第二百四十五章 法傳六耳
老天官出現的很是突然,莫問聽其言語心中猛然一凜,顧不得與阿九交換眼神,急忙稽首說道,"福生無量天尊,天樞子即刻落地聽詔."
老五聽得言語,斂翼下落,莫問轉頭看向阿九,阿九微微搖頭.
"詔"在凡間只有帝王可用,在仙界也多為玉帝使用,卻不侷限於玉帝,三清以及三教座下的大羅金仙亦可用"詔",但除了玉帝,三清祖師和其他十一位大羅金仙極少下詔.這老天官是天庭官吏裝束,加上此時乃是辰時,而辰時通常是天庭下詔的時辰,故此這道詔諭應該是來自天庭.
且不管詔書為何人所下,尊卑禮儀必須恪守,莫問是凡間道人,接詔時必須腳踏實地,仰望接詔.
"我自行接詔,你們二人遠離此處."莫問沖阿九和老五說道,言罷飄身下落,老五負了阿九斜身飛走.
下方是綿延的群山,莫問落於一處山巔仰頭上望,等待天官來到.
那天官年歲較長,舉止沉穩,踏著祥云行的很是緩慢,在其下落的這段時間莫問心中很是忐忑,任何人,包括修行的道人,其所作所為都瞞不住天庭仙家的探查,面對天庭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此時擔心的是兩件事情,一件是老五,將人類魂魄強附於異類之身是有違天道的.第二件就是阿九,之前與阿九有不少親暱舉動,這也是不對的,不過此事為上清門內之事,即便有違也是由上清處置,天庭應該不會『插』手,故此他最為擔心的還是老五.
"福生無量天尊,天樞子接詔."莫問待那天官停下云頭,先行稽首大禮,後雙膝跪地.
"遵道守禮,行止有度,不愧是我道門良秀."老天官滿意點頭.
"天樞子慚愧."老天官此語一出,莫問心中巨石瞬時落地,聽天官語氣此番並不是來追責降罰的.
老天官緩緩頜首,鋪旨念道,"玉帝詔旨:上清道人天樞子,承三清道統,秉慈悲天道,力行減賦之善舉,終成『露』澤之功德,天道無極,賞功罰過,此等功勞可賞元神不傷,欽語如上."
"福生無量天尊."莫問伏身再禮.
"天樞子,此等賞賜實在破例,你當好生珍惜,於凡間多行除惡福民之舉,多收天地陰陽之氣,早日金身證道,早得永生自由."老天官微笑點頭.
"愧受天庭賞賜,謹記天官教誨."莫問起身稽首.
老天官頜首過後騰云升高,莫問躬身恭送.
老五一直在不遠處盤旋,見那天官離開,振翼飛來,到得山巔阿九縱身掠下,沖莫問歡喜的說道,"沒想到三年辛苦竟然換得這等福報!"
莫問激動之下只是點頭,三清慈悲,道家慈悲.
"老爺,元神不傷是什麼意思?"老五每次幻化人形都要套上衣物.
"很難言表."莫問搖頭說道,要想解釋元神不傷就必須先向老五解釋什麼是元神,元神又叫靈識,與魂魄都存在於人體七竅,但它們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事物,魂魄是人活在人間所需要的意識,而元神是人活在仙界所需要的意識.
元神與魂魄在人出生的時候是一同存在於人體的,就如同太極的陰和陽,是完全相等不多不少的,但是這種均衡隨著孩童的長大會逐漸遭到破壞,魂魄會逐漸佔據上風,元神會逐漸被壓制,人越適應人間的生活,元神就被壓制的越嚴重.
修道中人的修行目的就是釋放並強大元神,被釋放的元神如果能被修行中人所控制,能力會遠遠超過魂魄,元神屬於仙界,倘若用來處理人間事物,可以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是萬倍於魂魄的能力.
老五自莫問處沒有得到答案,轉頭看向阿九,阿九沉『吟』片刻不知如何沖老五解釋,便轉頭看向莫問,於是老五又看莫問.
莫問本來無心沖老五解釋,但見老五一頭霧水的疑『惑』神情又於心不忍,便抽出黑刀自腳下的青石上畫了一個圓,"這就是你的七竅神府,這裡住的是什麼?"
"魂魄."老五一直跟隨莫問和阿九,也略知一二.
"不然,只有一半住的是魂魄,另一半住的是元神."莫問將青石上的圓一分二,"你生活在凡間,需要用到魂魄.如果你想生活在天上,就必須使用元神."
"我也有元神?"老五問道.
"有,每個人都有,只不過很多人的元神被壓制的很厲害,損傷的也很嚴重.處理凡間事物處理的越好,元神被壓制的越厲害.與女人同房越多,元神損傷的也就越嚴重,因為男人的元陽出自元神,元陽洩『露』的越多,元神就越弱."莫問解釋.
"我還是不知道元神是什麼?"老五咧嘴說道.
"你靠魂魄考慮事情,所以你是人,只知道吃吃喝喝.仙人靠元神考慮事情,所以他們能施展仙法,能夠同時處理很多事情."莫問有些急切.
"我懂了,元神比魂魄厲害,"老五說完膽怯的補了一句,"不過我還是沒明白元神是什麼."
"元神就是俗人所說的仙根,和尚叫慧根,是成仙的階梯,道家雖然認為人分貴賤,卻不會因為一個人很.[,!]愚蠢就剝奪他成仙的機會,每個人都是帶著元神和魂魄出生的,人活著只需要使用魂魄就夠了,所以很多人放棄了自己的元神,也就放棄了成仙的機會,實際上人的貴賤不是由上天決定的,而是由於自己本身的懶惰,放棄了艱難的高貴而選擇了輕鬆的平庸."莫問耐著『性』子解釋.
"老爺,我要是說我還是沒明白,你會不會揍我?"老五賴笑.
"你別急,我來跟老五說,"阿九笑著拉了一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莫問,轉而沖老五說道,"老五,你有沒有靈光一閃,急中生智,靈感浮現的時候?"
"有!"老五連連點頭.
"元神和魂魄是一起出生的,你經常會用到魂魄,所以魂魄越來越大,把與它一起出生的元神壓的沒有『露』頭的機會,在平常時候你的元神都是被壓制的,只有在你沒有思考問題的不經意之間,或者是非常害怕腦海裡一片空白的危險時刻,元神才能趁機壓制住你的魂魄,幫你出主意,想辦法."阿九很有耐『性』,語氣也柔和,"你好好想想,在這種時候你想的辦法是不是都非常好?"
莫問聞言側目皺眉,這三年也幸虧阿九,也只有阿九這種有耐『性』的人才能哄住老五.
"懂了,懂了,這回真懂了,你們盤腿兒打坐,一動不動的坐上半天是不是就是為了讓元神『露』頭兒?"老五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所說不差,我們的元神也處在被壓制的狀態,因為我們平時用不到它,為了鍛鍊它們,我們就儘可能的少去想俗世的事情,讓內心保持平靜,儘可能多的讓元神得到釋放."阿九說到此處抬手上指,"天上神仙不過數百人,凡間卻有無數的凡人,神仙怎麼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麼?靠魂魄是不夠的,得使用元神,元神強大的仙家可以同時觀察人,也可以同時處理很多事情."
"你和我家老爺的元神也被壓制了?那你們怎麼能使用法術?"老五追問.
"我們使用的法術只是借用天地靈氣的方法,我們本身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法術的本質就是借,但借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早晚要還回去.但是元神強大就不同了,強大的元神可以隨意使用天地靈氣,想用多久就用多久,另外神仙用的叫仙法,道士用的才叫法術,是不一樣的."為了能讓老五明白,阿九言語力求通俗.
"九姑,除了一坐半天,還有別的法子鍛鍊元神嗎?"老五沒了疑『惑』就開始神往.
"修道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哪有又悠閒又得利的法子."莫問出言訓斥.
"你家老爺說的對,修行是很苦的,平日裡魂魄佔據強勢,要想讓元神有機會出現,修行中人一直在苦尋各種途徑,靜坐是常用的一種,還有其他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比如長期處於飢餓之下,或者是一直酩酊大醉,亦或者住在很艱苦的環境下,有些和尚甚至不惜自殘身體,將自己的手指放到燭火上燒焦,這些都是為了改變平日的生活狀態,希望以此強大元神."阿九說道.
"燒手指?"老五瞠目咧嘴.
"對,他們稱之為燃指供……"
"你別跟他說這些."莫問在旁『插』言,外人可以指出佛家的缺點,道門弟子卻不能,因為二者的教義是衝突對立的,哪怕道門弟子說的是實話,也有污衊誹謗之嫌.不過除了道門弟子,不學經文不知正道的俗人也不知道佛家存在的弊端.
"修道太難了,還是算了,這樣兒就挺好."老五搖頭說道.
"天道承負,毫釐不虧,倘若練氣三年或是吃上一棵靈物就能成仙,那此時天上的仙人已經住不下了."莫問笑道.
"老爺,元神不傷到底有啥好處?"老五還沒忘記這個問題.
"修道最難的就是控制七情六慾,上清宗倒是不禁婚配,但是元陽洩『露』就證不了高品仙位,若是不留子嗣又沒有齊全人倫,德『操』有虧也不利於修行,天庭賞我元神不傷是為我留下了一條通天的道路,只要我修道有成功德圓滿,哪怕不是純陽之身也能金身飛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瑣事
「說到底還是得靠修煉和積累功德,那這個東西好像也沒啥用處,」老五搖頭說道,
莫問與阿九相視一笑,沒有再接老五話頭,實則這樣的獎勵屬於莫大的開恩,既能夠留下子嗣血脈,又不會因此而降低他日的成就,
「走吧,」莫問沖老五說道,
「等等等等,老爺,你現在有沒有感覺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老五好奇的追問,
「沒有,不過天庭既然發下詔諭就必然作準,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天庭就是主宰,他們做出的改動我們是感覺不到的,」莫問搖頭說道,
老五聞言點了點頭,變身巨蝠振翼升空,莫問和阿九待老五升空之後方才提氣躍上了蝠背,
即便不算翼展,巨蝠的體長也超過了一丈,在巨蝠的背上可以隨意坐臥,西行之際老五再度進行各種嘗試,其中之一就是尋找合適的飛行高度,自云層上方飛行是最省力的,自云上飛行也可以避免引起下方百姓的恐慌,
但老五也只能攀升到這個高度,再向上空氣開始稀薄,溫度變的很低,他的兩隻肉翼經受不住這種低溫,這是老五不如飛禽的地方,飛禽還能飛的更高,
西飛途中老五時上時下,自何種高度飛行全看他心意,遇到避寒南遷的雁群還會追上去轟攆恐嚇一番,莫問和阿九坐在蝠背上並不平穩,不過二人卻並未因此戰戰兢兢,紫氣道人有提氣緩衝之能,自高處跌落也可安然落地,
老五自空中御風飛行的速度數倍於紫氣道人的凌空飛渡,到得午時便到達了鄴城上空,自高空俯視,鄴城顯得很是渺小,伸一指而蔽全城,
到了鄴城上空,莫問沖老五說道,「老五,折返向南,先去看慕青和你女兒,」
「謝謝老爺,」老五懸停止住,扭頭開口,
「還能這樣變化,」莫問驚訝的問道,偌大的蝙蝠身軀上長著一顆不大的人類頭顱,情形甚是駭人,
「自然可以,我上次出山尋你的時候告訴過你,」阿九微笑點頭,
「飛的時候不能變,不然睜不開眼,」老五說完變為蝙蝠腦袋轉身向南,
南下時老五飛的很快,當真是歸心似箭,他已經三年多沒見到慕青和自己的女兒了,
坐在老五背上,莫問心中多有感觸,老五此時早已不是昔日阿蒙,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實力的增長而淡忘主僕的觀念,倘若先前不是他主動提出改道向南,老五哪怕再想回家也絕不會提起回家一事,一切以他和阿九為重,這種強烈的主僕觀念並不好,得設法讓老五改掉,不然他時刻需要為老五做主,得讓老五習慣為自己做主才行,
到了黃河區域,老五有意降低了飛行高度,飛到西陽縣上空的時候莫問俯身下望,只見西陽縣一副繁榮景象,城池面積較先前增加了一倍有餘,南下的騾馬車隊,河岸上停靠的舟船,以及城中新增的各種建築都表明這裡已經成了趙國和晉國進行物品交易的邊關重鎮,
兩個敵對的國家進行物品的交換和買賣,這種情況是極為少見的,西陽縣之所以能夠被兩國所默許全是因為他的緣故,趙國朝廷和晉國朝廷都知道此處是他的家鄉,自然不會冒著開罪他的風險前來破壞攻打,
「這就是西陽縣,」莫問沖阿九介紹,
「要不要下去看看,」阿九斜身下望,
「也好,」莫問點頭答應,轉而沖老五說道,「老五,你自己去見慕青和你女兒,我和阿九在這裡等你,」
「好,」老五回頭答應,
「你女兒我為她起了個乳名,叫吉兒,」莫問說完縱身躍下,阿九後隨,
落到城外人處,莫問抬頭看向正在向南飛去的老五,「忘了叮囑他不要飲酒,酒令氣散,萬一醉酒現出原形豈不是要嚇到慕青母子,」
「你怎麼這般糊塗,老五的魂魄是人形,就算醉酒也不會變身蝙蝠,」阿九說道,
「對,對,對,」莫問反應過來,連連稱是,
「走吧,進城,」阿九說道,
莫問聞言並沒有邁步,而是皺眉沉吟,
「不久之前你剛剛沖老五講了元神,此番又在擔心什麼,」阿九說道,
莫問聽得阿九言語,心中甚是歡愉,阿九與他心生默契,能猜到他此時在擔心什麼,人類的子嗣是由元神延下的,元神決定了血脈,老五的這種情形與異類變人恰恰相反,異類即便變成人形,其子嗣還是異類模樣,而老五的情況更像是穿了一件蝙蝠的衣裳,本質還是老五,
西陽縣的大門是開著的,沒有守城兵卒,兵卒都在城內巡視治安,
二人進城之後立刻招致了路人的駐足側目,這些人中也許有認識他的,但大部分人看的還是阿九,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大致分為兩類,一是閱,一是褻,閱姿色之平常,褻誘人之嫵媚,但眾人看阿九的眼神並不屬於這兩類,而是驚,古人有驚若天人之語,用在此時最恰當不過,其實阿九的身形並不婀娜,偏瘦,偏矮,但她生就了一副絕美嬌容,倘若只有這幅嬌容也還算不上驚世駭俗,可是一旦輔以道門中人獨有的氣質,其隨意的高貴和絕美的容顏就會令庸脂顏自愧,俗粉掩面低頭,
莫問自然看到了販夫走卒看阿九的眼神,不過他並未因此而感覺緊張或是驕傲,因為他也看到了那些街道上的女子看他的眼神,歷來就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說,他與阿九同門學藝,性情相近,修為相仿,就應該匹配夫妻,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得盡快颳起東風才好,
到得莫家藥鋪門口,只見藥鋪南面已經拓寬了一條街,西面合了七所院落,在保持原貌的基礎上擴建了五倍有餘,門匾上大德二字是趙國朝廷出征前加封他的尊號,
莫問自門口看了一眼,並沒有急於進屋,而是自城中買了祭奠事物,帶阿九前往東山,西陽縣的擴建是向西進行的,避過了東北的墳塋之地,
「你當了三年的王爺,竟然一貧如洗,還要用我的銀兩,」阿九抱著錢串和元寶轉頭笑道,
「前去祭拜公婆乃是莊嚴大事,你竟然面露笑容,何等失德,」莫問笑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年,他已然接受了事實,此時有的只是歡喜,帶回了阿九就是對父母最好的告慰,
「我一直盼著你能帶我前來,」阿九略有羞澀,
進入墳塋區域,二人還歸肅穆,莫問撤了屏障,清除墳塋雜草,焚燒祭品,磕頭祭拜,三叩之後起身看向阿九,
阿九緊張跪倒,行九叩大禮,此乃兒媳告祭亡故公婆的禮儀,倘若說之前二人只是神魂予授,此番便是正式定下了名分,只是懼於門規森嚴,不敢迎娶拜堂,
祭奠結束,二人並沒有急於回藥鋪,而是自城中閒逛了一番,西陽縣的貿易之物以米糧水果居多,也有藥材食鹽以及絲綢織物,除此之外這裡還多出了一個人市,這是邊關城池都會有的,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有販賣人口的現象,令莫問感到欣慰的是此時買一個丫鬟需要四十兩銀子,是七年前的十幾倍,這表明這幾年的減免田賦令趙國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前一日還是東北戰場,此時就與阿九到了繁華的城池,這種巨大的反差令莫問感覺有幾分虛幻,城中多有酒肆,晚飯二人是自酒肆的雅舍吃的,晚飯過後二人回到了莫家藥鋪,莫家藥鋪雖然得以擴建,原來的建築卻保持著原貌,這一次莫問沒有回東廂,而是與阿九回到了父母生前的臥室,他早已經不是少爺了,老爺和夫人就該住正堂,
回到正堂,二人打坐唸經操行晚課,聽著自己每日唸誦的經文自阿九口中唸誦而出,莫問感覺到分外親切,很是幸福,與此同時心中又隱然有些擔憂,道人都知道世間唯一不變的兩樣東西就是「變化」和「消亡」,太過幸福令他有了杞人憂天的憂患,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穩妥謹慎的將幸福保持下去,萬萬不能出現任何的變故,
同眠共枕是順理成章的,暗室不欺也沒有任何的刻意,莫問剛剛離開戰場,尚未自緊張的狀態下解脫出來,統兵在外每時每刻都要提防劫營和行刺,三年來他從未真正徹底的放鬆過,此時躺在他身邊的阿九給了他足夠的慰藉,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心愛的女人躺在身邊,他就感覺到安定平和,
莫問睡的平和,醒的卻不平和,不到五更老五就撲棱著回來了,
老五落地之後並沒有進入西廂,而是在院中踱步,莫問起身,推門而出,
「慕青和吉兒可好,」莫問問道,
「謝老爺想著,都好,」老五連連點頭,
「可是有事問我,」莫問見老五欲言又止,便主動出言發問,
「沒有,」老五還是搖頭,
「與慕青之事,」莫問笑謔的問道,
「也不是,我這還長著尾巴呢,哪兒跟她同房,」老五再度搖頭,
「究竟何事,但說妨,」莫問催促道,
「老爺,你是不是答應過慕青的姐丈什麼事兒啊,」老五小心的問道,
莫問聞言皺眉沉吟,片刻過後恍然大悟,取紫色符紙寫了幾筆遞與老五,「將這個給他,將慕青和吉兒帶回來,重尋良處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