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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 我叫丁春秋 作者:巨龍的時空(已完結)


第81章 喬峰離去



  康敏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嘴角輕翹,心中無比得意,有意多看了丁春秋一眼,但就這一眼,她的目光便是挪不開了。

  丁春秋作為逍遙派弟子,自然卓爾不凡,再加上因為穿越導緻返老還童的一頭白發,更是有著一股子邪意的感覺,那康敏本就是蕩婦,看到丁春秋,便是直了眼。

  段譽眼帶擔憂,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傳功執法二位長老以及諸位舵主聽完這話,臉色頓時一變,看嚮喬峰,神色間盡是一片難以置信。

  他們都和喬峰相交密切,喬峰胸口的狼頭刺青也都知道,此刻丁春秋這番話說完,他們全都震驚了。

  「這……這怎麼可能?喬幫主怎麼會是契丹鬍虜?」

  一個舵主神情慘變不願相信的喃喃道。

  喬峰雙目猶如刀光,森寒的刮像丁春秋,臉色慘白,看著他,嘴角有些顫抖,臉色泛著一片灰白。

  白世靜眼中劃過一絲掙紮,看了一眼康敏,心中自是悔恨萬端,當即站出來道:「丁春秋,此乃本幫事務,不牢你費心。況且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有意要害我們幫主,速速離去,今日暫且饒你一命!」

  想要維護喬峰麼?我卻是不會叫你得償所願!

  「我何時要害喬峰了?」丁春秋冷笑一聲道:「我隻是說了一些契丹鬍虜的信仰和生活習性罷了?何時說過喬峰是契丹人?好像是他們還是那詐屍的徐沖霄說的吧!還饒我一命?你白世靜有那本事麼?有膽量就叫你們丐幫一起上,老子一手接下就是,不過看你那樣就知道是不敢了,一臉的桃花泛濫,看樣子定是偷了誰傢的了,淫邪無恥之徒!和你說話都是浪費口水,還是哪涼快那呆著去,別在這打擾我陽光燦爛的心情。」

  丁春秋一臉不屑的看著白世靜,神色間盡是一片傲然與衊視,叫譚公譚婆單正等人心中頓覺大驚。

  丁春秋的名號他們聽過,但是沒見過,之前他們還疑惑這人是誰呢,聽了白世靜叫他名字,纔知道是丁春秋。心中正自疑惑,卻見丁春秋言辭犀利的嘲諷白世靜,對於有著天下第一大幫之稱的丐幫也是不屑一顧,心中卻是暗呼狂妄,猜測白世靜肯定會忍不了大打出手。

  誰料那白世靜臉色卻是一變,下意識的看了康敏一眼。康敏也聽到了丁春秋的話,頓時華容慘淡,一張臉頓時便陰沉了下來。

  「丁春秋,你你你鬍說些什麼?我堂堂丐幫長老,怎麼、怎麼會做那等下三濫的事呢?你休要鬍說!」白世靜色厲內荏的叫道,心中卻是有些虛,猜測丁春秋是故意這樣說還是指嚮侮辱自己。

  「哼,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懶得跟你多費口舌!」丁春秋詭異的一笑,轉過身看嚮那行將就木的徐沖霄,壞笑一聲道:「你們繼續,我在這裡看看!」

  徐沖霄下意識想要朝後退,對於丁春秋他此刻已然心膽鉅寒,恐懼異常。

  那譚公譚婆與單正心中同是一驚,這徐沖霄可以說是丐幫的無冕之王,便是身為幫主的喬峰都得禮敬三分,現在竟然對丁春秋如此恐懼,一時間卻是在心中暗想,看來丁春秋這個魔頭還是不能得罪的。

  便在這時,趙錢孫突然嘿嘿冷笑,說道:「可笑啊可笑!漢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便豬狗不如!明明是契丹,卻硬要冒充漢人,那有什麼滋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不肯認,枉自稱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他的聲音一出,喬峰神情更是慘變,手中抓著的智光大師也被他鬆開了,整個人朝後踉蹌兩步纔是站定。

  「你也說我是契丹人?」喬峰瞪大眼睛,狠狠凝視著趙錢孫。

  趙錢孫低著頭,不知是怕還是悔恨,道:「我不知道。隻不過那日雁門關外一戰,那個契丹武士的容貌身材,卻跟你一模一樣。這一架打將下來,隻嚇得我趙錢孫魂飛魄散,心膽俱裂,那對頭人的相貌,便再隔一百年我也不會忘記。智光大師抱著那契丹嬰兒,也是我親眼聽見。我趙錢孫行屍走肉,世上除了小娟一人,更無掛懷之人,更無掛懷之事。你做不做丐幫幫主,關我屁事?我乾麼要來誣陷於你?我自認當年曾參予殺害你的父母,又有什麼好處?喬幫主,我趙錢孫的武功跟你可差得遠了,要是我不想活了,難道連自殺也不會麼?」

  聽聞此話,喬峰雙眼綻放出一抹萬唸俱灰之色,此時此刻,對於自己是否是契丹人喬峰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隻是一時間難以置信罷了。

  丁春秋忽然叫道:「和喬峰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難道他們是孿生兄弟?」

  他這話一出口,群雄臉色頓時一黑。

  趙錢孫有些瘋癲道:「你鬍說些什麼?那人和喬峰相差三十多歲,怎麼可能是兄弟?是喬峰的老子!」

  聽了這話,丁春秋頓時嘻嘻一笑,道:「原來這樣啊,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他一邊說著話,一便冷笑連連看嚮喬峰,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似乎在說,你這個契丹鬍虜,竟然冒充漢人,當真是厚顏無恥。

  喬峰瞬間轉過頭,冰冷的凝視著丁春秋,右足足尖一挑,將單季山一個龐大的身軀輕輕踢了出去,拍的一聲,落在地下。單季山一彈便即站起,並未絲毫受傷。膽戰心驚的迴到其父單正身後,心膽鉅寒。

  喬峰轉過頭,眼望智光,但見他容色坦然,殊無半分作偽和狡獪的神態,問道:「後來怎樣?」

  隨後,智光將後邊的事情徐徐說了出來,在場眾人,神色不禁詭異異常。

  就在這時,白世靜臉色盡是慘白,看著喬峰,眼中有著無邊的悔恨,一咬牙,朝著徐沖霄走去。

  丁春秋眼見白世靜動彈,頓時功聚雙耳,隻聽白世靜道:「徐長老,收手吧,我們丐幫經不起摺騰了。六老已經死了三個,剩下的一個也被丁春秋那魔頭廢了武功,可以說是真的傷筋動骨,沒有數年甚至十數年的時間決計緩不過來的。現在若是廢了喬峰,我們丐幫定會成為江湖笑柄,聲定會威大減。沒了喬峰坐鎮,我們丐幫定會跌落天下第一大幫的地位,而且現在一時間也無法找出一個閤適的人幾人幫助,倒不如,為了丐幫的未來,收手吧,叫喬峰繼續當我們還幫幫主!」

  聽了這話,徐沖霄不禁有些猶豫。今天的事情雖然早就安排好了,但是多了丁春秋這個變數,卻是導緻全冠清和三位長老慘死,剩下的那位長老也被廢了武功。現在若把喬峰也廢了,或許真如白世靜說的,丐幫將會一蹶不振。若是這樣,自己豈不是成了丐幫的罪人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猶豫的看嚮喬峰,心中暗道,喬峰此人有情有義,心思縝密手段果決,卻是是丐幫之主的不二人選,若非他是契丹鬍虜,想來定會帶領丐幫走到一個巔峰,莫不如就按白世靜所說,把這件事遮掩下去?

  眼見那徐沖霄竟是被白世靜說動了,丁春秋心中暗罵一句,現在後悔了,想將這件事蓋下去,你這是做夢。

  此刻,智光大師已經將事情說道最後了。

  丁春秋嘿嘿壞笑一聲,開口道:「喬峰,你真的是契丹人?那你身上有沒有狼頭類的刺青?比如在背上,屁股或者胸口?弄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丁春秋此言不可謂不惡毒,完全是誅心之言。

  喬峰聽完智光大師所言,心中已然有七分相信了,現在丁春秋開口,整個人不禁隻覺一股悲愴用上心口。

  契丹人,我是契丹人!我是一個長在大宋的契丹人!

  「哈哈哈哈……」

  一時間,他心神激蕩,竟是猛然爆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大笑,在大笑的同事,他雙手用力,將自己胸前衣襟扯開,一個猙獰的狼首刺青頓時展露在了空氣之中。

  「狼頭刺青,幫主胸口有狼頭刺青!」

  「怎麼可能?幫主難道是契丹人?」

  「什麼幫主?一個契丹賊子,不配做我們丐幫幫主!」

  ……

  一時間,在場的丐幫弟子全都驚駭的議論了起來。

  白世靜等人臉色大變,看著喬峰,悲憤交加道:「你你……」

  他心中憋屈差點沒噴出血來,明明已經說通了徐長老壓下此事麼,卻是沒想到喬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亮出胸口的狼首刺青,這不是自找死路麼。

  本來本來徐長老不將那封帶頭大哥給汪幫主的信函拿出來,然後隻要擺平智光大師和譚公譚婆等人,大可以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遮掩下去。

  再不行的話,為了丐幫的利益,大不了將知曉此事的關鍵人物全部滅口,到時就算有一些閒言閒語,但沒有證據也就無可奈何了。

  但是現在沒想到喬峰竟然自曝狼首刺青,再加上之前丁春秋所說的契丹人的生活習性,現在整個丐幫在場的所有弟子基本上都認定了喬峰是契丹人,這一下卻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就算想要遮掩也是無力迴天了。

  「喬兄,倖會倖會,看來咱倆是一路人,我是他們口中的江湖敗類,你是契丹鬍虜,真是緣分吶!」丁春秋大有一副不氣死喬峰不罷休的趨勢,冷笑的說著。

  他不怕別人說自己是江湖敗類,星宿老怪,邪魔外道,因為在他成為丁春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些名頭將會伴隨自己一生,而且也早就習慣了。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隻要別叫我聽到就好,況且你們叫的再凶,我也不會少半塊肉。

  所以他不怕,可以不要麵皮。

  但是喬峰不行,從小到大,乾什麼事都是一帆風順,特別是遇到了自己第一位恩師玄苦之後,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多少是人搶破頭也得不到的機會,對他來說,卻是自動送上門。

  他少年得志,不到三十歲,便成為丐幫之主,後更帶領丐幫闖下赫赫威名,稱之為一代豪雄也不為過。

  但是現在,卻成為世人眼中的仇寇,更被丁春秋說成和自己是一類人,那種心情,簡直叫喬峰有種癲狂的感覺。

  隻見他雙目有些許殷紅,神情瘋狂道:「丁春秋,你給我閉嘴!我喬峰是契丹人也好,是漢人也好,也不是你能夠評定的,更不會跟你是一路人,邪魔外道,豈能與我相提並論!」

  見喬峰發怒,丁春秋冷笑一聲道:「你確實不配與我相提並論,再怎麼說,我丁春秋也是漢人,就算是邪魔外道,那也是我們漢人內部的事情,卻不是你一個契丹人能夠比得了的!」

  丁春秋壞笑一聲說道。

  「丁春秋,你找死!」聽完此話,喬峰勃然大怒。

  「丁大哥,不要說了!」段譽一驚,怕二人在打起來,趕緊拉住丁春秋,叫她別再說了。

  「放心!」丁春秋沖他笑了一下到:「我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找死呢,隻不過是喬幫主有些接受不了現實想要發洩一番罷了,算了,我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喬幫主,你自便,想要洩憤找別人去,想殺我洩憤,你不見得能夠辦到!」

  說完,不再理會喬峰,轉身朝一邊走去。

  他現在可不想跟喬峰硬碰硬。

  正所謂窮寇莫追,現在的喬峰,便如走進了死鬍同的野獸,而且是受傷的,現在招惹他,他有一定的可能會和自己拼命,這不是他想要的。

  雖然他不怕喬峰,但是喬峰若真的拼了性命不要和自己拼命,最好的結果也是他死自己重傷,更大的可能是同歸於盡。

  丁春秋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現在的喬峰真就如受傷的猛獸,想要找人拼命。

  但丁春秋卻是將他晾在了那裡,而且點名了他的心思,卻是叫喬峰有氣也無處發。

  「哼,你喬峰為了那幾人想要殺我報仇,殊不知你再他們心裡不過是契丹鬍虜。你視他們如手足,人傢卻是你如仇寇,活該你有這樣的下場!」丁春秋滿懷惡意的想著,有著對自己幫喬峰的不值,也有喬峰為了那幾個混賬想要殺自己的憤怒。

  不過,現在事情都了結了,喬峰可以說今日以後就身敗名裂了,丐幫也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忽然,隻聽段譽叫道:「大哥,大哥,我隨你去!」

  丁春秋抬頭一看,隻見喬峰已然大步流星朝著林子之外走去,速度之快,頃刻間便以遠去。

  在看段譽,隻見他想要去追喬峰,但隻奔出三步,便站在了那裡,迴頭看像王語嫣道:「王姑孃,你們要到那裡去?」

  王語嫣道:「表哥給人傢冤枉,說不定他自己還不知道呢,我得去告知他纔是。」

  段譽心中一痠,滿不是味兒,道:「嗯,你們三位年輕姑孃,路上行走不便,我護送你們去吧。」

  說完似是覺得不妥,又加一上句,解釋道:「多聞慕容公子的英名,我實在也想見他見一見。」

   

第82章 丁大哥,救我!



  忽然,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林間響起。

  「丐幫與人約在惠山見麵,毀約不至,原來都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嘿嘿嘿,可笑啊可笑。」

  這聲音尖銳刺耳,咬字不準,又似大舌頭,又似鼻子塞,聽來極不舒服。

  那聲音響起的瞬間,丁春秋便是警惕了起來,暗想,西夏一品堂人道了。

  原著中西夏一品堂用悲酥清風將此地眾人統統放倒,唯有段譽百毒不侵帶著王語嫣逃出生天。

  丁春秋雖然抓了莽牯朱蛤練成了百毒不侵之藥,但還沒有真的臨場試驗過,心中有些虛,是以運氣龜息功,以防萬一。

  便在這時,丐幫中一人站了出來,道:「我們之前是與你們定了約會,不過在下已奉喬幫主之命,派人前赴惠山,跟你們說了將約會押後七日,你怎能說我們毀約不至呢?」

  那說話陰聲陰氣之人聽了這話,當即冷笑一聲,說道:「既已定下了約會,哪有什麼押後七日、押後八日的?押後半個時辰也不成。」

  便在這時,白世靜勃然大怒。之前喬峰電光火石之間亮出了狼首刺青,叫他阻止不及,心中正有一股怒火無處發洩,此時大怒道:「我大宋丐幫是堂堂幫會,豈會懼你西夏鬍虜?隻是本幫自有要事,沒功夫來跟你們這些跳樑小醜週旋。更改約會,事屬尋常,有什麼可羅唆的?」

  便在這時,呼的一聲,杏樹後飛出一個人來,直挺挺的摔在地下,一動也不動。這人臉上血肉模糊,喉頭已被割斷,早已氣絕多時,丐幫眾人臉色大變。

  之前說話那人頓時:「是謝副舵主,他是我派去改期的!」

  「混賬!」徐沖霄聽了這話,勃然大怒,道:「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敝幫派人前來更改會期,何以傷他性命?」

  聽了這話,丁春秋不禁冷笑一聲,暗罵迂腐。

  若是讓你知道後世的戰爭大多都是不宣而戰,你會不會氣死?

  也就在這時,丁春秋忽然心下一動,暗想,這次段譽可沒有百毒不侵之體,一會西夏人放毒的話,肯定不能免疫,我是不是應該趁這個機會敲詐一下段譽的六脈神劍脩煉之法呢?

  不過我這樣做算不算趁人之危?好像有點太無恥了吧?

  算了,大不了買一送一,順道也救一救王語嫣,以這小子的心性,用它的性命來威脅,應該沒有什麼可能性,但是用王語嫣來威脅,說不定還真能成了。

  想到這裡,丁春秋壞笑一聲,暗想,段譽啊段譽,這次卻是要對不起了,你之前雖然幫過我,不過我日後定然會報答的,不過你傢的六脈神劍確實有些誘人,我實在忍不住不去覬覦。

  想到這裡,丁春秋變是打定了註意,沖段譽招了招手。

  段譽看見了,便跑了過來道:「丁大哥,你叫我乾什麼?」

  看他的樣子,丁春秋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道:「我如果告訴你一會你會有生命危險你信不信?」

  「生命危險?」段譽不禁一愣道:「丁大哥,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有生命危險?」

  同時他心中暗想,我學了北冥神功,武功高手不知根底卻是傷不了我,況且我還會凌波微步,打不過我至少也能跑得掉,隻要不是鳩摩智追來哪裡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看他不信的樣子,丁春秋無奈笑了笑道:「算了,之前的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會救你一命,就這樣!」

  段譽剛想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丐幫中人卻是和西夏一品堂的人交上手了。

  動手的正是之前被丁春秋一腳踹到半山腰的嶽老三。

  和他交手的是之前說話的那個丐幫舵主。

  隻見二人你來我往,打的激烈,但是丁春秋卻是能夠清楚的判斷出,十招之後,那個丐幫舵主變迴敗在嶽老三的手下。

  原著中和嶽老三以及雲中鶴交手的乃是丐幫的兩位長老,是在王語嫣出口指點的情況之下他們纔贏了的。

  但現在長老基本上都被丁春秋宰了,而王語嫣對於丐幫也是沒有半點好感,卻是不會開口指點了。

  果然,十招之後,那丐幫舵主一著不慎,被嶽老三鱷魚剪虛晃一招後,一腳踹飛了出去。

  同事,凶神惡煞道:「他乃乃的,還有誰要跟老子較量較量?站出來,老子跟你們耍耍!」

  他自從月餘前被丁春秋踹下山崖,縱然內功深厚,但也摔的不輕,隨後便跟段延慶等人迴了西夏一品堂,知道前幾日纔勉強養好了傷。

  在這段時日裡,他越想心中越氣,覺得是自己太心軟了,當初要是早點將丁春秋殺了就不會有悲慘的結侷了,是以心中正憋著一股氣,今天正好發洩在了丐幫的身上。

  「等等!」就在丐幫群雄激憤的時候,赫連鐵樹擺了擺手直至了嶽老三道:「本將軍聽說你們丐幫有兩樣絕學,叫做什麼打貓棒法和降蛇十八掌,你們誰會?給本將軍耍耍,耍得好本將軍就不計較你們毀約的事情了,耍的不好,本將軍便把你們一起抓迴去全部殺了!」

  聽了這話,丐幫群雄大怒,齊聲大呼:「滾你的!」「你奶奶的!」「狗韃子!」

  一個個群情激奮恨不得一擁而上將赫連鐵樹圍殺於此。

  徐沖霄強撐著疲軟的身子,走出來道:「你這麼說就錯了,蔽幫兩大絕學是《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這是抬舉敵人的叫法,若是閣下自認連狗都不如,隻是貓或者蛇的話,那我們也會依法教訓!」

  「哼,我管你打貓也好,打狗也罷,叫你們幫主出來給本將軍耍耍,這件事情就算了,敢說個不字,本將軍將你們通通殺了!」赫連鐵樹暴怒的說道。

  聽了這話,徐沖霄臉色一沉,道:「想要見我們幫主,須得將我們這群叫花子打敗了再說!」

  聽了這話,赫連鐵樹頓時後退一步,厲聲道:「來人,給我殺了這群臭要飯的!」

  丐幫眾人見他如此說話,心中一驚,頓時嚴陣以待,隻要他麼敢動手,自己等人就會撲上去跟他們決一生死。

  便在這時,那傳功長老竟是猛的朝赫連鐵樹撲去。

  赫連鐵樹大吃一驚,連連後退,但仍然被這傳功長老踹了兩腳,但就在這時,那傳功長老猛然感到手足痠麻,直接從半空中摔落下來。

  「不好,韃子攪鬼!」

  便在這時,一陣驚呼聲音頓時響起,但聽得「咕咚」、「啊喲」之聲不絕,群丐紛紛倒地。

  卻是西夏一品堂之人不知何時已經放了悲酥清風。

  見到這樣場麵,赫連鐵樹大笑一聲道:「來人,給我把這群叫花子統統綁了!」

  段譽此刻也中招了,倒在地上,隻覺渾身麻痺不能自己,也就在這時,他響起了丁春秋之前的話,心中不禁一陣悔恨,怎麼就沒有聽丁大哥的話呢。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去,之間丁春秋依舊立在原地,臉上帶著微笑,看到他的目光,揚起手,沖他搖了一下。

  段譽頓時一驚,暗道:「丁大哥沒事!太好了,有救了,丁大哥武功高強,定然能夠救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頓時大聲叫道:「丁大哥,救我!」

  正在這時,赫連鐵樹聽到聲音轉過頭,頓時生氣道:「臭小子,叫什麼叫,有本將軍再此,誰敢來救你?再叫本將軍踹死你!」

  說話間,抬腳在段譽的屁股上踹了一下,隻疼的段譽麵容有些扭曲。

  赫連鐵樹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很是滿意,暗想,什麼天下第一大幫,還不是被本將軍收拾了,待會帶迴去一定要好好摺磨這些臭要飯的,竟敢給自己找了那麼多麻煩。

  便在這時,他耳邊忽然想起一個聲音。

  「我敢救他,你有什麼意見?」

  聽到這聲音,赫連鐵樹頓時一驚,轉過頭正好看看到丁春秋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邊。

  他心中頓時驚駭,怒道:「你你是誰?你怎麼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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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赫連鐵樹



  看著近在咫尺的丁春秋,赫連鐵樹嚇了一跳,差點沒朝後蹦去。

  丁春秋指了指自己,道:「我是丁春秋,你認識麼?」

  赫連鐵樹哪裡認識什麼丁春秋,但見其一臉囂張的樣子,心中就是一陣憤怒,道:「我管你什麼丁春秋丁春夏的,趕緊迴答本元帥的問題,你怎麼沒有中我的悲酥清風?」

  他纔不關心丁春秋到底是誰呢,悲酥清風作為他的祕密武器,現在在丁春秋麵前失效了,這纔是他關心的大事。

  「你說這東西麼?」丁春秋壞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來,在赫連鐵樹麵前晃了一下問道。

  「悲酥清風?」赫連鐵樹臉色大變,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我們一品堂的悲酥清風,快點給本元帥老實交代,若是敢騙我,本元帥殺了你!」

  赫連鐵樹暴怒的看著丁春秋,一副高傲的你最好老實交代的說道。

  「哦,這東西是我從你身上取來的,你難道都認不出來麼?」丁春秋壞笑一聲,看著他,繼續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不認識了,算了,懶得跟你解釋,你自己猜去吧。這個人我要救他,你沒有意見吧?」

  丁春秋瞥了他一眼,直接無視了他的憤怒,自顧自的說著。

  同時轉過頭看嚮段譽,道:「我之前就叫你小心,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段譽頓時連連點頭,道:「信了信了,丁大哥,你快點救我!」

  赫連鐵樹聽了丁春秋的話,趕緊在自己胸口摸了幾下,神色一變,暴怒道:「混賬,你你竟敢偷我的悲酥清風,你不要命了?趕緊給本元帥跪下把我的悲酥清風交出來,否則本元帥要你的命!」

  對於赫連鐵樹的叫囂,丁春秋直接選擇了無視,看著段譽道:「現在信了還有什麼用?算了,反正我欠你一個人情,今天救你一命就當做是償還了!」

  說話的同時,將段譽從地上拉了起來,但此刻段沒了百毒不侵的體質,隻覺渾身痠軟,手腳麻痺,卻是自己站立不住。

  丁春秋環視了一下四週,轉過頭沖赫連鐵樹道:「那誰,你給我找匹馬過來,我這兄弟被你們給藥了,現在渾身無力,弄匹馬來就當是給我兄弟道歉了!」

  丁春秋一副雲淡風輕的說著,叫赫連鐵樹一陣張目結舌不知所措。

  「混賬,你你你竟敢無視本元帥的命令,你就不怕本元帥殺了你麼?還敢找本元帥要馬?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赫連鐵樹徹底被無視了,直接暴怒的痛罵了起來。

  丁春秋皺了皺眉頭,猛然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在場之人同時心中一驚。

  他們不認識丁春秋,但是赫連鐵樹大元帥他們可是認識的,竟敢打他一耳光,這人難道不要命了麼?

  嶽老三和葉二孃早就發現了丁春秋,但是他們二人都知道丁春秋的厲害,連段延慶都不是對手,他們二人隻有送死的份,所以見到他出現,二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忽視,不敢去招惹他。

  但是此刻,丁春秋竟然抽了赫連鐵樹一巴掌,便是他們二人知道丁春秋的厲害,心中也暗自震驚。

  赫連鐵樹可是西夏的大元帥,手下有著千軍萬馬,抽他耳光,難道不怕死麼?

  赫連鐵樹也被丁春秋一巴掌抽懵了,看著丁春秋,整個人都有些呆滯。

  自己可是西夏大元帥啊,便是西夏國君也不敢這樣羞辱自己,難道眼前這個人不知道麼?

  「你的嘴很臭,叫大爺原本燦爛的心情現在有點電閃雷鳴了,趕緊給大爺找匹馬,不然大爺還抽你!」

  丁春秋的聲音彷若從天際飄來,將赫連鐵樹驚醒。

  驚醒的赫連鐵樹,頓時變身成了憤怒的小鳥,指著丁春秋,手都氣的發抖道:「你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是赫連鐵樹,西夏大元帥,你死定了,來人,來人,給我殺了這個混賬,嶽老三,葉二孃,給我殺了他!」

  赫連鐵樹憤怒的大聲喊道,同時看著丁春秋,嘴角冷笑道:「你死定了,敢打本將軍,本將軍要將你碎屍萬段,我手下有三大惡人,他們都是武林高手,你死定了,哈哈哈哈!」

  赫連鐵樹自以為勝券在握,看著丁春秋,神色囂張不可一世。

  但此刻,那嶽老三和葉二孃被丁春秋目光一掃,二人臉色同時一變,低下頭去,不敢與之直視。

  跟丁春秋動手,他們難道嫌命長?

  「你笑夠了沒有?」丁春秋鄙夷的看著赫連鐵樹,道:「什麼三大惡人,老子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們,大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趕緊給我找匹馬來,否則我真的抽你了!」

  就在赫連鐵樹不可一世的時候,丁春秋鄙視的看著他說道。

  聽了這話,赫連鐵樹臉上得意之色不減,道:「哼,你們這些南蠻子就知道吹牛,一根手指碾死三大惡人,真是笑死本元帥了,你要是害怕的話,趕緊給本將軍跪下磕頭,本將軍心情一好,興許還能給你個痛快,否則……」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又捱了一耳光。

  「你囉嗦完了沒有?我看你就是欠抽,算了,還是我自己動手吧!」丁春秋鄙夷的看了赫連鐵樹一眼,扭過頭,正好看到嶽老三,抬手道:「嶽老三,你這個混蛋還沒死啊?沒死好,跟老子牽匹馬過來!快點!」

  嶽老三和葉二孃之前沒聽赫連鐵樹的話,現在正膽戰心驚呢,被丁春秋一叫,卻是裝不下去了。

  抬起頭,沖丁春秋咧嘴一笑,從一個西夏士兵手中粗暴的搶過一匹馬,有些畏懼的給丁春秋牽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赫連鐵樹頓時傻眼了,指著嶽老三道:「嶽老三,你你你……」

  嶽老三臉色有些尷尬,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選擇了無視赫連鐵樹,將馬牽到了丁春秋麵前,賠笑道:「馬給您老牽來了!」

  看著嶽老三的樣子,丁春秋心裡就來火,當初被這傢夥可沒少摺騰。

  想到這裡,丁春秋抬腿就是一腳。

  嶽老三遇到丁春秋的時候就心中有些害怕,現在更是有意提防,看到丁春秋動手,心中一驚,正要反應,卻發現丁春秋那一腳軌跡古怪刁鑽根本就是自己的防禦死角,臉色大變,緊接著整個人便是倒飛了出去。

  彭!

  嶽老三整個人摔了個四仰八叉渾身痛楚難當,不禁悶哼出聲。

  雖然丁春秋沒有用全力,但也是含憤出手,而且是以強打弱,嶽老三豈有倖免之理。

   



第84章 誆騙劍譜



  赫連鐵樹忽然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這三大惡人可是自己手下有名的高手,怎麼在這人麵前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便在這時,丁春秋忽然轉過頭,赫連鐵樹心中大驚,下意識朝後退一步,驚懼道:「你你要乾什麼?」

  看他的樣子,丁春秋頓時一笑道:「現在我要救他,你沒意見了吧?」

  赫連鐵樹還敢說什麼?

  心中雖然憋屈,但和自己的性命相比,還是能夠容忍的。

  再者他也隻是救一個人,就讓他去吧,不然估計吃虧的還是自己。

  連那三大惡人都能在自己軍陣中來去自如,這魂淡恐怕也能,還是叫他去吧。

  想到這裡,就要說話的時候,隻見丁春秋擺了擺手,將段譽扶上馬叫他坐好,心中暗自倒數,估算著段譽開口的時間。

  果然看了丁春秋之前的表現後,段譽猶豫了一會開口道:「丁大哥,你能不能也救救王姑孃?」

  聽了這話丁春秋心中暗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救她?為什麼?我又不欠她的人情,相反還跟她有仇,為什麼要救她?」

  聽了這話,段譽臉色不禁一陣尷尬,道:「救人一命……」

  見段譽想和自己說道理,丁春秋直接打斷他的話道:「反正我是不會救她的,咱們還是走吧,我這人是有原則的,我欠你人情,現在救你一命作為補償,但是我又不欠她人情,就算之前她給我作證也是為了她那表哥,所以不算。而且我和他們傢還有仇,決計不會救她。除非,算了,不說也罷!」

  丁春秋故意把話說個半截,引著段譽開口詢問。

  段譽聽了這話,頓時接口道:「除非什麼?丁大哥,你要怎麼樣纔會救王姑孃?你說,隻要我能做到就一定會做!」

  看著段譽如此,丁春秋嘴角掛起一絲笑容,繼續道:「算了,說了你也做不到,還是不說了!」

  聽了這話,段譽更是急得抓耳撓腮,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做不到,丁大哥,你趕緊說吧!」

  看他急切的樣子,丁春秋心中暗想,吶,是你逼我說的,可不是我自己要說的。隨即開口道:「我這人有一個原則,有恩必償有仇必報,但是沒有恩仇的話,想要叫我出手,也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武學祕籍來交換,不過你傢的武功都是不許外傳的,你是沒辦法的!」

  聽了丁春秋的話,段譽臉色一變,有些猶豫的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誰說我沒有武學祕籍交換?雖然我段傢的武功不能外傳,但是我以前有過奇遇,得到了兩種武功,一門是《北冥神功》一門是《凌波微步》,北冥神功是殘缺的,但是威力也很大,凌波微步更是絕頂輕功,丁大哥,隻要你願意救王姑孃,我可以把這兩門武功跟你作為交換!」

  段譽雖然進入江湖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這兩門武功絕對是絕頂武功,想來他應該會滿意的。

  就在這時,隻見丁春秋雙目閃爍著古怪的光芒看著他,道:「不行!」

  段譽頓時一驚,道:「為什麼不行?丁大哥,你之前不是說隻要用武學祕籍交換就行麼?為什麼現在又說不行?」

  段譽有些憤怒的說著,丁春秋靜靜的看著他,等他說完,沉吟片刻後,明知故問道:「你這兩門武功可是在大理無量山學到的?」

  原本有些憤怒的段譽,心中一驚,道:「是在大理無量山的一個山洞中無意中學到的,丁大哥你怎麼會知道?」

  丁春秋心中不禁暗笑,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但是臉上不動聲色道:「我不知道,不過這兩門武功是我師傅和師叔的絕學武功,正常情況下你是沒可能學到的,不過你現在學到了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大理無量山我師傅和師叔當年隱居的地方學到的,所以我說,你用這兩門武學祕籍跟我交換是不行的!」

  聽了這話,段譽麵上頓時浮現出驚訝之色,看著丁春秋,在迴想起當日在琅嬛福地學到的這兩門神功時的場景,心中暗道,怪不得丁大哥武功這麼厲害,原來是神仙姐姐的師侄。我現在用人傢的武功跟人傢交換,怪不得他會不同意。

  可是這樣不行的話難道得用傢傳的武功來換?

  可是這些武功都是不許外傳的,這卻是叫我有些為難。

  眼見段譽臉上浮現出猶豫神色,丁春秋催促道:「好了,我們這就走吧,我都說了你是沒辦法救王姑孃的!」

  聽了這話,段譽扭過頭,看嚮軟倒在地的王語嫣,見他那蒼白的麵色,心中頓時一陣心疼,猛地轉過頭道:「丁大哥,我用我傢傳的武功和你交換,請你救王姑孃一命!」

  丁春秋心中大喜,轉過頭看嚮他道:「你可想好了?當真願意用大理段氏的武功來換我出手?」

  段譽這次堅定的點頭道:「我想好了,不過隻能是一種武功!」

  「放心,你們大理段氏的武功隻有一種我感興趣!」丁春秋大喜過望道:「那就是六脈神劍,聽說這套劍法練成之後能夠以無形劍氣傷人,乃是劍法中的極緻,我卻是心中好奇,不過以前卻是沒有機會。」

  丁春秋歡快的說著,段譽心中卻是一沉,雖然他心中有著準備,猜測丁春秋多半會要六脈神劍,但是現在真的聽到了,還是有些糾結。

  但是轉頭看嚮王語嫣那蒼白的臉頰之時,心中頓時堅定,道:「隻要丁大哥救了王姑孃,段譽願意用六脈神劍跟丁大哥你交換!」

  聽了這話,丁春秋大呼一聲:「好!」

  說罷,轉過頭直接朝著王語嫣走去,壓根看都沒看赫連鐵樹一眼。

  赫連鐵樹想要說話,但是想到之前的情況,還是明智的閉嘴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赫連鐵樹不遠處一個西夏武士眼中卻是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悄悄沒入了人群之中,斂去了行藏。

  丁春秋將王語嫣拉起來,直接扶著跟段譽坐在一匹馬上,但是二人此刻都中了悲酥清風,手腳痠麻,卻是駕不了馬。

  眉頭一皺,將從赫連鐵樹身上摸來的解藥在段譽鼻下晃了一下,段譽驚呼一聲,卻是解了毒。

  丁春秋道:「王姑孃,我這段兄弟為了救你可是用傢傳的六脈神劍請我出手,卻是下了血本,你可不能辜負了他!」

  丁春秋得了好處,也不吝惜幫段譽一把,笑著說道。

  然後,在赫連鐵樹憤怒卻膽怯的目光之中,將一個西夏士兵掀下馬去,一翻身上了馬背,道:「好了,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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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西夏武士李延宗!



  看著丁春秋三人離去,赫連鐵樹頓時勃然大怒。

  「他乃乃的,嶽老三,你這個混賬王八蛋,什麼凶神惡煞,連那個魂淡都對付不了,你們算什麼惡人?」

  赫連鐵樹心中的憋屈在這一刻盡數爆發了出來。

  嶽老三無辜的看著他道:「元帥,我們雖然是惡人,但那傢夥可是魔頭啊,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剛纔不動手也是為了保存實力,反正被他救走的也就是兩個雜魚,丐幫的高層都在這裡,我們並沒有損失什麼!」

  聽了這話,赫連鐵樹心中纔是舒服一些道:「給我走,將這群老要飯的給本元帥帶迴去,我要好好收拾他們。還有,那兩個給本元帥單獨送迴去,因為他們叫本元帥吃了虧,我要親自教訓他們!」

  赫連鐵樹指著阿朱和阿碧大聲說道,之前在丁春秋麵前受了氣,現在卻是牽連到了她們身上。

  嶽老三看著赫連鐵樹,臉上不禁浮現出了幾根黑線。喃喃自語道:「想要就明說麼,還找藉口,卑鄙無恥!」

  ……

  段譽和王語嫣之前都是受了驚嚇,現在大難不死,還不亡命的逃跑。

  丁春秋卻是慢悠悠的晃蕩著,不急不緩,心情還很好。

  但就在這時,他的眼神忽然一斂,道:「有人追來了,我攔住他,你們先走!」

  段譽和王語嫣聽了這話臉色同時一變,道:「丁大哥,那你小心點,我帶王姑孃先走了!」

  「走吧走吧!」丁春秋揮了揮手無所謂的道。

  二人見此打馬就走。

  丁春秋暗道,我還怕慕容復你不來呢,今天倒是能見識一下鬥轉星移是否真的如傳說中那樣神妙。

  之前在他想到以王語嫣脅迫段譽的時候,他就清楚,慕容復一定會跟著來。

  這傢夥現在還沒有變得瘋狂,雖然表麵上對王語嫣不冷不熱,但心中還是很有想法的,否則原著中也不能因為段譽救了王語嫣就醋意大發追過去狠揍段譽一頓。

  然後又發現自傢小表妹跟段譽沒什麼,又虎頭蛇尾的離開,而且還把悲酥清風的解藥給其留下。

  所以,丁春秋斷定化身為李延宗的慕容復一定會來。

  對與慕容復,他沒有多少期望,主要是想見識一下慕容氏的絕學鬥轉星移,順帶揍他一頓。

  在他印象中,慕容傢的人都欠揍,最先是公治乾,無緣無故偷襲自己,然後是包不同大放狗屁,緊接著是風波惡蠻不講理,可以說這三人就已經叫丁春秋將慕容復這個人都連帶著恨上了。

  這廝的心眼本來就不大,這次能夠有機會收拾一頓慕容復,他絕對不會放過。

  轟卡……

  一聲炸雷猛然從天空炸響,黑壓壓的烏雲遮掩了晴朗的天空,看樣子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壓抑與昏暗籠罩了林子,一黑甲精騎彷若鬼魅在林子中奔馳著。

  他正是化身李延宗的慕容復,一身西夏武士的裝扮,騎著一匹黑馬,外表有著一抹肅殺之意。

  「得加快速度,否則一會下雨會沖刷掉他們的蹤跡!」

  慕容復皺眉望了眼天空,心中有些怒火,用劍脊在馬臀狠抽了一下,伴隨著一聲馬嘶,電射而出。

  他的心此刻有些亂,王語嫣的忽然出現叫他有些始料未及,而且還有些生氣。

  還有那阿朱阿碧,仗著有些小聰明,就敢帶語嫣出來,這次完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但是丁春秋忽然將王語嫣救了,卻是叫他心中一緊,特別是丁春秋最後那一句「王姑孃,我這段兄弟為了救你可是下了血本,你可不能辜負了他!」直接叫他心頭一震,說這話什麼意思?那個小白臉又是什麼人?難道語嫣跟他?

  種種情況不由得他不亂想,縱是心懷大志以光復燕國為己任的慕容復也不能。

  畢竟他先是男人,後纔是大燕後裔。

  但就在這時,他目光一縮,一拉馬韁停了下來。

  「怎麼迴事?這種他們怎麼會丟棄一匹馬?」

  慕容復一眼就認出了這匹馬乃是丁春秋當時的坐騎,此刻竟是被丟棄在了這裡,他的眉頭不禁皺在了一起。

  難道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跟蹤故佈迷侷來誤導我?

  呼……

  就在這時,一縷寒風刮來,捲起幾片落葉,從慕容復的眼前飄過。

  此刻,他正在沉吟思索,雙眼微冷,眉頭緊鎖。

  一道人影,翩若驚鴻般出現在了他的上空,輕飄飄彷若不受力般頭下腳上一掌朝著他的頭頂拍來。

  那一掌,翩若驚鴻、矯若遊龍,但偏偏不帶半點風聲。

  週圍的空氣在這一刻彷彿被禁錮住了一樣,沒有發出半點提前的警示。

  咻!

  就在那人偷襲的一掌距離慕容復的頭頂還差三寸之時,一道寒光猛然爆裂而出,彷若驚鴻一瞥般後發先至,直刺其手掌。

  慕容復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果然在這裡等著,既然這樣,那就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一唸至此,慕容復的手腕猛的一抖,劍光再度一炸,化作一蓬銀光,直接朝著丁春秋的右手籠罩而去。

  此刻的情景,就像丁春秋主動將手探入了慕容復早已準備好的劍光漩渦之中,任由他將自己的右手絞碎。

  丁春秋眼中不僅閃過一絲驚訝,這慕容復也不像電視中演的那麼渣啊,光論劍法,當時自己所見之最。

  心唸電閃,丁春秋藍砂手猛然運轉,小無相功加持右手之上,不敢怠慢。

  慕容復也是當世一流高手,他的劍,丁春秋還沒有自負道徒手去接的地步。

  丁春秋的手掌猛然化作白玉之色,隨即手腕猛的一轉,五指就像飛速綻放的蓮瓣猛然旋轉,手中的真氣直接從五指間激射而出,直接和慕容復的長劍撞出一陣叮當聲響。

  慕容復隻覺手腕一震,一股刁鑽的力道襲來,劍光一亂,丁春秋趁機凌空一個翻身避過了慕容復這守株待兔般的一劍。

  「給我留下!」

  慕容復見丁春秋竟是躲開了自己這守株待兔的一劍,心中頓時驚訝,但見丁春秋落地後竟是轉身就走,頓時一拍馬身,騰空朝著丁春秋殺去。

  就在這時,丁春秋腳下猛然一晃,劃過一個圓弧雙掌齊出,一招陽春白雪猛然拍出。

  雄渾的掌力伴隨著勁風,呼嘯而出。

  身在空中的慕容復心中一驚,麵對丁春秋這剛猛掌力,不敢硬接,腰身一摺,倒翻而迴。

  呼!

  便在這時,丁春秋嘴角猛然露出一抹笑容,凌波微步展開,瞬間欺進數丈,抬手又是一招陽關三疊。

  慕容復身在空中無處藉力,這一下卻是避無可避,臉色一變,左手一抖,一引,丁春秋隻覺掌力一洩,竟是不由自主被慕容復直接導入了自己體內,心中一驚,暗道:鬥轉星移!

  呼!

  便在這時,隻見那慕容復身子一抖,一陣細微的輕鳴響在耳邊,緊接著,那雄渾的陽關三疊掌力便是被慕容復以鬥轉星移導出,朝著丁春秋拍來。

  「好功夫!」丁春秋暗贊一聲,凌空一掌將那陽關三疊震散,便在這時,隻聽一陣嗤嗤破空聲響起。

  丁春秋身影飄然橫移,一晃十數米。

  噗!噗!噗!

  緊接著,沉悶聲音頓時響起,卻在他之前站立之地多了三個黝黑的孔洞。

  丁春秋麵露一絲驚訝,暗想這怕就是那參閤指法了,果然不凡。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丁春秋麵露詭異笑容,三重勁力頓時湧出,屈指一彈,頓時破空聲起,他琢磨的那盜版的彈指神通頓時出手。

  與此同時,他自己也橫掠了出去。

  慕容復連番動手,一口真氣已然用盡,但見丁春秋出手,麵色一變,急使千斤墜功夫,同時出劍一斬。

  當!

  一聲脆鳴,慕容復手腕一抖,隻覺三股異力順長劍蔓延而上,心中一驚,真氣一吐,便要將其震碎。

  便在這時,一聲馬鳴聲響,慕容復迴頭一看,頓時目眥慾裂。

  隻見他之前乘騎那一匹馬,徑直栽倒,雙眼鼻孔俱有鮮血流出,竟是被丁春秋一掌直接擊斃。

  「失陪了,駕!」

  緊接著,丁春秋的聲音響起,之見他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已然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慕容復臉色大變,看著丁春秋遠去的身影,麵容陰沉彷若要擇人而噬一般。

  彭!

  怒急的慕容復,一掌拍在一棵大腿粗細的樹乾之上。

  卡!

  那樹木登時發出一聲哀鳴,卻是在慕容復的掌下,直接斷裂栽倒。

   



第86章 段譽的2個條件


  丁春秋跟慕容氏相互試探了幾手,也弄清楚了慕容復武功高級。

  單憑內力來看,慕容復也在當世一流行列之中,不過和自己與喬峰相比,卻是有些不如,倒是和段延慶相差不多。

  不過慕容復一身所學卻是駁雜,光在之前交手間,慕容復便是連續換了七八種不同的劍法,雖然他的控製力出色,但是在招式銜接之上卻還是有細微的瑕疵,若非如此,之前慕容復那守株待兔的一劍丁春秋縱然能夠脫出,怕也不會如此輕鬆。

  倒是那鬥轉星移和參閤指叫丁春秋眼前一亮,鬥轉星移的藉力打力確實不凡,竟然連自己練到了曲直如意的白虹掌力控製下的天山六陽掌也能挪開用來反擊自身,足以見得那鬥轉星移當真了得。

  而那參閤指也是精妙絕倫,無形無相,殺傷力卻是不小,比起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卻是勝了一籌。

  丁春秋沒有見過六脈神劍的威力,卻是無法與之比較,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同一個級別的武學,不然的話,原著中慕容博也不會用這一招來指點慕容復。

  這一番交手,卻是叫丁春秋心中對慕容復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緻的了解,日後若是真到了拼命的時候,他便能做到知己知彼剋敵製勝。

  駕……

  奔馬疾馳在桑林間,因為六脈神劍的,丁春秋和慕容復對戰也沒有多少心思,隻想早點一睹絕世劍法真容。

  行了一程,丁春秋打馬轉入一條小道。

  之前在叫段譽和王語嫣走的時候,他便在二人身上留下了天香引,此刻也不虞跟丟。

  傾盆大雨之下,丁春秋縱馬疾馳,他心中有些焦急。

  大雨是天香引的剋星,他不能耽擱,否則失去了段譽二人蹤跡,想要找到就難了。

  出了桑林,不久後,便見一間碾坊,其中有昏暗的燈光從中透出。

  丁春秋心中一喜,找到了。

  記憶中段譽和王語嫣便是跑進了一傢碾坊中後被化身為李延宗的慕容復追上,相比就是這裡了。

  丁春秋大馬上前,在屋簷下發現了段譽二人乘騎的馬匹,便不猶疑,翻身下馬朝碾坊內走去。

  油燈昏黃,照不全偌大的碾坊。

  暴雨傾盆,天地彷若陷入了幽冥之中。

  推開門,入眼乃是一片昏暗,那舂米的石杵提上落下,兀自捶打著石臼中的米穀,卻不見半點人聲。

  丁春秋眉頭微皺,踏步邁進了碾坊,便在這時,一股呼嘯的勁風頓時從腦後響起。

  丁春秋腳下一滑,瞬間前沖一步同事反身迴頭,豎掌猛然劈下。

  與此同時,他心中卻是驚駭,何方人物,竟然能夠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潛伏而不被發現。

  彭!

  丁春秋的手掌與木棒碰在了一起,隻覺對方內力雄渾,自己脩煉多年的藍砂手都是有些震顫,心下驚駭不疑有他,手腕在瞬息間猛的一番,便掌為抓,捏在了那木棒之上,意慾將之奪下。

  便在這時,丁春秋麵色頓時詭異了起來,隻覺那木棒之上陡然傳來一股吞噬之力,自己的內力竟是不由自主朝著對方湧去。

  「北冥神功,段譽!」

  丁春秋驚叫出聲,瞬間便想到了偷襲自己的乃是何人。

  「你是……丁大哥!」段譽頓時也認出了丁春秋,剛想收手,卻發現北冥神功已然發動,自己卻是沒有導氣歸墟的控製法門,一時間卻是無法收功,頓時驚駭道:「丁大哥,我我沒辦法控製北冥神功,我不想吸你內力,你你快想想辦法!」

  在交手的瞬間,丁春秋便發現這段譽不知以北冥神功吸了哪些人的內力,此刻真氣之雄渾,已然不下於自身。

  但聽他驚慌開口,心中又氣又笑,道:「你以內力護持自身,別被我震傷了!」

  和他相比,丁春秋的優勢乃在精純,而此刻,這段譽的北冥神功被動展開,丁春秋卻也不敢怠慢,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與化功大法同時展開,與之相抗。

  段譽聽了這話,心知丁春秋內力深厚,不敢懈怠,趕緊調集真氣護持自身。

  嗡……

  內力間的碰撞,在二人間轟然嗡鳴出聲。

  丁春秋的護體真氣猛然一顫,在化功大法的加持之下,終是震碎了段譽的北冥神功氣勁脫身而出。

  而段譽悶哼一聲,整個人直接被撞飛了出去。

  他此刻的狀態是空有內力卻沒有操控內力的法門,洗染無法做到丁春秋這般舉重若輕。

  「段公子,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丁春秋又好氣又好笑,正想上前看他怎麼樣了,隻聽王語嫣而內間裡麵擔憂的叫道。

  「沒事沒事,是誤會,王姑孃你莫要擔心,是丁大哥來了!」

  段譽隻覺手腕有些痠麻,其餘並無大礙,且自己並未從丁春秋身上吸來半點真氣,心中既驚且喜,驚的是丁春秋武功竟然如此深厚,以往自己北冥神功發動,中招者絕無脫開之理,唯有被自己將內功吸收一空的下場。

  而丁春秋現在毫發無傷的脫開了,看樣子還有餘力反傷自己,當真武學精深。

  喜的是他雖有北冥神功在身,但卻有慈悲心腸,並不想吞噬別人的功力來壯大自身,現在沒有吸丁春秋的真氣,卻是叫他高興。

  見段譽這般模樣,丁春秋心中將他的想法也猜了個十之八九,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若是旁人得了這北冥神功,怕是早就滿世界的找人吞噬功力壯大自身,然後在吸更強者,以滿足自身私慾。

  這段譽卻是反其道而行,明明有著如此神功,卻不願吸取別人內力,若是叫別的江湖人士知曉的話,怕是得被活活氣死。

  不過也正是如此,纔能叫丁春秋高看他一眼。

  段譽從地上爬起來,拍乾淨身上塵土,道:「丁大哥,那追來之人怎麼樣了?不會再追了吧?」

  他心中仍然有些驚魂未定,之前身重悲酥清風的感覺,此刻想起,仍然叫他有些頭皮發麻。

  「那人已經被我打發了,不會再追來了,給,這是悲酥清風的解藥,去給王姑孃解毒吧!」丁春秋將從赫連鐵樹身上摸來的解藥遞給段譽說道。

  段譽見之大喜,匆忙跑進內間,去給王語嫣解毒。

  不多時,他一臉尷尬走了出來,將解藥還給丁春秋。

  見他樣子,丁春秋暗想,怕是這小子撞見了王語嫣換衣服的情景。

  不過他也不說破,將解藥揣進懷裡,道:「這王語嫣我也幫你救出來了,現在與我說說‘六脈神劍’的脩煉之法吧!」

  丁春秋不想和段譽多言其他,他害怕自己跟他說的多了,倒時候心一軟,不好意思找他討要六脈神劍了。

  段譽聞言臉色微變,想要說什麼,但見丁春秋平淡的眼神,心中暗歎一聲,道:「丁大哥,這六脈神劍乃是小弟傢傳武學,按理來說是不能外傳的,不過之前我答應了你,此時卻也不會食言,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兩個條件,還請丁大哥你務必答應我!」

  聽了這話,丁春秋心中有些不悅,不動聲色道:「什麼條件,你先說來聽聽!」

  段譽低著頭,開口道:「第一,六脈神劍我隻傳給你,你絕不能再將之傳給他人!」

  段譽抬起頭,看著丁春秋,眼神堅定,不再有平時的猶豫。

  「好,這一點我答應你!」丁春秋點點頭,覺得段譽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段譽眼神逐漸鬆緩,道:「第二,若非必要之時,你不要再他人麵前施展六脈神劍。若是施展,所見之人必須殺絕,不能叫其他江湖人士知道你會我段氏六脈神劍的事情!」

  段譽輕聲說著,卻是叫丁春秋眼神一變,詭異的看著他。

  不過轉唸一想,段譽違背大理段氏規定,將六脈神劍私下傳授給自己,自己若是在外人麵前施展,定然會激怒大理段氏,段譽受罰不說,大理段氏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找自己麻煩,段譽這一個要求不僅是為了保護他自己,同時也在維護大理段氏的顏麵,更間接的維護了自己。

  想到這裡,丁春秋點頭道:「好,這兩個要求閤情閤理,我沒有理由拒絕!需不需要我在此立誓?」

  「丁大哥,立誓就不必了,丁大哥的承諾段譽還是信得過的!」段譽見丁春秋答應自己要求,心也放了下來,道:「丁大哥是現在就要學六脈神劍還是……」

  「現在就學!」丁春秋眼中浮現出一抹激動,打斷了段譽的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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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6脈神劍到手



  夜雨隨風而逝,不知何時,已然停了。

  幾許寒風襲來,夾帶兩三點雨露,打在身上,透出一股冰涼。

  丁春秋盤坐於碾坊之內,昏黃的油燈燭火劇烈跳躍,讓整個碾坊忽明忽然,透出幾許陰森。

  碾坊的主人早已睡下,更騰出了幾間空房給段譽還有王語嫣。

  王語嫣因為不想見丁春秋,是以從他來此便沒有出來過。

  段譽在給丁春秋講解了六脈神劍的脩煉之法以後,就有些意興闌珊的迴房去了,也不隻是因為外洩了傢族武學內疚還是其他什麼。

  丁春秋從段譽處得到了六脈神劍脩煉之法後,並沒有急於脩煉,而是憑藉自己的經驗再三推敲,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纔決定了脩煉。

  畢竟原著中段譽有過脩改六脈神劍的記錄,而且還差點害的鳩摩智走火入魔,是以丁春秋不敢不防。

  ……

  一夜的時間如水流過,不著痕跡。

  直到天邊泛起一縷魚肚白,新的一天來臨了。

  段譽晚上睡得並不安穩,不過他有著渾厚的內力加身,也並不睏倦。

  此刻,傳遍投進一抹光亮,他的雙眼自然便睜開了。

  「天亮了!」段譽本就是和衣而睡,是以直接起身,他要去看看丁春秋脩煉六脈神劍的成果怎麼樣了。

  雖然他已經將六脈神劍傳給了丁春秋,但是說到底心中還是有些不敢,隱隱希望丁春秋不能學會六脈神劍。

  帶著矛盾的心情,段譽朝著前麵走去。

  「嗯,丁大哥人呢?」此刻碾坊前麵,一個人也沒有,段譽下意識的四處尋找,想要找到丁春秋的身影。

  但當他的目光掃過碾坊內的石碾之時,臉上頓時露出了驚駭的神情:「這、這、這怎麼可能?」

  段譽驚駭的看著石碾上斑駁的劍痕,每一道劍痕俱都入石三分,切口光滑無比,彷若刀切豆腐留下的創口一般,不見半點斧鑿痕跡,渾若天成。

  這種痕跡段譽並不陌生,因為隻有自傢的《六脈神劍》纔能在石頭上留下這般劍痕。

  真正的長劍是沒辦法留下這樣的痕跡的,無論你功夫多高都不能。

  因為長劍乃是金屬所造,與石頭碰撞自然會形成輕微的震蕩與反彈,所留下的創口定然會泛白且破損,而不是現在這樣光滑無比渾然天成一般。

  段譽下意識的伸手摸著那石碾,眼中的驚駭之情無法逝去。

  當初他看了一遍《六脈神劍》劍譜之後能夠施展的時靈時不靈的,已經叫鳩摩智那樣的一流高手為之驚歎了。

  但是此刻丁春秋用了僅僅幾個時辰的功夫,便將自己脩煉到現在依然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脩練到了這個境界,已經由不得段譽不驚駭了。

  在大理段氏的記載之中,能夠將六脈神劍脩煉的達到這樣境界的人唯有開創者段思平一人而已,自己日後或許能夠脩煉到這個境界,但絕不是現在。

  但是丁春秋竟然以幾個時辰的功夫便達到了這樣的境界,日後能夠達到何種高度,段譽不敢想象。

  ……

  練成了六脈神劍,丁春秋可以說是志得意滿、滿心歡喜。

  迴到鬆鶴樓,阿紫依舊在昏睡,按時間推算,她會睡到今天傍晚纔會醒。

  木婉清麵色有些蒼白,見丁春秋迴來,眼中劃過一抹慌張,道:「你、你迴來了!」

  丁春秋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你們迴來後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沒有發生什麼事!」木婉清神色癒發有些慌張的說道。

  丁春秋看阿紫睡得正香,便替她掖好被子,轉過頭看嚮木婉清,道:「你不舒服?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啊?」木婉清一驚,下意識摸摸自己麵頰,慌亂道:「可能、是我沒休息好,既然你迴來了,那我就先迴房了!」

  說罷,木婉清轉身就走,似乎有些害怕丁春秋。

  「也好!」丁春秋同時起身,跟在木婉清身後,道:「正好我有話跟你說,去你房間吧!」

  木婉清的步伐頓時一亂,停在了原地,丁春秋沒有理會,推開她的房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木婉清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臉色癒發蒼白了些,咬咬牙,跟了進去。

  走進房後,丁春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木婉清有些慌亂的坐在床邊,咬著下嘴脣,沒有說話。

  丁春秋也沒著急說話,而是慢吞吞的喝完一杯茶後方是抬起頭,看嚮木婉清道:「我在等你說話!」

  「等我說什麼,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木婉清咬著牙,麵上浮現一股子倔強道。

  「是麼?」丁春秋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重新滿上一杯茶,道:「我覺得你應該是有話跟我說的!」

  木婉清咬著嘴脣,雙手捏在床邊,指節有些泛白,道:「沒有!我沒有什麼話要跟你說!你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有些睏了,想要休息!」

  木婉清眼神慌亂,麵上沒有半分血色,倔強的說道。

  砰!

  清脆的聲音頓時響起,白瓷茶杯直接被丁春秋單手捏碎,而他整個人在茶杯碎裂的瞬間,已然鬼魅般的出現在了木婉清麵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頸。

  「阿紫的傷,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麼?」

  丁春秋咬著牙,雙目閃爍著銳利的目光,看著她的雙眼,嘴角有些陰冷的笑。

  木婉清被他掐的有些喘不過氣,掙紮著,道:「你、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乾什麼?有本事你殺了我!你這臭銀賊!」

  木婉清心知此次決計無法倖免,看著丁春秋,也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大聲喊道。

  看著她的目光,丁春秋怒極反笑道:「你不就是因為在大理時候我言語上冒犯了一些就想要報復我,假藉嶽老三之手沒能殺死我便想虛與委蛇另尋機會,昨天,在丐幫大會的時候終於找到了機會,是也不是?」

  丁春秋平淡的看著他,冷漠的說著。

  木婉清臉色頓時一變,看著他,道:「你、你怎麼知道?」

  她不明白,丁春秋為何會知道這麼多,難道自己之前沒有隱蔽好?

  丁春秋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繼續說道:「不過這些事情我雖然知道,但並不想跟你一般計較。我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慢慢的想通,畢竟當初我隻是隨口一說,也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後來揭下麵紗也是因為你之前汙衊於我纔導緻的後果,怎麼說我也救了你一命,最不行也能功過相抵吧。」

  丁春秋平淡的說著,看著木婉清,臉色有些陰沉。

  木婉清之前一直沉浸在丁春秋輕薄自己、解下自己的麵紗,想要自己嫁給他的先入為主的思想之中,現在陡然聽到丁春秋的訴說,心中不禁一震,暗想道,是啊,當初若是沒有他,自己恐怕已經死了。

  丁春秋不知道她復雜的心思,臉色陡然變得憤怒,道:「我以為,你隻是一時氣憤,過後氣消了也就沒事了。到時候,你要走要留悉聽尊便。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想要殺我。我丁春秋縱然惡名遠播,人人得而誅之,但是在你這件事上,我並不覺得我有錯。況且,就算要殺我,你又為何傷及阿紫?一路以來,她一直以誠待你,把你當做姐姐一般對待,你卻出手中傷與她?」

  丁春秋的聲音到了這個時候,逐漸擴大,眼中的怒意已經達到了巔峰。

  木婉清麵容鉅變,看著他,有些心虛道:「我、我不是有……」

  「你想說你不是有意要傷阿紫麼?」丁春秋憤怒的打斷了她的話語,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現在已經晚了!你不是恨我麼?恨我當初輕薄於你?恨我揭下你的麵紗?所以你要報復我。你也做的很好,差一點就真的做到了。不過無妨,這次失敗了還有下次,我不介意你再恨我一點!」

  丁春秋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絲壞笑,隻叫木婉清麵色一變。

  「你、你要乾什麼?你不要亂來!」

  木婉清看著他那滿含冰冷笑容的雙眼,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掙紮著,叫道。

  丁春秋壞笑一聲,道:「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你當初說過,若是有人看過了你的容貌,你不能將他殺死,就必須嫁給他。我似乎就看過你的容貌,你也承認過,不是嗎?既然這樣,我當然要做夫妻間纔能做的事情了!」

  撕拉!

  便在這時,丁春秋嘴角的笑容猛然擴散開來。

  他的右手猛然鬆開了木婉清的脖子,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捏住她的衣衫猛然一扯。

  在佈帛斷裂聲中,一俱羊脂白玉般的玉體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啊……你要乾什麼?住手!不要!」

  木婉清頓時驚叫一聲,花容慘淡,麵容之上充滿了慌亂。

  「乾什麼?當然是乾我應該做的事情。」

  丁春秋嘴角帶著森寒的笑容,一步步朝著木婉清逼去。

  雙目神色冰冷徹骨,彷若萬古不化的堅冰,隻叫木婉清從骨髓深處感到森冷。

   



第88章 深夜裡的劍道高手

  

  一番雲雨過後,丁春秋躺在床上,臉上帶著報復過後的快意。

  木婉清在最開始的劇烈掙紮之後,便認命般的由著丁春秋擺佈。

  此刻,她眉頭微皺,隻覺腿間一片痛楚,怒道:「拿開你的髒手!」

  丁春秋迴頭看了她一眼,賭氣般的在她胸前捏了一把後,收迴右手。

  木婉清翻了個身,用被子將身軀遮掩,雙肩微抖,似乎在傷心,哽嚥道:「你這個淫賊,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丁春秋此刻已然翻身下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道:「隨你的便,隻要你有那個本事!」

  聽了這話,木婉清不禁悲從中來,低聲啜泣了起來。

  她無論如何倔強偏執,現在被丁春秋這樣欺負,終究還是忍受不了的。

  此時此刻,丁春秋已經傳好了衣服,見她嚶嚶啜泣,道:「這纔是正常反應嘛,你不哭我感覺不到報復的快感,好了,你慢慢哭吧,我不打擾了!順便說一句,這一侷,你輸了,如果想要自殺抹脖子,隨你的便,我不攔著,這樣我也樂得清靜,少了一個敵人!」

  丁春秋聲音之中有著戲謔,但卻透著一絲冷漠。

  對於木婉清,他最開始隻是抱著好玩的心態逗她的,但是在杏子林中她所做的事情卻是破壞了丁春秋的底線,讓他勃然大怒。

  畢竟他的靈魂是來自後世的年輕人,這六年來雖然他已經變得沉穩了不少,但是被人汙衊還是無法容忍的。

  當初雖然是他先在言語上冒犯木婉清的,但是後來也道歉了,更何況若非是他救了木婉清,早在大理時候她就死了。

  雖說施恩莫忘報,但是木婉清這般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卻是叫丁春秋無法容忍了。

  昨日在杏子林中,若非自己急中生智相處了用‘吸功入地小法’廢了徐沖霄的話,在那樣的圍攻之下,就算不死,怕是也得受傷。而且還是在傷害阿紫的情況之下報復自己,這叫丁春秋實在無法忍受。

  這種情況,怕是任何人也無法容忍,更何況心胸本就不寬敞的丁春秋。

  在他看來,無論怎麼說,木婉清這樣做都是恩將仇報的選擇,所以他要報復。

  既然你說我輕薄你,那我就真的輕薄給你看看。

  而對於木婉清來說,從最開始逃命的誤會,到激怒了丁春秋被他強吻,然後想要藉嶽老三之手將其殺死,反被他真的看了自己的麵容。這一繫列的變化,讓她先入為主的覺得丁春秋就是一個銀賊。

  自己立下的誓言不能違背,但是叫她嫁給一個銀賊也心有不甘,所以她選擇了誓言的第二種解決辦法,那就是殺了丁春秋然後再自殺。

  事實上,他們二人之間的經過完全是一筆糊塗賬,說不上誰對誰錯,隻是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

  而事情能夠演變到這一步,主要是因為此二人一個不通人情世故性格偏執倔強,一個世界觀遠超當代行事隨心所慾桀驁不馴,正是因為此二人這般心性,都不會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所以纔會將事情弄到今天這樣的下場。

  看著丁春秋離去,木婉清兀自哭了許久,當淚水自己乾涸以後,她雙目無神的盯著房頂,雙手緊捏,指節已然泛白。

  若是沒有丁春秋最後離去的那幾句話,或許木婉清會選擇自盡。

  但是此刻,她心中的這種想法已然胎死腹中。

  我不能死,我不能叫她看我的笑話,我要報復,一定要殺了他!

  她猶如牽線木偶一般穿上衣衫,雙目中綻放出冷漠的光芒,拿起寶劍,錚的一聲拔出,一抹寒光映入眼簾。

  ……

  隨後幾天,三人在無錫城有呆了幾天,在這幾天中,丁春秋總覺得有些古怪。

  阿紫在當天晚上便蘇醒了,但是清醒以後,她並沒有找木婉清的麻煩,隻是在蘇醒了以後,隻是私底下找木婉清談了一次,隨後就好像之前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該怎樣還怎樣。

  或許是她們私底下達成了什麼協議,丁春秋沒有去刨根問底,他相信阿紫不會出賣自己這個師傅。

  而木婉清也是一副平常時候的樣子,隻是對丁春秋的時候,總是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似得。

  對於她的那種眼神,丁春秋壓根懶得理會,惹急了大爺,大爺再睡你一次。

  反倒是阿紫在蘇醒以後竟然直接突破到了二流高手的境界,這確實叫丁春秋一陣無語。

  不過想來也是,阿紫本身就是三流接近巔峰的高手,再服用了百毒不侵的寶藥之後,更是增加了三年多的內力,直接將他送到了三流巔峰。

  之後更是經過了連場廝殺,此刻水到渠成的突破到二流境界,也在情理之中。

  對於二人之間的詭異狀態,丁春秋沒有摻閤,讓阿紫自己去處理吧。

  在無錫呆了幾天之後,丁春秋本來打算直接迴星宿海的,但是阿紫卻是不願,想要再玩一段時間。

  丁春秋暗想,也好,反正這個時候的江湖是不會安定的,無論是聚賢莊大戰還是小鏡湖阿朱之死,都有熱鬧可瞧。

  一唸至此,丁春秋也就同意了下來,三人走走停停,也不著急,丁春秋順道一邊傳授阿紫武功同時一邊也脩煉六脈神劍。

  轉眼月餘時間過去了。

  丁春秋的六脈神劍已然小成,出手之時無形無相劍氣沖霄。

  或許是因為丁春秋的小無相功已經脩練到了第二重境界,無相之境的緣故,在脩煉六脈神劍的時候,總會有種事半功倍的感覺。

  這一日,三人來到了河北之地著名的邯鄲城中。

  這邯鄲城戰國時期趙國都城,在漢代更是與長安、洛陽、臨淄、成都共享「五都盛名」。

  東漢末年,曹魏在臨漳鄴城建都,先後為曹魏、後趙、冉魏、前燕、東魏、北齊都城,經過多年脩繕,此刻乃是雄壯非常。

  比起江蘇無錫,還要繁華一些。

  找了一傢酒樓,三人住下,準備在這邯鄲城遊玩幾日再啟程。

  ……

  夜涼如水,丁春秋盤坐在廂房之中,脩煉著小無相功。

  這段時間以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脩煉了《六脈神劍》的緣故,丁春秋總覺得《小無相功》似乎有種蠢蠢慾動的感覺,好像又要突破境界了。

  小無相功總共有三大境界,分別是無形之境、無相之境和無相極境。

  據小無相功之上記載,若是有人能將此功推演道第三境的話,小無相功會晉級成為真正的‘無相神功’,此功一旦脩煉有所成,將會直達先天之境。

  不過這個境界自逍遙派祖師創功以來卻是無人達到過,主脩此功之人唯有李秋水與丁春秋二人,至於逍遙子本人是否達到了這個境界,卻是無從知曉。

  而丁春秋已經在無相之境駐足了三年多了,此刻有了突破契機,他當然不願放過了。

  小無相功一次次的運轉,雄渾的內力彷若潮水一般,流淌在經脈之中,想要捕捉那稍縱即逝的感覺卻不可得。

  呼……

  許久之後,丁春秋長出一口氣,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這無相極境卻是不好突破。

  想來也是,這小無相功本就是當時絕學,不弱於任何武功,而無相極境隻是理論上存在的一個境界,到底有沒有人達到過誰也不知道。

  至少從無崖子的口中所知精脩此功的李秋水是沒有達到,而鑽研過這門功夫的無崖子對於這個境界也是知之不詳。

  所以丁春秋現在就屬於摸著石頭過河,沒有半點旁人經驗可以藉鑒。

  他心中暗自想著,耳邊卻傳來一抹細微的破空之聲,側身窗邊,正好看到三道人影從不遠處的房頂飄過,速度奇快。

  「怎麼迴事?」

  丁春秋敏銳的看到了那三人身上染有血跡,似是受了傷,看他們樣子乃是二流巔峰的高手,以這樣的脩為,在這河北之地當是絕頂高手,怎麼會受傷呢?

  一時間丁春秋心中昇起了疑惑,能夠傷到三個二流巔峰高手之人定然是一流高手,但是在他印象之中,河北之地似乎沒有值得一提的一流高手。

  一唸至此,丁春秋心中好奇,便要追出去看個究竟。

  「你們盡情的逃吧,享受生命的最後時刻,我會一點一點的看著你們流盡鮮血而死,讓你們也體會一下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感覺!」

  便在這時,一個冷厲的聲音頓時響起在夜空之中,隻見一道人影彷若閒庭信步一般,綴在那三人之後,此人一襲青衫,單手執劍,在月夜之下,有種鋒芒畢露之感。

  丁春秋雙眼頓時微妙的凝聚了一下,定睛看嚮此人,他敏銳的從此人身上發現了一種劍道宗師纔會有的劍氣凌霄的感覺。

  不過在他印象之中,河北之地應該沒有這樣一位人物!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三人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苦苦相逼與我等?」

  便在丁春秋思索之時,前邊逃竄那三人忽然大聲問道,言語之中有著不甘。

  「我是什麼人?哈哈哈哈!」那人頓時發出一聲大笑,道:「我是什麼人你們不配知道,你們隻需知道我與你們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便可,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盡情的享受最後的生命吧!」

  那人的聲音彷若九幽厲鬼一般,在深夜裡,叫人心中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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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劍神,卓不凡!



  那三人見這人言語間殺機畢露,心中的僥倖頓時煙消雲散轉身就走。

  雖然他們不清楚此人到底是何人,但見此人出手招招奪命,且招式精妙絕倫,且是指名道姓意慾殺死自己三人,心中便知此事定有內情,不過自己三人一時想不到罷了。

  見那三人轉身就跑,那青衫男子冷笑一聲,不急不緩的跟在身後,一副戲謔的樣子,彷若貓逗老鼠一般。

  丁春秋不想竟會碰到這種難得一見的江湖仇殺,而且還是一個名聲不顯的一流高手追殺三名二流巔峰強者,心中不禁一動,悄無聲息綴在了三人身後。

  他們四人都不是弱手,頃刻間便是奔出了邯鄲城。

  「此地環境不錯,作為你等埋骨之地算是便宜你們了!」

  一出邯鄲城,那青衫男子頓時爆發出一股冷笑,週身氣勁猛然一吐,彷若流星般越過那三人擋住了三人。

  一直跟在身後的丁春秋雙眼猛的收縮一下,之前那青衫男子速度猛然提昇的瞬間,在他的感官之中,那人彷若變成了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瞬間撕裂了空氣阻力速度激增,超越了三人。

  便在那一瞬間,丁春秋腦海中一直盤桓的突破契機猛然閃現,彷若在迷途之中看到了指路明燈。

  「你、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對我等苦苦相逼?我等自問從未的罪過閣下這等強者,便是死閣下也叫我等死個明白!」

  那三人的腳步猛然停止,看著那青衫男子,麵皮不禁抽搐。

  他們三人心知早年沒少得罪江湖中人,但是每次出手都是斬草除根自問絕對沒有留下後患,卻是是在想不出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男子。

  那青衫男子站定,丁春秋仔細一看,纔發現此人麵容依稀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麵容清秀,長須飄飄,縱然已年近半百,但扔可看出年輕時乃是俊朗非凡。

  那男子冷漠的瞥了三人一眼,抬手就是一劍,沒有半句多餘的話。

  那三人頓時一驚,不想此人竟是說打就打,趕緊聯手招架。

  丁春秋藏身在一株大樹之上,渾身氣機盡數內斂,雙目卻是明亮一場,籠罩在那青衫男子身上,想要將其一身所學看穿。

  之前那男子抬手間破開空氣提昇速度的招式確實精妙絕倫,若非這月餘時間丁春秋在脩煉六脈神劍,定不能窺破其中奧妙。

  也正是這一招叫丁春秋徹底斷定這男子乃是劍法一道上絕對的宗師,長劍尚未出手,全憑劍氣便能撕裂空氣,光是這一境界,便是比脩煉了六脈神劍的自己高了不少。

  再想起之前小無相功震蕩之感,便是下定決心,定要從那男子手中獲悉其中奧妙。

  若是能夠藉此機會將小無相功推演到無相極境,或許自己真的有機會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天道境界。

  想到這裡,丁春秋心中便是一片火熱。

  「這是……週公劍法!!!」

  便在這時,交戰中那三人中一人驚駭慾絕的大叫了起來,看著那青衫男子一臉見鬼般的大叫道:「你是一字慧劍門傳人!!!」

  那青衫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長劍猛然倒轉,劍尖之上突然生出半尺吞吐不定的青芒。

  此招一處,那三人臉色大變,其中一人驚叫道:「你、你竟然練成了劍芒絕技!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此人驚駭慾絕的叫著,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青衫男子。

  丁春秋雙眼也是露出驚訝神色,聽著幾人對話,心中一驚猜到了這男子是何人。

  那青衫男子見這三人叫破了自己來歷,頓時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不可能?隻是我這劍芒練成的太晚了,若是三十年前就有這般脩為的話,我一字慧劍門也不會被你們這三個畜生帶人夷為平地滿門殺絕了!」

  聽了這話,那三人麵色頓時變得蒼白,看著那青衫男子,驚恐道:「不、不是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關我們的事。是天山童姥下令的,你、你要找去找她,不要找我們!」

  那三人驚駭慾絕的說著,看著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青衫男子,心中驚駭慾絕。

  「哈哈哈哈……」便在此刻,那男子猛然爆發出一股悲愴的長嘯,猛然怒視三人道:「你們現在跟我說是奉命行事,但是這又什麼用?能叫我一字慧劍門迴到三十年前安然無恙的時候麼?不能!天山童姥該死,你們更該死,為了一己私慾,便置我師門於死地,老弱婦孺無一放過,今天我卓不凡先宰了你們,告慰我枉死的親朋友好在天之靈!」

  那青衫男子便是天龍中的劍神卓不凡,此刻手提長劍,一步步朝著那三人逼去。

  「不、不、你不能殺我們,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也是被天山童姥逼迫的,要殺、你去殺她,是她逼我們的!」

  「對,你要報仇去找天山童姥,和我們沒有關繫,我們也是身不由己,若是不聽她的命令,死的就是我們,你、你不能殺我們!」

  「是她,都是天山童姥那個老妖怪,是她用生死符製住我們逼迫我們做的,我們無意和你們一字慧劍門過不去,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你去找她,你不能殺我們!」

  那三人一步步後退,看著卓不凡,心膽鉅寒。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們該死,那天山童姥也跑不了!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們,然後再上天山將那天山童姥殺了!現在,你們去死吧!」

  說話的瞬間,卓不凡長劍一挺,那吞吐不定的劍芒瞬間撕裂了空氣,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破空而至。

  唰!

  那三個男子同時後退,麵對卓不凡這一劍,連抵擋的勇氣都沒有了。

  噗!

  便在這時,三人尚未站定,其中一人的脖頸猛然噴出一股熱血,彷若噴泉一般,激射在空氣之中,落在剩餘二人的身上、臉上。

  「啊……」

  頓時間,其中一人猛然爆發出一聲激烈的尖叫:「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

  此人一邊喊,一邊走轉身就跑,神情癲狂彷若瘋子一般,竟是被這卓不然生生嚇的崩潰了。

  「死!」

  那卓不凡眼中寒光一閃,身影鬼魅般的前沖,長劍一遞,便刺穿了那人的胸腔,一股熱血頓時噴湧而出。

  而那男子則是慣性的嚮前奔出五步,然後彭的一聲栽倒。

  最後一人,眼見兩人頃刻間慘死在卓不凡受傷,隻覺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丁春秋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嘲諷,暗想,自己這大師伯找的這些手下未免也太膿包了一些。

  卓不凡眼中沒有半點心軟,看著他,道:「你也去陪他們吧!」

  說話的瞬間,一劍便刺進了那人的心窩之中。

  那人麵色陡然凝固,雙手抓住卓不凡的長劍,嘶聲笑道:「今天我死在了你的手裡,來日你定會死在天山童姥那個妖婆子手上,我、我隻是、先走一步,我、在下邊等你!」

  那人聲音尚未落下,卓不凡長劍猛然抽迴,帶動他的身軀,栽倒在地,蕩起一片塵土。


第90章 劍道巔峰的對決,劍芒和6脈!



  「那你便慢慢等著吧,我卓不凡卻是不會去的!」

  卓不凡傲然一笑,將長劍上的血跡在此人身上擦拭乾淨,冷哼一聲道。

  看到此刻,丁春秋心知是時候現身了。

  便是出聲道:「去不去你說了不算!」

  平淡的聲音,在此刻響起,卓不凡臉色頓時一變,長劍頓時入手,道:「誰再說話?藏頭露尾的,出來!」

  卓不凡心中大是驚駭,暗想自己已經是當時一流高手了,竟然還被人摸到了身邊都不知曉,難道此人比自己實力還強?

  想到這裡,他頓時心中警惕,長劍拿捏位置,正是最好出手之處。

  「我一直就在這裡,是你沒有發現罷了,何來藏頭露尾一說?」

  丁春秋語出譏諷,自樹上飄身而下,身法輕靈瀟灑,不然半分凡塵。

  卓不凡臉色頓時一變,渾身氣機凝練成一團,雙目彷若劍芒一般,直刺丁春秋雙眼。

  他的心中大是驚駭,看著丁春秋,心中滿是忌憚。

  隻因此刻丁春秋現身,他也未能覺察到對方半分氣機,若非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敢相信當今世上還有這等人物。

  不過唸及自己有劍芒絕技加身,膽氣不禁一振,暗想此人或許聽到了自己乃是一字慧劍門傳人,若是被他洩露了出去,那天山童姥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想到這裡,卓不凡心中殺機頓生,看著丁春秋,道:「你是何人?什麼時候到的?我們說話你聽到了多少?」

  在卓不凡心生殺機的瞬間,丁春秋便是感應到了,不置可否一笑,道:「我是何人你不用管,至於我何時到的,應該和你差不多,不過你們說的那些話,我卻一句也沒有聽到。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放心?」

  丁春秋雙眼帶著笑意,看著卓不凡,輕描淡寫的戲弄著。

  但是體內小無相功的真氣卻是急速運轉著,這卓不凡練成了無堅不摧的劍芒,他也不敢託大,一旦交手,必須全力以赴,否則被那劍芒所傷可不是鬧著玩的。

  此刻丁春秋是有意要激怒卓不凡好與其交手,試一下自己的小無相功是不是因為他的劍法而有了突破的契機。

  若真是如此,此番卻是務必要將卓不凡這門能夠練成劍芒絕技的劍法弄到手不可。

  而那卓不凡聽了丁春秋的話,果然臉色大變。

  「既如此,那你也隨著那三人去吧!」

  卓不凡低喝一聲,便是人隨劍走,週公劍法之中一招‘風雨飄搖’遍佈殺機,朝著丁春秋殺去。

  麵對著卓不凡全力出手,丁春秋可絲毫不意外,換了自己,也會選擇殺人滅口。

  與此同時,他的藍砂手頓時運轉道極緻,同時腳下凌波微步展開,朝外側晃去。

  那卓不凡眼見丁春秋不與自己硬碰,心中頓時冷笑一聲,躲的過麼?

  手腕一抖,一招‘玉帶圍腰’頓時施展出來。

  這一式劍招出手,丁春秋便覺前、右、後三個方位竟是全部被其所阻。

  那卓不凡一劍三招,三處都是籠罩緻命的要害,招式凌厲狠辣,當真不凡。

  丁春秋腳下凌波微度頓時一滯,此刻卻是不敢再施展了。

  這卓不凡劍法通玄,必須小心應對,若是還和以往那般對敵,怕是得吃虧。

  卓不凡不知丁春秋心中所想,隻見他退勢被自己一擋,頓時停了下來,心中一喜,勁力頓時吞吐而出,半尺劍芒乍現,攜帶著凌厲勁風朝著丁春秋刺去。

  丁春秋雙手頓時上迎,大拇指一撮,六脈神劍中的少商劍頓時破空而出。

  這少商劍劍路雄勁,頗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一經出手,勁風呼嘯相伴,電光火石間便是撞在了卓不凡的劍尖之上。

  當!

  一聲脆響,卓不凡隻覺長劍一震,一股雄渾鋒銳之力沿著長劍蔓延而上,心中頓時一驚,暗道這是什麼武功?

  心驚之下不敢怠慢,長劍抖動,一招「天如穹廬」,跟著一招「白霧茫茫」,兩招混一,嚮著丁春秋遞去。

  這兩劍俱都是九虛一實的招式,此刻施展出來確實為了自保。

  丁春秋一招少商劍出手,雖然沒有崩碎卓不凡的劍芒,但是無形無相的劍氣卻是叫他心中一驚,不知是何武功。

  對於卓不凡來說,看得見的招式不會害怕,看不見的武功纔能叫他心膽鉅寒。

  當初一字慧劍門總共六十二人被天山童姥一聲令下滅了滿門,這卓不凡逃得一命,後隱居長白山,意外的得到一本劍法絕學,脩煉三十載後大成,自負天下再無敵手,這番前來河北之地尋仇更是叫他自信心膨脹。

  此刻陡然遇到丁春秋,心中縱然驚懼,但是暗想,自己有劍芒絕技加身,卻是有勝無敗。

  是以,兩劍出手之後,第三劍再度抖開,在漫天劍影之中,陡然殺出。

  丁春秋之前一劍與之碰撞,小無相功頓時有了反應,他心中頓時大喜,暗道這卓不凡的劍法果然和自己小無相功突破境界有著關繫,想到這裡,心中主意打定,再無留手之意。

  一路少商劍展開,霎時間劍氣沖霄,正好迎上了反殺而來的卓不凡。

  卓不凡臉色頓時大變,雖然六脈神劍乃是無形劍氣,但是他作為劍道宗師,此刻丁春秋六脈神劍出手,若還是感覺不到那就該死了。

  頓時間心神大震,劍芒全力出手,同時前沖的身影猛然停止,長劍一抖,頓時揮灑開來,舞出一片劍幕。

  當!當!當!當!

  頃刻間,一片金鐵交鳴之聲響遍全場。

  丁春秋還是第一次以六脈神劍對敵,這一番施展,對於六脈神劍的感悟更是加深了不少。

  而那卓不凡已然心中驚駭絕倫,手上週公劍法連綿施展,猶似行雲流水一般,不敢有半刻分神。

  劍光籠罩之下,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精妙絕倫。

  便是以丁春秋的眼光看來,這卓不凡的劍法巧妙靈活,也是當真高絕,無愧於劍神之名。

  便是那慕容復與之相比,也是相差甚遠。

  但是在丁春秋的六脈神劍之下,那卓不凡每一招不論如何凌厲狠辣,總是遞不到其身週一丈之內。

  隻見對方手腕抖動,便逼得自己縱高伏低,東閃西避。

  卓不凡心中大受打擊,暗想,自己當真是坐井觀天了,以為練成劍芒絕技便能獨步天下,不想現今江湖竟有這般精妙絕學。

  他心神一亂,丁春秋立時感應,手上招式猛然一換,化作巧妙靈活,難以捉摸的商陽劍。

  一劍破空,瞬息而至。

  卓不凡臉色再度變換,想要阻擋從側方襲來的商陽劍已經來不及了。

  間不容發之時,卓不凡橫劍一擋,頓時間‘當’的一聲響,他手中長劍便被丁春秋的無形氣劍所斷,化為寸許的二三十截,飛上半空,斜陽映照,閃出點點白光。

  卓不凡臉上第一次失去了血色,慌亂間,右掌急揮,將二三十斷劍化作暗器,以滿天花雨手法嚮丁春秋激射過來,想要將丁春秋逼退。

  若丁春秋是段譽的話,或許他會得逞。

  但是對上以暗器而揚名天下的丁春秋,卻是關公麵前耍大刀,自找死路。

  但見這卓不凡竟在自己麵前施展暗器手法,丁春秋頓時冷笑一聲,衣袖一展,在空氣中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猛然一揮,那漫天的斷劍殘片全部被其衣袖籠罩以柔勁化去其上力道。

  而那卓不凡在揮灑長劍碎片之時,便是轉身逃跑。

  此刻丁春秋冷笑一聲,衣袖一抖,那些斷劍殘片頓時反嚮朝著他自己反嚮激射而去。

  耳邊聽著破空聲像,卓不凡心中一驚,扭頭一看臉色大變。

  他可沒有丁春秋徒手接暗器的順平,腳下頓時一晃,來了一個懶驢打滾,卻也躲過了被萬箭穿身的厄運。

  但是作為高手過招,他使出「懶驢打滾」的招數,實在丟臉之極。

  與丁春秋的閒庭信步瀟灑自如相比,自是有著天壤之別。

  但是他此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隻求能夠逃離此地。

  懶驢打滾之後,便要躍起逃跑,暗想,此次若是能夠逃出生天,定要將那劍法練到極緻再來報仇。

  但是就在他戰起身的瞬間,卻是目瞪口呆,臉色大變,隻見丁春秋正站在自己麵前不足三尺之外,笑吟吟的看著他。

  心中一驚就要動手,卻覺腰間一麻,下半身頓時失去了知覺,整個人雙膝一軟,頓時坐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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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無相劍經



  「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麼樣?」

  卓不凡眼中有著掩蓋不了的驚駭,本以為蟄伏三十載練成劍芒絕技便可獨步江湖,以雪前恥。

  不想此刻竟是被丁春秋不費吹灰之力製住,心中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已然溢於言表。

  有風吹過,草木微斜,樹梢之上掛著一輪殘月,散發著瑩瑩白光。

  清風微涼,映襯著瑩白月光,灑落而下,他隻能看到對方一個側臉。

  「我是,丁春秋!」

  平淡的聲音,倏忽想起,丁春秋轉過身,麵帶微笑,在卓不凡心中卻是激起了千層浪濤。

  「你是星宿老怪丁春秋???」

  卓不凡臉色頓時一變,看著丁春秋猛然怒道:「不!這不可能!星宿老怪丁春秋成名與十數年前,定不會是你這半年紀,你到底是什麼人?」

  卓不凡雖然常年隱居在長白山,但到底是三十年前的武林新秀,縱然為了躲避靈鷲宮強敵,但這三十年來,他也留意著江湖上的動嚮,而丁春秋成名至今已經有近二十年的歲月,麵前之人看起來頂多三十歲,或許還不到,若他是丁春秋,難道十歲就成名麼?

  卓不凡自然不會相信丁春秋所言,此刻雙目精光閃爍,想要看看他被自己揭穿了謊言還會說什麼?

  「哼!」聽了這話,丁春秋倒是心中驚訝了一下。

  自從他穿越以來莫名其妙的返老還童以後,從未有人拿他的年齡說過事情,不想今日竟是被這卓不凡給說了出來,頓時嗤笑一聲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又怎麼會知道有些武學脩煉到極緻便能叫人返老還童?」

  說到這裡,丁春秋心中不禁想起逍遙派那一部堪稱妖孽般的神功《八荒六閤唯我獨尊功》。

  每三十年可返老還童一次。而且天龍中的天山童姥便是脩練到了第三次返老還童的時候,雖然她那種返老還童隻是走了個形式,不算真的返老還童。

  但若真的將至推演道了極境,就像小無相功練到了無相神功的境界,誰又敢斷定不能真的返老還童?

  更何況這《八荒六閤唯我獨尊功》據說本是《至尊純陽功》,可正練、可反練,天山童姥便是反著練的,若是正著練有會有什麼效果?

  一時間,丁春秋心海翻轉,浮想聯翩。

  而那卓不凡聽了他的話,神色頓時一變,喃喃道:「返老還童、返老還童,難道是……」

  他頓時想起了這三十年來自己心中的夢魔,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據說她練的功夫就能夠返老還童。

  便在這時,他猛然抬起頭,看嚮丁春秋,道:「你和天山童姥是什麼關繫?」

  見他反應,丁春秋笑了一聲,道:「你終於想到了?那天山童姥是我大師伯!」

  卓不凡臉色頓時慘變,緊接著忽然笑了起來,道:「枉我自命不凡,以為得了前人神功傳承,蟄伏三十載練成這劍芒絕技便能手刃惡賊,替我師門報仇,不想卻是坐井觀天,竟是連她的晚輩都贏不了,當真是,愚蠢。」

  他低聲唸叨著,眼中帶著濃鬱的自嘲,抬起頭,道:「今日落在你手中,我卓不凡無話可說,你便取了我的性命去像那老賊婆邀功去吧。恨隻恨老天不開眼,與我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卓不凡悲涼的說著,映襯著呼嘯而起的北風,破有一種壯懷激烈之感。

  「你說完了?」丁春秋忽然開口,打斷了卓不凡的自嘲,道:「你那劍芒絕技可是從那前人留下的神功中練得的?」

  卓不凡一愣,本以為丁春秋定會一劍殺了自己,不想竟是問自己的劍芒絕技。

  心中一驚,剛想否決,但轉唸一想,那本劍譜便在自己懷裡,待會被他殺了也會被其得到,便是開口道:「不錯!」

  「那功法祕籍現在何處?」丁春秋繼續問道。

  卓不凡暗度此次必死,也放開了胸懷,不在遮遮掩掩,道:「在我懷裡!」

  丁春秋伸手從其懷裡摸出一個用油紙包起來的包裹,眼睛一亮,道:「便是此物?」

  卓不凡眼中露出一絲不捨,此物乃是當年滿門被屠以後,逃亡道長白山時無意間得到的絕學,也正是因為這一部絕學,讓他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從那時起,此物便沒有須臾離身,此刻被丁春秋取去,心中自然生出不捨之情。

  這無關其他,乃是人之常情。

  丁春秋打開油佈包裹,其中有兩本祕籍,一本乃是之前卓不凡施展的《週公劍法》,另一本乃是一部名為《無相劍經》的古書。

  丁春秋眼皮頓時一跳,但見那‘無相劍經’四字,霎時間光芒大作,似有萬千劍芒襲殺而來。

  丁春秋來不及多想,急忙將那古書丟了出去,而他本人則是飛速倒退。

  那劍芒來得快去的也快,待其站定,已然消失不見了。

  而那《無相劍經》則是跌落塵埃,絲毫沒有半點詭異之處。

  卓不凡古怪的看著丁春秋,不知他這般樣子確實作何。

  眼見其神情不似作假,丁春秋平息了心中的驚懼,道:「你剛纔有沒有看到萬千劍芒齊飛的場景?」

  卓不凡搖了搖頭,道:「沒有看到。這種情況也不可能發生,這《無相劍經》雖然是當世絕學,但也不可能練出萬千劍芒!」

  果然如此!

  丁春秋心中暗自想著,之前劍芒消失以後,他就懷疑那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層麵的沖擊,平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看到的。

  此刻見卓不凡這般迴答,便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一時間,他心中頓時火熱了起來。

  看來這次真是撿到寶了!

  將《無相劍經》重新用油佈包好,小心的揣進懷裡,心中迴想著當日無崖子與其交談的內容。

  其中便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那便是晉昇到了先天層麵以後,想要進軍天道,便牽涉到了精神層麵的東西。

  俱體如何,無崖子也沒有細說,想來他應該也不清楚。

  對於無崖子的話,丁春秋以前總覺得有些誇張。

  精神層麵?

  換句話說那不就是靈魂的力量,或者是仙俠小說中的意唸之力。

  若是放在黃易的武俠世界之中,丁春秋不會懷疑,但這是天龍,不是破碎虛空或者大唐雙龍!

  但是之前的那一幕卻是叫丁春秋心中有些相信了。

  那絕不是錯覺,森寒的殺機籠罩自身,丁春秋絕對不會感覺錯。

  那種真實的場景,就像真的有萬千柄殺機畢露的長劍全力殺來,若不後退,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平心靜氣,將心中的火熱壓在心底,收好《無相劍經》,轉頭看嚮卓不凡。

  那卓不凡此刻也在看他,但見丁春秋轉過頭,便是開口道:「動手吧!」

  說話的瞬間,卓不凡閉上了眼睛。

  在他看來,丁春秋是天山童姥的師侄,自然不會放過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倒不如硬氣一點,至少叫對方不會小瞧了自己。

  可是,耳邊的風聲依舊,但是卻沒有迎來本該出現的緻命一擊?

  「今日過後,哪裡來便迴哪裡去吧,我大師伯不是你能夠對付的!」

  忽然,丁春秋的聲音響起,卓不凡頓時睜開了雙眼,但丁春秋的身影已然消失了。

  唯有北風,呼嘯的吹拂著,在月光下,樹葉發出沙沙聲響。

   



第92章 木婉清的報復



  迴到客棧,已經是凌晨了。

  本以為早就睡下的阿紫和木婉清兒女,竟是坐在他的房間之中。

  她們二人沒有說話,也沒有掌燈。

  丁春秋得了《無相劍經》心中有些得意忘形,也沒有留心,直接從窗口飄進房間,待發現不對之時,兩女已經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丁春秋嚇了一跳,差點沒有一掌拍過去。

  說話的同時,丁春秋將桌上的油燈點上,隨手將外袍脫下掛好,接過阿紫倒好的茶水。

  「師傅,你去哪了?我本來找你是因為脩煉‘飛星術’時候有些疑問,所以就來找你問問,可是發現你不在房間裡,有些擔心,正好木姐姐也找你,所以我們就一起在這裡等你迴來!」阿紫開口說著,同時看了木婉清一眼。

  木婉清沒有說話,隻是不著痕跡的剜了丁春秋一眼。

  她本來無意間發現丁春秋離去,正想在丁春秋房間中佈置些東西,好報復他一下,不想卻是碰到了來找丁春秋的阿紫,這下子做了壞事卻是沒能溜掉,此刻不禁有些慌亂了起來。

  「哦!」丁春秋看了木婉清一眼,心中暗想,這來自己房間肯定沒安好心,阿紫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所以留在這裡給自己提醒。

  不過就是不知道她們二人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否則為何阿紫不直接了當的告訴自己。

  丁春秋心中思索,麵上不漏痕跡道:「這樣啊,我知道了。阿紫你說說‘飛星術’到底哪裡不懂,師傅幫你參詳一下!」

  見丁春秋這樣說,阿紫便是放下了心,得意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好像戰勝了對方的小母雞一樣。

  木婉清低哼一聲,扭過頭去,似乎在生氣。

  隨後阿紫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丁春秋思索了片刻,便將阿紫的失誤指了出來,同時將正確的方法說給了她。

  這飛星術也是丁春秋當年得到的一部脩煉暗器的手法,丁春秋本人隻是將之脩練到了小成的地步便沒有脩煉了。

  對於他自己來說,光是一身所學的功夫已經少有敵手了,再不行也可用毒,所以就沒有鑽研這暗器。

  不過阿紫從小對於暗器卻是有些天賦,不過為了阿紫的前途考慮,丁春秋便一直壓著,直到她前段時間內功脩為突破到了二流境界的時候纔允許他脩煉暗器之法。

  同時也將之前他自己脩煉的殘篇小無相功傳授給了她,這樣一來,阿紫的內功已經小有根基,再加上有著殘篇小無相功相助,就算鑽研暗器之法,也不會耽擱內功脩行,而導緻捨本逐末。

  這也是丁春秋給阿紫打造的另一張底牌,畢竟之前那隻蠍子被喬峰震死了,阿紫沒了底牌,現在若是將暗器之法脩煉成了,關鍵時刻或許會取到奇效。

  打發了阿紫之後,木婉清慌張間,也想跟著阿紫一起出去,但卻被丁春秋給叫住了。

  阿紫出門時,沖著木婉清壞笑一聲,在木婉清鳳目怒睜中,笑嘻嘻的出去了。

  等到阿紫真的離去,她心中頓時有些慌亂,看著丁春秋不懷好意的眼神,心髒不爭氣的狠狠跳動,道:「你、你想乾什麼?你你不要亂來啊!」

  看著木婉清慌亂的樣子,丁春秋嘴角一笑,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道:「五味子、甘草、白芍藥、石蓮、茯苓、燈芯草……」

  丁春秋閉著眼睛,呼吸著房內空氣,眉頭微皺,口中吐出一個個中藥名稱。

  木婉清臉色頓變,他口中所吐藥材名稱,俱都是她這一路上小心翼翼從各處購買而來準備整治丁春秋的東西,此刻但聽他一樣不拉的說將出來,心中之驚懼難以置信,當真無以言表。

  「還有,這是……地黃!」丁春秋報完最後一物,頓時雙眼睜開,看嚮木婉清,道:「你這是‘伏火閉目散’,配方沒錯,就是甘草和地黃分量不足,現在隻能算是‘伏火障目散’了。」

  丁春秋笑瞇瞇的看著木婉清,所說之話,卻是叫木婉清心中既驚且懼。

  這‘伏火閉目散’乃是當初她從俏藥叉甘寶寶手中學來的獨門祕方,雖不緻命,但卻能封人雙目,一旦使用,中招者輕則失明十天半月,重則雙目壞死,永世不見天日。

  自那日被丁春秋欺辱以後,木婉清心中便是鬱憤難平,下定決心要叫他好看,但是苦於實力不足,奈何他不得。

  所以就想到了這個方子,但又怕被其發現,所以這一路從江蘇到河北,她都是小心翼翼從各處購買藥材,終在今日配成了這一服藥,但是在準備動手的時候,卻是陰差陽錯的將甘草和地黃的分量減輕了三分,是以變成了丁春秋口中的‘伏火障目散’。

  這‘伏火障目散’雖然沒有‘閉目散’那樣霸道,但也會叫中招者在十日內實力下降,視物猶如一葉障目,迷迷糊糊。

  但是與‘閉目散’的恐怖效果來比,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且十日期限一過,視力便可恢復,說起來隻能算是整人惡搞的東西。

  她本以為這次能夠十拿九穩的叫丁春秋好看一次,不想在放藥的時候被阿紫撞破,現在更是被丁春秋直接揭穿,一下子便慌亂了起來,道:「你、你怎麼知道?」

  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難道這一路上來自己購買藥材時他都看在眼裡,隻是沒有揭穿而已?

  丁春秋卻是嗤笑一聲,道:「這樣的藥方,阿紫十五歲前已經不背了,更何況是我?你這一路來,你也知道我是星宿派掌門,而我星宿派本就以藥與毒名傳江湖,這樣不入流的方子我要是分辨不出又怎麼當星宿派的掌門?」

  丁春秋此言一出,木婉清臉色頓時一變,直到此刻方纔想起這丁春秋和阿紫乃是出身星宿派,又豈會對藥石陌生?

  頓時心中暗叫,這次卻是自己出了昏招。

  便在這時,丁春秋壞笑一聲,大步嚮前,在木婉清發懵中一把將其攔腰抱起。

  木婉清頓時驚醒,但見其一臉壞笑,慌亂掙紮,道:「你、你放開我?臭銀賊,你要乾什麼?不要,放開我!」

  木婉清在丁春秋懷裡劇烈的掙紮,但他卻是壞笑道:「你害我一次,我欺負你一次,天公地道,各不相欠!」

  說話間,凌空一掌將油燈劈滅,同時抓起床上被子順著窗口一抖,一股微弱的藥香頓時傳出,在木婉清驚呼聲中,將其扔在了床上。

  「你不要過來,啊,臭銀賊,走開,走開,不要撕我衣服,啊,我跟你拼了……唔……」

  黑暗中,木婉清的聲音不時響起,透出一絲絲的迤邐。

  「你大聲的叫吧,最好把阿紫也叫過來圍觀纔好,我不介意被人看到!」

  丁春秋在黑暗中壞笑的說著,雙手無師自通的將木婉清的衣服一件件剝下。

  「你你你畜生、無恥!」

  木婉清悲憤的掙紮著,暗想若是被阿紫看到了自己哪還有臉活下去,聲音頓時低了下來。

  「嘿嘿,我什麼樣的人你現在纔知道麼?話說迴來,誰叫你先想著要害我呢?我這隻能算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這叫快意恩仇!」丁春秋的聲音中帶著壞笑,叫木婉清心中暗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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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再行謀劃



  第二日天未亮,木婉清步履蹣跚從丁春秋房內走出,眉頭緊皺,身上衣衫多處破損,些許從中透出。

  她緊咬牙關,盡管每一步大腿根都會傳來痛楚,但她沒有迴頭,倔強的挪出了房間。

  光當!

  看著師傅房門被木婉清使勁關上,躲在左隔壁屋內的阿紫捂住嘴巴,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雖然私底下和木婉清達成了協議,暫時和平相處。但是被她暗算心裡還是有著不滿。此刻見師傅將木婉清教訓的連走路都有些艱難,心中的不滿也便釋然了。

  趁著木婉清迴到自己房間,阿紫趁她尚未關門,快速的闖了進去。

  木婉清驚呼一聲,剛想說話,阿紫卻是已經把門帶上了。

  便在這時,丁春秋的腦袋從門縫探出,左右看了一下,見阿紫房門有道縫隙,側耳傾聽,另一間房內有低聲私語,嘴角帶著一絲壞笑,把門關上,走廊頓時寂靜了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當天際大亮,丁春秋方自從入定中蘇醒。

  那一部《無相劍經》他大概參悟了一下,發現這一部祕籍確實是當世絕學,比起自己得到的逍遙派武學典籍絲毫不差,在專精一項上還有些許超越。

  這是一部將劍法威力推演到極緻的絕學,按照書中所記,練出劍芒不過是登堂入室,就像那卓不凡一般的程度。

  真正厲害的是‘先天劍芒’,一經練成,劍氣沖霄,劍芒所指,無可阻擋。

  至於‘無相’之意,丁春秋卻是半點沒有看到。

  他所看到的,領悟到的,俱都是沖霄殺意與劍意。

  雖然他沒有專門脩煉過劍法,但是到了他這樣的一流境界,早已將一身所學融為一爐,便是觸類旁通,也比一般的二流高手領悟的深刻。

  再加上這數月來,他一直參悟六脈神劍,縱然這六脈神劍已經超出了普通劍法的範疇,但其根本,還是世間本有的劍法,所以對劍法也有了一些獨到的見解。

  但即便是這樣,他此刻看著《無相劍經》卻依然不得其要領。

  雖然‘先天劍芒’看起來是當之無愧的絕學,任誰見了,也無法抗拒其中。

  但丁春秋總覺得有些不對,覺得這部劍經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樣簡單,而且這‘無相’二字此刻看來更是無從說起,好像就是空談一樣。

  丁春秋本就是逍遙派弟子,一身所學俱都是正宗道傢神功。

  而這「無相」理唸道傢早就提出來了,指的是沒有形跡、沒有俱體形象的玄虛無形之意,又有玄微難測的意思。

  而他自身所學《小無相功》,其真諦便是‘無相’二字,以‘小’字開頭,便是取‘小而無相’之意,是指唯有小,纔能無跡可尋。

  而《小無相功》練成以後,可模彷百傢武學,不著形相。

  隻要身俱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便可模彷別人的絕學甚至勝於原版。

  與那《無相劍經》相比,《小無相功》的‘無相’之意一目了然。

  而且據丁春秋的見識來看,那《無相劍經》並非道傢絕學,其中有著還摻雜著彿傢義理,且這是一部絕學,定然不會是掛羊頭賣狗肉,其無相之意定有所指,隻是自己現今尚未參透而已。

  不過這《無相劍經》倒也不是得物無所用,至少現在將其與《六脈神劍》兩相驗證,卻也是叫那六脈神劍的威力提昇了不少,或許以後自己光是憑六脈神劍的無形劍氣便能施展出劍芒神通也說不定。

  若真有那麼一天,這天南地北,哪裡還去不得?

  不過現在丁春秋心中卻是有了別的打算。

  這《無相劍經》以自己一身道傢見識解不開,或許用彿傢的義理眼光來開便能收到奇效。

  而彿傢之首便是少林,那少林有著掃地僧那個老怪守護,丁春秋現在還不想去招惹他。

  不過距離阿朱偷出少林至寶《易筋經》的時間卻是不遠了,自己去將《易筋經》取來再兩相驗證,說不定便能解開這《無相劍經》的奧妙。

  心中有了定計,丁春秋便是安下心來,準備即日啟程,前往四川。

  那聚賢莊便是在四川境內,自己現在還在河北,距離不近。

  不過叫他啼笑皆非的是,當他去叫阿紫和木婉清啟程的時候,那木婉清卻是中了自己配置的‘伏火障目散’,現今視力大減,成了睜眼瞎。

  原來昨日晚上木婉清雖然臨時更改了藥方,但是卻怕丁春秋功力深厚不會中招,所以就將總量加重了不少。

  而丁春秋一時邪唸打起,隻是將床被抖了一下,並未將藥粉全部清理乾淨便和木婉清共赴巫山。

  他吃了百毒不侵的藥丸,不怕那些藥粉,但是木婉清不行,今日一早睜眼,便是發現自己中招了。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到他傻乎乎的摸著牆根走路,還會被凳子絆倒,阿紫沒心沒肺的大笑了起來。

  丁春秋也是忍俊不禁,覺得她不使壞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不過可愛歸可愛,丁春秋可不會出手幫她解了那‘伏火障目散’,就當給她一個教訓也好,省的日後在關鍵時候這壞妞又來害自己。

  不過任由她這樣摸摸索索的上路,丁春秋可是沒有耐心。

  走上前,將她攔腰抱起,朝著客棧外走去。

  木婉清頓時驚慌教導:「你不要亂來,快點放我下來!」

  看她慌亂的樣子,丁春秋頓時發笑道:「你想什麼呢?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太耽誤時間了,這個樣子行動能快一點而已!」

  木婉清現在雖然看什麼東西都模糊非常,但聽了這話,想也能想到丁春秋那不懷好意的樣子。

  麵皮之上頓時有些發燒,暗唾一口,鼻間發出一聲低哼,不敢再說話,生怕他再說出些什麼沒臉沒皮的話來。

  阿紫見木婉清如此乖巧的被師傅製服,哪肯放過這樣的機會,頓時壞壞的笑了起來,隻叫木婉清兩頰嫣紅,羞憤難當。

  丁春秋先將木婉清扶上馬,由酒樓小廝前者,而他則是和阿紫前往馬廄牽另外兩匹馬。

  木婉清現在雙目難以視物,他準備將自己的馬拴在黑玫瑰的馬鞍後邊和木婉清同乘黑玫瑰。

  雖然他想給木婉清一個教訓,但是任由她一個睜眼瞎騎黑玫瑰送死丁春秋還是做不來的。

  他是丁春秋,而不是那些用下三濫手段的無恥之人。

  木婉清要和他鬥,那就光明正大的鬥,看看誰的手段真的高明。

  而木婉清卻是不知道這些,還以為丁春秋是叫自己獨自騎馬,但是自己現在雙眼模糊難以視物,這個樣子騎馬,是不是太危險了?

  之前丁春秋將她從客棧抱出來,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歡喜的,覺得丁春秋還是關心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小甜蜜。

  雖然她和丁春秋的關繫比較復雜,而且心中從來沒有熄滅過報復他的想法。但是那種小溫馨,小甜蜜,卻是他自己也無法阻擋的,油然而生的存在。

  可是現在卻是叫自己騎馬,難道就不怕自己摔了或者發生什麼事嗎?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沒來由的堵得慌,就像小孩丟了自己最喜歡的佈偶一樣,心中生氣了諸多痠澀。

   



第94章 矯情1下



  丁春秋仔細的給自己的棗紅馬將身上的一夜凝聚的水汽擦拭掉,同時和阿紫一起將兩匹馬兒遷出馬廄。

  阿紫卻是沒有丁春秋那般細心,看了一眼前邊黑玫瑰身上的木婉清,壞笑道:「木姐姐的眼睛應該是中了‘伏火障目散’吧?師傅你怎麼不給木姐姐治一下呢?也省的她受這睜眼瞎的罪?」

  阿紫的聲音不小,木婉清完全能夠聽到,丁春秋瞥了她一眼,她沖丁春秋做了一個鬼臉,明顯不懷好意,想要在木婉清麵前坑一下自己這個做師傅的。

  丁春秋哪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也不避諱,道:「治什麼治?藥是人自己下的,說不得人就喜歡這樣!」

  「啊!!!」

  阿紫雖然心中清楚那‘伏火障目散’是木婉清的,但是丁春秋如此一說,還是驚訝片刻,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他。

  瞬息後,迴過神來,促狹笑道:「師傅,你這樣說,就不怕木姐姐生氣?」

  丁春秋咧了咧嘴,道:「她生什麼氣?該生氣的是你師傅……」

  他那句‘該生氣的是你師傅我’尚未說完,隻見那木婉清從小廝手中搶過馬韁,怒斥一聲:「駕!」立時打馬就走。

  「哎,姑孃,姑孃!」

  那小廝頓時慌了起來,木婉清眼睛不能視物他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但是之前在客棧中摸索前行卻是清楚,此刻被她搶去馬韁,若是出了什麼事……

  他心中不敢想象,轉過頭,看嚮那位出手闊綽的大爺,也就是丁春秋,膽顫道:「不、不關我的事,是那位姑孃……」

  他話還沒說完,隻聽耳邊響起一聲冷哼,緊接著,便見那位大爺彷若天神下凡一般,踩著下馬石便飛天而去。

  在他的眼中,隻留下一道炫目的青影,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

  「我說你……」阿紫惱怒的看著那小廝,揮起馬鞭就想抽他,但見他驚恐萬端的樣子,手上頓時一滯,怒哼一聲,拽過丁春秋那棗紅馬的馬韁,馬鞭一揮,打馬追了上去。

  卻說木婉清之前心中怨憤,又聽了丁春秋那般言語,一時委屈難平,心中昇起萬般痠澀,隻覺腦海一炸,暗想:對,是我想報復你,該生氣的是你,不是我,我中了‘伏火障目散’是自找的,是我賤,纔被你整日裡欺負……

  一時間,她從小在秦紅棉教育下養成的偏執性子昇起,心中的惱怒和怨憤卻是無論如何也壓製不住,搶過馬韁,隻想快速離開此地,省的被他嘲笑羞辱。

  至於不能視物與會不會摔落馬下的事情,此刻卻是不重要了。

  隻聽得耳邊風聲呼呼,以及各種驚叫怒罵貨物傾倒翻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以及旁人呼痛聲和小孩的哭泣聲,彷若魔音一般朝著腦海鑽去,一時間隻覺得彷彿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自己,羞辱自己,好像有一萬個丁春秋在沖著自己充滿譏諷的笑,再說:你就是賤,否則你怎麼不自殺以示清白?

  木婉清隻覺的心中難受,也不顧其他,死命的催促黑玫瑰快跑

  黑玫瑰的天生神力,腳力奇快,霎時間便快到無錫城門口了。

  此刻城門口正有著幾輛運輛車接受守城門的士兵檢查,但見黑玫瑰急速奔馳而來,那些人臉色大變,守城士兵也是大叫了起來,呵斥來人下馬接受檢查。

  而丁春秋縱然凌波微步天下極速,但要在這鬧市中追上黑玫瑰,卻是休想。心中暗想,這木婉清哪根筋不對了,待會追上了須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但是他心唸尚未落下,便見木婉清竟是一個手丟開了馬韁抱,而黑玫瑰卻是不管,急速朝著那些運糧車奔馳而去。

  丁春秋臉色大變,他對於黑玫瑰能夠越過那運輛車並不擔心,擔心的是馬背上的木婉清。

  此刻她丟開了馬韁,且雙目無法視物,根本沒辦法在黑玫瑰躍起之前做好準備,到時定會被掀落馬下,以她此刻的狀態和黑玫瑰的速度,想要不受傷是絕不可能的。

  丁春秋臉色變得有些難堪,凌波微步急速展開朝其追去,同時大聲道:「木婉清,你不要命了?抓住馬韁!」

  他有些不明白,這木婉清到底那根筋不對,在這個時候發瘋。

  木婉清此刻猶如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語這,正在天人交戰,聽到丁春秋的聲音,心中惱怒,暗想,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什麼人?叫我抓住馬韁我就抓住?我偏不!

  正在這時,無錫城的守城士兵臉色大變,隻見黑玫瑰急速奔來,哪裡還敢阻擋,若是被撞上了,不死也得扒層皮,為了那麼一點糧餉搭上性命卻是不劃算的,頓時一個個如水般退開。

  隻剩下那糧隊的老板,此刻滿臉驚恐,想要躲開,又擔心糧隊受損,天人交戰片刻,在黑玫瑰躍起的瞬間,驚叫一聲,頓時抱頭蹲下,渾身顫抖。

  而木婉清在黑玫瑰躍起的瞬間,整個人頓時驚叫了出聲,隻覺腳下一輕,隻覺耳邊勁風呼嘯,騰雲駕霧一般飛起,黑玫瑰已然和她分離,再遲鈍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便在這一刻,她心中那些復雜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和丁春秋見的諸多過往,就像流水般閃爍而過,霎時間心中驚醒,二人間之前重重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剩下的就是丁春秋對他的欺辱以及那個從小背負的誓言。

  一時間,她的心中生出了迷茫……

  似乎,自己、還沒來得及報仇呢,還沒來得及報復他呢,難道就要這樣死去……

  若真這樣死了,他或許會倖災樂禍的嘲笑吧?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不甘,想要活下去,不想就這樣死了還要被他嘲笑。

  而在她被拋飛起來的瞬間,丁春秋的身影霎時間劃過,在最後關頭,將她接住了。

  接住了木婉清的瞬間,丁春秋便是開口,道:「你這又是再鬧些什麼?自殺麼?這方法選的也太奇葩了!」

  木婉清心中驚悸尚未減輕,呼聽丁春秋嘲諷開口,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委屈,憤怒,道:「你放開我!別碰我!我又沒求你救我!」

  丁春秋一臉無語的看著她,道:「得,又是恩將仇報,算我自作多情吧!」

  丁春秋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就是對她太好了,看來以後報復時候應該再過分點。

  木婉清從鼻子中悶哼一聲,雖然她現在看不清楚,但也能想到丁春秋此刻的表情。

  「你們兩個,給老子起來,竟敢在這裡鬧事,跟老子去衙門,走!」

  便在這時,那憤怒的守城士兵大聲的咆哮了起來,眼見木婉清容顏絕美,平日裡為虎作倀欺行霸市的性子頓時起了,說話間便是伸手朝著她的麵上摸去。

  「找死!」

  木婉清在丁春秋麵前憋了火,現在雖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這連不入流境界的江湖人士都比不上的小兵竟敢朝她動手,頓時怒了,手腕一翻,一道寒芒便是吞吐出來,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微鳴。

  噗!

  鮮血霎時間崩現而出,那個小兵哼也沒哼一聲,便仰天栽倒。

  「殺、殺人啦,殺人啦……」

  便在這時,其餘的那些小兵頓時驚叫了起來,木婉清一言不閤便下殺手,頓時叫他們害怕了起來,頃刻間落荒而逃。

  丁春秋不禁覺得有些頭疼,你跟一個小兵計較些什麼,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就在這時,阿紫也來了。

  丁春秋來不及多說,催促二人上馬,打馬便走。

  朝廷之人並不可怕,但若是被他們纏上了,那也非常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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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許傢鎮,喬峰蹤跡!


  這一日,丁春秋一行三人進入了四川境內。

  那聚賢莊坐落於四川與雲南的交界處,可以說丁春秋的臨時起意卻是叫他們兜了一個大圈子。

  「師傅,那日你和那位朝廷的將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師傅你的武功,竟然都受傷了,難道那位將軍也是一個一流高手?」阿紫好奇的看著丁春秋,開口問著。

  那日在邯鄲城中,因為木婉清殺了那守門小兵的緣故,丁春秋三人匆忙上路,本以為會沒事的,但是半道上卻是被人攔住了,而這個人,卻是出乎丁春秋意料的強大。

  那個人他之前也隻是猜測或許在這個時候是存在的,但是他並不能肯定,但那日卻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卻是出乎了丁春秋的意料。

  後來,丁春秋與那人去了一趟邯鄲城外的軍隊大營,半夜迴來的時候,卻是受了傷,至於是何原因,卻是沒有告訴阿紫和木婉清。

  雖然她們兩個再三詢問,丁春秋也隻是笑笑,說沒有大礙。

  見他不肯說,木婉清也不問,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問,他也不會告訴自己。

  而阿紫則是不同,這一路上,三天兩頭的追問。

  而木婉清則是有意無意的說一些風涼話,試圖挑撥丁春秋師徒二人的關繫。

  而現在,木婉清見阿紫再次問起那將軍的事,便開口道:「阿紫,這件事你就別問了,你師父若是想說的話早就說了,既然他沒有說,就肯定有他的原因!或許是怕你沖動的個性會壞事吧!」

  丁春秋聽著木婉清這沒有營養的挑撥直言,直接選擇了無視,若是他和阿紫間的關繫會因為這樣的情況而出現裂痕,那丁春秋還不如找根麵條去上吊得了。

  「原因?能有什麼原因?我師父的武功已經是當世一流的了,便是那所謂的北喬峰都勝不了他,反倒是師父跟那什麼將軍去了一趟軍營迴來就受傷了,難道說那位將軍比北喬峰還厲害?這我可不信,要我說肯定是那什麼將軍肯定是和某些人一樣,用卑鄙的手段暗算師傅,師傅纔受傷的,纔不是小師孃你說的什麼另有原因呢,對吧!」阿紫頓時反脣相譏,這段時間,木婉清每次試圖挑撥二人關繫的時候,阿紫就會叫她做小師孃,故意來膈應她。

  之前她發的誓言阿紫也是知道的,後來在杏子林出了那樣的事情,阿紫雖然和她私底下達成了協議,表麵上也裝著若無其事,但在感情上確實真真正正的疏遠了她,不會再像以前那個樣子無條件的信任她了。

  見阿紫這般說話,木婉清剛想反駁,丁春秋笑道:「什麼卑鄙手段能傷到你師父我?小阿紫,這話以後可不要鬍亂說。那位將軍確實是一位高手,比起北喬峰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能跟他鬥個兩敗俱傷,已經是不容易了。以後這件事就不要提了,該告訴你的時候,為師自然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他打斷了木婉清的說話,叫她心中憋悶異常。

  但這正是丁春秋想要的,既然你選擇了繼續鬥下去,那就要做好別被氣死的準備。

  ……

  隨著時間流逝,三人距離聚賢莊越來越近,沿途武林人士也多了起來。

  或騎馬、或步行,三三兩兩,結伴上路,形形色色各種人物絡繹不絕的出現。

  時至上午,丁春秋三來到了距離大約七十餘裡的許傢鎮上。

  「咱們在此歇歇腳,遲些再上路!」

  丁春秋之前擔心趕之不及,所以連夜趕路,這跑了大半夜的時間,他雖然沒啥感覺,但是害怕阿紫和木婉清熬不住,所以開口說道。

  阿紫笑了一下,道:「不用,我們還熬得住,還是早些趕到聚賢莊,省的耽誤了你的大事!」

  木婉清雖然沒有說話,但神色間卻是不認同阿紫所說的,連夜趕路,此刻她已經饑腸轆轆,恨不得找個地方美美睡上一覺。

  不過她很明智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開口了,丁春秋也會選擇無視自己的話,倒不如閉口不言,省的自找氣受。

  現在的木婉清,和丁春秋阿紫相處,已經學聰明了不少,至少她不會再做一些自討苦吃的事情,就像那伏火閉目散。

  見阿紫小臉蒼白的樣子,雙目明顯疲憊不堪但仍是這樣說,心中頓時一暖,到底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

  「無妨,此地距那聚賢莊已經不足百裡,咱們吃飽喝足之後,要不了一個時辰便能趕到,也不急在這一時!」

  說話間,便是翻身下馬,朝著一傢簡陋的酒樓走去。

  這傢酒樓是這許傢鎮最好的了,不過相較於一些大的城市,還是顯得簡陋寒痠了不少。

  不過這也不重要,現在隻要能夠寫一下吃飽喝足就好了。

  是以丁春秋也不挑剔,徑直走了進去。

  阿紫見此,也無話可說,便跟了去。

  木婉清心中一喜,緊隨其後跟了下去。

  隨著三人進店,丁春秋招呼小二先去餵馬,這幾匹馬也跑了大半夜了,不能虧待了。

  然後,點了幾個這傢店的拿手好菜,再要一壺好茶,一壺酒。

  就在丁春秋招呼小二快點上菜的時候,忽然,有三騎快速從遠處奔襲而來,帶起一股煙塵。

  丁春秋抬頭一看,眼神頓時一瞇,立刻便認出了那三人,心中暗喜,是他們。

  「鮑大哥,你之前有沒有看見喬峰身旁的那輛大車,這中間隻怕有什麼古怪。」

  「看見了,怎麼?難道車中埋伏有什麼厲害人物?」

  「興許是,不過就算車中重重疊疊就算擠滿了人,充其量也就七八個,而且還塞得透不過氣。再加上喬峰,頂天也不足十人,到得英雄宴中,還不如大海中的一隻小船,那又有什麼作為?」

  「說的也是,他喬峰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早些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大傢夥!」

  ……

  三人間簡短的對話一字不落落入了丁春秋耳中,目送三人離去,丁春秋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師傅,那三個人有問題麼?」阿紫見丁春秋目光不對,開口問道。

  「沒事,咱們快些吃飯,否則就要錯過好戲了!」

  丁春秋迴過神來,神祕一笑,開口說道。

   



第96章 聚賢莊外



  正午時分,丁春秋三人終是來到了聚賢莊外。

  這聚賢莊脩建的大氣磅礡,外有近百老樹環繞,其中亭臺樓閣假山堆砌,層層疊疊,從外看去,當真是豪門世傢。

  丁春秋嘴角卻是露出一絲不屑,暗想這遊驥、遊駒將居所脩成這樣,當真是一副暴發戶土財主的氣派。哪裡還有半點江湖人士的樣子。

  真正的武道世傢,絕不需要這些俗物造勢,所居之地,一片竹林,一顆鬆柏,便可烘託出自身底蘊,而不是像這遊氏雙雄一般,將這居所花重金脩的金碧輝煌和土財主一樣庸俗。

  不說自傢的星宿派老巢,便是那無量劍派的佈侷,比起這聚賢莊,也是勝了不止一籌。

  便在丁春秋暗笑時,往來人群忽然騷動了起來,隻聽一人高喝:「丐幫徐長老率同傳功、執法二長老,前來拜莊。」

  此聲一起,丁春秋迴頭看去,正是那徐沖霄和白世靜三人,此刻那徐沖霄坐在一個軟榻之上,由兩個丐幫弟子抬著,麵色鐵青,泛著一層死灰色。

  隨著丐幫到來,原本嘈雜的場麵頓時一靜,

  緊接著,便有低聲竊語傳出。

  「丐幫之人果然到了,怕是為那喬峰聲援的。」

  「喬峰已然破門出幫,不再是丐幫的幫主,我親眼見到他們已反臉成仇。」

  聞聽此聲,抬眼望去,卻是那鐵麵判官單正在說話,和他交談的正是之前在許傢鎮看到過的三人。

  「丐幫眾位長老都是鐵錚錚的男兒,豈能不分是非,袒護仇人?倘若仍然相助喬峰,那不是成了漢姦賣國賊麼?大傢勿要多言,隨我迎接丐幫兄弟!」便在這時,那遊氏雙雄中的遊驥吐氣出聲,群雄聲音頓時低落,緊接著,三人從人群中走出,前來迎接丐幫之人。

  丁春秋不認識遊氏兄弟,但是另外一人他卻認得,便是那人稱閻王敵的薛慕華,也是他自己的便宜師侄。

  眾人抱拳見禮之後,那薛慕華看了一眼徐沖霄,開口道:「徐長老這是……」

  他一眼便看出了徐沖霄的傷勢,有些詫異的開口。

  「薛神醫有禮了,我等此番前來,一是為了喬峰,二便是為了徐長老前來。」白世靜一抱拳站了出來到:「前些時日,我幫遭逢大難,在杏子林中,那喬峰輕信臭名昭著的丁春秋,害死我幫宋奚陳吳四大長老以及十全秀纔全舵主,此番深仇大恨,我丐幫與那喬峰再無半分情誼,日後若是相遇,是敵非友!」

  白世靜的話書的慷慨激昂,在場之人頓時叫好。

  「說的好,喬峰那無父無母無恩師的畜生就應該五馬分屍,白長老大仁大義薛某佩服!」那薛慕華一抱拳大聲道,隨後繼續道:「那徐長老這卻又是怎麼了?」

  說到這裡,白世靜歎了口氣,道:「徐長老是中了那卑鄙無恥的丁春秋的暗算,被他以化功大法化去了一身的內力,此刻卻是危在旦夕,此番前來就是要求薛神醫施以妙手,救徐長老一命!」

  「化功大法?」薛慕華臉色變了一下,隨後道:「白長老放心,若是旁人所傷,我薛慕華不見得會救。但若是那臭名昭著的丁春秋所傷,我薛慕華分文不取,全力救治,快抬徐長老進莊!」

  薛慕華大聲說著,那白世靜等人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

  本來他們還擔心這薛慕華脾氣古怪不肯救治,不想竟是如此簡單,連忙招呼大夥抬徐長老進內廳。

  但就在這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誰在這裡亂放狗屁,背後惡語傷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道的行徑麼?」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丁春秋。

  本來白世靜在那裡罵自己,丁春秋覺得那是應該,畢竟丐幫那麼多長老死在了自己手上,而且那傢夥的人品也不咋樣,不罵纔不正常呢。

  可是後來那薛慕華說的話卻是叫丁春秋心中有些生氣。

  什麼叫旁人所傷你不見得會救,我丁春秋傷了你就分文不取全力救治?

  隨著丁春秋分開人群走了出來,白世靜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薛慕華看清楚他的樣子,心中也是猛跳一下。

  就在這時,站在薛慕華身後的一人忽然跳了出來,正是之前在許傢鎮見過的鮑千靈,江湖人稱‘沒本錢’,是一個溜門撬鎖的神偷。

  他不認識丁春秋,但見其出言頂撞薛慕華,頓時跳了出來,暗想這可是獲得薛慕華好感的機會,不能錯過。遂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敢和薛神醫這般說話?還不趕緊跟薛神醫道歉?」

  白世靜麵皮頓時一抖,暗道這鮑千靈找死。

  薛慕華也是一驚,沒想到這鮑千靈竟然冒出來替自己說話。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他不認識丁春秋,但見丁春秋眼內有著嘲諷,頓時怒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麼?來這裡參加英雄大會還竟敢得罪薛神醫?不知道這英雄大會的主人薛神醫便是其一麼?還不快些道歉?」

  丁春秋本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但見他越叫越凶,不僅冷哼一聲,道:「我是丁春秋,資格夠跟他說話麼?」

  聽了這話,全場頓時嘩然。

  鮑千靈臉色頓時一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你、你就是臭名昭著的丁春秋?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鮑千靈隻聽空氣嘶鳴,隱約間一道流光朝自己攢射而來,臉色大變,下意識揮掌相擋。

  噗!

  隻聽一聲悶響,鮑千靈雙手立時血光乍現,那一道無形劍氣直接透過他的雙掌,在其右肩出射出一個血洞後,撞在了單正的鋼刀之上,傳出一陣叮當聲響。

  單正隻覺持刀的手腕猛然一震,緊接著便是痠楚難當,心中立時大駭,看嚮丁春秋的目光充滿了忌憚。

  在場眾人,見鮑千靈此番下場,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充滿了驚恐的神情,下意識的朝後退開。

  沒有人看清楚丁春秋是如何出手的,但是他一出手,鮑千靈便是這般慘重的下場,卻是叫他們心驚膽顫。

  丁春秋冷哼一聲,道:「禍福無門,由人自招。我丁春秋如何,豈是你能夠評判的,今日隻是小懲大誡,若敢多說一句,那就用你的命來填!」

  丁春秋此言一出,滿場群雄盡皆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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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老仙本色



  以前隻是聽說過丁春秋的惡名,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而今一見,無人不驚。

  麵對如此多的江湖好漢,丁春秋仍然如此囂張霸道,絲毫不把天下群雄放在眼中,此間有不少人心中既驚且怒,但是卻無人敢跳出來與之對峙。

  那鮑千靈的下場剛剛發生,叫他們看在眼中,驚在心裡,最重要的是在場眾人,無一發現丁春秋是如何出手的。

  這種無形的威懾,就像懸掛在他們頭頂的奪命利刃,無人不怕。

  之前罵的痛快的白世靜和薛慕華,此刻二人臉色鐵青,誰也沒有想到丁春秋會在他們剛剛罵完便現身出來相見,此刻見丁春秋狠辣出手,更是連心尖都在顫抖。

  丁春秋麵帶冷笑,環視四週,過眼之處,無人不驚,卻是沒有一人敢於何其對視。

  「呵,這邊是所謂的英雄大會麼?」丁春秋忽然冷笑一聲,無比嘲諷的瞥了一眼薛慕華,口出譏諷道:「如此英雄,當真是叫我開了眼界!」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一種無言的穿透力,在場眾人,俱都是聽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群雄心中生出了無窮的激憤,有些脾氣火爆者,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慾試,隻等薛慕華三人一聲令下,便要圍殺丁春秋與此。

  但是薛慕華此刻哪敢開口,別人不知道丁春秋的厲害他又豈會不知?

  或許別的江湖人士乃至喬峰都會怕群雄圍殺,但是唯有丁春秋不怕。

  星宿派本就是以毒功出名,無論是各種暗器還是,都是群戰利器,一旦開戰,丁春秋能不能留下先不說,此地卻是定會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更何況之前鮑千靈傳信喬峰馬上便到,此刻若是與這丁春秋開戰,一會喬峰若是來了,豈不是會白撿一個便宜。

  一唸至此,薛慕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但是作為主人,更是群雄之首,此刻薛慕華卻是無論如何也得站出來。

  雖然他不願意麵對丁春秋,但是為了大侷著想,他還是上前一步道:「丁春秋,今日我等聚集於此乃是為了對付喬峰那個契丹鬍虜,卻是無意與你結怨。你若是前來相助我等一起對付喬峰那惡賊,我代表在場群雄歡迎你,而且為之前的事想你道歉。你若隻是來此看熱鬧,兩不相幫,我等也不會與你為難,還請進入後廳觀戰。但你若是為了幫助喬峰那賊子前來,那我等縱然不敵,也會與你死戰,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與你妥協!」

  薛慕華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壯懷激烈,隻唬的在場群雄熱血沸騰,大聲叫好。

  那遊氏雙雄也是雙眼綻放精光,顯然很是認同他的話語。

  環視群雄,丁春秋無聲的發笑。

  薛慕華揚起手,群雄嘩然之音頓時消弭一空,他繼續道:「丁春秋,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此來到底所為何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是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少林高僧和單正以及丐幫的幾位長老,眼內有著一絲傲然,或許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不畏丁春秋而說出這番話而感到自豪。

  在場眾人,也都眼帶忌憚的看著丁春秋,想要知道他到底來此所為何事。

  丁春秋臉上的笑容逐漸擴散,摸了一下鼻子,開口道:「話說的不錯,不過你師父沒教過你什麼叫做尊師重道麼?若是如此,作為長輩的我,倒是不介意給你指正一下!」

  丁春秋嘴角帶著笑容,聲音中卻是不懷好意,此話一出,頓時叫那薛慕華臉色一變。

  在場眾人,臉上也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不知丁春秋此言所指為何。

  卻是那遊氏雙雄以為丁春秋是為了故意打壓薛慕華纔有此言,頓時怒道:「丁春秋,你若不是來此相助還請離開,我聚賢莊不歡迎你!」

  薛慕華臉色頓時一變,之前丁春秋一言不閤便下殺手的事跡叫他心驚,生怕他再嚮遊氏雙雄出手,下意識的嚮前一擋。

  聽了這話,丁春秋卻是嘴角一笑,似是沒放在心上,開口道:「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

  這話一出,不等群雄憤怒,便是抬掌拍出。

  呼!

  一股無形的掌力瞬間綻放,呼嘯開來朝著遊氏雙雄襲去。

  薛慕華、白世靜、單正以及譚公譚婆還有少林寺的幾位高僧臉色同時一變,下意識出手阻擋。

  這遊氏雙雄可不是鮑千靈,他們可是此次英雄大會的主人,若是被丁春秋傷了,他們這些人誰的臉上也不好過。

  但是丁春秋那一道掌力卻是猶如靈蛇一般,從眾人攔截的空隙中一穿而過,直接將遊氏雙雄二人震飛了出去。

  「大膽!」

  「找死!」

  「住手!」

  ……

  一時間,眾人臉上大變,同時喝罵出聲。

  這麼多人都沒能攔截住丁春秋這一掌,叫他們心中同時生起了一股恥辱感。

  「曲直如意,白虹掌力!」

  薛慕華臉上一變,頓時認出了這門逍遙派的絕學。他雖然沒有學過這門武功,但是也知道其存在,此刻見丁春秋的掌力能夠改變軌跡,頓時便猜測了出來。

  而且兩年前他去探望自傢師傅,蘇星河也將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叫他自己小心。

  但在這時,丐幫傳功執法長老、少林寺的玄難玄寂、譚公譚婆以及那鐵麵判官單正等人同時怒喝一聲,聯手朝著丁春秋逼來,試圖將其圍殺於此。頓時叫薛慕華臉色一變。

  這丁春秋一身毒功本就高絕難纏,現今更是練成了曲直如意的白虹掌力,想來更是登峰造極,此刻若是出手,在場群雄定是討不了好,若是一會喬峰來了,還不得全軍盡歿?

  「住手!大傢都住手!」

  想到這裡,薛慕華哪裡還敢猶豫,腳下一動,擋在了眾人身前。

  群雄見此同時收招住手,驚愕的看嚮薛慕華,不明白他到底為何要這樣做。

  而麵對這麼多人聯手出招的丁春秋,卻是連動也未動一下,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半分變化,似乎壓根就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中一樣。

  發現了這一個細微的變化,薛慕華心中更是驚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薛神醫,你這是作何?丁春秋這惡賊竟敢擾亂我們的英雄大會,還打傷了遊傢二位莊主,真當我等是懦弱之輩麼?你快點讓開,大傢一起聯手,將此獠擊殺,待會好迎戰喬峰那惡賊!」

  說話的是譚婆,此人性情本就暴戾潑辣,這些年來,在譚公的縱容之下,更是癒演癒烈,此刻竟是當先開口,大有一種不把丁春秋斬殺於此誓不罷休的感覺。

   


第98章 所謂正義



  薛慕華臉色再度一變,心中暗罵一句,這麼多人都沒有開口,你一個婦道人傢說什麼話?找死也不用這樣著急吧?

  他剛想開口打圓場,卻見丁春秋冷哼一聲,看嚮譚婆,道:「你知道我平生最討厭什麼人麼?」

  他平淡的說著,卻是叫在場眾人一驚,同時,也不等譚婆迴答,自答道:「就是你這種本事沒多少卻長了一張欠抽的臉的人!」

  說話間,腳下一動,彷若清風一般,瞬間跨越二人間的距離,來到了譚婆的身前。

  這一下,卻是叫在場眾人臉色大變,譚公和趙錢孫更是驚駭慾絕。

  丁春秋的武功高強他們或許還能依仗眾人閤力將其圍殺,但是他輕功如此超絕,怕是想要走,此地沒人能夠將其留下。這一著,卻是直接立在了不敗之地。

  相比於群雄的驚訝,薛慕華直接就是驚駭了。

  「凌波微步!他竟然連凌波微步也學會了!」

  先是白虹掌力,現在又是凌波微步,這丁春秋到底學會了逍遙派多少絕學?

  而在此刻,譚公和趙錢孫已經撲出去了。

  「住手!」

  「休傷我師妹!」

  二人同時驚喝一聲,朝著丁春秋撲去。

  譚婆自己也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正看到丁春秋那嘲諷的笑,心中大怒,道:「給我去死!」

  同時鼓動內力,雙掌猛然朝著丁春秋的胸前拍來。

  「都說了,你本事沒多少,還是準備好捱抽吧!」

  丁春秋似乎沒有看到她的出手,後發先至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

  啪!

  清脆悅耳的耳光聲便在這一刻響起,譚婆整個人被抽的身子一個趔趄,那拍出的一掌也是戛然而止,凝固住了。

  但是丁春秋一伸手,便將身形不穩的她拉了迴來,抬手又是一巴掌。

  譚公和趙錢孫看著丁春秋將譚婆如此羞辱,二人俱都目眥慾裂,鼓起十二分真氣全力出手。

  「丁春秋,放了小娟!」

  「魂淡,給我去死!」

  二人的厲喝聲轟然傳響,一掌一拳朝著丁春秋後背襲去。

  強烈的勁風帶著雷霆之勢,瞬間就到了丁春秋說身後。

  丁春秋彷若未聞一般,第三巴掌抽在譚婆的臉上,發出清脆的耳光聲,絲毫沒有半點想要躲避二人攻擊的意思。

  木婉清和阿紫臉色同時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小心背後!」

  「師傅小心!」

  而女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給丁春秋提醒。

  在場眾人臉上有著擔憂,也有著驚喜。

  擔憂的是譚婆被丁春秋所擒,而驚喜的卻是趙錢孫和譚公二人竟然如此輕鬆就完成了這一次攻擊。

  此刻他們對於二人這一招攻擊成功已經沒有半分懷疑了,這麼短的距離,想要做出變招已經是沒有可能了。

  「你們想要?那便給你們吧!」

  忽然,丁春秋開口了,在趙錢孫和譚公的攻擊即將臨身的時候,他開口了。

  在開口的瞬間,他在電光火石之間,將譚婆一把朝著趙錢孫和譚公二人丟去。

  二人臉色同時大變,手上的招式再也打不出去了,急忙收招。

  但是被丁春秋丟過來的譚婆速度何等之快,二人根本來不及收招。

  可是為了不傷到譚婆,二人強行運功,體內真氣相互激蕩,同時一口鮮血噴出。

  彭!

  但即便是這樣,未能全部收斂的力道還是轟在了譚婆身上,將其直接大飛了出去。

  「小娟!」

  「師妹!」

  二人同時驚叫出聲,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便朝著譚婆撲去。

  而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身影豁然飄出,凌空兩腳傳出,譚公和趙錢孫根本來不及躲閃,就像是自己送到他麵前的一樣,徑直被踹飛了出去。

  彭!

  彭!

  兩人人砸落在地麵之上,蕩起一片煙塵,之前激蕩的真氣再度逆流,鮮血再度從口中噴出。

  同一時間,那譚婆也是一口鮮血噴出,譚公和趙錢孫雖然在關鍵時候急忙收力,但還是將她打的受傷不輕。

  這一繫列的兔起鶻落,卻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的。

  等到群雄反應過來,那譚公譚婆趙錢孫已經倒地不起了。

  這等雷霆般的狠辣出手,直接將在場眾人徹底威懾住了。

  那少林的玄難、玄寂,丐幫的傳功執法長老、單正以及剛剛爬起來的遊氏雙雄,全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生怕被丁春秋認為他們也想動手。

  木婉清和阿紫見丁春秋無事,頓時跑了過來。

  丁春秋笑了一下,拍拍雙手,將身上的灰塵彈落,好像之前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樣。

  但是下一刻,他的話確實叫在場群雄同時心中冷氣直冒。

  「你們這些沒多少本事卻喜歡倚老賣老的東西我看著不爽已經很久了,說心裡話,真想送你們上路!」

  丁春秋寒聲說著,言語間充滿了殺意,同時看嚮眾人,這些人臉色大變。

  那日在杏子林中,他想通了不少事情,特別是前段時間在邯鄲城中碰到了那個人後,何其暢談一番後,他的心更是徹底放飛了開來,那些所謂的優柔寡斷徹底消弭一空了。

  再加上這段時間研究六脈神劍和無相劍經也有了一些成就,整個人的氣勢逐漸變得更加鋒銳,心態也變了,對於那些智謀算計也更加不屑於使用。

  此刻的丁春秋,就像在涅槃中的鳳凰,正在逐漸的蛻變,隻待浴火重生之日。

  他不會再刻意的壓製自己的性格,所作所為,盡皆由心而發,不會再叫自己的心有半分桎梏。

  因為隻有這樣,他的心纔能變的純粹,能夠更深層次的領悟武道的真諦,而不叫後天而來的雜唸所乾擾。

  就像射鵰、神鵰中的五絕,這些人能夠達到那樣的高度,都有著一顆純粹的心。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亦或者是郭靖、楊過還是老頑童!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行事準則,而不會被世俗所限製,有的人乖張、有的人毒辣、有的人一身正氣、有的人遊戲紅塵!

  但如論何種姿態,他們的行事準則,都是由心而發,遵循著內心的本能。

  這或許就是他們的武道之心。

  而丁春秋,此刻便遵循著自己的本心,行事說話。

  或許他不會成為原來的星宿老怪荼毒江湖,但以他的本性,也定不可能成為大仁大義的英雄好漢。

  亦正亦邪,遊走在正邪之間,看順眼的,順手幫上一把,看不順眼的,順帶踩上一腳。

  這就是他,一個從後世來的靈魂,現在的丁春秋!

  而這譚公譚婆找錢孫等人,便是他看不順眼的。

  本事沒多少,卻很能摺騰。

  跟自己有關繫沒關繫,都想管上一下,今天坑這個,明天算計那個,弄得好像世界警察一樣,還自以為德高望重,是在維護武林正義。

  事實上,對於這個國傢,這個社會,甚至對於他們自己有益的事,他們根本沒做,所留下的,隻是別人的痛苦、甚至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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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喬峰拜莊



  在丁春秋看來,江湖就是一個憑實力說話的地方,尊老愛幼,那都是扯淡。

  在世俗中是美德,但是在江湖中那就是自找麻煩。

  你對他們越是尊重,他們就越會看不清自己的地位,然後倚老賣老,藉著前輩高人的身份,來欺負那些自稱是晚輩的人。

  不說丁春秋不是晚輩,就算是,他也不會給他們留半分情麵。

  薛慕華此刻心中焦急,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道這樣地步。

  暗想,今日若是沒有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這英雄大會就是白辦了,群雄氣勢一洩,想要重振起來那就難了。

  看著那少林玄難玄寂、遊氏雙雄、丐幫傳功執法二位長老以及鐵麵判官單正等人驚懼交集的臉色,薛慕華知道此刻或許隻有自己纔能叫丁春秋收手。

  因為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所引起的。

  一唸至此,他心中有了計較,趕緊道:「師叔住手!」

  薛慕華此刻還在人群中,此言一出,那玄難玄寂遊氏雙雄等人麵色猛然一變,扭頭看去,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薛、薛神醫剛纔叫什麼?」白世靜覺得自己腦袋有些凌亂,扭頭問身邊的鐵麵判官單正。

  「好像、好像是叫丁春秋做師叔!」單正的腦子此刻也有些不夠用了。

  「丁春秋怎麼迴事薛神醫的師叔?以前都沒聽說過啊!」

  「誰知道呢?我也沒聽說過!」

  ……

  一時間,在場群雄全部亂套了。

  看著薛慕華和丁春秋,激烈的說了起來。

  薛慕華在江湖上的名望可是不比那些個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低,反而比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要高。

  畢竟當世一流的人物不止一個,但是能夠擁有妙手迴春的醫術之人卻隻有他一個。

  混江湖的,都是水裡來火裡去,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誰敢說自己武功當世無敵?

  受傷患病是經常的事情,若是能夠跟著閻王敵薛慕華拉上關繫,隻要不是當場死亡,十有八九都能被其救活。

  這樣一來,全天下的武林人士或許不認識北喬峰南慕容,但是他們肯定會認識薛慕華。

  而此刻,薛慕華竟然叫惡名在外的丁春秋為師叔,這一下,所有人都凌亂了。

  這就像是一個舉世聞名的和平大使和和震驚世界的恐怖分子攀親慼。

  本應是天敵的存在,忽然告訴大傢,其實我們是一傢人。

  這一種震撼和逆轉,任誰也會在瞬間凌亂。

  但是薛慕華此刻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此刻他已是騎虎難下,英雄大會已經召開,若是因為丁春秋的忽然出手而虎頭蛇尾的結束,那麼,他這個聞名天下的神醫定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而且喬峰馬上就到,若是因此而讓大傢失去了鬥志,或許損失的就不是名聲,甚至是性命。

  作為一個聰明人,薛慕華定然不會叫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自己主動站出來,主動權就在自己手中,若是被丁春秋說出,那纔真就成了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還請師叔看在師侄麵上收手吧!這次我把大傢夥聚集起來是為了對付喬峰那個契丹鬍虜,想來師叔也不想看到一個鬍人蠻子在咱們大宋的地盤上作威作福?畢竟這種恥辱不是哪一個人的,而是咱們整個武林的!無論怎麼說,師叔你也是咱們大宋漢人的一員,定不想看著那喬峰惡賊繼續在咱們地盤上作威作福,否則您老臉上也不好看。與其咱們大傢夥在此內耗,倒不如一起聯手先收拾了喬峰那個惡賊以後,咱們之間的恩怨再另行清算,想必師叔也不想背上一個賣國賊的名聲吧?」薛慕華這一番話說的是連消帶打,流暢無比,但是這一番話卻也說到了在場群雄的心裡去了。

  那少林寺的玄難此時也開口道:「丁施主,薛先生此言不無道理!你與咱們大傢夥之間的恩怨,如何說也是咱們漢人之間的事情,就像兩兄弟之間的爭鬥,輸贏都是自傢的。但是現今那喬峰惡賊即將到來,咱們大傢夥若是在此刻拼個兩敗俱傷,豈不是親者痛仇者樂?倒不如今日大傢暫且罷手,先收拾了喬峰那惡賊以後,咱們大傢再分個高低?」

  玄難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說著,其餘諸人也是有著這種渴望。

  丁春秋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但是嘴上卻是沒有說將出來。

  那薛慕華見丁春秋沒有反對,暗想,想要這丁春秋出手對付喬峰怕是沒有可能,不過這丁春秋貪慕虛榮,定不想再背上一個賣國賊的名號,須得用這一條將其套住,至少不叫他幫助喬峰纔好。

  想到這裡,便道:「玄難大師說的不錯,現今當務之急大傢夥同仇敵愾的對付喬峰,定不能在此自相殘殺。我等也不奢求師叔您能與我們聯手對敵,隻要師叔您不出手相助喬峰那惡賊便可。想來師叔也會成全這民族大義,傢國大義,而不是想背上一個賣國賊的名號!」

  丁春秋豈會看不出薛慕華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盤,不過這不是他所關心的。

  他今日在此弄出這般浩大的場麵,便是要叫在場眾人心中忌憚,好替待會自己力保阿朱做準備。

  之前杏子林中因為自己那麼一鬧,想來那白世靜也不會和原著中一般因為對喬峰的愧疚而選擇幫助阿朱,而這些一心想要誅殺喬峰的英雄好漢定也不會容阿朱活命。

  那阿朱雖然和丁春秋沒有關繫,但畢竟是阿紫的秦姐姐,日後阿紫若是知道自己身世,說不準會埋怨自己這個做師傅的。

  而且自己也要從阿朱身上去少林《易筋經》就當是還她一個恩情,也得將她性命保住。

  但若是沒有現今這樣一鬧,到時候想要保下阿朱,怕是會多處不少艱難。

  而現在就不一樣了,他相信到時候自己說一句話,定不會有人敢於反對。

  如此自己的目標也達到了,這薛慕華也朝自己低頭了,丁春秋也就趁機收手,道:「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我此來本就是瞧熱鬧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喬峰,之所以會發生這些事情,那都是你們沒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

  丁春秋如此一說,在場眾人心中同時鬆了一口氣,畢竟之前丁春秋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絲毫不亞於喬峰,甚至更多。

  薛慕華也是大喜道:「既如此,師叔裡邊請!」

  就在丁春秋隨薛慕華等人剛剛進入聚賢莊內剛剛坐定,還尚未來得及說話,一個刻薄的聲音便自響起。

  「薛神醫,兩位遊莊主,我們夫婦二人及師兄是來和三位告辭的。今日在場英豪眾多,想來也不缺我三人,況且我三人已然受傷,無力再戰,現今便告辭了!」說話的正是之前被丁春秋暴打的譚婆,在他身邊譚公和趙錢孫臉色也不好看,特別是看嚮丁春秋的時候,眼中的怒火似乎想燒死人。

  「三位這又是何必呢?譚公譚婆名傳天下,趙兄武藝也是高強,現在正是需要嚮三位這樣的時候,還請留下助我等一臂之力!」薛慕華誠懇的說著,同時心中也在暗罵,之前是你沒事找事被人收拾了,現在又在這裡給我找麻煩。

  要不是怕叫他們走了會寒了在場眾人的心,薛慕華纔懶得理這三人呢。

  「薛神醫莫要留我們了,我們三人無論如何也沒有麵目留在此地了,還是告辭的好!」譚婆麵色不善的說著,心中也在暗想,這薛慕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跟丁春秋是同門為何不早點說,若非如此,遊氏雙雄也不會稀裡糊塗得罪丁春秋,自己也不會招惹到丁春秋而被其羞辱。

  同時,在說話的時候,看怨毒的看了丁春秋一眼,似乎在跟薛慕華說,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丁春秋頓時譏諷道:「人要走你強留也是枉然,還不如大度點放他們去吧,至少也好覺人保住一條小命,畢竟喬峰的名頭還是不小的,害怕喬峰也在情理之中。」

  丁春秋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譚公譚婆趙錢孫三人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在場眾人看他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似乎他們真的就像丁春秋所說的,是害怕喬峰厲害,所以在這個時候選擇跑路。

  薛慕華心中不禁苦笑,暗想這丁春秋當真是睚眥必報。

  但是對於丁春秋,他現在可不敢亂說些什麼,若是除了他的眉頭,叫他在趁機鬧上一番,今天這英雄大會也就別想開了。

  譚婆聽了這話,臉色大變,怒道:「丁春秋,你莫要欺人太甚!」

  丁春秋頓時笑了,道:「我欺人太甚?從何說起,一開始就是你再對我挑釁,否則我根本懶得出手。而現在,在場眾人都看的清楚,明知喬峰馬上就到了,你們卻要離開,若非害怕喬峰,為何不早些走,或者壓根就別來。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在這裡走個過場,趁著跟我過了幾招的名頭藉坡下驢,這樣一來,既能保證你們的名聲,也可毫發無傷迴去,當真是好算盤。」

  丁春秋的一番話,直說的譚婆麵色連續變換,差點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若非明知自己三人不是丁春秋的對手,定會撲上來和其一決生死。

  「你你你血口噴人!」譚公怒急,指著丁春秋道:「我們豈會怕那喬峰惡賊,待會等他到了,我譚公就算戰死當場,也定要手刃那喬峰,定不叫他好過!」

  看著譚公開口,丁春秋嘴角笑容擴散開來,搖了搖頭,覺得這傢夥太蠢了,就是薛慕華也心中暗自鄙夷,這麼明顯的激將法也看不穿,真是……無話可說。

  「那好,我拭目以待!」丁春秋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那三人此刻卻是不走了,薛慕華也懶得搭理他們,招呼大傢做好準備商議待會對付喬峰的詳細事宜,但就在這時,一個雄渾的聲音瞬間傳響。

  「喬峰拜莊!」「喬峰拜莊!」「喬峰拜莊!」

  這雄渾壯闊的聲音,彷若炸雷一般在群雄耳邊炸響,叫他們臉色大變。

  頃刻之間,嘈雜喧嘩的大廳中寂然無聲。


第100章 丁春秋發難



  群豪心中都怦怦跳動,驚怒交加的同時,眼內都有著一絲慶倖。

  倖好剛剛將丁春秋這個大敵暫且穩住,否則今日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但即便如此,他們心中仍有有著三分忌憚,雖然他們人多勢眾,眾人一擁而上,立時便可將喬峰亂刀分屍,但喬峰此人威名實在太大,降龍十八掌天下無雙,且孤身而來,定是有所依仗,由不得他們心中不猜疑。

  那譚公譚婆趙錢孫眼中也劃過一抹清醒,暗道,倖好沒有離去,否則一出門就碰到喬峰,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薛神醫嚮遊氏兄弟點點頭,又嚮玄難、玄寂二僧望了一眼,站起來,道:「有請!」

  隨後,聚賢莊的管傢頓時轉身走了出去。

  此刻,大廳之內,再無半分生息,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和緊張的氣氛。

  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看的丁春秋暗自感到可笑。

  既然有膽子圍殺喬峰,就不要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這樣隻會平白叫人小瞧。

  但是他也不想想,若是在場之人都有著他的本事,當然不會害怕。

  一片寂靜之中,隻聽得蹄聲答答,車輪在石板上隆隆滾動,一輛騾車緩緩的駛到了大門前,卻不停止,從大門中直駛進來。

  在場眾人同事眉頭皺起,隻覺此人肆無忌憚,無禮已極。

  一個個下意識的摸像自己兵刃,沒有兵刃的也開始運轉真氣,蓄勢以待。

  場中唯有丁春秋一人雲淡風輕,端著茶杯,細細品嘗這,彷彿什麼事也沒有。

  隻聽得咯咯兩聲響,騾車輪子輾過了門檻,一條大漢手執鞭子,坐在車夫位上。

  騾車帷子低垂,不知車中藏的是什麼。群豪不約而同的都瞧著那趕車大漢。

  但見他方麵長身,寬胸粗膀,眉目間不怒自威,正是丐幫的前任幫主喬峰。

  不等眾人開口,喬峰將鞭子往座位上一擱,躍下車來,抱拳說道:「聞道薛神醫和遊氏兄弟在聚賢莊擺設英雄大宴,喬峰不齒於中原豪傑,豈敢厚顏前來赴宴?隻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醫,來得冒昧,還望恕罪。」

  說著深深一揖,神態甚是恭謹。

  但是在場群雄臉色卻是一變,有些心性差者在這一刻已經把兵刃捏在手中,額頭上冒出了吸汗,明顯緊張非常。

  薛慕華冷艷看嚮喬峰,漠然一笑,拱手還禮,道:「喬兄有什麼事要在下效勞?」

  喬峰退了兩步,揭起騾車的帷幕,伸手將阿朱扶了出來,說道:「隻因在下行事魯莽,累得這位姑孃中了別人的掌力,身受重傷。當今之世,除了薛神醫外,無人再能醫得,是以不揣冒昧,趕來請薛神醫救命。」

  眾人在喬峰伸手揭簾子時,有一半人都站了起來,還以為喬峰是要耍什麼詭計。

  瞧得這些人的樣子,丁春秋雖然沒有說話,但嘴角也是露出了嘲諷神色。

  但見喬峰抱出來的卻是一個小姑孃,那些人同事鬆了一口氣。

  丁春秋抬眼看去,隻見這少女正是阿朱,穿淡黃衫子,顴骨高聳,原本明亮如黑寶石般的雙眼此刻黯淡無光,和在杏子林時相比,當真是天差地別。

  薛慕華抬眼看了一眼那阿朱,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道:「這位姑孃是什麼人?想必與你情如骨肉,否則你也不會明知我等在此聚會便是為了對付你也甘冒奇險來此求我救她?」

  喬峰搖了搖頭,道:「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環,並不是喬某什麼人。」

  他此言一出,廳上眾人頓時響起嘩然,誰肯相信喬峰所說的話,會為了一個別人的丫鬟捨命來此,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麼?

  喬峰眉頭微微皺起,但卻並不發作,道:「還請薛先生施以妙手,救治這位姑孃,喬峰日後不敢忘了先生大德。」

  薛慕華聞聽此言,頓時嘿嘿冷笑,道:「笑話!日後不敢忘了我的大德?難道今日你還想能活著走出這聚賢莊麼?」

  喬峰神情絲毫不為所動,淡然道:「是活著出去也好,死著出去也好,那也管不了這許多。這位姑孃的傷勢,總得請你醫治纔是。」說這話的時候,麵上帶著一絲傲然,似乎絲毫不講自己生死放在心上。

  薛慕華看著他的樣子,淡然一笑,無比譏諷道:「我為什麼要替她治傷?」

  喬峰麵色一緊,雙目直視像他,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薛先生在武林中廣行功德,眼看這位姑孃無辜喪命,想必能打地勸先生的惻隱之心。」

  聽了這話,薛慕華麵色猛然一變,道:「不論是誰帶這姑孃來,我都給她醫治。哼,單單是你帶來,我便不治。」

  喬峰臉色頓變,昇起一股怒意,森然道:「眾位今日群集聚賢莊,為的是商議對付喬某,姓喬的豈有不知?我想眾位都是堂堂丈夫,是非分明,要殺之而甘心的隻喬某一人,跟這個小姑孃絲毫無涉。薛先生竟將痛恨喬某之意,牽連到這位姑孃身上,豈非大大的不該。」

  薛慕華頓時給他說得啞口無言,過了一會,纔怒道:「給不給人治病救命,全憑我自己的喜怒好惡,豈是旁人強求得了的?喬峰,你罪大惡極,我們正在商議圍捕,要將你亂刀分屍,祭你的父母、師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是再好也沒有了。你便自行……」

  薛慕華的‘你自行了斷吧’還未說出口,丁春秋便站了起來,打斷了薛慕華的話,道:「喬峰,你當真相救這位姑孃?」

  丁春秋此話一出口,在場群雄臉色頓時變了,一時間,看嚮丁春秋的目光全部都膽寒了起來。

  薛慕華也是臉色一變,不知道丁春秋這般所做又是為何,生怕他幫助喬峰,想要開口說話,但見其擺了擺手,卻是說不出來了。

  之前丁春秋一直坐在一邊,沒有開口,喬峰隻專註於說服薛慕華,卻是沒有註意到他,此刻忽然看見他,驚怒道:「竟然是你!」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便知道當日在杏子林中,自己出手擊斃幾位丐幫長老的事情他心中還是沒有放下,心中不禁暗道,正好這次出一口惡氣。

  想到這裡,便是開口道:「正是我,你是不是相救這位姑孃?或許我可以幫你!」

  喬峰本來以為丁春秋這次前來也是落井下石,不想竟是如此說話,卻是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但是眼見阿朱痛苦樣子,還是開口道:「你當真有辦法救治這位姑孃?」

  丁春秋灑然一笑,道:「當然,不過要我救出手救這位姑孃卻是不能白救,你須得按照我的要求做一件事情!」

  在場眾人見丁春秋並不是想要幫助丁春秋對付他們,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至於那位姑孃救不救並不重要,隻要他不和喬峰聯手就好。

  喬峰心中有些猶豫,但見丁春秋信誓旦旦不像是說話,便道:「什麼事,你先說來聽聽。若是我喬峰能夠辦到,定然幫你辦的妥當,但你若是要我今日束手就擒或者自行了斷,那就別開口了!」

  丁春秋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簡單,既不叫你束手就擒,也不叫你自行了斷,隻需要你連說三聲‘我喬峰是個蠢材’我便幫你!」

  此言一出,群雄盡皆嘩然出聲。

  他們想到了一切,但偏偏沒有想到丁春秋竟然會是為了摺辱喬峰而站出來。

  薛慕華等人麵上頓時一喜,雖然丁春秋並不是為了他們而叫喬峰低頭,但無論如何,喬峰若是說了這話,氣勢定會低落三分,這卻是對他們有百裡而無一害。

  喬峰聞言臉色大變,怒氣勃發,道:「丁春秋,你欺人太甚!」

  丁春秋冷笑的看著他,道:「今日我就欺你了,你能如何?我這人心眼很小,愛記仇,杏子林中發生的事,若是不徹底發洩出來,我會耿耿於懷的。」

  看著丁春秋,喬峰悶哼一聲,強忍著怒氣,道:「我又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除非你先證明你有救這位姑孃的本事!」

  喬峰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卻不想因為自己,累及阿朱性命,是以忍著怒氣道。

  丁春秋淡然一笑,道:「這有何難?師侄,這位姑孃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在丁春秋說這話的時候,薛慕華心中便是有不好的預感,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單是為了不叫丁春秋和喬峰聯手,他根本不敢拒絕,隻能捏著鼻子道:「是,師叔!」

  在場群雄也盡皆閉口,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出聲。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丁春秋不幫助喬峰,這點小事,根本算不上事,而且還是不關他們的事,是以又豈會開口呢。

  喬峰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是驚訝,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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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喬峰低頭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道:「別你們我們的,一句話,行不行?」

  喬峰迴頭看了一眼阿朱,暗想此次若是不按其所說來做,定會累的阿朱姑孃命殞當場,我喬峰雖被天下人誤會,但卻不是姦邪之輩,這等事情卻是萬萬不能做的。

  一唸至此,喬峰抬起頭,目光彷若凌厲刀光一般,遍灑全場,叫場內群雄盡皆心驚。

  但丁春秋卻是雲淡風輕,麵帶笑容,看著喬峰,絲毫不被其影響。

  「好,我說!」喬峰滿含憤怒的開口,雙目中殺機盎然看著丁春秋道:「隻希望你言而有信,不是信口開河,否則天涯海角,我喬峰必殺你!」

  他的話語,透出著無限殺機,冷漠猶如萬載寒冰,若非麵對他的是丁春秋,換個人定會為其氣勢所攝,從而心膽鉅寒。

  便是站在丁春秋不遠處的薛慕華,不是首當其沖的他,都是心中一跳,看著喬峰,眼內充滿了忌憚,第一次對這次能否圍殺喬峰產生了懷疑。

  丁春秋麵上笑容不減,反而癒發濃鬱,絲毫不為所動,道:「我等著你對我低頭!」

  平淡的話語中,透露著無限的豪情,對於喬峰的威懾,絲毫沒有半分動容,若非心知他是荼毒江湖的魔頭,在場眾人都忍不住要為其喝彩。

  當今天下,北喬峰之名彷若山嶽,任誰聽了,也要心驚膽戰,又怎會有人敢於挑釁與他?

  便是今日聚賢莊內聚集了大江南北無數英豪,立志要鏟除喬峰,即便這樣,他們也無人敢於挑戰喬峰的威名。

  他們都在恐懼,都在害怕。

  喬峰之名,就像鎮壓在他們心中的山嶽,讓他們喘不過氣,心中驚懼。

  但是丁春秋,卻不會如此,對他來說,喬峰隻不過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對手,而且是有原則的對手。

  這種人,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威懾之力。

  這種人物,隻要捏住了他的痛楚,便可以任意欺辱,而不用擔心他的報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丁春秋吃準了他會想自己低頭,纔會肆無忌憚的報復,將杏子林中沒有發洩完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

  若是換成鳩摩智甚至段延慶,在這種混亂的場閤丁春秋定然不會如此發難,因為他們都是沒有原則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便鬥不過自己,說不準就會朝阿紫二人發難,好叫丁春秋投鼠忌器。

  喬峰此刻雙拳緊捏,看著丁春秋,恨不得將其斃於掌下。

  但是看著滿臉痛苦的阿朱,他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莫名痛意,抬起頭,看著丁春秋猶如古井般的雙目,道:「我,喬峰,是個蠢材!」

  他的話語一字一頓,彷若鉅石落地,沉重異常。

  話語之中,充滿了刀鋒般的殺機,蕩漾全場,似乎想要威懾在場群雄。

  但是,他的話語落下之時,全場仍然爆發出了鬨堂大笑。

  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能夠打擊喬峰的機會。

  他們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殺喬峰。

  是以,當喬峰這句話說完,頓時滿場嘩然。

  「哈哈哈哈,昔日的丐幫幫主竟然肯承認自己是蠢材,當真笑死人了!」

  「可不是麼?若非蠢材,怎麼會弄到這般聲名狼藉的地步?」

  「我看他不僅是蠢材,更是個畜生,否則怎麼會做出弒父殺母屠師的事情!」

  「這等畜生,人人得而誅之,待會大傢動手,定不了手下留情!」

  ……

  一時間,各種聲音響起,喬峰麵上的肌肉都是微微顫抖了起來,雙目隱隱泛出一絲嗜血的光芒。

  他咬著牙,盡力將心中的怒火壓製下來,看著丁春秋,道:「丁春秋,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現在到你了!」

  他的話語,就像寒冬臘月的凌冽之風,透出著寒意。

  丁春秋看著他,雙目與之對視三秒後,忽然轉身,朝著之前的位置走去。

  喬峰雙目頓時綻放出擇人而噬的凶光,還以為丁春秋是要反悔,怒道:「丁春秋,你竟敢言而無信!」

  就在他的咆哮聲中,丁春秋雲淡風輕的坐下,端起之前尚未喝完的茶水,喝了一口,正待說話,便聽薛慕華大聲道:「喬峰,你這等無父無母無師的畜生,用得著和你講信……」

  他的一句‘用得著和你講信譽麼’尚未說完,丁春秋便是開口了:「薛慕華,那位姑孃交給你了,不要跟我耍什麼心眼,喬峰是喬峰,她是她,她若是有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丁春秋此言一出,薛慕華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無比尷尬。

  本以為丁春秋是要反悔的,不想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卻是叫他下不了臺。

  心中不禁有些怒意,你既然是想要救人,為何不直接開口呢,竟是叫我出了這麼大一個醜,當真可恨。

  就在他心中暗自怒罵之時,隻聽丁春秋道:「不要再心中罵我,我聽不到,但是能猜到。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丁春秋的話,溫和無比,沒有半點怒意。但是落在薛慕華耳中,就像炸雷一般,後背頓時冒出一片冷汗。

  此刻,喬峰也知自己誤會了丁春秋,但是對於丁春秋的這般作為,心中還是有些怒意,但他本人光明磊落,恩就是恩,仇就是仇,不會混為一談。

  今日縱然丁春秋將他摺辱了一番,但是若非如此,那薛慕華也斷然不會救治阿朱,可以說丁春秋間接的幫了他一個忙。

  想到這裡,便是開口道:「丁春秋,你今日雖然羞辱於我喬峰,按理來說,我應該將你殺了,以洗刷我的名聲。但是,你也間接的救了阿朱姑孃,恩就是恩,仇就是仇。你羞辱我,日後喬某定會叫你換迴來,但是你救了阿朱姑孃,這份恩情,日後喬某也會還給你!」

  此話說完,他不再看丁春秋,而是揚聲道:「兩位遊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見不少故人,此後是敵非友,心下不勝傷感,想跟你討幾碗酒喝。」

  遊氏雙雄不知他心中所想,對視一眼後,暗道:「量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當即吩咐莊客取酒。

  聚賢莊今日開英雄之宴,酒菜自是備得極為豐足,片刻之間,莊客便取了酒壺、酒杯出來。

   



第102章 遊坦之的命運



  而這時,丁春秋看著喬峰作態,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但是神色間的嘲諷,卻是溢於言表。

  木婉清對於丁春秋此刻的感覺非常古怪,看見他時,心中按耐不住想要將他趕緊殺了,覺得這人太可惡了,不殺了不足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和被他欺負的恥辱。

  但有時看不到他的時候,心中卻也雜亂非常,好像整個心都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而此刻,見丁春秋這般表情,便是忍不住開口譏諷道:「看不慣的話上去跟人較量一番,在這裡咧嘴算什麼本事!」

  木婉清並沒有看丁春秋,而是手中拿著一個蘋果,一邊把玩,一邊說著。

  丁春秋迴過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木婉清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看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

  丁春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我就喜歡在這裡咧嘴,你看不慣的話,今天晚上咱倆較量一次啊,在這裡說風涼話算什麼本事?」

  丁春秋一本正經的說著,眼中卻是帶著戲謔。

  木婉清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薄怒,罵道:「無恥!」

  這次丁春秋沒有理她,看著場中估計也快開打了,轉過頭,在捂嘴偷笑的阿紫腦門上敲了一下,道:「去把那位姑孃帶過來,省的他們一會動手被人誤傷了!」

  阿紫捂著腦門,有些怨憤的嘟囔著:「為什麼又是我?」

  丁春秋笑瞇瞇道:「誰叫你是我徒弟呢?正所謂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

  阿紫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起身,朝著阿朱走去。

  阿朱此刻雖有喬峰真氣護持,但隻因傷勢過重,大半時間都處於半睡半醒之中。

  然此刻心繫喬峰安危強自支撐,卻是隻覺胸腹劇痛難當,在阿紫將其攙扶過來之後,丁春秋看了一眼,但覺對方雙目黯淡無光,心中一驚,探手拿捏對方脈門,仔細傾聽了起來。

  世人隻知丁春秋一身毒功恐怖絕倫,卻無人知曉其醫術。

  片刻之後,丁春秋眉頭微皺,隻覺阿朱傷勢麻煩異常,治療起來絕對不易。

  她的傷勢乃是被少林玄慈用大金剛掌力傷了內府,五髒相連,一傷俱傷,若是剛受傷便立即醫治,也不至於現在如此難纏。

  且這一路前來,也沒能好好休養,倖好有譚公譚婆的療傷之藥和喬峰內力加持,否則早已命喪黃泉了。

  若是丁春秋不趕時間,也有把握將阿朱治好,不過現在又薛慕華代為操勞,他也懶得動手。

  隨即抓起阿朱手腕,體內小無相功運轉,度過一道精純的真氣以緩解她的痛楚。

  相比於喬峰一身出於少林和丐幫的剛猛內功,丁春秋這精純的道傢內力更適閤療傷。

  阿朱隻覺一股純棉溫潤之力順著手腕而上,隨後,胸腹間的痛楚便是削減大半,比起喬大爺的內力更加有用,心中一驚,暗道這丁春秋的武功果然厲害,怪不得敢得罪喬大爺。

  丁春秋但見阿朱臉色好看一些便立刻收手,他脩煉的可不是北冥神功,內力不是憑空得來的,能夠保住阿朱一時三刻便可,自不會過於浪費。

  而此刻場中喬峰一碗一碗的喝著酒,與在場有關繫的人斷情絕義,

  群雄隻道他如此喝下去,待會醉了動手也方便不少,也不會阻攔。有些窩著一肚子壞水的傢夥,還想著騙喬峰多喝幾碗。

  但他們卻是不知喬峰多一分酒意,便增一分力氣,動起手來更加三分瘋勁。

  最後一碗酒和白世靜喝完,見白世靜轉身就走,喬峰心下痠楚難當,再加上此刻酒意上湧,頓時大聲道:「還有誰來?」

  嚮望海左右看了一下,頓時走上前來,端起酒碗,道:「姓喬的,我來跟你喝一碗!」說話間神色一片倨傲,言語之中,頗為無禮。

  心中隻道:如此喝將下去,醉也將他醉死了,看你待會還有什麼本事與大夥動手!

  在場眾人大都看出他的想法,喬峰自然也看穿了。

  猛地迴過頭,斜眼瞧著他,道:「喬某和天下英雄喝這絕交酒,乃是將往日恩義一筆勾銷之意。憑你也配和我喝這絕交酒?你跟我有什麼交情?」

  說到這裡,更不讓答話,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其胸口,手臂一抖,將其從廳門中摔將出去。

  砰的一聲,嚮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時便暈了過去。

  這一下,大廳上登時大亂。

  喬峰手中就瓷碗一扔,轉身躍入院子,大聲喝道:「哪一個先來決一死戰!」

  這一聲咆哮神威凜凜,群雄氣勢為之所奪,一時竟無人膽敢上前。

  喬峰喝道:「你們不動手,那我先動手了!」

  說話間,手掌揚起,朝著群雄撲去。砰砰兩聲,便有兩人中了劈空掌倒地。

  他隨勢沖入大廳,肘撞拳擊,掌劈腳踢,霎時間又打倒數人。

  群雄見之大怒,遊驥大聲叫道:「大夥兒靠著牆壁,莫要亂鬥!」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群雄頓時退開。

  丁春秋本就坐的靠後,眾人退後,也沒能打擾到他,他也樂得看熱鬧。

  反倒是阿朱見之大驚失色,叫道:「喬大爺,你小心些!」

  喬峰本與昔日故友斷情絕義,心中大感淒涼,此刻阿朱的聲音,卻是叫他心中昇起一絲暖意,轉過頭,沖著她露出一抹笑容。

  便在這時,那遊氏雙雄與眾人猛然朝著喬峰撲去。

  喬峰頓時叫道:「來得好,正好領教聚賢莊遊氏雙雄的手段。」

  話音落罷,右手一引,桌上一個大酒壇便迎著遊驥砸去。

  遊驥見之大驚,匆忙間雙掌一封,待要運掌力拍開酒壇,不料喬峰跟著右掌擊出,彭的一聲響,一隻大酒壇登時化為千百塊碎片。

  碎瓦片極為峰利,在喬峰凌厲之極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鋼鏢、飛刀一般,遊驥臉上中了三片,滿臉都是鮮血,旁人也有十餘人受傷。隻聽得喝罵聲,驚叫聲,警告聲鬧成一團。

  便在這時,忽然廳角沖出一個少年,驚叫道:「爹爹,爹爹!」

  遊驥心中大驚,知道是自己獨子,百忙中斜眼瞧去,見他左頰上鮮血淋漓,顯是也為瓦片所傷,大聲喝道:「快進去!你在這裡乾什麼?」

  遊坦之心中一驚,不敢違逆,道:「是!」隨後縮入了廳柱之後,卻仍探出頭來張望。

  丁春秋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他偷偷觀望的樣子,隻覺其麵上帶有三分癡意,心下暗想,莫不是因為這三分癡意,卻是叫他日後練成了那獨步天下的功夫?

  想到這裡,心下一動,沖著他揮了揮手道:「過來這邊!」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種紛亂的場麵之下,本應不可能被聽到,但是丁春秋功力深厚,凝音成線,直接在遊坦之耳邊響起。

  遊坦之迴頭一看,心中驚奇,暗想此人為何不出手相鬥。

  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江湖人士大多脾性古怪,也不敢妄加猜測,隻覺他雲淡風輕不染纖塵的樣子迥異於其他江湖人士,心中暗自覺得他或許他是真正的高手。

  是以,也不疑有它,便是朝著丁春秋走了過來。

  丁春秋看著他,雙目有著思索的光芒,暗想,此子若有《易筋經》相助日後定會成為當世一流高手,要不要將其拉攏收於門下?左右這遊氏雙雄今日過後便會作古,他也會離開此地尋找喬峰報仇,雖然此刻沒有了原著中遭遇阿紫的情節,不過誰知道他會不會遇到其他的災難?將他收到自己門下說不定還是救了他呢。

  遊坦之被丁春秋看的有些不自然,但又不敢開口,隻得強行站在那裡,目光四處遊走,正好看到阿紫目光灼灼的觀察著他。

  那一雙彷彿星眸般的眼瞳,就像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映入眼簾,那一顆年輕的心髒,砰砰跳動了起來,隻覺得眼前少女便是這世上最美的人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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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蕭遠山現



  丁春秋在沉思之中,判斷著要不要把他收歸門下,好壯大自己星宿派的力量。

  但是唸及原著中這遊坦之一心都牽掛在阿紫身上,心中卻是有些不爽,現在的阿紫就跟他的妹妹女兒一樣,若是收了遊坦之反而被這小子偷了小阿紫,那不是引狼入室?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不願,看像遊坦之的目光頓時鋒銳了起來,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般,充斥著一絲敵意。

  便在這時,耳邊忽然想起了阿紫的嬌叱聲音:「餵,你看夠了沒有?」

  丁春秋和遊坦之同時清醒,隻見阿紫麵頰有些紅暈,似乎不好意思。

  而那遊坦之更是不堪,滿麵通紅,尷尬的抓著腦袋道:「我、我,對不起……」

  看他那樣子,丁春秋便是心知壞事了。

  原著中這遊坦之便是看了阿紫一眼就愛上他了,現在看樣子,似乎也差不多。

  就在這時,木婉清忽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紫你害羞什麼?」

  阿紫本來還好,被木婉清這樣一說,頓時弄了個滿麵通紅,狠狠的瞪了遊坦之一眼,隻叫遊坦之心中慌亂,想要說什麼,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丁春秋見此哼了一聲,道:「都別說了,好好觀戰!」

  此刻場中眾人一驚全部戰在了一團,之間喬峰出手如電,一套普通的太祖長拳就打的群雄難以近身,即便是對他抱有敵意的丁春秋,心中也為之贊歎。

  「不好!」

  忽然場中傳出少林玄難玄寂二人驚呼聲,隻見那一人猛然沖入了二人和喬峰的戰圈之中,此二人來不及收手,和喬峰同時攻擊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頓時口吐鮮血,立時斃命。

  玄難玄寂臉色一變,喬峰卻是長嘯一聲,奪過那人手中鋼刀,更是出手如狂,單刀飛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鋼刀橫砍直劈,威勢直不可當。

  一時間,鮮血飆飛,每一次沖殺,便有一人倒地,頃刻間大廳中就倒下了不少屍骸。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膛破肢斷。這時的他已顧不得對丐幫舊人留情,更無餘暇分辨對手麵目,紅了眼睛,逢人便殺,隻覺殺一個自己便安全一分。

  麵對癲狂的喬峰,場內群雄心膽為之所攝,一時間竟是不進反退,一步步朝後退去。

  此刻的他,身上也是血跡斑斑,背心、右胸、右肩三處窗口皮肉翻捲深可見骨,鮮血不住的噴湧。

  就在喬峰疑遲之時,鐵麵判官單正低喝一聲猛然撲出,一把鋼刀直接朝著喬峰斬去。

  在之前激烈的廝殺中,單正有兩子死在了喬峰身上,此刻正是傷心激憤,哪會顧得著其他。

  與此同時,少林玄寂也趁勢出擊,催動絕技‘天竺彿指’朝著喬峰掩殺而去。

  同時間,遊氏雙雄也趁勢殺出,左手各執圓盾,右手一挺短槍,一持單刀,兩人忽哨一聲,圓盾護身,分從左右嚮喬峰攻了過去。

  喬峰雖是心緒有了片刻紊亂,但對群敵也是警惕非常,眼見眾人再度殺來,眼光一寒,心意瞬間恢復清明。

  但見遊氏兄弟來勢凌厲,當下呼呼兩刀,將單正和玄寂二人迫退,反手一刀,搶著嚮遊驥攻去。

  他一刀砍下,遊驥舉起盾牌一擋,當的一聲響,喬峰的單刀反彈上來,他一瞥之下,但見單刀的刃口鄭起,已然不能用了。

  遊氏兄弟圓盾繫用百練精鋼打造而成,經是寶劍亦不能傷,保況喬峰手中所持,中是人單仲山手中奪來的一把尋常鋼刀?

  遊驥圓盾擋開敵刃,右手短槍如毒蛇出洞,疾從盾底穿出,刺嚮喬峰小腹。

  便在這時,寒光一閃,遊駒手中的圓盾卻嚮喬峰腰間劃來。

  喬峰一瞥之間,見圓盾邊緣極是鋒銳,卻是開了口的,如同是一柄圓斧相似,臉色頓時一變,拋去手中單刀,左手一拳,當的一聲鉅響,擊在遊驥圓盾的正中,右手也是一拳,當的一聲鉅響,擊在遊駒圓盾的正中。

  遊氏雙雄應聲拋費,在喬峰剛猛無儔的拳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飛舞,雙臂痠軟,盾牌和刀槍再也拿捏不住,四件兵刃嗆啷啷落地。兩人右手虎口同時震裂,滿手都是鮮血。

  便在這時,喬峰長笑出聲,道:「好極,送了這兩件利器給我!」

  說罷,雙手搶起鋼盾,盤旋飛舞。

  一時間之間寒光層層疊疊,圍攻上來的群雄盡皆為之所傷,慘叫聲不絕於耳,瞬息間便有五人死在了這鋼盾之下。

  遊氏兄弟臉如土色,神氣灰敗,雙眼劃過一絲恨意。

  隻聽遊驥叫道:「兄弟,師父說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

  遊駒道:「哥哥,今日遭此奇恥大辱,咱從前兒倆更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兩人一點頭,各自拾起自己兵刃,一刀一槍,刺入自己體內,登時身亡。

  群雄見之驚呼出聲,可是在喬峰圓盾的急舞之下,有誰敢搶近他身子五尺之內?又有誰能搶近身子五尺之內?

  「爹,二叔!」

  便在這時,那遊坦之目眥慾裂發出悲愴的呼聲,丁春秋並未阻攔,任由他撲了出去。

  對於他來說,完全有機會在二人自盡時候救下二人。

  但是丁春秋沒有,此二人在丁春秋看來,完全就是廢物。

  墨守陳規,迂腐之極。

  不過是兵刃為人所奪便要拋掉一切選擇去死,絲毫不顧及這聚賢莊的一傢老小日後如何生活,這樣的人,在丁春秋看來,就算不死也是廢物,還不如死了一乾二淨。

  「喬峰,你這畜生,貧僧今日拼了性命也要手刃於你!」

  玄寂眼見遊氏雙雄自盡,臉上頓時冒出了雷霆之怒,大喝一聲,鼓蕩全身力量朝著喬峰出手。

  單正也是一言不發,揮刀便殺。

  喬峰一呆,沒想到身為聚賢莊主人的遊氏兄弟竟會自刎。

  瞬間,他的酒性便退了大半,心中頗起悔意,特別是看著遊坦之那悲愴萬分的眼神,心中無端的一震痛楚,道:「遊傢兄弟,保苦如此?這兩塊盾牌,我還了你們就是!」

  持著那兩塊鋼盾,放到遊氏雙雄屍體的足邊。

  他彎著腰尚未站直,忽聽得一上少女的聲音驚呼:「小心!」

  這一聲卻是得了丁春秋真氣加持傷勢緩解的阿朱驚呼出聲,在喬峰彎腰那玄寂和單正已然近身。

  噗!

  噗!

  鮮血飆飛!

  單正的一刀從喬峰又肋劃過,若非喬峰關鍵時刻橫移三分,這一刀便會將他斬成兩段。

  但是這一躲,玄寂的天竺彿指便是如何也躲不過了,直接被其以霸道的指力在左肩上刺出一個血洞。

  劇烈的痛楚叫喬峰下意識的反手一掌將單正拍飛出去,隨後不等玄寂退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身上前,抓住其胸口‘膻中穴’將其舉了起來。

  玄寂要穴被抓,饒是有一身高強武功,登時全身痠麻,半點動彈不得,眼見自己的嚥喉離圓盾刃口不過尺許,喬峰隻要左臂一揮,或是右臂一送,立時便將他腦袋害了下來,不由得一聲長歎,閉目就死。

  最後關頭,喬峰忽然清醒過來,看著滿場狼藉血流成河的慘狀,以被自己製住的玄寂,一霎間,心中轉過了無數唸頭:「我到底是契丹還是漢人?害死我父母和師父的那人是誰?我一生多行仁義,今天卻如何無緣無故的傷害這許多英俠?但直至今日也不知害我之人到底是誰,當真蠢笨至極,為天下英雄所笑?」

  與此同時,他自知重傷之餘,再也無法殺出重圍,心中歎息一聲,看著手中閉目等死的玄寂,道:「我一身武功,最初出自少林,飲水思源,豈可殺戮少林高僧?喬某今日反正是要死了,多殺一人,又有何益?」

  當即將玄寂放下地來,鬆開手指,朗聲道:「你們動手吧!」

  單正之子單小山咆哮一聲,一刀朝著喬峰斬去。

  這一刀,攜帶者兩位兄長慘死的仇恨,凌厲絕倫。

  阿朱臉色鉅變,在這一刻,她想要出聲,可是胸口卻像堵住了什麼,痛楚難當,根本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丁春秋小無相功運行全身,蓄勢待發。

  他的心第一次真正的火熱了起來,天龍中第一流的人物蕭遠山就要現身了!

  就在群雄以為喬峰就要斃命時,突然之間,半空中呼的一聲,竄下一個人來,勢道奇急,正好碰在單小山的鋼刀之上。

  單小山抵不住這股大力,手臂下落。群雄齊聲驚呼聲中,那來人卻是頭下腳上,抬手就是一掌,氣勢雄渾磅礡,砰的一聲響,正好撞中了單小山的天靈之上,當場腦漿迸裂。

  不待群雄反應過來,來人抓住喬峰,驀地甩出一條長繩,待群雄反應過來,卻已捲住了大門外聚賢莊高高的旗桿。

  群雄大聲呼喊,霎時之間鋼鏢、袖箭、飛刀、鐵錐、飛蝗石、甩手箭,各種各樣暗器都嚮喬峰和那大漢身上射去。

  那黑衣磣漢一拉長繩,悠悠飛起,往旗桿的旗鬥中落去。騰騰、拍拍、擦擦,響聲不絕,數十年暗器都打在旗鬥上。

  隻見長繩從旗鬥中甩出,繞嚮八九丈外的一株大樹,那大漢挾著喬峰,從旗鬥中蕩出,頃刻間越過那株大樹,已在離旗桿十數丈處落地。他跟著又甩長繩,再繞遠處大樹,如此幾個起落,已然走得遠了。

  群雄臉色大變,不想在這最後關頭竟是這樣事情。

  就在這時,群雄眼前猛的一晃,卻是丁春秋猛然沖出,衣衫飄蕩,彷若凌波仙人一般,霎時間追了出去。

  「薛慕華,幫我照顧那三個丫頭,待我迴來他們若是有絲毫損傷,就休要怪我翻臉無情!」

  丁春秋的人已經去的遠了,而他的聲音,卻是在群雄耳邊響起,也不知是他的速度超過了聲音還是聲音忽視了距離。

  一時間,群雄心中驚恐萬分,暗道這丁春秋的實力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一時間,和他有仇怨的人,心中都打起鼓來。

   

第104章 別打了,我有事問你!



  出了聚賢莊後,蕭遠山將重傷的喬峰放在馬背之上,二人共乘一騎,快速遠去。

  待丁春秋追出來的時候,二人已經遠在數十丈之外了。

  丁春秋運起凌波微步,飛速追了上去。

  對於黑玫瑰這等千裡良駒,丁春秋不會跟他比速度,但若是黑玫瑰乘騎兩人的話,他倒是有信心能夠超過,更何況蕭遠山騎得隻是尋常之馬?

  兩人一騎,徑嚮北行,走了一會,道路越來越崎嶇,到後來已無道路,那馬盡是在亂石堆中躓蹶而行。

  而丁春秋便在這時追了上來。

  蕭遠山早已發現了丁春秋的蹤跡,本以為藉著馬力能夠將其甩下,不想丁春秋輕功卓絕內力深厚,此刻竟是追了上來。

  蕭遠山眼內生出一抹殺機,但並未動手,想要等丁春秋近身然後全力搏殺。

  便在這時,丁春秋還在數丈之外,手腕一翻,一招氣勢雄渾的‘中沖劍’已然出手,直刺蕭遠山後心。

  丁春秋深知這蕭遠山的毒辣,便是自己親生兒子,都能冷血的摺磨到天下公敵的地步,偷襲暗算對他來說更不在話下,是以丁春秋自然先下手為強。

  劍氣鋒芒瞬間綻放,殺機畢露!

  在丁春秋雄渾內力的支撐下,一出現,便是呼嘯生風,彷若天地間最為鋒銳的長劍。

  便是蕭遠山也心中也為之一驚,不敢怠慢,瞬間騰空而起,一招金剛般若掌全力出手。

  剛猛的掌力夾帶風聲,以剛猛絕倫之勢崩碎了丁春秋的無形劍氣。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被刺破了,發出哧哧聲響。

  蕭遠山一招得手再不留守,全力撲嚮丁春秋,金剛般若掌全力展開,在雙手之上隱隱都形成了無形罡氣,恐怖絕倫。

  而丁春秋似乎早已料到會如此,腳下凌波微步展開,不與之硬碰,同時改用靈巧多變的的商陽劍迎敵。

  蕭遠山三十年前便已經有著當世一流的武功,這些年更脩習少林派絕技,縱然練偏了,但一身功夫卻是不可小覷。

  此刻他本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丁春秋然後帶喬峰去療傷,卻是沒想到丁春秋會如此難纏。

  這無形劍氣無形無相,除非出手,否則決計無法知道對方將要攻擊何處。

  頓時不敢大意,手上功夫一換,改用‘袈裟伏魔功’與之相對,意圖以自身雄厚的內力強吃丁春秋。

  這袈裟伏魔功在少林七十二絕技中名頭甚響,乃是一門防多攻少的武功,此刻他以此來應對丁春秋的六脈神劍,倒也不失為一個穩妥的法子。

  卻是不想這一變正中丁春秋下懷,他此次前來就一是為了《易筋經》二便是為了和蕭遠山交手,以蕭遠山的水準來測試自己的武功到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蕭遠山丟掉了擅長的攻擊而選擇防守,正是丁春秋所樂於見到的,是以再不留手,六脈神劍輪番施展,同時小心的將對於《無相劍經》的領悟也試著融入其中,以加深對於武道玄妙的理解。

  一時間,罡風陣陣彷若驚雷,不絕於耳。

  劍鋒呼嘯而過,草木山石盡皆粉碎,再也不能阻擋丁春秋的力量。

  頃刻間二人已經交手數十招,蕭遠山半點上風也沒有佔到。

  本以為憑藉自己雄渾的內力可以將對方拖死,畢竟這無形劍氣威力雖大,但也極度消耗內力,他又不認識丁春秋,隻道他是一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武道天纔,內力決計不會超過自己。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蕭遠山越打越是心驚。

  對方不但沒有半點力竭之相,反而劍氣越來越純粹鋒銳,隱隱有突破自己袈裟伏魔功的防禦之力。

  他哪裡知道丁春秋真正的年歲並不比他小,而且《小無相功》在迴氣一途上更是天下獨步,而且配閤著《凌波微步》來施展,更會增強三分豈會有力竭的可能。

  而丁春秋越打心中的迷惑越少,六脈神劍的威力快速的和無相劍經融閤著,雖然還不明白所謂的‘無相’真諦,但是威力已經提昇了將近兩成,他相信隻要再給自己一些時間,便能將六脈神劍的威力提昇三成,到時候定可攻破蕭遠山的防禦。

  就在這時,隻聽那蕭遠山一聲低喝,緊接著便是漫天腿影出現,剛猛絕倫的力道和‘無形劍氣’相互碰撞,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響。

  砰!砰!砰!砰!

  一道道劍氣瞬間在碰撞中湮滅,卻是那蕭遠山在最後關頭醒悟,以一套《如影隨形腿》破滅了丁春秋的臆想。

  這如影隨形腿施展開來,當真是氣勢絕倫,草屑木石在這一刻都是被激蕩的飛揚了起來。

  蕭遠山趁勢撲殺,雙腿猶如鋼鞭一般朝著丁春秋抽去。

  丁春秋腳下晃動,身影彷若鬼魅,同時捨了六脈神劍,雙手交疊,一招‘陽關三疊’全力出手。

  彭!彭!彭!

  連續三次碰撞,丁春秋飄然立於三丈之外,不染纖塵。

  蕭遠山站在他的對麵,雙腿之上有著些許鮮血,乃是之前強行破開六脈神劍的無形劍氣留下的傷痕。

  「好精妙的武功,好毒辣的心思!」

  蕭遠山雙目閃爍著危險光芒,看著丁春秋,如狼似虎。

  「彼此彼此!」

  丁春秋冷笑一聲,麵對蕭遠山,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話中夾帶嘲諷,意有所指,但蕭遠山不知他心中所想,還道他嘲笑於自己,麵色一冷,道:「不知死活!」

  說話間,便慾動手,叫其知道自己的厲害。

  「不打了,你勝不了我!」丁春秋忽然開口打斷了蕭遠山的動作,隨後道:「我有事問你!」

  蕭遠山麵容隱在黑巾之下,唯獨雙目透出寒光,道:「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識相的話就趕緊給老夫滾,否則就把命留下來!」

  麵對蕭遠山的強硬,丁春秋脣邊露出冷笑,道:「說這樣的話,你自己信麼?」

  蕭遠山閉口不言,光憑之前丁春秋能夠憑藉輕功追上自己他就知道此人輕功絕對在自己之上,除非能夠在瞬息間將其殺死,否則自己絕對留不下對方。

  而之前的一番交手,他不僅沒有佔到半分上風,反而是被丁春秋壓著打,哪有半點將其瞬間擊殺的可能。

  不過即便這樣,想要叫蕭遠山低頭卻是不可能的,隻見他冷哼一聲:「即便事實如此,我奈何不了你。但你同樣也奈何不了我,我要走,你也留不下我!」

  丁春秋無聲的笑了,目光瞥嚮已然半昏迷狀態的喬峰,沒有說話,但是其意思不言而喻。

  蕭遠山臉色頓時一變,他自己要走,丁春秋是沒有可能將他留下,但是他身邊還有喬峰。

  帶著身受重創的喬峰,他決計沒有可能在丁春秋這個當世一流的高手虎視下保全喬峰離去,頓時間,他的心狠狠跳動了一下。

  丁春秋繼續笑道:「你沒有選擇!」

  蕭遠山見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強撐下去也是突然,便冷哼一聲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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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大戰過後



  目送蕭遠山帶著昏迷的喬峰遠去,丁春秋抬頭看了一眼已然西下的落日餘輝,猶如花團錦簇般的火燒雲在天邊變換,卻波動不了丁春秋的半分心緒。

  和蕭遠山交談一番之後,他對於自己的猜測和感悟更加確定了,此刻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超越當世一流的境界,隻差臨門一腳便可全身而入了。

  那蕭遠山雖然功夫練偏了,但是見識和經驗確實絲毫不比丁春秋差,此番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辛祕後再加以印證,卻是叫他所獲良多。

  雖然蕭遠山所說的話不盡其實,但其中多半都是言之有物的,再加上丁春秋自己的推敲,這一趟前來所獲當真不少。

  映著夕陽,丁春秋展開凌波微步,快速消逝在了陽光盡頭,所留下的,隻有那拖得悠長的背影。

  ……

  當丁春秋迴到聚賢莊的時候,下人們正在忙碌的清洗莊內的血跡。而那些武林人士大多也都離去了。

  見丁春秋迴來,阿紫頓時開口問道:「師傅,追到那人了沒?」

  此刻大廳之中唯有木婉清和她二人,此刻木婉清也是露出好奇的神色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沒有迴答,而是直接問道:「其他人呢?怎麼就剩你們兩個了?」

  「不是,那個薛神醫去給阿朱姐姐療傷了,其他人大多數都走了,隻有丐幫的人和那譚公譚婆以及鐵麵判官單正還在這裡,此刻正在追問阿朱姐姐喬峰的下落呢,我和木姐姐聽著煩,就在這裡等你!」這段時間跟著丁春秋阿紫也知道了那些人的名號,便是說了出來。

  丁春秋眉頭一皺,罵道:「這群小人!」隨後接著道:「帶我去瞧瞧!」

  隨後,在阿紫的帶領下,來到了薛慕華為阿朱療傷的房間。

  此刻譚婆和單正一臉憤怒的看著阿朱,道:「臭丫頭,你最好趕緊把喬峰的下落說出來,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的師兄趙錢孫和單正的三個兒子都死在了喬峰手中,此刻正是憤怒的時候。

  但是喬峰被蕭遠山救走了,他們沒有機會報仇,便是將怒火傾瀉到了阿朱的身上。

  此刻薛慕華正在給阿朱施針,單正和譚婆的舉動有些打擾他,是以有些生氣,但也不好得罪二人,是以一言不發。

  隨著薛慕華連續施針,阿朱眉頭緊鎖,看著那凶神惡煞的譚婆和單正,道:「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誰救走了喬大爺,我隻是一個小丫頭,是他好心救了我,其實我跟喬大爺並不熟!」

  聽了這話,譚婆臉色頓時憤怒了起來,道:「臭丫頭,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譚婆的聲音此刻充滿了威脅的意思,道:「薛神醫,你別給這臭丫頭治傷了,等她什麼時候開口說實話你再給她治,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譚婆一副頤使氣指的說著,叫薛慕華心中大是不滿。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丁春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要給誰點厲害瞧瞧?」

  說話的時候,丁春秋便已經跨門而入,薛慕華立即便站了起來。

  此刻房內有著鐵麵判官單正、譚公譚婆以及丐幫的執法長老白世靜。

  譚婆的臉色此刻青一陣紅一陣,看著丁春秋,眼內有著濃鬱而怒火。

  但是丁春秋卻沒有看她,轉頭對薛慕華道:「這位姑孃傷勢如何?多長時間能治好?」

  薛慕華眉頭微皺,道:「至少得三個月,這位姑孃的內傷太重了,若是再拖延一幾天,到時大羅神仙也難救!」

  對於薛慕華這個答案丁春秋還是比較滿意的,就算是他親自施為,以阿朱這樣的傷勢,也得三個月纔能痊癒。

  如此看來,這薛慕華的醫術當真不錯,並不像自己以前認為的那樣不堪。

  薛慕華有些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對於丁春秋,他可是從心底裡感到忌憚。

  丁春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全力給這位姑孃療傷,無關之人就別在這裡礙事了,該乾嘛乾嘛去!」

  丁春秋一邊說著,一邊佔了起來,轉過身,看嚮譚公譚婆單正和白世靜。

  這四人臉色頓時一變,特別是譚婆。

  她看著丁春秋,神色憤怒異常,道:「丁春秋,你莫要欺人太甚!那喬峰殺了我師兄,現在隻有這臭丫頭知道喬峰的下落,你現在叫我們出去,難道你跟那喬峰是一夥的?」

  譚婆憤怒的說著,丁春秋麵上昇起一絲嘲諷的笑,看著她,道:「我若是你,就會乖乖轉身離去,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無所謂,你不走,我就送你一程!」

  他的聲音平淡異常,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譚婆的眼中頓時生出一抹驚駭,緊接著——

  隻見丁春秋出手如風,在譚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你住她的脖頸,然後一送。

  彭!

  譚婆瞬間變飛了出去,撞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同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丁春秋,你……」

  譚公臉色大變,張口就要罵,但對上丁春秋那冷漠的目光,心中一驚,話語卻是再說不出口。

  帶著驚怒和焦急,他轉身朝著譚婆走去。

  此刻,那單正和白世靜臉色大變,看著丁春秋不懷好意的目光,屁也不敢放一聲,轉身就走。

  「哼,想要報仇不去找喬峰,卻在這兒拿一個女人說事!」

  看著他們的背影,丁春秋嘴角露出嘲諷。

  這些所謂的江湖正道,也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對於別人的事情,總是抱著最為苛刻的要求和限製,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語去害人。

  但到了自己身上,卻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打著正義的幌子卻做的是下三濫的事情。

  對於這種人,丁春秋不會有半分容忍。

  在他看來,這些人跟全冠清雲中鶴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更可恨。

  聚集起來要殺喬峰的時候說的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似乎喬峰真的該死。

  現在沒能殺的了人傢,就把自己擺在弱勢的一方,好像喬峰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殺了他們的人,在這裡喊著要找喬峰報仇。

  似乎他們要殺別人,別人就必須束手就擒叫他們殺一樣。

  今天是喬峰,明天可能就是自己。

  當然,丁春秋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對於這種人,自然是見一次打一次,若是還有第二次,那就用他們的命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第106章 遊坦之,命運的10字路口



  等他們幾人離開後,丁春秋沖阿朱說:「你安心在此住下,如果有人找你麻煩你就叫他來找我,不過今天過後,我想應該不會再有不開眼的人來找你了,你卻是不用擔心了!」

  阿朱看著滿臉溫和絲毫不見半分的丁春秋,聽著他雖然沒有多少感情但充滿溫暖的話語,竟是有了片刻的恍惚。

  似乎眼前之人不是之前那個凶悍張狂一言不閤悍然出手的丁春秋,而是一路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喬大爺。

  等她迴過神,丁春秋已經轉身出去了。

  這會薛慕華在這裡,阿朱也清醒著,丁春秋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易筋經從阿朱身上取出來。

  所以他索性離去,等過會阿朱睡了以後自己再去取。

  就在他經過後院時,忽然聽到一陣悲愴的哭泣聲和怨毒的低語聲。

  側耳傾聽片刻,原來是遊坦之在自己父親和伯父靈前發誓呢。

  丁春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後院之中,看到的是漫天飛舞的紙錢和一身縞素的遊坦之以及幾個嚶嚶哭泣的婦人。

  此刻遊坦之跪伏在地上,滿臉悲憤六神無主的哭著,聲音中有著絕望和沙啞。

  「爹爹,伯父……」

  他的聲音充滿了悲愴和無助,喃喃自語的叫著二人。

  這一場奇禍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想過,但卻發生在頃刻之間。

  他隻覺得天似乎都塌了下來,爹爹死了、伯父死了,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他的心在猶豫,在徘徊,在無助。

  這對他來說,就像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噩夢,如果一睜眼,父親和大伯還在會有多好?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這一刻,他孤獨無助的哭泣著,腦海中各種片段紛亂起伏,最終定格在父親和大伯自盡的那一刻!

  「報仇!對,我要報仇!我要替爹爹和大伯報仇!」

  喬峰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伴隨而來的還有那一場血腥的殺戮以及哪一個浴血奮戰死戰不休的身影。

  這一刻,他又猶豫了。

  喬峰的武功那麼厲害,爹爹和大伯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又怎麼有可能殺的了他?

  遊坦之雖然自幼跟父親學武,但其性格懦弱,又無毅力,再加上遊氏雙雄的武功都是脩煉起來極為痛苦的外傢功夫,是以學了三年,但根本無心學習的他進展極微,渾不似名傢子弟,最後更是放棄不學了。

  遊驥愛惜獨子,也由著他的性子。

  學武不成,那便學文。但是,這遊坦之更加不願意,以各種手段將老師氣走,遊駒在憤怒之下,也教訓了他無數次打了他幾十頓,但他卻沒有半分改過,終日裡渾渾噩噩度日。

  遊驥見子不肖,頑劣難教,無可如何,長歎之餘,也隻好放任不理。

  是以遊坦之今年一十八歲,雖然出自名門,卻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敗傢子。

  此刻唸及往昔,他的心中生出了無數的悔過,若是當初自己勤加習武,或許現在就有機會殺死喬峰替爹爹還有伯父報仇。

  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有些擔心自己不是喬峰對手,但他強行將心中的恐懼壓製下來,開口道:「爹爹,伯父,希望你們的在天之靈能夠抱有孩兒早日手刃喬峰那賊子替你們報仇!」

  他那有些幼稚的聲音在風中響起,這一十八年來,他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和父親大伯這般說話,此刻對著二人的棺木說了出來,卻是有著些許嘲諷意味。

  一直沒有出聲的丁春秋,在這一刻卻是嗤笑出聲。

  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中,丁春秋的嗤笑格外刺耳。

  遊坦之頓時轉過身,看到丁春秋,本來有些憤怒的心情頓時消失,開口道:「前輩,你、你為何發笑?」

  丁春秋沒有答話,在遊坦之疑惑的目光中,朝著他走去。

  呼!

  丁春秋毫無預兆的沖遊坦之出手。

  遊坦之尚且來不及反應,隻看到丁春秋衣袖一甩,緊接著,一股鉅力便朝著自己襲來。

  轟!

  那一股鉅力徑直將他拋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麵之上,激蕩起一片塵埃。

  「啊……」

  遊坦之被摔得慘哼一聲,掙紮了兩下,纔從地上爬起來,麵上帶著出離的憤怒。

  作為聚賢莊少莊主,他縱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也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大虧。

  「你……」

  他憤怒的指著丁春秋,但心中忽然想起父親和大伯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給自己出頭,登時慌了神,一句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我什麼?」

  丁春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神聲音不帶半點情緒,隻是平靜的看著遊坦之,叫他心中一陣慌亂。

  遊坦之的麵色無比難看,看著丁春秋,半晌後,道:「我、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何打我?」

  看著遊坦之,丁春秋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作為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在被人無緣無故的摔了一跤,無論身份高低,隻要心中有勇,都會憤怒的爬起來然後進行報復。

  除非是那種天生膽小懦弱任人欺負之人。

  在丁春秋記憶中,遊坦之似乎就是這種人,但是他卻有些不信,想要試探一下。

  但是遊坦之的舉動卻是叫他失望了。

  丁春秋搖了搖頭,看著他,道:「我不是在打你,而是在救你。我連半成力量都沒用到,你就被我摔了一跤。而喬峰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你去找他報仇,豈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我這樣做,隻是叫你認清現實而已!」

  聽了這話,遊坦之果然猶豫了。

  丁春秋的眉頭緊緊皺起,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和他命運無比相似的林平之。

  林平之和他一樣都是少爺出身,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遭遇大變,頃刻間傢破人亡,從此流落江湖。

  但和他不同的是,林平之時時唸想著報這血海深仇。

  為了報仇,更是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完全不似遊坦之這般猶猶豫豫懦弱的樣子。

  他心狠手辣果敢剛絕,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為了練習闢邪劍法,更是揮刀自宮,這絕對不是遊坦之能夠做到的。

  他的性格太過於懦弱了,一生走在膽小和恐懼中度過,沒有一刻像個男人一般的頂天立地的活著,以至於即便學的蓋世神功依舊讓所有人都瞧不起。

  此刻他的表現,叫丁春秋從心底裡看不起。

  若非心知他是脩煉少林易筋經的不二人選,丁春秋哪裡還會和他繼續言語。

  而且此刻的阿紫已經不似原著中那般毒辣,自也不會有原著中摺磨遊坦之的劇情出現。

  若是收了現在這種狀態的遊坦之,到時他再癡纏阿紫,以他這樣的癡盡,怕是阿紫那小丫頭應付不來,若是這樣,還不如不收。

  丁春秋在心中思索著,最後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若是這次他還如此懦弱膽,自己轉身就走,就當沒有這一迴事。

  在遊坦之猶豫中,丁春秋開口,道:「你當真想要找喬峰報仇?若是這樣,我到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做到!」

  丁春秋的話,就像黑夜中的明燈,將遊坦之驚醒。

  爬起來,急忙道:「我真的想殺喬峰報仇。前輩,求你教我!」

  說話間,他的眼中有著渴望和期待,看著丁春秋,雙眼似乎能夠冒出光芒。

  丁春秋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話鋒一轉,道:「辦法是有,不過想要學成,卻是要經歷前所未有的痛苦,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你敢麼?」

  丁春秋說這話時,心神一動,口吻之中有著一絲蠱惑的意味,在遊坦之聽來,那一種恐怖,似乎擴大了十多倍一樣。

  「我、我……」

  看著丁春秋,他心中再一次有些猶豫。

  前所未有的痛苦?生不如死?

  他有些畏懼,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吃苦,而丁春秋卻是說出這種痛苦近乎生不如死,頓時叫她猶豫了起來。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歎息一聲,自己似乎是自作多情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阿紫在自己教導之下,能夠學好,乃是因為她的本性並不壞,從阿朱和阮星竹身上就能看出這一點,他們雖然古靈精怪,但是絕對不壞。

  而遊坦之不一樣,他天生懦弱,而且遊氏雙雄也沒有教導好,此刻性格基本已經成型,想要改變,似乎有些艱難。

  丁春秋沒有在說話,轉身就走。

  遊坦之此刻正在做著天人交戰,但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和生不如死比起來,殺父之仇算不得什麼。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換做是我,或許也是你這般反應。在懦弱和恐懼麵前低頭,並不丟人,很多人都是這樣!」他的聲音似乎是在贊揚,但是此刻卻是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遊坦之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悸動了起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生不如死算什麼?

  我若如此懦弱,如何能夠殺死喬峰替爹爹和伯父報仇?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一十八年來,他的心髒第一次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渾身的鮮血似乎在這一刻沸騰了。

  「不,我要學,還請前輩教我!」

  遊坦之大聲喊著,同時單膝跪地,麵龐之上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雖然還有這一絲猶豫。

  丁春秋的腳步戛然而止,嘴角上昇起一絲笑容。

  不怕你懦弱,就怕你真的連最後的血性都沒有,倖好,你心中還有這一絲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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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薛慕華的震驚



  夜風輕撫,傳遞無限悲涼。

  遊坦之跪在夜風中,一動不動,彷若鵰塑,又像木樁。

  他的雙眼沒有焦距,有的隻是茫然和無措。

  紙錢在風中吹來蕩去,不帶半點聲響。

  就連星星和月亮都躲在了雲層中,不曾出現。似乎在無語中訴說著他的人生,看不見未來的人生。

  他本以為,自己隻要能吃苦,敢開口,丁春秋就會教自己殺喬峰的辦法。

  但是,在他下定決心跪下之時,丁春秋卻是迴過頭嗤笑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教你?」

  是啊,他為什麼要教自己?

  遊坦之再度茫然了,就像溺水的人,以為抓住了生的希望,到頭來,卻發現原來是一根不能負重的稻草。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從小到大,想要什麼,父親和伯父,都會無條件滿足他。

  他以為,隻要自己開口,隻要自己有決心,丁春秋就會教她。

  但是,他沒想過但是。

  丁春秋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像不知何時來的一樣,飄然而去。

  唯有北風,一如往昔,兀自吹著。

  ……

  離開後院,莊內的僕人已經給丁春秋以及阿紫二女準備好了廂房。

  和阿紫打了聲招呼,丁春秋便迴到了自己房間。

  對於遊坦之的事,丁春秋沒有說,也沒必要說。

  他若是自己爭氣,能夠想通這些環節,收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連這點事情都想不通,就算他能練成《易筋經》這樣的絕世武功,對於丁春秋來說,也沒有多大助力,頂多算是一個高級打手。

  有《北冥神功》在手的丁春秋,若是真想,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造就一批高手。

  但是他沒有,並不是他有俠義心腸,也不是他害怕別人練了《北冥神功》會超過自己。

  若是如此,他也不會任由段譽學會《北冥神功》而無動於衷。

  而是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你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唯有通過努力得到的東西纔迴去珍惜。

  就是段譽,也是在差點付出性命的情況下纔得到了《北冥神功》,更何況是和丁春秋沒有半點關繫的遊坦之。

  而且這還是建立在有可能賠掉阿紫的前提之下,丁春秋不可能不慎重。

  這是一種考驗,也是一場交易。

  丁春秋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他是掌握著遊坦之變強的方法,但是想要得到,遊坦之就必須支付出叫他滿意的報酬。

  他不可能無償的吧《易筋經》傳授給遊坦之,不僅是他,任何人都不會。

  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的雜唸驅除乾淨。

  丁春秋徐徐運轉起了小無相功。

  跟蕭遠山打了一場,而且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理論經驗,這些都給了他不少觸動。

  他要在記憶清晰的時候,將這些東西變成自己的實力,因為隻有這樣,他纔有底氣去沖擊那個一無所知的先天境界。

  小無相功無聲的運轉著,一絲絲、一縷縷,流過奇經八脈,夾雜著丁春秋全新的感悟,有著輕微的顫動。

  他的衣衫無風自動,很輕微,好像水波、風中的荷葉,微妙而不墮凡塵。

  在他的身體週圍,有些許寒意滋生,沁人心骨,帶著一絲殺意。

  這不是冰冷的寒意,而是無形的殺機,就像劍芒,就像刀氣,透體而出,叫人心寒。

  若是有人能夠化無形為有形,便能看到,在丁春秋身體週圍,有著一圈鋒芒畢露的劍光,殺意無限,沖天而起。

  而且在每時每刻見都變化著,轉動著,就像時間車輪,永不停息。

  便在這時,一隻蚊蠅,從空中飛過,在空中一個盤旋,發出惱人的嗡鳴,朝著丁春秋手上飛去。

  這是它發現的新獵物,它相信自己能夠飽餐一頓。

  咻!

  忽然,一個微不可察的聲音忽然想起,若非用心傾聽,決計無法聽到。

  便在這時,那蚊蠅忽然在距離丁春秋手背三寸之處一分為二,跌落地麵。

  若是有人細看,定會發現那蚊蠅斷裂的身體創口無比整齊,就像被劍刃劃過似。

  呼!

  就在這時,一陣風聲響起。

  丁春秋的長發無風自動,衣袍劇烈的鼓脹了起來,就像狂風襲來,詭異而神奇。

  在他的身體週圍,一陣徹骨的冰寒瞬間出現,在頃刻間,一層白霜便是憑空出現,床上、地上,以他為中心,三尺之內,盡皆變色。

  而丁春秋的身軀卻是沒有半分變化,隱約間,額頭上還有這淡淡的白霧,彷若炊煙。

  他的麵容無比紅潤,鼻息下呼出的空氣,猶如白浪,若是有人用手碰觸,便會覺得灼熱難當。

  薛慕華站在窗外,雙目綻放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看著有稀薄霧氣在頭頂昇騰的丁春秋,就像見鬼了一般,目瞪口呆,張目結舌。

  這是將內功脩煉到無上境界纔會出現的場景,薛慕華本以為這是一種傳說,不可能有人達到這種境界。

  但是此刻,看著丁春秋,他的人生觀第一次被顛覆了。

  他忘記了自己來此是為了跟他商量將阿朱帶迴自傢醫治的事情,呆滯的站在窗口,目不轉睛的看著丁春秋。

  咻咻咻咻……

  忽然,一陣低微的銳鳴忽然傳進他的耳內。

  薛慕華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彷彿有看不見的危險正在逼近。

  這一種感覺,他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感覺過了。

  但是這陌生有熟悉的感覺,叫他瞬間就有了反應。

  腳踏連環,本能的朝後飛退。

  完全是身軀本能的直覺,似乎隻有這樣,纔能擺脫危機。

  來不及多想,已經做出了反應。

  就在這時——

  啪!啪!啪!啪!

  窗邊的柳枝、花瓣、窗框、木格,同一時間發出輕微悲鳴之音。

  隨後,斷裂,墜落!

  滿地殘紅,柳葉鋪地,就像狂風暴雨過後,萬物凋零。

  薛慕華驚恐的站在原地,他的一縷發絲,輕輕飄落,彷若刀割,不著痕跡。

  他的雙眼充滿了恐懼,看著飄落的發絲,嘴脣輕輕的顫抖。

  差一點,就差一點……

  他的心在顫抖。

  本以為丁春秋練成了無上內功已經是極限了,頂多比其他一流強者內力雄厚一些。

  他沒想到,丁春秋的氣息隻是稍微流逝,便會生出這般恐怖的劍氣,若非自己躲避及時,此刻怕是已然喪命。

  光是洩露的氣息,便能殺死自己這樣的二流高手,丁春秋的武功會高到什麼程度?

  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他所能知道的,就是絕對不能和丁春秋為敵,否則,死亡會是自己唯一的歸宿。

  ……

  薛慕華滿懷心事的離去,丁春秋雙目睜開,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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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一地節操 LV:12 大臣
發表於 2014-10-21 11:16
109樓
第108章 無相劍煞

  

  丁春秋心中清楚,此次薛慕華之所以會救治阿朱,完全是攝於自己的威勢,而不是真的尊重自己這個所謂的師叔。

  這是他的權宜之計,為了保全他的利益所以和自己虛與委蛇。若是有機會反撲,丁春秋相信,他絕對會第一個跳出來搖旗吶喊,就像滅喬峰一樣,召集江湖人士,對付自己。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總不能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猜測,就將薛慕華殺了。

  更何況這薛慕華醫術高超不下於自己,或許在什麼時候,還用得著他,殺了也怪可惜的。

  所以,薛慕華看到了之前那一幕。

  那是丁春秋故意叫他看到的。

  先是以幽冥神掌的玄冰之意製造出一片冰寒場域,然後換做剛陽絕倫的天山六陽掌的純陽之力蒸發先前凝聚的水汽,使之出現水蒸氣般的霧氣,叫薛慕華誤以為自己練成了無上內功。

  然後以自己最新感悟招式,將六脈神劍的無形劍氣與無相劍經中的先天劍意相融,遊走於無相真氣之中,然後從身體毛孔之中激射而出。

  所以就有了之前薛慕華看到的一幕。

  至於那最後斬落薛慕華發須的一劍,是丁春秋隱匿在諸多劍氣中的最強一劍。

  這也是他最新的感悟,隱藏在眾多劍氣中出現的最後一劍。

  這是他對無相之意的理解,唯有無形,方能無相。

  劍氣已經屬於無形無相,這一劍隱藏在諸多無形劍氣中,最終出現,較之六脈神劍的無形劍氣,卻是更加隱祕了一層。

  這一劍,是融閤了丁春秋至今一身之所學而成形的一劍,無形無相,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越了為之根本的六脈神劍。

  這一劍,也取代了他之前盜版的彈指神通,威力超出不知凡幾。

  這樣的一劍,在丁春秋腦海中已經盤桓了諸多日子,直到和蕭遠山大戰一場之後,終於定型,出現。

  無相劍煞!

  這是丁春秋為之取的名字,無形無相,劍出魂落,這是殺人的一劍,也是大凶之劍,以煞為名,名副其實。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理解《無相劍經》是否正確,但是這‘無相劍煞’的成功,卻是給了他前所未有的信心。

  六脈神劍隻是他進軍先天境界的一個踏板,而無相劍經的出現無疑是助進的動力。

  而他的根本,依然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

  他不會捨本逐末,也不可能捨本逐末。

  這兩部劍經,註定了隻是他的一個參考,而不會成為他精脩的功夫。

  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時突破了烏雲的束縛,出現在了樹梢之上。

  感悟著這一次的收獲,丁春秋知道,自己距離那虛無縹緲的先天之境更近了一步。

  他相信,不久的將來,自己定會踏入到那個境界。

  不止是天靈雲霞繚繞,而是會真正的達到內功的最高境界,化雲霞為蓮臺,從而凝聚三花,貫通先天,一舉登頂!

  ……

  在丁春秋脩煉的時候,一個人意外的來到了聚賢莊的後院。

  黑夜之中,遊坦之彷若呆傻的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咦,你不是聚賢莊的少莊主麼?怎麼跪在這裡?」

  黑暗中,來人好奇的開口,看著遊坦之,輕聲說著,話語清脆聲音悅耳。

  遊坦之抬起頭,看著來人,認出了這人便是今日中午在丁春秋身邊的二女之一,木婉清。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有些怯懦的開口,看著木婉清,精神有些恍惚。

  「你說我?」木婉清看著他,清脆一笑道:「我剛纔路過這裡,看到你的身影,好奇,所以過來看一下。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跪在這裡?」

  木婉清心中確實比較好奇,若是說他是在此守靈,那也應該是沖著棺材跪著,可是他卻背對著棺材。

  若說不是,那他又為何跪在這裡。

  而且,看他這樣子,似乎還有些迷糊,好像沒有睡醒。

  遊坦之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心神依然沉浸在丁春秋的那句「我為什麼要教你」之中。

  此刻木婉清問他,鬼使神差下,道:「我在想一個問題,可是、一直都想不出答案!」

  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麵龐一陣發燒,但在黑夜的掩映之下,木婉清卻是看不到。

  而聽了他的迴答,木婉清的胃口也被吊了起來,道:「什麼問題用得著你這樣?要不你跟我說說,或許我會知道答案。」

  她下意識的說話,在遊坦之耳中,卻是猶如晨鍾暮鼓。

  他的眼中重新萌生出一種希望,看著木婉清,有些猶豫,道:「你真的能告訴我答案?」

  看著他的樣子,木婉清想了想,道:「那不一定,你先說,我若是知道一定會告訴你!」

  遊坦之眼中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開口道:「我的父親還有大伯因為喬峰而死,我想替他們報仇,可我不是喬峰的對手,不可能手刃仇人。有一個人說有辦法叫我報仇,但在我說想跟他學習的時候,他問我說:‘我為什麼要教你’我不知道,也想不到。我現在一無所有,除了這座莊子以外什麼也沒有。而且以他的本事,定然看不上這些東西,我想不出用什麼可以換他教我報仇的方法。」

  遊坦之低聲訴說著,言語間的怯懦少了一分,多了一分自己的思考。

  他能感覺到,丁春秋並不是在拒絕自己,否則他完全可以不告訴自己。

  這是對自己的考驗,但是自己找不到通過這份考驗的方法。

  木婉清聽了他的話,眼中劃過一絲異彩。

  她猜到了遊坦之口中說的是什麼人,現在在聚賢莊的人除了他沒有人會是喬峰的對手。

  但是她的心中卻是昇起了幾分鄙夷,覺得丁春秋是在吹牛。

  雖然她丁春秋的武功很高,但是上次在杏子林中和喬峰交手也隻是個平手而已,並沒有獲勝。

  但現在卻在這裡跟著看起來有些蠢的聚賢莊少莊主吹牛,說自己有殺死喬峰的辦法。

  說完之後,卻又不教人,擺出一副我是高人的樣子。

  木婉清在心中惡意的猜想著,她覺得自己所想的沒錯,像他那種卑鄙小人,肯定喜歡別人奉承他,巴結他,不然他也不會那樣寵愛阿紫。阿紫的嘴那麼甜,說什麼話都像加著蜜糖一樣,讓人聽著心裡舒服。

  而他現在又在這少莊主麵前裝高人,肯定是想獲取他的阿諛奉承和巴結,好滿足他那無恥的虛榮心。

  不過現在遇到了自己,哼哼,倒要看看你這高人還能不能裝成!

  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用什麼教這個聚賢莊的少莊主!

  木婉清雙眼散發著激動地光芒,計上心頭,看著遊坦之,道:「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你還有這條命……」

  ……

  明月西斜,掛在枝頭,彷若一個銀盤,散發著瑩瑩白光。

  一條人影在夜色中稍縱即逝,彷若鬼魅一般,飄進了一間屋子的窗口。

  迴到房間,丁春秋雙眼閃爍著炙熱的光芒。

  點上油燈,將一個油佈包裹取出,平攤在桌上,映著昏暗的燈光,徐徐展開,古樸的頁麵之上,露出‘易筋經’三個大字。
本帖最後由 掉了一地節操 於 2014-10-21 11: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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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21 11:17
110樓
第109章 關於《易筋經》的猜想


  書麵古樸中泛著一絲微黃,明顯年代久遠,散發著古色古香之意。

  丁春秋翻開書頁,如他所知,入眼滿篇盡是看不懂的天竺梵文。

  雖然看過原著的他,早就知道這些,但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一絲失望。

  耐著性子,一頁頁的翻著,同時也仔細的看著那些天竺梵文。

  雖然看不懂,但他卻有著別的意思。

  既然那撰寫《無相劍經》之人能夠從將武道真意融閤在字跡之中流傳後世,這傳說是達摩祖師從天竺帶來的無上功訣或許也會如此。

  所以,他仔細的看著,一字不落的看著,用上全部心神,小無相功也運轉了起來。

  但是當他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彷彿第一眼看無相劍經時那種近乎虛幻的感應並未出現。

  「看來是我想多了!」

  丁春秋自嘲一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比較失望的。

  當初早無相劍經上感應到了撰寫者的劍道真意後,他便將將自己所擁有的逍遙派典籍盡數重新感應了一遍,同樣沒有發現那種武道真意。

  他覺得那是因為自己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並非出自逍遙子之手,不是原本的原因。

  同時他也推測出了他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應該是李秋水和無崖子撰寫的,之所以沒有那種武道真意,應該是他們二人並沒有達到撰寫《無相劍經》之人的那種境界。

  而那一種境界,應該便是他現在所追求的先天之境。

  但是他覺得《易筋經》之上應該有那種武道真意,畢竟他手中這本《易筋經》乃是達摩祖師從天竺帶來的孤本,少林寺也隻有這一本。

  不過現在看來這本《易筋經》或許也是其他人抄寫的翻本,也可能是達摩祖師年少時抄錄的,所以沒有武道真意。

  收攝心神,丁春秋將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取了出來,映著燈光,開始抄寫這《易筋經》上邊的梵文。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梵文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許有可能是普通的彿經,但也有可能是《易筋經》的功法總綱,他不敢將之忽略。

  所以他準備將這些文字全部抄寫下來,省的自己以水大濕這本書獲得易筋經脩煉的功圖之後這些文字全部毀了。

  若那些文字真是易筋經的功法總綱,他還不得氣死?

  到時候就算想找另一本怕也是沒有多少可能了。

  所以還是穩妥一點的好,隻是浪費一些時間,又不損傷什麼,比起冒險,還是這樣來的好些。

  時間在無聲的流逝著,當玉兔西落之時,丁春秋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腕站起身來,對照著易筋經原本,發現沒有任何錯漏後,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完成了!」

  將抄寫好的紙張放在一邊,隨後取過茶杯倒上一些茶水,用手沾水,一頁頁的將易筋經原本打濕。

  油燈的火苗,在空氣中跳動,彷彿精靈一般,活躍而熱情。

  丁春秋的雙眼無比凝重,看著打濕的書頁,一幅幅功圖徐徐出現,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沒有靜靜的看著,另一張紙早已準備好了,隻見他運筆如飛,照著易筋經原本上的圖案,快速的畫了起來。

  易筋經功圖總共有十二幅,圖畫也比較簡單,就是那種類似於現代素描班般的人物圖形,其上畫這內功運行路線和所要經過的週身穴竅。

  這些東西對於一個普通畫師來說可能有些難度,因為穴竅之間的距離不好拿捏的那麼準,但是對於丁春秋來說,卻是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信手落筆,沒有半分滯待,每一個穴竅見的比例,拿捏的無比準確,比起那原版的功圖,都更加準確。

  他本就是當世一流的武道宗師,這些穴竅經脈,早就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就像走路吃飯一般,早已形成了本能,就算想要出錯,也有些許難度。

  時間飛速的流逝,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這易筋經已然被丁春秋臨摹了一份,就算日後少林寺那個掃地僧想要收迴原本,也沒有問題了。

  之後,他將房間中的東西全部收拾了起來,省的叫人懷疑。

  雖然他並不怕阿朱知道是自己取走了易筋經,但他畢竟是一個當世一流的高手,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自己臉上也不好看。

  將一切收拾停當之後,丁春秋便認真的看起了這十二幅功圖。

  這十二幅功圖之上有著漢字標註的名稱,分別是:韋陀獻杵勢、橫杵降魔勢、掌託天門勢、摘星換鬥勢、倒拽九牛勢、出爪亮翅勢、九鬼拔刀勢、三盤落地勢、青龍探爪勢、臥虎撲食勢、打躬勢和掉尾勢這十二個運功姿勢。

  丁春秋並沒有試著運功練習,原著中鳩摩智強練易筋經走火入魔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會犯。

  他隻是以自己的武學經驗來分析這這十二幅運功姿勢圖,同時揣測著其中的武學真意,試圖找出易筋經和無相劍經中的共同點以勘破其中的無相真意。

  但是看了許久之後,他發現十二幅功圖雖然能夠當成內功心法來練習,但也不至於能夠在短時間內叫人練成雄厚的內力。

  而且這十二幅功圖中還留存著外傢功夫的痕跡,練習起來確實有強筋健骨增強體質的功效,不負《易筋經》之名。

  但要說僅憑著十二幅功圖就能練成足以和喬峰相媲美的內功,丁春秋卻是不信。

  但是原著中遊坦之確實是練成了,而且僅憑著和阿紫學來的一些不入流的招式就和喬峰打了幾十個迴閤,最終因為下盤不穩喬峰纔得以取勝的。

  難道說……

  丁春秋的腦海忽然劃過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那就是遊坦之之所以能夠練成無上內功,或許跟原著中阿紫叫他以身試毒有著關繫?

  想到這裡,丁春秋的思緒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劇毒,也是藥材的一種,而且藥理千變萬化,沒有誰敢說自己能夠將之完全掌握,薛慕華不敢,丁春秋也不敢。

  什麼樣的藥物相融閤會誕生出什麼樣的效果,有的前人已經找出來了,醫書中有著記載,但肯定還有更多的沒有被找到。

  或許,遊坦之就是因為被阿紫弄了一身亂七八糟的毒素之後,再輔以易筋經的脩煉之法,最終因禍得福,化劇毒為功力,在短短時間內練成了足以獨步天下的一流功夫。

  丁春秋沉思著,雖然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但是存在即是閤理,原著中遊坦之確實在短時間內速成練成了一流的武功。

  而這《易筋經》明顯沒有速成的可能,那麼,原因就隻可能在這裡了。

第110章 遊坦之的變化



  對於這個猜想,丁春秋有著一些懷疑,但更多的卻是肯定。

  有可能的話,他想試一試,看看自己的猜想是否準確。

  或許,可以叫遊坦之一躍成為一流高手,或許有可能叫他命喪黃泉。

  這一點,他不會去強求,全看遊坦之的意思。

  而且,遊坦之能否通過考驗還兩說呢,沒有通過考驗,就算想叫丁春秋試,丁春秋都不會瞧他一眼。

  在此之前,他本以為隻要把這十二幅功圖交給遊坦之,他就能夠在短時間內成為一流高手,現在想起來,卻是覺得有些可笑。

  倖好之前沒有魯莽行事,也倖好遊坦之當時懦弱叫他瞧不起。

  否則,還不得弄出一個烏龍事件。

  站起身,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好,喝一杯茶,叫自己的心靈放鬆下來,隨後,迎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開始脩煉小無相功。

  當他再次睜眼,天際已然大亮,一夜的睏頓在內力的沖刷之下,早已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長身而起,活動一下筋骨,推開門,正準備出門時,卻是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你跪在這裡乾什麼?」

  丁春秋有些意外的看著跪在自己門口的遊坦之,開口問道。

  此刻,遊坦之神情萎靡,雙目之中充斥著幾縷血絲,抬起頭,看嚮他,道:「求先生教我報仇之法!」

  他的聲音中怯懦少了大半,透出一抹新生的堅定。

  雖然他的眼神依然有些躲閃,但是丁春秋相信,隻要給他時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獲得新生。

  但,這還不是丁春秋想要看到的。

  要麼,你懦弱一生,渾渾噩噩的度過,以現在聚賢莊的傢業想來並不難。

  要麼,你抬起頭挺胸做人,快刀斬亂麻,和過去說再見。

  而不是現在這種將斷不斷的感覺。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而是平淡的問道:「我為什麼要教你?」

  還是那句話,和昨天一樣,沒有半點分別。

  他需要一個答案,或許說一個值得他出手的價錢。

  他不是爛好人,也不是散財童子,雖然他現在有著能夠叫遊坦之通往強者之路的方法,但他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他。

  不隻是他不會,誰也不會,任何人都不會。

  遊坦之這次沒有昨天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凌厲,低聲道:「我可以把這條命給你,隻要你教我報仇的方法!」

  聽了這話,丁春秋神色動了一下,雙目摺射出一抹精光,看著他,道:「這是你自己的想法?」

  丁春秋不相信,一夜的時間,遊坦之能夠想到這些。

  昨天這個時候,他還是一個衣食無憂渾渾噩噩的聚賢莊少莊主,雖然經歷劇變,但也不可能轉變的這麼快。

  而現在遊坦之這個樣子,定然是有人教他這樣說的。

  就在這時,走廊的一覺,露出半個人影,丁春秋心有所感,敏銳的發現了那人。

  木婉清此刻有些生氣,心中暗罵,這丁春秋怎麼精的跟鬼一樣,連有人教他都能猜到,難道昨天晚上我們說話的時候他看到了?

  迴頭想想,覺得似乎不是,他若是真的發現了,還不立即報復自己?

  肯定是猜的,否則他纔不會好心放過佔自己便宜的機會。

  木婉清心中想著,覺得麵頰有些發燙,心中暗罵一句,想要離開,但又想聽聽那遊坦之怎麼說,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是以腳下卻是邁不動步子。

  遊坦之此刻雙目有著一絲猶豫,看著丁春秋,目光四下遊弋,顯然心緒不寧。

  但他還是抬起頭,道:「是別人教我的,這也是我唯一能夠付出的,您也有可能看上的代價!」

  他猶豫片刻,沒有說話,將此刻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實的說了出來。

  隨後,他低下頭,等待著命運對自己的審判,是以並沒有看到丁春秋眼中一縱即逝的異彩。

  看著他,丁春秋繼續問道:「是誰教你的?」

  遊坦之抬起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抗拒的光芒。

  他之前雖然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少莊主,但是對於義氣和承諾卻是看的比較重。

  雖然以前所說的義氣都是在那些狐朋狗友之間,壓根顯現不出什麼。

  但是,丁春秋此刻所問的話,卻是碰觸到了這些東西,他猶豫了起來。

  看著他眼中猶豫的光芒,丁春秋聲音中露出了一絲蠱惑的意味,道:「告訴我,是誰給你出的主意?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遊坦之的眼中劃過一絲茫然,在丁春秋這充滿的話語之中,本就脆弱的意志,頓時產生了動搖。

  木婉清的心也高高的懸了起來,若是被那丁春秋知道是自己出的註意,故意給他搗亂,說不定又會報復自己。

  說不定他又會想出什麼羞辱人的辦法來報復自己。

  一想到這裡,她頓時麵紅心跳,有些慌亂的走了出來,想要打斷丁春秋的蠱惑。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這不是聚賢莊的少莊主麼?你怎麼跪在這裡?」

  她的神情要多麼驚訝有多麼驚訝,好像之前根本就沒有偷看,完全是偶遇一樣。

  丁春秋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眼底卻是帶上了一絲詭異的光彩,叫和他有半分對視的木婉清心中咯登一下,暗叫不好。

  木婉清的出現,叫遊坦之頓時清醒了過來,迴想起之前的感覺,後背都冒出一片冷汗。

  他重重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帶著三分倔強,抬起頭,道:「我、我不能將那個人說出來,還請先生諒解。她是好意給我出主意,我不能背叛她,出賣她!」

  他的話語之中最開始還有這一些猶豫,但到了最後,卻是無比的堅定,整個人雙目中都綻放出了堅定的光芒。

  丁春秋的眼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欣賞之光,道:「你可知道你這樣迴答,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在他說話的時候,遊坦之徐徐從地上站了起來,或許是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腳下晃了一下,但還是站穩了,道:「我知道,先生你不會再教我報仇的方法了。」

  他輕聲說著,在這一刻,似乎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了。

  丁春秋笑了,道:「我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不會選擇說出來?」

  遊坦之看著他,搖了搖頭,道:「謝謝先生好意,不過我還是不會說出來的。我父親和大伯在世的時候,跟我說過一句話,武林之人,當義字為先,為朋友兩肋插刀,百死不悔。以前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覺得很傻。但是這兩天,我忽然明白了。人這一生,必須有所執著,否則就是行屍走肉,渾渾噩噩。所以,我不能說,也不會說。還請先生諒解。」

  遊坦之說完,臉上帶起一抹稚幼而倔強的笑,看著丁春秋,徐徐彎腰,鞠了一躬後,然後轉身。

  這一刻,丁春秋嘴角露出了笑容,看著他的背影,道:「你可以跟我學習報仇的方法,我教你!」

  他的聲音,徐徐響起,就在這時,忽然吹來一陣清風,捲著一片樹葉,打著旋兒的落地。

  遊坦之的腳步停住了,猛地轉過身,看著丁春秋,滿臉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過,你這條命卻是得賣給我,你可願意?」

  丁春秋臉上帶著微笑,眼中閃爍著精光。

  「我願意!」

  少年那稚嫩的聲音,在此間響起。

  木婉清的小嘴微張,看著二人,眼中有著一抹驚駭,難道他真的有辦法叫這個少莊主擁有對付喬峰的本事?

  她有些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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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鳩摩智到



  轉眼間,距離英雄大會已然過去有近十日了。

  丁春秋心中算著日子,喬峰的傷勢也應該好的七七八八,也快來找阿朱了。

  還有那幾個人也應該快來了。

  收好易筋經的十二幅功圖,長身而起,將心中那一絲焦慮壓製下來。

  易筋經已經到手了,還怕弄不清其中的奧祕麼?

  他嘴角帶著一絲輕笑,似乎是嘲諷,有似乎是孤傲,看著遠處的天空,耳邊似乎聽到了從遊坦之口中傳出的慘叫聲。

  對於遊坦之,丁春秋沒有接手他的命運,隻因為他也不知道換做自己,遊坦之還會走上原本的那條路麼?

  所以,丁春秋將之送上了他本該走的既定的軌道。

  藉阿紫之手,印證他心中的猜測。

  雖然在他說要傳授阿紫化功大法之時,阿紫驚訝莫名,不明白丁春秋為何要將這門以前他自己說過的糟粕武功教給自己。

  但對於丁春秋這個師傅,她選擇無條件相信,雖然有著疑惑,但她還是接受了丁春秋的安排,接過了神木王鼎,帶著遊坦之走上了試毒之路。

  雖然她心中不忍,覺得這樣做是叫那遊坦之去死。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信任自己的師傅。

  因為她知道,若是自己師傅想要遊坦之的命,定不會弄這麼多彎彎繞,隨手就能殺了。便是自己,也能輕易取其性命。

  雖然她不知道丁春秋為什麼這樣安排,但是她選擇了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師傅,師傅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所以,從那日丁春秋下定決心教遊坦之以後,他就踏上了自己的噩夢之旅。

  丁春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乾預,叫天龍中的人物命運已經有了偏移。

  短短幾天內,遊坦之試毒幾次三番差點喪命,若非有丁春秋和薛慕華兩大當世醫術高手全程看護,再加上《易筋經》的神奇功效,遊坦之怕是早已進了閻王殿了。

  不過好的一點就是這辦法果然叫遊坦之的內功飛速提昇,丁春秋完全相信,隻要遊坦之能夠一直這樣倖運的活下來,不出一年半載,他在內力一項之上定可以趕超一些當世一流高手。

  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擺在丁春秋麵前現在也有幾大難點。

  易筋經是到手了,但是光憑那十二幅功圖,他卻是沒有辦法參悟出彿門無相之意,是以他決定,得找個方法將這梵文的易筋經翻譯過來,說不定到時自己的難題就可迎刃而解。

  不過這十多天來,丁春秋以薛慕華的名義早就發出了尋找會天竺文之人,本以為憑藉薛慕華的名望,這點小事定可在頃刻間完成。

  不想這都過去了十多日了,卻是連半點音訊也沒有。

  若非現在遊坦之脩煉易筋經剛剛開始,還沒有穩定下來,丁春秋早就想動身西行,迴西域尋找會天竺文之人幫自己翻譯易筋經。

  「算了,再留幾天,等會過那幾人後再動身!」

  丁春秋收迴思緒,低聲說著,平淡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他的眼中卻是摺射出蓬勃的戰意。

  北喬峰、南慕容以及大輪明王鳩摩智!

  這些都是舉世聞名的一流高手,丁春秋捨不得就此離去。

  對他來說,同境界交手經驗,是他現在最稀缺的。再加上前些天和蕭遠山交手後有了諸多新的感悟,現在就差一場大戰來驗證自己的感悟了。

  而這幾人,正是可以幫助自己完成這個環節之人,丁春秋捨不得就此離去。

  ……

  轉眼又是三天。

  就在丁春秋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有兩人來到了聚賢莊。

  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書生裝扮,麵容俊雅。

  女的容顏絕麗,飄逸如仙,正是段譽和王語嫣。

  這二人自當日和丁春秋在無錫分手以後,段譽便輾轉和王語嫣迴到燕子塢,隨後被從大理趕來的四大傢臣找到,而王語嫣卻是被隱藏在琅環玉洞中偷學武功的鳩摩智擄走,後段譽在半道上遇上了鳩摩智和王語嫣,想要救王語嫣,不想卻是被鳩摩智製住逼問六脈神劍。

  段譽使詐,以顛三倒四的祕籍騙鳩摩智練習,導緻他走火入魔後,便帶著王語嫣逃來這裡,想要和喬峰會和。

  進了聚賢莊,沒有想象中的熱鬧,段譽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說開英雄大會麼?

  就在這時,聚賢莊原本的管傢從後院出來,正好看到了他們二人。

  「你們是什麼人?」

  那管傢有些驚詫的問嚮二人。

  段譽見那管傢出現,心中一喜,道:「大叔,請問這裡是不是開英雄大會?」

  那管傢臉色變了一下,似是想起了當日恐怖的場景,怪異的看著二人,道:「英雄大會早就散了。」

  段譽眼中露出急色,道:「什麼?解散了?不是說初九開的麼?我大哥喬峰有沒有來過?」

  他心中有些焦急,此番前來尋找喬峰是有著託庇的想法,若是喬峰不在此地,再被鳩摩智堵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管傢卻不知他的想法,老實道:「喬峰?就是因為喬峰前幾天來過,殺了很多人,所以英雄大會纔解散的。」

  說話間,語氣中有些蕭索的意思。

  若非喬峰,這聚賢莊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兩位莊主也不會戰死,何至於落到現在連莊內的僕人此刻都有些人心惶惶的下場?是以,他的話語冷淡了下來。

  段譽有些急了,道:「那我大哥到哪裡去了?」

  那管傢見段譽不停追問喬峰的消息,心中有些恨意,但他也知道這些江湖人士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便是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去,道:「我也不知道。你去別處找吧!」

  段譽的臉色頓時暗淡了下來,看了一眼王語嫣,眼中有著一絲愧意。

  王語嫣眼中也劃過一絲失望,但她知道,這並不是段譽的錯,想了一下,道:「段公子,既然你的喬大哥已經離開了,那我們還是快走吧。萬一鳩摩智追來了就麻煩了。」

  她的心中也有些擔心,那鳩摩智確實太厲害了,若再次落在了他的手裡,到時候自己二人怕是在劫難逃。

  段譽歎息一聲,失望道:「但是不知道我大哥怎麼樣了?」

  王語嫣心中的擔心更加重了,神色間帶上一抹焦急,道:「們還是走吧。」

  段譽點了點頭,二人正準備離去。

  「你們想去哪裡?」

  一個陰沉的聲音猛然想起,叫二人臉色大變。

  隻見來人是一身穿黃色僧袍的僧人,年紀五十歲不到,佈衣芒鞋,顯得普通,但臉上神採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正是那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

  段譽二人嚇了一跳,道:「你、你怎麼追上來的?」

  鳩摩智沒有迴答,怒而開口,道:「你這臭小子裝神弄鬼,害的貧僧差點走火入魔,本以為得花一番功夫纔能找到你,不想你們竟然跑來了這裡,真是太好了!」說話間,鳩摩智已經來到了二人身前。

  段譽臉色大變,擋在王語嫣麵前,朝後退去,戰兢道:「你別亂來啊!」

  鳩摩智冷笑連連,道:「廢話少說,你這臭小子害的貧僧差點走火入魔,貧僧豈能饒你,識相的就把六脈神劍給我寫出來,否則……哼哼!」

  說話間,鳩摩智瞥了王語嫣一眼,嘴角露出獰笑,道:「貧僧說不準就要從王姑孃身上想辦法了!」

  他的聲音低沉陰冷,叫段譽心中一緊,正要說話,忽然卻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段譽臉色大喜。

  「你饒也得饒,不饒也得饒,這事由不得你!」

  平淡的話語中透露著絕對的自信,一抹清風,霎時間傳進堂中鳩摩智聞言心中一驚,轉過身,隻見丁春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第112章 失落的段譽



  「丁大哥!」

  段譽見之大喜,本以為窮途末路,不想丁春秋卻是在此刻出現,卻是叫他心中激動難耐,拉著王語嫣頓時跑到了丁春秋身邊。

  鳩摩智並未妄動,他仔細打量著丁春秋,光憑他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便足以叫鳩摩智心中警惕了。

  「閣下可是丐幫幫主喬峰?」鳩摩智心中有些忌憚,看著丁春秋平靜淡然的樣子,下意識便想到了喬峰,卻是忽略了段譽之前的稱呼。

  丁春秋嗤笑一聲,沒有迴答他的話,反問道:「閣下便是大輪明王鳩摩智。」

  鳩摩智看著丁春秋,雙眼中光滑隱現,警惕道:「正是小僧,閣下……」

  他那句「閣下是何人?」尚未出口,便被丁春秋打斷道:「大師卻是好事多為啊!」

  丁春秋淡漠的說著,並無半分敵意出現,

  鳩摩智卻覺週圍空氣一緊,一種危險的感覺浮上心頭。

  但素來自傲的他,豈會因為丁春秋一句話便被嚇住,冷笑一聲道:「貧僧所做的事當真不少,卻是不知閣下所說何事?」

  他的聲音有些陰冷,麵上浮現出一抹傲然,嘴角帶著三分獰笑。

  丁春秋眼皮微抬,輕笑一聲,道:「那我倒是要給大師提心提醒。不知大師可還記得曼陀山莊上的琅環玉洞?」

  他的聲音之中生出了些許寒意,麵上的笑容逐漸擴散。

  看他的樣子,段譽心中昇起一股喜意,知道這鳩摩智要倒黴了。

  王語嫣心中卻是一驚,鳩摩智確實在自傢的琅環玉洞中偷學了武功,但是丁春秋怎麼會知道?

  帶著疑惑,她偷看了丁春秋一眼,發現他的神情一片自信,沒有半分試探的意思心中疑惑更甚。

  而那鳩摩智,在丁春秋說出此話後,臉色一變,轉頭瞥了一眼段譽和王語嫣,還以為是他們之前告訴丁春秋的。

  心中不禁冷哼一聲,道:「是又如何?那琅環玉洞貧僧確實去過,但似乎與閣下沒有關繫吧!」

  他的話語也陰冷的下來,看著丁春秋,眼中浮現出了些許殺機。

  那琅環玉洞確實是一寶地,乃是自己此生所獲最大收獲之地。但這些,卻與眼前之人有何關繫?

  他覺得,丁春秋是多管閒事,既然如此,就要看看你有這個本事沒有。

  麵對鳩摩智的質問,丁春秋冷笑一聲,道:「既如此,大師便是認了偷學《小無相功》之事?」

  丁春秋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寒意,這《小無相功》乃是逍遙派絕學,卻是不能被這鳩摩智學去了。

  而且在見到鳩摩智的瞬間,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在天龍原著中,鳩摩智以小無相功邀戰少林,打的少林俯首,最後更是強行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將少林絕學般若金剛掌強行翻譯成了天竺梵文,後被少林方丈拆穿,是以惱羞成怒強行出手,最終被虛竹擊退。

  是以,瞬息之間,丁春秋想到了許多東西。

  或許可以藉助這鳩摩智之手,替自己解決易筋經翻譯的問題。

  不過在此之前,卻是須得將這鳩摩智打服纔行。

  而正好在這時,精脩小無相功的丁春秋發現了這鳩摩智竟然也脩煉了小無相功,頓時就想到了原著中的鳩摩智在琅環玉洞偷學小無相功的情節,是以就有了上述事情。

  鳩摩智忽然大笑一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事與你何乾?若要動手,貧僧接下就是,在這裡跟我??氯詞嗆我猓俊?p>  說這話的瞬間,鳩摩智徹底撕破了臉,看著丁春秋,眼中劃過一抹凶光。

  丁春秋頓時冷笑一聲,道:「那便如大師你所願!」

  話音落下,他的人影已然消失,腳踏凌波微步,瞬息間便到了鳩摩智身前。

  段譽頓時一驚,不想丁春秋說打就打,急忙道:「丁大哥,你小心點。這鳩摩智身懷數門絕學,其中包括少林寺的無相劫之、捏花指法和多羅葉指,還會一門叫做火焰刀的絕學,實力不容小覷。」

  段譽一口氣將自己所知的鳩摩智的絕學盡數說了出來,提醒丁春秋小心。

  鳩摩智一聽,差點沒氣死,怒道:「臭小子,你找死!」

  高手過招,一目了然。

  丁春秋一動手,他便看出了丁春秋一身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現在自己的絕招被段譽盡數叫破,而對方的招式自己卻是一無所知,敵暗我明,頓時叫他臉色一變,看嚮段譽的目光,陰冷無比。

  丁春秋本就知道鳩摩智的根底,但聽著段譽提醒,心中對段譽的認同更多一分,朗聲道:「無妨,他會的絕學越多我就越高興,正好可以看看這鳩摩智將偷學咱們逍遙派的小無相功練到了什麼地步!」

  丁春秋肆意的笑著,腳踏凌波微步彷若仙人,身法飄逸絕倫,那鳩摩智便是連近身也做不到。

  段譽聽了此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明白過來。

  那日在杏子林中丁春秋說起過他得到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的來歷,間接的點出了他也是這一代逍遙派的傳人。

  是以他心中生出一絲欣喜,這是一種被人認同的情緒。

  王語嫣聽了這話重重的看了丁春秋一眼,心中暗想,原來這丁春秋也是逍遙派的人,怪不得他之前要到自傢曼陀山莊強取《小無相功》。

  不過按照母親所說,外公外婆都是逍遙派之人,而且外公更是逍遙派掌門,卻是不知道這丁春秋是否知道外公外婆的事情?

  她心中思緒電轉,同時看了一眼段譽,心中卻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那鳩摩智聽了丁春秋的話,心中一驚,原來他糾纏自己是因為自己偷學了小無相功。

  想通了這一點,他心中更是驚懼,這小無相功既然是他們門派絕學,定然比自己這初學者要了解的多,若是自己以小無相功對敵,怕是有敗無勝。

  一唸至此,他頓時變招,看了一眼段譽,冷笑道:「看看貧僧這少澤劍練得如何?」

  說話間,一道無形劍氣瞬間破空而出,朝著丁春秋激射而去。

  段譽臉色頓時一變,驚叫道:「你、你竟然練成了?怎麼可能?」

  看著段譽的樣子,鳩摩智大聲笑道:「我鳩摩智神功無敵,豈是你這臭小子能夠想象的。別以為拿顛倒的六脈神劍口訣就能難道我鳩摩智!」

  說話間,神情無比高傲,一副有我無敵的氣勢。

  段譽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這鳩摩智在那種近乎走火入魔的情況之下都練成了少澤劍,當真是神功蓋世。

  一時間,卻是替丁春秋擔心了起來。

  「無知!」

  在鳩摩智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丁春秋冷笑一聲,搓指如劍,猛然隔空一點。

  這一刻,空氣發出一聲悲鳴,彷若被刺破了一般。

  鳩摩智心神大震,隻覺空氣在這一刻變成了無數把鋒芒畢露的劍鋒,以無敵之勢朝著自己殺來,有一種不將自己斬殺誓不罷休的氣勢,心中大驚失色,腳踏連環,飛速後退,不敢抵擋。

  那段譽更是一副見鬼的神色,他本以為丁春秋施展的是自傢的六脈神劍,但是仔細一看,卻發現丁春秋這一招雖然有著自傢六脈神劍的影子,但更多的卻是自己不認識的東西。

  他似乎看到了一柄鋒芒畢露殺機無限的長劍沖天而起,綻放的寒光都帶著無匹殺機,幾慾擇人而噬。

  在看那鳩摩智,一副驚駭絕倫的神色,心中更是大驚。

  那鳩摩智的實力如何他心中清楚,自己以前也用六脈神劍對付過他,鳩摩智雖然忌憚,但從未有過這般神情,這種驚駭莫名不敢硬接的樣子。

  一時間,段譽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這一劍,應該是丁春秋以自傢六脈神劍為基礎,推陳出新創出來的新招。

  想通了這一點,他的心中五味陳雜,同樣是六脈神劍,自己學的最早,但現在還不能熟練運用。

  而那鳩摩智得到的是顛倒的口訣,此刻已經用到了這般威力。

  而丁春秋更是推陳出新,創出了更強的招式。

  這一比較,他的心中生出了鉅大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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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南慕容到



  頃刻間,鳩摩智連退八步,丁春秋也追進八步。

  無相劍煞殺機畢露,鎖定這鳩摩智,叫他避無可避。

  眼見丁春秋一派雲淡風輕飄逸脫俗之態,鳩摩智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不敵之意。

  他從小天資聰穎,弱冠之時便在吐蕃成名,此番前來中土,更是連戰告捷,無一敗績。

  但是在丁春秋手中,自己竟然連著一招都躲不過,這一種落差,叫他幾慾吐血。

  他哪裡知道,丁春秋這無相劍煞乃是遇弱則強,遇強更強的絕學功夫。

  除非硬打硬架,以真正的實力抗衡,若是想要避讓,那這一劍的氣勢便會無限拔高,知道將對手壓倒為止。

  而鳩摩智此刻便處在了這種情況之下。

  丁春秋也沒有想到自創出來這‘無相劍煞’竟然如此厲害,心中驚喜,但手上卻更加不會放過鳩摩智了。

  鳩摩智到底是一代宗師,短暫的慌亂之後,便是連續射出三道少澤劍後,手上功夫隨之一變,化作最拿手的火焰刀猛然一斬。

  咻!咻!咻!

  三道少澤劍氣和無相劍煞相撞,瞬間崩碎,磨滅消失。

  而那無相劍煞所凝聚的恐怖氣勢也消失了一半。

  呼!

  緊接著,火焰刀斬至!

  丁春秋眼神一縮,手上劍訣一轉,無相劍煞以長劍沖宵之態猛然迎上。

  彭!

  低沉的碰撞聲音霎時間響徹全場。

  院內的青石地麵不耐重負,發出卡卡的崩裂聲響。

  四週的花草盡皆摺斷,彷若被刀斬過,鋪滿地麵。

  丁春秋衣袍狂舞,彷若立於狂風之中,白發飛揚,雙目之中閃爍著璀璨之光。

  鳩摩智悶哼一聲,連退三步,麵頰之上有著一道紅線,觸目驚心。

  王語嫣和段譽同時咋舌,那鳩摩智的厲害他二人早已知曉,此刻在丁春秋這殺意無限的一劍之下便差點被斬首,這是何等威力?段譽和王語嫣不可想象。

  以前,段譽雖然認為丁春秋武功厲害,但是身懷北冥神功的他並不會真的忌憚,他隻是認為丁春秋對敵經驗比自己多,而且自己不喜練武,所以比不上他。若是自己勤加練武,再加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相助,定然能夠趕超過他。

  但是,今日一見,他心中的這種想法頓時間煙消雲散。

  鳩摩智武功何等之高,乃是名副其實的當時一流高手,即便這樣,都竟然一招就在丁春秋手中吃了虧,這當真是經驗的問題麼?

  段譽的雙眼,頓時生出了一種茫然。

  鳩摩智臉色大變,雖然他已經盡可能的高估丁春秋這一劍的威力了,但真正的交手他纔發現自己依舊小覷了對方的實力。

  那一劍,若非他在關鍵時刻側頭躲避,此刻怕是已經被丁春秋一劍斬首了。

  這一種危機,前所未有,來源於生命。

  他臉色大變,但是,不等他站定,耳邊就想起了丁春秋的聲音:「大師好功夫,那便再接我一劍!」

  丁春秋的身影,在霎時間動了。

  劍氣沖霄,鋒芒畢露!

  無形的殺機彷若九月寒風,盡數籠罩鳩摩智,叫他身體一僵。

  漫天的殺氣同時凝聚,一道比之前更強的無形殺劍斬至,殺意無限。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要凝固了,叫人感到心頭壓抑的難受。

  即便是內力深厚的段譽,也是忍不住護著王語嫣嚮後退去,不願與那逸散出來的劍氣相對。

  丁春秋一劍殺來,在真氣形成的勁風中,衣袍翻飛,彷若謫仙,飄飄乎如遺世獨立,慾要登仙而去。

  鳩摩智根本來不及思考,渾身的內力盡數湧動,化作全力施展的火焰刀,逆撩而起。

  灼熱的真氣,在空氣中釋放這霸道的威力。

  鋒芒畢露的刀氣,麵對這前所未有的無相劍煞,分毫不讓,空氣在這一刻都發出了悲鳴,嗤嗤聲就像洩氣的輪胎,叫人心驚。

  丁春秋麵容平淡而不羈,嘴角帶著傲然的笑意,似乎沒有看到鳩摩智這追魂奪命的兩刀。

  手腕微沉,劍指斜落,無相劍煞猛然刺出。

  這一刻,狂風相伴,劍鳴自生,無形無相的殺意,彷若遍佈虛空,卻又在瞬間凝聚,一劍殺來,透出萬丈豪情。

  他的身影,彷若閒庭信步,衣抉飄飄,不帶半分殺機。

  但是,鳩摩智雙眼卻是無比凝重,渾身的真氣,彷若被大山鎮壓,難以調動。

  他的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懼,麵對著近乎緻命的一劍,他目眥慾裂。

  嘶吼一聲,雙臂猶如擔山,一寸寸抬高,那斬出的兩記火焰刀拔高,在鳩摩智的真氣加持之下,斬破了空氣,逆撩嚮上九霄。

  悶雷陣陣,風雷引爆。

  恐怖的氣浪就像潮水,漣漪般擴散。

  段譽隻覺胸口沉悶難當,一身雄厚的內力在這一刻都被壓製住了,哪裡還敢抵擋,拉住王語嫣,飛速朝後退去。

  轟隆!

  直到他站定腳步,耳邊適纔響起一聲悶雷知音。

  緊接著,亂世紛飛,花草齊刷刷摺斷,一陣紛亂的砰砰乓乓之音接連響起。

  塵埃、草屑、碎石、落葉席捲而起,遮天蓋地,阻擋二人眼目。

  當他二人重新恢復視力之時,之間這聚賢莊內滿目狼藉,彷若剛剛經歷了一場災難似的。

  一尺厚的青石地板大半被強行接起掀飛,碎裂在四週。

  牆角那人高的假山之石也是被摧毀了半截。

  廳門口的紅漆立柱,之上劍痕遍佈,幾慾摺斷。

  花園中的草木,已然全部凋零。滿地殘紅。

  那鳩摩智單膝跪地,強自支撐著身體,有些顫抖。

  些許殷紅,灑在地麵之上,顯得觸目驚心。

  環視當場,再無半個人影,丁大哥哪裡去了?

  在看鳩摩智的背後,些許光線透出,那厚重的牆壁之上卻是有著一個透明窟窿。彷若劍痕,又像指洞。

  「咳咳……」

  鳩摩智在劇烈的咳嗽,些許鮮血從他口中噴出,顯然受傷不輕。

  「這、這是什麼武功?」

  他抬起頭,看嚮大廳,雙目斜嚮看著房頂。

  房頂之上,青衣飄搖,一人負手而立,幾縷發絲輕揚。

  「自創武學,無相劍煞!」

  丁春秋平淡開口,沒有半分欣喜,看著鳩摩智,似乎一切就該這樣。

  他的眼中似乎有著一道劍光遊走,開闔之間,寒芒滋生。

  段譽仰頭看去,心神生出些許恍惚,房頂之上戰力的似乎不是丁春秋,而是一柄寶劍,鋒芒沖霄,殺意無限。

  王語嫣胸藏百傢武學,但卻並未練武,一眼看去,也覺心中生出矛盾之感,似破未破,似真似幻,他站在那裡,卻覺他要離去。說他不在那裡,卻又實實在在站在那裡,不動如山。

  「無相劍煞?」鳩摩智輕聲唸叨著,強自支撐身軀站將起來,看著房頂之上,眼中有著一種復雜神色,道:「閣下到底是何人?」

  直至此刻,段譽纔看見,在鳩摩智的胸口之上,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痕,直通後背。

  再看看那牆壁之上的創口,他的心,些許寒意出生。

  丁春秋迴過頭,心中那一種明悟漸漸褪去,目光重新清澈,道:「丁春秋!」

  他並沒有等鳩摩智說話,繼續開口道:「大師可還有力再戰?」

  鳩摩智的臉色頓時連續變換,看著他,終是歎息一聲,道:「我已無力再戰。」

  他的聲音,充滿了蕭索和悲涼,看著丁春秋,心中竟是生不起一絲不甘。

  之前那一劍,已然徹底將其懾服,叫他從心底裡感到恐怖。

  丁春秋麵色平靜,似是早就知道會如此,道:「既如此,大師你自封穴道,到一內廳療傷去吧。稍時再談你偷學本派小無相功之事!」

  麵對丁春秋的霸道,鳩摩智隻能苦笑出聲,卻是不敢反對。

  怪隻怪自己招惹了這麼一個無法抵禦的強敵。

  看著鳩摩智自封穴道去一邊療傷,段譽心中也是既驚且喜,剛想說話,卻見丁春秋一擺手,緊接著,便聽到一陣聲音響起。

  「咦,這聚賢莊不是說開英雄大會麼?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一個有些單薄的聲音響起,丁春秋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王語嫣麵色頓時大喜。

  「是啊,難道是我們記錯日子了?」

  又是一個聲音響起,有些莽撞,但中氣十足。

  「都別說了,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是一個溫潤如玉,聽起來很有磁性的聲音。

  王語嫣麵上的喜悅再也壓抑不住,迎嚮門口,同時道:「表哥、包三哥、風四哥,你們終於來了!」

  這一刻,門口走進來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杏子林中和丁春秋分別交過手的包不同、風波惡和化身李延宗的慕容復。

   



第114章 再戰慕容


  此刻的慕容復,麵若冠玉儀表,眉宇間有三分貴氣,顯得雍容華貴,儀表堂堂。

  「表妹,你沒事吧!」

  看到王語嫣,慕容復也是目露驚喜,他深知鳩摩智的卑鄙,一路追來,心中也是著急。

  「表哥,我沒事,多虧了段公子!」

  王語嫣看到慕容復來尋自己,心中歡喜,卻是忽略了其他,此話一出,慕容復眉宇間頓時生出了一絲冷意。

  「丁春秋!!!」

  但是,尚未等他表現出來,包不同猛然怒喝一聲,看著不知何時飄然而下的丁春秋,發出陰冷的咆哮。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風波惡與慕容復同時轉過頭來,看嚮丁春秋。

  風波惡下意識按在了刀柄之上,似乎就要動手。

  慕容復卻是皺了皺眉眉頭,迴憶起了當時在性子林中被丁春秋擺了一道的事情,一擺手,阻止二人,上前道:「閣下就是丁春秋?」

  看著慕容復裝腔作勢,丁春秋嘴角露出一份冷笑,道:「杏子林中,你我已經碰過麵了,慕容公子難道忘了麼?」

  丁春秋平淡的說著,卻是叫慕容復麵上一變,眼中劃過一道冷光。

  對於慕容復,丁春秋並不想多說其他,自打他在曼陀山莊強取《小無相功》之時,便是知道,這一生二人隻能是仇敵而不會成為好友。

  而且,這一次,他隻想與之動手,好好領教一下慕容傢的鬥轉星移之絕學,是以,壓根不想多言。

  慕容復看著丁春秋,忽然笑了一聲,道:「閣下怕是認錯認了,當日丐幫在杏子林中發生的事情在下也有耳聞,不過當時我身在洛陽,卻是未能到場,又豈會與閣下碰麵?」

  慕容復化身西夏武士李延宗的事情乃是絕密,便是四大傢臣也不知道,並不想被丁春秋揭穿。

  此話說完,似是害怕丁春秋叫破自己李延宗的身份,也不給丁春秋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卻是閣下六年前傷我公治二哥,數月前在杏子林中連傷包三哥和風四哥之事,是否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慕容復說這話時麵容平靜,似是有著笑意,但雙眼間卻是寒光隱現,卻是不懷好意。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鼻翼間發出一聲冷哼,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聽那風波惡罵道:「公子爺,跟那卑鄙小人還說什麼?跟他也用不著講江湖道義,咱們並肩子上,殺了他!」

  包不同也是贊成道:「此言正閤我意,對於這等豬狗不如看見他都能惡心三日的東西,多言無益,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丁春秋頓時嗤笑出聲,道:「手下敗將何以言勇?想圍毆我丁春秋不妨明說,在這裡東拉西扯,要不要再我送你一個貞節牌坊?」

  丁春秋冷笑連連的看著三人,嘴角譏諷不言而喻。

  包不同與風波惡聽聞此言臉色大變,怒道:「星宿老怪,你少在這裡亂放狗屁,吃風某一刀!」

  性格急躁的風波惡搶險出手,單刀直入,直劈像丁春秋。

  這一刀乃是新仇舊恨疊加,沒有半分留情,旨在要取丁春秋的性命。

  「星宿老怪,今日你休想生離此地,接招吧!」

  包不同在同一時間一劍橫空,封鎖丁春秋胸前大穴,與風波惡形成交叉閤圍之勢。

  王語嫣見之臉色大變,這丁春秋連鳩摩智都能輕鬆擊敗,包三哥和風四哥這般魯莽出手,還不得丟掉性命?

  之前在曼陀山莊之上,慕容復三人聯手都未能擊敗鳩摩智,還反被其所傷,此刻卻是與連鳩摩智都不是對手的丁春秋大戰,豈會討得了便宜?

  王語嫣大急,剛想開口,便聽段譽急忙出聲,道:「慕容公子快叫他們住手,都是自己人,不要打了!」

  之前王語嫣見慕容復到來心中歡喜,段譽見之,心神不禁一個恍惚,等他迴過神來,那包不同、風波惡已然和丁春秋交上手了,他心中大是著急,匆忙開口。

  慕容復眼中一寒,冷漠道:「段公子此言何意?我姑蘇慕容氏雖然比不上你大理段氏,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侮辱的?」

  段譽心中頓時一驚,卻是被慕容復誤會了。

  在他看來,之前丁春秋出手救了他和王語嫣,否則他二人定難逃鳩摩智毒手,再加上他和丁春秋間有些交情,卻是先入為主的認為都是自己人,此刻見慕容復出言不善,卻是驚醒,想起了丁春秋在江湖上的名聲。

  急忙道:「慕容公子,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之前若非丁大哥出手,我和王姑孃定難逃那鳩摩智的毒手,看在這件事的份上,大傢還是不要打了!」

  王語嫣見之心中一喜,他也不想慕容復和丁春秋動手自討苦吃,急忙道:「是啊,表哥,那丁春秋雖然傷了幾位兄長,但這次他卻是救了我,表哥你不如放他一馬,有什麼事以後再算吧。」

  看著王語嫣一臉擔憂神情,在看著段譽癡迷的看著王語嫣,慕容復心中大怒。

  他豈會不知王語嫣心中所想,定是覺得之前自己大意和鳩摩智交手時輸了半招,現在和連鳩摩智都不是其對手的丁春秋交手,怕自己會輸所以纔這麼說的。

  一唸至此,慕容復冷哼一聲,道:「表妹,此事休要多說。這丁春秋先傷公治二哥,後傷包三哥和風四哥,此番見麵,豈有不討迴一個公道之理!」

  慕容復眼中殺意浮現,長劍卻是緩緩出鞘。

  王語嫣心中一驚,不敢多言。

  段譽卻是著急,道:「慕容公子,丁大哥怎麼說也救了王姑孃,你豈能恩將仇報?」

  慕容復的麵色頓時冷了下來,看著段譽,道:「段公子難道連我慕容復的傢事都要管麼?」說話間,言語冷厲,似是要和段譽動手。

  段譽心中一驚,剛想開口,卻覺勁風襲來,腳下凌波微步頓時展開,橫移數丈。

  彭!

  彭!

  隻聽兩聲悶響,那風波惡和包不同嘴角鮮血溢出,卻是被丁春秋拍飛了出來。

  「段兄弟,無需多言,別人怕他慕容氏的大名,我丁春秋卻是不怕,既然他想恩將仇報,我也不介意替他先人教訓他一頓!」

  丁春秋拍了拍手,傲然的看嚮慕容復,眼中光華璀璨,狂放不羈。

  「丁春秋,你找死!」

  慕容復怒喝一聲,長劍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猛然出鞘,彷若一汪清泉,破空而出,朝著丁春秋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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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破鬥轉星移



  慕容復的劍,帶著一抹寒光,刺破空氣,宛若遊龍一般,輝煌大氣。

  長劍之上,真氣灌註,一劍橫空,週圍的空氣盡數逸散,形成一種罡氣般的寒光。

  王語嫣驚呼一聲,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雙眼之中滿是擔憂。

  那丁春秋的武功何等之高,表哥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一時間,她心中方寸大亂,眼中濛上一層水汽。

  段譽卻是覺得慕容復有些過分,恩將仇報不說,還以三打一,端的沒有江湖道義,有些怨憤,道:「丁大哥,慕容公子鬥轉星移神功名震江湖,你小心些!」

  聽了此話,慕容復眼中寒光暴漲,怒道:「大理段氏也是江湖名門,什麼時候和星宿老怪攪在一起了?就不怕天下人笑話麼?」

  段譽話語頓時一滯,心中頓時生氣了憤怒。

  「慕容復,你也好意思在這裡裝正人君子?我丁春秋再怎麼心狠手辣,似乎也不會濫殺無辜,對普通人下手?反倒是你那太湖之上卻是成了禁地,據說誰敢進太湖,變迴被抓去做成花肥,這事不會是你姑蘇南慕容所為吧?」

  丁春秋長嘯一聲,屈指一彈,隻敲的長劍嗡鳴之音大作,響徹全場。

  聽聞此話,王語嫣臉色大變,段譽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嘲諷般的笑容。

  慕容復豈會不知李青蘿喜歡用活人做花肥之事,但此刻被丁春秋說將出來,卻是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辯解也不是,不辯解也不是。

  惱羞成怒之下,怒喝一聲,道:「丁春秋,今日任你如何花言巧語,我慕容復定要取你性命,為我公治二哥報仇!接招吧!」

  他長劍一轉,身法展開,彷若暴風雨般朝著丁春秋殺去。

  寒光閃爍,劍影漫天,分不清楚那裡是影哪裡是劍。

  丁春秋腳踏凌波微步,滿場遊走,對付慕容復,他想領教的就隻有‘鬥轉星移’絕學,見識過卓不凡的劍法之後,對於慕容復的劍法他真的有些看不上。

  但是那包不同見丁春秋一味退避,還當慕容復佔了上風,頓時道:「公子爺這一手‘柳絮隨風劍’當真如影隨形,深的其中隨風三味,施展開來,隻見劍光不見人,那丁春秋能死在公子爺的劍下,倒是便宜他了!」

  風波惡也是朗盛笑道:「公子爺的劍法自然無話可說,遍數當今武林,有誰還能比咱傢公子爺劍法高明?那星宿老怪不過是跳樑小醜,難登大堂之雅,公子爺以‘柳絮隨風劍’殺他,確實是大材小用了。」

  聽著二人在一邊點評,慕容復差點沒氣的吐血。

  此刻他是有苦自己知,表麵上看似是自己追著丁春秋打,但是這柳絮隨風劍施展開來便如柳絮隨風一般,不死不休,若是不能將對手快速斬殺,想要強行停止,便會露出鉅大的破綻。

  而且這等威力鉅大的劍法施展起來所消耗的內力也是非常之大,此刻自己連續出了十數招卻是連對方的衣角都沒能碰到,看那丁春秋一臉雲淡風輕之態,顯然還有餘力,決計在短時間內無法將之拿下。

  他幾次三番想要變招,但總是在關鍵時刻,會迎來丁春秋一記殺意無限的劍氣,將自己的想法聲聲打斷,對自己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牽製。

  平日裡他與人交手,都是在三招兩式之內獲勝,而且戰侷總是由他所掌握,今日和丁春秋交手,卻是覺得處處製肘,表麵上戰侷是被自己掌握著,但事實上他已經是被丁春秋牽著鼻子走了。

  此刻那包不同和風波惡不僅不出手相助,反而在一邊鬍亂評價,隻叫慕容復覺得麵龐火燒一般的難受,手中長劍都是差點不穩。

  丁春秋的對敵經驗何等豐富,慕容復神色剛有變化,他已然人隨劍走,頃刻間欺進了慕容復身側。

  「劍法不錯,就是練的差了些!」

  丁春秋麵帶微笑,輕聲說起。

  慕容復臉色一變,長劍頓時倒捲而迴,意慾將丁春秋封死在自己身側三尺之內,一舉斬殺。

  丁春秋卻是嗤笑一聲,藍砂手運起,並指如劍猛然刺出。

  雙指猶如劍鋒,瞬間擊在了慕容復的劍脊之上,長劍蹬時嗡鳴一聲,慕容復隻覺手腕鉅震,險些拿捏不住。

  慕容復臉色大變,猛然騰身而起,凌空踢出漫天腿影,朝著丁春秋碾壓而來,慾要將對方逼退。

  「少林十二路彈腿麼?」

  丁春秋瞬間叫破了慕容復的招式,腳尖一點,整個人抽身飛退。

  不等慕容復鬆一口氣,雙掌一撮,猛然擊出。

  天山六陽掌之陽歌千鈞!

  澎湃的掌力裹帶著狂風,在白虹掌力的加持之下,於空氣中劃過兩道弧線,以迴旋掌力猛然席捲而出。

  慕容復隻覺勁風逼麵,彷若有一道無形氣牆橫推而來,其陽剛之力,恐怖絕倫,若是以彈腿相迎,定會吃虧。

  一唸至此,慕容復急提真氣,雙腳虛踏,整個人卻是倒翻迴去。

  丁春秋不動聲色,雙掌橫推而出,渾身的真氣猛然激蕩,帶著無可匹敵之勢,全力擊出。

  包不同與風波惡等人臉色大變,下意識的朝後退去,那恐怖的真氣場域,叫他二人胸口發悶,不敢抵擋。

  慕容復雙目一凝,翻身落地的霎那,沉腰下馬,雙手各化一個半圓,渾身骨骼發出一聲輕鳴,真氣在體內激蕩不洩,迎著丁春秋的掌力,雙手推出。

  轟!

  沉悶的嗡鳴霎時間響起,就在慕容復慾要以傢傳絕學‘鬥轉星移’轉移丁春秋掌力的瞬間,卻覺對方掌力在急速的迴旋,形成一股逆嚮引力,相互之間劇烈的激蕩難平,自傢的‘鬥轉星移’勁氣竟是無法將之牽引,心中蹬時大驚,雙腳猛然跺地,朝後飛退。

  彭!

  丁春秋試招成功,又豈會放慕容復就此離去。

  澎湃的掌力彷若潮水一般猛然捲出,一浪接一浪,源源不斷。

  慕容復整個人在飛退的瞬間,便覺被潮水淹沒一般,難以自持,急速嚮後退去。

  王語嫣見之臉色大變,驚叫道:「表哥,意在行上,分心則亂,氣凝丹田!」

  王語嫣的聲音,就像是黑暗中的明燈,叫慕容復雙眼頓時一亮,體內真氣凝聚,剛要變招,卻覺那潮水般的勁氣在這一刻猛然凝聚,瞬間爆發開來。

  丁春秋的對敵經驗何等豐富?王語嫣的指點哪裡跟得上他出手的速度。

  慕容復瞬間被丁春秋蓄謀已久的掌力擊飛,徑直撞在了聚賢莊的牆壁之上,發出一聲嗡鳴。

  「表哥!」

  「公子爺!」

  「公子爺!」

  王語嫣、包不同與風波惡同時驚叫出聲,朝著慕容復跑去。

  慕容復隻覺體內真氣沸騰,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表哥,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不要嚇我!」

  王語嫣驚叫出聲,眼中的水霧飛速凝聚,剎那間便化作熱淚流淌而出。

   


第116章 最後出現的第4人



  慕容復一口鮮血噴出,體內真氣頓時順暢了起來,舒服不少。

  剛想說話,卻聽丁春秋道:「姑蘇慕容氏的鬥轉星移神功,也不過爾爾!」

  他的聲音,充滿了嘲諷,也正是他此刻的心態。

  本以為‘鬥轉星移’有多麼玄妙,不想竟是連自己試探的‘迴旋氣勁’都無法阻擋,本以為要用到‘無相劍煞’緻勝的丁春秋,頓時大失所望,此刻看著慕容復,心中確實不爽。

  在他猜想,恐怕是這慕容復太過於鑽研那些不入流的百傢武學而忽略了自己傳承的絕學,沒能將‘鬥轉星移’練到高深的層次,所以纔接不住自己的迴旋氣勁。

  慕容復剛剛平靜的內息,在丁春秋此話之下,頓時又翻騰了起來,喉中鮮血猛然翻湧,麵色一漲,差點奪口而出。

  王語嫣看的心驚肉跳,六神無主,淚水嘩嘩的流淌。

  風波惡臉上陡然浮現出怒意,抓起刀,道:「丁春秋,你這邪魔外道,給我住口!」

  說話間,風波惡長刀遙指丁春秋,麵容間殺意無限。

  丁春秋的麵色頓時冷厲了下來,在風波惡的目光之中,猛然動了。

  呼!

  勁風鋪麵,風波惡連丁春秋的身影尚未捕捉到,便覺勁風來襲,目光之中,一雙劍指猛然刺來。

  風波惡臉色大變,頓時抬手相擋!

  噗!

  血光猛然崩現,無相劍煞一閃即逝,風波惡慘叫一聲,被丁春秋一腳踹飛,栽倒在慕容復麵前,他的雙手之上已然有了一個鮮血淋漓的血洞。

  「風四哥!」

  慕容復臉色大變,驚叫出聲,看著風波惡的傷勢,雙目之中露出了陰冷的神光。

  「凡是可一可二不可三,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準備好用性命來償還吧!」

  丁春秋森冷的說著,殺機蔓延全場,本來隻是瞧不上慕容復的武功,但是這風波惡就跟瘋狗一樣,糾纏不放,卻是叫他動了殺機。

  段譽雙目露出了震驚,同時心中也是覺得解氣。

  這慕容氏的兩大傢臣,平日裡可是沒少擠兌他,此刻被丁春秋教訓一頓,純屬活該。

  王語嫣扶著慕容復,驚懼的看著丁春秋,心中為之膽寒。

  「丁春秋,你好惡毒,竟然廢了他的雙手,我跟你拼了!」

  包不同目眥慾裂的站了起來,看著丁春秋,雙眼中充滿了瘋狂的神色。

  那風波惡乃是用刀的好手,此刻被丁春秋刺穿了雙掌,就算以後痊癒了,這武功也相當於廢了大半。

  他們四大傢臣同氣連枝,而且包不同與風波惡的關繫最好,此刻卻是熱血上頭,隻想和丁春秋拼個你死我活。

  丁春秋沒有說話,隻是雙眼寒光閃爍,孕育著那一抹森然的殺機。

  慕容復猛的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包不同,道:「包三哥,你冷靜一點!」

  包不同被慕容復一拉,轉過頭,大聲道:「公子爺,風兄弟的雙手廢了,他精脩多年的刀法被丁春秋廢了!」

  慕容復麵上也不好看,但是卻不能叫包不同上前去送死,沉聲道:「包三哥,這些我都知道,你冷靜一點,莫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包不同隻覺得胸口的憋屈就要爆炸,瘋狂道:「公子爺,你叫我怎麼冷靜?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那是我們情同手足的兄弟?我沒有辦法冷靜!」

  便在他嘶吼之時,丁春秋眉宇間殺意頓時出現,寒聲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送你永遠的冷靜去吧!」

  說話間,丁春秋並指一劍,猛然殺出。

  咻!

  森寒的殺意,瞬間籠罩全場,慕容復的臉色大變,直至此刻,他纔發現,之前和自己動手,這丁春秋竟然沒有動用全力。

  無形無相的劍氣,彷若銀河瀉地,烈火焚天,一經出現,滿場寒風肆意,殺意無限。

  慕容復臉色大變,怒吼一聲:「讓開!」

  一把將包不同推開之後,抓起長劍,全身的真氣沸騰一般的席捲開來,想要將丁春秋這石破天驚的一劍擋住。

  但是,這一劍擋得住麼?

  砰!

  金鐵交鳴的聲音就像炒豆子一般迸裂出現,火星連綿不絕的出現。

  慕容復在劍氣交接的瞬間,持劍的右手便覺撕裂般的痛楚,整個人慘哼一聲便是倒飛了出去。

  那一柄千金難求的寶劍當啷一聲,在空中徑直摺斷,化作兩半。

  而那石破天驚的劍氣,卻是在擊斷了長劍以後,仍然未曾崩滅,繼續以一往無前之勢朝著慕容復殺去。

  慕容復目眥慾裂,雙目間閃爍著不言而喻的不甘。

  但是丁春秋麵容平淡,沒有半分想要收手的意思。

  「表哥!」

  王語嫣驚叫一聲,在最後關頭,撲進了慕容復的懷抱,用自己單薄的身子,想要替他擋住那緻命的一劍。

  「丁大哥,不要!」

  段譽臉色大變,沒想到王語嫣竟會在這種時候置身險境。

  想也不想,六脈神劍便是催動,一記商陽劍猛然出手。

  平時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在這關鍵時刻,總是能夠成功激發。

  那一記商陽劍,猛然從空氣中激射出現,空氣發出哧哧聲響。

  吼!

  邊在這一刻,又是一聲澎湃絕倫的咆哮聲音響徹天空。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真氣從天空中斜嚮碾壓下來,帶著一聲聲龍吟虎嘯般的聲音,炸響在丁春秋的耳邊,似是要將丁春秋一招逼退,好輓救慕容復的性命。

  丁春秋的眼神在這一刻猛然凝固,凌波微步展開,身子猛然旋轉起來,那一機無相劍煞頓時消散,緊接著,一道前所未有的劍意沖天而起,在段譽眼中、慕容復眼中,丁春秋整個人在這一刻彷彿都變成了一柄直慾刺破蒼穹的神劍。

  無形的殺機,帶著威勢絕倫的殺意,出現的霎那,猛然崩散,彷若無法抵擋從天空襲來那人的威勢。

  但是,無論是段譽還是慕容復,甚至屋內的鳩摩智,他們都能感覺到,此刻的天空之中,佈滿了無形的劍意,這些細碎的劍意,已然完全的融入到了空氣之中,不分彼此。

  嗡!

  忽然,空氣之中,猛然爆發出一聲嗡鳴,丁春秋的身影在這一刻猛然停止,雙手劍訣飛速運轉,緊接著,空氣彷彿被他的雙手抽空,在場所有人隻覺得呼吸似乎都有些睏難。

  「嗯!」

  天空之中傳來一聲詫異的聲音,似乎在為丁春秋的招式感到驚訝。

  咻!

  就在這一刻,消失在天空中的無相劍煞,重新凝聚,化作一道比起之前更加精純凌厲的沖天劍意。

  無形無相的殺意,沖霄而起,這一刻,纔是鋒芒畢露,無堅不摧的無相劍煞!

  劍指沖天,殺意無限,無相劍煞沖天殺去,迎嚮那最後出現的第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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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你先跟我打1場



  轟昂!

  虎嘯龍吟般的咆哮,直慾將整個天空填滿。

  段譽隻覺得渾身氣血翻騰難平,體內的真氣就像要爆炸了一般,滾滾震蕩,整個人蹬蹬蹬連續朝後退去。

  慕容復隻覺得塵煙滾滾,恐怖的真氣形成的場域直慾遮天蓋地,叫人睜不開雙眼。

  他的心這一刻在驚駭,本以為晉昇當世一流境界之後,已然可以獨步天下。

  但就在這短短幾日之中,接連敗給鳩摩智、丁春秋。

  而此刻出現的這一人,霸道的掌力,叫他有種無論如何都擋不住的感覺。

  這一種落差,簡直就像是雲泥之別,叫慕容復心中憋得難受,劇痛難當。

  嗤!

  刺耳的破空風聲,不絕於耳響徹漫長,丁春秋身影如風,好似車輪般旋轉,無形的劍氣佈滿全場,和那澎湃的掌力劇烈的碰撞著,交融著,震蕩著空氣,最終相互湮滅。

  聚賢莊此刻就像遭受了臺風侵襲,滿目狼藉。

  丁春秋戰於院子之中,不然半分塵埃,雙眼中隻有濃鬱的化不開的戰意。

  在那被打碎成兩半的假山之上,站立著一道魁梧的身影,獅虎般的雙目,閃爍著懾人的精光。

  「大哥!」

  段譽驚喜的叫著,看著那忽然出現的人,眼中閃爍著驚喜。

  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喬峰。

  「義弟!」

  喬峰飄身而下,段譽急忙迎上去,二人眼中同時有著驚喜的光芒。

  慕容復此刻在王語嫣的攙扶之下也站了起來,和喬峰見了禮後,眼中閃爍著難以明了的神光。

  包不同雙目閃爍著無法稀釋的怨毒,似慾擇人而噬,看著丁春秋,一言不發。

  對於包不同的恨意,丁春秋選擇了無視,看著喬峰,道:「傷勢痊癒了?」

  他的聲音很平淡,既沒有朋友間的親熱,也沒有仇人間的冷漠,就像是陌生人的問話,無關痛癢。

  喬峰轉過頭,看著丁春秋,眼中精光閃爍片刻,點了點頭,道:「現已無礙,阿朱怎麼樣了?」

  說這話時,他的目中有著一絲關切,掃了一眼慕容復,似是想起了什麼,低聲說了幾句,似是在解釋自己和阿朱的問題。

  慕容復麵上神色詭異,不知作何想法。

  丁春秋也沒有理會,沉聲道:「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自不會食言!」

  喬峰直勾勾的看著丁春秋,定睛片刻,忽然道:「當日多謝你開口相助,喬某在此謝過了!」

  說話間,喬峰沖著丁春秋一抱拳,謝過那日聚賢莊中丁春秋救阿朱的事情。

  丁春秋身影一閃,並沒有接受喬峰這一禮,道:「你不用如此,我沒有幫你,我隻是為了發洩心中的鬱氣,僅此而已!」

  聽著這話,喬峰沒有繼續糾纏此事,而是轉過頭,道:「慕容公子,既然你也在這裡,那喬某就將阿朱送還到你的手上,有慕容公子和薛神醫照料,喬某也就安心了,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喬峰沖著慕容復說著,雙目劃過一絲暗淡,但緊接著便是璀璨的精光,他要將隱藏在被後的那個人親手捉出來,若非那人,自己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慕容復似是傷勢比較重,沒有開口,沖著喬峰抱拳道謝,麵色漲紅無比,顯然丁春秋的無相劍煞不是那樣好捱的。

  「喬兄嚴重了,照料阿朱本當是義不容辭,但我傢公子爺今日遭人毒手,傷勢嚴重,風兄弟也受傷不輕,此刻必須得趕緊會燕子塢療傷,阿朱的事怕是力有不逮了!」

  包不同此刻開口,沖這喬峰在說,目光卻是冰冷無比的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目中劃過一絲寒光,喬峰眉頭也微微皺起,覺得這包不同沒有分寸。

  「包不同,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今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手下留情,你還在這裡對我冷嘲熱諷,真以為我丁春秋好欺負?」丁春秋冰冷的看著包不同,眼中殺機暴漲,似慾出手,取其性命。

  包不同臉色猛的一變,眼中浮現一抹懼意。

  之前丁春秋出手,若非喬峰相救,他怕是已經命喪黃泉了。

  此刻迴想起來,卻是後背發涼。

  看著丁春秋滿是殺意的雙眼,他麵色一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哼!」

  但是他心中的怒火,卻是無從發洩,猛的冷哼一聲,不再看丁春秋。

  慕容復眼中神光明滅不定,強壓下沸騰的內息,勉強道:「喬兄,在下今日有傷在身,怕是無法照料阿朱了,還請喬兄代為照料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慕容復的聲音有些沙啞,每一句話都說的無比艱難,麵色不斷的變換著。

  喬峰看著心中都有些驚訝,之前他跟慕容復交過手,對於他的鬥轉星移神功也是有所了解。

  但是今日竟是在丁春秋手上慘敗於斯,他下意識的看嚮了丁春秋。

  同時一抱拳,道:「慕容公子嚴重了,阿朱之所以遭此厄難,有一半的原因在喬某身上,喬某自是義不容辭!」

  見喬峰應允,慕容復擠出一個笑容,道:「既如此,在下先行謝過了,告辭了!」

  慕容復對著喬峰一抱拳,在王語嫣的攙扶之下,沉聲道:「我們走!」

  隨後,包不同將風波惡扶起,一行四人,朝著聚賢莊外走去。

  臨別時,包不同迴過頭,帶著恨意,看了丁春秋一眼。

  對此,丁春秋直接無視了。

  而就在這時,隻見段譽臉色焦急,大聲道:「王姑孃,你們、你們要迴燕子塢了?」

  他的神色間有著無盡的不捨,捨不得和王語嫣就此分開。

  這一路上,段譽對王語嫣處處相護,王語嫣心中也有些感激,迴過頭,道:「表哥為了找我,已經離開燕子塢很久了。我們也該迴去了,段公子,你也早些迴傢去吧!」

  說罷,轉過頭,攙著慕容復,就慾離去。

  段譽心有不甘,道:「可是……」

  他的話語尚未說完,那包不同就轉過頭來,道:「段公子,王姑孃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是莫要糾纏了,早日迴你的燕子塢吧。王姑孃神仙般的人兒,不是你能夠覬覦的……」

  他的話語響起之時,段譽的思想已經成空,後邊的話語沒有聽全,當他迴過神來,對方的身影已經即將消失,他隻覺心頭空落落的,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喬峰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便是開口道:「義弟,對方已經走遠了,有些事情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就不要多想了!」

  喬峰從來沒有經過情感上的問題,不知其中的喜與樂,隻是看著段譽這般神情,心中卻是有些不是滋味。

  段譽迴過頭,神情萎頓,道:「我又何嘗不知呢?隻不過,有些事情,不是心中想的如何就能做到如何的,算了,不說了,咱們兄弟見麵,還是去喝酒吧,丁大哥,你也一起吧!」

  段譽決定不去想這些事了,喝醉了,就不痛苦了。

  喬峰神色一喜,心中早已有此意。

  但丁春秋卻是忽然開口,道:「喝酒先不著急,你先跟我打一場!」

  丁春秋看著喬峰,眼中戰意暴漲。

  段譽頓時目瞪口呆,看著二人,他心中決計不想二人動手,便要開口勸解。

  但是不想喬峰卻是應承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第118章 喬峰敗了


看著喬峰應允,丁春秋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道:「那就以三招為限!」

喬峰沒有說話,而是沉腰下馬,拉開架勢,雙臂詭異一圈,一種無聲的澎湃之感登時傳遍全場。

「接我‘亢龍有悔’!」

他的右掌猛然推出,澎湃雄渾的真氣彷若長江大河一般迅猛流淌而出,真氣破空,形成一種恐怖的窒息感覺,恐怖絕倫。

段譽見二人並不是殊死搏鬥,心也放了下來。

但見二人動手,頓時腳踏凌波微步朝遠處掠去。

之前丁春秋連續大戰了兩場,那種恐怖的餘波,他可不想再次經歷了。

而且這一次和他對戰的還是喬峰,在他看來,二人動手間的餘波,怕是會更加恐怖。

待他在內廳站定之時,隻見丁春秋身影宛若遊魚,麵對喬峰那澎湃的掌力,不斷走出‘之’字形身法,巧妙的將降龍十八掌那至陽至剛的掌力一點點的卸去。

「好精妙的步法!」

段譽眼中露出驚喜神色,他也會凌波微步,但是從來卻沒有想過凌波微步還可以這樣用,此刻見丁春秋施展出來,心中無限驚喜,認真的觀看了起來。

這幾個月行走江湖,也叫他明白了功夫的好處。

哪怕自己不喜歡打打殺殺,但若有功夫傍身,至少也能自保,而不會被鳩摩智三番兩次的擒拿,落入險境。

而此刻丁春秋可以說是一個活教材,同樣的武功從他手中施展出來,其中的精妙之處,卻是叫段譽驚喜連連,忍不住記憶學習起來。

麵對丁春秋以那種遊魚般的身法卸去自己的掌力,喬峰眼中也是露出了一抹精光。

他縱橫江湖多年,一身武學早已到了化境,對於卸力之法也是深有研究,但相較於丁春秋這般巧妙的方法,他所會的那些方法無非就是後退卸力,或者將力量導入腳下註入大地之中,卻是顯得平淡無奇。

他的臉上異彩稍縱即逝,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暗道,若是換了別人,怕是在丁春秋這般卸力之法下,會大感頭疼,但是自己卻不會。

他所學的降龍十八掌乃是外傢功夫中的極緻,精要所在全在運勁發力之上,且以喬峰的脩為,早已將之脩煉到了剛柔並濟輕重隨心的地步。

此刻他的掌力猛然一變,勁力吞吐間,忽然一改常態,不再是之前一味的剛猛沖擊。而是變成了忽強忽弱,忽吞忽吐,竟是從至剛之中生出至柔妙用。

丁春秋的身法猛然一滯,不負之前急速,就像魚兒進入了泥沼之中,難以行動。

便在這一刻,丁春秋的身影卻是停下來,真正的麵對起了喬峰的降龍十八掌。

陽光照過,他的雙手通體綻放出瑩瑩寶光,彷若羊脂美玉一般,純淨無瑕。

而就在這時,空氣中卻憑空生出絲絲陰冷氣息,忽來忽去不著痕跡。

喬峰雙眼頓時精光綻放,隻見丁春秋雙手五指下垂,一絲絲寒風出現在空氣中,化作爪狀,猛然迎空撕出。

一爪既出,寒風乍現。

喬峰頓覺一股陰冷刁鑽之力出現,彷若綿裡藏針,一層層的逆沖而上,與自己陽剛絕倫剛柔並濟的掌力相互碰撞,相互廝殺,相互湮滅。

森森寒風從四麵八方包裹而來,滿天滿地似乎都成了丁春秋的場域,所過之處,爪影重重,層層壓來。

丁春秋一爪撕出,凌波微步再度施展開來,青衫飄搖不定,圍著喬峰,彷若陀螺一般猛然旋轉開來。

二人間的戰場,竟是在頃刻間顛倒了過來。

段譽驚駭絕倫的張開了嘴巴,看著場中二人,心中生出了一種高山仰止般的感覺。

雖然他臨戰經驗淺薄,但在雄渾內力加持之下,卻是能夠清晰的將二人交手的過程完全看到。

無論是丁春秋之前卸力之法、此刻遊鬥之術亦或者是喬峰掌力變幻見的技巧,盡數看在他的眼中。

這些技巧雖然簡單平常,但他卻知曉,若是換做自己,無論是二人中的哪一個,定不可能做到他們二人這種高度。

「好爪法!」

喬峰見獵欣喜,忍不住贊揚出聲。

他與丁春秋見的仇怨乃是丐幫幾位長老慘死之仇,而今他已成了丐幫中人以及整個武林的眼中釘肉中刺,那所謂的仇怨自然煙消雲散,此刻交手,卻是無關其他,僅是切磋而已。

此刻見丁春秋忽然施展出一套精妙絕倫的爪法,喬峰心中豪氣頓生,手中亢龍有悔含而不發,隨著體內真氣湧動,方纔猛然出手。

與此同時左手趁勢反劈,一招‘神龍擺尾’緊隨‘亢龍有悔’接踵而至。

轟!

雄渾而澎湃的真氣,彷若山洪倒流,火山噴發,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丁春秋的身影就像是淹沒在長江大河中的一葉扁舟,忽前忽後,忽上忽下,氣貫入指,十指內扣、迴拉,彷若虛空按絃,手揮琵琶。

一道道陰柔的爪力,不斷滋生出現,化解著喬峰那至剛至陽剛強無雙的雄渾掌力。

同時間,他的身影也在飄然退後,在降龍十八掌之下,丁春秋還是不願硬抗。

嘶!

森森寒意,彷若鈍刀割肉,綿裡藏針,卻又鋒芒乍現,撕裂了空氣,撕裂了一切。

在段譽雙目爆睜之中,完成了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剛’的武道精意,湮滅了那剛強無雙的亢龍有悔!

但,喬峰的另一掌,神龍擺尾依然襲來,較之亢龍有悔,威勢更上一層樓。

但是丁春秋卻彷若沒有看到,不退反進,雙手翻飛之中,拔地而起,呼的一掌隔空拍出,迎嚮喬峰那那一掌。

這一招,卻是叫段譽看的心驚肉跳。

便是他也知道降龍十八掌乃是掌法中的一絕,少有能與之並駕齊驅的存在,便是少林絕學般若金剛掌也是遜色不少。

但是,丁春秋此刻竟然選擇了以掌對掌,這叫段譽驚駭莫名。

轟!

澎湃絕倫的炸雷霎時間響起,狂風猛然出現,隔空侵襲而來。至剛至陽的灼熱感,便是在內堂之中,都叫段譽有種窒息般的感覺。

彷彿週圍的空氣全部都在二人的交手之中,被抽空了。

雖然這一刻,沒有亂世紛飛,沒有塵土飛揚,但段譽的雙眼還是忍不住閉了起來,似乎不這樣做,雙眼就會遭到未知的損傷。

但就在閉眼的最後一刻,他雖然沒有看到這一招二人的勝敗,但是他卻看到了丁春秋飄然而退,不染塵埃之態,並未出現傷在降龍十八掌下的狀況。

片刻間,當他再睜眼時,丁春秋與喬峰分別站在院子兩端。

丁春秋依舊衣抉飄飄,平淡如水,衣擺之上不染纖塵。唯有氣息,有些許急促,似是消耗不小。

而喬峰,站立當場,衣衫沒有半點變化,但氣息卻是明顯有些凌亂。

段譽敏銳的發現,喬峰耳邊的發絲,卻是少了些許,就像是被利刃削去的一般。

這一發現,登時叫段譽心中驚駭莫名。

這一戰,大哥難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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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易筋經中的3無功法


與喬峰大戰一場之後,二人雖不能說恩怨盡了,但至少也不會和以前那般,針鋒相對了。

對於這一點,最高興的還是段譽。

他對丁春秋也重情義,對喬峰也重情義,夾在二人中間,最難受的便是他了。

他不奢望二人能夠成為知己,現在這種平淡如水般的感覺,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丁春秋一連打了三場,隻覺通體舒泰,對於之前比較模糊的東西,也盡數理解清楚了。

到了晚上,難得的和段譽以及喬峰喝了頓酒,雖未共謀一醉,但整個人的心也徹底放鬆了下來。

喬峰此次前來,本意便是尋找阿朱,此刻見阿朱在這裡有薛慕華照料,傷勢已經無大礙了,便慾離去。

但是段譽卻有些捨不得,再加上阿朱的輓留,便是在聚賢莊住了幾日後,終還是難以忍受內心的煎熬,最終留書離去。

丁春秋對此沒有什麼感觸,對他來說,喬峰現在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人,不會敵對,但也不會刻意結交。

倒是段譽,在喬峰離去之後,便是沒精打採的,在聚賢莊逗留了幾日之後,也告辭返迴大理了。

但是照丁春秋的推斷,這小子多半是迴無量山的琅嬛福地和那尊玉像作伴以解相思之苦去了。

不過丁春秋也沒有勸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雖然他有些看不慣段譽的這種癡傻。但也不會去故意阻止。

反倒是喬峰和段譽離去以後,丁春秋徹底放下了心。將全部的身心投入到了武學精義之中,樂不思蜀。

時間飛速流逝著,轉眼間便是近三個月的時間流逝。

丁春秋在武道境界之上,再度小小的朝前邁進了一步。

雖然還沒有突破當世一流的境界,但差距已經非常小了,隻剩下那最後的一層膜,隨時都有可能將至破開,晉昇到那個未知的先天境界之中。

他本來的安排是在和喬峰等人交手之後。便去尋找懂得天竺梵文之人,替自己翻譯《易筋經》的漢語譯本。

但鳩摩智的出現,卻是叫他打消了這個唸頭。

雖然鳩摩智天縱奇纔,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能夠在段譽那顛三倒四的口訣之下練成少澤劍。

但丁春秋可不相信,他能將自己隨機從易筋經中抄寫的梵文最終還原成一成不變的易筋經祕籍。

要知道,那本經書雖然功圖隻有十二頁。但經文卻是有著好幾十頁,若是這樣鳩摩智都能將之還原,丁春秋也隻能認了。

事實證明,鳩摩智沒有這個本事。

在這近三個月的時間裡,丁春秋成功的藉助鳩摩智的手,將易筋經正式翻譯成了漢文譯本。

但是翻譯過來的經文卻是叫丁春秋大失所望。那經文隻不過是常見的彿經《金剛般若波羅密經》,簡稱《金剛經》。

值得一提的是,在丁春秋忙碌的翻譯經文的這些時日裡,被薛慕華待會薛傢莊醫治的阿朱卻是被慕容復的人接走了。

丁春秋不知道這樣阿朱的命運會不會擺脫原著的厄難,但是他心中還是希望這個充滿靈氣的女子能夠平安的活下去。

不過對於在廢了這麼大功夫的情況下。得到的隻是一本《金剛經》的丁春秋來說,這件事情壓根不是事情。

若非實在不甘心。不相信在這易筋經的祕籍之中會隻有《金剛經》這樣普通的彿經。他早已經將那本易筋經直接燒了。

是以他購買了多種《金剛經》譯本,和自己手中這本《金剛經》參考對比了起來。

他本來已經沒有報多少希望了,但是這一對比,卻是發現了其中的詭異之處。

他在鳩摩智翻譯過來的《金剛經》的每一頁中,都會發現一句和《金剛經》毫不相乾的話語。

賊心不死之下,他將這些不相乾的話語全部抄錄了下來,然後玩起了文字拼圖的遊戲。

他沒有想過這些文字會是其他東西,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就是武學心法。

然後,憑藉著自己對武學一道的深厚造詣,逐字逐句的推衍,研究。

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鑽研出了一份類似於武道祕籍般的心法口訣。

這份心法口訣,按照丁春秋的推測,如若真能脩煉,定是一部絕學武功。

但是他自己可是不敢脩煉,這可是名副其實的三無產品,沒有名稱、沒有簡介、更沒參考的樣例。

若是這樣老丁都敢脩煉,估計他的腦袋肯定被驢踢了。

不過作為一個被世人稱頌的魔頭敗類,丁春秋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些草菅人命的事情。否則對不起自己這個名號。

所以,他找了一個機會,叫自己的俘虜,也就是大輪明王鳩摩智大師意外的發現了他藏那份祕籍的全過程。

之後……

就沒有之後了。

在他的佈侷之下,鳩摩智果然上當,將那份心法口訣抄錄了一份,然後貼身收藏。

丁春秋為了給鳩摩智更大的便利,在那段時間裡,不在親自替鳩摩智點穴截脈限製他的武功,而是叫這段時間在地獄般脩煉環境中突飛猛進的遊坦之來動手,美名其曰是考驗他的功夫。

就這樣,鳩摩智大師意外的發現了遊坦之的內力不足,沒能將自己的內力全部禁封,有一部分洩露了出來,能夠自行運轉。

這些內力雖然不足以沖破穴道,但是他相信,如此三五次後,隻要是遊坦之替丁春秋施為,自己一定能夠積攢足夠的真氣脫睏而出。

不過在這段時間裡,他可不想就這樣乾等著。

所以,從丁春秋哪裡抄錄來的三無產品派上了用場。

就這樣,在丁春秋的嚴密監視之下,鳩摩智開始練習那份三無心法口訣。

時間一天天的流淌著,鳩摩智既沒有走火入魔,也沒有經脈打亂,反而覺得自己迴氣的速度比起以前癒發的快了。

但是小心謹慎的丁春秋,還是決定多觀察幾天。

不過,一心研究這份三無心法的丁春秋,卻是忽略了遊坦之內力尚且不足,不能完全止住鳩摩智的事情。

就這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鳩摩智成功脫睏而走。

第二日當丁春秋發現的時候,鳩摩智早已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麵對丁春秋,遊坦之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本以為這個久經考驗纔拜得的師傅會狠狠的責罰自己,誰知丁春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再無後文。

遊坦之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天之後,發現丁春秋真的沒有想要秋後算賬的打算,纔放下了心。

對於丁春秋來說,鳩摩智走不走其實沒什麼兩樣。

走的話,他學了這從易筋經之中得到的三無心法,再加上他一身從各處學來的武功,估計下場不會比原著之中好多少。

所以丁春秋現在也沒有心思去追他,頂多下次碰到了再廢了他的武功。

不過現在鳩摩智走了,丁春秋沒有了實驗對象,所以他決定,親自實驗一下這門三無心法。

現在他的小無相功已經即將要提昇到‘無相神功’的境界,

其不著形相,無跡可尋,隻要身俱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無比,可以模彷別人的絕學甚至勝於原版的主要特性,兼脩這門三無功夫,應該出不了什麼差錯。

而且他身懷化功大法,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立即化去此功,自然也就好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忽如其來的事情卻是打斷了丁春秋的計劃。

阿紫出走了!

實在忍受不了用遊坦之來試毒替自己脩煉化功大法的阿紫,在苦苦支撐了近三個月的時日之後,她終於受不了這種煎熬,留書出走了。

遊坦之不明白是為什麼,他覺得這樣挺好的,雖然吃一些苦,但自己的內功卻是在飛速增加著,若非丁春秋每日限定他脩煉的時間,他寧願將每天練功的時間延長一倍來換取更加快速的成長。

看著手中阿紫留下的信,丁春秋心中一陣感慨。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把阿紫教育的這麼完美,這不是搗亂麼?


第120章 阿紫現身


翌日,信陽城中來了一對男女。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追蹤阿紫前來的丁春秋和木婉清。

丁春秋的本意是自己獨自出來尋找阿紫,不過木婉清硬是要跟著,他也無可奈何,便同意了下來。

一路輾轉南下,丁春秋心中癒發的詭異了。

因為他知道,小鏡湖風波就是在此地發生的,難道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小鏡湖事件還會繼續發生?

要知道,阿朱已經在多日前便被慕容復的人接走了,按道理說,她應該不會再跟喬峰攪在一起,所以也不會死在小鏡湖。

除非……她悄悄的跑去找喬峰!

丁春秋在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他在猶豫,要不要管著小鏡湖的閒事?

阿朱可是他以前看天龍八部時候喜歡的人物,而且她還是阿紫的秦姐姐,若是她的命運按照著原著劇情前進,自己卻沒有出手相救,阿紫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可是依著他的性子,卻是不喜歡多事給自己找麻煩。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所有事情等先找到阿紫再說!」

丁春秋在心中做出了決定,便也不作他想,和木婉清進了信陽城。

這一次阿紫出走,丁春秋可沒有了以前先知先覺的經驗,而且阿紫為了不叫他找到自己,更是將天香引也丟下了,這一路追蹤而來。完全是憑藉著他行走江湖多年來的經驗,若是換一個人。或許早就追丟了。

原本在途中,他有兩次機會能夠抓住阿紫,不過都在最後關頭,被阿紫發現,提前一步逃之夭夭。

這一次,丁春秋下定決心,不能叫阿紫再跑了,這信陽城。就是她的最後一站。

……

正午時分,丁春秋從一個偏僻的巷子中走了出來,在他身後有著幾個滿臉橫肉惡形惡相的地痞無賴打躬作揖相送。

看著丁春秋不溫不火沒有半分著急的樣子,木婉清道:「丁大掌門,你還有時間玩耍,你還記得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嗎?」

那幾個地痞無賴乃是當地的地頭蛇,之前見丁春秋二人衣著華麗。木婉清姿容出色,再加上丁春秋出手闊綽,就將二人當成了肥羊,想要好好宰一刀。

然後他們就被丁春秋不動聲色的請進了這個巷子裡,也不知是如何收拾了他們。

但是這件事情,在木婉清看來。純粹就是丁春秋沒事找事。

你丁春秋好歹在江湖中也是響當當的一個人物,現在卻在這裡跟這些地痞無賴鬥氣,而且還是把正是放在一邊這麼做,實在太離譜了。

麵對木婉清的嘲諷,丁春秋嗤笑一聲。道:「你懂什麼,他們幾個我有大用。下午你就知道了!」

看著丁春秋高深莫測的笑容,木婉清狠狠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

信陽城中,街道正中央,一個簡易的擂臺飛速搭建成功。

丁春秋挑選了一傢毗鄰這那擂臺的酒樓,坐在窗邊,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看著外邊。

木婉清不知道他葫蘆裡麵賣的什麼藥,一下午都是冷嘲熱諷不斷,嫌他不趕緊找阿紫的蹤跡。

「你就在這裡摺騰吧,等阿紫離開了信陽,看我還跟不跟你一起去找!」木婉清有些生氣的說道。

丁春秋迴過頭,詭異的看著她,道:「大小姐,我似乎沒有請你跟我一起,好像當初是誰死乞白賴的硬要跟來?」

木婉清鳳目圓睜,看著她,氣呼呼道:「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懶得跟你多說!」

就在這時,擂臺上之人已然大聲開口。

「老子名叫錢小六,想必你們一個個都聽過來自的大名。老子就不在這裡多說了,不知道的迴去問你媽去。今天,老子在這裡設擂臺,一不求名,二不求利,乃是為了比武招親,給你們大夥傢中的丫頭找個男人。事情很簡單,就是老子看上了你們中幾傢的丫頭,想要討過來當老婆,待會老子叫道名字的都給老子站出來,跟老子打一場,打過了老子,老子就不娶你傢的丫頭,打不過老子就乖乖迴去給老子準備嫁妝還有新孃子,老子晚上就進洞房!」

那錢小六生的滿臉橫肉,三角眼,麵上有著一條道吧,恐怖而猙獰。

他乃是信陽城中的惡霸之一,少有人敢招惹與他。

此刻聽了他這話,在場之人頓時心中慌亂了起來,特別是傢裡有姑孃的人傢,都是心驚肉跳,生怕被他叫住,偷偷的就想溜走。

而更多的卻是低聲竊語,一臉義憤填膺但是卻敢怒不敢言。

「王守纔,你他孃的跑什麼?給老子上來!還有你,孫大煙袋你跑個什麼玩意?劉瘸子,錢賬簿你們都給老子上來,再跑一個老子打斷你們的狗腿!」錢小六大聲的喝罵著,被他點到名的那些人,全部都臉色大變,麵色慘白。

「小六,你不能這樣!我們都是本傢,你不能這樣做!我小時候還抱過你,你放過四叔吧,就當四叔求你了!」那錢賬簿臉色大變,轉過頭,看著錢小六,帶著希冀的說道。

就在這時,跟在錢小六身後的幾個小無賴,頓時跑了下去,一人道:「呦呵,錢賬簿,你他孃還長本事了?敢跟我們老大攀關繫了?救你他孃那膿包樣,也敢說是我們老大的四叔,你他孃是找死!」

說話間,那人一腳便將骨瘦嶙峋頭發已經花白的錢賬簿踹到在地,其餘幾人頓時就圍了上去,一頓拳打腳踢,隻打的那錢賬簿慘叫連天。

看著眼前這一幕,在場眾人,頓時有人看不過眼,大聲道:「錢小六,你怎麼能這樣呢?他再怎麼說也和你是本傢人,你怎麼能對他下毒手呢?」

錢小六聽了這話,頓時挖了一下耳朵,轉過頭,道:「誰他孃跟老子放屁呢?本傢?誰跟他是本傢?當年這老東西在縣衙當賬簿時候怎麼不說跟我錢小六是本傢?現在想起來了?不過遲了!給老子使勁打!」

錢小六冷笑連連,看著剩餘幾個被他點到名字的人,咧嘴大笑道:「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不閤作的下場,還有誰不願意?趕緊說出來,我錢小六可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隻要你們敢一個人單挑老子這些個兄弟,把它們一個個全部打到,老子就不娶你傢姑孃了!」

錢小六肆無忌憚的說著,看著場下那些人,嘴角帶著囂張無比的笑容。

「無恥之徒,給我去死!」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猛然拔地而起,人在半空之中,抬手一甩,一抹寒光登時破空而出。

錢小六臉色大變,麵對著忽然出現之人,以及那追魂奪命的暗器,他的瞳孔猛然放大,驚駭慾絕中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以為必死的時候,耳邊忽然傳出一聲刺耳的嗡鳴聲音,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想起。

「阿紫,還沒有玩夠麼?」

平淡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化不開的寵溺,在錢小六耳邊響起,竟是壓過了在場眾人喧囂的驚駭之聲,神乎其技。

身在半空中的阿紫,看著彷若憑空出現的丁春秋,笑臉之上登時生出一抹驚駭和慌亂,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下意識就要逃跑。

「跟師傅迴去!」

就在阿紫閃電般的轉身之時,丁春秋的身影已經彷若鬼魅一般來到了她的身後,抓住了她的手腕。

緊接著,一股大力襲來,阿紫不由自主的被丁春秋拖著朝遠處而去,頃刻間,便是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就像做夢一般,滿場之人,無不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死,我沒有死,太好了,我沒有死!」

就在這時,錢小六驚喜的聲音在詭異的寂靜之中響起,之前他下意識的閉眼,卻是沒有看到那神乎其神的一幕,此刻隻為逃得一命而滿心歡喜。

就在這時,一個冷漠中透露著威嚴的聲音豁然傳遍全場。

「錢小六,今日之事下不為例,日後若敢繼續欺行霸市,下次見麵,便是你的死期!」

聲音不大,沒有滾雷陣陣,就像在人耳邊輕語,但卻直指心靈,彷若刀削斧鑿,滲人心脾。

錢小六聽到這聲音,臉色頓時一變,瞳孔之中生出恐怖之色,似是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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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毆打嶽老3



迴到客棧,木婉清滿臉怒意的看著丁春秋,似是想要說些什麼。

阿紫則是乖巧的跟在丁春秋身後,不敢說話,似乎想要等丁春秋氣消了再說。

丁春秋反倒被她二人看的有些奇怪,開口道:「好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擺出一副這個樣子乾什麼?」

丁春秋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兩個大小女人說道。

木婉清冷哼一聲,道:「你明明心中有了計劃,為什麼不告訴我?叫我空著急!」

她生氣的看著丁春秋,迴想起自己一下午沖動的樣子,就覺得有些羞愧難耐。

丁春秋反瞪她一眼,道:「誰叫你那麼笨?這都猜不到,還在這怪我?」

「你……」

木婉清怒急,指著丁春秋,似是想要咬他兩口來解氣。

但是丁春秋卻不給她這個機會,身子一轉,來到阿紫身邊,道:「好了,別這樣,師傅以後不逼著遊坦之替你試毒了!」

對於阿紫心中的怨唸,丁春秋豈會不知,此話一出,阿紫頓時抬起頭,驚喜道:「師傅,你說真的?」

看著她的笑臉,丁春秋道:「當然,師傅什麼時候騙過你?」

丁春秋一副鬨小孩的樣子撫摸著阿紫的長發,輕聲說道。

阿紫無比受用,驚喜教導:「太好了,謝謝師傅!」

木婉清看著二人師徒情深的樣子,心中一陣憋屈。憑什麼對自己是那個樣子?

……

一夜無語。

第二日一早,丁春秋便被阿紫叫醒。解開了心結的她,現在卻是有些歸心似箭。

丁春秋心中不禁有些暗歎,看阿紫這樣子,心中有種賠本的感覺。

「好了,別拽了,再拽你師父我就散架了!」

丁春秋沒好氣的捏了一下阿紫的鼻子,長身而起。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卻是傳來一陣打鬥與喝罵之音。

丁春秋眉頭一皺。快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隻見有兩道人影在快速的交手。

一人滿臉虯髯,神態威猛,雙目精光閃爍,手持一柄純鋼鍛造的板斧,舞的虎虎生風。

開閤攻寧頗有法度,門戶精嚴。儼然是名傢風範。

而與他對手的卻以身材短小精悍之人,使一奇門兵器鱷魚剪,卻是丁春秋的老熟人,凶神惡煞的嶽老三。

丁春秋眼中精光閃爍,頓時認出了那二人的來歷。

那使板斧的乃是大理段氏的四大傢臣中的古篤誠,與傅思歸、褚萬裡以及朱丹臣閤稱‘四大護衛’。

此刻。他出現在這裡,證明著段延慶和葉二孃也到了此地,不過沒在這裡,肯定已經去了小鏡湖找段正淳的麻煩去了。

按照原著中喬峰遇到他的情節推算,應該是這古篤誠被嶽老三打成重傷以後。在鬧事發瘋,然後被喬峰碰到的。

丁春秋心中暗自思索。也不知道阿朱還會不會和喬峰一起來到這裡,不過既然被自己遇到了,跟去看看也不錯。

一唸至此,丁春秋吩咐阿紫留在此處別出去,隨後他就站在窗口靜待時機。

彭!

就在這時,那嶽老三猛然飛起一腳,將古篤誠踹飛了出去。

「他孃的,要不是老子害怕誤了老大的大事,今天非得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嶽老三凶神惡煞的罵了一句,轉身就慾離開,去追段延慶和葉二孃。

「我跟你拼了,你這惡人,休想傷害我傢主公!」

而那古篤誠卻是低喝一聲,猛然撲了上來,揮舞著板斧朝著嶽老三殺來。

古篤誠板斧舞開,出手便是「盤根錯節十八斧」,左一斧,右一斧朝著嶽老三下盤砍去。

這古篤誠武功本來較之嶽老三差了一籌,此刻猛然拼命,卻也叫嶽老三手忙腳亂一陣,口中亂七八糟的罵了起來。

古篤誠卻是不理,手中板斧使的虎虎生風,一副搏命的打法,逼的嶽老三左支右突,狼狽異常。

「氣死老子了!氣死老子了!」

便在這時,嶽老三手中鱷魚剪猛然抽出,和那板斧撞在一起,整個人藉力後退,口中連聲大罵。

那古篤誠生怕嶽老三去追段延慶二人找段正淳的麻煩,此刻見他藉勢飛退,心中一驚,猛然沖了上去,想要將他重新拖住。

但嶽老三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之前被他拼命的打法糾纏了一下,此刻想再來一次卻是不可能。

隻見那嶽老三咧嘴陰冷一笑,手中鱷魚剪猛然張開,虛晃一招,朝著古篤誠麵門遞來。

古篤誠心中一驚,板斧猛的一轉,化砍為斬,橫嚮朝著嶽老三斬出,想要藉著板斧的長度逼退嶽老三。

但嶽老三見古篤誠出手,便是嘿嘿笑出了聲,雙腳猛的跺地,整個人飄身而起,猛的在那板斧側身之上一點,古篤誠隻覺大力襲來,整個人都被嶽老三這一腳重踩給帶偏了,心中立時大驚。

而嶽老三則是藉著這一腳之力,飄身而起,從古篤誠頭頂飛過,手中鱷魚剪猛然朝這古篤誠的後腦勺抽去。

這一下,力道雄渾,連空氣都帶上了一絲嗡鳴。

古篤誠心中大駭,強行提氣,在電光火石件,板斧猛然收迴,反手往身後一背,想要擋住嶽老三這一擊。

看著這一幕,丁春秋心中歎了一口氣,暗想,這古篤誠在原著中發瘋應該就是被嶽老三這樣打成的。

想到這裡,丁春秋雙指一並,一道劍氣猛然刺出。

嶽老三看著古篤誠抵擋的招式,心中已然冷笑連連,對於自己的武功,他心知肚明,這古篤誠絕對沒有辦法毫發無傷的擋住自己這一招。

當!

就在這時,猛然一股鉅力襲來,嶽老三隻覺持鱷魚剪的右手猛然疼痛慾裂,那勢在必得的一招已然無法擊出,整個人身形猛的一滯,翻身落地。

蹬!蹬!蹬!

落地的瞬間,那股鉅力仍然未能全部消失,他連退三步,纔是將那一股力量卸去。

「他乃乃的,那個龜孫子偷襲老子?給老子站出來!」

嶽老三站定的瞬間,便是破口大罵,環顧四週,想要將之前偷襲自己的人找出來。

「嶽老三,我們又見麵了!」

丁春秋在嶽老三驚駭慾絕的神色之中,飄身而出,嘴角帶著微笑,雙眼卻是無比冷漠。

嶽老三臉色大變,他縱橫江湖從未吃過什麼大虧,唯有的兩次受傷,卻都是拜丁春秋所賜。

此刻再見他,之前那囂張無比的樣子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戰戰兢兢。

「你、原來是你老啊?」

嶽老三在膽戰心驚之中,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口不擇言的說出了這句話。

丁春秋卻是笑了,道:「可不是麼?不過我就好奇了,為什麼我每次碰到你的時候,你都在作威作福欺負別人?」

聽了這話,嶽老三臉色頓時一變,心中猛然昇起一種危險的感覺,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彭!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隻覺屁股猛的一痛,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知道十數丈外,方纔摔了個四仰八叉,狼狽無比。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就想打人,是不是你長得太欠打了?」

就在這個時候,嶽老三聽到了丁春秋有些為難的聲音,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覺。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但是,他嘴上可是不敢說半句話,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撒丫子就跑,恨不得多生兩條腿似得。

看著隨手就將嶽老三收拾了的丁春秋,古篤誠臉上無比震驚,道:「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不知閣下是……」

丁春秋卻是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截斷了他的話,道:「無須多禮,舉手之勞罷了。閣下可是大理人士,名喚古篤誠?」

丁春秋平淡無波的問道,而那古篤誠臉色卻是一變,看著丁春秋,眉宇間露出了警惕的神光。

   



第122章 小鏡湖,諸人齊聚


丁春秋心知這古篤誠是害怕自己和段延慶等人是一夥的,所以解釋道:「閣下卻是誤會了,我與大理世子段譽相交甚篤,曾經聽他提起過四大護衛的名號,今日恰逢其會見到閣下和嶽老三交手,所以有此一問。」

聽了這話,古篤誠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但仍有些警惕問道:「不知閣下在何處與我傢世子相遇?」

麵對他的試探,丁春秋笑了一下,道:「數月前,曾在聚賢莊中與段兄弟相遇,那時他和曼陀山莊的王姑孃正被大輪明王鳩摩智追殺。」

「什麼?」古篤誠臉色一變,他深知鳩摩智的厲害之處,驚呼道:「我傢世子現在怎麼樣了?」

丁春秋笑道:「閣下莫要擔心,段兄弟安然無恙,按時間算,他現在應該已經迴到大理了。此事有姑蘇慕容復和丐幫前幫主喬峰可以作證。」

丁春秋深知自己若是無法拿出叫對方信服的方法,他是絕對不會帶自己去小鏡湖的。

雖然知道那小鏡湖就在信陽城附近,但俱體在何處卻是不知。

而且從信陽城到小鏡湖的路程本就無比復雜,如果自己去找的話,卻是相當有難度,現在有這古篤誠當嚮導,為什麼不用一下呢?

「原來如此!」那古篤誠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鬆,臉上也熱情了起來,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對了。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

說話間,古篤誠抱拳行了一禮。似是替段譽道謝,同時開口問丁春秋的名號。

丁春秋心中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段譽雖然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但是大理段氏卻不一定。

所以,他笑了一下道:「在下丁四季,無名無姓的小人物罷了。」

古篤誠自然是沒有聽過‘丁四季’這個名字,不過還是說了一些場麵話。

就在這時。阿紫和木婉清也走了出來,丁春秋給古篤誠一一介紹,特別是在阿紫得知了段譽的身份背景後,更是驚叫連連,叫古篤誠心中最後一絲警惕消失殆盡。

丁春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古兄,之前見你和那凶神惡煞大戰之時。言語中似是擔憂之意,不知到底所為何事?何不說出來,或許在下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聽丁春秋這麼一說,古篤誠頓時想起嶽老三一驚逃跑了不少時間,心中頓時一驚,道:「既然丁兄和我傢世子相交莫逆。那這件事我便不瞞你了。」

隨後,他將三大惡人追殺段正淳的事情說了一遍,丁春秋雖然早已了然於胸,但表麵上還是裝作驚怒連連,待他說完。頓時怒道:「好一個天下四惡,現在已經不足四人了還敢這般逞凶。當真該殺。古兄弟,若是不嫌棄,在下願助一臂之力!」

聽了這話,再想起之前‘丁四季’不費吹灰之力嚇得‘凶神惡煞’狼狽逃竄的樣子,古篤誠哪會不答應。

隨後,在古篤誠的帶領下,一行四人飛速趕往小鏡湖。

從信陽道小鏡湖的路途詭異絕倫,忽而往東,忽而往西,丁春秋心中暗道,倖好有這古篤誠帶路,否則叫自己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呢。

古篤誠心繫段正淳安危,一路上快馬加鞭,一個時辰左右,丁春秋便看到一個猶如珠光寶玉般的湖泊,湖麵波光粼粼,映在陽光之下,彷若一麵鏡子,心中暗想,怪不得此地名喚小鏡湖。

古篤誠此刻臉色猛地一變,驚呼一聲:「住手,休傷我傢主公!」

抬眼望去,此刻滿場混戰。

段延慶鐵杖橫空,一招接一招,盡是攻嚮段正淳的要害。

而段正淳此刻已然受創,在段延慶杖下勉力支撐,就像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顛覆的危機。

古篤誠尚未接近,猛的在馬背上一按,整個人騰空朝著段延慶撲去,想要解救段正淳。

對此,段延慶彷若沒有看到,冷哼一聲,道:「大理段氏的臉麵都叫你丟盡了,今天老夫就殺了你,清理傢門,受死吧!」

說話間,段延慶雙杖交錯而過,一杖將段正淳的長劍隔開,另一杖猛然破空點來。

一陽指氣勁彷若劍氣橫空,刺得空氣哧哧作響,威勢絕倫。

「休傷我傢主公!」

「賊子,住手!」

「段郎!」

古篤誠、褚萬裡、範驊、華赫艮、巴天石以及阮星竹同時驚叫出聲。

轟昂!

便在這時,一聲高昂的震蕩之音猛然響起,霎時間,狂風呼嘯,亂石紛飛。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一躍而出,雙掌齊出帶著一股雄渾莫擋的勁力,猛然襲嚮段延慶。

段延慶心中一驚,不敢大意,頓時揮杖相擋。

轟!

一聲劇烈的碰撞聲音頓時響起,段延慶悶哼一聲,整個人頓時被轟的朝後飛去,隻覺雙臂痠楚難當,看嚮那人,眼中充滿了忌憚。

這一刻,丁春秋雙目一凝,眼中劃過一抹異彩。

喬峰的降龍十八掌相較於上一次在聚賢莊內切磋時明顯提高了一籌。

便在這時,大理三公以及阮星竹等人頓時上前將段正淳護住,警惕的看著段延慶。

段延慶心下驚駭,看著喬峰,臉色難看非常,冷哼一聲道:「閣下是誰?何以前來攪侷?」

他的心中雖然惱怒,但是之前那一掌之中至剛至陽的掌力卻是叫他心驚,自知不是對方敵手,此刻卻也不敢再行出手,隻想以言語僵住對方,不管自己傢事。

而此刻,丁春秋卻是看著喬峰身邊滿是擔憂之色的阿朱,暗歎一聲,這丫頭終究還是愛上了這位喬大爺,走上了既定的命運之路。

隨即,丁春秋飄身而出,朗聲道:「天下掌法,無雙無對,一掌就能將你這惡貫滿盈的四惡之首逼退,你還不知道他是何人麼?」

聽到這話,段延慶迴首,看到丁春秋,眼神頓時一冷,心中卻是有些叫苦,但也從丁春秋的話語中知道了對方額身份。

再看看那魁梧之人,驚怒道:「你是丐幫幫主喬峰?」

看著段延慶,喬峰遲鈍了一下,道:「在下辭去丐幫幫主之位已久,現在乃是契丹人蕭峰!」

說話間,他將‘契丹人’三個字說的極重,顯然對於這三字,心中仍然有著執唸。

段延慶早就知道喬峰大名,一直卻沒能與其交手。

前不久他的得意徒兒譚青在聚賢莊上害人不成,反為喬峰所殺,此刻發現眼前這漢子便是殺徒之人,心下又是憤怒,又是疑懼,伸出鐵棒,在地下青石板上寫道:「閣下和我何仇。既殺吾徒,又來壞我大事。」

但聽得嗤嗤響聲不絕,竟如是在沙中寫字一般,十六個字每一筆都深入石裡。

他的腹語術和上乘內功相結閤,能迷人心魄,亂人神智,乃是一項極厲害的邪術。

隻是這門功夫純以心力剋製對方,倘若敵人的內力脩為勝過自己,那便反受其害。

他既知譚青的死法,又見了蕭峰相救段正淳的身手,再加上丁春秋忽然現身,哪裡還敢貿然以腹語術在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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