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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危機] 末世狩神誌 作者:炎與永遠01 ( 已完成 )


第三十九章 靈魂時代(下)
  

    卡特羅現在很糾結,非常的糾結,而他的一行手下,和隨行而來的潛伏者和哈梅爾,卻更是糾結。

    在他這個警衛局副局長的帶領下,雖然路途上混亂無比,但他們一路無視崗哨和警衛隊的盤查,成功的到達了墨研所的門前,卻發現這裡的城防軍和警衛隊員別說調走了,戒備反而比先前更加森嚴了。

    墨研所正前方的廣場,此時是一片混亂。

    正本是卡特羅期望看到的,但可惜,亂的只是廣場本身,警衛隊和城防軍都如臨大敵的四周巡查,那警惕性遠比正常情況還要高。

    卡特羅當即拉住一個相熟的警衛隊員,詢問情況。

    “.....太陽爐剛剛熄滅十分鐘後,突然,五個燃燒彈襲擊了墨研所的大門,還收到了一些傳單。因此,就是收到了西城門的求援命令,由於形勢不明,且墨研所的警衛等級更高,所以,城防軍和警衛隊都沒有動。”

    卡特羅傻眼了,用燃燒彈攻擊墨研所的大門?這不是典型的打草驚蛇嗎。

    而更讓他吃驚的,卻是周遭的城防軍似乎失去了往日對他的敬畏,反而對他指指點點,而且,三五成群的在交流,似乎在商量些什麼。

    “我們還收到了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敢污衊副局長和賊人勾結,哼!這是對我們整個警衛局的污衊。”

    那個警衛隊員義憤填膺的唾罵中,遞給了卡特羅一張傳單。

    上面說的簡單,只是說棄族和卡特羅勾結,打算製造混亂,奪取墨研所的最新機密。

    傳單上說的頭頭是道,卻缺乏致命的證據,比如為什麼身為大商人家族的卡特羅.帕里克會和外人勾結,背叛人類。

    若是正常的情況下,卡特羅完全可以不加理會,但傳單上最後一行,卻有些東西很讓人在意。

    “......若你們不信,他會在混亂之中帶人進入墨研所,其中就有一個把臉面全部遮住的黑衣人,他就是黃昏種,只需要檢查一下就能夠確認了。”

    卡特羅總算知道為什麼別人對著這邊指指點點了,他們質疑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邊的棄族!

    “江尚!!該死的,他居然敢!”若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和自己作對,卡特羅也無法做到警衛隊副隊長的位置了。

    但接到通報過來的城防軍長官張傑,卻讓他心思更亂。

    與之同時,西城門江尚正在和司璐爾說起自己的佈置。

    “呵,我和小松說的,讓安排幾個人,只要城中警報響了,或是有什麼其他的大動靜,就用雞尾酒炸彈攻擊墨研所的大門。”

    “直接攻擊城門?真是個好主意。但那個傳單就是敗筆了。你就不怕他獨自前去,或者,根本不出面,那那個傳單不就完全沒有可信度了。”

    面對司璐爾的質疑,江尚卻搖了搖頭。

    “破壞原比建設容易,遭受的真實襲擊比什麼警告都讓人警惕.....而只要墨研所的守備警覺了,比我們親自去說服效果好的多。至於傳單,我根本沒有打算讓他們相信傳單上的內容。”

    在那廣場上,長官城防軍隱隱約約的圍了過來,帶頭的,卻是和自己關係一般的張傑副隊長,此刻,他臉色嚴肅。

    “......卡特羅,我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你突然把警衛隊員拉出去拉練,為什麼在不當班的時候帶著這些陌生人過來,穿黑衣的那個,脫下袍子接受檢查! ”

    西城門機關室中,江尚淡然說這自己的推測。

    “是的,卡特羅根本不用解釋,也無法解釋,城門被攻擊,警備等級最高的墨研所也遭到襲擊,傳單又提出質疑,而且是直截了當的點名質疑,在那種情況下,若卡特羅沒有問題,接受檢查是理所當然的,而若是他拒絕……”

    廣場上,城防軍副中隊長張傑中尉冷哼道。

    “.....卡特羅,職責所在,不好意思了。快點,脫下頭蓬,解除懷疑,大家都好,十秒內,若不脫下……”

    張中尉右手一舉,就是一陣槍矛林立。

    “不管檢查的結果如果,他都會被重點照顧,那襲擊墨研所的計劃算是注定失敗了。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他到底要什麼。但只要能夠破壞他的計劃,就是我的勝利,而若是他運氣不夠好,真的帶著黑衣棄族去廣場的話.......

    與之同時,遠處,江尚斬釘截鐵下了結論。

    “......勾結棄族,可是不折不扣的的死罪,警衛隊、城防軍、守夜人、墨家機關師和墨家機關炮都在哪裡,若他真倒霉到和棄族一起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死在那。”

    廣場上,劍拔弩張之中,卡特羅面色鐵青,不發一言。

    “……七,六,五……”板著指頭,一個一個倒計時,無形的壓力讓人窒息。

    “轟隆!”天空一聲旱雷,更是讓一個菜鳥士兵嚇的武器落地。

    而看到不發一言的卡特羅,警惕心上來的張中尉,不進反退,城防軍卻開始結陣。

    第一排的,是使用巨盾的甲士,第二排則是刀手,第三排是長矛手,這是城防軍用來對付棄獸群常用的三聯陣。

    漆黑一片之中,這些冰冷的金屬武器還在散發出淡淡的熒光,而刀柄、毛柄、巨盾內藏的“墨”家徽記,卻無疑證明了他們都是城防軍配備的第二代制式魂具。

    巨盾、長刀、長矛上帶著各色的魂光,士兵們已經把魂石鑲入其中,嗡嗡的蜂鳴之中,這些制式的魂具都被啟動了。

    劍刃處那薄薄的一層魂光,源自靈魂,卻是滿身負魂能的棄獸的天敵。

    “對人模式!”

    士兵們輕撫魂石,在劇烈的蜂鳴聲中,七彩的魂光全部變成了亮白色,魂俱全部調解成了高溫灼燒的對人模式。

    不遠處的墨研所城牆上,守城級的大弩正在緩緩轉向,它們的目標,就是這邊,這可是比城牆上的巨型弩砲火力更猛的特製型。

    突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既然如此,我就脫下斗篷就是。”

    那是源自黑衣人斗篷下的發音,張中尉覺得很有些熟悉,接著,就恍然大悟。

    “司璐爾?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小傢伙,又抓弄你李大叔,呵呵。帕里克兄弟,還和你侄女一起抓弄老傢伙呀。”

    口中說著說笑,手下卻沒有放鬆,在這個神奇的魂力時代,別說聲音,就是面容都可以偽造,他依舊在等待黑衣人揭開斗篷。

    斗篷一點點揭開,意料之外的,卻是司璐爾的面孔。

    “呵呵,果然,我就說了,該死的恐怖分子,那些妖言惑眾的混蛋,居然敢挑撥城防軍和警衛局的關係,帕里克兄弟,你也是懂的,幹我們這行的,就是是不由己,職責所在,不要在意哦。”

    說著,這張家大漢還抱了抱拳,以表歉意。

    卡特羅神色僵硬的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自己的“侄女”,硬擠出了點微笑。

    “.....沒事的,大家都是吃公家飯的,職責所在,能夠理解,不用在意。”

    雖然在笑,但卡特羅心底卻並不平靜。

    顯然,這不可能是真正的司璐爾,這位自號哈梅爾棄族(黃昏種),似乎和它的潛伏者手下一般,有改變相貌的能力。

    但卡特羅原來對哈默爾有過探查,他應該不是有變形能力的棄族呀。

    “哈梅爾難道是有變形能力的棄族,沒有聽說過呀。”

    同時,而在西門機關室,真正的司璐爾卻在和江尚交談。

    “.....我不認為叔父會那麼容易弄輸,他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收拾的對手。”

    “當然,畢竟他是警衛局的副局長,是這個城市的高層,若是負責墨研所守衛的軍官資歷沒他老,等級沒他高,他的確有可能硬抵過關。而且,說不定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脫災......所以,我留了後手,讓趙小松通過他家族關係,請來了專家!”

    “專家?”

    “聽說過鷹眼張葉嗎?他可是我父親的學生。”

   

第四十章 善游者溺於水
  

    “等等!”正當卡特羅一行鬆了一口氣,一個響亮的聲音卻從廣場的一角傳來。

    不遠處過來的,卻是一個守夜人小隊,只是為首的那幾個,卻很有些熟悉。

    “閃靈小隊!該死!”

    是的,那就是被卡特羅從手中騙取古陸鯨鯨油的守夜人小隊!

    而讓卡特羅心驚膽戰的,卻不是發話的帶頭人趙安龍,而他們的副隊長斥候張葉。

    他是四階的鷹眼使!

    魂技一階只是簡單使用的基礎階,二階精通階魂技就能夠銘刻,到那時,使用已經彷若本能,而若是到了三階,就能夠化作魂具,在功能性和效果上實現質的飛躍。

    不是每個魂技都有進化的價值的,越是高星級的魂技進化越難,到了三階後,每一個凝聚成魂具的魂技都要佔用人體大量的常備魂力,還要和魂石建立精神上的聯繫。

    對於守夜人來說,魂石最大的作用,就是成為各類魂具的控制核心了。

    三級的魂石使用者最多只能掌握一個三階魂具,或者,應該說寶石級以上的魂能者才能擁有使用三階魂具的資格,像紅玲這樣的五級光耀級魂石,最多也只能同時和五個魂具構成聯繫。

    但若是修行到了更高層次,這樣的屏障反而能夠被打破。

    三階到四階,魂具直接和肉體相融,人腦取代魂石作為核心,整個器官為魂技變異,

    魂技在升階的同時,守夜人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不是每個魂技都有提升的價值,取捨是必然的。

    四階魂技,據說每個守夜人有且只能掌握一個,至於傳說之中那要融合自己靈魂一部分的五階魂技,那據說融合神魂的六階魂技,更永遠在傳說之中。

    鷹眼張葉,可是海明市出了名的斥候大師,他本身的稱號,就是以鷹眼這常見的增強系魂技為名。

    雖然的鷹眼術只是個二星級魂技,但四階這個可怕的階位,足以化腐朽為神奇,那雙鷹眼,足以看破一切虛偽。

    “卡特羅,我也想要解釋.....為什麼昨天你從我們手中要走太陽爐的燃料,今天太陽爐就熄火了。等等,張葉,用鷹眼好好看看,有些人情況不對。”

    領頭的,是閃靈小隊的“玄武”(防御者)趙安龍,而在他的旁邊,就是以目光敏銳享譽海明市的鷹眼張葉。

    那夜詠者張葉一瞇眼,接著睜開,那居然不是夜詠者的水晶之瞳,而是一雙和真正的老鷹一般無二的獸瞳。

    那絕對不是人類應該有的眼睛,杏黃色的眼白之中,褐黃色的液滴在滾動,那沒有焦距的雙瞳中,那點點黑卻如此致命。

    這鳥類特有的眼睛結構不是擺設,普通人類視網膜中有20萬視覺細胞,鷹類卻至少在150萬以上,而此刻的鷹眼張葉,卻至少有千萬視覺細胞。

    一種莫名的被窺探感,讓所有人都感覺不自在。

    在那一瞬間,別說外貌特徵了,就是連以體溫導致膚色變化,毛髮的抽動,都被他收入眼底。

    而且,是在場的所有人。

    也難怪他平時都瞇著雙目,本身實力不足以支撐這麼強的魂技,若是日常中暴走,很容易導致腦死亡的結果。

    但此刻,在四階的鷹眼面前,任何幻覺和假象都毫無意義,他可以從體表溫度變化讀出人體內心動向,更別談變形怪那低劣的變身術了。

    一瞬間,所有變形怪的偽裝都被揭穿。

    “動手!”不用等著結果揭曉,那個“司璐爾”就率先動起手來。

    而隨的他的命令,變形顯出真貌的,卻是人群中的數十個潛伏者和變形怪,大難臨頭,它們也要為生命努力。

    “轟隆!”“轟隆!”

    墨研所的機關大砲“巨雷”正是以那雷聲滾滾的砲聲聞名,兩門巨雷一同咆哮,爆炸聲大的壓過了天上的悶雷。

    卡特羅知道,自己完了,不僅自己完了,恐怕,帕里克商會也會順便一同玩完。

    “殺光在場的所有人……不可能的,不,還有辦法。”

    瞬間,他做出讓所有人震驚的決定!

    手杖猛的抽起,右手一甩,杖中劍露出原型。

    暴起的劍光,卻揮向了自己的“侄女”!

    哪個司璐爾背對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交易夥伴”會突然背叛,頭顱一下子被砍飛。

    “該死的棄獸,居然敢假裝我的侄女!說,你們到底把司璐爾怎麼了。”

    咆哮著,卡特羅繼續揮劍撲向了其他的變形怪和潛伏者。

    而他的手下,卻如同大夢初醒一般,連忙也向著剛才的“同伴”發起了攻擊。

    “不愧是族中第一強者,反應過人。和棄獸、棄族勾結,可是牽扯巨大的死罪,而若僅僅是被矇騙,那就只是犯錯,而不是罪行了。”

    於是,為了撇開關係,帕里克家族的那些精英守衛,一個一個動了真格。

    在城防軍的圍堵下,剛才還是一伙的卻已經殺成一團。

    叫聲,喊聲,一下子場面就混亂起來,面對這種敵我雙方混到一起的情況,威力巨大的巨雷重弩反而熄火了。

    潛伏者和變形怪都不是什麼戰鬥力高的魔物,他們擅長的是潛伏和欺騙,在帕里克家族和城防軍的圍堵下,十幾個低級魔物,兩下就被清理乾淨。

    “留下活口!該死,你們這是殺人滅口!”等張傑中尉反應過來,卻已經全部結束了。

    可以活捉的,卻都被帕里克家族的人補刀殺死。

    對於帕里克家族,現在可不能留下活口,否則,不就成了罪證了。

    “呵呵,老李,真不好意思,你說晚了點。下次請早。”

    卡特羅行事果斷,既然事不可為,當即殺人滅口,擺脫干係。

    怒到極點,張傑持刀而起,殺意鼎沸,猶豫了片刻,最後放下了。

    雖然卡特羅粗暴的滅口方式後患無窮,但當下,卻是拿他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他是警衛局的副局長,論階級,還在自己之上。

    當然,事情沒有完,城防軍和守夜人協會都不會放過卡特羅,事後協會和海明市政府都會給他好看,但當下,外面還有棄獸群攻城,若不期望警衛隊和城防軍發生直接衝突,只有把矛盾延後了。

    事情不可能就此結束,張中尉剛想開口,突然,一個清脆的嗓音,卻讓所有的人震驚。

    “……心夠狠,手夠黑,我越來越欣賞你。”

    發言的,居然是地上“司璐爾”的人頭。

    “別這麼看著我,沒見過傀儡嗎?”遠處的哈梅爾正通過傀儡發言,那個貌似“司璐爾”的人頭,卻逐漸變回潛伏者的摸樣。

    精靈一般美貌的夜詠者,黑霧般的魂力散去之後,卻變成了潛伏者的鬼頭。

    “什麼時候換成了分身!”卡特羅震驚的同時,卻本能的覺得什麼對方情況不對。

    那潛伏者傀儡卻彷若活物,繼續說道。

    “呵,夥伴,我準備了點禮物,希望你們喜歡。”

    ……

    三分鐘前,機關室中,江尚突然對門口說道。

    “卡特羅就算度過這次危機,只要懷疑的目光盯著他在,他以後也不可能從墨研所獲得他想要的東西。這把,應該是我們贏了,是嗎?紅玲。 ”

    “咳!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你們說的這麼熱烈,我不要進來而已。不過,江尚,我可不認為我們已經贏了.”

    走進來的,卻正是紅玲,此刻,她正小心翼翼的清理旗袍上的血跡。

    白布輕輕一抹,那難洗的血跡都消失的無影無踪,手一抖,那白布也消失的無影無踪,顯然不是凡物。

    江尚可沒本事察覺職業守夜人的潛伏,他只是覺得紅玲應該到了,而一直沒有進來,很有可能,就是在門口。

    但此時,紅玲的話,卻讓他本能的覺得自己似乎漏算了什麼,有些地方情況不對。

    “難道卡特羅還有本事翻盤?”

    “不,不。”紅玲搖了搖指頭。 “從和棄族交易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完了,我說的,卻不是他。”

    “不是他?”突然,江尚臉色大變,他想到了。

    “是那個棄族?”

    紅玲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江尚沒有見過的凝重。

    “某個王牌守夜人的職業守則第七條,永遠不要低估一個棄族的智慧,誰也不知道眼前的那個棄族有幾千年的智慧和經驗,和他交易,虧的只可能是你。”

    “別相信契約和真言,他說真話,你會被誤導,他說假話,你會主動當真,面對棄族,不管他說的多麼天花亂墜,放棄一切思考,相信直覺,動拳頭吧。拳頭永遠比舌頭有效!”

    “……某位王牌守夜人?是你嗎?肯定是你呀。拳頭比語言有效?典型的增強系思考模式呀。”偏了偏嘴,江尚吐槽。

    “咳。反正這個守則肯定是對的,出處就不用追究了。我可以用我三年的守夜人經歷和無數的例子擔保,和棄族交易的,絕對沒有好下場。他若是看起來很乖,只是因為已經準備了更大的禍事,而你沒有看穿他的陰謀!”

    “轟隆!”“轟隆!”

    彷若烏鴉嘴奏效,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兩聲巨響,接下來,整個城市的警報聲響起,一長三短,那是最高威脅等級的警報。

    “這個警報??最高級的威脅?城破了!?棄獸進城了?不可能呀,西門還是好好的呀。”江尚一下子愣住了,這是宣告城破,要求所有人支援的最終警報。

    紅玲皺眉道。

    “是南門和北門,該死的人類叛徒!我就說,和棄族交易,沒有好下場的,海明市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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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孩子們真是心急,我都還沒發信號啊。”

    形勢巨變,讓眾人茫然,而地上,那頭顱居然還在慢慢悠悠的解說。

    城防軍、守夜人、警衛局,都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的力量,如今,卻在相互鬥爭之中,讓這個城市被外地入侵。

    讓人心顫的警鈴彷若正在諷刺眾人的無能,南門、北門兩個城門一同被破,海明市即將陷落。

    “好好享受我為你們準備的禮物吧,還有,卡特羅,這些日子我很開心,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頓了頓,那潛伏者的鬼臉居然笑了。

    “卡特羅,我的邀請依然有效,只要你活下來了,歡迎加入我們。哈哈,弱者死,強者生。人類,我喜歡你們的信條,現在我比你們強,那麼,請乖乖去死吧。”

    沒有眼睛的面孔居然露出了笑臉,那是帶著尖牙的圓弧,上面還帶著新鮮的肉片。

    如貓吃鼠之前玩弄獵物的惡習,食人的妖魔正在享受著獵物的恐慌和憤怒。

    “完了,一切都完了。”

    卡特羅從沒有覺得,自己家族的信條,卻那麼讓人厭惡,而眼前的笑容,卻是那麼諷刺。

    看著周遭眾人對自己的憤恨,他本能的摸向上衣的口袋,一張漆黑的卡片,其上的音符圖案,正在散發著黑黝黝的負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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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亂局與秘辛
  

    人工太陽爐還沒有恢復供應的跡象,瘋狂的警報聲讓騷亂向著無可救藥的方向轉移,而四溢的火光,蔓延的火災,更讓這漆黑的城市走向毀滅。

    和先前僅僅只是用來製造混亂,僅僅只是點燃的小火燃燒不同,這次,是名符其實的火燒連營,城東、城南、碼頭區、商業區,到處都是驚呼和叫喊。

    已經不再是黑金的汽油是廉價的取暖材料,在這一刻,卻變成了最好的助燃劑,雨點無法熄滅這些人造的災禍。

    雨越下越大,雖然給放火者帶來了麻煩,但那越發惡劣的視野,卻讓形勢越發混亂,恐懼越發蔓延。

    而在漆黑的恐懼之中,一陣悠揚的笛聲卻在城市中來回激盪,那棄獸震天的嘶吼、砍殺聲,都無法壓抑住它。

    曲調詼諧,和馬戲團小丑表演的頗有些相似,音色優美,但卻不知怎的讓人感覺心底放涼。

    而與之而來的,卻是災禍。

    “老鼠!”

    “好多老鼠!”

    “......紅眼,毒牙,比貓都大的老鼠,那是魔鼠群,小心,附近應該還有鼠人!”

    應該被關的嚴嚴實實的城市下水道入口全部被打開,瘋狂的魔鼠湧了進來,無盡的鼠群帶來了瘟疫和死亡。

    在笛聲和雨點之中,哪些惡鼠瘋狂的襲擊著一切生命,這些帶著惡臭和瘟疫的生命,化作移動的洪流,一旦被捲進,就只剩下白骨。

    單一的魔化老鼠不算危險,連被稱為棄獸都很勉強,但在成千上萬的鼠群面前,就是巨龍也要為之顫抖,而鼠群肆虐後,伴生的瘟疫和毒災,卻是比鼠群本身還要危險的災難。

    若北門、南門是海明市已經架在脖子上的尖刀的話,那麼,這些從下水道中鑽出來的魔鼠們,就是蓄謀已久的背後匕首。

    尖刀的銳刃固然奪人心魄,背後的暗箭卻更加危險。

    內憂外患之下,海明市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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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尚,南門被打開了,鼠人從下水道中出來了,防禦人手嚴重不住,若是可以的話,想點辦法。”

    鴿子一般的魂獸停在窗台之上,劉敏急促的話語聲從中傳來出來,這是雙方相約緊急聯絡的通道。

    聞言,江尚大驚失色,南門不遠處就是碼頭區和教育區,那裡人口密度極大,但卻沒有什麼防禦能力,若棄獸進城,死亡人數將不計其數。

    連忙起身,準備前去支援,但卻被門口的紅玲攔了下來。

    “你們太小看棄族了!或許,是太小看以棄族為大敵的守夜人。你這樣隨著它們的節奏行動,只是送死而已。”

    攔住了打算就此離去的江尚,紅玲,是以這句話來開始她的陳述的。

    “越是關鍵時刻,越需要冷靜。”

    “棄族和棄獸看似相近,實際上完全是兩回事,棄獸的棄,是遺棄的棄,他們是沒有依靠和支柱的野獸,是無法觸及陽光的存在,而棄族的棄,則是厭棄的棄。”

    “他們往往是曾經是人類或半神,卻由於某些原因,成為是被眾神詛咒的存在,棄族,是被神明厭棄,是沒有未來的種族。”

    “被神明詛咒?曾經是人類?就如同吸血鬼?”

    當神明重歸凡世的時候,神學和神話故事成了人類的必修課,紅玲一提,江尚想起了聖經舊約的一章,

    “上帝:你做了什麼事呢?你兄弟的血有聲音從地裡向我哀告。地開了口,從你手裡接受你兄弟的血。現在你必從這地受詛咒。你種地,地不再給你效力,你必流離飄蕩在地上。”

    這是聖經的一段,卻正是吸血鬼的始祖該隱從人類淪為妖魔的起源,由於該隱殺死了自己的兄弟亞伯,上帝驅逐了他,並給與了他懲戒。

    “是的,該隱這樣的吸血鬼真祖被神明詛咒,他就是棄族(黃昏種),而他吸血轉化的同族和後代,卻只是棄獸(黑夜種)。棄族是沒有未來的存在。 ”

    “該隱被詛咒永遠被世人追殺,卻無法真正的死亡,享受痛苦的'永生'同樣的,比較有名的,還有被海神波塞冬詛咒永遠留在迷宮之中的半人半牛的怪物米若陶若斯一族,被上帝詛咒變得和凡人一般諸多仇怨和慾望的墮天使,被宙斯詛咒無法離開大地母親的泰坦一族,被天神詛咒失去國家和智慧的古巴比倫創師,他們整個族群,都是沒有未來的的存在。”

    “......沒有未來?也就是說.....無法繁衍嗎。”

    “嗯,留下後代是每個生命最為根本的本能,沒有新血的種族注定滅亡。棄族有很多種,但他們的共同點,就是被神明詛咒,無法以正常方式產生後代和同族。他們只能用黑暗的邪法,來製造類似同族的存在,卻無法讓種族真正的繁榮。”

    “吸血鬼死徒和真祖,看似相同,完全是兩回事。真祖是可以在陽光下存在的生命,而死徒,卻已經是一種亡靈了。”

    江尚隱隱約約知道了紅玲話語的意思了,為什麼棄族會是如此危險。

    “也就是說,一個棄族,往往就代表著一個龐大的家族嗎?也難怪如此危險了。”

    “不僅如此,沒有新血的另外一面,就是這些棄族往往都是上古活下來的死剩種,舊時代,他們和神明一同離去或休眠,卻伴著神明的回歸一同復甦。有的老傢伙,比神明還要活得久。無數的歲月,遠古的傳承,讓他們本身就極其強大危險,但最危險的,卻還是那些棄族百千年積累下來的智慧和知識。”

    說到這的時候,紅玲雙眸血光一閃,似乎想起什麼讓她惱火的事情。

    “知識?和智慧,比力量本身更加危險?”

    “......筆能勝劍,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百年老頭都可以成精了,何況那些狡猾的千年、萬年妖魔。棄族都是些老奸巨猾的騙子。若被我看到,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它除掉。棄族是整個人類種族的天敵,只要除掉任何一個棄族,協會會直接給予重獎,甚至它也是銀徽守夜人晉級金徽必須完成的任務。”

    守夜人徽記上的邊緣分白、銅、銀、金四色,它和實力無關,只是證明了守夜人的資歷和功績。

    若無法立下功績,往往一個普通的守夜人到退休的時候依舊是白徽,鑲色的守夜人徽記,代表這為強者曾經立下功績,是全世界都認可的榮譽和地位,紅玲能夠不滿二十就獲得銀徽,已經證明她絕對已經做下不少大事。

    隱隱約約已經退了二線的卡特羅四五十了都只是白徽,而金徽守夜人,江尚只在雜誌和傳奇中聽說過,據說整個亞洲區都不到千名金徽,既然守夜人協會把狩獵棄族當做晉級金徽必須完成的功績,反而從一個側面證明了棄族的可怕。

    “一個活了千萬年的棄族,往往代表著一段傳奇,或許他們受到了神明的詛咒,個人戰鬥力不夠強,但他們總能從其他的地方補助他們的缺陷。”

    “這就是我說為什麼不能和棄族交談交易的緣由。或許他們不會像那麼棄獸一般流著口水盯著你的血肉和靈魂,但他們總有辦法,讓你高高興興的把自己賣掉,再幫他們數錢。”

    “那麼和他交易的卡特羅?”

    紅玲斬釘截鐵的下了決斷。 “他已經完了,無數的人曾經被棄族欺騙,欺詐者最擅長的就是讓你以為能夠僥倖,當他以為自己居然能夠例外的時候,就已經完了。身敗名裂,或者,被欺騙的連人都當不了,就是他唯一的下場。”

    昨晚紅玲的話語還在耳邊,而窗外的火光,卻足以證明一切。

    卡特羅不僅自己上當了,還把整個海明市都輸給了棄族,如今,在他期望中那本應可控的混亂,已經變成了整座城市的危機。

    在他的“掩護“之下,那哈梅爾手下的變形獸居然在城內自由行動,他們打開了無數的地下管道和封印,為鼠群進城打開了渠道,而在此刻,又是這些”弱小“的變形怪做到了巨怪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們成功打開了另外兩處城門!

    海明市內部三個門,西門的危機剛剛度過,南門、北門又被打開,古獸群進城,魔鼠群卻從洞開的下水管道內外開花,內憂外患之下,人類居然還在內鬥。

    越是危急的時候,卻越需冷靜和算計,大滴的汗水從額上滴落,江尚還在思考應對的辦法。

    從一開始,這就是場毫無公平性可言的對局。

    諸多算計湧上心頭,一個個計劃被依次否決,在絕對的敗局面前,江尚卻還期望著翻盤。

    “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有辦法的!”

    “……或許我上去支援也只是杯水車薪,但總比坐在這裡等待形勢惡劣好。多想想,江尚,到底哪裡最需要你的支援。”

    “去重新打開太陽爐?哪裡是海明市防備最為森嚴的地方,在它出問題的同時,恐怕全城的頂尖戰力都出動了,守夜人協會和軍方的高層肯定就會趕去,墨研所的專家也會到場,若他們都無法解決問題的話,我去哪裡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從源頭著手,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城門依舊是勝負手,若是去支援城門的話,同時兩個門打開,南門和北門都出了問題,去哪個?”

    選擇A的同時也代表了放棄B,但江尚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紅玲,我去南門,你去追殺那個棄族。”

    黃昏種是最危險,放任他繼續行動,恐怕還會造成更大的威脅,而己方最強大戰力自然是ACE級的紅玲,好刀用在刀刃上。

    北門內側就是商務區和行政區,有哪些大商人的私兵在,哪裡的壓力應該不大。而且,哪裡也是政府和各大商會所在,既然重要,肯定會有有人支援,而南門.....

    “南門進門就是碼頭區,碼頭區後就是居民區和教學區,哪裡的人口密度是最高的,防禦力量確是最弱的,就算劉敏的騎士團在哪裡,我也不放心。”

    誤打誤撞下,本來是去伏擊狂龍幫的,劉敏的天平騎士團應該南門附近,依江尚對劉敏的了解,她絕對不會“聰明”到置身事外。

    而現在居然收到了她的求援,更是說明了哪裡的局勢已經糟的不能再糟,自己這點力量,應該也能幫上忙。

    “紅玲,殺死那個棄族,再和我們匯合。”

    江尚做出了決斷,但有人卻有不同的意見。

    “我不會去追殺哪隻耗子。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多餘的事情,我不會做。”

    “既然你已經覺醒了星魂,很多話也可以和你直說了。我說過,你的性命比這座城市本身還要重要。而如今,星魂覺醒後,你也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事實了。”

    “就是因為我是星魂使?”

    “一個星魂使往往代表著一段傳說,他是一個種子,他可以把傳說中英雄的力量給予凡人,他自身戰鬥力算不了什麼,但他往往能夠造就數十個星魂顯現者,那代表著數十種獨一無二的稀有能力,對整個人類社會來言,那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他本身算不了什麼,但他代表著的,卻是一個前進的可能。遠的不提,你過去是以墨學學士為目標的,你以為新墨學、新儒學是怎麼來的,他們源自與百家爭鳴的星魂。姜太公的星魂,卻是華夏神話的一段極品,是整個人類的財富,我接受協會的委託來保護你,現在形勢這麼混亂,對手的第一目標就是你,我不會放你離開。”

    耐著性子,紅玲一點一滴的解說,但江尚卻有自己的想法。

    “我現在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了,我......”

    “別說笑了,你那兩下子,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什麼都不是。星魂顯現者的確能夠如同開了外掛一般成長迅速,但也不代表剛剛破殼的雌鳥就能夠直接飛翔。你現在卻連菜鳥還算不上,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和專業培訓。”

    紅玲揮手之間,似乎看穿了江尚的外強中乾。

    “你!姜尚的星魂使,現在,應該沒有一個攻擊性魂技吧。”

    “……星魂使的英魂有一個特徵,就是往往是那段傳說中最弱,但也是和其他的英魂關係最為密切者。比如西遊記中的唐三藏,諸神黃昏的洛基,你那封神演義之中姜太公星魂,在傳說中,他是周營的軍師,但直接戰鬥能力確是周營中倒數的。”

    “或許因為星魂使對應的英雄都不是戰鬥性的,或許是為了保護星魂使不上一線,初期的星魂使有一個特性,就是前期嚴重缺乏攻擊能力。”

    江尚恍然大悟,他現在覺醒了一個主動魂技“百無禁忌”,但卻是一個群體大範圍消弱型的橙色魂技,簡直是燈塔專用輔佐的魂技,而姜子牙星魂配套的星魂武學同時覺醒,居然也是短時間不能用於戰鬥的輔佐型。

    雖然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星魂武學的無盡潛力,但卻要足夠的時間來打磨提升。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太差,卻沒有想到,這是新生星魂使的必經之路。

    “剛才那個魂技,居然能夠降低周遭所有魂力的活性和效能,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紅玲語氣中居然帶著些許恐懼的意味,她的星魂正在不斷提醒她,江尚這個魂技,與其說是對棄獸的,不如說是專門對付其他星魂和神明的。

    “應該是你的專用魂技吧,的確很強大,……繼續修行下去,若是能夠降低神明的權能,恐怕各個狩神團都會為你瘋狂。”

    江尚先是一喜,但接下來,紅玲卻是一盆冷水潑下來。

    “但無疑,這是個典型的大範圍燈塔系魂技,當它啟動的同時,所有影響範圍內的棄獸都不會放過你,或者,你打算用那個燈塔系的魂技當靶子?”

    “或許,你未來潛力無限,但現在,你就是一個累贅。”

    作為一個專家,紅玲的話語沒有一絲虛假,她根據江尚的實際給出了意見,而正是這片真實,卻反而讓江尚為之語塞。

    “那其他的燈塔是如何戰鬥的?”

    “大部分燈塔都成為了團隊的'玄武'(防禦者),但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你沒有覺醒的話,我還會稍微考慮下,但你現在的情況,只要一使用魂技,你就是最好的靶子。”

    “聽我的勸,每一個燈塔都是協會的財富,它代表著一個強力的新生小隊乃至戰團的產生,你這個稀有魂技已經證明了你的潛力,每一個星魂使都是全人類的財富。既然你已經星魂覺醒,就應該知道,海明市這樣的小城市,在人類社會的整體利益天平上,算不了什麼。”

    江尚沉默了,守夜人協會並不是什麼慈善組織,相反,為了在絕對劣勢下維護人類社會和種族利益,它做出反人道的事情不在少數。

    那臭名昭著的戰爭狀態強制動員條款,雖然惡評如潮,但近三百年來,卻沒有一絲取消的跡象。

    “強制動員條款第一條,每個人都有服兵役的義務,當本地政府宣布進入戰爭狀態,任何人都不能拒絕守夜人協會和當地政府的聯合徵召。”

    “強制動員條款三條,接受政府撫育的孤兒,天生兩級以上的魂能者,必須進入戰士培訓機構接收培訓。”

    共計十三條的特別動員法律,範圍涉及整個人類社會,優先級甚至在憲法之上,其核心就是,在種族存亡之際,弱者給強者讓路,而強者必須上戰場。

    在這個必須抱團取暖的時代,弱者為強者奉獻,但強者也要履行義務,多大的能力擔負多大的責任,不用紅玲提醒,江尚就知道,僅僅只是派出這個王牌守夜人的支援,協會就必然在不久的未來,要求獲得回報。

    “……協會派你來的?”

    “是的,一個星魂使,往往代表著一個新的星魂騎士團的崛起。我不僅帶來了協會的保護,更為你帶來了未來的選擇和道路。雖然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但你要明白協會對你的重視,這可是協會本部,最高議員之一直接下達的命令,你現在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吧。”

    在這個時代,守夜人協會本部下達的命令,基本等於整個人類社會的意志,聞言,江尚陷入沉思之中,

    他在思考。

    半晌,當紅玲和司璐爾以為江尚已經被說動,江尚才說道。

    “海明市不算是一座好城市……”

    紅玲一愣,她不知道江尚為什麼會說這些。

    “……他的街道又小又髒,每天的日照時間還不到大城市的一半,讀書和鍛煉都缺乏條件,他既不現代化,也沒有足夠的資源,大部分資源還被商會掌握,別說有個光明未來了,未成年生活都難,十幾年來,我一直想離開.......”

    “但不管怎麼說,我卻無法想像,它被毀滅的日子。”

    “雖然這種城市很多問題,讓人恨得牙癢癢,雖然他有很多問題,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們的家。”

    “人.....總是要有根的......若曉月從學院回來,看到自己的家沒了,朋友也不見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又有什麼臉都能夠面對她,若我的父母有一天回來了,看到自己記憶裡面的家園成了廢墟,他們會怎麼想。”

    半閉雙眸,帶著笑容,江尚臉上是懷念的表情,但紅玲卻看出了少年的覺悟。

    “......我不會讓你去的。”

    “你會的。”

    少年拾出懷中的匕首,嫻熟的把弄,刀刃在指縫間跳動,刀刃的寒光弄出一片劍花。

    “你以為我會怕這個,或者,你以為這玩意會對棄獸有用?”

    少女臉上的嘲諷,卻在下一秒凝為冰櫃。

    江尚把刀刃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你還打算用這招?沒用了,你不是一個看輕自己性命的人。”

    “是嗎?我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邏輯推理。”

    “推理?”

    “是的,我若是死掉了,你會做些什麼?”

    紅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很多東西,她一下子也想到了。

    剛剛她提出江尚的重要性,卻反而提醒了江尚用自己做威脅的籌碼。

    若江尚死掉了,紅玲的保護任務自然以失敗完結,而在此之後,作為守夜人的義務,沒有更具備價值的目標,她不可能看著這座城市的陷落。

    “……是的,你肯定會全力追擊那個棄族,畢竟,他是對這座城市威脅最大的存在。”

    “你這是在胡來!你這是在敲詐!你以為我會妥協嗎?我告訴你,妥協只會讓下次的糾紛更加擴大,真正的守夜人,從來不會妥協!”

    “不,妥協只存在與敵對雙方,如今我們在一條船上,我們現在是根據實際情況適度分配戰力而已,我只是分析局勢,並作出判斷而已。”

    即使天平的一端放著的是自己的性命,但江尚卻彷若只是談論今天吃什麼菜一般的淡然相處。

    紅玲也知道,若是忽視了江尚本身的安危,這個分頭行動,的確是最適合的做法。

    作為最強戰力的自己去獵殺那個棄族,江尚去幫助劉敏那邊的南門,是最適合的方案。

    帶著一整個種群的棄族絕對是最大的威脅,這種等級的敵人,就是自己,也要全力以赴,拿命去拼。

    但她更清楚,只要自己去追殺那個棄族,江尚這邊肯定會出問題,那個狡猾的棄族怎麼可能放過首要目標。

    “我拒絕,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

    江尚笑了笑,卻轉頭離去。

    既然無法說服,就不需多談。

    “你想想,一個小城市和整個人類的利益,誰輕誰重!”

    “我可管不了那麼多,管他政府滅亡還是國家滅亡,我只想…”

    兩人的目光交匯,紅玲怒目而視,江尚卻笑了。

    “……在我的親人回來之前,我們的家依舊還在,在我離開人世前,能夠挺直腰桿活著!”

    “紅玲,別妄做惡人了,你若是真想你說的那麼冷靜,又何必剛剛獨自跳下城樓。按照你的說法,當時保護我,坐等城市陷落,才是正確的做法吧。”

    “……那不一樣。當時你還沒覺醒星魂。”

    “不,一樣的。若人人都只從利益計算,這世界才真正沒救了。”

    “而且,我這邊,可不止我一個星魂顯現者。”

    讓人意外的,江尚卻走向了一旁,對司璐爾伸出了手。

    “願群星的眷念與你相伴,盼英靈的榮耀常伴你左右。司璐爾,願意成為我的同伴,成為我的魂侍嗎?”

    淡淡的星光在少年右臂上匯聚,下一剎那,一個星鑽就浮現在右手之上。

    那是一顆六角的透明寶石,彷若正在靜靜發光的星星,他不美麗,但星光就是最美麗的塗裝。

    在江尚張開的右手上的,就是價值連城的星魂,而接受它,就代表著成為紅玲一樣的星魂顯現者。

    星魂使的職責,就是把星魂帶入凡間,讓它們成為星魂顯現者的力量之源。

    “群星的眷念?英靈的榮耀?原來他們說的,都是星魂的守護呀。”

    在那一刻起,江尚終於知道了,自己父母常用的祝福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一刻起,和先輩一般,少年,向剛剛差點殺死自己的少女發出了成為同伴的邀請。

   


第四十二章 魂之共鳴
  

    那是跨越時空的聚會,那是父親們對子女的期望。

    “郊兒,你勢必為王,這大好河山,都將歸於你所有。”身為殷太子的我,小時候,常常聽父親這麼說。

    “司璐爾,你是帕里克家族的繼承人,我們家族所有的財富和力量,都將成為你的臂膀!”身為帕里克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小時候,常常聽父親這麼說。

    “但……”

    “但……”

    兩個聲音,凝聚成同一句感嘆。

    “世事難料呀!父親的期待,注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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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豈有子助他人,反伐父親之理,此乃亂倫忤逆之說。滅自己社稷,毀自己宗廟,百年之後,將何面目見成湯諸君於在天之靈哉!”

    那個騎虎的道人是這麼說的,我也知道,他說的有理。

    父子倫常,是天倫大義,歷代祖先的基業卻若毀之一旦,又有何等臉面去見祖先,但…

    “奈天數已定,吾父無道,天命人心已離,周主當興,吾何敢逆天哉!”

    是的,我知道,紂王無道,在他治理之下,眾生皆苦,民不聊生,他該死,但他……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呀!

    一邊是父子倫理綱常,那是大義,一邊是天道循環,暴君當誅,那也是大義,兩邊都是大義。

    身為殷朝的太子,身為周朝的大將,我到底該怎麼辦……若真伐紂滅商,我又有什麼臉面在黃泉之下,與成湯先祖相見。

    ……

    儒家所言:“子之事親也,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之。(當你的父母行惡事,你要反复勸說,三次還不聽,就應該哭著鼻子和他們一起為惡。)

    商人逐利,但也應該取之有道,可惜,自家的帕里克商會,卻是不折不扣的奸商。

    冬天炒皮毛,夏天炒水冰,晴天炒糧食,雨天炒雨具,只要有利益,有需求,就能獲益,但……

    “……故意渲染戰爭氣氛賣那些不起作用的二手魂具,瘟疫的時候賣假藥給無可救藥的病人,看著那些傾家蕩產求藥,卻注定病死街頭的窮人還在商舖門口磕頭感謝,我就感覺心口被刀割一樣的痛。”

    我也知道,壟斷商會利益,私抬物價,很正常,而一邊暗自控制城市的命脈,一邊熱炒種族主義,掌握暴力機關,甚至製造人為的災難,發災難財,賣軍火和假藥,就太過分了。

    “這是不對的……但我,是家族的一員,更是未來的執掌者,即使再不滿,若祖先的基業毀於一旦,我有什麼臉面去見死去的先祖。”

    ………

    廣成子曰:“方今武王東征,天下諸侯相會孟津,共伐無道,正你報仇洩恨之日。我如今著你前去,助周作前隊,你可去麼?

    父王失德,人心已失,伐紂乃是天道,更是彷若養父的師父下的命令。

    “師父,師父呀,即是師,又是父,但那一邊的,卻是我的生父……兩邊都是父親,你們到底要我怎麼辦!”

    “父親呀,為什麼殺死母親!”

    …………

    家族旁支的血肉祭禮上,兩個孩童又在相互廝殺,而周遭旁觀的,卻是孩子們的血親。

    或激動叫好,或冷漠應對,或不忍目睹,但卻沒有一個人阻止。

    “……又是這該死的弱肉強食,又是這該死的血肉祭禮,他們只是孩子呀,而就算活下去了以後,那該死的傷口,也只會越是年月越來越痛!”

    兩個孩子的母親眼巴巴的看著司璐爾,滿是淚水的雙眸之中全是期盼。

    司璐爾知道,她是抱著萬一的可能,期望自己這個代表家族的證明人能夠阻止這場讓她的孩子就此死去的廝殺。

    明明是這是個身無寸鐵的女人,司璐爾卻不敢面對,把頭偏向一邊。

    明明自己已經有了阻止的力量,但司璐爾,卻失去了勇氣,阻止和自己遭受過的慘劇的再度發生。

    “……站在台下的是親人,站在台上的觀眾也是親人。我知道這不對,但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父親,叔叔……為什麼逼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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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的選擇的話,我不想當什麼皇帝,我只想回到小時候,弟弟和母親還在的時候,那時候我們一家,是多麼快樂。”

    “若有的選擇的話,我不想到什麼大商人,我只想回到小時候,哥哥還在的時候,那時候我們一家,是多麼幸福。”

    同樣是聲名顯赫的家世,同樣是碩大的基業的繼承人,但同樣被夾雜在血親和大義之中,同樣看似風光,實則內心痛苦不堪。

    相似的命運,讓跨越時空的兩個靈魂共鳴起來。

    兩個聲音,最終化作同一個語調。

    “不求富貴襲人,不求高高在上,只願親人依在,但盼家庭團圓…….哈,原來,我們都一樣,我懂你的……我都懂的。”

    司璐爾低聲呢喃,原來,不是守夜人去獲取星魂,而是星魂去選擇自己的顯現者,從一開始,這顆星魂,就選擇了自己。

    藍色的淚水狀寶石之中,那四散星光的星魂,卻正在不住閃爍。

    而那跳動的頻率,卻和自己的心臟吻合。

    即使在奔跑之中,兩個靈魂依舊在不斷共鳴,更多的知識和力量在其中交流。

    “抓緊熟悉星魂,竟可能的多掌握幾個星級魂技,恐怕,等下要靠你主打了。”熟悉而陌生的聲音,打斷了自己的司璐爾的思緒。

    是的,現在可不是恍恍惚惚的時候,我們正在趕向形勢危機的南門。

    背後提醒自己的,卻是那熟悉的陌生人了。

    熟悉,畢竟同學多年,再加上多年的感情糾葛,實在是筆無法算清的爛帳。

    陌生,從接受那顆星魂開始,他居然成了自己的御主,自己的未來,恐怕,就注定和這個男人扯不開關係了。

    “……我原來打算僱用你,沒想到,最後,我卻成了你的手下,還真是讓人不爽呀。”

    “……我也沒有想到,太歲神的星魂就這麼快直接選中你了,而在那段故事之中,我們的星魂英雄關係可不怎麼樣。沒想到第一個找到顯現者的,卻是太歲殷元帥的星魂”

    豈止關係不好,姜子牙直接是殷郊的殺弟仇人,後來,更是自己都死在姜子牙手上,可以稱的上血海深仇了。

    “正史之中,殷郊可是親手誅殺紂王的反周義士……或許,封神之中的郊太子,最後期望選擇的,還是民義所屬的興周大義吧。”

    呢喃沒有得到回應,自己的新御主,江尚看著不遠處的火光,滿臉擔心。

    “快到了,劉敏,堅持住呀……。”

    “江尚。我剛剛覺醒的星魂技,應該能讓我們快點到。”

    回頭望去,眼前的司璐爾,讓江尚吃了一驚。

    “……這就是太歲殷元帥的力量?是的,若是這個的話,應該會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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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碼頭區血戰(上)
  

    悠揚的笛聲在海明市中飄揚,但人們卻沒有欣賞音樂的心情,伴隨著笛聲起舞的,是越發瘋狂的鼠群。

    最危險的,卻還是碼頭區的大出水口。

    江尚沒有猜錯,防禦能力薄弱而人口眾多的碼頭區成為棄獸攻擊的重點。

    哪裡是海明市工業廢水流入大海的主下水口,管網密集,此時,哪裡,卻成了鼠群最適合進入城市的出口。

    若從高空下望,就可以發現,那些小貓一樣大的老鼠如地毯一般密密麻麻的,整塊大地被染成了黑色。

    單獨的魔鼠弱的可憐,就是家貓也可以嘗試著狩獵,但是當這層生物地毯已經舖的幾層厚,當魔鼠們已經多的疊加到鼠壓鼠,鼠擠鼠的時候,量變達到質變,就形成了無可抵擋的浪潮。

    尖牙和利爪,帶著腐蝕性的負面魂能,遇牆開牆,遇山開山,連鐵皮都能消化,還有什么生物都無法阻攔這些在漫長的等待中,早已經餓的發瘋的野獸們。

    這黑色的海浪,正在沖刷這座城市,波濤經過的地方,寸土不剩。

    而這只是開始。

    棄族的族群不可能那麼簡單,無數的魔鼠卻只是開路先鋒,接下來,在陰影之中,諸多鼠人走到了街道之上。

    鼠頭人身,雖然有著和常人相仿的智慧,雖然外貌和鼠屬獸人有些相近,但卻完全是兩種生物。

    身為鼠屬獸人的新人類依舊是人類,他們的生活習慣和普通人類無異,骨骼血肉和器官更是以人類為主,就算獸化最為嚴重的獸人,也往往只是兩三個肢體部分獸化。

    而只是有著部分獸化特徵的後者不同,棄獸鼠人的四肢都是三指的利爪,渾身都是帶著惡臭的長毛,背後的尾巴,鼻子上的鬍鬚,各種特徵一樣不少,紅色的鼠目中全是嗜血的光芒。

    他們,渴望人類的血肉和靈魂,是地地道道的魔物。

    先前衝撞城牆的魔物只是棄族的僱傭兵,這些鼠人才是那個棄族真正的族人。

    在最近的一段時間,他們一直潛伏在城外,小心的放牧著鼠群,等待主人的命令。

    而他們混雜在鼠群之中,用帶著瘟疫和劇毒的利爪和尖牙享受著血肉的美味。

    他們本身種族所附帶的戰鬥力不值一提,但同時智慧種族卻可以通過學習而強大,墮落黑暗的謀略比利爪還要危險,此時,他們就是鼠群的核心。

    一個又一個口哨,鞭子來回掃蕩,鼠群在調整進攻的方向。

    就如同放牧的牧羊人一般,簡單的口哨卻代表著各式的命令,這些鼠人正在放牧鼠群!

    而這些鼠人,卻還只是基層的戰場指揮,悠揚的笛聲彷若無形的指揮棒,在整個城市的戰局上遙控指揮。

    而隨著笛聲起舞的,卻還有一隻一隻變異的魔鼠。

    渾身都是刀劍一般鋒利尖毛的箭毛鼠,不在散發著惡臭和黑死病的食腐鼠,不管和個體還是狂暴性格都和獅子相差彷彿的大魔鼠,他們,是魔鼠的進階和變異,若普通的魔鼠是普通的士兵的話,他們就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

    甚至,在鼠群最為密集的地方,還有幾位穿著長袍的鼠人施法者。

    有基層士兵,有強力攻堅兵種,有戰場指揮,還有司令官,甚至還有法師,這哪裡是什麼獸群,明明是一個王國,一支身經百戰的軍隊。

    到了這個地步,那個棄族的身份已經一目瞭然。

    他的確是哈默爾,來自哈默爾的吹笛人,鼠人王國的王,德國民間故事中帶來黑死病的黑色死神!

    S級威脅,人類公敵,神明的通緝犯,用笛聲驅逐鼠群,帶走孩子,建立自己的王國的吹笛人。

    正如紅玲所述,每一個歷經神話時代活下來的棄族,都是超級大麻煩,他們往往一人就代表一個家族,乃至一個國家,現在,江尚和海明市所要面對的,就是整整一個鼠人王國!

    從一開始,吹笛人就在欺騙,他和他的族裔一直在等待機會,而貪婪的卡特羅,卻給了他這個機會。

    就算變形怪能夠混入城市,但對於熟知它們套路的人類來說,各個重要的部門和設施反覆安檢和魂能照射,就能夠讓它們無所遁形。

    而貪婪的卡特羅,卻用自己的手下和名譽,讓它們打開各個通道的行為一路暢通。

    定期抽檢和巡查?我就是警衛局的,查我做什麼。

    身份核查和魂能照射?這是全套資料和身份證明,是警衛局剛剛發放的,絕對真實可靠。

    帕里克商會用自己的行為詮釋了什麼叫開門揖盜和自取滅亡。

    於是……吹笛人和他的家族,給了卡特羅一個驚喜。

    從一開始,吹笛人就不會滿足僅僅只是狙殺一個星魂使,他要的,是整個海明市30萬人類的血肉和靈魂。

    “胡同裡,陰溝中,下水道,到處都是我們家。

    “你未曾發現,在你的足下,在你的影子裡,有一個黑暗的王國裡,那是我們的王權。”

    在詭異的笛聲之中,在鼠人們的合唱之中,荒誕的酒吧小調形成迴聲。

    “國王?大法師?哪算什麼,法律?道德?人類的規則與我無關。我們是天生的王牌盜賊,穿梭於陰影之中,能用鼠的形態在地板下蠕動,狹小的空間,堅固的壁壘,毫無價值。”

    “喂,兄弟,你會喜歡我們的。”

    伴隨著吹笛人的笛聲,所有的鼠人在高歌,彷若正在享受宴會的賓客。

    “所以難道你不想成為一個盜賊之王嗎?穿行在地下世界,在任何金庫中吃喝打滾,每一隻老鼠都是你的耳目摯友,那旅行不是會很愉快。”

    “你很快會適應骯髒的環境,你會喜歡那香飄飄的腐肉味,你甚至能把一堆糞便當成一座金山。”

    “我能教你我們的生存之道,不用怕,別在意代價,雖然……”

    “……只要你在我們的啃食後活下來.或許,你就不會再想見到陽光!”

    他們在進食,也是在繁衍,鼠人被神詛咒的瘋狂之血之中,卻可以通過撕咬傳播。

    他們在選擇,他們抓傷,啃咬每一個人。

    他們的撕咬並不致命,但其中蘊含的惡毒,卻遠超任何毒素。

    普通的鼠疫會讓人內臟衰竭,高燒致死,而鼠人所附帶的特殊瘟疫,卻還帶著種族的烙印,若患病者身強體壯到挺過去那要命的瘟疫發病期,更麻煩的詛咒剛開始。

    他們撕咬狩獵目標,卻不殺死對方,他們用自己身上附帶的瘟疫來選擇食物和未來的同族。

    鼠人的瘋狂之血連同瘟疫一道傳播,得不到及時的針對性治療,將會在感染後的第七個黎明,也變成一個鼠人。

    弱小的人類自然會死於瘟疫和病毒,若是被毒死、病死,自然淪為食物,若是足夠強壯到僥倖活了下來,正如他們難聽的歌聲中所唱的,他們會很歡迎一個新的同族的加入。

   



第四十四章 碼頭區血戰(中)
  

    碼頭區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到處是哀嚎和火光。

    生物的基本需求就是食物和繁衍,被神明所詛咒,沒有未來和希望的黃昏貴族吹笛人。用自己的方式在擴大他們的家族。

    普通的民眾在鼠群的威脅之下,只有四散逃避,而穿著制服的城市警衛隊和城防軍,將成為鼠人們重點圍殺目標。

    正如江尚所料,大部分警力和軍力都在訪問更為“重要”的商務區和行政區,貧民區一般的碼頭區嚴重缺乏力量,那些零散的警衛人員還大多是碼頭區出生,違命趕來護家的。

    “點燃木桶和酒精,放火擋住那些鼠怪,他們怕火。李大娘,這個時候就不要珍惜那點白酒和棉衣了,命都沒了,還要財物做什麼。”

    “這可是李老大爺留下的百年佳釀呀。不是普通的白酒。”

    組織防禦的,居然是江尚的老熟人,狂龍幫那臭名昭著的通緝犯幫首光頭王猛。

    此時,他邊哭笑不得的說服捨不得好酒的老大娘,組織放火阻攔鼠群,一邊扭頭向自己小弟問道。

    “白毛,城防軍還沒有信嗎?”

    “老大,南門突然被打開,好多棄獸進來了,城防軍在就地組織第二代防線,現在他們自己都在求援,根本抽不出人手。”

    “娘西皮的,平時一個個**的四五八萬,到了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白毛,警衛隊有信嗎?”

    “來了總共十六個人,劉家胡同的阿信帶隊,都是碼頭區出生的哥們。警衛隊其他人都去北門保護那些官員和商戶了,阿信他們還在擔心事後因為違抗命令被追責。不過,受過訓的他們組織防線,的確比我們瞎忙乎有用的了。”

    幾個受過軍事訓練的警衛隊隊員,成為了防禦者的骨幹,抗命支援家園的他們,成了防禦的核心。

    王猛啞然失笑。

    “違反軍命過來的?阿信那小子還真爺們的,也是,他老娘和兒子都在這。轉告他。若今天失守了,也就不用擔心被追責了,若今天大夥都活下來了,他們就是鄉親們的英雄,警衛局敢責罰他,我們就給那些不管事的警衛隊好看。”

    “老大,我派出的人得到回信,南門城防軍的形勢不是很好,那些古獸也在發瘋,他們要我們趕快轉移。”

    眼睛一掃,雙目一瞪,王猛還頗有些大佬的風範。

    “轉移?往哪裡轉移?這裡是我們的家,出了這裡,我們什麼都不是。後撤到教學區?可以,女人和孩子都走,大老爺們留下,讓這些骯髒的野獸看看人類的志氣。”

    防守的主力,居然意外的成了那些幫派人士和灰色傭兵,大難來臨,這些游弋與道德和法律邊境的危險分子,反而成了最堅定的保家護國的志士。

    即使往日不是好人,但他們的家和家人都在這裡,他們知道,除了拼死一搏,沒有其他的生路,逃跑?即使逃出了城市,在無盡的黑暗荒野之中,在無窮的狩獵者的追擊中,只會死的更快、更慘。

    “兄弟們,你們若是連那些學生仔和平民都不如的話,就太不像話了

    來支援的,卻不止是那些幫派分子。

    碼頭區背後,就是人口密度極高的教學區和平民區,但本身沒有防禦力量,若是南門和碼頭區失守,大批棄獸湧入,也只是晚死幾分鐘的關係。

    在這個人人努力學習魂力的時代,魂力充足的學生們也具備一定的戰力,甚至,比起那些以白石為主的幫派人士,雖然戰鬥經驗頗多不足,但他們的平均戰力還要強上少許。

    不少魂力較高的平民和學生構成了新的志願軍,而他們的領軍人物之一,卻是江尚熟悉的李真軍李大少。

    那個被劉敏和天平騎士團修理的倒霉少爺,這個城防軍副總家裡的公子哥,作為一中學生會的學生會副會長,在發現情況不對的同時,就第一時間組織了支援隊。

    他們平日就組織了各類型的學習會,在發現太陽爐沒有照常升起的同時,就開始緊急聯繫。

    按照往日的預案,在短短半個小時內,緊急志願隊就成功組織,而城破的警報聲響起的同時,他們就下定決心開始行動。

    支援隊大部分都是各高校和專科學校的骨幹,也有實力不低的半眷族,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基本都是原石級以上的魂能者。

    人手才一百出頭,但平均實力不差,甚至不少都掌握了家傳的星級魂技,大大的補充了本地沒有高端戰力的缺陷。

    他們同樣了解這座城市,知道與其固守自己所在的區域,不如集中優勢戰力壓制源頭,這碼頭區才是最需要支援的地方,他們的想法和江尚實際上是一樣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家園和學校。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人類作為弱方,早就學會了抱團取暖,

    唇亡齒寒,晚死幾分鐘毫無意義。

    至於劉敏的天平騎士團,他們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砰!轟隆,轟隆,轟隆!”

    連環的爆炸聲之中,下水管道被炸飛。

    巨大的爆炸聲之下,大量的土製炸彈連環爆炸,沿城而過的海水成功改道,有的地方,海水開始倒灌下水管道。

    爆炸聲卻讓人們精神一震,天平騎士團成功完成了突擊任務,炸毀了鼠群進出的一個溝渠。

    但能夠減少的敵人的數量,怎麼都比純粹的被動防禦來的好。

    “它們想和南門進入的獸群匯合,攔住它們。”

    鼠群的目標沒有掩飾,也無法掩飾。

    棄族可不是獸神,他們能夠給古獸許諾血肉和靈魂,在大致的範圍內驅使這些野獸,卻不能直接指揮這些狂躁的猛獸。

    讓它們攻城還有希望,讓他們和老鼠們乖乖的鑽下水道,恐怕,個體實力極弱的老鼠們會首先成為他們的食糧。

    海明市總人口三十四萬,駐軍(城防軍)二萬七千人,城市警衛隊3000人,常規狀態下十分之一的軍民比,已經達到了社會的邊緣,更是已經說明這個世界絕對不是天堂。

    雖然南門由於大門被破壞,但南門的六千城防軍卻依舊保有戰力,他們就地構建防線,在阻止獸群的進入。

    人員較少的警衛隊要在黑暗的城鎮之中執行治安任務,他們面對的大部分是不法之徒,個人戰力佔優,而要擔負城防任務的城防軍,長年累月應對棄獸的衝擊,在戰陣配合和陣地構建上,訓練充足,實力充足。

    城防軍的盾牌徽記,就足以說明他們在防禦戰和陣地戰上的天然優勢,他們的兵士有三分之一是專職的防禦者,即使失去了城牆的掩護,但在短時間內,沒有高端戰力的古獸群突破極其困難。

    但馬其頓防線不能硬闖,卻可以輕鬆繞過,再堅固的陣地防禦也不能防禦從背面的攻擊,而現在,吹笛人就在指揮他的親族鼠人大軍,命令它們從背後襲擊城防軍。

    若鼠群從背面或側面進行圍攻,恐怕,前後夾擊下,城防軍必然是全滅結果。

    碼頭區本就地形狹隘,幾個幫派聯合構建的防禦陣地位置不錯,就是卡在大排水溝渠和南門的必經之路,像一塊石頭一般,硬生生的把鼠群攔截了下來。

    那裡原來是狂龍幫的駐地龍巢,那個舊時代的廢舊車處理場正好有足夠的金屬構建割裂防禦工事。

    諷刺的是,原本用來抵禦城防軍和警衛隊清剿的防禦工事,如今,卻成了和城防軍榮辱一共的救命稻草。

    那是一些簡單的防禦工事,平時,他們就在居住地周圍構築封樹、土墉和壕溝,如今,這簡陋的工事,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在防火溝裡面灌滿酒精,點燃後的烈焰嚇不倒人,但對於本能畏火的鼠群來說,卻極其有效。

    看到對面畏火,守衛人員瘋狂的製造火堆,甚至不惜點燃自己的木質平房,拆下木板點燃火堆,這些燃燒著的屏障,成為最為堅固的防護。

    依靠這些防禦設施,在西門警報響徹至今,兩個小時內,他們一直堅守陣地,若他們失守,整個碼頭區都會因為連鎖反應,完全失陷。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毫無防備的教育區和平民區的連續失守,整個城市三分之二的人口將成為獸群的食糧。

    讓人諷刺的是,當鼠群從下水管道中鑽出的同時,原本打算作亂而集結的狂龍幫,由於裝備齊全,準備出發,反而成了最先反應的主力軍。

    而原本打算襲擊他們的天平騎士團,卻由於形勢急變,直接成了他們首批的援軍。

    在以人為食的外族入侵面前,人類內部的矛盾被暫時放到了一邊,畢竟,若城市淪陷,一個人都活不下去。

    幫派勢力、非法傭兵、自主的恐怖組織(天平騎士團)、高年級的學生,這些往日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去的人,卻為了共同的目標,建立起生命的屏障。

    但他們的形勢,卻越來越差了。

    在越來越急的笛聲的驅逐之下,前撲後續的鼠群們用自己的身體連填補溝渠,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點燃的物資,卻越來越少。

    魂具實在太過昂貴,城防軍使用的製式魂具更是軍械,雖然為了應付墨研所的警衛,卡特羅支援了一批輝鋼武器,但能夠使用戰鬥用魂具的原石以上的魂力者,幫派都不多。

    大部分人手上有的武器,無非是一些自製的冷兵器,自製的刀劍無法附加魂力,在普通人手中,殺傷力太低。

    自製弩弓的精度太差,隔著火堆很難射到目標,

    有著鼠群的掩護,投擲的石塊和弓矢消耗的更多,而靈敏狡猾的鼠人,卻沒有損失幾個。

    劉敏留下幾個人起到大作用,在他們的指導下,後面的負傷者和婦女不斷用酒瓶和酒精製造土製燃燒彈,若是那裡出現了缺口,一顆燃燒彈就足以讓畏火的鼠群暫時退縮。

    若不是這些大漢們用街頭鬥毆的方式玩命,而鼠人們實在太過惜命,恐怕,早就失陷了。

    吹笛人沒有想到,他已經選擇了防禦最為薄弱的碼頭區作為突破的途徑,卻依舊形成形成了拉鋸戰,

    鼠人不擅硬戰,鼠群畏火是一方面,而更主要的,卻是鼠人們不打算為這些已經到手的食物承擔多餘的損傷。

    雖然它們的國王在不斷的催促它們,但惜命的鼠人,卻只是用魔鼠代替自己衝鋒,連那些進階的魔獸都捨不得投入。

    他們和往昔一般,在玩弄獵物,在等待瘟疫和病毒蔓延後的不戰而勝.

    “堅持住!點燃所有能夠點燃的東西,我們的後面就是我們的家人,想想若我們失敗,他們是什麼下場,那些畜生們也不好過,太陽爐遲早修好,勝利就在眼前。”

    魔鼠們的衝擊,再次被阻攔下來,而勝利回歸的天平騎士團,卻讓人類方精神一振。

    “……不能再等了,若是失敗了,老大會撕了我們。”

    海明市居民的頑強,讓鼠人們也及其惱火,刺耳的尖叫聲後,變異魔鼠們上了一線,鼠人們動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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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碼頭區血戰(下)
  

    當鼠群的主力動手了,戰場才真正白熱化了。

    大若狂獅的大魔鼠充當了先鋒,在鼠人吹了個口哨後,它們一下子又大了一圈,肥碩的四肢卻及其有力,猛地把自己彈射出去。

    那血紅的鼠目全部都是狂躁的殺意,弓矢打在身上也毫不退縮,反而更加狂暴。

    在主人的驅散之下,它們已經失去了恐懼心,即使眼前是火海一片,它們也可以用自己的肉體填平。

    箭毛鼠的毒針,則十秒兩發的射速,提供著穩定的遠程壓制

    加上混雜在普通的魔鼠之中,那看似和普通魔鼠外形一般無二,實際上卻劇毒無比的食腐鼠,小小的鼠群,居然打出了戰場配合。

    “拼了,沒路可退了。哥們頂上。”

    “有魂具的哥們頂上,劉大珠,二傻,拿輝鋼盾頂上,眼神好,手腳靈的用弓箭,魂力耗盡的,用靈魂晶石恢復。”

    應該慶幸卡特羅的慷慨嗎,他給狂龍幫贊助的魂具幫了大忙,雖然都只是城防軍換下來的二手貨,但依舊是市面很難買到的軍械。

    這三成新的輝鋼塔盾,被十餘個大漢把持住,大盾帶著渾濁的光輝,連成了光的屏障,硬是頂住了十餘隻大魔鼠的衝擊。

    棄獸們有組織配合,但人類方的分工協作,卻要更上一個檔次。

    個體實力佔據絕對弱勢的人類能夠和無窮無盡的棄獸作戰,戰陣和組織配合,功不可沒。

    和西方的盾戰士、法師、射手根據職業進行戰場佈置不同,內斂的東方戰士則喜歡用動物編號來代替各個小隊的位置,當然,這也和東方守夜人過於紛亂的組成和能力有關。

    西方人習慣根據職位來打造能力,東方人則習慣根據能力來選擇位置。

    或許你說不清楚你具備多少魂技和能力,但至少能搞清你能擔負小隊的那個位置。

    道教本有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為天神護衛的說法,而這四位天神實際上來源於古代的星神崇拜、古人將黃道(太陽和月亮經過的天區)中的恆星分為二十八個星座,稱為“二十八宿”;後來將二十八宿和四象相結合,形成了“二十八宿”和“四象”的說法。

    東方青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乃四象之靈,而在新時代,卻也稱了戰士們的職位代稱。

    任何一個小隊,四靈組合是最基本的配置,“玄武”是防御者,“白虎”是近戰攻擊手,“青龍”是遠程攻擊手,“朱雀”是自由人。

    實戰之中,為了簡單易懂,卻往往用“龜”、“貓”“蛇”“鳥”這樣的動物作為簡稱,這不僅是代號,更是戰術佈置。

    “岩龜。”隨著一聲命令,所有持有輝鋼盾的大漢上前,全部舉起盾牌,抵禦衝擊。

    岩代表“不動”,龜,則是防禦位,兩者的組合,就是此刻的一幕。

    魂能盾,可是玄武位(防守者)必備的魂具,他可以在空氣中形成光的屏障,對物理衝擊和負面魂能的防禦效果極其不錯。

    “鐺鐺鐺。”的脆響之中,不僅大魔鼠的衝擊被硬擋了下來,就是那些弓矢一般的鼠毛,也在屏障上擊出一個個波紋之後,被擋了下來。

    “攻擊,瘋虎!”

    瘋,代表著不管不顧,一次性爆發出所有魂力全力輸出,而虎,則是代表白虎位近戰攻擊手。

    後者指明命令的執行人,前者則指明命令的執行方式。

    一個簡單的稱呼,就是一種戰術佈置,既節省分秒必爭的戰場時間,更方便初次配合的戰士們彼此合作。

    隨著王猛一聲令下,在屏障的縫隙,帶著爆發性魂力的長矛和利劍,穩定的收割著獸群的生命。

    輝鋼刀劍雖然只是最低級的魂能武器,但畢竟是墨研所出產的軍械,那瞬間爆發出的魂力,通過變化系的屬性轉化,為武器進行了短暫附魔。

    簡陋的輝鋼武具只能進行最為簡單的火焰轉化和雷電轉化,但場面已經極其驚人。

    或是點燃了火焰大刀,或是變成了帶電的長矛,武力和魂力的雙重爆發,足以擊穿大魔鼠的厚皮。

    火焰大刀所及之處,引起了連環爆炸,一打一大片,被震死、燒死的魔鼠不計其數。

    長矛所及,電流四射之下,連斃數條鼠命,不斷彈射的電光,甚至威脅到後面的鼠人。

    低級的魂具只能往往是簡單魂技的標準使用,魂能盾的無形屏障,在擅長構建防禦結界的青色魂系的守夜人不值一提,輝鋼劍的火焰和閃電,在變化系(黃色)的達人面前,更是玩具般的小火苗,但它卻讓魂能不足的普通士兵,也可以使用稍微高端一點的魂技。

    至少,防護屏障構築,魂能的屬性變化,都是職業守夜人四年的標準培訓中,第二年才會開始教授的高深知識,是真正的戰場技巧。

    在新時代,科學技術依舊是第一生產力。

    魂具,讓普通人類也能夠在某些方面觸及守夜人的領域,再通過配合和組合,形成實實在在的戰鬥力。

    能搞到輝鋼刀和盾,已經足以說明帕里克商會一手遮天的本事了,更違禁、更珍貴的魔炮、弓矢類魂能武器,卻不是它們能夠搞到的。

    但此刻,有輝鋼武器的威懾之下,鼠群損失嚴重。

    一時之間,鼠群的攻勢居然被壓了回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局面無法持久。

    和未來自帶動力的三代魂具不同,輝鋼武器畢竟只是靠人力使用的二代魂具,使用者即使操縱者,更是魂具的動力源。

    現在魂具的使用者畢竟不是專業戰士,本身魂力不足不說,不熟練的操作更為加劇魂力的消耗,在短暫的使用後,魂具就會把他們抽乾。

    王猛要求不顧後果的進行“瘋虎”攻擊,也是因為若按普通的輸出模式,這些菜鳥們的魂力根本不足以使用輝鋼武器。

    過量的投入再度縮短持續時間,平均一個人只能堅持不到五分鐘,大大的低於職業戰士三十分鐘實戰的要求。

    就算通過輪流使用魂具,短時間內,用數量來彌補質量的不足,但當所有人都輪上一遍後,集體性的魂力衰竭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不行呀。”

    雖然知道這樣下去,只是被對方用獸群戰術堆死,但此時,人類方還真沒什麼辦法。

    這也是人類一直傾向精英化教育,培訓高級戰士的緣由,面對無窮無窮的獸群,普通的戰士短時間內還能支撐,但若是戰鬥久了,魂能耗盡,卻只能坐以待斃。

    “只能咬牙熬下去了,看誰先堅持不住吧。”

    漫天的金屬瓶在空中被點爆,蜂鳴聲響徹整個戰場。

    若這些音爆彈對人類只是耳鳴頭痛,專門針對聽覺靈敏的獸化亞人的音鳴彈,對老鼠們效果卓越。

    大批的魔鼠翻著白眼倒地,就是鼠人也捂著腦袋頭疼不已。

    “突襲!小心右翼。”

    鼠人的尖叫聲已經晚了,從側面發動襲擊,劉敏和她的騎士團已經從新趕回了戰場。

    “攻擊,和他們會合。”

    數道光束從人群後射出,漂浮著的浮空魔杖正在不斷放射光華,和僅僅只能獲得二星評價的輝鋼武器不同,這些不斷放射魂能衝擊的浮空砲台,可是前來支援的學生的私產,其中不乏三四星的高價貨。

    這些雕塑和魔杖模樣的魂具,卻是增幅器和轉化器,把使用者的魂能性質轉化為橙系光澤系,放射出致命的光束攻擊。

    青龍位(遠程攻擊手)的魂具從來以昂貴和消耗巨大著稱,但消耗大的同時,也代表著威力驚人,那些形態各異的浮空魔杖、浮空雕塑,正在操作者的控制下,迅速的發動洗地攻勢。

    好刀用在刀刃上,面對鼠群的兇猛襲擊,遠程爆炸的狂轟濫炸之下,這一波攻勢硬是把壓了下來。

    黑衣的騎士們回歸,讓形勢大幅好轉。

    劉敏的騎士團一把魂具都沒有,但音鳴彈和帶著辣椒粉的煙霧彈,對這些感官靈敏的野獸們可是異常致命的,

    雙方再度拉開拉鋸戰,這次,是毫不退讓餘地的硬拼。

    一時之間,到處都是刺鼻的紅色煙霧,那不斷爆響的音鳴彈,更是讓鼠人們不斷發出痛苦嘶吼。

    “......不能再等了。”

    不斷抵達的援軍,複雜的形勢,讓鼠人們已經失去了等待瘟疫和病毒發作的耐性和信心。

    迴盪的笛聲一下子變得很急,那是黃昏種已經失去了耐心,而隨著此起彼伏的刺耳口哨,鼠人們發動了總攻。

    鼠人天生力氣不足,不適合擔當戰士,但卻是最好的刺客和盜賊。

    鼠人刺客潛伏入陰影之中,施法者們也重新施法,不僅是魔鼠,那些變異的食腐鼠和尖毛鼠也走向一線充當炮灰。

    漫天的腐蝕性火球擊打在防禦工事之上,那些由民房改造的防禦設施瞬間被擊碎,鐵片車構成的屏障,在那負魂力的火球面前,卻彷若夏日下的冰淇淋一般被瞬間融化。

    被刺客盯上的目標,只是普通人,根本無法躲避那背後的刀刃。

    每一次襲擊,都有收穫,而過來支援的同伴,卻總是遲到。

    喋血的野獸和平民的差距,在這一刻展現無餘,五分鐘,在陣陣慘叫中,守衛方就有十幾個人戰死。

    而鼠人,卻只有兩個倒霉的刺客被遠程魂具打中,然後被憤怒的人群命斃命當場。

    但這個鼠人族群,卻至少有二百多鼠人,而這夜過後,恐怕,這個族群會擴大到三四倍。

    鼠人損失的起,但對於這些剛剛還是市民的菜鳥戰士來說,同伴的突然戰死,卻讓恐懼開始蔓延。

    而當鼠人一族做出損失的心理準備,拿出了真正實力後,戰場的天平再次傾斜。

    “頂住,支援就快到了。”

    站在高處,劉敏揮動著木刀,大聲鼓勁。

    援兵?當四面烽火的時候,援助最沒有價值的貧民區?為了鼓舞著士氣,她在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是的,很快太陽爐就會亮了,到時候這些畜生一個都逃不了。”

    王猛也在大聲吆喝,此時,就看誰能撐得住了。

    “噗”

    突然,一道黯淡的光束劃破長空,直接把剛剛還在咆哮鼓勁的王猛爆頭。

    一個黑色的鼠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就是他,一擊擊殺了光頭強。

    “......不可能,不可能,卡特羅!!!”

    警衛隊支援的阿信驚叫出來,雖然外形已經轉變了,但這人,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又怎麼會認錯。

    那個鼠人,穿著紳士帽和衣服,那手杖之上,渾濁的負魂力依舊在蕩漾,狂龍幫和他打過交道的人已經認了出來,這位,就是和自己幫派諸多交易的警衛局副局長。

    終於,為了擺脫守夜人們的圍捕,為了在這場浩劫中活下去,他剛剛把自己的靈魂也賣掉了。

    他使用了哈默爾給他的那張卡片,他主動接受了鼠人的瘋狂之血,負面的魂力改造了他,此刻,在他體內流轉的,已經不是人類的鮮血了。

    如今的他,不再是守夜人卡特羅,而是以人為食的瘋狂鼠人卡特羅。

    “嘰嘰,去死,去死,去死!”

    似乎頭腦有些不清晰,搖頭晃腦的新生鼠人,向著同族發出了命令。

    雖然不認得這位新的族人,但那充溢的負魂能,無疑說明了對方的強大,棄獸群裡面也是實力說話,鼠群再次上來了。

    “啪。”

    當一個玄武位的戰士絕望的掉落了手中的盾牌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大勢已去。

    焦躁,絕望,當保護自己的人,預期中的救星,卻淪為了魔物的幫兇的時候,當領頭的戰死的戰死,昏迷的昏迷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但絕望之中往往孕育著希望,黎明前通常都是最黑暗的。

    “不要放棄!還有希望!”

    咆哮著,劉敏帶頭向卡特羅發其衝鋒。

    她還沒有放棄,她相信,只有敢打敢拼,就一定有希望。

    “.....弱小,是罪。”

    眼角一掃,那張鼠臉居然帶著渺視的表情,只是輕輕抬了一下手杖,那漆黑色的光束,就打穿了劉敏的胸口。

    少女茫然的摀住自己的胸口,大量的鮮血染紅了衣襟,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實力上的絕對差距,讓劉敏完全沒有躲避的可能。

    “卡特羅!”

    而當江尚到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讓人絕望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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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書評區有人問了設定,就在不劇透的前提下稍微解釋下吧。

    首先設定做了近半年,很詳細,實際上第一章在聊天之中就透露了不少,但為了最好的閱讀感,之後的具體世界觀,只有情節到了才會提及。

    對於神明的話,若是硬要打個比喻,每個真神的神系都可以看做一個國家,他們有自己的國土(海中升起的新大陸、異界),神王是國王,他們神系的眾神是王室和貴族,而平民和官員就是眷族,大部分眷族並不是人類,而是從異界來的真神信徒。

    在他們的國度,有太陽神的神權讓陽光依舊存在,生活條件要遠遠好於舊大陸,對於有些人類來說,成為半眷族,只是更換國籍而已,在清末的時候,有外國國籍的假洋鬼子過的清朝官員比還好,實際上和半眷族們是一回事。

    神明是國家的話,有的國家對人類極其友好,有的對人類視作草菅,但不管如何,一般都不會主動屠殺人類,這是有原因的,暫且不劇透。

    人類在神明面前相對弱小,他們之間倒是經常發生神戰,而若是神王戰死,那麼,哪一系真神就淪為舊神,實力極大的消弱,他們和眷族大部分會返回自己的世界。

    留在人類世界的眷族,若依舊在神力還存的新大陸,那麼,還能和過去一樣,但若是選擇到神域之外的地方,就會淪為噬血的棄族。

    所以大部分失去主神的原眷族,不會離開自己的家園,但有些低智能的存在,失去了管束,就順著本能危害其他族裔,同時,神明原有的世界失去主人,異界大門洞開,更多的棄獸會主動前來覓食。

    所以,人類對神明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它們全部死光,又擔心死的不徹底,舊神過多,那麼,暴增的棄獸,又是人類遭殃。

    到了江尚所在的376年,神戰已經到了三百多年,還有8系真神,4系舊神,邪神無以計數,當然,人類暗中也做了不少事情,畢竟,太陽爐必須用神魂作為材料,人口要增加,城鎮要增加,就必須找神明的麻煩。

    棄族(黃昏一族)已經解釋了,就不多提了,反正是天厭神煩的一群,能夠依舊留在地球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至於星魂所涉及到英魂和神明的關係,實際上完全是兩回事,這是之後的重要劇情,就暫且保密吧。但可以透露下,所以的英魂都有人的因子,都有歷史事蹟和作為凡人的傳說。

    好吧,暫且就說這些吧,和龍脈一般,這本書永遠在努力營造、推演一個相對真實的世界,一次性是講不完的,讓我隨著故事發展慢慢說來吧。

   

第四十六章 太歲殷元帥
  

    在自己的面前,青梅竹馬的好友就這麼一頭栽倒在地。

    胸口的大洞空洞而讓人絕望,不遠閉上的雙瞳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她還要太多的事情想做,世間還有太多不平,她怎麼甘心就此死去。

    無盡的憤怒讓江尚恨不得一拳轟碎這張依舊帶著笑的鼠臉,但此刻,卻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的,失去了心臟和大部分內臟,死亡已經不可避免,但死而復生的例子,不就是江尚本人嗎。

    人會死,是因為人只有一個靈魂,一旦失去,肉身就成了無源之水,不可避免的腐化,終將歸於泥土。

    人死亡時,身體會減少26克,即使肉體被修復,人也無法再活過來,畢竟,人的靈魂已經離去。

    星魂是什麼,在大部分學者眼中,他是英雄靈魂的碎片,正是如此,才能解釋,為什麼融合星魂後,星魂顯現者可以使用專屬於英雄的魂技。

    那麼,一個簡單的推斷,當人剛剛死去,靈魂已經逝去大半的時候,匯入星魂,會發生什麼?

    生與死的界限就此被打破!

    星魂的力量會本能的治愈破碎的身體,而兩個靈魂的融合,更會給死者帶來新生。

    或許,這也是星魂被稱為奇蹟之力的緣由。

    在那餐館的小巷中,江尚之所以死而復生,就是因為有人為他喚醒了自己沉睡的星魂。

    而逐漸復甦的星魂,才讓魂力逐漸開始變化。

    而此刻,江尚要做的,就是為她融入自己所有的星魂,接著星魂的奇蹟,讓已經失去生命的肉體重新復甦。

    但星魂融合也不是簡單的事情,越是相近的靈魂越容易形成共鳴,星魂對所有者的要求高的離譜,甚至,稱得上挑剔了。

    越是相近的靈魂,融合起來越是容易,星魂顯現者就越是容易獲得力量。

    司璐爾和殷郊太子相性高的直接共鳴,星魂直接主動選擇了顯現者,但這種奇蹟之事,卻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發生。

    “只有三顆了,期望能夠成功把。”

    星魂使的星魂並不是無限的,即使積累了近十年,江尚剛剛覺醒的時候,手頭只有四顆,給了司璐爾一顆,剩餘三顆。

    只有相性高的可怕的靈魂才能夠主動融合,普通的星魂融合,就是由星魂使主導的。

    那些傳說英雄的星魂不是一般的挑剔,但星魂使的存在,卻能夠成為星魂和顯現者溝通的橋樑,通過交流和共鳴,稍微降低一下融合的門檻。

    此刻,江尚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星魂融合進劉敏身體,嘗試正常的融合。

    這無疑是件撞大運的事情,成功率絕對不會超過十分之一。

    而且,必須在劉敏的靈魂徹底消散前,這個時間,不會超過一刻鐘,而每次嘗試融合,都需要七八分鐘,江尚,最多只有兩次嘗試機會。

    “司璐爾,給我10分鐘,為我攔住這些混蛋,我想要治療的時間。”

    ================

    “我真沒想到,會有一天,為了救這個傢伙而戰。”

    或許,劉敏和司璐爾才是真正的兩類人,兩人表面上的身份,一個是優等生,一個不良混混,而私下的身份,卻也是敵對。

    前種族主義者的司璐爾,前不久,在廣場上,可是才被狠狠的被劉敏敲了一悶棍。

    如今,為了過去的對手,就要面對的,是自己的親人,或者,應該說,是過去的親人。

    分開一個小時不到,再遇到時,卻已經面目全非。

    司璐爾從一個被家族驅逐的廢物,變成了前途無限的星魂顯現者,通往職業守夜人,甚至王牌守夜人的道路已經一路暢通,而把她逐出的卡特羅,現在,卻連人都不是。

    渾身都是黑色的雜亂毛髮,血紅的鼠目中滿是嗜血的紅光,過去的紳士風度和強者風範早已不翼而飛,如今在司璐爾面前的,只是一隻直立的大老鼠而已。

    身上的傷不輕,臂膀上一個豁大的創口正在流血,看來,為了從廣場上脫身,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此刻,那,鼠頭上居然也能夠表現出茫然的表情。

    他的確很茫然,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入這個境界。

    他只是按照家族的理念,不斷的交易,不斷的謀取利益,卻沒想到,終於把自己走到了這一步。

    變成棄獸不等於失去智力,他很茫然,很不可思議,他明明沒有走錯,卻步入了絕境。

    往日受人尊敬的守夜人,居然變成自己往日不屑的棄獸,而自己的侄女兼弟子,卻成為了自己的敵人。

    “叔叔,不,我已經和帕里克家族無關了,你這個樣子,'榮耀'的家族也不會承認你吧。那麼,卡特羅,讓我給你解脫吧。”

    沸騰的魂之力聚集在身子,司璐爾淡然的吐出了一句。

    “神通,太歲統領殷元帥法身。”

    淡淡的話語之後,大量的藍色輝光如螢火蟲群一邊在少女身上飛舞,它們彷若活物一般在聚集,在融合。

    下一秒,華光散去,司璐爾卻套上了一層奇異的裝甲。

    那是水晶構成的軟甲,覆蓋住了大部分身軀,水晶之上,隱隱約約有符籙的彩印在流轉。

    最讓人影響深刻的,就是雙肩上出現帶著兩幅栩栩如生的面孔的尖甲,右邊是暴怒的魔狼,左邊則是含笑的少女。

    不僅是栩栩如生,那就是活著的,它們隱隱約約正在張口交談些什麼,

    背後是雙翼,而天空之中,卻還漂浮著巨大的鬼手。

    傳說中,殷郊太子是三頭六臂的太歲之神,而如今的司璐爾,卻通過星魂的力量,把自己變成了三頭六臂的太歲殷元帥。

    臂膀上的面孔,是額外的兩個頭,背後的羽翼,則是鳥類的雙臂,而空中的鬼手,卻是另外一對雙臂。

    同一個星魂技使用者不同,根據使用者的資質和能力特徵,卻完全是不同的產物,

    這三頭六臂的概念和司璐爾本身的理念融合,就成了這樣的產物。

    水晶雙翼輕輕一扇,她就浮在了空中,免除了鼠群的威脅,剛剛,她就是這樣帶著江尚快速趕到的。

    閉上了雙目,額上的獨眼卻散發出奪目的光華,在此刻,她就是那三眼三頭六臂的太歲殷元帥。

    這是高達八星的星魂技,妙用無窮,雖然司璐爾現在僅僅掌握了這一個星魂技,卻足以她面對過去必須仰望的存在。

    “屏障!“

    隨著主人的話語,怒目的魔狼張嘴咆哮,無聲的咆哮讓大地都在顫抖。

    那是青色的魂光,藉著這三頭六臂的法身,司璐爾可以使用其他系的魂技。

    一個碩大的青色屏障罩著了背後正在對劉敏施救的江尚,那彷若實質的屏障,足以比擬修行幾十年的青色結界師。

    輝鋼盾製造的屏障在它面前,如同雞蛋一般脆弱,這個屏障,足以應付巨人的攻擊。

    即使是星魂技,也必須符合魂力的基本規程,這三頭六臂法身能夠讓司璐爾使用兩個間色的魂技。

    結界系魂力的青色,是藍色和綠色的合成,而另外一項魂系,必然也是藍色的間色。

    是綠色,還是代表幻覺和掌控的紫色?

    “吱吱,去死!”

    這次,卡特羅就沒有那麼隨意了,雙手何在一起,握成炮形,再緩緩發出。

    帶著腐蝕性的黑冰箭打在屏障之上,除了濺起幾個波紋,一無所獲。

    但繼續讓對手無限攻擊,無疑極其愚蠢,司璐爾也開始由守轉攻。

    關於魂色的疑問在下一秒既被揭曉,耀眼的紫光在左肩的少女身上亮起,那是代表掌控和幻覺的紫系,但具體是操控什麼的?

    操控刀劍,也是操控系的,如車夫般操控機關車這樣的移動工具,也是紫色魂力的作用。

    甚至操作地震、颱風這種天文現象的,也是紫色魂力。

    紫系魂力能夠操控的對象,會根據個人資質和習慣相對固定,能夠操作的目標,直接決定了使用者未來成就的高低。

    紫光越來越亮,似乎很有些吃力,半天,司璐爾才擠出一句。

    “太歲掌吉凶,兇事勿犯之,厄運散播!”

    “太歲者,主宰一歲之尊神。史料有記,殷元帥為商朝紂王之幼子,幼遭國難,蒙申真人收為扶養,授以道法,後乃得道為神。秉性剛直慈仁,常為世人驅邪救難,天庭審其功果,授都雷太歲之職,掌地司盪兇院,綜管人間禍福,祛邪除魅,「賞善罰惡」為主宰人間罪福之神。 ”

    太歲是掌控吉凶之神,凡吉事勿沖之,兇事勿犯之。

    民間若有人極其倒霉,老人就會說他“名犯太歲”,今年是他的災年,擁有太歲法身的司璐爾,具備了掌控吉凶的權能!

    無疑,這是近乎厄運之神的力量,這是太歲法身最大的價值!

    虛握的雙手彷若有千斤重物,輕輕的放開後,在蓮花般綻放的厄運之光中,司璐爾莫名的笑了,

    耀眼的紫光散去,一切卻風平浪靜。

    最初開始,無聲無息,那明顯是高星級魂技的紫光散去,卻毫無效果,有幾個鼠人甚至暗自嘲笑起來。以為施術者失敗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鼠人笑不出來,甚至異常恐懼。

    大片的老鼠仰頭倒下,它們咳嗽著吐血而亡,全身皮膚發紺呈黑紫色。

    那是鼠疫的徵兆,這些魔鼠居然死於鼠疫!

    鼠疫對老鼠有害嗎?正常情況是無害的,老鼠們早就對其具備了針對性的免疫系統。

    但病毒是經常性變異的,雖然變異成對魔鼠致命的機率近乎於零,但在司璐爾賦予的厄運之下,這天文數字的機率,卻成了100%的必然。

    致命的鼠疫開始蔓延,大片大片的魔鼠開始死亡,這魚死於水的詭異場景,讓所有具備智慧的種群震驚。

    鼠人們異常恐懼,震驚,甚至已經出現了逃兵。

    幸好,這蔓延的鼠疫很快就停止下來,否則,整個族群將在這一擊中全滅。

    僅僅一人,就動搖了整個族群,星魂在造就強者的優勢可見一斑,

    若不是司璐爾剛剛覺醒,魂力實在有限,僅僅只是這厄運散佈,就可以消滅整個族群。

    但此時,她自己卻遇到了些麻煩。

    司璐爾半跪於地,不住大口喘氣,召喚太歲法身是八星級魂技,厄運散佈是六星級,那個堅固的屏障也至少消耗了六星級魂力,連續三個高星魂技,讓剛剛獲得星魂的司璐爾很有些吃不消。

    再加上一路飛來的消耗,司璐爾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已經說明她魂力儲備及其驚人了。

    “呵....好像有些用力過度。”

    星魂在造就強者上得天獨厚,但真正的強者,卻依舊需要時間的積累。

    星魂會給予顯現者稀有的魂技和星魂武學,但要用好他們,卻依舊需要使用者自身的不懈努力。

    剛剛獲得力量就大肆宣洩,可不是一個成熟的戰士的做法,若是藍系魂力本就在魂力儲備上得天獨厚,恐怕,她又再次魂力超載了。

    而似乎是發現了對方的虛弱,一聲尖銳的的哨聲之後,剛剛恐懼畏縮的棄獸們,卻重新集結起來。

    “呵呵,真是場好戲。幸好,我還趕在高潮前到場了。”

    一個彩衣的身影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吹笛人來了。

    寬大的兜帽下,嘴角那絲微笑的弧度,那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餘暇,卻讓人憎恨乃至恐懼。

    “無欲則剛?但這世界有沒有慾望的人類嗎?“

    玩弄人心的惡魔享受著人類的絕望,從卡特羅被慾望驅使找上他那刻起,所有人都在他掌心起舞,在欣賞夠人類的精彩表演後,如今,卻到了收穫的季節了

    “東方封神者?呵呵,預言的真假何必在意。既然你今天死在這裡,那麼,自然是假的。”

    長笛輕輕吹動,悠揚動聽的笛聲在夜空中傳的很遠。

    狂躁鼠群則瘋狂的向人類衝擊,他們的國王,對他的臣民發出了不惜一切消滅敵人的最終決戰指令。

    黑色的巨浪再度移動了,它,打算吞噬掉人類最後的防線。

    “我就知道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一點都靠不住,看,她的獵物在我們面前了。”

    無盡的獸群圍了上來,但口中笑著抱怨的少女卻沒有一絲驚慌,那是因為,一個消瘦的身影,已經擋在了司璐爾的面前。

    江尚狠狠的一拳揍向了鼠人,爆發的橙紅色光球如噴泉般迎面擊上鼠群。

    “諸神退避.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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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英雄們的戰場(上)


   半個小時前,南門北門剛剛打開之時,墨研所卻依舊是一片忙碌。

    廣場之上的水天之間,諸多研究員和情報人員在來回奔波,無數的信使、魂鳥在起起降降。

    “太陽爐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好像是潤滑劑中出現了劣質雜質,系統進入了閉環,正在不斷重啟,檢修組和第二研究室的在全力搶修,最快還需要一個半小時。”

    “該死。南門和北門那邊怎麼樣?”

    “所有警力和軍力已經就近支援了,北門問題不大,但南門.......”

    “南門可是人口最密集的地區了,就沒有多餘的戰力了嗎?那怕多一個小隊也好。”

    在諸多忙碌的人之中,江尚熟悉的孫研究員正在來回奔跑,而一個銀髮老者正在凝聽一隻魂鳥的彙報。

    “.....溫斯頓博學士,事情就是這樣,從一開始,卡特羅的目標就是那個st機關,請務必做好防範。可以向碼頭區提供些支援嗎?我知道現在戰力肯定會緊缺,但碼頭區若失守,臨近大批平民的生活區也會出現被攻陷。”

    那是江尚聲音,似乎有些焦急,少年的聲音越發急促。

    在劉敏的魂鳥向他求救後,江尚直接重新錄音,向墨研所提出求援要求。

    “若能夠提供支援,讓碼頭區度過這次難關,我願意放棄st機關帶來的一切利益。”

    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擔心籌碼太少,少年做出了承若,願意用自己的利益,來換取對碼頭區的支援。

    博學士依舊淡然如水,卻轉身問道。

    “達文。我們還有後備戰力嗎?”

    “全派出去了,太陽爐的恢復最優先,墨研所的戰鬥部的機關師都在保護那邊搶修的研究員,已經打退了兩波鼠人刺客的襲擊了。至於本部,留守人員已經到了臨界點,再少人,水天之間的魂力供給都不夠了。”

    “也就是說沒有援兵嗎?”

    老者摸著鬍子思索著,但接下來,卻笑出聲來。

    “對了,達文,你那個玩具不是要進行實戰測試嗎?”

    “您是說?”

    “嗯,讓雷霆四號送過去吧,既然有人願意當免費測試員,我們自然要滿足他。”

    “可是,江尚不是說了,那個是這個事件的導火索了,萬一落到了敵人手中。”

    “兼相愛,交相利,以人為本,以戰止戰,人,永遠比東西重要,才是我們新墨學的立學之理。呵呵,別那麼嚴肅,我看好那個小傢伙,我相信他會把東西帶回來的。”

    看到孫研究員還有些猶豫,博學士笑了。

    “再說了,一個能夠少年時期就發明這東西的天才研究員,怎麼也比他發明的死物重要吧。”

    思量了一下,孫達文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我這就安排,我自己駕駛雷霆四號去,那些新手駕駛員,速度又慢準確性又差,實在讓人信不過。”

    看著孫達文離去的背影,博士卻滿意的笑了。

    “姜太公的星魂使嗎?江水心,你兒子和你真是想像呀,希望他能夠像你一般,給我更多的驚喜吧。”

    搖了搖頭,向廣場中心走去,作為墨研所的院長,此刻,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呵,海明市又不是你一家的,還以為要你付出利益才會提供支援?小傢伙,你太小看大人了。”

    “雷霆五號準備好了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溫斯頓博士更是笑出了聲。

    “赫赫,居然不讓我外出,這不就被糊弄走了。既然吵人的傢伙走了,我乾脆去太陽爐哪裡走一趟吧,一個半小時才能修復?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有沒有用,四十分鐘搞定吧。”

    -====================

    在城市的一角,被司璐爾抱怨的紅玲卻也陷入麻煩之中。

    她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滿是警惕的看著對方,紅玲那憤怒的美瞳之中全是狂怒,梳成雙馬尾的長髮卻自行解開,酒紅色的長髮如火焰一般在黑夜之中熊熊燃燒。

    她的形勢很不好,右臂無力的垂下,鮮血不住的滴下,傷口在右肩關節處,甚至可能直接骨折。

    在那把紅火的長槍面前,金剛不壞的防禦也被打破。

    “為什麼!回答我,‘紅孩兒’!!”

    那是發自內心的狂暴,那是恨不得把對手撕成碎片的瘋狂,她萬萬沒想到,這關鍵時刻,給自己背後一槍的,卻不是可恨的棄族,而是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銀徽守夜人!

    那是一個銀髮的夜詠者,持槍屹立,槍尖上還滴著血,半天,才咬著牙,擠出了一句。

    “這是那人的命令,猴子,你能違抗嗎?”

    “為什麼!!難道星魂之爭現在就開始了,周營的星魂使才剛剛覺醒,應該還有三年呀!”

    “星魂之爭還沒有開始,只是那人打算在下注之前,多看看籌碼而已。”

    “就像是賭馬?就為這個?這是多少條人命。”

    “對,就是賭馬,不把馬逼到極限,又怎能看出馬的好壞。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人眼中,什麼都是可以計算的,諸生平等,人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你的憤怒,我能夠理解,但他的命令,你敢違抗嗎?”

    銀髮的夜詠者,滿臉苦笑,觸摸著右臂上的金環。

    “所有人在他眼中就如同籌碼一般,他可以一邊派你來保護姜太公的星魂使,刺激對方星魂覺醒,更能一邊把星魂使的消息洩露給舊神,讓對方派出棄族來追殺。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獲利的,只會是他。”

    “……果然,這次又是他的把戲!”

    聞言,好像想起什麼,紅玲卻打了一個寒顫,但接下來,雙瞳如電,下定了決心,卻猛地一跺,整個大地都在微微震動。

    “讓開!”

    “你這是下定決心了嗎?你知道違抗他的命令的代價。你知道他為了這場星魂之爭付出的代價......”

    “這座城市的居民是無罪的。”

    “所以,作為對這座城市居民的彌補,我姐姐已經啟動了‘那個’,很快,護城河會暴增,河水會沖走那些麻煩的老鼠。”

    “少廢話,讓開。”白皙的皮膚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火焰般的長髮隨風飄舞,紅玲沒有妥協的打算。

    “呵呵。”那夜詠者卻笑了。“果然,和你這猴子,是講不了道理的,既然想通過,就拿出真本事吧,這應該是我們第十九次交手吧,十勝九敗,我應該還勝多一次。”

    “滾開!”

    即使只有一個手臂能用,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暴雷一般跳起,面對過去的夥伴,紅玲全力施展,揮出重拳,雙方惡戰在一起。

    月光反射下來,和那人手臂上金環,卻和紅玲的脖子上金色頸環極其相似。

   半個小時前,南門北門剛剛打開之時,墨研所卻依舊是一片忙碌。

    廣場之上的水天之間,諸多研究員和情報人員在來回奔波,無數的信使、魂鳥在起起降降。

    “太陽爐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好像是潤滑劑中出現了劣質雜質,系統進入了閉環,正在不斷重啟,檢修組和第二研究室的在全力搶修,最快還需要一個半小時。”

    “該死。南門和北門那邊怎麼樣?”

    “所有警力和軍力已經就近支援了,北門問題不大,但南門.......”

    “南門可是人口最密集的地區了,就沒有多餘的戰力了嗎?那怕多一個小隊也好。”

    在諸多忙碌的人之中,江尚熟悉的孫研究員正在來回奔跑,而一個銀髮老者正在凝聽一隻魂鳥的彙報。

    “.....溫斯頓博學士,事情就是這樣,從一開始,卡特羅的目標就是那個st機關,請務必做好防範。可以向碼頭區提供些支援嗎?我知道現在戰力肯定會緊缺,但碼頭區若失守,臨近大批平民的生活區也會出現被攻陷。”

    那是江尚聲音,似乎有些焦急,少年的聲音越發急促。

    在劉敏的魂鳥向他求救後,江尚直接重新錄音,向墨研所提出求援要求。

    “若能夠提供支援,讓碼頭區度過這次難關,我願意放棄st機關帶來的一切利益。”

    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擔心籌碼太少,少年做出了承若,願意用自己的利益,來換取對碼頭區的支援。

    博學士依舊淡然如水,卻轉身問道。

    “達文。我們還有後備戰力嗎?”

    “全派出去了,太陽爐的恢復最優先,墨研所的戰鬥部的機關師都在保護那邊搶修的研究員,已經打退了兩波鼠人刺客的襲擊了。至於本部,留守人員已經到了臨界點,再少人,水天之間的魂力供給都不夠了。”

    “也就是說沒有援兵嗎?”

    老者摸著鬍子思索著,但接下來,卻笑出聲來。

    “對了,達文,你那個玩具不是要進行實戰測試嗎?”

    “您是說?”

    “嗯,讓雷霆四號送過去吧,既然有人願意當免費測試員,我們自然要滿足他。”

    “可是,江尚不是說了,那個是這個事件的導火索了,萬一落到了敵人手中。”

    “兼相愛,交相利,以人為本,以戰止戰,人,永遠比東西重要,才是我們新墨學的立學之理。呵呵,別那麼嚴肅,我看好那個小傢伙,我相信他會把東西帶回來的。”

    看到孫研究員還有些猶豫,博學士笑了。

    “再說了,一個能夠少年時期就發明這東西的天才研究員,怎麼也比他發明的死物重要吧。”

    思量了一下,孫達文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我這就安排,我自己駕駛雷霆四號去,那些新手駕駛員,速度又慢準確性又差,實在讓人信不過。”

    看著孫達文離去的背影,博士卻滿意的笑了。

    “姜太公的星魂使嗎?江水心,你兒子和你真是想像呀,希望他能夠像你一般,給我更多的驚喜吧。”

    搖了搖頭,向廣場中心走去,作為墨研所的院長,此刻,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呵,海明市又不是你一家的,還以為要你付出利益才會提供支援?小傢伙,你太小看大人了。”

    “雷霆五號準備好了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溫斯頓博士更是笑出了聲。

    “赫赫,居然不讓我外出,這不就被糊弄走了。既然吵人的傢伙走了,我乾脆去太陽爐哪裡走一趟吧,一個半小時才能修復?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有沒有用,四十分鐘搞定吧。”

    -====================

    在城市的一角,被司璐爾抱怨的紅玲卻也陷入麻煩之中。

    她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滿是警惕的看著對方,紅玲那憤怒的美瞳之中全是狂怒,梳成雙馬尾的長髮卻自行解開,酒紅色的長髮如火焰一般在黑夜之中熊熊燃燒。

    她的形勢很不好,右臂無力的垂下,鮮血不住的滴下,傷口在右肩關節處,甚至可能直接骨折。

    在那把紅火的長槍面前,金剛不壞的防禦也被打破。

    “為什麼!回答我,‘紅孩兒’!!”

    那是發自內心的狂暴,那是恨不得把對手撕成碎片的瘋狂,她萬萬沒想到,這關鍵時刻,給自己背後一槍的,卻不是可恨的棄族,而是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銀徽守夜人!

    那是一個銀髮的夜詠者,持槍屹立,槍尖上還滴著血,半天,才咬著牙,擠出了一句。

    “這是那人的命令,猴子,你能違抗嗎?”

    “為什麼!!難道星魂之爭現在就開始了,周營的星魂使才剛剛覺醒,應該還有三年呀!”

    “星魂之爭還沒有開始,只是那人打算在下注之前,多看看籌碼而已。”

    “就像是賭馬?就為這個?這是多少條人命。”

    “對,就是賭馬,不把馬逼到極限,又怎能看出馬的好壞。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人眼中,什麼都是可以計算的,諸生平等,人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你的憤怒,我能夠理解,但他的命令,你敢違抗嗎?”

    銀髮的夜詠者,滿臉苦笑,觸摸著右臂上的金環。

    “所有人在他眼中就如同籌碼一般,他可以一邊派你來保護姜太公的星魂使,刺激對方星魂覺醒,更能一邊把星魂使的消息洩露給舊神,讓對方派出棄族來追殺。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獲利的,只會是他。”

    “……果然,這次又是他的把戲!”

    聞言,好像想起什麼,紅玲卻打了一個寒顫,但接下來,雙瞳如電,下定了決心,卻猛地一跺,整個大地都在微微震動。

    “讓開!”

    “你這是下定決心了嗎?你知道違抗他的命令的代價。你知道他為了這場星魂之爭付出的代價......”

    “這座城市的居民是無罪的。”

    “所以,作為對這座城市居民的彌補,我姐姐已經啟動了‘那個’,很快,護城河會暴增,河水會沖走那些麻煩的老鼠。”

    “少廢話,讓開。”白皙的皮膚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火焰般的長髮隨風飄舞,紅玲沒有妥協的打算。

    “呵呵。”那夜詠者卻笑了。“果然,和你這猴子,是講不了道理的,既然想通過,就拿出真本事吧,這應該是我們第十九次交手吧,十勝九敗,我應該還勝多一次。”

    “滾開!”

    即使只有一個手臂能用,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暴雷一般跳起,面對過去的夥伴,紅玲全力施展,揮出重拳,雙方惡戰在一起。

    月光反射下來,和那人手臂上金環,卻和紅玲的脖子上金色頸環極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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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不小心更新得太快,馬上就要一個月更新20萬字掉出新書榜了......新書期沒推薦,混得有點慘,在跌出新書榜就完全沒有新讀者了。

稍微減慢更新幾天吧,新書期還有五天,過了補上。

   


第四十八章 英雄們的戰場(下)


    碼頭區,防禦陣地前,雙方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彩衣的吹笛人正在整編混亂的鼠群,下一波攻勢,將是決戰。

    而人類方,既然逃避是不可能的,那麼,抓緊時間整軍備戰是最適合的。

    所有的木質柵欄被點燃,每個還能動彈的戰士,都拿起了武器,即使,那武器只是一截已經斷裂的短棒。

    江尚的三人組合,無疑已經成為隊伍的核心。

    星魂不是萬能藥,真正的強者需要時間的積累,即使能夠掌握數個高星級魂技,也是短板極多的菜鳥。

    司璐爾雖然有同時使用三個魂系的強大太歲化身,卻沒有掌握各個魂系的魂技,僅僅只是靠基礎魂力的釋放,如同使用最先進的火炮發射石子,既浪費火力,又讓殺傷力大減。

    另外一個剛剛晉級的星魂顯現者劉敏卻更是不堪,雖然她掌握的星魂是江尚手中最強大的星魂,但此刻的她,剛剛結束融合,魂力波動素亂,又缺乏魂技的基礎知識,恐怕一個星魂技都無法使用。

    江尚的話,就更是倒楣了,他所有的魂技都是燈塔專用的魂技,在這群敵環繞的環境,使用燈塔系的魂技,等於主動要求享受圍攻,想死也不至於自殺呀。

    燈塔系的魂技雖然可以帶來大範圍的殺傷,但火海可以毀滅一切,小火苗只會被無情的撲滅,而江尚現在的魂力,比起真正的燈塔差的遠,卻只是小火苗。

    紅玲的話沒有說錯,星魂或許讓三人有攀上頂峰的可能,但要成為真正的戰士,卻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而若是渡不過眼前的一關,或許,就沒有以後了。

    鼠人在準備攻勢,弱勢的人類方也在抓緊時間舔舐傷口,詭異的平衡,讓對持的雙方停住了,

    突然,天空中,漆黑的烏雲讓遮住了僅剩的眼光。

    那是一隻巨大無比的機關木鳥,是墨研所的機關巨獸,雷霆四號。

    巨大的機關鳥從天空略過,丟下一個黑色的重物。

    “嘭。”

    那重物落在人類陣地的外延,直接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砸死了一片魔鼠。

    同時,天空上卻又一聲大喝,卻打破了夜空平靜。

    “達文快遞,使命必達。江尚,你的包裹,免簽,大叔服務周到吧,記得給好評哦,親。”

    被這毫無笑點的冷笑話弄的哭笑不得,但看到那坑中的重物,江尚卻眼前一亮。

    “野小子!?達文叔,溫士頓爺爺,謝謝了。”

    眼前的,不正是一切的導火索,那第三代魂具的稚型,已經調整完畢的機械外骨骼裝甲‘野小子’

    此時,裝甲已經啟動,背後動力背包插糟上,十二顆高級靈魂晶石正在激烈的閃爍光輝。

    以為天上丟下來的是什麼危險的武器,鼠人的退避,卻讓江尚有時間鑽進了裝甲。

    把魂石鑲進背後的動力背包,活動著那機械的雙臂,鋼鐵雙臂相擊,火花四射。

    腳一挑,地上落得的輝鋼盾就落入手中,成功啟動後,江尚帶上了野小子的防禦頭盔。

    “我走玄武位,當箭頭,劉敏跟上白虎位,司璐爾,墜後青龍位,記得給我疊加屏障。就讓黃昏種,看看人類的志氣吧。今天,我們就能提前完成金徽守夜人的晉級任務!”

    是的,即使各方面都有不足,即使滿身都是傷口,但人類,不正是最擅長互補的動物嗎。

    雙足一踩,十二顆靈魂晶石哢嚓碎裂了一根,充溢到暴走的魂力讓爆裂小子發出怒吼般的轟隆。

    背後的動力裝甲噴出耀眼的光華,增幅的魂力讓江尚掌心的火苗變成了耀眼的燈塔,一馬當先,江尚向著無邊無際的棄獸群衝擊。

    “哼,還用你說,別拖我的後腿。”

    “哎,明明我才是大哥,卻成了小弟。算了,暫時聽你的吧。”

    兩人口中抱怨,手頭卻是不慢,跟上了江尚的衝鋒。

    僅僅只是機械動力的話,新墨家的機關學早已能夠做到,但機械作物的動能衝擊,對棄獸意義不大。

    第三代魂具的核心st機關,和過去最大的不同,就是通過毀滅珍貴的靈魂晶石,對使用者提供額外的魂力源,增幅使用者的魂力爆發和持續作戰能力,

    在那鋼鐵的甲胃之中,在爆裂的靈魂晶石的光華之中,江尚的小火苗,變成了真正的燈塔。

    橙紅色的光輝從江尚滲出,那太陽般的光輝,正在不斷灼燒周遭的鼠群。

    燈塔的優勢被全面展開,那仿若靈魂正在被灼燒的痛楚,讓魔鼠們已經不聽鼠人的指揮,不管不顧的沖向了江尚。

    而在灼燒的痛楚之中,鼠群近乎本能的盲目反擊,卻連司璐爾為江尚添加的屏障都無法擊破。

    當擔任防禦者的江尚不斷吸引火力,輝鋼盾全力製造著屏障,雙重屏障抵擋下對方的攻擊後,劉敏的攻勢隨後而到,

    那帶著血紅魂光的杖八長槍,就是劉敏剛剛獲得的星魂武裝。

    每一擊,或帶著漫天的虛影,槍挑一大片,在敵群眾清理出一片空地,或若走電飛虹,快的無法反應,就是高階鼠人,也是一擊斃命。

    他的目標,往往是混在普通魔鼠群裡面的變異魔鼠,高階的魔鼠,才能夠對三人造成威脅。

    而用化身的羽翼漂浮在半空之中,當受到同伴的保護,自身的安全不礙的時候,司璐爾已經化作了移動的炮臺。

    這罕見的近視眼夜詠者,在獲得了太歲法身的第三隻眼後,終於完成了她的射手夢,她的首要目標,是躲在後面指揮的高階鼠人。

    造箭術連發,無數的魂之利箭在其身側浮現,被那三隻眼鎖定的目標,不管怎麼躲避,終將是一擊斃命的結果。

    三人的組合,居然硬生生的在獸群之中開出了一條血路,他們的目標,赫然是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吹笛人也動容了,現在,他面對,不是三個只有一兩個高價魂技的菜鳥,而是一個能夠優勢互補的團隊。

    “姜太公在此,諸神退避,百無禁忌!”

    在那耀眼若陽光的光華之中,江尚的星魂騎士團,那帶著各自傷口的三人,卻聚成了一團。

    他們,第一次登上過去夢想中的舞臺,那專屬守夜人的世界。

    -----------

    當江尚在南門激戰的適合,海明市北門,卻也是戰事最為激烈的地方。

    為了避免棄獸群和自己的鼠人族群發生衝突,吹笛人有心驅使之下,絕大部分的古代巨獸選擇了從北門進攻。

    城防軍接著一波又一波衝擊,若不是警衛隊及時支援,恐怕,已經早已失守。

    而讓人奇怪的是,三分鐘之前,那無盡的古獸群居然突然變的少了,從城門進來的棄獸越來越少,現在,居然沒有巨獸進來了。

    “怪了,難道獸群都去南門了,沒有聽到那邊的彙報呀?”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長大了嘴,口呆目瞪的指著城門處。

    “她是怎麼進來的呀!外面不都是獸群嗎?”

    在城門口,一個金髮的少女拖著長長的箱子緩步而行,而眼前的獸群,卻被她無視了。

    “嘿咻,箱子是越來越重了,看來這次真是收刮狠了。”

    想起自己這次借著狩獵成功,狠狠的敲了父親及其同僚一筆,輕撫越來越重的包裹,少女就得意的笑出聲了。

    “小心!”一聲驚叫,響徹雲霄。

    在少女的背後,有一隻猛獁古象張開了四蹄,正要碾壓下去。

    少女卻好像沒有發現,反而笑著對著提示自己小心的戰士揮了揮手。

    “還真是熱情呀,這麼晚了,都還歡迎我回來。”

    頭上,柱子一般的四肢落下,遠處的城防軍都不忍目睹慘劇的發生。

    大地在顫抖,惡風來襲,少女似乎總算看到了巨獸,但卻笑著搖了搖頭。

    “背後偷襲淑女,可不是紳士的作為。”

    依舊是那明媚的笑顏,少女只是輕輕一揮衣袖,那龐大的巨象,那雷霆萬鈞的踐踏。就定住了。

    下一秒,血花四濺,巨獸在一瞬間被一分為二。

    輕輕一拍箱子,箱子的蓋子就打開了。

    無數的黑影飛出,卻接下來紛紛落地。

    細劍、長刀、長矛、唐刀、武士刀,二十多把各式武器插到地上,少女隨手拿出一把寶石長刀,牽手一撫,金黃色的光華略過刀鋒,少女倚劍而立。

    面對圍了過來的獸群,少女卻依舊笑著出聲。

    “哎呦,真是熱情的歡迎儀式,不過,太過盲目的熱情,是會討厭哦”

    看到沒有看越發逼近的巨獸,少女輕撫劍鋒。

    橫劍,輕握,再展,劍光如同月光般皎潔明亮,在下一秒,整個世界被一分為二。

    諸多巨獸形成的巨浪,卻就此停歇,接著,分割成碎肉。

    “都....都死了!!!”

    驚叫著的,卻是半空中的戰場觀察者,他說的,卻不是眼前的戰場。

    此時,由於被棄獸攻陷無法關閉的大門,卻緩緩的敞開了,眾人能夠看到那門外的一切。

    那剛才還是海洋一般無二的巨獸群,現在,卻是一地的巨獸死屍。

    每一隻,都是一刀斃命,每一隻,都是一刀兩斷。

    眾人的驚訝不信中,少女卻收起了刀劍,拖著沉重的箱子,越走越遠。

    看著遠方的漆黑一片,那熟悉的的街道,少女笑了。

    “阿尚,我回來了,你的第一騎士回來了。”

    月光照了下來,那金色的守夜人徽記閃爍發光,短短的金髮隨風飄揚。

    這短金髮的女子,正是二郎顯聖真君的星魂顯現者,二郎神楊戩的星魂騎士,金徽守夜人齊莉爾•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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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太陽的抉擇(上)

    風生水起才知天高雲淡,滄海橫流方顯英雄。

    即使一直以來的是以守夜人後勤為目標,江尚卻從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成為戰場的主角的那一天。

    是的,主角,己方戰術的核心,敵方的首要目標,如此“引人注目”,如此“萬眾矚目”,不是主角是什麼。

    隻是,同時至少有上千的野獸的目標是自己,這主角一不小心,就會提前結束自己的演出。

    隔著護住額頭和耳邊的頭盔,戰場的聲音仿若隔得很遠,但眼前的無盡鼠群,那成千上萬的噬血雙眸,卻就在眼前。

    “,這比什麼實戰訓練都刺激的多。”

    哢嚓活動了一下機械手臂,原本預料之中的緊張居然毫無蹤影,心中唯一有的,卻是興奮和激動。

    是的,興奮和激動,而不是正常戰場新手的恐懼和茫然。

    在這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戰場上,呼吸著滿是焦臭和血腥味的口氣,江尚卻笑了。

    仿若剛剛學會覓食的遊魚,仿若初次展開雙翼的離巢的稚鳥,那笑容源於心底,自在而愉悅,

    有的人,天生就適合戰場。

    呼吸之間,滂湃的魂力就在周遭匯聚,微微低頭,帶來死亡的利箭在耳邊擦過,腳下一扭,被自己踩爆的老鼠發出慘叫,在他聽來,卻仿若伴舞的樂師和舞伴一般。

    以戰場技師為目標的他,以職業守夜人為目標的少年,或許,在無數次的夢中,也曾經和死神共舞。

    在那一霎,江尚理解了紅玲的話語。

    “…….越是緊張的局勢,反而越是享受。或許,有的人天生就是戰士。,貌似,你和我是一個類型的戰士。”

    一身紅火的少女笑了,那笑顏中滿是火藥的味道。

    “……那麼,享受戰場吧。何必想那麼多,多餘的思量在戰場毫無意義,把思考交給身體就夠了。放鬆,放鬆,讓自己的本能主導,享受戰場的殺戮盛宴吧。”

    看著仿若無窮無盡的獸群,體會到心髒不住的跳動,江尚笑了。

    “哎呦,還真是越來越興奮,看來,她還真是說對了。!!”

    右臂的鐵拳一捏,磅的一聲脆響,背後的靈魂晶石又碎了一個。

    正常情況下,若使用者無法自我供給魂能,一個高級品質的靈魂晶石可以為野小子裝甲提供一分半鍾的動力,但剛剛過了十二秒,江尚就啟動了第二個。

    背後的動力背包噴出火焰,而與之而來的機械的蜂鳴聲,卻震的人全身發麻。

    “來了,來了,哈!這夠真夠勁的…….哈!哈!”

    過於龐大的魂力,讓江尚再忍受不住,狂吼出聲。

    肆意發泄的魂力激起了暴風,大批的魔鼠直接被吹風。

    兩個珍貴的靈魂晶石的犧牲,讓江尚耐受不住的同時,更帶來了雙倍的動力源。

    毫無疑慮,毫不考量之後的後遺症,麵對無盡的鼠群,從一開始,江尚就讓‘野小子’過載了

    外骨骼的裝甲整個轟轟作響,背後插入了魂石的動力背包,散發著太陽一般的光華,橙紅色的光環和光暈在魂石外沿匯聚,那是光耀晶級,即第五級魂石的特征!

    暴走的魂力吸引了同伴的注意力。

    “司璐爾,給我一分鍾,不,三十秒就夠了。”

    說完,不管不顧,半跪於地,雙手交差,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祈禱。

    “該死!你在發什麼瘋?”

    雖然在抱怨,但司璐爾第一時間給江尚疊加了一個屏障。

    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同伴,江尚全心全意的準備自己的殺手。

    暴走的大魔鼠已經衝擊到面前,江尚卻沒有抬頭,他知道,同伴不會讓自己的失望的。

    “吱!”

    火紅的長槍遠遠一刺,但那龐大如牛的大魔鼠卻已經死在了衝鋒的路上,司璐爾的飛箭比劉敏的長槍要的多。

    “滾開!”

    其他的鼠人也跟了上了,但劉敏已經拍馬趕到,長槍一旋,暴風就吹走了趁火打劫的魔鼠們。

    橫槍立馬,劉敏怒目而視,淡淡的紅光在背後匯聚成威嚴的身影。。

    但已經沒有必要了,江尚的準備已經結束。

    江尚雙手張開,仿若迎接太陽一般。

    “喂,你們知道,什麼是太陽的抉擇嗎?”

    光亮術,橙係一星魂技,僅僅隻是召喚一個發光的光球而已,而在燈塔的手中,卻是必定要終生使用的專屬魂技“太陽的抉擇。”

    那是一顆耀眼的橙紅色光球,金色的電光在球體四周激蕩,火焰一般的耀斑在光球表麵起起伏伏,在一刻起,太陽一般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戰場。

    被光輝照到的魔鼠痛得打滾,越近,燒傷越是嚴重,十米之內的,皮膚上直接當即點燃。

    但江尚卻依舊不滿足,深吸一口氣。

    “太陽的抉擇第二段——天罰!”

    金屬的雙手相互虛握,輕輕一捏,空中的金色光球也仿若受到壓縮,然後......

    爆發出來了!

    僅僅隻是一閃,金色的耀斑化作了火焰的光環,仿若正在爆發的星,環形的衝擊波就向四周激蕩。

    下一刻,耀眼的光華吞噬了一切。

    “吱,吱,吱!”

    實質一般的流光化作光環衝擊波,防禦力極強的負魂能卻像是融化的雪水一般不堪一擊,即使是強大的大魔鼠,也是瞬間被煮熟,鼠群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該死,是燈塔,怎麼會有燈塔。幹掉他。”

    絕大部分棄獸身上的負魂力就相當於它的血液,而燈塔特有的太陽魂力是負面魂力的天敵,那一擊後,周遭數十米魔鼠紛紛斃命。

    而更遠處的魔鼠痛的倒地打滾,撕咬周遭的一切,最先倒黴的,自然是近在咫尺的同類

    就是遠處的鼠人,也痛苦的捂住雙眸,這熟悉而致命的光芒,讓他們想起自己被真正的職業守夜人狩獵的日子,那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恐怖感。

    但僅在咫尺的劉敏和司璐爾,卻隻感覺到溫暖,身上被沾染的負魂力被驅散了不少,身子也輕了不少。

    既然是抉擇,自然是有選擇性的。

    在江尚不計代價的增幅之後,這一擊的威力,已經足以媲美真正的燈塔。

    三米見方的火球卻已經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二,“太陽的抉擇”常態是讓光球常亮,消弱灼燒周遭的棄獸,並提供戰場照明。

    但剛剛的那一擊,卻是一種特殊形態的釋放,通過消耗光球的一部分,把持續攻擊變成瞬間爆發。

    隻有把“太陽抉擇”修行到三段(魂技的修行等級,和階位是兩個概念),才能掌握這個“天罰”的應用技巧,在江尚的口袋之中,那已經從“光亮術”進化成“太陽的抉擇”的魂技卡,左下角,正是一個金色的“三”字。

    若能夠修行到五段(正常情況下魂技的最高段都是五段),那麼,一次性消耗掉整個光球的“超新星爆發——審判。”,威力至少是這個衝擊的五倍以上。

    但現在,卻已經足夠。

    這一擊,不僅清空了周遭的敵人,那在半空中不斷散發光和熱的小太陽,依舊在削弱周遭的敵人,更給了人類方信心。

    在一片漆黑的戰場上,燈塔不僅是棄獸的天敵,更是守夜人的旗幟,有沒有足夠的可見光,對人類的士氣極其重要。

    太陽爐不滅,城鎮不滅,如同太陽爐對城鎮的重要性一般,燈塔不倒,戰士們也不會選擇退縮。

    甚至有個說法,人造太陽爐的魂技原型,就是燈塔的“太陽的抉擇。”

    擔任燈塔的守夜人在戰場上,毫無疑問是核心,僅僅他站在戰場上,就能夠起到戰略級的作用,當然,這也讓燈塔總是成為敵人的首要目標,死亡率是普通的守夜人的五倍以上。

    “跟上江尚和班長,哎,風頭都讓a班搶完了,還以為這次論到b班能夠出頭的。”

    李真軍帶著以學生會為骨幹的學生軍趕上來了。

    “連小孩子都上了,我們可不能落後。這可是我們的家,讓這些畜生看看我們的志氣。”

    在警衛隊員阿郎的帶領下,那些閑散的碼頭區人也跟上了。

    “可不能讓外人把風頭搶完,大夥跟上。”

    聽著背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江尚嘴角不由得帶出一絲微笑。

    “太陽的抉擇嗎?在太陽的照耀下,邪惡者將無所遁形,懦夫暴露畏縮顫抖的醜態,真正的戰士將無畏前進,那麼,你,卡特羅.帕克,到底算是哪一類了?”

    在其他的鼠人急忙逃命的時候,擋路的,不正是過去警衛局的副局長,那高高在上的卡特羅.帕克。


   

五十章 太陽的抉擇(下)

   在其他的鼠人急忙逃命的時候,擋路的,不正是過去警衛局的副局長,那高高在上的卡特羅.帕克。

    焦黑的皮膚滿是惡臭,往日無害的“陽光”,此刻卻如同劇毒般難受,那痛的無法睜開的鼠目中還滿是貪婪的光。

    “吱吱吱吱,是我的,都是我的。”

    但江尚的話語,卻注定都不到回答了,卡特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江尚身上的‘暴烈小子’,即使毛發已經被“太陽抉擇”點燃了,也沒有察覺。

    原本江尚還有疑慮,現在看到依舊被貪婪奪去了最後一絲理智的卡特羅,無疑,他是和自己一樣的光澤系,那注定背負貪婪原罪的魂力修行者。

    “貪婪?這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嗎?還真是醜陋呀。”

    魂能開發的第二質量定律:‘等價交換是一切的基石,若你認為你能夠例外,那麼,要麼就是你沒有發現自己的付出,要麼就是已經付出了包括靈魂在內的全部,。’

    當他還是人類的時候,還可以用魂力武學控制心魔,但已經變成了棄獸的他,隻會一天比一天邪惡和貪婪。

    此刻的卡特羅,已經無法分辨前因後果了,更不用思考自己連人類都不是,他只是受到前生的占有欲驅使的野獸。

    在這一刻,江尚才深刻體會了這個魂力學公理的作用,修行哪一系魂力,就要背負哪一系的原罪,而眼前這個和自己同系的卡特羅,不正在用生命提醒自己,被貪婪原罪吞噬後,是如何的醜陋。

    “是的,這個,就是你夢寐以求的st機關製成的原型機。”把自己的金屬胸甲拍的啪啪作響,江尚說道。“他就在這,想要,就來取吧!”

    “我的,都是我的。你這樣的雜種怎麼配有這麼好的寶貝。”

    話語中夾雜著鼠人特有,狹長的嘴不住滴著口水,往日的紳士長官,此刻,卻隻是一隻被貪婪吞噬,最終賣掉了自己的野獸。

    咆哮著衝過來的鼠人卡特羅,瘋狂的召喚著黑色的冰箭,那暴起的旋風,夾雜著黑色的冰塊,仿若人造的雪崩。

    “魂技,黑雪風暴。”

    雖然由於魂力性質的改變,這魂技製造的寒冰低溫和範圍都大幅下降,但這帶有負魂力特有的腐蝕性的攻擊,隻看破壞力的話,還有所上升。

    黑色的爆發雪化作危險的洪流,江尚高舉輝鋼盾,大幅的魂力用於製造屏障。

    但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行動多餘了,此刻,他可不是孤軍奮戰。

    羽翼一展,司璐爾擋在了江尚前面

    “厄運散播!”

    芊指一指,司璐爾的指向,讓厄運之神再度眷顧了倒黴到家的卡特羅,一陣夜風驟起,狂暴的旋風,居然直接把黑雪吹了回去。

    “啊啊啊!”帶有腐蝕性的負魂力,一樣可以殺傷棄獸,卡特羅只來得及側過身子,結果就是半個身子被腐蝕和凍傷。

    “司璐爾!!!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我明明沒有教你魂武,你應該走火入魔才對!!”

    吃痛的鼠人,喊出讓司璐爾震驚的話語。

    卡特羅居然一直等待司璐爾走火入魔!

    “為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都是你那個蠢貨父親。你父親,我哥哥,那個沒用的蠢貨,僅僅憑著在血肉祭禮中贏了我,就能夠獲得商會,獲得那個家族。憑什麼我要在外面辛苦打拚,而你那個沒用的父親待在家中卻能獲得一切。”

    往日最尊敬的人居然一直想自己死,上一輩的恩怨居然延續至今,司璐爾一下子愣住了,但卡特羅卻沒有錯過機會,一身大喝。

    “寒冰投槍!”

    黑色的冰晶化作長槍,擴散出來的寒氣讓空氣之中的水分凝聚成冰,鼠人一指,冰槍沿著空氣中的冰之道,猛地投向了司璐爾。

    “??!”

    這次,輝鋼盾的護盾沒有白費。

    “就算過去他比我強,現在我才是家族的第一強者,一切都該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去死!!”

    瘋狂的鼠人化作死亡的旋風,衝向了司璐爾。

    “??!”

    這次,狠狠一拳,江尚再次擋住了他。

    “司璐爾,他已經不是你的叔叔了,不管從內在還是外邊,都隻是一隻被貪婪而瘋狂的野獸,斬斷這仇恨的連鎖吧!”

    “仇恨的連鎖?”司璐爾喃喃道。

    的確是仇恨的連鎖,三十年前選拔繼承人的血肉祭禮,卡特羅輸掉了,卻僥幸活了下來,而為了獲得力量,他選擇成為守夜人。

    結果,十年前,成為守夜人的他,卻再度放棄了自己的職責,在壯年就選擇了“退居二線”,或者,應該說報仇。

    他處心積慮的謀劃重新奪得一切,以家族第一強者的身份,逼著身為家主的兄長重新舉行已經被自己廢棄的血肉祭禮,讓兄妹殘殺,就是一切的開端。

    他傳授魂技給司璐爾,卻不教授配套的魂力武學,就是等著她走火入魔的一天,讓家主的兩個直系兒女都死去的時候,兄長家主再遭遇“意外”,自然,這個帕克家族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遭遇不幸的人,卻成了新的不幸的源頭,這不是不幸和仇恨的連鎖是什麼。

    若不是司璐爾獲得了星魂,恐怕,下一個陷入這個不幸的連鎖,給其他人帶來不幸的,必然是已經走火入魔的司璐爾。

    “江尚!讓開!卡特羅由我解決,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少女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但卻透露出寒冰一般的意志。

    “神寶招來,破紂斧!”

    那是一把黑漆漆的戰斧,斧麵無鋒,但卻沉重異常。

    明明是一把砍柴都嫌鈍的斧頭,卡特羅卻仿若看到死神降臨,渾身汗毛倒豎,冷汗不斷。

    他直覺,自己將死在這。

    封神演義的前身,《武王伐紂平話》和《三教搜神大全》之中,這把破紂斧由神人天賜。

    更早的記載之中,殷交親手用這斧頭斬殺了不義之君紂王和義母妲己,而在封神演義之中,紂王死於自焚,但卻是由於子弒父,違反了儒家大意,被後人所改編。

    “它的使用,必須有兩個條件,第一,大惡不義之人,第二,使用者的直系親屬。居然有這樣專門用來大義滅親的魂技。”

    “這個星魂技限定了對象和目標,毫無潛力可言,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無法使用這個魂技。”輕撫斧柄,司璐爾卻陷入了沉思。

    類似的命運讓殷郊和司璐爾的星魂融合極其順利,但是,過於相近的命運,卻讓司璐爾終於走上了相同的結局——大義滅親。

    “或許是命運吧,但它居然一覺醒,就是五段三階,直接達到了魂具化的需求。”

    過於嚴苛的使用條件,反而從一個反面證明了這破紂斧的威力。

    “我呀,沒想到,居然這麼就會有用到它的一天。”輕輕的撿起斧頭,那沉重的巨斧卻仿若羽毛一般輕飄飄。

    “會死!!”死亡的恐懼充斥了卡特羅的心靈,他本能的感覺到,只要那斧頭落下,不管自己怎麼抵抗,他都會死。

    極度的驚恐讓卡特羅轉身就跑,但這近乎概念攻擊的魂具,又怎麼可能逃掉。

    “紂王暴虐,多行不義,神人賜我百斤大斧,教斬不道之君。以此神?所祝,吾合為劊子,以全大義。”

    輕念殷郊的詞語,背後一三頭六臂的神人同樣舉斧咆哮,跨過曆史和時間的長河,兩人的命運的再度產生交集。

    輕輕斬下,卡特羅必死,司璐爾雙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接下來,卻咬牙揮下。

    但她即將揮下的時候,一道紅芒劃過,巨斧直接被彈飛。

    “這麼遠?怎麼可能。”

    在這關鍵時刻,彩衣吹笛人親自出手了。

    那寒芒落到地上,卻是一根普通的羽毛。

    雙方之間足足差了幾百米,一根羽毛就擊飛了這百斤巨斧,看司璐爾詫異的看著自己,那吹笛人居然摘下帽子,笑著鞠躬。

    “他還有用,可不能死在這。”

    那擊飛巨斧的羽毛,隻是他帽子上的裝飾品。

    主人出手救了自己一命,卡特羅算是醒悟過來了,抓緊時間逃命。

    但有人卻不會讓他跑掉,江尚一把抓住斧柄,大喊道。

    “神寶.破紂斧。”

    而讓眾人傻眼的一幕發生了,破紂斧已經消散的魂光再度亮起,它在回應江尚的召喚,

    江尚居然在使用他人的星魂武具!

    魂具看做實物,但實際上卻是相當於魂力使用者的魂力的結晶體,根本就是主人的一部分。

    奪取?借用?難道還能夠對方的肢體奪走使用嗎。

    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居然還在上演,對著正在竄逃的卡特羅,江尚揮下了那百斤巨斧。

    “身為警衛局公職人員,卻和棄族勾結,枉法妄為,釀成大錯,是為不忠不義。身為家中幼子,卻意圖謀害兄長,逼死侄子侄女,謀奪家產,是為不孝不友。”

    “天賜神斧,以斬不義,吾當劊子,惡者當誅!”

    啟用魂具的誦詞,或者說卡特羅的悼詞念完,巨斧落下,卡特羅的身首兩分。

    那無鋒巨斧,是上天對不義之人的審判,天罰,斬落的,是罪惡和因果,這是近乎規則和大義的一擊。

    即使已經逃的遠遠的,即使用了其他的鼠人作為肉盾,即使架起了屏障,這樣都毫無意義。

    “吱,都……都是我的。”
    風中還有最後的留言,當做肉盾的鼠人毫髮無損,卡特羅的棄獸之軀卻化作了飛灰,唯一留下的,卻是一顆橙紅色的靈魂晶石。

    他這個等級的棄獸死亡,凝聚靈魂晶石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

    卡特羅的死亡,空中越發燃燒的大火球,讓鼠群更是崩潰,而江尚,卻將巨斧指向了遠處悠悠然的吹笛人。

    在一片慌亂之中,對手的鎮定自若,卻成了最大的異常。

    “吹笛人哈默爾!下一個,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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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不退,不降,不悔!(上)

   "文化之源,武道之聖,諸兵之主?沒想到,在極東地區,居然看到這麼有趣的能力。”

    沉默的吹笛人,終於出聲了。

    “可以使用其他人的魂具吧,就是你本身的血脈能力吧。按照東方的說法,魂力武學產生的‘神通?’”

    冰冷的話語,是肯定的語氣,江尚卻突然一震,對方的猜測,正中紅心。

    “和‘千技武聖’司徒雪一樣的能力?你的血脈能力,恩,東方應該叫星魂武學吧,是傳說中的大衍星訣?”

    江尚的臉色變了,對方口中的司徒雪,卻正是自己的老師,而他居然一口就猜中了自己的星魂武學。

    星魂覺醒,往往會有和自己配套的星魂武學,但奇怪的是,自己星魂附帶的大衍星訣,居然和司徒雪姬教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也難怪而自己卻始終無法學會,這門星魂武學隻有具備特殊的星魂才能夠學習掌握,沒有星魂的支持,肯定不可能激活使用,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司徒雪姬就知道自己的星魂配套的魂力武學必然是大衍星訣。

    實際上,這種情況在傳說之中反而異常常見,比如孫悟空、楊戩、袁洪,都是修行的戰鬥功法八九玄功,但具體表現出來的能力,卻天差地別。

    “別那麼驚訝。魂具是魂技的進化,而魂技卻必須魂力武學的支撐,能夠兼容任何魂具的魂力武學,光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當初司徒雪剛剛覺醒的時候,可轟動了整個世界呀。”

    雖然由於沉睡的星魂,江尚修行一直沒有獲得結果,但多年水滴石穿的苦工沒有白費,如今星魂再啟,多年的積累反而瞬間爆發,自己居然已經把這大衍星決修行到二段,獲得兩種神通。

    漫長的歲月給了吹笛人無窮的知識和智慧,僅僅隻是從江尚使用了司璐爾的魂具這個動作,對方就推測出了江尚的能力。

    現代的東方魂力學起始於新百家爭鳴,而華夏曆代典籍均尊崇姜子牙曆史地位,儒、道、法、兵、縱橫諸家皆追認他為本家人物,被尊為“百家宗師",就是江尚第二神通的名稱,

    大衍星訣是九星級的最高級星魂武學,若不是司徒雪姬提前介入,讓江尚自幼修行,也不可能在星魂覺醒後,厚積薄發,瞬間達到二段,掌握了百家宗師的神通。

    神通是魂力武學修行到一定程度才能具備的能力,和主動施為的魂技不同,他往往是被動的固有能力,司璐爾對厄運的操作天賦,就是神通的一種。

    魂力學第二條定律,傳說本身就是力量。

    “你既然承認我是你的源頭,那麼,使用你的魂技,就自然理所當然”

    “百家宗師”這神通,就是能夠讓修行者在對方的允許下,借用對方的星魂武具。

    剛才江尚那看似簡單的一抓,一揮,實際上,卻包含了多道工序。

    首先,通過星魂使的特權,斷絕自己的魂侍對魂具的控製,同時,使用百家宗師神通,模仿對方的魂力波動,奪取魂具的控製權。

    聽起來很複雜,但卻和舊時代網絡黑客騙取管理權權限一樣的流程,先騙取密碼,把自己偽裝成管理員,然後讓原主人斷網,修訂密碼,獲得最終管理權。

    目前,江尚能夠強行借用魂具的,只有他自己的魂侍。

    這絕對是一個團隊越強,自己越強的能力,而經驗豐富的吹笛人,卻已經通過手下的犧牲,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報。

    “魂力不可能憑空出現,把原始級的菜鳥增幅到近乎四級、五級魂力,絕對要付出代價.”

    “那個玩具到底能夠持續多久?半小時?十分鐘?我看,最多十分鐘吧。雖然卡特羅有些可惜?但他和我的孩子們,已經為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你還能在我的孩子們面前堅持多久?”

    江尚面色坦然,但內心卻陰晴不定,對方的話語,一語中的,切中己方的要害和軟肋。

    別說十分鐘了,超載加過度使用,最多五分鐘,這野小子就會失去所有的能量源,到時候,自己又無關提供魂能,這僵化的外骨骼裝甲,反而會把自己卡的死死的。

    “現在看來,吾主的判斷沒有出錯,你的能力非常非常的危險,若是能夠把你除掉,整個族群的損失,也是值得的。吾神會補償我的損傷的。”

    “一個十色之一的千技武聖已經夠麻煩了,再出一個千種魂具的武聖,誰也無法承受了。江尚,你該死了。”

    吹笛人淡淡的話語,卻透露出必殺的決心。

    悠揚的笛聲,卻讓崩潰的鼠群直接扭轉了方向,向著江尚發起衝鋒。

    這次,和剛才那滿是獵食的慾望不同,鼠群和鼠人們是滴著口水,翻著白眼進行衝鋒的。

    它們已經成了毫無心智,不知畏懼的野獸,主人的驅使,已經讓它們成為真正的傀儡。

    但江尚,卻沒有退縮的理由。

    “啪嚓。”“哢嚓。”

    又是兩顆靈魂晶石同時破碎,江尚隻覺得胸口仿若火焰正在燃燒。

    他大口呼吸,鼻腔和嘴中吐出來的,卻是充溢的橙色流光。

    渾身上下都是熒熒的光芒,龐大的魂力讓裝甲四周滿是橙色的光暈,四溢的流光把他映襯的如神人下凡,但可惜,這卻不是什麼好事。

    資深的戰士能夠把每一份魂力都用在刀刃上,這仿若天神下凡一般的威風,實際上是氣球一般到處漏氣的行為,隻能說明他魂力已經失控。

    “給我上去呀!”

    雙手仿若舉起千斤重物,。

    “太陽的抉擇。”借著隱隱約約的聯係,絕大部分暴增的魂力如期的灌入了天空之中的光球。

    而空中的燈塔,在大量的魂力的補足下,散發出太陽般的光輝,那一那,天亮了。

    太陽的惠澤,對滿是負魂能的棄獸來說,是劇毒

    離得最近的弱小魔鼠直接被蒸發,大批的棄獸被灼燒,點燃。

    更強的鼠人本來可以使用負魂力的黑霧來抵抗照射,但被主人剝奪了理智之後,隻有幾隻鼠人本能的召喚了黑霧。

    “天罰之光!!”

    江尚還不滿足,橙色的光環連續爆發了兩次,灼熱的光環如巨浪般衝刷了一切。

    可惜,毫無意義,鼠群已經失去了理智,而在笛聲的驅使之下,更多的魔鼠還在從下水管道中趕來。

    若從高空下看,整個碼頭區都由鼠群構成的黑色地毯,而一個燈塔照亮的位置,卻隻是地圖上的一個亮點。

    吹笛人下了血本,他願意付出這個族群的損失,來換取江尚的死亡。

    大部分情況下,守夜人是不會對舊神下手的(因為打不過),但對於獨立謀生的棄族來說,任何一個王牌守夜人的誕生都是大麻煩。

    而一個星魂使,往往代表著數十名魂侍(西方一般稱為星魂騎士)誕生,不久的未來,一個數十個王牌守夜人組成的超級戰團會出現。

    “九耀十色”中,居然有五耀是星魂戰團,足以說明星魂使在組建戰團,造就強者團隊上面的天然優勢。

    而對於黃昏一族來說,既然能夠在星魂使沒有成長的時候抹殺掉,是件極其划算的事情。

    “該死!”

    無窮無盡的棄獸瘋狂的湧入,在主人的驅使之下,他們,不死不休。

    “小心!!!”

    那是一個破開地面的影子,從江尚背後突然鑽出,他根本無法及時反應,但劉敏的長槍卻把它刺穿。

    若不是劉敏及時趕到,那突然的襲擊,恐怕就會要了他的命。

    長槍把那黑影定在了地上,那是一隻正在掙紮的黑色刺毛鼠,即使身體上已經穿了一個大洞,卻還在吱吱的叫著。

    “!“

    發現無法威脅對手,那黑老鼠居然自己自爆了。

    黑色的汙血四濺,潑到地上居然出現腐蝕了地面。

    “瘋了,都瘋了。”

    司璐爾已經停止散播厄運了,所有的魂力被用於給眾人添加屏障。

    即使如此,一個屏障剛剛出現,那些瘋狂的魔鼠,就用血肉撞向它,用自爆產生的負魂能爆炸摧毀他。

    眾人知道,這樣下去,魂力耗盡,被鼠群淹沒,只是時間問題,

    “難道還沒開始,就要這樣結束?”

    好不容易獲得了力量,但剛剛開始就要結束,這樣的結果,江尚怎麼可能願意接受。

    “完了。”

    “除非太陽爐突然修好,否則我們死定了。”

    “這麼久就都沒有修好,現在就能遇到奇跡?現實點吧。”

      耳邊的,是同樣不甘心就此死去的同伴。

    “奇跡?在這一片黑暗之地,哪有什麼奇跡的存在。”

    “所謂的奇跡,不是已經努力到極限的人應該得到的收獲,現在,已經到了我的極限嗎?”

    環顧四周,即使有人已經泄氣,但大部分人還看著自己,自己的兩個新晉魂侍,更沒有喪氣。

    即使鼠群一個個自爆,屏障的反作用力震的司璐爾滿口是血,但她依舊在堅持。

    而劉敏更是咬牙搏擊,依舊在揮舞長槍,用自己的特有能力搜索點殺繞過屏障的鑽地鼠。

    命運的軌跡讓三人都是不知道放棄為何物的偏執狂走到了一起,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

    “是呀,我看別人做什麼,現在,我才是領頭的呀。”

    眾人或信任或擔憂的眼神,讓少年第一次承受到肩上擔子的分量,自己是星魂使,是“燈塔”,自己若倒下了,其他人怎麼站得起來。

    莫名的,少年想起了不久前,那個獨立城牆下的身影。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振奮精神,江尚下定了決心。

    “放棄倒是容易,但放棄後,我們之前的努力,不是就變得毫無意義了,我還沒到極限,我還能再試試。”

    “司璐爾,劉敏!”

    “嗯?”

    司璐爾大口喘氣,即使在操作屏障護盾,雙瞳已經暗淡無光,她魂力已經嚴重透支。

    身上的太歲法身時隱時現,她連維持的魂力都不足了。

    至於劉敏,已經毫無光澤的紅色魂石足以說明一切。

    星魂隻是提供變強的道路,而不是一步升天的仙丹,剛剛星魂覺醒,連魂技都無法使用,就連續苦戰,劉敏透支的更厲害了。

    而自己,背後那越來越急的能源報警聲,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看著剛剛成為自己同伴的兩人,江尚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怪自己不夠努力?面對棄族的整個鼠人王國,三個菜鳥已經把自己逼到了極限。

    怪對手太強?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麼殘酷,有威脅的潛力幼苗自然會遭到強敵的提前突襲,指望敵人如遊戲般提供給你升級的機會,本來就是笑話。

    半天,他才擠出一句。

    “跟上吧。”

    是的,多餘的話已經不用多說了,用行動來表示吧。

    第七、八根水晶同時爆裂,動力背包帶出的反作用力,讓江尚一下子衝出好遠。

    燈塔更加明亮的光芒灼燒眼前的鼠群的同時,鼠人的尖牙利爪已經到了眼前,但江尚,卻沒有舉盾的打算。

    “鐺。”


   

第五十二章 不退 不降 不悔!〔下)

   “哢嚓。”江尚一咬牙,再度使用一顆靈魂晶石,動力背包噴出的火焰,讓江尚趕上了暴走的軍勢。

    “為什麼‘不退’?因為後退了,猶豫了,那還有可能看到轉機,看到未來的希望。”

    笛聲變得急促,周遭的鼠群開始發生異變,部分魔鼠直接變大,變紅,長期積累的變異在短短一秒就發生了,甚至,有部分魔鼠直接進化成鼠人。

    棄獸也有自己的生理循環,這樣強行進化,成功後也活不了多久,失敗了,更是立斃當場。

    但大部分魔鼠,卻是在變異失敗的同時,就撲向了人類,用自己的血肉,阻止幽冥軍勢的衝鋒!

    “啪啪啪。”連環的爆炸聲之中,添加護盾的司璐爾已經被震的滿口是血。

    而接下來,卻是幽冥大門的突然關閉,即使過去有隱藏實力,但劉敏依舊只是個剛剛覺醒的星魂顯現者,六星星魂技.冥王的消耗可不小,維持這一段時間的幽冥大門,已經耗盡了她所剩不多的魂力。

    十六秒,以新手級的魂力驅動六星魂技,劉敏那血紅的魂石就變得如白石般暗淡。

    “咩!”

    五色神牛在哀嚎中化為泡影,劉敏猛地摔倒了地上,周圍的鼠群撲了上來,江尚卻已經擋在了面前。

    “太陽抉擇——天罰之光!!”
    第九、十個根靈魂晶石同時暴裂,刻意下降的“太陽抉擇”,那暴走的魂力直接在地面上製造了一個人工太陽,鼠群再度被逼退。

    “紅玲說的箴言,加上這現場的演示,我現在才懂。人力有限,而棄獸群卻近乎無限,舊神和邪神的力量更強的讓人絕望,被逼到絕境,恐怕會不止一次,這時候,就該…….”

    “不降!”
    星魂使和魂侍之間那神秘的聯繫,劉敏和江尚同時暴喝,已經近乎熄滅的魂石再度閃爍起來。

    面對食人的妖魔,妥協毫無意義,面對視人類為螻蟻的邪神,溝通毫無可能。

    放棄戰鬥等同自己送到對方嘴餵食一般,即使已經到了絕境,也絕對不要考慮失敗,即使注定戰死,也要站著死!

    戰場是新兵最好的講堂,新兵和老鳥的差距,戰鬥意志比經驗和實力更重要,若江尚今天能活下去,或許,他就可以直接摘下菜鳥的帽子了。

    無形的鏈條在三位星魂顯現者之中鏈接,那是專屬靈魂的契約和共鳴,江尚的憤怒和覺悟,讓三人體悟同心。

    司璐爾突然落下,太歲分身已經開始碎裂成顆顆水晶,在散開的水晶之中,憤怒的少女抽乾了所有的剩餘的魂力,融入了左手的厄運之紫。

    “該死的老鼠,你們應該在屬於你們的地下管道好好待著,居然敢太歲頭上動土,嫌自己命長嗎?太歲星魂.厄運散播!”

    纖手一揮,紫色的魂力光芒散發成厄運之光。

    接下來,這一片地區,頓時出現了極度不可思議的場景。

    一個準備自爆的魔鼠突然腳底一滑,直接炸到了自己的同胞,而一個被炸飛的老鼠,又撞飛另外一個。

    那是仿若多米諾骨牌的連鎖反應,一個撞飛另外一個,一個炸飛另外一個,連環爆炸之後,場面居然一空。

    三人相對一笑,魂侍和星魂使的共鳴,讓言語變得多餘,堅持才有可能,放棄了,才是毫無希望。

    劉敏一把抄起已經虛脫了的司璐爾,江尚卻舉盾帶頭發起了衝刺,吹笛人就在眼前!

    “哢嚓。”

    第十一根,也是倒數第二根靈魂晶石已經爆裂成碎晶,機械外骨骼裝甲已經超載到四處冒煙,終於,江尚已經到了吹笛人面前。

    “為你造成的犧牲負責吧。”

    哢嚓的齒輪聲中,機械巨力混雜著明亮的魂力,爆炸的一擊帶出颶風一般的風壓,那一拳,凝聚了江尚的憤怒和憎恨!

    但……一根纖細的手指,卻輕輕把他按了下來了。

    江尚臉上滿是不信,但吹笛人卻笑了。

    “我已經活了六千七百年,見過的麻煩對手舉不勝數,你大概是五百六十個在鼠群中衝到我面前的,也是第三百六十個以為我不擅長近戰的。你認為我為什麼能夠活到現在?”

    “哈哈,我就喜歡這樣的表情,從這滿懷希望到絕望的轉化。我,彩衣吹笛人薩迦,可是曾經在近戰中擊殺巨龍的強者。”

    薩迦在笑,但江尚卻笑不出來。

    自己那帶著機械驅動的一擊,卻被對手一根手指擋住,那可怕的巨力,甚至震碎了手臂裝甲。

    對手很強,強到讓人絕望,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但……

    “不悔!”

    誰也不知道將會面對怎樣的強敵,或許,全力衝鋒,依舊身處絕境,毫無希望,但無怨無悔。

    “哢嚓!”刺耳的警報聲和魂力的爆炸聲同時響起,所有的魂力,都被集中到右臂。

    “橙色魂力的兩個基礎魂技很簡單,光亮術,嗯,對燈塔來說,也是太陽抉擇,那個魂技是召喚光,那麼,另外一條路線的光擊術,就是投擲光!”

    紅玲的話語依然回蕩在耳邊,少年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只要揮出那全力一拳足以,即使注定要失敗,我也要在九泉之下喊出‘我的生涯,一片無悔呀!’”

    揮出的卻是手掌,過度超載的魂力,讓原本一擊既沒的基礎魂技,變形成了持續性的扇形火焰。

    那一擊,仿若火焰噴射器一般。

    魂光吞噬了眼前的一切,燈塔那太陽一般的魂色,讓那看似火焰的魂光,卻是棄獸和棄族的天敵,

    “結束了嗎?”

    三人已經又倦又疲,司璐爾的話語,卻滿是期望。

    “哈哈哈,真是有趣,我都被嚇到了,這可是近百年第一次了。小子,我看好你哦。”

    讓人絕望的大笑從魂光之中傳出,在笑聲之中,煙霧散出,薩迦卻毫發無損。

    或許,這才是理所當然的答案,面對這足以匹敵巨龍和吸血鬼真祖的遠古魔物,江尚的魂技實在太不夠看。

    但還有什麼,比拚盡一切,卻讓敵人連皮毛都無法傷及,更讓人絕望。

    “完了嗎……”司璐爾無力的跪倒在地,就是劉敏,也無力的看到眼前大笑的吹敵人薩迦,此刻,精神和肉體的雙重透支,讓他已經毫無力氣。

    “不,還沒結束,唯有死亡才算是責任的終結。”

    鬥志依舊在雙瞳中匯聚,江尚已經嚐試過太多失敗和絕望。

   “姜太公在此,百無禁忌!”

    在那針對性的魂力激蕩之下,整個世界變得朦朧,接著,化作泡影。

    下一秒,虛影被打回了現實,薩迦的形態,卻沒有剛才的那麼好了。

    彩衣被燒焦了不少,被燈塔的魂光正面照射,卻不用負魂力抵擋的結果,就是皮膚上一個又一個的水泡。

    魔武雙修?怎麼可能,吹笛人又不是巨龍和神明,他們最擅長的欺騙和魅惑,幻象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他們的魂力性質類似紫色掌控係,禦獸和幻覺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但近戰卻是出名的弱小。

    薩迦為了打擊對手的信心,用幻象掩飾了自己的狼狽,但江尚的星魂技,卻把他打回了原型。

    江尚笑了,這是在這漫漫長夜之中,他第一次看到勝利的曙光。

    只要知道對方不是完全不可戰勝的,就有希望!

    “哢嚓!”可惜,這幸福實在太過短暫,最後一根靈魂晶石也已經碎裂,裝甲的魂光開始黯淡,他的能源已經耗盡。

    “哈哈哈哈哈哈!”薩迦仰頭狂笑。“你們的確不錯,居然把我逼到了這一步,但可惜,運氣差了點。”

    “砰!”

    鐵拳狠狠的打上了那英俊的臉龐,一下子把他抽翻倒地。

    讓江尚放棄,完全是不可能的,即使沒有魂力增幅了,就是把它當做過於沉重的裝甲,也要讓對方好看。

    又是一拳,已經到了薩迦的面前,不擅近戰的薩迦本能的閉上了眼,但預料之中的痛楚,卻沒有來到。

    鐵拳已經到了面前,但在揮下之前,“野小子”徹底失去了魂力。

    裝甲過於僵硬的機械部分,反而成了刑具,讓江尚無法動彈。

    “哈哈……等等,你們,你們為什麼還不放棄!!”

    司璐爾把一根橙紅色的魂力水晶插入了動力背包的插糟之中,“野小子”在呻吟之中再度被啟動!

    這顆橙色的靈魂晶石,算是卡特羅唯一的遺物,在衝鋒之中,司璐爾撿回了它,如今,他卻成了自己仇人的動力源。

    和原本的市面上買的靈魂晶石的不同,這顆原守夜人化作的水晶可是真正的高檔貨,正好和江尚同色的橙色魂力,更是減少了轉化的消耗,極大的增強了江尚的力量。

    “去死吧!”重拳揮下,卻再度被擋下,只是,這次,薩迦也咬牙拚命了。

    “就算你們能夠繼續戰鬥又如何,這麼弱的魂技,想殺我是不可能的。”似乎覺得自己烏鴉嘴不夠,他居然還敢開口。

    江尚的能力,顯然更適合團隊作戰,他的兩個魂侍剛剛覺醒,又怎麼會有供他使用的魂具。

    幻想解除,薩迦別說擅長近戰了,異常纖細的四肢軟弱無力,動作反應更是遲鈍的像隻愚蠢的鴨子。

    一拳,又一拳,怒吼著,江尚在宣泄自己的憤怒。

    “夠了!”

    龐大的負魂力如旋風一般把周遭人群吹開,鼻青臉腫的薩迦惱羞成怒。

    但江尚,卻沒有一絲滿足,雖然剛才拳拳到肉,但卻始終只是皮肉傷,魂力根本無法突破對方血脈中的負魂力屏障。

    即使憑著相對出色的體術占據了上風,但卻始終無法做出致命一擊,就是江尚也不免泄氣,明明自己有可能變得更強,難道注定在此夭折嗎。

    “磅。”一個三尖兩刃刀斜斜的插在地面上,而遠處,那一抹金黃,正在速逼近。

    看著那遠處的身影,即使隔著很遠,中途還有鼠群,江尚也是一眼認出了她。

    江尚先是驚詫不信,接下來,卻是恍然大悟,但現在,卻不是追究的時候。

    少年一把抄過那把三尖兩刃刀,大衍星決全力推動之下,諸多事情,恍然與心。

    “八九玄功和三尖兩刃刀,我早該想到呀。不過,現在,的確很及時!”

    面對這把神兵,想到江尚的能力,薩迦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心高不認天家眷,性傲歸神住灌江。赤城昭惠英靈聖,顯化無邊號二郎。”

    “二郎行事,天帝無法,只要違反天規和大義,就是神明,就是一個字,斬!”

    三尖兩刃刀揮下,劈開了整個空間,狹長的細縫綻開,黑漆漆的空間裂縫在長刀所及之處綻開。

    “不,不,不可能!!”

    語音未落,然後,薩迦分成兩半,接著,屍體化作了煙霧。

    主人死去,被驅散送死的鼠群恍然大悟,接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四散而逃。

    盯著越來越近的身影,江尚想說什麼,但過度的消耗,卻讓江尚就這麼直接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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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星魂和選擇

  星魂是什麼?恐怕,沒有人能夠給出準確的答案。

    在漫長的歷史之中,星魂使一直存在於人類社會之中,各國的傳說和靈異故事才一直沒有斷絕。

    東方的仙魔妖怪,西方的巫師、吸血鬼,往往以都市怪談的名義為世人知曉。

    但在黃昏之日,他們才從怪談和笑話,真正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當能量守定律和各類能量轉換公式失去意義的時候,這荒誕不經的奇談,卻成了新時代的“科學”之基。

    對於從黃昏之日陷入了絕境的人類來說,恐怕,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星魂使能夠帶來英雄的力量,面對神明和他們豢養的猛獸那無可抵抗的威能的時候,那星魂的閃光,就成了唯一的希望。

    若神明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能的話,英雄,卻是“人”的力量。

    或許,正是因為傳說之中,那些英雄反抗那殘酷而不公的命運,在絕境中拯救弱者,才有被稱為英雄的理由。

    每一個星魂使,都代表著人類歷史上的一個傳說。

    是的,只是傳說,真身不可考的虛構星魂也是存在的。

    過去和未來在這一刻相逢,遠古英雄的星魂使降臨後,卻是新的傳說的開始。

    三百六十六年前,黃昏之日後十年(ad10),那綻放的人造太陽爐,讓大規模集群定居重新成為可能。

    誰又知道,那是普羅米修斯和祝融氏燧人(三皇之一的西皇)的星魂顯現者,共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光芒帶回了人間。

    在東方,兩百七十年前的諸子百家的爭鳴,諸多學派新墨家、新法家、新陰陽家、新儒家的產生,讓人類的魂力學和社會形態從散亂的經驗積累,到了理論研究和實踐總結的階段,模仿星魂武裝的魂具登上歷史舞台。

    他被譽為魂力學的第一次工業革命後,而四十年後,第二次魂力學革命如期而至。

    這次,在西方。

    兩百三十年前(ad146年),以達.芬奇為、米開朗基羅代表的新文藝複興,讓古老的煉金術和巨像兵器重新煥發了青春,更讓魂力學和煉金術結合,狠狠的前進了一大步。

    他們,開始和個人色彩濃烈的星魂武裝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制度化、普遍適用性,成為優先考慮的目標,魂石和賢者石板,都是這樣革命的產物。

    而星魂武學的仿製品魂力武學,讓普通的戰士也有了走上戰場的可能。

    當然,在這一點上,東西方區別巨大,東方人認為所謂的仙神也是由人修行而成的,所以東方的魂力武學,被當做一種修行方式。

    或許是因為西方傳說之中的英雄往往是半神或神子,如海克力斯、吉爾伽美什、阿喀硫斯,西方魂力修行者普遍認為人類本身就是妖魔神怪的後裔,他們的從根本上改變體質,從人到非人變化的方式,被稱為血脈喚醒。

    而在東方,即使那傳說中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那打翻上天下地無數神明的孫悟空,在他的傳說之中,也是從一個只會打滾偷桃的石猴拜師修行而來的。

    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黃昏之日隔斷了整個世界的遠程交流,卻讓各國、各地只能自力更生,各國的古老神話因此走向了現實,讓魂力學的研究,有了無數的支流。

    各國、各地都有了自己新的文明,極其多樣的職業和造物,為後來的魂力學大發展,提供了理論積累。

    東西南北,五大洲,二十九神眷之地(黃昏之日中從海洋中升起的新大陸),世界很大,而人類能夠到達的地方卻不多。

    由於兩次魂力革命,東西方在魂力的應用上稍微領先,他們的成品成為大部分守夜人選擇的主流。

    這個東西方,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具體有多少偏差,誰也說不清楚。

    思維方式和文化習慣的不同,或者,更因為雙方的星魂英雄所具備的能力本身就完全不同,讓魂力的發展道路,越走差距越明顯。

    西方,他們認為人體蘊含著特殊的血脈力量,但必須通過藥物、冥想、鍛煉、儀式,來喚醒血脈中的力量,而東方,則更多是通過對肉身的修行,藥物之類的,只是被當做外物。

    常見的趨勢,就是東方長於魂力修行本身,各類強者和特殊職業層出不窮,而西方,則強在魂具開發,不用提那越來越普及的煉金機甲和巨像武士,那基本成為了所有守夜人必需品的賢者石板和魂石,也出自西方煉金師的手筆。

    星魂的魂技所化成武裝,是所有魂具的原型,二百多年以來,隨著魂力學的發展,星魂使和他的騎士們,已經不再是唯一的戰士了。

    現在,標誌著一個大區(亞洲區、歐洲區)最強的十色(十種魂色中公認最強的個體,榮譽的戰士稱號)之中,往往隻有兩三個星魂顯現者,但每次重大的進步和歷史變革中,卻總是有著星魂的影子。

    隨著時代的發展,巔峰戰力不再是星魂顯現者的專利,星魂英雄的意義,他們代表的歷史意義和未來的可能性,已經遠超他們本身。

    特殊的星魂技、稀有的星魂武學,奇異的星魂武裝,那是無盡的寶庫。

    西方的星見師,東方的占星神算,都有專門用於計算星魂使降臨的預測秘法,大部分星魂使,也會在被發現的同時,就會被守夜人協會保護,進入專門的培訓機構。

    由於對力量的追逐,野生的星魂使,可以稱的上是不存在的。

    而江尚,如今,就卻遇到了麻煩。

    “……綜上所述,也就是說,你現在必須做出選擇了。”

    面對紅玲的疑問,江尚有些木然了,頭痛的厲害,剛剛睡醒,就被拉到客廳,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大堆,最後,居然要作出重要的人生選擇。

    “你,是選擇成為真正的守夜人,在黑暗之地享受生和死的樂趣,還是做一個普通人,在安全的城邦之中度過一生?”

    ------------

    能夠增幅魂力的野小子無疑是件好東西,但人體卻是有極限的,本來增幅魂力就是對人體的透支,超載使用的結果,就是除了機器必須進廠大修外,江尚精神和體力的雙重透支。

    在那場戰鬥後,江尚直接昏睡了近四十個小時,這還是看著他立下了大功,協會請出了本地最好的的黑系命療師為其治療後的結果。

    代表死亡和生命的魂色就是黑色,黑系魂技的一體兩面,就是對生命的研究,和對死亡的玩弄。

    生和死,輪回不止,從哲學上很好理解,但需要治療的病人們每次在滿是屍體和死靈的研究室,等待這些兼任通靈者和死靈法師的醫者的時候,總是覺得那些地方有些不對。

    七色的魂力代表七種慾望原罪,但修行黑色魂力,卻會讓修行者越來越感情稀薄,慾望全無,對什麼都無所謂。

    或許,那看待生命如同看待自己未來的研究材料的眼神,那做手術如同做菜的態度,才讓這些古怪而呆板的醫者生意越來越差。

    或許,這是明明輪回系(黑色魂力)的魂技見效快,收費低,但古老的草藥學和西醫反而越發活躍的緣由,至少,性情最惡劣的藥劑師和煉金師至少也會把人當人看,而命療師和通靈師對生命的態度就很有點問題了。

    “對了,你沒救了,大概在半個小時後就會死掉。恭喜,又是一個新的輪回開始,若是對世界還有眷念,需要我幫你轉換成亡靈形態嗎?你是喜歡性感的骷髏骨架還是豐滿的僵屍?或者,帥氣的死亡騎士?”

    “西方的不喜歡,東方的遊屍、伏地屍、飛行骨如何?若是想旱魃這樣的高等存在,我可沒辦法。”

    “嗯?死掉了,明明應該還有半個小時?氣死的?哎,我還沒有準備好轉化儀式,浪費了。”

    或者,就是這過於周到的生死服務一條龍,才讓黑系的魂力者總是讓人覺得很有些奇怪。

    當然,對於職業守夜人來說,隊伍面有個帶有一定戰鬥力的輪回系命療師,可是很奢侈的渴望。

    身體的皮肉損失在專業命療師的魂技面前的,隻花了十分鍾就被治愈了,但精神和魂力的過度消耗,卻讓這個從業近四十年的老命療師都無法可施,最後丟下一句。

    “沒見過這麼胡來的,全身上下所有的魂力血脈全部超載,魂力在體內亂竄,大腦保護性停機.......他現在沒有意識,自己的星魂力也在本能的抗拒我的魂力,我沒辦法了。”

    “人體的奧妙無窮,人力卻有窮盡,自然的睡眠永遠是最好的恢複手段,讓他睡到自然醒吧。等他醒來的話,告訴他,這種程度的透支再來一次,不死也成智障。嗯,若他這次醒得來。對了,這種情況,好像我要給你簽病危通知書,給借張紙我嗎?”

    那木姓的老命療師不顧周遭病人家屬要吃人的眼神,呆板而執著的要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然後……..被紅玲一腳踢出了門。

    病危通知書最終還是沒有用上,在整整昏睡了兩天之後,江尚還是成功的蘇醒過來。

    渾身上下都酸脹難受,腦袋中仿若千隻小鳥在齊鳴,感覺天搖地動,看人都是重影。

    醒來的時候還打算問問紅玲戰況如今,卻被告知要做就業意向書一樣的重要選擇。

    本來,江尚還有很多話想問,但看到紅玲現在的情況,他也只能延後了。

    少女及腰的長發硬生生的少了一段,上面還有焦灼的痕跡,而綁著石膏無力垂下的右臂,顯然傷勢不輕。

    但即使如此,紅玲的面色,卻少見的嚴肅。

    “那麼,背景解說到處為止。我也該完成我的任務了."

    “既然你已經成為星魂使,那麼,有些東西我也可以告訴你了。“

    “代表守夜人協會,我正式對你提出警告,武成王姜太公的星魂使江尚!半個月前,你的消息,被聖焰騎士團的叛徒泄漏了,哦,那個騎士團一直負責暗中保護你的任務。現在,恐怕有大批的棄族和守夜人會為以你為目標。”

    棄族幹掉自己還能夠理解,但守夜人找自己做什麼,但接著,江尚卻恍然大悟了。

    “懷璧有罪嗎?”

    “是的,對於棄獸和棄族來說,星魂顯現者是最為美味的食物。但對於魂力修行者來說,額外增強力量的星魂,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有很多東西沒有向民眾公布,實際上三星級以上的魂力使用者中,只有大概六成在協會注冊並接受管轄。”

    “另外四成,當傭兵的有,拉個山頭自立為王的有,當真神的狗腿子,或者乾脆在其他的神眷之地享福的也有。甚至,為邪神和舊神服務的墮落者也是有的。你不能指望每個守夜人都會規規矩矩的和你交易。”

    “所以,你是代表協會的嗎?”

    “是的,你原來的保護者,聖焰騎士團自己也遇到了大麻煩,不過,既然你先前注冊的唯一的星魂騎士齊麗爾.簡已經回來了,狩神應該已經完成了。不過,在半個月前,聖焰騎士團可抽不出一點人手,所有,他們透過守夜人協會,委托我來做你的保鏢,而我也帶來了協會給你的選擇。”

    聽到和自己一直在一起青梅竹馬竟然是自己的星魂騎士,估計還在暗中負責保護自己任務,江尚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心底卻已五味俱全。

  “…..昏迷前那個金色身影果然是她,二郎神的星魂顯現者嗎。紅玲,你有她的情報嗎?”

  “當然,清源妙道真君楊戩的星魂顯現者,聖焰騎士團副團長的女兒,成名已久的強者。但也是出名的神出鬼沒,和她的星魂英雄一般聽調不聽宣,現在想來。大部分時間,應該都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吧。不得不說,你選擇了一個忠誠而出色的騎士。”

  江尚笑的有些苦澀,自己好像,又在無形之間欠下了很多人情。

  “她人了?我好像看到她回來了。”

  “你以為這兩天是誰在照顧你?兩天一夜,堂堂的千刃武姬變成了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我看她繼續熬下去就快掛了,被我趕回去休息去了。”

  “好吧,這情報我給你了,也帶來了協會給你的選擇。兩個選擇,要麼換個名字,換個面孔,和你的小騎士繼續過這沒羞沒臊的日子,當然,協會會定期給你星魂顯現者的候補者,你賜予星魂就夠了,但作為對協會保護你的報酬,那些魂侍並不是你的私有物。”

  “要麼,就自己親自進入戰場,不接受協會的保護。我給你帶來了蓬萊仙宗魔武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在那個相對獨立的學院島內,你應該能夠找到未來星魂騎士的候補。協會會很高興的看到三四年後,一個成熟的星魂使和他屬下的星魂騎士團的產生。”

  無疑,這是相當於人生分歧的重大選擇。

  若選擇接受協會的保護,而自己不成為守夜人,那麼,自己所有的星魂卻必須交出來,而若是選擇成為守夜人,那麼,協會會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紅玲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但江尚卻心裡有數,兩條路都不選的第三條選擇。

  和那四成的魂力修行者一般反對協會的管轄,自由使用自己的能力的話,恐怕,代表協會的紅玲就會成為敵人,協會不會放任一個野生的星魂使自由行動,

  “果然是協會的作風。物盡其用到底,若我選擇從個不註冊的守夜人……“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哪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傢伙的下場的。協會可以放任哪些肆意妄為的混蛋,但卻不可能放任一個代表進化的星魂使糟蹋天賦。在某些人眼中,星魂是全體人類的財富,而在維護人類整體利益上,守夜人協會的下限一向相當低。”

  如此重大的選擇,江尚一時間反而無法做出,提出了另外一個疑問。

  “紅玲,可以多給我講講星魂使的消息嗎?你當時說,星魂使一般沒有適合直接戰鬥的能力……”

  “是的,一般來說是沒有的。”

  “歷屆的星魂使本人都沒有適合戰鬥的異能,嗯,星魂使應該是神話故事中牽扯最多的英雄,而這樣的傢伙,往往弱的出奇。比如群星璀璨的特洛伊戰記,其中的星魂使竟然是最弱的阿伽門農和海倫,那創世紀的聖經神話,竟然選擇了雙目皆盲的朗基努斯。”

  “你這軍師型的姜太公就不用說了,貌似在封神演義中,也算是最弱候選之一。”

  似乎紅玲還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江尚想說什麼,但卻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其他的星魂使也是如此嗎?“

  “就我所知,大部分星魂使一路獲得的星魂技都是輔佐性的。那西遊記中唐僧的星魂使,真的除了嘮叨以外沒有第二種能力。呵,本身就是個嘮叨的大叔,得到星魂的能力,更嘮叨了。”

  貌似紅玲還和對方認識,說到那唐僧的星魂使時,還露出了懷念的笑容,但馬上,就轉變成慎重警示。

  “我個人不建議你選擇上戰場。星魂使本體極弱,但又及其重要,就算有騎士們的保護,星魂使的死亡率極高,那個不自量力的大叔,也是死的莫名其妙。”

  “慎重選擇吧。”一向信心十足,肆意妄為的紅玲,此時臉上居然露出了猶豫的神情,她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但紅玲的勸阻反而讓江尚下定了決心,他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的選擇嗎?我…….”

  最初開始,是為了什麼,已經記不清楚了,但這些年來,已經成為了畢生的追求。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我的選擇,不早已確定了嗎。”

  “我想到外面去看看,第一步,就是成為真正的守夜人。”




第2章 災後重建中的海明市

  走在街道之上,太陽爐正在正常啟動,那往日總是被人不屑的那短暫的黯淡照明,今天卻如久旱後的甘露一般可愛。

  或許,是因為人這種生物,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已經到了下午四點了,往日這個時候,已經到了熄燈的時候,但今天,人造太陽爐卻延長了工作時間。

  警衛隊、城防軍、守夜人的混編巡邏隊,依舊在不斷來回搜網巡查,當日,三處城門都出了問題,不少古獸和魔鼠進城,留下一隻,都是大麻煩。

  對於沒有戰鬥力的平民來說,最弱小的棄獸和舊神的差距都不大,倒楣遇到後,反正都是一個下場,但魔鼠那讓人深惡痛絕的繁殖力,卻必須嚴防死守的。

  若魔鼠們在下水管道、廢墟內築巢,那比再次遇到棄獸群攻城還要危險。

  守夜人協會已經布下了任務,在城內的盤查基本結束後,將將連同城防軍對城市下水管道進行拉網清理,堵死一些出入口,試圖根除這些麻煩。

  據說,連剛剛通過狩神獲得了金徽的齊麗爾,都被協會抓了壯丁。

  而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這只是又一個難熬的長夜的結束。

  戰士們的犧牲,讓大部分平民只是度過了一個加長版的黑夜。

  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損失比預期的少得多,三十萬人口的城市,累積死亡人數不到五千。

  本來,流竄的棄獸還會造成大量的二次損失,但當江尚擊殺吹笛人薩迦後不久,鼠群陷入混亂之中,海岸線和河流的水位暴漲,淹沒到成人腰部的洪水,一下子沖走了絕大部分魔鼠。

  潮水來的快,去的快,半個小時不到,就徹底退去,

  和北歐童話中被河水帶走的鼠群一般,現在,大部分魔鼠應該已經到了海上了。

  而本來會造成的瘟疫和病毒,卻在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雨後,化作泡影。

  是那雨點中含著莫名的力量,病人身上的瘟疫被輕易驅散,人類淋了雨後,精神百倍,而那些從長夜中活下來的棄獸,卻仿若被淋上了濃硫酸,哀嚎的四處避雨。

  有人說這是墨研所的戰略兵器,卻被墨研所否認,他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不提前使用。

  而有人卻說,他們目睹了一個白衣長裙的銀髮夜詠者,居然在碼頭區的廣場獨自召喚了這場奇跡之雨。

  “怎麼可能,若這種等級的雨露是人力而為的話,那麼,至少是十色這樣的超級強者了……可能是某個有針對性星魂技的魂侍吧。”

  當江尚問起的時候,思索了半天,紅玲如此做出判斷。

  實際上,她有更詳細的推斷,紅孩兒那天說過他的姐姐會使用星魂武裝召喚洪水,她差不多連對方是誰都猜測出來了。

  “天降甘露,枯木回春,起死回生?觀音的羊脂玉淨瓶嗎?”

  “觀音座下有金童玉女,善財童子就是紅孩兒,那玉女就是東海龍女,除了那不可能親自前來的那個人外,只有龍女的星魂顯現者才能使用具備一海之力的羊脂玉淨瓶。”

  “同時驅散洪水和天降甘露,她又變強了呀。不,應該說是從來沒有見過她施展過全力,這次,就是她真正的底限嗎。”

  雖然紅玲有了推斷,但當她刻意隱瞞了那晚和紅孩兒的交手後,很多話,就更不好說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位星魂顯現者的及時出手,大面積治癒了瘟疫和病毒,並把那些躲藏的棄獸逼了出來,極大的減少了市民的二次損失。

  損失情況比預想的已經好太多。

  西門的騷亂被紅玲和江尚遏制在搖籃之中,北門的古獸群沒有造成大量的損失,就被路過的金徽守夜人齊麗爾順便清理了,南門城防軍是最辛苦的,他們沒有支援,還差點被棄獸群包夾。

  他們至少有三成以上的戰損,而若不是被碼頭區的自由民擋住了鼠群,若不是之後的天降甘露和太陽爐及時啟動,在無後援的前提下和無盡的古獸大軍打消耗戰,全軍覆滅都是可以預期的。

  至於碼頭區的那群自由民,被鼠人大軍作為突破口,他們的損失也很慘。

  即使得到了教育區的學生軍的支援,他們也是大批的青壯年戰死,可預期的,至少數十個中小型幫派就此雲消霧散,那已經夠混亂的碼頭區將迎來新的大洗牌。

  但有付出就有收穫,或許,碼頭區不少人能夠因此擺脫混亂的貧民區生活。

  大批的棄獸成建制的死亡,被烤死和淹死的更是無盡其數,棄獸的肢體和偶然凝聚的靈魂晶石,本來就是魂力學重要的原料,這是一大筆財富。

  尤其是最後薩迦不計後果的讓自己的鼠人手下送死,更讓這狡詐難纏的智慧型棄獸如雜兵一般大量死亡。

  鼠人的尾巴和眼睛,可是高級魔藥的重要原料,他們這個等級的棄獸死亡,靈魂晶石的出產率可比普通的棄獸高得多,這可都是巨額的財富。

  往日,這樣的收穫,只屬於敢於離開城邦出外狩獵的守夜人,即使天天在城牆上駐守的城防軍,偶然私藏的收穫,也不可能趕上這次的零頭。

  “至少,那些戰死的傢伙的撫恤金應該夠了吧。”

  魂力過度透支,江尚那天昏倒的過於乾脆,但之後,劉敏的天平騎士團,卻接手了戰利品的發放工作。

  這倒不是他們的實力最強,而是因為,以公正的天平為徽記的他們,至少比其他的幫派更讓諸方人員信任的多。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作為那晚的“關鍵先生”,江尚也收到了一份戰利品,那近三萬卡茲的收入,讓江尚至少幾個月不用再擔心打工的事情了,或許,是幾十個月……

  而除此之外,卻還有另外的收穫……

  “江尚,你恢復了?”

  “謝天謝地,我們大家都在為你擔心。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我就說那個木醫生不靠譜,怎麼會有醫生開口就說別人病危,詢問對方願不願意讓自己兼任牧師和死後的復活者的。”

  “是呀,雖然那個木醫生的能力好厲害,一下子就治好了我,但那看我眼神想看一堆屍體,我寧願自己吃藥苦熬。”

  共度大劫,居民急匆匆的腳步緩和了少許,往日冷漠的面龐上多出些溫情。

  兩天的時間,足夠江尚的戰績傳播這座並不大的城市了,在江尚不小心錯過的慶功會上,記憶水晶被反復播放,缺席的江尚和他的新晉魂侍們,可是名副其實的主角。

  走在路上,往日的熟人或僅僅一面相交的人,都在向他主動問候,這種發展心底的尊敬,是金錢怎麼都買不到的。

  “幹的好,不愧是老江家的孩子,老江會為你自豪的。”

  “老江?”

  “你不知道,江水心江霸王呀,他可是我們海明市出生的王牌守夜人,看,他兒子也是好樣的,知道嗎?他打敗了棄族,可不是棄獸那些的雜碎,是真正的黃昏一族呀。”

  “我聽說了?就是他嗎?拯救海明市的英雄?他這麼瘦弱,看起來可不像是戰士。”

  “呵呵,畢竟還年輕,才十四歲,就立下了功勳,以後的前途大好呀,搞不好,我們海明市以後也會出一個‘十色’。”

  聽到背後的議論,江尚更加不自在了,他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些話自己都有些臉紅。

  一路走來,不管是街裡街坊,還是只有一面之緣的同學,只要認出他的人,都主動和江尚打招呼,往日總是公式般應對,這次,少年都笑著的有些僵硬了。

  混亂的形勢雖然好多了,但在結束對整個城區的拉網式清理前,學校和工廠都還沒有複學,若不是有什麼非要出門的理由,大部分市民都在自己家中休息。

  現在出門,只會被巡邏隊員反復盤查,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畢竟,這次在變形怪和內奸的內應外合之下,海明人吃了個大虧,恐怕以後的警戒機制都會進行修繕。

  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卡特羅當場死亡,就連帕裡克商會也受到了牽連,若不是司璐爾.帕裡克立下了大功,恐怕,整個商會的主要成員都會在第二天就被關進牢房。

  但即使如此,帕裡克商會也陷入了大麻煩之中,畢竟,卡特羅的確是商會的骨幹成員,整個行動雖然摻了不少個人利益,但卻依舊和商會本來利益直接掛鉤,死者親屬的憤怒、人類叛徒的汙名,也是逃不掉的。

  司璐爾實際上已經被逐出了家族,並且,由於在碼頭區的精彩表現,本來事後追責可以與她無關的,但少女的回答卻落地有聲。

  “家族衰落的時逃難般推卸責任,可不是什麼榮耀的行徑,我已經決定脫離家族,但最後,還是要盡一份義務。”

  和守夜人協會的交易很成功,臭名昭著的戰爭狀態強制動員條款在這裡卻幫上了大忙。

  “戰爭狀態強制動員條款第十二條,當戰爭繼續時,除非是主觀反人類罪,其他的罪過,都可以通過軍功抵扣。”

  只要作為星魂顯現者的司璐爾願意上戰場,海明市政府和本地協會可以延後對帕裡克家族的處罰。

  當然,前提是帕裡克商會完成對死者家屬的賠償和罰款,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在失去了這部分血肉後,帕裡克家族若能夠維持就算是運氣不錯了。

  “……也就是說,要用未來的戰功抵罪了,還沒開始就成了帶罪之身,欠了一堆人情要還,還真是讓人無力呀。”

  少女吐了吐舌頭,但看那悠然自得的神態,倒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作為江尚這個星魂使的魂侍,司璐爾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未來沒有立戰功的機會,畢竟,她對江尚的瞭解,也是頗深的,她已經預料到了江尚的選擇了。

  賦予星魂後,星魂使還有保有一定的控制能力,他們不能控制星魂顯現者,卻能夠封鎖乃至剝奪對方的星魂。

  被剝奪的星魂,將陷入十年以上的沉睡虛弱期,才能夠再度賜予融合。

  完好的星魂可以如同武器一般在星魂使之間交易,不少星魂使自己已經死了,但他的星魂們卻已經傳播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但事實上,雖然期望成為星魂顯現者的守夜人無以計數,但大部分星魂使手頭都有多餘的星魂,因為星魂對融合者的資質太過挑剔,往往是星魂選擇融合者,而不是融合者選擇星魂。

  按照這個世界的慣例,接受了星魂使賦予的星魂和力量,作為代價,自然要成為星魂使的魂侍(西方稱為星魂騎士)。

  東方的魂侍和星魂使的關係,頗有些過去的家主和家臣的味道,當然,更多的是夥伴和家人的關係,而在西方,星魂騎士和他們的領主星魂之主,名稱就足以說明兩者的關係了。

  而司璐爾,卻沒有歸還星魂,就此一刀兩斷的打算。

  “你也知道,我和你一般都是以職業守夜人為目標的。反正以後一樣要上戰場,有力量總比沒有好的。雖然你總是笨笨的,但作為戰友,還是合格的,然後也不是那麼討厭......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

  少女側著頭,抱怨的話語一連串,但從側面上,卻是一種跟隨江尚到盡頭的承諾。

  但現在,司璐爾可真沒空陪她的新任禦主了,她很忙,非常忙。

  卡特羅死了,被他架空的原家主巴特利.帕裡克重新上臺,為了挽回聲譽和人心,這次帕裡克家族除了繳納罰款和賠償外,還散出大量家財救災和發放生活品,還到處發放慰問品。

  即使司璐爾已經打算撒手不管家族的事情,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老父獨自挨家挨戶的道歉,再加上災後各種重建和賠償工作。

  更麻煩的,還有改組家族那包括血肉祭禮在內的不良風氣,她不打算讓這個弱肉強食,相互碾壓的價值觀繼續蔓延了,那等於和多年的習俗和家族守舊派開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短時間內,她算是脫不了身了。

  司璐爾忙的不可開交,劉敏有自己的騎士團事業,最後,只有現在還綁著石膏的紅玲,來陪著江尚接受這個不可拒絕的邀請了。

  是的,不可拒絕,或者應該說,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是來自墨研所的溫斯頓博學士的私人邀請,在戰鬥最關鍵的時刻,墨研所派出的機關鳥空投了“野小子”,那可是扭轉了局勢的勝負手,而由於過度超載,戰後暴烈小子八成以上的零件報銷,讓這個大人情的分量更沉了。

  原本溫斯頓博學士是自己的父親的朋友,對自己多方照顧,自己那份墨研所的打工機會,都是對方提供的。

  現在長輩相邀,請自己在醒來後過去,即使依舊頭痛欲裂,江尚依舊第一時間回應了對方的邀請。

  “希望不是要我賠款的…….別說野小子的製造費用了,那均價七千六的B級靈魂晶石,十二根,賣了我都不夠呀。”

  而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紅玲,江尚也陷入了沉思。

  “江尚,這邊,這邊!”

  已經到了墨研所門口,身為長輩的達文叔主動相迎,收拾心情,江尚連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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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大規則

  在熟悉的實驗室之中,滿是機械和儀錶的味道,雖然是被邀請過來的,但現在溫斯頓博士卻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一時間沒空理他。

  但江尚卻一點都不心急,他正翻開一本期刊細看。

  這《儒林墨史》可是華南墨研所和白露書院的聯合期刊,技術含量非常高,在大城市各大書店都有銷售,但在偏遠的海濱城市海明市,可是稀罕貨。

  江尚細心的翻閱和記憶,對他來說,在墨研所打工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用休息時間,接觸在外面無法接觸的知識。

  一邊看,另外一手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不斷速記,摘抄對自己有用的部分。

  能夠發明ST機關或許有很多偶然的因素,但沒有最基本的積累,“偶然因素”也沒有成功的土壤。

  而紅玲,卻在沙發上打盹,對於最多只看看言情小書、騎士傳記的她來說,這滿是書本的實驗室,或許是催眠作用最好的臥室。

  眼角看著同處一室的紅玲,江尚覺得越發感覺不正常了。

  前幾次紅玲護送自己來墨研所打工,都是送到之後,約定了離開時間,紅玲就自由行動,現在明明大劫已過,但紅玲的保護反而更加貼身了,就好像.....

  “.....就好像我現在反而更加危險了?”

  在那漫長的一夜之中,紅玲沒有追上吹笛人,但卻意外的遭遇了強敵,

  那場戰鬥的過程紅玲一筆帶過,但現在身上還綁著繃帶的十餘處創口,還綁著石膏的右臂,卻可以想像戰鬥的激烈。

  “讓紅玲這樣的強者陷入苦戰,還不是那個吹笛人造成的。我怎麼問她都不說,看來,那一夜的內幕比預期的還要多。”

  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現,紅玲的脾氣比往日暴躁的多,看來,這次的失敗,讓她異常惱火。

  “……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若僅僅只是遇到了意外的強敵,她沒有理由不告訴我,而是一個人在哪裡生悶氣。”

  猶豫了一下,江尚還是問道。

  “紅玲,為什麼你還綁著石膏,找命療師不是更快嗎?”

  在江尚看來,那個晚上,紅玲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最近才變得這麼暴躁,既然對方不想直說,從側面問問吧。

  “命療師?作為小城市的首席命療師,那個木老太婆水準還算不錯,但想治療這個傷患,還不夠。”

  “還不夠嗎?我看她兩下就接好了一個斷手,還不夠?治療不就是啟動身體的恢復能力,或用魂力修復受損的肉體,還需要水準?”

  似乎江尚問了很無知的問題,紅玲嗤嗤的笑了。

  “看來,你要補的課,還真不少。魂力學三定律,你應該知道吧?”

  “嗯,和舊時代的物理學三定律一樣,魂力學的慣性定律、品質定律、轉化定律,可是現代魂力學的基礎,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尚口中的三定律,卻是黃昏之日以來,人類對魂力研究提出的三條公理,如過去牛頓三定律是物理學的基石一般,這三定律,卻是現代魂力學的基石。

  魂力的第一慣性定律:源自靈魂的力量不是單純的能量,由信仰和理念彙聚的神秘度和精神力成為保持魂力穩定的根基。因此,魂力本身有質和量的區分,若發生衝突,更加高等、久遠的魂力將獲勝。

  魂力的第二品質定律:等價交換是一切的基石,若你認為你能夠例外,那麼,要麼就是你沒有發現自己的付出,要麼就是已經付出了包括靈魂在內的全部。

  魂力的第三轉化定律:真名和傳說即實實在在的力量。永遠不要低估神話和童話所記載的知識,當足夠多的信仰者存在的時候,那就是真實的歷史,必然就藏著失落的力量。

  原本江尚還無法理解第三條轉換定律,對其他的定律瞭解也頗淺,但接觸到星魂知識後,卻反而從一個反面證明了這三條公理的真實性。

  “嗯,三條定律,拳頭大的勝利,買東西要付錢,謠言也是力量。”

  紅玲版本的三定律,讓江尚目瞪口呆,一時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但接著一想,雖然這句話用詞有些粗鄙,但卻概括了定律的精髓。

  魂力的對沖,不正是品質越高的越強嗎?等價交換和購物在性質上也極其相似,

  神話和傳說?千百年來歷經變革,東拼西湊,早已經面目全非,說是歷史的謠言也沒錯。

  受傷加上過度疲勞,即使在回答,紅玲此時也是昏昏欲睡的。

  “說穿了一錢不值,第一定律呀。若有命療師說自己能夠治療任何傷口,不用多想,那要麼是剛剛輟學的傻子,要麼是修行道走火入魔的瘋子。”

  聞言,江尚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命療師要治療傷口,必須首先驅散傷口附近的魂能,相當於間接和製造傷口的人對抗,而那個木姓的命療師,卻不是留下傷口的人的對手?不僅如此,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連你都對對方留下的能量傷害沒有辦法。”

  眯著的眼一下子綻開,紅玲已經知道江尚的意思了。

  “......不要打聽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好奇心最會讓貓死的更快,不會讓你活得更久!”

  冷漠的殺氣一閃而過,房間裡一下子氣壓低了,江尚卻反而笑了。

  “不是有你在保護我嗎?”

  和數天前僅僅只是潛伏者的負魂力就讓江尚動彈不得相比,現在的江尚,已經走上自己的道路。

  只要沒有真正的殺意,刻意製造的魂力低壓對現在的江尚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專精於解析的魂力武學大衍星訣,讓他一眼就看穿了紅玲暴躁下的掩飾和…….擔心。

  “你的小騎士已經回來了,我的保護任務即將結束。”

  “紅玲在擔心什麼?她可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猶豫著,江尚卻把話題扯到了一邊。

  “那麼,可能,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可以和我多講講魂力方面的知識嗎?

  “狡猾的少年,你到底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別繞彎子了,我不喜歡。“

  “星魂詛咒。”

  江尚正色問到,星魂覺醒的同時,他也收穫了與之對應的星魂詛咒,對這個註定背負終生的詛咒,很是茫然。

  聞言,趴著的紅玲慵懶的伸出了一個懶腰,坐直了身子,小腿晃晃蕩蕩,修長的美腿曲線甚是誘人。

  “第二條定律,購物必須付錢,獲得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修行魂力要遭到欲望原罪的折磨,獲得星魂之力的同時,自然會得到與此相對應的詛咒。”

  “買東西要付錢’,獲得力量就必須要付出對等的代價的另外一種說法嗎?很貼切的比喻,等價交換的第二條定律同樣也對星魂有效嗎?”

  “呵,當然有效,要麼,怎麼會被稱為公理和定律。每個星魂顯現者都會背負相對應的星魂詛咒,這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

  “不能解除嗎?”

  “拋棄星魂就能解除,你願意嗎?你捨得嗎?”

  “當然不願意,紅玲,我算是知道我為什麼無法掌握增強系、變化系的魂技了,我的星魂詛咒‘魯鈍的凡人’,它讓我……”

  江尚想和紅玲討論自己的星魂詛咒,但紅玲卻一揮手打斷了他。

  “別告訴我你的星魂詛咒,這是一個星魂強者最大的秘密和死穴。也別問其他的星魂強者他們背負的詛咒,這是忌諱。對了,星魂武學也是,那是一個星魂強者力量的源頭。就是關係再好,請保持最基本的距離。”

  “我覺得,可以信任你。”

  “呵,別說的那麼好聽。老娘天生命運多厄,災星高照,離得近的全部死光光。現在自己還是雇傭兵,明天的我在哪裡都不知道。連我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你怎麼信任我。”

  少女自嘲,雙眸中有些懷念,有些暗淡。

  “那麼,既然沒有所屬的星魂使……願意和我簽訂魂之契約嗎?”

  若星魂使戰死,他麾下的星魂騎士卻依舊存活的話,那騎士就是自由騎士/無主魂侍,可以自由選擇其他的星魂使。

  魂之契約,就是星魂使和星魂騎士之間那奇妙的聯繫,魂之契約妙用無窮,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沒有魂之契約的星魂騎士,將在星魂方面停歇不前。

  或許是為了讓獨自閃耀的星魂不至於熄滅,只有星魂使可以看出星魂騎士是否有所屬,而覺醒星魂後,讓江尚最為意外的,卻是發現紅玲是一個無所屬的騎士。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挖角了、

  紅玲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尚。

  “原來,這就是你繞了一大圈子的打算呀,你打算對我挖角?”

  “恩,為什麼不可以?”

  紅玲先是有些感動,嘴角有些抽動,似乎有些意動,但接著,卻苦澀著笑了。

  “不可能的。”

  “為什麼?我可以看出,你的星魂已經停滯了三年了,你不打算再進一步?”

  “不,或許,等你知道我的名聲後,你就知道。”

  “名聲?我認人,用自己的眼睛,而不是道聼途説。”

  少女似乎有些感動,但接下來,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別太過貪心,我知道你想組建自己的星魂騎士團,你現在已經有三個魂侍了,覺醒星魂技和磨合戰術配合都需要大筆的時間,有些事情,過猶不及。”

  “……只有兩個,加上我自己,連最基本的四靈組合都湊不齊。劉敏她有自己的追求,從一開始,不可能跟我同路的。而我和司璐爾都是菜鳥,我們需要一個資深強者領路,會少走很彎路。”

  “你家的小騎士就夠了,雖然看起來笨笨的,她在歐羅巴,名聲可不比我小。這次狩獵舊神成功,居然還直接混了一個金徽,或許,她已經超過我了。”

  金徽守夜人?江尚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剛剛睡醒不久,還沒有和齊麗爾接觸,只是從紅玲口中知道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居然也是星魂騎士,自然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實力。

  “這,這,不可能吧,她和我差不多大。”

  紅玲沒好氣的的瞪了他一眼。

  “你似乎忘記了,我就不和你差不多大了?星魂顯現者可以迅速覺醒高星級魂技,在成長速度方面,那是出了名的離譜。”

  但紅玲似乎是怕他因此自滿不前,補充道。

  “……但真正的強者,必然是有無數積累構成的集合,從一星開始逐步積累的基礎魂技,才是強大的根源。”

  “沒有基礎知識的積累,就算獲得了高星魂技,也只能機械的使用,盲目的追求高星魂技,只會成為無根之浮。銀徽守夜人基本都掌握了兩三個七星以上的高星魂技,但只掌握了七星魂技的戰士,卻連合格的守夜人都稱不上。”

  江尚懵懂的點了點頭,雖然無法直接理解,但既然是過來人的切身體會,記下來肯定是沒錯的。

  江尚還想追問,但門口的身影和聲音,卻讓他暫停了追問。

  “呵呵,歲月如梭,又是一輩新人呀,達文,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想起你們那燃燒的青春歲月,當場,你們也是這樣激情燃燒呀。”

  “.....博士,別笑話我了,當初我離開的時候,可是向你報告的。”

  “嗯,報告了,丟下一句我要出去看世界,就跟上江家那兔崽子離家出走。”

  江尚有些難堪,博士口中的兔崽子,正是自己的父親。

  “博士。”

  “坐,坐,不要拘謹,今天我是以私人名義邀請你的,就當是來爺爺這裡做客吧。”

  雖然在公開場合,江尚一直稱呼溫斯頓所長,但私下,看著他和曉月長大的長輩。

  “邱特爺爺。”

  老溫斯頓笑的甚是開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今天我叫你來,還真有些事,首先,是這個。”

  博士打開實驗桌的抽屜,從一大堆雜物中找出一個黑色的徽記和本子,接下來,丟了過來

  江尚一手接過,那是一個黑白相間的徽記,圖案極其簡單,上面只有一個剛勁有力的“墨”字。

  但江尚卻認的,因為溫斯頓博士胸口,也別著這樣一個徽記。

  “墨家博學士的徽記?這是……”

   

第4章 博學士

  博學士,這個榮譽的稱號,含金量類似舊時代科學院的院士。

  但由儒家、墨家等千百家中大型研究機構的組成的聯合學術機構萬賢塔評比,含金量更足。只會賦予作出卓越貢獻的研究者。

  翻開背後,江尚一下子嚇住了,

  “出於江尚墨學士在魂具開發上的卓越貢獻,特賦予博學士的榮譽稱號。”

  那一行小字之下的落款,是代表學術最高機構萬賢塔東亞分部的東亞聯合研究院,而落款的日期,卻是兩個月前。

  “收下吧,這是屬於你的。呵,你以為那外行人的卡特羅都能發現ST機關的重要性,我們這些專業班子卻看不到吧。在二個月前的西京舉行的學術交流會上,我替你公佈了這個成果,當時的場面你真該看看,二十多個博學士找我們諮詢,我們海明市墨研所算是出盡了風頭。”

  新時代學術界百家爭鳴,即使在各自的研究領域獨樹一幟,但誰也沒有絕對的發言權,當各個研究者連受過的教育都各不相同的適合,為了突出優秀的研究者,才有了博學士這個稱號,

  或許是新時代的風氣,資歷遠遠沒有功績重要,和守夜人金徽、銀徽的類似,博學士的評比只看成果,不看出生和資歷。

  雖然都簡稱為博士,但新時代的博學士,至少都是有了出色成果的研究者,含金量實打實。

  “哇,博學士的榮譽稱號,少年,看來,你發明的那個玩具還真了不得呀。”看到這代表學術最高榮譽之一的博學士勳章,就是紅玲也驚訝異常。

  “捏我一下。讓我看下是不是在做夢。”

  “一點都不痛,看來不是做夢。呵呵,紅玲,我居然夢到了被賦予博學士的稱號。”

  “笨蛋!!你摸哪裡!!”

  一個流派的博學士,就是一個流派的權威,這往往是研究者和學者奮鬥終生的目標,江尚真沒料到,那個ST機關的研發,居然讓自己獲得了東亞聯合研究院賦予的博學士。

  獲得博學士榮譽稱號的研究者,完全可以建立自己的獨立研究所,無數的研究員會慕名而來,大筆的投資者,會蜂腰而至。

  海明市的墨研所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有溫斯頓.邱特博學士主持。

  “呵呵,今年的東亞區聯合研討會剛剛結束,百家只有三個博學士名額,申請的新專利至少有三百多種,我直接把成果丟出去,以第三代魂具的名義硬是搶下一個。等他們知道你才十五歲,連正式研究員都不是的時候,和你現在表情差不多,都以為在做夢。”

  “收下吧,這是屬於你的。本來,我打算在你正式進入墨研所,成為墨學士後再給你的,但計畫不如變化快。守夜人協會的習慣我也知道,再拖,都不知道你會到哪裡去了。你是打算去蓬萊還是瀛洲。”

  “蓬萊……”江尚有些傻眼了。

  “恩,蓬萊還好說,我會給你一封介紹信的,哪裡墨研學院的劉安平院長,可是我的晚輩,學術功底很堅實,在他哪裡,我就放心了。你要好好學,不要丟我們海明市墨研員的臉面。”

  “學術界傷仲永可是常事,年輕人太容易獲得成功的話,往往狂傲不馴,若不虛心,怎麼能夠不斷學習提升。”

  “我本來打算看你拼到最後,過個幾年,能獨當一面後,再把徽章給你的。多點磨礪,堅定心志,虛懷若谷,未來就能少吃點虧。但你從生死之中走了過來,多餘的話,我也沒必要多說了。”

  江尚一下子傻眼了,在自己不在意的地方,老人卻一直在看著自己,關心自己。

  強行招一個人進墨研所,身為墨研所的所長和海明市的鎮城之寶,以老人的資歷和地位,完全不是問題,江尚的研究成果,更會讓人無話可說。

  畢竟,博學士的評比,只看成果。

  但他卻打算看著自己的孫輩通過重重競爭和正式的考試,在研究員的身份上熬過三五年,成年後,在心智和能力都完全成熟後,成為合格的墨學士才給與博學士的榮耀,這無疑,是一種打磨和培養,是老人對後輩沉甸甸的期望。

  真正的愛護,不是寵愛和為其鋪好路,而是在必要的時候放手,甚至給予磨礪,讓其成熟、成人。

  “把這個給你,並不代表著你已經是合格的博學士,你現在連合格的墨學士都不是,離博學士的標準還差的很遠。等你到了蓬萊,我會讓達文把研究資料給你送去,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不要懈怠。”

  “馬上就要畢業了,專心準備畢業考試吧,這個入所名額,我可沒打算給別人。”

  “守夜人可離不開魂具。墨學士的身份,會讓你守夜人之路更加坦途。雖然同時兼顧兩者極其困難,但若是你的話,我相信,你做得到。”

  溫斯頓博士知道江尚的理想,並沒要讓他放棄成為守夜人的目標,反而要求他兼顧。

  老人如此關心器重自己,江尚還能說什麼,點頭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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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衍星

  江尚離開了,來的時候雙手空空,帶走的,卻很多。

  其中,有墨學研究的標準教材,還有諸位研究員的研究筆記,當然,最為珍貴的,卻是溫斯頓博學士的研究心得。

  有了這些珍貴的資料典籍,即使離開墨研所,江尚也能夠獨自學習掌握。

  另外的,還有一份沉重的饋贈,一份墨家機關師的傳承。

  “戰場機械師?從一開始,你就選擇了一條修羅之路。幸好你現在覺醒了星魂,否則,我至少把你壓到大機關師水準,再讓你畢業。”

  若魂具是星魂武裝的仿造品,星魂使,也有自己的仿造品——戰鬥職業。

  一套核心的魂力武學,加上數個、數十個一脈相承的魂技,聽起來是不是和星魂使很像,那就是一套完整的戰鬥職業的傳承。

  和星魂使相比,他們成長緩慢,沒有一步到位的高星級魂技,但無數前輩的開路,卻讓職業專屬魂技不斷增多,讓這條道路雖然進展緩慢,但卻一步一個腳印,潛力無限。

  江尚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需要傳承的水準,不過,傳承和戰鬥職業最大的優點,就是可以反覆更換,取長補短。

  機關師是墨研所特有的戰鬥職業,他們擅長操作機關獸作戰,擅長有幾個破銅爛鐵就構成防線,擅長快速修復、調整魂具,雖然缺乏直接戰鬥能力,卻是出色的後勤、

  雖然直接戰鬥力不強,但能力多樣,適用能力極強,對魂力的消耗也低,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這原本,是江尚的目標,達文叔曾經私下做了許偌,在進入墨研所後,會得到這個傳承的授予。

  顯然,如今雖然覺醒了星魂,但孫達文和溫斯頓卻沒有打算食言,依舊把這份傳承交給了他。

  “我不管是你自用還是給人,這本來就該是你的。”

  江尚收下了這份沉重的饋贈,卻沒有打算自用,或者,是無法自用。

  星魂的覺醒,讓很多計畫都打亂了,而橙紅色的魂色,卻更讓計畫徹底落空。

  憑空製造機關獸的零件,現場拼接和製造魂具,構建陣地,都是藍色系魂力的專利,而操作機關獸作戰,卻是紫色掌控系的專長,這份傳承,從一開始,就適合藍色、紫色魂色的人。

  但江尚的橙色,恐怕是和紫、藍系相性最差的魂色了,他若硬著頭皮學,絕對不是事倍功半的事情,那是九成九的投入都被浪費了。

  《墨子•經上》曰:“任,士損己而益所為也(損己利人)。”注曰:“謂任俠。”

  損己利人的“俠”,本就是墨家提出的概念,自古墨家多巧士、產豪俠。

  到了新時代,傳說和歷史本身就具備力量,新墨家實際上有兩個特有傳承。

  除了機關師,還有墨家俠士這個增強系近戰職業,但說句實話,在守夜人中的評價,擅使雙刀的墨家俠士和擅長機關術的機關師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能用的看不上,看上的不能用,江尚也有些煩惱。

  但他不能用,有人卻很適合。

  他的第二魂侍從,司璐爾.帕裡克。

  她原來也是以進入墨研所為首要目標,甚至,她已經通過家族的説明,學習了部分墨家魂技和魂具知識。

  而她的藍色魂色不僅正適合墨家機關術的傳承,太歲法身能夠使用青色、紫色魂力的特長,能夠讓她把這份傳承的兩個方面都發揮的淋漓盡致。

  至於這份傳承的弱點,那明顯缺乏攻擊能力的現實,星魂顯現者根本沒必要擔心這個,僅僅只是一個厄運散播,就可以讓司璐爾完全不同擔心攻擊能力的缺陷。

  “她應該也很喜歡這個傳承,若她願意的話,就當給她一個驚喜吧。”

  不僅是這份傳承,連那些墨學精要,江尚也打算和司璐爾分享,畢竟,墨家機關師本來就是墨學士才能選擇的職業,他需要大量的知識積累。

  若連機關獸的構造都無法理解,還談什麼操作機關獸作戰,若連魂具發揮效能的原理都無法瞭解,他怎麼修理和增幅魂具。

  職業守夜人的培養,往往是在培訓機構中廣泛學習,在在結合自己的天賦和特長,選擇適合自己的戰鬥位置,然後,一邊在在實戰之中進一步磨礪戰鬥技巧和各項能力,一邊通過傳承和職業進一步提升、定型。

  職業守夜人的修行漫長而辛苦,但這樣修行獲得的力量,才是成為真正強者的必要積累,紅玲強調基礎的重要性,就是期望江尚不被眼前的星魂迷惑,停步不前。

  “有一個結伴同行的同伴,總比一個人摸索好。而且……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我並沒有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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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尚走後,老人沒有回頭工作,反而有些寂寥的坐在椅上。

  良久,孫達文也沒有說話,但不知不覺,兩人的視野,卻最終落到了一處。

  櫃子之中,一張合影裡,六個年輕人正在開懷大笑。

  若江尚仔細看,就會發現,自己至少認識其中的三個,其中,有鬍子剃的乾乾淨淨的年輕版孫達文,有一個和江尚至少七分相似的男人。

  他懷中,是一個笑的很靦腆的銀髮夜詠者,而在他們背後,一個金髮及肩的少女和一個虎頭的黑衣大漢同樣笑的如陽光般燦爛。

  而背後不遠處,一個披著長袍的閉目劍客似乎在冥思。

  合影的右上,寫著幾個字“霸王戰團第一次集結合影。”

  兩人把目光投向了過去的合影,也是在回憶已經逝去的往昔,半響,溫斯頓才說道。

  “達文,為什麼不和那孩子說說你們的過去,他堅持成為守夜人,恐怕,也是為了尋找自己失蹤的父母。”

  “告訴他什麼?”孫達文自嘲的苦笑了。“告訴他,你一直稱為叔叔的那個沒用男人,當年是你父母最信任的戰友,但在最關鍵的那場戰鬥之前臨陣脫逃,害的你父母失蹤,留下你兩兄妹吃苦?”

  老者也有些急了,嗓音中多出些急切。

  “你還在後悔嗎?我不是說過很多次。當時不也是沒有辦法,西線急需大量機關師構築防禦工事,你是被緊急抽調的。誰會想到那場十拿九穩的戰鬥會出意外。那孩子那麼聰明,會理解的你的。”

  “再說了,你這些年不是也在一直追查當年的事情嗎,告訴那個孩子,能夠讓他少走不少彎路。”

  孫達文無力的搖了搖頭。“別提了,那件事越查越不對勁,獸群的暴動很突然,獸神古度的蘇醒毫無前兆,黃金獅子從歐羅巴一路過來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越查感覺越是一頭霧水,越查黑幕越多。”

  猶豫了一下,孫達文才繼續說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查到底我不會甘心的。但現在越查,我感覺越不對勁,我一個人走進泥潭和死胡同就夠了,還是不要把阿尚牽進來的。”

  頓了頓,孫達文才補充道“司徒老師也是這個意思。”

  “千技武帝司徒雪姬嗎……她既然這麼說,肯定是已經查到了些什麼吧,希望伊莎還活著吧。”

  有些迷茫,有些慶倖,最後,點了點頭,溫斯頓還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合影中的金髮少女。

  那是他失蹤的女兒,伊利莎白.邱特,霸王戰團六個創始人之一,同樣在五年前的那場浩劫失蹤。

  “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但伊利莎白已經失蹤了這麼久,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呀。你也應該找個女朋友了吧?”

  “博士,這個就不提了吧。”

  老人又提到這個,嚴肅空氣一掃而光,孫達文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找回伊利莎白不甘心的感情確讓我和老木很欣慰,但你現在,都四十多的大叔了,你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嗎?”

  “對了,博士,為什麼堅持把墨家機關士的傳承給阿尚,我覺得墨家俠士比較適合他吧。”

  看著這蹩腳的試圖轉移話題的孫達文,老溫斯頓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

  “若伊莎沒有失蹤。搞不好,達文和她的孩子也快四五歲了吧。”這樣的思量經常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魂力修行到一定程度本來就不顯老,但心態很容易影響外在年齡,看著這一往情深的孫達文從數年前的青年才俊,五年內急劇變成邋遢大叔,就是溫斯頓本人,也有些不忍。

  “伊莎肯定不想看到達文這個樣子,但既然孩子不想談,暫時就算了吧。”搖了搖頭,老者笑道。

  “墨家俠士在戰鬥職業之中只能算中等,但墨家機關師在輔佐方面可是特等。隊伍之中有一個機關師後勤,魂具有人修,陣地戰有炮灰和防禦工事,大遷移開跑還有交通工具,持續戰鬥能力至少翻倍,各方面應對能力也極其有效。”

  “若不是那些機關師一個個沉迷自己的研究,我們墨家機關師早就被守夜人協會訂完了。既然要給孩子,肯定要給最好的呀。”

  “我自己都是機關師,當然曉得機關師的重要性。但問題是江尚是燈塔特性魂色,他恐怕沒法掌握以紫、藍系為主的機關術。”

  溫斯頓博士呵呵笑了。

  “達文,你看的還不夠遠呀。他自己不行,但他身邊就有人行。“

  仔細思量了一刻,回憶了過去的資料,孫達文恍然大悟。

  “您是說,那個司璐爾.帕裡克?”

  “是的,那個孩子也很不錯的,她關於機關支點和傀儡線的論文我看了,是塊好苗子,本來,我是打算不管他們誰獲得了這個名額,都破格把另外一人也收入墨研所的。”

  “那個孩子,我想想,好像各學科平均分91分吧,我們最看中的六門工科類學科更是都在93分以上,的確很優秀。”

  “……何止是優秀,雖然比你當年平均94分少一點,但已經足以碾壓過去三年內所有的首席生了,他們平均分還不到90。若不是正好遇到了阿尚,她絕對是十年難得一見的逸才”

  “這個……還是阿尚太離譜了,平均分98,六門理工科五門滿分。若不是我實在熟悉他,見到成績單,我都會以為他在作弊。”

  “他的確在作弊。只是你沒發現而已。”溫斯頓博士得意的笑了。

  “那孩子我看著長大的,老老實實,自尊心又強,他不會作弊的。”孫達文有些驚訝,但馬上站了起來,激動的就幫江尚辯護起來。

  “呵呵,別激動,我沒說那孩子不努力呀。你忘記了大衍星訣?在那個推算能力之下,他的學習進度,對普通的孩子來說,就是根本無法攀登的天關呀。“

  想到那妖孽一般的司徒雪姬,孫達文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衍演星,大衍所指,乃是《易傳•繫辭上傳》所言‘易有大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三段式宇宙衍化過程,連繁星演化、宇宙衍化都能推算,那是何等的大算技。

  “大衍神算,算大道五十,得四十九,遁去的一,用來做學習和做功課,的確比作弊還過分呀。我懂了,這就是為什麼您要他堅持墨學和守夜人雙修了。”

  “是的,對其他人來說,分心兩用,精力分擔,等於自取滅亡。但對於百家宗師的姜太公的星魂使來說,雜學多用,取才百家,最後匯眾家精髓,行自己道,才是最適合的路線。”

  魂能小貼士:

  星魂武學:大衍神算演星心決(簡稱:大衍星決)九星通用型魂力武學。

  需求:具備武聖人稱號的英魂,已知的有姜尚、關羽、岳飛。

  效果:演化心魔,提高修行者的魂力上限,大幅提高使用者的計算能力和推演能力,直接戰鬥力低下,但輔佐能力極強。

  一段神通:武之聖人(通用,具體效果為謎)

  二段神通:百家宗師(姜尚星魂專有),讓星魂使能夠在得到原主的允許下,使用對方的魂具。

  忠義千古(關羽星魂專有),忠魂附體,刀劍不入,萬邪不侵,無視神秘度和威名在自己以下的攻擊,實測中能夠完全免疫五星級以下的魂技和魂具攻擊。

  精忠報國(岳飛星魂專用),見過的對手全部戰死,作用為謎,

  協會評價:極其罕見的純輔佐型魂力武學,對肉體的提升基本為零,戰鬥全靠神通,連提高的計算力用來支撐神通的使用。

  星級極高的同時,修行難度極高,進階極難,導致修行者普遍魂力缺乏,主動魂技使用困難,但一旦進階,僅僅只用被動型的神通,就具備千鈞之力。

  注1:進階難度是已知魂力武學之冠,東亞最強之一的司徒雪姬,在成為十色那年,也只修行到第三段。

  注2:仿製難度極高,即使是降級以後的縮水版,所有強行修行者全部暴腦而亡。

   



第6章 邀請

  “嗯,我也很想見你。真的,沒有發生什麼,紅玲還在睡,我在做早飯,等會見。”

  江尚已經忙翻了,昨天醒來沒有和自己的魂侍聯繫,結果,一早上就飛來了好幾個魂鳥,窗臺上嘰嘰喳喳,回應不及。

  作為城中唯一的金徽,本身也沒有任務,齊麗爾被守夜人協會委託,一直在對剩餘的棄獸進行清理。

  剛剛應付完怨念頗深的齊麗爾,劉敏的魂鳥也到了。

  “.....關於星魂的事情,我想和你談談。儘快。”

  “呵呵,我也差不多猜到了,今天是複學的第一天,可不能遲到。晚上七點,老地方吧。”

  給自己的雞蛋翻了個面,外面還是一片漆黑,但比過往明亮的多的魂石,讓江尚莫名的開心起來。

  雙親留下來的房子,沒有多少傢俱,卻頗為寬敞,一樓是兼職飯廳的客廳,二樓則有四間客房。

  十分鐘後,客廳上的桌上,已經擺著一些簡單的家常便飯。

  雖然最近狠狠的賺了一筆,但桌上依舊沒什麼肉色。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勤儉的日子,江尚可沒有打算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

  甚至,昨晚,精打細算的江尚已經把那筆錢精算到了三年後的生活費。

  “比往日多了15%的肉類料理,只多支出了7%的材料費,這還是大難後物價上漲的結果,完全可以接受。嗯,看來,大衍星決還真是實用。”

  把九星級的魂力武學用來做菜,把提高的記憶能力用來記錄各個菜價,用超常的計算能力來計算各個菜譜的組合材料費,把提供的卡路里和每分錢掛鉤。

  難怪別人說貪婪的另外一面就是吝嗇,精打細算到這種地步,姜太公若泉下有靈,恐怕會當場哭出來。

  但對江尚這樣習慣自力更生的苦孩子來說,能夠讓自己和家人的生活過的更好點,比什麼力量都有用。

  此時,一大早,受到食物的誘惑,紅玲迷迷糊糊的順著香味夢遊,或者,該說,本能的下樓覓食了。

  昨晚回來,她再次去找了那個命療師,三天多的時間,已經足以讓她驅散傷口的火毒了。

  吃了三天病號清粥,今天,落座的同時,紅玲已經開懷大嚼了。

  雖然材料很普通,但被江尚大廚級的手藝處理後,味道卻出奇的好。

  “嘛…..好吃,昨天就確定了,你真的很有賢妻良母的屬性呀。男孩子很少有你這麼會做菜的。”

  “沒人做的話,會挨餓罷了。餓多了,多練練,自然會了。而且,小妹做的,完全是黑暗料理。”

  “對了,你有個妹妹?怎麼沒見到她。”

  “嗯,她叫江曉月,在臨市上寄宿制的女校。你也知道城市之間來往很不方便,再加上課業很緊,她只有期末才能回來。”

  “我的父母可是和你一樣的職業守夜人,以前,他們管我管的嚴的要死,現在不在了,反而輕鬆。”

  那只是虛張聲勢的謊言,沒有子女不會期待父母的關愛。

  帶著熟練的笑容,掩飾只會被人嘲笑的軟弱,已經成為了習慣,江尚笑著述說自己悲慘的過往。

  “喂….我說過吧。”

  “什麼?”

  “你在對著我假笑,我就敲掉你這讓人作嘔的假面具!”

  那是在酒吧初次見面的承若,這次,結果也和上次一般。

  “啪。”

  那是拳頭與牙齒輕輕相吻的聲音,在說話的同時,行動力極強的少女就先動手了。

  “…….你已經打了,還有,你沒說過!”

  “那我現在就補充。還有,別把自己說的像是悲劇男主角一樣!你這樣的傢伙,這個世界到處都是!”

  “比如你?”

  收起早熟的圓滑世故,仿若被激怒的獅子一般,少年同樣揭起對方傷疤。

  “…….”

  “按你昨天說的,我找協會要了你的資料。”

  “十五歲,你只比我大半歲而已,居然從五年前,已經在外面的世界討生活了。若父母在的話,不管你的天賦有多麼好,都不會………”

  “哼!別說的好像什麼都知道。我可不是你這樣沉溺于和平之中的混球。父母?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別用這種同情的眼光望著我,我扁你呀。我可是很幸福的,我可是十歲就成功獨立獵殺D級棄獸,真真正正的天才”

  “我說。別這樣看我…….否則我就不管什麼任務,直接幹掉你!”

  看著那逞強的少女,江尚莫名的心底一痛,他醒來的時候,紅玲手臂還帶著傷口,渾身都是焦灼的味道,但看到自己醒來的時候,那發自心底的開心,是騙不了人的。

  所以,他邀請了她,並不是為了她的力量,在星魂覺醒後,江尚有自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星魂,走上巔峰,

  他期望紅玲成為自己的同伴,只是覺得,那璀璨的笑容甚是珍貴,或許,紅玲會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同伴。

  即使他在資料之中看到紅玲名聲不好的過去,但相信自己眼光的他,依舊選擇讓對方成為自己的同伴。

  “明明和我們差不多大,卻滿身都是傷痕,這些日子裡,僅僅是半夜噩夢驚醒就有五次,背叛之蓮,團隊災星,不幸的化身?呵,笑話,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憤怒的瞪視不知何時變成了同病相憐的目光,而紅玲卻莫名焦躁起來。

  “真是噁心,吃不下了!!”

  把碗筷往桌上一拍,紅玲卻打算就此離開,但卻沒有成功。

  因為,她從背後被江尚一把摟著了。

  “我知道,寂寞是很難受的……至少,以後,你不會是一個人。”

  少年的臉上,帶著難得的悲傷和真誠,被異性突然襲擊,少女也一下子突然僵住了。

  “.....成為我的同伴吧,雖然我們現在還很弱,我也不能保證一定會走向最強,但至少,我們會成為真正的家人。”

  是的,家人,從自己父親聽到的那些故事之中,父親戰團的同伴,就是自己和妹妹以外,他最珍貴的家人。

  “達文呀,真是長不大的笨蛋,明明這麼喜歡伊莎,卻臉紅的連表白都不敢。阿尚,對了,我教你哦,見到了達文喊叔叔,見到了伊莎,記得喊姐姐,我看那小子又要氣的去牆角畫圈圈了。”

  “別聽你父親的,達文本來就覺得自己比伊莎大這麼多,才不好意思表白的。”

  江尚現在還記得,自己父母提起達文叔和伊莎阿姨的愛情長跑時,那仿若看到自己不爭氣的弟弟的模樣。

  所以,孫達文並不知道,江尚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自己父親同伴,並全心全意的信任對方。

  把性命託付給對方的守夜人,或許,和血緣構成的家人也差不多了。

  至少,對江尚來說,這個成為同伴的邀請,和成為家人的也沒什麼區別。

  但少女卻嚇住了。

  “家人?這.....這是求婚?’

  霎時,紅玲正如其名,臉一下子紅透了,在數秒後的停頓後,回頭就是一下痛擊。

  “哼,煩人,噁心。”

  丟下這句話,提著書包,逃難式的跑出家門。

  只是若她真的毫不在乎,為什麼臉紅耳赤,若是她真的厭惡,怎麼不乾脆冷臉拒絕,若她真的惱怒,那一拳下去,江尚的腦袋也該碎了

  摸了摸鼻子,坐在地上的江尚哭笑不得。

  這次,他又行動在計畫之前了。

  “為什麼我會一下子摟著她……..明明已經看夠了悲傷,並發誓不再軟弱…….或許,在那一瞬間,把她和我那只會逞強的妹妹搞混了吧…..嗯,絕對不是因為她感到難過心痛。”

  同樣不誠實的江尚坐起來,在感歎紅玲下手越來越重的同時,迅速收拾好餐具,再不走,就肯定要遲到了。

  路過窗臺,看著家中的合影時,他又想起了父親的話語。

  “阿尚,在這個世界,戰團的同伴就是家人,所以,實力如何不重要,看的順眼才最重要。若遇到看到的順眼的傢伙,相處起來有家人的感覺,不要猶豫,死皮賴臉也要把對方拉進來。”

  “嗯?聽不懂,記住就夠了,以後,你會有用到的那一天。記住,感覺比什麼都實在,當你有‘就是他’了的那種感覺,一定要努力拿下,當年,你老爸就是這麼搞定你老媽的。”

  當時自己看父親的眼神懵懂而茫然,但父親卻摸了摸自己的頭,說,只要自己遇到了合適的人,就會懂得。

  “是的,我現在懂了。”想起那個獨自面對無盡獸群的火紅身影,想起那獨自寂寞的眼神,少年就下定了決心。

  “絕對,要讓紅玲成為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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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歸來的騎士(上)

  一中門口必經坡道上,太陽爐已經點亮了,江尚走在後面,紅玲卻走在前面。

  紅發的美少女如同風景畫一般,大步走在街上,雙腳交叉踩在一條直線上,目不斜視,長髮飄飄,美麗而傲慢。

  高挑、挺拔、苗條,臀部很短,叉開的腿很長,邁出的步子,就像圓規一樣修長有力。

  明明只是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任由長髮隨風飄蕩,卻吸引了這一條路上的所有男性。

  傷癒歸來,神情有些疲憊,但和往日不同的稍顯柔弱,卻讓總是器宇軒昂的紅玲,多出些女性的柔美。

  “妖豔而危險的王牌守夜人,滿是青春氣息的純真少女,深夜買醉的孤寂女子,獨立城牆的戰士,到底哪個才是她的真面目。或許,都不是吧,難怪媽媽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在美人身後,江尚在心中感歎。

  但此刻,越走心情不好少女,卻不住散發著滿是威脅的眼神。

  由於前些天紅玲的勁爆發言,及之後故意曖昧的說法,所有的同學都把兩人當做了一對,而江尚本人,也成了腳踏兩隻船的人渣。

  “就是那個傢伙,採用噁心的手段霸佔了一中兩大校花。”

  “兩大…..紅發女子的確好漂亮,還有位是誰?”

  “畢業四年級,特A班的齊麗爾呀,那個短髮的金髮妹子。”

  “就是那個‘金絲雀公主’呀,該死的人渣……..”

  江尚從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出色的聽覺和直覺,背後刀割一般的眼神刺得他生痛。

  但讓他稍微好過點的,是另外一些詫異的言論。

  “…..別看那女孩看起來那麼柔弱,前幾天她一拳就把猩猩山(體育老師的綽號)送進了醫院,據說至少要住院一周。”

  “傷的很重?”

  “不是,主要是精神打擊……據探望的同學說,猩猩山現在已經傻了,只會床上說‘母猩猩好可怕’。”

  “噗….虧他想的出來,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會扯上猩猩上去。”

  “是呀,不過,身為新晉的校花,那裡能夠沒有稱號呀。對應‘金絲雀公主’,‘星星(猩猩)公主’後援團已經成立了……我是骨幹成員,你要參加嗎?現在加入,附贈三張寫真照片。”

  “兩個後援團打算組建‘江尚必須死聯合會’現在加入的話,組建以後你也能夠成為骨幹成員,若是向組織進行募捐超過1000卡,還能獲得三維記憶水晶的饋贈。”

  “…….”

  因為實在太蠢,江尚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最後決定還是裝作沒有聽到。

  但有人卻也聽到了,並卻先一步行動了。

  紅玲一個箭步沖到那兩人身邊,雙臂齊甩,就把他們扔上了天。

  “誰是母猩猩呀!!”

  咆哮中的少女,的確有幾分金剛巨猿的氣勢,在秒殺誹謗者後,叉著腰,圓睜著眼,來回掃視。

  那殺人的目光所及處,無不退避三舍。

  “噗。”

  在早晨的寧靜之中,這刺耳的嗤笑特別突出。

  紅玲怒目瞪視向江尚,還以為又是對方作怪,卻意外的看到江尚拼命搖頭否認。

  隨著記憶中發聲處看去,卻看到一金髮少女正站在坡上。

  朝陽下黃金稻穗般的短髮隨風搖曳,那一雙藍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像一湖清水,僅僅只是注視,就讓人心平氣和。

  少女邁著飛快的步伐走近了,那陽光般的笑容分為璀璨。

  遇到自己青梅竹馬和最要好的朋友,江尚那發在心底的愉悅是掩飾不住的,往日營業性的笑容化作真摯的笑顏。

  “阿尚,好久不見,有想我嗎?”

  “嗯,雖然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不過,回來就好。對了,‘歡迎回來’。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總是喜歡我說這句話了。”

  是的,眼前這位,就是自己那熟悉的陌生人,自己的星魂騎士齊麗爾.簡,也是同學口中的金絲雀公主。

  “嗯。我回來了,吾主。”

  最後的稱呼只是低聲的呢喃,卻表明了齊麗爾已經知道了很多。

  兩人相視而笑,不需言語,默契就在心間。

  上學的坡道化作了只有兩人的溫馨空間,周圍的同學全部被忽視了。

  這樣不分時節、不分地點,一年四季隨時隨刻進入兩人世界,大放閃光彈,或許是兩人被默認為情侶的緣由。

  但這次,卻有不識相的人出現。

  “齊麗爾!!你敢恥笑我!”

  齊麗爾的出現,讓紅玲找到了遷怒的目標。

  那及腰的紅發隨風搖曳,仿若熊熊燃燒起來。

  “這不是紅色掃把星(災厄之紅)嗎?紅色的猩猩大人,真沒想到協會竟然會把任務委託給你。早知道如此的話,我就應該加上,類人生物不能接受任務的限制。”

  江尚很有些驚詫莫名,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貫待人溫和的齊麗爾如此毒舌。

  “看來,她們不僅以前就認得,關係還很不好呀。奇怪了,既然關係不好,為什麼紅玲還要接下對方的任務。”

  對方的毒牙反而讓紅玲冷靜起來,當即發動反擊。

  “哼,若不是我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從變形怪和鼠群口中找到你主人的遺骸了。”

  聞言,齊麗爾那雙湖水般的青瞳靜靜注視著紅玲,一直看著她有些發毛,正打算發難,齊麗爾卻做出她意料之外的行動。

  那數次爭鬥都沒有分出高下的少女騎士竟然低下了頭,誠懇的鞠躬道謝。

  “就算為了任務……感謝你救了阿尚,我會記得你這個人情的。”

  “嘖,無聊。”

  初次在與老對手的唇槍舌戰中獲勝,但意外的卻完全沒有獲勝的欣喜,看著眼前仿若傻瓜情侶的兩人,反而心情莫名煩躁。

  “走了,我可不想遲到。”

  丟下這句話,少女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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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玲吸取了前些日子的教訓,沒有出風頭的打算,導師們也吸取了教訓,回避了這個不定時炸彈,這一上午總算平平安安的度過了

  而本來等著江尚修羅場的同學們,卻意外的發現齊麗爾和紅蓮竟然早已認識,雖然交流不多,但至少面子上過的去。

  於是,某人背後的積怨更加深厚…….

  熬到午休時間,丟下一句“保鏢任務就交給正牌的騎士吧,能光明正大的混雇傭金真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仿若秘密基地的荒廢庭院之中,兩人正摟在一起。

  這是什麼情況,恐怕連身為當事人的江尚也說不清楚。

  剛剛進入庭院,準備享受午餐時間,齊麗爾就從背後一把摟住了江尚。

  “放開吧……被別人看到不好。”

  “不要,不要,一個月沒見了,阿尚還這麼冷談。我那顆脆弱的少女心可是很受傷的。”

  “午休時間可不多。”

  “不要不要,阿尚壞心眼,明明還有一個小時。那我就先補充一下元素的力量。”

  說著不明所以的話,身材嬌小的金髮少女反而摟著更緊了。

  若硬要定位,就是當事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關係,明明不是情侶,卻比戀人更加知心,明明不是兄妹,相互的牽絆卻被親人更加牢固。

  只有江尚自己清楚,只有兩人的時候,這看似成熟溫和的女孩,當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實則和幼時無二,愛撒嬌,愛耍小性子。

  此刻,青梅竹馬的少女化身為愛撒嬌的花貓,摟著主人不住磨蹭。

  “唉。”

  歎了口氣,他知道既然已經這樣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先吃午餐吧。”

  剛剛出口,少女的眼神就變了,水汪汪的的大眼睛中全是期待,嘴角,似乎還出現了些許謎一般的液體。

  這招,對身為星魂騎士的少女可是一直都很有效的,現在想起來,或許,還是因為變化系的原罪,就是傳說中的暴食。

  “有我愛吃的醬爆肉絲茄子嗎。”

  少女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有茄子,有醬,沒肉絲。不過,有你喜歡的番茄雞蛋。想吃嗎?”

  少女果然放開了雙手,拿起了筷子。

  已經預料到今天相逢,江尚不僅準備齊麗爾的午餐,還特別用心準備了對方喜歡的菜,分量更足,分食起來也足夠了。

  久別重逢,雙方又都遇到了不少事,邊吃邊聊反而別有風味。

  “…….齊麗爾,你一直是我的星魂騎士嗎?難道我一直都是星魂使嗎?”

  “Debellescartes(毫無疑問)。作為你的星魂騎士,我的存在,已經證明了一切。嗯,星魂騎士是西方的說法,比較流行。亞洲區不少地方都是直接叫英魂武將或魂侍的。”

  “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當時阿尚才四歲,據說我當時傷的很重,你本能的想救我,就賦予了我楊戩的星魂。當時,我們的父母都在場的。”

  原來,和劉敏那次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沒有意識而已。

  “星魂可以救人我是知道,本能的使用也可以嗎?”

  “當然,星魂可是人類最神聖的力量。而星魂使更是上天賦予人類最後的希望。我們星魂騎士更應以上古騎士美德為己任,謙恭,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可惜,現在的星魂騎士,卻自顧自己的利益,把上天的恩賜當做自己作威作福的依仗……..”

  說話的同時,雙眸中滿是興奮的聖光,神情莊嚴肅穆,仿若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若不是計較嘴邊的飯粒的話,還真很有聖騎士的感覺。

  “啊,飯粒。”

  說著,江尚就生伸出一個手指,黏住對方嘴邊的飯粒,塞進自己的嘴裡。

  “鐺鐺鐺”騎士號大破。

  瞬間,剛剛還在慷慨激昂講授騎士美德的少女就紅透了臉,肉眼可見的蒸汽出現在額頭上,瞬間就沉默下來。

  “…..阿尚壞心眼。”

  “哈,被你發現了。不過不能怪我哦,你一開始騎士精神講座,至少半個多小時,我們的午休時間可不多,我還有很多想問的東西。”

  “超級壞心眼!“

  “明天給你做我新菜,青椒咕嚕肉陪水果沙拉,原諒我吧…..”

  “好的。我原諒你了。”

  “好快!即答。”

  “事先說明,我可不是吃貨,星魂騎士的消耗很大的,大家的飯量都不少,學校的套餐根本不管飽。總算可以說出緣由了,我對你一直把我當做吃貨看表示強烈抗議。”

  流著口水的少女還在發出譴責的宣言。

  江尚點了點頭,自己這身異常出色廚藝,一半以上是被眼前挑嘴的少女憋出來的,而對方的說法,在知道了暴食居然也是原罪之一後,卻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麼,青椒炒肉中肉多一點,還是青椒多一點。”

  “肉!!對了,你應該知道我可以吃棄獸的肉吧。”

  江尚玩味的笑了,眼前的,那是什麼弑神的千刃武姬,明明是一隻已經餓得很久的小吃貨。“原來,變化系的原罪,都是齊麗爾這樣傻萌的吃貨嗎?”

  “……我這次,帶了最高檔的山羊肉(可憐的山神潘),還有城外打的小象(倒楣的猛獁古獸),等下回家我送到你那裡去,我要清炒,醬爆,紅燒,清蒸,鐵板燒…….”

  一提到食物,少女就滔滔不絕了。

  “……三個月沒吃上阿尚的料理,那些野外軍糧簡直要人命,那些不列顛的傢伙,居然把那黑漆漆的玩意也叫做料理,簡直是無法理喻,這是最最神聖不可侵的食物和廚藝的褻瀆。”

  “噗”看在還在沉迷於自己食神之道的少女,江尚終於忍不住,爆笑起來。

  捏上少女的臉頰,習慣性的揉了起來。

  “幹嘛,阿桑,癟晚喔的練呀(別玩我的臉呀)。”少女努力抬頭抗議,看著自己,

  感覺到手心熟悉的觸感,看著被捏著圓鼓鼓的臉頰,江尚笑道。

  “嗯,嗯,這熟悉的手感,沒錯,這才是我家的小吃貨。吃這麼多,居然不發胖,有什麼秘訣嗎?”

  “多運動就夠了,我每天都要……我,我不是吃貨呀。”

  看著對方玩味的笑容,意思到自己又慘遭玩弄,行動比思想快的少女發動了惱怒的咬牙攻勢。

  “不許咬那裡….”在寂靜的庭院中,某人的慘嚎聲傳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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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人問江尚的戰團會不會都是妹子?回答是不會,由於前兩卷是由後X向輕小說的主線和人設改編的,前期妹子的確比較多,劇情也比較甜....漢子們會在第三卷出場,現在還是妹子們的主場...


第8章 歸來的騎士(下)

  玩鬧了半天,兩人總算回到了正題。

  “……..也就是說,你一直都是我的星魂騎士。在暗地裡保護我的安全。“

  “嗯,這是我身為騎士的的義務。”

  “而且,在阿尚情報外泄前,也沒有人會找你的麻煩。不過,以後…….”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江尚知道,既然星魂使如此重要,以後的麻煩肯定不會少。

  “若我進入那個蓬萊仙宗魔武學院,應該會很少很多麻煩吧。“

  “協會給你安排的是蓬萊嗎?看來還是很器重阿尚的。那所學校也是守夜人之中的名門,若有時間,我也期望在哪裡進修,整理一下我的魂技體系。”

  “若是哪裡的話,進去以後就安心多了。蓬萊這個等級的守夜人大型學院已經是獨立的中立王國,有哪些從第一世代活下來的老怪物擔任教師,誰也不敢肆無忌憚的的追殺。”

  但接下來,少女卻搖了搖頭,把那絲慶倖拋至腦後。

  “但也絕對不能就此放鬆。有些人,為了力量,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何況,阿尚的敵人,並不僅僅是奢望力量的野心家和棄獸。”

  “不過放心吧,如同這些年一般,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的。不管到哪裡,不管到何時,就是地獄冥府,我也會跟隨到底。”

  少女拍著自己的胸膛,話語中、眼神中都是早已下定決心的堅定。

  “謝謝…….不過,這算求婚嗎?我可沒那麼容易就嫁呀。”

  江尚心中感動,卻打算用惡質的玩笑糊弄過去,不坦率的少年完全是氣氛殺手。

  “笨蛋!!”

  惱怒的少女轉身想走,但卻被停下了腳步。

  她被對方一把摟住。

  “這麼多年,謝謝了。”

  少年的話語中,卻有著少見的誠懇。

  齊麗爾剛想掙扎,卻意外的感覺到,後頸上有著特殊的潮濕感,難道對方流下了眼淚。

  “阿尚…..”齊麗爾想轉頭,但卻被對方阻止。

  “別轉頭。我可不想被你看到我丟臉的樣子,齊麗爾的阿尚,應該是個不管生活多麼艱辛,依舊永遠掛在笑容的男人。而不是個沉溺於幸福之中的懦夫。”

  即使在絕望之中,即使被所有人排擠,江尚從沒有猶豫,但如今,感覺到青梅竹馬的感情和覺悟,江尚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阿尚。”

  閉著眼,觸摸對方摟住自己的雙手,少女帶著陽光般笑容。

  “沉溺於幸福不好嗎?我倒是很想沉溺於幸福之中。你就是我的幸福,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身陷人間地獄,也仿若天堂。”

  “真是的……別太寵我,否則,到了離別的時刻,豈不是更加悲傷。”

  知道對方想起了離去的雙親,青梅竹馬的少女搖了搖頭。

  “沒有離別的時刻!我發誓!”

  “Jamaisdeseparation(絕不分離)、Neverseparated(絕不分離)、NuncalaSeparacion(絕不分離)。不管讓我說多少次,用什麼語言,在何時何地,都是一樣的結果。”

  “從五年前我就下定決心,不管你在何方,我會跟隨追隨到底。”

  “不管未來的是阿鼻地獄,還是十八層煉獄,我都將和你一起度過。這是我,大騎士,齊麗爾.簡的誓願!”

  言語之中沒有絲毫激昂的情緒,只是日常般的語調,帶著些許稚音的甜甜少女音中,是不如褻瀆的決心,那是註定糾結一生的承諾。

  “笨蛋.....會辛苦的。你已經知道我的選擇了?!”

  “說別人笨蛋的才是笨蛋。選擇?這種奢侈的東西,在五年前那件事後就已經不在了,阿尚,不要因為你的打算能夠能夠瞞過我們。”

  “你的目標就是我的目標,而為了這個目標,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了整整五年,剩下的,就是我們一起面對了。”

  是的,由於五年前的某個事件,江尚就打算在成年後獨自邁入黑暗之地,成為一個守夜人,在無邊的黑暗之地,尋找自己的目標。

  即使自己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即使那樣蠻幹的下場存活率還不到百分之一。

  少女的決心就在眼前,江尚沒有回答,這是摟緊了懷中的女孩。

  懷中的女孩是那麼柔弱,但在不知不覺中,卻看穿了一切,已經努力了五年,並打算繼續努力一輩子,代替自己扛起了一切。

  此刻,再多的言語都是多餘的。

  被生活逼的過早成熟的兩人相互依存,相互取暖,沒有絲毫的欲念,只是貪婪的品味對方的體溫,感覺對方的存在,如同幼時一樣。

  感激?信任?都不足以信任兩人的牽絆,或者,最後,依然只能用沒有血緣的家人來形容吧。

  若江尚仔細點,發覺齊麗爾誓言中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之後,或許會少很多麻煩。

  兩人的溫馨時間,卻註定短暫。

  往日只有兩人知道的庭院中,卻有了新的訪客。

  “哼!”

  一聲冷哼,打斷了雙方的溫馨時刻。

  如同前日一樣,紅發的紅玲倒掛在樹上,滿臉都是不爽。

  若是平常的話,紅玲的到來絕對瞞不過齊麗爾的感知,但少女騎士此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江尚身子,竟然被摸到近身才被發現。

  ”.......你,你,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聽到了什麼?”

  慌忙的少女指著對方,臉上滿是可疑的紅昏。

  “.......真是糟糕的騎士呀,若我是刺客,恐怕你的主人已經當場死亡了。”

  “囉嗦!”

  看著往日英姿颯爽的戰姬,現在卻如同多情的小女兒一般慌張,莫名的,瞪了半天,紅玲更是煩躁了。

  “.......少年呀,我突然有些想考慮你的邀請了,恩。解雇這娘們,我就是你的了。”

  “哼,即使我再怎麼糟糕,也不會被‘背叛的魔女’、‘?主之紅’差,當你的禦主,幾條命都不夠!你以前更換過幾個星魂使,他們有活下來的嗎?”

  聞言,紅玲的雙眸中先是閃過一絲茫然和傷痛,接著,就被赤紅的狂怒所佔領。

  “你知道......說出這個稱號的人後來的下場嗎?”

  遮住火眼金睛的眼鏡已經落下,沸騰的怒氣,讓灌滿紅色魂力的炎發無風自動,那天夜裡的獨自攔下整個獸群的暴怒魔女從新出現。

  但和上次只是旁觀者不同,雖然只是波及,但那血海一般的威壓,壓得首當其衝的江尚都呼吸困難。

  火眼中赤色的流光在流溢,那是赤裸裸的殺意,那是食物鏈頂端對食物的挑選。,

  在酒吧之中遭遇魂力碾壓後,在動了真格的紅玲面前,江尚再次體會到自己的弱小。

  即使明明知道對方針對的不是自己,但被魂力一沖,再次遭受魂力碾壓,胸口前的橙色魂石就黯淡起來,入目的,是血紅的世界,身子本能的顫抖起來。

  “阿尚。”

  齊麗爾一下子擋在了面前,右手一晃,一把金光閃閃的三尖兩刃刀出現在手上。

  猛地一揮,長刀在天空中化成一絲詭異的弧線,仿若打破了什麼一般,一陣奇異的波動過去,那猩紅的世界就恢復了正常。

  “紅玲!你太過分了。阿尚才剛剛晉級原石。”

  看到背後捂住胸口半跪著的江尚,齊麗爾雙眸中全是金色的神光,額上的獨眼之中螢光流轉,殺意化成了實質。

  “哼。掃興,明明只是凡人,卻不自量力的想進入守夜人的世界。連這點威壓都受不起,還是乖乖生活在這和平地帶吧,在腐爛的安全地帶爛死吧。”

  “紅玲!!”

  兩人的誓言被當做玩笑,多年的決心被當面踐踏,齊麗爾在咆哮中動了真怒。

  赤金色的長刀化作熊熊燃燒的金色閃電,憤怒的少女正打算動手,江尚卻擋在了兩人中間。

  “齊麗爾,不管怎麼說,先揭開他人傷疤的,還是很不厚道。現在,大家都是一個戰壕的,請收起武器吧。”

  “紅玲,我也希望你說話要謹慎。若不清楚事情緣由,請不要隨意下結論。”

  猶豫了片刻,雖然還是有些不平,但既然禦主發話了,齊麗爾還是收斂了威勢,長刀也消散在空氣之中。

  ”哼,算了,無趣的騎士和沒用的主人,阿拉阿拉,看到你們,老娘打架的性子都沒。”

  明明外表是可人的少女,卻出做這滿是流氓氣息的宣言。

  如同敏捷的猿猴一般,紅發的少女在從一棵樹跳到另外一棵樹上,朝著校舍的方向,兩下就消失不見。

  江尚抬頭望去,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麼來的呀,難怪之前一點都沒有發現。”

  當他低頭的時候,卻看到一張異常沮喪的臉。

  “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無精打采的?”

  “阿尚,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們現在正需要戰力,卻得罪了她。雖然性格很爛,但她的戰鬥能力還是值得信任的。而且這次有協會擔保,也不用擔心她隨意背叛。”

  “背叛?可以和我詳細說下嘛。”

  “.......作為騎士,背後說別人壞話有違我的行為準則。但考慮到對手是她的話,就是破例一下也是可以的。”

  “你還真是討厭她呀。我還從沒見過你對別人有這麼強烈的感情。”

  齊麗爾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和星魂也有些關係吧。我們的星魂是宿敵,僅僅看到對方就有強烈的厭惡感,自然感情好不起來。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那異常反復的性格,和極度瘋狂的行跡。”

  “僅僅只是協會的記錄,她背叛雇主、臨時更換陣營已經五六次了,完全是星魂騎士的恥辱。所以一聽說是她接了任務,我立馬打算往回趕了.......”

  聽到一個關鍵字,江尚滿臉驚詫。

  “等等。你是說她已經更換個很多星魂使。她原來是誰的騎士?”

  齊麗爾也是異常驚詫。

  “紅玲連這個都沒和你說嗎?雖然她現在只是個失去主人的雇傭軍罷了。她原本卻是白龍戰團的一員,那是西遊記的星魂使創造的戰團。”

  “可惜,三年前,她的禦主,唐三藏的星魂使林達文,嗯,也是戰團團長,在一場苦戰中戰死了,不過在那場戰鬥之中,身為林達文手下最強的騎士,在其他騎士先後戰死的情況下,卻畏死拒戰,才讓她成為‘背叛的魔女。’”

  模模糊糊摸到重點了,江尚滿臉慎重的問道。

  “可以和我說的詳細點嗎”

  少女解說中.......

  “三年前美洲發生的關於華夏神話西遊記的星魂之爭.......觀世音(佛)、三藏(人)、大力牛魔(妖)三大星魂使和手下騎士的混戰......星魂詛咒........背叛魔女……爭奪星魂的戰爭。”

  江尚滿臉苦笑,看來紅玲對自己還真的很有保留,大部分事情都是第一次聽到。

  “不要太信任我。”莫名的,江尚又想起紅玲說這話,那惱人的孤寂。

  “走吧。下午上課時間到了。有些東西,我還得再考慮一下。”

  星魂武學:八九玄功,九星增強系、變化系星魂武學。

  需求:神話之中修行了八九玄功的英魂,已知的楊戩星魂、孫悟空星魂、袁洪星魂

  效果:八九玄功,八九七十二變,擅變化,強肉身,功成九轉,天下無敵。

  煉體秘術,瘋狂的提升肉身強度,賜予戰鬥用的變化神通,和大衍星決是完全相反的極端。純粹的戰鬥功法。

  一段神通:非人非妖非神,從根源改變體質,大幅提升變化系、增強系魂技學習上限。

  二段神通:金剛不壞(齊麗爾變化系神通),皮膚如鋼,筋骨似鐵,鋼筋鐵骨,刀槍不入。

  火眼金睛(紅玲增強系神通)一眼千里,辨真假,讀實虛,看穿幻想和偽裝,讀出對方的魂色和特型。

  三段神通:三眼真君(齊麗爾變化系神通),額生天眼,認遍周天萬物之變化,看穿幻象和偽裝。作為一個獨立的器官,可以發出神光進行攻擊。

  金剛不壞.偽(紅玲變化系神通)效果同楊戩的金剛不壞,但由於是借外力煉成,有畏火怕煙這個弱點。

  注1:神通相當於肉體本能,都是長期作用的被動效果,肉體上的異化,平時可以隱藏,但卻依舊存在。

  注2:同一個星魂武學,在不同的星魂、不同的星魂顯現者手中,效果雖然有一定相似,但到了細節,卻千差萬別。變化系的齊麗爾先覺醒的,是變化系的金剛不壞,而變化系的紅玲,覺醒的卻是增強型的火眼金睛,但到了三段神通,她們又再次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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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星魂劫(上)

  七月的第二個周,這已經是中學的最後一周了,卻已經到了分勝負的衝刺階段了。

  往年這個時候,海明市一中的教師會很頭痛了。

  沒有找到出路的學員根本沒有乖乖上課的心,已經確定未來的學員又怎麼還有心乖乖上課,結果,就是大部分學員都自行其是,不管臺上的教師怎麼講,都沒人認真聽。

  那些優等生反而更加麻煩。

  這個時期,是競爭各個高等院校的推薦名額的最後階段,既然已經競爭到你死我活,出現點惡性事件再正常不過了。

  比如某A獲得了馴獸學院的推薦名額,但結果“一不小心”摔斷了腿,然後“主動”退讓了,結果B頂上了…….。

  往年,學校甚至向協會請了幾個“鷂鷹”,來回掃視學院,避免出現“意外”。

  但這並不保險,學校不出事,放學回家的路上也會出事,每年都有幾個倒楣蛋,會自動出局。

  事實上,原本江尚就打算最後一周全部請假,然後在考試當日再出現……

  但現在,卻根本沒必要了。

  若對比四天前的那場劫難。和過往最大的不同,或許,就是同學們對自己態度了。

  往日自己恐怕占了全班的三個第一,平均成績第一,個人戰力第一,還有……人緣關係倒數第一.

  但如今,卻完全不同了。

  在那漫長的一夜之中,司璐爾和江尚大顯身手,在學生軍面前,對鼠群發起反衝鋒,並最終“擊殺”那個罪魁禍首,讓鼠群潰散,間接拯救了這座城市。

  原本,知道的人還不多,為了避免更多麻煩,江尚昏迷後,司璐爾曾經要求進行封口。

  但當江尚回歸學校的時候,李真軍和司璐爾掌控的學生會,居然以此為專題,出了一期海報,重重的談到了江尚。

  “江尚,幫個忙吧,我現在需要多造點勢,若我的功績大一點,帕裡克商會的處罰也會小一點。”已經被瑣事忙的焦頭爛額的司璐爾依舊沒空上學,但她的通信鳥,卻送了她的請求。

  有正副會長署名,數位學生會成員作證,有紫色魂力的學員回溯戰況成圖像,那海報的分量還真足。

  一時之間,面對無盡的鼠群和魔怪,在絕望之中,作為燈塔的江尚帶著劉敏和司璐爾無謂衝鋒,並最終斬殺棄族的記憶水晶和繪圖,被傳遞到了學院的每個角落。

  “我們的英雄。”“海明市的驕傲。”已經有人如此稱呼江尚了。

  在這個崇尚強者的時代,還有什麼,比在危難之中保護城市,擊殺強大魔怪的本土英雄更受歡迎的。

  “……他肯定能夠成為職業守夜人,真讓人羡慕呀。”李真軍滿臉憧憬和嚮往,卻給江尚添上了未來不可限量的標籤。

  莫名其妙的,前些天還是人緣差到近乎隱形人的江尚,今天一路上,居然收穫了無數的問候,甚至,還有十餘份粉紅色信件。

  這過度的熱情,讓江尚大呼吃不消,

  而自己損友的落井下石,就更讓人不堪了。

  “你看,江尚當時穿的鎧甲,就是我們海明市第二商會趙家商會的特製品,。”

  背後的趙小松,知道自己不會反對,已經打著自己的旗號,開始宣傳自己家的商品了。

  “這可是真正的神器,是從上古遺跡中挖出來的原物,原件只有哪一件,不過,我們複製品,卻有它七成的威力,而且,最重要的,價格很便宜哦。”

  “原價9998,現在只賣6998,這麼便宜,你還不心動嗎?”

  “嘖嘖,你看那色澤。金黃色的,坨坨的皇家風範呀

  “啥,你說那是褐黃色?狗屎一樣的顏色?這位色盲同學,需要我為你提供色差眼鏡嗎?別礙事,你買的起嗎?哪裡好玩那裡去玩吧。”

  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在征得江尚的許可後,海明市墨研所已經公佈了ST機關的資料。

  簡單的設計圖丟給了每個中型以上的商會,而現在趙家百年鋪所賣的,就是三天內趕制出來的超級縮水劣質品。

  得知卡特羅就是為了這個發瘋後,各大商會在得到圖紙後,立即開始仿製,但僅僅只是造出一批後,大部分商會都當即後悔了。

  “外骨骼裝甲沒什麼稀奇的,舊時代已經有的產物,用墨家機關裝甲修改一下就能湊合了,ST機關也不需要什麼珍貴的材料,預期造價才5000卡茲一套但……”

  “……一枚價值7000卡茲的靈魂晶石變成消耗品,只能驅動80多秒?最高讓二級魂力者發揮四級以上的魂力,有這錢,我直接請一個四級魂力者不就夠了,這坨坨的是坑人呀。”

  在發現這個技術離成熟差個十萬八千里後,大部分商會都把他變成了技術儲備,把成品放進了倉庫。

  但讓人意外的是,江尚卻因此收穫了幾千卡茲的專利使用費。

  墨研所的專利轉讓是免費的,但為了鼓勵發明創造,專利使用本身是要付錢的,墨研所本身獲取成品造價的0.3%,江尚也獲得了0.1%的固定份額。

  看起來不多,但累計起來卻實在不少,當然,若生產量巨大,也可以和協會商議,選擇一次性買斷或繳納年費。

  發明者可以用這筆費用,投入新的研究之中,在這個研究性學派代替了以營利為目標的企業,學術氣氛濃厚,自由研究者極多的詭異時代,讓五體不勤的學者們不被餓死,也是這個專利使用法案最大的作用。

  若是不銷售自用,也不用付錢,但若是想用欺騙省下這筆錢,面對的可不是一個海明市墨研所,而是新墨門和學術聯合會、萬賢塔這樣的龐然大物,大部分情況,沒有那個商會會蠢到作死。

  而若是卡特羅這樣的大商會獲得了ST機關的發明專利,他就可以以專利所有人的身份,強行提高定價和份額,大發其財,或者,直接壟斷整個產業。

  當然,前提是背後有足夠的組織力量,還有,不擔心自己被人指著脊骨賣混蛋。

  當然,若那個專利實在太過重要,守夜人協會都會出面,強制公開化。

  江尚選擇的是把專利交給墨家學派,讓其幫助經營完善,現在,這個東西的投入和收穫完全不成比例,大規模生產是不可能的,就是研究機構和商會做幾輛樣機,也沒有多大的回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本就是不成熟的技術,增幅時間短上限低消耗大,實戰完全是開玩笑,交出去讓別人幫忙完善也是好事,

  所以,雖然所獲物質利益不多,但名聲上的收益,卻是巨大的。

  現在,估計臨近五省的十餘家墨研所,上百個大型商會和各類組織,都知道海明市出了一個天才研究員江尚,他的發明ST機關,被譽為第三代魂具的稚型。

  當然,這些都只是後話了,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江尚越發無法直視。

  樣機的投入很正常,雖然短期無法建效,但長期來看,卻是必要的支出,至少,可以成為各個商會的技術儲備,

  “明明昨天還是白石,今天都大發神威,肯定是那個裝甲的作用。”

  但趙小松這個奸商,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那晚的輝煌戰果後,以當事人的身份,毫不猶豫的說服了自家的長輩,連樣機都沒做,就一次性生產了20多台,打算搶佔市場和先機。

  結果……自然是賣不出去,虧慘了。

  結果,老父要他自己負責,就是現在“跳樓大拍賣”般的吆喝,而無法掩飾這裝備消耗極大的缺陷,也攔不住奸商挽回損失的心。

  “既然消耗大的不可思議,無法掩飾這樣的缺點,那麼,就誇大他的優點和效果吧。”

  這連女同學三維影像都能賣的無恥奸商,在他的口中,江尚那晚幹掉的已經不是棄族和棄獸,而是舊神和邪神,只要買了他的裝甲,拳打宙斯,腳踢奧丁,都不是什麼夢想。

  但大家同學多年,都知道這廝是個什麼材料,看熱鬧的不少,鼓掌和起哄的不斷,但真的掏錢上當的卻一個都沒。

  而某人突破天際的怨念,也化作了實物。

  “阿尚,你可以幫我證明呀,這東西可是實打實的神器。”一把抱住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江尚,在耳邊小聲說道。“幫我忽悠,賺到的利潤分你30%”

  江尚很有些哭笑不得,這廝的性子自己瞭解,平時還是個不錯的朋友,但一旦啟動奸商模式,那絕對是六親不認,誰都坑到底。

  這東西的成本自己知道,已經虧本大拍賣了,哪還有利潤可言,30%的利潤?是欠債吧。

  小松不愧也是橙色魂色的奸商,連這個時候,都記得拉自己的下水。

  江尚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拉開故作親密的手臂,後退一步,明確標示自己拒絕。

  小松還想糾纏,但背後一聲冷哼,卻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齊麗爾大姐…….對了,還沒有表示我的歡迎,您一路辛苦了,小的今晚就在紫荊花大酒店給您設宴吸塵。”此刻趙小松的表情如同老鼠看到貓,一邊說,冷汗一邊狂掉。

  “不用了,今晚我有約了。”帶著溫暖的笑顏,少女甜甜的嗓音讓人如遇春風,但趙小松卻如遇寒風刺骨,打了個寒顫。

  “呵呵,小的,不打擾了。你們慢慢玩。”同情的看了江尚一眼,趙小松像是逃命一般的逃開。

  逃命?的確是逃命,再待下去,很有可能送命。

  雖然是笑顏如舊,但背後那怒目的神將虛影,散發著讓人膽魄的威嚴和魂壓。

  而另外一邊,一隻暴猿的虛影,卻正在不斷挑釁,做鬼臉,豎中指,玩的不亦樂乎。

  教室背後已經空無一人,金色和赤色的魂力各占一般,兩位英魂的魂壓化作了魂力的波濤,在來回相撞,角鬥,

  “星魂劫。”

  這種情況,一般在互為宿敵的兩顆星魂之中才會出現,他們會影響星魂顯現者,對宿敵本能的厭惡或仇視。

  孫悟空,楊戩,兩位英魂修行同樣的星魂武學八九玄功,但卻互為宿敵。

  神話之中,齊天大聖可在二郎神手中栽了大跟頭,而二郎神本人,更是對猿類妖魔恨之入骨,有一種說法,封神中被斬首的大猿妖袁洪,就是孫悟空的前世。

  再往前走,被譽為二郎神原型的二王廟李冰之子,以治水封神,和代表洪水的大水妖無支祁,也是某種意義上天敵,而據說,這水猿無支祁,更是孫悟空和袁洪的原型。

  魂力學第三定律,傳說就是力量本身的的具體體現,落到曾經是宿敵的星魂顯現者身上,就是星魂之間的惡鬥。

  神話往往一路流傳數千年,治水的神將和鬧水的暴猿之間,已經不是普通的仇敵關係了,那是三世仇,積世怨。

  這是獲得星魂之力的代價,雙方本能的會厭惡對方,恐怕,紅玲和齊麗爾看到對方,就恨不得一刀劈了對方。

  當然,星魂畢竟被星魂使掌控,這種厭惡和星魂敵對都是可以控制的,但前提是……

  “……她們完全沒有控制的打算呀。”

  打著保護江尚的旗號,紅玲坐在江尚左手,而齊麗爾的座位,就在江尚背後。

  既然不能動手,兩位王牌守夜人,仿若約好了一般,用魂壓分出個勝負。

  於是,不住金光閃閃的仿若神堂,接下來,血光四濺的仿若兇殺現場。

  紅玲的身份,趙小松已經頗有瞭解,但能夠和她旗鼓相當的齊麗爾,算是讓趙小鬆開了眼界。

  “齊麗爾大姐這麼強呀,幸好我沒有傻到去賣她的三維記錄。不過,若她知道,我才向那些花癡兜售了江尚資料…….”

  打了個寒顫,小松飛快逃竄了。

  “紅玲,齊麗爾,夠了吧!!這裡是教室,下節課是體術實技課,有什麼到哪裡去解決吧。”

  看著這樣下去同學都不敢回座位了,無奈的江尚出面解決,但接著,他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齊麗爾和紅玲的眼光都一下子亮了起來,下一秒,兩人相對一笑,火光一閃,魂壓啥的,就雲飛霧散了。

  但江尚卻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想起了,那個倒楣的體育老師猩猩山。

  “這次紅玲有齊麗爾做對手,兩者實力相差不大的話,不會出事吧。嗯。應該。”


   



第10章 星魂劫(下)

  “為什麼會這樣。”

  表情毫無變化,看到眼前一幕,江尚心底卻在咆哮。

  現在是今天的最後的一節課,依舊是學校的體育館,場中卻站著兩位正在對峙的少女。

  本來猩猩山還在醫院的話,那這節課自然只是自習,但代課的老師竟然要求自由組隊練習,江尚就知道麻煩大了。

  果不其然,教師話音剛落,紅玲就站在演武場中間,笑吟吟的看著人群中的某個方向。

  “不好。”

  還沒等江尚阻止,齊麗爾就站到了紅玲對面,青色的瞳孔中滿是戰意。

  中午的積怨,在下午還是爆發了…..

  周圍滿是熱鬧起哄的同學,三中的新舊兩位校花同台競技,異常吸引眼球。

  四周已經不少人在瘋狂的拍照,甚至連其他班,都開始聞訊而來的觀眾到場了。

  除了江尚以外,其他人都是報著看美女表演的心態。

  但江尚卻知道,這兩位都是守夜人中的強者,還是異常強悍的星魂騎士,若是全力全開的話,別說精彩的對決了,就是這所學校也會被變成廢墟。

  旁人歡呼雀躍,江尚卻在心裡祈禱,期望對方不要拆掉體育館,期望他們不要波及觀眾。

  “……齊麗爾,總算願意從你那沒用的主人背後走出來了。真是可憐呀,堂堂的‘千刃武姬’,竟然被當做了金絲雀飼養在籠中,你手下的亡魂都在痛哭呀。”

  “總比你那母猩猩的稱號好,猩猩山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一眼就看清了你的本質。”

  “…….你找死。”

  兩人說著旁人無法理解的對話,但其中火藥味卻異常濃鬱。

  江尚心中默默搖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齊麗爾針對特定物件表現明確的敵意,看來,星魂宿敵真的會彼此莫名仇怨,這場戰鬥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本來他還很有些奇怪,為什麼猩猩山會說出這樣的話,紅玲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扯得母猩猩那邊去。

  但聽過齊麗爾關於星魂的講解,他才知道,那猩猩源於紅玲的星魂本相,當星魂強者戰意最盛的時候,那本相會化作具體的形象,增強自己的力量,給對手威壓。

  而紅玲的星魂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她背後的星魂勢自然是那企圖與天平齊的暴猿大聖。

  當初紅玲高估了猩猩山,釋放了超量的魂力,只是普通人的猩猩山正面迎戰星魂本相,如同剛才自己受到過的魂力碾壓一樣,首先就會遭受強烈的精神打擊。

  而作為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卻因此被人常常冠以母猩猩的稱號,無疑是莫大的恥辱。

  據說,紅玲對‘猴子’、‘猩猩’這樣的稱號異常敏感,才有了早上在校門口的莫名發飆。

  此時,被對手叫出那自己深惡痛絕的綽號,紅玲那雙黑瞳已經充血,雙拳握的哢哢作響,爆猿本相在背後無聲咆哮。

  齊麗爾只是雙拳虛握,青色的瞳孔卻仿若正在熊熊燃燒。

  二話不說,兩人大打出手。

  封神之戰中的楊戩和西遊記中的齊天大聖,作為華夏神話中赫赫有名的戰神,還同樣是修行八九玄功,擅變化和肉搏的強者,跨越時空的長河,再次激戰。

  幸好,兩人還算有些常識,既然是是體育課,沒有使用魂力,交手也僅限於普通人類的範疇。

  紅玲右腳一踏,整個人如同導彈一般彈射出去,肩一晃,左手正拳擊中,右手卻仿若毒蛇一般,後發先至,從詭異的角落襲來。

  齊麗爾卻早有所料,右手合成手刀,一刀就劈中了紅玲的右腕。

  “咣當。”

  鐵拳遇到鋼掌,明明雙方都是肉身,但交手時,竟發出鐵石相交的金屬聲音。

  魂力文明的興起,不僅沒有讓武術、泰拳等體術走入末路,反而隨著冷兵器的再度興起,重新走上了歷史舞臺。

  魂力武學提升肉體素質,魂技具備出色的戰鬥能力,但想把超人的身體素質發揮到淋漓盡致,卻依舊需要出色的技巧。

  而先祖留下的體術,最初開始,不正是運用自己弱小的身體,發揮潛在力量,戰勝兇猛野獸的技巧嗎。

  伴隨著新時代的進程,各個文明從新發掘了自己的祖宗遺產。

  而對於守夜人來說,出色的體術,更是白虎位、玄武位等近戰位的必修之課。

  即使不是戰士,能夠強身健體,且具備一定實戰能力的體術早已經成為了人類最熱門的體育運動。

  充分開發自己肉體潛能的體術配上魂技和魂具的加成,才是前衛們能夠抵擋住神力驚人的棄獸的緣由。

  兩人都是由獨行的王牌守夜人,但若是放在一個小隊,擅長的位置卻都是近戰攻擊位(白虎位),承載的,都是第一等的戰鬥星魂,連修行的星魂武學都是八九玄功,兩拳相交後,居然發現對手都連成了金剛不壞神通,這下子,算是刀鋒遇劍芒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雙方都清楚對手不是輕易解決的對象。

  紅玲一咬牙,一跺腳,雙臂猛地向前一劈,齊麗爾卻彎腰避過,但這是紅玲我流連續技的開始。

  在齊麗爾的死角處,紅玲肩膀連晃,閃步拉近了距離,右拳擊出。

  看似目標是對方腰部,明明還有些距離,突然之間,卻仿若手臂突然延長一般,逼近了對手的頸部。

  “通臂拳的劈掛通背和猿臂,紅玲果然是通臂拳的高手。”這還是江尚第一次有閒心觀察兩位強者的體術。

  但等著紅玲的右拳的,卻依舊是蓄力已久的手刀。

  “啪啦“這完全肉拳相交的聲音,卻仿若鐵錘撞到了長刀,迸裂出爆裂的火花。

  雙方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在齊麗爾看來,對付變化多端的通背拳,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打法合適。

  “不管你千般變化,我只瞄準著力的哪一點。”

  雙臂相交,同時吃痛,半斤對八兩,大地都微微一震,兩人同時被反作用力逼著倒退卸力。

  在滑步數米後,雙方重新恢復相互對持的姿勢。

  而同時,場下的觀眾卻爆出驚人的歡呼,本來只是抱著欣賞美女的心態來看的,沒想到兩位美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本來觀眾是打算看歌舞表演的,沒想到卻是帶刺的玫瑰,這樣的武技,恐怕只能在職業守夜人中看到了。”

  邊上的趙小松發出如此的議論,別看他體型超標,但實際上只論體術的話,他在整個年級也只排到江尚後面。

  是的,年紀體術第一毫無疑問是江尚本人,有父親打下的基礎,千技武聖的精心傳授,少年老成的苦心打磨,他的體術已經有十年的功底了。

  能獲得實戰第一的評價,他那被譽為近身無敵的體術才是關鍵。

  但可惜,這畢竟是魂力的時代,體術練的再好,沒有魂力,也發揮不出來作用。

  在對體術頗有造詣的江尚看來,雙方雖然都沒有使用星魂權能,也沒有使用術法,但反而更顯示其驚人的基本功,若是他上場的話,即使只看體術,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異常出色的體術需要的不僅是天賦,更多的,是年復一年的苦練和足夠的實戰鍛煉,江尚估計,只看技巧,自己應該勉強超過兩人,但倫實戰經驗,自己就差的遠了。

  此刻,似乎對交手的結果有些意外,紅玲抖了抖手腕,笑了,對方的成長速度遠在預期之外。

  “…….小丫頭,你又變強了呀,上次交手我的力量還比你強的多,這次,差距就基本為零了。你的金剛不壞神通基本也練成了吧。”

  “誰是小丫頭,你就比我大一歲。大家的星魂所附帶的神話武學都是八九玄功,強化防禦能力的金剛不壞體大家都會認真練的。體術剛才也試了,大家差不多,要不要乾脆試試魂技和魂具。”

  紅玲微微皺眉,若是比賽魂技的話,恐怕自己的這個學生身份就到此為止了。

  “哦,抱歉,我都忘記你沒星魂武裝使用,難道,你打算用旗杆和我比?”齊麗爾捂嘴輕笑,看似為對方著想,對紅玲來說,卻是刺耳的諷刺。

  紅玲失去星魂使太早,星魂修行無法進行下去,只能轉頭向基礎魂技下手,雖然狠下苦工,收穫不小,但遲遲無法晉級的星魂武學和星魂技,逐漸被齊麗爾趕上。

  唯一可以當武器的居然是大聖旗這個非武器類的魂具,雖然大聖旗作為七星魂技凝聚的魂具,堅固異常,但到了她們這個層次,的確有些拿不出手。

  但紅玲可不是容易吃虧的性子,當下捂嘴輕笑。

  “你先看下你的小主公吧,他的臉都要綠了,再升級下去,恐怕就要自爆了。不過,我是不是又要叫主公了?嘛,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叫主人的。”

  “……..胡說什麼!阿尚才不會看上你這反覆無常的妖女。”

  “不是胡說哦,他要求我成為他的星魂騎士,還說了三次呀。剛剛見面的時候就第一次,昨天第二次,第三次,就是今天早上,當時,他可是摟著我說的。‘以後,我不會讓你再一個人’。

  “哇塞,三顧茅廬,誠意滿滿呀,嗯,他肯定是看上我了,一想起當時那溫暖的懷抱,想起那醉人的甜言蜜語,我的小心肝就蹦蹦直跳。”

  紅發的少女一臉春情蕩漾的樣子,邊說還邊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那巨弩級的動人曲線,隨著她的刻意抖動,帶出一圈誘人遐想的波浪。

  “不好!”

  在周圍的男同學被紅玲的媚態吸引的同時,靈敏的五官讓江尚感覺到異常不對。

  紅玲那嘴角帶著的壞笑,讓他想起她剛剛轉學過來的時候的遭遇。

  “別看他剛才還摟著你,那只是對你的同情……少年呀,說他厭煩了洗衣板了。”

  “說,說,說…….說謊,說謊,說謊,阿尚才不是這樣的人!!”

  正如同紅玲異常反感猩猩、猴子的綽號,齊麗爾也對自己發育遲緩的體型有些不滿,而在紅玲傲人的身材面前,已經漸漸有向自卑發展的趨勢。

  “要不,你問問他,今天是不是抱過我了?”

  於是,兩個聲音同時從中間傳來過來。

  “阿尚(主人),你今天是不是抱過紅玲(我)的?”

  這無疑是真實的謊言,但在熟悉江尚的齊麗爾眼中,對方瞬間的遲疑,已經足以讓自己知道一切。

  在江尚被同學們綁上火刑架的同時,齊麗爾猛的一跺腳,整個體育館都微微一顫。

  那青色瞳孔中的金色光華,說明少女動了真怒。

  “劈山。”

  隨著真言的啟動,金色的光芒閃爍,楊戩星魂的複合魂技被啟動。

  道家俗神二郎神楊戩曾經有過劈山救母的英雄事蹟,在傳說的加成之下,這“劈山”的魂技,可以讓他劈開一切阻礙之物。

  甚至,在前不久的狩神之戰中,劈山斧更是砍下了舊神的頭顱。

  “紅玲,去死。”

  黃金般的光華附在手刀之上,那緩緩落下的手刀,卻有劈開一切的從容。

  絕刃.堅被附加在手刀之上,雖然絕刃.斬無法和絕刃.堅疊加,但僅僅只是五星級的劈山星魂技和絕刃.堅的疊加,就把手刀變成了絕世寶劍。

  “你有星魂技我就沒有了嗎?定海!”

  齊天大聖孫悟空手持的如意金箍棒原本是大禹治水的定海神針,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具有定海鎮水之能,而這“定海”魂技,能讓她具備定海神力。

  帶著火紅神光的右臂,帶著足以打碎虛空的神力,迎向了那金光閃閃的手刀。

  雖然雙方的權能都沒有進入最終階段,沒有進化成獨立存在的神物,劈山權能還沒有進化為神寶.劈山斧,定海權能離神兵.如意金箍棒也還早的很。

  但這可怕的威勢,已經讓大地瘋狂震動,只要挨邊,就足以擊碎對方的金剛不壞體,讓對方人死道消了。

  短短數秒,原本的競技就升級為生死決鬥,卻不是偶然的產物。

  若星魂互為神話中的死敵,那麼其中富含的仇怨和詛咒,讓身為宿敵兩人彼此仇視。

  而若隨著戰鬥的升級,仿若中了魔咒一般的彼此敵視、仇恨、廝殺,只要開打,最終必然還是會演變成生死決鬥。

  在齊天大聖的星魂的影響下,紅玲毒舌不斷,而同樣在楊戩的星魂的影響下,齊麗爾更是如同乾燥的火藥庫,一點就著。

  隨著時間推移,原來兩人還有分寸的戰鬥不斷升級,從切磋琢磨直接上升為血肉決鬥,兩人相近的實力,更讓雙方的星魂暴躁不已。

  而當紅玲一拳轟的齊麗爾滿口吐血,而回手的手刀,卻直接在身上帶出一道血痕的時候,戰鬥徹底失控了。

  雙方血紅著眼,不在躲避輕傷,以傷換傷,企圖收割對方的性命。

  無疑,這是極其不理智的。

  兩人背後的星魂虛影已經化作實質,兩位星魂看著自己的死敵,驅使自己的承載者為自己的戰鬥。

  這樣無法停下的戰鬥,被稱為星魂劫,按照星魂使之中的潛規則,是無論如何都要避免的。

  若這裡有其他的守夜人,肯定會想辦法提前把她們分開,但此時,卻沒有能夠阻止兩人分出生死。

  若江尚現在封鎖齊麗爾的星魂,下一秒,她就會死在紅玲手上。

  “斬!”

  掌風若刃,劍氣如鋒,魂光閃爍的右臂,帶著斬盡一切的氣勢,砍向了紅玲的脖子。

  “鎮海!”

  而紅玲,卻忽視了近在眼前的致命斬殺,血紅的右臂,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勢,擊向了齊麗爾的胸膛。

  兩人居然不躲不避,對必殺一擊視而不見,只想擊殺對方。

  眼看就要有人香消玉損,一個身影站了出來。

  “阿尚不要!”

  “少年!你不想活了!”

  兩人嚇得一驚,但卻晚了、

  雙方灌注全力,能發不能收,而在兩人之間的地方,江尚正站在其中。

  少年的雙眸緊閉,火紅的神拳和金色的手刀,眼看就要擊中江尚的身軀。

  邊上的觀眾已經閉目不敢看,全力收回魂力的兩位少女已經嘴唇咬出血,但致命的神光依舊按照既定的軌道,向著對方衝去。

  “不動。”

  江尚一聲低呵,猛地睜眼,整個人仿若化作青山,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這不是什麼權能,只是心裡暗示的口號,江尚施展的,是那追求天人合一之道的武學。

  但這樣還不夠,凡人的武道,面對足以摧毀山嶽的權能,只是可笑的螳臂當車。

  “百無禁忌。”

  橙色的光華一閃而逝,唯一能夠起到作用的,就是讓兩道高星級的魂技稍微減弱了一點。

  “不愧是王牌守夜人,百無禁忌反而被抵消,大概起到的作用,從屍骨無存的程度,到粉身碎骨的程度“。

  “沒想到,既然這麼快,就要亮出底牌了。神通.武聖。”

  “仿.八九玄功,仿.金剛不壞!”

  是的,江尚所使用的,正是紅玲和齊麗爾的專屬星魂武學——純粹的戰鬥功夫八九玄功和神通.金剛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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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武聖

  武聖,武之巔峰和極聖。

  在那赫赫有名的關羽武聖之前,華夏歷史上的首位武聖人,卻正是姜太公姜子牙。

  神通.武聖,在它面前,任何星魂武學都不是秘密,觀察、解析、複製,大衍星決九成以上的計算能力,都用在這個神通之上,而江尚的第二神通百家宗師,卻只是這個神通的衍生物。

  魂技和魂技必須要相配套的魂力武學支持,沒有武聖神通對魂力武學的複製,怎麼有百家神通對他人魂具的使用,複製其他強者的魂力武學,才是江尚真正的底牌,才是他背著沉重的星魂詛咒,卻依舊有把握勇攀巔峰的緣由。

  在江尚亮出自己的王牌後,在偽.金剛不壞的支持之下,這局面變成了三位八九玄功的修行者硬拼。

  怒吼之後,雙臂金光一閃,八九玄功全力運轉,左手赤紅增強魂力,右手黃金變化魂力,正和對應的接下來的魂色一致。

  江尚雙手虛握成圓,腳踩禹步,緩緩舞動,口中繼續進行著自我暗示。

  “太極”

  眯著眼,左手輕舉,右手落下,緩緩的畫了一個圓。

  原本他還是白石之時,就是靠著這由千技武聖司徒雪姬親自傳授的武技,加上狡猾的戰鬥兵法和各類小道具,硬是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對手。

  武技,本就以弱勝強的技巧。

  依舊沒有什麼耀眼的神光和威勢,只是被稱為太極的以柔克剛武技,而那金紅兩色神光卻已經被雙臂接下,並微微顫抖。

  正常的魂力對沖,要麼東風壓倒西風,要麼西方壓倒東方,但眼前的一幕,卻仿若一人左手和右手相互衝突,帶著赤色魂力的右臂接上了紅玲,帶著黃色魂力的左臂接上了,同色的魂力開始融合,粘稠。

  在複製了對手的魂力波動後,而江尚四兩撥千斤的杆子總算夠分量了,而人類之間的互博,武技能夠起到巨大作用。

  雙手一岔,兩人卻在圓的引導下,岔開對方,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轟隆。”

  紅玲撞進了地板,而齊麗爾劈向了牆壁,那巨響是地板整個塌陷的聲音,而被齊麗爾劈中的牆壁,已經悄然無聲的分成了兩塊。

  實現這驚人戰績後,江尚本人卻癱坐在地,大口歎氣。

  “…..要命,差點,就死了。幸好對方沒有殺意,還努力幫我錯開。看來依靠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和真正的強者較量……”

  但很快,他就沒有沮散的空間了。

  “阿尚!”帶著哭泣的金髮少女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中。

  少女嬌小的身軀不斷顫抖,那緊握的小拳頭敲得江尚生痛。

  “我還以為會失去你了,笨蛋,笨蛋,笨蛋…….你忘記我們的誓約嗎,不許再做這種傻事了。”

  “誰做傻事呀……我不這樣做,搞不好,今天我就失去我的騎士了。”

  “少年……給我看下你的手。”

  紅玲走了過來,表情上也是極為少見的沮喪。

  江尚打了個哈哈,顧左右而言他。

  “手?沒事呀,對了,你們晚上想吃什麼,作為大家平安的慶祝,我提議晚上吃火鍋。”

  可惜,隨著紅玲的發言,懷中哭泣的少女瞬間安靜下來。

  一個冰冷聲音從耳邊響起。

  “…..手。”

  看著懷中瞬間化身惡鬼的少女,江尚苦笑著,伸出了自己藏在袖子裡的雙臂。

  “哈。”兩女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伸出的雙手上,傷的實在嚇人了。

  迎接定海魂技的左手,五顆指骨碎了四根,左手已經腫脹成軟趴趴的肉團,而那對上劈山魂技的右手,已經被切成了兩片,只是部分血肉相連。

  以勉強複製的八九玄功,接觸兩個高位者的全力攻擊,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是難得可貴了。

  “啊!”齊麗爾差點昏倒,隨即眼淚就掉了下來,而紅玲也是滿臉震驚。

  “…..少年,你不痛嗎?”

  “痛呀,痛的要死,不介意的話,我都想昏倒過去。可以幫個忙吧。”少年笑的很苦。

  “好的。”

  後腦上輕輕一拳,少年就達成了意願,那掙扎的意志就此散去,他真的就此到底昏死。

  “讓開。”

  紅玲一把拉開只會抱著對方哭泣的齊麗爾,一把用公主抱摟起了江尚。

  “比想像的輕呀…..別擋路,我要送他去找命療師。”

  而齊麗爾帶著淚跡擋著面前,顯然沒有讓路的意思。

  “吾主由我保護,我送他去就過了。”

  “不好意思,就在剛才,我打算接受他的邀請,成為他的騎士,現在我們的身份對等了。麻煩你讓讓,我沒有把他交給你的理由。”

  少年成為雙方拉扯的貨物,血還在從手上往下滴。

  “江尚不會就此死在這吧…….”

  雖然旁觀者有些擔心,但兩女展現的可怕實力,讓同學不敢上前阻止。

  “咣當。”

  突然,體育館的玻璃天花板被撞碎了,十余個黑衣彪型大漢從空中落了下來。從他們背後的降落傘來看,是才跳傘下來的。

  “大哥,果然我們是最快的,您雇傭一個機關鳥時刻在空中徘徊,等待星魂雷達反映,就第一時間突擊的注意,實在是秒透了。在星魂反映發生的三分鐘內,我們就第一批抵達了。哇哈哈,我們黑龍傭兵團,將獨佔江尚的星魂使,君臨世界巔峰。”

  被稱為大哥的光頭大漢的皺了皺眉。

  “二當家,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多話。“

  “我這不是替你在給大家做解釋呀?”

  “大家?”

  “繼續說下去就很不妙了,到此為止吧。

  黑衣人環視四周,看到的,只是些表情麻木,仿佛被嚇到了的普通人。

  “把星魂使交出來,否則,全部殺掉。”

  “聽到我大哥的話嗎,交出來!”

  但眾人依舊死死的盯著對方背後,而在大哥的背後,兩個動聽卻帶著些許陰沉嗓音先後響起。

  “…….真好,正愁找不到發洩的物件,就送上門來了。齊小妹,少年就交給你了,我來履行騎士的職責吧。”

  “首先,我不姓齊,齊麗爾是我的名字。其次,我不幹,再次,我也很想找個人扁。結論,吾主就麻煩你這個新晉騎士了。”

  “……剛剛上任就遇到前輩的欺淩嗎,這個職場還真不好混呀。”

  “哼……知道我是前輩,還不乖乖照做。”

  “啊拉,前輩在那?我眼前只有一個還沒發育的黃毛丫頭呀。”

  “果然…..這世界最討厭的存在,還是你,真該一斧劈死你。”

  “…….只要你做得到。”

  天生宿敵的兩人再次吵了起來,就這樣把手中的江尚和眼前的敵人同時忘掉,大眼瞪小眼,玩起了瞪眼遊戲。

  “…….小丫頭們。竟敢忽視我們?我們可是大名鼎鼎的黑龍…….拉我做什麼,沒看到我正在報名嗎。”

  “老大,你不覺得這兩個女人很眼熟嗎?”

  “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是很有眼熟。”

  那二當家兩腿已經開始不住哆嗦了,他已經認出了對方。

  “災厄之蓮和千刃武姬呀,大哥,危險度S級的超級強者呀。”

  “就是那一夜之間夷平印度葛蘭神廟的母猩猩,還有那被稱為當代最強騎士的金翼女武神?不過那母猩猩不是說有三米高,六米寬嗎?”

  大哥的腳也開始打哆嗦了。

  “噗。”

  金髮少女已經笑出了聲,而紅發少女滿臉都是不善。

  “那是謠傳,人長那樣就不就成水桶了。那千刃武姬也好不了多少,據說,她超級暴食,所到之處寸草不留,足足有兩百多斤重。”

  “噗。”這次嬉笑和惱怒的人換了個個。

  兩人相對一視,達成了共識。

  紅發少女慢慢的走到了邊上,把江尚交給了老師,讓其送其救護。

  接著,兩人握著拳頭,緩緩走向黑衣人。

  “……做好嚎哭和求饒的準備嗎?哀嚎和慘叫的儲備夠嗎?做好了禱告嗎?不要尿褲子哦,那就太倒胃口了。”

  “說的真是難聽,直接說我們不接受投降和俘虜不就完了。”

  周身仿若被黑暗多吞噬,黑化的兩位食肉者,兩眼發出餓狼一般的綠光,向著畏畏縮縮的獵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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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力學小貼士。

  神通.武聖(大衍星決一段神通)

  使用者要求:大衍星決的掌握者,武聖頭銜。

  唯一效用,模仿複製魂力武學,越是高星級的魂力武學模仿程度越低。

  大衍星決本身不提升肉體力量的,可以通過複製其他的星魂武學來解決,雖然在單一能力上肯定比原版差,但變化無窮,取百家之長,潛力無盡,是其足以得到最高九星評價的根本。

  注:在成功複製對方星魂武學後,才能使用對方的魂具,但若是自己的魂侍,複製難度大幅降低。總體而言,作為周營的軍師,姜子牙版的大衍星決,是同伴越多越強,積累越多,自己越強的特殊星魂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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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更名了,所以最近章節名會有點長...之後會改過來

  PS2.有書友問到力量體系,既然差不多已經在劇情中揭曉,就稍微講一下吧。

  首先是魂力武學和魂技,魂力武學改變內在(肉體、心靈、魂力),魂技干涉外在。

  魂力武學有鎮壓心魔、增強魂力、改變體質三個作用,若硬要找個比喻,就相當於武俠小說中的內功,他會讓守夜人從根本上越來越強。

  在修煉魂力武學中,體質會逐漸改變,如修煉羅漢金身訣,肉身就會變得越來越堅硬,而且,高級的魂力武學修到一定程度,就會獲得“神通”,他往往是被動型的改變使用者體質、能力、天賦。

  內功是可以更換的,魂力武學也是可以更換的,但之前對肉身的改變,就會被保留,神通也是。

  但只有內功是不行的,與內功配套的絕學“獨孤九劍”就是魂技了,魂力武學是被動的,魂技是主動的,他們在魂力武學的支持下,往往能夠發揮匪夷所思的妙用。

  根據魂色,魂技有九色,有九種性質,修行者往往能修行自己的魂色魂技和兩種色彩最近的魂色。比如主角江尚,他是橙色晨澤系,橙色的組成顏色是黃和紅,那麼,他也可以修行黃色變化系和紅色增強系,但效果會打折。

  更遠的顏色從理論上也是可以修行的,但那投入收益率就低的讓人覺得很不划算了。

  根據實用度和修行難度,魂技會被評價星級,星級越高越稀有越好用越難練,高星級魂技需要低星級作為理論基礎,魂技的正常修行,也是從一星開始,逐漸累積。但星魂強者例外,這個後面解釋。

  根據對一個魂技修行程度,從量上看,魂技有等級,正常情況上限是五級,但卻有辦法突破。從質上看,魂技分為六階,二階是銘刻化,三階魂具化,四階肉體器官異化,五階、六階暫不劇透,但是絕世強者的專利。

  一個守夜人能夠修行到三階的魂技是有限,四階更是只要一個就足以揚名海內外,但對肉體的負擔也很重,大部分魂技二階就夠用了,在量(等級)上提高就夠用了。

  一般來,間色必須修行原色(紅黃藍)來發揮戰力,原色專精自己的色彩就夠了,暖色系傾向近戰,被譽為近戰傻瓜組合,冷色系傾向于遠離對手,被譽為怕死的懦夫組,嘛,原因後面會有,先不劇透。

  星魂強者有些特殊,他一覺醒,就會獲得一套英雄專用魂力武學和幾個強力魂技,星級都非常高,可以說,只要不死于路途,成為強者的路途一片平坦。

  最初的星魂武學和魂技都是對星魂強者的星魂武學和星魂技的複製品,但在三百多年歲月中,卻有了超越原版的趨勢,但星魂技在技能稀有程度、升級速度上,還是無可取代的。

  最明顯的就是魂具了,原本只是魂技具現化的產物,但了主角這個時代,已經更新到了第三代,成為了文明基石。

  還有啥……哦,魂石和魂力等級。

  其實這個不重要,上面已經說明了,一個守夜人強在他的魂力武學和魂技上,只要活下去,魂力肯定會越來越多的。

  魂力等級就是這個守夜人魂力最大儲備量,魂力等級會和修行魂技星級共同成長,,除了肆意使用高星級魂技的菜鳥和星魂強者,一般都是夠用的,而且,魂力也有高速提升的途徑。

  魂石實際上是個外在的外掛程式,能夠照明和顯示使用者的魂力等級,或者充當魂具的控制核心,也是身份證明,是一個必需品般的魂具,極其方便。

  好吧,差不多就這些了。嘛,現在回頭看,的確有些複雜。


   


第12章 尾聲

  瘟疫,天啟四騎士之首,末日神系的原主神之一,在五十多年前神戰之中,其神系祖神掘墓者被希臘神王宙斯擊殺,根源神器末日七封印和終結之鐘都被奪取,整個末日神系淪為舊神。

  瘟疫和他的眷族失去了自己在另一個位面的神域,必須在地球大陸上討生活,而真神眷族居住的神眷大陸,可不是他這樣已經開始衰落的舊神敢染指的目標。

  四十多年前,他帶著族人毀滅了北歐卡特蘭附近的十九座大型城市,在哪裡建立自己的地上王國。

  和人類原本預想的完全不同,舊神和邪神的領地不僅不是烏雲滾滾的地獄、冥府,反而陽光普照,光亮溫暖。

  和真神的神域一般,神力讓這裡植物迅速增長,和人類領地人造陽光下最多兩年三熟不同,在瘟疫的領地,果物一年五熟,稻米成田,野生繁衍,居民安家立業。

  帶來末日的瘟疫之神的領地上不僅沒有瘟疫,反而四季如春,潔淨舒適。

  畢竟,審美觀正常的存在,只要有能力,怎麼也不會把自己的家搞的如同墳場和垃圾場一般。

  而該神系的根源祖神掘墓者雖然隕落,但太陽神依舊存在,他的庇護讓這裡如同人間天堂。

  有舊神的庇護,在地上神國之內,棄獸如同普通的生物一般繁衍生活,自行產生需要的魂能,甚至,近年來,有部分城鎮,已經和這位瘟疫君王建交了。

  畢竟,這裡出產的水果蔬菜和家畜,比遠渡重洋,到另外一塊大陸購買要好的多,壽命頗短的人類,又很容易忘記過往的仇怨。

  在他的領地之中,最核心的,就是被稱為瘟疫之都的魯克羅了,

  在哪座城市之中,最顯眼的,就是一片霧中的大裂口了,那是神明的沉睡之地。

  在哪買。一個墨黑色的祭壇之中,一隻黑黝黝,帶著王冠的巨鼠正在大口的吞噬負魂力

  周遭,十余個黑袍的祭師,正在把自己的魂力轉化為最純粹的負魂力,為其幫助其恢復傷勢。

  “吱吱!”

  而接下來,鼠王搖身一變,在一片負魂能的波動之中,那卻化作了彩衣人。

  若江尚在這裡,就會異常驚訝,這不正是已經死在他手中的吹笛人薩迦嗎。

  看了自己的修長的軀體,薩迦滿意的笑了。

  “愛莎文大祭司,吾主還在沉睡嗎?”

  “為了維持神域的穩定,吾主將在三天后黎明清醒,上次他醒來的時候提到過,很期待您給他帶來的彙報。可以稍微簡單說說你在東亞的收穫嗎。是什麼強者,居然讓您這樣的存在,也必須啟動備用的分身。”

  “出了點意外,本來是打算把對方逼到極致,看看姜太公星魂使是不是預言之中封神者,結果居然被楊戩的必殺趕回去。”

  雖然擊殺他的是江尚,但憑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那投擲過來的三尖兩刃刀上,已經附加了四層絕刃.斬,那上升到概念分割的一擊,才是毀滅自己肉體的元兇。

  但想真正殺死一個棄族,黃昏族裔,卻沒有那麼容易,薩迦的身體,就是無數鼠群構成的,若不能徹底毀滅他遍佈全球的七個鼠人王國的鼠王,肉體的毀滅,對他來說,就是換個軀殼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遠古活下來的神厭一族,比真神本身還難死的乾淨。

  “呵,還真痛呀,我也是大意了。兩連斬只是單純的累加,到了三刃的時候,量變形成質變,就是多次元切割,四刃爆發,直接達到了概念分割的層次。幸好她還沒有練到五刃爆發的層次,弑神者齊麗爾.簡嗎?不錯的戰士,潘栽得不冤。”

  黑衣大祭司似乎對薩迦提及的齊麗爾不怎麼敢興趣,反而追問道。

  “封神者的傳聞是真的嗎?四大神敵終於要湊齊了,那個預言是真的嗎?”

  “四大神敵?弑神者郎基努斯,噬神者芬內爾我都親自交過手,的確是出色的戰士,但作為真神的敵人?笑話而已。”

  “呵呵,人類自己製造的預言,‘四大神敵將宣告神明時代的結束’,都已經流傳了一百五十年了,無非是給那些家畜般的愚民以活下去的希望而已,別想得太多。“

  愛莎文祭司點了點頭,那預言實在太過荒唐,如家畜和螻蟻一般的人類,能夠終結神明的時代?大部分存在都是把他當做笑話。

  突然,那個剛才還在“呵呵笑的”的薩迦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怎麼回事,和其他鼠王的聯繫被中斷了,我的意志被束縛在這個肉體之內了。”

  意志和靈魂被束縛在肉身,無法脫落這個肉體,代表若這個肉體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也難怪薩迦臉色嚇得蒼白。

  “難道是那三尖兩刃刀上的神血?不,不會,她沒有這方面的能力,我沒有神性,她不可能從根源上傷害我。那是誰……”

  諸多猜測,最後指向了一處。

  “江尚,是那個小子!只有可能是他了。”

  “東方封神者!!我立刻啟動喚醒儀式,讓吾主從沉睡之中醒來,薩迦大人,請做好面聖的準備。吾主需要您最真實的情報。”

  (注:在咱的設定之中,真神和人類神話傳說有極大不同。聖經之中天啟四騎士是啟示錄的毀滅之神,而在咱的設定之中,他們是被上帝封印在末日封印之中的末日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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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同時,在海明市郊外,一雙銀髮雙胞胎的夜詠者少女正赤足站在海邊沙灘上。

  前段時間突然泛起的海浪,雖然沖走了大批的魔鼠,但也讓這個沙灘變得異常混亂,漁夫們正陷入停業整頓的間隙。

  雖然在海邊,但外表十一、二歲的兩女依舊穿著繡著蕾絲邊的雪白長裙,晶瑩細滑的銀絲和水晶般的美瞳,全身上下雪白一片,仿若童話中走出的白雪公主一般可愛。

  短髮的妹妹在踢水,而那長髮的夜詠者姐姐剛剛完成對通訊鳥的回應。

  “BOSS的…….”

  那一臉平靜的姐姐貌似不喜歡說話,話語很短。

  “已經確定了?”

  “嗯……”

  “難怪舊神會派出棄族,可惜,即使如此,也沒有逼出封神魂具。對了,BOSS還是要求我們準備那個?”

  “等。”

  “嗯,我知道。準備就好了,不到最後關頭不使用,我就可不想就為了得到那個星魂使,發動海嘯毀滅這座城市。前夜為了救下這座城市,我們也出了力,我可不想轉手就毀滅他。”

  “無法。”

  “是呀,沒辦法,那該死的星魂詛咒。我們這些星魂之爭後的失敗者,還能多說什麼。”

  “但為了一個人,摧毀一個城市,BOSS的行動太誇張了。”

  “值得……”

  “的確,星魂使的力量的確值得,尤其是涉及到神敵和東方封神者的特殊星魂使……姐姐,離連接這裡的龍脈還要多久。”

  “三天……”

  “可惜了,本來已經連結成功了,為了淹走那些煩人的老鼠,又要從頭開始。”

  “這裡沒有火山帶,水汽也太濃,我的殺手鐧根本無法使用。要不,我的能力發動的比你的快……不過,正因為我的能力無法使用,你的能力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搭檔…..”

  “是呀,我們是姐妹,天生的搭檔,相互依賴,相互依存。為什麼我們這麼優秀的星魂騎士,要為那狡猾的女狐狸服務。對了,那只母猩猩還在目標的身邊,似乎和對方關係不錯,上次打的我好痛。”

  “殺掉……”

  “是呀….我也很想殺掉她。一想起那只母猩猩,我就覺得背上的傷好痛。不過,我留下的火毒,應該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哭……”

  明明輕描談寫的說出這個字,卻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變化,但那妹妹卻滿臉慌張,一把摟住了姐姐,好像姐姐真的正在哭泣。

  “忍耐,忍耐….露娜(luna)姐姐,璐璐(lulu)答應你,只要BOSS的任務一完成,就找那傢伙算清舊賬。對了…..前段時間,我看到一個廣告,海明市有特產的海膽霜淇淋很不錯,要不試試…..”

  “點頭……”

  連動作都用說的……

  那銀髮的可愛少女,吸引了周圍的漁民的目光,但沒有人知道,這看似幼小無害的雙胞胎,卻在商議著殺人屠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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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技小劇場:江尚的小屋。

  “阿尚,我為你向本地的守夜人借來了燈塔專用的魂技卡!”

  當江尚和司璐爾在向紅玲請教戰鬥經驗的時候,出外執行清剿任務的齊麗爾興沖沖地的沖了進來。

  魂技卡本身就記載了魂技的大量資料,是直接學習魂技最好的途徑,但灌滿了魂力的魂技卡,也只能演示三次魂技,需要原主人反復充能,沒有實戰價值。

  魂技卡除了魂技基礎資料以外,往往還有使用者本身的秘密,不是關係特別好,或者那個魂技本身無關緊要,是無法借到他人的魂技卡的。

  “太好了,我查了資料,大面積輔佐和大面積殺死才是燈塔應該做的,我現在只有一個太陽的抉擇,只能攻擊棄獸,根本不合格。我總算可以不用只當個電燈泡了。”

  “這那個燈塔必備的兩神技嗎?齊麗爾,你終於做了件好事呀。”

  紅玲玩味的笑了,似乎也頗為高興。

  “兩神技?會不會很難?”

  “不,不,和太陽的抉擇一般,星級和難度不高,但實用異常,簡直是必備的神技。”

  “哦哦哦,兩個都是二星級的,我應該能夠掌握,試試,頌詞聽起來很威風的。”

  不熟悉的魂技施展的適合,往往需要使用者念一段頌詞自我催眠,加深印象,但熟悉了話,只有魂技名或默念就可以了。

  “藏著不可視之處的邪惡者呀,你們所帶的瘟疫和死亡將被吾等終結,你們播下的死亡之種將在聖光之下化為泡影……”

  江尚念誦頌詞之時,齊麗爾和紅玲靠的很近了,就是一旁看書的司璐爾,也拖著板凳靠著很近。

  “……願聖光照耀大地,讓邪惡者無所遁形。魂技.光耀大地!”

  耀眼的聖光展開,渾身一暖,周身舒坦。

  “哦哦哦,感覺渾身都是力量,這是增益性魂技嗎?”

  但接著,卻恢復了正常,除了周身依舊懶洋洋很舒服,沒有什麼不同。

  “奇怪了,有什麼變化嗎?”

  耳邊的,卻傳來的騎士們的議論。

  “最近太忙了,都沒時間做保養了。果然這樣的聖光清潔,比泡熱水澡還舒服。而且,全身上下清潔溜溜,蚊蟲污穢全死光。”

  “恩,據說前時代曾經有一款叫紫外線殺毒燈的玩意,不過據說要照很久,肯定沒有這個有效吧。”

  “……比傳說中的還舒服呀,據說對皮膚也特別好。海明市這樣的小地方,找個能使用‘光耀大地’的守夜人都找不到。”

  “光耀大地?哦,你不說我都忘記這個名字了,我們都叫它燈泉或‘光照洗浴術’的。”

  江尚欲哭無淚了,這麼威風的名字,居然是殺毒燈和無水洗浴,不用多說,頌詞之中的邪惡者,就是蚊蟲和寄生蟲吧,那帶著瘟疫和死亡的種子,可能,就是指寄生蟲留下的蟲卵。

  “喂喂,太坑爹了吧。這就是你們說的神技嗎?”

  “當然是神技了,你知道在長期戰鬥之中,無法洗浴是多麼讓人難受的事情呀,這個魂技一秒洗浴,還附帶恢復疲勞的效果,直接關係到守夜人的士氣呀。”

  “尤其是女性!渾身邋遢,黏黏的,怎麼作戰。”

  “嗯。阿尚,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覺醒是燈塔的時候又多高興,這樣,我就不用求其他燈塔幫忙做光浴和……”

  話說到一半,就被紅玲捂住了。

  “別打擾少年了。少年,試試下一個神技吧。”

  但江尚,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是什麼情況吧。

  “下一個魂技,陽光普照,應該也不會這麼讓人無語吧。”

  在自己騎士那期盼的眼神之中,江尚硬著頭皮念起了頌詞。

  “……吾乃生命之源,萬物瑞澤,光照大地,陽光普照。”

  “哦哦哦,一次成功,阿尚,你真是天才!”

  江尚已經無語了,他的騎士們,圍著他躺了一圈,正在脫下外衣。

  少女輕解羅裳,卻沒有一絲曖昧,因為,本身就不是什麼喜聞樂見的曖昧事情。

  “你們……這是打算做日光浴呀!!!!”

  是的,江尚本身已經變成了小太陽,正在不斷散發溫暖而不傷人的光和熱。

  “哎呦,可以看到美女穿這麼少,已經便宜你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呀,阿尚,以前我都不好意思找其他燈塔幫忙做日光浴,女性燈塔又不多。”

  “哼。閉上眼,我要換泳裝了。”司璐爾很乾脆的換起泳裝起來。

  “哦,我想起了,我也在新巴黎也買了泳裝,阿尚,閉上眼好嗎?我會很快換好的”

  少年欲哭無淚,他已經隱隱約約看到,自己以後會是什麼樣了。

  “……平時還要兼任檯燈、殺毒燈、無水浴池、太陽浴,難怪燈塔被稱為每個守夜人小隊必不可少的存在了呀,全自動後勤呀。是不是以後還要相容烤肉架呀。”

  打了個哈欠,暖暖的陽光讓紅玲有些昏昏欲睡。

  “少年,你忘記了洗碗機和消毒櫃,對了,只要掌握了屬性轉換,當冰箱也是可以的。少年,你還嫩著了,記得多學點。”

  “是呀,阿尚,你可不要瞧不起烤肉機和烤爐,要把烤肉做的剛剛好,既不太焦,也不太嫩,可是資深燈塔才能做到的,那天的在那個阿拉伯人哪裡吃到的土耳其烤肉,真是美味呀!”

  少女抹了口口水,雙瞳之中神光閃閃。

  “我個人推薦先從烤爐和麵包機做起,烘焙對溫度的要求控制比較低,等烘焙技巧練到家了,烤肉技巧也容易上手。

  ”烘焙技術?哦,你是法裔,你們那麵包據說不錯,法式蜜糖麵包我嘗過,很不錯。”

  “那是邪道!正宗的法式麵包,不需要任何作料,配黃油就夠了,甜甜酥酥,香香軟軟。啊,阿尚,我又餓了,今晚可以做麵包嗎?”

  神秘的守夜人世界在眼前坍塌,江尚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理想是不是正確。

  “你們夠了吧!我是要去當戰士,而不是去競爭世界第一廚師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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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談(上)

  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最近,江尚似乎時運不佳,居然連續重傷昏迷兩次。

  等江尚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夜了。

  “這是.....熟悉的天花板,應該已經到家了。”

  看著周圍的環境,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床上,而床邊,卻是靠著椅子已經睡熟了的齊麗爾。

  “真是的,這樣會感冒的。”少年如此想著,想幫對方把被子披上。

  但稍微動彈一下,就渾身酸痛,大腿和手臂一同痙攣,根本無法動彈。

  “痛痛痛!”

  江尚知道,這是肉體透支,肌肉酸痛至極的表現。

  “那短短數秒的戰鬥,就把我錘煉了五年的肉體逼到了極限嗎.......看來,還差的很遠,還是要繼續努力呀。”

  少年只是凡人,這是他從出生就知道的事實,長達十五年的白石歲月,能讓他習慣了面對各種嘲笑。

  而為了進入那不屬於他的世界,江尚從五年前就努力修煉體術,可惜,體術畢竟只是人類總結研究出來,用以提高肉體開發度和運用效率的技巧。

  凡人的肉體就算再這麼努力,提升也是有限的,就是訓練有素的獵犬,恐怕也無法戰勝最懶惰的獅子。

  “不過,總算…….又前進了一步。”脖子魂石微微亮起的橙紅光華,卻讓江尚高興起來。

  是的,從白石到原石,這一步可是天壤之別,有了魂力,諸多準備和努力,才有開花發芽的一天。

  那天,城牆下,紅玲那威風堂堂的身影,已經演示了體術達人在魂力的加持下,會達到那種地步。

  “我也會有那一天的。”輕撫胸口那星光閃耀的魂石,少年下定了決心。

  接著,他就發現了雙手的刺痛,看著雙手綁著的厚實繃帶和草藥味,他有些驚訝。

  自己昏迷前,紅玲已經打算請命療師,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治療。

  但很快,想起紅玲那綁了三天的石膏,他就知道了緣由。

  “‘魂力在更加高等、更加久遠的魂力面前會無效化’沒想到,在兩個職業守夜人的星魂技面前,普通的醫療手段自然失效了,我竟然也會體驗到這魂力學第一法則的一天,還是以這種悲慘的理由。”

  若只是普通的傷患,命療師自然很容易治好,但很明顯,在齊麗爾和紅玲造成的創口之下,自己的魂力本身又不上檔次,命療師的治療自然沒起到什麼作用。

  所謂的魂力碾壓,也是同樣的原理,雙方的魂力差距太多,僅僅只是相互交融、衝突之下,第一法則之下,弱者就會遭到重擊。

  估計,在命療師生命類魂技無效的現實下,也只能無奈的用上老舊的藥物療法,和之前的紅玲一般,綁個石膏,用上草藥,加速身體本身的恢復功能,讓它自己好。

  躺在床上哀嚎不是他的習慣,忍著渾身的酸痛和雙手的劇痛,江尚慢慢的起身,小心翼翼把被子蓋在疲倦到極限的齊麗爾身上。

  剛剛走出房間,就窗外傳來一首女聲哼唱的老歌。

  ing through(當我尋找你的時候,在憂鬱中歌唱)

  and when I‘m looking for you, I sing blue(我聽到遼遠的地方傳來的歌)

  Too long on the dark-side(在那黑暗的一面尋找著光亮)

  trying to find the light(太久了,要找不到了)

  紅玲坐著窗臺上,小聲的哼著曲子,右手輕輕的打著拍子,白玉般的赤足俏皮的左右晃蕩,夜風吹著絲滑長髮隨風蕩漾。

  而在那月光之下俏臉上,那觀月的眼神之中,卻有著莫名的寂寞和哀傷,讓人莫名心痛。

  那是一幅帶著東方氣息的月下美人畫,或許,越是寂寞的美人,越適合這樣的殘月月光。

  看著那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百變少女,江尚莫名心動,但那異常寂寞和眼神,卻讓他又有些莫名心痛。

  但更煞風景的卻是邊上的十幾個酒瓶……

  “Color To The Moon(月亮的顏色)?對月自吟自飲自唱?你倒是頗為風雅呀。”

  “喲。少年,這麼胡來都沒死,你真是命大呀。”

  紅玲帶著些許醉意的雙眸掃了過來。而江尚感覺到,其中的怨念不少。

  “算了,我也沒資格說你。過來,陪我一起喝酒吧。”

  “勸傷者喝酒,你還真沒常識。”

  “不喝嗎?”

  “喝。手痛的厲害,喝醉了會睡著舒服點。等下,廚房裡面應該有下酒菜,我去拿吧。”

  “都這樣了,你就歇歇吧。我去拿就是。”紅玲難得體貼了一會。

  半響後,兩人坐在屋樑上,似賞月,似對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昏倒後發生了什麼?”

  “......那小丫頭差點懊惱死,由於我們兩個同時喚醒英魂使用了最大幅度的星魂技,你算是暴露了,來了一大票的打算佔便宜的。”

  江尚微微咂舌。

  “這酒味道有些怪呀!然後?”

  “不識貨,這可是我最好的酒,三天才一杯。覺得怪你就別喝。”不爽的瞪了這個牛嚼牡丹的傢伙,紅玲繼續回答江尚的疑問。

  “我們狠狠扁了那些蠢材一頓,我們兩人護衛你的消息傳出去,倒是不用擔心有雜魚來了。”

  “......那麼,以後來的就肯定不是雜魚了,至少,對方有戰勝你們的可能。”

  “少年呀。你不知道,有的時候,說實話,會遭人討厭。”

  在潔白的月光之下,仿若剛才的寂寞都是幻覺,少女豪爽的放聲大笑,晚風吹過,那紅焰般的長髮隨風招展,仿若正在熊熊燃燒的篝火。

  “來的對手,我和那個笨蛋會幫你搞定。”

  那是自信滿滿的戰爭宣言,是不敗強者用勝利堆砌的自信。

  “但接下來才是重點。那是你的問題?”

  “我?”

  “是的,你的問題。以凡人之軀企圖進入超人的世界,甚至企圖進入神明的世界這不是找虐嗎。難道你有被虐狂屬性?”

  “才沒有!!而且,我現在星魂已經覺醒了。”

  “就算你是星魂使,但你現在還是二級魂力,依舊只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歷屆的星魂使更是一向缺乏直接攻擊性能力。哼,這就等於一個新人都不算的菜鳥直接插入兩個星魂騎士的對拼中,你這樣胡來,完全是找死。”

  看著天空上的圓月,仿若想起什麼,少女猛地壓了一大口。

  “......我說過,我最討厭不自量力的人吧。嘛,我說謊了,實際上,我倒是很欣賞這樣企圖挑戰命運的笨蛋。可惜了,這樣的傢伙.......基本都活不久。”

  “比如說.....唐三藏的星魂使林達文大人?”

  少女驚詫著看著江尚,接著,卻化作了苦澀的笑容。

  “或許,我不該讓你去查我過往的資料的。”

  摸著脖子上的金環,少女靠在牆上,幽幽的歎了口氣,那白皙如玉的臉蛋上,露出了江尚從未見過的懷念和軟弱。

  “他,是個好人,一個爛好人。為了救人,就把最寶貴的星魂用在全無戰鬥力的少女身上。結果......自然是在星魂之爭中輸的一塌糊塗。”

  “這麼說來,你和他倒是很像的。據說你星魂初次覺醒,也是為了救人。還有哪一樣找死般的行為。”

  “找死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這還不是找死呀。沒有攻擊性能力的原石,就沖到五級魂力的星魂騎士的全力戰鬥之中。若不是你那個詭異的神通,現在就可以給你收屍了。”

  紅玲惱怒的數落對方,但江尚卻笑出聲來。

  “打擊過度?神經了?”

  “.......不,不,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親,她也總是這麼嘮叨。”

  “哼!無聊”

  雙方都是失去雙親的孤兒,江尚的話仿若觸動到什麼不想談論的禁忌。

  兩人沉默下來,只是靜靜的享受夜晚的涼風。

  “喂,少年。為什麼,你不惜一切,也要去外面的世界。”

  “.......”

  “之前和那個那笨蛋鬧的時候,你不是和我說過‘若不清楚事情緣由,請不要隨意下結論’,那麼,可以和我進入守夜人的緣由嗎?”

  “怎麼,少年?想成為同學眼中的明星,賺取大筆的鈔票?黑暗之地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雖然和大部分人憧憬守夜人世界的緣由不同,但江尚願意冒險成為守夜人後勤的理由和願望,而其中,絕不是為了如此膚淺的理由。

  少年昂起來頭,他很自信,他一直都認為,他的信念和願望,沒有一絲需要遮遮掩掩的地方。

  “27%。”

  “嗯?”

  “新手守夜人能夠活過出道前五年混成老鳥的幾率,這還是三級以上魂力者的結局,至於沒有超自然能力的普通人後勤,恐怕會更低。沒有風險,哪有回報。對於這個,我早就有覺悟了。而且.......”

  習慣微笑的少年,這次卻笑得異常苦澀。

  “五年前黃金獅子的狩獵失敗事件知道嗎?”

  時隔五年,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往事,他為什麼選擇這條荊棘之路的緣由。


   


第14章 夜談(下)

  “五年前黃金獅子的狩獵失敗事件知道嗎?”

  習慣微笑的少年,這次卻笑得異常苦澀。

  “嗯,就是那個集體送死的事件,我聽說過。十幾個不自量力的傢伙,找上來自己無法對付的對手。”

  “其中有我的父母!”

  少年的聲音帶著些許惱怒,雖然知道對方所說的沒錯,雖然自己也曾經作出了相同的評價。

  但事關自己的親人,卻無法釋懷別人這不自量力的評價。”

  “抱歉。”

  雖然口頭說著歉意的話語,但其中卻沒有絲毫的歉意,那深淵般的黑瞳中,滿是冰冷,她依舊認為那是不自量力的送死。

  正常情況,狩神都是上千守夜人尾追幾個月,大小戰數百場,逐漸消磨掉對方的神力,然後才布下針對性的殺局收網的,在紅玲眼中,十幾個守夜人就打算消滅舊神,不是送死是什麼。

  江尚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頗有些不平靜的心態。

  “的確,他們挑錯了對手,我的父母在那次戰鬥中失蹤,守夜人協會已經認定其為死亡,但我卻不怎麼認為。”

  “所以,你拒絕接受協會的撫恤金,寧願自己辛辛苦苦打工維護自己和妹妹的生活?”

  “他們,要我在父母的死亡認定書上簽字......"

  ”何等愚蠢的決定,就算他們還活在,撤銷死亡裁定,退還撫恤金就夠了。在存活事實面前,死亡的裁定自然可以取消。”

  江尚滿臉苦笑。

  “的確很愚蠢。但我們就是不想因此讓他們在法律上死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你知道戰爭動員條款其下的兒童養育法特三條吧。”

  “那個愚蠢的孤兒再利用條款?”

  “是呀,再利用。”

  “孤兒若是夜詠者或猛獸屬亞人,需強制接受戰鬥訓練,成為抵抗棄獸的戰士。若無法成為合格的戰士,女性將被強制分配具備出色潛質的配偶,為培育能夠成為下一代戰士而努力”

  “我可不認為你需要擔心這個條款?普通的檢查用魂具,根本無法發現未覺醒的星魂使,白石更是連上戰場連炮灰不夠。”

  “我的妹妹江曉月,今年十三歲,也是夜詠者,她在這個條款之中。她的性格也不適合上戰場。而我更不想她單純出於利益,成為強者的玩物!”

  “所以,就鑽法律的漏洞,拒絕成為孤兒?”

  “是的!”

  “你可以拖延多久?我記得失蹤幾年後,就會被強制認定死亡。”

  “五年……搞不好,死亡認定書和撫恤金已經在路上。不過,至少,曉月不用擔心這些了。”

  江尚仰起頭,滿臉都是為人兄長的自豪。

  “那你拼命的讓妹妹離開那個危險的世界,為什麼你自己反而要主動鑽進去,你就不怕留下她一個人受欺負嗎。”

  “特三條的補充款,可以由自願者代替承擔責任。只要我成為守夜人,曉月就完全自由了,同時,不僅有豐富的收入,還可以到幽暗之地找我父母的線索。“

  “呵呵,原本,這只是最初的動機,但努力努力著,目標就變了。”

  “或許,正如你所說,橙色魂力者都是貪婪的吧。現在,我想要的很多。而第一步,就是成為真正的守夜人,去那外面的世界看看。”

  “從現在看來,星魂使是個很強力的職業。我現在,不是有你這個星魂騎士嗎?你會保護我吧。”

  紅玲笑了。“我現在可沒接受你賦予的星魂,也沒有連結魂之契約,還不算你的騎士。”

  星魂使和魂侍之間的奇異共鳴被稱為魂之契約,星魂使可以通過魂之契約對其屬下的魂侍進行強化,魂侍也可以通過這種共鳴,讓自己的星魂變得更強。

  但江尚現在卻無法和紅玲進行魂之共鳴,因為兩人之間,存在三級以上的魂力差距,直接連結,只會導致江尚被紅玲的魂力碾壓。

  但這卻不是全無漏洞的。

  “那我們現在就賦予星魂!我手頭還有兩個星魂,說不定其中就有符合你的要求的。”

  星魂的授予,是優先度更高的神秘,締約的雙方直接達到最高層次的魂之共鳴,可以彼此傳達模糊的感情,感知對方的存在。

  紅玲卻搖了搖頭。

  “你現在還沒這個本事。已知我能夠融和的星魂,只有是四廢星君袁洪的,他可是比楊戩還要稍勝一籌的大妖猿,甚至,有種說法,認為後世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就是他的化身。”

  “華夏神話中修行神話武學八九玄功的有三位,袁洪、楊戩、孫悟空,而最強的,恐怕還是那位聲名不顯的白猿袁洪。哦,隨帶一提,他的死亡和楊戩有直接關係,也是楊戩星魂的宿敵。”

  “在封神之戰中,他可是紂王那邊的大妖魔,你這周朝方的封神者,可沒有使喚他星魂的辦法,除非.....你在星魂之爭中獲勝。”

  “星魂之爭?”江尚有些猶豫了,他已經從齊麗爾得到了相關情報,但卻絕對稱不上詳細真實,而紅玲,卻是一場星魂之爭的當事人,她肯定有更加真實的情報。

  “可以詳細一點嗎?什麼是星魂之爭。”

  “每一段傳說和神話,都有數位星魂使共同掌握,而為了成為完全的星魂使,帶領手下的星魂強者與對方發起戰爭是唯一的途徑。失敗者將失去星魂使的能力。三年前,就有一場吸引上百巔峰強者混戰的星魂之戰,那人之唐三藏、妖之牛魔王的星魂使都戰敗了,勝利者卻是佛之觀世音的星魂使。”

  “至於你,應該是周的星魂使吧。你的戰爭還沒打響,但另外一位封神演義的星魂使已經出現,那商紂王可是裡世界知名的強者,戰勝它,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星魂之爭是不可避免的,按照一貫的潛規則,最後一位星魂使覺醒後三年,協會就會撤銷對新星魂使的保護,默許星魂戰開戰,雖然封神演義星魂之戰的時間沒有確定,但你現在就要做好準備了。”

  江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方所說的西遊星魂之爭,應該就是她親身的經歷,那麼,她關於星魂之爭的情報,真實性就異常的高了。

  “若可以的話,你可以先接受一個星魂,等我們獲得勝利後,我再幫你更換。”

  紅玲捂住嘴偷笑不止。

  “笨蛋,人只有一條靈魂,星魂也只能接受一次。除非......”

  “除非兩個星魂只是不同神話中的同一人物,比如,西遊記和封神演義都出現過的楊戩。星魂應該是神秘度和信仰的結晶,那麼,應該有融合的可能。”

  這是江尚結合現有情況和魂力學理論,對星魂能力的推斷。

  紅玲帶著驚訝的點頭,算是承認了江尚的猜測。

  “是的,兩個有共同特徵的星魂入體,反而會融和成一個更加強大星魂。傳說日本神話中的八歧大蛇就是華夏神話中,被大禹驅逐走九頭蛇相柳,而他們星魂的融和,成就了蛇帝艾曼達這一傳奇人物,他可是當世最強的候選者之一。”

  江尚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不需要完全是一個人物,只要傳說是一人就夠了吧。嗯,難怪你說謠言也是力量了,謠言久了,千百年後,也差不多就變傳說了。只要大眾認為他們可能是同一人,那麼根據魂力學第三法則,傳說方面就說的通。同一類的星魂,在概念和神秘上的疊加上,也是說的通的。”

  接著,江尚提出早有預謀的請求。

  “請教我戰鬥的方式,我需要你那體術和魂技的融合的戰鬥方式,我不想光在背後看你們戰鬥了。”

  “為什麼不找齊麗爾?”

  “你的戰鬥方式才比較適合我。”

  是的,本能的,江尚就覺得,紅玲那集合了很多種類體術的我流格鬥術,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

  而齊麗爾那天賦異常的劍術刀法,恐怕,不是他短時間能夠掌握的。

  “若我不教你?”

  “一樣會上戰場,不會躲在後面作為旁觀者。”

  少女放下酒杯,回頭望去,默默的歎了口氣。

  ”男人呀,都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存在嗎?”

  丟下這句話後,紅發的少女返還了房間。

  總是器宇軒昂的紅玲,難得有這麼洩氣的摸樣,看著少女寂寞的背影,江尚莫名的感到悲傷。

  很久之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江尚才得知,那已經戰死的林達文,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魂技小貼士:

  星魂技:猴兒酒(猿猴類星魂共用魂技),變化系三星魂技

  效果:讓白水變成香甜可口的猴兒酒,飲用後增強魂力、體力恢復速度。

  神寶.猴王酒,猴兒酒的三階魂具化,一個倒水出酒的紅葫蘆,猴王酒的效果比原有的猴兒酒效果要好,更多了治癒傷口、驅散魂力傷害的效果。

  神酒.瓊漿玉液(齊天大聖特有魂技),三階魂具再進化,相傳王母娘娘舉辦蟠桃盛會的佳品,是用美玉製成的漿液,古代傳說飲了它可以成仙,而齊天大聖曾經大肆偷酒下凡,還宴請群妖。

  效果:三天只能產生一杯的酒中極品,飲用後全面提升身體各項恢復速度,有起死人而肉白骨生白骨的治癒效果,若是戰鬥時,用特殊手法激發後再飲用,飲用10分鐘之內,痛覺麻木,狂戰不死。

  點評:美酒雖好,不要貪杯哦。據說,孫悟空那大鬧天宮的壯舉,更是史上最大規模的酒後鬧事。

  “話說,居然把喝酒用的自創魂技進化到這種地步,紅玲,你到底有多愛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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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魂強者

  面對強大且數量眾多的棄獸,守夜人能夠依靠的,除了魂力學的的結晶和普遍不凡的體術外,就是自己的魂力武學和魂具了。

  而星魂使和星魂騎士卻有更多的選擇,在守夜人具備的基本能力之外,他們擁有特有的星魂技。

  “謠言也是力量。”對於魂力學第三定律,紅玲的歸納簡單實在。

  這些特殊的星魂技,往往受到信仰和神秘度的加持,越是古老,越是流傳度廣,越發強大而稀有。

  比如司璐爾的厄運操控能力,就跟她太歲神的神職直接掛鉤,她的破紂斧,更與英魂的功績直接相連。

  和普通的魂力修行者相比,他們能夠直接在覺醒的同時就掌握高星級魂技,成長雖然快的雖然讓人羡慕,但也不至於獲得如今的地位。

  但有兩個優點,讓守夜人協會把他視作整個人類的財富,讓無數的守夜人追逐星魂使的存在。

  一個就是可以跨越自身掌握對立魂色的魂技,這無疑是極大的戰鬥能力補全,對構建相對完美的能力體系,提升巨大。

  劉敏這個純紅的增強系戰士,能夠掌握召喚死靈戰士和坐騎魂獸的魂技,就讓他從一個衝鋒陷陣的猛將,變成了領軍作戰的召喚軍團型戰士。

  而軍團型召喚師最弱的近身能力,又被那號稱近戰最強的增強系能力補全,若她在主動修行一些增強整個團隊的特殊增強系能力,強化自己的死亡之兵,那麼,一個完美的一人軍團就此誕生。

  可以說,雖然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在獲得星魂的那一霎,劉敏已經有了走向巔峰的潛質。

  若只有這個優點,還算不了什麼,畢竟,只要捨得付出,捨得十分精力一分收穫的付出,多掌握一些其他系魂技也不是不可能的(特例是七常色無法掌握黑色魂技,黑白色魂力者可以掌握七常色魂技)。

  若能夠跨越資質掌握對立魂技,只是說明了星魂承載者有可能成為強者的潛質,那麼,另外一個優點,卻讓強者之路一路坦途。

  魂技是分階位的,人體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而且並不是每個魂技都有升到三階以上魂具化的必要和潛質。

  因此,必須選擇重要的魂技進階,其他的魂技保持二階,提高段數就夠用了。

  三階魂技(魂具化)被稱為精通階,就是提醒守夜人只有必須精通使用的魂技,才有晉級的必要。

  那麼,取捨就非常重要,若是把沒有進一步提升的魂技當做寶,或把自己職業定位相左的魂技提到三階以上,大量精力浪費只是小事,無法提升更重要的魂技,那個人的修行也算是走錯了路。

  遊戲中點錯了天賦和技能可以洗點重點,現實中可沒有從頭再來的選項,走錯了路想走回來,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原來的數倍,或者,根本沒有回頭的可能。

  因此,經驗教授就非常重要了,守夜人協會的培訓學校,對新人來說,除了教授魂技以外,更是獲取前輩經驗,避免走岔路的地方。

  甚至,不少守夜人的期刊和雜誌,都會刊登最新的修行心得。

  但這是在常規體系內的普通魂技,對於數目繁多的自創魂技來說,他人的心得不能說完全無用,但最多只能作為參考。

  不管是威力、對手應對難度、消耗,對比普通的制式魂技,自創魂技都占絕對優勢,而且,最重要的,由於它完全是量身定做的,它可以隨著創造者自己的成長而成長,一步一步走入巔峰。

  現有的制式魂技,尤其是高星魂技,大部分都是已經成熟、普遍化的自創魂技,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現有相對完整的魂技體系,就是前人用血汗構建的歷史寶庫。

  對於職業守夜人來說,自己的自創魂技上慣入自己的名字(比如林恩的龍爪術,姚先的無影劍),成為學弟和晚輩的必修課,是比成功狩神更高的榮譽了。

  有個說法,能否結合自身條件和資質,創造屬於自己的魂技,是普通守夜人和王牌的分界線,

  若一個銅徽守夜人沒有一兩個拿的出手的自創魂技,是會被其他人當做水貨的。

  卡特羅對於這個年紀就自創魂技的司璐爾的誇獎,倒是有幾分真心。

  但自創魂技無限的可能性,卻也代表無限走差的可能性,走錯,推演,重練,反復來個十幾、幾十次,幾乎成為了每個自創魂技走向成熟的必經之路。

  不是每條小路捷徑都有出口,若最終獲得了可以拿的出手的自創魂技,就還算順利的。

  而最可怕的,卻是走到尾聲,才發現是死路。

  比如,自創魂技修行到高階後,發現居然和自己的魂力武學衝突,那麼,恭喜你了,要麼廢掉魂技,要麼找門魂力武學重頭再來。

  而星魂強者的第二個優點,就是星魂技潛力無窮,可以避免走入死路,無形間極大的縮短成長時間。

  星魂技每一個,都有進入三階魂具化,甚至四階和肉體融和的潛質。

  而且這樣的進化,往往一開始就蘊含在星魂之中,魂侍從一開始就知道星魂技的特性,可以針對自己的需求進行選擇。

  比如齊麗爾的開山魂技,在二階魂技階段只能做土木工程,簡直毫無意義,但之後就能進化成神寶.開山斧,破壞力從劈開一間房子到劈開五嶽這樣的大山,成長程度匪夷所思。

  而紅玲的定海權能,則會進化成神兵.如意金箍棒,增幅的力量從千斤力進化到一萬三千斤(古時一斤十六兩),一拳下去近十噸多出力,神力無雙,還有把可以變化的無雙神兵。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星魂強者和普通的王牌守夜人,前者無疑已經贏到了起跑線上。

  再加上一開始就能夠掌握高星級魂技的優勢,比起白手起家的守夜人來說,就更優勢明顯了。

  這就相當於,一個是打遊戲之前已經背過攻略,開始還作弊拿了幾件極品裝備,直接走最大利潤的路線的老鳥玩家,一個是沒有攻略,迷宮裡面瞎晃悠練級的菜鳥,雖然大家或許最後都能打通關,但花的時間和精力。卻毫無可比性了。

  因此,星魂騎士們成長速度匪夷所思,往往就可以三兩年就修習好一兩項高階能力,形成能力組合,就能夠名揚天下。

  齊麗爾,就是這樣的典型,出道三年多,每年還只實戰幾個月,其他時間就在都市里自修,十五歲不到,就已經狩神成功,成為代表最高榮譽的金徽守夜人。

  她本身就是走的變化系增益狀態、攻擊附魔疊加的路線,一個個魂技單獨看不算什麼,但疊加起來,威力就巨大了。

  雖然齊麗爾自身資質出色,有名師指導,人也努力,但沒有星魂的速成優勢,恐怕,這個年齡,應該還在前輩的帶領下進行實戰訓練。

  但正如紅玲所述,這樣的速成強者,卻遠遠稱不上一個真正強者,沉迷於星魂的,註定被時代所淘汰。

  “基礎最重要。”這句話,在紅玲的傳授時,幾乎已經被江尚當做了她的口頭禪。

  只依靠數量有限的星魂技,各方面局限不少,更別提提升改善星魂技,需要數個魂色的修為,就是完全掌握星魂技,也必要要有對應的基礎能力。

  而只有基礎能力達標了,才能掌握星魂之中最寶貴的壓箱寶,那被譽為戰略級魂技的禁忌魂技,更讓所有的星魂強者,都必須從基礎學起。

  那一星一星逐漸修行而來的東西,那一點點思索而來的收穫,那一次次從失敗中總結的教訓,才是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

  最近的例子就是江尚的受傷了,若紅玲和齊麗爾都是普通的魂力修行者,絕對不會出現出招後居然不能及時撤招的的窘態。

  若齊麗爾是以星魂為核心構建自己的能力組合,但紅玲卻完全另外一個類型,她星魂的成長停在了失去了星魂使的那一天,別說新的高星魂技了,她甚至連拿的出手的星魂武器都沒有。

  於是,她轉頭向基礎魂技下手了,即使有定海魂技、八九玄功對增加力量類魂技的加成,把正常情況最高五段的巨力術練到了十一段,足以比擬掌握一個五階魂技,難度大的匪夷所思。

  而她在基礎魂技的修行,又回饋到所有的增強系魂技之上,尤其定海神力也是高星級的增強魂技,雙重增幅之下,若不是人類的肉體極限需要時間突破,紅玲的蠻力,說不定早就超越了原版的齊天大聖了。

  大部分魂技之所以是最高五段,是因為五段以上每上一層,就是挑戰人類的極限,十段以上的魂技,不管他原來是什麼星級,都被稱為神魂技了,因為,那原本就是只有神明能夠達到的領域。

  在得知自己第一次見到的那張魂技卡,居然有這麼威猛的別稱的時候,江尚也嚇了一跳。

  “基礎最重要。”在神魂技擁有者的紅玲口中,特別有說服力。

  她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別說那神魂技級別的巨力術,那九段的神速反應,離神級魂技也只一步之遙。

  “神魂技?沒那麼多講究的,其實當初我只是想要把趁手的兵器,想到定海神力可以進化成神兵,就在類似的巨力術上下功夫了。我知道五段的巨力術沒有進入三階的潛質,但魂力本就是靈魂的奇跡,世上無絕對,說不定,到了十二段就有了。”

  “十二段也不行的話,十三段、十四段總行吧。十四段不行的話,二十段總有可能吧。只要我還活著,總是成功的一天。”

  當紅玲雄心勃勃的打算挑戰協會基礎魂技記錄和大力神的時候,江尚算是對這個到了黃河也不死心的女孩瞭解的更深了。

  不過,若不是這美譽“永不言棄”,蔑稱“一根筋到底”的性格,紅玲也無法得到齊天大聖星魂的認可吧。

  但在紅玲眼中,江尚,卻是另外一個毫不遜色自己的怪胎。

  即使全副武裝,在守夜人預科學校完成四年培訓教材的新生守夜人,戰死率也高的嚇人,原本的江尚,居然打算憑藉一點墨學知識和體術,就上戰場。

  “若你能白石上場,能在戰場活過三個月,老娘就此戒酒。”

  初次見面就橫掃十幾家酒吧,足以證明紅玲對美酒的喜愛。

  當江尚知道紅玲居然有專門用於制酒、喝酒的魂技的時候,都在懷疑這個在自己資料之中寫上“最擅長醉拳”的女孩,遲早死於酒精中毒和酒精肝。

  世人都知道,讓酒精中毒的酒鬼戒酒,基本都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由此可見,在紅玲眼中,打算憑藉著單純的、人類範疇內的武技,挑戰外面世界的江尚,是多麼的不知死活。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漆黑黑一片,還睡的迷迷糊糊,江尚就被人踢下了床。

  “…..幹什麼,母猴子。”

  那是齊麗爾的嗓音,但此時卻很不友好。

  “早上了,要練武的話,就請早。”


   

  
第16章 星魂詛咒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漆黑黑一片,還睡的迷迷糊糊,江尚就被人踢下了床。

  “…..幹什麼,母猴子。”

  那是齊麗爾的嗓音,但此時卻很不友好。

  “早上了,要練武的話,就請早。”

  “練武?你傻了嗎,阿尚都傷成這樣,你還要他練武。”

  “我的藥酒應該會很有效的,今天應該就沒事了。”

  腦袋還有點痛,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到了騎士們的紛爭。

  “原來昨天的是藥酒呀,難怪味道那麼奇怪。”

  江尚一下子跳了起來,意外的,感覺到身體恢復的很不錯。

  “早上好。齊麗爾,我這就去做早飯。”

  “不是了,你再把我當吃貨,我就真要惱了哦。還有,這不是重點!她說,昨天你向她拜師學藝!”

  “……拜師沒有,打算學藝到底是真的。”

  昨晚自己睡著後,那不知情的發展,讓少女騎士很有些煩躁不安。

  “……那麼,為什麼不找我。不管是基礎刀術還是終極奧義,我都會教你呀。”

  “你的……我學不來。”

  是的,不是不學,而是根本學不來。

  紅玲結合魂力的武藝,是各種華夏武術的骨幹,加上天生野性和實戰經驗的混合物,同樣是華夏武術為基礎的江尚,有可能學會,至少可以從中汲取營養。

  而齊麗爾的武技,卻是七成的戰鬥直覺加上三成的西方習練的刀術、劍法,看似粗糙,實則大巧若拙。

  且使用起來卻天馬行空,無拘無束,對天賦的要求出奇的高,對使用者本身的眼力和身體素質更是高的可怕,江尚根本沒有學會的可能。

  最關鍵是,齊麗爾威力大的驚人的刀術,卻離不開她善於改變刀劍形態和威力的魂技,就算江尚掌握了,沒有對應的魂技,效果也必然大打折扣。

  聞言,可憐的少女騎士只能發出敗退的“嗚嗚”聲。

  數十分鐘後,不滿的少女只能一邊把怨恨發洩在手上的蛋包飯,一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阿尚跟著母猴子學藝…….

  “先說好,我的體術是以通背拳為基礎,融合了八極拳、形意拳、猴拳等多種技巧,若硬是要給一個強行分類,應該都屬於心隨體動,剛猛脆烈的鋼拳。”

  “而你昨天表現的武術基礎,不管是那合氣道中的‘天人合一勢’還是新太極的‘畫弧成圓’,都應該算是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的柔拳。”

  “但應該是你長期處於弱勢的選擇,對手是人類的話,柔拳還是很有效的,尤其是那些憑著魂力增幅橫沖亂竄的菜鳥,讓他們自己的力量打倒,實在太過容易。但若是面對皮糙肉厚的棄獸和負魂力多的可以直接當護甲的黃昏種的話,缺乏絕對力量的柔拳,就連破防都難了。”

  江尚連連點頭,自己所料不錯,紅玲的武學修為的確在自己之上,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所用的技巧。

  而且,他也遇到了紅玲所說的情況,自己能夠憑藉新太極的卸力決抵下兩位王牌守夜人的一擊,但面對那吹笛人薩迦,若不是齊麗爾及時投擲了附加了多重魂技的三尖兩刃刀,恐怕自己到死都刺穿不了對方的防禦。

  在江尚看來,自己作為星魂使,指望突然覺醒攻擊性魂技基本不太可能。

  那麼,運用自己的武聖神通,複製紅玲結合體術和神通的強硬戰鬥方式,是眼下最佳的選擇。

  “就算同屬東方武者,我們的路子也不一樣,我是動極的武者,招招搶先,而你是靜極的武者,後發制人。我的套路,你能夠學到多少,就看你的體會了,切記,不要生搬硬套,強行修習,否則只會把自己練死。”

  講解完,紅玲就演示自己的武術套路。

  她雙臂猿展,拳勢輕快、閃展靈活,身若猿猴一般矯健,時而虛影重重,時而虛實分明,出招時腰背發力、震腳發勁,冷彈脆快,短短數秒,就集中全身力量於一點,瞬間爆發,破壞力極強。

  最為可怕的地方,就是攻擊手段極其繁多,數種武技混合之下,結合了各類武技的精髓,少女渾身上下貌似沒有關節,或拳擊,或腳踢,或膝撞,或頭槌,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是致命的兇器。

  雖然是技巧性極強的高端武技,但卻是凡人用汗水和實戰鍛煉到極限的武技,是江尚能夠掌握的瑰寶。

  但紅玲卻不認為僅僅如此,就能夠和強大的棄獸對決。

  “….就是體術練得再好,沒有魂技和星魂武學的加成,在肉體基礎的巨大差異下,也無法擊敗身軀比鋼鐵還有堅硬的棄獸。我還是反對你選擇近戰的白虎位和玄武位,你的柔拳路子,適合對付有關節、有弱點的人類,而不適合對付那鋼皮鐵骨的棄獸。”

  “而你魂力不足的現狀,卻必然導致你無法長時間使用高星的魂技,再加上星魂使缺乏強力攻擊性魂技,沒有強力的魂技和魂具,並不適合一線作戰。”

  演練完畢,紅玲作出了最後規勸,但她很清楚,眼前的人,肯定不會聽勸。

  果然,少年點了點頭,就開始模仿對方的武術套路。

  一拳一腳,還真的像模像樣。

  本來,齊麗爾和紅玲還滿臉鎮靜和無奈,小聲抱怨著星魂使的不聽勸。

  但隨著江尚的演練,兩人越看越吃驚,到了最後,已經是滿臉不信了。

  最初的生疏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形,越往後看,那一動一站和紅玲本人更加相似,她都覺得看到了自己的仿製品。

  兩位魂侍卻圍攏在一起,小聲的嘀咕。

  “應該是哪個吧……”

  “只能是哪個了…..這哪是學習,明明是完全仿造,只有那噁心的能力,才會讓武者們的多年努力不值一提。”

  武聖,武者之冠,武道至尊,千年傳頌。

  華夏近五千年的歷史,被譽為武聖人的,卻只有兩位,宋前是姜太公,宋後關羽,連忠義千古的岳飛,兵家之尊的孫子,戰國無雙的李牧,都只能稱為亞武聖。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另外一個層面,歷史只承認文聖人孔子,而同樣了不得的孟子,卻只是亞聖人。

  魂力學第三條定律,傳言也是力量,千古傳誦之下,武聖神通,甚是強大。

  既然連別人的星魂武學都能仿造,那麼,迅速模仿體會普通的武技,又有什麼難度可言。

  “怎麼樣,應該模仿的很像了吧。”

  得到的卻是紅玲滿臉的不信。

  “像?你真的只是模仿,你以前真沒有練習過八極拳和通背拳?還有,你是什麼時候掌握巨力術和神速反應的。”

  紅玲演示的,不僅是自己的體術,更包括武技和魂技的結合使用,而江尚居然完全複製,甚至在練習之中,使用了之前無法掌握的魂技。

  “嗯,我的武技天賦還不錯,學東西都很快的。”

  說到自己的得意之處,少年摸著後腦哈哈大笑,隱隱約約,他有些瞭解自己的師傅,那名為千技武聖的司徒雪姬的“千技”是如何來的了。

  武聖神通只能讓他迅速學會、理解,知易行難,沒有數十年的武術功底,別說模仿,就是蹲幾個馬步,擺幾個姿勢,都會扭傷自己。

  把武技化作身體的本能,才能稱的上真正的掌握,雖然還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熟悉聯繫,但無疑,這武聖神通能夠節省大量的時間。

  “江尚,你怎麼掌握其他系的基礎魂技的。”看著笑得甚是得意的江尚,覺得對方似乎又在轉移話題,紅玲秀梅一皺,卻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

  猶豫了片刻,江尚繼續說道。

  “恩,這是我的星魂武學和星魂詛咒…….”話語說到一半,紅玲卻擺了擺手,阻止了江尚進一步的解說。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所以自己才不說的呀,此時,江尚只有無奈了搖了搖頭。

  等價交換是魂力學第二定律,武聖神通如此強大,那麼,對應的星魂詛咒,卻更是沉重。

  他知道,雖然這是紅玲不願意得到自己的底牌情報的好意,從某些意義上,不也是在拉開雙方的距離。

  越是強大的星魂,對應的星魂詛咒越是那人的死穴,沒有足夠的信任,知道對方的死穴,卻是決裂乃至仇殺的開始。

  信任是無法短時間內建立的,溝通是雙方的,但必須有一方首先釋放善意。

  自己已經釋放了足夠的善意,但紅玲似乎還有自己的想法,江尚隱隱約約感覺到,雙方之間還保持著一段無形的鴻溝嗎。

  “是過往被背叛的傷痛?還是那場失敗的星魂之爭?我總覺得,她在忌憚甚麼。”

  她雖然在和齊麗爾的鬥口之中,口頭同意了成為自己的魂侍,但到底有多少誠意落到實處,最後是否能夠如願,恐怕,還是個問號。

  “少年,既然你可以正常學習魂技了,那麼,我就教你兩個守夜人必備的魂技了。”

  “必備魂技?不是那坑爹的三神技吧。”

  “噗,當然不是。“

  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過往沒有讓紅玲直接笑出聲,她爽朗的搖頭否定。

  “哦哦,是鷹眼術和屬性變換嗎?紅玲,你教增強系的鷹眼術,變化系的‘魂力屬性轉化’我來教。”

  鬱悶良久的齊麗爾總算找到自己能夠幫的忙了,作為變化系的魂力者,她對同屬的屬性變換有很多個人心得。

  紅玲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她雖然也會黃色變化系的魂力屬性轉換,但實際上也僅僅只是會用而已。

  於是,她掏出一張魂技卡,其上,一隻老鷹的虛影栩栩如生,畫面之中最奪人眼球的,就是那銳利的鷹眼,不管從哪個角度觀察這張魂技卡,那閃耀著淡淡的紅光的鷹眼,仿若正在盯著你。

  而不愧是基礎流的紅玲,那左下角的段數,赫然也是個突破極限的七段。

  “鷹眼,這是每個守夜人必須終生使用的魂技。”

  “我不用,我有神通天眼。”邊上的齊麗爾當即拆臺。

  “城市裡還或多或少有些光線,外界的漆黑之地卻一片黑暗,雖然有雙月存在,但月光依舊是極其不靠譜的光源,魂石提供的照明極其有限,既然光源極其有限,增強視力的鷹眼術是每個守夜人必修的基礎…….”

  “司璐爾也不用,她也有天眼,你自己也不用,你有火眼金睛。”再度遭遇拆臺。

  “……為了避免遭遇突襲,小隊移動的時候,對方裡的斥候要長期保持鷹眼,而當他休息的時候,其他的隊員就要接替……”.”

  “若隊伍裡有無目族和部分獸屬亞人的話,也不用。好吧,繼續講吧。”還是繼續拆臺的齊麗爾被紅玲瞪了一眼,總算訕訕的走到一邊去了。

  “哼,再廢話,你來教吧……對了,我說到那了?嗯,為了方便每個守夜人掌握,鷹眼術也是被無數次簡化精簡的魂技,學習難度據說比還基礎魂技還低,但越是看似簡單的魂技變化越多,易學難精……”

  魂技小貼士:

  星魂詛咒:第二定律,等價交換是一切的基礎,越是強大的星魂,越要背負副作用強大的星魂詛咒。

  江尚的星魂詛咒分為兩個部分,魯鈍的凡人和凡人的魯鈍。

  凡人的魯鈍——“凡人的魯鈍,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放棄”

  姜太公年輕時候求道於元始天尊,但資質不佳,被譴下山,而他志不短,路不窮,無論修仙不成也好,還是算卦也好,始終勤奮刻苦地學習天文地理、軍事謀略,研究治國安邦之道,即使到花甲之年也值依舊不改鴻途之志。

  “《孔子集語》說:“呂望行年五十,賣食于孟津;行年七十,屠牛朝歌;行年九十,為天子師,則其遇文王也。”

  心不老,人就不會老,只要沒步入死亡,就有發生奇跡的可能,資質和機遇的缺乏,從來不是放棄的理由。”

  詛咒效果:資質極差的凡人,只能靠努力來彌補天賦的不足,既然我一次只能做好一件事,那麼,就做到極致吧。

  實際作用:魂力積蓄速度極慢,且只能修行魂力武學對應的單一魂色的魂技,但作為回報,單一魂技效果增加(既只能修行光澤系魂技,但所有光澤系魂技效果增強)。

  江尚的應對方式:用大衍星訣模擬其他的魂力武學,用他人的魂力武學來推動魂技,比如模擬齊麗爾的八九玄功使用黃色魂力的魂技,模擬紅玲版的八九玄功使用紅色魂技。

  雖然不如其他的守夜人能夠隨意使用三色魂技,最多同時使用橙色和另外一色魂技,但已經比只能使用橙色魂技要強的多了。

  注:星魂詛咒往往和那個英魂的事蹟掛鉤,星魂武學則是和他的能力掛鉤,兩者並不衝突,江尚若不是因為星魂武學是模擬其他魂力武學的大衍星訣,就只能使用橙色魂技。

  而另外一個詛咒,卻沒有那麼好邁過。

  星魂詛咒2:魯鈍的凡人——“愚蠢的凡人,往往到了生命的最後,才知道捨棄一切換到的毫無意義。”

  效果: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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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平之義

  那是和過往完全不同的世界,明明依舊那是那麼黯淡的光華,但路邊的一切卻如同雨後清洗後那般清晰。

  綠葉,紅花,道路兩邊的房屋,行人急沖沖的身影,都一目了然。

  往日那黑漆漆一片,仿若隨時都有可能鑽出妖魔的胡同和角落,也和白天一樣普通平常。

  而和過往最大的不同,就是視野的距離了。

  原本看不到三米開外,只能根據一個個燈集的位置確定自己的方位,如今視野近乎百米,在夜中也能分辨顏色和形狀,可以僅憑路邊的標誌來定位找路了。

  “這就是守夜人眼中的世界呀,難怪他們能夠在晚上隨意行動。”

  橙紅色的光華淡淡的雙眸彙集,初次嘗試鷹眼術,江尚很有些興奮。

  但很快,一陣眩暈襲來,他知道,自己這個剛剛晉級的原石,再度耗盡了魂力。

  苦笑著解開背後的酒葫蘆,乾了一大口,入口的那絲冰冷卻化作火焰,在體內灼燒,隨之而來的,已經耗盡的魂力再度開始恢復。

  但雖然魂力耗盡帶來的頭痛欲裂好些了,但烈酒卻讓江尚更是感覺頭暈目眩。

  “紅玲倒是想的好,若是在生活中不斷使用,不管什麼魂技都能被迅速掌握。不過在此之前,我會先成為酒鬼吧。”

  紅玲的神寶.猴王酒能夠讓飲用者迅速恢復體力和魂力,而江尚的神通,卻讓他能夠在對方的允許下,使用他人的魂具。

  於是,為了讓江尚多一些使用魂技的機會,紅玲就把猴王酒交給江尚,用來幫助恢復體力和魂力。

  魂具的效用本就是針對紅玲這種職業守夜人的,產生的酒量只夠紅玲一人使用,但江尚的魂力總量本就不多,一口下去,幾分鐘,江尚的魂力就再度補滿到過溢,一酒葫蘆根本用不完。

  再加上維持魂具,製造酒水的魂力由紅玲支付,在這個魂具的幫助下,只有二級魂力的江尚可以反復使用魂技耗盡魂力,既熟悉魂技,又能提高對魂力的掌握。

  魂力耗盡後通過魂眠補充,也是普通修行者提升魂力總量的過程,而江尚通過借用別人的魂具,讓一天的迴圈變成了一個小時,他都可以感覺到魂力總量的緩緩上升。

  這無疑是兩顆星魂聯合起來才能做到的作弊,而唯一的限制,大概就是......

  “嗝!都出現重影了,看來,不能再喝了。”

  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的江尚已經開始走曲線了,酒量尚淺的他,三口不到,就已經有倒頭就睡的衝動了。

  搖了搖頭,稍微清醒了一點,再度啟動了鷹眼,眼前的世界猛的一亮。

  “既然魂力滿了,再試試那個吧。”

  伸出手,把魂力聚集掌心,灌入火焰的概念,然後......

  “噗。”一聲怪響和掌心冒起的黑煙,是唯一的收穫。

  “又失敗了,看來,路還遠著了。”

  按照齊麗爾的說法,若是成功的話,應該就能夠把掌心聚集的魂力轉化成火焰。

  自己和這個鷹眼的相性不錯,能夠很快掌握,無疑是意外之喜,但齊麗爾教授的魂力屬性轉化,卻沒有那麼容易了。

  但在齊麗爾眼中,這卻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自己問了才知道,即使都是橙色魂力,其實也是有偏好的,自己是橙紅色,無疑是偏向紅色魂力的一邊,黃色魂力的部分自然要差點。

  而卡特羅的魂色是橙黃色,他就很擅長把射出的魂力轉化成寒冰,但學起號稱肉搏第一的紅色魂技,也會很吃力。

  但即使如此,魂力屬性轉化依舊是每個守夜人必學的魂技,自己這樣還算好的,色譜上離黃色更遠紫、綠、黑等色調,幾乎都要半年來掌握這個基礎魂技。

  “不是每個人都是能對棄獸造成直接傷害的燈塔的,純粹的魂力殺傷力不足,而就算是燈塔,也會面對根本不懼你魂光的對手,到時候,你打算上去肉搏?”

  “而且,轉換成金木水火土氣只是最低級的轉換,高階守夜人都有自己拿手的特殊屬性轉換,我就擅長轉換為‘斬’的概念,而厄運本身,不也是司璐爾的魂力轉換的高級能量嗎,只不過,她依靠是魂力武學自行轉換而已。”

  回憶之中,紅玲也在邊上肯定的點了點頭,雖然知道很她們說的是實情,但可惜,江尚這橙紅色的魂光實在有些太過偏紅,即使模擬了齊麗爾版的八九玄功,卻始終無法完全掌握這個魂技。

  “看來,還需要時間慢慢打磨呀.......真不能喝了,都出現幻覺了?”

  也難怪他懷疑自己看到了幻覺,他看到正在幫忙重建的城市的天平騎士團,阿蘭和其他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成員,正在幫忙清理修復商鋪損壞的牆壁。

  “這是甚麼情況?為什麼他們沒帶面具?”

  讓江尚驚訝的,原本的非法組織,居然脫下了遮掩自己身份的面具,走上街頭,幫助災民進行災後重建。

  難道他們不怕警衛局的追緝了?

  “阿蘭!”

  江尚揮了揮手,對方立刻跑了過來。

  “江尚,你好了?”

  阿蘭開心的笑著,他只是真的為好友的痊癒開心。

  看到阿蘭誠摯的笑容,江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自己還差點把對方當了叛徒,懷疑過對方。

  但接下來,他就問了正事,為什麼天平騎士團會脫下面具。

  於是,阿蘭異常興奮的告訴了他,最近天平騎士團的驚人變化。

  原來,在處決了作為叛徒的鳴克後,劉敏抓住機會,對整個騎士團的發展策略進行了調整。

  這次,副手的背叛,狂龍幫的假冒,幾乎導致了騎士團的直接覆滅,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但事後想想,這卻與天平騎士團平日的路線直接掛鉤。

  若不是平時都是隱秘性質,怎麼會被僅僅幾件制服成功偽裝,差點徹底淪為通緝犯。

  若不是僅僅依靠理想號召,對成員沒有絲毫回報,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鳴克,又怎麼會輕易在金錢的誘惑和現實的壓迫下變節。

  連活動的經費都靠成員募捐的話,又怎麼可能發展壯大。

  從某種意義上,她接受了江尚的意見,只是破壞毫無出路,至少,作為組織的領導人,她要找個讓自己和數百同伴繼續前進的方向。

  而百廢待興的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司璐爾這個海明市白金意志最高負責人的背叛,給海明市的種族主義者異常沉重的一擊。

  那夜之後,司璐爾直接把組織的一些犯罪資料交給了城市管理部門,導致了大批骨幹成員被捕,各種欺淩和犯罪事件浮出水面,連帶著種族主義在海明市遭到打擊和唾棄。

  而警衛局由於卡特羅的背叛,在加上在長夜並不算好的表現,聲望大跌,甚至,不斷的警衛隊員辭職加入城防軍。

  而在這百廢待興之時,敵人的覆滅,卻給了天平騎士團機會。

  接著保護碼頭區的好名聲,接著白石和受欺負的人的擁戴,若是能夠成為帶有民間互助性質的中立組織,自然就走向了陽光。

  這些天,劉敏也忙瘋了,她先是直接在守夜人協會註冊了天平戰團的名稱,這樣,天平騎士團就變成了官方認可的雇傭軍組織。

  這樣的小型戰團每個城市都有很多,但一般來說,由於流動性很強,實力不濟,名聲都不怎麼樣。

  雖然,戰力嚴重不足到無法外出,但僅僅只是幫助市民恢復重建,協助城防軍對剩餘棄獸進行圍剿,也是可以接受的委託任務。

  本來就極度民間化的天平戰團,已經逐漸能夠被海明市接受,而吸收了碼頭區的閒散力量,更讓戰團開始具備了一定的戰力。

  但劉敏的天平戰團卻起源於海明市,當白金意志被連根拔起,城市內部沒有敵人的時候,或許,把刀刃迎向人類公敵的棄獸,會為他們迎來更多的支持。

  當前,現在他們的實力,只能為城防軍打打下手,接受商會的雇用,做些為普通市民服務的簡單任務。

  但無疑,這是逐漸走向陽光的努力。

  帶著面具的人,是註定得不到信任的,那麼,摘下面具,自然是第一步。

  阿蘭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表情很是自豪,似乎,也為未來的美好而憧憬。

  看著阿蘭開心的笑容,江尚也由衷的為他們高興。

  戰後百廢待興,李真軍這樣的新一代的新人類領導人物,也和劉敏在一個戰壕之中共事,若是抓住這個機會,彌補新人類和舊人類之間的間隙,說不定海明市以後的氣氛會好很多。

  江尚點了點頭,示意阿蘭繼續去忙,原本,江尚猜到了劉敏今天找自己談什麼了,但現在,江尚已經確定。

  原定昨天下午的談話,由於江尚再次受傷,只有無奈延期,此時,江尚就是去赴那個遲到的約會。

  約會的地點,依舊是哪個女性最愛的粉紅蛋糕店。

  但這次,或許是酒後壯膽,或許是已經習慣店中少女們那刺人的眼光,江尚施施然的走了進去,坐在了正在享受糕點的劉敏對面。

  似乎沒有發現江尚來了,劉敏卻始終沒有抬頭,依舊大口吞咽眼前的蛋糕。

  江尚也坐下,沒有出聲,耐心等候。

  半響,劉敏才擠出一句。

  “我無法成為你的魂侍。”

  “我早猜到了。”

  “我需要力量。”

  “我也沒打算收回星魂。”

  “抱歉。”

  “不用抱歉,一世人兩兄弟,兄弟之間互相幫助算什麼。”

  劉敏震了一下,卻依舊沒有抬頭。

  以為只有劉敏說兩人是兄弟,這還是江尚第一次說這樣的話,江尚平靜的說道,

  “你並不欠我什麼,所以,請抬起頭,更別流淚。”

  少女緩緩抬起頭,淚水滴答滴答的滴在桌面,嘴角的奶油和不斷默默滴下眼淚混雜在一起,那俏麗的面龐已經被染成了花臉,明明很可笑,但江尚卻笑不出來。

  明明是在死亡面前依舊衝鋒的少女,如今,在最熟悉的人面前,卻默默的淚流滿面。

  “道路不同,註定分道揚鑣,但沒想到,這一天,卻來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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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兩人發現彼此之間的區別,那註定走向反不同地域的命運。

  是最初,面對高年級不良的欺壓,劉敏選擇血肉相搏,而江尚選擇通過學校和老師的時候?

  是面對狩獵白石的混蛋,劉敏選擇召集白石,在角落之中反狩獵那些混蛋,而江尚,卻選擇通過狩獵大商人子弟,嫁禍白石狩獵者,督促警衛局解決的時候?

  是面對白金意志越鬧越大,海明市風氣越來越嚴峻的,強者和弱者的氣氛緊張,越來越多白石慘遭狩獵的時候,劉敏選擇建立天平騎士團,自己成為弱者的英雄,而江尚,選擇成為墨研所的一員,從上層改變這一切的時候?

  或許,從劉敏的魂色是代表暴怒和火焰的鮮紅,而江尚,則是看似柔和實則溫度更高的橙紅時,就已經命中註定。

  過去,即使面對同樣的環境,但兩人的選擇卻完全不同。

  幸運的是,兩人一直能夠相互理解,相互扶持,但如今,兩人又到了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而這次,兩人卻註定要分開了。

  “還有幾天,等完成了期末考試,我就該去蓬萊了。”

  江尚選擇的,是成為一位職業守夜人,並建立自己的星魂騎士團。

  他對未來已經做了調整,三年之內完成騎士團的組建,打贏可能發生的星魂之爭,然後,或許,會成為開拓領主,擁有自己的領地,或許,會選擇進入最高議會,逐步實現自己的目標和理想。

  而劉敏.....

  “阿尚,你知道我當初我什麼給騎士團起名天平嗎?明明鳴克他們說,審判、正義之類的概念更好。”

  “當然知道,天平,代表著的是平衡,不管是那一邊,都是平等的。”

  “是的,阿爸總是和我說外面的事情。其實,我們這樣的小城市,相對和平,其實已經算是好的了。”

  “人類總是習慣性的劃分界限,然後敵對界限對面的存在。新時代的人種歧視,比舊時代的膚色歧視嚴重的多。”

  “不僅是新人類對舊人類的敵視,在有的地方,舊人類對新人類的迫害,卻更是厲害。有的舊人類居住的地方,只要誰家的孩子出現了異狀,就是視作惡魔附體,直接燒死。而不同種族之間,各有各的生活區,相互敵視乃至仇視。”

  “即使新人類內部中間,也是如此。不是所有的新人類進化,都是有益進化。不少地方,無目族這樣的變異被視為錯誤進化,被驅逐離開城市,自生自滅。”

  “當人不把自己當人,再令人髮指的惡行,也是可能出現的......別說搶劫、強姦殺人這樣的惡行,他們連食人都做的出。在他們眼中,和自己不同的人類,只是長得相似的畜生而已.......”

  “而崇拜邪神的邪教,更是大肆宣揚所謂的選民觀念,鼓動人類之間的矛盾。白金意志這樣的組織,在他們之中居然已經算是善男信女了。”

  “當然,有黑暗,自然就有光明。反對種族主義者,宣言公平和平等的組織,也遍及整個世界。忒彌斯(Themis),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個。”

  “手持天平的正義女神嗎?難怪你決定成立天平騎士團了。”

  “是的,正是聽到了他們的事蹟,我才決定用雙手來保護自己的。他們的成員包括各個膚色、種族,新舊人類都有,他在全球範圍活動,打擊各類種族、壓迫勢力,宣傳平等互助的理念。”

  少女還帶著淚花的雙瞳之中,滿是憧憬和期望。

  “這也是你們的目標嗎?”

  “是的,我想改變更多和我們類似的人的命運,這就是天平騎士團的目標。也是我的夢想。”

  “所以,你要隱藏自己的寶石級魂力?”

  江尚話音落下,劉敏先是一愣,然後苦澀的點了點頭。

  “是的,我也沒料到,過了十二歲後,魂力還會迅速增長,居然連過兩級。而天平騎士團大部分是沒有力量的白石,我作為首領,若是高級魂力者,恐怕,會失去大家的信任。”

  在賦予星魂之時,通過魂之共鳴,江尚就發現,劉敏不但不是白石,居然還是這個年齡的佼佼者,已經達到守夜人最低標準的寶石級魂力者。

  否則,她也不可能在戰鬥之中啟動高星級魂技,一路砍殺跟上寶石級的司璐爾和增幅過的江尚。

  “那你胸口的白石?”

  “阿爸從外面買回來的供光螢石,灌進魂力就能發光,小玩意而已。”

  江尚有些哭笑不得了。“難怪我以前不管怎麼樣都打不過你,原來你作弊呀。”

  當即,少女破涕而笑,得意的搖了搖頭,

  “我可從沒有啟動過魂力增幅,那是你自己信念不堅。”

  想起不久前,兩人還看不清未來的方向,還在橋下互博爭論,如今,卻人事全非,就不由得有些感歎。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首先,是做大天平戰團嗎。”

  談到未來的規劃,劉敏肯定的點了點頭

  “沒有道德和理想的強者只會變成野獸,但沒有力量支持的正義理念,卻會被世界無視。”

  “我現在覺得你說的很對。想改變這種弱肉強食,彼此憎惡的狀態,想讓弱者和強者在同一個平面上,首先,自己要成為強者,擁有話語權。”

  “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天平戰團強大起來。這方面,又要謝謝你了?”

  “謝我?!我不記得做了什麼值得你感謝的事情。”

  “小松的那批貨,我已經半價盤了下來。有了它們,我們這些身經百戰的白石,不懼任何對手。”

  舊時代,社會形態會影響科學的發展,但反過來,科學的進步,卻也會反過來影響社會形態。

  江尚的研究目標,是讓白石也擁有力量,那麼,自然會消除新舊人類之間的差距,消除歧視,但他沒料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可是它還不夠成熟,僅僅只是使用,需要消耗大量的資金投入。”

  “錢不是問題。這次事件,讓海明市不少中小商戶都開始需求可靠的雇傭力量,只要我們展示足夠的力量,就可以獲得資金支持。而且,我們有自己的戰鬥方式,普通的敵人根本沒有必要啟動裝甲增幅。”

  “而那天夜裡的活躍,更讓不少年輕人決定加入我們,其中不僅有大量的白石,也有新人類和寶石級魂力者。”

  “人員和資金都沒問題,再加上你的發明給予的力量,剩下的,就是擴張了。“

  “接下來,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對碼頭區、教育區的不良勢力進行清理。收編閒散力量,進一步擴大天平戰團。在淨化海明市的風氣,提高聲譽的同時,先把天平戰團變成海明市第一戰團再說。”

  江尚卻搖了搖頭,很有些不看好

  “城防軍和海明市政府不會看著你做大的。”

  新時代,由於交通實在過於不便(城鎮之間來往主要依靠商會聯合組織的商隊,普通的旅人只能向商隊支付費用跟隨),一個城市,有些類似過去的城邦制國家。

  城市政府雖然承認自己的上級政府,但在相當領域,都有自己獨立的權利。

  市長和市議員,在某種意義上和過去國王相差仿佛,他們不可能看著自己領地內,有一個超級戰團的誕生,若這力量過去強大,大到足以威脅自己的統治,那麼,必須掌握在手中。

  “所以,我答應了阿爸的要求,明天就離開海明市,去龍族大陸進行半眷族轉化。今天,我也是向你辭行的,”

  江尚的從容終於化作泡影,他滿臉都是震驚,他知道,劉敏的父母都有資質並選擇成了半龍族,而她早就具備了轉化半眷族半龍族的條件,但一直敵視新人類的劉敏,居然會選擇成為新人類。

  “種族、膚色、出身等歧視和偏見是人類愚蠢的標誌。地球上只有低賤的歧視和偏見,沒有低賤的種族、膚色、出身。過去,你說的很對。”

  “現在跳出來,我想通了。我應該敵視的,並不是新人類,而是那些因為不同而歧視、乃至仇視的目光。”

  “而為了這個目標,成為擁有力量的存在,又有什麼值得驚訝的。相反,若有半眷族的身份,我將會很容易的在各個城鎮來往,貫徹天平的理念。”

  “治外法權……”從牙縫之中,從過往的歷史之中,擠出這個詞,江尚終於知道了劉敏的選擇了。

  半眷族雖然過去是人類,但選擇成為真神的眷族後,不僅野外的棄獸不敢主動攻擊他們,人類的政府也對他們沒有多少管轄權。

  但或許是因為人數實在不多,還受到真神的管轄,大部分半眷族,都沒什麼野心,或是選擇在神眷大陸享受有陽光的日子,或是選擇接著來往的便利,來回經商。

  大部分半眷族很理智的不牽扯政治,但任何族群總有少部分例外。

  這個時候,地方政府和城防軍就很不好處理了,他們最多只敢驅逐,而不敢逮捕殺死,對比一下,劉敏的選擇就很好理解了。

  這和某段屈辱的歷史中,當國家民族危難之時,由孫中山等旅日華人在日建立的同盟會,讓清朝政府無從下手一般,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恩,我已經想通了,種族什麼的,其實並不重要。阿蘭他們,不會因為是擁有力量而遠離我,他們選擇跟隨我,是因為我願意為弱者撐起一片天。”

  “而我本身擁有力量和半眷族的身份,不會被擊倒,豎起這面旗,才能更好的保護弱者。從昨天開始,天平騎士團收人已經不考驗出生,只考驗信念。只要認同天平的理念,新人類一樣歡迎,過去,我曾經拒絕過這樣的傢伙。”

  “當我們的力量壯大到一定程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但若是做出些什麼,或許,我們也能改變些什麼。”

  “所以,我不能成為你的魂侍,而我,也需要星魂力量,算是你不義的大姐頭欠你的吧。”

  劉敏站了起來,彎腰鞠躬,這還是不馴的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別人低頭。

  江尚也是感觸良多,隱隱約約之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那原本只該存在於理想之中的理想國烏托邦,或許,終將走向現實。

  江尚扶起了她。

  “歧視和仇恨很容易產生連鎖,但善意和平等的擴大,卻如同滾雪球,最初,是最難得,他要面對的,或許不僅是閒言碎語,還包括各類敵視乃至扼殺。”

  “你選擇的路,是從根本上扭轉這一切。比我這個改良派,要難走好多。”

  “請抬起頭,你並不欠我的。相反,我為能夠成為你的兄弟而感到自豪。若我能夠成為你的力量,將是我畢生的榮幸。”

  “可以讓我再進一次軍師的本分,聽聽我的建議嗎?”

  “先從邊緣的小城鎮做起吧。他們周邊的棄獸不強,但本身也缺乏利益和發展空間,無法吸引強大的戰士入駐,由於偏遠,內部矛盾實際上更加嚴重。那些最駭人聽聞的慘劇,大部分都出自與那封閉的小城市。”

  “交通不便,貨物貧瘠,盜匪橫生,外有猛獸,沒有發展前景,大部分有力量的人,都選擇了更為安全舒適的大城市。”

  “但偏遠,卻不代表一無所有,在靈魂就是力量的新時代,只有有人,就有未來。”

  “若你們能夠在哪裡建立自己的力量,保護受災的民眾,爭取民心,或許,逐漸掌握整個城鎮,也是可能的。”

  “在自己的地盤上,說話才更有力量,若要打破種族之間的間隔,那麼,先在自己的領地上試試吧。面對遭人唾棄的兩個反賊的邀請,孔聖人也是用‘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如果有人用我,我就要在東方復興周禮啊!)來回答的。”

  “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社會,孔聖人都願意低頭為反賊服務,就是因為純粹的政治理念和藍圖太過空泛,意義不大,必須要有現實中的建設範本,才有真正的說服力。”

  “若是可以的話,期望能夠和墨家學派進行聯盟。畢竟,你們之間的理念,有太多的相似、相容之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你們手頭上的城鎮更多,在區域議會有更多的話語權,你們的生活越好,你們種族平等的社會形態的範本也有了說服力和誘惑力。那時候,更多的地方。會主動選擇模仿你們的制度。”

  “善意和道德是滾雪球,或許開始很艱難,但若是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烏托邦的美好,並選擇為其貢獻一份力量,或許,烏托邦終會到來。”

  “雖然,我們現在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但憑藉同樣的目標做為起點,不斷的走下去,或許,我們又在路途中重合的一天。”

  “我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或許,重聚的那一天,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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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系統提示,“革命家龍”暫時離隊,革命的火種已經播下,下次見面時,她將改變這個世界。

  PS2。兩章的量,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18章 謊言和未婚妻

  漆黑的街道冰冷而寂寥,路上裹著防寒斗篷的人來去匆匆,但江尚,卻覺得感觸良多。

  災難和挫折是成長的最效催化劑,劉敏的成長超乎自己的預料。

  “怎麼不穿男裝了?阿尚,別笑我了。我知道過去的做法有些搞笑。既然連種族都不重要,那麼,性別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為了獲得市民的信任,天平戰團脫下了面具,而劉敏決定以真面目示人,拿出身為寶石級魂力者的底氣,主動追求力量,不也是脫下了心底的面具。

  對於天平戰團來說,海明市百廢待興是最適合發展的天時。

  作為根據深厚的本機群組織,天平戰團地利優勢明顯,而從以共同理想為目標變成行動派的組織,天平戰團內部團結程度是任何組織都無法比擬的。

  天時地利人和齊備,天平戰團的崛起,指日可待。

  而且,江尚的佈置也沒有結束。

  親兄弟明算帳,僅僅只是理念的同盟,和容易由於時間和形勢的變更而發現改變,而正是因為彼此是理念相近的好友,為了友誼長久鞏固起來,更需要細心經營。

  那麼,把口頭上的聯盟關係,化作實質的利益血脈,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戰團也是利益共同體,根據貢獻分紅之類的,理所當然。

  在剛剛的談話之中,江尚以星魂和自己未來發明的經營權入股,並作出了一系列相互幫助的承諾,比如自己未來的星魂戰團,將成為天平戰團的後盾之類的,比如優先把發明提供給其使用之類的。

  江尚以此為出資籌碼,永久性的佔據了天平戰團六分之一的股份,徹底落實了幕後黑手的身份。

  天平戰團現在一無所有,但未來可說不準,有這個股東的身份,江尚就有理由插手其內部事務了。

  對於和自己的理念仿佛的天平戰團,貪心的江尚決定做些什麼。

  而這第一條承若,就是現在要去做的事情。

  “……溫斯頓爺爺,我也在也是博學士的話,應該有招收研究員的權利吧。”

  “理論上是有的,但你現在連自己都是菜鳥,還打算誤人子弟?”

  “……我有個朋友,劉敏,她的天平戰團有幾個比較聰明的年輕人,我希望他們能夠成為我的弟子,進入墨研所學習”

  “委託培養嗎?這種事情倒不是沒有先例。考慮清楚沒,阿尚,我可以給他們機會,但這就相當於你以後是他們的授業之師了,他們未來的所作所為,將直接和你掛鉤,若所托非人的話…….”

  是的,江尚想讓阿蘭和另外幾個成員進入墨研所,以自己的助理研究員的名義,繞過那苛刻無比的入所條件。

  顯然,江尚自己是沒法教他們的,就算成功進入墨研所,他們要面對的,估計是比自己還困難的形勢。

  但付出大收穫也大,知識就是力量,尤其是在新時代,若天平戰團也有了機關師的話,至少,他們的“野小子”系列機甲,有了維護升級的人員。

  若成功了,那麼在名義上,阿蘭等人就是江尚博學士的學生和助理研究員,直接論所內的級別,那是和溫斯頓博學士的學生大機關師孫達文同級的。

  當然,實際地位上是沒法比的。

  而和海明市最重要的墨研所搭上了關係,任何人相動天平戰團,都要三思下後果,是否承擔的起墨研所的憤怒。

  江尚這不僅是為天平戰團的未來的發展著想,更是為它拉了一個堅固的後盾。

  “阿蘭他們都是不錯的苗子,我相信他們會很努力。”頓了頓,江尚斬釘截鐵的說道。“有劉敏的管教,有您的教導,他們想走上歧路都難。”

  這不僅是盲目的自信,實際上,以兼愛(平等的愛護每個人)、不勞者不得食為核心理念的墨學思想,和天平戰團的天平理念(人和人彼此平等),有不少想通、相融之處。

  當場江尚自己的選擇墨研所,就是因為受到墨學兼相愛,交相利(主張人們互相幫助,共謀福利,反對互相爭奪)的吸引,而打工時,墨研所內部,那平和相利的非主流社會風氣,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江尚過後打算和阿蘭商量,要求其在團內傳播墨學的理念,若天平戰團能夠和墨研所的理念產生共鳴,能夠得到新墨門的支持,或許,他們的“天平之義“會有更堅實的理論基礎,天平戰團也會走的更遠。

  “呵呵,那就行。你今天專程過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件小事吧。”隱隱約約猜到這個小狐狸的打算,溫斯頓博士也沒點破,直接把其定義為小事。

  兒孫自有兒孫福,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自己沒必要多管,通過多方考量,溫斯頓對江尚的眼光很放心。

  江尚也笑了,有博士(博學士簡稱,以後稱博士的,都是博學士)的點頭,自己也對天平戰團自然放心了。

  “當然不是,為了這個的話,我都不好意思直接找您。我這個有個設計方案,是ST機關完成後的後續產物,可惜直接我實力不夠,知識體系殘缺,用了半年,還是個諸多不足的半成品,始終無法取得實質突破。”

  江尚頓了頓,話音也多出些自豪。“最近到得到了那些缺失的魂力學知識點後,有幾個理論上難點被攻破了。這設計,雖然還有逐多缺陷,但應該也能擺上檯面了。”

  成功發明魂擊棍和ST機關,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而半年多的努力成果,就是眼前的產物。

  依舊走的是普遍化、制式化路線,依舊是機械和魂力學結合的產物,若ST機關是讓弱者能夠通和強者具備同一水平線的魂力,那麼,這個新的設計,就是讓其在攻擊能力上向職業守夜人的破壞型魂具靠齊,讓普通人也能夠擁有最鋒銳的武器。

  “破城者零形,就是我為其起的名字。”

  西元1139年,當時的羅馬教皇發佈了禁弩令,以為在十字弩面前,一個經歷十數年才培訓出來的全副武裝“最高貴的貴族騎士”,卻會輕易的倒在一個稍微訓練了幾個月的農夫手上。

  這無疑,是對中世紀貴族至高無上的的顛覆,但可惜,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禁止不住的,禁止了軍用十字弩,而隨後的火槍改良,卻讓騎士時代以更快的速度終結。

  而日本維新之前的武士階級,更有著當街殺人的特權,賤民在武士老爺面前,價值不如一根草繩,而西方的洋槍重炮打過來後,時代再次發生了變革。

  當統治階級發現武士的刀劍在洋槍面前不值一提,武士在洋槍隊前什麼都不是,於是,明治維新禁刀令出臺了,不久後,武士階層徹底消亡。

  騎士時代、武士時代,這些特殊的階級掌握了當時,最高層次的武力,他們的力量一代一代的傳承,地位越來越崇高。

  但結果,卻是一樣的,科技的進步,拉近了他們和普通人的力量區別,於是,他們迅速走下了神壇,消亡在歷史長河之中。

  而如今,過往的歷史再度重演,新時代,天生的強者、適合時代的新人類,越來越有舊時代貴族階級的風範。

  雖然還至於如過去的武士階級能夠因為髒衣、試刀而殺人,但分區、分族居住已是常態,歧視和欺淩到真是屢見不鮮,而可預見的,隨著黑暗時代的繼續,越來越多的新人類和亞人族產生,這樣的矛盾和差距,只會愈演愈烈。

  讀史可以明鑒,知古可以鑒今,江尚喜歡歷史,他一直覺得,要從根本上扭轉這種趨勢,或許,必須要出現能夠拉近雙方力量的“火槍、十字弩。”

  新時代,強者是有限的,普通的戰士,大部分還是擔當後勤和支援。

  那麼,集中優勢資源打造箭頭,讓強者更強,是戰場的鐵則,於是,當其他的研究者在為守夜人提升力量的時候,他卻專攻看似非常不划算的“補弱”

  騎士和武士時代,這些特權階級最初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而當他們擁有近乎無敵的“盔甲和刀劍”後,他們逐漸開始沒把自己和“賤民”視為同類。

  武士階級最後出現了武家,他們的最高領袖幕府大將軍也是國家的領袖,而騎士們最高的領袖,就是各國的君王。

  讀史而知今,在江尚眼中,而新時代的種族歧視和欺壓,就是類似歷史條件下的重演,是新貴族出現的預兆。

  或許,真正的智者,並不是多智近妖,算無遺策,只是善於推古演今,看的比較遠,早作打算而已。

  江尚預估的,若這樣的局勢在過個兩百年,或許,新時代的貴族會再度粉墨登場。

  而有的偏遠地方居然已經出現了建國的、自號為王的,而紅玲居然說40%的守夜人已經不在協會掌控之中,更從一個側面證實了江尚推測的真實性。

  無疑,若真出現了新貴族,那麼,這對普通的民眾來說,是一場災難,更是時代的倒退。

  而江尚要的,就是拿掉他們的根本,那在普通民眾面前近乎無敵的“鎧甲和刀劍”,停下那越發間隔的差距。

  “既然我無法削弱你們,那麼,我就增強普通人,讓他們的‘火槍和軍用弩’能夠對抗‘盔甲和利劍’。”

  “守夜人協會既然追求人類的整體利益,在外敵強盛的當下,只要有利於提升整體戰力的,就不會被扼殺。”

  社會的需求會影響科技發展的規矩,而科技的進步,卻也可能從反方面影響社會形態。

  或許,ST機關的研究並不是那麼難,只是,過去的人沒有需求,沒有研究的動力,畢竟,能夠掌握知識的研究員,大部分從一開始就脫離了弱者的地位。

  他們如同舊時代的刀匠、鐵匠,想的,是讓守夜人擁有更強的戰力,以應對舊神和獸群的威脅。

  畢竟,讓普通人擁有戰力,必須解決魂力缺乏、魂技無法學習、魂具無法啟動等一系列基本無法攻克的難關。

  而以增強普通人戰力為目標,江尚所有的研究路線,就圍繞著如何提升舊人類、低魂力者戰力上。

  ST機關若是解決魂力缺乏的難關的話,那麼,接下來的研究方向,就應該是讓普通人也能夠使用的戰鬥用魂具。

  圖紙之上,是一把一人高的巨大攻城錘,錘柄和錘頭,各有兩顆ST機關的水晶在閃耀發光。

  “破城者零型,專門針對大型目標的一次性爆炸攻城錘,自帶兩個並行的ST機關,使用者啟動後,啟動連結裝置,一次攻擊後,第一個ST機關會留在目標身上,把目標變成ST機關的使用者,如蚊蟲吸血一般抽取對方的負魂力。”

  “而當抽取達到峰值,第二次攻擊後,兩個相對應的ST機關會再度連結到一起,用使用者的魂石強行奪對方ST機關的控制權,同源而滿是敵意的魂力必引起連鎖反應,摧毀目標的防禦。按原理推測,是于用對方自己的魂力擊垮自己的防護,引起對方的魂力超載乃至爆炸。“

  “從理論上看,普通的戰士也能夠使用。而且,對越是巨大、越是負魂力強大的棄獸,效果越好。畢竟,巨鯨只要離開了水面,就會死于自己的龐大體重對自身造成的壓力。”

  青色的光華閃耀在雙瞳之上,老溫斯頓啟動了鷹眼術,似乎想看清圖紙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卻閉上了眼,陷入了沉思。

  江尚耐心的等候在一旁,他自己知道,這個設計方案聽起來不錯,但卻只有原理沒有製作工藝,無數的技術難關都沒法解決,離成熟還差的遠。

  若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他至少要打算在上面花上半年功夫,在真正拿的出手後,再提交給墨研所。

  半響,老溫斯頓睜開了眼,面色凝重。

  “真是異想天開呀,若要把其從圖紙變成實物,至少十五個零件需要專門攻關,三個超級技術難題必須找其他的博學士幫忙研究,連材料研究都要重頭做起,何等的不切實際,何等的匪夷所思.....”

  溫斯頓博士言語越來越重,但江尚,卻依舊保持這微笑,他知道,博士已經有了打算了。

  “但是,這也是.....何等的奇思妙想,用ST機關、魂石把對手的肉體的操作權弄到手,用敵人的力量來摧毀他們自身堅實的防禦,我覺得,明年的魯班獎我們也可以爭取下了。”

  溫斯頓博士笑了,那笑容中,卻是看到後輩成長的滿足。

  魯班獎,是百家之中魯班門創立的武器研究最高獎勵,雖然每個學派都能參與,但七成以上的獲獎者卻依舊是魯班門的武器匠師,雖然說明了魯班門在為強者量身定做魂具上的強悍,但也無疑是同樣精通軍械製造的新墨門的遺憾。(新百家並不限於歷史中的百家,這點有原因的,暫不展開)

  老溫斯頓居然提到要為其爭取魯班獎,足以說明他對這個設計思路的推崇和期望。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個還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就交給我吧,你就專心準備畢業考試和婚事吧。”

  和預期的一般,溫斯頓博士果然答應為自己完善這個不成熟的裝置,江尚先是一喜,但接著,他卻是一愣。

  “婚事?”

  “是呀,你的未婚妻桂夏娘也在蓬萊求學,她哥哥聽說你也要去哪了,高興壞了,給我寫信,建議乾脆就在蓬萊完婚吧。”

  “未婚妻?誰的?”

  “你桂叔叔的女兒呀,你父親當年給你訂下的婚事呀,我還是證婚人。怎麼?別人先前都不嫌棄你是白石,現在嫌棄對方是無目族了?”

  聞言,江尚傻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開玩笑吧!我居然有未婚妻!”

  聞言,老溫斯頓卻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為江尚是故意抵賴。

  “吾輩墨學之人,可不興忘恩負義之輩。你桂叔叔和你父親江水心是八輩之交,他們一起失蹤這麼久,你桂叔叔的長子卻從沒有說過要悔婚,你這.....”

  話語說道一半,但看到江尚徹底傻眼的樣子,想到他平時的脾性,也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你真不知道?”

  “今天第一次聽說。”

  “可是曉月明明說你們在不斷通信,感情好的不得了。”

  “曉月?她知道這件事?博士,她平時會和你見面嗎?”

  “當然了,曉月是我老伴木婉的弟子呀,她經常來我家學習命療術的。”

  “曉月?學習魂技?她不是在海砂市飛燕女子手工藝學院學習手工藝嗎?”

  “飛燕女子手工學院?海砂市叫飛燕的女子學院,只有飛燕守夜人預科學院,那是專門培養後備守夜人的預科學院。據說,曉月的成績非常好,已經達到了進入了蓬萊這樣的高級學院進修的標準,所以每年暑假回來,我家的老木還會專門教她命療術.......”

  接下來,江尚什麼都聽不到了,他徹底傻眼了,被自己當做林黛玉嬌慣的寶貝妹妹,到底瞞著自己做了多少事情。

  “選擇?這種奢侈的東西,在五年前那件事後就已經不在了,阿尚,不要因為你的打算能夠能夠瞞過我們。”

  “你的目標就是我的目標,而為了這個目標,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了整整五年,剩下的,就是我們一起面對了。”

  此時,江尚總算想起了齊麗爾那矢志不渝的誓言之中,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恐怕,這個“我們”之中,至少包括了江曉月!

  “我.....”

  口乾舌燥的江尚想說些什麼,但卻說不下去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寵著妹妹的好哥哥,但現在看來,自己的妹妹,覺悟的比自己還徹底,或許,已經走到了自己前面。

  最後,諸多無奈,只能化作一聲歎息。

  “哎!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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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承諾

  在舊時代,不少異常出色的科學家在感情生活中一塌糊塗,愛因斯坦、牛頓、霍金,這些科學上的巨人,生活和婚姻中的矮子,可以找出一大串。

  智商和情商從來不是等號,相反,由於過度把精力和思考都投入到自己喜愛的事業,他們對於身邊的事物反而異常遲鈍。

  江尚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例外,對自己的生活方面還很敏銳,但事實卻告訴他,無疑,他錯了。

  而另外一個上當的,卻是大博學士老溫斯頓了,他和他的妻子一直以為江曉月的拜師是得到江尚的認可的,並為其大開綠燈,充當了入學的監護人。

  那個被紅玲訴作“孤兒再利用條款”的強制兵役法案,始終是壓在兩個失去父母的孩子身上的重擔。

  就算可以通過不在死亡認定書上簽字來拖延成為孤兒的時間,但根據法律規定,即使是職業守夜人,失蹤五年後,依舊會被認定死亡。

  而今年,就是第五年。

  江尚打算成為職業守夜人,最初的動機,卻是為自己的妹妹承擔義務。

  江曉月知道,若江尚知道了她的打算,肯定會阻止她成為守夜人,於是,她欺騙了所有的人,在江尚知道之前,就已經有足夠上戰場的實力了。

  江尚在用自己的努力為江曉月鬆綁,而江曉月,卻沒有躲在兄長羽翼之下的打算,齊麗爾的誓言,也是她的決定。

  “選擇?這種奢侈的東西,在五年前那件事後就已經不在了,剩下的,只是我們一起面對了。”

  很快,在兩人的溝通之下,在把江曉月的兩面謊話逐一排查後,很多事情,就自然浮出可水面。

  首先的,是曉月自己的事情。

  魂色是稀有的黑色,又是天生三級魂力的夜詠者,再加上勤學努力,即使在強手如雲的職業守夜人培訓學校,江曉月也是明星中的明星。

  正常情況下,預科培訓學校讀完,就可以成為守夜人,只有導師覺得還有深挖的潛力,才會推薦到蓬萊這樣的高級學院深造。

  而四年預科只讀到三年,就成功提前獲得了推薦名額,無疑,曉月絕對是飛燕預科的超級優等生。

  據說,由於成績太過突出,甚至已經有了“失落之銀”的榮譽稱號。

  在這個時代,交通極其不便,來往城市之間的路費,大半是給商隊的安全費,以江家的財力,能夠讓曉月暑假、寒假各回家一趟已經是極限,江曉月根本不用擔心江尚跑去臨市去看她,謊言會穿幫。

  至於另外一邊可能穿幫的溫斯頓博士這邊,更是沒有揭穿的可能。

  之前,江尚一年也遇不到匆匆忙忙的博士幾次,就是見面了,也沒有時間談私事,更不可能談到自己,也不用擔心穿幫。

  無疑,江曉月的職業守夜人生涯已經一路坦途,恐怕,就算江尚今天沒有發現,她也沒打算瞞江尚多久了。

  而若是這個謊言還能夠理解,那麼,那關於未婚妻的婚約,卻讓江尚無法理解了。

  正如博士所說,那個婚約是存在的,對方是霸王戰團的元老之一,無目族大劍師桂嵐的女兒桂夏娘。

  在五年的事件之中,桂嵐和霸王戰團其他人一起失蹤,本來這婚事可能就不了了之,但桂嵐的長子,桂春雁,卻特別較真,四年前,反而來信確認婚事的繼續。

  對於重視承諾和名譽的無目族來說,一言九鼎是刻在生命中的誓言。

  對方的來信被交給了當時在博士家學藝的江曉月,而她,卻在沒有通知江尚的前提之下,答應了婚事。

  而且,按照博士所說的,搞不好,她還在以兄長的名義,在和桂夏娘通信。

  如今,博士得知了江尚即將前往蓬萊,又得知桂夏娘正在蓬萊學習,出於好心,就寫信告知了同在蓬萊任教的桂春雁。

  桂家長兄很高興的來信說既然如此,反正兩人後年就都要成年了,乾脆就把婚事提前辦掉吧,至少,辦個訂婚儀式吧。

  而博士就來傳達對方的建議,於是,江曉月就的謊言就穿幫了。

  事實出來了,江尚卻很有些不知所措了。

  對方是無目族少女,這個種族誕生的歷史,卻稱不上光明。

  在人造太陽爐和魂石點亮了人類社會之前,人類曾經經歷過一百多年的黑暗時代,在那時,普羅米修士還沒有偷回神火,隨意生起的火光等於為野獸和棄獸指明了晚餐的方向,只有魂技的偶然光華,才能帶來點點光明。

  即使如此,人類文明依舊沒有斷層,盲人文充當了文字,耳朵和手指代替了眼睛,而這世間充溢的魂能,走上歧路的進化論,卻讓舊人類出現了第一次“進化”。

  無目族,不需要雙目的一族,最初,他們被視作人類的未來。

  他們雖然依舊有眼睛,但實際上卻是天生的弱視,自然界中視力差的生物,往往其他的感官就極其靈敏,無目族的聽覺能力至少是普通人五倍以上,還有極其厲害的生物雷達,能夠通過震動和聲波感覺周遭的事物。

  那個時候,他們是直接被稱為新人類存在。

  無疑,在黑暗時代,他們是最適應環境的存在,而且,為了人類的延續,不少地方甚至出現了主動婚配擴大無目族的行為,即使到現在,無目族依舊人口不少。

  但接下來,時代的變革,卻讓他們稱為最無法適應環境的族群。

  人造太陽爐的產生,讓人類社會重歸光明時代,但天生弱視的無目族,卻依舊生活在自己的黑暗之中,於是,他們有了無目族這個帶些歧視色彩的稱呼。

  而這還不是最慘的,魂力學的發明,那各色的魂色,是一切的基本,而失去了視覺的無目族,在魂色感知上也缺乏天賦,在魂力修行上,是比舊人類還要弱勢的族群。

  很快,當人類社會判斷出無目族的缺陷後,無目族就從人類中的寵兒變成了棄兒,有的地方,無目族甚至被迫離開了城市之中,離群索居,自生自滅。

  結果,長期的獨立生活,他們反而有了自己的文化和傳承,成為了人類中的一隻相似而不同的分支。

  但在整個人類社會中,無目族,卻被當做了錯誤進化的典範。

  而吸取了教訓的人類社會,也禁止了大面積擴大某一族群的措施,才有了現在多種新人類、亞人類並存,婚姻相對自由的現況。

  或許是不光彩的歷史造就了族群過度自卑和極度自信交錯的矛盾性格,無目族是出了名的重承若和重視榮譽,若江尚決定悔婚,恐怕,第二天那個長兄就會殺到和他拼命,搞不好,那位桂夏娘也會自盡洗清恥辱。

  而且,從道義上,自己也說不過去,正如博士先說的,先前自己是白石的時候,對方沒有嫌棄自己,現在,難道自己還有嫌棄對方的理由嗎。

  而且,還有小妹提自己許下的承諾。

  “我知道了,請幫我回復對方吧。雖然婚事無法倉促決定,但可我會很期望能夠和桂小姐在蓬萊相會,若是可以的話,期待她能夠和我交往一段時間的,最終是否結婚,由對方決定。”


   


第20章 星魂之爭和謀劃

  進入墨研所的時候。江尚的步伐是輕快的,但離開之時,卻異常沉重。

  自己妹妹莫名其妙的替自己找了個沒見過面的妻子,自己的妹妹莫名其妙的的已經成為了守夜人…….兩件讓人頭大的事情到了一起,讓江尚恨不得抓過妹妹好好教訓一頓。

  但他知道,真到了自己妹妹面前,恐怕,自己又下不了決心了,執行長兄的威嚴

  怪妹妹欺騙自己,暗中成為守夜人?恐怕,先要算算自己瞞過妹妹和齊麗爾的賬。

  自己明裡說著打算成為墨研所的研究員,暗裡卻打算成為戰場後勤,不也是一種欺騙嗎?

  怪妹妹擅做主張,替自己找了門婚事?不提上輩的交情,無目族那異常重視承諾的特性,江尚都可以預料到攤牌的時候,江曉月打算怎麼說服自己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哥哥,你在上戰場之前,沒打算給江家留個後裔嗎?別人都說你和那個雷玉蘭有一腿了,你難道打算背負著基佬的名義戰死嗎?你對的起失蹤的父親和母親嗎?對得起江家的歷代祖宗?”

  正如齊麗爾之前的誓言,恐怕,江曉月已經早就看破了江尚的打算,並且,沒有打算攔阻他,而是暗中努力,打算在需要的時候,成為他的助力。

  “若小月這樣質問我,除了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還能做些什麼。”

  晃了晃頭,債多不愁,這些事情已經亂成了亂麻。

  那些鬧心的事情,等過些天暑假期間,江曉月回來之後,自己再和她談談吧,還是把精力投入到眼前的事情去吧,

  自己眼前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不是直接等著畢業,然後去蓬萊進修,還有什麼麻煩?

  “若眼光只盯著眼前的安逸,恐怕,隨時會撞個頭破血流,先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吧…….星魂之爭嗎?”

  在江尚眼中,歷史中那智者所謂的長於算計、多智近妖,只是看的比較遠,早作準備,未雨綢繆而已。

  從紅玲和齊麗爾那裡獲得的情報,都指向了星魂顯現者必須度過的一個難關,星魂之爭。

  同處一段神話的數個星魂使,帶著彼此的魂侍相互角鬥,勝者獲得一切,而失敗者,則失去一切。

  從人類整體利益出發,星魂強者是越多越好,正常情況下,星魂使是禁止彼此爭鬥的,星魂劫更是要極端避免的。

  但能夠讓重視人類整體力量的守夜人協會為星魂之爭大開方便之門,卻說明瞭星魂之爭所能獲得的利益,比在戰鬥中死去的戰士更多。

  事實也正是如此,星魂之爭是一個星魂戰團走向成熟的必經之路。

  在星魂之爭活下來的魂侍的星魂之力會被大幅強化,對星魂進行調整,開發出有強烈個人風格的星魂技,使用星魂壓箱底的禁忌星魂技。

  而掌握禁忌級的星魂技,才代表使用者完全掌握星魂,才能融合其他的星魂進一步進化,而星魂融合,卻是超級強者的專利,東亞十色中三位星魂強者,全部是完成了三顆以上星魂融合的強者。

  雖然紅玲在星魂之爭中落敗了,但既然提出希望獲得四廢星君袁洪的星魂,卻也說明了她也達到了融合星魂的最低標準。

  而當失敗的星魂使失去了駕馭星魂之力後,勝利的星魂使,卻能獲得那段神話之中所有的星魂,據說,九耀之中有幾個星魂戰團,星魂強者已經突破三位數,恐怕,他們已經吞併了數段傳說。

  按照協會物盡其用的行事風格,會保護新覺醒的星魂使,給其三年的成長時間,或許,只是為了提供更好的餌食給最強的星魂使者,讓最後的勝利者走向巔峰。

  但這些公平手段,都只是官方的規定和潛規則。

  “絕對安全三年的成長期?若我真信了,就比豬還蠢了。”

  很簡單的推理,若自己是已經成熟的星魂使,會看著自己未來的敵人,安安穩穩的尋找同伴,自我修行嗎?

  那絕對是不可能的,自己會想方設法暗中削弱對手,至少,不能讓對方順順利利組織起自己的戰團。

  而資源有限的協會保護,卻必然是有限的,對方可能表面上遵從協會的要求,但暗地裡若不做些什麼,才不可思議,若再沒下限一點的星魂使,恐怕,暗殺、懸賞、嫁禍,都是可以接受的手段。

  既然那個商紂王的星魂使早已經覺醒,已經向協會自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恐怕,自己已經處於了弱勢。

  這些,都是江尚可以從現有情報中推出的結論,而齊麗爾和紅玲的做法,卻也證實了這些猜測。

  雖然紅玲她們沒有細說,但從她們傳授的魂技,江尚就可以看出,和其他星魂強者的戰鬥,恐怕就在眼前。

  鷹眼術是增強視力的魂技,更是避免魂力碾壓最好的途徑,魂力碾壓本就是對方的魂力壓迫以視神經為代表的感覺器官,所以才很容易出現幻覺。

  比起紅玲傳授的魂力護著頭部的應急做法,鷹眼術才是職業守夜人應對可能遭遇的魂力碾壓的常規做法。

  紅玲急著現在教他,恐怕,就是為了讓江尚不至於在真正的星魂強者面前不堪一擊。

  而若鷹眼術只是半遮半掩的話,另外一個魂技,魂力屬性變化,則是及其明顯的對人必備魂技。

  若只是為了增加對棄獸的傷害能力,燈塔的專用魂技是最完美的,根本沒有多此一舉,把本來就多棄獸威脅極大的橙紅色魂力轉化成火焰、閃電等常規能量。

  魂光對人體是無害的,所以,才有了城防軍魂具那那特殊的對人模式,把魂力轉化成高溫灼燒。

  那低端魂具所謂的對人模式,本就是屬性變化魂技的魂具化。

  江尚是燈塔色的星魂使,按照慣例,恐怕,很難覺醒攻擊性很強的對人魂技,所以,齊麗爾強烈要求江尚現在就努力學習魂力屬性轉換。

  “她們不和我明說,大概是擔心我壓力過大吧。不過,這麼明顯的對人魂具,若都看不出現在的局勢的話,太小看我了。”

  不等著到相對安全的蓬萊再傳授,反而在當下就直接傳授,恐怕,也是考慮到對手隨時都有可能殺到。

  既然考慮到未來的困境,按照江尚的習慣,自然會提前應對。

  “提高戰力不可能一撮而就,既然力量不足,那麼就借力吧。”

  墨研所在海明市算是數一數二了,但參與到星魂之爭中,恐怕,還力所不逮,江尚首要的借力目標,卻是代表人類最高權力機構的守夜人協會。

  眾所周知,對於人類的整體利益的追求,協會是極其不論手段的,孤兒再利用法律,三級魂力者強制兵役條款,都是明證。

  對星魂之爭不插手?恐怕也只是明面上的官方說法,若只要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價值,恐怕,協會就必然會暗地裡插手。

  就算不主動偏心違規,只要增加自己的保衛力量,限制先覺醒的對方暗地下手的機會,就是巨大的勝利。

  這樣的事情,是有先例的,百家爭鳴,最後的勝利者應該只有一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不是當初的星魂使們都老死了,這星魂之爭卻依舊還在打。

  無疑,百家之間的爭奪,早已經從真刀真槍的硬拼,變成了學術方面競爭的良性競爭,而這樣的局勢,無疑是對人類整體利益,最為有利的。

  事實也是如此,在衡量得失後,協會叫停了百家爭鳴這史上參與人數最多的星魂之爭,決心讓這場星魂之爭延續到永遠。

  那麼,只要自己證明自己足夠的價值,協會自然會暗地裡偏心、插手,讓自己這個弱者有足夠的發展空間,那麼,接下來的結論就簡單了——如何證明自己的價值?

  或許,自己暗藏的最後底牌算的上,但那張底牌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現在能夠展示的,卻是自己在魂具開發上的成就。

  於是,江尚毫不猶豫的把還未成熟的破城者交給了墨研所,希望能夠擴大自己天才學者的名聲,突顯自己發明的價值,讓協會更加偏向自己。

  或許自己的星魂使代表著歷史上最為出名的智者,但江尚卻從沒有把自己當做智者過,他只是覺得,要想活得好,必須要看的遠而已。

  他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提前做下了,如同春日中播種的農夫,現在要的,就是等待收穫了。

  “或許,我會這麼期望紅玲的加入,從某種意義上,卻也是對自身局勢的不安。阿拉阿拉,看來,我也不是好人呀。”

  不過,在最需要力量的時候,卻放任劉敏這個星魂騎士的離去,連星魂之爭提都不提,或許,他沒有自己預料之中的那麼冷靜。

  “該做的,都做了,盡人事,安天命,剩下的,就是祈禱一切順利吧。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我還是以出門買菜的名義出來的,再不帶點東西回去,齊麗爾真的會吃人了。”

  想起自己那個暴食成性的第一魂侍,江尚不禁莞爾。

  “變化系都是這麼可愛的小吃貨嗎。暴食這樣的欲望原罪,和其他的原罪相比,實在太過輕鬆了。”

  不久後,江尚才對今天的武斷而後悔,他才知道,七原罪之中,公認最危險的,卻是暴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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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姐妹

  黃金大道,頗為庸俗的名字,卻是海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

  雖然今天不是休息日,雖然天色已很晚了,但此時,街上依舊人來人往。

  兩位銀髮銀瞳的夜詠者少女正在邊走邊聊。

  “........姐姐,昨天我們去了海濱,早上我們去了劇院,計畫中要去的地方已經去完了,待會去那?”

  “遊戲廳......."

  "又去玩那個集卡遊戲呀,你都玩不膩呀。”

  “特產....."

  "那完全是唬人的,我們都花了兩萬多卡,各樣的卡都快集了兩箱子了,都還沒抽出那所謂的海明市特產卡海蟹王。”

  “LAST CHANCE!(最後機會)....."

  “......姐姐,捨不得的話,就不要發動禁忌了,這城市給璐璐的感覺很不錯,我們也沒必要為了那個混蛋做到哪一步。”

  “預言......"

  ".......東方封神者的預言嗎?‘東方封神之星在東海旭日之地升起’。預言這種東西總是說得模棱兩可,事前怎麼猜都不對,事後怎麼看都是對的.....一群混吃等死的神棍。”

  “重要!”

  “是的,重要,重要。為了搶奪所謂東方封神者的位置,那女狐狸算是發瘋了,這種事情萬一傳出去,那名聲算是臭到家了。對了,姐姐,哪裡有個KTV,要一起去唱唱嗎?”

  “壞蛋。”

  雖然罵出了聲,長髮的少女依舊面無表情,仿若精緻的玩偶。

  “嘻嘻,姐姐,抱歉了,我一時忘記了,你的這個星魂詛咒是閉口禪,不能唱歌。明明你以前話比我還多的,結果現在不僅只能當三無了。”

  摸著後腦,完全沒有悔過的少女向姐姐道歉。

  但奇怪的是,露娜卻雙手板著腦袋,手動的搖了搖自己的頭。

  “辛苦。”

  “沒事了,姐姐,越是強大的星魂,詛咒越是麻煩。我的詛咒是我強大的象徵,雖然連詛咒都和那母猴子一樣,很讓人不爽。但我最懊惱的,還是是因為我的詛咒,讓你也被牽扯住了。”

  “一起。”

  “嗯,一起。我們不分彼此,永遠在一起。對了,姐姐,那個霜淇淋看起來很好吃,要吃嗎?”

  ‘一起。“

  兩隻白皙的小手握在了一起,雖然一個臉蛋上滿是陽光般的笑容,另外一個確是滿臉的冰霜,但在旁人眼中,這是一對異常要好的普通孿生姐妹。

  至少,在江尚眼中正是如此。

  本來,他隨便買了點水果和蔬菜,打算晚上做水果沙拉應付過去

  但到家之後,發現紅玲有事出門了,而自家騎士餓的淚水汪汪的大眼,口中還在喊“肉呀,肉”。

  打開櫥櫃,卻發現連無味的合成食物都被吃的光光,實在受不了齊麗爾的淚目相逼,留下餓暈了的騎士看家,少年無奈再度出門買點葷菜。

  “…..雖然存款一下子充實了不少,可惜最近家裡開銷實在有點大。蓬萊的學費據說能夠全免。但曉月的學費。還有考慮她的生活費……”

  往年兩人的學費,都是江尚肩上的重擔,因此,每個暑假、寒假,都是江尚的打工忙碌季。

  “她都瞞著我去守夜人學校了,我為什麼還要為她準備學費……守夜人預科的學費貌似非常高,我給的學費應該不夠,說不定她還需要打工。算了,先準備著吧。”

  剛剛打算擺上兩句狠話,接下來,想起妹妹為了成為守夜人,肯定暗地裡吃了不少苦,這個妹控卻直接心軟了

  “嗯,老是穿同樣的衣服會被人笑的,女孩子也應該有幾件新便服…….就算撫慰金還是必須接受,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批下來。看來,等這段風頭過去了,還是要重新考慮打工。不知道蓬萊有沒有打工的地方。”

  剛才還在想著執行家法,下一刻,這個哥哥就惱怒全消,注意力就直接轉換到痛愛上去了….

  江尚一邊提著菜籃子,一邊盤算著家計,若是紅玲在此,又會在嘲諷對方一副家庭主婦摸樣。

  但奇怪的是,剛剛回家時遇到了紅玲外出,卻說自己約了人,會晚點回來,要自己不等對方吃飯。

  接著,眼前兩個粉雕玉砌的夜詠者姐妹就吸引了他的視線。

  兩人都是白皙肌膚的雅利安人種的夜詠者,十一二歲的樣子,但那如同白雪一般的銀髮銀瞳,是黑暗降臨之前所沒有的。

  “銀髮銀瞳?在夜詠者中也很少呀,和小月一樣呀。”

  看著那銀髮的孿生姐妹,江尚露出了回憶的微笑,他的妹妹江曉月,也是天生銀髮眼眸的少女。

  “真的和曉月小時候好像。我們小時候的關係也很好,可惜,長大了以後反而莫名疏遠了。

  突然,兩個女孩出了些小麻煩。

  長髮的女孩不小心磕了一下,摔倒在地,人倒是沒事,倒是霜淇淋一下子摔在自己姐妹的衣服上。

  那看來起來就很貴的連衣裙花了一大塊,露娜半跪在地,低頭望著才吃到一半的最愛,欲哭無淚。

  而她的妹妹璐璐則拉著自己花了一大塊的衣服,正在數落自己姐姐的馬虎大意。

  眼前似曾相識的情景,讓江尚不由得想起了過去,自己和妹妹異常吵鬧,又有趣的日子。

  “那次,我弄花了她的寶貝裙子,她三天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少年走了過去,在邊上等著看姐妹吵架,可不是紳士的舉動。

  背後小心的扶起了依舊跪在地上的女孩,看著摔的不重,沒有破皮,江尚松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邊上的短髮女孩。

  “看什麼?多管閒事的怪哥哥。”

  對於戒心滿滿的毒舌丫頭,江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這個時代,對陌生人保持警惕,理所當然。

  江尚笑了笑,反而掏出紙巾,小心的擦拭起對方弄髒了的地方。

  “可愛的小妹妹,可不要為了這點小事責備自己的姐姐,姐妹之間的感情可比衣服重要的多。”

  雖然是說教,但話語中全滿是懷念和溫柔,想起過去自己妹妹親近自己的日子,江尚的行動更是溫柔。

  “我們的事情,才不要你一個外人管!啊,你怎麼知道我是妹妹。”

  “呵呵,因為,你發她脾氣的時候,那表情和動作,就和我妹妹發我脾氣的時候一個樣。”

  “你的妹妹?無聊!我才不想知道,多管閒事,滾開呀。”

  壞脾氣而毒舌的小女孩,滿身都戒心,蠻橫的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少年也不惱,和自己妹妹相處的經歷,讓這個早熟的兄長對待壞脾氣妹妹,特別有經驗。

  看向另外一邊,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那眼角的淚痕,足以說明露娜的沮散。

  江尚小心的掏出手帕,幫露娜擦拭眼角的淚花。

  “身上有地方痛嗎?”

  “霜淇淋……”

  少女直盯盯盯著地上吃到一半的霜淇淋,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那直白的眼神之中,卻透出最深切的渴望。

  “哥哥給你再賣一個就是。”

  少女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當即還點了點頭。

  少年接著就肉疼了,他已經認出了地上那個可是海明市的特產海膽霜淇淋,新時代冷飲本就必須加上製造低溫的魂具消耗,價格絕對不菲呀,而地上這個,卻更是高檔貨中的高檔貨。

  “至少300卡呀……“

  但肉疼不代表後悔,牽著小女孩的手,少年一邊考慮著明天是不是要再縮減自己騎士的伙食,一邊義無反顧的向著拐角的霜淇淋點走去。

  “等等…..姐姐,不能被蘿莉控怪叔叔用霜淇淋拐走呀。”

  -------

  冷飲店中,少年一邊喝著免費的白水,一邊眼角抽痛。

  按照預算,現在已經不是明天飯裡有沒有肉的事情,而是明天能不能開鍋的問題了。

  “好貴……這死小孩還挑最貴的點,還有三百卡,等下必須去取錢了。”

  那小露娜只是要了一個和先前一樣的霜淇淋,倒是璐璐毫不在意的宰了冤大頭一把,恨恨的點了店裡最貴的大型香蕉船。

  不過,看著眼前和好的姐妹互相餵食的樣子,他卻又覺得值得了。

  笑嘻嘻的少年,讓狠狠宰了他一刀的璐璐很有些不自在。

  “真是的,就是你多想吃,我也不會給你吃的。”

  “……”少年的臉有些扭曲了,明明是自己買的,好意還要遭受打擊。

  “不過,若只是一勺的話,就當本小姐可憐你吧。”

  說著,舀上滿滿一勺,遞到江尚嘴邊。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的。”江尚連連搖頭。

  “啊啊!”璐璐示意對方張口。

  “真的不用”

  “啊啊。”

  “…..”耳邊已經聽到旁人的小聲議論,拖久了只會更加丟人,被年幼者餵食弄的年紅耳赤的少年無奈的閉著眼,睜開了嘴。

  “噗!你還當真了。你以為本小姐會和你間接接吻。”

  伴隨著明顯的嘲笑,璐璐的霜淇淋轉了個方向,喂到自己姐姐嘴裡去了。

  “你….”

  少年剛開口,一個冰冷的東西就進入了口中。

  露娜把自己勺子喂到了江尚的嘴裡。

  “姐姐,你…..”

  銀髮少女滿臉無辜的看著的妹妹。

  “很甜…….”

  接著又挖了一勺,塞進自己妹妹嘴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口中不僅有香甜的霜淇淋,下意識還覺得其中有男人的味道,有著些許潔癖的少女當即火了。

  “這不是相當於間接接吻嗎,還是三人的……”

  “很甜…..”

  姐姐平靜的面龐和童稚的嗓音,仿若在無聲譴責璐璐的不純潔思想,讓人根本無法朝他發火,璐璐的無名火,一下子就被滅掉了。

  “是的,很甜…..”

  紅著臉的少女,使勁了瞪了無辜的江尚一眼後,低下頭,把憤怒發洩到眼前的霜淇淋上。

  很快,霜淇淋就被吃的乾乾淨淨。

  璐璐剛打算帶著姐姐走,卻看到江尚掏出手帕,小心的在擦拭自己姐姐的嘴角。

  “好吃嗎?”

  “嗯….謝謝。”

  “那我走了。可愛的小妹妹,再見了。”

  江尚剛打算離去,卻發現自己衣服背後被拉住了。

  回頭看到卻是對方異常平靜的面龐。

  “一起…..”

  “可是哥哥還有事,要不明天再陪你玩吧?”

  江尚低下身子,撫摸著小妹妹的頭,心中卻在感歎,自己的妹妹要也這麼乖就好了。

  “晚了……”

  “是的,今天很晚了,哥哥答應你,明天再陪你一起玩。“

  看到江尚還是沒有聽懂,露娜把頭轉向了自己的妹妹。

  “…..姐姐的意思是,明天或許我們就不在這個城市了,今天希望能夠抓緊時間遊覽這個城市,希望你能當嚮導。”

  看著露娜的點頭,江尚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如何把兩個字翻譯成這麼多字的,難道姐妹之間真的有心理感應。”

  “好的。”對於這麼可愛的小妹妹的請求,沒有拒絕的理由。

  江尚牽著露娜,向著店外走去。

  璐璐卻滿臉複雜的看著兩人。

  “…….姐姐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算了,到時候就想辦法放這個城市一馬吧。”

  但馬上,開心就轉變為了狂怒。

  “混蛋,誰讓你摟住姐姐的肩膀的,那是你能碰的嗎。不要呀,姐姐,你為什麼露出開心的表情。”

  “不要呀,難道姐姐真的會被霜淇淋拐走嗎。姐姐,不記得我給你講的那些怪蜀黍的故事了嗎?眼前的這個,明顯也是色狼蘿莉控。”

  --------------

  歡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江尚陪著兩位可愛小妹妹一直玩到了七八點。

  當然,其中一位總是面無表情,而另外一位總是瞪他的確很讓人吃不消。

  但那愉快的遊玩,也讓只有十五歲的少年,稍微放鬆了身心。

  “最後,最開心的是我嗎?上次去桌遊室玩卡片遊戲,已經是五年前了吧,當時,爸媽、曉月都在的…….”

  不管多麼早熟,江尚畢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

  “呵,沒想到小露娜這麼喜歡卡牌遊戲。幫她抽到海蟹王的時候,就開心的跳了起來。若不是她們說約了人,估計都會玩到半夜了。”

  短暫的沮散後,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主動想一下高興的事情,提醒自己振作起來。

  “我回來了!”

  打開了門,卻意外的發現家裡漆黑一片。“

  “怎麼沒有開燈?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門口地上的一個滿是怨念的聲音提醒了他。

  “阿尚……..飯。”

  金髮的騎士有氣無力的躺著地上,那青色的瞳孔中滿是最深切的渴望。

  少年總算想起了,原來,自己出去,是為了買菜的!!

  看著袋子裡的遊樂園紀念品和遊戲廳獲得的稀有卡牌,少年明智的把袋子放在自己背後。

  但一個聲音卻在背後響起,那是歸來的紅發少女。

  “喲,少年,卡牌和小熊,去遊樂園了的?嘛,還有女孩子的香味,嗯,還是兩位,豔福不淺呀。”

  看來,紅玲的鼻子很靈。

  “阿尚!!阿尚!!阿尚!!沒良心!!”

  “不要咬頭!”

  某人抱頭鼠竄中…..

  看著和往日一樣的鬧劇,紅玲卻搖了搖頭,心事重重的上樓了。

  --------------

  時間稍微倒退一下,在露娜姐妹和江尚分手後,一家咖啡廳中,等候了數個小時的紅玲,終於等到了遲到了好久的客人。

  “紅玲…….”

  “母猴子,別來無恙。我留下的傷口,好了嗎?”

  露娜姐妹緩緩走進咖啡廳,一進來就是全力嘲諷。

  “…….面癱和男人婆,背後的那一下,好過嗎?躺都躺不下,睡覺安穩不?隨便說下,見面就出口挑釁,這是遲到的人應有的禮儀嗎。”

  “哼,一想到和你見面,我們就噁心的不想來。”

  “……你們,算了,和你們計較毫無意義!說吧,找我什麼事,那個混蛋又有什麼要求。”

  “那混蛋……還在猶豫到底在那邊下注,為了站在最後勝利者那邊,他確定獲得更多的情報。把那個姜尚的星魂使的的情報都給我們,姐姐的通訊鳥帶過話,你應該把資料都帶來了吧。”

  紅玲閉著眼,躺著椅子上,卻沒有做聲。

  “……母猴子,那混蛋早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她把那個東西的使用權給我了,你想試試嗎。”

  聞言,紅玲猛地一震,半天後,歎了口氣,就從桌下丟出一袋資料。

  “…….男人婆,你又比我好到那裡去,至少我已經孤單一人,你了?你還拖累了自己姐姐。”

  聞言,璐璐猛地一震,觸摸著右臂的金環,猶豫了片刻,卻沒有反駁。

  “璐璐!”

  查看資料的露娜突然出聲了,聲音如同往常一樣平靜,而璐璐卻能從中聽出難得的慌張。

  “怎麼了,姐姐。”

  當即,她也捂住自己的嘴,滿臉不信。

  那資料袋最上面的,不就是陪著自己玩了一下午的蘿莉控哥哥嗎。


   

第22章 背叛的魔女(上)

  江尚家那老舊而乾淨的浴室中,水聲嘩啦啦的留下。

  任由滾燙的熱水從肌膚上劃過,那帶著輕微燙傷的感覺,讓紅玲覺得自己依舊還活著,而不是一塊已經死去的行屍走肉。

  “背叛嗎?呵,我不是已經習慣了嗎。”背叛的魔女自言自語,可惜那眼角的液體,卻怎麼也止不住。

  紅發的少女無助的昂起頭,讓陪浴的水和臉上的液體混雜起來,希望以此來洗淨著要命的無力感。

  終於,少女放棄了抵抗,無力的癱倒在地,任由熱水洗淨著發自心底的疲倦。

  突然,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鎖又壞了?齊麗爾這傢伙也不知道收斂點。那麼大的力氣,這普通的門鎖怎麼承受的起。”

  接著,少女的雪嫩肌膚。就全部暴露在莽撞的少年面前。

  粉紅色的肌膚透著誘人的光澤,毫無遮掩的少女只能雙手抱胸,努力擋住對方的視線。

  “啊!”那是少女的尖叫。

  “這個…..我是不小心的,真的,門鎖壞了……再說了,上次也看過了,我沒有必要做這種下流的事情呀…..”口不擇言的少年,說出了初遇的黑歷史,但卻感到背後的拉扯。

  “先出去再解釋吧。順便和我說說是什麼時候看到的,看到多少。”

  聞訊而來的齊麗爾,帶著溫馨的微笑,扯著江尚的衣角,

  雖然是齊麗爾陽光般的笑著,但背後卻仿若般若鬼影附身,江尚卻莫名心底發寒。

  “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次…..呵呵,我說了什麼?你聽錯了吧。”

  “咣當。”紅玲投擲出來的臉盆,正好擊中江尚的面部。

  “出去了!混蛋,色狼,王八蛋!”

  在被打暈前,江尚很驚訝的的發現,少女的聲音中竟然帶著點哭腔。

  半響,在客廳裡,臉上貼著創可貼的江尚無奈的跪坐,聽著自己騎士的說教。

  “….身為一個紳士,怎麼能夠偷窺,再說了,與其說偷窺那只有胸部能看的母猴子,這間屋子裡不是有更有價值的目標嗎…..”

  而躺在沙發上的紅玲,卻也是滿臉憤然的添油加醋。

  “是呀,光明正大的偷窺,實在太過分了。”

  突然,江尚笑出聲來。

  “看來,教訓還是不夠呀。”紅玲捏著拳頭,很有些不滿。

  江尚慌張的揮手求饒。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起我們初次見面的第二天早上?”

  想起那滿是春意的清晨,想起那天故意逗弄對方,半裸的爬上了對方的床,無所畏懼的少女突然臉紅起來。

  沒有神經的江尚繼續說道。

  “那次,你在我面前大搖大擺的換衣服。說實話,到真叫人沮喪,這簡直說是沒有把我當做男人看。現在……你比剛剛見面的時候人性化多了。”

  少年笑了,單純的為對方的改變笑了,單純為了對方向日常走了一步開心。

  霎時,紅玲已經面如其名,往日的從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紅霞已經遍佈了每寸肌膚,額頭仿佛冒出了蒸汽,心口卻小鹿亂撞。

  “…….嗯,嗯,雖然剛見面的時候感覺很酷很帥氣,但我更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這樣,才像個可愛的花季少女……”

  “可愛?花季?我?”

  藝術家習慣用花季,來形容鮮花一般美麗而短暫的少女年華,但卻從沒有人,用鮮花來形容這被譽為暴猿和災厄的少女。

  紅玲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滿心復仇的十六歲少女已經走過三個難熬年頭,已經成為普通人眼中,只知道花前月後的花季少女。

  面紅耳赤的花季少女,已經慌張的語無倫次了。

  “可愛?難道是告白?言情小說不都是這樣的路數…….”

  但接著,一聲刺耳的慘叫就打斷了她的從未有過的遐想。

  “頭,頭,不要咬了,都出血了。”

  “臭阿尚,竟然敢當著我的面攻略其他少女。”

  “其他?攻略你就可以嗎?”少年的吐糟完全不看氣氛。

  “…….”掛在江尚背上的少女,用鋼牙回答了對方的吐糟。

  “頭,頭,頭,難道叫阿尚的就一定會被咬頭嗎?”

  “我覺得這句話很有些危險,還是刪掉吧。”

  “噗”

  原本的緊張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的鬧劇,讓紅玲一下子笑出了聲。

  少女的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對了,還沒有謝謝你救了我。”

  “救了你?那次在酒吧嗎?那只是履行任務而已。”

  “不是,是那頭一天在商業區的餐廳,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若不是你替我喚起星魂,恐怕,我已經死了。”

  “…….不是我,我到海明市當天,就在和你酒吧見面了!”

  “......是我感覺阿尚的魂之共鳴中止的那一天,嗎?阿尚,那天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掛了。”

  齊麗爾想起來了,在那天,自己感覺到江尚的生命力流逝。

  當時,她急的差點直接用分水魂技橫渡大海歸來,若不是後來又突然恢復了,恐怕,她都有可能累死在大洋之上。

  想起自己彌留之時,看到的那個火紅色的背影,江尚不由得陷入了遲疑。

  “那天,是肯定有人救了我的,會是誰?”

  “不可能是紅玲,她沒有這個本事!喚醒沉睡的星魂,恐怕必須要要用到最高段的魂之共鳴。她若能夠喚醒你的星魂,我早就喚醒了。”齊麗爾的話語中滿是自信。

  雖然對方的話語有些刺耳,但紅玲卻點了點頭。

  “是的,強行喚醒星魂使沉睡的星魂,還是對頻死的星魂使使用,這對魂力操控的要求太高了,我是做不到的,做的到的,恐怕,至少是‘十色’級的超級強者。”

  十色九耀可代表著整個東亞區的巔峰戰力,這突然冒出一個來,肯定不是單純的事情。

  三人面面相覷,江尚皺眉起思索來了。

  少年閉上眼,癱坐在椅上,看似在閉目養神,實則在用大衍星決的推演記憶能力回憶當時的印象。

  面色淡然,眼皮之下,銀色的流光在雙瞳流轉,漸漸的,腦後中的潛意識記憶被挖掘,記憶中的迷霧被驅散,那個火紅的背影被越發清晰。

  “切,來晚了?!嗯,還有呼吸……喂,少年,堅持住。喂,堅持住,姐姐我的任務還沒完成,不許死!”

  “……你死了,這場戲就沒法演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醒來吧,星之魂!”。

  “原來星魂覺醒的太早,顯現者太過年幼,不足以承載,才會再度陷入沉睡的嗎……..未知的英魂,請聽從吾等的召喚,你的顯現者已經足以承載你的存在了,請再度回歸吧……….”

  那火紅的身影浮現在眼前,成熟優雅的嗓音在耳邊回蕩,江尚猛地一震,睜開了雙眸,雙瞳中的星光隨即流失。

  他確信,救他的的確不是紅玲,這個聲音比剛剛成年的紅玲成熟,應該差不多二十歲左右,至於火焰般的紅色,卻說明瞭她是增強系的魂色而已。

  “比紅玲的魂光還要鮮紅,帶著火焰,不,是熔岩的感覺......聽聲音大概二十歲左右吧,只看到背影,應該很成熟的,對了,也是焰發....”

  話語未落,齊麗爾和紅玲卻很吃驚的相對一視。

  “是她嗎?”

  “是的,只有可能了。”

  看樣子,紅玲她們已經猜出了對方。

  “是.....十色之一的‘紅龍’,十色之中有四位女性,但增強系紅色魂力的,就只有這位紅色魂色的巔峰了。”

  江尚先是一愣,接著,卻想起了自己似乎聽過這個名號。

  “聽說了嗎?上個月,東亞區‘九耀十色’之一的‘紅龍’就在臨省出現了,她一人就除去了S級威脅的嘉龍巨獸(本書第一集第一章)。”

  他想起在不久前,的確聽到班上的女同學的確議論過,那個傳奇一般的強者上個月既然在臨省出現,這個月在這裡出現到的確有可能,但.....

  “.....但她為什麼會來找我,任務?能夠請動她這個等級的存在,我身上有那麼高的利益了”

  “紅龍”大名鼎鼎,在十色中也是出名的神出鬼沒,若這樣的強者以自己為目標,江尚自付怎麼都沒有勝算。

  齊麗爾擔心的看著江尚,半響後,他卻突然起身了。

  “想不清白就不想了。齊麗爾,紅玲,作為今天晚歸的補償,我做點宵夜吧。”

  江尚的豁然,讓紅玲都大吃一驚,但齊麗爾卻瞬間被轉移注意力,開始點菜了。

  “東坡肉、紅燒肘子、清蒸排骨.....”

  “否決,別說沒有材料,就是有,晚上生活做油膩的太麻煩了。水果沙拉,沙拉水果,你要哪個?”

  “......有區別嗎?至少配點肉吧。”

  “好吧,好吧,你的特別在水果沙拉裡面加點醬肉。”

  “那能吃嗎!!!至少加點五花肉呀!別想用便宜貨糊弄我!”

  “這是重點嗎?”

  齊麗爾的注意力完全轉移了,看到眼前瞬間又鬧起來的兩人,紅玲卻有些好笑了。

  “呵,少年呀,你們倒是什麼時候都緊張不起來呀。你就不怕哪個紅龍是衝著你來的?”

  “十色之一,若真是衝著我來的.....司徒雪姬老師也是十色,哪個紅龍和她誰強?”

  “他們這個層次,我現在還無法理解。但既然都是十色,想來應該相差不大.”

  “那不就完了,雪姐哪個層次的,齊麗爾和我加起來,都是被秒殺的結果。反正對方衝著我來的話,一點辦法都沒有,還多想做什麼。平白嚇得自己睡不著覺很有趣嗎?”

  江尚的豁達,讓紅玲有些好笑,倒是被自己的星魂使小看,讓齊麗爾在邊上發起牢騷起來。

  “.....我現在怎麼也是金徽,就算是雪姐,至少可以撐十秒。”

  話音倒是越來越低,即使只是教學,但齊麗爾在認真的癲狂之紫面前,還沒有撐過兩秒的記錄,“撐過十秒”都說的很沒有底氣。

  對於基本不可能戰勝的對手,江尚表現的很無所謂。

  “而且,她既然救活我,最大的可能,反而是站在我們這一邊。”

  “最重要的是......既然緊張也沒有辦法,那麼,何必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

  江尚翻了一個白眼,攤了攤手,似乎要把這煩人的事態一掃而空。

  “呵呵,這就是傳說中的債多不壓身,死豬不怕開水燙?”

  “嘛,也可以這樣說。呵呵,你總算笑出來了。”

  “我?”

  “有什麼心事嗎?從昨天晚上起,你就一直憂心忡忡的,有這麼煩心的事嗎?可以和我們說下嗎?只要不是錢的事,我都可以幫忙的…….”

  少年在說笑中,卻夾雜著真摯的關心,或許,他刻意搞怪,也是為了讓情緒不對的紅玲放鬆一點。

  看著眼前真摯的關懷,想起自己被下達的命令,纖手觸摸著脖子上的金圈,紅玲莫名煩躁起來。

  她一下子起身,轉身就走。

  “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菜鳥,你現在,什麼都不是,連自己都顧不好,還想給我幫忙?”

  “…..或許現在,我還不是一個合格的星魂使,但我會努力成為你們的後盾,畢竟,你們是保護我的騎士。”

  少年的話,莫名的與記憶中的人重合起來,那屬於已經死去的舊主。

  “…..我知道自己很不合格了,又不能打,長得也不養眼,拉出去也比較丟人。不過我會給你們加油的,若有困難,就說聲,至少聆聽煩惱還是做得到的。畢竟,你們是為我而戰的騎士。”

  紅玲頭也不不回,加速跑上樓,躲進自己的房間。

  進門後,背著門,少女已經淚流滿面。

  她不敢回頭,怕的是眼淚洩露了自己的感情,不管多麼堅強,她畢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

  “又要…..背叛嗎?”

  摸著脖子上的金環,少女發出痛苦的呢喃。

  “混蛋!為什麼要靠近我,為什麼要信任我,我會殺掉你的。”

  但她沒有發現,窗外一陣黑風吹過,落到地上,化作一個黑色的影子。

  而在客廳之中,江尚突然對齊麗爾正色問道。

  “我總算知道遺漏了什麼,齊麗爾,星魂使在星魂之爭中失敗會失去星魂之力,那麼,失去了星魂使的魂侍,又會遭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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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背叛的魔女(下)

  午夜時分,紅玲似乎依舊無心睡眠,於是和往日一般,在屋樑上自斟自飲。

  但是,這次,屋中還有人一樣睡不著。

  “在煩惱?”

  一聲默念,啟動了魂力轉換,點亮了周遭的火焰,驅散了寒夜的冰冷,江尚坐到了她的身邊。

  “沒有,只是想點事情而已。”

  縮了縮身子,吹了吹被夜風凍得發白的小手,少女苦澀的笑了。

  “想什麼這麼認真,都忘記了給自己取暖了?”

  江尚稍微湊近了點,讓身上流動的火花,把溫暖傳遞過去。

  “我帶了點下酒菜,不建議多個酒伴吧。”

  感覺到陌生的他人體溫,少女先是一愣,然後卻笑了。

  ”這不是齊麗爾白天買的零食嗎?偷吃她為自己的宵夜,你就不怕她明天造反?”

  “......雖然她很貪吃,但卻從不計較到底吃了多少。吃得再多也會喊餓,忙狠了卻能忘記吃。我都懷疑,她是真餓了,還只是嘴巴總饞。”

  少女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望著天空中冰冷的雙月,一口幹掉了杯中的佳釀。

  “.....這反而說明了她對自己原罪控制的很好,你有一個好騎士。”

  “暴食嗎?和其他的原罪相比,實在太過輕鬆了。”

  紅玲卻似笑非笑的搖了頭頭。

  “暴食,可是公認最危險的原罪,甚至,危險到變化系的星魂強者,星魂詛咒都是最輕的。因為,他們的魂色原罪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江尚猛地一驚,卻連忙追問到。

  “為什麼!!?至少暴食怎麼也不會讓人瘋狂吧。”

  “雖然不是什麼大秘密,但畢竟關係到別人的隱私。齊麗爾是你的魂侍,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她吧。”

  江尚想繼續追問,卻被紅玲框住了脖子。

  “追問淑女的秘密,可不是紳士的行為。既然說是陪我喝酒的,不多喝點可不像樣。想套我的話,自己滴酒不沾,可不像樣。”

  酒葫蘆灌在口上,在那驚人的腕力面前,江尚只能大口咽下酒水。

  學壞容易學好難,往日滴酒不沾的江尚,在紅玲那補充魂力的神奇酒水之下,雖然由於“凡人的魯鈍”的星魂詛咒,魂力增長緩慢,倒是酒量倒是日漸增長。

  “咳咳!你還真狠呀。”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少年“含淚”指控對方慘絕人寰的行徑。

  看著江尚狼狽的樣子,紅玲笑了。

  “呵呵,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裝老鳥,最後還不是一樣倒地了。”

  “你還說,當時我沒喝過酒,不知道輕重,但你至少知道吧,最後直接用大碗公對喝,有你這樣勸人喝酒的嗎?一想起那晚,我現在都還頭痛。”

  “呵呵,果然是少年呀,只要上升到男子氣概問題,居然敢直接用桶灌。還記得不,你當時喝完一桶果啤,邊上的人還在為你加油叫好,結果下一秒就倒的四仰八叉,那周遭的酒客都看傻了。”

  那夜,江尚最初還放不開,但紅玲只要用“乳臭未乾的少年、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連個娘們都不如”之類的話語一激,江尚就立刻上套跟進。

  明明是半個月不到的往事,或許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回憶起來卻仿若隔世,說著說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嗯。嗯,一口一個老娘,臉上的粉比城牆厚,喝起酒來全場震驚,最後居然一樣是未成年。”

  “誰說的,老娘成年了。”

  “什麼時候?”

  “上個月二十七號,老娘就滿十六了,都能嫁人了。小弟弟,你還有一年才能成年吧。”

  “那不就是五天前嗎?!怎麼不說一聲,就算無法舉行成年禮,至少辦個慶生會吧。”

  “沒必要,沒那個習慣。”紅玲面上似乎無所謂,心底卻無法控制的回憶起來。“慶生會?上次,還是十二歲時吧,當時,大家都在的......”

  紅玲一下子站起身,舉起酒葫蘆,大口往嘴裡倒酒。

  而隨著四溢的酒水落下,或許,還有過去的悲傷和記憶吧,至於淚水之類的,恐怕,早已經流光了。

  喝完了,酒葫蘆隨手一扔,化作四散的光華,紅玲卻四仰八叉的仰面躺了下來。

  躺下,伸出手,攤開,似乎在撈空中的雙月,少女突然笑了。

  “生日?我們這樣的人,那天死都不知道,記活了多少天,有什麼意義。”

  但在回憶之中,紅玲卻想起了那些熟悉的面龐。

  “紅玲,這次大叔真不是故意忘記你禮物了,別生氣了。等你成年了,林大叔給你一個大驚喜,一次性補上。”

  “別信他了,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就他的智商,只能出些噁心人的餿點子。搞不好你成年禮那天,找個流鼻涕小孩說給你介紹男朋友,那就哭都沒眼淚吧。不過,放心吧,到時候,你謝姐姐帶你去天涯海角去玩。”

  “天涯海角?”

  “嗯,東亞大陸的最南端,龍王領地的最西端,整個世界最美麗的海灘。哪裡,可美麗了,有綠樹,有黃金沙灘,由於靠近神眷之地,每天還有一個小時的陽光,對了,那裡還可以看到整個東亞最漂亮的星空。”

  時過變遷,回憶中的人,卻註定永遠無法實現自己的承若了。

  伸了個懶腰,轉過頭,看著江尚,紅玲嗤嗤的笑了。

  “喂,江尚,若你有機會收到成年禮,你想要什麼禮物?”

  不知怎的,江尚覺得紅玲那明媚的笑容,卻讓人感覺分為寂寥。

  “成年禮嗎?我想想,或許,是和父親答應過的一般,去看看真正的星星吧。”

  “真正的星星是怎麼樣的?我只在書冊裡面看過,據說,真正的星空,如同天河一般美麗。可惜,據說只有完全黑暗的地帶,那邪神和舊神的領地,才有機會看到。”

  “疑是銀河落九天。古人的詩詞倒是不少,但想像和畫冊總感覺差了點。或許,真正的星空,應該會很美吧。”

  當一個守夜人能夠獨當一面後,才能到完全的黑暗地帶,因此,在守夜人的百年傳統之中,能夠看到真正的星空,才是守夜人的成人禮。

  或許,讓下一輩人重新享受陽光和星空,才是守夜人的共同追尋吧。

  在紅玲眼中,漸漸的,回憶中的身影,和眼前的人重合了。

  “......少年,說說你的目標吧,我突然有些想聽了。”

  聞言,江尚有些愕然,有些驚喜,從毫不在意,到希望知道,無疑,離讓紅玲真正成為自己魂侍的目標,似乎無形的進了一大步。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現在的世界,強者不斷死去,弱者不斷犧牲,若是可以的話,我期望扭轉這越來越畸形的社會。”

  “呵呵,野心不小,你的目標?是眾神系的祖神和神王?只要這些混帳依然存在,棄獸和舊神就會不斷出現,人類永遠是他們圈養的家畜。但你知道,他們到底有多麼強嗎?”

  “......我知道,他們幾乎是不可戰勝的.....所以,那只是最終目標,可以先從開拓騎士做起,慢慢積累力量......”

  “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

  “很多事,只要做了,就有希望,就算我們這一代不能成功,也能把力量和財富留給後代。而且,我並不是毫無可能......”

  “比如你的那個ST機關......比如你隱藏的封神者的力量?”

  聞言,江尚滿臉震驚,他是真嚇倒了。

  自己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力量,為什麼對方會知道。

  “呵,莫非你還以為你能夠隱藏的住?神敵,神之天敵!”

  “四大神敵降世的傳說傳了都快兩百年了,最老的狩神者一百六十都歲了,都快老死了。預言中最後神敵卻一直沒有出世,大部分人都把這個當做謠言了。”

  “但當紂王的星魂使顯世之時,當封神演義的星魂之爭註定上演之後,就算是只豬,也會想到封神演義中封神者的力量。你以為,協會為什麼會這麼重視你,聖焰騎士團會一直暗中保護你。”

  江尚滿臉苦笑,這方面,他真沒想過。

  “我還以為這能力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封神者的力量居然也是輔助型的,還限定了使用目標。使用代價也是極大。”

  聞言,紅玲也有些好奇了,畢竟,其他神敵的能力流傳甚廣,能不能收拾近乎無敵的真神暫且不提,但都是非常強力的能力。

  “弑神者可以把舊神變成和自己一樣的凡人,把狩神變成兩個普通人的肉搏,那弑神槍製造的傷口更是出名了無法治癒。噬神者據說可以吃掉舊神的神魂,獲得對方的力量。那最古老的狩神者的狩神之力作用成秘,但倒在他手上的舊神,已經有三十多個了。”

  “其他神敵如此強力。你那封神者,怎麼會是輔佐能力。”

  從刻意保持距離,到主動探知對方的能力,或許,這也是某種意義上拉近了關係,但江尚,卻狡猾的笑了。

  “......若你成為我的魂侍,或許,那天萬一敗在我的手中,你就會知道了。”

  “不說拉到,我就不信你能隱藏一輩子,小心在星魂之爭中輸光光,連封神之力也輸出去。”

  “若你願意成為我的魂侍的話,應該不會輸的。”

  “想我當你的保姆?小男孩,你還差了點。”

  “不,不是保姆,是同伴。是結束這個眾生皆苦的世界的同伴。”

  “呵,你還真是不怕臉紅呀,就憑你東方封神者的身份。”

  “不,憑你們。”

  “我們?”

  “是的,力量永遠只是外物。只要有志同道合的的同伴,把目標延續下去,越來越多的人行動起來,整個人類文明也在不斷進步,終有成功的一天。”

  少年的聲音不高,但其中,卻是不惜一切的執著。

  突然,紅玲想起初見之時,把江尚和劉敏的目標視作幼稚的友情遊戲。

  “或許,幼稚的是我才對。在復仇的迷宮之中,不斷追尋,卻失去了最初的目標。”

  突然,紅玲搖頭笑道。

  “.......過半個月吧,若到時一切順利,你也沒改變注意,我就認真考慮下吧”

  說完,卻似乎不想再談,舉起酒瓶,大口喝酒起來,

  看著那似乎又回到自己世界醉生夢死的十六歲少女,江尚無奈的搖了搖頭。

  “都說只有煩惱諸多的成年人,才越發能夠享受酒後忘憂的美好。剛剛成年就成了陳年酒鬼,紅玲,舉杯消愁愁更愁,所謂的酒後忘憂只會讓第二天更難受,到底,你曾經遇到過什麼。讓如此堅強的你,都選擇醉生夢死,逃避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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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明市銀華賓館頂樓的一間豪華包間。

  露娜和璐璐正在享受相互餵食的樂趣,窗外卻刮進一陣黑風,一個黑色的影子卻出現了面前,化成了一個臉上刻著颱風刺青的熊頭亞人。

  “真臭呀?是什麼味道。”

  “熊騷……”

  “嗯,比猩猩味還臭,噁心死了,害的我都沒胃口了。”

  嘴裡如此說道,兩人仿若沒有看到對方的出現,繼續享受著桌上的霜淇淋大餐。

  “……混蛋!你們居然敢侮辱我黑熊王汪承業。”

  “哪裡來的蒼蠅?在別人用餐的時候跑出來噁心人,找死嗎?”

  “殺掉。”

  四隻冰冷的銀目死死的盯著對方,那是赤裸裸的殺意,面對這個本有仇怨的獸人,兩人的殺意隨時可能化為行動。

  “……不和你們小丫頭一般計較了,我帶來了主人的任務。”

  面對死亡的威脅,剛剛還在自稱熊王的汪承業退縮了。

  “那個混蛋BOSS的?說吧”

  那黑黝黝的熊頭,卻滿是狐假虎威的得意的。

  “大人的意思,讓我監督那紅玲,看下她還能不能用。若是不能的話,就接著這次機會一次了結。”

  “又是無聊的算計。”

  “噁心。”

  “你們這些小娘們......算了,不和小女孩一般計較。”

  “大人的神機妙算豈是你等能夠小瞧的,呵呵,大人的預估果然是正確的,紅玲的立場非常不堅定。若大人最終還是決定對姜太公的星魂使動手,正好,一次性解決她。”

  “太好了,傻熊終於腦殼壞到自尋死路了。”

  “恭喜.....”

  “哈,我可沒傻到和哪只怪物硬拼。這次那個星魂使手下有紅玲的星魂宿敵,只需要把情報透露給對方,或許,以對方的星魂使為質,引導她們發動星魂劫……”

  汪承業說著自己得意的詭計,仿若看到以前不可一世的災厄之紅已經倒在了面前,但另外兩人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出房間。

  璐璐的小拳頭握的緊緊的,身為戰士,與其說是讓宿敵倒在陰謀之下,她更想在戰場上與其分出勝負。

   



第24章 暴風雨前的平靜(上)

  讓人驚奇的,或者說理所當然的,接下來的日子,海濱小城海明市再度恢復了和平。

  學校進入了緊張的年底複習之中,司璐爾也拋開了家族的瑣事,重新上學,而最讓人驚訝的,卻是由於某人的運作,阿蘭等幾個退學的學生,從重新開始上學。

  只是要補上缺乏的功課,要在畢業考試中獲得合格以上的成績,似乎要花上不少的精力。

  而在一片忙碌之中,一周過去了,江尚的魂技修行,卻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魂力屬性轉換,的確是每個守夜人必修的魂技,歷史悠久,博大精深。

  東方神話之中,黃帝的大臣臾區(又稱鬼臾區,號大鴻)是占星和中醫的大賢,他由八卦演伸出三合五行,主張天地萬物皆由金、木、水、火、土構成,五行相生相剋,使宇宙萬物迴圈不已。

  臾區劃五行,從屬於華夏黃帝神話。

  鬼臾區的星魂承載者已經倒在了新逐鹿之戰(黃帝和蚩尤星魂之爭)的戰場上,但他遺留下來的把魂力轉換為五種元素的魂技,由於極度實用,卻流傳甚廣。

  東方有陰陽五行,而西方,卻也有源自于古希臘哲學的四元素說,水火土氣(液態、等離子態、固態、氣態),加上專門構成星體的未知元素乙太,構成了萬物的迴圈。

  當集元素學說大成的亞裡斯多德的星魂承載者現世的同時,西方也有了自己的魂力轉換元素魂技。

  而隨著時代的發展,金木水火土+氣+代表未知的乙太,已經被上百種元素所取代,各種複合元素、高等能量轉換,也成了變化系魂力者的拿手好戲。

  與之相管理的魂力武學和魂技,通過多年的積累和發展,至少三位數。

  萬丈高樓平地起,新手必修的,卻還是在金木水火土氣六元素中選一。

  江尚選擇的,是火焰。

  據說,氣和火是燈塔魂色的相性也是最好的,七成以上的燈塔在兩者中選擇其一,或者,乾脆兼修,而江尚原本也很猶豫。

  專精破壞的火焰,還是可以延伸出電光的氣系,都是頗有誘惑力的選擇,由於消耗低,殺傷力強,大部分低級魂武也是選擇這兩類的屬性變化。

  最後,齊麗爾卻建議他選擇了火焰,原因無非是火焰變化最簡單,根本不用再次變化就有殺傷力。

  畢竟,他又不是專業的黃色變化系魂力者,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細細研究。

  而像把水系延伸出冰凍變化,大氣延伸出雷暴,二次轉換,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專研。

  像卡特羅那樣順手投擲出暴風雪和冰錐的確很威風,但需要的精力,卻必須以年為計算單位。

  江尚若有這些時間,不如投入本色的光澤系和神通修行之中,讓箭頭更加鋒銳,顯然是更加符合實際的做法。

  若以後覺得有必要深研屬性變化,作為學習人數最多的火系,道路已經足夠開拓,有足夠的魂技供其學習,石中火、三昧真火、紫金火、離火,業火,琉璃火,衍生的變種,數之不盡。

  此刻,在江尚的手心之上,一顆橙紅色的光球,正在緩緩旋轉。

  它和原版光亮術召喚的光球有頗多相似,但周遭不斷跳動的火舌,給光球覆蓋上一層日餌般的橙紅環圈。

  隨著光球緩緩旋轉,光球表面卻酷似正在燃燒的大草原,火舌構成的波浪越來越多,漸漸的,仿若正在復蘇的死火山一般,整個光球開始微微顫抖。

  然後……

  “噗!”

  在一聲輕響後,隨著滾滾的濃煙,黑色煙霧一下子把整個屋子填滿。

  “咳咳咳!”

  一邊咳嗽,江尚連忙打開了窗戶,試圖讓夜風把繚繞的煙霧帶走,也把自己的腦袋伸出窗外,讓自己喘口氣。

  半響,煙霧才散開,江尚才長出一口氣。

  “哎呦,又失敗了,不過還好,這次還沒有爆炸。”

  看來,失敗已經是常態了,之前的幾次失敗,還造成了損失。

  桌子上代表魂力屬性轉換的魂技卡片,左下角卻依舊是個“二”。

  江尚的星魂詛咒,凡人的魯鈍(有且專精一色魂技,但提高專精魂技的效果),讓他掌握魂技之後,就是二段起跳。

  但從凝聚魂技卡已經五天了,自己已經無時不刻都在努力了,這個“二”卻完全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果然,想借用模仿魂力武學的能力來個全魂色制霸實在太異想天開,連掌握一個最簡單的黃色魂技都如此困難,魂色和魂技的相性限制,實在太難以突破。”

  江尚是橙紅色魂光,最擅長的橙色光澤系,其次是紅色的增強系,第三就是黃色變化系,本來他還打算多掌握一點其他魂色的魂技,但事實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即使模擬了齊麗爾的變化系版本的八九玄功,近一周的努力仿若打了水漂,魂力屬性轉換魂技依舊是二段封頂。

  江尚的目標,是把魂力屬性轉換修到三段,讓它能夠和自己已有的魂技結合,但顯然,不是那麼容易。(魂技單數段位出現質變,如三、五、七)

  若相對容易的二星級黃色魂技都這麼難學,那麼,其他魂色的就更不用提了。

  “嘛,東方不亮西方亮,船到橋頭自然直,先不要鑽牛角尖了,還有很多其他的等著我學。”

  牆壁上的時鐘還指向五點,離去學校還早,還可以補下覺,但猶豫了一下,江尚還是提前下樓了。

  “練拳還是要趁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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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暴風雨前的平靜(下)

  都說黎明前是最黑暗的,但對於江尚來說,黑暗未必感覺的到,寒冷倒是實打實。

  但在溫度近乎零下的院子中,江尚卻仿若全沒感覺,神情自若,依舊在一遍又一遍的在夜風演武。

  只是那已經透水濕的衣物,和被烤的發紅的皮膚,顯示了他並不是表面上那麼輕鬆。

  是的,烤的發紅。

  火焰的流光在體表之下流轉,江尚沒有披上防寒斗篷的原因,就是打算在鍛煉武技的同時,順便修行魂力轉換的魂技。

  這是紅玲給他出的注意,也是她為什麼能一身旗袍走遍天下的緣由。

  “在使用武技的同時維持魂技,是戰鬥的基本要求?無法做到,總是顧此失彼?那就多燙傷幾次,讓身體自己本能記憶吧。”

  明明有更為方便的防寒斗篷和魂技卻不使用,把自己用火焰烤的三成熟,看起來很蠢,但對於魂技微操來說,卻收益良多。

  對於專家的意見,江尚很是認同,即使一開始一天數十次燙傷,即使有命療師的幫助,也差點把身上的皮膚都換了一片。

  但即使如此,魂力屬性轉換的魂技只是更為熟悉了一些,依舊停留在二級,這還僅僅只是二星級魂技,魂技修煉之難,可見一斑。

  魂技如此,魂力武學卻也一樣,成功模仿了兩個版本的八九玄功,魂力武學本身的修行,但卻依舊停滯在原地。

  神話武學不是那麼好學的,武帝神通賦予了他學習的可能,但要把化作自己的東西,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即使有相對應的星魂幫助,齊麗爾和紅玲練到這一步,都花了十餘年功夫,江尚的星魂對應的可不是八九玄功,要想把其變成自己的東西,還需要時間和努力慢慢打磨。

  明明兩位騎士都說不急,可以讓八九玄功逐步改善自己的體質,降低以後修行的難度,但江尚卻完全沒有等待的打算。

  神話武學無法修行進步,就修行自己擅長的柔拳,複習剛剛掌握的紅玲流混合體術。

  武帝神通已經讓其完全理解了紅玲流的武技,但少年並不打算完全依賴權能。

  過往體術修行的經驗告訴他,學會和真正能夠使用還差得遠。

  用大腦指揮身體,和身體本能反應,在真正的戰鬥之中,完全是兩個概念。

  寒夜中,少年踏著玄妙的步伐,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慢慢體悟,反復琢磨,把體術的記憶牢牢的記載在身體之中。

  只用把武技變成了本能,練到和反射神經連在一起,那才是完全掌握了那門體術。

  在新時代,武技實戰化成為了時代的發展需要,新太極,這脫胎於過去養生拳術的技法,完全捨棄了過去的套路拳,化作了簡單的兩招。

  “卸勁。”

  輕輕一退,一扭,想像中的敵人的攻擊就被帶偏。

  上肢如柳葉,下盤如山石,那就是不動如山的要訣。

  而接著,腳下發力,連踩,足尖一旋,就轉到了另一邊。

  “發勁。”

  借用的力道和己身的力量會於一處,看似輕推的雙掌實則有千斤巨力。

  獅子搏兔,金剛怒目,講究的就是一觸激發,瞬息千鈞,

  簡簡單單兩招,一攻一守,借力打力,卻是新太極的精髓之處。

  這是已經修行過無數次的推手組合,但如今,卻有些許不同。

  卸勁的時候,雙臂之上金屬光澤閃耀,顯然已經用上了神通.金剛不壞,而發勁的同時,那噴發的火炎,四溢噴射。

  江尚已經試圖把魂技和武技結合了,光澤系的他異常容易的掌握了最基礎的魂力外射。

  紅玲流的體術為他提供了非常好的樣板,但完全照抄模仿,限於自身所學和天賦,卻必然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把別人的優點嚼碎,根據自身條件吸收,用來強化自神,才是真正的成長之道。

  但成長,往往代表著無數的挫折和歧路。

  金剛不壞強化後的雙臂剛猛強硬,但若是用來巧力卸勁,卻失了最重要的靈巧。

  發勁講究的一觸既發,就算自己的光澤系又被稱為發射系,特別擅長魂力外放,但自己從聚集魂力,到轉換成足以傷人的火焰,最至少要三秒,這時候,發勁早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自己想方設法把自己掌握的融入個人的戰鬥風格,但結果卻貌似是總戰力後退,江尚也甚是頭痛。

  “這組合明顯不合適,還是手頭上的牌太少了呀。不過,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鍛煉八九玄功和魂力屬性轉換的速度吧。”

  當人全心全意投入一件事後,總覺的時間不夠用,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上學的時間了,昨晚卻只睡了一小會,江尚反而還覺得意猶未盡。

  這樣下去,遲早會過勞死,但在此之前,江尚那還沒有簽署魂之共鳴的新魂侍實在看不下去了。

  “......一天修行十二個小時,其他時間熬夜讀書,睡眠時間還不到四個小時,這是在找死。”

  紅玲走下樓,打算阻止少年的過度修煉。

  當金髮的騎士卻擋在了她的身前,齊麗爾同樣是滿臉的擔心,但卻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用的,阿尚從來不聽勸。”

  “昨天只睡了三個半小時,四點多在房裡搗鼓魂技,五點跑到院子裡發瘋,再過一小時還要去上課,就算有猴王酒補充魂力,但體力和精神的疲勞卻無法恢復。”

  “這太不正常了,若是一兩天還能接受,他已經連續一周了!人類的精神和肉體是有極限的,疲勞是會累積的,金屬疲勞都會斷裂,他這樣是找死!”

  “這早已不是練習,這是自虐。身為他的魂侍,你還不阻止他。”

  紅玲的話語中也有些不滿,她都在懷疑,自己傳授武技、魂技給江尚,是不是害了他。

  “在他到極限後,會自己停下來的.........醒來休息一下,再繼續。這五年來,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齊麗爾卻搖了搖頭,滿臉都是無奈。

  “過去拼命熬夜是修行武技和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掌握了夢寐以求的魂技,恐怕,誰也無法阻止他了。”

  “至於過度使用魂力伴隨著的頭痛,你忘記江尚過去是魂力更加稀缺的白石了嗎?他都習慣透支自己了。對他來說,恐怕只要體力和魂力跟得上,其他都不是問題了,你偏偏把補充體力和魂力的猴王酒給了他,讓他徹底失去了枷鎖。”

  紅玲算是有些無奈了,正常守夜人一天不會練習魂技超過六個小時,即使魂力承受的住,用腦過度也會讓精神力透支到頭痛欲裂。讓魂力使用者無法集中精神。

  但明顯,某人不僅已經習慣了精神力透支的頭痛,是打算硬撐著一天干別人三四天的事情了。

  “難怪進步這麼快,完全是拿命拼呀。或許,都等不到那個混蛋下決定的一天......”

  她撫摸著脖子上的金環,猶豫了片刻,但隨之卻下定了決心。

  “讓開,不管以後會怎樣。既然今天我答應成為他的魂侍,我就不會讓他這樣自虐。”

  仿若沒有聽到紅玲的話語,齊麗爾只是默默的看著少年的身影。

  “讓開!或者,我們應該先分下高下。”

  若是往常,面對紅玲的挑釁,齊麗爾會開心的好好打上一場。

  但這次,她卻退縮了。

  青色雙眸中是從沒見過的軟弱,少女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哼,算是知道輕重。”

  得勢不饒人的少女向樓下走去,但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感歎。

  “......或許,我只是個軟弱的女人,或許,我不是個合格的騎士,或許,這輩子,我沒有反對阿尚決定的覺悟,即使明知那不是最正確的選擇。或許,你成為他的騎士,是件好事........”

  “哼。說這麼多幹什麼,你就在後面好好看吧。”

  少女的紅發在黑夜之下熊熊燃燒,仿若在昭示她的決心,突然,她頓了一頓。

  “.........或許,我比你還要軟弱,不要太信任我.”

  可惜,那呢喃越說越小,就是紅玲自己也聽不到。

  “紅玲,你也要練武嗎?對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揮拳頭做什麼!”

  “咣當。”

  那是少年被打暈的聲音........

  “嘩啦啦,嘩啦啦。”

  這是少年被拖屍的聲音......

  "你不知道用說的嗎?!放開,我抱他去臥室。”

  這是急匆匆下樓的少女的尖叫.......

  “你都說了他不是一個聽勸的人。嘛,關鍵還是太麻煩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這是紅發少女的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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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技小貼士:

  星魂武學:仿.八九玄功.未完成,八星增強系/變化系星魂武學。

  需求:江尚用大衍星訣的仿製品。由於是仿造品,本應比原品低兩星,但江尚綜合了兩個版本的八九玄功,推演出新,重新將其還原到八星武學,若是能夠再得到一個版本的八九玄功,有可能推演到九星,只要條件足夠,藍本夠多,超越原版,達到十星也是可能。

  效果:八九玄功,八九七十二變,擅變化,強肉身,功成九轉,天下無敵。

  煉體秘術,瘋狂的提升肉身強度,賜予戰鬥用的變化神通,和大衍星決是完全相反的極端。純粹的戰鬥功法。

  一段神通:非人非妖非神,從根源改變體質,強化肉身,大幅提升變化系、增強系魂技學習上限(由於是仿製品,效果不如原版,紅玲和齊麗爾把五段的上限提升到十段,而江尚只能提升到七段)。

  二段神通:偽.金剛不壞(變化系神通),皮膚如鋼,筋骨似鐵,鋼筋鐵骨,刀槍不入。(由於是模仿的偽製品,只能達到原版的六成效果,依舊存在畏火的弱點。)




第26章 畢業

  預期之中的襲擊沒有等到,但對於學生來說,最恐怖的突然襲擊,卻已經準時當場。

  期末考試季到了,而江尚所要面對的,卻是最為麻煩的畢業考試,

  不管是已經把各個課本倒背如流的學霸,還是到了畢業時候,課本依舊如同剛剛發下來一般嶄新的學渣,到了上考場見分曉時,都只會覺得自己沒有準備好。

  事實上,江尚本來應該不用擔心的,他已經預見在拿到畢業證結束之後,就去蓬萊島進行守夜人的專業培訓。

  那麼,普通學校的畢業文憑,在他未來的人生規劃之中,已經不值一提。

  但此刻,卻不是這個樣子的。

  厚厚的黑眼圈讓眼袋仿若上過煙熏妝,蒼白的面龐帶著興奮過度的嫣紅,走路的時候同手同腳,整個人從骨子裡透露出不對勁。

  “不至於吧,少年,你居然也會緊張?明明在戰場上都能很冷靜呀。”

  考慮到今天是考試的第一天,總算聽勸沒有晨練,但此刻的江尚,卻已經在客廳裡轉了十幾圈了。

  而一旁的齊麗爾也苦瓜著臉,她卻不是為了考試。

  “……早飯糊了不說,煎雞蛋裡面只有蛋清和蛋殼,卻沒有蛋黃,阿尚,有意見就直說呀,背地裡整人有意思嗎,即使是我,一口吃出十幾塊蛋殼,也會有心理陰影的呀。”

  齊麗爾一邊抱怨,一邊還從嘴裡掏粉碎的蛋殼片。

  她吃的太快,結果就是滿口的蛋殼味。

  面對齊麗爾的抱怨,江尚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莫名其妙的,考試失利的圖像,總在腦海中出現,連續兩晚的奇異失眠,讓他今天的確有些精神不振。

  他知道,自己由於眼前的考試,緊張了。

  是的,這個一中第一學霸,或者說海明市第一學霸,面對本應手到擒來的考試緊張了,緊張到連續犯錯,甚至做菜下錯調料和夜不能眠了。

  他也知道,這樣的情緒很不對,過度的緊張只會影響正常發揮。

  但自己不管自己怎麼努力,依舊不斷微微顫抖的手,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只要使用大衍星訣來調節情緒,瞬間出現的,卻是溫斯頓博士和達文叔期盼的面龐。

  “江尚,拿下第一名,爺爺相信你,這個名額我可沒打算給別人。”

  ......於是,他也知道自己緊張過度的源頭。

  面對窮凶極惡的潛伏者,面對不可戰勝的吹笛人,他都敢於拼到底,不管敵人是多麼強大,他都有面對並度過的自信。

  畢竟,他已經習慣敵視和蔑視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是早有準備的一死而已。

  但當面對的不是“敵視”,而是親人一般的“期待”,江尚就無法冷靜下來了。

  “上次有人期待我的表現,恐怕,還是爸媽都在的時候吧。”

  考前的患得患失,恐怕,是成長之中的必經之路。

  但對江尚來說,卻是那麼陌生,畢竟,他已經習慣了敵視和孤獨。

  從某有過的緊張和擔憂塞滿心頭。

  怕失誤,怕讓看好自己的長輩失望,怕給親人丟臉,在獨自生活了五年後,江尚重溫到只存在于兒時的坎坷不安。

  因此,明明考試結果無關緊要,明明自己已經是“身經百戰”,明明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但江尚,卻依舊如同普通的十五歲少年一般,對接下來的年末考試,無法控制的越來越緊張,甚至,都有些神經兮兮。

  “這樣下去,本來沒有問題的,也真要出問題。”

  想要調整狀態,但若是人類這麼簡單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沒有那些平時能歌善舞,但關鍵時刻一上臺就忘詞,一唱歌就跑調,最終淪為終生之恥的倒楣蛋了。

  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歷,越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反而情緒越是激昂、亢奮,往日,稍微緊繃的情緒反而能夠促進發揮。

  而如今,自己的小腿都在微微顫抖,越是使勁扭,越顫抖的厲害,這比菜鳥還菜鳥的表現,讓江尚很有些苦笑不得了。

  “…….多少年了,我居然還會緊張。”

  “喂!接著。”

  紅玲的聲音剛剛響起,下一閃,江尚就本能的雙手護臉了。

  這些天,紅玲都是直接用拳頭來提示江尚修行要適當,“早起早睡”身體好。

  在聽到這個聲音,江尚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喜歡用拳頭說話的女孩,打算用武力幫自己驅逐不安。

  但意料之外的,丟過來的,卻是一把五花六色的糖果。

  “哈,放心吧。現在打傻了,怎麼去考試。”

  笑著,紅玲輕吐香舌,一顆粉紅色的太妃糖正在舌尖融化。

  “緊張的話,吃點糖,身子補充點糖分,自然就會冷靜下來。”

  少女吐舌輕笑,說不出的俏皮可愛,邊說,一邊還摸上江尚的腦袋,像是安慰夜不能眠的小弟弟。

  “呵呵,我還以為你是十項鐵人呀。沒想到你也有緊張的一天呀。不過,這樣才像你的年齡呀。”

  “本來,我也很緊張等下的考試,還在猶豫是不是要翹考。若是撈到最後一名,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嗤笑。不過,現在看到你的滑稽樣子,什麼緊張都灰飛煙滅了,等下,我陪你去考試吧。”

  江尚有些哭笑不得了,原來大姐你為了不得最後一名而緊張,而做好了翹考的準備,現在看到我緊張了,覺得自己也沒問題了,也打算去考試了。

  或許是紅玲的方子的確起到了作用,或許是陽光的笑容,讓江尚安心,口中的太妃糖化作絲絲甜意,芳香在口腔中四散,莫名的溫暖充溢心扉,江尚的手不抖了,心也定了。

  “滑稽?呵呵,我看成績單出現的時候,你會是什麼表情。”

  “未來如何不知道?但你現在的確很滑稽,後腦不痛嗎?”

  “後腦?”

  突然,腦後的痛楚,讓他剩餘一點的緊張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某個被遺忘的魂侍已經狠狠的咬上了這個恢復沒心沒肺的男人。

  “阿尚,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在牙縫之中,擠出了怨念深刻的質問。

  “齊麗爾,別咬了?知道了,我馬上給你補上早餐!!”

  “才不是早餐!!”

  “我呀!!臨近畢業三個月沒能上學,本來還打算讓你幫忙補課,但結果卻是忙的根本沒有分身,這次肯定會考砸,老爸又會笑我。我才是最慘的,為什麼你不擔心我!!”

  少女惡狠狠的威脅道,邊上,那利齒卻更是用了更大的力。

  “頭,頭,頭,血出來了。不要咬頭,等下還要用呀!!”

  紅玲含笑看著眼前的鬧劇,這樣一鬧,還有什麼緊張可言。

  但突然,視窗落下的夜雀,紫色的魂光在通訊夜雀身上閃爍,接著,紅玲神色大變。

  “…….恐怕,我是無法參加畢業考試了。”

  在黑暗降臨之日後,為了儘快培養新一批的社會人才,加快人才新血的培養,原本各國普通採取的九年義務制加大學的教學模式被精簡了。

  四年小學、四年中學的課程,剔除已經毫無意義的部分理工類知識,卻已經填鴨式的教授完了所有的基礎知識,遠超過去的大學畢業的水準。

  中學畢業後,頂尖的學員有機會選擇成為進入某個學派(墨、儒等)深造,而成績一般的學員,要麼子承父業做起家族事業,要麼就半工半讀去當學徒去了。

  在強者為尊的普世價值觀下,藝術類和音樂類、人文、歷史等‘無用’學科被大幅縮減,魂能相關的學科,戰鬥相關的產業,都成了期待值最高的就業學科。

  這也是專研農業和植物的神農門明明門檻極低,卻連其他學派的報名人數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根本原因。

  當戰爭不可避免的長期延續下去的適合,和戰場有關的學科自然滿是暴利的味道。

  就算沒有天賦不能成為守夜人或操作機關獸的機關師,成為相關聯研究人員也是不錯的選擇,那是通往城市富裕階層的捷徑。

  海明市有精研魂具開發和戰鬥機關學的墨研所,不少選擇這座城市的市民,就是為了子女有成為研究員的一天。

  甚至,民用技術中,也有可能產生下一次技術革命的火花,一夜暴富不是全無可能,更不要說那極其優待的研究員日常待遇。

  當然,待遇優越,也代表著競爭激烈。

  過去,一直努力維持優等生身份,江尚就是為了這個。

  他原本就以成為一個戰場後勤為目標,

  在他過去的人生規劃之中,從畢業進入墨研所開始,然後到了一定年歲,就帶著一些普通人也能夠使用的魂具和一身頗為不俗的武技,找個相對強力的戰團,做一個普通後勤,闖蕩外面的黑暗地帶,逐漸實現自己的理想和目標。

  而此時,卻又有了更好的目標,星魂使和星魂騎士,已經在一開始就領跑眾人。

  而如今,建立自己的戰團,。成為強力團隊的核心,怎麼也比當一名隨時可能被拋棄的普通後勤好。

  如今,他站在學校的走道上,感觸良多。

  在過一會,考試就要開始,兩天后,考試結束,卻也代表了新的啟程、

  馬上,他就要進入有東亞第一名門之稱的蓬萊仙宗學校了,已經成為了職業守夜人的預備軍。

  成為職業守夜人的夢想就在眼前,讓他有了不真實的錯覺。

  “比預期的……至少快了三年,是好事嗎?”

  懷中這坎坷的心,江尚敲開了教職員辦公室的大門。

  “失禮了,四年A班江尚來提前辦理畢業手續……”

  正常情況下完成學業,在畢業考試之後,要等一個月才能出最終考試成績,獲得畢業證,借著段時間,學習會組織一系列娛樂活動,讓這些辛苦了四年的孩子放鬆一下,準備面對未來的殘酷社會。

  和舊時代那高考結束後的瘋玩時間一樣,這一個月,恐怕是大部分人最放鬆的日子了,有趣的是,這也被戲稱了“招小弟、抱大腿、泡美妞、吊帥哥”的黃金月。

  出了校園,就是成年人了,也到了戀愛和婚姻的起點,不少年輕人,都是在這個月找到另外一半的。

  江尚卻沒有度黃金月的餘暇,他是來替自己還有三位魂侍來提前辦理畢業手續的,等完成考試,就直接去蓬萊了,恐怕,連成績單都只能等郵寄了。

  “其實,你可以等和大家一起畢業再走的。不用等著考試完就直接離開。蓬萊應該到9月份才開學吧,至少可以等到參加完畢業典禮,或者,還可以最後一起過個暑假呀。”

  四年A班班主任是個名叫木羅德的狼頭亞人大漢,雖然外表粗莽嚇人,但事實上卻特別細心,在過往幫了江尚不少的忙。

  在學校走道上,面對老師的挽留,少年堅決的搖了搖頭。

  他的身份已經外泄,他的敵人既有黃昏一族,也有原本是守護者的守夜人,為了追尋力量,不少人的底限異常的低。

  若留在這毫無防備的學校和城市中,即是對自己不負責,更是拿著只是普通人的同學的性命開玩笑。

  “唉。”

  木羅德滿臉可惜的歎了口氣,眼前的,是自己最得意的學生了,可惜卻沒有看到他畢業的這一天。

  “至少和同學們說上一聲吧。兩天后就不聲不響的離去,恐怕,有的人會心裡很不舒服的。”

  “……,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

  少年有他自己的顧忌,現在成了“唐僧肉”的星魂使,在這陣熱潮退去之前,恐怕,和任何一個普通人過分靠近,都有可能會給其帶來災難。

  “在被人追殺?擔心節外生枝?”

  木羅德頗為同情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追問,那天沖天而降的入侵者,無疑說明江尚再度陷入麻煩之中。

  在最後向教務室的老師們深深鞠了一躬,感謝對方的教導之恩後,在對方手忙腳亂的應對之時,少年轉身走向考場。

  走出了校舍,前往看向自己考場的路上,卻深深的看了教室的方向一眼,其中滿是深深的不舍和依戀。

  “…….阿蘭、小松,有緣的話,應該能夠再見面的。”

  突然,靈魂共鳴之中的居然震盪,讓他猛地看向了遠方。

  “司璐爾,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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