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意外收穫!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在地球上,這首曲子與『忐忑』一樣,曾一度被封為『神曲』,曲調歌詞都朗朗上口,十分歡快,上至發達城市,下至偏僻鄉村,只要有人的地方,都能聽到這曲子,可謂是盛極一時。
曲子所表達的是演唱者對自己喜歡的人或物的無限喜愛,所謂曲由心生,這曲子卻是蕭雲為『九霄』而唱。
洋洋灑灑,甚是得意,洪可欣聽了,卻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唱的都是什麼和什麼啊?兒歌麼?」
毫無疑問,這是一首俗曲,不過聽在耳裡,卻是引得人十分歡快,洪可欣都有種想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的感覺。
蕭雲壓根就沒有理會洪可欣,只是自顧自的彈著,這曲子一出,心中所有的抑鬱,彷彿都被清掃一空了,非常的暢快,一唱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洪可欣坐在一旁,雙手托腮,腦袋跟著節拍一扭一扭的,思緒完全空白,彷彿斷片了一樣,沒一會兒便不由自主的跟著蕭雲哼了起來。
「咦,什麼東西這麼香?」
忽然,一股濃郁的香味傳來,將洪可欣帶回了現實,洪可欣聳了聳鼻子,面現陶醉。
「鏗!」
蕭雲按住琴弦,琴聲戛然而止,顯然,他也聞到了異香,使勁的嗅了嗅,的確是香得異常,有桂花的綿醇,茉莉花的清馨,又有梔子花的淡雅,還有一絲玫瑰的火熱,令人回味無窮。
「祖音果?」
蕭雲和洪可欣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瞪大了眼睛,同時道了一聲。
之前彈奏了那麼多次天籟,都沒能引來香味,想不到隨性一曲『小蘋果』,居然會有意外收穫。
祖音果喜歡聽美妙的音樂,一聽到音樂就會散發出令人流連忘返的異香,此時突然聞到異香,兩人很自然就和祖音果聯繫了起來。
蕭雲收起九霄,猛的站了起來,二話沒說,直接竄出了山洞,循著香味,往山谷外找去,而洪可欣也是緊隨其後,亦步亦趨。
——
「蕭雲,你跑慢點,小心會有危險!」
天已放亮,陽光傾灑山林間,處處都充滿了生機,循著空氣中殘餘的異香,蕭雲在山林之中尋覓著,一路往日出的東方而去,洪可欣緊跟在蕭雲的身後,不時的提醒著蕭雲。
洪可欣是無法理解蕭雲此刻的心情的,祖音果對蕭雲來說是無比重要的,能不能在這個安生立命,全得靠祖音果,不管這香味是不是祖音果散發出來的,他都要去找,現在他的腦子裡只有『祖音果』這三個字,什麼危險,他已經全然顧不上了。
穿過樹林,蕭雲停下了腳步,使勁在空氣中嗅了嗅,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香味淡了很多,幾乎無法繼續辨識方向了。
「你別跑這麼快,這地方到處是妖獸,萬一碰上了怎麼辦?」洪可欣追了上來,有些氣喘吁吁,鼻尖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蕭雲擰著眉頭,「味道沒了!」
「唔?」
洪可欣嗅了嗅,果然,已經沒有味道了,「應該就在這附近,你剛剛不是彈了首曲子麼?再彈一遍試試!」
蕭雲點了點頭,立刻盤膝而坐,彈起了剛剛彈過的『小蘋果』,而洪可欣則是站在一邊警戒。
隨著歡快的歌聲響起,周圍的樹葉花草,彷彿在跟著曲子的節拍微微的抖動,熟悉的異香很快傳來,蕭雲沒有急躁,等到那香味越來越濃郁之後,這才停下曲子。
「傻愣著幹嘛,快走!」
站起身來,卻見洪可欣站在自己身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蕭雲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將她帶回了現實。
「啊?哦!」
洪可欣回過神來,聞到空氣中瀰漫的異香,愣了一下,旋即慌慌忙忙的跟著蕭雲往右手邊的一座高山跑去。
——
越來越近了!
山間穿越,蕭雲有一種預感,那香氣來源之處,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山路極其難走,但是蕭雲不在乎,全力施展『彩雲追月』,不一會兒,在一片霧氣縈繞的山谷前停住了腳步。
「就是這兒!」
一條溪流從谷口流出,叮叮咚咚流下山去,周圍的樹木並不茂盛,花草也是零零落落,谷口覆蓋著一層薄霧,透著一股子神秘,蕭雲敢肯定,那奇異的香味,正是從眼前這個山谷中飄出來的,興奮之下,抬腿便往谷口走去。
「喂!」
洪可欣搶上前去,趕緊將蕭雲攔了下來。
「幹嘛?」蕭雲一愣。
洪可欣道,「你瘋了吧,山裡多的是瘴氣毒物,你看這地方,草木生長如此頹敗,就這麼進去,遇上危險怎麼辦?」
蕭雲一滯,想了想,旋即取了兩粒解毒丹出來,「這是師門長輩賜的解毒靈藥,你我一人一粒,也不用怕什麼毒物瘴氣了。」
「那也不行!」洪可欣堅決的攔在蕭雲面前,「難道你師門的長輩沒給你說過,凡天地靈種生長之處,必有靈獸妖獸守護,就算這谷裡真有什麼祖音果,咱們也不能這麼冒失,還記得昨天那頭妖熊麼,萬一再遇上什麼強大的妖獸,咱們可別想逃了。」
聽完洪可欣的話,蕭雲稍微冷靜了些,沐天恩的確提醒過他,祖音果這等靈種,生長的地方,必定會有強大的妖獸出沒,不過,就算明知有危險,蕭雲也必須進去,這可是關乎他一生的大事,如果得不到祖音果,他這一生注定會是庸庸碌碌。
「那你說怎麼辦?要不,你先進去看看!」蕭雲對著洪可欣道。
「我?開什麼玩笑!」洪可欣遞過去一個白眼。
「那就別擋道,你在這兒等著,我自個兒進去看看!」蕭雲丟下一句話,直接繞過洪可欣,往谷口而去。
「喂,你……」
洪可欣急的跺了跺腳,在地面上踩出了一個大坑,無奈之下,也忙跟著蕭雲進了谷去。
——
「嘩啦啦……」
穿過淡淡的白霧,便聽到綿延的水聲,出現在蕭雲面前的,是一個面積並不算很大的山谷,三面皆是斷崖,左右兩邊地勢稍緩一些,空氣十分的潮濕,天空中隱隱約約像是在飄雨。
前方的斷崖十分的陡峭,一道瀑布從五六十米高的斷崖之上垂落下來,如萬馬奔騰,氣勢恢宏,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白練掛在天邊。
谷中地勢稍平,瀑布之下有一個水潭,潭水不斷的溢出,形成一條溪流,從谷中潺潺而出,流向谷外。
落葉撫塵泥,路邊草木稀,谷中景致算不上極美,真正吸引蕭雲注意的,是左邊崖上幾株茂盛的小樹。
崖壁向外傾斜,更像是一個斜坡,算不上陡峭,在距離地面大概二十米的地方,生長著三株小樹,若不仔細看,或許會把它們當成是茶樹,但是等湊近了看,便覺十分的驚異了。
三株小樹,每一株都有七跟枝條,掛著七顆鵪鶉蛋大小的果子,果子周圍開著七朵小花,每朵花的周圍點綴著七片葉子,在清晨的陽光普照下,綻放著七色廣華,彷彿一件天然的工藝品,看上去既賞心悅目,又妖異非凡。
「七果,七葉,七花,祖音果,真的是祖音果!」
香味正是從那三株小樹上散發出來的,而且這樹長的樣子,也與沐天恩給自己說的一般無二,七果七葉七花,絕對是祖音果無疑了。
第八十章 山谷,老者!
居然有三株,看著那光芒璀璨的果子,蕭雲垂涎欲滴,下意識的想上去摘,可是下一秒,他又定住了腳步。
雖然蕭雲很急切的想要得到祖音果,但是,他還沒有忘乎所以,祖音果周圍說不准有妖獸守護,取果子的時候,萬一遭了暗算,那可不妙。
蕭雲仔細的觀察著周圍,洪可欣也在到處查看著,谷中除了崖上那三株祖音果樹外,就是些枯草敗葉,可以說是一覽無遺,兩個人仔仔細細的排查了一圈,也沒見到什麼妖獸的蹤跡。
蕭雲放下心來,或許這三株果樹還沒被妖獸發現,亦或許守護這三株果樹的妖獸外出覓食去了,畢竟,這谷中頗為荒涼,也找不到什麼食物。
眼見機不可失,蕭雲立刻朝著那斜坡走去,準備上去摘果子,洪可欣也沒有阻止,只是幫蕭雲警戒著四周,以防有什麼突發的情況。
「哼,好大的膽子,連我的果子也敢搶!」
蕭雲正準備縱身跳上山崖,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炸喝,一個灰色的身影,從那瀑布後面竄了出來。
如利箭一般飄落在蕭雲面前,如果不是身上穿著衣服,蕭雲肯定會把他當成一個野人,披頭散髮,幾乎難以看清這人的面目,只能看到兩個眼珠在凌亂的頭髮和鬍鬚間轉動,個子與蕭雲差不多,身材略顯佝僂,聽聲音,應該是有些年紀了。
蕭雲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臉上保留著警戒和驚訝,洪可欣也立刻走了過來,隱隱防備著。
「你的果子?」
蕭雲面現疑惑,旋即又是一驚,沐天恩說過,祖音果周圍很可能有強大的妖獸守護,莫非眼前這人是妖獸?能化形的妖獸,那該有多麼的強大?
想到此處,蕭雲仔細的打量著那人,一身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袍,頭髮鬍鬚都是老長老長,目光落在老者的腰間,那裡懸掛著一支長簫,蕭雲愣了愣,妖族雖然很難開啟智慧,但卻得天獨厚,能直接吸收天地元力,這種天賦人類修士根本無法具備。
與人類樂修不同的是,妖族的這種天賦,只能用來淬煉肉身進階,如果要施展妖法,同樣也需要用音樂之力來溝通天地,能夠施展妖法的妖修,無一不是強大的存在,至少也該是化形後的妖修,但是,到了那一層次,早已是無需樂器便可施展戰曲了,怎麼還會在腰間掛根長簫?
這人真是強大的妖修?蕭雲有些摸不清,強者對於弱者,有著天然的氣勢壓迫,眼前之人對蕭雲有壓迫感,但是,絕對還達不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前兩天遇到的那只六階大鳥,隔了那麼遠飛過,蕭雲都被那氣勢懾得渾身戰慄,而眼前這人,卻沒有帶給蕭雲這種感覺,甚至,蕭雲都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
「前輩,我們無意冒犯,只是想採幾個果子而已。」
洪可欣因為境界比蕭雲高出不少,所以看得比蕭雲清楚,也沒有蕭雲心中那麼多的疑問,此人不是什麼妖修,而是實實在在人類樂修,實力與她相當,就算高也高不出多少,絕對沒有達到樂師的層次。
「小丫頭,你是聽不懂話麼?果子是我的,沒你們的份,趕緊離開這裡,免得自誤。」那人看了洪可欣一眼,語氣十分不爽。
洪可欣表情一僵,轉臉看向蕭雲,蕭雲咬了咬牙,「晚輩要這果子有己用,望前輩行個方便。」
「不行!趕緊離開,否則別管我動手了。」那人沉聲道。
蕭雲眉頭一蹙,洪可欣道,「你這人當真奇怪,果子上又沒寫你的名字,憑什麼說是你的?」
「呵?」那老頭氣急反笑,「我在此處守了整整一百年,它們不是我的,還是你們的不成?」
「一百年?」
此人在這裡守了一百年?沒開玩笑吧?兩人皆是一愣,看他表情又不似在說假話,蕭雲仔細一想,若這人是已經化形的妖修,拿祖音果來有什麼用?若是人族的話,一百年,蕭雲似乎想到了什麼。
洪可欣強打底氣的道,「就算如此,祖音果乃是天地靈種,自然是有緣者得之,這裡有整整三株祖音果,你也不能一個人全佔了吧?」
「前輩,你一個人又用不完,我們只取一株的果子,不會多取的。」
這人多半不是妖修,否則洪可欣肯定不會這麼膽大的和他理論,蕭雲的底氣也足了些,好不容易找到祖音果,就算它已經有主了,蕭雲也不會就此放棄。
「想得倒挺美,我在這裡苦苦守了一百年,憑你一句話,我就要讓一株果子給你,當我是傻子麼?」老頭道。
蕭雲面色一僵。
洪可欣更是眉頭一皺,「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我們只要你一株果子,又不全要,幹嘛這麼吝嗇,這果子天生地養,你守了一百年就是你的了麼?你要是再這樣,小心一顆果子都得不到。」
「怎麼,聽你這口氣,還打算強搶了不成?」老頭的語氣變得沉重了起來。
「咣當!」
老者的話音剛落,洪可欣直接將大黃鐘取了出來,「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切磋切磋,你境界也沒高出我多少,我們以二敵一,勝算應該不小。」
蕭雲聞言,心中大石落下一般,這老者果然只是個人類樂修,而且實力未至樂師境界,這樣的話,有洪可欣幫自己,祖音果應該是唾手可得。
老者聞言,雙眼圓睜,轉臉看向蕭雲,「哼,小胖妞,這小子連樂工境界都不到,你就那麼自信?」
「是不是自信,試試就知道,我只需擋住你片刻,足夠他把這些果子都摘光了!」洪可欣道。
「好膽!」老者有些憤怒,「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前輩誤會,我們只是與你商量而已,這麼多果子,你一個人也用不完,何必獨佔呢?我們只取一株,絕不多摘!」蕭雲趕緊打起了圓場,他看得出來,洪可欣的威脅有效果了。
老者面色稍緩,凝眉沉思了一下,抬頭往崖上的果樹看了看,「方才這果子大放異香,可是因為你們的緣故?」
見老者語氣有所鬆動,蕭雲忙點了點頭,「傳聞祖音果喜歡聽美妙的音樂,方才演了一首曲子,這才找到這裡來的。」
聽了蕭雲的話,老者又沉默了下來,目光在蕭雲二人的身上反覆打量著,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對著蕭雲道,「這果子,我可以給你們一株,不過,你們得拿東西來換。」
「唔?」
蕭雲二人皆是一愣,拿東西換,兩人身上清潔溜溜,能有什麼東西值得上祖音果的。
「不知前輩想要什麼?」
蕭雲略有些忐忑的問道,他身上能和祖音果比價值的,或許就只有九霄了,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功德樂器,用來換祖音果或許還虧了,不過,現在的蕭雲也顧不得其它,如果九霄能換來祖音果的話,對蕭雲來說很值。
那老者還沒開口,洪可欣似乎看出蕭雲在想什麼,立刻拉了拉蕭雲的衣角,低聲道,「別和他廢話了,這人實力不高,我來拖住他,你去取了果子就是。」
蕭雲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他很想要祖音果,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三株祖音果乃是有主之物,這老頭在這裡守了百年,自己要是動手搶了,那和強盜有什麼分別?非到萬不得已,蕭雲還不會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