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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道築基!

  血殺界,血溪宗中峰傳承之法,唯獨中峰弟子才可修行,且原則上,只有築基修士,才能施展,而宋缺在凝氣時,就可略展一二,如今地脈築基,終可將其展現出來。

  哪怕只有第一式,可在拔劍斬下的剎那,蒼穹如被一道血色劍光分割,這血色的劍光,取代了一切,成為了四周天地的唯一,直奔白小純驀然降臨。

  甚至仔細一看,這血劍,分明就是一道劍氣,這劍氣如虹,所過之處,彷彿可以割裂一切存在,在與白小純的小木劍碰觸的剎那,木劍直接四分五裂,哪怕是三次煉靈,改變了材質,也依舊在這一刻崩潰爆開。

  而金烏劍,因其材質更高,三次煉靈後一樣有了異變,與這劍氣碰撞後,雖被狠狠拋開,黯淡不少,可卻沒有損壞太多。

  宋缺嘶吼,目中帶著瘋狂,更有強烈的信心,他與白小純曾經的第一戰,沒有用出這逆血劍式,就是因為以他的修為,如今只能展開一劍!

  這是他最強的殺手鐗,為了確保這一劍沒問題,他甚至不惜用了最後一個至寶血球,先是重傷白小純,而後展開逆血劍式。

  為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

  「要麼給我天脈,要麼去死!」

  修士對決,勾心鬥角相互算計雖重要,可卻不需要太花哨,只需在恰當的時候,削弱對方的同時,讓自己的力量爆發的更完美,就足矣!

  而宋缺更自信的,是自己的祕法恢復,讓他在短時間內,傷勢全部痊癒,恢復到了十成戰力,他相信,自己準備的這一切,必定無礙。

  可就在這一劍落下的剎那,白小純目中有古怪之意一閃而過,似對這血劍,有些詫異,可顯然此刻來不及多想,他全身略微黯淡的金光,突然全面爆發開來,右手閃電一般抬起,兩指一出,直奔宋缺喉嚨。

  似要與宋缺,同歸於盡!

  宋缺面色一變,很快露出猙獰,居然沒有閃躲,而是速度更快,血劍瞬間落在白小純的肩膀上,向下狠狠一斬的同時,白小純的雙指,也出現在了宋缺的喉嚨上,狠狠一捏。

  咔嚓一聲,宋缺的脖子居然模糊,出現了重疊血影,使得白小純這一擊,竟抓空,可同樣的,宋缺那一劍看似斬在白小純的肩膀上,可他全身金光猛地爆發之下,不死金皮全面凝聚,竟生生抵抗了一下,使得那一劍,居然斬不下去,彷彿……失去了應有的效果,又彷彿是……威力減少,如白小純具備天然的抗力!

  宋缺與白小純,同時面色一變,可二人沒有任何遲疑,在察覺對方都早有準備後,立刻展開後續之法。

  「逆血印!」宋缺低吼,手中血氣劍瞬間崩潰,化作無數血色的印記,直接覆蓋白小純全身,轟然崩潰,齊齊爆開。

  與此同時,白小純的右手碎喉鎖,突然改變,居然飛速掐訣,向著宋缺一指,這一指之下,紫氣馭鼎功全面爆發,不是紫氣化鼎,不是舉重若輕,而是……白小純曾經多次嘗試,始終沒有放棄過的……馭人大法!

  這馭人大法,曾經在北岸時無法讓白小純滿意,只是能讓那些戰獸出現一些肢體上的意外,難以操控自如。

  可眼下,白小純要的不是操控自如,而是一個意外!

  馭力無形散開,使得宋缺在避開方才的第一擊後,身體四肢出現了不協調,下半身猛地向前,似被人從身後突然的推了一下,一個踉蹌,似要摔倒,他面色頓時變化,因為身軀被這麼一影響,必須要守的,雖不再是喉嚨,可卻變成了……丹田!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實際上卻是電光石火間發生,轟鳴之音剎那滔天而起,白小純全身血印爆開,一層層的崩潰,讓他鮮血噴出數口,可同樣的,他的一抓之下,碎喉鎖再次施展,抓向宋缺的丹田腹部。

  宋缺魂飛魄散,丹田對他的重要性,雖不是致命,可卻是靈海所在,是天脈之氣所在,此刻正要逆轉,但白小純的碎喉鎖內,卻有吸力,驟然出現,似之前一直在壓制,此刻才爆發出來。

  藉助吸力,剎那間,白小純的右手碎喉鎖,直接穿透了宋缺的腹部,深入到了血肉之中,進入到了其丹田靈海內。

  在宋缺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中,白小純的碎喉鎖,正要去捏,一旦捏下,宋缺的丹田靈海,就會崩潰。

  若是換了其他人,在這麼短暫的時間,根本就無法有太多思緒與自保,下場必定是丹田靈海碎滅,可宋缺……身為靈溪宗明面上的第一天驕,他的確不俗!

  竟在這危機關頭,果斷非凡的,直接將體內的天脈之氣,轟向白小純伸入自己丹田的右手而去。

  藉助天脈之氣的轟擊,形成了一股大力,在他丹田處直接爆開,撼動了八層靈海,咔咔聲下,使得八層靈海出現了大量裂縫,可同樣的,也利用這股爆力,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與白小純的右手,直接轟開!

  哪怕放棄了天脈之氣,哪怕體內靈海有了大量裂縫,可畢竟沒有崩潰,宋缺面色蒼白,鮮血噴出,頭也不回,急速遠去。

  更是在逃走時,他忍著劇痛與虛弱,狠狠捏碎一枚玉簡,在這玉簡捏碎的瞬間,他之前佈置在隕劍世界的那些節點,立刻……碎裂!

  碎裂飛快蔓延整個大劍的劍身!原本宋缺做不到這一點,可天脈之氣,是支撐這大劍不朽的關鍵,如今天脈之氣消失,大劍不朽之力消散,本就搖搖欲墜,配合血溪宗特定了節點的陣法,同時爆開,撬動了劍身,自然崩潰!

  白小純雙眼一閃,此刻他的右手上,餘下的那一部分天脈之氣,全部在內,正快速的融入自己手掌內,瞬間鑽入體內,進入到了丹田,與另一部分天脈之氣融合,成為了一股後,他的整個丹田靈海,頓時翻天覆地!

  天道的氣息,更是在這一刻沖天而起,充滿神聖,排山倒海般的擴散整個世界,使得所有殘存的四宗弟子,全部感受,一個個駭然的看去時,立刻看到了在傳來這氣息的方向,天地之間,居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面孔。

  那面孔……赫然是白小純的面孔!

  「白小純……天道築基!」

  遠處的宋缺,一邊吐著鮮血,一邊疾馳時,也看到了這一幕,腳步一頓,抬頭死死的盯著那天道之氣形成的白小純的面孔,雙眼赤色,兩個拳頭緊緊的握住,指甲都到了肉中,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他都沒有察覺。

  「白!小!純!」

  在這四周人各種複雜與震撼時,白小純的丹田內,天道之氣濃郁無邊,他的丹田九層靈海,正在肉眼可見的,逐漸化作金色,看其速度,估計最多三五天,就會完成,而當靈海徹底成為金色後,就代表著……白小純完成了……

  天道築基!!

  他的修為、他的潛力、他的壽元,在這一瞬,轟然攀升,那種感覺,似與這隕劍世界外的真正天地,也都出現了感應,更讓白小純心神震動的,是他在這一瞬,彷彿在更遙遠的天空之上,隱隱感受,似乎……還有一層蒼穹天地,那裡充滿了滄桑,充滿了遠古!

  這感覺瞬間就消失,白小純驚疑不定,有心去追擊宋缺,趁著他現在虛弱將其斬殺,可宋缺臨走時捏碎的玉簡,碎裂了節點,影響了整個隕劍世界,這一刻,這影響,已從劍身,席捲了劍內!

  蒼穹傳來咔咔巨響,每一聲都似天雷咆哮,一道道巨大的裂縫,瞬間擴散整個隕劍世界的天空,而大地同樣在這一瞬,高山坍塌,平原鼓起,出現碎裂,一道道裂縫,在大地蔓延開來。

  似乎整個世界,都要崩潰!

  「不好,這是怎麼了!」

  「天啊,這個隕劍世界,莫非要坍塌了!!」此地的弟子,全部駭然時,隕劍深淵外,蛇鱗子、歐陽桀以及玄、丹兩宗的長老,原本正在打坐等待,距離聖地關閉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可在這一瞬,這四人面色同時大變,齊齊看向大劍。

  無數的裂縫,瀰漫大劍劍身,瞬間龜裂!

  「發生了什麼事情!」

  「隕劍要崩潰!!」

  「該死,我們也進不去了!」四人紛紛色變,心中驚疑,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這把大劍崩潰!

  他們試圖進入大劍世界,卻被排斥在外。

  「劍身內有當年此地被發現時,為了防止意外,被四宗老祖佈置的各宗傳送陣,只有在世界崩潰時才會被引動,雖因崩潰影響,或許無法準確傳送回宗門,可一旦開啟,也能將弟子傳送到宗門附近……應該無礙。」四人面色變化,內心焦急時,都想起了這一點。

  與此同時,隕劍世界內,隨著天地的碎裂,四個巨大的陣法,直接在這片世界出現,一股股傳送之力,從這陣法內直接擴散開來,一瞬間橫掃整個世界,覆蓋了所有弟子。

  根據各宗弟子所修基礎功法的不同,辨認氣息,展開傳送!

  轟鳴間,此地一個個四宗弟子,身影被傳送之光籠罩,剎那消失,白小純也在其中,看著天地的變化,他想到了歐陽桀長老所說的不可抗力。

  眨眼間,眼前漆黑,他的四周傳送之力出現,眼看就要被傳送走,突然地,一隻小手從虛無中伸出,要一把抓向白小純,阻止他離去。

  「哥哥,留下了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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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九幽鬼域!

  白小純頭皮發麻,猛地睜大了眼,看到那隻蒼白的小手後面,白衣小女孩,那似笑非笑,充滿了詭異猙獰的面孔。

  尤其是黑髮飄搖,遮蓋了半張臉,使得這小女孩,看起來更為恐怖,那隻小手上,散出陣陣死氣,似化作一條條毒蛇,彷彿要鑽入白小純的七竅以及所有汗毛孔。

  可就在這小手碰觸他的剎那,他體內九層靈海的天道氣息,驀然散出,所有死氣立刻崩潰,那些毒蛇發出淒厲的嘶吼,如被抹去,而那小手也是眨眼間枯萎,露出死皮,更有膿血滴落,觸目驚心。

  瞬間縮回,一聲不甘心的嘶吼,從虛無中傳出。

  與此同時,白小純四周傳送之力爆發,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隕劍世界。

  在所有人都消失後,這隕劍世界的崩潰,依舊還在進行,可突然的,居然從天空,從大地,那一道道裂縫內,出現了大量的陰霾之霧,此霧灰色,一瞬覆蓋整個世界,死氣爆發,腐朽萬物,包括那四個如同底牌般,只能使用一次的傳送陣,也都在這腐朽中成為廢墟。

  整個世界,眨眼間……如成為了鬼蜮,緊接著,一聲聲嘶吼,從這霧氣內猛地傳出,這嘶吼驚心動魄,彷彿此地所有的煞魂,都不再茫然,而是出現了甦醒的徵兆。

  大劍,詭異的不再崩潰!

  大劍外,歐陽桀四人眼看劍身停止碎裂,可卻有大量黑氣散出,他們四人面面相覷,心驚之下,一個個瞬間飛出,再次嘗試進入裡面,這一次順暢,這四人踏入這片世界,立刻就被此地的變化所震驚。

  更是察覺到了這片世界內,似乎有一縷殘留的神聖氣息。

  「這氣息……」

  「天脈之氣!!!這是天脈之氣!!」四人神色狂震的剎那,突然的,一個女子陰冷的聲音,驀然間,從霧氣內……帶著殘忍之意,傳遍天地。

  「天脈之氣既已被爾等弟子吸走,那麼從此,此地稱為……九幽鬼域,爾等告知四方,日後不得踏入半步,如有違反,屠宗滅生!」

  這聲音傳出的瞬間,歐陽桀四人全部心神轟鳴,一個個噴出鮮血,神色駭然,耳邊如天雷滾滾,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卷,被直接卷出此地世界。

  「煞靈!!」歐陽桀四人失聲驚呼,這股威壓,在他們感受超越了元嬰,一個個身體顫抖,心中泛起滔天大浪,出來後各自急速飛奔,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宗門。

  「隕劍世界,居然化作九幽鬼蜮,裡面出現了一個……煞魂甦醒後,形成的煞靈!!」

  「天脈之氣被吸走?是誰,到底是四宗哪一宗的弟子,吸走了天脈,這代表的是……天道築基!!」

  就在他們四人心驚肉跳駭然的遠去時,曾經的隕劍世界,如今的九幽鬼蜮內,霧氣中,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女孩,懷中抱著失去了皮膚,縮小了很多的雷山,收回了看向天空目光,在她的四周,此刻有數千上萬的煞魂,一個個……竟跪拜在她的四周!

  鴉雀無聲!

  唯有雷山的眼睛,帶著恐懼與痛苦,彷彿驚恐到了極致。

  還有就是,在這小女孩的身邊,站著一個妙齡女子,這女子雙目無神,如同傀儡,正是……公孫婉兒。

  她身上的毒已消失,那些毒蟲也都不見,腦內的人面蜘蛛,也化作了一團霧氣,整個人從內到外,煥然一新,很乾淨……

  「小哥哥,你不陪我玩……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出去找你,讓你看看,我的這件新衣服漂亮不漂亮。」小女孩咯咯一笑,看了眼身邊的公孫婉兒,聲音森然,詭異無邊。

  隕劍世界改變,成為九幽鬼蜮,這對於東脈下游修真界而言,是大事,代表著此地從此將不再是築基聖地,而是成為了凶域!

  甚至裡面還出現了一個煞魂甦醒後,形成的更恐怖的,擁有神智的煞靈,此事之大,讓逃出的這四宗長老,紛紛心神撼震。

  可事已至此,難以改變,對於四宗來說,雖影響不小,可就算是損失,也是四宗一起損失,真正讓他們四人心中震撼的,是女子話語以及他們方才所察覺到的……天脈之氣!

  天脈之氣,代表的就是天道築基。

  「到底是誰……哪一宗的弟子獲得了天脈之氣!」

  「該死的,如果是其他三宗,出現了這樣的天道築基的弟子,必定要在其弱小時格殺,否則的話,一旦此人結丹,那麼就很難阻止其一飛沖天之勢!」

  「一定是我血溪宗,哈哈,我血溪宗繼無極子老祖後,將再出現一個……讓其他三宗同輩絕望之修!」

  四宗長老,各自展開全速,剎那遠去的同時,他們分別拿出傳音玉簡,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兩個消息,傳回宗門。

  與此同時,更是嘗試去聯繫被傳送出去的弟子,試圖傳音問詢,可卻發現,這些弟子在被傳送出去後,受空間波動影響,一時之間難以聯繫。

  四人焦急,可隨著他們的消息傳回各自宗門,血溪宗、玄溪宗、靈溪宗、丹溪宗,全部震撼,甚至驚動了四宗的老祖,派出大量築基護法與長老,還有太上長老也都出動,在自己的宗門所在四周範圍內,全力尋找。

  只要找到一個自己的弟子,就立刻能知道,隕劍世界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是誰獲得了……天脈之氣!

  靈溪宗內,一代老祖親自下了封命,無數內門,還有築基長老,全部在這一天,同一時間,飛出宗門,放眼看去,南北兩岸全部發動,還有外門弟子,也都散開,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尋找傳送回來的隕劍深淵的弟子。

  只要有人找到,立刻稟告宗門。

  第一個找到弟子的,不是傳送回來人數最多的靈溪宗,而是隻有五個人歸來的丹溪宗!

  丹溪宗在隕劍世界內,原本的八十人,死亡超過九成,可運氣似乎在這一刻遲來,這被傳送歸來的五個弟子,居然有一個,竟被直接傳送到了丹溪宗山門外。

  當丹溪宗的長老以及掌門,紛紛來臨時,這丹溪宗的弟子在傳送的過程中虛弱無比,氣若游絲,被同宗立刻扶持,融入靈力後才勉強能開口,顫抖著身體,他目中殘留著驚恐,聲音虛弱中帶著恐懼。

  「都死了,方林大師兄死了,趙柔師姐也死了,都被那沒有人性的靈溪宗白小純滅殺!!」

  「白小純……地脈九次潮汐,最終與宋缺爭奪天脈之氣,成就……天道築基!!」

  這弟子的聲音迴盪,四周丹溪宗的弟子以及長老,還有掌門,全部心神震動,一個個呼吸急促,猛地睜大了眼睛,露出無法置信。

  「天道……築基?!」

  「白小純?靈溪宗?!」

  「立刻通告在靈溪宗範圍內的所有暗子,全部出動,在靈溪宗之前找到白小純,不惜代價,將其斬殺!!」丹溪宗掌門雙眼一閃,陰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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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微服私訪……

  在丹溪宗發動所有暗子,欲先找到白小純,不惜代價將其擊殺的同時,其他三宗,都在各自派出大量弟子,開始於自身範圍內尋找各宗弟子。

  也正是在這一刻,東林洲內,靠近東林城,有一片山脈之地,其內叢林瀰漫,巨樹眾多,突然的,一顆巨樹旁,虛無扭曲,有傳送波動輕微的散出後,白小純的身影,踉蹌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剛一出現,就忍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大吐。

  「這是什麼傳送,我的小命都差點被傳送沒了……」白小純面色蒼白,氣喘吁吁,他不知道以往的傳送,都是在保護的狀態下開啟,減弱了傳送之力,可這一次是隕劍深淵崩潰,傳送強力展開,四宗當年於三大聖地,都有這樣的佈置,要的是危機關頭的速度,自然不會去考慮需更多時間形成的保護。

  這種強行傳送,意志尋常之人,很大可能是直接昏迷。

  吐了好半晌,白小純才覺得恢復了一些,可依舊頭暈眼花,扶著一旁的大樹,看向四周時,不知道身在何方,可按照之前歐陽桀長老的話語,他明白那傳送的開啟,是因不可抗力出現。

  「這麼來說,我現在應該是回到了東林洲?」白小純揉了揉額頭,心中殘留餘悸,他想到了自己傳送時的那隻小手以及詭異的聲音,身體一個哆嗦,打定主意,這輩子都絕不再回隕劍深淵。

  此刻喘著粗氣,他找了個樹幹坐下,看到自己衣衫破損,都看不出是靈溪宗的內門弟子衣衫了,似乎很狼狽的樣子,上面還有血跡存在,他想換一套,可卻發現儲物袋內,沒準備替代的衣服

  「隕劍深淵內,太凶殘了……」白小純回想在隕劍世界的一幕幕,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想到那些人瘋了一樣的要殺自己,還有最後宋缺的狠辣與凶猛,白小純嘆了口氣。

  「修行,幹嘛要打打殺殺……」他感慨時,感受了一下修為,看到體內靈海磅礡,正不斷地化作金色,如今已完成了三成左右。

  「哈哈,天道築基!」白小純振奮,忘記了隕劍世界的凶險,激動起來,尤其是想到增加五百年壽元,他更是雙眼冒光,小袖一甩,抬起下巴,傲然開口。

  「我白小純果然是絕代天驕,哈哈,哈哈……」

  「要離開這裡,去看看這四周是什麼地方。」白小純乾咳一聲,他發現此刻自己的修為如常,甚至每時每刻都感覺在增強,可偏偏氣息卻越來越弱,彷彿原本從體內無意識散出的威壓氣勢,因靈海的天道築基,正在不斷地收縮。

  如同內斂以及蛻變。

  眼下,他的氣息在外人看去,相當於凝氣九層的樣子,且還在不斷的減少,按照白小純的估算,當自己外在的修為氣息完全消失,看起來如同凡人時,如壓縮到了極致,自己的天道築基,將最終完成,從而形成一次開天闢地般的爆發。

  「估計再有一兩天的時間,就完成了。」白小純高興,沒在意氣息的變化,畢竟他修為如常,此刻拿出玉簡,正要傳音給宗門,卻發現玉簡上有傳送之力殘存,一片混亂,雖然這傳送之力正慢慢消散,可短時間用不了。

  他有些頭痛的收起,一晃之下,立刻飛出,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遠方。

  不多時,在白小純如今的修為之力下,他的飛行速度也暴增太多,漸漸飛出了這片山脈,更是看到了遠處一座雄城,屹立在群山之間。

  這座城池通體青色,四周城牆高高聳立,青磚修建,似乎每一塊青磚上都刻著無數的符文,使得城牆儼然組成了一個浩蕩的陣法。

  這陣法形成的光柱,隨時隨刻都沖天而起,似與蒼穹連接,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青色漩渦,緩緩的在城池上方轉動,不時有一道道閃電劃過,看起來極為壯觀。

  更是存在了壓制之力,使得一定修為以下的修士,在這裡禁空飛行。

  而這城池也龐大無比,足以容納千萬人的規模,四個城門,有大量行人,進進出出,極為熱鬧。

  城門前,有石碑聳立,與城牆齊高,上面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東林城!」白小純一愣,隨後眼睛猛地亮了。

  此地,正是靈溪宗範圍內,第一大城!

  隸屬於靈溪宗,東林洲範圍內,十大修真家族,共同執掌,已存在近萬年之久,裡面不但修士眾多,更有凡人無數。

  除了十大修真家族執掌外,靈溪宗還會派出弟子代表靈溪宗,如同使者,坐鎮此地,平衡十大家族。

  杜凌菲,數年前就被派到這裡,成為使者,雖是凝氣修為,可實際上在這城池內,靈溪宗也有築基長老坐鎮,只不過平日裡不會外出,一切事情,都由杜凌菲處理。

  杜凌菲的任務,就是平衡十大家族。

  「杜師姐當年在我回宗門不久,就被安排到了這裡成為使者,好久沒見了……」白小純心頭一熱,腦海裡浮現出杜凌菲那又羞又嗔的模樣。

  「不行,我要微服私訪,去檢查一下,看看這些年,小杜杜有沒有背著我,找了別的漢子。」白小純面露狡黠,趕緊飛出,直奔東林城。

  在快要靠近時,他感受到了禁空的威壓。

  「真是的,我是榮耀弟子,我是掌門師弟,這東林城是靈溪宗的,不就是我的麼,居然還對我禁空。」白小純嘀咕著降臨地面,飛奔靠近城門,看到不少人都在排隊,他也不好意思插隊,於是站在後面等了半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繳納了靈石,進入了東林城。

  沒人來盤查,似此地只認靈石,彷彿有自信,沒人敢在這裡惹事。

  「這東林城,規矩好大,進城居然還要拿靈石!」白小純很不滿,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覺得若去計較這些,有些丟臉,於是乾咳一聲,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過城門,看到了城內的無數建築。

  一眼看去,白小純整個人倒吸口氣,睜大了眼。

  這裡太大了,四周青石鋪路,每一塊青石都散出靈氣,兩旁建築更是金碧輝煌,雕龍刻鳳,氣勢不凡。

  寶珠、靈石、法光,在這四周的建築上,都成為了點綴,一股奢華的氣氛,向著白小純撲面而來。

  「這……這裡……」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看著那四周的華麗,看著此地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無數的人群,他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大多數人,都是綾羅綢緞,行走帶風,不管修為如何,氣勢都很傲然,即便是凡人,也都彷彿與修士融洽在了一起,沒有其他小地方的敬畏感。

  白小純吸氣連連,走在街頭,更不時傳出驚呼,他是真的心中起伏連連,畢竟他從小就在村子裡,出了村子就是宗門,從來沒看到過如此驚人的城池。

  而他的這幅舉動,立刻讓來往的修士,有一些目中露出輕蔑,如看土包子一樣,還有不少,看到白小純身上的殘破衣衫,尤其是血跡斑斑,知道此人不好招惹,立刻就避開。

  「我都不知道,這裡居然這麼好!」白小純越看越是喜歡,他還感慨,若早知道這裡這麼奢華,他說什麼也要在宗門運作一下,給自己安排到這裡享受一下。

  此刻感慨時,他路過一處閣樓,頓時腳步就抬不起來了,直勾勾的看著店鋪內掛著的一件件衣袍,那些衣袍各種顏色都有,多種服飾,刺繡華美,最不起眼的一件,也都在很多細微的地方,處理得很是巧妙。

  在白小純感覺,這裡的任何一件衣服,都比自己宗門的衣袍,要漂亮太多太多,他眼中冒光,立刻就走了進去。

  閣樓內還有幾人,正在挑選衣服,白小純剛一進入閣樓,這些人都看了過去,眼看白小純衣衫狼狽,心中雖鄙夷,可察覺到白小純散出的氣息是凝氣七層後,一個個都收回目光。

  但有一個身穿華袍的青年,在看到白小純後,愣了一下,似隨意的低頭,掩蓋目中露出的一抹閃瞬即逝的奇異之芒。

  與此同時,一個夥計滿臉笑容的來到白小純身邊,殷勤的為他介紹起來。

  「這件天龍袍,是用天水蟒的皮,浸泡在九九八十一種藥草內,然後請來大師刺繡,蘊藏陣法,尤其是遇到水屬性的術法,更有一定的抗性!」

  「還有這件千葉衣,用一千種靈葉編制而出,加以祕法制作,穿在身上,可每天聞到草木之香,長久如此,與靈藥一樣。」

  「還有這件……」

  白小純連連點頭,左摸摸,右碰碰,愛不釋手時,那身穿華袍的青年,此刻抬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向著白小純走來,抱拳一拜。

  「這位兄臺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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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侯某從不說假話

  白小純詫異,轉頭看向青年。

  「在下侯雲青,這小店是我所有,兄臺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看好哪件,侯某送給兄臺,就當交一個朋友。」侯雲青臉上笑容可掬,如同春風,言辭很是客氣。

  「真的?」白小純眨了眨眼,看了這侯雲青一眼。

  「當然是真的了,侯某從不說假話。」侯雲青連忙開口

  白小純呵呵一笑,這種送上門的好事,他沒有拒絕的道理,雙目一閃,毫不客氣的選了那件天龍袍。

  一旁的夥計呆了一下,看向侯雲青,侯雲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後,那夥計一臉不可思議的去將天龍袍取來,白小純一拍之下,穿在了身上,立刻整個人與之前在氣勢上都不同了。

  「這件天龍袍,穿在兄臺身上,完全合身,如同專門為兄臺準備的一樣,兄臺好眼力!」侯雲青哈哈一笑。

  「你也這麼覺得?」白小純驚喜,摸了摸衣服,很是滿意,心中感慨自己在宗門時,穿得實在太寒酸了,與這花花世界比較,他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這裡。

  侯雲青沒想到白小純會這麼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乾咳一聲,岔開話題。

  「兄臺,今晚我東林城內有一個宴會,靈溪宗杜凌菲使者,已然任滿,即將回宗,這宴會就是為此而設,兄臺若沒有什麼事,不如與侯某一起去看看熱鬧?」

  白小純似笑非笑的看了侯雲青一眼,略一沉吟,欣然同意。

  侯雲青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可機會難得,閃瞬即逝,他沒時間去鋪墊,此刻笑著隨白小純一同出了店鋪,引領向前。

  他的身後,還有七八個護衛,這些護衛每一個都是凝氣五層左右,一個個有煞氣蘊含,雖是散修,可顯然都擅長殺戮。

  「說起這靈溪宗杜凌菲使者,那是絕色天仙一樣的巾幗,不但修為高深,更是絕世容顏,放眼整個東林洲,也都足以列為前十的仙子,這些年,她作為使者,平衡修真家族,初有生澀,可很快就遊刃有餘,手段巧妙。」途中,侯雲青偷看了白小純一眼。

  「這麼厲害?」白小純這還是首次聽到杜凌菲在東林城的事情,很感興趣。

  「非常厲害!整個東林洲,諸多修真家族,多少驕子欲引起她的青睞,只是在侯某看來,沒有哪一個家族的族子可以與其般配,甚至就連靈溪宗內,也少有能般配之人,若真說有,也唯有一個人!」侯雲青感慨。

  「誰啊!」白小純聽到這裡,眨了眨眼,問了一句。

  「那個人,就是靈溪宗內萬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驕,榮耀弟子,掌門師弟,名震南北兩岸,讓無數弟子追捧的……白小純!」侯雲青神色露出崇拜之意,似壓制不住激動,他身後的那些護衛,一個個神色古怪,他們跟隨侯雲青多年,這還是首次看到對方如此去說話,不由得多看了白小純幾眼,心中都有詫異。

  「這白小純,的確是很不俗。」白小純乾咳一聲,認同的開口時,目中露出玩味,神情似笑非笑的掃了侯雲青一眼。

  侯雲青也不知是真沒注意,還是假裝沒看到,在那裡自顧自的繼續激動。

  「何止是不俗,那是天之驕子,那是巨擘一般的人物,靈溪宗所有女弟子的理想道侶,所有男弟子的心中摯友,那是整個靈溪宗的瑰寶啊,我聽說他和很多人,去了三大築基聖地,歸來時,一定是地脈築基。

  這種人物,如同天空的明月,只能讓人仰望,可惜我侯雲青資質不行,否則的話,一定要去尋找他,這一生甘願跟隨其身後,獻犬馬之勞也心甘情願啊。」

  白小純在一旁聽著聽著,就算是他,此刻也都覺得有些臉紅,看著激動不已的侯雲青,白小純內心感慨,他不忍心去打斷侯雲青的話,於是任由對方繼續說下去,目中露出鼓勵。

  這一路,直至到了宴會,侯雲青都沒有停嘴,不斷地換著花樣去追捧靈溪宗的白小純,到了最後,他自己都沒詞了,可看到白小純鼓勵的目光,他一咬牙,絞盡腦汁的搜刮詞語,這種一路不停,造成的疲憊,外人不知……

  在白小純與侯雲青去往宴會的同時,東林洲中,靈溪宗派出的大量弟子,還有長老等人,已然擴散開來,飛速的尋找傳送歸來的弟子,要去了解隕劍深淵的情況。

  此刻,一隊內門弟子,在一處叢林邊緣,找到了第一個人,此人在傳送時昏迷,此刻立刻被人救醒。

  醒來後,這參與了隕劍深淵築基的弟子,說出的第一句話,駭然了他四周所有來救援的內門弟子。

  「白小純師叔,天道築基!!」

  這句話,如同天雷,轟鳴眾人心神時,那幾個內門弟子全部倒吸口氣,這事太大了,他們毫不遲疑的,立刻將這個消息傳回宗門。

  很快的,隨著這些被傳送回來的弟子陸續被找到,一道道消息傳回宗門,每個人告訴宗門的,都是類似的事情!

  白小純,天道築基!

  隕劍世界,白小純成為其他三宗絕望之人,斬殺丹溪宗趙柔,滅殺丹溪宗方林,重創九島,與宋缺爭奪天脈之氣成功,晉升天道築基!

  甚至還有人說,玄溪宗雷山,也被白小純滅殺。

  這種種消息,立刻讓靈溪宗全部轟動,所有長老,七大掌座,還有掌門,都為之震撼,立刻狂喜,他們之前焦急,不知道哪一宗弟子成為天道築基,實際上內心對於這個天道築基,很大的判斷是來自血溪宗。

  甚至還安排了在血溪宗範圍內的暗子,讓其擊殺血溪宗弟子。

  可眼下,卻震撼的發現,原來天道築基的……居然是他們靈溪宗的弟子,居然是……白小純!

  這讓李青候與掌門,狂喜的同時,也轟動了靈溪宗的那些太上長老,整個宗門,再次出動,擴散四方,這一次,只有一個任務!

  「找到白小純,立刻傳音,全力保護,護送回宗!」

  同時,靈溪宗在這段時間,嚴格控制範圍內的所有可疑之人,他們相信其他三宗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必定會不惜代價,在這個時間,要去滅殺白小純!

  而靈溪宗範圍內的修真家族,與靈溪宗關係千絲萬縷,很難隱瞞,在靈溪宗知道這個消息的同時,這些修真家族,也都紛紛獲得了線索,一個個家族的老祖,紛紛震撼到了極致,紅著眼,讓家族的族人散開,尋找白小純。

  他們知道,整個東林洲,白小純傳送歸來,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

  若是自己家族運氣好,先找到白小純,哪怕請對方來自己家族坐一坐,也都是天大的榮耀,那是天道築基啊。

  甚至自己的族人,若能被指點一二,與其成為朋友,那麼就更是極大的好事。

  更有一些可能,在邀請白小純時,自家的族女若能被看中,成為道侶,那麼就算是掌門阻止,也都沒用了。

  「所有人外出,給老夫去找,說不定白小純就被傳送在了我們這裡!」

  在這眾多修真家族,派遣族人外出於所在範圍內尋找時,白小純與侯雲青,已來到了宴會所在之地。

  這裡是一個很大的宅子,四周牆壁環繞,裡面可以看到青松假石,更有諸多涼亭,足有十畝地大小,極為氣派,尤其是院子內,還有一座三層閣樓,如同宮殿一樣,雕龍刻鳳,典雅中藏著貴氣。

  人聲鼎沸,裡面有僕從來來回回,端著美酒與鮮果,在一個個衣著華貴的貴客身邊恭敬的伺候著。

  院子內,如今貴客足有上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單獨坐在一旁,有的三五成群,彼此笑談。

  在這宅子門口的位置,還有幾個侍衛,隨著一個管家般的中年,笑著請進一個個到來的客人,若有面生的,也往往拿著請柬,登記後進入院子中。

  侯雲青剛一到來,立刻就被門口的管家恭敬的請著,引入宅子內,白小純在侯雲青身邊,看著宴會,覺得很新奇,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宴會。

  剛一進來,不遠處有一個大漢,傳出笑聲,帶著身邊一個妙齡女子,向著侯雲青走來,這大漢穿著紫色長袍,器宇不凡,滿面紅光,十個手指上都有儲物戒指,身上還掛著七八個玉佩,一副鉅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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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凌菲仙子

  那女子略施粉黛,看起來倒也清純,只是神色內的風塵之感,沖淡了本有的脫俗,可總體來說,也是極美。

  「雲青兄,李某等你多時了,來來來,坐在這裡。」大漢笑容中帶著得意,上前拉著侯雲青,直奔一旁的案几,侯雲青歉意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白小純沒介意,那大漢此刻也注意到了白小純,笑聲依舊。

  「這位兄臺面生啊,不過來了就是客人,雲青的朋友,就是我李有道的朋友。這一次我李家為凌菲使者舉辦宴席,因太倉促,有些簡單了,招待不週的地方,你們可別笑話。」大漢神色更為得意,不容分說,拉著侯雲青與白小純,來到了一旁空著的案几處,坐了下來,那女子乖巧的坐在李有道身邊,如小鳥依人。

  「實在是太倉促了,這酒水,只能用一階上品靈藥煉製的靈釀了,若是時間多一些,我李家能弄到二階上品靈藥煉製的靈釀。」紫袍大漢嘆息,可神色內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他與侯雲青暗鬥多年,這一次終於找到機會,準備將其壓制下來。

  「有道,你可別這麼說,一階上品丹藥煉製的靈釀,整個東林洲也沒有幾個家族能拿出這麼多招待人,就這麼一小杯,足以賣出數百靈石的價格呢。」李有道身邊的女子,趕緊開口,聲音嬌媚,她知道李有道的心思,此刻這麼一捧,讓李有道心中暗爽。

  「區區幾百靈石又算的了什麼,一些酒水而已,來來來,雲青兄,還有這位兄弟,嚐嚐這靈釀,此物在東林城可不常見啊。」李有道豪爽的一擺手,身邊有僕從為侯雲青與白小純倒滿酒水。

  侯雲青有些尷尬,這用不少一階上品靈藥煉製的靈釀,他雖家資不菲,可也只喝過一次,此刻遲疑了一下,苦笑的端起,品了一口。

  白小純有些好奇,端起時聞了下,沒覺得多好,反倒覺得雜質不少。

  眼看侯雲青如此神情,李有道心裡得意,可看到白小純那裡的表情,李有道心裡不悅,目光在白小純身上一掃,已打定主意,不但這一次要壓制侯雲青,更是要連他的朋友也一同壓制。

  「這位兄弟莫非不滿意?不過放心,這一次我李家為凌菲仙子擺下宴席,雖倉促,可也弄到了一些罕見之物,我聽說凌菲仙子常常思念靈溪宗,所以這一次我李家花費極大代價,為其弄來靈尾雞,以慰其思鄉之念。」

  「來人,上靈尾雞!」李有道笑著開口,一揮手,身後僕從趕緊端上一個大盤子,盤子裡,赫然擺著一隻燒熟的……靈尾雞!

  盤子金色,看起來奢華無比,那三色靈尾,赫然就放在盤子邊緣,作為點綴,使得烤得橘黃色的靈尾雞,很是非凡,剛一端出,就有濃郁的香氣擴散開來,讓四周不少人,在看到後,都很吃驚。

  「靈尾雞?李家好大的手筆!」

  「每桌一隻靈尾雞,看每一隻的樣子,顯然不是其他地方圈養……而是來自那裡!」

  「不就是靈尾雞麼?」在這四周人驚呼時,白小純眨了眨眼,詫異四周人的反應。

  他話語一出,李有道身邊的妙齡女子,目中露出嘲諷與輕蔑。

  「雲青公子的這位朋友,好大的口氣,不就是靈尾雞麼,說的好像你吃過好多似的。」

  李有道擺出嚴肅,看了一眼身邊女伴,可心中一樣覺得白小純明顯在那裡賣弄,於是心中帶著不悅,口中卻淡淡的介紹起來。

  「雲青兄的這位朋友怕是不知道,這靈尾雞,並非是尋常之物,也不是我李家飼養,而是來自……靈溪宗!」

  「準確的說,是來自靈溪宗南岸!」李有道淡淡開口,聲音傳出時,四周不少人聽到,傳來陣陣吸氣之聲。

  侯雲青這一次也都倒吸口氣,被李有道的大手筆所震撼。

  李有道很滿意侯雲青以及眾人的表情,更為得意,繼續開口。

  「靈溪宗南岸的靈尾雞,絕非尋常,更是因當年偷雞狂魔的出現,數量銳減,如今任何一隻,在外面的拍賣會上,都可以拍出驚人的價格,且很好辨認,骨頭青色,三尾如眼,與其他地方飼養的,有極大的不同。」

  「只是可恨那偷雞狂魔,喪心病狂的偷走了大量的靈尾雞,使得南岸靈尾雞,近乎要滅絕!」李有道痛惜的開口,怒斥偷雞狂魔,一旁的女伴也跟隨開口,甚至漸漸地,這四周其他的客人,也都痛惜起來。

  白小純眼看四周眾人都在怒斥偷雞狂魔,他乾咳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四周眾人聲音嘎然而止,遠處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女子,緩緩而來,那女子穿著白色長裙,如同盛開的蓮花,肌膚彷彿吹彈可破,髮髻中一根釵子,拴著明珠,隨著走來,輕輕搖晃,折射璀璨星光,襯托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此刻這張讓人怦然心動的俏臉上,蹙眉緊鎖,似帶著心事,強顏展笑,與身邊幾個修真家族的俊傑,正低聲說著什麼。

  那些俊傑一個個都很小心,但時而露出的目中的火熱與心意,路人都能看出。

  這女子,正是……杜凌菲。

  她的出現,立刻成為了此地的焦點,甚至隨著走來,她的身上竟有一種氣勢,彷彿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選擇在她面前低頭。

  哪怕隔著人群,白小純也一眼就看到了杜凌菲,神色有些恍惚,二人有幾年沒見了,此刻一看,杜凌菲似乎成熟了很多,這一刻的杜凌菲,似比以前更美麗了,尤其是身上隱隱多出了一些貴氣,那是處於掌控的地位,才可以養出的氣質。

  與白小純記憶裡,那初始蠻橫,而後嬌媚的身影,完全不一樣了,可隨著杜凌菲身影在白小純目中的清晰,慢慢的,又重疊在了一起。

  白小純在成長的同時,杜凌菲,也在成長,在這東林城內,以她的手段,巧妙的平衡各大家族,這一切在外人看來,很是不可思議。

  「凌菲仙子……」李有道目中露出痴迷,他當初第一眼看到杜凌菲時,就被其吸引,可這種吸引的強度不大,但隨著杜凌菲慢慢展現出其巧妙的手段,平衡修真家族,甚至讓這些修真家族都看重時,她身上的這種氣質,立刻就讓李有道痴迷了。

  他身邊的女伴,也都有種自慚形穢之感,看著那一個人,就壓制了全場的杜凌菲,她低下了頭。

  「凌菲仙子當年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來到東林城,我還記得好幾次看到她凝望靈溪宗的方向……可誰也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裡做得這麼好,歷代使者,沒有人如她這樣,平衡巧妙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侯雲青低聲開口。

  「甚至我聽說幾大家族的老祖,都對此女很是看重,靈溪宗更是如此,這才讓她連任使者至今。」

  就在李有道痴迷,侯雲青喃喃時,杜凌菲與身邊人說完話,正向前走來,忽然腳步猛地一頓,她的目光,瞬間穿透人群,落在了遠處李有道四人所在的案几處。

  她睜大了眼,身體一顫,似有些不可思議,彷彿這一刻,四周所有人都消失了,她的世界裡,只有眼中此刻,那一個人的身影。

  杜凌菲呼吸急促,竟直奔這裡走來,四周眾人紛紛吃驚,齊齊看去時,李有道有些無法置信,猛地起身,身體顫抖起來。

  「她……她居然向我走來!!!」李有道激動,腦海轟鳴,全身血液流動加速,神色無法控制的狂喜,立刻快走幾步。

  「凌菲仙子……」李有道正要開口,可話語還沒等說完,杜凌菲看都不看他一眼,從他身邊瞬間走過,李有道頓時身軀凝固,呆在那裡時,僵硬的回頭,看到了杜凌菲,來到了案几前,目光裡,只有一個人。

  「白小純……你來了……」這一刻的她,嬌媚動人,絕美無雙,彷彿天空明月,讓所有看到之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幾乎就在白小純名字響起的剎那,原本鬨鬧的宴會,瞬間一震……

  四周剎那寂靜,但很快,所有人就被杜凌菲口中說出的名字,全部震驚,一個個齊齊看向白小純,露出震驚。

  白小純這個名字,他們聽說過,那是靈溪宗的榮耀弟子,那是掌門師弟,最近的一次,是聽說他去了築基聖地。

  「我來了。」白小純笑了笑,想起了落陳山脈,想起了那個山洞內,火光裡,那張蒼白可卻美麗的俏臉。

  白小純身邊的侯雲青,此刻也露出大吃一驚的神情,整個人誇張的倒退幾步,險些摔倒,擺出無法置信之意,似乎很不可思議的指著白小純。

  「你……你是白小純!!」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的,整個宴會內,那些修真家族的族人,陸續的儲物品內,傳來家族的玉簡傳音。

  當這些人一個個查看了傳音後,每個人都心神掀起比方才要強烈一萬倍的轟天大浪,全部呼吸急促,再次看向白小純時,他們的腦海,轟鳴滔天。

  所有人的玉簡內,都是類似的話語。

  「白小純,天道築基,所有外出族人,若遇到白小純,要無比恭敬,立刻告知家族,可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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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刺殺白小純!

  面對四周修真家族族人,一個個吃驚中帶著狂熱的目光,白小純覺得這一刻的自己,一定是光輝萬丈,而侯雲青那一臉吃驚,似乎此刻才知道,自己帶來的同伴,居然是那名震東林的白小純的神情,讓白小純心中鄙夷的同時,也很暗爽。

  「別裝了,你哥侯雲飛早就和我說過你。」白小純乾咳一聲,拍了下侯雲青的肩膀。

  侯雲青有些尷尬的站起身,實際上他顯然是在店鋪內,第一眼看到白小純時,因他是侯家人,對於白小純的留意程度超出其他家族,於是一眼就認出。

  他知道自己的族兄與族妹,與這白小純關係莫逆,有心結識,但卻找不到方法,於是方才靈機一動,琢磨著如白小純這樣的大人物,想要去拍馬屁,不能太直接,需要從側面去拍,這樣的話,對方一定很舒服,對自己也就有好感。

  於是這才有了這一路上的一幕……至於被白小純認出身份,這一點侯雲青也有了準備,畢竟一路上白小純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也猜到,對方是心照不宣而已,可這不影響他裝糊塗,繼續去側面溜鬚。

  白小純看著杜凌菲,二人目光對望,不過此刻的敘舊,很快就被四周蜂擁而來的修真家族的族人打斷,這些修真家族的族人,一個個恭敬的不得了,齊齊拜見,目中狂熱無比。

  杜凌菲在白小純身邊,看著那些修真家族捧著白小純說話,尤其是白小純背著小手的那副掩飾不住的得意樣子,臉上露出笑容,目中慢慢浮現出當年落陳山脈的一幕幕。

  可很快的,她的目中有一縷複雜閃瞬即逝,心中輕嘆一聲,可就在她嘆息的瞬間,忽然的,杜凌菲神色一變,一步上前,直接就站在了白小純的身側。

  幾乎在她走出的剎那,白小純也有所察覺,驀然抬頭時,遠處的半空中,此刻赫然有三道長虹,以奔雷一般的速度,轟鳴而來。

  這三道長虹內,是三個修士,兩男一女,三人目中帶著殺機,修為散開,赫然全部都是築基修士,速度之快,剎那臨近。

  「白小純,受死!」三人成品字形,一瞬來臨,同時出手,瞬間整個四方威壓凝聚,一股滅絕之力,在這爆發下,更有毒霧凝聚,形成了黑雲,向著白小純,驀然壓來。

  那黑雲內,還有一把飛劍、一面小鼓,還有一把戰斧,三件法寶,散出銳利之意,殺向白小純。

  四周那些修真家族的族人,全部駭然,一個個驚慌中顫抖,更是感受到了這三人的築基修為,全部驚呼失聲。

  「築基!!」

  白小純神色一瞬變化,前一息還是得意非凡,下一瞬,被一股鐵血之意瞬間取代,他的全身所有汗毛孔都在張開,一股危機感剎那擴散全身,他雙眼猛地睜大,瞳孔收縮時,彷彿回到了隕劍世界,彷彿回到了落陳山脈。

  「你們……要殺我?」白小純眼中光芒驀然大亮,面對這三位刺客的聯手,白小純可以避開,但四周這些無辜者避不開,杜凌菲在白小純看去,也難以避開,畢竟這些人都是凝氣,而刺客三人……

  是築基!!

  雖然只是凡道築基,可畢竟也是築基修士,且修為都是築基初期快要大圓滿的樣子!

  白小純眼睛瞬間血絲瀰漫,他沒有閃躲,如當年落陳山脈一樣,站在了杜凌菲的身前,右手抬起時,全身不死金皮光芒瞬間刺目,整個人成為了金色,右手抬起時,體內九層靈海天道築基之力,全面爆發,轟轟間,一波波擴散白小純的全身,使得他的身體,似乎無限的龐大起來!

  在他的前方,似凝聚出了一個巨大手掌的虛影,那手掌也是金色,向前悍然的阻擋!

  竟是以一人之力,去阻擋三位凡道築基的聯手!

  杜凌菲怔怔的望著白小純,望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選擇了站在自己的身前,望著他的背影,彷彿這世界的一切,在這一刻又消失了,落陳山脈的一幕幕,與眼下這一切,重疊在了一起。

  她的目中有複雜之意,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衣袖內的右手,此刻出現了一些模糊,只不過這模糊很快就恢復,再次白皙。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實際上都是電光火石間發生,幾乎在白小純出手的同時,一聲轟鳴滔天迴盪,集合三位刺客之力,形成的黑雲,如泰山壓頂一般,直接降臨。

  巨響傳開,白小純身體一震,腳下大地碎裂,他四周十多丈內,所有人都是身體震動,更有不少噴出鮮血,雖傷,卻沒有死亡。

  而杜凌菲,更是被白小純保護,毫髮無損,只不過除了白小純四周的十多丈,其他區域,此刻無數案几、假山、青松,全部崩潰四分五裂。

  而那黑雲,此刻也在與白小純的手掌碰觸時,崩潰開來,裡面的飛劍、小鼓,還有戰斧,全部倒卷。

  那三人眼看白小純竟一掌阻擋,紛紛神色變化,正要繼續出手,可就在這時,白小純的聲音,帶著憤怒,驀然迴盪。

  「你們找死!」白小純身體一瞬衝出,直奔三人。

  三人中的一個男子,面色一變,身體就要後退,可卻晚了,白小純的身影,在背後翅膀急速扇動下,一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右手兩指抬起,碎喉鎖之力剎那爆發,直接就出現在了他的喉嚨上,狠狠一捏。

  咔擦一聲,這男子睜大了眼,噴出鮮血,喉嚨碎裂的同時,身體被白小純直接掄起,拋向身後,阻擋了另外兩人,趁此機會施展的飛劍與戰斧。

  轟轟之聲傳開,中年男子的屍體,立刻四分五裂,血肉爆開的同時,白小純轉身,目光透過血霧,整個人看起來猙獰無比,更有一股驚人煞氣,從他身上轟然爆發。

  這煞氣,是落陳山脈後出現一絲,隕劍深淵內,殺戮無數而最終形成的……煞意!

  那一男一女兩個築基修士,此刻頭皮發麻,倒吸口氣,白小純的強悍,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這就是天道築基……」二人心中苦澀,相互看了一眼,瞬間後退,既然無法滅殺白小純,他們此刻想的,就是撤離此地,可白小純豈能讓他們離去。

  幾乎在這二人要逃走的剎那,白小純眼中血絲更多,身體一晃,築基的速度全面爆發,更有水澤國度之力,在這一刻於體內轟然而起,瞬間,四周的天空一暗,一股驚人的威壓,猛地降臨,使得那欲逃走的二人,驚呼出聲。

  這驚呼剛剛傳出,白小純背後翅膀轟的一搧,速度之快,化作殘影,直接就出現在了另一個男子的身前,這男子面色大變,試圖阻擋,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白小純的右手完全突破生命第一層禁錮的一拳。

  這一拳,直接掀起無窮音爆,在抬起時,就如天雷翻滾,剎那落下,直接轟在男子的胸口,這男子全身一顫,似有一股大力在體內向外爆發,雙眼直接爆開,全身五臟六腑,所有骨頭,所有血肉,都在這一瞬,齊齊轟鳴,直接化作了肉泥。

  而最後一個刺客,那個女子,此刻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急速後退,眼看已退出了百丈外,就要逃走時,白小純驀然轉頭,右手抬起,驀然一指。

  「紫氣,化鼎!」

  在白小純話語傳出的一瞬,那女子四周憑空的出現了無數的紫氣,這些紫氣驟然凝聚,赫然以那女子為核心,組成了一個將其籠罩在內的巨大的紫鼎。

  白小純右手狠狠一捏!

  這紫鼎剛一出現,猛地碎裂,直接崩潰,一同崩潰的,還有被其籠罩在內的那位女子!

  形神俱滅!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白小純,神色露出敬畏與駭然,他們儘管知道天道築基強悍,可怎麼也沒想到,三個築基修士聯手,不但無法滅殺白小純,甚至還被他翻手間,直接瞬殺!

  就在這四周眾人心底吸氣時,杜凌菲面色陰沉,驀然開口。

  「為何這三人出現,東林城的陣法,居然沒有開啟,從輪值負責陣法的家族開始,給我查下去,告訴那個家族,我此刻還是此城使者,這件事情,我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交代!」

  「此地所有修真家族,立刻搜尋全城,嚴格盤查,刺客極有可能並非這三人,還有其他人存在!」

  與此同時,遠處天空,一道道長虹呼嘯而來,很快的,從族人那裡知曉白小純來到此地,那些修真家族的老祖以及負責人,急速來臨。

  到了此地後,這些修真家族的老者立刻就看到了此地的血跡,紛紛面色大變,又聽到了杜凌菲的話語,一個個立刻殺氣騰騰,而其中一個修真家族的老祖,則是面色瞬間蒼白,眼下這個月,正是他們家族負責輪值陣法。

  「白道友、杜仙子,此事李某一定查下去,絕不姑息,我李家對於靈溪宗,忠心耿耿,日月可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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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白小純,對不起!

  這一夜,整個東林城,全城戒嚴,修真家族全部出動,嚴密搜尋的同時,白小純與杜凌菲,已經離開了東林城。

  按照杜凌菲的說法,她的任期即將結束,就算是提前回到宗門,也不會有礙,於是陪著白小純,一起向著宗門歸去。

  夜晚的天空,繁星點點,明月高掛,白小純與杜凌菲坐在一處山頭,看著天空的星月,月光的映照下,杜凌菲的俏臉,看起來格外的美麗,她微笑的望著白小純,聽著白小純說著二人這些年沒見的時刻,發生在白小純身上的事情。

  「小肚肚,你不知道,南岸那些人居然拿石頭來扔我,打得我好痛……」

  「萬蛇谷的那些蛇,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只不過是想要讓牠們變得可愛一些……」

  「還有那該死的兔子,小肚肚你回到宗門後,如果看到了,一定要告訴我!」

  「北岸那些傢伙,太欺負人了,想當初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去了北岸,誰也不敢得罪,夾著尾巴做人,可他們居然還不放過我……」白小純說著發生在靈溪宗的往事,杜凌菲在一旁時而柔聲安慰,時而掩口輕笑,目中恰到好處的露出崇拜與驚呼,使得白小純談性大增。

  只不過對於小肚肚這個稱呼,杜凌菲多次抗議,可卻抗議無效,她越是抗議,白小純就越是這麼稱呼。

  「小肚肚,小肚肚,小肚肚……」

  杜凌菲輕撫額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直至深夜,二人在這山頂上,找到了一處洞府,在這洞府內,白小純打坐時,突然一股輕風吹來,詭異的是,這輕風吹起白小純與杜凌菲的髮絲,可白小純卻絲毫不察。

  杜凌菲睜開了眼,看了看身邊的白小純,沉默許久,目中露出複雜與惆悵,走出了洞府時,她抬頭看著遠處的黎明破曉,風吹散她的頭髮,杜凌菲右手抬起,下意識的要將髮絲挽在耳後。

  可就在她的手,與髮絲碰觸的瞬間,那些髮絲居然穿透了她的手指,飄忽而過,杜凌菲默默的看著此刻模糊的食指,她的目中露出更多的複雜,用力一握拳,手指上的模糊瞬間消散後,她挽著髮絲,輕聲喃喃。

  「時間,不多了……」

  許久,杜凌菲惆悵的回到洞府,凝望白小純,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依偎著他的肩膀,閉上了眼,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時間流逝,轉眼三天過去,三天的時間,對於白小純而言,不算什麼,他幻想著回到宗門後,自己的天道築基,必定可以萬眾矚目,每次想起,都振奮無比,恨不能立刻回去。

  而杜凌菲,似乎想讓這旅程慢一些,可看到白小純的興奮,她微笑中沒有開口,三天後,在白小純築基修為的支撐下,他們距離靈溪宗,越來越近。

  在第三天的深夜,距離靈溪宗只有一天的路程時,杜凌菲提出休息一下,二人找到了一處山峰內的洞府,在這洞府中,白小純說起自己在隕劍世界的凶險,說著說著,他覺得有些困,不知不覺的,居然睡了過去。

  四周寂靜,只有洞府內升起的火堆,發出啪啪的燃燒聲,火光將這洞府,映照得忽明忽暗,外面的天空漆黑,很安靜。

  杜凌菲看著火光,許久,她轉頭凝望沉睡的白小純,目中露出柔和,更有追憶,沒有去在意此刻的身體,開始了模糊。

  半晌後,杜凌菲輕嘆,深深地看了白小純一眼後,起身時身體在顫抖,回頭再次看了白小純一眼,看著他沉睡時嘴角還帶著笑容,似做著什麼美夢。

  她走到白小純身邊,輕輕地,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轉身時,神色帶著決然與果斷,走出了洞府。

  在她走出洞府的剎那,洞府外,虛無扭曲,竟出現了九道模糊的虛影,這九道虛影,任何一個都神祕莫測,很是詭異,甚至出現時,竟影響了虛無的變化。

  可此刻,這九個詭異神祕的虛影,居然向著杜凌菲深深一拜,似極為恭敬,如同僕從。

  「小祖,您交代的事情,已完成了,一共十一人,全在這裡。」其中一個黑影,聲音沙啞,彷彿從無數歲月前傳來,揮手時,身邊赫然出現了十一個頭顱,這十一個頭顱,每一個臉上都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似死亡前的一瞬,看到了多麼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畫面。

  他們,赫然是東林城內,所有來歷不明的暗子,都接受了暗殺白小純的任務。

  杜凌菲沒有理會那些頭顱以及四周這九個虛影,她轉身,凝望洞府內沉睡的白小純,很久很久,她輕聲喃喃。

  「我在靈溪宗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唯獨落陳山脈那個意外,是真實的。」

  「任務我已完成,可卻沒有快樂,只有對你的歉意……白小純,對不起。」呢喃時,杜凌菲的眼中,似有淚水流下,可這淚水滑落臉頰時,在落地的過程中,卻變成了飛灰,消散開來。

  「小祖,老祖為您塑造的這具凡身,無法維持太久,派遣我等到來,為您接引,是否選擇迴歸?」杜凌菲身邊,九個神祕的虛影正中的一個,恭敬的開口,聲音飄忽不定,扭曲了四方。

  杜凌菲沉默,再次看了一眼沉睡的白小純,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目中露出疲憊,轉身時,身體慢慢消散,最終化作一縷青煙,與四周九個虛影,一起消失……

  而那十一個頭顱,也在他們消失的同時,成為了飛灰。

  第二天清晨,當初陽的光芒灑落大地,照耀在了洞府內時,白小純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小肚肚,我要喝水……」白小純打了個哈氣,心底也有詫異,自從修行後,他就很少睡覺了,更不用說如這一次的長覺,此刻揉著眼睛,他起身時沒看到杜凌菲。

  白小純沒太在意,走出洞府時,迎著陽光,伸了個懶腰。

  「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居然睡著了,不過這一覺睡得真好啊。」白小純深吸口氣,只覺得精力無比的充沛,似全身內外,都透出盎然的無窮生機,而他體內的九層靈海,此刻也徹底的成為了金色,凝聚成了天道築基。

  他的氣息不再內斂,而是收發由心,體內靈力磅礡,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可以聽到體內傳來的驚濤駭浪的聲音。

  那種感覺,讓白小純覺得好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他索性在一旁打坐,熟悉體內天道築基內,蘊含的那一縷天道之氣的同時,等待杜凌菲。

  一個時辰後,杜凌菲居然還沒有歸來,白小純睜開眼時,心底有些焦急。

  「怎麼還沒回來?」白小純沉吟中取出傳音玉簡,向杜凌菲傳音,可卻石沉大海,沒有絲毫迴應。

  「不對!」白小純立刻起身,開始四周尋找,可直至到了黃昏,他找了四周所有地方,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杜凌菲,彷彿憑空的……消失了!

  白小純越發著急,心中忐忑的同時,更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他面色蒼白,眼中露出血絲,再次尋找。

  「小肚肚,你在哪!」

  「杜凌菲,你去哪了!!」

  「杜凌菲……」白小純的尋找,一連找了四天,這四天,他找了四周全部區域,直至自己披頭散髮,憔悴無比,也都沒有找到杜凌菲。

  「小肚肚,是我做錯了什麼麼,你不要躲著我,你告訴我!」

  「杜凌菲,你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小純如發狂,他呼吸急促,最終回到了杜凌菲失蹤的洞府,在那裡仔細的尋找,依舊一無所獲。

  他的心不知為何,在刺痛,彷彿要撕開,空落落的,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他握著胸口,面色蒼白,仔細的回憶,想起了自己無緣無故的沉睡,他的心漸漸也沉了下來,目中露出茫然。

  甚至白小純的長久沒歸,使得宗門內都派出人來接應,侯雲飛帶隊,還有南北兩岸的弟子,甚至李青候也出現了。

  當他們找到白小純時,看到的是眼睛赤紅,坐在一處洞府外,神色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如魔怔一樣發呆的身影。

  「小純,你怎麼了!」李青候這還是首次看到白小純這麼一副樣子,立刻心痛,趕緊上前問道。

  白小純身體一顫,目中依舊茫然,轉頭看著面前的李青候,喃喃低語。

  「李叔,杜凌菲……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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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這個世界!

  數日後,靈溪宗眾人,帶著白小純回到了宗門,一路上白小純沉默,時而看向身後,那個方向,是杜凌菲失蹤前,二人所在的洞府。

  這數日的時間,在李青候的命令下,整個靈溪宗發動修真家族,共同尋找杜凌菲,可最終沒有絲毫線索,杜凌菲如同是憑空的……消失了。

  這種不同尋常的事情,也引起了靈溪宗高層的凝重。

  因杜凌菲的失蹤,回到宗門後的白小純,他沒有了成為天道築基的高興,即便是宗門為其舉辦了盛典,即便是他的名字,漸漸在整個東脈下游修真界,傳遍八方,尤其是隕劍世界內,爭奪天脈之氣時的殺戮,超越了八百年前無極子的一幕。

  可白小純還是沒有了以往的振奮。

  哪怕他獲得了大量的賞賜,哪怕整個靈溪宗的弟子在看到他時,目中都露出尊敬,哪怕就連太上長老以及幾位老祖,都對他這裡極為重視,但他依舊……內心失落。

  在宗門的盛典上,白小純取出了他儲物袋內,所有他找到的,靈溪宗死在隕劍世界之內的弟子的屍體,那一刻,四周一片安靜,掌座也好,掌門也罷,甚至來自種道山上太上長老的目光,也都黯淡下來。

  盛典之後,白小純在很多人眼裡,安靜了很多,他似乎忘記了炫耀,忘記了得意,更多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在香雲山上,神色上露出迷茫。

  這個樣子的白小純,讓很多人陌生了,甚至在陌生的同時,一些與他關係不錯的弟子,看到他時,會心痛。

  鐵蛋從北岸跑來了,似乎知道白小純心情低沉,牠趴在白小純身邊,默默地陪伴。

  張大胖經常到來,每一次看到白小純的樣子,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一旁嘆氣,侯雲飛也來過,陪著白小純一起沉默。

  還有侯小妹,也經常過來,安慰白小純的同時,似乎提醒白小純,沒有了杜凌菲,還有她侯小妹呢。

  「小純哥哥,我侯小妹不會失蹤的……」

  許寶財也來了,帶著他聽到的諸多傳聞,比如公孫婉兒失蹤,可卻魂燈沒滅,公孫雲發瘋的去尋找……甚至許寶財還整理了三大築基聖地歸來的弟子所說的消息,整理出了一個較為全面的,四大宗的天驕名單。

  「白師叔,你上次去的是隕劍世界,你不知道吧,在靈窟聖地內,丹溪宗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絕世天驕!

  此人名為林墓,墳墓的墓,他竟然修成了丹溪宗第一大法,古丹種道訣!到了最後眾人才發現,丹溪宗的弟子,居然有不少都被此人暗中種道,他更是以此,達到了地脈八次築基,是這一次丹溪宗,真正的黑馬啊!」

  「還有一幽祕境內,出現了一個更驚人的天驕,如今名氣之大,僅次於白師叔你,那是一個女子,來自血溪宗,她帶著一個面具,面具上有一朵梅花,在一幽祕境,近乎橫掃,她赫然是血溪宗內繼無極子後,第二個開啟了九次地脈巔峰潮汐之輩,此女殺人無數,極為冷酷,被稱呼為血梅魔女!」

  「說起來,四大宗門在這一次聖地築基前,都各有隱藏,使得這一次黑馬頻頻出現,白師叔估計也會被其他三宗認為是黑馬,而且還是最強的……天道築基!」

  「這一次我靈溪宗,大放光彩啊!」

  「還有鬼牙,在閉關前,去祖禁之地選擇傳承,竟有二十多個傳承洞口,居然同時冒光,引起宗門震動。」許寶財的消息靈通,在他的不斷訴說下,白小純慢慢的知道了一幽祕境與靈窟祕境內的事情。

  雖不如隕劍世界的慘烈,可一樣凶殘,死傷很多。

  同樣的,對於靈溪宗內,在其他兩個祕境內的地脈築基,白小純也從許寶財這裡聽說了,如周心琪,如呂天磊,如公孫雲、徐嵩等人,都成功的地脈築基,只不過最多的,也只是六次潮汐而已,這些人,大都放棄了築基後可以獲得的職務,一心修行,選擇了閉關,顯然都是為了傳承序列而努力。

  鬼牙與上官天佑,通過許寶財這裡,白小純也知道了,他們一樣選擇了閉關,還有北寒烈,在北岸如今已是萬眾矚目,引起極大的重視,而侯雲飛,也被一位太上長老,親自收為弟子。

  所有人,都各有造化,那些在白小純的幫助下,地脈築基成功之人,雖沒有被太上長老收為親傳,可大都有了記名弟子的身份,甚至在南北兩岸,成為了各峰的新晉長老,開始參與管理宗門。

  而這一次,靈溪宗地脈築基的人數,完全超越了其他三宗,給整個宗門帶來了一批新的中堅之力,這些地脈築基的修士,使得宗門在築基這一個境界裡的力量,增長很多。

  白小純這裡,因其天道築基,已然被整個宗門看成是……準傳承序列!

  可這些,白小純卻提不起心,情緒難以恢復過來,時間流逝,半個月過去,白小純的洞府內,掌門鄭遠東,緩緩走來,看著情緒低落的白小純,鄭遠東坐在了一旁,忽然開口。

  「小純,你去隕劍深淵時,一代老祖曾傳下法旨……香雲山,有一個奸細!」鄭遠東話語一出,白小純全身一震,他不是一個愚笨之人,他很聰明,這半個月時間的回想,他找到了幾個疑點,這一路上杜凌菲看似如常,可實際上神色內的複雜,如今回憶……白小純豈能不懂。

  他還想到了杜凌菲失蹤前的那一夜,也正是對方提出,休息一晚。

  這一切,都表明了一點……杜凌菲,她極有可能,是自己離去的。

  至於為什麼要離去,這裡面隱藏的東西,白小純不願去深想,心中多少,已有答案。

  鄭遠東目光落在了白小純身上,沒有繼續說起這個話題,有些事情,他需要讓白小純明白,若說得多了,反倒不好。

  而他相信,這一句話,白小純會懂。

  「白小純,你知道落陳家族為何叛變麼!」鄭遠東沉吟片刻,再次開口,岔開了話題的同時,也觸動了白小純內心,這半個月來,真正的軟肋所在。

  因為那些疑點,因為杜凌菲的離去,因為白小純心中不願去深想的猜測,他對於落陳山脈的事情,有了迷茫,此刻聽聞鄭遠東的話語,白小純猛地抬頭,看向鄭遠東,就算不去想杜凌菲,單單是他在落陳家族的九死一生,就讓白小純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次的慘烈。

  下意識的,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當年露出骨刺的地方,雖已痊癒,可他每次觸摸那裡,腦海都會浮現骨刺穿透落陳少主陳恆脖子的一幕。

  而落陳家族叛變的原因,初看似想要擺脫靈溪宗的掌控,甚至不惜肆殺凡俗,要去換血逆轉,可這裡面,必定存在一些更深層次的原因,否則的話,落陳家族絕不敢這樣,東脈下游修真界,說大很大,可說小也很小。

  背叛了靈溪宗,落陳家族就算成功逆轉了血脈,也很難日後平安。

  這些問題,白小純當年回到宗門後,也曾思索,可偏偏宗門卻壓住了此事,將一切痕跡都隱藏起來,沒有對外公佈。

  雖然如此,可在之後的這些年,宗門內築基修士的頻繁外出,白小純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此刻聽到鄭遠東的話語,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

  「你是天道築基,是準傳承序列,是我靈溪宗的瑰寶與驕傲,你有資格知道……一些其他弟子不知道的祕密,我給你來解惑四個問題。」鄭遠東凝望白小純,沉聲開口,神色肅然,使得四周的氣氛,也都壓抑起來。

  「第一個問題,知道這個世界,是一個什麼樣子麼?」鄭遠東抬起頭,目中露出茫然,聲音似有了飄搖。

  白小純心神一震,對於這個世界,他通過不少典籍有一些瞭解,可還是覺得模糊,並不清晰,此刻認真去聽。

  「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無限之大,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片磅礡的大海,此海金色,浪花滔天,傳說此海的中心,有一座島,那裡是通往蒼穹的入口。

  所以,這片海,被稱呼為通天海,所以我們的世界,叫做通天界,也是通天大地!多少年來,無數大能之輩,想要度過這片海,進入島嶼,可至今為止,無人成功。」

  「在通天海的四周,有四條大川,蔓延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說不清是四川納海,還是海散四川,這四條大川,被稱呼為通天東脈,北脈,南脈,西脈。」

  「四條大川就是上游,在不斷的蔓延中,各自有分叉,巧合的是,都分叉了四條分脈,這些分脈,就是中游,而每一條分脈,又在不斷地蔓延中,出現了四條支脈,這些支脈,就是下游。

  支脈再往下,則是無數的末遊。」

  「你可以把通天海,看成是一顆大樹,這,就是整個世界,東西南北,都是如此。」鄭遠東目光露出凌厲,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倒吸口氣,鄭遠東的話語,彷彿如天雷,轟開了他的世界,將所有的模糊全部驅散,一個完整的世界,似乎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第二個問題,知道為什麼東脈下游修真界,最強的四個宗門,都有一個溪字麼?靈溪宗、血溪宗、玄溪宗、丹溪宗!」鄭遠東微微一笑,他當年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時,也與白小純一樣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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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星空道極宗!

  「東西南北,四個海川交界處,也就是被稱為上游的區域,各自有一個傳承了不知多少萬年,隻手遮天,似乎與世界同在的古老宗門,這四個古宗都是橫跨上游主脈大川,他們是這世界的四個龐然大物。」

  「四大古宗,各有勢力,掌控一條主脈下的四條分脈河流,以及每條分脈下的四條支脈溪流,還有每條支脈溪流下的無窮末流。」

  「我東脈修真界的上游主脈古宗,名為……星空道極宗!」

  「那裡距離我們靈溪宗,極為遙遠,遙遠到築基修士這一輩子的時間用在飛行上,也都無法達到……」

  「此宗下方,佔據了四大分脈河流的是,星河院,空河院,道河院,極河院,屬於星空道極宗的四大分院。」

  「這四大分院下,各有四條支脈溪流宗門隸屬,而我靈溪宗所在的,是空河院隸屬的第二支脈溪流,血溪宗是第一條支脈,丹溪宗第三條支脈,玄溪宗是第四條支脈,空河院,就是我們四個宗門共同的上宗,而與空河院一樣龐大的四個上宗的上面,則是源頭一樣的古宗,星空道極宗。」鄭遠東的話語,如天雷一樣,使得白小純呼吸急促,近乎駭然,這消息,比世界的介紹更為驚人。

  「星空道極宗……空河院……」白小純喃喃,心神搖晃。

  「第三個問題,知道為何整個世界的所有宗門,都要建立在通天河的附近麼?即便是末流,也要儘可能的去靠近通天河?」鄭遠東再次開口,如同釋放第三道天雷。

  「通天界太大太大……不說無邊無際,可卻很少有人能走到世界的盡頭,而這片世界很是詭異,她……沒有靈氣!」

  「沒有……靈氣?怎麼可能!」鄭遠東的話語傳出,讓白小純心頭再次一震。

  「整個世界,是沒有靈氣的,或者說,天地之間,根本就不產生絲毫靈氣,產生的只是一股渾濁之力,對於修士而言是劇毒,對於凶獸來說,卻是滋補。」

  「似乎從這片世界有記錄與歷史以來,就是這個樣子……之所以我輩修士可以修行,正是因為……通天海!」

  「通天海,是整個世界內,靈氣最驚人的地方,似乎那裡的每一滴海水,都蘊含了無盡靈氣,而此海蔓延的四大川,還有每川的分脈河流,支脈溪流,末流……有通天河的地方,就有靈氣!」

  「越是靠近通天海,靈氣越濃,越是靠近通天河,靈氣越濃,所以上游極強,中游強悍,下游不俗,末流也有希望。

  可……越是遠離通天河,靈氣就越是稀薄,到了盡頭後,會有一大片沒有靈氣的禁地……即便是通天海四大川流擴散,這片世界裡,也依舊還是有近乎一半,夾雜在兩條川流之間的區域,是沒有靈氣的。」

  「這也是間接的保護,使得兩個古宗之間的全部勢力,彼此若征戰,難度極大,所以如今的戰爭,大都是各脈內部爭奪資源。」鄭遠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完全被震撼的白小純,又再次開口。

  「第四個問題,落陳家族,為何叛亂!」

  「血溪宗、靈溪宗、玄溪宗、丹溪宗,我們都是空河院的支脈,我們都想有一天……可以提高宗門的地位,成為分脈河流的宗門!」

  「這是老祖的夢想,也是我靈溪宗萬年來,不斷積累,不斷努力的目標,傳承序列,就是為了這個目標而設!」

  「而這個目標,在前些年,出現了一個萬載難逢的契機!」

  「空河院因某些未知的原因惹怒了古宗,被星空道極宗責罰,近乎滅門,老祖死亡,底蘊崩塌,前所未有的虛弱,可被取代,等於空出了一個名額!」

  「一個……可以取而代之,成為分脈河流宗門的名額,而星空道極宗,也沒有去指定任何一個溪宗上任,所以,血、靈、玄、丹四宗,都有可能,故而彼此要爭奪,要血戰,要從其他三宗殺出來,成為最強,就可以晉升分脈!」

  「落陳家族的背後,是誰不重要,血溪宗也好,玄溪宗也罷,還有丹溪宗,都沒關係,因為彼此……都是對手,同樣的,彼此也都有可能聯盟!

  有人在我靈溪宗內試圖養魚,我靈溪宗一樣在其他三宗的勢力範圍內,也養出了魚兒。」鄭遠東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森寒,這看似溫和,平衡南北,很是老道,受人尊敬的老者,之前所表現出的,都是在內部,對內如春風,可在對外的時候,他一向是殺伐果斷,甚至比豺道人歐陽桀,更加冷酷。

  白小純的心中早已被這四個問題的答案,掀起了滔天大浪,此刻都懵了。

  「白小純,你知道通天海的島嶼,通往蒼穹的入口,為何很多大能之輩,要去那裡?」鄭遠東看到白小純已從杜凌菲的事情中被轉移了思緒,微微一笑,準備再下一劑狠藥!

  「傳說,走過蒼穹的入口,可以獲得……永恆!也就是……長生!」鄭遠東看了白小純一眼,慢慢說道。

  白小純一聽這句話,整個人頭皮都要炸開,眼睛直了,身體強烈的顫抖,呼吸瞬間急促,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如現在這樣,腦海彷彿要爆開,充滿了瘋狂,滿腦子都是長生。

  「而想要長生,需要具備走上蒼穹的實力,你還小,路還長,不要被路邊一時的風景所迷戀,走下去,走出一個……無怨無悔!」

  「這四枚玉簡,一枚是你從此之後,長老身份的令牌,一枚是你在種道山的新洞府,一枚是築基後,去祖禁之地選擇傳承的信物,還有一枚,是開啟你當初天驕戰第一祕境的鑰匙。」鄭遠東放下四枚玉簡,看到白小純激動的樣子,他放下了心,出了洞府後,他看到了在不遠處,等待自己的李青候,向著李青候點了點頭。

  李青候臉上露出笑容,似鬆了口氣。

  「多謝掌門,這樣我也放心了,可以去閉關了!」

  「青候不需如此,他也是我的師弟,希望你出關後,我們靈溪宗……多了一位,傳承序列!」鄭遠東望著李青候,心中有羨慕,他自己是沒有可能成為傳承序列的了,太上長老,是他的未來所在。

  李青候抱拳一拜,看了白小純洞府一眼,與鄭遠東,飄然離去。

  白小純在洞府內,呼吸急促,甚至鄭遠東什麼時候離去,他都不知道了,腦海的大浪滔天,直至深夜,白小純猛地抬頭,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

  「我要,長生!!」他將杜凌菲的事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走了出來,而讓他走出的,除了這個世界的畫面外,更重要的,是對長生的執著!

  他看向面前的四枚玉簡,一把拿起!

  查看一番後,白小純的目中露出期待。

  「還有不死長生功中,不死卷的第二卷……不死金剛,我如今也可以修練了。」白小純沉吟片刻,想起了當年那位守陵人,給自己的不死第二卷。

  這第二卷,白小純之前研究過,分為三層,比不死皮更為強悍,且一旦修行了第一層,就可以獲得一個比碎喉鎖,還要恐怖的祕法。

  「撼山撞!」白小純深吸口氣,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他走出洞府時,看著陽光,遙望遠方,他沒有忘記杜凌菲的失蹤,而是將其埋在了心底。

  「我白小純,又回來了!」白小純小袖一甩,抬起下巴,化作一道長虹,直奔種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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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 請白師兄自重

  重新振奮過來的白小純,在香雲山頂化作長虹,飛向種道山,築基之後,按照靈溪宗的門規,已不是弟子,而是長老。

  這樣的長老,資質尋常之輩,會被宗門安排職位,於南北兩岸七座山峰負責一些事物,白小純還是外門弟子時,於香雲山上看到的如周長老之類的築基修士,曾經就是這一類人。

  而那些本就是天驕之人,則是全力以赴,向著傳承序列邁進,輕易不可見,也不在各自原本的山峰,而是集中在了種道山上。

  若干年後,這些人中或許會出現一個傳承序列,可絕大多數,都會在百年後,黯淡的選擇成為各峰掌座,終此一生,或許也無法成為金丹,即便是機緣巧合踏入金丹,也因超過了兩甲子,只能列位太上長老。

  也有個別之人,自身才能非凡,才會被提前賜予掌座之職,一邊修行,一邊執掌一峰,如李青候就是這樣,甚至絲毫不影響他在兩甲子歲月臨近前,閉關衝擊金丹境。

  放眼整個靈溪宗,築基修士看似只有那麼一百多人,可實際上,更多的築基,都在種道山。

  也唯有成為築基,才可以於種道山上,被賜予一座洞府,這是地位的象徵,也是實力的標誌。

  雖然這些洞府,大都是在種道山的下半部分山體,可就算如此,這裡的靈氣之濃,也不是其他七座山峰可比。

  而上半部分山體,則是太上長老以及掌門的所在之地。

  白小純天道築基,在靈溪宗內地位極高,更被老祖看重,他的築基洞府,被安排在了半山腰,與那些老資格的築基修士,在同一個層次。

  這樣的待遇,儘管有人不服,可卻沒有辦法,天道築基……使得白小純已然在靈溪宗內,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矚目八方。

  種道山極大,白小純當年身為掌門師弟,身為內門弟子,也有資格來此,可很多地方是禁地,難以看清全部,可就算是那樣,他的印象裡,種道山也是極為磅礡。

  此刻築基之後,再次到來,放眼看去,這種道山之大,與四周的七峰比較,彷彿是成人與少年。

  一路上看到白小純的靈溪宗弟子,紛紛神色露出恭敬,不斷地拜見,白小純在半空原本打算疾馳,可一看這一幕,乾咳一聲,故意放緩了速度,背著手,臉上擺出長輩的和藹,不時的點頭,目中露出欣賞。

  他不這樣還好,一露出這麼一副樣子,途中看到他的弟子,紛紛神色古怪,似乎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青峰山上,此刻一個長老正在為數十個外門弟子,講解劍法,抬頭時看到半空中的白小純,感慨的開口。

  「你們抬頭看一看,那位踏在金光中的修士,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我靈溪宗的絕代天驕,白小純!」

  四周的外門弟子,紛紛吃驚的抬頭,一個個在看到半空中的白小純時,目中都露出狂熱。

  「他就是白師叔?!」

  「白師叔英武不凡,更是天道築基,聽說他那一代的弟子,已被他一個人的光輝,完全遮蓋。」

  「白師叔所在的那一代人,非同尋常,我聽說了鬼牙師伯、周心琪師伯、上官天佑師伯、北寒烈師伯,任何一個,放在以往,都可以成為巨擘一樣的驕子,可不幸的是,他們與白師叔生在了一代。」

  這些外門弟子,都是剛入宗門不久,修為都在凝氣三五層左右,他們雖聽說過白小純的很多傳聞,什麼酸雨啊、雷霆啊、萬蛇之類的,可覺得有些誇張,相比之下,他們對於近期傳遍宗門的天道築基,認為才是最真實的一幕。

  白小純在天空飛過,看到了青峰山上這一幕,感受到了那一道道目光裡的狂熱,他很感動,他覺得自己雖然築基了,可卻不能冷漠,更不能讓崇拜自己的小輩,覺得自己如天空的白雲,高高在上。

  於是乾咳一聲,索性改變方向,一晃之下,直奔青峰山來臨,剎那降臨,出現在了那群外門弟子的前方。

  此地的青峰山長老,連忙起身,向著白小純拜見時,四周的這些外門弟子,也都一個個狂喜,紛紛拜見。

  「拜見白師叔!」

  「白師叔,你是我的目標!」

  「白師叔,我喜歡你!」這些外門弟子裡,還有一些女弟子,一個個都很鮮嫩的樣子,微紅的臉蛋,此刻露出激動。

  白小純也激動了,看著這些弟子,他心中更感動,他覺得自己為宗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這些小輩的目光,就是最好的獎勵,於是臉上笑容更為和藹,不時的向著眾人點頭,還指點了一下。

  「好好修行。」

  「加油,我看好你們哦。」

  「喜歡白師叔?咳咳,那你要更努力的修行了,要記住,一切皆有可能。」白小純很有耐心,每一個弟子他都交談了幾句,看著這些弟子激動的呼喚自己的模樣,白小純心中感慨,索性又指點了一番,然後想了想,再指點了一番……

  直至指點了十多次,偏偏每次指點都是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四周的那些外門弟子慢慢有些傻眼,他們呼喚白師叔這個稱呼,每個人都差不多說了數十次,漸漸也都覺得不對勁,看向白小純時,有些遲疑。

  就連那個長老,也都哭笑不得,想起了當年自己還是內門弟子時,被白小純逼得不斷叫師叔的一幕幕……

  直至到了晌午,白小純才心滿意足的離去,沒有立刻去種道山,而是帶著感動,去了紫鼎山、香雲山,在那無數次的歡呼中,白小純精神抖擻,更為感動,又去了北岸的四座山峰……

  直至深夜,在整個靈溪宗的外門弟子,慢慢對白小純這裡紛紛古怪時,白小純才想起了正事,乾咳一聲,去了種道山。

  種道山半山腰的洞府,極為寬敞,無論是陣法還是內部的擺設,都遠非凝氣弟子可比,尤其是靈氣之濃,更是驚人。

  雖沒有溫泉,可洞府外卻有一處人工湖,更有云霧嫋嫋,看起來如同仙境。

  四周鳥語花香,甚至若有需要,還可以選擇外門弟子來此作為守洞童子,整個洞府從內到外,如同一個私人的世界,白小純坐在湖邊,左看看右看看,頗為滿意。

  「我白小純終於築基了!」白小純深吸口氣,他通過玉簡瞭解到,自己如今甚至有了收徒的資格,他琢磨著以後可以收個弟子玩玩……

  白小純入住種道山的消息,很快傳來,在之後的幾天,他的洞府幾乎被踏破,很多種道山的築基修士,紛紛前來拜見,要看看天道築基到底有什麼樣的非凡。

  既然是拜見,自然不會空手,於是很快的,白小純就驚喜連連,收禮收到手都酸了,臉上笑容不斷,與來人談笑。

  尤其是那些在隕劍深淵內,承了白小純大恩的築基修士,更是感激不盡。

  直至半個月後,才算安頓下來,慢慢來者稀少後,白小純也收了玩心,他腦海裡始終迴盪掌門師兄鄭遠東所說的通天海中島嶼,從那裡沖天,踏入蒼穹,可獲長生之事。

  「想要去通天海,必須要有足夠的修為,我要努力修行!」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在第二天清晨,去了種道山的祖禁之地,他要去選擇築基修行的功法。

  祖禁之地,在種道山的山體內,通道只有一條,進入後,裡面卻有上百個分支,每一條分支通道,都代表了一個傳承。

  一般來說,拿著信物進入,捏動信物時,信物所在的傳承洞口,會散出光芒指引。

  此地極為神奇,曾有傳聞,說這裡不但是弟子選擇傳承,也是傳承選擇弟子。

  只不過傳承選擇弟子的情況,不多見而已,白小純之前聽許寶財提起,鬼牙不久前來此選擇功法時,曾引起二十多個傳承同時選擇了鬼牙。

  「有什麼了不起的,二十多個傳承選擇他又怎樣,我還是天道築基呢。」白小純有些不服氣,走向著祖禁之地。

  此地非持有信物者,不可入內,這是門規,也是鐵律,若沒有信物,踏入者會頃刻間,被祖禁之地的陣法,直接滅殺。

  故而平日裡,沒有特定的守護之人,白小純到來時,四周沒看到旁人,他遲疑了一下,走入通道內,很快的,就來到了一個洞天之地,看到了面前上百個分支洞口。

  這些洞口看似如常,可白小純來的時候就瞭解了,只有自己捏動玉簡,才會有其中一個洞口散出光芒,指引自己進入。

  白小純目光一掃,正要憑著玉簡的指引,感受自己要去的洞口時,突然的,前方一處洞口內,走出了一個女子。

  這女子,正是周心琪,她也是來這裡獲得築基功法,此刻有所收穫,正要離去,看到了白小純。

  「咦?心琪師侄女!」白小純眨了眨眼,喊了一聲。

  周心琪眉心一跳,深吸口氣後,平靜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見過白師兄,請白師兄自重。」

  「啊?」白小純一愣,這才想起,對方築基後,輩分居然與自己平等了,他忽然覺得自己虧了,這麼多年,自己始終沒有如願以償的讓對方多叫自己幾聲師叔……

  於是心灰意冷,一捏手中玉簡,立刻這上百條通道,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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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 唯一隱藏傳承!

  就在白小純將手中玉簡一捏,靈力融入的剎那,突然的,這上百個洞口,居然在這一瞬……全部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這些光芒刺目,更有轟鳴之聲迴盪,上百個洞口,如同上百個光源,將這洞天瞬間映照得明亮無比。

  這一幕,讓白小純一愣,一旁的周心琪,更是睜大了眼,倒吸口氣,露出無法置信,甚至更有駭然。

  「這……這怎麼可能!!」周心琪失聲驚呼。

  上百個洞口,代表了上百個傳承,這些傳承此刻居然全部為白小純打開大門,這就表明,只要白小純願意,任何一個洞口的傳承,他都可以去選擇。

  這一幕,太過驚人,周心琪整個人都懵了,她之前來此地時,只是一個洞口閃光而已,就算是鬼牙,引起了宗門的轟動,也僅僅是二十多個洞口發光。

  可眼下,白小純這裡,竟然如此……

  而更讓周心琪驚心的,是她很快就發現,這上百個洞口,發光也就算了,竟然在這一刻,爭先恐後的散出陣陣吸撤之力,似要吸白小純入內。

  這種狀況,讓周心琪腦海轟鳴,她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似乎這上百個洞口傳承,此刻變成了上百個老怪,紛紛搶著要讓白小純選擇自己……

  白小純也傻眼了,與此同時,種道山上,所有的太上長老,全部感受到了這一幕,紛紛駭然的同時,就連靈溪宗的幾個老祖,也都察覺,每個人都睜大了眼。

  「就算是上一次的天道築基,也都沒有如此啊……」

  「能讓所有傳承都如此,只能說明一件事,這白小純凝氣的底蘊之深,已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更是在這一刻,種道山上,爆發出了上百道光柱,衝向雲霄時,引起了所有弟子的轟動,他們對這一幕不陌生,一個月前,也曾出現類似的畫面,只不過那個時候是二十多道光柱,隨後就傳出了鬼牙被二十多個傳承同時選擇的事情。

  可眼下,居然是上百光柱,所有靈溪宗的弟子,都瞠目結舌。

  鬼牙此刻正盤膝打坐,突然身體一震,抬頭時,默默的望著天空,他不需要去猜測,已有了答案。

  「白小純……」

  上官天佑、北寒烈、呂天磊,所有天驕,全部心神轟鳴。

  此時此刻,祖禁之地內,白小純也嚥下一口唾沫,眨了眨眼,心臟砰砰跳動,忽然看到了一旁周心琪那呆若木雞的樣子,他連忙抬起下巴,小袖一甩,憂鬱的喃喃低語。

  「唉,我白小純彈指間,祖禁之地上百傳承,紛紛向我敞開大門,實在是太優秀了,好煩惱啊。」

  他雖是喃喃,可偏偏這聲音恰好是讓周心琪可以聽到,周心琪面色一黑,心底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突然,上百洞口中間,一個似乎原本不是洞口的地方,猛然間裂開一道縫隙,突然的爆發出了更為強烈的光芒,如同化作了太陽,瞬間就將四周所有洞口的光,竟全部壓制下來。

  隨著壓制,使得這個洞口,成為了上百個傳承中,最矚目的一個,明顯的,這個洞口內的傳承,要比其他傳承,更為強悍與霸道!

  而吸力也猛地增加,直接籠罩白小純,眨眼間,就將白小純直接吸了過去,在白小純的驚呼中,身體被一下子拽入洞口內。

  直至他消失,其他的洞口似不甘心,光芒扭曲,急速的閃耀了數下,這才似乎無奈的放棄,漸漸平靜下來。

  作為此地唯一的親眼目擊者,周心琪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她只知道一點,那些傳承露出的迫不及待,顛覆了她的思緒,而最後出現的那個洞口,似乎……不是在這上百洞口之內。

  就在白小純被這吸力吸入那充滿了霸道與強悍氣息的傳承洞口的剎那,靈溪宗第九山,五位老祖,全部心神一震。

  他們之前都在關注白小純這裡,甚至就算沒有出現異變,他們也在關注,必要的時候,他們會降下神念,指點白小純對於功法的選擇。

  畢竟,他是天道築基,靈溪宗極為看重。

  可眼下,在那本不屬於上百通道的洞口出現,將白小純吸入後,他們五人神念都有了波動。

  「那是……」

  「這白小純,居然有如此機緣!!」

  「那個傳承……已很久很久,沒有開啟過了,是上百傳承中,唯一的……隱藏傳承!」

  在這眾人都心神撼動時,種道山,祖禁之地內,白小純被這突然增強的吸力,直接吸到了一個石室中。

  這石室原本漆黑無比,在他出現的剎那,立刻四周明亮起來。

  白小純驚疑不定,這一幕太突然,根本就不是他去選擇,而是被傳承選擇了自己,此刻趕緊看向四周。

  石室不大,只有在正中間,放著一本……石書!

  「嗯?」白小純走了過去,目光落在這石書的瞬間,立刻被上面的五個大字,吸引了目光。

  「紫氣通天訣!」白小純睜大了眼,覺得這個名字很是霸氣,僅僅看功法的名,就可以想像出不凡。

  「南岸紫氣馭鼎功,北岸通天馭獸法,如今這紫氣通天訣,莫非就是靈溪宗……兩大功法的完整體?」

  「以通天河水修行?」白小純繼續看去,很快深吸口氣,這一頁石書上,只介紹了總綱,可即使是總綱,也都讓白小純心驚。

  這紫氣通天訣,是吸收通天河水在體內蘊養,不斷強化,滋散全身,分為四層,分別對應築基初中後以及假丹境!

  而這紫氣通天訣的修行,更可凝聚出一門神通道法,名為通天法眼!

  一樣是馭力,可卻明顯與凝氣時,不是一個境界,凝氣以氣來馭,築基以眼,似目光所去,萬物皆馭!

  白小純連忙仔細去看,漸漸的,這石書出現了模糊,出現了四個符文,每一個符文內,都蘊含了無數的信息,白小純一個個看去,神色越來越震撼。

  「以通天河修行,第一層時煉化一滴,第二層則是一盅,第三層是一石,第四層居然是……一鼎!」白小純口乾舌燥,他聽鄭遠東說過,整個世界,都是圍繞著通天海河,那是靈氣的根源所在。

  而這紫氣通天訣,居然如此霸道,竟是直接吸收通天河水……

  好在只是築基功法,如果還有後續,白小純無法想像最終修行這個功法的修士,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他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畫面,自己揮手間,通天河四大分脈中的一條分脈河流,被自己一口氣吸乾……

  這畫面再變,變成了他幻想出的通天海上,自己在半空中一吸,整個通天海……成為了自己的靈海。

  「太強了!!」白小純顫抖,呼吸粗重,尤其是這功法產生的神通道法,形成通天法眼,目光所去,一切皆馭,更是讓白小純激動。

  「這不就是我所追求的……馭人大法的境界麼!!」白小純哆嗦了一下,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哪怕這功法沒有後續,只是築基,可他也立刻決定,自己就修練這……紫氣通天訣!

  時間流逝,白小純廢寢忘食,在這石室內參悟紫氣通天訣,只是過去了一個月,他雖沒有修行成功,可卻將這功法牢記在腦海裡,這才不舍地離去。

  「想要修行此法,首先需要一滴……通天河水!」白小純咬牙,用身上的信物玉簡,離開了石室,出現時,在了祖禁之地上百通道前方的洞天內,一晃之下,離開了此地。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後,有數道神念凝聚過去,帶著震驚與期待。

  接下來的數日,白小純全部都在種道山腳下的通天河岸邊,盤膝打坐時,看著面前奔流而過,傳來陣陣轟鳴巨響的金色河水,他感受著河水內磅礡的靈力,感受著其內傳出的陣陣恐怖的波動,他雙手掐訣,不斷嘗試攝取一滴河水。

  可卻都失敗了,這河水似渾然一體,沒有特殊的手段,不可撼動,而且明顯的具備驚人之力,若身體去碰觸,瞬間肉身就會融化。

  直至又過去了數日,白小純依舊還是無法成功後,他沉默片刻,去找了掌門師兄,回來時,手中多出了一個特殊的玉瓶,這玉瓶內,有一滴通天河水,是宗門內幾個老祖,每隔一段時間出手攝取而來,作為獎勵之物,賜予給築基修士修練所用。

  通過掌門師兄那裡,白小純也終於知道了,以通天河水修行,是築基的一個關鍵,並非他這裡如此,所有的傳承,實際上在築基這裡,都是與借用通天河水有關。

  靈溪宗其他傳承,較為駁雜,與獸,與劍,有煉靈都有關聯,血溪宗、玄溪宗、丹溪宗,也是這樣,如血溪宗是將其轉化成為靈血,而玄溪宗是用來煉第二靈身以及煉器,丹溪宗則是煉丹為主。

  可……所有的傳承,仔細去分析,它們都是借用,而白小純這裡,對比之後,已然發現,他所修行的紫氣通天訣,之所以霸道,因為,那不是借用,而是……直接掠奪!

  兩者之間,如同天地,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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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通天法眼!

  拿著玉瓶,白小純沒有回洞府,而是沉吟後,直接用了自己當初天驕戰時,獲得的一次祕境感悟的機會。

  祕境感悟,既可以去感悟祕法,同時也可以在那裡去感悟自身的功法,因為祕境所在,蘊含了白小純所不理解的玄妙,在那裡感悟,比在外面更容易一些。

  凝氣時去的話,因功法有限,會浪費,而築基的時候感悟,才是最適合的,至於金丹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可以金丹成功,即便是白小純天道築基,也只是機率極大而已。

  所以等金丹後再去祕境……不現實。

  這祕境所在之地,入口在種道山上,可內部卻是在一個神祕的虛無中,當白小純將玉簡遞給負責祕境入口的一位太上長老時,那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大有深意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這一眼,給了白小純很大的壓力,如同當年凝氣時看到築基強者一樣,這種壓制,讓白小純立刻露出乖巧的模樣。

  「天驕戰第一,可獲一天的感悟時間,天道築基,可獲三天的感悟時間,香雲山掌座李青候,曾累計了兩天的時間,也送給了你,還有掌門自身也有兩天的時間,也給了你。」老者淡淡開口時,白小純在一旁,睜大了眼。

  李青候與鄭遠東送給他感悟的時間,此事他之前毫不知情,另外在他看來,進入祕境居然是按天數計算,他覺得根本就不夠感悟所用。

  「一共八天的時間!」這老者仔細的看了看白小純,將玉簡給了過去後,右手掐訣,向著一旁的一處大石,驀然一指,立刻這大石模糊,更有轟鳴之聲傳出,在白小純的心驚肉跳下,他看到那大石居然膨脹成了一個石人,足有十多丈高,仰天嘶吼時,雙手抬起,向著虛無狠狠一撕。

  轟鳴迴盪中,一道巨大的裂縫,從虛無中被生生撕開。

  「還不進去!」那位太上長老淡淡開口,聲音如驚雷擴散,白小純深吸口氣,向著老者抱拳一拜,飛出直奔裂縫,剎那消失在內。

  直至他消失,裂縫癒合,那石人慢慢縮最終重新化作大石,老者閉上了眼,一動不動。

  白小純身影出現時,所在之地,是一片灰色的世界,這世界很詭異,他看向四周,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之前的祕境入口處。

  他甚至看到了方才的那塊大石,可老者卻不見了,而整個靈溪宗,沒有絲毫的生機,詫異中,白小純飛起,遙望整個靈溪宗,漸漸呼吸不穩。

  「這裡……」整個靈溪宗,與他記憶裡一樣,無論是閣樓還是建築,可卻偏偏……沒有絲毫生機與人影。

  一股荒涼之意,讓白小純緊張,尤其是他看到下方奔流的通天河,居然已枯萎時,他更是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祕境?」白小純有些不安,可卻想不出所以然,沉吟中來到了種道山的山頂,這裡原本他是無法到來的,可現在,卻輕易地踏上。

  在山頂遙望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充滿了灰色的霧氣,覆蓋八方,看不清太遠,白小純沉默中,慢慢坐下。

  「不去想了,看看感悟功法,是否會更容易。」白小純壓下心中不安,盤膝坐下,閉目時腦海浮現紫氣通天訣,再次感悟修行。

  很快的,他猛地睜開雙眼,目中露出驚喜,一些在外面修練時,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此刻居然都清晰了,甚至他隱隱覺得,在此地,腦海裡的所有思緒,似乎都被無限的放大,任何一個念頭,都彷彿可以成為現實!

  這種很奇妙的明悟,如同想像一個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就可以出現的感覺,讓白小純無法置信。

  他激動中再次閉目,沉浸在紫氣通天訣的明悟裡。

  時間流逝,夜晚降臨,白小純渾然不知,始終感悟,直至第二天、第三天……

  在第三天的深夜,白小純忽然睜開雙眼,他的目中露出明悟,看去時,可以看到他瞳孔中,竟有一個符文閃耀。

  「紫氣通天訣,最難的……就是第一步的蘊靈……河水如星,墜落凡塵,血肉化絲,將星辰高舉,身體成為蒼穹,使星辰於體內,如在蒼穹不落!」白小純喃喃低語,右手抬起一揮,立刻儲物袋打開,飛出一個玉瓶。

  這玉瓶開啟,一滴金色的通天河水,緩緩飄浮出來,成為了這灰色的世界中,似乎僅存的色彩。

  凝望這滴通天河水,白小純遲疑了一下,最後深吸口氣,狠狠一咬牙。

  「一切為了長生,為了有去往通天海的資格!」白小純猛地一吸,頓時這滴金色的河水,直奔白小純而來,不是口中,而是眉心。

  剎那碰觸,一股劇痛,從眉心傳來,如同血肉在融化,白小純全身顫抖,咬牙堅持,運轉體內修為,九層靈海全部運轉,按照紫氣通天訣的功法,全力吸收。

  他的耳邊有轟鳴巨響迴盪,漸漸地,那滴金色的液體,慢慢融入白小純的眉心,不知過去了多久,當其全部融入後,白小純發出一聲嘶吼,眼睛內充滿了血絲,他的體內,那滴金色的通天河水,無視經脈,無視血肉,直接下沉,似要穿透他的身體墜下。

  這正是……河水如星,墜落凡塵。

  一路所過,所有經脈血肉,全部融化,甚至五臟六腑都受傷,還有骨頭……那種痛苦,那種傷勢,讓白小純面色蒼白,鮮血不斷外溢。

  可他咬牙堅持,哪怕經脈碎裂融化,也依舊嘗試運轉,使得體內靈氣從那融斷的經脈內,血肉內不斷的蔓延出來,成為了一條條絲線,向著金色河水纏繞,一層層,不斷纏繞,這正是血肉化絲,要將星辰高舉!

  這些絲線不斷地碎裂,可更多的絲線,從白小純體內滋生,瘋狂的向著金色河水纏繞!

  直至那滴金色的河水,落入白小純的丹田時,白小純雙眼猛地閃耀。

  「身體成為蒼穹,使星辰於體內,如在蒼穹不落,紫氣蘊靈!」

  轟的一聲,他體內九層靈海,全面爆發,形成九次潮汐,不斷地衝擊金色液體,試圖去讓其融化,很快的,第九層靈海被穿透,第八層、第七層……

  隨著被穿透,那些靈海立刻成為了數量驚人的靈絲,纏繞金色河水。

  直至前八層靈海都被穿透後,那滴金色的液體,終於被無數的靈絲纏繞,慢慢平穩下來,漂浮在了第一層靈海上!

  而在它的墜勢消失,漂浮第一層靈海的瞬間,這滴河水內,散發出無盡的金光,這金光從白小純體內爆發,一路蔓延,所過之處,所有靈海、經脈、血肉、骨頭,全部都在這一瞬,直接痊癒,不但如此,更是出現了一些改變。

  隨著改變,白小純身上的氣息轟然爆發,雖然還是築基初期,可卻與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之前的白小純,空有威壓,體內築基之力,是散亂的狀態,如同沒有主帥的一群各自為戰的士兵,而眼下,隨著紫氣通天訣的明悟,彷彿是出現了主帥,使得所有靈力,在這一刻,統一起來,戰力頓時不同!

  閉著的雙眼驀然睜開,他的瞳孔內,符文清晰的一閃,才慢慢消失在了其瞳孔深處,而他的體內,那滴金色的河水,也在第一層靈海的包容中,緩慢的融化。

  當若干歲月後,這滴河水完全融合時,就代表白小純第一層紫氣通天訣,修練成功。

  與此同時,這一刻的白小純,也感受到了眉心的陣陣刺痛,這刺痛中還帶著癢,似乎在那裡,有一隻眼睛,正在緩緩生長,讓他有種想要睜開的衝動,這衝動很強烈。

  那是他的……通天法眼!

  「成功了!」白小純狂喜,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一碰之下,痛癢更明顯,但他沒有驚慌,反倒更為振奮。

  「哈哈,以後我就是三隻眼了,想一想就厲害。」白小純手舞足蹈,遙望遠方時,他忽然深吸口氣。

  「雖在醞釀,可應該勉強能用一下吧?」白小純遲疑了一下,雙目閉合後,體內第一層靈海頓時翻滾,那滴金色的河水,也猛地光芒再次閃耀,散發金光,而這所有的金光,在他體內經脈內遊走一圈,凝聚在一起,直奔眉心而去。

  剎那間,白小純的眉心,那道正在癒合的裂縫,直接撕開,露出了裡面一隻紫色的眼睛,這眼睛猛地看向遠處時,彷彿看穿了這裡的霧氣,看到了霧氣外……

  白小純全身一震,他終於看到了霧氣外……那裡不是他以為的大地,而是一片近乎乾枯的海洋,這片靈溪宗所在的山門,根本就是飄浮在虛無中的碎片島嶼而已,更遠處,還有無數的這樣碎片般的島嶼!

  有一道道微弱的弧形閃電,在這大海內遊走,連接一處又一處碎片島嶼……

  白小純想要看得更仔細時,眉心刺痛,鮮血流下,裂縫閉合,他雙眼睜開時,身體一顫,體內靈力損失了大半。

  「這裡是……什麼祕境?」白小純呼吸急促,露出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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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面具,和白爺躲貓貓?

  白小純覺得匪夷所思,他怎麼想,也都無法想像出,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沉默片刻,白小純收回看向遠方霧氣的目光,深吸口氣,慢慢平靜下了自己的思緒。

  「不管了,反正我在這裡感悟很快,收穫很大。」白小純搖了搖頭,壓下心中之前掀起的震動。

  「難怪在這裡的時間,是按天來算,甚至很有可能,是按照時辰來算的,來到這裡的修士,都是積累了很久,換算成天數。」白小純心中有緊迫感,他修行紫氣通天訣,用掉了三天,此刻還剩下五天。

  「不能浪費了!」白小純趕緊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枚玉簡,拿在手中時靈力融入,很快的,一段口訣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不死金剛!」白小純目中露出振奮,這玉簡正是當年守陵人所贈,不死功的第二卷……不死金剛!

  不死第一卷,修行的是皮膚之力,稱之為不死皮,這第二卷,修行的是肉之力,稱之為不死金剛!

  這不死金剛,一樣劃分四個境界,與不死皮相似,但卻不是鐵銅銀金,而是分為四種肉身,分別是第一層的十象蠻鬼身,第二層的十鬼天妖身,第三層的十妖修羅身,直至最終的,不死金剛身!

  這四種肉身,一層比一層強悍,而最強的不死金剛身,其力量之大,是第一層蠻鬼身的千倍之多!

  白小純之前就有過了解,但因不死皮沒有大成,無法修行,此刻終於能修行,再次看去,依舊被這不死金剛卷所震撼。

  「第一層,十象蠻鬼身……這裡的所謂的象,不是尋常的大象,而是遠古時期,那種可以力壓八方,單純的肉身之力,堪比如今築基初期修士的……遠古巨象!

  我龍象化海經的象力,也是以此塑造,大成築基之後,我肉身之力也就堪比一象之力而已。

  而這蠻鬼,按照不死金剛卷的說法,是在神話傳說中,一種可以生撕巨象的恐怖存在,似鬼非鬼,血肉凶獸!」白小純對比自身的修為,此刻對於這不死金剛卷,更為心驚。

  「也就是說,修行這不死金剛卷的第一層,最終會讓我如今的肉身之力,暴增十倍……而十倍之後,才算是第二層的一鬼之力,這樣的蠻鬼之力,一樣需要十倍後,就可以化作天妖。」

  「天妖,按照不死金剛卷的介紹,同樣是神話傳說中,一種以肉身之力,叱吒八方的強悍存在,以蠻鬼為食!」

  「天妖的十倍之力,才算修羅,修羅一樣是傳說之物,力大無窮,碾壓天妖……同樣的,修羅的十倍肉身之力,才算是……不死金剛?」

  白小純雙眼冒光,不死皮的好處,他如今深有體會,眼下對於這不死金剛,怦然心動,一想到若自己有一天,成為了不死金剛,配合不死金皮,那樣的自己,不說真的不死,可卻一定是很難死亡!

  「這不死金剛卷,就是暴增肉身之力的寶卷啊!一旦修成,放眼天下築基修士,誰可以殺我!」白小純激動,手舞足蹈,趕緊閉目明悟不死金剛的第一層。

  這不死金剛卷明悟不難,難的地方在於,若想修行,需要耗費的元力之大,不是不死第一卷可比,白小純只是略微修行了一下,他的身體就肉眼可見的急速枯萎,嚇得他趕緊停下。

  「這元力的消耗,也太恐怖了,一不小心我就會變成人幹……」白小純哆嗦了一下,想像自己變成人乾的樣子,心驚肉跳,可卻不甘心放棄,尤其是這不死金剛第一層若是修練完,就可以去學習這不死金剛卷的神通。

  「撼山撞……」白小純深吸口氣,決定以後需要多多煉丹了,又或者是多吃一些天材地寶,補充元力,說什麼也要將這不死金剛修練成。

  此刻算了算時間,還剩下三天,他想了想後,一把從背後將元磁翅摘了下來,拿在手中仔細的研究,這元磁翅的中心,有一顆珠子,正是北岸換取發情丹的丹方時,給出的元磁珠。

  當時北岸鳶尾峰的掌座老嫗,曾說過,若有機緣,或許能從這珠子與翅膀上,感悟出一門與磁力有關的斥引神通。

  白小純也曾鑽研過,可卻不得要領,此刻眼看還有三天時間,於是又起了心思,仔細的研究起來。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半,在距離此番祕境感悟還剩下四個時辰時,白小純不得不放棄,雖然依舊無法將那斥力、引力感悟,可對於磁力的瞭解與運用,卻比進入祕境前,更為嫻熟。

  可以做到從背後的翅膀上,分出一縷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奇異之力,在手心內,化作了一枚扭曲的珠子。

  這珠子似虛幻,可卻能影響四周虛無,形成扭曲,哪怕白小純融入多少靈力,都好似石沉大海,可偏偏他揮散時,那些靈力一瞬間就爆發出來,形成轟鳴,讓白小純心驚的同時,察覺到了這奇異的氣息形成的珠子,具備某種平衡,如同一個循環,形成了容器。

  可卻無法將蘊含在內的斥力、引力單獨剝離出來,未來若能做到,那麼自己就可以觸摸元磁之力。

  「可惜了,若是能在這裡更久一些,我一定可以研究出剝離的方法。」白小純感慨,將這翅膀收起後,抓緊一切時間,用這餘下的四個時辰,去感悟自己的水澤國度。

  直至四個時辰過去,白小純四周突然扭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四周的虛無居然自行坍塌,轟轟之聲迴盪時,形成了一個漩渦,瞬間將白小純吞入其內,消失不見。

  等出現時,白小純已經回到了種道山,祕境入口之前,一時之間他有些不太適應,在那祕境裡,他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任何念頭都可以無限的放大,可如今回來後,一切恢復到了曾經的樣子,讓他有種似乎全身上下,沉入水中,渾渾噩噩之感。

  那位太上長老睜開眼,看了看白小純,有些動容,此刻的白小純與八天前比較,截然不同,整個人無論是精氣神,都明顯的強悍了不少。

  「每個人第一次進入祕境,歸來後都會有不適應,你回去後靜坐數日,就可恢復過來。」老者微微點頭,目中露出讚賞,閉目繼續打坐。

  好半晌白小純才勉強恢復了一些,面色有些蒼白,抱拳一拜,轉身離去。

  直至回到了洞府,白小純坐在湖邊,一邊適應真實的世界,一邊回味這八天的經歷,最後嘆了口氣。

  「要是能在裡面多感悟幾天就好了,在那裡修行,根本就是一種愉悅……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為何會如此奇妙。」白小純搖了搖頭,用貢獻點也可以換取進入祕境的時間,只是以白小純的貢獻點,也都覺得換不了多少時辰,他嘆了口氣。

  此刻身體的不適應還很強烈,難以靜心修行,白小純想了想,摘下儲物袋。

  他的儲物袋內物品駁雜,很多都是隕劍世界內的收穫,回來後始終沒想起整理,此刻打開一開,裡面密密麻麻很多物品,靈石不少,法寶也有一些。

  整理一番後,白小純拿出了十多個丹瓶與玉盒,一一打開查看,有的裝著丹藥,有的則是白小純也看不出來歷之物,畢竟其他三大宗門,各有擅長,白小純不知道的物品還有很多。

  「這是丹溪宗的靈藥?丹溪宗煉丹之法,有些意思……」

  「這是玄溪宗的吧,像是一片指甲。」

  「這是什麼?黏糊糊的……」白小純搖頭,放下後又打開一個血色的玉盒,在打開的瞬間,突然的,有一絲火焰之力,從其內驟然散出。

  白小純原本沒太注意,此刻看到這火焰後,他忽然一愣,雙眼猛地睜大,呼吸加快,立刻仔細凝望,慢慢的看出了在這玉盒內,有一小團火。

  準確說的,這火併非天生,而是從一株植物上散發出來,這植物是一根仙草,葉片上有四種顏色,使得從這仙草上升起的火,也形成了四種顏色,不斷地變化,看起來很是奇異。

  「四葉仙草,這是……可以釋放出四色火的少見之物!!」白小純深吸口氣,心臟怦怦跳動,仔細的辨認之後,終於完全確定。

  「十萬株三葉仙草內,才可以有一株變異,出現第四葉,形成四葉仙草,從而凝聚出四色火……」白小純目中冒光,他沒想到自己的儲物袋內,居然還藏著如此寶物。

  或許這對其他三宗弟子而言,只是一個煉藥或者修行輔助的寶物,可對白小純來說,這就是至寶。

  他的龜紋鍋已經好久沒用,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找遍了宗門,也沒有找到四色火,能產生四色火的物品,不多見,即便是有,白小純也難以獲得。

  眼下,白小純望著四葉仙草,他仔細回想,半晌後終於記起,此物從一個血溪宗弟子身上收穫,他在隕劍世界內最終搶奪天脈之氣時,太多人來圍攻,那時情況危急,他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之所以對這血溪宗弟子有印象,是因他想起,當時此人死亡後,似乎化作了一張面具試圖逃走。

  「是他!」白小純雙眼一閃,立刻低頭看向儲物袋,他記得那張面具也被自己抓住,揉捏後卻沒有碎裂,當時情況緊急,他便順手扔在了儲物袋內。

  此刻找了半天,白小純詫異的發現,居然沒找到。

  「不可能!」白小純立刻認真,壓下不適應的感覺,勉強提起修為,仔細的尋找,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我不會記錯,的確是扔在了儲物袋裡,看來這面具是個了不得的寶貝,居然藏得讓我無法發現!」白小純眼中露出感興趣之意。

  「小面具,敢和你白爺躲貓貓,你白爺彈指間,讓你灰飛煙滅!」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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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告訴你一個祕密

  儲物袋內鴉雀無聲,沒有絲毫迴應,白小純一瞪眼,又嚇唬了一番,可儲物袋還是一動不動。

  白小純怒了,一把封住儲物袋,冷笑幾聲,閉目打坐,數日後,他不適應的感覺終於恢復過來,修為運轉後,眉心的通天法眼,也在體內那滴金色河水的擴散下,慢慢滋養。

  「小面具,這一次,看你躲去哪裡!」白小純冷哼,察覺通天法眼可以再次勉強睜開,立刻打開儲物袋,眉心瞬間裂開一道縫隙,紫色的第三目,猛地出現,看向儲物袋。

  在看向儲物袋的一瞬,白小純腦海轟鳴,他目中所看,儲物袋已經消失了,裡面所有物品,如同分解一樣,全部成為了虛無,只有一團被揉捏在一起的面具,清晰的顯露在了他的目中。

  這面具赫然是隱藏在了儲物袋內的壁層之內,正在緩緩的溶解儲物袋的壁層,甚至已溶解了大半,似乎再有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溶透,從而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

  此刻被白小純第三目看到,這面具頓時一顫,發出一道強光,就要試圖衝破儲物袋,可還沒等它做到,白小純冷哼一聲,靈力瞬間融入,一把抓住這面具,狠狠一拽。

  生生的將其從壁層內拽出儲物袋,拿在手中時,白小純第三目可以看到手中有面具,可他的感覺,還有他的肉眼,卻看不出絲毫,如同這面具不存在。

  「不對,為何我當時在隕劍世界內,能看到這面具?」白小純若有所思,第三目難以支撐太久,此刻慢慢閉合後,他體內九層靈海內,猛然間爆發出了一絲天道的氣息,這氣息湧入全身的瞬間,他手中出現扭曲,一個半透明的面具緩緩出現,很快不再透明,而是化作了實質。

  成為了一個肉色的面具!

  這面具,正是當日隕劍世界內,白小純揉捏之物,薄如蟬翼不說,柔軟非常,更是蘊含了一絲讓白小純也都看不透的氣息。

  這氣息,來自面具本身的材質,讓白小純心驚,他想起當日那血溪宗弟子的魂,似乎就是融入到了面具內,試圖逃走。

  「我知道你在裡面,給你家白爺出來!」白小純低喝一聲,面具一動不動,等了半晌,白小純眼中凶芒一閃,狠狠一捏,可卻發現,哪怕他用了全力,依舊無法將這面具捏碎。

  「不出來是吧,以為我拿你沒辦法?」白小純抓著面具,身體一晃直奔山下,很快到了通天河岸,將手舉起,作勢要扔向河水中。

  這河水,是白小純能想到的,可以融化萬千之物,此刻這麼一嘗試,還沒等鬆手,他手中的面具強烈的顫抖,更有顫音快速傳出。

  「前輩……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終於肯說話了?還不現身出來,說出你的來歷!」白小純眼中露出凶殘,冷傲的開口。

  被捏成一團的面具內,此刻升起一絲霧氣,這霧氣快速凝聚成了一個小人,樣子與白小純當日滅殺之人,並非一致,此刻顫抖中,向著白小純連連作揖,神色驚恐。

  「前輩開恩,小的知錯了,小的是血溪宗內門弟子,名叫夜葬……」這魂影戰戰兢兢,趕緊開口,看向白小純時,心中無比恐慌,他之前在隕劍世界內逃過一劫,卻被白小純帶入儲物袋內,原本打算暗中偷偷溜走,可還沒等成功,就被白小純找到了藏身之處。

  他那個時候還心存僥倖,認為白小純難以滅殺自己,可卻沒想到這白小純竟凶殘的要將他融入通天河內。

  那通天河水,靈力之濃難以形容,他就算是有這至寶防護,被扔入後也必定魂飛魄散。

  聽到對方的名字,白小純呆了一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對方這名字,在他感覺,實在是太霸氣了,夜葬,無論是葬了黑夜,還是夜中葬人,都給人一種煞氣非凡之感。

  此刻斜眼看了看魂影,白小純乾咳一聲。

  「名字馬馬虎虎,不夠好聽,比我的差了一點。」

  夜葬一愣,趕緊畏畏縮縮的稱是,不敢多說,心中卻是悲哀,他在血溪宗本不受重視,多年來辛辛苦苦,才成為了凝氣大圓滿,這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本隕劍深淵的築基聖地,他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可他這些年為了在宗門生存,所學駁雜,不但學了煉藥,更是學了宗門的卜機術,經常給自己占卜,雖然不太準,可也能蒙中幾次,換來好處,方便修行。

  在隕劍深淵開啟前,他一次占卜中,算出自己會在隕劍世界內,獲得一場天大的造化。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又算了好多次,最終確定這一切是真,這才咬牙,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甚至不惜屈身,終於獲得了一個名額,卻沒想到,造化沒有獲得,反倒被在他眼中凶殘無比的白小純抓住。

  「白爺爺,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我可以作為暗子啊,你放我回血溪宗,我從此之後,給你們靈溪宗傳遞消息,我……我可以發誓!」夜葬哀求,連連作揖。

  白小純斜眼看了看夜葬,重點在對方的臉上一掃,冷哼一聲。

  「暗子?你帶著面具,現在是真實的樣子吧,與我之前所殺的夜葬,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你居然敢騙我,我白小純最恨別人騙我了,我要弄死你!」白小純眼睛一瞪,凶殘的開口時,蹲下身子,就要把手中的面具扔進河水裡。

  一個浪花起伏,眼看就要碰觸河水,夜葬發出淒厲的尖叫,身體顫抖,死亡的危險在他心中無限的放大,尤其是想起自己這些年在宗門的屈辱,想起自己的委屈,他都快哭了。

  「別殺我,我……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祕密!!」夜葬豁出去了,尖聲開口時,白小純一撇嘴,這種事情,他才不信,此刻一鬆手,這面具直奔通天河而去。

  「不要啊,這祕密是真的,與永恆不滅有關!!」夜葬魂飛魄散,眼看就要掉入河水裡,白小純全身猛地一抖,永恆與不滅這兩個詞語,對他而言,與長生與不死,沒什麼區別,此刻右手閃電一般伸出,一把抓住面具,拿在了面前。

  「你要是敢騙我,你知道的,我最恨別人騙我!」白小純嚴肅的開口。

  「我說的是真的,血溪宗,藏著一個大祕密,那裡有一件永恆之物,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就連血溪宗的老祖等人,都不知道他們宗門內,藏著這麼一個逆天之物!!

  傳說中,獲得此物的人,可以觸摸永恆不滅的祕密,若能解開,就可以永恆不滅!!」

  「我沒騙你,我說的千真萬確!!」夜葬顫抖,趕緊開口,他覺得白小純喜怒無常,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一派胡言,這種事情,老祖都不知道,你能知道?」白小純眼睛瞪起,又要將其扔向河水。

  「我……我不是血溪宗的弟子,我是假的……」夜葬都快哭了,一股腦的全部說出。

  按照他的描述,漸漸的白小純越聽眼睛睜得越大,這夜葬真正的身份,居然是一個夜葬自己都不知道來歷的神祕勢力的暗子!

  他本是血溪宗範圍內,一個資質不俗的凝氣三層的散修,被仇敵追殺,瀕臨死亡時,一個神祕人出現將他救下,遲疑後,似倉促間沒有多餘的選擇,於是給了他一張面具,讓他變成了一個叫做夜葬的血溪宗外門弟子,讓他代替這個夜葬,去完成一件事情,並下了魂禁。

  而真正的夜葬,雖已經死亡,可身份在血溪宗內,根正苗紅,其祖上曾為血溪宗立下大功,宗門對其祖上有承諾,必定保夜葬成為內門弟子。

  至於神祕人讓他去完成的事情,在第二次降臨時告知,就是讓他暗中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告訴了他詳細的地點,更是因藏著永恆不滅之物的地方,有一處大門,此門開啟的鑰匙,是一枚特殊的丹藥。

  這丹藥煉製不難,尋常藥師都可以煉製,難就難在無論是誰煉製,成功的機率都只有一半,且煉製這枚丹藥的材料,每一個都極為罕見,能湊集一份,已是困難。

  好在那神祕的宗門似乎財大氣粗,居然將材料湊集了大半,只差一樣育獸血,就可以湊齊。

  與此同時,此魂代替夜葬的身份,成為血溪宗的弟子後,開始時的確一帆風順,很快成為了內門弟子,可他漸漸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修行血溪宗功法時,出現了阻礙,似資質雖好,可卻與血修不符,這問題慢慢擴大,使得他在凝氣八層很久,始終無法寸進。

  慢慢宗門也就將其忽略,而那神祕宗門的使者,也沒對他有什麼助力,使得他在後面那些年,為了修行,付出了太多的辛酸……

  至於那神祕人以及其背後的勢力,似乎與血溪宗距離太遠太遠,且有未知的阻礙,故而難以直接從血溪宗掠奪永恆不滅之物,且從始至終,只出現了三次,且每一次出現都是投影,似乎就算是投影降臨,也都很艱難。

  第一次出現,是安排此魂代替夜葬拜入宗門,第二次出現,是夜葬一路高歌成為內門弟子,那神祕宗門的使者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可還是將有關永恆不滅的事情道出,讓夜葬明白了任務的要求,同時,也給了夜葬煉製那枚丹藥的物品,告訴他,最後一樣,神祕宗門也在尋找,讓夜葬不要著急。

  而第三次出現,則是夜葬進入隕劍世界前,對方告訴夜葬,若無法築基,那麼就收回面具以及煉丹藥的材料,放棄夜葬這個暗子。

  夜葬無奈,這才占卜尋找出路,於是有了後面的事情……

  「那個宗門是傻子?居然會選擇你作為暗子?血溪宗居然都沒發現?」白小純聽完,覺得要麼就是夜葬說謊,要麼就是那個神祕宗門傻了,再或者,就是有白小純所不知道的隱情,那神祕宗門,也是無奈,才選擇了此魂代替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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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章 莫非是天意……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真的如夜葬所說,那個神祕的宗門,距離血溪宗太過遙遠,遙遠到哪怕降臨一道投影,都艱難無比,時間間隔很長,所以對於暗子的選擇與把握,難以做到完美。

  白小純狐疑,又仔細的問了夜葬,不斷地換著思路去問,直至問得夜葬都迷糊了,白小純皺起眉頭,又作勢去嚇唬對方,嘗試扔入通天河內,繼續追問,甚至將開門丹藥的丹方都問出了,最終他發現夜葬每一次的回答,雖不一樣,可意思卻差不多。

  甚至可以說,夜葬自己也不清楚太多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是對方的暗子,魂有禁制,如果不聽從就會死,甚至最終即便真的取出了永恆不滅之物,該如何處理,他也不清楚。

  尤其是那神祕宗門,居然將煉製開門丹藥的材料,都給了夜葬,這很不符合邏輯,勉強解釋的話,也只能是對方當年太看好此魂了,又或者是真的距離太遠太遠,因某些緣故,才一次性把材料都給了此魂。

  可白小純卻從這件事情裡,看出了不同尋常,似乎……這個神祕宗門,壓根就沒想過夜葬得到永恆不滅之物後會怎麼做,他們要麼最終的目標,就是僅僅為了打開那扇大門,要麼就是不認為夜葬能獲得……

  可若不認為夜葬能獲得,換一個人做暗子不就可以了……

  「好奇怪的神祕宗門……我怎麼感覺,這個宗門好像就是在敷衍,為了讓人覺得自己努力完成而去完成……至於結果,根本就不在意。」白小純更詫異了。

  而血溪宗的人,之所以沒有發現夜葬有問題,這一切的關鍵,白小純也從夜葬的話語中,察覺出了線索。

  「這面具麼……」白小純若有所思,看著面具,此物他仔細的看了後,頗為心驚,材質他不清楚,氣息卻很驚人,怎麼看都是至寶的樣子。

  按照夜葬的說法,這面具戴上後,不是簡單的易容,而是血肉真正的改變,雖摘下後這種改變就消失,可在戴上面具時,幾乎無人能察覺端倪,還可以隱藏修為的波動,甚至那神祕勢力的使者曾說,大乘境以下,無人能看透這面具,不過夜葬不知道什麼是大乘境……

  白小純遲疑,他也不知道大乘境是什麼境界,可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他看著面具上的假夜葬,忽然開口。

  「靈冬草、水墨花、雲龍葉、天羅根,這四種藥草,都具備什麼藥性!」

  假夜葬一愣,下意識的開口,將這四種藥草的藥性,一一說出,白小純聽著聽著,皺起眉頭。

  假夜葬的回答,雖不算完整,有些差錯,可總體而言,大都是對的,而白小純選擇的這四種藥草,不是隨意選出,而是具有代表性,通過對方的回答,他就可以判斷出,這假夜葬,是真的會煉藥,還是假裝。

  「他是真的會煉……雖然藥道只是基礎,可煉製那開門的丹藥,倒是足夠了。」

  白小純有些糾結,對於永恆不滅之物,他很在意,一想起就覺得渴望。

  「叫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叫什麼永恆不滅!」白小純瞪著眼,看向面具上的假夜葬的魂,被他這麼一瞪,假夜葬顫抖,哭求。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誓,真的都告訴你了,沒有半點隱藏!」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隱藏,全部說出了。

  「行了行了,你趕快從這面具裡出來,我要研究一下這個面具!」白小純催促道。

  假夜葬遲疑,有心不出來,可一想到白小純在隕劍世界的凶殘,又想到方才對方要將自己扔到通天河裡,他哆嗦中一咬牙,覺得對方若要滅自己,也不需要這麼麻煩,於是硬著頭皮緩緩飛出,從這面具內飄散出來。

  剛一出來,白小純袖子一甩,在這假夜葬尖叫中,一把收入到一個玉盒內,扔入儲物袋,這才拿起面具,回到洞府,仔細的研究。

  這一研究,就是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白小純廢寢忘食,全部時間都在研究這面具,嘗試了很多方法,這面具無法被損傷絲毫,甚至他還拿著一角,在通天河水裡涮了涮,察覺到河水雖可以融入面具內部,毀滅一切藏內的魂,但這面具本身,卻絲毫無礙,甚至白小純也想過假夜葬凝氣修為,怎麼可能死亡後會留下殘魂不散,不過想來,也是這面具本身的奇異之處,可以幫戴面具之人,塑魂不散。

  他也在山下買了一些動物,把這面具戴在動物臉上,觀察時,看到面具瞬間消失,而那動物的面部,成為了夜葬人臉。

  看起來很恐怖,可在白小純的觀察下,這些小動物沒有絲毫的損傷,且看不出任何被改變的端倪,似乎原本就是這麼個樣子。

  而摘下面具時,又恢復如常,這些小動物被白小純飼養,多次試驗後,終於確定,戴上面具,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也不會有什麼隱晦,而他還是不放心,對於這些小動物的觀察,仔細到了極致。

  這種至寶,白小純無法想像那個神祕的宗門,居然就這麼的給了一個尋常的暗子。

  尤其是最後,白小純連續使用自己的通天法眼幫助研究,配合自己的天道之氣,他終於隱隱的察覺出,那讓他心驚的氣息,竟給他一種彷彿永恆之感。

  似乎,這氣息,就是永恆的存在!

  這一切,讓白小純雙眼血絲瀰漫的同時,整個人都抓狂了,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這個面具真正的作用,不是隱藏修為與改變樣子,而是……開啟那扇門的信物、丹藥、面具,缺一不可!

  那個神祕的宗門,他們需要讓人知道,他們很努力去試圖打開那扇門,釋放裡面的永恆不滅之物,可實際上,這個神祕宗門本身不願意這麼做……

  所以,他們雖拿出了面具,雖佈置了暗子,給出了煉藥之物,可卻少了一種材料,看似努力,可實際上這些都是表面,真正的他們,沒有去關注,而是敷衍了事,所以看到假夜葬一路高歌,才會不高興,甚至假夜葬與血修不符,修為增長緩慢,說不定也與此有關!」

  白小純更糾結,因為煉製開門的丹藥所缺的育獸血,實際上就是依靠育獸種誕生出的凶獸的鮮血,此物對別人來說近乎滅絕,難以尋找,可對白小純而言……鐵蛋就是育獸……

  可以說,他此刻具備了煉丹的所有需求,只要丹藥煉成,他就擁有了開門的全部條件。

  許久,白小純嘆了口氣,將面具收起。

  「算了,不去考慮這些,先看看這開門的丹藥能否煉製出來,若煉成了,那就是天意,若沒煉成,一切就不用糾結了。」白小純一咬牙,外出去了北岸,找到了在那裡玩樂的鐵蛋,安撫一番,在鐵蛋的委屈中,白小純心痛的取了一點血,趕緊給鐵蛋餵了大量的丹藥。

  這才回到洞府,開爐煉丹。

  對於熟練掌握三階靈藥的白小純而言,煉製這開門丹藥很簡單,不過他這些日子也仔細的研究了丹方,確定了一點,煉製此丹,的確是無論誰煉,成功的機率,只有一半。

  這種奇異的丹方,也是繼面具後,讓白小純對於那永恆不滅之物興趣大增的原因之一。

  此刻按照丹方,白小純定氣凝神,開始煉製,那些材料,都在假夜葬的儲物袋內,血溪宗的弟子大都如此,除非是可利用的吊命之物,否則的話,其他物品不放心放在任何地方,只有自己身上,才是最穩妥的。

  這一次的煉丹,用了三天的時間,三天後,白小純洞府內,丹爐震動,一股白煙滾滾而起,那煙霧內居然有九個符文閃耀,隨後消散時,一股與面具上一樣的氣息,從丹爐內漸漸升起。

  白小純深吸口氣,打開丹爐時,看到了丹爐內,一枚……需要他運轉九層靈海的的天道之氣,才可以看清的……半透明的丹藥!

  「果然是與面具同出一脈……」白小純將丹藥拿起,漸漸愁眉苦臉。

  「這莫非是天意,不行啊,血溪宗那麼危險……」

  「血溪宗都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無比凶殘……」

  「宋缺也在血溪宗,這傢伙恨我入骨啊。」

  「血溪宗弟子之間,弱肉強食……」白小純腦海裡頓時浮現所有對於血溪宗的瞭解,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可偏偏這感覺一出,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對於永恆不滅的渴望……如同腦海裡有兩個小人,正在相互較量。

  一個讓他不去,一個讓他去……

  只要戴上面具,就可化身夜葬,因這面具強悍,就連血溪宗老祖都無法看出端倪,雖只能變成夜葬,可在身份的安全上,沒有問題。

  而他又煉成了開門的丹藥,此刻擺在他面前的,是隻要成功進入藏著永恆不滅之物的地方,就可以拿走那永恆不滅之物,研究之後,他的夢想將會更進一步。

  可這一切,他需要承受的,是血溪宗內,與靈溪宗完全不同的體系以及凶殘。

  「怎麼辦……」白小純哭喪著臉,拿著丹藥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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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無人能鎮壓……

  「不去想了,我覺得眼下在靈溪宗,還是挺好的……」許久,白小純忍著心痛,將丹藥放在了儲物袋內,長吁短嘆。

  他捨不得靈溪宗啊,尤其是眼下成為天道築基,上到老祖,下到雜役,讓他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溫暖。

  而且最重要的,他還沒有讓所有新加入宗門的外門弟子都知道自己,他還沒有去北岸好好地威風一下,他覺得自己若是就這麼的離開了,實在太虧本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小純每天不忘記修行,可修行結束後,他總是會背著手,擺出前輩的笑容,行走在整個靈溪宗南北兩岸……

  尤其是外門弟子所在的地方,白小純的身影,神出鬼沒……開始時,會引起陣陣驚呼與狂熱,可慢慢的,所有的外門弟子也都詫異了,他們發現,似乎每天裡,可以看到白小純超過十次之多。

  彷彿無論在做什麼事情,一抬頭,都會看到白小純的身影,在衝著他們欣賞的微笑,漸漸地,這些人也都麻木了……又在麻木之後,紛紛神色古怪。

  不但是這些外門弟子如此,那些內門弟子以及長老,也都一個個頭痛,看著白小純每天不務正業的四處溜達,聽著一聲聲白師叔的呼喚,覺醒了當年的記憶,化作一聲聲嘆息。

  好在白小純這一次收斂了很多,重新享受了一把所過之處,無數人矚目的生活後,他終於不再隨意出沒,而是選擇在種道山的洞府內……煉丹。

  「為了修練成不死金剛,我需要元氣,我需要煉丹,我白小純要煉製出……四階丹藥!」白小純成為偉大藥師的理想,支撐著他執著的沉浸在煉藥之中。

  尤其是……他記得李青候曾說過,自己築基之後就可以嘗試用天雷洗藥大法,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種道山上天雷滾滾,一道道閃電轟轟落下,使得這座山上的大量築基長老,全部都被驚動。

  其他山峰的弟子,眼看種道山的雷霆無數,紛紛心驚的同時,也四處打探,也不知是哪個膽子大的傢伙,將白小純曾經的往事又說了一遍,越傳越廣,很快幾乎無人不知,紛紛倒吸口氣,神色中露出震撼。

  「白師叔居然幹出過這種事?我不相信!」

  「天啊,這是真的?」

  在很多不瞭解白小純的弟子,紛紛驚疑時,天雷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甚至同一時間,總是有黑煙從白小純的洞府內升起,慢慢的……傳說中恐怖的酸雨,降臨了。

  那酸雨嘩嘩,灑落大半個種道山時,因白小純這一次煉製的是四階丹藥,遠非三階可比,使得他在淬鍊時,酸雨的範圍更大,向著南北兩岸擴散,很快的就覆蓋了整個南北七座山峰……

  南岸的噩夢,再次到來,無數弟子在目瞪口呆下,身上的衣服頃刻融化……

  「白小純又在煉丹!!」

  「這讓不讓人活了!!!」好在南岸有過經歷,在看到酸雨的一瞬,有所準備,所以雖引起了譁然,但卻可控。

  可……北岸的眾人,他們在這之前,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北岸的陣陣淒厲的嘶吼,不斷地傳出,北岸四峰,全部瘋狂。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

  「天啊,居然有酸雨,我怎麼覺得好像聽說過的樣子……」

  北岸抓狂了,無數尖叫,無數怒吼,四大峰的掌座與長老,也都火冒三丈,一個個咬牙切齒時,找到了罪魁禍首,知道了造成這一切的,是白小純!

  若是換了白小純沒有築基,那麼這一刻,一定是南北兩岸所有弟子,全部拿著石頭殺過去,恨不能用石頭將白小純淹沒。

  可現在……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悲憤……白小純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小純了,他現在是天道築基,是準序列傳承,是築基長老,這樣的人物,別說這些弟子不敢招惹,就算是其他長老,也都頭痛,沒有資格去管,而那些掌座,也都想起太上長老等人對白小純的看重,只能無奈的去找掌門理論。

  掌門鄭遠東也只能苦笑,對於一個準傳承序列,他也有心無力,而李青候又閉關,否則的話,李青候出馬,白小純必定老實。

  甚至他也找過白小純,告訴白小純,修士這一生,修行只是一方面,還需要一些歷練,沒有經過打磨,就算是仙鐵也難成銳利的仙劍。

  想讓白小純在東林洲內歷練一番,只要不出東林洲,危險的程度就會銳減,且也能符合歷練的需求。

  可白小純一聽這話,連忙搖頭,他覺得在宗門挺好的……

  他已徹底沉浸在內,不斷地研究之下,當初在南岸的一幕,慢慢的重新上演,就在整個靈溪宗都要抓狂,承受不住的時候,白小純忽然停住了煉丹。

  他嘆息一聲,這段日子來,四階丹藥不斷地失敗,沒有一次成功,白小純就算是再不甘心,也慢慢看出了問題。

  「是我的藥道造詣不夠,強行去煉也無法成功,想要煉製出四階丹藥,需要我本身藥道的造詣提升。」白小純有些明悟,想要去找李青候學習,可卻發現李青候閉關衝擊金丹,於是只能歸來。

  取出寒門藥卷,可無論怎麼去看,都看不懂,那種感覺,如同是那些字他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卻看不明白了。

  「如果把我的藥道造詣看成是初階,那麼這寒門藥卷,就是高階……這中間,缺少了一段承上啟下的藥道知識啊。」白小純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時,靈溪宗南北兩岸的弟子、長老、掌座,還有種道山的那些築基長老,紛紛鬆了口氣。

  可他們還是小看了白小純……

  四階靈藥雖暫時無法煉製了,但白小純對於紫氣通天訣的修行,也興趣越發增大,尤其是他發現,自己夢想中的馭人大法,通過紫氣通天訣以及元磁的斥力引力,隱隱有些靈感後,立刻激動了。

  「我太笨了!」

  「馭人大法,沒必要一定要完全操控對方,我可以通過一些其他的方法來代替啊,比如……我操控對方的衣服,進而操控對方的身體!」

  「而這一切,除了馭力外,元磁的斥力引力,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啊。」白小純越想越激動,雙眼冒光,趕緊走出洞府。

  出了洞府,白小純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可卻不好下手,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靈感,是否正確,於是離開種道山,路過青峰山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陳飛?」白小純眼睛一亮。

  陳飛此刻正傲然的走在青峰山上,身後跟著兩個目中帶著羨慕與阿諛之意的大漢,正捧著陳飛。

  「恭喜陳師兄,完成內門試煉,晉升內門弟子!」

  「哈哈,陳飛師兄從此之後,就是我青峰山的內門弟子了,從此海闊天空,一飛沖天!」

  陳飛抬起下巴,心中舒爽,這些年來,他終於從外門變成了內門,此刻躊躇滿志,正要開口時,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青峰山誰看到我,都要恭稱一聲陳師兄,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陳飛內心不悅,冷哼中目光一掃,四下沒人,他下意識的抬頭,突然的……看到了從遠處飛來的……白小純。

  「白小純!!不……白師叔!!」陳飛在看清白小純的剎那,頭皮都要炸開,發出一聲尖叫,身體顫抖,一切的躊躇滿志,在這一瞬全部坍塌,一旁那兩個大漢,也都身體哆嗦,露出緊張與恐懼。

  這二人,正是當日陪著陳飛一起,要埋伏白小純的弟子,三人後來雖被白小純教訓了一下,可隨著白小純地位不斷地升高,他們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

  尤其是錢大金當年外出執行任務,多年未歸,他們隱隱聽說錢大金早就死在了外面,這一切都是白小純的手筆,頓時更恐慌。

  好在似乎白小純忘記了他們,漸漸地沒有太多的風波,三人才慢慢放下心來,可如今,居然看到白小純主動找了上來,三人膽顫心驚。

  「弟子陳飛,拜見白師叔,白師叔功高蓋世,千秋萬代,壽與天齊,天下無敵!」陳飛哆嗦中,立刻抱拳趕緊拜見。

  他身後兩個大漢,也都高呼,很是賣力,嗓子都吼得沙啞了。

  白小純一愣,聽著陳飛的話語,忽然覺得這陳飛真會說話,於是臉上立刻嚴肅,淡淡開口。

  「胡說什麼呢,我白小純豈是那種喜歡聽人溜鬚拍馬之輩!」白小純嘴上這麼說,目中卻露出讚賞,還有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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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的寶珠……

  陳飛遲疑了一下,看到白小純目中的鼓勵,趕緊再次開口。

  「白師叔,這不是溜鬚之言,這是弟子的肺腑,白師叔天道築基,準序列傳承,是我靈溪宗的未來老祖,自然是壽與天齊,日後也必定天下無敵!」

  「聒噪!」白小純一揮手,神色似有不悅。

  「白師叔,這不是我說的,是弟子之間流傳的,大家都說白師叔義薄雲天,天驕中的巨擘,壓制這一代驕子,如同麒麟在世,雄姿巍然!」陳飛自己都覺得肉麻了,可卻更賣力的溜鬚。

  白小純聽著聽著,心中都美滋滋的,覺得不好意思在陳飛身上施展馭人大法,於是最後瞪了陳飛一眼,抬起下巴,小袖一甩飛走。

  直至他離去,陳飛三人才鬆了口長氣,那兩個大漢看向陳飛時,滿是敬佩。

  「多虧了陳師兄英明神武,否則的話,今天我三人定難逃此劫……」

  「哼,放眼整個宗門,還真沒幾個比我更瞭解白師叔的了。」陳飛擦了擦冷汗,也覺得自己方才非常機靈,此刻隱隱有些得意,帶著二人趕緊離去。

  白小純在南岸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自己施展馭人大法的對象,於是去了北岸,可直至夜晚,也沒找到合適的目標,正感慨自己善良時,白小純回種道山的路上,立刻看到了穿著一身長老道袍的上官天佑帶著沉吟,從半空飛過,上官天佑也注意到了白小純,內心冷哼,不願理會,他與白小純之間結怨已深,此刻眼中寒芒一閃,抬頭傲然,正要遠去。

  白小純看到故作驕傲的上官天佑,新仇舊恨都記起來了,忽然笑了笑,右手抬起,口中唸唸有詞,向著上官天佑一指。

  這一指之下,立刻上官天佑全身猛地一震,他身體上的長老道袍,居然瞬間收縮,竟欲干擾自己的身軀。

  上官天佑大吃一驚,修為轟然爆發,試圖阻止,而下方的白小純,此刻也加大了力度,二人等於是以上官天佑的衣服作為戰場,進行了一場無形的較量。

  轟的一聲,上官天佑全身一顫,踉蹌的退後幾步時,身上的衣服,剎那間崩潰成為碎片,向著四周消散開來,露出了赤著的身軀。

  他呆了一下。

  白小純也呆了一下。

  四周不少築基長老,全部都呆了……

  很快的,上官天佑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猛地換上衣服,目中露出濃密的血絲,披頭散髮,徹底瘋狂。

  「白小純!!」他怒吼中直奔白小純殺來,此刻滿腦子就是一件事,哪怕拼了一切,哪怕同歸於盡,也要幹掉白小純,至於打不打得過,他已不去考慮了。

  他覺得這白小純就是一個禍害,若一直存在,靈溪宗必定會被這白小純禍害得滅宗。

  「怎麼回事,怎麼會不好用?」白小純趕緊後退避開,看到上官天佑這個樣子,他有些心虛,正要去解釋時,上官天佑瘋了一樣的追殺臨近。

  「上官師侄,失誤,這次是失誤啊……」白小純理虧,趕緊高呼,速度飛快,剎那跑回洞府內,上官天佑聽到師侄這兩個字,更怒了,在洞府外大吼,好半晌才面色鐵青的咬牙離去。

  白小純在洞府內冥思苦想,數日後,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想歪了!」

  「我操控衣服的思路是錯的,衣服脆弱,不堪承受,除非是寶衣!真正的馭人大法,是去操控對方身體內的某些組織……比如操控皮膚,操控血肉,操控骨頭,進而最終……完美馭人!」

  「可我現在修為還不夠,這需要龐大的馭力作為基礎……我需要一個物品,一個可以容納馭力的物品!」白小純雙眼明亮,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開始尋找這樣的物品,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他正頭痛時,忽然從儲物袋內拿出了元磁翅,低頭看了眼,目中猛地一亮。

  「我在祕境內感悟元磁之力,可以從這元磁翅內抽離出一縷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力量,凝聚成一枚虛幻的珠子……」白小純若有所思,右手抬起掐訣一指,立刻這元磁翅內,一縷氣息飄散出來,落在白小純的手心時,化作了一枚虛幻的珠子。

  仔細一看,這珠子似乎由兩股氣息組成,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達到了平衡,形成了循環,化作了容器。

  沉吟片刻,白小純神色露出果斷。

  「靈力是修士的根本,而馭力則是紫氣通天訣轉化靈力後,融入意志形成。」白小純嘗試將自己的靈力通過紫氣通天訣,改變波動,融入自己的意志,使之成為馭力,慢慢融入這珠子內。

  時間流逝,一天後,白小純面色蒼白,這才收手,神色帶著振奮,趕緊打坐吐納,隨後再次融入。

  直至一個月過去,白小純在這瘋狂中,他手內的珠子內,被融入的馭力之多,已近乎恐怖,他這才停手。

  看著珠子,白小純目中露出激動。

  「一定能成,這珠子內,蘊含了驚人的馭力,一旦爆開,那一瞬間的力量,可以讓我強行施展馭人大法!」

  正要去實驗一番,白小純忽然腳步一頓,想了想後,還是覺得不穩妥。

  「不行,我要再多融入一些馭力進去!」白小純一咬牙,再次打坐,這一次足足積累了三個月的時間,他手中的珠子,還是原本的大小,可其內蘊含的馭力已恐怖無邊,甚至外溢四周,使得虛無越發扭曲,一看就極為不凡,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尤其是他四周十丈範圍內,一切物品竟都飄浮起來,發出咔咔的聲音,似被影響,甚至就連洞府的牆壁,也都有無數石子飄浮。

  白小純這才紅著眼,狂笑中振奮的走出洞府。

  「我白小純的馭人大法,即將現世!」白小純仰天大笑,出了洞府內,可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人,正疑惑時,看到遠處有幾道長虹,正飛向種道山,遙遙望去,似掌門召集所有築基弟子,不知出了什麼事情。

  白小純詫異,也趕緊飛了過去。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掌門大殿外的廣場上,此刻靈溪宗的數百築基長老,幾乎都到來,正在那裡交頭接耳,一個個神色有些嚴肅,似出了什麼大事。

  「發生了什麼事?」白小純這段日子沉浸在修行馭人大法,沒有去注意玉簡,此刻連忙飛過去,可還沒等他問詢,只是從眾人四周飛過……

  頓時,在他十丈範圍內的三個築基修士,紛紛神色大變!

  呂天磊是這三人之一,他們之前就注意到了白小純,看到他披頭散髮的樣子,可就在白小純靠近十丈範圍的瞬間,突然的,三人全身一震,身體的修為之力,竟不受控制的暴亂起來,狂暴的散開,與外面的壓力碰撞後,全身的衣服,在這一剎那,直接成為飛灰。

  三人身體一顫,眼睛都紅了,趕緊換上衣服,急速後退,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憤怒,他們看出了,這白小純此刻詭異!

  「白小純,你幹什麼!」

  就在他們開口的同時,隨著白小純的飛過,他所過之處,這一條長線外,四周十丈範圍,所有築基修士,全部猛地睜大了眼,他們的衣服,在這一瞬,竟全部碎裂,轟鳴不斷。

  這一切太快,快到白小純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身後足有數十個築基修士,全部衣服碎滅了,上官天佑,也在其中。

  「白小純!!」

  「該死的,你做了什麼!」這些築基修士頓時怒火燃燒,一個個換上衣服後,正要去找白小純理論,可但凡靠近他十丈內,衣服會再次碎裂,嚇得眾人紛紛退後。

  白小純呆了一下,退到了大殿門口,他倒吸口氣,頭皮發麻,內心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不怨我啊,這……是這個珠子!」白小純緊張,趕緊伸手,露出了手心內的那枚珠子,這珠子此刻扭曲四周,十丈範圍內,只有白小純如常,可其他人但凡踏入,都會出事。

  可偏偏這個時候,掌門鄭遠東聽到了外面的吵鬧,和幾個太上長老一起不悅的走出,這幾人剛剛走出大殿,一步之下,就踏入到了白小純四周十丈內。

  「不!!掌門師兄,幾位太上長老,快退後啊!」白小純睜大了眼,尖叫一聲,想扔了珠子,可依舊還是晚了……

  鄭遠東身上的衣服,瞬間……崩潰,他整個人被風一吹,一陣清涼,目中露出茫然,呆若木雞。

  他身邊那幾個太上長老,原本神色肅然,可這一瞬,他們身上的衣服,也都剎那間似要崩潰,這幾個老傢伙睜大了眼,趕緊壓制,可越壓制,碎裂的越快,轟的一聲,這幾個老傢伙,露出了肉身。

  這不是白小純有多麼厲害的修為,而是他的那珠子詭異,碎裂衣服的不是白小純的力量,而是被影響的人,自身修為的震盪造成。

  隨著掌門與這幾個太上長老,露出了肉身,四周瞬間……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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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很快就回來……

  眨眼間,鄭遠東袖子一甩,立刻身上換上一套衣服,可這衣服剛剛出現,轟的一聲,再次碎裂。

  白小純尖叫一聲,身體驟然飛出,就要逃走,他全身冷汗,知道自己這一次闖下了大禍,他居然讓掌門師兄衣服沒了……這也罷了,畢竟是他師兄,可偏偏掌門師兄身邊,還有幾個太上長老。

  那是太上長老啊……那幾個長老方才茫然的目光,讓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

  「白、小、純!!」鄭遠東仰天一聲怒吼,身體再次換上一套衣服,整個人都要發狂了,而比他的聲音,更要狂猛,如同天雷轟鳴的,則是他四周那幾個太上長老,這幾個老傢伙,此刻一個個眼中都露出憤怒,紛紛修為悍然爆發,如同一個個火山,轟鳴了蒼穹。

  他們的身體剎那飛出,直奔白小純而去。

  白小純發出淒厲的慘叫,就要逃走。

  「我不是故意的……」

  「閉嘴!」那幾個太上長老,聲音震耳欲聾,迴盪八方,威壓驟然散開。

  「殺人了,殺人了!!」白小純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瞬間取出元磁翅,身體猛地衝出,腳下金烏劍也出現了,爆發了身為天道築基的全部速度。

  四周那些築基修士,此刻一個個心中快慰,這段時間他們被白小純那裡的折騰,都一個個心中有氣,如今眼看白小純被太上長老收拾,還有幾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尤其是上官天佑,心神激動。

  「宗門終於知道了這白小純的本性,這種禍害若留在宗門,宗門必定會被其禍害得滅門!」

  侯雲飛也在人群內,此刻苦笑,嘆了口氣。

  白小純嚇得魂飛魄散,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兒,這一次他沒覺得自己委屈,他知道自己闖的禍太大了,只能玩命的飛奔,剎那遠去,衝向北岸,他身後那幾個太上長老,速度更快,就在白小純逃向北岸時,所有北岸的弟子,都聽到了他淒厲的慘叫,紛紛抬頭,還有一些幸災樂禍的,趕緊飛出,要去近距離觀看。

  可剛剛飛起,隨著白小純全速的呼嘯而過,這些人身上的衣服,瞬間碎裂……

  這些人全部呆住,而後發出尖叫。

  「太上長老我錯了,別殺我啊……」

  「我是榮耀弟子,我是天道築基,我是準傳承序列……」白小純都快哭了,速度飛快,他身後那幾個太上長老也都差點被氣樂了,同時心中也有驚奇,白小純的速度之快,讓他們也都覺得不凡。

  整個北岸,因白小純的到來,頓時大亂,尤其是他所過之處,十丈範圍內,所有人的衣服都會崩潰,這一幕太嚇人了。

  就在這時,正在北岸玩耍的鐵蛋,看到了天空上這一幕,它立刻焦急,發出一聲低吼,竟爆發出堪比凝氣九、十層左右的氣勢,隨著吼聲的傳出,整個北岸,居然有不少修士身邊的戰獸,竟身體一震,齊齊發出低吼。

  任憑它們身邊主人詫異中要去阻止,也都沒用,這些戰獸似迴應鐵蛋,在這嘶吼中,似乎要衝向天空,去為白小純阻擋那幾位太上長老。

  可還沒等鐵蛋召喚那些戰獸出手,白小純尖叫一聲,身體猛然間被一根從虛無深處的紫色繩索,直接捆綁,剎那就綁得結結實實,被一個太上長老一把拎住。

  至於那珠子,也被另外一個太上長老小心謹慎下,維持衣衫不碎裂,將其收起,而後向著白小純的屁股,踢了一腳。

  「我為宗門流過血,我為宗門立過功……」白小純慘叫。

  「小兔崽子,你要造反啊!」這太上長老看似嚴厲,可心中也被白小純那害怕的樣子氣樂了。

  白小純哭喪著臉,慘叫中連忙用眼神阻止此刻似看到白小純被如此對待,怒火瀰漫,似要爆發的鐵蛋。

  鐵蛋詫異,可在白小純的目光下,還是低下了頭。

  那幾個太上長老,也都看了鐵蛋一眼,方才那一幕,他們也都注意到了,紛紛驚奇,想起這尊戰獸,是老祖都看好的潛力極大之獸,目中露出欣賞,對於其之前的護主行為不但沒有反感,反而很是讚賞。

  「這才是我們靈溪宗的戰獸!」幾個老傢伙又踢了白小純屁股一腳,拎著可憐兮兮,慘叫不斷的白小純,向著種道山飛去。

  隨著他們離去,北岸在短暫的寂靜後,爆發出了歡呼,可這歡呼很快就消失,他們想起了白小純的身份,知道這一次就算有懲罰,也不會很嚴重,想起未來的日子裡,隨著白小純修為越來越高,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會出現,一個個就膽顫心驚。

  「這個白小純……他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唉,他就是個魔王!!」

  很快的,對於白小純的懲罰就下來了,懲罰他打掃種道山三個月……白小純哭喪著臉,每天清晨拿著掃把走出,清理整個種道山的灰塵。

  這對他來說,就是酷刑……

  「這本就是一座山,都是灰塵,我該怎麼打掃啊。」白小純哭喪著臉,愁眉苦臉中,總算是熬過了三個月,回到洞府時,他躺在湖泊邊,看著天空,覺得悲催。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榮耀弟子,我是準序列傳承,我是天道築基,我是掌門師弟,我為宗門立過功,流過血……」

  「太過分了,還把我的珠子都拿走了,都沒還給我……」白小純嘆了口氣,摸了摸儲物袋,狠狠一咬牙。

  「罷了罷了,靈溪宗是暫時呆不下去了,我去血溪宗吧,去把那件永恆不滅之物拿到手,血溪宗是我靈溪宗的敵人,我去那裡可以順便煉丹,練馭人大法!」白小純終於下定了決心,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到了鄭遠東。

  鄭遠東看到白小純時,依舊是黑著臉,可聽到白小純說,居然要外出去歷練後,鄭遠東猛地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你說你要去外面歷練?」

  「是的,我覺得掌門師兄你當初說的很對,雖然我是一塊仙鐵,可若沒有打磨,也難以成為仙劍,所以我冥思苦想,決定外出歷練!」白小純一拍胸口,堅毅的說道。

  「師兄,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可你不用勸我,我白小純已經下定……」白小純正說著,鄭遠東瞬間站起,一把拉住白小純的手臂。

  「好,這才是我的好師弟,你出門歷練的事,我準了!!是現在就啟程麼?」鄭遠東激動的立刻開口。

  「啊?」白小純一愣,遲疑了一下。

  「我還要準備一下,還缺……」

  「小純,你缺什麼,說!靈石?丹藥?保命法寶?你是天道築基,是準傳承序列,我特許為你打開寶庫,讓你挑選!」鄭遠東立刻嚴肅。

  「不過要記住一點,不可離開東林洲,東林洲很大,所有區域,你都可以去!」鄭遠東連續開口,直接將此事定了下來,帶著白小純去了寶庫,親自為他挑選了幾樣保命法寶。

  更是送了他不少靈石與丹藥,甚至更為熱心的,趕緊將此事通告宗門……

  晌午時,靈溪宗山門外……白小純有些懵的站在那裡,他早上剛和掌門說要歷練,此刻晌午,一切手續,一切準備,在鄭遠東以及很多聽說白小純要去歷練的長老熱心下,用最快的速度,全部處理完了。

  此刻在他的面前,掌門以及六個掌座,還有大量的長老、內門弟子,全部都在,規模很大,幾乎南北兩岸都來了,一個個都眼巴巴的望著白小純,似要確定白小純真的會去歷練。

  白小純眨了眨眼,這一幕,他覺得有些熟悉,下意識的開口。

  「諸位師兄、師弟、師侄……我要去歷練了,可我捨不得你們啊……」

  四周眾人,面面相覷,頓時擺出難捨之意。

  「小純,你是我靈溪宗最優秀的弟子,你的路在前方,堅定的走下去,走出屬於你的未來,難道你忘記了我和你說的通天海麼,忘記了那條長生之路了麼!」人群內,鄭遠東走了出來,臉上露出慈祥。

  「我輩修士,不可思緒多化,既然決定了歷練,就不能隨意改變,小純,師兄支持你!」鄭遠東目中帶著鼓勵,拍了拍白小純的肩膀。

  「是啊,白師弟,歷練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堅定的走下去,不要回頭!」

  「白師兄,修士之所以可以叱吒蒼穹,是因我們的心中可以容納天地,而不走出去,不去親眼看一看這個世界,豈能容納天地,我相信,你的心,可以容納整個世界!」

  「長生……」白小純身體一震,神色露出堅定,凝望眼前這些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邁著大步,走向遠方。

  眼看白小純的身影遠去,四周的眾人,一個個都振奮起來,目中的難捨剎那就被喜悅代替,鄭遠東此刻也在顫抖,眼中露出激動。

  「這一次,他終於走了,不是離開南岸去北岸,而是離開了宗門,蒼天開眼了!他居然自己提出要去歷練!!」

  「這個魔頭,他真的走了麼,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麼!!」

  「哈哈,我每天都做的祈禱終於有奇效了,從此我們北岸,太平了!!」

  「我們南岸,再也不用心驚肉跳了!」

  「今天過年了!!」歡呼之聲,頓時從這些人口中傳出,一個個激動的沸騰,甚至南岸還有人拿出了上次用過的鑼鼓,高興的敲打起來。

  北岸也不甘示弱,一樣如此,這一天,整個靈溪宗,全部歡呼,全部振奮……

  遠處,白小純乾咳一聲,聽著身後熟悉的鑼鼓喧天,他目中露出感慨,抬起下巴,小袖一甩,聲音帶著孤獨,喃喃低語。

  「他們還是捨不得我啊,諸位道友,不要想念我,我很快就回來了!」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

  「血溪宗,我白小純來了,這一次對不起了,我是臥底!」白小純淡淡開口,抬著頭,大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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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四章 這怎麼可能!!

  血溪宗,空河院下四條支脈中,佔據第一條支脈,與靈溪宗接壤,中間隔著一條落陳山脈。

  翻過落陳山脈,就算是進入到了血溪宗的勢力範圍內。

  白小純一路疾馳,帶著感慨,憑著自己築基修士的速度,漸漸到了落陳山脈,重新回到這裡,他心中有些複雜,一方面想到了當年的凶險,另一方面……則是想起了失蹤的杜凌菲。

  如果沒有落陳山脈當年的事情,白小純與杜凌菲之間,或許不會存在過深的接觸,杜凌菲依舊會看白小純不順眼,一如現在的周心琪。

  而白小純也同樣不會去表示什麼,可這一切,因當年落陳山脈下落陳家族的變故,被改變了。

  輕嘆一聲,白小純走向落陳山脈,路過落陳家族的故居時,看著那裡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痕跡,草木瀰漫,如同落陳家族從來沒出現過。

  而在更遠處,白小純可以察覺到,那裡還有一個家族,被靈溪宗扶持起來,代替落陳家族,鎮守落陳山脈。

  沒有去引起這個家族的注意,白小純默默的走在山林中,就算他現在已是築基修士,可在這山脈內,還是有很多凶獸,不是他可以招惹。

  這段日子的趕路,也是如此,他再次看到了整個世界的磅礡,還有那一個個驚人的洪荒巨獸。

  同時,途中遇到一些修真家族時,他也知道了當日大殿外,掌門師兄召集築基修士的原因。

  「玄溪宗與丹溪宗,竟彼此開戰了……」白小純想起了鄭遠東所說的空河院之爭,遙望遠方,腦海裡浮現在距離這裡很遙遠的地方,玄溪宗與丹溪宗的戰爭。

  這一戰,必定是驚天動地,與此同時,白小純也在想血溪宗與靈溪宗……或許,這兩個宗門之間的開戰,也不遠了。

  半個月後,白小純穿越落陳山脈,終於踏到了血溪宗的地界,在進入前,他深吸口氣,取出了儲物袋內的面具,緩緩的戴在了臉上。

  在這面具與皮膚碰觸的瞬間,面具立刻如同融化,與白小純的皮膚融為一體,他的面孔快速的扭曲,漸漸浮現出一張陌生的臉。

  很英俊,帶著一絲冷漠,甚至白小純的目光,也都在這一刻被面具改變,不再是溫和,而是露出凌厲與狠辣。

  白小純摸了摸臉,覺得滿意後,換下了靈溪宗的衣服,穿上了他儲物袋內,夜葬的衣袍,整個人搖身一變,成為了夜葬。

  甚至體內的功法,也都在面具的隱藏下,難以被人看出端倪,還有他的修為,在外人看去,也不再是築基初期,而是成為了凝氣十層大圓滿。

  一切的一切,都符合了夜葬這個身份後,白小純深吸口氣,一步踏出,走進血溪宗勢力範圍,他並不著急,而是在進入血溪宗所在洲後,警惕四周,慢慢前行。

  來的路上,他多次與假夜葬的魂溝通,對於血溪宗的瞭解,也越來越多,知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鼓勵弟子內鬥的宗門。

  甚至在宗門外,這樣的危險一樣存在,整個血州,都瀰漫了凶殘與殺機。

  而他迴歸血溪宗的時間問題,也很好解決,血溪宗的弟子都是被傳送到了血洲內,雖然有一部分被找到回到了宗門,可按照假夜葬的說法,必定有一部分弟子,選擇隱藏療傷,直至傷勢痊癒,才會回宗。

  否則的話,若是帶著傷回到宗門,危險的程度要比外界大了太多。

  白小純聽到這裡時,也曾心驚,覺得這個血溪宗,太可怕了,但永恆不滅之物的誘惑,以及對於面具還有身份的分析,讓他咬牙之下,沒有放棄。

  此刻行走時,他看著整個血洲的大地,都是褐色的,似乎被鮮血染過,按照假夜葬的說法,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似乎從有歷史以來,這裡的土地就是這個樣子,甚至長出的植物,也都具備強烈的攻擊性。

  一路上,這樣具備攻擊性的植物,白小純遇到了不少,有的被他直接滅掉,有的則是心驚肉跳的避開。

  直至過去了兩個月,白小純終於靠近了血溪宗的山門,血溪宗的山門,與靈溪宗一樣,都是緊貼著通天河。

  在遙遙的看到血溪宗山門的剎那,白小純就算是之前聽假夜葬提起過,也都忍不住腦海轟鳴,全身震動,瞪大了眼,倒吸口氣。

  被徹底的震撼。

  與靈溪宗的種道橋山屹立,南北七座山峰縱橫的氣勢不一樣,血溪宗的山門,赫然是……

  一隻血色的大手!

  一隻從通天河內,伸出的龐大無比的血手,這隻手似要抓向蒼穹,龐大的無法形容,因為那五個手指,每一個手指,赫然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每一個山峰,都堪比種道山的大小。

  而那最粗壯的大拇指,則被一片血霧遮蓋,看不清晰。

  這隻手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早已風乾,充滿了塵埃與碎石,近了去看,只能看到這五座斜著的巨峰!

  只有遠看,才會看出,這五座山峰,還有連接山峰的半個手臂,那是一隻足以讓所有人心神震動,觸目驚心的血手!

  白小純瞪圓了眼珠,呼吸不穩,任何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會意識到……這是由一個身體龐大的驚天動地的巨人,在這通天河內,臨死前伸出了手,似帶著強烈的不甘與怨氣,欲撕開蒼穹……

  可卻在伸出時,不知什麼原因固化了,可意志似還在,支撐著這隻手不落下,多少年後,形成了山峰。

  山峰上,長滿了血色的植物,更有閣樓無數,隱隱還能看到無數長虹飛來飛去,人群密密麻麻,充滿了煞氣,使得天空都陰暗。

  這裡,就是血溪宗的……山門!

  「好強的……血溪宗!」白小純倒吸口氣,親眼目睹後,他對於血溪宗的底蘊與強悍,有了直觀的印象。

  「難怪血溪宗內凶殘,他們的宗門,就是在一個死人的手臂上修建出來,而假夜葬也曾說過,血溪宗的功法,幾乎全部都是來自於這隻血手!」白小純腦海嗡鳴,隨著靠近,那巨手越來越大,他漸漸看到了這巨手的山峰上,都有血瀑布存在。

  仔細一看,似乎是這隻大手,不斷地吸取通天河的河水,在轉化之後,從這手臂的一些破碎的地方外溢時,原本金色的河水,成為了紅色。

  而這紅色,也正是靈溪宗修行的根本。

  「靈血!」白小純心驚肉跳,腦海迅速浮現假夜葬這一路上對血溪宗的介紹。

  血溪宗的體系,與靈溪宗有相似之處,也有不一樣的地方,相似的是也有雜役、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可不一樣的,是血溪宗沒有傳承序列,有的是血子。

  總體來說,等階森嚴,雜役沒有資格居住在手上,只能在這手臂下的地面,形成了整個血溪宗的外部範圍。

  那裡人數最多,修建了無數建築,鋪展三方,一環一環。

  只有成為了外門弟子,才有資格脫離地面,可以居住在這隻手的手臂上,那裡範圍是整個手臂最大的區域。

  當成為了內門弟子後,才有資格居住在手背上。

  至於五座手指形成的山峰,除了大拇指外,其他四座山峰,又分為下指與上指,下指的區域,是築基修士可以居住,其中凡道築基稱為護法,地脈築基則是長老。

  而上指,那一大片區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居住,那就是各峰的大長老,其地位,堪比靈溪宗的掌座,可因峰少,故而有資格成為大長老的,皆為不俗之輩。

  再往上,就是指尖,古往今來,從血溪宗開創,只有歷代的各峰血子,才有資格居住在指尖,那是地位,是實力的標誌。

  而血子,更是被萬眾矚目,是整個靈溪宗體系裡,大拇指外的巔峰,與掌門平起平坐,所在山峰的大長老也要聽命。

  血溪宗的弟子,任何一個,都夢寐以求有一天,可以成為一座山峰的血子,而整個血溪宗,歷代血子最多隻有四位,一個山峰一位。

  至於大拇指,沒有血子存在,因為被血霧瀰漫的大拇指,是宗門的禁地,血溪宗的老祖、太上長老,但凡踏入金丹者,都居住在大拇指上。

  還有歷代血子中晉升金丹者,成為血擘,也會踏入大拇指,成為在地位上,凌駕於太上長老之上,老祖之下的驚人之輩。

  而大拇指的最下方,那片區域,如同門戶鎮守大拇指的,則是血溪宗掌門所在之地,管理整個宗門。

  「五座山峰,大拇指被稱為祖峰!食指被稱屍峰,中指則是中峰,無名指是無名峰,最後的小拇指,被稱為少澤峰!」

  「屍峰煉屍,中峰血劍,無名峰煉魔頭,少澤峰魔血煉體!」白小純距離血溪宗山門越來越近,腦海浮現所有了解的信息。

  尤其是他想到了隕劍世界內,遇到的那些血溪宗的弟子,的確是有的操控惡魂般的魔頭,有的則是如許小山一樣操控各種屍體,還有如宋缺,施展的是血劍,更有一些,則是肉身強悍,顯然是少澤峰的魔血煉體。

  整個血溪宗,在這一刻,清晰的浮現白小純的眼前,隨著他目光的掃過,一一印證。

  可就在他心神震動,有些忐忑的慢下腳步,卻仍然漸漸越來越靠近這隻手的剎那,突然的,白小純面色大變,他在走出了一步後,在踏入到了一定的範圍內時,猛然間,他體內不死長生功,竟自行運轉,傳遞出一股強烈的渴望。

  與此同時,那隻大手,看似如常,可在白小純的感受裡,在這一瞬,竟傳來一股更為磅礡的召喚!

  這召喚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親切!

  「這怎麼可能!」白小純心神頓時轟鳴,所有忐忑、猶豫全部消失,感受著那彷彿同脈的熟悉,被腦海裡一個浮現出的念頭,撼動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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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五章 血溪宗祕

  許久,白小純才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此刻他已靠近了山門,四周有一道道長虹飛過,裡面都是血溪宗的內門弟子,甚至還有一些是築基護法與長老。

  那些築基之修,一個個身上都帶著濃郁的煞氣,飛行極快,帶著霸道與蠻橫,所過之處,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都立刻低頭拜見,不敢有絲毫不敬。

  有一個築基修士,似覺得白小純擋住了路,臨近時袖子一甩,一股大力化作狂風,直接卷在白小純身上,白小純反應超快,立刻裝出被著狂風推開的樣子,還逼出了一絲鮮血從嘴角外溢。

  那築基修士看都不看白小純一眼,呼嘯而過。

  至於四周的內門弟子,一個個似習以為常,各自飛遠,地面的區域,是雜役所在之處,那些雜役時而抬頭,對於天空上來來回回的這些內門弟子與築基修士,滿是敬畏。

  「太霸道了!」白小純有些不服氣,可一想到這裡是血溪宗,於是忍了下來,飛向這隻大手的手背區域。

  剛一靠近,一股血色的波動驀然間從這大手上擴散開來,形成了陣法,在與白小純碰觸後,微微閃爍了幾下,就消失無影,使得白小純沒有絲毫阻礙,就進入了陣法內,踏入到了那隻大手上。

  「第一關過了!」白小純深吸口氣,方才那波動,就是血溪宗的防護陣法的一部分,一切非血溪宗弟子,一旦碰觸,立刻就會被查出身份。

  這隻大手的手背區域極為龐大,白小純降臨時,放眼看去,堪比靈溪宗南北兩岸加在一起,範圍之大,讓他對於血溪宗的強悍,也有了一些間接的瞭解。

  手背區域,只有內門弟子可以踏入,外門弟子除非持有信物,否則的話一旦踏入,立刻就會被責罰,輕的鞭刑,重的取肢,很是殘酷,在這酷則下,整個血溪宗似乎都有些扭曲,於這扭曲中,等階森嚴。

  白小純原本心中很緊張,可踏在這大手上時,來自大手的親切與體內不死長生功的運轉,使得他心中的震撼,一次又一次的強烈。

  「這怎麼可能……」白小純到了現在,還是覺得無法相信,他仔細的觀察這裡的地面,最終不得不承認一個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真相。

  「這隻大手……居然修練的是……不死長生功!!」準確說,是通天河下,那隻伸出了手,看不到身軀的巨人……修行的是不死長生功!

  而且顯然是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程度,這整個右手,在白小純的目中,露在外面的成為了地面的皮膚,分明就是……不死皮!

  而在這不死皮下,從很多碎裂的縫隙看下去,看到的泥土,就是這巨人的不死肉,而在這泥土深處,看不到的地方,存在的骨頭,就是不死骨!

  甚至最讓白小純心驚的,是他看向五指山峰時,能隱約看到的血色瀑布,顯然就是……不死卷的最高境界,不死血!

  「天啊,這整個血溪宗,就是建立在一個修行了不死長生功的巨人手臂上,而他們修行的功法,這麼來看,分明就是……被一代代血溪宗的先人,通過這隻大手創造出來的功法……

  而這功法的本源,就是我修練的……不死長生功!!」白小純倒吸口氣,不死長生功第一卷,按照他所知道的,不是多麼罕見的功法,很多宗門都有記錄,可因修練的艱難,所以幾乎沒人能修成不死金皮。

  更不用說如白小純這樣,突破了生命第一層桎梏,而顯然血溪宗內,對於不死長生功與這隻血手的關係,或許也並不知曉。

  這麼一分析,白小純有一定的把握判斷出來,只有具備了不死金皮,且突破了生命第一層桎梏,兩者都具備之人,才可以在靠近這大手時,感受到那股來自同脈的召喚。

  不過這一切還都是白小純的猜測,或許也有不對的地方,可白小純相信,隨著自己對血溪宗越發瞭解,這個問題,他早晚會得到答案,甚至側面也能去驗證一二。

  「難怪隕劍世界內,宋缺拿出的血球,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白小純想到了隕劍世界中與宋缺一戰時,對方拿出的可以爆開的血球,此刻他回憶,那血球分明就是不死血,是宋缺築基之後,才可以勉強使用的血溪宗特有之法。

  「還有在隕劍世界內,那些血溪宗的弟子,幾乎每一個都給我感覺有些熟悉,原來是這個原因……」白小純深吸口氣,心中翻江倒海時,按照假夜葬的介紹,去了血溪宗內務處,在那裡取出身份玉佩,登記了宗門自己歸來之事後,正要離去,可就在這時,有一道長虹呼嘯而來,降臨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化作了一個老者。

  這老者修為築基,冷眼掃了白小純一番,白小純趕緊收了心思,恭敬的抱拳,問詢假夜葬,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是負責內務處的長老後,立刻一拜。

  「弟子夜葬,拜見韓長老。」

  「為何如今才回!」韓長老淡淡開口。

  「弟子之前傷勢較重,所以另尋一地等傷勢痊癒後,這才歸來。」白小純小心的說道,想了想後,他一拍儲物袋,從裡面取出不少靈石,送到韓長老面前。

  「韓長老,這是弟子在隕劍世界內的收穫,還請韓長老笑納,通融一下,弟子畢竟回來晚了……」白小純眨了眨眼。

  韓長老一愣,袖子一甩時,收走了靈石,多看了白小純一眼,微微點頭。

  「還有幾個也沒回來,你既歸來,就好好修行,爭取凡道築基,行了,回去吧。」

  白小純連忙告辭,遠去時,韓長老看了看白小純的背影,覺得這夜葬經歷了隕劍深淵的事情後,似乎懂事了一些。

  「罷了,既如此懂事,也就不難為他了,否則的話,敢回來晚,定要十鞭責罰!」韓長老轉身一晃,遠去無影。

  這一幕,假夜葬也能感受到,有面具在,外人看不出端倪,他睜大了眼,親眼目睹白小純很自然的賄賂了韓長老,不由得倒吸口氣,隱隱覺得白小純比自己適合血溪宗……

  走在宗門內,白小純對於四周的一切都很新奇,左看看右看看,可惜這裡的人都極為冷漠,來去匆匆,很少彼此有走得近的,大都是神色警惕,相互之間都在防備。

  甚至一路走去,白小純還看到了四五場兩個弟子之間的廝殺,彼此似在爭奪丹藥,出手時煞氣瀰漫,似真的要將對方截殺。

  而四周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也是目光閃動,似隨時可以出手掠奪。

  更有一人,被直接打得噴出鮮血,甚至內臟碎塊都吐了出來。

  「還是我靈溪宗好啊,大家其樂融融,一片美好。」

  「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白小純看得心驚肉跳,好在夜葬雖於宗門內沒什麼名氣,可畢竟修為到了凝氣十層大圓滿,一路上倒也沒有人對他這裡出手,尤其是白小純努力的擺出一副凶殘的樣子,似生人勿近般,也起到了一些效果。

  正心驚的走向夜葬的洞府時,眼看就要到了,在白小純的右側,有三五個血溪宗的女弟子路過,突然其中一個壯女,注意到了白小純,於是與身邊女伴說了幾句後,在那些女伴的嬌笑中,這女子向著白小純走來。

  「夜葬!」這壯女聲音很大,還有一些沙啞。

  「什麼人!」白小純一愣,趕緊看去,在看清了這女子的模樣後,立刻警惕,這女子身體較胖,臉上有不少麻子,此刻扭著粗壯的腰,望著白小純時,目中居然露出盪漾的光芒似有飢渴,邁步走來。

  「你這死鬼,又沒有外人,別擺出這麼一副死人的樣子,來,給師姐笑一個。」這壯女一瞪眼,隨後笑聲傳出,靠近白小純時伸出手指,就要去挑白小純的下巴。

  這麼一副動作與笑容,嚇得白小純倒吸口氣,趕緊後退。

  「嗬呦,去了一趟隕劍深淵,就把師姐我給忘了?趕緊的,跟我回洞府,我這裡還有不少丹藥。」壯女冷笑,舔了舔嘴脣,上前就要拉著白小純回洞府。

  白小純頭皮都要炸了,袖子一甩,立刻制止。

  「住手!」白小純心驚,立刻低吼。

  「好你個夜葬,竟敢如此,哼,我等你來求我!」女子眼中露出厲色,瞪了白小純一眼,轉身離去。

  白小純這才深吸口氣,立刻暗中問假夜葬的魂,此女是誰。

  「前輩息怒,她是……她是我在宗門的一個相好……」假夜葬連忙解釋。

  「相好?你……你口味真怪。」白小純有些不敢確信,夜葬的樣子,不說俊朗非常,可也一表人才,甚至給人冷酷的感覺,可居然會與那個壯女,有如此不清不楚的關係。

  「前輩你不知道,我成為內門弟子後,修為緩慢,需要大量的丹藥,我也沒辦法……孫師姐家裡是修真家族,丹藥很多,我也是無奈,才會虛與委蛇……」假夜葬哭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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