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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二百八十章 老祖,不要再戰了!

  「就憑我是中峰血子!」

  在這兩大宗門即將開戰,甚至已近乎短兵相接的剎那,白小純的聲音,傳遍四方,儘管聲音不是特別的洪亮,可配合白小純語氣的森然,還有這一刻他體內散發出的滔天的血氣,使得他的話語,具備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

  白小純不是刻意陰沉,而是在戴上夜葬面具的一瞬,他自然而然的,如同回到了血溪宗,那種森森冷意,那種驚天動地的煞氣,使得整個世界,似乎都靜了一下。

  更重要的是,這話語內的含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讓這一刻交戰的雙方宗門,全部心神轟鳴,全部腦海震動,如有滔天大浪,轟隆隆的橫掃自身的整個天地。

  遠遠一看,靈溪宗與血溪宗,如同比喻中兩團巨大的霧氣,那麼靈溪宗的白色霧氣與血溪宗的血色霧氣,彼此已經有一部分,糾纏在了一起,可如今……這兩團霧氣全部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齊齊看向……處於這兩大宗門之間,被靈溪宗欲保護,被血溪宗欲滅殺的……白小純的身上!

  尤其是此刻距離白小純最近的賈烈,更是睜大了眼,整個人腦海內如有天雷滾滾,身體猛地一顫,就連吸氣似都不會了,完全懵了,腦袋轟轟的,心神內都是白小純方才說出的話語,以及……這一刻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戴上了面具的……中峰血子夜葬!

  「你……夜葬……」賈烈身體發抖,自從血子試煉後,他對於夜葬的恐懼,已經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此刻整個人徹底的呆住了。

  白小純身上散發出的血氣與煞氣,使得他根本就不需要去驗證,就立刻感受到了對方……的的確確,就是……中峰血子夜葬!

  不但是他這裡此刻駭然失聲,他身邊的神算子,原本興致勃勃一臉振奮,要擊殺白小純來讓自己成名,可在這一瞬,在看到白小純戴上面具,化身成為他心中如噩夢般的存在夜葬後,神算子發出了一聲尖叫。

  「夜……夜葬……不可能!!」

  不僅僅是他們二人,所有從血溪宗方向衝來,之前帶著獰笑,帶著殺機的那些血溪宗的弟子,此刻全部都倒吸口氣,全部睜大了眼,全部都是彷彿被一棍子敲在了頭上,徹底駭然。

  「你你你……」

  「這……這怎麼可能!!」

  「天啊,瘟魔夜葬……白小純……」

  「他們居然是一個人!!」

  許小山差點咬下了自己的舌頭,他這一輩子,也沒見過如今天這樣匪夷所思,眼前這一幕,比整個屍峰都致幻,似乎還要不可思議,甚至他下意識的都有種錯覺,以為再次致幻了,此刻呆呆的望著白小純,許小山徹底傻眼。

  還有宋缺,之前還是殺意盈天,可這一瞬,在這強行的逆轉下,他的思緒似乎都有些跟不上了,站在那裡,目瞪口呆,身體發抖,眼睛內露出的,是他如今這小半輩子,也不曾出現過的呆滯。

  他更是難以接受這一幕畫面,對他而言,夜葬是自己的仇人,而白小純更是仇人,此刻這二人,居然是一個人……

  整個戰場,瞬間寂靜,甚至半空中相互鬥法的兩宗老祖,也都一個個忘記了出手,彼此瞬間目光凝聚在白小純身上。

  宋家老祖神色訝然中有著複雜,無極子目中帶著吃驚與疑問,靈溪宗一代老祖以及鐵木真人,都一臉不可思議,感覺荒謬非常。

  那些傳承弟子與血擘,也無法避免的陷入呆滯中,而那與白小純有約定的三大血子,此刻在半空中,只覺得雷霆在腦海裡不斷地爆開,似乎不會有消失的時候。

  「夜葬……白小純?」少澤峰血子喃喃,覺得整個天地似乎都反了過來。

  這一幕,不但轟動了血溪宗,在白小純戴上面具,化身夜葬的一瞬,他身後的靈溪宗眾人,也都一個個全部耳邊天雷陣陣,吸氣之聲在這落陳山脈,也都起伏不斷,引來無數譁然與失聲的驚呼。

  那一聲聲驚呼,帶著無法置信,帶著不可思議,帶著匪夷所思!

  上官天佑原本還在冷笑,準備看著白小純去送死,可這一瞬,他整個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呼吸似乎都停止了,腦海一片空白。

  鬼牙、公孫雲、北寒烈,靈溪宗的這些天驕,全部都是如此,每個人都被這一幕深深的轟動,尤其是周心琪,更是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荒誕起來。

  她更是想到了白小純曾經對侯小妹說的話語裡,曾說起過,他白小純在的地方,夜葬不敢出現。

  「這……這……」周心琪覺得這個世界都亂了。

  而侯小妹,更是在不遠處愣了許久,她的小腦袋裡,此刻無法將心目中最偉大的白小純,與心目中最恐怖的夜葬,重疊成一個人。

  別說是她了,就連侯雲飛、張大胖、黑三胖等人,任何一個,此刻都完全懵了。

  李青候更是……彷彿不認識白小純一樣,呆愣愣的看著他。

  在這些人震撼時,白小純望著前方血溪宗眾人,袖子一甩,聲音沙啞,可卻帶著無盡冰寒。

  「看見本血子,還不拜見!」他話語一出,體內的不死長生功,驟然運轉,一股獨屬於血子才具備的氣勢,轟轟爆發的同時,更是對整個中峰所有修士,產生了一股無法逆轉的絕對碾壓!

  這種在氣勢上的碾壓,立刻就形成了強烈的威嚴,在這戰場上爆發滔天。

  賈烈一個哆嗦,第一個跪拜下來,神算子是第二個,很快的,這些方才還在瘋狂的血溪宗中峰弟子,在靈溪宗眾人的發懵下,齊齊跪拜,就算是宋缺,在白小純身上的血子威壓下,也都不得不跪拜下來。

  「拜見中峰血子!」

  聲音越來越多,很快的,就連後方的那些中峰修士,也都顫抖中跪拜。

  放眼看去,跪拜者成群,佔據了整個血溪宗近乎兩成的勢力,這些人,都是來自……中峰!

  只是……有一個人,白小純沒有壓制,她也沒有選擇跪拜,而是站在白小純前方十丈外,身體顫抖,目中帶著不敢相信,帶著讓白小純似乎不敢去看的複雜與悲傷。

  她,是中峰大長老,宋君婉。

  她的反應,與別人有一樣的地方,可更多的,卻是悲傷,夜葬失蹤後,她好久沒有休息好,甚至發動自身的一切資源,去尋找夜葬,甚至還去哀求宋家老祖,直至在戰爭爆發前,甚至在方才坐在大劍上時,她還在惦記夜葬的失蹤,心裡始終惆悵。

  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自己居然在戰場上,在這一瞬,在這樣的環境下,看到了夜葬。

  宋君婉望著眼前的夜葬,在這四周的寂靜裡,苦澀的開口,聲音悽傷,迴盪四方,讓人心痛。

  「你……到底是夜葬,還是白小純,你……究竟是誰!!」宋君婉顫抖,目中發紅,說到最後,她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向著白小純大喊。

  白小純沉默,對於宋君婉,他自己也複雜,看著對方眼角的溼潤與發紅,白小純目光看向遠處,輕聲開口。

  「兩者……都是!」

  宋君婉哭了,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地面上。

  「兩者都是……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腦海裡浮現與夜葬接觸的一幕幕,越是回憶,她的心就越是刺痛,到了最後,整個人如同一個軟弱無助的孩子,顫抖中,淚落如雨下。

  白小純咬牙,抬頭看著天空上的兩宗老祖,高聲開口。

  「我是靈溪宗準傳承白小純,我同樣也是血溪宗中峰血子夜葬,老祖,不要再戰了,戰爭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你們不是需要一個彼此信任的契機麼,我……可不可以成為這個契機!!」白小純焦急的開口,聲音傳遍半個戰場,讓所有聽到的修士,再次沉默下來。

  在這整個戰場的沉默中,半空上的宋家老祖,遲疑了一下,夜葬居然是白小純這件事情,他一時也無法接受,可他確定一點,不管夜葬是誰,他都是中峰血子,修行的是中峰術法,且就算沒有這些事情,血溪宗雖在意血子夜葬,但這種關乎一個宗門存亡的事情上,他們不會允許一個血子來干擾。

  此刻宋家老祖正要開口,可一旁的旱炎真人,比他還快一步,此刻冷笑之聲,驟然迴盪。

  「血子夜葬,被靈溪宗挾持,靈溪宗卑鄙無恥,敢挾持我宗血子,今日老夫定滅你宗門,滅你傳承,滅你滿門!!來人,快把血子保護,帶回血霧內!」旱炎真人眼中寒芒乍現,森森開口時,大袖一甩,戰爭……再次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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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一章 血溪宗,給我回去!

  旱炎真人的反應,可算極快,在這樣的局面下,他傳遍戰場的一句話,立刻逆轉了之前因白小純的出現,從而造成的不利局面。

  更是倒打一耙,給了一個血溪宗更為瘋狂的理由。

  三大血子雙眼一閃,宋缺等人一樣目光一亮,還有更多的血溪宗修士,全部如此,甚至還有血擘中的三人,以及幾個太上長老,也都毫不遲疑的飛出,直奔白小純。

  「一派胡言!」靈溪宗一代老祖,聞言冷笑,聲音一樣迴盪八方。

  「白小純是我靈溪宗天脈弟子,只不過小純年幼,才會被你們的妖法蠱惑,如今在老夫面前,你等居然還敢來直接明搶,來人,保護小純回山,等老夫親自為其驅散血溪宗妖法!」一代老祖話語一出,立刻靈溪宗眾人,紛紛震動,李青候更是速度飛快,剎那直奔白小純。

  一樣有傳承序列臨近,太上長老來臨,與血溪宗眾人一起,在這殺氣騰騰下,彼此驟然轟擊到了一起,都要去搶奪白小純!

  這一刻,白小純再次成為了這場戰爭的焦點,或許這個焦點,對於靈溪宗與血溪宗的意志而言,並非那麼無比的重要,可絕不能放任不理。

  血溪宗要搶走夜葬,化解不利的局面,而靈溪宗要奪回白小純,將對血溪宗不利的局面,進行更多的撕裂。

  轟鳴之聲,瞬間充斥天地之間,戰爭,驟然中爆發起來。

  天空上,幾位老祖相繼出手,半空中,傳承序列與血擘,雙方的太上長老,紛紛出手,術法與法寶之光,染了蒼穹。

  血溪宗的不化骨,嘶吼而出,還有諸多的煉屍,一個個似能飛天遁地,所過之處,屍氣滔天,甚至在裡面,白小純還看到了自己的煉屍,雖按照白小純的意志,沒有出手,但是……相對於那漫天的煉屍而言,一具煉屍,實在是滄海一粟。

  還有近乎無窮的魔頭,也在這一刻發出森森的笑聲,從血溪宗內以席捲一切的氣勢,呼嘯而來。

  更有一道道血劍形成,白小純身為血子,可以壓制中峰,但是……中峰曾經的歷代血子,有不少成為了血擘,儘管在操控上因不再是血子,所以不如這一代的血子白小純,可集合眾人之力,更有老祖意志,一樣可以壓制白小純的血子身份,使得中峰修士,依舊能戰。

  轟鳴之聲,驚天動地,少澤峰的體修,同樣爆發,紛紛飛出時,氣勢驚人。

  靈溪宗的陣法巨人,此刻咆哮中衝出,上官天佑在一具巨人裡,殺意瀰漫,鬼牙、公孫雲、北寒烈、徐嵩,還有周心琪,全部都衝向血溪宗。

  更有北岸的無數戰獸,紛紛怒吼,聲音迴盪四方,飛出時彷彿形成了獸潮,讓人觸目驚心的同時,天角墨龍咆哮,一口噴出如瀑布般的黑色火焰,將半空天空,化作火海。

  地面上,更多的靈溪宗的那些陣法巨人,一個個嘶吼走出,與血溪宗的大軍,直接接觸,更有雙方的戰爭寶物,也在這一刻蓄勢足夠,即將轟鳴而出。

  還有在更高的蒼穹上,靈溪宗的白色太陽,與血溪宗的稻草人,也都散發出了驚人的波動。

  白小純目露苦澀,他看著雙方的開戰,看著自己哪怕露出了血子的身份,也依舊無法阻止戰爭的繼續,看著自己熟悉的人,在相互廝殺,那種感覺,讓他的心似被撕開。

  「為什麼一定要戰爭……明明可以不戰的,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麼……所以我說的話,沒有人會選擇相信。」白小純喃喃,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已然明悟,在沒有絕對的實力的情況下,他雖對於兩宗較重要,可卻絕沒有重要到能影響這場生死大戰的程度。

  而他,也將親眼看到,這兩大宗門內,有一個宗門,被對方完全滅去,也一定會看到自己熟悉的人,被另一位熟悉的人斬殺。

  「我說了,不允許你們繼續戰下去!」白小純顫抖,此刻他已沒有了回頭路,他也不需要回頭路,整個人修為爆發之下,驟然飛出,再次的……出現在了兩宗開戰的戰場正中間!

  他的聲音,化作天雷,轟轟的擴散四方,有一部分人遲疑,可更多的人,卻沒有理會,宋缺更是冷笑,心底譏諷。

  神算子也好,賈烈也好,此刻已從方才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眼看宗門集合血擘之力,抹去了白小純的血子威壓,他們目光閃動,各種心思,驟然而起。

  唯獨宋君婉沉默,沒有出手,只是目中的悲傷,因淚水的停住而愈發濃郁。

  「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不允許你們繼續開戰!!」白小純大吼,袖子一甩,阻止了身邊兩撥人的廝殺,聲音帶著尖厲,更有一絲瘋狂。

  他的眼睛,已赤紅一片,只是就算如此,也還是彷彿扔入水潭內的一粒小石子,雖激盪出了一部分漣漪,可卻無法撼動整個水面。

  「葬兒,休要胡鬧,你既身份敏感,速速離開戰場,就不要參與進來了,這場戰爭,你……左右不了的。」宋家老祖輕嘆,開口時,與鐵木真人的交戰,更為狂暴。

  「小純,血溪宗既執意要戰,你多說無用,你的心意,老夫明白,你快回落陳山脈去,不要參與進來了。」靈溪宗一代老祖,心底也在一嘆,開口時,與血溪宗那位始終沉默的始祖,交手範圍更大,甚至已彼此動用了法寶。

  巨響滔天,層層波紋擴散時,白小純身體顫抖,看著四周無數的廝殺,右手緩緩抬起,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對血溪宗而言,將是一次巨大的傷害,他的腦海裡浮現自己在血溪宗的一幕幕,可他沒有辦法。

  白小純的目光慢慢露出堅定,仰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咆哮。

  這咆哮,蘊含了他的全部修為波動,蘊含了不死長生功的強悍,更蘊含了白小純如今到了極致的瘋狂。

  他身上的血氣,更是在這一刻,滔天爆發,轟轟中,形成了一道血色的氣柱,直接沖天時,白小純的聲音,似乎包含了無上的威嚴,驟然迴盪。

  「血溪宗,給我回去!!」白小純話語傳出的瞬間,他的右手,向著血溪宗,驀然一按。

  這一按之下,天地轟鳴,他身上的血色光柱,驟然間直接膨脹了數十上百倍,巨響驚天動地,在這不斷地擴散下,眨眼間,就成為了這戰場上的唯一!!

  蒼穹轟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這漩渦轟隆隆的旋轉下,竟化作了一隻龐大無比,難以形容的血色巨手,這巨手取代了天空,在出現的瞬間,做出了與白小純一樣的動作,向著血溪宗眾人,猛地一按!

  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嚴,立刻從這巨大的血色手臂上,直接顯露壓迫而去。

  此刻很多人注意到了天空上這隻大手,血溪宗的幾個老祖,在看到這大手後,包括那位始終沉默的血溪宗始祖,也都面色剎那間,完全劇變。

  隨著大手的按下,頃刻間,血溪宗內少澤峰的所有修士,身體都猛地一顫,一個個神色蒼白,露出駭然,他們立刻就發現,自己體內修行的功法,居然紊亂,竟形成了某種從未聽說過的封印,對自己進行鎮壓!

  眨眼間,整個少澤峰的修士,他們的戰力,居然被生生的鎮壓了一半下去!!

  不但少澤峰如此,屍峰、中峰、無名峰,整個血溪宗內所有人,全部驚呼,全部失聲,全部駭然。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修為不穩!!」

  「怎麼可能,這……修為居然被封印!!」

  陣陣驚呼傳遍戰場,不但是修士如此,那些煉屍、魔頭、血劍,都在這一刻,齊齊被鎮壓,紛紛發出恐懼的尖叫,甚至就連天空的血雲,也都一下子黯淡了一半,地面的血海,同樣枯萎了一半。

  哪怕天空上的血溪宗幾位老祖,也都紛紛心神轟鳴,他們駭然的發現,就算是自己,竟也一樣在這一刻,修為被壓制下來。

  似乎,這是本源的壓制,這是不可抗的鎮壓!

  一切依靠血祖身軀修行的修士,都無法避免的……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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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真的懂了!

  少澤峰血子、屍峰血子,還有無名峰血子,三人顫抖強烈,額頭青筋鼓起,他們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壓制,從體內爆發出來,直接就掠奪了他們血子的身份!

  甚至這種掠奪,更是搶走了他們對於自身山峰修士的操控之力,使得這三人,彷彿一下子,從高高在上,被直接打落成為尋常修士。

  還有這三座山峰的大長老,一樣震恐。

  宋君婉也面色蒼白,目中露出無法置信,白小純是夜葬,這個消息本就已經讓無數人心神震動,可如今……他們的心神之震,遠遠超出了之前,已然無法形容。

  「不可能!!」

  「我是屍峰血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人……此人居然一按之下,壓制我等所有!!」

  血子都如此,更不用說其他修士了,神算子、賈烈、宋缺、許小山,整個血溪宗,都在轟鳴,不管他們的意願如何,在這一刻,只要是以血祖身體修行之人,都將被白小純……徹底碾壓!

  整個戰場,隨著白小純右手抬起,向著血溪宗一按,隨著天空的漩渦凝聚成為一隻巨大的血色手臂,立刻逆轉!

  轟鳴之聲迴盪,驚呼之聲無邊無際,所有血溪宗的修士,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四峰修士、太上長老,乃至血擘,甚至老祖。

  全部都在這一瞬,心神轟鳴,神色變化之劇,前所未有,日月變色不足以形容!

  剎那間,血溪宗整體的氣勢,直接銳減,從之前佔據優勢,到立刻被抹去,甚至出現了劣勢,更是在這壓制與突然的變化下,大量的弟子心神都要崩潰,一時之間,都出現了混亂的局面。

  放眼看去,這種混亂不斷地擴散,不斷地波及,到了最後,似乎這血溪宗的陣勢,彷彿要自行的崩潰開來。

  更是在這個時候,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了恐懼之極的驚呼,傳遍四方。

  「血主!!這是傳說中血主之力!!」

  「天啊,夜葬……白小純……他居然成為了血主!!」

  「血魔……」這驚呼聲不斷迴盪,越來越多,讓所有聽到之人,都心神顫抖,即便是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的,此刻也都恍惚,聯想自己如今的狀態,尤其是看到天空上的幾個老祖,也都氣勢銳減後,頓時面色大變,一樣驚呼出來。

  「血魔……居然是真的!!」

  「血主降臨,夜葬……他獲得了血主傳承!!」

  「這……這還怎麼打下去!!」

  在這陣陣混亂中,不約而同的,無數血溪宗的修士,齊齊看向半空中,憑著一人之力,壓制了血溪宗的白小純!

  白小純站在半空中,一頭長髮被風吹起,飄散開來,他的身影,看似渺小,雖在露出血子身份時,高大了一些,但還是在一場兩宗生死大戰的事情上,無足輕重。

  可眼下……

  卻完全不同,徹底逆轉,當一個人,可以壓制一個宗門的時候,這個人,不管是誰,都將是這戰場上,誰也都無法去忽視,也不能去忽視的存在!

  白小純深吸口氣,背對著靈溪宗,直面血溪宗的所有人,沙啞的聲音,儘管並不強烈,可卻傳遍整個戰場。

  「現在,可以聽我說一說了麼……」

  「血溪宗,如果你們執意欲滅靈溪宗,那麼……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白小純抬起頭,整個人的氣勢,轟然爆發,血光沖天,對於血溪宗的壓制,更為強烈,這種時候,白小純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如天雷。

  所有的煉屍都在顫抖,竟在這一刻齊齊低頭,尤其是那不化骨,更是目中如點燃了某種火焰,仰天一吼時,竟直接飛出,跪拜在了白小純的面前。

  還有那綠毛屍,同樣一聲咆哮下,全身上下所有綠色的絲線爆發出來,使得其四周大量的煉屍,瞳孔改變,竟轉身針對……血溪宗!

  沒有結束,還有那漫天的魔頭,此刻在其中一個不起眼的魔頭的尖叫下,瞬間轉身,一樣向著血溪宗……露出了獠牙!!

  頃刻間,不但壓制了血溪宗的眾人,更是分裂出了一半的力量!

  天空上的血溪宗幾位老祖,也都彼此面色蒼白,看向白小純時,露出強烈的前所未有的複雜。

  「他……是血主!」

  無論是始祖還是無極子,又或者是宋家老祖,他們目中的複雜,都無法形容,如果他們在這之前知道夜葬是血主,那麼這一戰,絕對不會如此。

  對於血主,對於這傳說中的血魔,血溪宗的態度一樣矛盾,既希望存在,又不希望存在,如果這個血主是個尋常弟子也就罷了,他們可以將其禁錮,讓其只能發揮對血溪宗有利的一面。可如今……這血主居然是白小純。

  宋家老祖苦澀,沉默下來,始祖目中露出恍惚,沒有人知道他在思索什麼,無極子沉默,可雙眼內,卻有一抹異芒閃耀,還有一旁的旱炎老祖,低著頭,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宋君婉在人群內,苦澀的望著白小純,慘笑更多,她的心似千瘡百孔,看著天空上的白小純,她覺得自己與對方,越來越遙遠。

  她慢慢低下頭,她想要躲避,想要離開這裡,她不想再看到白小純的身影。

  看著血溪宗眾人的沉默,看著天空上那幾位老祖的複雜,也看到了宋君婉的黯淡,白小純心裡也有苦痛,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要相互廝殺了,我可以代表靈溪宗,我們……」白小純輕聲開口,他始終提著的心,此刻才算放下了一半,在他感覺,這一戰,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再持續了。

  可他的話語還沒說完,忽然的,靈溪宗的方向,傳出了嗡嗡的波動,這波動……是落陳山脈大陣即將爆發的前兆!

  白小純一愣,猛地回頭時,看到了落陳山脈半空中,靈溪宗的一代老祖以及其他幾個老祖,此刻這五人,竟神色各異!

  尤其是一代老祖,更是目中露出深邃之芒,他也被方才那一幕所震撼,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白小純不但是血子,更是成為了血溪宗傳說中的……血主!!

  這個身份,實在是太重要了,壓制得血溪宗氣勢逆轉,而同樣的……這一刻,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世良機!!

  當這個絕世良機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靈溪宗五個老祖,全部心神狂震,他們雖在意白小純,可一樣,在這種關乎宗門命運的事情上,他們寧可背叛良心,也會選擇宗門大義,此刻相互看了看後,一代老祖仰天一笑!

  「好,白小純,立下大功,從此傳承序列,列位少祖!」

  「靈溪宗,全力……出擊,滅……血溪宗!!」一代老祖笑聲傳出時,右手抬起一揮,與身邊其他四人,瞬間直奔血溪宗幾位老祖,與此同時,落陳山脈陣法轟鳴,光芒閃耀,陣法內的那些巨人化身,也都在一愣之後,咆哮衝出,更有北岸的諸多戰獸,全部嘶吼,牠們的存在,堪比整個靈溪宗三成之力,一衝之下,鋪天蓋地。

  正是要趁著此良機,欲發動全宗,重創血溪宗,一舉定下此後萬年根基。

  血溪宗轟鳴,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發出不甘的咆哮,他們沒有退路了,此刻一個個都心中悲憤,更是對白小純這裡,產生了強烈的恨意。

  「夜葬,我恨你!!」

  「什麼血子,什麼血擘,什麼你可以代表靈溪宗……哈哈,夜葬,你什麼都不是!!」

  「夜葬,老夫就算戰死,做鬼也要糾纏你三生三世!!」

  慘笑中,三大血子、太上長老,還有血擘,紛紛爆發出了此刻能施展出的最強戰力,幾個老祖也都咬牙之下,仰天悲吼。

  白小純怔怔的看著靈溪宗的那幾位老祖,看著靈溪宗竟在這一刻,選擇了出手,這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後退幾步,低著頭,慘笑起來。

  「是我天真了,以為壓制了一方,這場戰爭就戰不起來了,是我錯了……」

  「我懂了……真的懂了……我高估了自己的地位,錯估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那麼……靈溪宗,我的親人啊,你們就看一看,我真正的掌控吧!」

  這笑聲越來越大帶著哭腔,到了最後,他猛地抬頭,亂髮飄搖,淒厲的笑聲,尖銳似要分裂蒼穹,向著四周,瘋狂的傳出時,他的右手抬起,向著靈溪宗……

  一召!

  「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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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三章 現在,可以聽我說話了麼!

  幾乎在白小純開口的瞬間,靈溪宗衝出的大軍內,那數不清的戰獸中,鐵蛋猛地抬頭,仰天發出了一聲撼動蒼穹的咆哮。

  隨著咆哮,鐵蛋身體猛地膨脹起來,三丈,十丈,二十丈,三十丈!!

  眨眼間,牠的身體就到了三十丈大小,如同一座小山,氣勢驚人,四蹄下紫黑色的火焰向著四周轟隆隆的擴散開來,那如龍,如馬的身軀,這一刻散發出的,是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

  這氣勢,唯有王獸,才可以具備!!

  這正是……王獸之勢!

  轟轟之聲滔天中,鐵蛋速度之快,只是一個衝刺,就瞬間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向著靈溪宗,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

  牠的目中露出複雜,可卻沒有遲疑,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是白小純說的,牠就一定會認同,哪怕牠覺得靈溪宗的人對自己很好,可這一切……在白小純的面前,牠不在乎!

  牠這一生,只在乎一個人,那是牠的父親,那是在牠曾經無法生還時,給予鼓勵呼喚的溫暖,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這嘶吼,蘊含王獸的威嚴,使得靈溪宗內所有戰獸,在這一刻,全部都身體猛地顫抖,竟全部轉身,向著牠們曾經的主人,向著靈溪宗……都發出了咆哮。

  這無窮無盡的戰獸一致的咆哮,讓天地色變,讓靈溪宗內所有人,全部心神狂震,全部神色立變,失聲驚呼,傳遍四方。

  「這……」

  「白小純,你要幹什麼!!」

  「天啊,鐵蛋你……」

  靈溪宗大亂,原本的陣型,也因這一刻所有戰獸的倒戈,頓時崩潰,尤其是北岸,直接等於是被重創,更是在這一刻,天空上的天角墨龍沉默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鐵蛋後,也身體一晃,竟出現在了鐵蛋的身邊,一樣看向靈溪宗。

  這一刻,靈溪宗內無數人驚呼,一代老祖,還有其他幾位老祖、太上長老、傳承序列,全部心神狂震,露出震撼無法相信。

  白小純在他們看去,是天脈弟子,準傳承序列,一旦結丹,在傳承中也將是佼佼者,非常難得,可是……也僅僅就是這樣了。

  但在這一瞬,當鐵蛋飛出,當白小純一句話,整個北岸的戰獸全部倒戈後,這一切徹底逆轉,他們猛然間發現,白小純的身份也好,地位也罷,在這些年的不知不覺中……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一如方才的血溪宗的震撼,這一刻的靈溪宗,所有人,全部腦海嗡鳴。

  上官天佑握緊了拳頭,眼中都要噴出火,鬼牙複雜,北寒烈沉默,公孫雲、徐嵩等人,也都呼吸急促。

  周心琪呆了,侯雲飛睜大了眼,侯小妹已目瞪口呆,心臟怦怦跳動加速到了極致。

  張大胖、黑三胖、陳飛等人,也都茫然,對於白小純這裡,他們的震撼,已然取代了腦海的所有波動。

  李青候沉默,他複雜的看著這一切,看著白小純,他目中的複雜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鼓勵。

  「小純……長大了。」李青候心底喃喃。

  在這靈溪宗駭然震撼時,靈溪宗一代老祖等人,也都更為複雜,看向白小純的瞬間,白小純深吸口氣,轉過身,他的背後對著血溪宗,直面靈溪宗,抬起頭,望著一代老祖等人。

  他的心中悲哀,他不願看到兩宗開戰,此刻沉默幾個呼吸後,白小純驀然開口。

  「要滅血溪宗,一樣……要從我白小純的屍體上踩過去!」

  聲音帶著苦澀痛心,可卻透出堅決,在傳出後,震動所有人。

  血溪宗幾位老祖身體一顫,那些血擘、太上長老,甚至三大血子,也都全部身體震動,看向白小純時,他們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了。

  許小山、宋缺、賈烈,一樣如此,在這危急關頭,白小純的挺身而出,讓他們的心中竟出現了一絲溫暖。

  似乎這一刻背對著他們的白小純,要用生命去保護他們的白小純,再次成為了……中峰夜葬!

  宋君婉身體一顫,抬頭時望著白小純的背影,漸漸目中又出現了神釆。

  這一刻,整個戰場上,白小純……是唯一的矚目!!

  他的話語,沒有人可以忽視,沒有人可以不在意!

  他一個人,逆轉了戰爭,他一個人,壓制了血溪宗,壓制了靈溪宗!

  「現在,你們可以聽我說一說了麼。」白小純深吸口氣,看著血溪宗與靈溪宗的老祖,看著雙方的修士,他低沉的聲音,帶著難掩的心傷,卻在這一刻蘊含了某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意志。

  他的身體,彷彿無限的高大起來,強行的制衡了一切,成為了至高無上。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打打殺殺,為什麼一定要出現死亡,我們都是東脈下游修真界的修士,我們修行的目的,難道是為了殺死別人麼!!!」白小純聲音迴盪,靈溪宗沉默,血溪宗寂然。

  整個戰場,只有白小純一個人的聲音迴盪……

  「修行,不是為了長生麼,法術,不是為了護道麼,可若能不去生死廝殺,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為什麼不去嘗試一下!!」白小純的聲音從低沉到大聲再到呼喊,他的心在刺痛,他的眼圈發紅,他看著四周熟悉的面孔,他看著不少人在之前的廝殺中已受傷流血。

  他的心底越發的悲傷。

  「我是一個膽小怕死的修士,我不但不想自己死,我也不想我的親人,我的宗門,我的朋友死!!

  我希望,我身邊的所有人,靈溪宗、血溪宗,都不死!!」白小純聲音越來越大,傳遍四周,靈溪宗內很多人,低下了頭,血溪宗內的很多人,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雙方宗門的老祖,紛紛緘默,白小純的話語,他們聽到了心中,化作了複雜。

  「我是可以不出現的,我可以選擇看著你們廝殺,無論是血溪宗最終勝出,又或者靈溪宗勝出,對我來說,不會存在生死,我是血溪宗血子,我是靈溪宗傳承!」

  「可我不想你們這樣,我寧可你們恨我,你們埋怨我,也要阻止你們!」白小純大吼,眼眶內淚水更多。

  他的聲音,讓很多人心神一顫,宋君婉的雙眸,慢慢柔和,侯小妹、周心琪、侯雲飛、張大胖、宋缺、許小山……

  一個個雙宗的修士,聽著白小純的話語,他們也承認白小純所說,看向他的目光,也越發的柔和。

  「靈溪宗,這一戰若進行,九成弟子會死,靈溪宗即便不滅門,也會一蹶不振,甚至失去下游資格。」白小純看向靈溪宗,說完後,回身時,又看向血溪宗。

  「血溪宗,這一戰若進行,你們就算是勝,也是慘勝,再與玄溪宗開戰,再去空河院,你們能贏麼,你們的機會有多少,就算你們贏了,可在中游,你們也是最弱的,你們很有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淘汰掉,全宗覆滅!」白小純言辭毫不客氣,他說的都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容不得兩宗修士辯解,此刻低頭的人、思索的人,更多了。

  「我知道,靈溪宗不想戰,血溪宗也不想戰,可卻沒有辦法,為了成為中游宗門,必須要爭,必須要搶。」

  「但為什麼,我們不能合併在一起,成為一個宗門,這樣,我們是最強的,我們可以滅了玄溪宗,滅了丹溪宗,甚至可以吞併他們,來壯大自我,我們可以用前所未有的強大,再去滅了空河院,這樣,我們都可以晉升。」白小純握緊拳頭,神色激動,聲音更大。

  「而中游宗門資源那麼多,足以讓我們全部分享。合則兩利,戰則兩敗俱傷,為什麼不合!」

  「靈溪宗、血溪宗,合併成新的宗門,成為前所未有,一個強大的讓所有宗門顫抖的最強宗門!!」

  白小純聲音持續的迴盪,落入靈溪宗,血溪宗內所有人的心神中,化作了思索。

  雙宗老祖,也都沉吟起來,白小純說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懂,只是在之前,缺少一個相互信任的契機,至於融合在一起成為新的宗門,這在之前他們是沒想過的,因為太過匪夷所思,根本就不可能。

  可眼下,這個契機出現了,白小純就是一個紐帶,連接了兩大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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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四章 旱炎出手!

  也同樣只有在白小純表現出了全部威懾的現在,他們才會不得不去聽白小純的話語,不得不去重視……白小純說出的每一句話。

  對於靈溪宗而言,天脈弟子,傳承序列,可操控北岸所有戰獸,這一切的一切,已經使得白小純,在靈溪宗舉足輕重,超越了所有人,而顯然隨著其修為越來越高,最終成為靈溪宗的脊樑,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血溪宗來說,當白小純露出血主之力時,他的重要性,就已經沒有之一了……

  他在的地方,一念之間,可以讓血溪宗戰力增加三成,也同樣一念之間,可以壓制一半。

  甚至這一刻,血溪宗那位始祖,在看向白小純時,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具在通天河內的……血祖的驚天動地的身軀!

  「血主……能否操控血祖之身?」血溪宗始祖內心遲疑,他不敢強行鎮壓血主,不敢去賭,因為一旦輸了,代價將是血溪宗的覆滅!

  「融合成新的宗門,山門在何方?」靈溪宗內,鐵木老祖忽然開口。

  「新的宗門,山門所在,不需要在任何一宗的故地,分脈空河院,就是我們新的山門之地!」白小純的思路越來越清晰,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那光芒內,更有盎然的戰意!!

  那是白小純與夜葬這兩個不同的身份,在融合後形成的與所有人記憶裡的白小純,都不一樣的氣勢!

  「以我血主之力,可讓血溪宗戰力提高三成,以我戰獸之力,可讓靈溪宗戰獸,全部統一在一起,凝聚出更強之力!」

  「兩宗融合,如同兩把利刃並列,再去吞併玄溪宗,吞併丹溪宗,以如此強悍之勢,橫掃甚至吞併空河院餘部,入主……中游分脈!!」

  「中游分脈,對我們來說,都是陌生的,在那陌生的地方想要紮根,我們能信任的,只有彼此!」白小純話語迴盪,雙宗老祖目中都露出深思,時而看向白小純後,也有喟嘆之意。

  這場戰爭,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白小純對血溪宗太重要了,對靈溪宗一樣很重要,也只有這樣的人……或許,才真正的可以成為紐帶,成為契機。

  因為,相比於血溪宗,靈溪宗相信白小純,同樣,相比於靈溪宗,血溪宗也只相信白小純。

  漸漸的,四周雖還是寂靜,大多數人都在沉默,可還是有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彼此低聲議論時,戰場內雙方劍拔弩張之感,也大範圍的銳減,似乎很快,就要消散大半。

  白小純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

  血溪宗半空中的八位老祖裡,當初主持不化骨甦醒的那位……旱炎老祖,此刻雙眼一閃,目中有強烈的殺機,驟然爆發。

  「一派胡言,定是你殘害了我中峰血子夜葬,冒名頂替,妖言惑眾,老夫滅了你!」

  這旱炎老祖聲音冰寒,話語還在迴盪時,身體已轟然而出,速度之快,剎那臨近,右手抬起時,一股元嬰修為,似可毀天滅地,轟然爆發,氣勢之強,讓這蒼穹色變,讓大地顫抖,白小純的四周,更是憑空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漩渦轟隆隆的轉動時,形成了一股強烈的滔天殺意,化作了無窮劍氣,直奔白小純而來,使得他身體如被束縛,難以掙扎的同時,一股強烈的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在他的腦海中轟然爆發。

  死亡的氣息,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這是一個元嬰老祖的出手,而白小純的修為,只是築基中期……

  雙方之間的差距,如同江海與水潭!

  可這還不是必殺之法,真正的必殺之法,是此刻臨近的旱炎老祖,右手抬起時向下狠狠而來的一掌!

  這一掌剛出現,頓時轟鳴驚天,熊熊烈火瞬間爆發,燃燒蒼穹後,形成了一個百丈大小的火焰大手,一路燃燒虛無,帶著滅絕生機,可讓人形神俱滅,魂飛魄散之力,轟向白小純!

  這旱炎老祖的出手,極為突兀,不但是靈溪宗的眾人沒有想到,哪怕是血溪宗的幾位老祖,也都沒有任何提前的預料,此刻雙方眾人,全部面色大變。

  「旱炎住手!!」血溪宗始祖,聲音滄桑沙啞,此刻帶著焦急,近乎怒吼,右手抬起向前狠狠一抓,就要去阻止。

  只是他的修為被壓制了一半,此刻出手時,雖碰到了旱炎老祖,可卻沒辦法全部阻止,只能讓其動作略緩一下。

  血溪宗始祖面色一變,雙眼寒芒一閃,白小純的重要性,太大了,可以說這一刻,只要白小純一死,兩宗……勢必繼續開戰!!再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因為,紐帶已斷!

  一旁的宋家老祖更是雙目猛地一縮,殺意轟然爆發,無論如何,白小純都是他的義子,有人當著他的面,要去擊殺他的義子,他豈能忍受,此刻低吼時猛地衝出,右手掐訣一指之下,頓時一道劍氣滔天爆發,直奔旱炎。

  可同樣的,因修為被壓制了一半,在那轟鳴中,宋家老祖的劍氣直接崩潰,旱炎老祖的火焰大手,雖黯淡了一些,可依舊轟鳴間,直奔白小純。

  與此同時,靈溪宗的一代老祖,整個人徹底暴怒,發出一聲驚人的咆哮,右手掐訣時,一條鐵索憑空出現,迎風見長,化作百丈,向著旱炎阻擋而去。

  這一次的碰撞,超越了血溪宗始祖與宋家老祖,化作了滔天巨響,直接將那火焰大手,崩潰了一半,只是……旱炎老祖的提前出手,佔據了先機,此刻哪怕被接二連三的阻擋,也依舊無法全部抵消!

  殘破了一半的火焰手掌,在雙方修士的驚呼與怒吼中,向著白小純……瞬間而去。

  「小純!!」

  「夜葬!!」

  轟鳴間,火焰手掌臨近,白小純面色蒼白,那種生與死的感覺,在這一刻讓他整個人,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

  他額頭青筋鼓起,全身傳出咔咔之聲,彷彿骨頭都要碎裂,在那強烈的威壓下,白小純有種直覺,自己這一次……九死一生!!

  可他不甘心,此刻雙眼瞬間一片赤紅,低吼中雙手掐訣,一個紫色的燈籠,驀然間在他的手中出現,向著天空來臨的火焰殘掌,猛地一揮。

  轟轟轟!

  那紫色的燈籠直接燃燒,爆發出了擴散四方的紫色火焰,形成了一張巨大的人臉面孔,直奔殘掌而去,這紫色燈籠,是宋家老祖所賜,威力極大,可與旱炎老祖這樣的老怪比較,還是不如!

  雙方剎那間碰觸,衝擊四散,巨響滔天時,紫色燈籠的火海碎滅開來,而那火焰大手,雖再次殘破了一些,可卻依舊帶著無上之勢,驟然臨近!

  白小純噴出鮮血,身體被衝擊之力捲動,不斷地後退時,鮮血再次噴出,他咬著牙吞嚥著血,右手抬起再次一揮,頓時一枚四色玉佩,在他的面前幻化出來,釋放出四種顏色,形成了四層光幕。

  就在白小純做完這些的瞬間,那殘破的火焰大手,直接轟在了白小純身體外的四色光幕上,砰砰砰砰……這四層光幕,瞬間層層崩潰。

  雖然每一次崩潰,都讓那殘破大手黯淡不少,可卻還是無法將其徹底抵消,眨眼間,在四周雙方老祖的怒吼,無數熟悉白小純之人的焦急撕心中,四層光幕,全部崩潰!

  那殘破的大手,勢如破竹一般,直接轟在了白小純的身前,幾乎在落下的剎那,白小純右手已取出了一張符文!

  正是那張……

  神力符!!

  向著身體狠狠的一拍,將這張符紙,按在了胸口後,白小純抬頭髮出一聲撼動八方的咆哮,體內不死長生功猛然爆發,轟轟之聲撼天動地,兩尊巨大的天妖身,驟然間在他的身後出現,仰天咆哮,這天妖身在神力符的作用下,超出了以往,直接將白小純的肉身之力,強行提高兩倍以上!!

  與那來臨的殘破火焰大手,直接就碰到了一起。

  遠遠一看,這一幕若繪成畫卷,一定讓人觸目驚心,火焰大手下,看不到白小純的身影,能看到的只有兩具似要逆天而行的……青皮天妖!!

  轟轟轟!!

  聲響震天,撼動八方,火焰大手在被層層削弱後,在這個時候,終於崩潰,化作無數火星四散的同時,白小純的兩尊天妖身,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縫,這裂縫越來越多,最終直接四分五裂。

  而他的身體,也在這一刻,如同流星一樣,直接轟向大地,地面震動,出現了一個足有十丈之深的大坑!

  坑內,白小純面如死灰,嘴角帶著鮮血,氣若游絲,直接昏迷過去,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右手此刻有一道黑光微微消散。

  幾乎在白小純昏迷的同時,他對於血溪宗眾人修為的壓制,也隨之……解除!

  沒有人注意到,在旱炎對白小純出手的瞬間,落陳山脈上,有一隻老猴,目中露出凌厲,同時在血溪宗天的雲層內,也有一雙紅色的眼睛,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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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五章 千面子!

  轟鳴中,白小純所在的深坑外,有兩道身影同時出現,一個是宋家老祖,還有一人則是李青候的師尊,那位鐵木真人。

  二人同時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邊,彼此相互看去時,都看到了目中的警惕與提防!

  隨著血溪宗眾人修為的壓制被解除,整個血溪宗的氣勢,驟然爆發出來,血雲向著四周大範圍的擴散,那些煉屍、魔頭,此刻全部身體一抖之後,發出了陣陣咆哮嘶吼。

  尤其是鐵蛋,牠之前來不及趕過去,此刻死死的盯著旱炎,目中露出刻骨的仇恨!

  三大血子也是身體一震,血擘、太上長老、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包括天空上的幾位老祖,全部都在這一瞬,身體好似去掉了枷鎖!

  與此同時,靈溪宗眾人,一個個都呼吸急促,目中有精芒閃耀,死死的盯著血溪宗眾人,之前原本已經快要消散的劍拔弩張之感,在這一刻,似又要重新激烈起來。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時候,一個摩擦,就可以讓雙方原本的停戰,再次爆發!

  半空中,旱炎真人眉頭微微皺起,看了眼深坑內的白小純,內心一嘆,他看出了對方沒有死亡,只是重傷而已,雖有遺憾,可眼下也沒有什麼機會可以繼續出手了。

  「雖是昏迷,可也足夠了……」旱炎真人目光微閃,全身煞氣轟然爆發,猛地看向靈溪宗的方向,發出森森笑聲。

  「壓制之力解除,靈溪宗如此卑鄙,今日,定血洗靈溪,血溪宗的兒郎們,隨老夫一起,殺上落陳山脈,滅靈溪宗!!」旱炎真人仰天長笑,殺意動天,甚至引動了不少血溪宗的弟子,隨著他身體向前飛出,不少血溪宗弟子竟也目中露出殺意,要將這戰爭,繼續爆發下去。

  靈溪宗眾人一個個握緊了拳頭,目中越發凌厲起來。

  可就在旱炎老祖要飛出的瞬間,一聲冷哼,驀然的從天上傳來。

  「血溪宗,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隨著話語傳出,一股驚人的威壓禁錮之力,轟然降臨大地,那些要出動的血溪宗弟子,身體一顫,紛紛停下腳步,旱炎真人在半空,面色一變,猛地抬頭時,看到了那說話之人,此刻正一步步走來。

  此人……正是血溪宗始祖!

  他之前修為被壓制一半,此刻隨著解除,氣勢全面攀升,如同天威,隨著一步步走來,竟讓這天地,彷彿都扭曲了一下。

  「風神子,你這是何意!」旱炎真人面色陰沉,沙啞開口時,聲音帶著怒意,看向走來的血溪宗最強始祖。

  「何意?剛才讓你住手,為何還出手,老夫不信你看不出來,此人不是冒名,他就是我血溪宗血子,更是血主!」血溪宗始祖眼中有寒芒閃過,緩緩開口,聲音卻如天雷迴盪。

  靈溪宗眾人都內心一動,一代老祖也目中有奇芒,整個靈溪宗,都慢慢安靜下來,看著事態的發展。

  「我當然知道他是血子,可難道你們想,從此我血溪宗所有人,包括我們,都會被一個小輩的存在,隨時能壓制一半修為麼!所以我要殺他,殺了他,對我血溪宗不但沒有任何壞處,反倒有無窮幸事!」旱炎真人在始祖的逼近下,似也有壓力,此刻退後幾步,向著血溪宗始祖大聲開口,同時又看向其他幾個血溪宗老祖。

  「我只不過是做了,你們遲疑的事情而已!」

  他話語傳出時,血溪宗內不少人,也都遲疑起來,內心動搖,可血溪宗的幾位老祖,卻都是面色陰沉,看不出內心所想。

  至於血溪宗的最強始祖,聽到了旱炎真人的話語後,臉上露出陰冷之笑,盯著旱炎真人,忽然開口。

  「老夫也可以壓制你們所有人,難道你也要殺我?而且……老夫很想知道,剛才你出手時,修為為何沒有被壓制!」

  這話語一出,血溪宗眾人先是一愣,可很快就一個個面色大變,傳出驚呼之聲,不過也有不少之前就注意到了這一幕,但就算是這樣,此刻依舊心神震動。

  靈溪宗方向,也是如此,唯獨一代老祖那裡,目中露出深邃,他之前就看出了這個端倪之處。

  旱炎老祖面色一變,他額頭有些冷汗,此事他根本就無法解釋,只能內心暗恨,原本按照他的打算,之前冒險出手,只要殺了白小純,那麼就算是最終暴露……沒有了白小純,血溪宗與靈溪宗,絕對再不可能融合,必定還要重新開戰。

  「該死的,這白小純命大,竟在我一擊之下還不死!」旱炎真人咬牙,身體瞬間模糊,竟剎那中急速後退。

  「想走?」血溪宗最強始祖目中殺機一閃,右手猛地抬起,向著旱炎真人直接一指。

  與此同時,幾乎在旱炎退後的瞬間,靈溪宗其他幾位老祖,竟也一瞬邁步,直接就出現在了旱炎真人的四周,阻止其逃遁,顯然之前早就在提防。

  轟鳴之聲迴盪,血溪宗始祖的一指之力,形成了一股毀滅的波動,剎那臨近,旱炎真人眼看無法逃走,仰天低吼,掐訣中身體外火焰轟然爆發,直接對抗那毀滅波紋。

  轟的一聲震耳欲聾,旱炎真人嘴角溢出鮮血,可身體卻藉助這衝擊之力,再次後退,可就算是如此,也依舊無法避開來自其他血溪宗老祖的聯合出手!

  此刻是六位老祖,擊殺他一人,幾乎在他後退的一瞬,其他幾位老祖紛紛冷哼,掐訣間,術法、法寶、神通,驟然爆發。

  血劍在蒼穹幻化,直接斬下,持劍之人,正是無極子。

  一劍落下,驚天動地中,其他幾位老祖的神通法寶,也相繼而出,似要碎滅蒼穹,形成了巨大的漩渦,轟轟轉動時,更有惡龍咆哮,一口吞噬而去,在那惡龍旁,少澤峰出身的那位老祖,一步走出,一拳落下時,虛空碎裂,形成風暴。

  而必殺的一擊,則是來自血溪宗那位最強始祖,他右手抬起時,手中出現了一杆大幡,狠狠一揮,頓時形成了一股黑風,化作了一條黑鳳,發出撼動心魄之聲,一瞬衝去,速度之快,任由旱炎真人如何抵抗,都無法閃躲絲毫。

  危機關頭,旱炎真人忽然笑了起來,在這笑聲中,他神色猙獰,雙手抬起時,在自己的身上狠狠一拍,轟的一聲,他的頭髮竟在這一瞬,直接成為了白色!

  與此同時,在他全身的皮膚上,居然浮現出了大量的面孔,這些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個都在扭曲,發出陣陣淒厲的嘶吼。

  「千面道,無情伺!」旱炎真人長笑中,在四周幾個老祖的出手下,在他們的神通術法臨近的同時,他的身體,竟自行的崩潰爆開!

  轟的一聲,天地色變,風雲倒卷,旱炎真人的身體,如同自爆,直接崩潰,在這崩潰中,無數的面孔發出淒厲之音,從旱炎真人體內衝出,向著四周瘋狂的擴散衝擊而去。

  「玄溪宗千面子!!」無極子雙目收縮,猛地開口時,始祖以及其他幾個老祖,也都神色一變,認出了這種特殊的分身之法的來歷!

  不但是他們如此,靈溪宗的一代老祖以及身邊的其他幾個老祖,也都面色一變,認出了這玄溪宗傳說裡最神祕的一位老祖的獨門祕法!

  被這大量的面孔的衝擊,哪怕這四周幾個老祖合力,佈置了天羅地網必殺之局,可依舊還是在這無數面孔的衝擊下,只能滅去九成多,還是會有漏網之魚逃出。

  此刻就有一張少年的面孔,在這衝擊下,在這轟鳴中,直接逃出萬丈開外,在那裡,這少年的面孔猛地蠕動,竟化作了一個白髮青年,這青年面色蒼白,出現後沒有絲毫停頓,一個瞬移,就要逃走。

  「千面子!!」無極子目中殺機滔天,身體瞬間衝出,直奔那白髮青年追去,二人眨眼間,就一前一後,消失在了天邊。

  這一幕,讓血溪宗眾人轟動,不少人吸氣,心神動盪,沒有人能提前預料,老祖之一的旱炎真人,居然是……玄溪宗的千面子!

  可以想像,或許曾經的旱炎真人的確存在,可一定是在某個時刻,被暗中滅殺,以特殊祕法制成了人皮,被千面子取代!

  尤其是回想方才千面子對白小純出手的一幕,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千面子根本就無法接受白小純的出現,更無法接受兩宗合併這個可怕的一幕。

  而只要白小純一死,一切就必定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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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早上……好……

  陣陣嗡鳴議論,從血溪宗內大範圍的傳開,今天的事情,接二連三,對血溪宗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

  血魔出現,一位老祖居然是暗子,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們短時間,無法消化,更有一股羞辱感,甚至產生了對血溪宗的茫然。

  血溪宗最強始祖面帶苦澀,此刻咬牙,看了看靈溪宗一代老祖,又看了看大坑內昏迷的白小純,是戰是融,在其一念之間,沉默之後,他忽然耳朵微動,似有某個存在,正在向他傳音,他的面色無變化,半晌後神色露出果斷,驀然開口。

  「玄溪宗挑撥兩宗,欲見兩宗血殺,殘害我血溪宗旱炎道友,還要滅我血子……此事不能忍,我血溪宗出戰,從來不見血不歸,今日已出……索性去滅玄溪宗!!」血溪宗始祖話語擴散,傳入每一個血溪宗弟子的心神,這些血溪宗的眾人,此刻的茫然,紛紛被一股怒意取代。

  「誓滅玄溪宗!!」

  「為旱炎老祖復仇!!」血溪宗眾人,此刻需要的是一個目標,需要的是發洩,眼下聽到了始祖的話語後,一個個瞬間血意爆發,殺意再次翻騰。

  很快的,蒼穹血霧翻滾,那千軍萬馬之勢,向著遠方呼嘯而去,地面血海更多,天空血霧更濃,一個個血巨人咆哮,一艘艘血色戰船支撐,一個個外門弟子組成的如蝗蟲般的大球,轟鳴大地。

  血溪宗的幾位老祖,也都不願留在這裡,轉身時,直接飛入血雲內,呼嘯而去。

  靈溪宗一代老祖沉吟,看了看身邊幾位道友後,都看出了彼此目中的果斷與決定,遲疑中又看向落陳山脈一處無人關注的區域,心神內一樣浮現了傳音之聲,半晌,他的目中果斷,狠狠一咬牙。

  「玄溪宗欲干擾兩宗合併,傷我宗少祖,該滅!」他話語一出,右手抬起猛地一揮。

  「靈溪宗出動,進剿……玄溪宗!!」

  轟轟之聲讓大地顫抖,靈溪宗所有人,此刻都殺意擴散,隨著陣法的光芒閃耀,一個個巨人奔走飛出,天空上白色太陽所過之處,撼動蒼穹!

  雖然不少人在踏出落陳山脈時,都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包括一代老祖也是如此,但也只是一頓,在看了眼深坑內的白小純後,毅然衝出,與血溪宗一起……殺向玄溪宗所在之洲!

  將要展開一場,轟動整個通天東脈,下游修真界的……數萬年沒有過的全面戰爭!

  似乎,一個新的宗門,從這一刻起,如同初陽……要在無數的血與殺中,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隨著眾人的遠去,落陳山脈也空了下來,血溪宗與靈溪宗,各有一部分人留在這裡,還有鐵木老祖以及宋家老祖二人,也沒有隨大軍遠去。

  他們留在這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小純!

  白小純,對兩宗而言,太重要了,放在兩宗任何一方,對方都不會放心,況且千面子的存在,使得白小純這裡,也成為了兩宗的一個軟肋之處,白小純活著,一切都好,一旦白小純隕落……失去了紐帶,存在了太多的可能。

  侯小妹這裡,自然也不會離去,她的目光早就有意無意的落在宋君婉那裡,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覺得宋君婉與白小純之間,很不對勁。

  與侯小妹的選擇一樣,宋君婉同樣沒有離去,她望著昏迷的白小純,心痛中,也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就這樣,時間流逝,落陳山脈恢復寧靜,血溪宗與靈溪宗留下的那部分修士,都居住在了落陳山脈上,分屬兩地。

  他們的中間位置,那裡被搭建出了一處洞府,這裡被重兵把守,更有兩位老祖時刻關注,容不得出絲毫意外。

  洞府內,白小純躺在那裡,始終昏迷,每天,侯小妹與宋君婉,都會出現,陪伴白小純……侯小妹越發的看出了問題,而宋君婉也自然的知道了侯小妹與白小純之間的關係。

  於是,兩宗修士經常的能感受到二女之間的殺氣,也時常能聽到,陣陣激烈的爭吵之聲……對於那失蹤昏迷的白小純,這兩宗修士從心底,有了一些同情。

  時間流逝,直至一個月後,白小純的呼吸慢慢均勻起來,他體內的傷勢在不死長生功的運轉下,正在慢慢恢復,再加上血溪宗與靈溪宗不惜代價的送來療傷靈藥,使得他的傷勢恢復極快。

  這一天晌午,白小純體內修為的運轉一頓,他的意識回到了體內,雙眼緩緩睜開,感受到了自己還活著後,白小純激動了。

  他回憶昏迷前的一幕,依舊心悸,最終若不是他取出了龜紋鍋,進行了最後的阻擋,恐怕早已形神俱滅。

  「那旱炎太狠了,該死的,此仇等我比他還要強大後,一定要報仇!!」白小純心底咬牙,正要起身時,忽然覺得不對勁,側頭時,看到了在不遠處,侯小妹雙手掐腰,一副小辣椒的樣子,正在與一旁慵懶模樣的宋君婉,怒目而視。

  許是二人太專心了,沒有注意到白小純已睜開了眼。

  白小純一愣,覺得這畫面有些古怪,連忙閉上眼後再次睜開,發現自己沒有看錯後,他心裡突的一下,緊張起來,就在這時,他聽到侯小妹開口了。

  「宋阿姨,你怎麼又來了,你說你都到了頤養天年的年齡了,老胳膊老腿的,去歇著吧!小純哥哥交給我一個人就好了。」侯小妹瞪著眼睛道。

  「小孩子不懂事,我和你小純叔叔什麼關係你都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夜葬侄女的份上,我一定一巴掌拍死你。」宋君婉鳳目一瞪,傲然開口,她身上那種位高權重的感覺很濃,此刻輕描淡寫,就固定了侯小妹的身份。

  「你才是他侄女,你全家都是他侄女!我和小純哥哥,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小無猜,從他剛入宗門我們就好上了,我能成為外門弟子,還是小純哥哥幫我呢。」侯小妹哼道。

  她二人已不是第一次爭吵了,這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會如此,按照宋君婉的脾氣,好幾次都險些沒忍住要出手滅了侯小妹。

  可一想到兩宗融合的計劃,一想到白小純這裡,她就忍了下來。

  白小純舔了舔嘴脣,覺得二女之間有殺氣,他趕緊閉眼,要繼續裝昏迷時,忽然覺得不對勁,四周一下子安靜了。

  這麼一寂靜,白小純更緊張了,他仔細的聽了聽,忽然頭皮發麻,他竟聽到了在自己的面前,除了自己外,多了兩個距離自己很近的呼吸聲。

  好半晌之後,這兩個呼吸聲有些急促時,白小純額頭冒汗,趕緊裝出剛剛甦醒的樣子,慢慢的睜開眼,露出茫然的同時,看到了自己的面前,兩張美豔如花的俏臉。

  一個成熟,一個青澀,一個風華絕代,一個清純無限。

  「早上好……」白小純看著面前這兩個女子,眨了眨眼後,緊張的開口。

  宋君婉忽然笑了,目中露出溫柔,右手抬起放在白小純的額頭上,雙眸如水,輕聲安撫。

  「不要怕,不就是裝昏迷麼,來,告訴姐姐,裝了幾天了?」

  「我……」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還沒等開口,一旁的侯小妹不幹了,一把撥開宋君婉的手,站在白小純的身前,怒視宋君婉。

  「你要幹嘛!!小純哥哥單純得很,他怎麼會裝昏迷呢!」說完,侯小妹遲疑了一下,側頭看著白小純,忽然低聲開口。

  「小純哥哥你學壞了,裝昏迷,是不對的。」

  「我……」白小純額頭汗水更多,他覺得自己在這兩女中間,有種鍼芒在背之感,坐立不安。

  「夜葬,我要和你單獨談一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宋君婉目光一轉,淡淡開口。

  「小純哥哥,我也要和你單獨談一下!」侯小妹不甘示弱,一樣開口。

  白小純徹底懵了,眼看二女怒視後,都看向自己,要自己來選擇,白小純傻眼了,此刻深吸口氣,忽然神色極為嚴肅。

  「好了!」他沉聲開口,這樣的語氣與神情,侯小妹從來沒在白小純身上看到過,此刻一愣,可卻覺得,這個樣子的小純哥哥,似乎比以前還要吸引人。

  旁邊的宋君婉,目中也有神釆,這才是她記憶裡的夜葬。

  「和我說一下,我昏迷後,兩宗的後續之事,還有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還是落陳山脈?」白小純一看有些效果,趕緊擺出一副大事為重的模樣,沉聲問道。

  很快的,他就弄清楚了昏迷後的事情發展,知道自己若是回香雲山,血溪宗不同意,而若是回中峰,則靈溪宗不同意。

  於是,就只能留在落陳山脈……而且不但兩宗安排了不少修士守護,就連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也都在這裡護法後,白小純感動。

  他更是聽宋君婉說起前線的戰爭,此刻血溪宗與靈溪宗的大軍,正在攻打玄溪宗,集合二宗之力,玄溪宗不是對手,已失去了大半區域,節節敗退。

  聽到這裡,白小純感慨,他覺得自己的身份非常重要,就算是自己要去戰場,宗門的老祖也不會同意。

  「都怪我,太優秀了……哎。」白小純美滋滋的發愁,琢磨著自己還是不要去請戰了,不給老祖們添加壓力了,萬一老祖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同意了……那就不好了。

  「罷了罷了,為了讓老祖們有理由不讓我去戰場,我……我忽然覺得自己肚子好痛……看來傷勢還沒好,那個……繼續養傷好了。」白小純想到這裡,覺得自己非常的體貼,於是立刻捂著肚子,趕緊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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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女人太可怕了!

  之後的幾天,白小純每天都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時而走出洞府,看著外面的天地,他心中很是感慨。

  「像我這樣這麼懂事的弟子,實在太少了,知道老祖們不捨得我去戰場,所以主動裝出傷勢沒好的樣子。」白小純搖頭,覺得自己終於長大了,懂事了很多。

  「李叔還有掌門師兄如果知道了,一定對我更欣慰。」白小純深吸口氣,琢磨著自己不能出來時間太長,否則就假了,此刻趁著侯小妹與宋君婉沒過來,要趕緊回去睡覺,不然的話,那二人一出現,自己就慘了。

  一想到這幾天侯小妹與宋君婉的身影,白小純就心頭一顫。

  「太可怕了,這二人看我的眼神,似要把我分成兩半的樣子……」白小純想到這裡,正要回洞府,忽然的,遠處宋君婉的身影,飄然而來。

  白小純眼睛睜大,內心咯噔一聲。

  「不對啊,之前幾天都不是這個時間出現啊……」白小純立刻緊張,又看到另一個方向,侯小妹居然也來了,白小純倒吸口氣,趕緊擺出嚴肅的樣子,在二女還沒靠近時,就沉聲開口。

  「我要去見老祖!」說著,他身體一晃,直接飛去,向著兩位老祖所在的區域,驟然而去,剛飛到一半,白小純一拍腦門,暗道自己疏忽了,於是化作的長虹開始彎彎扭扭,到了最後擺出直接飛不起來的樣子,氣喘吁吁的到了落陳山脈的另一邊。

  此處有兩座凸起的雙子峰,此峰不高,只有百丈左右,間隔不遠,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分別居住在這兩個峰上。

  白小純剛一到來,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的目光,就從峰頂落下,在白小純身上掃過。

  「白小純,拜見老祖!」白小純趕緊抱拳一拜。

  「傷勢好些了沒有?」鐵木真人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白小純正要回答,可另一座山峰的宋家老祖,卻是冷哼一聲。

  這哼聲傳入白小純耳中,讓他內心一跳,嘆了口氣,於是又再次一拜。

  「夜葬,拜見義父!」

  宋家老祖這才臉上露出笑容,傳出話語。

  「我看你方才飛來時,似有些氣息不穩,看來傷勢還沒好?」

  「好了一點,那個……還有部分沒好?」白小純心虛,知道自己的狀態瞞不過老祖,遲疑了一下後,試探的開口問道。

  「也罷,既然沒好,就繼續養著吧。」鐵木真人哈哈一笑,右手抬起一揮,一個丹瓶飛出,直奔白小純,被白小純接在手中。

  白小純眨了眨眼,打開一看,頓時動容,這赫然是一瓶四階丹藥,且藥效不俗,不過不是療傷所用,藥力對修為提高有一定幫助。

  宋家老祖眉毛一挑,右手抬起一揮,兩個丹瓶飛出,直奔白小純而來,白小純舔了舔嘴脣接住後打開一看,眼睛直了一下。

  這裡面裝的,同樣是四階,甚至算是極品,距離五階也都不遠,血氣很濃,對於修行不死長生功,幫助不小。

  白小純振奮,激動時望著兩位老祖,他覺得這二人對自己太好了,明明知道自己傷勢都好了,還給自己提高修為的靈藥。

  「看來我的確是長大了,可以為老祖們分憂了,這就是在暗示我,讓我繼續裝傷啊。」白小純感慨,深吸口氣,向著兩位老祖抱拳深深一拜。

  「老祖、義父,你們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白小純沉聲開口,目中露出一副我明白你們的心的神釆……轉身時,向著遠處走去。

  宋家老祖笑了笑,鐵木真人也搖頭一笑,對於白小純這裡,他們既希望他能去戰場,可同時又擔心其安危,所以對於如何選擇,也就不願強行干擾。

  回到了洞府內,白小純發現侯小妹與宋君婉已不在了,於是這才舒了口氣,趕緊回到洞府內,盤膝打坐時,開始修行。

  隨著修行,他漸漸發現自己的修為比昏迷前,略增長了一些,就連不死長生功也都強悍了不少。

  「按照這麼下去,築基後期,指日可待啊。」白小純高興,尤其是想到自己一個人,逆轉了兩宗戰爭,就更是自豪,此刻心情愉悅,正要拿出丹藥吞下,可突然的,洞府外傳來侯小妹的聲音。

  「小純哥哥,我為你熬了藥……」說著,洞府大門打開,侯小妹俏臉微紅,拿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藥碗還散著熱氣,撫在侯小妹的臉上,紅撲撲的,讓白小純看了後,對其清純白嫩,怦然心動。

  可緊接著,他就看到在侯小妹的身後,宋君婉笑咪咪的端著一碗藥,也走了進來,裝束與在血溪宗時不大一樣,略保守了一些,可藏在那衣服內的凹凸有致的身姿,即便是再保守的衣著,也都遮蓋不住。

  「夜葬弟弟,我為你熬了藥……」

  此刻這兩個女子,都走到了白小純的面前,一人端著一碗藥,都看向白小純,宋君婉微笑,侯小妹羞澀。

  白小純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心頭一熱,暗呼妖孽,又聽到宋君婉說出的話,居然與侯小妹一模一樣,不由得傻眼。

  他左看看,右看看,遲疑了一下,覺得畢竟侯小妹在前,於是下意識的抬起手,正要去接侯小妹端著的藥碗。

  侯小妹目中一亮,眼中露出振奮,斜眼瞄了瞄宋君婉,很是得意。

  宋君婉眼看如此,立刻瞪著白小純,冷哼一聲,更是身上散出一絲殺氣,這殺氣很強烈,白小純倒吸口氣,右手一頓,趕緊改變方向,要去接宋君婉拿著的藥碗。

  「小純哥哥……這是人家熬了一天,才熬出來的。」白小純還沒等碰到,侯小妹的眼睛就紅了,似傷心欲絕,身體都在顫抖,眼淚都出現在了眼圈裡,那目光,讓白小純都心疼了,於是下意識的右手改變方向。

  「夜葬,還記得在中峰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麼,你先喝下我的這碗,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宋君婉輕聲開口,目中露出堅毅,似若白小純不先喝她的藥,她就立刻會轉身,從此再也不相見。

  「我……」白小純右手一頓,看著面前兩個藥碗,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她們兩個莫非是約好了……幹嘛一起出現啊啊啊!!」白小純要崩潰了,他長這麼大,還是首次遇到這種事情,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白小純眼睛都出現了血絲,咬牙之下,雙手同時抬起,一手抓著一個碗,心中流淚,勉強自己同時……一口喝下,渾然不顧藥湯撒落一身。

  那種把兩個碗放在嘴邊一起喝的感受,雖很不舒服,可白小純卻心中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反應太快了,這麼做,侯小妹與宋君婉,就說不出什麼了。

  可就在他喝完後,宋君婉殺氣爆發,深吸口氣,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轉身離去,侯小妹更悲傷了,目中幽怨之意明顯,黯淡轉身,走出了洞府。

  白小純呆了……他看著二女的背影,狠狠的抓了一把頭髮,悲呼起來。

  「我……我怎麼了,我都喝了啊,沒有先後啊……」白小純欲哭無淚,唉聲嘆氣,半晌後愁眉苦臉的關閉了洞府的大門。

  「在這麼下去,我會瘋掉的,我……我要閉關!!」白小純咬牙,下了這個決定後,趕緊封死了洞府,深吸口氣,盤膝坐下,許久才平靜了心情,吞下鐵木真人與宋家老祖給予的靈藥,開始閉關。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半個月,白小純的修行,也在這半個月中,不斷地提高,一次又一次向著築基後期衝擊。

  第五層靈海,已經化晶,第六層靈海,也有小半成為了晶體,只要這第六層靈海完全化晶,白小純的修為就可以達到築基中期的巔峰,進而踏入築基後期。

  而他體內這段日子吞下的療傷之藥,所留下的藥力,也在這一次的閉關中被激發出來,成為了推動其修為的助力。

  再加上白小純取出了小烏龜,幾乎天天都搖啊搖,那小烏龜散出的清香,引來四周磅礡的天地靈力,終於推動白小純的第六層靈海,越發的晶化!

  六成、七成、八成……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這一天清晨,白小純全身轟鳴,體內第六層靈海,徹底化晶,瞬間一股比他曾經龐大數倍不止的靈力,在他體內爆發開來,遊走全身時,他的身體傳出咔咔之聲,如被洗禮。

  天道氣息,更為強烈,甚至都引起了蒼穹的變化,使得鐵木真人與宋家老祖,還有這落陳山脈的諸多修士,都紛紛神色變化,感受到了這一刻,從白小純洞府內,散發出的……似與蒼穹有所連接的天道磅礡!

  雷霆擴散,蒼穹出現了漩渦,不斷地轉動下,白小純在洞府內,雙眼驀然睜開,目中露出如閃電般的光芒時,他體內的前六層靈海,徹底成為晶體!

  築基……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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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上的鳥是什麼鳥……

  白小純雙眼驀然開闔,有精芒一閃而過,這光芒璀璨,於這洞府內,如同黑夜裡的閃電,甚至都引起了四周無形的波動。

  一股雄厚的修為之力,在白小純體內不斷地爆發,影響蒼穹的同時,也在他的身體經脈內,如海浪一樣一波波不斷呼嘯而過。

  最終擴散全身時,又猛地循環回來,融入體內靈海中,消失在那前六層的化晶內,這前六層晶海,似乎堅固能承受萬鈞之力,任由這雄渾的修為之力衝擊,也都巍然不動。

  轟鳴之聲,外人聽不到,只回蕩在白小純的心神中,彷彿回到了曾經的隕劍深淵的潮汐之時,白小純呼吸均勻,感受著體內修為的爆發,那是一種比之前要強悍數倍的力量之感。

  「築基,後期!」白小純抬頭大笑,神色振奮,更有激動,他覺得自己踏入築基後,一直以來的努力,在這一瞬有了回報。

  「從此之後,我白小純在築基初期中,必定橫掃,哪個築基初期敢惹我,我一巴掌呼過去,定叫他淒厲慘叫!」白小純抖擻的站起身,在起身的剎那,全身上下傳出咔咔之聲,竟在他的身後,赫然出現了第三具……天妖身!!

  洞府外的蒼穹,原本就不斷地旋轉,有天雷滾滾,眼下,在白小純起身的瞬間,那漩渦內赫然出現了一具天妖身,而後在其旁,第二具、第三具天妖身,也隨之幻化出來。

  三具高大無比的天妖身,在這蒼穹出現後,立刻就引起了靈溪宗駐紮在此地的修士,大量的驚呼與失聲。

  「那是什麼!」

  「這……這怎麼像是法相!!」

  「天啊,白師叔到底修行的什麼功法!」

  血溪宗那裡的驚呼,一樣不少,可相比於靈溪宗,因有少澤峰煉體的原因,使得血溪宗的修士,猜測更多。

  「少澤峰煉體之法!!這是天妖身啊!」

  「夜葬……不愧是血主,在這煉體之法上,已到了如此程度,下一步……應該就是血煞身了!」

  雙峰上,宋家老祖目露奇芒,鐵木真人也是目光深幽,他們都在這一瞬,被蒼穹中的那三尊天妖身所震動。

  「葬兒的天妖身,似與少澤峰……不大一樣。」許久,宋家老祖緩緩開口,鐵木真人若有所思,二人相互看了看,都不再說話。

  洞府內,白小純笑聲傳出,他此刻振奮無比,感受著自己的肉身之力的爆發,他覺得自己實在太幸福了。

  「怎麼會這樣,義父以及鐵木老祖給我的丹藥,應該不足以支撐我修行到這種程度才對,莫非……」

  「莫非是我在受傷後,激發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潛力,哈哈哈,一定是這樣!」白小純手舞足蹈,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行,不可以驕傲,我還需要努力,築基後期後,我的目標是九層靈海全部化晶的築基大圓滿,一旦大圓滿,我就可以衝擊……金丹境啊!!!」白小純一想到金丹境,整個人就忍不住的呼吸急促,雙眼冒光。

  「聽說若能金丹,還可以增加至少五百年的壽元……五百年啊……如果我成功了,我就可以活過千年!!」白小純握住拳頭,雙眼露出瘋狂,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活過千年,他就激動的無法控制,滿滿的激動。

  「還有我的不死卷第二卷,我已完成了古象身、蠻鬼身、天妖身,接下來要凝聚更多天妖身去進行的……是修羅身,若是修羅身也完成了,那麼就可以踏向……不死第二卷的終極,不死金剛身!!」白小純狠狠一拍胸口,大笑中就要走出洞府,要去看看此刻自己到底有多麼強大。

  可剛走出幾步,他忽然面色一變,以他此刻的修為,清晰的感受到在洞府外,有兩道長虹正飛速而來,裡面的正是宋君婉與侯小妹。

  顯然是察覺到白小純這裡修為突破,閉關結束,要來看望。

  一想到二女同時出現的恐怖場面,白小純面色瞬間蒼白,心底著急時,突然一拍胸口,立刻面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更是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出了洞府後,宋君婉與侯小妹已飛快臨近,二人一見面,正要彼此譏諷,可在看到白小純那虛弱的樣子後,頓時面色大變,忘記了爭吵,飛快上前。

  「小純哥哥,你怎麼了!」

  「夜葬,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很順利麼。」侯小妹與宋君婉心中一揪,扶住白小純,不讓他走出洞府,扶著回到了石床上。

  軟言細語,露出了讓白小純回憶裡的溫柔,難得的沒有出現爭吵,看得白小純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可能是剛才結束時岔了氣,我休息休息就好了。」白小純咳嗽幾聲,虛弱的開口,在二女的服侍下,躺在床上慢慢閉目休息。

  侯小妹與宋君婉知道白小純需要靜養,半晌後輕步離去,直至她們走了,白小純雙眼忽然睜開,長吁一口氣,之前修為突破的喜悅,此刻所剩無幾,神情鬱郁的發愁起來。

  「怎麼辦……」白小純愁眉苦臉,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思索良久,琢磨自己還是繼續虛弱為好。

  時間流逝,很快又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也無法一直裝虛弱,只能讓自己面色慢慢好一些,況且這幾天裡,宋君婉也似乎察覺到了白小純的裝病,侯小妹雖單純,可卻不愚笨,時而看向白小純時,也露出狐疑。

  白小純嚇得心頭顫抖,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太痛苦了,甚至都琢磨著要不要去戰場,可一想到戰場上的生死,他就遲疑。

  「罷了罷了,我覺得還是可以忍的,或者還有什麼別的辦法……」白小純抓了抓頭髮,正考慮要再想個什麼辦法時,忽然神色一變,趕緊裝出萎靡的樣子。

  在他這萎靡的樣子露出不久,洞府外,侯小妹與宋君婉,又來了……

  「小純哥哥,你這樣總在洞府內也不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侯小妹溫柔的開口,目中帶著柔情。

  「那個……」白小純遲疑了一下。

  「夜葬,我輩修士,這點傷勢不算什麼,走吧,在這落陳山脈走一走,活動氣血後,會加快恢復的。」宋君婉似笑非笑,上前扶住白小純的左手,侯小妹一瞪眼,不服氣的也上前,扶住了白小純的右手。

  白小純傻眼,根本就容不得他開口與拒絕,他整個人就被宋君婉與侯小妹,直接架著……出了洞府。

  甚至有那麼幾步,他的腳都離開了地面……如同一個要被送上刑場的死囚,而身體兩側,二女彼此目光交錯時,產生的殺氣,讓白小純額頭冒汗,欲哭無淚。

  此刻正是清晨,落陳山脈四周有薄霧瀰漫,在那初陽中散出璀璨光芒,很是美麗,白小純被架著走出洞府後,有不少駐紮在此地的修士看到了,一個個都目中露出同情,趕緊避開。

  白小純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很快就閉口,他覺得自己不能說話,否則的話,一定會更頭痛,於是索性一咬牙,琢磨著自己只是溜達溜達,應該……沒事。

  正這麼想著時,天空上,雲霧間,有一隻飛鳥飛過,此鳥全身赤紅,身姿優美,很是美麗,飛過時,劃出一道長虹,時而還發出清脆的嘶鳴。

  「夜葬你看,那是血靈鳥。」宋君婉在一旁,看到天空這隻鳥後,立刻驚喜。

  「我血溪宗的血靈鳥,沒想到在這裡也有,我以前在中峰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血靈鳥了。」

  白小純抬頭,看著天空那隻鳥,正要點頭時,忽然的,身旁侯小妹所在的方向,一股殺氣爆發,更有不滿的聲音傳出。

  「什麼血靈鳥,這分明是我們靈溪宗的鳶尾鳥!」

  宋君婉立刻怒視侯小妹,侯小妹不甘示弱,挺著小胸脯,也怒視宋君婉。

  白小純夾在中間,此刻額頭已開始冒虛汗了,他隱隱覺得,事情的發展,很快就會讓自己頭大……還沒等他想到辦法,宋君婉忽然狐媚一笑,風情萬種,雙眸如秋水,掃了白小純一眼。

  「夜葬,你說,那隻鳥是血靈,還是鳶尾?」

  侯小妹也不甘示弱,拉著白小純的手臂,一臉可憐兮兮,眼睛內帶著霧氣,央求的軟語問道。

  「小純哥哥,你快告訴這個阿姨,這是一隻鳶尾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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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九章 老祖,我要去戰場!

  白小純頭皮猛地一炸,他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天空那隻鳥,他覺得自己要抓狂了,要瘋了……這隻鳥,根本就是有兩個名字,在血溪宗,的確是叫血靈鳥,而在靈溪宗,則是鳶尾鳥。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名字,尤其是身邊兩次都有殺機,這一幕,讓白小純都快哭了,他恨死那隻鳥了……

  「該死的鳥,你你你……你為何出現在這裡!!」白小純心頭顫抖,左看看宋君婉,右看看侯小妹,這兩個女子此刻都期待的望著自己,他可以想像,無論說出哪一個,都會讓另一個傷心欲絕。

  白小純悲哀,咬牙之下,準備胡亂編造一個名字時,宋君婉忽然開口。

  「夜葬,你若編造一個名字,就是在糊弄我們!」

  「小純哥哥,你也不能說不認識,我們在靈溪宗分明見過的!」侯小妹罕見的,與宋君婉保持一致,深情的凝望白小純……

  「我……我……」白小純額頭冷汗流下,已經絕望了,之前喝藥時,這二女便是如此,那個時候白小純還能糊弄過去,可眼下,明顯不能繼續糊弄了。

  「怎麼辦……」白小純眼睛已泛起淚光了,又聽到宋君婉與侯小妹的催促,他算是明白了,這兩個女子,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鳥不鳥的,分明就是為了逼自己去進行選擇。

  白小純大吼一聲,雙眼赤紅,右手抬起一指那隻鳥。

  「好,我就告訴你們,這是一隻什麼鳥,這是一隻……」白小純正說到這裡,趕緊狠狠一咬舌頭,逼迫體內修為轟的一聲,自行崩亂,擴散全身,衝擊經脈時,口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眼前發黑,直接昏倒過去。

  臨昏迷前,他還在心底嘆息……

  宋君婉與侯小妹頓時大吃一驚,她們親眼看到白小純噴出鮮血,此刻扶住後,也感受到了白小純體內修為的崩亂,立刻著急,侯小妹急得都快哭了,趕緊扶著白小純回洞府,宋君婉更是取出大量靈藥,餵給白小純。

  此時此刻,不遠處雙峰上,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他們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紛紛目中露出同情。

  「臭小子,豔福豈能是那麼好享的,老夫當年就明白這個道理,一甩衣袖,絕不沾染絲毫。」宋家老祖感慨時,一旁的鐵木真人,也罕見的有了認同,點了點頭,也開口傳出話語。

  「情是劫,老夫當年同樣怒斬此劫,現在想想,當年的那些紅顏,已記不清模樣了。」

  二老相互看了看,首次對彼此,有了一些認同,相互都嘆了口氣,搖頭時,居然在他們的目中,露出了屬於彼此自己的……回憶。

  數日後,白小純睜開了眼,看著洞府,尤其是站在一面銅鏡面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色蒼白,更有憔悴,他覺得天都是黑的……

  半晌後,他才長吁短嘆的準備出去呼吸一下,讓自己的心平靜平靜,好好的思索一下該怎麼辦。

  「這麼下去,不行啊,我會被玩死……」白小純長嘆,推開了洞府大門,正要走出時,忽然整個人身體一僵。

  「你們……」白小純額頭再次露出冷汗,看著此刻在自己的洞府外,宋君婉與侯小妹,竟不知什麼時候到來,如今正站在那裡,一左一右……笑咪咪的望著自己。

  「夜葬,我們出去走一走啊。」宋君婉目中帶著嫵媚。

  「小純哥哥,這一次我不讓你說鳥的名字了。」侯小妹俏臉紅僕僕的,整個人散發出清純的氣息。

  可她們的目光,卻似有若無的,盯著自己的雙腳。

  白小純全身汗毛陡的炸開,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兩個女魔頭,已經是玩自己玩得上癮了,此刻居然玩到了要看自己出門時,先邁左腳還是右腳,這種極為恐怖的程度了……

  白小純覺得太誇張了,這兩個女魔頭,已經不是人了……他身體顫抖,哆嗦中沒敢走出。

  「那個……你們都在啊,我……我忽然很累,就不出去了……」白小純乾笑中正要後退,可幾乎在他後退的瞬間,宋君婉身上,殺氣猛地強烈,侯小妹那裡,雙眸發紅,似有淚水打轉兒,楚楚可憐的望著白小純。

  一個殺氣,一個委屈……

  白小純要瘋了,體內好不容易壓下來的靈力,在他的痛苦下,在他的無奈下,又一次強行的崩亂,轟的一聲擴散全身時,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又暈倒了。

  昏迷前,白小純沒有長嘆,有的都是眼淚。

  兩天後,深夜,白小純躺在床上,疲憊的睜開雙眼,目中無神,望著洞府的頂壁,眼淚流了下來。

  「當初侯小妹一個人在我身邊時,多好的姑娘啊,我說什麼是什麼,可現在……」

  「當初宋君婉一個人陪著我時,多順著我啊,我只要一換氣質,立刻就能降服她,可現在……」

  「眼下,她們兩個一起出現後,怎麼會這麼可怕……」白小純回憶自己與二女任何一個獨處時的美好,淚水更多。

  「不行,這麼下去,我一定會死的!!」

  「一定會被玩死,被折磨死,她們已經喪心病狂了,先是比喝藥,又比鳥,甚至連比先邁哪隻腳都出現了……以後說不定比的是我先睜開哪隻眼,先抬起哪隻手……」

  「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這兩個女魔頭太可怕了,我都已經連續噴了兩次血了,這麼下去,我小命都會丟在這裡。」白小純心中顫抖,神色內滿是恐懼,此刻狠狠的一咬牙!

  「我要去戰場!!」

  「戰場上,我不一定會死,可在這裡,早晚被逼瘋了……」白小純深吸一口氣,他此刻要上戰場的決心,前所未有,想到這裡,他甚至心都已經飛出了落陳山脈,一刻也不想繼續留下來。

  他立刻起身,他神色露出前所未有的堅毅,整個人身上氣勢陡然改變,不再是曾經的那副模樣,而是化作了鐵血含煞,目中露出凌厲之芒,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行裝後,他輕輕推開洞府大門,靈識敏銳,猛地看向四周。

  此刻外面是深夜,月被烏雲遮蓋,四下一片漆黑,很是寂靜,只有鳥獸之聲時而從遠處傳來。

  白小純警惕的觀察四周後,確定宋君婉與侯小妹沒有埋伏在附近,這才身體瞬間衝出,速度爆發到了極致,背後翅膀出現,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長虹,偏偏又沒有任何聲音傳出,直奔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居住的雙峰而去。

  速度之快,幾乎是在不發出聲音的前提下,白小純的極致了,他生怕引起宋君婉與侯小妹的注意,此刻很快就靠近了雙峰,臨近前,他腳步停頓,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毅,神色更為決絕,整個人看起來,融合了白小純與夜葬的氣質,這一刻,怎麼看,都是英武不凡兼具梟雄之姿!

  他肅然的抬起腳步,身影彷彿也高大了很多,一步步,走到雙峰前,抬頭時,目中帶著冰寒與冷酷,抱拳一拜。

  「弟子靈溪宗傳承序列白小純,血溪宗血子夜葬,拜見二位老祖!」

  他話語傳出,雙峰上打坐的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雙眼緩緩睜開,看向白小純,對於白小純這麼一副樣子,二人都有些奇異。

  「義父、老祖,我身為中峰血子,身為靈溪宗傳承序列,我要為宗門做貢獻,我要去戰場殺敵!」白小純剛毅開口,身上有一股煞氣,正在緩緩凝聚。

  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神色古怪,看著白小純,忽然的,宋家老祖開口。

  「你傷勢不是還沒好麼?」

  「義父,與宗門大功比較,我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白小純豁然一笑,似對於傷勢毫不在意,目中的堅定,更為強烈。

  「我輩修士,誰能一生無傷,最重要的是,我的傷有價值,我的傷值得,我的傷,是為了我要保護的宗門!」白小純整個人身上,隨著這句話的傳出,充滿了氣勢,若是不認識他的人看到,必定會心神震動,被他這義薄雲天所撼,認為這是一個錚錚鐵骨,不畏生死的好漢!

  「戰場上很危險,會有生死,你不怕?」鐵木真人緩緩說道。

  白小純哈哈一笑,很不在意的拍了下胸口,發出砰砰之聲。

  「我輩男兒,一定要在戰場灑出熱血,我身為宗門一員,豈能看著我的同門廝殺,而自己卻留在溫柔鄉中,這,不是我白小純的做法,更不是我夜葬的風格!

  兩位老祖,不必再多說,我……我一定要去戰場!!」白小純沉聲開口,聲音鏗鏘有力,斬釘截鐵,氣勢頓起。

  「好,這才是我的義子,這是傳送令牌,你拿著此令牌,明日去傳送陣,就可進入玄溪宗境內,我方的紮營所在!」宋家老祖看了鐵木真人一眼,二人目光對望後,都彼此微微點頭,這才哈哈一笑,右手抬起一揮,一枚令牌飛出,直奔白小純而去。

  白小純一把接過,灑脫一笑。

  「何必等明天,弟子殺敵之心已滾燙,此心不過夜,這就前往傳送陣,進入戰場,為我兩宗肝腦塗地!」白小純笑著小袖一甩,身體化作長虹,直奔傳送陣所在方向,很快臨近,不多時,陣法光芒瞬間爆發,滔天而起,在這黑夜裡,格外明顯,可以依稀看到陣法內的情形,頭髮飛揚,一身氣勢驚天,帶著執著,帶著血煞,帶著一股撼天正氣的白小純的身影逐漸的模糊……

  宋家老祖與鐵木真人,啞然一笑,彼此又看了眼,都看到了對方的笑容,隱隱的,也都覺得對方比最早,還要順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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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章 玄溪境內!

  玄溪宗,處於天工洲內,與丹溪宗接壤,多年的戰爭,使得整個天工洲生靈塗炭,大地滿是一個個術法形成的深坑,更有部分區域,因陣法的崩潰,靈力紊亂,成為了絕地。

  雖最終壓制了丹溪宗,甚至吞併了大半,可因靈溪宗與血溪宗的聯合,使得這場戰爭瞬間逆轉,玄溪宗內部的矛盾與紛爭,也驟然爆發出來。

  尤其是還保存著一定之力的丹溪宗,原本已處於絕望,滅門之日近在眼前,可如今,也掙扎中自願成為靈溪與血溪的附屬,反抗玄溪宗!

  一處處山巒坍塌,一處處湖泊消散,一條條山脈崩潰,大量的修真家族,無數的修士,在這戰場上,埋下了屍骨。

  就連蒼穹,也都被改變,不再是晴空,而是成為了灰色,隨著靈溪宗與血溪宗的到來,蒼穹的顏色再次改變,血雲翻滾,佔據了大半,還有很大的區域,則是被白色的陽光擴散。

  對於靈溪宗與血溪宗而言,彼此的初步合併,就算有白小純作為紐帶,實際上也很難放下成見,畢竟彼此多年敵對,那種不信任的感覺,很是強烈。

  如果……沒有戰爭的爆發,那麼這合併實際上,只是一個笑話而已,用不了太久,就會重新撕裂,可……戰爭的出現,使得這一切,有了轉機。

  尤其是與玄溪宗這一戰,靈溪宗與血溪宗,初步的進行了一些磨合,在這磨合中,彼此的弟子,都在慢慢的嘗試著適應……

  至於玄溪宗,當血溪與靈溪攻殺而來時,他們的準備不多,對於他們而言,這是一場噩夢,尤其是在需要時間融合不穩的丹溪宗的過程裡,血溪與靈溪的到來,如同兩把鋒利的刀,直接刺開了玄溪宗的腹部!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玄溪宗損失之大,難以形容,整個天工洲,已被佔據了近乎六成的區域,甚至就連山門,也都被攻破了十七個!

  與其他宗門不大一樣,玄溪宗的山門並非一個,而是有二十九個山門,分散在天工洲的各個區域裡,如同一張大網,操控整個洲的勢力。

  此刻戰爭已經蔓延到了天工洲的中段,在那裡,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戰爭爆發,轟鳴之聲,距離很遠都可以聽到,大地的顫抖,更是持續極為強烈。

  在靈溪宗與血溪宗的聯手下,玄溪宗甚至連防守的力量都欠缺,只能依靠一個個山門所在,去垂死掙扎。

  同樣也是在這一次戰爭中,一個又一個天驕,如同經歷了風雨的考驗,寶劍鋒從磨礪出,橫空驚豔。

  鬼牙、上官天佑、周心琪、公孫雲、侯雲飛……呂天磊、宋缺、許小山、賈烈、神算子……等等修士的身影、名字,都在這戰場上,形成了赫赫之威。

  還有血梅,雖沒有參與靈溪宗之戰,可卻進入到了天工洲內,以其九次地脈巔峰潮汐,叱吒風雲。

  更有一個人,超出其他人的預料,在這幾個月的戰爭中,殺人之多,哪怕是其同門也都心驚,此人就是……公孫婉兒!

  哪怕是同階之修,竟也不是她的對手,甚至她還有過與玄溪宗太上長老對抗的戰績,讓血溪宗心驚,讓靈溪宗也都撼動。

  同樣的,在玄溪宗內,也有天驕的身影,驚豔絕倫,九島就是其中之一,與當年的隕劍深淵比較,九島明顯的成熟了太多,再加上這一戰的艱難,他的名字,已成為了不少玄溪宗弟子的支柱。

  還有丹溪宗內,也有天驕出現,此人名叫林墓,修行古丹種道訣,更是叛出丹溪宗,被玄溪宗九天老祖,直接收為弟子。

  此人與九島,可謂是玄溪宗這一場戰爭裡,最璀璨的星辰,在他們的光芒後,一樣也有不少人奪目而出!

  其中丹溪宗的殘存之力裡,也出現了一個女子,此女名為陳曼瑤,一身毒功超越曾經的方林,更具備幻體之法,超越曾經的趙柔,在這戰場上,曾以一人之力,拖延了一位太上長老,為戰事立下大功。

  群驕如星,列位夜空,在這場戰爭中,一個又一個星辰,爆發出了屬於自己的光芒,此刻,在這戰場的星辰上,又有一顆星辰,傳送而來。

  這顆星辰的名字,所有人都知曉,都無法忘記,更不能忽視,他就是……白小純!

  他雖之前沒有在戰場上出現,沒有過其他人所擁有的赫赫戰功,更沒有殺人無數,血流成河,可是……與那些璀璨的星辰比較,他的存在,更是無與倫比,他所做的事情,讓所有聽到之人,都心神轟動。

  中峰血子,血溪宗血主!

  傳承序列,靈溪宗少祖!

  一人之力,扭轉兩宗大戰,一人化紐帶,讓兩宗融合,更是一手推動了這場……滅絕玄溪宗的戰爭。

  他的存在,似在不知不覺下,已凌駕所有天驕之上,在其他天驕還在想著彼此爭奪立功的時候,白小純就已經站在了一個更高的位置,揮手間,改變戰爭的方向。

  這……就是所有外界聽到了關於白小純信息的那些人,全部心神中真實的想法,九島曾嘶吼,對於白小純的恨,已瘋狂燃燒,還有那林墓,在聽到了此事後,他閉關了數日,出關時,曾言為白小純準備了一份大禮!

  白小純雖之前不在戰場,可他的名字,始終於這場戰爭中迴盪,直至此刻……在這天工洲的邊緣,在已經被血溪宗以及靈溪宗攻陷,並且佔據的區域裡,遠離前線的位置,一處曾經的玄溪宗山門所在,一道驚天而起的傳送之光,劃破了蒼穹。

  隨著光芒的擴散,在這陣法外,靈溪宗與血溪宗駐留在這裡的修士,立刻看向陣法,一個個目光警惕,若有絲毫不妙,他們立刻就會傳信出手。

  北寒烈與神算子,還有賈烈,也都在人群內,他們三人都被簇擁,明顯地位不一樣,原本以他們的修為與名氣,是應該在前線的,因受傷,才被送來這裡。

  這三人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不但對北寒烈如此,就連神算子與賈烈之間,也都這般,爭功之事,在前線就時常發生。

  此刻看到傳送陣光芒閃耀,三人立刻目光炯炯,神算子甚至都開始掐訣去算了,北寒烈眼中有寒芒一閃,賈烈那裡則是瞇眼,築基大圓滿的修為波動,哪怕受傷不輕,也依舊驚人。

  雖然這樣的傳送,極為頻繁,可每一次眾人都需要如此,畢竟在一個月前,就發生過一起玄溪宗修士,不知如何改動了陣法,竟傳送到了一處被血溪宗攻陷之地,絕地反擊的一幕。

  此刻光芒閃耀,慢慢的,四周眾人的心都緩緩放下,看清了這一次傳送而來的,只有一個人,可隨著此人的身影慢慢的清晰,當完全顯露出來,落入四周數十個兩宗修士的目中時,陣法旁的兩宗修士,全部睜大了眼。

  「白師叔!!」

  「夜葬血子!!」

  吸氣聲驟然傳出時,更有驚呼失聲,賈烈身體一抖,神算子掐訣的手呆了一下,北寒烈更是鬱悶的冷哼一聲。

  白小純的身影,赫然站在了陣法內,走出時,他四周所有兩宗修士,盡皆拜見。

  「拜見少祖!」

  「拜見血主!」

  白小純神色凜然,抬頭看著血色的天空,感受著四周吹來的帶著血腥的風,他心中長鬆一口氣,有種海闊天空之感,更是心中激動,他覺得自己終於擺脫了噩夢。

  此刻吸氣時,他神色更為肅然,擺出前輩的姿態,目光如電,掃過四周眾人。

  「戰事如何!」白小純淡然開口,一股無形的氣勢,在他身上擴散開來,四周兩宗弟子都目中狂熱,對於白小純,他們是真的服氣了,紛紛開口彙報戰績。

  白小純聽著聽著,對於這場戰爭有所瞭解時,突然的,遠處有一道長虹,呼嘯而來,長虹內的,是一位靈溪宗的太上長老,此人速度飛快,一路轟鳴,瞬間臨近後,看了白小純一眼。

  「老祖有命,少祖白小純,可自行帶領部分修士,掃蕩後方戰場,滅絕在這片區域內,殘存的玄溪宗餘孽,一路可便宜行事,不得有誤!」這位太上長老,白小純曾見過一次,此刻聽到對方的話語內,他立刻明白,這是給自己一個非常輕鬆的任務,不去前線,危險的程度就不高。

  況且在被佔領的區域裡,都是自己人,玄溪宗餘孽根本就沒有多少立足之地,這任務顯然是臨時為自己準備的。

  「不行!」白小純心裡美滋滋的,可表面上卻神情肅穆,目中露出凌厲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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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中峰血子,法力無邊,靈溪天脈,威震八方!

  「我來這裡,是為了去前線殺敵,豈能做這些瑣事!」白小純氣勢散出,聲音鏗鏘有力,聽得四周之人,紛紛心神震動,看向白小純時,更為狂熱,唯獨北寒烈三人,一個個心底都在暗罵,對於白小純的真正模樣,他們知道的比尋常弟子要多不少。

  那位太上長老遲疑了一下,看了看白小純後,再次開口。

  「少祖,這是老祖的命令,況且掃蕩戰場,安穩後方,也是極為重要的。」

  白小純心底暗笑,可表面上卻一再拒絕,那太上長老無奈,只能又勸說幾句,最後眼看白小純這裡拒不接受任務,於是自己正準備放棄,可只是語氣稍微不堅定了一下,沒想到白小純那邊,居然同意了。

  「也罷,不讓你為難,我接了!」白小純咬牙,神色極為不滿,身體一晃驀然飛出時,向著四周大吼一聲。

  「誰,願意與本少祖、本血主,去掃蕩戰場,揚我兩宗威名!」

  他這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紛紛疾呼響應,一個個立刻開口,聲音傳遍四方。

  「我願追隨血主!」

  「少祖,算我一個!」

  「白師叔,我也去!!」

  眨眼間,此地數百人裡,就有大半都要加入進去,更有血溪宗中峰的修士,祭出了留在此地的一把巨大的血劍,使得血劍升空,化作數百丈大小,氣勢滔天。

  不過北寒烈一縮頭,神算子哆嗦中也退後幾步,至於賈烈,當初血子試煉時,他對白小純已敬畏如天,此刻也毫不猶豫的趕緊退後,生怕被白小純看到自己。

  白小純哈哈一笑,邁步間踏在血劍上,右手抬起一揮,就有諸多環繞在這處山門的魔頭飛來,守護四周,更有幾具煉屍飛臨,血溪宗、靈溪宗弟子,一一飛出,陪在四周。

  白小純意氣風發,站在大劍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大地,忽然開口。

  「北寒烈、神算子、賈烈,你們三個,幹嘛躲著我,來來來,跟我一起去完成任務!」

  北寒烈三人身體一抖,暗自叫苦,有心不去,可老祖的命令裡說的清楚,白小純可自行帶領部分修士,這句話,也就說明了,對方有權讓任何一個他看到的人,加入到他的隊伍中。

  「我……」北寒烈想要爭取一下……可只是說了一個字,白小純眼睛一瞪。

  「我有老祖法旨!」

  北寒烈狠狠一咬牙,身體瞬間飛出,到了白小純的身邊後,很是鬱悶,神算子與賈烈內心哀嚎,知道自己逃不掉,於是只能遵從的飛出,加入到了隊伍裡。

  「這才對嘛,我們走!」白小純哈哈一笑,小袖一甩,立刻腳下大劍轟鳴,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直奔遠方而去。

  白小純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風光過,此刻盤膝坐在大劍上,看著四周無數的魔頭,看著那幾具煉屍,更看著八方的數百兩宗修士,尤其是看著鬱悶的北寒烈三人,這一切,讓白小純感到非常得意。

  「選擇來到戰場,果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在靈溪宗與血溪宗時,我都沒有這麼大的排場,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得償所願!」白小純激動,索性站起了身,右手抬起向前一指。

  「師侄們,隨我一起,橫掃玄溪宗!」白小純意氣風發,聲音傳開時,他四周有一個血溪宗的弟子,這弟子為人機靈,眼看白小純一臉振奮享受的模樣,頓時內心一動,靠近幾步後,扯著嗓子,連忙大呼一聲。

  「中峰血子,法力無邊!!」

  他這突然的一喊,讓四周不少人都愣了一下,白小純也詫異的看了這血溪宗的修士一眼,此人覺得尷尬,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不由得臉紅,琢磨著自己的溜鬚,明顯有了疏忽,正琢磨著如何去改正時,忽然的,白小純仰天大笑。

  「以後不要這麼說了,我做人堂堂正正,不喜歡這些溜鬚言辭,那個……這個丹藥,送你了!」白小純忍著得意,嘴上這麼說,可臉上的神情,分明是巴不得別人多說幾句,更是目中露出鼓勵,給了這血溪宗弟子一枚三階靈藥。

  這血溪宗的弟子立刻振奮,看出了白小純目中的鼓勵,頓時勇氣倍升,大聲再次喊了起來。

  「這是我等心中之言,絕非溜鬚,中峰血子,法力無邊!!」

  四周其他血溪宗的弟子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都睜大,尤其是看到白小純居然賞賜了一枚靈藥,頓時火熱,一個個毫不遲疑的,也隨之喊了起來。

  「中峰血子,法力無邊!!」

  上百人這麼開口,使的白小純心裡美滋滋的,可表面上卻乾咳不斷,只是那丹藥的賞賜,卻一個不少……

  這麼一來,靈溪宗的那上百人,頓時心裡不樂意了,一個個狠狠的看著血溪宗的修士,不服氣之餘,同樣喊了起來。

  「靈溪天脈,威震八方!!」

  白小純頓時激動到了極致,身體都在顫抖,雙眼冒光,心中的感動如同潮水爆發,他一拍儲物袋,大量的靈藥散出後,靈溪宗與血溪宗的弟子算是看明白了,於是一個個簇擁著白小純,一邊向前飛行,一邊吼聲震天。

  「中峰血子,法力無邊,靈溪天脈,威震八方!」

  唯獨北寒烈三人,此刻都在咬牙,對於白小純這裡,更為鄙視,他們始終閉口,那麼噁心的阿諛之辭,他們覺得自己就算死了,也都不會去說。

  「要低調,你們要低調!」白小純更為得意,可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謙虛一下,於是連忙擺手,就這樣,眾人浩浩蕩蕩,在這被血溪與靈溪攻佔下來的玄溪宗區域裡,橫行而去。

  不多時,眾人就到了一處山谷,這山谷內有一個曾經隸屬於玄溪宗的修真家族,在兩宗打來時,重創後選擇了投降,只是心中多少還有些不甘心,表面順從,心底對於血溪宗與靈溪宗,恨意不小。

  眼下,山谷內的這個修真家族,其老祖與不少族人,正在商議對策。

  「那靈溪宗太過分了,曾經與我玄溪宗有盟約,居然叛盟!!」

  「哼,還有血溪宗,一群魔修,嗜殺成性,早晚必遭天譴!!」大廳內,幾人義憤填膺,正不斷咒罵時,忽然的,一股驚人的威壓,驟然降臨而來。

  「此地眾人,出來拜見我家血子!」隨著威壓而來的,則是一個陰冷的聲音,鑽入眾人耳中,讓此地修士面色紛紛變化。

  大廳內這個修真家族的老祖,一位築基中期的老者,此刻面色一變,猛地抬頭,邁步間急速走出,大廳內其他人,也都陸續飛出。

  立刻就看到了天空上,此刻呼嘯而來的一把血色大劍,還有這大劍四周,數百的血溪宗與靈溪宗修士。

  更是看到了在那大劍上,站著的白小純,以及……來自天空上眾人,如同天雷般的聲音。

  「中峰血子,法力無邊,靈溪天脈,威震八方!!」

  這一幕幕,頓時讓這個修真家族的眾人心神震動,呆呆的望著天空時,白小純低頭,在山谷內掃過。

  他接到的任務,是掃蕩後方殘存玄溪宗餘孽,這任務不是盲目去完成,而是有一枚玉簡,這玉簡內一共記錄了三十七處修真家族。

  根據靈溪宗的調查,這三十七處修真家族,都有問題,需要被掃蕩一番,至於如何去做,是殺是留,要白小純自己衡量,且這玉簡更有奇效,只要所持之人能感受到的存在,可立即根據對方功法波動,分辨是否玄溪宗餘孽。

  「拜見血子!」眼看對方人多勢眾,且氣勢不弱,此地修真家族的眾人,紛紛隱忍,其老祖深吸口氣,向著天空抱拳一拜。

  白小純沒有開口,而是眉心通天法眼忽然睜開,如同蒼穹開眼,目光剎那掃過山谷,如同穿透一切壁障,直接看到了在這山谷地底,赫然存在了一處地宮。

  地宮內,此刻正有七八人,盤膝療傷,這七八人白小純雖沒有見過,可他們身上的傷勢,還有衣著,再加上玄溪宗功法的波動,立刻讓白小純手中的玉簡,散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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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我要……煉藥!

  白小純沉默,他儘管經歷了血溪宗的磨練,可還是很難做到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眼下這修真家族內,修士不多,地宮中的那些人,也都傷勢在身,只需他一聲令下,可讓這修真家族眾人以及那玄溪宗餘孽,頃刻間全部滅亡。

  沉默中,白小純望著山谷內的眾人,忽然開口。

  「你等既選擇歸順我雙宗,又何必如此……」白小純緩緩開口時,眉心通天法眼猛然間光芒璀璨,如同太陽,一股強悍的馭力,直接從這通天法眼內爆發出來,隨著他的目光,直接轟入山谷下的地宮中。

  地宮內的玄溪宗七八人,本就傷勢在身,此刻身體猛地一顫,一個個額頭青筋鼓起,發出低吼,可卻控制不住身體,竟一一抬起右手,向著自身的天靈,狠狠轟擊而去。

  砰砰之聲迴盪時,這七八人噴出鮮血,一個個氣絕身亡,唯獨一個老者,掙脫開來,嘴角溢出鮮血,神色駭然猛地衝出地宮,化作長虹,向著遠處疾馳逃遁。

  這一幕太突然,山谷內的修真家族,全部神色大變,一個個露出驚恐,尤其是這修真家的老祖,更是面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那玄溪宗的老者還沒等飛走太遠,立刻賈烈瞬間追出,很快的,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遠方傳來,不多時,賈烈提著老者的頭顱,一身煞氣的回到白小純的身邊,看向山谷內眾人時,舔了舔嘴脣,隱隱嗜血。

  不僅是賈烈這樣,四周其他雙宗修士,都是如此。

  山谷一片寂靜,此地修真家族眾人一個個苦澀,更有絕望。

  「這場戰爭,無關對錯,只有立場不同……此事,是一個警告,跟隨我雙宗,未必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白小純凝望此地修真家族眾人,緩緩開口後,袖子一甩,踏著血劍遠去,四周那數百修士,也都冷眼看了看此地的修真家族後,隨著飛遠。

  直至確定了白小純離去,此地修真家族眾人一個個都如同做夢一樣,那種鬼門關前走了一圈的感覺,讓他們每個人都心頭顫抖,沉默了許久之後,那位築基中期的此家族老祖,目中有些茫然,可很快就露出果斷。

  「此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白小純了,果然是天驕之輩,一個目光滅殺玄溪宗眾人……更是對我這裡,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威懾的同時又有懷柔,偏偏又不讓人反感,甚至還有感激之意……」這老者看了看身邊族人,裡面有不少,此刻顯然都心中有感激之意。

  「嘿嘿……這等手段,此子日後,必定一飛沖天!」老者狠狠一咬牙,右手驟然抬起,有劍光呼嘯,直接斬向自己四周族人裡的三人!

  這三人根本就沒有半點準備,慘叫中屍首分離。

  「我寒雲家族,從此追隨靈溪宗與血溪宗,這三人與玄溪宗糾纏不清,斬殺在此,如斬斷與玄溪宗關聯,以儆效尤!」

  「若我沒有阻止靈溪宗與血溪宗的戰爭,恐怕不久之後,就是玄溪宗的人,在清掃如我這樣的餘孽了。」白小純有些感慨,沉默時,發現自己四周的兩宗修士,在看向自己時,目中明顯與之前有些不大一樣了。

  那目中的狂熱不但更多,甚至還出現了尊敬,顯然對於那幾個玄溪宗餘孽的滅殺以及對寒雲家族的處理,使得這些兩宗修士,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認同。

  甚至就連北寒烈也都如此,看向白小純時,露出一絲奇異之芒,而賈烈與神算子,也都多看了白小純幾眼。

  白小純笑了笑,深吸口氣,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長大了……有些事情,哪怕非自己所願,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宗門,還是要去做。

  「我的肩膀不寬,做不到支撐蒼生之念,我能支撐的……只有我的宗門、我的親人、我的朋友……」

  白小純目中露出深邃之芒,修為散開,血劍轟鳴,速度更快,一路上呼嘯而去,走過一處處歸順的修真家族,所過之處,天地轟鳴,距離老遠就可以看到。

  但凡遇到玄溪宗修士,不需要白小純出手,四周數百人,立刻就會呼嘯而去,而那些修真家族,白小純也並非一視同仁,在他的分辨與觀察下,有的如寒雲家族,有的則是硬心滅去。

  只有這樣,才可產生威懾,也只有後方穩固,才可以支撐前線的戰爭,始終推動前行。

  可這種橫掃,在幾次之後,隨著消息的傳開,隨著各個修真家族有了準備,搜尋玄溪宗餘孽之事,慢慢困難起來,除非是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強攻,可這樣的事情,若是出現的次數多了,會引起整個後方的崩塌,畢竟這些修真家族的力量,也不容小看,否則的話,血溪宗與靈溪宗大軍所過,也不會不去滅掉。

  尤其是戰勝玄溪宗,不是最終的重點,對於靈溪宗與血溪宗來說,吞併與融合,用來壯大自己,才是關鍵所在。

  直至連續走過三處修真家族,都封閉家族山門,任由白小純如何開口,也都沒有絲毫迴應,置之不理時,白小純生氣了,好在這些修真家族對他這裡雖不理會,可卻都送出了一些財物,這才讓白小純勉強接受。

  白小純鬱悶,看了眼手中的玉簡,皺起眉頭,任務玉簡上重點提起了六個修真家族,這六個修真家族,幾乎是有確鑿的證據,指出對方必定藏匿玄溪宗餘孽,更有不軌之心。

  「搞不懂那些老祖在想些什麼,都有確鑿證據了,幹嘛不直接派人來滅了。」白小純琢磨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

  「我懂了,該死的,我怎麼反應這麼慢啊,這分明是幾個老祖對我的賞賜啊,這是給我一個來勒索的機會啊……我前腳勒索完,宗門後腳再派人來滅掉!」

  「哈哈,一定是這樣!」白小純想到這裡,覺得自己之前太愚笨了,居然還真的把這個當成了任務。

  「老祖們也真是的,明明是對我的賞賜,直接說就是了,偏偏還這麼隱晦。」白小純得意,更有期待,化作長虹,帶著身邊數百人,直奔下一處修真家族。

  一天後,一座翠綠的山峰,出現在眾人面前,山峰內外光芒閃耀,隱隱有陣法開啟,守護得極為嚴密。

  「玄光家族,我白小純奉命來……」眼看這山峰內的修真家族,與之前幾個家族一樣,一副閉關不出的樣子,白小純已經心領神會,於是大搖大擺的站在血劍上,正要開口暗示一番。

  可他話語沒等說完,一聲轟鳴滔天而起,在那山峰上,此刻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人,身體磅礡,竟與山峰齊高。

  這巨人雙目閉合,如同沉睡,可卻有聲音轟轟迴盪。

  「白小純,我玄光家族,已經封山,這裡不歡迎你!」

  聲音如天雷滾滾,迴盪四方後,那巨人身影縮小,最終消失,整個山峰依舊光芒閃耀,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似打定主意,真正封山。

  對於被人打斷話語,白小純有些不悅,可一想到接下來對方要給的財物,這才壓下不悅,乾咳一聲開口。

  「我知道你們封山,可我總不能白來一趟,這樣吧,你們……」

  「滾!」白小純話語還沒等說完,立刻從玄光家族所在的山峰上,傳出一聲怒喝。

  「啊?」白小純一愣,對方的反應,與他之前走過的幾家不一樣,尤其是居然再次打斷他的話語,這就讓白小純生氣了。

  「你們怎麼罵人啊,我也不是不講道理,我們這麼多人大老遠飛來,你們……」

  「滾!!」這一次,山峰上的聲音,更為憤怒,吼聲如天雷滾滾。

  「你奶奶的!!」白小純頓時大怒,連續三次被打斷話語,他的怒火立刻燃燒,尤其是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可惡,不讓自己檢查也就算了,不給財物也就罷了,居然還罵人!

  「諸位師侄,既然敵人這麼狡猾,我們要比他們更狡猾才對,不然這任務就完不成了!」白小純帶著怒意,看向四周眾人,北寒烈三人心底冷笑,看著白小純。

  「這玄光家族的陣法,集合一山之力,我們就算是要轟開,短時間也難以做到,若是逼急了,會影響後方安穩,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北寒烈淡淡開口。

  至於其他人,也都很是鬱悶,紛紛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也發愁,覺得老祖們給賞賜,居然都給的這麼讓人不舒服,此刻沉吟時,忽然一咬牙。

  「既然他們如此欺人太甚,我……我要……煉藥!」白小純話語一出,四周兩宗修士全部都身體一顫,更有人驚呼失聲,甚至出現了混亂,眨眼的功夫,這數百人,直接倒退數十丈,遠遠離開白小純。

  北寒烈三人,速度最快,一聽到白小純要煉藥,都神色大變,急速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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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三章 瘟魔肆虐!

  白小純一愣,撓了撓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四周眾人。

  「你們這是幹嘛……」

  「我也是為了完成任務,況且,我煉藥很厲害的……」白小純乾咳一聲,四周眾人神色再次變化,已經有不少開始勸說了。

  「白師叔,這個……煉藥就算了吧……」

  「血子大人,放過這個修真家族吧……」

  眾人七嘴八舌,就連神算子都忍不住勸說起來。

  「不行,我就不信他們不開門!」白小純冷哼一聲,右手抬起時,取出了丹爐。

  丹爐一出,四周兩宗修士色變更劇,再次退避開來,白小純盯著玄光家族的山門,冷笑一聲,一拍丹爐,取出大量藥草,開始煉藥!

  他的身後,兩宗弟子不斷退後,一個個呼吸不穩,露出敬畏的同時,更有不少目中還帶著期待。

  「這玄光家族慘了……」

  「竟然敢招惹瘟魔!!」

  「你們不知道,白小純在我們靈溪宗煉藥時,天雷滾滾,酸雨漫天……」

  「怎麼不知道,在我們血溪宗時,少澤峰都差點崩了!」

  以白小純的藥道造詣,丹爐在手,儲物袋內又有火晶與草木,煉藥之法熟練,很快就開始煉製一爐靈藥。

  這靈藥,是他回憶當初在屍峰時,弄出的那種致幻的氣體而煉製,如今雙眼赤紅,發了狠,在這煉製下,一天後,他面前的丹爐顫抖起來,有一絲絲黑氣散出。

  看著這些黑氣,後方的兩宗弟子,都倒吸口氣,紛紛不安,又一次退後。

  甚至就連玄光家族,也都有不少人緊張起來,他們聽說過白小純的瘟魔之名,此刻都極為警惕,對於這種從來沒見過的攻擊手段,很是留意。

  又過去了半天,白小純仰天一吼,雙手猛地拍在丹爐上,一片黑霧瞬間出現,被他袖子一甩,卷著直奔玄光家族的山門而去。

  黑霧不濃,在碰觸山門的光幕後,那光幕扭曲了幾下,竟阻擋了大半,只有不多的一絲鑽入進去,很快就消散開來,這一絲霧氣太少,與整個山峰比較,微不足道。

  白小純正鬱悶時,聽到了山峰內,傳出的玄光家族的恥笑聲。

  「還以為瘟魔之稱,有多麼的不可思議,原來只是沽名釣譽之輩,白小純,我玄光家族雖歸順血溪宗,可也不是你能隨意勒索的,你的身份還不足以讓我們打開家族大門,滾回去,什麼時候你成了結丹修士,再來吧!」

  這笑聲立刻就刺激了白小純,白小純猛地抬頭,盯著玄光家族的山脈,眼睛露出精芒。

  「一絲不夠,那就一百絲,數百絲!」當著身後那麼多人的面,白小純覺得自己太丟人了,此刻徹底發狠,右手抬起時,再次煉藥,這一次黑霧更多,可卻沒有被他直接卷向山門陣法,而是掐訣間,斥力引力形成光球。

  這光球,在白小純修為提高後,已經可以控制撕衣之力,做到力不外散後,形成了一個循環,可成為容器來用。

  眼下光球一出,立刻被他用來容納霧氣,很快一個光球就裝滿霧氣,被他一甩之下,直接扔向身後兩宗數百人中的賈烈面前。

  「拿著!」白小純頭也不回,在賈烈膽顫心驚中,繼續煉製,用了五天的時間,他赫然是煉製了數百份這樣的光球。

  每一個光球內,都蘊含了那種能致幻的霧氣,被他一一扔給了身後所有的兩宗修士。

  直至人手一份後,白小純眼中帶著血絲,猛地抬頭,看向玄光家族的山門,右手抬起,向著山門一指,大吼一聲。

  「給我扔出去,玄光家族,有本事,你們就別出來!」白小純聲音迴盪時,他身後眾人一個個趕緊用出最大的力氣,將這幾天,讓他們心驚的光球,立刻扔出。

  眨眼間,數百光球,直奔玄光家族山門陣法,剎那就紛紛落下,傳出陣陣轟鳴巨響,每一個光球在碰觸陣法後,都會崩潰爆開,其內蘊含的斥力引力,形成了干擾,使得陣法扭曲,被撕裂出一個又一個窟窿。

  雖然這一個個窟窿剎那就癒合,可隨著光球的爆開,裡面蘊含的致幻的霧氣,卻是大範圍的融入到了陣法內……

  很快的,驚呼之聲從山上不斷地傳出,可這聲音持續沒多久,就瞬間寂靜下來,白小純睜大了眼,看著玄光家族,他身後那數百人,包括北寒烈三人在內,也都緊張中雙眼冒光,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參與到配合白小純煉藥的事情上,對於自己親手扔出的光球,也有期待。

  不多時,在短暫的寂靜後,突然的,一聲狂笑從山脈內傳出,很快的,各種哭聲、笑聲、嘶吼聲,還有種種匪夷所思的叫聲,喧然迴盪。

  僅僅是聽聲音,就讓北寒烈等人毛骨悚然,讓四周其他兩宗修士,都倒吸口氣,尤其是血溪宗的弟子,更是想起了屍峰的悽慘。

  這裡面也有曾經的屍峰之人,此刻內心複雜,更有追憶。

  三天後……玄光家族無條件投降,打開山門,迎接白小純,更是送出了海量的財富,所有族人在看向白小純時,都露出強烈的恐懼,這三天,是他們這一輩子都不願去回憶的噩夢……

  瘟魔之名,在天工洲內,首次……立威,傳播開來……

  讓白小純也沒想到的,是他身邊的那些兩宗修士,居然也都從這之後,對於獨屬於白小純這種恐怖的神通,非常渴望,更是近乎迷戀。

  甚至北寒烈、神算子以及賈烈三人,也都極為心動。

  白小純性格豪爽,勒索來的財富,更是分散給每一個跟隨者,如今看到大家對自己自創的神通的認可,頓時高興,索性時常煉製,使得身邊每個人,都有三五個光球護身……

  這光球內,有的可形成酸雨,有的可化作致幻霧氣,有的可以引來天雷,還有的能讓人瞬間腹瀉……

  慢慢的,整個隊伍,在這股風氣下,逐漸的被白小純所影響……開始了轉變,哪怕北寒烈三人,也都不知不覺中,被帶歪了很多……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來,白小純這裡的兩宗弟子,也有傷亡,尤其是在一個月前,調查某一個修真家族時,居然在那裡查出了不少的玄溪宗弟子,甚至更有一個幾乎快要完成的傳送陣法。

  一旦陣法完成,就可讓前線的玄溪宗修士,傳送而來,在後方掀起波動。

  那一戰,白小純悍然出手,扔出大量光球后,趁著敵人虛弱,直接化身悍將,近身廝殺,所過之處,觸目驚心,一戰驚天!

  儘管沒有去前線,可他的名字,卻是在這後方區域裡,如日中天,赫赫揚威!

  尤其是這一戰,傳出威名的不僅僅是白小純一個人,他身邊的兩宗修士,同樣如此,那種距離很遠,就直接扔出毒氣光球,使得所有與他們對敵之人,發生各種各樣的恐怖事情,而後又與白小純一樣,一個個變身血煞,殺入敵群內,肆意縱橫的一幕幕。

  讓這些傢伙,越發的偏執,越發的對白小純這裡狂熱的同時,也真正的愛上了這種作戰的方式。

  不知不覺中,掃蕩的任務已完成得差不多了,而他們所在的位置,也在這一路的掃蕩中,慢慢遠離了後方,靠近了前線所在。

  白小純的四周,那兩宗數百弟子,一個個脫胎換骨,在這兩個月隨著白小純征戰後,一個個都有極大的變化。

  不但一個個都口袋滿滿,戰利品無數,就連彼此之間的關係,也都融洽了太多太多,甚至時而還可以看到兩宗的修士彼此之間笑談,商量哪兩個毒氣光球的配合最讓人崩潰,甚至與人廝殺時,也都儘可能的相互幫助。

  這種融洽,若是放在幾個月前,不管是血溪宗還是靈溪宗,都絕對認為不可能。

  而眼下,卻是真實的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

  即便是北寒烈三人,雖表面上還是時而冷笑,可心中也都對白小純這裡,不再如以往那樣,而是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尤其是北寒烈,他看著四周眾人,看著這裡面有凝氣,有築基的修士隊伍,時而會有些恍惚,這在幾個月前,拼湊出來的兩宗傷殘修士,如今……已經具備了極強的戰力。

  這樣的戰力,甚至比他曾經在前線,看到的兩宗精銳,都要強悍一些,尤其是那種讓他也都喜歡的戰鬥方式,他相信,若這些人上了前線,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而這一切,都是因白小純……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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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四章 踏入前線

  於這天工洲內,靈血二宗與玄溪宗的戰爭,如今也到了更為劇烈的程度,整個玄溪宗二十九個山門,眼下已被攻佔了二十八個!

  只剩下最後一個,存在玄溪與丹溪之間,如同一座雄關,支撐玄溪宗最後的掙扎。

  此地遠遠一看,是一條巨大的山脈,甚至比落陳山脈還要磅礡,而玄溪宗最後一個山門之處,則是這條山脈的中間區域!

  這裡,如同被一個與天齊高的巨人,一斧落下,將山脈斬成兩半,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依靠這個缺口,玄溪宗歷代老祖,不惜代價,修建出了一座磅礡的城池!

  玄溪宗這最後一個山門,就是這座城池,此城池內足以容納數百人,更有大量陣法環繞,其內玄溪宗修士幾乎都集合在這裡,將此地,作為最終的戰場。

  血靈兩宗組成的修士大軍,也早在一個多月前,就來到了這座雄城之下,發起強猛的進攻,只是玄溪宗背水一戰,哪怕身後有丹溪宗殘存之力干擾,也依舊在這裡,強行殘喘,似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拖延到最後關頭,拖延到……讓源頭的星空道極宗,失去了對血溪宗與靈溪宗的耐心之時!

  畢竟,在這裡拖延越久,對於攻向中游的空河院,就越是不利!

  所以從始至終,靈血二宗的老祖,在商議之後,這一路秉承的就是速戰速決,可眼下還是被阻擋在了玄溪宗的雄城之外。

  在這雙方僵持時,白小純這邊已經完成了掃蕩的任務,玄溪宗餘孽雖被清理了一部分,可白小純以及他身邊的數百修士,最大的收穫,則是每個人的儲物袋內,滿滿的修行資源。

  甚至這數百人,幾乎每一個,都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股財大氣粗之感,所行之處,氣勢驚人,眼下已靠近了戰場的前線區域,停留在了一處平原前方,只要踏進這片平原,就相當於是踏入到了前線。

  甚至遠遠地,還可以感受的到來自大地的波動,顯然在距離這裡有限範圍的真正戰場上,此刻正有術法轟鳴撼動天地。

  四周有風吹來,隱隱也帶著血腥的氣息,放眼看去,這片遼闊的平原上,彷彿還殘留著血色與殘骸。

  站在平原外,白小純目中露出警惕之芒,他對於危險極為敏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只要踏入平原,進入前線,將有危機降臨。

  這危機感,讓他略有壓抑,尤其是遠處天空的扭曲,更是讓這壓抑越發的強烈起來,這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落陳家族,想起了隕劍深淵,想起了血子試煉。

  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名義上歸順的修真家族了,甚至還會遇到數量不等的血溪宗修士小隊出沒。

  不但是白小純警惕了不少,他身邊的所有修士,也都收斂下來,尤其是北寒烈三人,他們曾經上過前線,知曉與玄溪宗的修士開戰,其凶險的程度極高,稍有不慎,就會隕落。

  畢竟這是滅宗之戰,是你死我活之爭。

  而此刻擺在白小純面前的,是兩個選擇,要麼重新回到後方區域,要麼就是……進入前線,正面接觸玄溪宗修士。

  「接下來該怎麼辦……咳咳,我們回……」白小純乾咳一聲,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冒險的好,萬一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丟了……那就不好了……

  於是,他看了眼四周的眾人,緩緩開口,可話語還沒等說完,他就心中一跳,察覺到了四周修士一個個身上散出的煞氣與渴望去前線廝殺的意志。

  「……我們應該回後方……」白小純眨了眨眼,此刻話語說完時,四周眾人齊齊看向白小純,有不少人露出詫異,還有一些睜大眼,似對於白小純的話語,覺得不可思議。

  北寒烈皺起眉頭,神算子與賈烈也都愣了一下。

  白小純內心再次一跳,心底腸子都悔青了,可神色上卻不露絲毫,傲然笑了,身上的氣勢轟然爆發,更有一股凌厲鐵血之意,隨之而起,他袖子驀然一甩,再次開口。

  「我們回後方,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到了這裡,我輩修士,又豈能貪生怕死,定要殺入前線,與玄溪宗一戰!」白小純笑聲傳出,彷彿錚錚鐵骨,四周兩宗數百修士,一個個也都血氣瀰漫,殺意滔天。

  「就讓這戰場上,從今天開始,多出一面……屬於我們的旗幟!」白小純仰天大笑,全身上下威武震天,身體一步走出,瞬間踏入平原內。

  北寒烈內心震動,深吸口氣後,也大笑起來,追隨白小純,其旁的賈烈與神算子,更是沒有任何懷疑,在他們的記憶裡,血子夜葬,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與此同時,兩宗修士,也都長笑中紛紛跟隨,很快的,一行數百人,就進入到了平原前線內。

  白小純被簇擁在中間,看起來氣勢不凡,可心中卻都是淚水,他才不想進入戰場前線,可眼下實在沒辦法了……如同被架著一樣,在踏入這平原後,白小純心驚膽顫,不斷地咬牙。

  就這樣,在白小純的緊張與鬱悶中,眾人進入前線區域內數日,這數日裡,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讓白小純這裡心神一跳,好在一路沒有遇到玄溪宗之人,可就在白小純心底略有放心時,這一天晌午,突然的,在他們的前方,有數十道長虹,從遠處呼嘯而過。

  原本是要與白小純等人交錯,可在察覺白小純眾人後,這數十道長虹內的修士,正是玄溪宗弟子,此刻面色一變,但卻沒有後退,而是一個個露出死戰之意,更有憤怒以及滔天的仇恨,紅著眼,直奔白小純眾人而來。

  「是靈血二宗之人,既然遇到,死戰到底!!」

  「殺!!」這數十人裡,有七八個築基修士,速度飛快,帶著決然,直接殺來。

  白小純嚇了一跳,還沒等他開口,突然地,他四周的眾人,竟有一半,直接扔出了一個個光球,這些光球剎那間與這數十個玄溪宗弟子相遇,轟然爆開。

  隨著爆開,這數十個玄溪宗弟子有的神色茫然,有的如瘋了一樣大吼,有的則是面色變化,突然握住肚子,還有幾人,更是出現了幻覺,頓時大亂。

  幾乎在他們亂的同時,白小純身邊的數百修士,一個個目光炯炯,獰笑中急速飛出,瞬間悍然,殺入玄溪宗弟子人群內,直接近身出手,所過之處,轟鳴之聲驟然迴盪。

  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半炷香……一切結束,白小純看著自己的帶著的那些修士,一個個都非常熟練的整理戰場,掃蕩儲物袋,更有將所獲得之物交給了自己後,他忽然覺得自己帶來的這些人,一個個都如狼似虎了。

  「不錯,這才是我輩修士的風範,就讓這裡,也變成我們的後方,讓我們在此地掃蕩一番,揚威天工洲!」白小純接過那些戰利品,意氣風發時,四周眾人一個個都神色振奮,很快的,這一行數百人,再次呼嘯遠去。

  時間流逝,很快半個月過去,這半個月來,白小純遇到的玄溪宗修士,從數十人直至數百人,已有四五波之多。

  每一次對方看似凶殘,可實際上在光球戰術下,全部都立刻崩潰,使得白小純帶著的那些修士,無往不利,煞意騰燃。

  他已經不緊張了,如今是抓緊一切時間,不斷的為眾人補充光球,而越是如此,戰況就越是驚人,甚至三天前,他們遇到了一隊足有三百多人的玄溪宗修士隊伍,彼此立刻廝殺,但最終卻是白小純這方,輕鬆取勝。

  在那一個個光球的作用下,沒有多少修士能不被影響。

  甚至這半個月的戰事,也都在這片區域內傳開,使得靈血二宗以及玄溪宗的大部隊,都有所察覺,可惜彼此牽制,難以分心過來。

  白小純覺得自己太滋潤了,此刻躺在那把血色大劍上,四周眾人簇擁,所過之處,聲音不斷迴盪八方。

  「中峰血子,法力無邊,靈溪天脈,威震八方!」

  這一日,就在眾人聲音擴散時,遠處的天空上,有一道長虹正急速前行,在這長虹內有一個青年,手中拿著大把符紙,時而噴出鮮血,面色蒼白,極為狼狽,若非是不斷地向著身後扔出符紙,使得轟鳴擴散,阻擋眾人,怕是早就被追上了。

  在他後方,則是足有二百多人的修士隊伍,呼嘯追擊。

  尤其是追擊中的二百多人裡,當前的幾位,殺意瀰漫,最顯眼的是其中一個青年,此人雖只有築基中期,可身上的煞氣之重,就連其旁的築基後期,也都不如。

  在看清此人的瞬間,白小純雙眼猛地一縮。

  「九島!」

  白小純目光一閃,再看向被追殺之人,認出了此刻那位狼狽到極致的修士,居然是……許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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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五章 拿去玩!

  許小山距離老遠,就看到了白小純等人,雖看不清晰,可那巨大的血劍,以及血溪宗修士身上的特殊的血氣,使得他這裡立刻就判斷出了來歷,這才拼了一切,衝向這裡。

  「白小純!!」待看清了白小純後,許小山的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扯著嗓子,趕緊大喊。

  與此同時,九島也在一瞬,看到了白小純,雙眼猛地收縮後,忽然露出狂喜!

  「白小純……你居然在這裡!!」

  「本以為今日只能擒這許小山一人,沒想到,竟遇到了你……白小純,今天你死定了!」九島大笑,他此番帶著二百多精銳修士,若是遇到靈血兩宗的精銳,或許有所不如,可眼下只是一掃,就看出白小純身邊的那些人,參差不齊,更有懶散,除了北寒烈三人外,其他的明顯都是在這場戰爭中的無名之輩。

  對付這樣的一群人,他有把握,將對方全部滅殺,此刻笑聲傳出時,追著許小山,直奔白小純這裡呼嘯而來。

  他身後二百多修士,也有不少認出了白小純,一個個心神震動的同時,更有強烈的難以形容的殺意,轟然爆發。

  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之所以有這一次的滅門之災,就是因為靈血兩宗聯手,而這聯手的關鍵,全因……白小純!

  許小山頓時遲疑起來,可卻沒辦法,若是不靠近白小純這裡,他必死無疑,眼下糾結時,目中發狠,他知道白小純對血溪宗的重要性,此刻極為後悔,正不知該如何時,卻發現不但白小純神色如常,他身邊的那數百兩宗修士,居然也都沒有半點慌亂,甚至還有一些人,看向九島眾人時,目中還有輕蔑與譏諷。

  「啊?」許小山有些懵。

  「小山不怕,本血主來救你!」白小純背著手,一臉傲然,看著來臨的眾人,乾咳一聲,右手抬起一揮,隨著他的揮手,他身後的那些修士,在許小山的目瞪口呆下,突然的一個個手中出現了數量不等的光球。

  「放!」白小純大吼一聲,頓時他身邊的兩宗數百人,一個個也都隨之大吼,全部將手中的光球,猛地扔出,眨眼間,數百光球呼嘯而去,劃破天空,如同數百個流星,瞬息就直奔九島眾人。

  九島一愣,他身後眾人也都遲疑,不少人立刻出手,試圖阻止,可剛剛碰觸光球,這些光球竟然可以無視他們的術法,強行到來,轟轟中自行崩潰爆開,每一個光球在爆開後,都散出大量的霧氣,轉眼間,九島等人所在的區域,立刻形成了一片濃霧。

  這片霧氣肉眼可見的減少,與此同時,各種稀奇古怪的叫聲與嘶吼聲,從霧氣內不斷地傳出。

  「我的肚子……」

  「天啊,我成仙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聽著霧氣內的各種聲音,許小山面色驀然變化,失聲驚呼。

  「屍峰瘟霧!!」他的身體強烈的顫抖,更是沒控制住,尖叫一聲,幾乎爆發出了全部力氣,猛地與那片霧氣拉開距離,面色都嚇得蒼白如紙,這霧氣對於別人而言,或許感受不是那麼的深刻,只是親眼看到而已,可對許小山來說,那是親身體驗,意義完全不同。

  甚至他現在,時而回憶當年,都覺得如一場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噩夢,眼下看到這霧氣再次出現,頓時恐懼到了極致。

  就在他快速的拉開距離時,那片霧氣凝聚的快,消散的也一樣快,此刻已經散去了大半,露出了裡面二百多個玄溪宗弟子,一個個古怪的身影,有的雙臂睜開,一臉陶醉,有的面如死灰,全身臭氣薰天。

  還有的,居然相互抱在了一起……九島身體顫抖,身體外有一層光幕環繞,此刻這光幕正在飛快扭曲,他無法置信的看著四周的一切,目中露出匪夷所思。

  「這是……這是什麼神通,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術法!!」九島哆嗦,他的心中再次對白小純這裡,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與隕劍深淵的一切重疊在了一起,此刻尖叫一聲,還沒等白小純出手,他立刻就取出了一枚玉佩,狠狠一捏。

  玉佩上有七色閃耀,顯然絕非尋常之物,此刻咔嚓一聲碎裂後,竟散出一股傳送之力,轟鳴間,直接卷著九島,就要傳送而去。

  白小純雙眼一縮,知道這種可以讓築基修士傳送的玉佩,對於一個宗門而言,屬於是戰略物質,極為珍貴,眼看九島要逃,白小純眉心通天法眼,突然睜開,一道金色的目光直接爆發,看向正在傳送中的九島。

  轟的一聲,白小純的目光與九島這裡碰觸的瞬間,九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依舊在那傳送之力下消失,可卻有一隻斷臂,因白小純法目下的馭力,被強行分離出來。

  幾乎在九島逃走的瞬間,白小純身後的數百修士,一個個低吼中剎那衝入戰場內,全力出手,與那些被嚴重影響的玄溪宗修士,廝殺起來。

  「我記得你,當初圍攻我的眾人裡,就有你一個!」北寒烈盯著一個面色慘白,捂著肚子,全身臭氣瀰漫的築基修士,獰笑中急速而去。

  賈烈與神算子,也是帶著殺機,出手時術法轟鳴。

  其他人同樣這般,且相互配合之後,將自身的傷亡降低到了最小。

  這種廝殺,對於白小純身邊的這些人而言,早就輕車熟路,很快的,隨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回蕩,這場小範圍的戰爭,慢慢結束。

  白小純有些遺憾沒有留下九島,可一旁的許小山,卻是被這一幕直接震懾,在一旁目瞪口呆,似乎都忘記了呼吸,尤其是他看著那些兩宗弟子居然彼此融洽,更是一同掃蕩戰場,甚至他看到北寒烈居然與神算子,二人居然在出手時,相互幫助後,許小山倒吸口氣。

  「這怎麼可能……」許小山使勁揉了揉眼睛,對於兩宗的弟子的融洽,對於這些人殺敵的手段以及方才那毒霧的戰術,已經是在腦海裡掀起滔天巨浪。

  半個時辰後,當眾人打掃完了戰場,飛向遠處時,許小山已跟隨在了白小純的身後,一臉討好,不斷地阿諛奉承。

  「夜葬血主、白小純少祖、白師叔……那個,方才我看大家用的那些光球,給我幾個吧……」

  白小純一臉得意,他覺得很自豪,尤其是看著四周眾人在這一場場的戰鬥中,爆發出的驚人的戰鬥力,他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啊……」白小純感慨時,斜眼看了看許小山,很是大氣的一甩袖子,扔出了幾個光球。

  「拿去玩!」

  許小山也感動了,小心的接過後,躍躍欲試,內心非常期待趕快再遇到玄溪宗的修士,自己好親自出手,讓對方知道一下,瘟魔毒霧的厲害。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兩個月,這場戰爭,如今已持續了大半年之久,僵局雖沒有被打破,可圍繞雄關四周的局部碰撞,卻是越來越多,雙方修士大都數十幾百人,分散在小半個天工洲內,廝殺慘烈。

  而在這廝殺中,白小純這裡,慢慢的將其名氣,徹徹底底的打了出來,所過之處,全部獲勝,而那光球毒霧,名氣之大還在白小純之上,使得前線區域的玄溪宗修士,聞風色變,瘟魔之名,轟動八方。

  北寒烈三人,同樣光輝超出以往,尤其是許小山,竟後來居上,徹底的迷戀上了白小純的光球,每次出手,他扔出的光球更多,特別的執著致幻毒霧……

  甚至就連玄溪宗雄關內的老祖等人,也都聽說,紛紛咬牙,可卻不敢外出擊殺。

  就算是太上長老與傳承之修,在靈血二宗的威懾下,也一樣也不敢輕易外出,雙方似都在醞釀……一場決定勝負的真正決戰。

  而在這醞釀的階段,白小純的名氣,越來越大,憑著光球毒霧,憑著身邊數百人的瘋狂,如同蠶食般一點點滅去玄溪宗在外的修士隊伍,甚至間接的影響了玄溪宗對於決戰的佈局,使得靈溪宗與血溪宗的老祖們,也都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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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六章 你是活的?!

  天空昏暗,雖非風和日麗,可卻架不住白小純此刻這顆振奮的心在飛揚,他帶著極為振奮的盎然,更有得意,盤膝坐在血色大劍上,右手抬起,意氣風發的向前一指。

  「給我打!」白小純傲然開口,那種從內到外的舒爽感,讓他覺得自己太厲害了,恍惚間,似回到了當年隕劍深淵的時候,自己帶著靈溪宗的眾人,搶奪入口的一幕幕。

  「好懷念啊。」白小純感慨開口,想到了當初隕劍深淵時,最終身邊一個個靈溪宗弟子都進入了隕劍內,而自己卻被阻擋在外的畫面後,他趕緊停止了回憶。

  「不吉利!現在和當初可不一樣,如今我身邊,可是有數百如狼似虎的強大修士。」白小純立刻警惕,看了看四周眾人,尤其是許小山,他恨不能全身上下都掛滿毒霧光球,那副囂張的模樣,讓白小純極為欣賞。

  北寒烈也被改變了……看似如常,可實際上已經學會了表面上笑咪咪,低頭時立刻扔毒霧……而賈烈與神算子,身為血溪宗修士,他們本就是黑的……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更黑了……

  這四人都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一個個都似乎與白小純有些相似,平日裡嬉皮笑臉,偶爾還有些怕死,可一旦出手,立刻扔毒氣,隨後悍然廝殺。

  白小純看著他們,更為感慨。

  「在我的引導下,這些兄弟們終於明白了,我輩修士,生命的可貴,只要小命在,一切都會存在的。」白小純感慨時,右手一拍儲物袋,拿出了小烏龜,習慣性的搖晃了幾下,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會如此,搖啊搖的,聽著如布偶般的烏龜四肢與頭顱,甩在龜殼上的啪啪聲,白小純覺得很動聽。

  尤其是連續使勁用力的搖晃後,時而還有清香散出,引來濃郁的天地之力,使得白小純的修行速度,幾乎每天都在攀升,就連他身邊的這數百人,也都因天地之力的湧來,收穫不少。

  「這死龜總算還有點用處。」白小純看了眼手上的小烏龜,看著其拉聳下來的頭顱與四肢,還有那短短的尾巴,使勁搖了搖後,發現有些不對勁,啪啪的聲音似乎少了一些,彷彿這小烏龜的四肢與頭顱,僵硬了不少。

  「啊?」白小純立刻詫異,趕緊再次用力的搖晃,半炷香後,終於小烏龜的四肢與頭顱都不再僵硬,又恢復了曾經的軟綿綿後,聽著那熟悉的啪啪聲,白小純心滿意足,這才結束了一天的修行。

  第二天晌午……一行數百人還在天空飛行,這片戰場的前線區域很大,再加上白小純等人的赫赫聲名,使得他們好些天都沒遇到玄溪宗的修士了。

  白小純無聊,聽著許小山在與北寒烈相互吹噓各自曾經的戰績,他有心去插話,可卻發現這二人都斜眼看了自己一眼,竟沒有太多理會。

  白小純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琢磨著以後這二人的毒氣光球,要減少七成,這才重新取出小烏龜,繼續在手中搖啊搖,可剛一搖晃,白小純就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怎麼聲音又不對了。」白小純看了眼小烏龜,右手彈了下烏龜的四肢,發現居然又僵硬了。

  「這烏龜都不知死了多少年了,這麼可憐,如今身體都僵了。」白小純想了想後,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對方一下,哪怕只是一個死龜,可畢竟這半年來幫助過自己修行。

  於是……他使勁抓著龜殼,深吸口氣後,用出最大的力氣,大力的搖晃起來,這種搖晃的頻率,超出了以往太多太多,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清香散出,引動四周天地靈氣。

  可白小純還沒有結束,依舊在搖啊搖……他很執著,一定要讓這小烏龜死去的身體,重新柔軟下來。

  這一過程,持續了足足三炷香的時間……直至這小烏龜的身體終於又柔軟後,白小純這才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看著拉聳在那裡的小烏龜的四肢與頭顱,白小純感慨。

  「你若有在天之靈,也不用很感謝我,我會幫你一直保持身體的柔韌性,讓你肉身不腐,永……」白小純還沒等說完,忽然的雙眼猛地睜大,只見那拉聳在那裡的小烏龜的頭,此刻竟突然睜開眼,居然猛地抬起,目中似有無數個圈在轉動,可卻依舊帶著仇恨,帶著瘋狂,狠狠的向著白小純的手,一口咬去!

  白小純嚇了一跳,趕緊鬆手,避開了小烏龜的吞咬。

  這一口太狠了,似蘊含了無法形容的仇恨,如不共戴天般,雖然咬在了空處,可似乎連虛無都要被咬斷,發出了咔擦一聲,讓人觸目驚心,讓四周修士都聽到的巨響。

  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他確定這一口若是咬在自己手指上,一定可以將骨頭都咬碎,哪怕自己有天妖身,估計都無法抵抗。

  「你你你……你是活的!!你不是死了麼!!」白小純猛地後退,一臉無法置信,這小烏龜他研究了很久,非常確定沒有絲毫生機存在,根本就是一具屍體,可眼下,這屍體居然活了。

  白小純腦海嗡鳴,眼睛瞪得老大,覺得不可思議。

  「你才是死的,你全家都是死的,你全宗都是死的,所有姓白的都是死的,你這個賤人,我恨你!!」這小烏龜搖搖晃晃的居然飛了起來,飄浮在白小純的面前,此刻四肢還在發抖,眼珠子通紅,想要努力抬起,可似乎還在眩暈,只能勉強抬起,向著白小純,近乎瘋狂的大吼。

  這聲音傳遍四周,使得兩宗數百修士,全部一愣,齊齊看向白小純面前這個他們熟悉的小烏龜,在他們的記憶裡,這幾個月白小純總是搖一搖這個小烏龜,引來天地之力,大家一起修行。

  可眼下,這小烏龜居然活了!!

  白小純倒吸口氣,正要開口時,這小烏龜眼圈似有眼淚,牠原本樣子可愛,眼睛很大,此刻在那淚水中,整個神情近乎歇斯底里,繼續瘋狂的嘶吼咆哮。

  「你家龜爺,原本五個月前就可以甦醒,偏偏你天天搖一搖,甚至有一天,你居然令人髮指的搖了一千多次,你不累啊,你家龜爺被晃得都快吐了,又暈了過去。」小烏龜渾身都在顫抖,顯然牠的怒火,已經滔天,甚至隱隱的還可以看到絲絲熱氣從它的龜殼上升起,彷彿整個身子都要被氣炸了。

  「啊……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啊,你要沒死,早和我說啊,另外主要是你身上有清香……」白小純連連吸氣,心中也有不好意思,趕緊解釋。

  「你還提清香!!啊啊啊,那是你家龜爺這些年積累的靈氣,被你搖出了不少,我的積蓄,我數十萬年的積蓄啊……我恨你,我與你不共戴天!」小烏龜怒吼,瞬間衝出,直奔白小純,狠狠的一口咬來。

  「我要咬死你!」

  白小純頭皮發麻,身體一晃立刻避開,那小烏龜在後面不斷地追擊,一口一口,咔嚓之聲傳遍四周,使得包括許小山在內的北寒烈四人,以及那數百修士,全部目瞪口呆。

  「夠了!」白小純心驚膽顫,好幾次都差點被咬到,此刻面色變化,猛地轉身,一身煞氣轟然爆發,大喝一聲。

  「不夠,該死的,龜爺恨不能一巴掌把你拍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白小純一愣,隱隱覺得這小烏龜說話,與眾不同,此刻眼看對方還要糾纏,立刻後退,趕緊開口。

  「你聽我解釋!」白小純話語剛說完,那小烏龜輕蔑的掃了白小純一眼,不屑的開口。

  「請你別再和我說話,我有潔癖!」

  「啊?潔癖?」白小純再次愣了,四周眾人也都懵了一下,有些反應快的,神色一變,看向小烏龜時,目中都露出了敬畏,能說出這種意義深遠的話,還沒有絲毫的髒字,這種境界,已經直接甩開了白小純等人太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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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七章 殺千刀的小烏龜,我恨你!

  「你你你……」白小純想了想,猛然間反應過來,頓時大怒,覺得這小烏龜,實在太損了,每句話都在罵人。

  尤其是後面這句,居然說有潔癖,那意思,分明在羞辱自己。

  白小純眼睛怒火燃燒,剛要開口,那小烏龜突然嘆了口氣,同情的看了白小純一眼,搖頭開口。

  「有種人啊,必須要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才知道你罵的是他,稍微轉一下彎,他就要想半天才能搞明白,原來自己被罵了。」

  白小純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要炸了,大吼一聲,全身氣勢轟然崛起,怒喝起來。

  「牙尖嘴利,狂妄自大!!」

  「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你你……」白小純怒聲開口,一頓咒罵時,那小烏龜目中的同情之芒,更多了,忽然再次嘆了口氣,神色變成了風輕雲淡,輕飄飄的開口,再次說了一句。

  「你的自我介紹,說完了?」

  一句話,如泰山壓頂,如晴天霹靂,讓白小純身體一抖,彷彿心神被擊潰,直接崩塌,他肚子裡還沒說出的那些話語,此刻全部粉碎了……他忽然明白,在罵人上,自己與這個該死的小烏龜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地,彷彿凡人與修士……

  境界都不一樣……

  不但是白小純有這個感覺,此刻四周所有兩宗修士,全部都倒吸口氣,他們從沒見過嘴這麼賤的,許小山眼睛都大了,看向小烏龜時,如看神人。

  北寒烈也是如此,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白小純如此難堪的模樣,而賈烈更是心中狂喜,神算子表面吃驚,心中也都振奮。

  可無論如何,對於這小烏龜,眾人已打定主意,絕不與其交談……

  白小純深吸口氣,忽然右手抬起,一股血氣瞬間爆發,轟鳴中直奔小烏龜,可就在這血氣臨近的瞬間,小烏龜的身軀猛地一縮,全部回到了龜殼內,轟的一聲,血氣落在龜殼上,消散時,這龜殼沒有絲毫碎裂的徵兆,完好如初。

  只是……有小烏龜悶悶的聲音,從那龜殼內迴盪出來。

  「氣火旺盛,內則虛空,若不發洩,必定焚身而亡,白蛋蛋,聽龜爺一句,去塑造一面水晶牆吧,你這樣對身體不好……」

  白小純一愣,這一次,他是真的沒聽懂什麼意思,可不用想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更是在白小純心中,對於自己居然聽不懂對方罵人的話語,有種要抓狂的感覺,腦海裡浮現出的,是方才小烏龜說的,必須要指著鼻子罵才明白之類的言辭。

  「我要煉了你!!」白小純怒火燃燒,右手抬起時,立刻一個丹爐出現,一把將這小烏龜扔進丹爐內,眼睛都紅了,取出地火石,在這大劍上,就開始如煉藥一樣去煉烏龜。

  四周眾人一個個都神色古怪,看著此刻白小純瘋狂的樣子,不敢招惹,紛紛趕緊後退,避開足有百丈,這才略微放心。

  一連數日,白小純的怒吼時而傳出,披頭散髮,整個人已完全爆走,可卻發現,無論怎麼煉,都無法將這小烏龜煉化,而且不時的,還從丹爐裡傳出小烏龜那讓人恨不能宰了牠的話語。

  「你這是在煉丹?就這點火候,還妄想煉你龜爺,小蛋蛋,回去再修行一萬年吧!」

  「嗬呦,不錯不錯,知道龜爺餓了,居然還扔靈草進來,加油,小蛋蛋,我看好你哦!」

  「加把火啊,你沒吃飯啊,快點快點,龜爺都冷了,我要火,要火!!」

  白小純徹底抓狂,這幾天,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有心把這該死的小烏龜扔了,可一想這畢竟是個寶貝,是自己千辛萬苦獲得的,捨不得……

  可又琢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正發愁時,又過去了兩天,忽然發現丹爐內小烏龜的聲音消失了。

  「嗯?」白小純一愣,四周眾人也都詫異,這些日子,他們也都習慣了小烏龜的聲音,突然發現沒音了,還有些不適應。

  白小純狐疑,又過去一天後,還是沒有聽到小烏龜的聲音,他這才好奇的將丹爐的地火壓下,打開丹爐一看,裡面居然空空的……

  也不算是全部都空空的,還有一些排洩物……

  至於小烏龜,早就沒影了,顯然是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就連白小純都無法發現,已逃之夭夭。

  白小純面色難看,尤其是看著那些排洩物,他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真的想把那小烏龜一巴掌拍在牆上,怎麼扣都扣不下來……

  「哼,逃了也好,就當是我從來沒撿過了!」白小純一咬牙,心情更是複雜,收起丹爐後,盤膝坐在大劍上,四周眾人這才敢靠近一些。

  時間流逝,很快又過去了五天,白小純終於從小烏龜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不再去想對方逃走的事,雖然還是覺得可惜,但一想到對方那讓人抓狂的話語,白小純覺得,對自己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

  他的心情慢慢恢復,再次意氣風發,帶著眾人在這戰場前線呼嘯時,突然的,這一天晌午,遠處的天邊,有一片金色的光芒,驟然爆發。

  隨著金色光芒的爆發,一股通天河水的氣息,居然也在那金色中蘊含,向著天地擴散,使得整個大地轟鳴,天空都扭曲顫抖,彷彿有一股大力衝擊,甚至將戰場上蒼穹中的血霧都驅散了不少,哪怕是靈溪宗的白色太陽,也都扭曲,裡面的黑色烏鴉,更是顫抖起來。

  還有血溪宗的底蘊,那個詭異森然的稻草人,此刻一樣也在顫抖,玄溪宗所在的雄城,同樣如此。

  還有三宗的老祖們,在這一刻,只要是在天工洲內,都不約而同的內心狂跳。

  白小純靠近這片金色的光芒,此刻感受更為強烈,尤其是他修練了紫氣通天訣,以融合通天河水為基礎,這種功法,使得他對通天河的感受更為敏銳。

  「那是……」白小純倒吸口氣,他四周的眾人,更是面色全部大變,身體都在顫抖,更是在這個時候,包括白小純在內的此地眾人,一眼就看到了……

  在那金色的不斷翻滾蔓延的光芒前,有一道長虹,正在急速逃遁,看其方向,居然是向著白小純這裡飛來。

  那長虹內的身影看不清晰,可聲音卻在這一刻,迴盪四方。

  「該死的,你這區區小毛獸,你龜爺上次打盹的時候,你還是一個蛋,上上次打盹的時候,你爹也是個蛋!」

  這聲音,傳入白小純眾人耳中時,所有人都心神震動,白小純更是腦海嗡的一聲,認出了這正是那該死的小烏龜的聲音。

  而此刻,他也看到了那金色的光芒內,赫然存在了一條……巨大無比的驚天巨鱷!!

  這巨鱷的身軀,足有萬丈,全身金光映天,氣勢之強,無法形容,此刻傳出怒吼,超越天雷,震得白小純等人心神晃動。

  尤其是其氣勢狂暴,似猙獰無比,隱隱還可以看到雙眼內有血絲……白小純倒吸口氣,頭皮都要炸開,他認得這鱷魚,當年他還是凝氣時,曾遠遠的看到對方的身影,知道這鱷魚,是生存在通天河內的……恐怖存在。

  可還沒等白小純反應過來,小烏龜化作的長虹,速度猛地爆發,剎那臨近,直接化作一個龜殼,砰的一聲,自行鑽入到了白小純的儲物袋內,消失不見。

  「啊……」

  白小純傻眼,抬頭時,看到遠處那隻鱷魚,此刻正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目光彷彿恍然大悟,認出了……原來他白小純,就是這隻該死的小烏龜的主人,頓時一聲驚天動地,讓蒼穹色變,風暴撼天的咆哮,從這鱷魚口中怒吼而出。

  「金鱷前輩,不是我,我……我不是牠的主人,真的不是……」

  白小純立刻尖叫,想要將小烏龜扔出去,可卻在儲物袋內沒看到對方的蹤影,此刻來不及多想,眼看那恐怖的鱷魚就要臨近,白小純頭皮發麻,展開全部速度,背後翅膀猛地一扇,瞬間向著遠處疾馳逃走。

  「殺千刀的小烏龜,我恨你!!」白小純都快哭了,發出淒厲的慘叫。

  至於四周那數百修士,此刻早就一鬨而散,一個個都心驚膽顫,看向白小純的背影時,都露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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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八章 金鱷前輩,您聽我說!

  白小純眼圈都紅了,此刻玩命一樣的飛奔,背後翅膀急速的扇動,天妖身的強悍之力,在這一刻於速度上,驟然爆發。

  速度之快,整個人一瞬就幾乎看不到了身影,只能看到一道長虹,眨眼就到了遠方。

  「真的不是我……」白小純委屈的大吼,可他身後的金色鱷魚,速度更快,眨眼間就臨近,使得白小純的四周,都幾乎成為了金色。

  「金鱷前輩,您聽我說……我也恨那個小烏龜啊,我們不是敵人,我們……我們的仇人都是那該死的小烏龜啊。」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嚇得身體哆嗦,趕緊開口時,那金色的鱷魚猛然間發出一聲低吼。

  這吼聲超越天雷,剛一出現,就立刻讓這四周虛無扭曲,天地轟鳴,白小純耳朵都快要聾了,慘叫一聲,速度再次爆發。

  可還沒等他逃出多遠,咆哮之後的金色鱷魚,目中露出冰寒,居然張開了大口,那鱷魚的大口,彷彿取代了天地,使得白小純上方的天空一下子黑了,大地也都黑了……

  一股無法形容的腥氣,撲面而來時,白小純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整個人卻哆嗦得更強烈,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這一幕,遠遠一看,可以清晰的看到,身體足有萬丈大小的金色鱷魚,此刻張著大口,而白小純……就在這大口之中!

  與這龐大的鱷魚比較,白小純如同一個小蟲子……

  眨眼間,金色鱷魚的大口猛地合併,就要一口將白小純吞下,白小純慘叫中雙眼赤紅,在這危機關頭,他直接展開了撼山撞,藉助這祕法的衝擊之力,在那鱷魚大口閉合的瞬間,險之又險的衝了出去。

  咔嚓一聲,白小純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爆了,身後傳出的巨響,似乎要粉碎這片世界,他這一次真的要哭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

  對於招惹了這鱷魚到來,陷害自己的小烏龜,他已經恨之入骨,若非是儲物袋內找不到對方,他一定將那小烏龜取出,親自送入鱷魚的口中。

  「我們真的不是敵人啊,我我……對了,我也融合通天河水啊,你看,我身上也有通天河的氣息啊。」白小純哆嗦中趕緊爆發出紫氣通天訣的氣息,試圖讓那條巨大的鱷魚,認為他是自己人……

  或許他身上的通天河的氣息,還真的起了一些作用,幾乎在這紫氣通天訣波動傳處的瞬間,那金色的鱷魚目中深處,露出了一抹奇異之芒,微微一頓。

  藉助這一頓的時間,白小純死命的飛奔,終於又拉開了一段距離,哭喪著臉,氣喘吁吁,可還沒等他緩過來,那金色的鱷魚目中再次一閃,竟一個衝擊,再次張開大口,這一次,似乎張開得更大。

  隨著腥風的又一次出現,白小純慘叫中整個人豁出去了,眉心第三目驀然張開,通天法眼之力,在這一瞬爆發到了極致,猛地看向金色鱷魚。

  這一眼看去,他愣了一下,在他的通天法眼下,看到的居然不是鱷魚……而是一片通天河水幻化形成,甚至都可以看到通天河水的波動!

  可眨眼間,目中的畫面就改變,出現在他眼中的,不再是通天河水,而是重新成為了金色鱷魚。

  白小純來及不多想,通天法眼的馭力,全面爆發,轟鳴間,在那金色鱷魚的大口第二次咬合時,再次險之又險的避開逃出。

  雖衝了出去,可隨著金色鱷魚的大口咬合,一股狂風爆發出來,卷著白小純身體搖搖晃晃,面色蒼白,瘋狂的繼續逃走。

  時間流逝,第一個時辰過去,那金色鱷魚也不知怎麼想的,雖始終追擊,可卻沒有真正的殺意,只不過每一次大口張開,都嚇得白小純一頭冷汗。

  白小純也發現了對方沒有強烈的殺意,似乎……在與自己玩耍……不然的話,不會每一次閉口時,都有狂風捲著自己的身體遠去。

  雖然對方沒太強烈的殺意,可若是他閃躲得慢了,一樣會被吞噬……白小純委屈無比,他覺得自己與這鱷魚比較,明顯還是個孩子,這龐然大物這麼去玩自己……一個不小心,自己小命就會沒了。

  「別玩了……」白小純哭喪著臉,哀嚎起來,他真的害怕自己被玩死……

  正愁眉苦臉時,那金色的鱷魚又張開了大口,白小純魂飛魄散,有心逃出鱷口,可速度還是慢了一些,眼看就要危機,突然的,一條水龍從這鱷魚喉嚨內飛出,直接衝在白小純身上,將他狠狠的推了出去。

  這不是尋常的水,而是通天河水,若是換了其他人,瞬間就會形神俱滅,白小純這裡雖修行了紫氣通天訣,對於通天河水比其他人適應很多,可也是眨眼間,全身衣服直接融化了大半,好在儲物袋因材質不同,損傷不是那麼嚴重,這才保留。

  而他的身體也都刺痛,慘叫中被衝出鱷口後,他光著身子,悲憤欲絕,趕緊又換上一套,可剛剛換上,又一道水龍灑落。

  白小純叫聲悽慘,在這壓力下,他體內很多之前沒有被逼出的潛力,也逐漸的爆發出來,最明顯的就是紫氣通天訣,幾乎時刻都要急速運轉,不斷地吸收通天河水。

  而他體內的第七層靈海,竟然也在這壓迫下,逐漸的開始化晶。

  這場追擊,沒有持續時間太多,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在白小純這極致的速度下,尤其是如今這裡是前線,距離三宗決戰的戰場也不算很遠。

  當第二天清晨到來時,白小純已經遠遠地能看到了那條屬於玄溪宗的山脈以及山脈中間的雄城。

  還有靈血二宗的大軍,此刻正在向著雄城廝殺而去,天空轟鳴,大地顫抖,術法波動,五光十色,璀璨刺目,更有衝擊之力,擴散四方。

  金色鱷魚沒有繼續追擊,牠的出現,讓這戰場上傳來陣陣譁然,尤其是半空中的三宗老祖,正在廝殺,此刻都心神一震,看向鱷魚時,也看到了白小純。

  金色鱷魚在天空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地,神色冷傲,似對於這一切,沒有絲毫的興趣,又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小純,這才轉身一晃,消失無影。

  眼看這條金色的巨鱷終於離去了,白小純激動的眼淚流下,這一天對他來說,無比的痛苦,在對方的玩弄下,他甚至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此刻深吸口氣,對於小烏龜,對於這鱷魚的恨,已經深深種在了心底,委屈時,白小純忽然愣了一下。

  「咦?」白小純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突然驚喜,他發現自己的不死長生功,似乎精進了不少,尤其是紫氣通天訣,更是如被淬鍊了一番,而體內第七層靈海,居然化晶了大半之多。

  這一切,讓他略感安慰,可一想到換來這些好處的代價,他就絕不想再次經歷,此刻嘆了口氣,抬頭時看向遠處的雄關以及戰場。

  戰場上,玄溪宗依靠雄城,瘋狂的反擊,更有一個個巨大的穿著青色鎧甲的傀儡,如機關木人一樣,被玄溪宗的修士多人操控,廝殺來往。

  靈溪宗的陣法巨人,正在嘶吼咆哮,瘋狂推進,不斷出手,那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巨人,每一次出手,都讓大地震動。

  至於血溪宗,則是類似於蝗蟲戰法,往往一個巨大的無數人組成的巨球飛出,砸在玄溪宗青甲傀儡身上,驟然籠罩,化作一座巨大的血峰,散開時,血氣滔天,死亡瀰漫。

  放眼看去,整個戰場上一個個巨球飛起落地,不斷地掀起一個又一個血峰。

  半空中,雙方的傳承序列、太上長老,不斷地開戰,更高處,三大宗的老祖,也都在彼此出手,蒼穹顫抖,世界轟鳴。

  而玄溪宗的雄城所在,有強悍的陣法籠罩,更是在四周,佈置了無數的陣法,防護左右,更是在天地間,有數不清的大劍飄浮。

  每一個大劍上,都有一個弟子,這些大劍瀰漫八方,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劍陣,化作劍網,而任何兩把劍的相互交錯,都是一次殺劫!

  若是十把以上的大劍呼嘯,則氣勢驟起,至於數十乃至上百把的大劍一旦形成交錯點,則對築基修士形成絕殺,甚至太上長老也都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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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合陣!

  半空中,還有一些金甲傀儡,實力驚人,如同傳承與血擘,數量雖不多,可任何一個,遠遠一看,都如同星辰。

  尤其是這裡面,除了玄溪宗的修士外,還有丹溪宗歸降的那部分,使得玄溪宗的力量,哪怕到了如今,也依舊強悍。

  遠遠看去,這戰場的範圍內,根本就看不到盡頭,但粗略一掃,足有數十萬修士,正在廝殺,可以說,任何一處,都是生死之爭,任何一人,都在滅亡的一線間掙扎。

  但總體看去,很明顯的玄溪宗處於弱勢,正節節敗退,若非是雄城陣法的存在,怕是早就崩潰坍塌。

  可這,還不是最讓白小純心驚的,他看向山脈雄城,從這個地方看去,可以看到在那裡,所有的陣法之中,都赫然坐著數個神色麻木的丹溪宗修士,正在用自身的修為,供應整個大陣的運轉。

  丹溪宗的大半修士,早已被玄溪宗如奴役一樣,原本是打算需要時間去融合,可眼下,隨著戰爭的爆發,這些人如被放棄,直接化作了……維持大陣運轉的人形靈石。

  白小純看著這一幕幕,心神震撼,這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看到如此規模的戰爭!

  四周沒有風,只有那濃郁的血腥,在這八方瀰漫,不斷地沉澱下,似乎聞一口,身體裡裡外外,都如被鮮血浸泡。

  地面上沒有血流成河,可所看之處的泥土,早已成為了血色,更有大量的屍體,有的是殘身,有的雖完整,可那無法閉合的眼睛,透出對生命的眷戀。

  白小純呼吸急促,他甚至隱隱有些被這血腥的氣息作嘔,面色微微蒼白,他儘管也與人殺戮,可首次面對這種規模的戰爭,讓他的內心似乎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正在尖叫,不斷地催促他趕緊離開此地,這裡的危險程度,實在太大了,要小心四周所有區域的一切危機。

  可另一部分,則是使得他心臟加速的跳動,一股想要衝入進去,熱血瘋狂的感覺,不斷的刺激著白小純的心神。

  白小純深吸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立場所在,他更是知道在這戰場上,有太多自己的朋友,他無法在看到後,選擇逃避。

  沉默中,白小純身體顫抖,可卻堅定的向前猛地一衝,速度之快,直奔戰場而去,對於整個戰場而言,白小純的出現,很少有人去關注,唯獨戰場內的鐵蛋,正在與玄溪宗一頭巨獸廝殺,此刻身體一震,發出一聲嘹亮的咆哮。

  這咆哮內帶著喜悅,隨著吼聲傳出,戰場上所有靈溪宗的戰獸,紛紛嘶吼,與此同時,血溪宗的修士,幾乎每一個人都發現了,不知不覺下,他們自身的修為戰力,居然正在緩緩地提高!

  隨著提高,他們無論是恢復力還是殺傷力,都明顯與之前不同,一個個雖詫異,可卻精神都振奮起來。

  與此同時,在這戰場邊緣的地方,靈溪宗的一個凝氣弟子與血溪宗的一個弟子,二人正一臉絕望,身體不斷後退,他們前方四個玄溪宗修士,正目中閃動瘋狂與嗜血,追殺而來。

  眼看就要臨近,二人慘笑,相互看了眼後,那種彼此之間經過這段日子的磨合,已經隱隱成為朋友的感覺,在這一刻,隨著死亡的臨近,彷彿更濃。

  「之前看你們不順眼,若有來生,希望繼續能一同廝殺!」

  「哈哈,一言為定!」二人原本屬於兩個不同的小隊,如今身邊的人戰死,又聚集到了一起,此刻長笑中,正要絕命一戰。

  可就在這時,突然的,一道身影剎那而來,血光閃耀,紫意滔天,瞬間臨近後,直接就出現在了那四個神色猙獰的玄溪宗修士的面前,在這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血光一閃……四人全部身體震動,睜大了眼,頭顱飛起。

  白小純的身影,出現在了……戰場中!

  那兩個被他救下的修士一愣,在看清了白小純的身影后,頓時驚呼。

  「血子大人……」

  「白師叔!」

  白小純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在這戰場上,他之前就看到了兩宗修士經過磨合後,在這生死的戰爭中,已有部分人相互之間,似要成為朋友。

  這對兩宗的融合,可以起到極大的作用,白小純點了點頭後,身體一晃,再次飛入戰場內,所過之處,沒有任何修士可以阻擋他絲毫。

  也正是在這戰場上,白小純突然發現,自己的不死長生功,居然強悍到了如此程度,他的肉身之力奇大不說,尤其是那防護之力,更是驚人。

  哪怕是承受多人一擊,也依舊沒有太多感覺,而他的一擊,卻可以造成死亡之力,尤其是碎喉鎖,更是如此,往往出手時,瞬間滅殺敵人。

  而撼山撞,更是讓白小純這裡茅塞頓開之感,哪怕他被玄溪宗修士圍住,往往展開撼山撞,身體如狂暴之獸,轟鳴而出,所過之處,骨碎之聲散開,任憑對方該如何圍攻,也都難以留下白小純絲毫!

  「這不死長生功,分明就是……在戰爭中爆發的功法!」白小純深吸口氣,此刻身體一晃,收起一切術法之力,只在關鍵時刻動用,這就使得他的持續力,立刻不同。

  此刻憑著肉身,直接撞在了一個玄溪宗的築基修士身上,在對方鮮血噴出時,他猛地轉身,一拳轟出,與從其身後飛來的偷襲之人,對抗在了一起。

  巨響迴盪,那偷襲的修士如同見了鬼的模樣,慘叫中整個手臂直接爆開,飛速後退,白小純右手掐訣,猛地一指,從其指尖有血光一閃,化作血劍,呼嘯而出,一瞬穿透。

  沒有停頓,白小純一晃之下,再次遠去,身體靈活,憑著速度,憑著肉身強悍,在這戰場上,竟如魚得水。

  而但凡是他到來的區域,這裡的血溪宗修士,就會全部身體一震,修為戰力,驟然提高,使得這戰場一處處小區域裡,廝殺之聲,更為激昂。

  很快的,白小純就來到了戰場中,香雲山修士組成的那巨大的陣法巨人附近,甚至還看到了不遠處另一個熟悉的陣法巨人。

  這巨人,正是種道山九大陣法化身之一,原本……在這巨人體內,應該有白小純的位置,這本就是需要他去操控的陣法化身。

  眼下,因白小純的缺席,使得這巨人的戰力也下降了不少,與其他八個同類的陣法化身比較,明顯弱了很多,如今正在與一個黑甲傀儡交戰。

  這戰場的傀儡,分為青黑金三種顏色,青色普遍,黑色不多,金色最少,而這具黑色傀儡,又有不同,百丈大小的身軀上,竟隱隱帶著一絲金色。

  而在戰力上,更是超出其他黑色傀儡,明顯不凡。

  此刻出手時,這黑色傀儡手持大劍,突然一個邁步,竟趁著陣法巨人不備,直接撞在身上,轟鳴中,這黑色傀儡手中的大劍,瞬間刺入巨人體內,直接穿透。

  陣法巨人扭曲,可以看到裡面的眾人,全部都噴出鮮血,一個個目中露出瘋狂,可卻沒有辦法,只能看著那把大劍,在巨人體內向下狠狠一斬。

  轟的一聲,巨人身體眼看就要崩潰……

  「靈溪宗陣法化身,名傳天下,尤其是種道山九陣,更是其中佼佼,今日一戰,有些失望。」從那黑色的傀儡內,傳出輕蔑的聲音。

  與此同時,這黑色傀儡手中的大劍,猛地一挑,陣法巨人的崩潰,再次擴散,裡面的眾人,一個個都慘笑起來,白小純不在,如同群龍無首,這化身的諸多變化,他們無法全面展開,此刻已做好了化身崩潰後,戰死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驀然間從遠處傳來。

  「分陣!」聲音傳出的瞬間,更有一道印訣虛幻而出,從遠處直接烙印在了這陣法化身上,化身內的眾人,全部身體一震,露出狂喜,猛地看向此刻飛來之人。

  在看清了來者的確是白小純後,這化身內的數人,全部大笑起來,每個人都瞬間雙手掐訣,向外猛地一按,配合那道屬於白小純的印訣,直接將這陣法化身的變化,驟然展開。

  轟的一聲,這陣法巨人身體瞬間模糊,其內的這八九人,立刻散開,化作長虹直奔飛來的白小純。

  「合陣!」白小純低吼一聲,雙手立刻掐訣。

  彼此眨眼就在半空中凝聚到了一起,隨著白小純的聲音傳出,相互之間,全部掐訣,引動陣法之力!

  轟鳴間,一個新的陣法巨人,直接幻化出來,降臨在了這戰場上,這巨人比之前高大太多,全身不是模糊,而是如同真正的遠古巨人,面孔更是與白小純,極為相似。

  出現後,雙眼猛地睜開,露出白小純的目光,凌厲無比,如同鋒利的刀,足以撕裂所有。

  「你想要看看,我種道山九陣之力?我成全你!」白小純身上氣勢驟然而起,身體向前一步走出,落地時,大地轟鳴。

  那黑色傀儡看到這目光後,身體一震,可隨後,就有更強烈的戰意,爆發出來。

  「白小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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