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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二十章 一地雞毛

  靈尾雞,身體較尋常家雞要巨大很多,羽毛堅硬,習性兇猛,成年之後堪比凝氣二層。
  
  因禽肉可食用,蛋可滋補,血與骨能入藥,尤其是尾巴,更是少見的三色火的燃燒,故而使得這靈尾雞,在靈溪宗南岸三山都有大量飼養。
  
  只不過不是歸屬宗門所有,而是李青候以及其他兩座山的掌座私人之物,安排弟子專門飼養,於這香雲山上,就有三處區域被圈起,為靈尾雞繁殖所用。
  
  白小純蹲在草叢內,望著那些靈尾雞,這種雞他以前在火灶房時沒見過活的,但吃過肉,知道肉質極為美味,也聽張大胖說起,知曉此雞喜吃靈蟲。
  
  許久之後他身體一晃,沒有輕舉妄動,選擇了下山,用所剩不多的靈石,換來了一袋子靈蟲,這才回到了院子。
  
  剛一回來,他的肚子又餓了,強忍著昏暈,白小純來回尋找,似乎在找什麼材料。
  
  不多時,當他看到那些靈冬竹後,頓時眼睛一亮,這些竹子如今已長到了足有一丈多的長度,更是拳頭粗細,散發靈芒,看起來很是不凡。
  
  白小純趕緊上前,繞著竹子看了幾圈,哈哈一笑,按照自己所學的草木知識,將一根靈冬竹內最堅硬的竹頭取下兩截。
  
  對於如何偷雞,白小純有著特殊的辦法,偷雞的重點,在於一個偷字,如何不被人發現,是一門學問。
  
  利用這兩截竹子,他很快就做出了一個竹知了。
  
  此物是他小時候跟他爹學的,據說是一種遇雞殺雞,遇鳳殺鳳的利器,隨後又用竹絲編織成了一條繩索,試了試力度後,將竹知了與繩索連接,趁著夜色,飛奔出去。
  
  “我要吃雞!!”一路肚子咕咕叫著,可白小純的雙眼卻滿是綠光,這種餓急了的狀態,使得他速度更快,直奔最近的飼養靈尾雞的地方。
  
  臨近時他速度慢了下來,躡手躡腳的靠近柵欄,將手中掛著靈蟲的竹知了,用力扔了進去,蹲在一旁,拿著與竹知了連接的繩索,忍著饑餓等待。
  
  柵欄內有一些木屋,遠處還有外門弟子修行居住,至於這挺大的這飼養院內,有上百隻靈尾雞,大都爬在那裡,不多的一些來回走動,時而高傲的抬頭,氣質不俗,不多時,一隻靈尾雞似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地方,走過去後立刻就看到了靈蟲,直接張開口,一口就啄了過去。
  
  但就在這只靈尾雞啄住靈蟲的剎那,似觸動了機關,頓時被掰彎的竹子,猛地彈開,很是巧妙的直接卡住了這隻靈尾雞的口,上下支撐,使得雞嘴被強行打開。
  
  靈尾雞想要發出聲音,可嘴被卡住,一點聲音也傳不出來,它想要用力將口中撐起的竹子碾碎,但這竹子堅韌無比,根本沒用,同時一股大力猛地從竹子上傳來。
  
  任憑這隻靈尾雞如何掙扎,也只能沒有聲息的被快速的拽動,直奔圍欄後,繩索一抖,靈尾雞頓時被拽的飛起,被白小純一把抓住,他凝氣四層的修為凝聚在手上,更有堅韌的皮,力氣極大,直接一擰雞脖子,扔在了儲物袋內,這一套動作極為熟練,一看就是個中老手。
  
  全程用時不到三十息,這還是因等待耗費了一些,否則的話,將會更快。
  
  白小純內心激動,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很快的,陣陣香氣散出,當天亮的時候,那隻雞已完全的塞進了白小純的肚子裡。
  
  只剩下了一地的雞毛與雞骨頭……
  
  這一隻靈尾雞吃下,白小純的饑餓感頓時消散了大半,身體都明顯補回來了一些,全身暖洋洋的,讓他覺得很是舒服。
  
  甚至體內的靈氣,也都多了一絲,可最明顯的,還是不死長生功,使得白小純竟一口氣運轉了七八個呼吸迴圈。
  
  每一次呼吸,他體內都會有陣陣暖意彌漫,凝聚在皮膚上,使得他的皮膚看起來更為堅韌,雖有黑芒閃過,可仔細去看,依舊是白白淨淨。
  
  “這不死長生功,先是痛,後是餓,修行起來的確是難度不小,但效果卻很好。”白小純右手抬起時,拿出了木劍,小心翼翼的在手背上輕輕一碰。
  
  這煉靈兩次的木劍,在碰觸白小純皮膚時,白小純明顯感受到存在了一些阻力,他沒有繼續,但對於修行不死長生功,更為堅定。
  
  “按照不死長生功的說法,這不死皮分為金、銀、銅、鐵四個層次,我如今應該還只是入門,如果能呼吸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達到不死鐵皮的小成。”白小純看了眼一旁的雞骨頭,對於能修煉成不死鐵皮的方法,已心中有數。
  
  “好在這山上的靈尾雞足夠多。”白小純哈哈一笑,對於靈尾雞的興趣,更大了。
  
  他不知道,這不死長生功在靈溪宗內,萬年來也有不少人修過,其中有大半都是在前八十一天難以承受那種恐怖的折磨而放棄,但也有一些堅持下來,可此功之後修行的重點,是對資源的耗費。
  
  如果想要修到不死金皮,那消耗的代價極為恐怖,哪怕是一個宗門,也都不會輕易付出,畢竟同樣的資源去修行其他的煉體之法,雖沒有不生長生功玄妙,可卻更為划算。
  
  也是因此,才使得不死長生功擺在藏經閣內,無人問津。
  
  修行一番,白小純將那些雞骨頭整理,埋在了靈土中,至於那些雞毛,也被他同樣扔了下去。
  
  這才走出院子,專門找了外門弟子人多的地方,豎起耳朵打探消息,以他當年在村子裡的經驗,明白這偷雞的時間,需要隔三差五效果才好。
  
  一番打探,倒也沒有聽到有關靈尾雞丟失的事情,但卻偶然間知曉了靈尾雞的三色尾,居然是三色火的燃料。
  
  知曉此事後,白小純立刻跑回院子,趕緊從靈土裡將那跟三色尾挖出,拿在手裡看了半晌,目中露出沉思。
  
  “難怪這靈尾雞,會被大量飼養了。”白小純趕緊將三色羽毛放在了儲物袋內,此物對別人來說,只是單純的三色火燃料,可對他而言,代表的卻是煉靈三次。
  
  沒有立刻去用,他打算有了靈藥後,再去煉靈,使得靈藥效果更強。
  
  數日後,消停了幾天的白小純,又開始餓了,在這一天深夜,他放下草木第二篇的玉簡,再次摸黑溜出,回來時,儲物袋內已有了兩隻靈尾雞。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整個香雲山內,漸漸開始傳出靈尾雞丟失的事情。
  
  甚至李青候都知曉了此事,畢竟這一個月,三處飼養靈尾雞的地方,丟失的靈尾雞已達到了數十隻多,可也沒有太過在意,又因有事要外出,也就沒有理會。
  
  而最鬱悶的,則是負責飼養靈尾雞的那些外門弟子,這七八人不是心疼雞,畢竟不是自己的,且掌座也沒說什麼,他們是覺得沒有面子,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偷雞,對於那偷雞者,已經咬牙切齒了。
  
  可卻沒有任何辦法,無論他們怎麼去守護,雞還是不斷地丟,尤其是讓他們費解的,是每一次丟失都是無聲無息,根本就沒有絲毫聲音傳出,彷彿這雞是憑空就沒了。
  
  而白小純這邊,這一個月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如常,甚至還略胖了一圈,任憑不死長生功如何的吸收,他都有大把的雞肉去補充,小臉紅撲撲的,又恢復到了每天美滋滋的日子中。
  
  心情好了,肚子不餓了,他研究草木第二篇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終於在這一天,將這草木第二篇完完整整的研究透徹,尤其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這一次他更加的面面俱到,不但是葉莖、根脈,絨毛都爛熟於胸,更是有把握,哪怕分裂成為數十份,也能一眼認出。
  
  這才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子。
  
  “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就是騎在周心琪上面的龜爺!”白小純帶著期待,直奔萬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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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純哥哥……

  萬藥閣是香雲上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幾乎每天都有眾多的外門弟子進進出出,一方面是那十座石碑的緣故,另一方面則是十座石碑中間的萬藥閣,本身就是可以用貢獻點換取草藥以及丹方之處。

  甚至此地還定期舉行晉升藥徒的考核,並回收弟子煉出的丹藥,種種原因,也就使得此地每天都會人聲鼎沸。

  久而久之的,因此地的熱鬧,也就附帶著成為了一處宗門的消息交流之地,開始時是大家交流草木經驗,之後慢慢的一些宗門內的大事小情,又或者是一些八卦的事情,也都會在這裡傳出。

  白小純到來時,這萬藥閣四周有眾多外門弟子,要嘛進進出出,要嘛三五成群低聲討論,四周的石碑下,還有很多弟子正排隊等待挑戰石碑的排名。

  從人群內擠了半天,白小純這才靠近了第二座石碑,正想過去時,他面前有三個外門弟子,正在彼此談論,似乎提到了自己。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咱們宗門,出了一件怪事,有人專門偷李掌座的靈尾雞,據說已經丟了上百隻了。”

  “何止上百隻,我聽說李掌座的雞都快被偷空了,那偷雞賊已經被那些飼養靈尾雞的弟子聯手通緝,放下狠話,要將此人大卸八塊餵雞!”

  “也怪了,咱們香雲山怎麼最近總是出奇葩,先是出了個神秘的烏龜,又來了這個偷雞大盜!”

  白小純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很是心虛,覺得不就是偷了一些雞嗎,居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看這形式,似乎是滿門皆知的樣子。

  而且此刻聽到靈尾雞居然是李青候的,他就更害怕了。

  “我沒偷那麼多啊。”白小純覺得自己被誣陷了,正琢磨如何去改變大家對這偷雞大盜的印象時,突然的,他聽到了身後傳來吵鬧聲。

  “小丫頭,擠什麼擠,趕著去投胎啊!”

  “擠你怎麼了,你了不起啊,怕擠你別來這裡啊,本小姐擠你,是你的榮幸。”

  “你……”

  白小純覺得身後聲音有些耳熟,於是回頭一看,看到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挺個小胸脯,掐著小腰,一臉小高傲的正在和一個大漢對峙。

  “侯小妹?”白小純眨了眨眼。

  這小姑娘正是侯小妹,她聽到聲音,一眼看到了白小純,小臉的高傲轉眼化作了驚喜。

  “小純哥哥,是你!”侯小妹扭動著小腰,連忙跑來,人還沒靠近,一股火辣辣的清純氣息就撲面而來。

  “啊,侯小妹。”白小純看著眼前這充滿了活力,樣子極為可愛的少女。

  “小純哥哥你好壞,居然逗人家,人家叫侯小妹!”侯小妹聽到白小純的話語,臉上居然紅了一些,嬌憨道。

  這麼一來,這本就活力四射的少女,頓時更加的明媚動人,看的四周的不少外門弟子都眼前一亮,而那個大漢,則是渾身雞皮疙瘩,覺得這小姑娘變化太大了,喜怒無常。

  “小純哥哥,我哥哥下山沒回來,我這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想要去換取草木第二篇,應該去哪裡換啊?”侯小妹連忙問道,她的確是首次到來,之前都是她哥哥幫著忙叨,此刻正不知如何處理,就看到了白小純。

  白小純微笑的給侯小妹介紹了一番流程,說的非常詳細,侯小妹不時點頭,到了最後完全瞭解,看向白小純時越發覺得眼前的小純師兄不但人好,懂得居然這麼多。

  介紹完後,白小純看了侯小妹一眼,沒忍住,於是右手抬起一指草木第一篇的石碑,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開口。

  “看到那座石碑了吧,能在那上面留下印記的,都是整個宗門內的天驕之輩,任何一個人,未來的成就都會轟動修真界。”

  “別人我就不說了,我給你介紹一下第二名,你看那個寶瓶的印記,那是我們香雲山的天驕之女,周心琪!”

  “周心琪,原來這寶瓶代表的就是具備草木靈脈,被掌座收為弟子,注定會成為內門的周師姐!”侯小妹眼睛猛的一亮,抬頭望著第一座石碑上的寶瓶印記,目中露出崇拜之意,對於周心琪,她聽侯雲飛說起過,早就佩服的不得了,此刻一聽白小純的介紹,頓時更為振奮。

  白小純繼續擺出風輕雲淡,在那裡等了半晌,可發現這侯小妹居然還在望著寶瓶,絲毫沒有理會騎在寶瓶上的烏龜時,心中頓時不爽了,他介紹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引出話題,談一下那隻好看的烏龜嗎。

  “咳咳,這周心琪的確非凡,所以才會成為草木第一篇碑文的第二名!”他在第二名這三個字上,加重了一下語氣去提醒侯小妹。

  侯小妹一愣,仔細一看,秀眉忽然皺起。

  “第二名?排在周師姐上面的那隻烏龜是誰啊,畫的真難看。”

  白小純聽到這句話,更不高興了,他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教育一下眼前這個侯小妹,於是擺出嚴肅的模樣,語重心長的開口。

  “那你就錯了,小妹你可知道,這好看的烏龜,是我們宗門內如今最神秘,最偉大,最超然的一個弟子嗎。”

  “此人身上有著太多的傳聞,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引起宗門的譁然,引爆所有弟子的目光,讓無數人關注,讓無數人羨慕,讓無數人歡呼。”

  “啊?”侯小妹性格單純,此刻聽到這些話,立刻愣了,將信將疑。

  “你可知道,此人兩個月前橫空出世,使得周心琪九碑第一的願望破滅!”

  “你可知道,此人一出現,就瞬間將這草木第一篇的第一,輕而易舉的揮手拿走。”

  “你可知道,周心琪親眼目睹此事後,在這裡連續七天不眠不休,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挑選,可直至最終拼了所有,也依舊還是第二,甘拜下風。”

  “你可知道,我白小純……咳咳。”白小純越說越興奮,到了最後險些直接說出自己就是那偉大的龜爺,連忙忍住,他的理想是在眾目睽睽下說出身份,可不是在一個小丫頭面前說出,這會浪費情緒的。

  “真的嗎?”侯小妹雙目內露出明亮的光芒,如同夜晚的小星星,看著那個小烏龜,一臉的崇拜,小臉紅撲撲的。

  “當然是真的。”白小純心裡感慨,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將一個走上歪路的孩子,成功的引導到了正道上,頗有一種成就感,此刻小袖一甩,不再理會沉浸崇拜中的侯小妹,向著第二座石碑走去。

  擠過人群,等了片刻才等到一個空木屋,白小純大步流星的踏入,身影消失。

  木屋如舊,白小純坐在石碑面前,再次畫下了那隻烏龜後,眼前一花,耳邊轟鳴時,出現在了熟悉的虛幻空間中,這一次沒有那冰冷的聲音出現,直接就有近乎無數的草木碎片,驀然顯露。

  白小純胸有成竹,目內露出精芒,雙手飛快,眨眼間一株株靈草,就瞬息完整。

  時間流逝,當一炷香的時間結束時,擺在白小純面前的殘片,只剩下了不到五千,這成績比他草木第一篇時,好了不少。

  可惜時間到了,白小純眼前一花,再次清晰時已回到了木屋內,儘管如此,可他信心十足,拿起換來的草木第三篇,心中跳動著強烈的期待,轉身直接推開木屋大門。

  看著外面的無數外門弟子,此刻還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名次的變化,白小純心中升起豪氣。

  “這一次我要震撼全宗,讓大家都知道,我白小純就是偉大的龜爺!”白小純甚至在腦海裡都浮現出了自己被萬人崇拜,甚至侯小妹吃驚的畫面。

  一想到這裡,白小純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於是他傲然的抬起右手,正想大吼一聲,主動提醒大家自己就是那偉大的龜爺……

  可就在這時,忽然他身邊正在排隊試煉的外門弟子裡,傳出聲音。

  “你們說那搶了周師姐風頭的小烏龜,還敢出現嗎?”

  “應該不敢了吧,周師姐的那些傾慕者,一個個都瘋了,據說正在整個南岸尋找那隻小烏龜,而且放下言論,一旦找到,要將其活活的刮了……”

  “我也聽說了,甚至還有內門弟子參與進來。”

  白小純右手剛剛抬起,聽到這些議論後,他頓時心驚肉跳,尤其聽到內門弟子都參與尋找自己時,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右手趕緊撓了撓腦袋,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飛快的放下。

  心中憤憤,露出愁眉苦臉的模樣,哀傷歎氣的樣子,鑽入人群裡。

  “太過分了,太欺負人了,我不就是拿個第一麼,內門弟子都出動了,至於嗎。”這一次,他的神情是真的,一點都沒裝。

  剛剛走入人群,已有人發現了第二處石碑的變化,很快的,陣陣無法置信的譁然之聲,轟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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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師姐放心

  “你們看第二個石碑,小烏龜……再現!!”

  “又是第一,這小烏龜到底是誰,已經連續兩碑第一了!”

  “周師姐不保八碑第一,成了七碑第一!”

  四周的外門弟子,頓時譁然,無數的驚呼立刻傳出,尤其是在人群內,還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很具備穿透力,正在歡呼。

  “小烏龜加油!”這少女正是侯小妹,她之前被白小純引導的,已經開始崇拜小烏龜,此刻突然看到小烏龜居然成為了第二碑的第一,那種崇拜的感覺立刻暴增,已經在其心中抬升到了超越周心琪的地位上。

  陣陣譁然的聲音,一浪掀起一浪,到了最後,此地所有人,都傳出陣陣驚呼,畢竟這小烏龜實在太有名氣了,此刻更是用行動來告訴了所有人,他有繼續挑戰周心琪的資格。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期待,是否在不久之後,這小烏龜在十座石碑上,將完全超越周心琪。

  白小純在人群裡,之前的鬱悶雖然還在,可那種暗自得意的感覺,同樣升起,只是有些遺憾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哼,總有一天,我會在一個更加萬眾矚目的地方,讓所有人知道我就是龜爺!”白小純心底發下誓言。

  發下誓言後,他還是不甘心,於是也參與到了眾人的驚呼中,不時的可以聽到他尖細的聲音,引領四周眾人的譁然。

  “天啊,他是誰,我都開始崇拜他了!”

  “萬人偶像,龜爺無敵!”

  在白小純賣力的尖聲大吼下,漸漸四周外門弟子的議論越發強烈起來,眼看一波波再次掀起,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出,隨之一道身影從人群內驀然躍起,站在了一處木屋上。

  “不要讓我知道這該死的小烏龜是誰,否則的話,我一定讓你後悔來搶周師妹的風頭!”說話之人是個青年,一臉陰冷,聲音帶著冰寒回蕩四周。

  “沒錯,你這小烏龜,現在應該就藏在人群內,我會找到你的!”另一個聲音傳來,又是一個青年,飛到了木屋上,冷眼看著眾人,尤其是白小純這裡,之前聲音尖細很明顯,這青年看向白小純時,雖不認為白小純就是小烏龜,可也依舊不善。

  很快的,這樣的身影不斷的出現,竟出現了七八個之多,且每一個都散發出強悍的修為之力,尤其是裡面最強的一個,居然是凝氣七層的樣子。

  這些人,正是周心琪的傾慕者中的佼佼者,他們的出現,讓四周的眾人立刻不在議論,慢慢安靜下來,只是心中大都不舒服,看向這幾個人時,也都越看越厭惡。

  眾人雖擁護周心琪,可也僅僅是周心琪一個人而已,況且人人心中有數,這種憑著自己真本事挑戰周心琪的事情,大家心裡實際上是很佩服的。

  白小純被對方這麼一瞪,雖然心虛,可四周這麼多人,他斷定對方不敢犯眾怒,於是也抬頭瞪著對方,大有一副你敢來打我,我就和你拼了的樣子。

  就在此地氣氛漸漸僵持時,遠處一道長虹急速而來,長虹內藍綾上有一道妙曼的身影,正是周心琪。

  “是周師姐。”

  “周師姐來了。”此地的僵持立刻打破,那些外門弟子在看到周心琪後,頓時露出笑容。

  而那七八個傾慕的青年,也都身上修為一收,一個個都露出自認為最瀟灑的一面,向著周心琪抱拳。

  周心琪此番到來,一是因聽說了第二座石碑的排名,二是還有其他的事情,此刻臨近後,一眼就看到了這裡方才的僵持,妙目一掃,就猜到了緣由,看向那七八個傾慕者時,目中露出不悅以及厭惡。

  “我周心琪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出頭,況且我香雲山出現了一個天驕弟子,這對宗門而言是幸事,你等若再有下次,休怪師妹翻臉。”周心琪冰冷開口,聲音如利劍,讓那七八個傾慕者面色一變,紛紛悻悻,可卻不敢在說些什麼。

  “草木第一、二篇石碑,將我超越的這位師弟,你或許在人群內,既然不願現身,那麼就隨你好了。”周心琪抬頭看了眼第二座石碑上的小烏龜,壓下心底的不甘之意,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開口時,一股傲氣也在言辭裡隱隱透出。

  四周的外門弟子聽到這番話,越發為周心琪歡呼起來,大都覺得,這才是他們所擁護的香雲山的天驕周心琪。

  白小純在人群內,暗道對方不愧是天驕,這番話說的很漂亮,他眼珠轉了轉,自然聽出了對方的傲氣,感慨不是自己不願現身,而是對方身邊的那些傾慕者一個個目中都帶著殺氣了。

  “我今日來此,還有一事,希望諸位同門可以相助。”周心琪神色平靜,望著眾人,淡淡開口。

  她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立刻來了興致,一個個露出認真聆聽之色。

  “這段日子香雲山上不得安寧,家師李青候的靈尾雞大量丟失,他老人家外出未歸,或許不會在乎此事,但我身為弟子,卻一定要負責。希望各位同門一起努力,幫我抓住這偷雞盜賊,若有人能抓到此賊,我願送出一枚寶器玉佩!”周心琪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枚青色的玉佩,這玉佩散出柔光,看起來很是不俗。

  “此物具備一定的防護之力,是我早年偶然得到。”周心琪的聲音回蕩,此地外門弟子一個個立刻看向玉佩,很快的,幾乎所有人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紛紛開口保證。

  “周師姐放心,定叫那偷雞賊無處可藏!”

  “掌座的雞都敢偷,這偷雞賊膽大包天,此事我等一定多加留意!”陣陣聲音傳出,很快眾人大都保證,尤其是對周心琪傾慕者,更是一個個目光如火,聲音激昂的回蕩。

  白小純在人群內有些傻眼了,看著四周這些人跟打了雞血似的,他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可他不甘心啊,修行不死長生功的那種饑餓感,讓白小純想起來都難受,此刻額頭冒汗,腦筋快速轉動,很快就雙眼一亮,猛的一拍胸口,聲音在人群內帶著穿透力回蕩開來。

  “周師姐,我白小純無論上刀山下油鍋,一定完成師姐的任務,抓住那個偷雞賊!”他聲音尖細,格外明顯,甚至還沖出了人群,站在了最前方。

  他這麼一衝出,立刻就被眾人目光凝聚,尤其是他用力拍著胸口,傳出砰砰之聲,那模樣就連周心琪的一些傾慕者都自歎不如,周心琪也都不由的看了他一眼。

  眼看同宗弟子這般擁護自己,周心琪臉上露出笑容,微微點頭,正要離去時,又聽到了之前那個尖細的聲音壓過其他人的話語傳出。

  “周師姐,我有一個提議,我們何不組成一個抓賊小隊,這樣齊心協力,定能讓那惡賊下不得手,保護我掌座的靈尾雞!”白小純一臉正氣,大有一副為了周師姐的任務,不惜代價的氣勢。

  周心琪一怔,四周人聽到後,不少人覺得這主意不錯,紛紛贊同。

  “也好,不過我等修行才是主要,此事自願吧。”周心琪點了點頭,又看了白小純一眼,覺得這位師弟雖然面生,可卻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很乖巧的模樣,尤其是擁護自己時,似乎頗為虔誠,她印象很好,還向白小純微微一笑。

  “這個建議,既然是這位熱心的師弟提出,那麼你就來組建這個抓賊小隊吧,我這裡有十條綢帶,就作為小隊的信物標記。”她說著,從儲物袋內取出了十條藍色的綢帶,輕輕一揮,這十條綢帶飛向白小純,落在了他的手中。

  “師姐放心,一切有我!”拿著綢帶,白小純昂首挺胸,一副為了掌座的靈尾雞,當仁不讓,可以肝腦塗地般的模樣。

  周心琪雙眸內露出一縷讚賞,心中暗想宗門內這麼責任心的小師弟,不多了,記住了白小純乖巧的樣子,這才轉身離去。

  眼看周心琪似對白小純另眼相看,那些周心琪的傾慕者,紛紛不甘心,暗自懊悔這個討好周心琪的主意,怎麼自己沒想到。

  周心琪走後,飼養靈位雞的那些弟子趕緊走出,感謝眾人,尤其是對白小純這裡更是感謝,白小純挺著胸脯,痛斥偷雞賊,到了最後,那些養雞的弟子一個個都感動起來,在白小純的指點下,抓賊小隊,終於由一個個修為都沒他高的弟子組成了。

  片刻後,白小純走在回去的路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呼一口氣。

  “剛才太危險了,差一點就絕了我日後的吃食,好在我白小純聰明伶俐,哼哼。”白小純想到這裡,又得意了,哼著小曲回到了他居住的院子,看了眼靈田裡的靈冬竹,這些竹子如今的漲勢極為恐怖,都長到了近乎一丈的高度,足有小腿粗細,看起來頗為驚人。

  當天夜裡,烏雲密佈,四下漆黑,白小純從打坐中睜開眼,舔了舔嘴唇。

  “月黑天高,我好像又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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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偷雞狂魔

  深夜,香雲山籠罩在漆黑中,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風聲嗚咽,吹過山崗,四下安靜,仿佛就連鳥獸也都沒有聲響傳出。

  在這漆黑的夜裡,白小純取出周心琪給的綢帶,綁在了手臂上,急速前行,順著小路直奔飼養靈尾雞的區域,這身影速度之快,不多時就穿梭草叢,到了近前。

  遙遙的可以看到靈尾雞的院子裡,那些靈尾雞大都在休息,時而有幾隻還在四下溜達,尤其是有一隻靈尾雞,正向這裡走來。

  白小純蹲在草叢中,舔著嘴唇,等了片刻後,待那只靈尾雞臨近後,慢慢靠近柵欄,正要取出竹知了,可突然心神一動,目中露出警惕。

  與此同時,一聲低吼從他身後不遠處驀然傳來,一道道身影瞬間沖出,更是有幾顆在這夜晚裡耀眼的火球,被人施展出來,照耀四方。

  “該死的偷雞賊,你終於出現了!”

  “我等在這裡等候多日,布下天羅地網,看你如何逃!”吼聲回蕩,七八道身影剎那間就沖向白小純,將其包圍起來。

  這七八人正是養雞的弟子,他們苦等數日,沒成想在今天,居然有如此收穫,一個個都心底攢足了勁,大有要將這偷雞賊就地正法之意。

  可就在他們的話語說出,身影臨近的瞬息,白小純先是一驚,而後眼珠轉動,突然冷哼一聲。

  “閉嘴,你們小點聲!”他毫不客氣,義正言辭的開口,沒有任何閃躲,大搖大擺的站起身,特意露出手臂上的綢帶。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沖來的七八人,全部一愣。

  “你們看清了,我是抓賊小隊的隊長。”白小純皺起眉頭,看著面前這七八人,臉上露出不滿。

  這七八個弟子有人白天看到過白小純,此刻仔細一打量,頓時遲疑起來。

  “是白師弟……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幹什麼?”這七八人裡有一個弟子目中露出懷疑,盯著白小純開口問道,這麼一問,其他幾人也都以懷疑的目光看向白小純。

  “周師姐既然讓我成為這抓賊小隊的隊長,白某必定竭盡全力來抓住那偷雞賊,故而深夜放棄修行,來這裡守護,可被你們這麼一吼,估計真有偷雞賊,也都被嚇跑了。”白小純皺起眉頭,一副為了抓賊鞠躬盡瘁的模樣,小袖一甩,不悅的說道。

  這些養雞的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不少人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方才最早懷疑白小純的那位弟子,目中疑色也少了大半,可似乎還是將信將疑。

  眼看對方還沒徹底打消疑惑,白小純冷哼一聲,沒等對方再次發問,他就先聲奪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難怪你們的靈尾雞總是丟失,你們太疏忽大意了,你等看這裡,這柵欄都損壞了!”白小純一指身後的柵欄,那裡的確有一些破損,不過這破損不明顯,是他上一次偷雞時,那靈尾雞掙扎中損壞。

  養雞的弟子紛紛順著白小純所指看去,仔細一望,都看到了柵欄的破損,一個個都吃了一驚,這些細微的末節,他們之前還真沒太留意。

  “還有那隻靈尾雞,都跑過來了,你們怎麼守護的!”白小純越發不滿,聲音都略大了一些,聽的那些養雞的弟子一個個汗顏。

  “根據我的觀察,此地是這片區域裡最偏僻的地方,應該重點去守護的,可我都來了半天了,你們才出現。”白小純越說越是生氣,到了最後長歎一聲。

  “你們這樣,怎麼抓賊啊,以我的抓賊經驗,若我沒有猜錯,你們在這裡丟的雞,是最多的。”他這句話一出口,養雞的弟子紛紛心神一震,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目中的吃驚,因為根據他們的瞭解,這裡的的確確是丟雞最多的地方。

  所以他們才會守在這裡,眼下居然被白小純一語道破,眾人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眼中慢慢都露出了敬佩。

  即便是之前那位有所懷疑的弟子,此刻也都覺得理虧,看著白小純那為了他們不惜以修行的時間來抓賊的義舉,又想到白天時白小純義不容辭的熱心,連忙深吸口氣,抱拳深深一拜。

  “之前多有得罪,白師弟不要放在心上,多謝白師弟的義舉,我們一定儘快把這裡修復,日後重點守護此地!”

  其他人也都紛紛抱拳,心底覺得白小純這裡的熱心,難能可貴,是真正用心的幫助他們,一個個更對之前的魯莽致歉。

  白小純輕歎一聲,又很是認真仔細的指點了幾句後,這才邁步離去,他的身後,那七八個弟子再次一拜,看向白小純時,已被白小純的熱心感動。

  “白師弟是個好人啊。”

  白小純剛剛走出這片區域,被風一吹,發現自己背後的汗涼颼颼的,心中暗呼方才好險,只是肚子很餓,於是想了想,決定去其他兩處地方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

  走在這山間的小路上,白小純左顧右盼,神情嚴肅,心中琢磨到了下一個地方這雞該怎麼偷,風一吹,他手臂上的綢帶飄搖,漸漸遠去。

  與此同時,漆黑的半空中,有一道旁人察覺不到的女子身影,站在藍綾上,俯瞰整個香雲山,忽然神情一動,注意到了左顧右盼的白小純,漸漸的女子目中讚賞更多了一些。

  “這位小師弟,確實是一個認真負責的熱心人。”這女子自然就是周心琪,她已檢查了所有區域,開始還看到有人巡邏,可隨著夜色降臨,大都各自修行,唯有這白小純是真的外出,認認真真的去抓賊。

  “有他在,想來那偷雞賊,定會收斂很多。”周心琪收回目光,放心的飛回洞府。

  一個時辰後,白小純轉悠了一大圈,回到自己的院子時,他一拍儲物袋,兩隻靈尾雞出現,他嘿嘿一笑,拔毛整理,扔到鍋中,很快香氣飄出,白小純咽下一口唾沫,顧不得滾燙,狼吞虎嚥的大吃起來。

  最後打個了飽嗝,拍著肚子躺在一旁,臉上露出陶醉。

  很快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白小純頗為認真,經常在夜裡看到他肅然的身影,出沒在各個養雞的地方。

  儘管如此,可雞還是經常丟失,仿佛對方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養雞的那些弟子越發覺得沒面子,鼓足了勁,多次發誓一定要抓住偷雞賊。

  再看白小純,似乎比他們還要盡職盡責,死死的守護在一處區域,仿佛不抓住偷雞賊,誓不甘休,甚至有一次一連守在一處養雞的地方長達四天四夜。

  那種執著的勁頭,似乎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威懾力,使得偷雞的事都少了一些,但卻依舊沒有徹底消失,香雲山的靈尾雞,已經少了大半,剩下的已不多,大都是沒成年的雞崽了。

  到了最後,就連養雞的弟子都自歎不如,常常感慨,若是所有抓賊小隊的弟子,都和白師弟一樣,那麼必定可以抓住偷雞賊。

  周心琪也著急了,在一天午後,白小純正盤膝坐在養雞的地方,目光警惕的看著四周時,一道藍綾來臨,周心琪的身影出現。

  “周師姐。”白小純看到後起身乖巧的打了個招呼。

  “白師弟辛苦了。”周心琪美眸看向白小純,臉上露出微笑。

  很快的,此地的的其他弟子,也都趕來,簇擁在周心琪的四周,白小純也在裡面。

  “這些日子,多謝諸位同門的相助,此事心琪心領,可這偷雞賊依舊囂張,接下來的日子,我打算與你們一起守護此地。”周心琪輕聲開口,又隨著眾人一起檢查了一番後,她皺起秀眉。

  “這偷雞賊莫非與師尊有過節?否則的話,其他山峰也有靈尾雞,此人不去偷,卻偏偏盯上我師尊的靈尾雞!”

  白小純在一旁聽到這句話,雙眼一亮,差點一拍大腿,大有一副對方所說,很有道理的樣子,他自己也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遠處的紫鼎山,漸漸眯起了小眼睛,蓋住了目中深處的賊光。

  周心琪一來這裡,很快四周就多了無數傾慕者,使得整個香雲山飼養靈尾雞的地方,人山人海。

  偷雞賊似乎真的無處下手,使得靈尾雞在之後的日子裡,一隻沒丟。

  雖然如此,可這神秘莫測的偷雞賊,也已然名聲大噪,早已被稱呼為偷雞狂魔,在弟子中極為轟動,甚至被人拿出與小烏龜並列,成為了香雲山兩大最神秘之人,即便是青峰山以及紫鼎山的外門弟子,也都有所耳聞。

  眼看偷雞賊消失,周心琪也欣慰,雖然偷雞賊沒有被抓到,可她想起白小純這一個多月的認真,最後派人將那枚玉佩送來,作為勉勵。

  此事終於告一段落,而白小純這裡的認真執著,也讓不少外門弟子記住了這個白白淨淨,很是乖巧,又極為熱心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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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是誰

  香雲山院子裡,白小純看著手中的玉佩,體內靈氣一動,立刻這玉佩散發出柔和的青光,籠罩全身。

  他左手掐訣一指,立刻木劍飛出,在四周轉了一圈後直奔白小純飛射而來,可在碰觸青色光芒時,仿佛是沉入水中一樣,一下子緩慢了一些。

  “好寶貝!”白小純收了木劍,拿著玉佩,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喃喃低語。

  “沒事沒事,李青候是周心琪的師傅,可也是我的引道之人啊,按照關係,我得叫他一聲叔叔才對,我才是自己人,周心琪是半個自己人。”白小純乾咳一聲,將這玉佩收好,站在那裡伸了個懶腰。

  他的不死長生功,在吃下李青候大半的靈尾雞後,進展飛速,如今已完成了七成,畢竟這靈尾雞補的是自身元氣,而非靈氣,所以修為依舊還是凝氣四層,但卻精進了不少,如被壓縮了一番。

  至於那些雞骨頭,則全部都被他埋在了靈土裡,這片靈土如今的靈氣之濃,已經是極為誇張,裡面種植的靈冬竹,如今已是兩丈多長,通體不再是翠綠,而是出現了墨色。

  還有最重要的三色火的靈尾,白小純重點收集,已有數百根,一想到這些靈尾燃燒可以釋放出三色火,白小純就心中滿是期待。

  “修為不著急,只要有足夠的丹藥,用三色火煉靈三次後,我可以飛速提升,還是先把這不是皮小成才穩妥!”白小純正想著,忽然肚子餓了起來,他看了看香雲山養雞的方向,很快收回目光,遙遙的望向了紫鼎山。

  “大師兄在紫鼎山,不知如今過得怎麼樣了。”白小純想起火灶房的一幕幕,思念之意更多,起身一晃走出院子,下了山,直奔紫鼎山。

  靈溪宗南岸三山,其中青峰山以馭劍為主,香雲山擅長靈藥,而這紫鼎山則是以術法以及煉靈稱著,尤其是南岸的基礎功法,紫氣馭鼎功,本就是來自於紫鼎山。

  白小純順著宗門小路,在黃昏時到了紫鼎山下,抬頭看著雲霧繚繞的紫鼎山,看著其內幾個如小黑點般的身影,在半空中化作長虹進出,他心中滿是感慨。

  “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馭物飛行,也只有做到了這一點,才可以看到更廣闊的天地,算是真正的踏入到了長生的路上。”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上了紫鼎山。

  他雖不是紫鼎山的弟子,可身為外門弟子,有資格前往任何山峰,順著山路向上走去,途中他見人就問詢張大海的居所,他乖巧的樣子很是討喜,不多時就問到了張大海所在的地方,按照對方的指點,快步走了過去。

  與他於香雲山居住的地方不同,張大胖所在的屋舍,處於山峰的陽面,那裡靈氣明顯濃郁很多,且屋舍不多,一處處閣樓如星辰點綴,看起來似蘊含了某種規律。

  隨是黃昏,光線不明,可依舊能看到四周雲霧稀薄,更有靈植眾多,一片仙意。

  “大師兄有來頭啊,居然能居住在這裡,比我那邊好太多了。”白小純深吸口靈氣,頗為羨慕。

  找了一會,他終於找到了張大胖的屋舍,看著裡面院子中雜草眾多,似很久沒人打理的樣子,白小純一怔,敲了敲門,可半晌都沒反應。

  “莫非找錯了?”白小純正詫異時,院子內的閣樓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一個乾瘦的身影手中拿著一把飛劍,左手有銀光正慢慢黯淡,疲憊的走出,聲音懶散的傳了出來。

  “誰啊!”正說著,這乾瘦之人突然身體一震,隔著院子看到了白小純,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如看到了親人,飛快的上前,一把拉開大門,望著白小純,大笑起來。

  “九師弟!”

  “你是誰!”白小純睜大了眼,猛地退後幾步,看著眼前這個隱隱有些熟悉,可怎麼看都很陌生的傢伙。

  此人相貌尋常,身體乾瘦,不說皮包骨也快差不多了,雖然目中滿是神采,可卻眼窩凹陷,身上散出的修為波動,已然是凝氣四層大圓滿的樣子。

  “九胖,我是大胖啊。”看到白小純這個樣子,乾瘦的青年欲哭無淚,說著說著,臉上露出強烈的悲憤。

  “九胖,你不知道,這一年我有多苦,我師父對我有多麼的苛刻,剛上山時,她說她不喜歡胖子,生生的將我餓了半年!”

  “半年啊九胖,你知道嗎,那半年我都成了什麼樣子,你現在看到的,還是我補了好久才補回來的。”這乾瘦青年,正是張大胖,他說到這裡,眼淚都流了下來。

  白小純仔細的看了幾眼,又聽到對方的聲音,這才確定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大師兄,白小純倒吸口氣,看著與自己記憶力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目瞪口呆。

  “你和你師父有仇吧?”白小純同情的看著張大胖。

  “那老娘們,我……”張大胖咬牙切齒,可說了幾句就哆嗦一下,不敢繼續,拉著白小純進了院子。

  “九師弟,我想念火灶房啊,這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從來到這裡,就從來沒吃過一次飽飯,一點油水都沒有,我餓啊。”張大胖悲憤,拉著白小純,把他從上山開始到現在,所有的苦都訴說出來。

  白小純聽著對方的苦難,忽然覺得與其相比,自己當時偷雞的舉動,實在是太正確了,看了眼張大胖乾瘦的身體,白小純歎了口氣,拍了拍張大胖露出骨頭的肩膀。

  “師兄有難,師弟自然要幫忙,你等我一炷香的時間。”說完,在張大胖怔愣中,白小純轉身走出院子,他之前上山時就注意到了,這紫鼎山上幾處飼養靈尾雞的地方都在什麼位置,此刻趁著夜色,身影很快消失。

  張大胖搞不清狀況,不知白小純要去幹什麼,只能在門口等著,可還不到一炷香,白小純就雙手拎著兩隻靈尾雞,悄然歸來。

  看到靈尾雞,張大胖猛地睜大了眼,還沒等他開口,就被白小純一把拉入院子裡,不去理會張大胖,白小純熟練的取出鍋,煮好水,將雞拔毛整理,直接扔了進去,這才拍了拍衣袖,抬起下巴,看向張大胖。

  張大胖呼吸急促,目瞪口呆,指了指鍋中的雞,又指了指白小純,一臉的無法置信。

  “你……你……莫非你就是香雲山的偷雞狂魔!!”

  白小純嘿嘿一笑,右手抬起更為熟練的一按鍋上,靈氣散出,使得鍋內的雞肉加快熟爛,很快陣陣香氣飄出後,白小純直接抓起一根雞腿,放在了張大胖的面前。

  “吃!”白小純傲然開口,露出當年他剛剛到火灶房,張大胖拿著靈芝讓自己吃的模樣。

  張大胖喉嚨吞咽數次,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雞腿,一把抓住,狼吞虎嚥,之後不用白小純繼續說什麼,他一個飛躍直奔大鍋,差點將臉都伸了進去,那兩隻雞很快的,就全部被他吃個乾乾淨淨,甚至連雞骨頭都捨不得扔,嘎吱嘎吱的咬碎咽下,最後連湯都全喝了。

  這才拍著肚子,躺在一旁,一臉陶醉時,望著白小純,兄弟二人相視片刻,都呵呵笑了起來。

  “還是九胖你厲害,在火灶房時你主意就多,沒想到啊,香雲山赫赫有名的偷雞狂魔,居然是我兄弟。”張大胖一臉與有榮焉的神情。

  “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我輩修士,自然要與天爭,與人奪,自力更生,小小靈尾雞,算不得什麼。”白小純一揮手,掩飾不住的得意勁,他的身份憋在肚子裡太久了,此刻有人分享,看著張大胖的神情,白小純心中很是舒爽。

  “只是可惜啊,香雲山的靈尾雞都被我吃的就剩下雞崽了,味道不好,不然的話,你住在我那裡,我天天管飽,一定讓你重新胖起來。”白小純歎了口氣。

  張大胖聽到這裡,眼睛猛地亮了,趕緊爬了起來。

  “紫鼎山有啊,西頭,南頭,還有北側都有,輪班守護的弟子,每天兩班倒,一隊七人!”張大胖飛速開口,說的極為詳細,說完發現白小純詫異的看著自己,張大胖乾咳一聲。

  “聽說了偷雞狂魔後,我也打算學習來著,可那些雞太賊了,我一靠近就尖叫,結果不但沒成功,還差點被抓到。”張大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白小純立刻樂了,靠近張大胖,二人低聲嘀咕,慢慢的張大胖眼睛越來越亮,呼吸急促,又看到白小純取出竹知了,片刻後,二人眉飛色舞,一起嘿嘿笑了起來。

  此刻深夜,他們的笑聲從院子裡傳出,聽起來格外的瘮人……

  從這一天起,白小純索性就住在了張大胖這裡,漸漸的紫鼎山的靈尾雞,也開始丟失……

  每當深夜,兩個偷雞大盜出沒,一個偷,一個放哨,慢慢的紫鼎山的弟子都譁然了,紛紛議論。

  “聽說了嗎,香雲山的偷雞狂魔,盯上我們紫鼎山了!”

  “我親眼看到,偷雞狂魔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當這個消息傳到了香雲山時,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全部都深吸口氣,以同情的目光看向紫鼎山。

  “這偷雞狂魔,總算是學會了平衡,不再只盯著我們香雲山去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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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死鐵皮!

  直至一個月後,風聲太緊,甚至張大胖口中的老娘們,那位紫鼎山的掌座許媚香也都略有耳聞時,白小純與張大胖不得不放棄繼續留在紫鼎山,在張大胖的議題下,他們決定去解救一下黑三妞。

  於是,二人去了青峰山。

  黑三妞也瘦了一些,雖不是特別明顯,可也隱隱露出了窈窕的身姿,讓白小純與張大胖呆了一下,幾乎認不出來了,就連曾經黑黑的臉,如今看起來也有些一些動人的神韻,可以想像,若最終徹底瘦了下來,黑三妞必定是個美女。

  只是,一聽靈尾雞,黑三妞眼睛頓時亮了。

  從此之後,青峰山的靈尾雞,開始出現了丟失……

  到了這一刻,偷雞狂魔這個名號,已經在南岸徹底成名,轟動八方,外門弟子幾乎無人不知,就連雜役也都聽說。

  好在沒有持續太久,當一些長老都開始關注時,這偷雞狂魔突然的銷聲匿跡,不再出現,只是無論黑三妞還是張大胖,都明顯的身體恢復了一些,雖然還遠遠無法回到曾經的威武,可也都壯了太多。

  而白小純這裡,也終於……完整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迴圈,對於饑餓不再那麼強烈,於是三人才放棄了繼續偷雞。

  這不死長生功的八十一次迴圈,雖然不是連續完成,而是累計達到,可效果一樣,沒有區別。

  這一天,白小純在香雲山的院子裡,神色凝重,全身皮膚散發出陣陣鐵色,更有黑芒閃耀,一股強悍的氣息,從他的皮膚上傳出,化作了陣陣莽荒之感。

  九九八十一天的痛,與九九八十一天的餓,在這一刻融合於一起,形成了一股驚人的力量,在白小純體內持續的爆發。

  每一次爆發,都蘊含了數不盡的元氣,這些元氣全部隨著爆發融入白小純的皮膚上,使得他的皮膚鐵色更多,黑芒刺目,堅韌的程度,也是倍增。

  甚至他站在那裡,若有外人看到,第一眼看去會認為那是一句鐵人,而非血肉真人。

  他腦海轟鳴不斷,這種爆發,已在他的體內出現了十九次之多,可卻始終沒有停下的跡象,反倒更快的衝擊。

  白小純一動不動,仿佛連呼吸都沒有了,可仔細一看,可以看到他全身的汗毛空正在微微的收張,四周的天地之力也無聲無息的凝聚過來。

  “九九八十一次的爆發後,我的不死皮,就會小成,進入鐵皮的境界!”白小純腦海裡浮現不死長生功的口訣,神色堅毅,他這一年來的所有努力,無論是劇痛還是饑餓,為的……就是這一刻的爆發。

  轟!

  體內的元氣再一次的衝擊,他的皮膚鐵色更多,元氣鑽入每一寸的皮膚內,進行如千錘百煉般的鍛造。

  這一刻的他,如同一把神兵利器,而那一次次的爆發,就是錘子一次次的砸下,轟轟轟!

  二十次,三十次,四十次,四十八次……

  時間流逝,三天過去,白小純依舊站在那裡,外面聽不到絲毫聲音,可他的耳邊,卻能聽到體內傳出的無盡天雷般的巨響。

  可就在這時,在他的體內元氣爆發進行到第四十九次後,突然的,衝擊的力道猛地倍增,他身體一顫,皮膚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些細密的裂縫,仿佛無法支撐一樣。

  這些裂縫雖然不多,可在出現後,卻讓白小純這裡心中一沉。

  “果然出現了滅相……”白小純皺起眉頭,不死長生功上對於如今的狀態,有過介紹,曾說過不死皮在小成的過程中,必定會出現這種碎裂,只不過根據不同人的意志,堅持的越久,則日後的不死皮效果越好。

  即便是不去堅持,不死皮一樣會修成,只不過在效果上,自然是越完美越好。

  如果能堅持完整的八十一次元氣爆發,才是真正的完美無瑕。

  白小純眼中露出堅定,再次閉目,體內轟鳴陸續傳遍全身,五十次,六十次,七十次……他竟一口氣,在接下來的五天內,生生的堅持到了七十多次。

  他的皮膚此刻的碎裂,如龜紋一樣密密麻麻擴散全身,甚至很多地方都連在了一起,仿佛一個被打碎後又粘起的花瓶。

  似乎隨時可以四分五裂。

  “只差七次了!”白小純眼中都是血絲,已成血芒,他呼吸急促,狠狠一咬牙,性格當中的狠辣,驟然滋生。

  七十四次!

  七十七次!

  七十九次!

  白小純揚天一吼,這吼聲不大,更多的是悶悶之音,身體顫抖時,再次熬過了一次體內的元氣爆發,達到了八十次。

  那元氣飛速融入他的皮膚上,使得整個皮膚雖然龜裂,可卻如同鐵皮一樣,讓人看去時,會觸目驚心。

  “最後一次!”白小純不願放棄,在那最後一次元氣爆發中,右手猛地抬起,向著面前大地,狠狠一拳落下。

  轟的一聲,一個深坑出現時,他體內的最後一次元氣爆發,終於結束,無數的元氣融入他的皮膚中,肉眼可見的,他的全身裂縫眨眼消失,一片光滑時,就連黑芒也都散去,看起來依舊是白白淨淨,可沒有人知道,在這看似尋常的皮膚上,如今已具備了驚人的堅韌。

  白小純呼吸急促,好半晌抬起頭時,他看著地面被自己轟開的大坑,又看了看皮膚,頓時振奮,揚天大笑。

  他右手抬起一揮,木劍飛出,化作一道烏光直奔手臂,在碰觸的一瞬,竟傳出了金鐵的聲音,當的一聲,木劍竟然被直接震退,而他的手臂皮膚,只是感覺仿佛被蚊子咬了一口,仔細一看,絲毫傷都沒有。

  “不死皮!”白小純喜不自禁,要知道這木劍不是尋常法寶,而是煉靈兩次,雖然因材質一般,可煉靈之後的威力,足以堪比天驕的法寶,可就算是這樣,也依舊傷不了他絲毫。

  白小純身體一晃,爆發全力衝出,四周的空氣都傳出嗡的一聲,他出現時,已在了十多丈外,這種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數倍,讓白小純更為精細。

  至於力量,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坑,已經心中有數,知道不死皮小成後的自己,不說是脫胎換骨,也相差無幾了。

  “如此防護之力,才可為我白小純的長生之路,保駕護航。”白小純得意非凡,再看自己的修為,竟也隨之又精進了不少,直接到了凝氣四層的大圓滿。

  且不是尋常的凝氣四層大圓滿,而是體內靈氣被壓縮之後,可以說他的靈氣本身的品質,已不是同境界的修士可以比較。

  他太滿意了,在這院子裡來回疾馳,片刻後他身體猛地一頓,雙目露出一抹精芒時,右手抬起,拇指和食指成半口狀,向前狠狠一捏,與此同時,他的兩指出現了黑芒閃耀,他的前方分明什麼都沒有,只是虛無,可這一捏之下,前方的虛無都傳出喀喀之聲。

  白小純目光收縮,轉身一晃到了一處岩石旁,再次右手兩指黑芒閃耀,一捏之下,喀嚓一聲,那岩石如豆腐一樣直接爆裂。

  他再次一晃,出現在了靈冬竹旁,這裡的竹子已長到了三丈多高,他選擇了最堅硬的竹頭,一捏之下,竹頭轟的一聲,一樣碎裂。

  這一幕,讓白小純自己都倒吸口氣,身體落下時,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指,看著其上的黑芒慢慢消散,許久,他才吐出長氣。

  “這就是碎喉鎖嗎……”白小純喃喃低語,這是不死長生功上存在的一種秘法,唯有不死皮小成才可施展,據說能爆發出兩倍之力,無堅不摧。

  而方才,白小純也只是用了五成力道而已,他無法想像,若是自己全力施展此秘法,到底會有多麼的恐怖。

  這種秘法,在白小純看來,就是一種殺人秘法,他沉默片刻,雖然覺得此法兇殘,可還是認真的練了起來,在這院子裡,身影快速遊走,時而兩指黑芒閃耀,便是陣陣喀喀之聲。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白小純沒有走出院子,始終都在修煉,自然也不會知道,外出數月的李青候,在這一天清晨,踏著一道青虹,回到了靈溪宗,回到了香雲山的山頂。

  他在歸來後還沒等休息,立刻就有兩道長虹從青峰山以及紫鼎山上呼嘯而來,直奔山頂,尋找李青候,可以隱隱看到,那兩道長虹內,一個是老者,身體如一把沒有出竅的利劍,整個人散發出築基修士特有的威壓。

  而另一道長虹內,則是一個妙曼的女子,這女子似天生媚骨,相貌絕美,但此刻臉上卻帶著古怪,似哭笑不得的樣子,與那老者一起,到了山頂。

  這兩位,正是青峰山與紫鼎山的掌座,在香雲山頂,二人與李青候私語一番,這才離去。

  香雲山頂,李青候揉著眉心坐在那裡,神識一掃,重點看了看山上的三處飼養靈尾雞的地方,發現那裡只剩下了雞崽後,他露出哭笑不得的樣子,歎了口氣,大袖一甩,走出大殿,順著山路走下,看其方向……

  正是白小純所在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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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靈尾雞好吃麼?

  對於白小純的居所,李青候雖沒有來過,可始終放在心上,此刻走在山路,漸漸四周偏僻,很快在他的前方,就出現了一處院子。

  可還沒等他走近,遠遠地就看到小路上,一個白白淨淨的身影,手裡拿著一個黑乎乎的肉塊,一邊走一邊吃,似乎吃到了興奮點上,還哼出了小曲。

  李青候面色難看,他一眼對方的手中拿著的肉塊,分明是被掩飾後的雞腿,不由得氣上頭來。

  「白小純!」

  他聲音不高,可卻如雷霆一樣直接轟鳴炸開,白小純正吮著雞骨頭,聽到這句話後,他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李掌座!」白小純睜大了眼,倒吸口氣,下意識的就將手裡的雞腿全部塞入口中,嘴巴鼓的如一個球,使勁咬了幾下,生生的嚥了下去,憋得滿臉紫紅紫紅的。

  這宗門內他最怕的人,就是李青候了,尤其是吃了對方那麼多雞,白小純更是心虛,額頭都出了汗,用袖子一抹後,趕緊跑了過去,臉上露出乖巧的模樣,老老實實的拜見。

  「弟子拜見掌座。」

  李青候的面無表情,望著白小純,心中升起陣陣無奈,白小純的祖上曾經對他有恩,李青候做人對於恩看得極重,哪怕此刻想去,當年只不過一件小事,可卻始終沒有忘記報答。

  青峰山與紫鼎山的掌座來找他,說的正是靈尾雞的事情,雖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靈物,但他不願別人指責自己的弟子,所以自行做出了一些賠償。

  此刻看著白小純,李青候心中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你成為外門弟子才大半年多,修為從凝氣三層到了四層,應該是很自得了吧。」李青候冷哼一聲。

  白小純眨了眨眼,乾咳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繼續保持乖巧的模樣,心想自己只要態度好,應該沒事,可想到方才自己手裡拿著的,還是對方的靈尾雞的大腿,就額頭再次出汗了。

  「既然有時間去做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麼你就來參加三個月後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凝氣四五層的小比吧。」看到白小純的樣子,李青候有些頭痛,思索片刻後淡淡開口。

  他話語一出,白小純心裡咯噔一聲,他聽說過這樣的小比,知道那種小比雖有獎勵,可傳聞打鬥很是激烈,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傷到,頓時哭喪著臉。

  「掌座,我才凝氣四層,你讓我和他們去比,萬一他們把我打死了怎麼辦……」

  「此番比試,你必須進入前五,否則的話,我將你……」李青候沒理會白小純,目中露出嚴厲,話語還沒等說完,白小純長嘆口氣。

  「我知道,逐出宗門嘛……」

  李青候眼睛一瞪,知道這白小純性格頑劣,僅僅是拿逐出宗門來讓其有危機感,怕是有些不夠了,又想起此子的怕死,李青候右手驀然抬起,大袖一甩,卷著白小純直接飛出院子,直奔山頂。

  白小純心臟狂跳,看著李青候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隱隱有種不妙之感,在半空中感受到四周狂風撲面,還沒等他仔細看清,李青候就帶著他到了香雲山的後山。

  這裡草木眾多,算是香雲山的禁區,平日裡弟子無法到來。

  剛一落下,李青候就拎著白小純,飛快疾馳,走向一處後山的山谷,剛一進入這裡,頓時一股陰冷的氣息瀰漫,四周的草木顏色明顯鮮豔起來,甚至隨著李青候的到來,那些草木竟在彼此搖晃。

  白小純心臟跳動加速,看著那些草木,一股危機感出現,他正要開口時,突然看到草木內竟有一條赤色的毒蛇,緩緩抬起了頭,吐出芯子,冰冷的眼睛似在盯著自己。

  「蛇!」白小純頭皮一麻,緊接著,隨著李青候的前行,山谷完全顯露在白小純的目中,他立刻就看到這整個山谷的地面上,草木中,樹枝上,赫然密密麻麻存在了無數的蛇。

  花花綠綠,顏色都很刺目,一看就都是毒蛇,每一個都吐出了芯子,目光冷漠。

  白小純哆嗦起來,他從小就怕蛇,尤其是那些毒蛇在看到自己後,居然有不少都露出了攻擊性,張開嘴露出了毒牙,甚至還有一些都開始噴出毒液。

  可白小純轉念一想,自己擁有不死皮啊,這些毒蛇應該咬不破才對,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這些蛇即便再多,也都是弱雞一隻,自己根本就無所畏懼。

  但他眼珠一轉,擔心若自己表現出不害怕,李青候說不定帶自己去更危險的地方,於是立刻發出淒厲的慘叫,一副害怕的樣子。

  李青候冷哼一聲,修為散開,那些蛇立刻扭曲著身體,慢慢避開,露出了一條小路,在那小路的盡頭,有一個山洞,裡面漆黑一片,卻有讓人作嘔的腥味,不斷散出。

  「李叔,你……救命啊,我沒觸犯門規啊。」白小純立刻顫聲,李青候面無表情,抓著白小純直奔山洞,到了裡面後,他袖子一甩,頓時這四周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白小純頓時就看到了比外面更多的毒蛇,甚至一個個個頭都龐大了不少,發出嘶嘶的聲音,這聲音似乎帶著某種奇異之力,居然可以讓人心神都恍惚一下,聽得白小純猛地睜大了眼。

  一股強烈的危機讓他呼吸急促,尤其是讓他心驚的,是他發現這些毒蛇居然都如修士般的修為之力,甚至遠遠的,他還看到一條全身有四種顏色的毒蛇,竟堪比凝氣五層。

  被此蛇目光凝望,白小純覺得自己背後涼颼颼的,琢磨以自己的不死皮,在這裡怕是都堅持不了太久,這一次,不用去裝,他是真的恐懼了。

  「此地是萬蛇谷,是我香雲山的一處取毒之地,這些蛇,每一個都有劇毒,一滴毒液就可以毒殺一百頭牛。

  築基以下修士,被此毒沾到身上,若救援不及時,也會毒發身亡,尤其是深處,甚至還有堪比凝氣大圓滿的蛇王,被毒一下,我也難救。

  外門小比,你若達不到前五,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將你逐出宗門的,我會讓你來這裡,幫我採毒。」李青候淡淡開口,看向白小純。

  「這……這……李叔你放心,不就是宗門小比麼,不就是前五麼,我白小純一定完成!」白小純口乾舌燥,面色煞白,一聽深處還有更可怖的毒蛇,他心底頓時發誓,他這一輩子也都不來此地。

  聽到白小純的保證,李青候心底有了笑意,可面上卻依舊沒有表情,哼了一聲,帶著白小純離開了這裡,重新回到了香雲山後,將白小純扔在一旁小路,轉身離去。

  臨走前,他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聲音卻飄了過來。

  「對了,那些靈尾雞好吃麼。」

  說完,也不等白小純的回答,李青候身影飄然遠去。

  白小純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回到了院子,一路上有風吹過,草木嘩嘩,讓他好幾次都不由得想起那些毒蛇。

  「李青候……分明就是李青蛇!太過分了!」白小純哭喪著臉坐在院子裡,隨後狠狠一咬牙。

  「那萬蛇谷我是一定不會去的,萬一被沾上一些毒,我的小命就沒了,既然這樣,不就是前五麼,拼了!」白小純立刻決斷。

  「要去進行小比,那麼以我現在的修為不夠,我需要靈藥!」白小純深吸口氣,狠狠地握住拳頭,目中都露出了一絲凶芒,四下看了看後,立刻看到了那些靈冬竹。

  「這靈冬竹的任務完成後,會獎勵貢獻點,以貢獻點就可以去換取靈藥,不過我這竹子才長了不到五丈,不知道能不能合格……」白小純想到這裡,有些拿不準,可又沒有別的辦法,於是算了算時間,知道數日後便是宗門固定的種植類靈草任務交接的日子。

  愁眉苦臉的等了幾天,終於在第四天的清晨,白小純早早起來,到了竹子旁,雙手用力,一根根抱住,全部拔起。

  他發現這些竹子看起來不重,可這一拔,居然每一根都如同金鐵一樣,非常沉重。

  院子的地面都一震後,十根近五丈長,一人多粗的靈冬竹,就被他扛在了肩膀上,一步步走出院子,準備去交接任務。

  他儲物袋裡的空間不大,這些竹子無法放進去,只能這麼扛著,好在白小純不死鐵皮小成後力氣大了很多,不然的話,還真不一定能扛著上山。

  一邊走著,白小純一邊鬱悶,一會想著宗門小比,一會想著那些毒蛇,腦子裡都是幻想出的在打鬥中自己被骨斷筋折的畫面。

  「我白小純怎麼命這麼苦啊……」


[ 本帖最後由 bacahaha 於 2017-6-13 10:3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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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這……這是竹子?

  那些竹子每一根都死沉死沉的,白小純扛著十根,又要上山,即便是他這裡也微微氣喘,於是越發覺得自己悲催。

  「我來修仙,是為了長生,幹嘛要打打殺殺啊。」

  「還有我的這些竹子明明可以長得更長一些,可現在卻只能拿出去換貢獻……」白小純越想越委屈,嘆息連連,扛著靈冬竹,向著山上走去。

  此時此刻,在香雲山交接任務的閣樓處,很多外門弟子都來到這裡,拿出自己種植好的藥草,交接任務,換取貢獻。

  有香雲山的長老,在這裡專門負責檢驗品質,按照不同品質,給予貢獻點。

  「不錯,這水霧花已有四瓣,給你一箇中等品質。」

  「這木紋參暗色太重,土力過高,已失去了平衡,不合格。」閣樓外一處大石上,一個面色紅潤的白髮老者盤膝打坐,身前無數弟子排隊等待,一個個上前拿出種植的靈草,被老者檢查後,身邊有童子記錄發放貢獻點。

  半空中還有一群全身五彩的鳳鳥,正在優雅的飛旋,每一個都有一丈多大,不時會發出陣陣清脆的鳴叫。

  這些鳳鳥,正是老者私人靈寵,每當交接草木的日子,都會隨著老者來到這裡,很多外門弟子遠遠看到,都目中露出羨慕。

  眼前這老者,修為築基,頗為不凡,在靈藥的造詣上雖不如李青候,可於宗門內也是聲名赫赫,尤其是痴迷藥道,那種痴的程度,就連李青候都自嘆不如,曾言若東林洲能出現第三個藥師,必定是周長老。

  「陳子昂拜見周長老。」很快的,就排隊到了一個青年,這青年相貌一般,可卻很是挺拔,來到周長老的面前,恭敬的抱拳一拜。

  這青年話語傳出,立刻四周的不少外門弟子,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都一個個向青年看去,好奇的觀望。

  「原來他就是陳子昂師兄啊,聽說他在種植靈草上,有不俗的天賦。」

  「我還聽說,這陳子昂從入了宗門開始,每一次種植靈草的任務,從來沒有低於過上品,非常了不得!」

  在這眾人低聲議論時,陳子昂神色淡然,可目中卻有傲然之意。

  周長老看向陳子昂時目中露出欣賞,對於這個在種植靈草上頗有天賦的弟子,他一向很關注。

  「子昂,這一次你種的是什麼?」周長老溫和的說道。

  「回稟周長老,這一次我種的是靈冬竹!」陳子昂右手一揮,立刻身邊出現了十根手臂粗細的靈冬竹,每一個都有半丈多長,通體翠綠,陽光一晃,似有淡綠之光在竹身遊走。

  「此竹弟子先以靈泉洗禮,更用靈石磨碎成土,每天至少三個時辰以自身靈氣飼養,每隔三天為其梳理葉脈,配合弟子所學的九青玄法,更是加入了其他藥草相助,這才種出!」

  「好,竹長半丈,青蘊流轉,已超越了尋常上品,可列為上上品,希望你以後繼續努力,若能讓竹長過丈,便是佳品靈株了。」周長老摸了摸鬍鬚,目中讚賞更多。

  四周的外門弟子一聽上上品這三個字,立刻引起眾多議論,紛紛看向地面上的靈冬竹,目中露出羨慕之意。

  陳子昂臉上露出笑容,目中的傲然之意更多,抱拳一拜,正要接過一旁童子給予的貢獻點,突然的聽到一聲冷哼傳來。

  「周長老,弟子趙一多,也種了一些靈冬竹!」隨著哼聲傳出,一個臉長眼細的青年,邁步走出,看向陳子昂時,眼珠露出輕蔑與不屑。

  他這一出現,四周的外門弟子立刻精神了,紛紛凝望。

  「是趙一多師兄,趙師兄在種植草木靈珠上的造詣,據說與陳子昂不相伯仲!」

  「這下有的看了,他們二人一向敵對,都想要爭奪種植類第一弟子的稱號。」

  陳子昂面色頓時陰沉,冷冷的看著趙一多,二人目光對望,都看到了彼此目中強烈的敵意。

  「趙一多,將你的靈冬竹取出吧。」就連周長老也有了興趣,對於眼前的趙一多,他同樣讚賞,也知道眼前這兩個小娃,在這種植上曾多次競爭,而他也樂意看到二人如此,只有這樣的良性競爭,才可以讓彼此都大步的前進。

  趙一多向著周長老一抱拳,一拍儲物袋,立刻出現了十根靈冬竹,這些竹子每一根竟都足有一丈長,竹身更是大腿粗細,那翠綠的顏色,隱隱居然有種晶瑩剔透之感,甚至有陣陣靈氣散出,一看就絕非尋常,與方才陳子昂的比較,高下立出。

  幾乎在看到這些竹子的瞬間,四周人都不由得譁然起來,這種丈長的靈冬竹,他們只聽說過,卻沒見過實物。

  「一丈長的靈冬竹,這得養了多久!」

  「這種靈冬竹,都到了靈氣外散的程度,趙師兄的種植本事,已然是我香雲山外門第一!」

  趙一多目睹四周人的神情,笑容挑釁的看向陳子昂。

  陳子昂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周長老目中一亮,露出讚歎,望著那些竹子,微微點頭。

  「好,好!今天雖交接靈冬竹的弟子眾多,可你這裡,是最好的了,一丈長的靈冬竹,已突破了上品,足以列為佳品了,趙一多,你非常不錯,希望你繼續努力!」

  「陳師弟你這裡,還需多多學習才是。」趙一多向著周長老一抱拳,轉頭挑釁的望著陳子昂。

  陳子昂面色更為難看,冷哼一聲。

  「趙師兄莫要高興的太早,請人相助算得了什麼,下一次種植時,陳某一定種出一丈半的靈冬竹給你看!」

  趙一多聞言大笑。

  「陳師弟也不怕風大扯掉了舌頭,靈冬竹極難生長,對於靈氣要求巨大,我等凝氣弟子,能種出一丈已是極致中的極致,一丈半?那是築基長老才能種出的,至於兩丈,哈哈,趙某在宗門這麼多年,還從沒看到過兩丈的靈冬……」

  趙一多話語還沒等說完,突然的,人群后的小路上,傳出了陣陣轟隆轟隆的聲音,彷彿有什麼巨物正在一步步走來,那些外門弟子一個個立刻詫異的回頭,隨後陣陣吸氣聲驀然傳出。

  就連趙一多與陳子昂的對峙,也都因此被打斷,二人皺起眉頭,都看了過去。

  很快的,他們就看到一個個足有成人身體粗細的巨大竹頭,在視野裡驀然出現,這些竹頭顏色墨綠,甚至仔細去看,還可以看到裡面有一處處紫色的斑點,陽光一晃,竟散發出絢麗多彩之芒。

  更讓人吃驚的,是陣陣濃郁的靈氣,正從這些竹頭上散出,籠罩八方時,無數人傳出驚呼。

  「這……這是什麼東西!」

  「似乎是某種木頭,可看起來又像是竹子!」

  陳子昂與趙一多也都皺起眉頭,認不出這是什麼,但都看出此物不俗,一旁的周長老,則是猛地睜大了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些竹頭,呼吸居然都微微急促起來。

  在這所有人的注目下,他們看到那些竹頭蔓延越來越多,直至完整的顯露出現,赫然有五丈長度,在那些竹木下,一個瘦瘦小小的少年呼哧帶喘的,扛著這些竹木,一步步走來。

  如同一隻螞蟻扛著一個饅頭……

  每一步落下,都傳出轟隆一聲,隨著前行,前方的所有外門弟子全部避開,一個個駭然,對於這少年的力氣,都很震驚。

  這少年就是白小純,他一路鬱悶,想著小比的凶殘,想著萬蛇谷的可怕,欲哭無淚,爬著山路,此刻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也沒理會四周眾人,來到了周長老的身前,轟轟幾聲,將那些竹木扔在了地上後,他也坐在了竹木上,擦著汗水,喘著粗氣。

  「這些竹子不能放在儲物袋裡,累死我了,長老,我來交接任務。」白小純剛說到這裡,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發現四周所有人,此刻都直勾勾的看著那些竹子,一個個呼吸逐漸的粗重了。

  「竹子……這些竟然是竹子?」

  「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大的竹子,這分明是樹好不好!」

  陳子昂與趙一多,此刻眼中也露出驚疑不定之色,隱隱認出了一些,可根本就無法置信,猛地靠近,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竹子,趙一多顫抖著甚至想要掰下一截看看內部的結果。

  可還沒等他掰下,一旁的周長老就嗡的一聲靠近,大袖一甩,二人就被卷飛,周長老目不轉睛,凝望竹木。

  「這……這些居然真的是靈冬竹!!」半晌之後,周長老倒吸口氣,聲音傳出時,四周所有外門弟子,全部呆住,而後猛地爆發出了滔天的譁然與無法置信。

  「靈冬竹!!這些大樹,居然是……靈冬竹!!」

  「這怎麼可能,靈冬竹怎麼會長得這麼粗,天啊,居然還是五丈!」

  「五丈長,一人粗細,這……這是竹子?」

  驚呼之聲頓時爆發,尤其是看到一旁陳子昂與趙一多的靈冬竹,這麼一對比,驚呼之聲更為強烈,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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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壓力才是動力

  白小純也是目瞪口呆,看著四周眾人的驚呼,看著遠處被卷飛的趙一多與陳子昂,似乎顧不得全身疼痛,飛快的又跑了過來,整個人都趴在了上面,在那裡仔仔細細的研究。

  尤其是周長老,一根根的看去,樣子激動,帶著不可思議,更有狂喜。

  這麼一副癲狂的畫面,使得白小純心驚的同時,覺得所有人都瘋了,心想不就是幾根柱子麼,按照他的想法,是打算種到十丈的。

  「長老……」白小純退後幾步,試探的喊了一句。

  「好好好!」周長老大笑,撫摸著那些靈冬竹,每一寸地方都沒放過,似乎沒聽到白小純的話。

  「這種靈冬竹,罕見至極,只有長到了五丈長,才可以通體墨綠,這樣的靈冬竹,已經不僅僅是藥草,還是煉製靈竹劍的主物,更可激發一些特殊的術法!」

  「你們聞聞,是不是能聞到一股肉骨之香,這就是此竹五丈後,特有的香氣啊。」周長老激動的開口,甚至還深深地聞了一口。

  陳子昂與趙一多神色極為認真,也都聞去,四周的其他弟子,距離近的,也不有聞了一下。

  白小純乾咳一聲,這股味他扛著竹木到來的路上就聞到了,那分明是……雞骨頭的味道,畢竟種植這些靈冬竹的靈田裡,埋下了數百上千只靈尾雞的骨頭……而且每一根,都是他啃過的。

  「長老……」白小純覺得這些人瘋了,再次喊了一聲。

  可就在這時,突然的,周長老全身猛地一震,盯著一根竹子上的一片區域,眼睛裡猛地露出憤怒,神色都扭曲了。

  「該死的,這裡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個被咬下一口的痕跡,這靈冬竹苦澀無比,不可生吃,哪個王八蛋居然咬了一口,毀了這一根的品質啊!」周長老痛惜,彷彿是一塊完美無瑕美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蛀洞般的感覺,猛地抬頭,看向白小純。

  「不是我!」白小純嚇得趕緊後退,忽然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飢餓的時候,似乎飢不擇食的啃了一口這竹子,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交接任務的地方,居然這麼可怕,自己養的竹子,咬一口怎麼了,這些人都是瘋子啊。

  聽到周長老的話語,四周很多人都看了過去,果然在最後一根靈冬竹上,看到了一個被啃了一口的痕跡。

  周長老盯著竹子上的殘痕,好半晌才長嘆一聲,他畢竟是築基修士,雖然痴迷藥道,可定力還是有的,只不過白小純拿來的這竹子,實在太驚人了,尤其是那種變異,更是周長老前所未聞,這才有了方才失常的一幕。

  他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大袖一甩。

  「此竹,上上優品……不對,極品,當列為極品,獎勵一萬貢獻點!」他這番話說出,四周人再次倒吸口氣,要知道尋常的種植任務,也就是十點左右,最多也只到一百貢獻點而已,如今一下子就是一萬!

  一旁的童子也都呆了,多少年來,靈溪宗被列為極品的靈植,極為少見。

  最起碼數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白小純激動,他趕緊來到童子身邊,把自己的身份令牌拿出,連連催促,童子遲疑了一下,眼看周長老又開始研究那些竹子,於是一咬牙,給了白小純一萬貢獻點。

  拿著貢獻點,白小純趕緊離開這裡,他決定下次再也不來了,這裡的人,都太瘋了。

  還沒等走遠,他身後傳來周長老的聲音。

  「你叫什麼名字。」

  「白小純,我叫白小純,我叔叔是李青候!」白小純趕緊開口,他來之前不知道那些竹子居然如此驚人,此刻心裡多少有些擔心,於是扯出李青候當做虎皮。

  「哼,心機不少,靈溪宗萬年大宗,弟子眾多,每個人都有祕密,都有自己的造化,老夫還不會去舍下臉皮刨根問底,你以後若再有這樣的竹子,老夫全收了,貢獻點定讓你滿意!」周長老有些不悅,一揮手,不再理會白小純,繼續研究那些竹子,至於這一天其他弟子的交接,都因此提前結束了。

  白小純拿著身份令牌,眼中露出興奮,離開了任務閣後,直奔香雲山的靈藥堂,這所謂的靈藥堂,就是香雲山的弟子換取靈藥之處。

  若是自己有靈藥,也可在這裡賣給宗門,換取貢獻點。

  白小純飛奔而來,在這靈藥堂內四下選擇,好半晌離去時,他已買下了一瓶適合凝氣五層的丹藥,這丹藥價格不菲,白小純本以為自己的一萬貢獻點已經很多,可卻沒想到,這裡的靈藥更貴。

  「青神蘊靈丹。」白小純看著手中的丹瓶,裡面一共三粒丹藥,就這三粒,就花掉了他四千多貢獻點。

  不過此丹也不是尋常凝氣效果的丹藥,效果非凡,不但比尋常靈藥更具藥效,甚至還有精純靈氣的效果。

  白小純琢磨著凝氣五層不保險,所以打算是這一次,突破到凝氣五層大圓滿的樣子。

  至於凝氣六層,他想過以這個方法來避戰,可若真的這麼做了,白小純可以想像得到,李青候必定會換一個方法,繼續懲罰自己。

  至於餘下的貢獻點,白小純也沒浪費,全部換取了防護用的一次性符咒,這些東西放在身上,他才覺得穩妥了一些。

  若非是貢獻點不夠了,他還想去寶閣裡換一些凝氣用的法器回來,眼下只能放棄,回到了院子後,白小純目光凝重,盤膝坐在木屋內,取出丹藥,低頭凝望。

  「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我要閉關!」他一咬牙,觀察了四周後,右手掐訣一指,立刻龜紋鍋出現,他又取出了靈尾雞的尾巴,一晃之下,三色火出現。

  一根尾巴無法滿足龜紋鍋的需求,直至用了十根尾巴後,前三條紋路才明亮起來,白小純一口氣,將三枚丹藥都全部煉化三次。

  隨後拿起一粒有著三道銀紋的青神靈蘊丹,一口吞下。

  丹藥入口立刻融化,陣陣磅礡的靈氣轟然爆發,白小純立刻按照紫氣馭鼎的動作與呼吸,全神貫注,不斷地引導體內靈氣運轉。

  數日後,白小純的木屋轟然一震,有無數塵土飛揚,似有衝擊從內向外擴散開來,片刻後,木屋內傳出白小純的笑聲。

  「凝氣五層!」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精芒,他之前吃下那麼多靈尾雞,本就已是凝氣四層大圓滿,又吞下一顆丹藥,極為順利的突破,成為了凝氣五層。

  他的身體上再次出現了汙垢,可卻明顯比之前少了一些,清洗之後,白小純沒有立刻再吞丹藥,而是穩固修為,又過去了五天,他才將第二枚煉靈三次的青神蘊靈丹吞下,這一次,靈氣在體內充斥,他的靈脈長河更為寬大,在體內奔騰流轉,使得修為之力再次攀升了一大截。

  又穩固了數日,他才將第三枚青神蘊靈丹吞下,一口氣直接將修為衝擊到了凝氣五層大圓滿的程度。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舉手投足間,整個人看起來都與之前有了不同,皮膚更白不說,甚至還多出了一些獨特的氣質。

  這讓白小純很是喜悅,他也清楚,若是其他凝氣四層大圓滿的弟子,吞下這三枚丹藥,最多也就是突破到凝氣五層罷了,不可能如他這樣達到凝氣五層的大圓滿,距離凝氣六層,似乎也只是一步之遙。

  這裡面的重點,就是龜紋鍋的煉靈。

  此物的功效,隨著白小純修行,越發的顯露出來,讓白小純不止一次的好奇,這龜紋鍋到底是什麼來頭。

  看起來似龜殼,可他發現似乎又不是。

  而有關煉靈,他也已打探得很清楚,在紫鼎山上就有專門的煉靈之處,付出一些貢獻後,可以在那裡讓宗門的長老幫助煉靈,而紫鼎山的掌座,聽說就是一位煉靈方面的大師。

  撫摸著龜紋鍋背面的紋路,白小純目光閃動,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既然想不懂,索性就先不去理會,而是右手抬起一揮,面前出現了一枚青色玉佩,一把木劍。

  白小純望著自己如今唯獨的兩樣法器,一咬牙,再次取出靈尾,準備將這兩件物品,都達到煉靈三次的程度。

  「不知煉靈三次後,這木劍與玉佩,會有什麼變化。」

  白小純右手一揮,在龜紋鍋的三條紋路都亮起後,玉佩直奔鍋中,銀光瞬間閃耀後,陣陣雷霆般的轟鳴傳出,好在傳得不遠,倒也沒有多少人注意。

  直至銀光消散,在白小純面前的青色玉佩上,赫然多出了三道銀紋,這銀紋閃耀,慢慢黯淡,可白小純卻明顯的感受到,這玉佩上的氣息,與之前截然不同,如同天地之差。

  甚至隱隱的,青色中,出現了一絲紫光,在這玉佩內如鑲嵌一樣,甚至玉佩的形狀都改變了一些,不再是橢圓,而是更扁了一些,似要成為圓圈。

  白小純拿起玉佩,靈氣融入後,嗡的一聲,他的四周立刻出現了一層青色的光圈,足有三尺多厚,看起來很是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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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舉重若輕

  白小純嘗試了一下防護的程度,立刻大笑起來,隨後目光火辣的看向自己的木劍,這木劍是他入門時擁有,伴隨到了現在,經歷兩次煉靈。

  「以這枚玉佩的防護程度來看,我把這小木劍第三次煉靈後,威力一定非比尋常!」白小純微微一笑,開始對這小木劍進行煉靈。

  隨著銀光閃耀,當龜紋鍋內的光芒消散時,出現在白小純面前的小木劍,其上第三道銀紋刺目,好半晌才慢慢黯淡,與此同時這把木劍的樣子,也隨之改變了一些,比之前長了一指,且木紋的脈理近乎完全的紫色。

  甚至還有陣陣奇異的香氣散出,只不過這香氣很怪,味到口鼻內,開始是香甜,可很快就會讓人神智恍惚。

  白小純身體一震,雙眼恢復清醒,吃驚的看著這把小木劍,將其緩緩拿起,立刻發現這小木劍的重量,居然比之前多了數倍,拿在手中如同一塊沉重的岩石。

  他雙眼一閃,將這小木劍放在面前仔細去看,目中漸漸露出深思。

  「這把木劍的材質,應該是不算少見的沉雲木,這種沉雲木只需煉化七七四十九天就可成為煉器的材料,且可大批量煉製。」白小純喃喃低語,目光在這小木劍的紋理上掃過。

  「紫色的紋,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了,此劍煉靈多次後,已出現了要變異的跡象。」白小純閉上眼,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他所學的草木知識裡,關於沉雲木的所有信息。

  許久,當他睜開雙眼時,目中露出期待,右手掐訣一指小木劍,頓時此劍烏光一閃,在其內隱隱可見紫芒閃爍,一瞬飛出,眨眼間就穿透木屋,甚至飛躍出了院子,到了十多丈外,直接刺入到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

  無聲無息,這把小木劍就穿透進去,居然在那大石內繞了一圈,又穿透出來,眨眼回到了白小純的面前。

  劍身沒有絲毫破損,反倒是有陣陣銳利的氣息,若隱若現。

  白小純精神振奮,又仔細的把玩了一下小木劍,將第三道銀紋再次塗抹掩飾後,這才推開木屋的門,他深吸口氣,正準備意氣風發一番,可一想到兩個月多後的香雲山小比,覺得還是不穩妥。

  「不行,這點本事估計還不夠,那些人一個個必定非常凶猛,我還要多準備準備才好。」白小純一咬牙,想起了紫氣馭鼎功內介紹過的兩種境界。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

  這兩種境界是修行紫氣馭鼎功時會出現的通明之法,若能修行到極致,便可以演化出一種叫做紫氣化鼎的神通。

  如今的靈溪宗南岸,紫氣馭鼎是基礎的功法,幾乎人人都修煉,只是能修出舉重若輕的不是很多,第二個境界舉輕若重的則更為少見,至於修到極致,演化出紫氣化鼎神通,就更少了。

  即便真的有明悟紫氣化鼎的,也大都是紫鼎峰的弟子。

  「舉重若輕……唯有達到了這種馭物的境界,才可以讓我的把握得到大幅度的提高。」白小純想著功法內的介紹,低頭看著手中的小木劍。

  他當年與許寶財那一戰時,被監事房以及火灶房的眾人錯認為明悟了舉重若輕,此刻回想起來,白小純腦海有種模糊的靈光一閃而逝。

  「我之所以被認為明悟了舉重若輕,是因操控著小木劍的遊刃程度,可這裡面大半的原因,是小木劍自身煉靈後的威力不俗造成。

  實際上,我在操控木劍的方法上,並非嫻熟,更說不上舉重若輕……」白小純皺起眉頭,索性盤膝坐在院子裡,低頭望著木劍,雙眼慢慢無神,可卻漸漸出現了血絲。

  片刻後他右手猛地抬起,小木劍隨之飛出,向著前方狠狠一斬,風聲呼嘯,吹起地面不少塵土,白小純眉頭皺得更緊,右手掐訣再次一指,這一次他所指的不是木劍,而是院子外方才被木劍穿透的大石。

  一指之下,這大石猛地震動,緩緩地升起了一尺後,白小純體內靈氣不穩,轟的一聲,大石又落了下來。

  可白小純不但沒有沮喪,反而雙眼越發明亮起來,他帶著執著,運轉體內靈氣,再次一指。

  一次,兩次,三次……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白小純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嘗試馭那塊大石,此石足有三人多高,重量不下七八百斤,即便白小純到了凝氣五層大圓滿,想要將其徹底操控,也絕非易事。

  這還是因為他體內修為精煉,才可以去嘗試,若是換了其他凝氣五層,最多也就是讓這大石抬起數寸而已。

  而眼下,經過一個月的不懈努力,白小純早就發現了自己馭這大石最大的困難,不是靈氣不夠,而是在操控上不穩,經常會體內靈氣明明還有,可卻自行中斷。

  「靈氣化絲線,以平穩的速度流動,使得這條絲線永遠不斷,才是馭物的關鍵所在。」白小純目中光芒一閃,雙眼血絲瀰漫,沙啞的喃喃低語。

  這就如同凡俗人家制作的麵條,拉扯的速度太快,會使麵條斷開,若是太慢,又無法拉出太長,必須要把握好一個寸勁,才可以遊刃有餘,隨心所欲。

  而修士馭物,若想要達到超乎尋常的程度,需要的就是穩定的保持在這寸勁上才可,如此一來,難度自然增加。

  「我明白了,舉重若輕,說的不是字面的意思,操控沉重之物有輕靈之感,這只是表象罷了,真正的含義,不是對物,而是對於靈氣的操控!」

  「我凝氣五層的靈氣總量,就是重這個字,而將其化作一條細細的卻不斷的絲線,就是輕這個字,如果做到,就是舉重若輕,而外在的表現上,則是遊刃有餘後的速度!」白小純神色露出振奮,他想通了這個問題後,右手抬起一揮,立刻遠處那塊大石震動,猛地就被抬起。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這大石抓住,升空後呼的一聲,直奔白小純來臨,可在半空時卻頓了一下,砸在了院子裡,掀起塵土。

  白小純沒有氣餒,繼續嘗試,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似乎也做不到讓自己的靈氣始終穩定的保持一條不斷的絲線。

  有的時候,即便是真的做到了,可因大石太沉重,使得靈氣絲線還是在流動時不穩而斷開。

  可如果是去操控小木劍,則沒有這個問題,因其重量不如大石,在操控上白小純明顯覺得輕鬆很多,而且隨著一個月的練習,在速度上更快了幾分。

  實際上,這已經是舉重若輕了,但白小純卻不滿意,他眼珠通紅,狠狠一咬牙,那種狠勁滋生出來。

  「我就不信了!」白小純右手掐訣一指,這大石竟飛到了他的頭頂。

  白小純額頭泌出冷汗,膽顫心驚的望著頭頂的大石,全力以赴的去維持那條看不見的靈氣絲線,這若是斷了,大石落下後,雖然砸不死他,可也會劇痛。

  這一次堅持的時間明顯多了不少,可在半個時辰後,轟的一聲,白小純發出慘叫,那塊大石砸下,好半晌大石晃動,被推開,白小純從裡面爬了出來。

  他有不死皮防護,傷沒有,可那種痛卻讓他呲牙咧嘴。

  但他的拼勁,卻是更強烈了,在這不斷地嘗試下,又過去了一個月,那塊大石從每天都會砸下好多次,漸漸變成了一天一次,到了最後,甚至白小純偶爾可以做到一天一次都沒有失敗。

  而那塊大石,也被他緩緩抬高,最多的時候都到了十多丈的高度,這若是砸下,那種劇痛即便是白小純也都會面色蒼白。

  可也唯有這樣,才可以讓他的精神高度集中。

  漸漸地,他已然做到了讓體內靈氣舉重若輕,從始至終保持穩定,絲毫沒有中斷,可他還是不滿足,於是不再盤膝打坐,而是一邊移動,一邊維持靈氣絲線不斷。

  難度加大,院子裡的轟鳴聲,又一次不時響起。

  時間一天天流逝,當距離李青候所說的香雲山小比,只剩餘三天的時候,白小純所在的院子裡,半空中飄浮著一塊七八百斤的大石,院子內他的身影快速移動,竟真的做到了在這不斷地活動時,大石依舊紋絲不動的程度。

  移動良久,白小純身體一頓,站在木屋前,揚天大笑,右手抬起一揮,那半空中的大石呼的一聲飛出院子,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原地。

  白小純掐訣一指,小木劍飛出,依舊是簡簡單單的向前一斬,可速度之快,已然模糊,比之前強悍了何止數倍。

  白小純滿臉喜色,飛快的掐訣。

  極致的速度,配合木劍的威力,立刻就達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一時之間院子裡彷彿出現了無數小木劍,劍氣飛揚。

  最後他小袖一甩,所有木劍虛影都消失,只有一把存在,直奔白小純,消失在了他的儲物袋內。

  「這一次,應該可以進入前五了吧。」白小純深吸口氣,雖然還是覺得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時間要臨近了,他只能定氣凝神的盤膝打坐,讓自己保持最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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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來吧!

  三天後,清晨。

  白小純在日出的一瞬,就睜開了眼,他深吸口氣,神色極為凝重,這種宗門的比試,對他而言還是頭一遭。

  當初與許寶財之間已不算什麼打鬥了,此刻要參加的香雲山小比,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門相爭。

  白小純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儲物袋後,神色肅然的走出屋舍,但很快就跑了回來,在床底下翻了翻,找出了當初火灶房時留下的那些皮衣,一層層穿在了身上,又將玉佩取出掛在可以立刻開啟的位置。

  若非是龜紋鍋不方便取出,他都想將其背在後背。

  「失算啊,怎麼忘了準備一口大黑鍋。」白小純很是懊悔,來不及去找了,於是咬了咬牙,這才轉身重新走出屋舍,看著遠處的太陽,他的目中露出堅定,昂首挺胸,向著山頂走去。

  他身上穿的皮衣太多了,雖然沒有黑鍋,可看起來依舊如同一個粽子……密不透風,以至於走了沒多久,白小純的額頭就出了汗。

  可汗再多,他也沒脫下一件皮衣,對於小比之事,他很是在意,腦海裡不斷浮現一幕幕幻想出的殘酷畫面,順著山路漸漸到了山頂,可清晨的山頂,霧氣太多,白小純走著走著,他忽然發現,自己竟不知轉到了什麼地方。

  「不對啊……」白小純趕緊找人問詢,這才改變方向,心底敲鼓,生怕遲到錯過了時辰。

  在這香雲山的山頂,有一處演武場,此地正是香雲山舉行小比的地方,此刻已有不少人圍觀,正在低聲議論。

  甚至裡面還有一些修為超越凝氣五層的弟子,也大都抱著膀子,看向那些師弟師妹,當然也有來助威者。

  這種香雲山外門弟子的小比,雖不是特別正規,但卻也是外門弟子嶄露頭角的地方,此番參與的人,也有二十多個,在那演武場的四周,大都盤膝打坐,很是認真的準備著。

  其內沒有凝氣三層,雖然這外門小比規則上凝氣三、四、五層都可以參加,可實際上來到這裡的,大都是凝氣五層,即便是凝氣四層,也只是五六人而已。

  其中有一個女子,很是顯眼,這女子身姿高挑,在那外門弟子的衣衫下,似可隱隱看到凹凸起伏,身材之好,讓人看了後,會升起無限遐想。

  肌膚如雪,柳葉眉下雙眸似水,相貌極美,尤其是衣袍下的道褲,看似寬鬆,可在臀腰的位置卻驚人的緊繃起來,顯露出讓人觸目驚心的彈力。

  她的身邊有不少外門弟子簇擁,顯然是這女子的傾慕者。

  這女子正是外門弟子裡,雖比不上週心琪,可也頗有名氣的杜凌菲。

  「這一次的小比,以杜師姐凝氣五層大圓滿的修為,應該是首位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

  「陳子昂師兄也不容小看,聽說他一個月前修為突破,雖然不是凝氣五層大圓滿,可也接近了。」四周人低聲議論時,在杜凌菲不遠處,一個神色傲然的青年站在那裡,正是在任務處,被白小純的竹木震撼的陳子昂。

  他看向杜凌菲時,目中也有異彩,心底琢磨著自己這一次第一是不可能了,不過第二的位置,非自己莫屬,或許也能借助這個機會,與那杜凌菲再熟悉一下。

  就在眾人紛紛等待時,兩道長虹從遠處呼嘯而來,剎那臨近後,化作了李青候的身影,他身邊還有一個老者,這老者乾瘦,膚色略黑,但雙眼卻很明亮,整個人的感覺,似很嚴厲的樣子。

  李青候剛一出現,四周所有外門弟子全部心中一驚,連忙拜見。

  「拜見掌座、孫長老。」一個個紛紛詫異掌座為何今天親自前來,要知道以往的這種程度的小比,大都是孫長老一個人主持。

  杜凌菲與陳子昂等人,也都吃驚,神色恭敬的拜見李青候。

  李青候神色溫和的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四周眾位弟子時,卻微微皺了一下,他沒有看到白小純。

  察覺李青候皺眉,四周外門弟子都心裡咯噔一聲,那是杜凌菲也都緊張,不知道掌座因何不悅。

  「掌座,可以開始了麼?」李青候身邊的孫長老,緩緩開口。

  李青候正要說話,可就在這時,遠處有一道身影,渾身上下如一個小球般,快速的跑來,一邊跑還一邊著急。

  「迷路了,霧太大……」白小純快速跑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李青候,趕緊開口,心底也委屈啊,他畢竟對山頂不是很熟悉,這麼大的山,霧又那麼厚,他心裡想著事,不知不覺就走錯了路。

  他話語一出,四周所有外門弟子都不由得看了過去,裡面也有一些人認識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後都忍不住低笑,至於那些不認識他的,紛紛皺起眉頭,甚至也有幾位眼中露出輕蔑。

  在香雲山能迷路,只能說明眼前之人平日裡不到山頂來,根本就不關注宗門的比試,大都是在山峰中段轉悠的尋常弟子而已。

  杜凌菲看了白小純一眼,認出白小純是前段日子宗門裡追捧周心琪的弟子之一,聽說抓偷雞大盜時極為賣力,她心底不屑,收回目光,直接將他無視。

  陳子昂在人群內,看到白小純後一愣,他下意識的掃了眼李青候,心中想起數月前白小純在任務處臨走時說的李青候是他叔叔這句話,頓時明白了李青候方才皺眉的原因,心底琢磨著一會出手時,若遇到白小純,不能把對方打得太狠了。

  李青候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向著身邊的孫長老微微點頭。

  孫長老若有所思,也看了白小純一眼,笑了笑,大袖一甩。

  「好了,想要參與外門小比者,走上臺來。」

  看到李青候瞪自己,白小純也委屈啊,可敢怒不敢言,此刻聽到孫長老這句話,第一個衝了出去,站在臺上,昂首挺胸,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的模樣。

  很快眾人上臺,算上白小純在內,一共二十位外門弟子。

  這種香雲山自己的小比,規則上沒有那麼嚴格,孫長老目光一掃,右手抬起時取出了一個布袋,裡面有若干小球,各有標記,讓這些外門弟子一個個上前各自掏出,來決定對戰之人。

  白小純沒有第一個上前,而是夾在中間,上前摸出一個小球,上面寫著十一。

  「好了,都退下吧,第一場,一二戰!」孫長老淡淡開口後,白小純連忙隨著其他人都離開演武臺,只有拿到了一球與二球的弟子,留在了臺上,這二人相互看了看後,眼中都露出銳利之芒。

  很快就直接戰在了一起,砰砰之聲傳出,二人爭鬥時,白小純四下亂看,他內心暗道二十人比試,只要自己能勝利兩場,就穩穩的前五了,於是想要尋找拿到十二球的弟子,可那些人一個個藏得很嚴,不給他絲毫機會。

  正沮喪時,第一場比試結束,第二場開始,出戰之人是杜凌菲,這女子掐訣間一把旗幡出現,形成霧氣,圍困了與她交戰的弟子,那位弟子轉悠了半天也衝不出霧氣,佩服的認輸。

  第三場、第四場也很快過去,至於第五場則是陳子昂出手,乾淨俐落的將與他對戰的凝氣四層的弟子擊敗。

  「十一球、十二球,出戰。」孫長老聲音傳出時,白小純深吸口氣,表情凝重的緩緩走出,站在了臺上後,他看到了一個高瘦的青年,一臉冷笑的走出。

  這青年修為不俗,也是凝氣五層,目光如電,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師弟,遇到我,算你倒黴,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否則的話,鬥法之後,傷勢自負。」乾瘦青年冷聲開口。

  他就在他話語傳出的瞬間,白小純這邊猛地大吼一聲。

  這吼聲中氣十足,震得四周不少人都吃了一驚,那乾瘦青年一樣心神一震,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再次看向白小純時,卻愣了一下。

  只見白小純大吼之後,一拍身上的青色玉佩,頓時厚厚的青光猛地出現,籠罩四周時,他還覺得不放心,又從儲物袋內拿出了大把的符紙,全部拍在了身上,每一次符紙落下,就有光芒一閃,很快的,他身上的光有十多道,密密麻麻融合在一起,形成的防護之力,居然足有四尺多厚,遠遠一看,讓人觸目驚心。

  「來吧!」白小純的聲音從那片防護之光內傳出,音調都悶了很多。

  乾瘦青年呆了,不僅他這裡如此,四周那些外門弟子,包括參賽的眾人,全部都目瞪口呆,他們觀看小比多次,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防護到這種程度之人。

  李青候的臉上抽動了一下,目中露出無奈。

  陳子昂倒吸口氣,心底更加確定白小純這邊與李青候的的確確是親戚關係,杜凌菲冷哼,目中不屑更多。

  演武臺上,乾瘦青年在這眾目睽睽下,硬著頭皮低吼一聲,雙手掐訣,立刻一把木劍飛出,直奔白小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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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恥辱啊!

  乾瘦青年的木劍,掀起不俗的氣勢,化作一道長虹,直奔白小純,可沒等靠近他的身體,在白小純的四尺之外,在那厚厚的防護之光上,這木劍就砰的一聲,被彈了回來。

  白小純在防護之光內眼前一亮,頓時放心下來,乾咳一聲,索性盤膝坐下。

  四周眾人面面相覷,都看著白小純身體外的防護,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見過擅長防禦的,可卻沒見過……如此防護之人。

  而那青年則是面色一陣紅白變化,狠狠一咬牙,大吼一聲,操控飛劍,使得那把木劍威力一下子暴增,直奔防護光幕而去。

  砰砰之聲不斷迴盪,那把飛劍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一次又一次的被彈飛,到了最後,乾瘦青年面色蒼白,體內的靈氣都耗費了大半,眼中露出絕望。

  他與人鬥法多年,這還是首次遇到這樣如烏龜殼般的敵人,可心底不甘心啊,他這一次是為了爭奪前三的,此刻揚天大吼,目中都出了血絲,向著白小純怒吼。

  「你給我出來!」

  「你有本事進來!」白小純豈能害怕對方,聞言一樣在防護光幕內向著對方以更大的聲音吼道。

  四周眾人一個個神色古怪,看向白小純時,都露出哭笑不得,可那乾瘦青年,卻是氣得青筋鼓起,咬牙噴出一口鮮血,那口血飛速融入木劍內,使得這木劍瞬間成為了血色。

  「血靈術!」

  「竟用出了這種術法,看來此人是真的被氣瘋了!」

  四周人立刻傳出驚呼,與此同時,那把血色的木劍,速度一下子暴增,威力更是擴大了一倍,血光瀰漫時,直奔白小純而來。

  轟的一聲,這木劍竟穿透了三寸光幕,不斷地嗡鳴,可卻再無法穿入絲毫,因用力太大,甚至木劍上都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眨眼間,咔咔之聲迴盪,這把木劍……居然在白小純的防護面前,直接崩潰,成為了無數碎片灑落一地。

  乾瘦青年雙眼發直,噴出一口鮮血,體內靈氣枯竭,法寶被毀,氣得暈了過去。

  李青候看著這一切,面色更為難看,孫長老也苦笑,上前看了眼乾瘦青年,查出無礙後讓人將其揹走,這才咳嗽一聲,宣佈白小純勝利。

  「承讓承讓!」白小純身體外的光芒瞬息消失,他神色肅然,昂首挺胸,一副天驕的樣子,話語一出,被揹走的乾瘦青年,剛剛甦醒過來,聞言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又昏了過去。

  白小純乾咳一聲,向著孫長老一抱拳,轉身小袖一甩,走下演武臺。

  他的身後,那些沒參加比試的外門弟子還好說,神色只是古怪而已,可那些參與比試的弟子,則是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面色都很難看。

  尤其是那些之前勝利之人,眼看乾瘦青年都這樣了,對於白小純這裡,不得不警惕。

  比試繼續,很快的,後面的那些弟子也都鬥法結束,二十人蔘與,此刻兩兩對決,終於選出了前十。

  這前十里,杜凌菲、陳子昂都在,白小純抬起下巴,看著四周同樣是前十的眾位同門,心底暗道。

  「再贏一場,就成了!」他覺得希望就在眼前了,立刻振奮。

  「現在抉擇前五,你等十人,重新來取排序小球。」孫長老目光掃過十人,在白小純這裡頓了一下,緩緩開口。

  這一次白小純是第一個衝過去的,從孫長老面前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數字是二的小球,看了數字後,白小純立刻瞄向其他人。

  很快所有人都抽完,當孫長老宣佈一二戰開始時,演武臺上除了白小純外,一個大漢也留了下來,這大漢身材魁梧,看到對手是白小純後,大笑起來。

  「別人忌憚你的防護,但李某不在乎,李某擅長的就是防護,看看我們兩個,到底誰可以堅持到最後!」大漢笑聲傳出時,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立刻取出一面小盾,靈氣一吐,這小盾猛地脹大,散發黃光,籠罩他的四周。

  沒有結束,大漢低吼一聲,全身肌肉立刻膨脹,整個人竟一下子生長了數寸,看起來更為驚人。

  「居然是鍛體術!」

  「那小盾有些眼熟,莫非是需要九千貢獻才可以換到的晨光盾!」四周眾人紛紛吃驚時,白小純這裡皺起眉頭。

  就連孫長老也在目睹這一幕後,微微點頭,目中露出讚賞,對著身邊的李青候低聲開口。

  「此子李山,修為凝氣五層,更為難得的是天生神力,修行鍛體術小成,不但力氣增大,防護更是不俗。」

  李青候微微點頭,目光掃向白小純。

  白小純眼看這大漢如同變身一樣的氣勢,又看了看那小盾,認出了是他當初在寶器閣看到,卻沒有足夠貢獻換取的一件寶器,皺起眉頭。

  四周眾人一個個目中露出感興趣之意,尤其是那些參賽的弟子,大都幸災樂禍。

  「這白淨的師弟要倒黴了。」

  「僥倖勝出罷了,遇到了如此強敵,自然要被打回原形。」

  就在這眾人低聲議論時,大漢獰笑,身體一晃,直奔白小純大步走來。

  「沒辦法了吧,我與你之前遇到的那位師弟不一樣,我不需要攻擊的利器,我的拳頭,就是最好的術法!」

  他速度很快,掀起一陣風,眼看臨近,白小純目中精芒一閃,右手抬起向前一指,頓時儲物袋內他的小木劍剎那飛出。

  飄在了白小純的前方,沒有絲毫停頓,向著來臨的大漢,驀然一斬。

  這一斬,四周劍氣擴散,覆蓋方圓數丈,轟的一聲,直接落下。

  大漢面色瞬間大變,他的頭皮似乎要炸開,雙目收縮,一股強烈的危險充斥全身,身體毫不遲疑猛地後退,大吼一聲,雙手一揮,頓時身邊的小盾直接阻擋。

  轟的一聲,這小盾阻擋在了木劍前方,可在彼此碰觸的一瞬,卻沒有擋下絲毫,通體震動,直接被彈開,衝向大漢。

  大漢駭然,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飛劍,眨眼間,這木劍就到了近前,寒風撲面,如同置身冰窟。

  「認輸!」大漢毫不遲疑的立刻吼出,聲音都變了調。

  嗡的一聲,木劍在大漢眉心停下,眨眼掉頭,回到了白小純的儲物袋內。

  白小純眨了眨眼,心裡也被自己的木劍所驚,他之前只是自己練習,此刻才知道自己的一劍之力,居然到了如此威力,而這,還是他沒有使出舉重若輕之法的程度。

  他眼珠一轉,立刻抬起下巴,雙手背在身後,淡淡的看著大漢。

  大漢面色蒼白,可眼中卻露出不甘心,爬起來後盯著白小純。

  「仗著法寶威力,你就算是贏了,我也不服!」大漢留下這一句話,轉身走下演武臺。

  孫長老看了白小純一眼,也被白小純的木劍威力驚訝了一下,沒有多說,宣佈白小純勝出。

  「哈哈,下一場,直接認輸就是了,我輩修士,不都是為了長生麼,打打殺殺太野蠻了,不是我白小純要去做的。」白小純心裡美滋滋的,走下演武臺,他已經完成了李青候的要求,如今怎麼的也都進入前五了。

  李青候目光落在白小純身上,別人只看到那把飛劍不俗,可他看的不是飛劍,而是方才白小純操控飛劍時的遊刃有餘。

  眼看白小純又勝了一場,四周眾人對於他這裡,都是連連感慨。

  「此人有錢啊,那木劍極為不俗,哼,我若有這種法器,也能勝出!」

  「法器終究是外物,此人先是那些符咒,又是法器,真實的本領卻荒廢,日後定會吃到苦頭。」

  這種酸酸的議論還沒有持續多久,之後的鬥法裡,在進行到最後一場時,杜凌菲的對手修為不俗,戰力強悍,這一戰杜凌菲不再使用旗幡,而是拿出了飛劍,二人爭鬥一番,看的四周人都眼花繚亂時,突然的,杜凌菲的飛劍居然速度一下子暴增,其速之快,竟直接出現在了其對手的面前。

  這種速度,已經超出了尋常弟子馭物之速,看得四周人全部愣住,而後一個個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譁然。

  「居然是舉重若輕!!」

  「杜凌菲她竟感悟到了如此境界……」

  「舉重若輕!」孫長老雙眼一閃,在那雙目的深處,露出了驚喜,看向杜凌菲。

  李青候微微點頭。

  陳子昂也大吃一驚,其他前十的眾人,紛紛如此,與杜凌菲對戰的弟子,此刻苦笑一聲,抱拳認輸。

  杜凌菲站在演武臺上,傲然的看著四周,向著李青候與孫長老抱拳,這才走了下去。

  人群內,譁然之聲依舊沒散。

  唯有白小純這裡,眨了眨眼。

  「這種速度,就可以是舉重若輕了?」他有些詫異。

  杜凌菲神色傲然,下了演武臺,額頭微微見汗,連續戰了兩場,她雖凝氣五層大圓滿,可還是損耗了一些靈氣,尤其是方才那一戰,與她對敵之人戰力不俗,她最後不得不施展舉重若輕之法,加大了靈氣的消耗,才可以瞬間取勝。

  她的目標是第一,而後面的幾場,對敵之人定會越來越強,且這種宗門的小比,在規則上沒有那麼嚴格,也不會給人太多時間去休息,於是她立刻取出一枚丹藥吞下,閉目運轉,爭取一切時間去恢復。

  如今前五都已決出,除了白小純與杜凌菲外,陳子昂也在其中,還有兩位青年,二人修為不俗,也是凝氣五層。

  此刻其他四人都在運轉修為,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恢復一些靈氣。

  唯有白小純根本就沒有半點消耗,若無其事的站在演武臺的另一側,打了個哈氣,一副讓所有被淘汰的參賽者看到後,都恨不能揍他一頓的模樣。

  他已進入前五,完成了李青候的要求,對於接下來的比試一點也不在意。

  此刻閒著無聊,白小純目光掃過其他四人,尤其是杜凌菲,白小純覺得如果對方的速度,就已經是舉重若輕了,那麼自己這裡,顯然是要比此女速度更快不少。

  「不過這小妞身上煞氣太重,好好一個女孩,偏偏喜歡打打殺殺,莫非這修仙的女子,一個個都不正常?周心琪太高傲,侯小妹性格變化太大。」白小純搖了搖頭,正要收回目光時,杜凌菲似有所查,睜開雙眸,冷冷的瞪了白小純一眼。

  對白小純,杜凌菲原本就瞧不上,再加上兩場比試在她看來,對方都是取巧勝出,心底更是輕蔑。

  「嗬呦,敢瞪我!」白小純立刻不幹了,他眼睛一樣瞪起,看向杜凌菲,這種彼此拼眼神的事情,只要不是打殺鬥血,白小純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怕過誰。

  杜凌菲皺起眉頭,她身後那些傾慕者,此刻也都不滿,一個個全部狠狠的看向白小純。

  「他們人多,好男不和女鬥。」白小純一看對方這麼多雙眼睛,尤其是裡面不少都有了凌厲,乾咳一聲,覺得自己一雙眼睛有些勢孤力薄,哼了一聲趕緊收回。

  就在這時,孫長老的聲音在這演武場迴盪。

  「很好,這一次外門小比,你們的表現非常不錯,如今已決出了前五,那麼就繼續吧,你們五人上前抉擇對戰,取出排序為五的小球者,算作輪空,自動進入前三。」孫長老微微一笑,右手抬起一揮,口袋出現。

  這一次是陳子昂第一個上前,取出小球時皺了下眉頭,他的小球上數字是四。

  杜凌菲也上前,取出了二球,餘下的那兩位外門弟子,也都分別取出,一個是一,一個是三。

  都不用白小純上前了,剩下的一個數字是五,算他輪空。

  白小純眼中露出驚喜,呵呵一笑,抱著膀子站在演武臺外,沒有絲毫壓力的看著杜凌菲四人,他原本都沒打算繼續比下去,可眼看自己什麼都不用做,直接就進入前三。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白小純內心得意。

  這種運氣,讓四周之人看向白小純時神色更為古怪,不少外門弟子對他這裡,很是不服氣,尤其是那些被淘汰的參賽者,心底羨慕嫉妒,極為複雜。

  「這傢伙太無恥了,憑著法寶進入前五也就罷了,居然還能輪空直接進入前三!」

  「恥辱啊,此人的出現,是這一次小比裡最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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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運氣逆天

  不但是四周眾人心底複雜,就連杜凌菲也都對白小純的運氣,有了嫉妒,陳子昂等人一樣如此,他們四人進入前五,每一戰都有消耗,如果這一次是他們四人裡拿到了輪空的資格,休息一番,對於後面的戰鬥,必定會有極大的優勢。

  孫長老看了白小純一眼,微微一笑沒有在意,至於李青候,神色如常。

  很快,在白小純那副看熱鬧的模樣下,杜凌菲四人開戰了,杜凌菲的對手,出手帶著凌厲,顯然是經常外出執行一些擊殺凶獸的任務,見過血腥,且對於杜凌菲這裡的舉重若輕,也是忌憚,出手時全身不但防護,更是速度飛快。

  二人這一戰,四周人看得目不轉睛,時而傳出陣陣驚呼,被二人之間鬥法的凶險心驚,只是……在這驚呼裡,有一個尖細的聲音格外明顯,大有一副引領眾人節奏的氣勢。

  「啊,好劍!」

  「這一招天龍掃尾好啊,不對啊,回頭,快回頭!」

  「加油!!」白小純看得很是投入,甚至還時而拍起了巴掌,他倒不是故意這樣,而是真心覺得杜凌菲這一戰非常不錯,至於心態上,他早就沒把自己當成是參賽者了。

  那模樣讓孫長老都乾咳幾聲,一旁的李青候面無表情,心底頗為無奈,畢竟白小純真的完成了他的要求。

  杜凌菲此刻交戰勁敵,無暇分心,終於在這一戰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杜凌菲嘗試了三次舉重若輕,這才取勝。

  只是體內靈氣已消耗大半,她香汗淋漓的下了演武臺後,正要調養時,又聽到了白小純驚呼的聲音,想到了自己辛辛苦苦才可以進入前三,而對方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與自己一樣的成績,心底委屈,恨不能將對方暴打一頓。

  白小純眨了眨眼,他早就發現這杜凌菲看自己不順眼,此刻心底也很委屈,眼巴巴的看著對方,這模樣,讓杜凌菲險些沒忍住要立刻出手。

  陳子昂的那一戰,相對來說就輕鬆了一些,雖然如此,也戰了半柱香的時間,耗費了一些靈氣,這才取勝。

  對於白小純這裡,他心底一樣是各種嫉妒羨慕。

  「前三已出,你們三人都是外門……驕子,上前來選擇下一輪排序,序列三號的小球,算作輪空,自動進入決戰。」孫長老幹咳一聲,說道驕子上頓了一下,右手揮舞,口袋再次出現。

  這一次陳子昂還是第一個走了過去,取出一個小球,看到上面的數字是二後,他心底嘆息一聲,走到了一旁。

  杜凌菲深吸口氣,正要上前,忽然腳步停頓,冷眼看向白小純。

  「你先來!」她冷聲開口。

  白小純在一旁正看熱鬧,聽到杜凌菲的話語,也沒拒絕,直接上前右手伸入口袋內,此刻杜凌菲冷眼看著白小純,不但是她這裡如此,四周的所有圍觀弟子,都紛紛看去。

  就連孫長老與李青候也都這樣。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白小純有些害羞,他是真的不在乎拿出多少號,於是很隨意的抓了一個小球,拿出來一看,自己也都愣了一下。

  三號。

  「那個,是你讓我先拿的啊。」白小純咳嗽一聲,看向身邊的杜凌菲。

  杜凌菲眼中露出凶芒,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盯著白小純,胸脯強烈的起伏,只覺得有一口氣在體內似要炸開。

  陳子昂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呆了一下,他無法想像到底一個人有多麼大的運氣,居然……又輪空了。

  四周的圍觀弟子,此刻一個個看到白小純手中的小球,再也壓抑不住,頓時譁然起來。

  「居然又輪空了!他叫白小純是吧,他……他到底什麼運氣啊,竟輪空兩次!」

  「這無恥的傢伙,他什麼也沒幹,居然進入了決戰……」

  「這種人也能進入決賽,該死的,若我有這種運氣,我也可以!」四周人譁然時,裡面那些被淘汰的參賽者,更是嫉妒到了極致。

  孫長老遲疑了一下,看向李青候,李青候心底長嘆一聲,對於白小純這裡的運氣,他也是服了。

  白小純覺得四周氣氛不對,尷尬的笑了笑,趕緊一溜煙的跑出演武臺,站在外門,一臉不好意思的神情。

  「唉,我原本是打算認輸的……」白小純看了眼手中的小球,也覺得不可思議。

  杜凌菲深吸口氣,好半晌才壓下心底的各種酸楚,銀牙一咬,看向陳子昂時,不得不定氣凝神,陳子昂這裡,她之前觀察過,知道是個強悍的勁敵。

  陳子昂苦笑,也深吸口氣,認真的凝望杜凌菲。

  二人對望數息,瞬間齊齊動了,一時之間乒砰之聲迴盪四周,這一戰可以說是比試以來,最為精彩的鬥法,陳子昂更是爆發出了全部實力,尤其是他取出數枚種子,竟現場催化成為具備攻擊力的靈植,那種運用草木的方式,讓白小純眼前一亮。

  而杜凌菲這邊,舉重若輕之力操控飛劍呼嘯而過,甚至久戰之下,竟再次取出一把木劍,兩把飛劍穿梭,形成絞殺的一幕,瞬間讓這場鬥法,到了巔峰。

  二人都無法去保留殺手鐗,也難以去控制靈氣的消耗,爭鬥越來越劇。

  白小純在臺外看得心馳盪漾,叫好之聲此起彼伏。

  這一戰,竟鬥了小半個時辰,最終一聲轟鳴,杜凌菲不惜廢掉一把木劍,使得木劍碎裂,成為無數木尖,憑藉舉重若輕的速度,直接封住陳子昂的所有方向,形成了絕殺,逼得陳子昂連連後退,體內靈氣枯竭,長嘆一聲,選擇了認輸。

  四周的外門弟子眼看這一戰慘烈,紛紛目中露出敬佩,對於杜凌菲,已都服氣,即便是陳子昂,也因這一戰崛起。

  他雖然敗了,可必定在之後的日子裡,名氣傳出。

  孫長老也頗為滿意,尤其是對杜凌菲,甚至動了一絲收為弟子的心。

  同樣的,不管這小比最後如何,白小純的名字,也會被傳出……

  當陳子昂認輸的聲音迴盪時,杜凌菲面色蒼白,站在演武臺上搖搖欲墜,她的靈氣一樣快要枯竭,此刻深吸口氣,取出丹藥吞下,但也明白這是沒用的,補不了多少,她如今需要的是盤膝打坐數個時辰,畢竟她已連續鬥法四次。

  只是小比的規則,不會給弟子這麼多休息的時間,畢竟這只是小比而已。

  「白小純,你給我上來!」杜凌菲一咬牙,眼中露出凶芒,看向場外的白小純,她想趁著此刻靈氣還沒徹底枯竭,直接解決了這該死的憑著運氣居然與自己一樣進入決戰的白小純。

  杜凌菲話語一出,四周眾人全部看向白小純,一個個目光都露出幸災樂禍之意,在他們看來,即便是杜凌菲疲憊不堪,可要收拾這取巧勝出的白小純,一樣容易。

  白小純眨了眨眼,看著身體都有些站不穩的杜凌菲,他忽然覺得,似乎自己……可以拿第一了。

  「這一次,我白小純終於可以揚名立萬了,等我上去後,展開舉重若輕,要讓四周所有人都驚呼。」白小純昂首挺胸,腦子裡已出現了一會所有人吃驚的畫面,於是邁著大步走上演武臺。

  可就在白小純上臺的剎那,杜凌菲眼珠寒芒一閃,右手猛地掐訣一指,頓時她身邊的那把木劍,衝向白小純。

  凌厲之意明顯散出,使得四周瞬間有了冰寒之感,顯然這是杜凌菲此刻全部靈氣的全力一擊,也就使得這一劍,威力超出尋常。

  更為驚人的,是杜凌菲身體也在這一瞬,猛地衝出,竟追上飛劍,一指按在劍柄後,她的身體幾乎與飛劍要融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成為一體,直奔白小純。

  轟的一聲,飛劍速度頓時暴增,速度之快,竟比方才與陳子昂鬥法時還要超出幾分,掀起尖銳的呼嘯,甚至似要破開風聲,化作一道長虹,剎那臨近白小純。

  四周人也都全部心神震動,被這一劍吸引,紛紛驚呼。

  「一劍飛仙!!」

  「杜師姐居然練成了這一式劍訣!!」

  孫長老雙眼猛地一亮,李青候也微微點頭,他二人自然看出杜凌菲的實際上沒有練成此訣,而是在如今這體內靈氣油盡燈枯時,強行展開,憑著一口靈氣,居然勉強發揮出此劍訣的威力。

  「孤注一擲下,明悟了此劍訣之意,這杜凌菲不錯,此女實際上更適合青峰山。」李青候目中露出讚賞。

  這一刻,此地所有外門弟子,全部心神震動,似乎眼前的所有景物都模糊了,只有杜凌菲與飛劍似融合在一起的身影,格外的清晰。

  劍在呼嘯,人隨劍走,化作這驚人的一擊,杜凌菲神色疲憊,可目中卻露出銳利之芒,她非常有把握與信心,這一劍,必定勝出。

  就在這時,在這把飛劍與杜凌菲臨近白小純的剎那,白小純雙眼一縮,全身轟的一聲,玉佩也好,符咒也罷,全部爆發出來,形成了一層層防護,身體快速後退。

  但這飛劍顯然不是凡品,竟直接穿入這片防護內,層層而過,雖速度急速驟減,也沒有使得防護光幕崩潰,可還是將其徹底穿透,劍尖直接就刺在了白小純的身上。

  可卻似乎沒有了餘力,在刺入白小純身上時,如被卡住,隨著白小純的退後,那把劍隨著他的身體搖晃,從破損的外衣內可以看出,裡面赫然有一層層皮衣。

  看到這一幕的四周眾人,紛紛目瞪口呆,一個個倒吸口氣。

  「這……這白小純,他身上居然還有防護!!」

  「這傢伙得多麼怕死啊,至於麼,一個宗門小比而已,不但防護法器、符咒,他身上竟還穿著皮甲!!」

  杜凌菲面色蒼白,眼看對方後退的如同一個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不但飛快,更是插著自己的飛劍,她咬牙掐訣一指,就要操控飛劍拽回,可她靈氣本就枯竭只剩下了一絲,此刻任憑她如何操控,那飛劍都是之顫抖,可卻無法被拽出。

  到了最後,杜凌菲急了,體內靈氣再次運轉時,還沒等把飛劍拽回,嘴角就溢出了鮮血,踉蹌退後幾步,站不穩身子,坐在了地上,面色煞白,體內靈氣徹底乾枯。

  她心中升起無限的委屈,想著自己辛辛苦苦終於到了前二,可這白小純輕輕鬆鬆,甚至靈氣都沒怎麼消耗,內心的不忿,化作了憤怒,咬牙盯著白小純,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白小純一定被她滅殺了無數次,如果她還有力氣,她甚至都會上去咬白小純一大口。

  白小純深吸口氣,後退的速度極快,他也沒想到這杜凌菲居然還有這一招。

  而且自己的防護居然被擊穿。

  「他奶奶的,好在我來的時候多了個心眼,在身上穿了七八件皮襖。」白小純低頭看了眼插在自己肩膀上的飛劍,這飛劍穿透防護後,力量已卸,又被七八劍堅韌的皮衣阻擋,最後落在他的皮膚上時,力度已所剩無幾。

  以他的不死皮,甚至連蚊蟲叮了一下的感覺都沒有。

  白小純心有餘悸,看了眼插在肩膀上的飛劍,一把將這劍拽了下來,瞄了眼氣喘吁吁坐在那裡死死盯著自己的杜凌菲。

  「師姐,亂扔寶器是不對的,這把劍,你不要了啊?你既然不要了,那我就要了啊。」白小純美滋滋的把手裡的飛劍扔在了儲物袋,隨後取出小木劍,正準備展開自己的舉重若輕,好讓所有人驚呼。

  「你……」杜凌菲眼看自己的飛劍被白小純拿走,眼睛都紅了,整個人要發狂,怒極攻心,竟生生的被氣暈了過去。

  這已是此番小比,被白小純氣暈的第二個人了。

  「咦,怎麼又暈了?」白小純看著暈倒的杜凌菲,拿著小木劍頗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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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打倒白小純!

  四周的外門弟子,還有那些被淘汰的參賽者,一個個頓時都同仇敵愾,向著白小純發出大吼。

  「無恥,白小純你太無恥了!」

  「如此取勝,我等不服!!」

  「打倒白小純!」

  眼看眾人聲音激烈,白小純聽得心驚肉跳,暗道這個時候就算施展舉重若輕,也平息不了眾人的怒火,估計還會有反效果,讓人覺得自己更無恥……於是趕緊看向孫長老。

  「孫長老,我是第一啊,你快宣佈啊。」

  孫長老苦笑,一旁的李青候長嘆一聲,他怎麼也沒想到,讓白小純來參加這次小比,居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呃……也罷,此番小比,白小純,第一!」孫長老苦笑搖頭,話語傳出時,四周人紛紛怒視白小純。

  白小純覺得自己雖然很厲害,可這麼多人……他被看得心中發毛,正要走下演武臺,趕緊離開這危險的地方時,杜凌菲那邊被人救醒,她呼吸急促,死死的盯著白小純,猛地咬牙切齒的尖聲開口。

  「白小純,此番小比,我杜凌菲不服!」

  「你既成為第一,那麼這個第一我杜凌菲給你,可我對你個人不服,你敢不敢與我再比一次!」

  白小純呵呵一笑,腳步不停,心想自己有毛病才會去和這瘋女人再比一次,萬一對方又暈了怎麼辦。

  「我不與你比鬥法,我等都是外門弟子,也是香雲山的藥童,我與你比草木造詣!」杜凌菲盯著白小純,一字一字的說道,聲音裡帶著決心。

  「你若贏了,那把青松劍,你可以帶走,否則的話,今日之事,我杜凌菲日後與你沒完!」

  白小純腳步一頓,聽到比草木造詣,轉頭看向杜凌菲,遲疑了一下。

  「白小純,你若能在草木造詣上贏我,這根凌雲香,你也可以拿走!」杜凌菲一看白小純停下,看出白小純遲疑,眼中露出恨意,甚至有種要虐殺白小純的衝動,擔心對方不敢比,於是直接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根青紫色的香。

  此香剛一被取出,立刻有陣陣靈氣散開,四周的那些外門弟子,看到這凌雲香後,紛紛目中露出羨慕。

  「一階靈藥,凌雲香……這是一階靈藥裡很不錯的了,價值不菲,對於凝氣七層以下有奇效!」

  「這應該是杜凌菲花費了不少的代價,為了突破凝氣五層準備的……」

  「杜師姐草木造詣在萬藥閣前三座石碑,都是名列前二十的人物,這白小純輸定了!」

  白小純也立刻認出這凌雲香,此藥在草木第三篇上講解一株凌雲草時,曾介紹過功效,頓時心動了,尤其是聽到四周人說對方在萬藥閣石碑是前二十,他不由得眼睛一亮。

  「你……你真的是草木石碑前二十?」白小純想要確定一番,退後幾步問道。

  「你到底比不比!」杜凌菲咬牙說道。

  「可我只學了草木前三篇……」白小純遲疑道。

  「就和你比前三篇!你敢不敢!」杜凌菲覺得自己要炸了,怒吼。

  「比……我比還不行麼。」白小純一聽這話,哭喪著臉回答,可心底都樂開花了,覺得眼前這妹子,真是傻乎乎的。

  眾人一聽白小純的話,立刻起鬨,杜凌菲也是深吸口氣,此刻體內靈氣雖沒有恢復多少,但體力卻恢復了一些,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小純後,她上前幾步,向著孫長老抱拳一拜。

  「弟子杜凌菲,請長老見證我與白小純此番草木之戰。」

  孫長老對於眼前這杜凌菲,越看越覺得不錯,聞言摸了摸鬍鬚後,含笑開口。

  「也好,今日老夫就在這裡做個見證,既然是比草木造詣,不如掌座來出題如何?」孫長老看向李青候。

  李青候聞言,深深的望了一眼白小純,然後也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四周弟子立刻振奮,就連杜凌菲也都激動,向著李青候再次一拜。

  這種不用打打殺殺,還能出風頭的比試,白小純最喜歡了,此刻站在那裡,他也不再哭喪著臉,而是抬起下巴,一副傲然如天驕的模樣,看的四周眾人更是不順眼,杜凌菲也都對他冷哼一聲。

  「草木之道,變化莫測,雖然只是前三篇的內容,可依然存在了諸多變數,今日我出兩道題,看你們誰能勝出。」李青候淡淡開口,目光掃過白小純與杜凌菲,右手抬起在儲物袋上一拍,手中已多出了兩枚種子。

  「我手中是兩枚花種,以靈氣催化,配合你們的草木造詣,出靈花最多者,算第一輪勝出。」李青候右手一甩,這兩枚種子分別飛向白小純與杜凌菲。

  杜凌菲一把接住,正遲疑時,李青候彈出一枚丹藥,直奔杜凌菲,被她拿住後一愣。

  「此丹可讓你修為頃刻恢復。」李青候的聲音平靜傳來,杜凌菲立刻驚喜,感謝之後連忙吞下,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全身一震,雙目內露出靈動之芒,體內修為在這一瞬,全部恢復。

  白小純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底有些不忿,可卻不敢說些什麼,看了眼手心內的靈種,沒有立刻催化,而是拿在眼前仔細的辨認。

  「你若認不出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是藍靈花的種子。」杜凌菲輕蔑的看了白小純一眼,不再理會,雙目閉合,體內靈氣驀然運轉,融入手中,直奔種子一絲絲的湧入。

  很快的,她手心內的種子發出翠綠的芽,飛快的成長,不多時就到了一尺的高度,開出了一朵藍色的靈花後,這靈植又繼續生長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白小純才收回看向種子的目光,若有所思。

  李青候一直在觀察白小純,看到這一幕後,他的目中深處,露出一抹外人難以察覺的驚訝。

  在白小純這沉思的過程中,四周的外門弟子一個個都看著杜凌菲,看到她手中的靈植,在這一刻長到了二尺的高度,開出了第二朵花。

  當杜凌菲手中的靈植,開出第三朵花時,白小純體內靈氣動了,直奔種子湧入,並非是維持平穩,而是時斷時續,甚至在種子發芽後,他還吹出一口氣,將那些幾根芽吹散。

  時間流逝,一炷香後,杜凌菲面色微微蒼白,可卻狠狠一咬牙,一口氣將手中的靈植,直接開出了六朵藍花後,這才鬆了口氣,將靈植放在一旁,向著李青候一拜。

  「靈花六朵,可算佳品,不錯。」李青候點了點頭。

  杜凌菲心中滿意,看向白小純時,發現對方手中的靈植還不到一尺,目中的輕蔑更多。

  四周的那些外門弟子,此刻一個個都振奮。

  「不愧是杜師姐,這藍靈花開六朵,非同尋常,那白小純此刻一朵花都沒出,真是廢物。」

  「這種催化的比試,首先是觀察什麼種子,然後則是按照不同種子的生長規律去催化,杜師姐在這方面,已登堂入室了。」

  眾人正說著時,白小純手中的靈植,漸漸到了一尺的高度,緊接著,一朵有些乾癟的藍色小花開出,與杜凌菲的藍花比較,似乎營養不良的樣子,就在眾人想要嘲笑時,突然的,明明是一尺高度,可卻有第二朵藍色小花綻放,緊接著第三朵、第四朵、第五朵、第六朵、第七朵……

  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白小純手中的靈植,竟出現了整整九朵!!

  這一幕,讓四周眾人全部大吃一驚,紛紛不可思議的仔細看去。

  「藍靈花一尺一花,怎麼可能一尺九花!」杜凌菲也愣了一下,覺得此事匪夷所思。

  可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就在這九朵藍色的小花出現後,白小純雙眼一閃,深吸口氣,猛地吐出,這一口氣蘊含了靈息,落在這九朵小花上,眨眼間,這九朵花齊齊一顫,顏色居然肉眼可見的改變,直接成為了青色!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這不是藍靈花!!」四周眾人裡,頓時有人認出,睜大了眼,帶著震撼。

  「青靈花,這是與藍靈花在種子時,幾乎難以被辨認出不同的青靈花,且它們的催化方式完全不同,如果按照藍靈花去催化,那麼出現的就是藍靈花,浪費了花種!」

  眾人全部吃驚,看向白小純時,都難以置信。

  白小純此刻睜開眼,把手中的青靈花放在一旁,呵呵一笑,背著小手,看著杜凌菲。

  他對於草木的造詣,已是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程度,仔細一看,就立刻看出了不同,這種程度的辨認,對他而言簡單得很。

  杜凌菲臉色變化,有種被人一巴掌打在臉上的感覺,身體退後幾步,看了眼自己的藍靈花,又看了眼白小純的青靈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自己方才還去高傲的指點對方,可轉眼間,一切證明,是自己浪費了花種。

  「這白小純一定是運氣好,我看的是藍靈,而他看的是青靈,定是這個緣故,不是他能辨認出來!」杜凌菲咬牙暗道。

  「第一輪,白小純勝出,這花種的確不是藍靈,而是青靈,看似一樣,但紋路有些許不同,只是若不入微,很難發現,容易混淆。」李青候淡淡開口,看了眼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揮,手中出現了一株靈草。

  這靈草很特殊,居然有四種顏色,九片葉子各個不同,開出兩朵花,一個黑,一個白,似乎具備靈性,竟相互搖晃不斷地撞擊,彷彿要將對方壓制,外表渾然一體,可仔細去看,能發現一些後天嫁接出的痕跡。

  「第一輪考的是催化,那麼這第二輪,就主考辨認吧,我手中這株靈植,由多種靈草嫁接出來,你們說出正確數量最多者,勝出。」

  李青候將這株靈草飄浮在了前方,目光落在白小純身上,想要看看這個被自己帶入宗門的孩子,是否能繼續讓自己吃驚。

  杜凌菲銀牙一咬,她覺得自己之前是疏忽了,此刻前所未有的認真,拿出一枚玉簡後,走到靈草身邊。

  白小純目中露出感興趣之意,也走了過去,二人仔細的看了很久,不時在玉簡上記錄,片刻後,杜凌菲揉了揉眉心,退後幾步,面色陰晴不定的望著白小純,她看出了八種,其他的任憑她如何去辨認,也認不出來。

  可白小純那裡,不但沒有結束觀察,反而雙眼漸漸冒光,甚至滋滋有聲,繞著靈草轉了好幾圈,時而還驚呼一聲,彷彿發現了什麼驚喜。

  「還可以這樣?」

  「這是……有意思!」

  四周眾人寂靜,都看著白小純,他們也不相信白小純之前是憑本事認出,大都覺得白小純是運氣好,直接當成青靈花去催化了。

  「裝,你繼續裝!」杜凌菲心底不服,越看白小純越覺得厭惡。

  時間流逝,一炷香後,白小純依舊沒有結束,他是真的徹底投入了,都忘記了還在比試,這種嫁接出的靈草,彷彿打開了白小純腦海裡對於草木造詣的另一扇大門,使得他所掌握的那數萬種藥草,彷彿不再是一個個單獨的存在,而是於腦後中融合在了一起。

  許久,白小純才戀戀不捨的退後,望著靈草時,目中露出痴迷與讚歎。

  李青候與孫長老二人對望一眼,李青候忽然開口。

  「好了,現在你們二人,說出所認出的靈草吧,杜凌菲,你先來。」

  杜凌菲一咬牙,取出玉簡,當先開口。

  「弟子只看出了八種,分別是水天紋、寒一根、地龍果、晨霧草……最後則是黃土精!」說完,杜凌菲看向白小純,她不信白小純能超越自己,要知道八種雖看似不多,可實際上在近乎完美嫁接的藥草上辨認,難度極大,能認出八種已絕對不少。

  「哼,若這白小純也無恥的說是八種,那麼玉簡可以為證!」杜凌菲冷笑暗道。

  白小純咳嗽一聲,眼看眾人都望著自己,於是小袖一甩,拿出方才記錄靈草的玉簡。

  「杜師姐的八種就不說了,除此之外,弟子看出了六十七種藥草,可惜其中有三十一種不認識,能認出的,只有三十六種。」白小純剛說到這裡,還沒等說完,四周弟子全部驚呼失聲。

  「六十七種,這怎麼可能!」

  「這種辨認,能認出七八種已是極限,怎麼可能會認出數十種之多!」

  杜凌菲盯著白小純冷笑,她才不信對方所說,此刻斷定這白小純要去瞎蒙了。

  「白師弟何不說是有三萬種,這樣的話,你將草木前三篇都背一遍,一定能蒙對不少。」杜凌菲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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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草木碾壓

  杜凌菲的話語,讓四周觀望的外門弟子,立刻鬨笑,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白小純在這草木造詣上可以比得過杜凌菲。

  尤其是白小純最後說出的話,在他們聽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分明就是在瞎蒙一樣。

  「若這白小純真的看出,那麼他的草木造詣,在前三篇裡,足以與周心琪師姐比較了,這怎麼可能!」

  「此人故弄玄虛,真是讓人厭煩,這一次定要將他揭穿!」

  眼看四周眾人嘲笑不斷,白小純站在那裡,皺起了眉頭。

  「你們說完了沒有。」他的神色漸漸冰冷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若是打鬥的話,他不會如此,可對於一個立志成為偉大藥師的人來說,在草木這方面的質疑,讓他覺得是這是一種羞辱。

  「你們可以質疑我的運氣好,可以質疑我的法寶多,但在這草木之道上,不要以你們淺薄的見識,去看這整個天地!」

  他聲音傳出,神色嚴肅後,瘦小的身體竟不知覺的給人一種挺拔山峰之感,他冰冷的神情,更是讓此地那些外門弟子,在嘲笑中紛紛一愣。

  就連杜凌菲也都怔了一下,此刻的白小純,與之前的樣子相差太大,彷彿換了一個人。

  「這株靈植,姑且稱呼它為黑白花吧,裡面有金銀根、天黃葉、水羅草、九地果、螺紋肉、邊雲花、尋風莖、含陽果……」白小純冷哼一聲,袖子一甩,此刻的他不再是如之前般給人一種乖巧但又可恨的模樣,他背著手,冷眼望著四周眾人,慢慢的似有一股說不出去的氣勢,竟在他的身上出現。

  隨著他話語的傳出,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四周眾人一個個都神色詫異。

  尤其是杜凌菲,眉頭緊鎖,仔細的看著靈植,白小純所說的那些藥草,她都知道,全部都是草木前三篇所記錄的,可偏偏她無法在這靈植上看出絲毫。

  「看來你是真的要把草木前三篇都背一遍,這樣你的確蒙中的比我多,你若真能一個不剩的背下來,那麼你贏這一場,我也認了。」杜凌菲冷哼一聲,她依舊還是不相信白小純是真的辨認出來。

  「沒錯,你若有本事,把草木前三篇都背一遍,自然就是你贏了!」

  「故弄玄虛,什麼淺薄的見識,什麼觀看天地,我看你才是淺薄,認不出就直接承認,在那裡裝神弄鬼,讓人瞧不起!」四周眾人也都冷笑譏諷。

  白小純冷眼看向杜凌菲,又看了看眾人,忽然笑了,收回目光,他淡淡開口。

  「百草根,三十年成百草,取其經脈烘焙,填入靈水,嫁接在天荒葉上,可成此地斑點。」白小純右手一指,一股指風落在了靈植上,露出了一片葉子下的一個細微的斑點。

  「天荒葉,每九葉融在一起,化作一葉,吞噬白灼花而成長,它在這裡!」

  「白灼花,百年以下不成花,百年花開一瞬間,百息內立刻嫁接四葉參上,便可滋養天荒葉,這朵白色的花,就是白灼!」

  「四葉參,用靈火溫烤,使其葉枯萎,精華融入參體,可促進平貝子的發育,融合歸一!」

  「還有平貝子……」白小純聲音平靜,每一句說出,都會指風一掃,在那靈植上找出嫁接的痕跡,說的非常仔細,甚至連方法都說了出來,四周眾人開始還都是帶著嘲諷的神情,可漸漸嘲諷不見了,一個個面色紛紛變化,隨後呼吸急促,陸續的大變,到了最後四周每一個外門弟子,竟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尤其是更有幾人,直接駭然失聲。

  「這不可能!!」

  「天啊,怎會如此!」

  白小純每一句話迴盪,都如同無形的巴掌,直接轟在這些人的身上,此地眾人都是藥童,之前他們看不出靈植上的祕密,可眼下在白小純如此詳細的介紹中,他們全部都立刻認了出來。

  白小純所說,竟絲毫沒錯,完全正確,他赫然是一個人,去打了此地所有外門弟子的巴掌!

  「這白小純他的草木造詣,居然……到了如此驚人的程度!!」那些外門弟子心神早已轟鳴,之前的嘲諷,此刻成為了臉上火辣辣的刺痛。

  更是讓他們駭然的,是白小純這種介紹的方法,分明就是逆向推演,從一株嫁接好的靈植上,直接推出嫁接之法,這種逆向推演需要一個人在草木上的造詣,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才可以做到。

  「這……這是逆向推演,他……他對草木的瞭解,竟到了這種程度……」

  「身為藥童,去推演掌座培育出的靈植,這……這……」孫長老也都睜大了眼,帶著不可思議。

  李青候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這一刻的白小純,讓他也覺得難以置信。

  杜凌菲面色瞬間蒼白,身體踉蹌的退後,以她的草木造詣,一聽白小純的話,就立刻明悟,甚至好多次都有恍惚之感,這種感覺,讓她難堪到了極致。

  此刻的白小純,他沒有動用任何術法,可憑著他口中說出的話,憑著他對草木的瞭解,那一句句話如同神通法寶,讓杜凌菲這裡根本就招架不住,只覺得腦海轟鳴,如有天雷炸開,連連退後,面色越發蒼白。

  「火半夏、九炎天,使此靈珠暴晒天地間而不死,融入半夏果,生出黑頭花!這是我能看出的,最後一株靈草。」半柱香後,白小純說完最後一句,他目光如電,掃了一圈眾人後,看向杜凌菲。

  「杜師姐,諸位同門,草木之道博大精深,沒有絕對,否則的話,你們的草木造詣,也就僅止於此了,你們既然要求我把草木前三篇全部背一遍,此事有何難度!」白小純抬起下巴,袖子一甩,竟站在那裡一個個背誦起來。

  「靈冬竹……」

  「地龍果……」

  「水墨根……」他朗朗開口,神色淡然,隨著不斷地背誦,四周相對寂靜,唯有白小純的聲音迴盪,彷彿之前一巴掌打了所有人後,又掄起了手掌,再次扇出了第二巴掌。

  漸漸聽的四周人即便無臉見人,也都忍不住吸氣之聲再次傳出,甚至立刻有人拿出草木玉簡,去對照起來,慢慢的那些對照之人,一個個都身體顫抖,眼中駭然更為強烈。

  杜凌菲的面色越發蒼白,身體再次後退,看向白小純時,如同見了鬼一樣。

  她之前是譏諷之下才那麼說,實際上她還從沒見過有人可以把三萬種藥草,全部這般的背誦出來,這種事情在她看來是不可思議的,若真的有人能做到,那麼此人的草木造詣,已經是逆天了。

  時間流逝,白小純背誦得飛快,竟一口氣背誦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對於此地眾人來說,根本就不知是如何度過的,他們幾乎全部都拿出了玉簡去對照。

  直至一個時辰後,當白小純說完最後一株藥草時,此地眾人在死一般的寂靜後,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譁然之聲,甚至傳遍四周,讓不少廣 場外的外門弟子,都隱隱聽到。

  「天啊……一個沒錯,全部正確,這……居然還有這種事!!」

  「整整三萬藥草……這白小純的草木造詣,竟然到了如此驚天的程度,他……他在草木石碑的排名是多少?」

  「杜凌菲在草木造詣上與白小純去比較,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在這四周眾人徹底轟鳴中,杜凌菲望著白小純,心中升起無限的苦澀,即便是之前的打鬥,她都沒有過如此,可眼下,在這草木造詣上,可以說是被完完全全的碾壓。

  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運氣好、法寶多的白小純,竟在草木造詣上,到了一個自己仰望都看不清的程度。

  這種打擊,讓她慘笑一聲,扔出凌雲香,轉身趕緊離去,在這裡沒多停留一息,她都覺得難堪。

  杜凌菲一離去,四周的外門弟子也都紛紛尷尬,大都向著白小純遙遙抱拳,趕緊離去,可以想像,他們此刻心中的震撼,將持續好久。

  很快的,這演武場上,弟子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餘白小純站在那裡,他乾咳一聲,覺得自己之前似乎……有些把事情搞大了,趕緊撿起凌雲香,回頭小心翼翼的望了李青候一眼。

  「弟子……先走了。」白小純說著,連忙退後,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演武場上,孫長老望著白小純的背影,目中殘留著震撼。

  「掌座,此子……不凡!」孫長老輕聲開口。

  李青候揚天大笑,笑聲中帶著開懷,大袖一甩,走向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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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又見許寶財

  半個月後,宗門小比中,白小純最終碾壓杜凌菲的事情,已經被那些弟子傳了出去,在這宗門內掀起了一波不小的轟動。

  以至於每次白小純外出,都有外門弟子遇到後含笑打招呼,這讓白小純立刻覺得自己也算一個名人了,於是很喜歡外出,每次遇到外門弟子,都主動上前攀談,然後等待對方問自己是誰時,忍著得意說出自己的名字。

  這種悠閒的生活,讓白小純很是愉悅,杜凌菲的那枚丹藥,也被他煉靈三次後吞了下去,修為順利的突破了凝氣五層的大圓滿,到了凝氣六層。

  舉重若輕之法,也在白小純的練習下,越發的精髓,甚至他已經開始研究紫氣馭鼎功的第二個境界,舉輕若重。

  看起來似乎不難,可實際上白小純嘗試了好久,也始終不得入門。

  這一日,他正盤膝坐在院子裡,練習舉輕若重時,神色微動,收起木劍,抬頭看向院子外,不多時,有敲門聲傳來。

  「白師兄在不在?」門外傳來一個白小純有些耳熟的聲音,他微微詫異,他的這院子,平日裡很少有人來,此刻右手抬起一指院子的門,大門嘎吱一聲自行開啟,露出了門外一個乾瘦的青年。

  這青年穿著外門弟子的衣衫,在門開的一刻,神色肅然,向著院子抱拳深深一拜。

  「許寶財,拜見白師兄。」

  「是你?」白小純一怔,門外之人,正是當初在火灶房時,與白小純之間有過爭鬥的許寶財,這許寶財也到了凝氣三層,眼下成為了外門弟子。

  「怎麼,成為了外門弟子,還不服氣,要與我再打一次?」白小純一掃,就看出對方凝氣三層的修為,頓時放下心來,神色擺出嚴肅的模樣。

  許寶財聞言連忙搖頭,臉上露出苦笑,向著白小純再次一拜。

  「以前不懂事,白師兄別嘲諷我了,此番許某是來向白師兄賠罪,化解當年的事。」許寶財神色帶著真誠,他是真的想要來化解,畢竟如今也都成為了外門弟子,對於曾經的事情,已經看得不那麼重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白小純在香雲山,也算有名氣之人,而許寶財也選擇了香雲山成為外門弟子,自然不願因為以前的事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才到來。

  白小純眨了眨眼,想起當初,不由得想到了火灶房,此刻這許寶財也算是故人了,於是起身邀請許寶財進入院子,二人坐在一起,感慨一番。

  「說起來,我當時不理解你為啥寫了那麼多血色的殺字,後來雖然理解了,可還是好奇,你用血寫那麼多字,你真的不痛麼?」白小純問了一句,他始終難以忘記對方的那份血殺的戰書。

  許寶財臉都紅了,他如今回想當初,也覺得匪夷所思,尷尬的避開話題。

  「白師兄,你要小心監事房的那些人,我之前聽人說過,當初被你推上山的陳飛等人,始終對你懷恨在心。」

  「陳飛?」白小純立刻警惕,腦海裡浮現出監事房的那位虎背熊腰的大漢。

  「他現在什麼修為?」白小純凝重的問道。

  「聽說已是凝氣四層大圓滿。」許寶財連忙開口,他告訴白小純這些,也是為了以示清白,化解恩怨。

  白小純一聽才凝氣四層,頓時放下心來,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許寶財也沒繼續多說,而是與白小純談了談宗門,漸漸地白小純發現這許寶財居然知道的比自己還多,彷彿這靈溪宗南岸,大事小情,都瞭如指掌,甚至一些隱祕的事情,也都津津樂道,尤其是對於一些弟子間的八卦,更是說起時活靈活現,彷彿親眼看到一樣。

  「白師兄,說起我靈溪宗,有五大美女,這五大美女任何一個,都是絕色容顏,我輩修士,若能得一就可此生無憾。」

  白小純聽得很感興趣,催促許寶財多說幾句。

  許寶財眼看白小純喜歡聽,而他這裡也的確喜歡打探消息,於是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

  「這五大美女,單純從相貌上來講,已經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了,不過地位上有不同,排在第一的,是紫鼎山的許媚香許師姑,那真是國色天香,絕世妖嬈……對了,她還是張大胖的師尊。」

  「啊?」白小純這次真的震驚了,他聽張大胖說過幾次自己的師尊,每次都是一口一個老妖婆,尤其是白小純想到當初去看張大胖時,對方之所以變瘦,是因為那個老妖婆不喜歡胖子。

  想到這裡,白小純不由得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聯想,乾咳一聲,趕緊收了思緒,覺得這麼想下去,太危險了。

  「我香雲山上,也有兩位,分別是周心琪周師姐,還有杜凌菲杜師姐。」許寶財侃侃而談,說起周心琪後,又引出了天驕。

  「白師兄你應該知道,我靈溪宗南岸,有三大天驕,其一是我香雲山的周心琪,還有一個是紫鼎山的呂天磊,最後一個……則是青峰山的上官天佑!說起這三人,那都是絕世之才!」許寶財雙眼露出羨慕之意。

  「這麼厲害,不也還是外門麼,和我一樣。」白小純嘴巴一撇,上官天佑與呂天磊他不瞭解,不過周心琪這裡,他還是有過接觸的,口袋裡的玉佩,就是周心琪給的。

  許寶財咳嗽一聲,心底鄙夷,可不敢去貶低白小純,於是苦笑開口。

  「白師兄,這三人若不是因門規規定,任何弟子都需從外門做起,他們早就是內門了,不過雖然如此,可他們三位在各自的山中,都是外門當之無愧的第一,就連內門弟子也都對他們忌憚,因為這三人只要修為達到,成為內門,就必定是翹楚!而對他們來說,內門只是跳板,他們的目標是成為我靈溪宗的傳承弟子!」

  白小純還有些不服氣。

  「其中周心琪是草木靈脈,日後必定傳李承掌座衣缽,成為我靈溪宗另一位藥師,而那呂天磊,此人少時家貧,枯瘦如柴,可卻具備罕見的雷靈脈,在紫鼎山上就行雷道術法,掌門都親口說過,此子日後不俗!」

  「啊。」白小純驚訝,他此刻不是剛剛修行之人,對於修真界瞭解不少,聽到雷靈脈這三個字,他都覺得有些吃味了,這種靈脈,可讓人術法威力暴增,且修行極少有阻礙瓶頸。

  「還有那位上官天佑,更是了不得,此人具備劍靈之身,甚至有傳聞他是某個劍修大能轉世之體,因某種原因,蒼天愧疚,故而一生福澤無數,三歲走路就可撿到上古殘劍,七歲天空落下一頭赤雲獸的幼崽認他為主,十三歲得到金光護體,故而名為天佑,他的出現,都轟動了宗門的太上長老。」許寶財看到白小純終於出現了正常人知道這些事的表情後,才說出了第三個人。

  「蒼天愧疚!!三歲……這什麼運氣啊,什麼……還是轉世大能?」白小純睜大了眼,倒吸口氣,神色露出憤憤之意,心底打定主意,絕不去招惹這老天都愧疚的上官天佑。

  「這三人,都是必定能築基的,白師兄,我輩修士,雜役成為外門,都說是魚躍龍門,可實際上,凝氣突破踏入築基,才是真正的魚躍龍門,從此生命層次都不同,如同褪去凡俗,走上真正仙路,壽元一下子增加一百年。」許寶財眼看白小純越發吃驚,心底滿足,可說起築基,卻輕嘆一聲。

  他這裡還在嘆息,白小純這邊在聽到了增加一百年壽元后,雙眼瞬間露出這小半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光芒,甚至身體都哆嗦了一下,雙眼通紅,只覺得腦海嗡鳴不斷,一把抓住許寶財的手臂。

  「你剛才說,築基之後,可以增加一百年壽元?」

  許寶財一愣,看到白小純此刻雙眼都是血絲,有些恐懼,連忙點頭。

  白小純呼吸剎那就急促起來,整個人立刻在這院子裡走來走去,雙手揮舞似在抓著什麼,眼中冒光,一副瘋魔的樣子,口中喃喃低語,更時而傳出瘮人的笑聲。

  許寶財更恐懼了,不知道白小純這裡怎麼了,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趕緊起身告辭,白小純沒有去理會,整個人已如魔怔一樣。

  許寶財深吸口氣,覺得白小純的模樣更可怕了,於是快速的離開。

  一炷香後,白小純披頭散髮,在這院子裡猛地停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揚天大笑。

  「一百年啊!!築基,我一定要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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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小烏龜稱霸!

  白小純對於築基的渴望,被許寶財的話掀起後,在之後的幾天,他陸續的去了藏經閣好多次,甚至還去了神武殿。

  神武殿內,專門講述了修真界內很多的常識,對於築基也有較為詳細的描述,當看到裡面所寫,的確與許寶財所說的差不多後,白小純頓時燃了。

  他覺得,只要能築基,那麼自己的長生之路,將會邁出一大步。

  尤其是當他了解到,築基居然有三種方式,且增加的壽元都不一樣後,更為激動,隨著他不斷地鑽研,數日後,他終於對於築基,有了清晰的明悟。

  「天地人,三種築基……」

  「人道築基,需服用築基丹,機率不大,若能成功,頓增百年壽元。」

  「地道築基,融入地脈之氣,成就驚天之力,機率更小,可一旦成功,增加二百年壽元!」

  「最後就是傳說中的……天道築基,罕見至極,可遇不可求,但一旦有此機緣築基成功,則增五百年壽元!」白小純仔細的研究,覺得天道築基縹緲不可求,而地道築基需要在特定的地方才會有地脈之氣。

  那麼擺在他面前最簡單的,就是人道築基,此法需要築基丹。

  「我現在就要對未來規劃了,需要作完全的準備,穩妥打算,築基丹必須要有……」白小純深吸口氣,放下玉簡,目中露出光芒。

  「築基丹價值昂貴,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需要多準備一些築基丹,那麼……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自己能煉製!」白小純眼中光芒一閃,他本就是立志要成為煉製出長生不老丹的偉大藥師,此刻對於自己的這份理想,更為執著。

  「藥童、藥徒、藥師……我現在就是藥童,想要成為藥徒,去真正煉丹,需要去晉升考核……考核需要至少掌握草木五篇,可這樣不穩妥,我要把靈獸五篇也都瞭如指掌,就穩妥了。」白小純眼中露出堅定,拿出草木第三篇的玉簡,仔細的看了一遍後,確定都牢牢記住,立刻起身衝了出去。

  但很快就又跑了回來,在院子裡沉思片刻,拿出不少衣物,把自己喬裝打扮一番,這才放下心來,快速走出。

  「那些周心琪的傾慕者太可怕了,對外傳出聲音,要將我大卸八塊……害得我不得不低調。」白小純內心不忿。

  「哼,等我以後築基了,一定要萬眾矚目下,告訴所有人,我白小純就是龜爺,到時候看誰敢來卸我!」白小純衡量了一下那些自己與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之間的差距,發下誓言。

  萬藥閣,一向都是人山人海,不但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在這裡,青峰山與紫鼎山中,對於草木知識有所渴求的弟子,也會來到這裡。

  此刻白小純鑽入人群內,趁著四周人沒注意,走進了草木第三篇石碑下的木屋中,片刻後他推開門,快走幾步融入人群內。

  有心立刻離去,可還是忍不住翹首等待,沒多久,驚呼之聲傳出,此地所有人都看到了草木第三篇的石碑上,一個小烏龜的圖案,騎在寶瓶上面。

  白小純暗自得意,沒忍住,在眾人驚呼時,也擺出詫異吃驚的模樣,跟著吼了幾聲,可很快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就出現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讓白小純這裡握緊了拳頭。

  「就是這些人,害得我必須如此低調。」白小純憤憤的瞪了那些人一眼,轉身趕緊離去。

  之後的日子裡,有關小烏龜再現的消息,傳遍香雲山的外門,人人議論,畢竟這一年來,小烏龜的圖案,在那石碑上很是顯眼。

  可就在這議論剛剛消散,一個月後的一天,萬藥閣的弟子突然看到,第四座石碑上,小烏龜居然又一次出現了,依舊是騎在寶瓶上面,成為了第一。

  譁然頓起!

  「就快要超越周心琪師姐,這小烏龜已是四碑第一!」

  「他是四碑,周心琪師姐是五碑,這小烏龜到底是誰……」人群內的白小純,尖叫起來,心底暗自舒爽,眼看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發狂而來,他乾咳一聲,帶著不忿,低頭隱藏。

  數日後,周心琪出現在了萬藥閣,望著那四座石碑,她的神色露出凝重,走入第十座石碑內,出來時,第十座石碑的第一,已被她佔據。

  到了這個時候,香雲山的所有外門弟子,都在關注萬藥閣了,周心琪六碑,小烏龜四碑……

  他們都在猜測,那小烏龜是否下個月會再次出現,拿下第五碑,與周心琪並駕齊驅。

  甚至這些外門弟子都開始了下注,去賭小烏龜能不能五碑第一,即便是香雲山的那些長老,也都留意此事。

  白小純也發了狠勁,每拿下一個第一,換取了玉簡後,他都沒日沒夜的去研究,再加上他恨那些周心琪的傾慕者,所以每個月去萬藥閣拿下第一後,都會在人群裡尖叫一番,抒發自己對小烏龜的崇拜之意。

  漸漸地,他在人群內都認識了不少一樣對小烏龜崇拜之人,當然這裡面也有他的功勞,他幾乎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去宣傳小烏龜的機會,如侯小妹那裡,此刻對於小烏龜已是崇拜到了極致。

  終於在一個月後,風和日麗的一天,第五座石碑的寶瓶,驀然一閃,竟落下了一位,在寶瓶的上面,那隻小烏龜再次出現。

  這一刻,香雲山的外門弟子轟動,無數人趕來觀望,甚至彼此之間在之後的日子裡,所談論的也大都是這小烏龜。

  「這小烏龜必定是草木造詣到了無法形容的程度,才可以如此驚人。」

  「厲害,這小烏龜與周師姐不相伯仲……」

  人群內,也不是沒有人猜測對方是白小純,甚至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在發狂之下,一切可疑的目標都不放過,自然也對白小純這裡重點關注。

  白小純心底更為不忿,為了洗去嫌疑,只能唉聲嘆氣的故作姿態,當著所有人的面,去了一趟第四石碑,在裡面發呆片刻,發誓以後一定要讓那些人好看,這才走出。

  多次之後,漸漸那些傾慕者又將懷疑的目標落向了其他人,畢竟這種事情,沒有證據,真的很難找出答案。

  可狠言卻數次放出,告訴所有人,這一次若找到那小烏龜,不是大卸八塊的問題了,是準備大卸八十塊!

  白小純知道後,想了一下自己被卸成八十塊的樣子,哆嗦了一下,可咬了咬牙,狠勁又上來了。

  「你們不是不高興麼,你們越不高興,我就越是要這個第一!」白小純咬牙,與對方隔空,直接以這種方式幹了起來。

  一個月後,第六座石碑,小烏龜第一!

  又一個月,第七座石碑,小烏龜再次第一!

  七碑全部第一的瞬間,整個萬藥閣四周,爆發出了強烈的歡呼之聲。

  「七碑第一,小烏龜加油,開創一個周師姐都沒有達到的十碑第一!」

  「哈哈,我看好這隻小烏龜,他一定能成!」

  在這無數人歡呼時,四周有十多個青年,面色陰沉,尤其是裡面有幾個內門弟子,更是目光陰冷,其中一人,臉上有不少麻子,穿著內門弟子的長衫,他的目光最是凌厲。

  「諸位師弟,若有人知曉這小烏龜是誰,告知錢某,錢某承諾一個人情!」這麻臉青年,忽然開口,聲音帶著某種震動,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壓了下去。

  不少人立刻看向這麻臉青年,認出了他的身份,連忙避開眼神,可還有不少,雖露出憤怒,只是卻不敢多言。

  「是加入執法堂的內門弟子錢大金,錢師兄……」

  「聽說此人對周師姐以及杜凌菲,都在追求……」

  白小純也在人群內,目睹這一幕後,與身邊人一起,一臉義憤填膺的怒視那位麻臉青年,直至回到了院子,白小純一想起對方,就心中來氣。

  「反正你也找不到我,我偏偏要和你鬥一鬥!」白小純抬起下巴,靈獸五篇,他在研究時更是執著,隨著瞭解那些靈獸體內可以煉製靈藥的材料,他的草木造詣,精進了不少。

  尤其是相互結合後,觸類旁通,白小純的草木造詣,與日俱增。

  一個月後,第八座石碑,小烏龜的圖案代替寶瓶,成為第一!

  隨後又一個月,第九座石碑,小烏龜再次第一!

  至此,九碑第一!

  此事讓萬藥閣的外門弟子,全部都沸騰起來,紛紛振奮,漸漸呼喚小烏龜去十碑第一的聲音,越來越多。

  即便是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也都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烏龜的聲望,被掀起到了超越周心琪的高度。

  終於在最後一個月,白小純於晌午時,萬藥閣弟子最多的時候,喬裝打扮一番,神色內露出堅定,趁沒人注意,排隊等待片刻,悄然踏入第十座石碑下的木屋中。

  在踏入的剎那,白小純盤膝坐在木屋內的碑文下,右手抬起,按在上面,腦海轟鳴間,出現在了熟悉的虛無裡。

  他看著面前閃爍出的上百萬的草木以及靈獸的殘片,目中露出執著,雙手瞬間飛舞,開始進行考核,剎那一株株完整的藥草與靈獸材料,就被他組合出來。

  一千、五千、一萬……

  三萬,五萬,八萬……

  這是他所經歷的所有考核中,最難的一次,漸漸他額頭出了汗,雙眼有了血絲,整個人如瘋魔一樣,忘記了一切,沉浸在這草木靈獸的組合上,甚至雙手都刺痛,甚至大腦翻江倒海,可他依舊咬牙堅持。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這第十碑的考核結束的一瞬,白小純右手微微顫抖,將最後一株藥草拼湊出來,整個人如虛脫一樣,眼前模糊,再次清晰時,已回到了木屋內。

  他呼吸急促,眼中卻露出滿足,擦去汗水,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目露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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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舉輕若重

  十碑,第一!

  靈溪宗南岸三山,徹底轟動。

  萬藥閣內外,在這一刻聲音鼎沸,傳遍四方,不少人都飛快的來到萬藥閣,看著那十座石碑全部都是第一的小烏龜,紛紛倒吸口氣。

  「十碑第一,這小烏龜居然真的做到了!」

  「我靈溪宗上一次出現十碑第一,還是在千年前,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這一幕!」

  人群內驚呼不斷,這種事情,儘管大家心裡有些預料,可真正發生時,依舊震撼,尤其是最後的三個月,幾乎是連在了一起,每個月拿下一座石碑,這種速度,讓所有人回想起來,根本就無法平靜。

  「這小烏龜,到底是誰……這才半年的時間,他就從第三座石碑開始,一路橫掃,如碾壓一樣,成就赫赫聲名!」

  「他的草木造詣,完全超越了周心琪,莫非我香雲山日後除周心琪外,還會再多出一位藥師!」

  與此同時,在十座石碑全部第一的瞬間,這十座石碑全部震動了一下,傳出陣陣轟鳴之聲,這些聲音融合在一起後,居然從香雲山的山頂,傳出了陣陣鼎聲!

  彷彿有巨木撞擊藥鼎,傳出悶悶之聲,迴盪整個香雲山,傳遍靈溪宗南岸,甚至還有陣陣藥香,無形的擴散,籠罩八方,使得香雲山的雲霧也都肉眼可見的濃密起來。

  香雲山頂,一處洞府內,周長老正以靈食餵養他珍愛的那些五彩靈禽,忽然聽到鼎鳴,目中露出驚訝。

  「香雲鼎鳴?」他神識驀然散開,立刻就察覺到萬藥閣十座石碑的變化,神色一動,踏空而去。

  緊接著,孫長老的身影也出現,還有其他築基修士,全部都被鼎鳴吸引,紛紛走出,看去時,一個個都露出驚喜。

  最後一個出現的,是李青候,他原本正在打坐,聽到鼎鳴後一樣神色變化,外出看了一眼,立刻化作長虹直奔萬藥閣。

  隨著鼎鳴的迴盪,很快更多人譁然,整個香雲山無論是外門還是內門弟子,全部都被震動,一個個紛紛走出,看向萬藥閣的方向。

  「這是……我香雲山至寶香雲鼎的聲音!」

  「萬藥閣內,出現了十碑第一,開創千年內前所未有!」

  即便是青峰上與紫鼎山,這一刻也都被驚動,張大胖正垂著頭,被身邊一個樣子妖嬈,模樣絕美的女子訓斥,這女子就是他對白小純訴苦時提到過的老妖婆,此刻這女子聽到這鼎鳴後,神色一動,抬頭看去時,張大胖也呆了一下,詫異的觀望。

  「香雲鼎竟傳出鳴音,莫非香雲山的弟子裡,有人在某一樣考核中,達到了完美的程度?」

  同樣的一幕,在青峰上也出現,青峰山的那些長老以及掌座,也都側目觀望。

  漸漸地,香雲山萬藥閣內外,來人越來越多。

  白小純在人群內,聽著四周人的譁然,看著那十座石碑,他少見的沒有加入歡呼之中,而是心中升起一絲說不出的情緒,他默默的站在那裡,臉上露出笑容,這笑容沒有得意,沒有傲然,有的只是淳樸與開心。

  一年多的時間,從第一個石碑開始,開創了一個奇蹟,成就了十碑第一,這些是虛名,而他最大的收穫則是對於草木,對於靈獸,對於這些身為靈童需要掌握的知識,已是熟爛於心。

  可以說,他給自己打下了一個罕見的厚厚的基礎,此刻回想這一年多來,太多個日日夜夜,自己瘋狂的研究草木,研究靈獸,白小純感慨之餘,也有唏噓。

  放眼整個靈溪宗,即便是內門弟子,也沒有人能在草木造詣上的基礎上,深厚過白小純,這一刻,白小純很滿足。

  很快的,一道道長虹從四周呼嘯而來,長虹內露出的身影,每一個都散發出驚人的修為波動,周長老、孫長老……李青候都在其內。

  他們都凝望十座石碑,看著排在第一的那小烏龜,一個個目中露出明亮的光芒,尤其是李青候,他在看到小烏龜的圖案後先是一愣,隨後神色慢慢古怪,片刻後哈哈一笑,目光掃過人群,當看到白小純時,他目中深處有外人看不到的讚賞。

  許久,大袖一甩,帶著笑聲離去,他很開懷,他一眼就猜出這小烏龜正是白小純。

  在那些長輩離去後,內門弟子的身影逐漸的多了,看著那小烏龜,這些內門弟子也都心驚,他們都是從外門晉升上來的,清楚的知道這萬藥閣的石碑,只有在外門時才可以去闖,故而其難度之大,根本就難以比喻。

  「身為外門弟子,能做到如此程度,定是天驕……」

  「哼,我等身為藥徒,重點是煉製靈藥,草木造詣再高,煉不出靈藥也是沒用!」這些內門弟子裡,有的讚歎,有的露出不屑,可無論如何,他們對於這小烏龜,已深深記住,甚至在心底,已大都有了忌憚。

  畢竟雖不知對方日後煉藥如何,可一個如此牢固的基礎,將使得對方在成為藥徒後,順利太多太多。

  四周的譁然還在持續,直至周心琪出現,站在藍綾上,凝望十座石碑上的小烏龜時,眾人才慢慢安靜下來,一個個都看向周心琪。

  這種全方位的在十座石碑上全部被壓制的感覺,讓周心琪的目中露出不甘心,以往都是她帶給別人這種複雜感,可如今輪到自己這裡,讓她只能沉默。。

  「你到底是誰……」周心琪咬了咬牙,雖不甘,可曾經的幾次嘗試,讓她明白那神祕的小烏龜在草木造詣上已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她如今沒有什麼把握可以超越,沉默許久,對於這個小烏龜,已是牢牢記在了心底。

  「草木上,你的確比我強,那麼等你成為藥徒後,在煉藥之路上,我不信你可以永遠將我超越!」周心琪深吸口氣,神色慢慢平靜下來,她已參加了考核,已然晉升為藥徒,此刻最後一眼看向石碑,轉身一晃,驀然遠去。

  「這裡,只是我成為偉大藥師路上的第一站!」白小純在人群內,也最後看了一眼十座石碑,毅然轉身離開。

  十碑第一的轟動,在之後的日子裡持續了數月,依舊還有人談論,尤其是每當眾人來到萬藥閣,看到石碑上的小烏龜時,這種議論都會加劇。

  同時,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更是漫山遍野的搜尋,大有不惜一切代價要找出這個小烏龜的氣勢,尤其是那位錢姓青年,極為惱火,也加入到了搜尋之中。

  攪動了整個靈溪宗南岸後,在這無數人每天都在談論小烏龜時,白小純在他的院子裡,正紅著眼,操控身前的一片樹葉。

  他在研究舉輕若重的境界,實際上大半年前,他就經常研究這種境界之法,可卻始終只能觸摸一絲,無法真正融入。

  如今萬藥閣的事情結束,白小純眼看那些周心琪的傾慕者不斷地搜尋自己,內心起了危機感,索性避一避風頭,開始全身心的擺入到了舉輕若重中。

  「舉重若輕是速度,舉輕若重……則是一種掌控之法!」白小純目中露出沉思,這是他這段日子裡的感悟。

  「或者說,這種掌控實際上就是一種體內靈氣的爆發力!」白小純雙眼一閃,他如今凝氣六層,體內靈氣如大河一樣,在舉重若輕的境界,已經可以做到持續的不斷,發揮出驚人的速度。

  早已有種明悟,知曉所謂的境界,實際上就是運用體內靈氣的法門,如同是一片葉子舒展開,能吊起一塊小木頭,可若是捲起來,能吊起一小塊石頭,但若是撕成一條條編織在一起,則可拽動更沉重的物體。

  材質一樣,只不過組合的方式不同,所以發揮出的強弱也不一樣。

  而舉輕若重,就是這樣一個法門,一旦掌握,就等於踏入到了這個境界裡。

  白小純思索良久,揮手間遠處一片葉子飛來,飄浮在他的身前,在他這不斷地嘗試下,這葉子時而速度激快,時而緩慢如有山壓。

  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百次若還不行……就千次萬次。

  白小純不知道自己嘗試了多少次,他院子裡所有的葉子都碎滅了,於是他外出又搜尋了葉片,到了最後,整個香雲山所有非靈植的樹木花草的葉子都被他取來嘗試後,終於在一天黃昏,白小純目光閃動,掐訣一指,他面前的那片柳葉,看似輕飄飄的,可在落下的瞬間,如同山岩砸地。

  轟的一聲,院子的地面一震,彷彿這柳葉重若千鈞。

  「成了!」白小純眼中瀰漫血絲,可神色卻振奮,起身右手一甩,小木劍飛出,成為了一道黑線,剎那遠去,不但速度更快,威力更是比之前強悍了至少一倍,甚至隱隱都出現了尖銳的破空聲。

  轟鳴中,遠處的巨大山岩,直接四分五裂崩潰開來。

  這種威力,已經不是凝氣六層可比,即便是凝氣七八層看到,也都會大吃一驚,心神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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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紫氣化鼎

  白小純神色興奮,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又操控小木劍在這院子裡來回飛舞,時而快速呼嘯遠去,時而又驟然停頓,蘊有千鈞。

  整個木劍,在這院子裡變化莫測,很快就形成了陣陣劍氣四散,彷彿憑空的掀起了大風,讓白小純這裡更為激動。

  片刻後,他右手一甩,小木劍剎那消失,回到了他的手心內,看起來五顏六色很是不起眼,可實際上,這把被煉靈三次的小木劍,已從本質上出現了不同的變化。

  「舉重若輕與舉輕若重如都能掌握,那麼相互結合之下,就可以凝聚出……紫氣馭鼎功內,唯一的一個神通之法!」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期待。

  「紫氣化鼎!」白小純收了木劍,閉上眼站在院子裡,許久之後,他右手突然抬起,向著半空一指,立刻在他前方半空中,原本看不到的體內靈氣,竟閃動光芒出現,仔細一看,靈氣如絲,正飛快的勾勒出一個鼎的樣子。

  似有某種神祕的力量引導,使得這尊鼎,快速的成型。

  與此同時,陣陣驚人的威壓,也赫然從這鼎上擴散出來,靈壓之大,竟比之前飛劍時,還要強悍。

  而白小純這裡,面色也飛快的蒼白,體內的靈氣正急速的消耗,直至耗費了近乎八成,那尊鼎才徹底成型,在半空中散發出更為強烈的靈壓,隨著白小純向前一指,此鼎猛地衝出,狠狠一砸。

  碰觸地面的剎那,鼎先碎,可有大量靈氣擴散爆發。

  轟鳴之聲更為強烈,甚至傳遍四周,方圓百丈內的地面,立刻出現了咔咔聲,竟有一道道裂縫瞬間出現。

  好在這香雲山有陣法守護,那些裂縫很快就恢復消失,可這震動之力,依舊讓不少外門弟子聽到,紛紛詫異。

  白小純倒吸口氣,他也沒想到這紫氣化鼎,居然如此強悍,這一擊,甚至給他一種哪怕自己都無法對抗之感。

  「紫氣化鼎,不愧是紫氣馭鼎功內,唯一的神通,且需舉重若輕與舉輕若重都明悟後,才可施展。」白小純雙眼露出明亮的光芒,但很快就皺起眉頭,此神通雖強悍,可消耗實在太大了。

  白小純不知道,實際上他只是消耗了八成,這還是因為他的靈力精純,若是換了其他弟子,即便也明悟了這個神通,但凝氣八層以前,極難施展,體內靈氣會被消耗一空,唯有到了凝氣九層之後才可真正展開,不過也有不小的消耗。

  「紫氣馭鼎功內對這神通有介紹,分為上中下三品,此刻我所凝聚出的鼎,只是下品而已,若到了中品,可凝聚兩尊鼎,到了上品,不但鼎會出現三尊,而且還可以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大鼎!」白小純若有所思,盤膝坐下後開始吐納,當明月高掛時,他睜開眼,目中露出靈芒,體內修為已回覆得差不多。

  「這一式神通,可以作為我的殺手鐗了,這樣的話,那些周心琪的傾慕者若是惹急了我,我就砸他們一下。」白小純剛剛覺得放心,但卻想到了那位錢姓內門弟子,眉頭再次皺起。

  「能成為內門,至少也是凝氣八層以上……」白小純頓時覺得不放心,沉思時看了看自己的皮膚,雙眼一閃,起身向前走出幾步,速度飛快,右手抬起拇指與食指黑芒閃耀,向旁剎那一扣。

  虛空傳來咔咔之聲,甚至隱隱有爆裂之感,白小純這一捏之力,彷彿無堅不摧,他看向自己的兩指,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是殺招……保命用的。」白小純沉吟少傾,覺得這種保命的殺招,威力越大越好,只是對於不死長生功,白小純是真的怕了。

  他之前不死鐵皮成了後,也嘗試繼續修行不死長生功,可只要一修練,那種飢餓的感覺就再一次出現。

  而這靈溪宗南岸,靈尾雞隻剩下了雞崽,實在沒吃的了,單單依靠平日裡的靈食,白小純很肯定,自己一定會被餓死。

  他也滿山都找過其他可以吃的靈獸,可自從偷雞狂魔名聲大噪之後,南岸三山本就不多的飼養靈獸的幾處區域,已防護得極為嚴密。

  白小純也發愁啊,此刻又想起這個問題,頓時愁眉苦臉,正琢磨著有什麼辦法解決飢餓的問題時,忽然想到了當初的那枚延年益壽丹。

  「對啊……」白小純眼睛一亮,靈藥有很多種,不僅僅增加修為,還有的可以補充元氣,而白小純經歷了不死鐵皮後,也已經發現,修練不死長生功,實際上需要的就是元氣。

  「我現在草木造詣大成,雖沒有去晉升,卻完全可以自己煉藥了,且宗門內雖然成品靈藥價格不菲,可在草木上卻便宜很多。」白小純越想越覺得這是個辦法。

  「這樣的話,我提前接觸煉藥,等之後去考核晉升時,把握也會大很多,日後煉製出築基丹也會更輕鬆。」白小純立刻有了決斷,拄著下巴目中露出思索,直至第二天清晨,他身體直接躍起。

  「煉藥需要藥方,這個也簡單,不需要晉升藥徒才可以得到,山下的坊市內,就有販賣一些零散的藥方。」白小純摸了摸口袋,他到了香雲山後,幾乎沒有花錢的地方,身為外門弟子每個月都可以拿到一些靈石,如今也攢了不少。

  對於這些身外物,他從來都不在意,此刻飛奔,順著小路下了香雲山。

  從來到香雲山後,白小純這還是第二次下山,當年第一次下山是去買藥草換丹藥,此刻他幾乎剛剛離開香雲山,立刻在青峰山上,就有兩道身影直奔一處院子。

  「陳師兄在不在!」

  「陳師兄,白小純下山了!」這兩道身影都很強壯,修為不俗,都是凝氣四層,此刻二人目中有興奮,進入這院子裡,一眼就看到了盤膝坐在院子內的一個大漢。

  這大漢身體更為魁梧,虎背熊腰,聞言雙目開闔,有一抹精芒閃過。

  「白小純?他終於下山了麼!」大漢獰笑,身體驀然站起,整個人如一座小山,氣勢不俗,更有凝氣五層的修為之力,化作靈壓散開。

  他正是當年監事房的陳飛。

  當年三人在監事房好好的,在那裡幾乎要什麼有什麼,不但有雜役伺候,更是剋扣之下,還有靈石補充,卻沒成想被白小純等人強行推上了山,成為了外門弟子,這兩年的苦日子,讓他們對於白小純等人恨之入骨。

  可覺得張大胖不好惹,黑三胖更是難纏,唯有這白小純,雖當初實力不俗,可總體感覺是最弱的,本打算找個機會報仇,但一來白小純幾乎從不出宗門,二來在這宗門內,陳飛雖然有些來頭,可卻不敢觸犯門規。

  畢竟他最大的來頭,也就是一個內門弟子的表哥而已,且平日裡對他也不太搭理,在雜役時照顧,已是極限。

  故而始終都在等待白小純外出之時,這一等就是快兩年,如今終於等到,且陳飛很有自信,他修為前段日子突破到了凝氣五層,也打探了一下白小純那裡的修為,知曉了對方小比雖是第一,可卻是取巧勝出。

  「當年被他的舉重若輕唬住,還真以為他明悟了舉重若輕,哼,逼得我等成為外門弟子,這口氣,此番要狠狠地吐出!」陳飛眼中露出厲色,他倒沒打算擊殺白小純,可卻打定主意,要讓對方骨斷筋傷,至少躺一年才可。

  而這種事情,宗門雖還是會追究,可一不是當場抓住,二沒有出現死亡,三他陳飛也有來頭,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技不如人,怨不得我等!」陳飛身體一晃,直奔山下,他身後二人也跟隨,三人很快下了山,找到了一處從坊市歸來的必經之路,在這裡等待起來。

  坊市不大,白小純在這坊市內沒用多久,便找到了兩張一階散方,一個是補充靈氣,一個是滋養元氣,這種滋養元氣類的藥方,高階的罕見,可低階的卻有不少,大都是給凡人服用,強身健體。

  對於別人來說沒用,可白小純卻如獲珍寶,他有龜紋鍋,尋常的丹藥煉靈三次後,效果立刻不同。

  又用餘下的靈石買了多份煉製靈藥的草藥後,白小純美滋滋的一拍儲物袋,哼著小曲離開了坊市,走在回宗門的山間小路上,腦海裡幻想自己煉藥有成的一幕幕,更為開心。

  可就在他在這山間小路走了沒多久,忽然神色一動,腳步驀然停了下來,凝氣六層之後,他的感覺敏銳了很多,立刻就察覺出前方有三個人的呼吸,這三人藏在草木內,在看到自己時,心跳略加快了一些。

  眼看白小純停頓,陳飛三人身影驀然衝出,站在了白小純的身前。

  「白小純,當年的恩怨,今天也該了斷了!」陳飛盯著白小純,內心篤定,獰笑開口,他身後二人一樣獰笑,快速散開,形成包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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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碾壓……

  「陳飛?」白小純眨了眨眼,目光飛快掃過陳飛以及繞到自己身後的二人,察覺出他們的修為後,他也篤定下來。

  「白小純,你即便是現在跪地求饒,也都晚了,當初你出的主意,害得我們成為外門弟子,我陳飛等這一天,已很久了!」陳飛大笑,右手抬起一揮,頓時凝氣五層的修為,轟然爆發,掀起四周不少落葉,看起來頗為不俗。

  「我陳飛進入外門後,所有時間都在修行,終於到了凝氣五層,白小純,今天我就明白告訴你,就是要欺負你,讓你骨斷筋傷!」

  陳飛笑聲帶著囂張與得意,他右手掐訣,嗡的一聲,面前出現了一把青色的飛劍,此劍只有半尺大小,看起來很是古樸,散出微弱的寒芒。

  白小純身後的那兩位,也都獰笑,齊齊散開修為,手中各自出現了一把飛劍。

  在這三人的包圍下,他們有絕對的把握,三打一,必定碾壓白小純,尤其是他們現在見識與以前不一樣了,早就分析出白小純這裡,根本就沒有完全掌握舉重若輕之法。

  「你若一直不下山也就罷了,既然下了山,出了宗門,今日讓你知曉,當年犯下的錯誤,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陳飛只覺得胸口的一口氣,此刻隨著這番話語說出,吐出了大半。

  「你們三個在這裡堵住我,不擔心門規?」白小純看著陳飛,好奇的問道。

  「門規?哈哈,這裡已是宗門外,況且你技不如人,骨斷筋傷也怨不得旁人,大不了我等回頭道個歉也就結束了!」陳飛得意的笑道,他甚至可以想像白小純接下來的面色,一定會非常難看,甚至他都準備好了後續的嘲諷。

  可很快他就覺得不太對勁,白小純太鎮定了,面對自己三人的包圍,神色非但沒有出現自己所想的變化,甚至還露出古怪,竟擺出高手的姿態,傲然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陳飛雙眼一縮,覺得更不對勁了,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低吼一聲。

  「出手!」話語一出,他掐訣間立刻飛劍直奔白小純,與此同時,白小純身後的二人,也都立刻掐訣,身前飛劍衝出。

  眼看這三把飛劍臨近白小純,白小純臉上露出笑容,他甚至都沒有取出法寶,身體向後一步退出,陳飛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白小純的身影就消失了。

  出現時,赫然在了左側凝氣四層的那個大漢身邊,這大漢猛地睜大了眼,還沒等反應過來,白小純右手握拳,一拳轟出。

  這一拳太快,直接就落在了這大漢的肚子上,轟的一聲,大漢全身顫抖,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弓了起來,如被一股大力衝擊,頓時倒飛出去,撞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那大樹都顫動了幾下,這大漢鮮血再次噴出,竟直接昏了過去。

  這一幕變化太快,一旁另一個凝氣四層的大漢,此刻駭然的看向白小純,腦海嗡鳴,如有無數雷霆劃過,他做夢也想不到,白小純這裡……居然有這麼快的速度,而且力量之大,竟到了駭然聽聞的程度。

  陳飛面色猛地變化,倒吸口氣,身體下意識的就後退,看向白小純時,露出難以置信。

  「你……」

  「太弱。」白小純擺出高人的模樣,似覺得孤傲天下,找不到對手,感慨時身體一步走出,到了另一位凝氣四層大漢的面前。

  這大漢發出一聲狂吼,全身修為爆發,催動面前的飛劍直奔白小純,可白小純的速度更快,不死長生功修成不死鐵皮後,白小純的肉身與速度,已很是驚人,此刻一晃就避開了飛劍,依舊是右手握拳,一拳落下。

  轟的一聲,那大漢發出淒厲的慘叫,鮮血噴出,身體猛地被捲起,他的身後沒有大樹阻擋,竟被卷出了十多丈外,倒在了地上,五臟六腑都在顫抖,爬不起來,近乎奄奄一息。

  「太弱了。」白小純搖了搖頭,看向此刻雙腿都在顫抖的陳飛。

  「你……你……」陳飛腦海嗡嗡,整個人都快傻了,他無法想像前一刻自己還勝券在握,可下一瞬卻發現這白小純居然如變身一樣,堪比凶獸。

  那兩拳,竟直接將二人打得生生暈了過去,他難以衡量這得需要多麼大的力氣,此刻下意識的嚥下唾沫,身體猛地後退,根本就生不起絲毫要去戰鬥的心思,整個人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可他沒等退後多遠,白小純速度飛快,瞬間追上,右手抬起還是一拳,這一拳在落下的剎那,陳飛身上突然光芒一閃,一枚小盾出現,阻擋在了白小純的拳頭上。

  轟的一聲,白小純輕咦一聲,身體微微頓了一下,與此同時那小盾顫抖,靈氣都黯淡了,被這一拳直接打飛。

  陳飛嚇得魂飛魄散,這小盾是他花費不少貢獻點買下,即便是凝氣六層,短時間也都無法破開,可眼下居然被白小純一拳轟得與自己都斷了聯繫。

  「白小純,你……你別欺人太甚!!」陳飛駭然,發出淒厲之聲。

  「哼,我明白告訴你,今天就是要欺負你,打你個骨斷筋傷!」白小純心裡都樂開了花,眼看對方恐懼,這種讓自己舒爽的事情,他是從來不會放過的,於是不但重複了對方的話,更是全身修為猛地散開,凝氣六層的修為之力,頓時爆發,掀起四周狂風,就連他的頭髮也都飄舞,氣勢驚人。

  「凝氣六層……」陳飛眼珠子都快鼓了出來,頭皮發麻,踉蹌後退時,白小純已然追上,再次一拳,這一次沒有盾牌阻擋,直接打在了陳飛的身上。

  陳飛全身一顫,鮮血噴出,慘叫中身體被捲起,可他畢竟虎背熊腰,且還是凝氣五層,沒有暈倒,而是拼了全力要逃走,他此刻心中苦澀到了極致,更是暗恨自己為什麼選擇在這裡,此地與宗門之間……還有一些距離。

  眼看白小純如凶獸一樣再次撲來,陳飛發出淒厲之音。

  「白小純,你就不怕違反門規!!」

  「門規?哈哈,這裡已是宗門外,況且你技不如人,骨斷筋傷也怨不得旁人,大不了我等回頭道個歉也就結束了!」白小純乾咳一聲,把對方的話再次重複一遍後,上前一腳踢出。

  這一腳,直接將陳飛整個人踢到了半空,陳飛再次噴出鮮血,目中露出絕望,慘叫中還沒等他落下,白小純已衝了過去,拳打腳踢。

  陳飛恐懼,慘叫之聲不斷傳出,到了最後整個人已臃腫起來,連慘叫都漸漸微弱了。

  全身上下骨斷筋傷,面色慘白,趴在那裡全身都沒了知覺,看向白小純時,已露出強烈到了極致的恐懼。

  在他看去,白白淨淨有些瘦小的白小純,根本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凶獸,尤其是這白小純從始至終,居然沒有用出任何法寶,只是憑著強悍的身體與那驚人的速度,就將他們直接碾壓。

  遠處凝氣四層的兩個大漢,此刻也都甦醒,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頭皮發麻,心驚肉跳,趕緊又裝作昏迷的樣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引起白小純的注意。

  眼看陳飛奄奄一息,白小純覺得無趣,收了靈氣,在三人的恐懼中,把三人的儲物袋都翻了一遍,拿走了所有物品後,還把小盾也都取走,這才繼續哼著小曲,順著山路走向宗門。

  「該死的,是誰告訴我這白小純在香雲山小比,取巧獲勝的!!」望著白小純的背影,陳飛欲哭無淚,他若早知道白小純這樣恐怖,打死他都不來找白小純的麻煩。

  那兩個凝氣四層的大漢,哭喪著臉,看向白小純的背影時,露出強烈的恐懼。

  「陳師兄,怎麼辦……要不我們別惹他了,和解吧,我聽說許寶財都和他和解了。」二人眼巴巴的看著陳飛。

  陳飛也心底苦澀,沉默片刻後一咬牙。

  「報復我自然想,可打不過怎麼辦……此事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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