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八十章 張大胖的天賦

  有了足夠的靈石,白小純不想再去琢磨小烏龜的事情了,他的心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只能在煉藥閣內,沉浸煉藥中,去慢慢的恢復。

  漸漸的二階靈藥在白小純的手中,已經爐火純青,將成功率提升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這才開始嘗試煉製三階靈藥。

  隨著他煉製三階靈藥,轟鳴之聲在這煉藥閣的房間裡,時常傳出,甚至有一次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丹爐都直接被炸得飛了起來,哐當一下掉在一旁。

  這些還不算什麼,可直至有一次,竟爆出了濃煙,此煙詭異,就連陣法都無法阻擋,一瞬覆蓋大半個煉藥閣,使得眾多此地煉藥之人,一個個咳嗽中怒罵,紛紛跑出。

  白小純詫異,也跟著跑了出去,最終眾人也沒查出到底誰是罪魁禍首。

  白小純心底委屈,遲疑了一下後,小心翼翼的繼續煉三階靈藥,慢慢的他自己都神色古怪了,他發現自己總是煉製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靈藥,似乎從最早煉丹時就出現了這個跡象,那個時候引起了無數的螞蟻來臨,還有那發情丹……

  他隱隱覺得,自己煉製出的怪丹,自己都害怕。

  「莫非是因為我不願意用固定的藥方煉藥,每次煉藥時,都想著要去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改變有關?又或者因為我天賦秉異,就連老天爺都嫉妒,所以對我百般刁難?」此刻白小純望著面前放著的數十枚花花綠綠的丹藥,愁眉苦臉。

  這些丹藥有的還保持圓形,有的卻是四方,還有一些不規則如泥巴胡亂的捏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正常的靈藥,可偏偏每一個都有藥香散出……

  只是給白小純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親自吞下,鬼才知道這些丹藥會出現什麼匪夷所思的藥效。

  「我追求的,是極致的藥道,就如天空上的白雲,縹緲無痕,淡泊名利,而在追尋藥道的路上,必定是坎坷的,我不怕坎坷,要堅定地走下去,這才是我,不一樣的白小純。」白小純深吸口氣,慢慢臉上露出執著,如同殉道般的神情,將這些丹藥收起,繼續煉製。

  這一煉,就是大半年,到了最後,煉藥閣內幾乎沒幾個能繼續煉藥的了,這裡實在太危險,甚至白小純所在房間的丹爐,都在一次炸轟中,裂開了一道縫隙,白小純哭喪著臉賠償了一些靈石,被客氣的請出了煉藥閣。

  他正想擺出掌門師弟的身份去理論,卻發現傳音玉簡內有張大胖的口信,說到了白小純的居所外,問他去哪了。

  白小純一看張大胖來了,這才放過了煉藥閣,走在香雲山的小路上,他心底感慨。

  「追求藥道的極致,註定是坎坷的,我白小純是天空的白雲,絕不會因此屈服的!」白小純挺胸抬頭,走著走著,發現有些不對勁,現在是晌午,平日裡這個時候,宗門是最熱鬧的,可眼下香雲山卻安靜了很多,放眼看去,凝氣六層以上的弟子一個沒有,出沒的大都是凝氣六層以下。

  白小純詫異的回到了宅子時,遠遠地看到一個瘦高的青年,在自己宅子外走來走去,似很振奮的樣子。

  此人就是瘦下來後的張大胖了。

  「大師兄。」白小純趕緊跑過去,高呼一聲。

  「九師弟!」張大胖立刻轉身,看到白小純後哈哈一笑,對於白小純掌門師弟的身份,張大胖不在意,他的眼中,白小純就是自己的小師弟。

  此刻被白小純帶入宅子內,二人坐在院子裡,彼此說了一下近況後,白小純好奇的開口。

  「大師兄,你很少來我這裡,今天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需要我白小純做的,你說就是。」對於張大胖,白小純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哥哥一樣,當初火灶房的一幕幕,每次回憶起來,白小純都非常的溫暖。

  張大胖乾咳一聲,神色內掩飾不住的露出得意與激動,看了白小純一眼,他一拍胸口,雖然在火灶房時拍肥肉的啪啪聲變成了如今拍骨頭的砰砰聲,可氣勢卻在這一瞬,頓時升起。

  「九師弟,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祕密!」

  白小純一聽祕密這兩個字,頓時睜大了眼,趕緊聆聽,隱隱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以後我張大胖,在靈溪宗,一定會聲名赫赫,無人不知,甚至還會有不少弟子前來巴結,即便是築基長輩,說不定也都會對我客客氣氣。」張大胖傲然開口。

  「啊?怎麼回事?你也是小烏龜?」白小純一愣。

  「什麼小烏龜,九師弟,你知道我師父是紫鼎山的掌座許媚香吧?」張大胖神釆飛揚,看了白小純一眼,深吸口氣後,沉聲開口。

  白小純點頭,此事他知曉,也明白張大胖之所以變瘦了,就是因為他師父不喜歡胖子,甚至因此他還產生過一些古怪的想法。

  「知道我師父最擅長的是什麼?煉靈!知道我從我師父那裡學的是什麼?煉靈!」

  「哈哈,我張大胖具備得天獨厚的煉靈天賦,這天賦之強,就連我師父都讚不絕口,甚至驚訝無比!她今天親口和我說,用不了多少年,我就會成為我們靈溪宗,煉靈第一大師!」張大胖站起身,激動的抬頭望著天空,氣勢爆發,彷彿天下地上,唯我獨尊。

  「煉靈?」白小純眨了眨眼,看到張大胖此刻威武不凡的模樣,連忙擺出崇拜的樣子,驚呼起來。

  察覺白小純如此配合,張大胖更為高興了,一拍白小純的肩膀。

  「九師弟,以後別人找我煉靈,我看不順眼都不給他煉,看順眼的也要價格昂貴才可,不過你和三胖,還有咱們火灶房的其他人,我這輩子不要你們一塊靈石,自家兄弟,你們只要把材料準備齊,我定給你們煉好!」張大胖意氣風發,這段日子,他從進入紫鼎山後,就始終壓抑苦惱,如今發現自己具備煉靈天賦,他立刻狂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白小純。

  「師兄威武!!」白小純露出狂喜的模樣,歡呼起來。

  「來來來,你隨便給我拿一個物品,師兄當著你們,就給你煉一次,你拿著這把武器,幾個月後的資格戰,定可列位我南岸前十,代表南岸與北岸進行天驕戰!」張大胖高興,大聲說道。

  「呃……」白小純眨了眨眼,看到張大胖這樣振奮,於是索性從儲物袋內拿出一把靈溪宗尋常的飛劍,這樣的劍,他有好幾把,此刻帶著期待遞了過去。

  張大胖拿過飛劍,深吸口氣,一拍儲物袋,竟從儲物袋內飛出數十塊礦石之物,被他操控,與飛劍飄浮在了一起。

  他雙眼閉合,片刻後全身修為轟然爆發,他的修為雖不如白小純,可也到了凝氣六層大圓滿的樣子,此刻頭髮飛揚,白小純立刻看到張大胖的左手,竟在這一刻散發出強烈的銀光。

  這光芒閃耀時,四周頓時出現大風,隱隱彷彿改變了四周的靈氣波動,更有一絲絲靈氣赫然從四周急速的湧來,直奔那些礦石,如過濾一樣又飛出,衝向張大胖的左手,而那些礦石也飛速的融化,眨眼間少了大半。

  白小純目中光芒閃耀,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別人煉靈,與他用龜紋鍋截然不同,似乎是煉靈師本人,去溝通天地,引來磅礡狂暴之力,通過那些礦石轉化後,變得溫和起來。

  很快的,張大胖身體顫抖起來,哆嗦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他深吸口氣,雙眼猛地睜開,左手銀光刺目,順著劍身一掃。

  「開靈!」

  彷彿四周的虛無都震了一下,銀光瞬間從張大胖的左手飛出,化作無數絲線鑽入飛劍內,眨眼間,這把飛劍就成為了銀色。

  這一幕太過驚人,白小純看得倒吸口氣,心神真的一震。

  許久,張大胖氣喘吁吁,將手中的銀色飛劍遞給白小純。

  「拿著,這把劍此刻已開靈了,你將體內靈力湧入試靈,必定成功出現銀紋!」張大胖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自信滿滿的大聲開口。

  白小純接過飛劍,心情激盪,體內靈力猛地散出,融入飛劍內,可就在靈力與飛劍融合的瞬間,咔咔之聲傳出,這把飛劍上的銀光,瞬間黯淡,到了最後完全消失,而這把劍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似承受不住天地之力的鍛造,氣息全無,徹底成為了廢鐵。

  「啊?」白小純一愣,張大胖也呆了一下,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小純乾咳一聲,正要開口說自己這把劍品質不好時,張大胖一把拿過飛劍,眼珠子都瞪起來了,呼吸急促的仔細觀察,片刻後狠狠一跺腳。

  「方才是我失誤了,沒控制好靈鐵融化的量,導致天地之力的狂暴多了一些,沒事,九師弟你再給我一把飛劍,我給你再煉一次!」張大胖執著的望著白小純,目中都有了血絲。

  白小純不忍,於是再次拿出了一把飛劍,張大胖深吸口氣,這一次神色極為認真,片刻後,當這第二把飛劍也充滿了銀光時,張大胖遞給白小純。

  「要不……大師兄你自己嘗試一下?」白小純遲疑的開口。

  「煉靈第一鐵律,任何煉靈物品,除非是煉靈師自身之物,否則絕不可代為試靈!這是鐵律,不可觸犯,一旦開了戒,日後會引來無數麻煩。」張大胖嚴肅的說道。

  白小純眼看張大胖此刻執著的樣子,趕緊接過飛劍,他是真的希望可以成功,否則的話,對張大胖打擊實在不小。

  沉吟時,白小純忽然開口。

  「那個……大師兄,你在這裡等我,我回房間去試,方才我琢磨著,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TOP

 第八十一章 念靈古法

  張大胖心底也緊張,聽到白小純這麼說後,他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於是連忙點頭。

  「對對,師尊也說過,讓我不要看到失敗與成功,九師弟,你快回房間裡試靈吧。」張大胖咳嗽一聲,故作鎮定的趕緊說道。

  白小純轉身快走幾步,回到了房間後,他看了手中飛劍一眼,皺起眉頭,擔心打擊到了張大胖,沒有輕易去嘗試,而是掐訣一指,立刻龜紋鍋出現。

  「唉,大師兄之前始終壓抑,如今好不容易恢復了信心,可不能讓他失望的離去,不知道這樣的話,會不會使得飛劍煉靈成功。」白小純沉吟中,取出一色火,將手中沒有試靈的銀色飛劍,扔入鍋中。

  銀光本就刺眼,此刻再次一閃後,白小純收起龜紋鍋,拿起銀色飛劍,咬牙之下,體內靈氣轟然而出,一瞬間,沒有絲毫阻礙的融入劍身內,銀光剎那強烈的收縮,最後在劍身上形成了一道銀紋。

  「成了!」白小純驚喜,他也不知道是張大胖本就成功了,還是自己後加工的原因,趕緊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大師兄,成了,成了啊,大師兄你太厲害了!」

  院子裡,張大胖患得患失,心底緊張的不得了,面部都僵硬,看到白小純後,他身體一顫,當看到白小純手中的飛劍上的銀紋時,他猛地一拍大腿,揚天大笑。

  「怎麼樣,怎麼樣!」

  「我就說麼,之前是沒控制好力度,我在紫鼎山可是成功過三把武器了,連我師父都說我天賦高,九師弟,這一次成功了吧!」張大胖激動,拿過白小純遞過來的飛劍,眉開眼笑的看去。

  白小純在一旁,目中露出崇拜,看得張大胖更為振奮,他深吸口氣,手臂一揮。

  「來,師兄今天高興,再給你煉一次,讓這把劍,煉靈兩次!」

  「大師兄,要不下次吧……」白小純隱隱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妥,他依稀記得宗門對於煉靈,似乎有很多忌諱。

  「無妨!」張大胖不容分說,拿著飛劍,精神抖擻,全力以赴的開始煉靈。

  這二次煉靈明顯比之前困難好多,張大胖的那些礦石几乎全部都用了,全身顫抖,甚至還吞下了不少丹藥,這才勉強的引來天地之力,融入劍身中,直至此劍銀光閃耀,張大胖整個人虛脫的坐在地上,氣喘如牛。

  但他的目中卻帶著興奮,把劍給了白小純。

  「再試試!」

  白小純立刻點頭,接過飛劍後還沒等試靈,張大胖一把抓住他的手,嚴肅的叮囑。

  「別在這裡試,我和你說九師弟,試靈最重要的就是感覺,感覺好的時候,如有神助,你既然在房間裡成功,那麼就還是回房間去試!」

  白小純眨了眨眼,覺得張大胖對於煉靈真的很懂的樣子,於是凝重的點了點頭,跑回房間後想了想。

  「說不定大師兄的煉靈,的確是很厲害,方才我就算不用龜紋鍋,也是成功的。」他想到這裡,看了手中飛劍一眼,索性不用龜紋鍋,體內靈力猛地散開,融入劍身內。

  眨眼間,銀光一閃,可卻飛速的黯淡,咔咔聲中,飛劍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成為了廢品。

  白小純立刻苦著臉,正發愁時,外面傳來張大胖緊張中帶著焦急的聲音。

  「九師弟,我好像方才看到銀光了,怎麼樣了,成沒成?」

  「那個……我還沒試,我這就試……」白小純連忙開口,焦急起來。

  院子裡,張大胖沉默,臉上露出苦澀,他也不傻,怎麼會聽不出來,況且方才白小純進入木屋後,他依稀看到窗戶的位置有銀光一閃。

  輕嘆一聲,他知道白小純是不願意讓自己失望,此刻深吸口氣,他向著木屋開口。

  「九師弟,師兄知道你嘗試了,沒事的,我……我先走了。」張大胖來的時候滿是振奮,此刻被現實打擊,難免消沉。

  他知道自己魯莽了,按照他師父的說法,煉靈是一種很玄妙的術法,這種術法沒有人可以具備完全的成功率,可偏偏整個修真界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似乎……成功的越多之人,就越是可以成功,而失敗越多,就越是無法成功。

  說來拗口,可實際上是一種唸的力量在決定,那是很玄妙的感覺,彷彿越是自信,成功的可能就越多。

  所以在煉靈界內,有兩種修行之法,一種是正統,講究的煉靈師只負責煉靈,不會親自試靈,且物品交給僱主後,會有請求僱主不可在煉靈師面前試靈。

  無論成功與失敗,都不會影響煉靈師的心態,一塵不染,物品交給僱主後,煉靈師就會自行忘記此事,始終保持一種平靜的狀態。

  而還有一種極端的修行之法,叫做念靈古法,講究是的玄而又玄的念力之法,就是一定要親眼看到是否成功,越是成功,則自身煉靈越是驚人,只是太極端了,一旦受挫過多,影響之大,甚至可以毀了天賦,一生不敢去碰觸煉靈。

  雖然如此,可卻有不少人追捧此法,甚至張大胖的師尊許媚香也都承認,若有人修行那種極端的煉靈之法,可以逆天的連續成功到了一定的次數,那麼此人的念力將自信到極致,在煉靈上,將驚天動地。

  靈溪宗的鎮宗之寶,那把煉靈了十次的天角劍,就是萬年前,被一位這樣瘋狂的煉靈師,煉製出來。

  張大胖苦澀,他明白,他們紫鼎山這一脈,是修行那正統之法的,自己因太激動,犯下了這個錯誤,沒有了平靜的心,不知需要多久才可以恢復過來。

  白小純在房間內,順著窗戶看到張大胖失落的背影,他一咬牙,他不想讓張大胖失望,立刻從儲物袋內找出了一把一樣的飛劍,取出龜紋鍋,快速的煉靈兩次。

  張大胖苦笑,推開院子的門,正要走處時,忽然的,他身後傳來白小純驚喜的聲音。

  「大師兄,成了!!」木屋的門被一把推開,白小純拿著有兩道銀紋的飛劍,神色狂喜的衝出。

  「真的?!」張大胖身體一震,猛地轉身,看到了飛劍後立刻拿在手中,身體慢慢顫抖,有些不敢置信,慢慢眼中露出激動。

  「哈哈,我張大胖的確是煉靈上的天驕,竟兩次成功,煉靈兩次啊,我居然都成功了!!」

  張大胖一把抱住白小純,狂喜中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他修行的資質一般,若非是祖上與師尊有些淵源,也不可能進入靈溪宗。

  火灶房時,有那些天材地寶,他才可以熬到凝氣三層大圓滿,進入外門後,沒有了那些天材地寶,他修行越發艱難,看著黑三胖超越了自己,看著白小純超越了自己,他雖祝福,可心中也有失落。

  如今知曉自己有煉靈天賦,他的喜悅外人難以想像,他覺得,自己是有用的,此刻激動中他揚天大笑,一股強烈的信心充斥全身,隱隱的,似乎有一絲絲奇異的力凝聚……這一絲絲奇異之力,正是念力的雛形。

  煉靈極端之路,越成功,越自信,念力越強,成功越大!

  或許,哪怕不是自身,可只要認為是自己做到的,階梯式的一次次成功,那麼,一樣可以誕生玄之又玄的念力。

  張大胖走了,帶著振奮,帶著激昂,遠遠離去,白小純送別張大胖,站在院子裡,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是對是錯,可看到張大胖那麼開心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沒錯。

  張大胖離開數日後,白小純從許寶財那裡,終於知曉了香雲山人少的原因,因為幾乎所有的外門弟子中,但凡修為到了凝氣六層以上,都開始閉關了,嘗試突破到八層,渴望參與那半甲子一次的宗門天驕戰!

  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會在三個月後舉行,此戰將被整個靈溪宗矚目,東林洲範圍內所有修真家族與小宗門,都對此極為關注。

  這一戰,是南北兩岸的外門當代天驕爭鬥,抉擇出的前十名,將是靈溪宗的龍子鳳女,以此身份晉升內門弟子,無論是名氣還是宗門的在意程度,都將與其他時候晉升內門弟子之人,截然不同。

  每三十年一次的天驕戰前十,歷代都會持續的輝煌下去,成為宗門的翹楚之輩,名震八方,即便是其他與靈溪宗等同的龐大宗門,也都在意。

  同時但凡可以列位南北天驕戰的前十,宗門都有驚人的獎賞,尤其是第一,據說僅僅貢獻就高達數十萬,更不用說天材地寶之物,甚至還可獲得一次進入宗門祕境的機會。

  使得無數人心動不已。

  而對於傳說中神祕莫測的傳承序列的選拔,所需的資歷裡,以南北天驕戰前十成為內門,也是重要的推動力。

  在這天驕戰之前,則是資格戰,南北兩岸各自舉行,選擇出各岸最強的外門十大弟子,代表各岸參與天驕戰。

  而這一次,修為的界限,被定在了凝氣八層,只有凝氣八層可以參與,想要成為內門弟子,有兩個請求,一個是凝氣八層,一個是通過試煉,平日裡的晉升試煉,各種方式都有,唯獨每三十年一次的天驕戰時,按照慣例,都會將資格戰,列為試煉。

  而這種試煉,也被宗門的弟子稱呼為最強試煉,同樣也是最矚目的試煉!

  所以不少外門弟子,之所以始終沒有晉升,就是在等資格戰的時間,資格戰列位前五十,就可晉升內門,列位前十,便可成為代表,參與靈溪宗的南北天驕戰。

  如上官天佑、呂天磊、周心琪等人,都是這種想法,成為南岸前十,與北岸天驕開戰,最終以南北天驕戰前十的身份,成為內門弟子,目標是若干年後,有機會踏入靈溪宗的傳承序列,這才是他們的選擇。

TOP

第八十二章 南岸天驕

  而在這一千年,南岸始終被北岸壓了一頭,每一次的外門天驕戰,前十之中大半都是北岸弟子,使得南岸抬不起頭,更不用說第一的名頭,千年來,都是被北岸摘走。

  這裡面,也有原因是北岸四峰,南岸只有三山的緣故在內,可在這一千年前,只有三山的南岸,與現在完全不同,無論是煉靈還是煉藥,都可以成為宗門的支柱,無人敢招惹絲毫,而修劍的青峰山,更是被稱之為靈溪宗戰力最強之山。

  可如今,處於某些原因,完全逆轉,北岸勢大,在每一次獲勝後,都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傾斜,使得整體的戰力越來越強,再加上北岸的修行之法,與南岸完全不同,也就使得在很多外部宗門與修真家族看去,靈溪宗,北岸強勢,已成主導。

  靈溪宗,南岸馭物,北岸馭獸!

  如白小純入門時所學的,是紫氣馭鼎功,而在北岸入門時,所學則是通天馭象功!

  所以香雲山的萬藥閣,不但有草木五篇,還有靈獸五篇!

  鑑於這千年來兩岸對戰,南岸連連失敗,尤其是三十年前的那一次,居然前十中只有一個是南岸之人,此事讓南岸三山的掌座與長老,紛紛憤怒,下了狠心親自外出,這才有了上官天佑三人的出現。

  上官天佑、呂天磊,還有周心琪,是這一次南岸準備的殺手鐗,這三人都被各山掌座收為弟子,悉心栽培,如今修為都是凝氣八層,且在戰力上,已能戰勝不少內門。

  尤其是上官天佑,更是驚人,擅長虛空之法,被譽為南岸外門第一天驕。

  而擅長雷道的呂天磊,同樣不俗,雷法驚人,就連其師尊許媚香,也都讚歎有加,斷定呂天磊此番必定南北天驕戰前十。

  還有周心琪,她平日裡顯露出的是藥道造詣,可實際上她的術法,有李青候親自教導,一樣強悍。

  這些事情白小純從許寶財那裡知曉後,心裡也覺得不忿,覺得北岸太欺負人了。

  「等我築基後,一定要去北岸的外門弟子中,好好地殺殺他們的威風!」白小純傲然的在心底有了這樣的豪情,至於這所謂的南岸資格戰,還有之後的天驕戰,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白小純覺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輩分都不一樣,白小純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和那些晚輩爭搶。

  「萬一爭不過怎麼辦,這不給掌門師兄丟人麼,算了,我還是不去了。」白小純乾咳一聲,覺得自己為了掌門師兄,為了宗門犧牲這麼大,應該可以去找師尊上香,訴訴苦了。

  白小純想的很美,也沒當回事,在這之後的兩個月,他總是去找張大胖,讓張大胖煉靈,每次都不當著張大胖的面,自己用龜紋鍋再煉,取出時立刻在張大胖面前露出激動與狂喜。

  張大胖開始也很詫異,可漸漸地,卻是驚喜,而後慢慢得意,甚至習以為常,他自己也非常確定了,自己的的確確是煉靈天才。

  甚至在他這強烈的自信下,他的煉靈之法,竟形成了念力,越來越強烈。

  時間流逝,一個月後,資格戰舉行前的第三天,白小純接到了宗門的通知,但凡是凝氣八層,是一定要參與資格戰的,沒有商量餘地。

  白小純掃了玉簡一眼,打了個哈氣,不以為然,繼續煉丹。

  直至三天後,清晨時,南岸鐘聲迴盪,他才晃晃悠悠的走在山門內,看著大量的外門弟子一個個神色肅然的前行,他打起精神,跟著人群走去。

  不多時,就到了南岸三山之後的一處山谷內,裡面範圍極大,白玉鋪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四周更有一根根盤龍柱,驚天而起。

  每兩根盤龍柱之間,還存在雕像,這些雕像全部是凶獸,一個個栩栩如生,使得凶煞之意,擴散八方,讓這整個山谷廣場都處於肅殺之中。

  四周的山壁上,有一處凸起的高臺,此刻在高臺上有數十個座位,不但李青候、許媚香等三山掌座端坐在內,就連靈溪宗的掌門鄭遠東也已然到來。

  南北兩岸的資格戰,並非同時舉行,南岸先辦,北岸隨後,所以身為靈溪宗的掌門,他不能偏袒任何一岸,此刻先來南岸觀看,之後還要去北岸那裡。

  李青候三人在鄭遠東身邊,彼此正含笑閒談。

  他們身後還有三山的長老,周長老也在其中,一個個要麼閉目養神,要麼彼此低聲交談,還有的看向下方不斷湧入而來的弟子。

  白小純在人群內,神色慵懶,來到了廣場後站在一旁,好奇的看向四周,此地他之前沒來過,尤其是那些雕像,更是讓他覺得好奇,於是跑過去仔細打量,滋滋有聲。

  「這些凶獸彷彿活著一樣,有趣。」白小純甚至看到一個凶獸雕像上的毛髮,竟在風中飄搖,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忽然的,人群中傳出陣陣驚呼。

  「周師姐來了!」

  「周師姐修為早就到了凝氣八層,這一次前十里,必定有她,甚至以她的身份,前三也是穩妥!」

  只見一道藍綾從遠處天空呼嘯而來,眨眼臨近後,化作了周心琪的身影,她先是向著高臺抱拳一拜,這才走到一旁,閉目養神,看似平靜,可心中一樣存在了緊張,多年的修行,這一次的資格戰,她勢在必得。

  高臺上,李青候看向周心琪,微微一笑,目中露出讚賞。

  「青候,這周心琪不但草木不俗,術法一樣造詣驚人,想來這一次,定可為你們南岸增輝。」鄭遠東笑道。

  「掌門過譽,我這徒兒還需磨練,不過她的心性在同輩中,的確少見,是個可造之材。」李青候謙道。

  在這廣場四周人群紛紛羨慕的看向周心琪時,白小純掃了周心琪一眼,咳嗽一聲,擺出與李青候差不多的模樣,背著小手,目中露出讚賞。

  關於周心琪的議論還沒結束,猛然間,人群內再次傳出譁然,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只見一道雷霆轟鳴間,竟有閃電銀蛇遊走,一個穿著青衫的少年,神色倨傲,居然踏著一道電光,瞬間來臨。

  他的身後,無數閃電遊走,雷霆轟鳴,氣勢之強,超越了周心琪,在踏入廣場時,甚至他四周方圓十丈內,都形成了一片雷池,大量電光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而他的身上,一樣有弧形閃電環繞。

  「是紫鼎山的呂天磊!呂師兄具備罕見的雷脈,入門之後始終閉關修行,今日一看,竟如此非凡!」

  「這呂天磊不俗,他修行的是什麼功法,竟對雷電操控到了這種程度!」四周眾人紛紛駭然時,呂天磊神色傲然的向著高臺一拜,轉身走向一旁,他的目中此刻整個廣場上的外門弟子裡,只有一個周心琪可以成為勁敵,至於其他人,他不放在眼裡。

  高臺上,許媚香輕笑,雙眸露出滿意。

  「掌門,我這弟子修行的極道馭雷法,你看修得如何?」

  「已有兩分雷意,以凝氣八層,具備這種造詣,此子已是築基下的天驕了。」鄭遠東微微動容,多看了呂天磊幾眼。

  就在這時,青峰山的掌座,那位枯瘦,可卻給人一種鋒利之感的老者,抬起了頭,遙望遠處時,嘴角露出笑容。

  鄭遠東神色一凝,立刻抬頭,不但如此,四周所有長老,全部凝望遠方。

  一道劍光……從天地間掀起無盡雲層,轟轟而來,這氣勢太強,竟讓雲層翻滾,隱隱可以看到裡面有一把青色的古劍,形成了一道青虹,瞬間破開所有阻礙,如同是穿梭了虛無,直奔此地。

  此劍古樸,青銅打造,帶著歲月之意,極為不俗。

  飛劍上,站著一個青年,這青年穿著外門弟子的衣衫,一頭黑髮飄搖,樣子俊美到了極致,此刻背著手,氣勢驚人,身體外有一層淡淡的金光,尤其是他的身後,青虹居然化作了一朵朵青蓮,形成了異象。

  更後方,還有一頭足有三丈大小魚身龍頭之獸,遊走四方,彷彿將天空化作大海,所過之處,竟有雨水灑落。

  他還沒等臨近,就有風雨在廣場上吹過,使得無數弟子全部抬頭,看到了這一幕後,紛紛倒吸口氣。

  「是上官大師兄!」

  「南岸外門第一天驕,上官天佑!」

  「傳聞他具備劍靈之身,是某個劍修大能轉世之體,因某種原因,蒼天愧疚,故而一生福澤無數,三歲走路就可撿到上古殘劍,七歲天空落下一頭赤雲獸的幼崽認他為主,十三歲得到金光護體,故而名為天佑!」

  周心琪雙眸睜開,凝望天空時,露出凝重。

  遠處的呂天磊,更是猛地抬頭,目中剎那閃過雷光,全身無數弧形閃電遊走,氣勢掀起,眼神內露出挑釁。

  「上官天佑,拜見掌門、師尊、二位掌座、諸位長老。」青虹降臨,上官天佑抱拳,向著高臺一拜,淡然飄落,含笑向著四周外門弟子點頭。

  他的目光溫和,向著眾人點頭後,立刻引來無數人的拜見,還有不少女弟子,更是看向上官天佑時,露出羞澀。

  「好、好、好!」高臺上,掌門鄭遠東目露奇芒,大笑起來。

  「竟在凝氣八層時,感悟到了劍氣化蓮的境界,這上官天佑不管是否轉世大能,即便擁有劍靈之體,在築基前能做到這一點,當世罕見!」

  「你們南岸這一次,可是讓老夫也吃了一驚!」鄭遠東看向青峰山掌座,哈哈一笑。

  李青候三人都露出笑容,身後的那些長老,也都一個個笑了起來,大有要與北岸一雪前恥之意。

  鄭遠東正要繼續開口,忽然看到了下方廣場上,站在一座雕像旁,背著手,擺出前輩模樣的白小純。

  「這白小純……裝模作樣的。」鄭遠東啞然一笑。

TOP

 第八十三章 請周長老出馬

  不僅是鄭遠東注意到了白小純,畢竟其他人都在譁然,而白小純卻站在雕像旁,擺出前輩的姿態,整個人的氣質就不一樣,格外明顯。

  「白小純這孩子也到了凝氣八層,更是曾在落陳家族一戰中九死一生,我看此子今日,必定前十,甚至有希望爭奪一下前五。」高臺上有長老笑著開口。

  「沒錯,此子草木造詣不俗,且一身煉體之法驚人,說不定可以成為這一次資格戰的黑馬。」

  聽著眾人話語,李青候與鄭遠東,都覺得臉上有光,二人哈哈一笑。

  「這孩子與別人不大一樣,他的信念之強,遠非同輩可比,當年我帶他上山時曾問他為何修行,他告訴我,他要長生。」李青候含笑說道,看向白小純時,目中露出柔和,他已為白小純換來了護身法寶,準備等資格戰結束後給他。

  「大家還是不要繼續誇他了,這孩子雖是我師弟,可青候瞭解,此子性格頑劣,還需磨練,不過心性純良,不喜高調的性格,也很可嘉。」掌門笑著開口,雖如此說,可眾人也能看出鄭遠東的期待之意。

  在高臺上眾人笑談時,廣場一座雕像旁,白小純站在那裡,望著孤傲無邊的呂天磊,又看了眼引起無數尖叫的上官天佑,他也是心驚。

  呂天磊全身的閃電,看得白小純頭皮發麻,想起了前段日子被雷劈的一幕,而上官天佑的福澤與那古劍的不俗,還有全身上下彷彿驚天的氣勢,更是讓白小純倒吸口氣。

  他覺得這兩個人,實在太強悍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白小純連忙乾咳一聲,再次含笑點頭,目中擺出欣賞。

  「天驕越多,說明我靈溪宗會越強大,我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絕不能和這些小輩去比,他們是宗門的未來,我不能去欺負他們,嗯,要比也要等這些天驕都進入內門之後的!」白小純打定主意,露出很是欣慰的模樣。

  漸漸地來人越來越多,但凡是凝氣八層的外門弟子,都磨拳霍霍,還有一些雖修為沒有達到,可這種資格戰的盛事,自然要來觀摩。

  整個南岸三山,凝氣八層的弟子,足有上千人,此刻全部凝聚在這山谷內,其中還有不少,白小純都從來沒見過,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熱鬧,還是很多喜歡獨處,不為人知的修行,未嘗沒有藉助今天這樣的盛事,一鳴驚人的想法。

  而在四周,還有更多數量的外門弟子,他們的修為無法參與資格戰,此刻只是觀望,一個個期待的望著上千凝氣八層弟子,每個人的心中都在等待,接下來的資格戰中,到底哪些人可以列位前一百,又有哪些能進入前十。

  至於前三,在所有人看去是沒有懸念的,必定是上官天佑、呂天磊以及周心琪,甚至排名也是如此。

  漸漸地,隨著上千凝氣八層的弟子慢慢安靜,四周觀望的弟子也都寂靜下來,一股壓抑的氣氛逐漸的籠罩時,因四周環境的使然,肅殺之意更為強烈。

  彷彿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心中都開始緊張。

  白小純詫異的發現,自己居然也有一些緊張,他莫名其妙,暗道自己沒打算比呀,他看了看四周,晃動了一下身體放鬆下來。

  就在這時,高臺上李青候的聲音,驀然傳開,迴盪八方。

  「南北兩岸,大比在即!」

  「你們中,有的人一向獨處,真實的實力不為人知,那麼這一次,就是你顯露自己的機會,不要擔心修為提升太快,又或者有特殊造化,會有宗門長輩起貪心,修行是私人的事情,每個人都有祕密,我靈溪宗萬年來,從一個小宗發展到如今,絕非偶然,每一個弟子都有各自的造化,你能得到,那是你命中註定!」

  「你們中,還有一些被人稱呼為天驕,可憑藉的只是天賦而已,天賦好的人,最終卻失敗者比比皆是,那麼今天,就來證明一下,你們是否如旁人所稱呼的那樣,真的是名副其實……天驕!」李青候的聲音帶著低沉,更有激昂,彷彿與四周的肅殺之意共鳴,使得山谷內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尤其是那些自身有祕密之人,一個個都目中露出精芒。

  即便是呂天磊等人,也都一個個抬起頭,神色內戰意盎然。

  「這一次資格戰,前百者,晉升內門弟子,前十者,將代表南岸參與大比,這是半甲子一次的盛事,這也是半甲子一次,讓北岸同門記住你們的機會!」李青候大袖一甩,天地轟鳴,南岸三座山,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了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驚天動地,蒼穹翻滾,似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撕裂了虛無,使得山谷一旁的出口處,竟幻化出了一座橋!

  此橋滄桑古樸,彷彿存在了數不清的歲月,組成此橋的石塊,每一個上面都有古老的符文閃耀。

  這座橋,足有百丈之寬,一眼看不到盡頭所在,就這麼的突然出現,彷彿屹立在了天地之間,而這原本磅礡的山谷,與這座橋比較,只是一個入口而已。

  「此橋名為靈溪橋,是我靈溪宗一件至寶,如今請來,作為你等試煉之路,所有凝氣八層弟子,在九聲鐘鳴後,全部踏入此橋!」說話的不再是李青候,而是從高臺上站起的許媚香,她樣子絕美,此刻神色肅然,站在那裡衣衫吹動,長髮飄舞,看起來彷彿不似人間之女,如同仙子。

  「最快達到盡頭者,就是第一,以此類推,選擇前十、前百弟子出來!」隨著許媚香的話語迴盪,四周所有弟子,全部心情激盪,一個個瞬間看向那座橋。

  這種比試的方法,考察的是綜合素質,而且規則上沒有不允許眾人打鬥,也就是說,只要不死人,無論什麼方法,但凡可以最快達到盡頭,就是第一!

  而且可以想像,這座橋上,必定會有一些阻礙出現,甚至運氣也極有可能成為實力的一種。

  在這眾人紛紛呼吸急促,雙眼精芒閃動,體內修為醞釀的同時,白小純在人群內打個了哈氣,就在這一刻,鐘鳴傳出。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五聲、六聲……

  這一聲聲鐘鳴傳開,敲在眾人的心神內,使得所有參與這資格戰的弟子,每個人都心都提了起來,體內的修為運轉也來越來越快,一個個的氣勢,全部蓄勢。

  直至七聲、八聲……當第九聲鐘鳴傳來的剎那,轟轟之聲滔天而起,此地上千凝氣八層的弟子,幾乎每個人的體內,修為都在這一瞬轟然爆發,一個個身體如離弦的箭,瞬間衝出!

  上千人飛奔,更有不少直接飛起,直奔前方的古橋,眨眼間就有人踏入橋上,疾馳而去。上官天佑速度最快,腳下飛劍呼嘯,整個人化作青虹,在第一位!

  他的身後是呂天磊,他全身電光遊走,似具備引斥之力,速度一樣快絕,僅次於上官天佑,他的目中露出赤紅,低吼更快。

  第三個則是周心琪,此女腳下藍綾急速抖動,急速前行。

  後方還有幾人,這幾人竟都是面生之輩,顯然正是李青候所說,平日裡掩飾修為的弟子,此刻這等機會,他們沒有再掩飾,全力爆發,一下子將後方眾人拉開不少,甚至能看出,他們還有餘力。

  四周觀望的弟子,此刻全部睜大了眼,心神震動,齊齊看去。

  可就在這萬眾矚目時,廣場上,隨著所有人都瘋狂的衝出,很快的就只剩下了白小純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白小純眨了眨眼,幾乎第九聲鐘鳴傳來的一瞬,他就感受到了狂風橫掃,四周已沒人了,他的前方,上千人奔騰,衝上石橋,這一幕很是壯觀,讓他這裡讚歎不已。

  「加油!」白小純在廣場上高呼,身體一晃,一路小跑,上了石橋,他已打定主意,這場資格戰,自己參與就是了,不去搶什麼前十前百。

  「北岸那邊聽說一個個老凶了,傻子才去與他們鬥。」白小純美滋滋的,一副欠揍的樣子,至於晉升內門弟子的事情,他更不當回事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是榮耀弟子了,是掌門師弟了,誰還在乎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呀。

  所以此刻一邊看著風景,一邊不時的高呼喝彩,與石橋上的其他人,形成了極為顯目的對比。

  四周觀望的弟子,一個個都傻了,呆呆的看著白小純,紛紛神色古怪起來。

  高臺上,李青候額頭青筋鼓起,盯著白小純,只覺得一股氣在腦中爆開。

  許媚香與青峰山的掌座也都愣了,二人相互看了看,都苦笑起來,至於四周那些長老,此刻也都睜大了眼,怎麼也沒想到,這場資格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若是別的弟子也就罷了,他們大可以去訓斥,可白小純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於是一個個不由得看向李青候與鄭遠東。

  鄭遠東此刻頭痛,更是尷尬,覺得太丟人了……此刻乾咳一聲,看了一旁周長老一眼。

  「周長老,接下來的事情,老夫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你那鳳鳥,著實可憐啊。」

  周長老聞言立刻明白了,頓時臉上擺出陰沉,身體驀然飛出,向著石橋上的白小純大吼一聲。

  「白小純,今天誰也救不了你,老夫抓到你後,定讓你親自體會一下老夫鳳鳥當日的悽苦!!」他說著,身體如一隻大鳥,直奔石橋。

TOP

 第八十四章 難以置信的爆發

  白小純聽到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衝殺而來的周長老,他眼睛猛地睜大,只覺得魂飛魄散。

  尤其是周長老凶神惡煞的模樣,吼出的話語雖不是要白小純的命,可讓他親自體會一下那隻鳳鳥的悽苦,這種事情,白小純一想到那鳳鳥一整天幾乎把香雲山所有的鳥都撲了,連靈尾雞都不放過後,他就覺得毛骨悚然。

  腦海裡不由得幻想了一下,把鳳鳥替代成自己的樣子,他瞳孔猛地放大,整個人強烈的哆嗦起來,轉身急速飛奔。

  他雖不膽小,雖只是怕死,可……此刻他突然明白,這世界實際上有比死亡還要恐怖的事情,比如說自己變成了鳳鳥……

  「師兄救我,我不要當鳥!」白小純想到這裡,發出淒厲的慘叫。

  高臺上,掌門鄭遠東干咳一聲,裝作沒聽到。

  在這強烈的刺激下,白小純慘叫連連,速度一下子爆發出來,轟的一聲直接飛奔,幾乎出現了殘影,眨眼間就追上了前方最靠後的那群弟子,這些弟子只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吹過,怔愣的抬頭時,只能遙遙的看到白小純的背影。

  「這……這是什麼速度!!」他們全部駭然,可緊接著,他們就看到周長老的身影,一樣呼嘯而過,向著白小純急速追擊。

  這一幕,頓時讓這些弟子全部倒吸口氣。

  就連石橋外觀望的那些外門弟子,此刻也都睜大了眼,一個個目中露出不可思議。

  「這白小純居然這麼快!」

  「看來被追殺,效果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在這眾人譁然時,白小純欲哭無淚,他委屈到了極致,此刻玩命一樣的狂奔,很快的,就超越了一個又一個弟子,那些被他超越的弟子,全部都倒吸口氣,無法置信白小純的速度,甚至還有一個,不服氣之下,也咬牙狂奔,可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小純越來越遠。

  「該死的,他怎麼跟個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樣!」

  這一刻,石橋內外的弟子,全部都被白小純爆發出的速度所震撼,就連高臺上的掌門等人,也都目瞪口呆,對於白小純這一刻的速度,很是吃驚。

  「呃……還是掌門高明!」李青候苦笑,向著鄭遠東說道。

  許媚香以及青峰山的老者,也都神色古怪,四周的長老,一個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此子頑劣……只能用這種方法了。」鄭遠東干咳一聲。

  與此同時,隨著白小純的飛奔,石橋外的眾人,漸漸譁然更大。

  「他已超過了一半人了,這麼超下去,他一定可以進入前百!」

  「白師叔加油……」還有的,直接帶著笑聲喝彩。

  就在這時,這座石橋突然一震,竟幻化出了一個個傀儡,這些傀儡雙眼一閃,立刻低吼,向著四周的闖橋弟子衝去。

  最前方的上官天佑神色如常,手中的劍一掃,立刻四周傀儡一個個轟然崩潰,速度沒有減少半點,繼續保持第一。

  他後面的呂天磊、周心琪,還有那三五個隱藏實力,此刻爆發出的弟子,一樣都很輕鬆,一路滅殺傀儡,驟然衝出。

  白小純的四周,也出現了這些傀儡,他著急啊,眼看這些傀儡臨近,他正要出手時,忽然的,身後狂風呼嘯,周長老追上來了。

  「白小純,老夫改變主意了,抓到你後,不讓你親自體會鳳鳥的悽苦,而是讓你去體會其他鳥當日的悽苦!」周長老發出桀桀之聲,為了激發白小純的潛力,他也真是拼了……

  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全身血液轟的一下,湧向腦海,眼前都發黑了,有些沒反應過來,當他很快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後,他想到了那些被撲的鳥的悽慘,想到了那些靈尾雞的哀嚎,最後想到的是那隻雄性鳳鳥強壯的身軀……他發出了這輩子,最悽慘、最淒厲的尖叫。

  「救命啊,我不想被撲啊……」

  這一刻,他的恐懼,甚至超過了被落陳家族追殺時,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這麼刺激過,此刻尖叫中,他全身顫抖,驀然出現了銀光,這光芒一瞬覆蓋全身,使得整個人直接成為了銀人。

  他的速度,更是在這一瞬好似突破了某種界限,在周長老抓來的剎那,轟的一聲整個人如一隻野豬,猛地衝出。

  轟轟轟!

  這速度太快,無數傀儡剛一靠近,就直接被白小純撞飛,一路狂奔,無數傀儡被撞得飛起,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長線,疾馳而去。

  遠遠一看,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無數傀儡不斷地飛出。

  這速度比方才快了太多太多,很快就超越了前四百、前三百、前二百直至……前一百!

  太快了!

  一路巨響滔天,無數被他超越的弟子,一個個都呆住,駭然的看著遠去如暴龍一般的白小純,白小純一邊尖叫,一邊飛奔,眼珠子都紅了,他發誓,決不能讓周長老把自己抓到。

  他此刻早就忘記了這是在試煉,他的眼前也沒有什麼名次,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跑跑跑……衝出這座橋!

  甚至有的弟子在他前方,他覺得礙事,一把抓住向旁邊扔開,整個人飛奔,掀起一路轟鳴。

  石橋外的弟子,有的站在山頂看得遠,看到這一幕後,倒吸口氣,露出震撼。

  「他……他還是人麼!!」

  「這哪裡是人,這分明是個野豬暴龍啊!!」

  周長老呆呆的看著前方根本就不去閃躲雕像,完全是憑著身體直接撞飛的白小純的身影,他也倒吸口氣,覺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刺激對方過頭了。

  白小純的速度彷彿沒有極限,本就快得無法形容,可竟還在加速,轟鳴迴盪,破空之聲驚天動地時,他前方沒有傀儡了,可卻出現了一張張大網,這些網憑空幻化,阻擋眾人前行。

  只是在白小純的面前,這些大網剛一出現,就被他立刻撞出一個大洞,砰砰之聲迴盪時,無法阻擋他絲毫。

  似乎在這極致的速度下,他的身體,已經成為了最犀利的利器!

  緊接著,地面又出現了起伏,如同沼澤一樣,甚至還時而出現漩渦,只要被漩渦籠罩,就很難衝出,不少人就是在這裡被限制了速度。

  可白小純……根本就注意到這些,身體嗖的一聲,疾馳而過,哪怕不斷的有漩渦出現在他的四周,也無法讓他的速度減少絲毫,直接帶著那些漩渦前行。

  很快的,他超越了前八十、前五十、前三十,直至進入到了前十……

  這一幕,看得周長老都深吸口氣,更不用說外面的那些觀望的弟子了,這一瞬,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白小純這裡,至於上官天佑等人,都沒有弟子去看了。

  在白小純的前方,有一個光頭的青年,他目中帶著陰冷,他隱藏自己的戰力多年,平日裡不與外人接觸,今天鼓足了勁,要讓那所謂的三大天驕明白,什麼叫山外有山。

  他全身光芒閃耀,身邊有三顆珠子急速飛舞,一路勢如破竹,他的身體外有十多個漩渦,在他的爆發下,這些漩渦雖限制力不小,可他知道,衝出這片區域,漩渦就會消失。

  「越是強者,在進入這裡時纏繞在身上的漩渦就越多,不知道前方那幾個人如何,我這裡有十多道漩渦,已是驚人了。」這光頭弟子傲然自語時,忽然聽到身後有破空之聲,他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這裡,怎麼可能會有破空聲……

  可還沒等他回頭,他就覺得狂風從身後吹過,緊接著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從身邊急速衝出,那身影的四周,竟環繞了上百個漩渦!

  光頭青年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駭然的望著被上百漩渦環繞,可速度卻絲毫不慢的身影,他覺得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再去看時,對方已遠去只剩下背影。

  「不可能!!」光頭青年失聲。

  白小純哆嗦,慘叫中猛地衝出,身體外上百個漩渦,在他衝出這片區域後,立刻消失,他的速度更快,直接飛奔,一路又超過了幾人,這些都是進入前十的弟子,他們都在此戰前,各自有造化,隱藏了實力,此刻要一鳴驚人,可如今一個個在看到白小純時,如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怪物,紛紛駭然。

  周心琪咬著銀牙,她所在的這片區域,又有不同,四周有無窮的威壓降臨,彷彿要將這裡凝固,使得她的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來。

  可就在她艱難的就快要衝出這片區域時,忽然的,她身後傳來咔咔聲,周心琪一愣,回頭的瞬間,她的雙眸猛地收縮,露出無法置信。

  轟的一聲,白小純從她身邊直接衝過,因速度太快,一路衝擊,這裡的凝固居然在與他的身體碰觸後,傳出了咔咔之聲,有一道道裂縫從虛無中出現,居然……被他直接撞碎!

  「白小純?」

  「不可能!」周心琪睜大了眼,感受到四周的凝固在白小純衝過後崩潰,她望著前方白小純的背影,整個人如被天雷轟擊,目瞪口呆。

TOP

 第八十五章 他是……第一?

  就在周心琪駭然時,她身後風聲再次傳來,周長老邁著大步,一臉笑容的走來,路過周心琪身邊時,還向周心琪點了點頭。

  同時,以這幅微笑的樣子,口中卻傳出凶神惡煞般的聲音。

  「白小純,老夫又改變主意了,抓到你後,先餓上一個月,再把你和一群鳳鳥,還有大量的凶獸關在一起!」

  周心琪呆了一下,與此同時,前方的白小純傳來淒厲的慘叫。

  「李叔救命,掌門親師兄救命,師尊救命啊,我不想捱餓,不想和鳳鳥凶獸關在一起啊……」白小純哆嗦,他此刻已恐懼到了極致,滿腦子都是周長老說出的話形成的畫面,越想越是顫抖,慘叫中速度更快,轟的一聲直接衝出,眨眼間就沒了影。

  他的前方,呂天磊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閃電,疾馳前行,這一路他開始時很輕鬆,漸漸也艱難起來,尤其是眼下他所在的區域,充滿了風刃,這些風刃極為鋒利,只要他速度一快,立刻就如磁石一樣,會把那些風刃全部吸來。

  他親眼看到自己扔出了一件傀儡,因速度太快,瞬間被那些風刃直接四分五裂,看得他面色大變,此刻不得不速度慢下來,半晌之後才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保持一定的速度前行。

  他的前方,已看不到上官天佑的身影,那上官天佑絕世之資,在走過呂天磊這片區域時,竟化作虛無,穿梭而過,沒有引起任何風刃的注意,使得原本與上官天佑差距不大的呂天磊,心底恨恨。

  「不就是具備虛無之法麼,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走過了這裡,第一……必定是我的!」呂天磊深吸口氣,此刻周心琪都已不在目中,他認為唯獨能與自己爭第一的,就是上官天佑。

  可就在他憋足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在這充滿風刃的區域中,準備衝出後一飛沖天的剎那,突然的,他的身後有狂風轟鳴而來。

  這風聲太大,使得四周的那些飄浮的風刃,一個個全部顫動,看得呂天磊心頭一震,緊接著就驚喜起來。

  「哈哈,定是周心琪追上來了,這個傻妞,她進入這裡的速度越快,吸引的風刃就越多,而我也可趁這個機會快速衝出!」呂天磊趕緊回頭,看到在身後,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如同是奔雷,剎那就衝進了這片風刃的區域,竟直接衝過了三成的範圍,距離呂天磊這裡,不到千丈。

  因速度太快,使得這四周的風刃,眨眼間就齊齊而去,直奔這身影呼嘯,風刃太多,方圓數千丈內,無盡的風刃,全部破空而去,頃刻間,就幾乎形成了一個風刃的颶風。

  「不是周心琪?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一樣是個傻蛋,自己找死!」呂天磊先是倒吸口氣,被白小純的速度震撼,可隨後就竊喜。

  「修行,是要靠腦袋的!」呂天磊大笑,眼看風刃竟大都被吸引過去,他體內閃電擴散,速度猛地爆發,直奔前方出口。

  可就在他加速的瞬間,他的身後轟鳴滔天,白小純慘叫的聲音驚天動地的傳出,他的身影根本就沒有停止絲毫,越來越快,轟的一聲衝撞而來。

  四周的風刃數量之多已數不清,一道道全部撞在白小純的身上,可他全身銀光一閃,這些在呂天磊看去心驚的風刃,竟全部在碰到白小純的身體後,立刻崩潰。

  無數的風刃崩潰後,又立刻重新凝聚起來,巨響傳遍四方時,白小純的身體嗖的一聲,直接就從呂天磊身邊飛過。

  而他的身後,那些重新凝聚的風刃,帶著不甘,急速追擊。

  呂天磊愣了一下,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只覺得頭皮發麻,腦海嗡鳴。

  「不可能!!」他駭然失聲時,親眼看到無數的風刃追著白小純,竟……沒有追上,眨眼間,白小純就衝出了這片風刃的區域。

  風刃無法追出,在邊緣傳出暴怒的呼嘯時,似乎注意到了呂天磊……

  「不……不!!」呂天磊心裡咯噔一聲,趕緊想要停下自己的速度,可他化作閃電的身影,就算立刻停下,也依舊讓那些對白小純無可奈何的風刃,瞬間撲來。

  很快的,淒厲的慘叫,驀然傳出。

  白小純跑在前方,依稀聽到了這慘叫,他很是詫異,可如今沒時間回頭,周長老的怒吼彷彿就在身後,白小純哭喪著臉,悲哀的咬牙,再次轟轟而去。

  風刃區域裡,好在周長老追擊路過,救下了被無數風刃環繞,全身衣衫都成了一條條,狼狽悽慘到了極致的呂天磊,否則的話,他估計必須要放棄比試了。

  「白小純!!」呂天磊眼睛都紅了,他此刻也認出了白小純的身份,怒吼淒厲!

  白小純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讓一個人對自己恨之入骨,他此刻速度飛快,飛奔時衝過一處又一處無人的區域,直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遙遙的看到了前方的盡頭所在。

  「終於要出去了!」白小純激動了,沒注意到在靠近盡頭的地方,此刻有一個身影,正艱難的一步步行走。

  上官天佑呼吸急促,這一路對他來說,都很輕鬆,唯獨在這靠近盡頭的最後一片區域,他感受到了艱難。

  「這裡居然是禁靈重壓!」他目中露出凌厲,此地靈力被禁錮住,更有強烈的壓力降臨,彷彿身上背著一座山,更為驚人的,是他每走出一步,似乎身上的山都多出了一座,明明只是一百步的距離,可那種艱難,讓他這裡全身顫抖,快要到了極致。

  尤其是越是靠近盡頭,壓力就越大,背的山就越多,此刻他距離出口看似只有十一步,可他明白,這十一步的難度,前所未有。

  上官天佑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

  「資格戰的第一,本就屬於我,我的目標是南北兩岸天驕戰,以天驕戰第一的身份,踏入內門,若干年後,踏入我靈溪宗的傳承序列!」上官天佑一咬牙,正要向前邁出,忽然似有所查,回頭向著身後一看,立刻看到了白小純。

  「是他……」對於白小純,南岸幾乎沒人不認識,就算是沒見過的,也去參加了葬禮,看到了畫像,上官天佑有些驚訝,他本以為在自己後面的,應該是呂天磊才對。

  「看來我對呂天磊期許過高了,一樣也是廢物。」上官天佑收回目光,他也僅僅是略有驚訝而已,對白小純選擇了無視,在他心裡,他與白小純,不是一個層次之人,此刻向前邁出了一步後,上官天佑全身一顫,緊緊咬牙,全身骨頭都發出咔咔之聲。

  幾乎就在上官天佑走出這一步的同時,白小純已飛奔而來,第一步走出,他沒什麼感覺,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他直至一連走出了快五十步,才身體一頓,抬頭詫異的看了看天空。

  「怎麼回事,感覺好像身體重了一點。」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上官天佑身體一顫,這一步終於落下,站穩在了第九十步上,整個人如要虛脫,氣喘吁吁,但神色卻帶著滿意,回頭看了一眼,立刻看到了走入五十步的白小純。

  他的眼睛猛地一直。

  「他……他怎麼走得這麼快!」上官天佑目中露出吃驚,可緊接著他就一咬牙。

  「應該是煉體之修,所以剛開始會快一些,不過越是後面就越艱難,他……」上官天佑心裡的想法還沒結束,就全身一顫,呆呆的看著白小純居然飛快的向著自己跑來。

  「跑……他……他在跑?」上官天佑睜大了眼,愣愣的看著白小純在那裡快速奔跑,很快的,居然到了自己的面前。

  「嗨,你怎麼走得這麼慢?」白小純說話時回頭看了眼身後,沒看到周長老追上來,於是心底鬆了口氣,好奇的開口。

  「你……沒覺得身上有好多座山?」上官天佑眼皮在跳,整個人有些懵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好多山?咦,是有一些,可沒什麼感覺啊。」白小純一愣,還蹦了幾下,看得上官天佑眼睛睜的老大,倒吸口氣,一臉無法置信。

  白小純還要繼續蹦跳時,忽然看到了遠處周長老追來的身影,他再次發出尖叫,身體向前猛地一衝,瞬間就跨越了十步的距離,直接衝出了這座古橋……在衝出的瞬間,他的速度一小子更快了,眨眼間就跑沒了影。

  幾乎在白小純跑沒影的剎那,後面的周長老腳步一下子停頓了,他整個人也都呆住,苦笑連連。

  「這白小純他……居然拿了第一?」

  與此同時,高臺上,鄭遠東與李青候等人,也都全部站起了身,一個個神色古怪,四周的那些長老等人,也都紛紛不可思議,儘管之前白小純超越周心琪與呂天磊後,讓他們隱隱有些心理準備,可如今親眼看到,還是心神一震,尤其是最後的一關,白小純居然過得如此輕鬆。

  「他是……第一?」李青候喃喃。

  緊接著,四周那些站在高處的觀望弟子,也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譁然之聲,在這山谷內轟鳴而起。

  「白小純……他超越了周心琪、呂天磊、上官天佑,他是第一!」

  「天啊,這白小純居然也能第一!」

  「白小純能第一,周長老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啊,換了誰,被那麼追殺,怕是都能拿出玩命的力氣!」

  上官天佑面色一下子蒼白,腦海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彷彿天雷滾滾。

  他望著白小純的背影,看著對方就在自己面前,走過了這座石橋,他身體漸漸顫抖的更厲害。

  「白小純!!」上官天佑眼睛通紅,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只覺得全部被白小純踩在了腳下,尤其是想到對方方才居然還問自己為何走得這麼慢。

  上官天佑全身氣血湧入腦海,身體外劍氣爆發,紅著眼,不顧一起的向前急走,十步的距離,當他全部走過時,一口鮮血噴出。

  「白小純,我上官天佑沒輸過,這一次……我不服,天驕戰中,我會讓你知道,外門弟子裡,沒有人可以……勝過我!!」他咬牙,死死的盯著白小純離去的方向,眼中露出強烈的戰意。

TOP

 第八十六章 又來這套……

  白小純一路心驚膽顫,速度飛快,直接跑下了山,甚至跑出了宗門,在靈溪宗山門外的坊市裡,他轉悠了好久。

  「怎麼辦。」白小純愁眉苦臉,他心底委屈的不得了,一想起分明是那隻鳥自己過來搶走了丹藥,可如今怎麼也都解釋不清楚,周長老也不講理……

  「不過,我好像是……第一?」白小純正發愁時,忽然想起了什麼,愣了一下。

  「哎呀,以我掌門師弟的身份,本不想和那些晚輩去爭搶的。」白小純乾咳一聲,心底多少還有些小得意,可轉念又想到第一的話,是需要去與北岸進行天驕戰的,於是又鬱悶了。

  在坊市內轉悠了好久,直至到了深夜,白小純琢磨著自己總不能不回去,於是拿出傳音玉簡,給許寶財傳了信過去。

  讓許寶財去自己的院子外看看,周長老有沒有堵在那裡。

  半晌後,當他看到許寶財傳回的玉簡之音後,這才略微放心,小心翼翼的回到山門,趕緊上了香雲山,遠遠的,他看到院子外只有許寶財一個人的身影,又謹慎的觀察了半晌,這才快速靠近。

  許寶財一看到白小純,眼中立刻露出激動,正要說話,被白小純一把拉入院子裡。

  「白師叔放心,周長老當時就被掌門叫走了……」許寶財連忙開口,他看著白小純,目中狂熱。

  「火灶房時,他就深藏不露,甚至還想出了販賣外門弟子名額的事情,內門後,更是小比第一,引起小範圍的轟動,最驚人的,是落陳家族之事,他居然活著回來,榮耀弟子的身份,掌門師弟的尊高,如今又是資格戰的第一,這白小純……他日後必定是高山仰止般的人物!」

  許寶財是親眼看到白小純超越了所有人,成為第一的全部過程,已震撼了大半天,在心裡已將白小純看成了驚豔絕倫之人,尤其是回想曾經的一幕幕往事,對於白小純更是越發的崇敬,立刻抱拳,深深一拜。

  「恭喜白師叔,成為我南岸資格戰的第一人!」

  白小純在院子裡四下看了看,心底長鬆一口氣,抬頭瞄了瞄山頂周長老的洞府所在方向,暗自發誓,等自己到了築基後,一定要將那誣陷自己的鳥燉了吃掉!

  此刻聽到許寶財的話語,白小純轉頭看向許寶財,乾咳一聲。

  「本座是淡薄名利,天空白雲一樣的人物,本不想與那些晚輩爭這個虛名,奈何周長老這裡出現的不是時候。」白小純淡淡開口,擺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似在感慨。

  若是換了往常,白小純這麼說,許寶財儘管表面上不敢露出什麼表情,可心底一定是鄙視的,但眼下,白小純在他的眼中已是天驕中的天驕,此刻連忙開口。

  「白師叔一向低調,可白師叔你這樣的天驕,哪怕再低調,也會不經意間的揮手時,散發出矚目的光芒!」

  這番話聽得白小純心花怒放,可表面卻還是矜持,但心底巴不得許寶財多說幾句,所以看向許寶財時,神色露出讚賞與鼓勵。

  許寶財感受到了白小純的鼓勵,更為激動的開口。

  「這一次由白師叔代表我們南岸與北岸進行天驕戰,定可一掃我南岸多年來的弱勢,必定讓那北岸震撼!」

  「那什麼北岸五大天驕,被傳聞築基下最強,一個個凶神惡煞,好不囂張,這一次要讓他們明白,真正的天驕,在我南岸,在香雲山!」許寶財振奮不已。

  「五大天驕?」白小純表面神色如常,可心頭卻一跳。

  「是啊,那北岸有五大天驕,其中落日峰的北寒烈,此人冷傲狂妄,修行的是靈溪宗十大祕法之一的落日訣,更有一頭罕見的夜行獸,凶猛猙獰,力大無窮,生撕活人,曾一人一獸,直接滅殺過數個凝氣九層的強敵!被稱之為落日峰外門第一人!」

  「生撕活人?」白小純睜大了眼。

  「這還不算什麼,還有一人,是穹頂峰的徐嵩,此人天生具備通神體,當年拜入山門時,被穹頂峰掌座付出大代價收為弟子,對於凶獸的掌控,已到了爐火純青的恐怖境界,傳聞他能同時操控五尊凶獸,曾有一個凝氣散修招惹了他,被他追殺三個月,最終操控五尊獸,將對方生生吞食三天,最後只剩下了骨頭!」

  「只剩下了骨頭?!」白小純心頭一震。

  「還有比他更凶殘的,那第三、第四天驕,是兄妹二人,均來自鳶尾峰,女的名為公孫婉兒,相貌絕美,擅長猛禽,曾與周心琪約戰,不知誰勝誰負!

  男的名為公孫雲,擅長蟲蠱之道,喜穿黑袍,以自身飼養靈蟲,據說他的身體裡,都是蟲卵,極為詭異,與他對敵者,往往最終全身爬滿蠱蟲,鑽入體內,吞噬血肉,痛不欲生,若反應慢一些,會被噬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不剩!」

  「骨頭都不剩?!!」白小純倒吸口氣,腦海裡幻想了一下畫面後,只覺得頭皮發麻。

  「最後一人……是北岸五大天驕裡,據說最神祕的一位,此人無名,是二十年前被鬼牙峰掌座帶回,身世神祕,起名鬼牙,他來自鬼牙峰,擅長鬼道之法,修行了靈溪宗十大祕法裡,傳聞最難修行的與水澤國度齊名的……鬼夜行!據說已到了百鬼的程度,有人說,他是北岸第一天驕……」許寶財將自己所瞭解的,全部告訴白小純,聽得白小純心頭狂震。

  他發現,這北岸的天驕,似乎一個個都要比南岸凶煞太多太多,雖然北岸以馭獸為主,難免接觸血腥,可這差距未免太過巨大。

  「我們南岸,多少年來始終被北岸壓一頭,每一次的天驕戰都失敗,甚至上一次,聽說前十里九位都是北岸,此事恥辱,我們……」許寶財正激昂的說著,忽然發現白小純的面色不太對勁,怔了一下,看向白小純。

  「白師叔,你怎麼了?」

  白小純趕緊抬起小下巴,正氣凜然的開口。

  「我身為南岸的一員,聽聞我南岸如此,心底激憤!」

  「白師叔不必激憤,這一次有白師叔出面,定讓那北岸知道,我南岸的厲害!」許寶財握住拳頭,振奮說道。

  「北岸算什麼,我白小純揮手間,讓他們灰飛煙滅。」白小純被抬了上去,有些下不了,此刻強挺著,抬起下巴,小袖一甩,傲然開口。

  許寶財激動,又說了幾句,最後才帶著狂熱,告辭離去。

  此刻深夜,院子裡只有白小純一個人,他回想之前許寶財說的那五個人,山風吹來,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北岸都是一些什麼人啊,養獸的、養蟲的、養鬼的……聽起來就很可怕的樣子……」白小純倒吸口氣,回到木屋時腦子裡還在浮現許寶財對北岸的介紹。

  「那周長老一定是故意的!」白小純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後徹底想明白了。

  「我這一生,最厭煩的就是與比我厲害的打打殺殺!」白小純心裡打定主意,這一次的天驕戰,自己說什麼也不去。

  可第二天清晨,還沒等白小純想出什麼辦法不參與這次的天驕戰,一道法令玉簡從香雲山傳下,化作一道黑光,飛入到白小純的木屋內,驀然散開,傳出李青候的聲音。

  「白小純,南岸資格戰第一,半個月後,與其他九位,一同參加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不能不參加,否則扔入萬蛇谷!」

  「又來這套……」白小純哭喪著臉,聽著法令內李青候的聲音,他覺得自己被周長老坑了……

  隨著法令內李青候的聲音消散,光芒一閃,玉簡消失,一個鐲子憑空出現,落在了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一愣,拿起鐲子後仔細看了看,靈力融入,立刻這鐲子竟化作了黑色的液體,瞬間覆蓋白小純的右手,蔓延之下,竟擴散全身。

  與此同時,白小純的耳邊,也傳來了李青候留下的此物的操控之法,並且點明此鐲,能抵抗築基初期修士,全力一擊!

  白小純全身一震,他此刻不是剛入宗門的新人,清楚地知曉這樣一個護身之物的價值,這甚至比掌門送出的神鶴盾還要珍貴太多,他不由得抬頭,望著香雲山頂。

  儘管李青候沒有對此物有太多描述,可白小純在這手鐲上,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溫暖,他想起了當初的小比,想起了李青候的期待。

  沉默許久,白小純一咬牙,目中有堅定。

  「這天驕戰,我參加了!」

TOP

 第八十七章 南北外門天驕戰

  時間一天天過去,白小純閉關在居所內,一步不出,直至十天後,莊嚴的鐘聲迴盪整個宗門時,他的玉簡內傳出波動。

  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在南岸資格賽之後的第十天,正式舉行!

  每半甲子一次的外門天驕戰,都是於種道山上進行,這一日,當種道山的鐘聲迴盪整個靈溪宗時,無數的外門弟子,全部向著種道山飛奔。

  平日裡南北兩岸交流很少,只有內門弟子才可以進入彼此的區域,而外門弟子則沒有這個資格,也只有這一天,種道山才會對宗門所有弟子開放,使得外門弟子可以進入觀看天驕戰,無論是南岸還是北岸,此刻全部振奮,一個個飛奔的身影,在靈溪宗隨處可見。

  「這一次我們南岸,一定要洗刷恥辱!」

  「讓北岸知道,我們南岸,將超越以往,踏入輝煌!」

  南岸這裡所有外門弟子都振奮時,北岸四座山的外門弟子,也都疾馳直奔種道山,途中傲然之聲,此起彼伏。

  「南岸弱勢,已連續輸給我們北岸千多年,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北岸必勝,南岸必敗,靈溪宗,本就是我們北岸主導,南岸只不過是附庸而已!!」

  在這兩岸譁然越發強烈時,在這無數外門弟子齊齊衝向種道山的一刻,青峰山上,上官天佑神色冷漠,目中帶著一絲利芒,一晃飛出。

  與此同時,紫鼎山上的呂天磊,仰天發出一聲低吼,全身雷光閃耀,在四周無數弟子的歡呼中疾馳遠去。

  周心琪也在這一刻飛出,這南岸三大天驕,此刻每一個人都無比凝重。

  這正是在這一刻,白小純於居所內抬起頭,雙眼內有些血絲,他深吸口氣,神色內一片肅然。

  「時間到了……壯士出戰,必有戰袍!」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頓時七八件皮衣出現,當年落陳家族一戰,他的那些皮衣已碎裂,這些是這幾年重新準備的,品質更好,堅韌更多。

  此刻他神色嚴肅,將這一件件皮衣穿在身上後,袖子一甩。

  「壯士出戰,必有背甲!」隨著白小純揮袖,立刻儲物袋內飛出一口大鍋,張大胖的鍋當年落陳家族一戰時毀了,這口新的鍋,是白小純回到宗門後重新準備的,此刻目中帶著凝重,他將這口大黑鍋背在了後背上。

  「壯士出戰,必有法寶!」白小純傲然的自語時,再次揮手,立刻小木劍飛出,被他拴在了腰帶上,金烏劍飛出,吊在了一旁,還有三把飛劍,也都掛在了身上,隨後又取出了神鶴盾,放在了最順手的位置。

  還覺得不放心,戴上了李青候送給他的手鐲,這才抬起下巴,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悲壯之意,邁著沉重的腳步,在砰砰聲中,走出了木屋的大門。

  站在門前,他聽著耳邊迴盪在整個宗門的鐘聲,正要繼續前行,忽然覺得還差了一些什麼,於是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杆長槍,握在了手中。

  迎著風,白小純小袖一甩,出了院子。

  遠遠一看,這一刻的白小純,全身鼓鼓囊囊如一個球,背有大鍋,手有長槍,走起路來全身上下五六把飛劍搖晃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尤其是頭髮在風中飄搖,氣勢滔天。

  所過之處,無數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在看到後全部心頭一震,被白小純這麼一副裝扮震懾。

  鐘聲不絕,陸續的傳出,越來越強烈,迴盪整個靈溪宗,掀起了無數外門弟子的心潮,更是讓不少內門弟子,也都飛向種道山。

  白小純邁著大步,他的身後慢慢匯聚了大量的外門弟子,許寶財也在其內,不斷地傳出歡呼之聲。

  「白師叔氣勢如虹,蓋世雄姿!」

  「必勝,必勝!」這些人都是看好白小純的外門弟子,此刻隨在白小純身後,全力擁護,他們中還有侯小妹,她的聲音尖尖的,格外明顯。

  白小純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心中很感動,他向著他們點了點頭,覺得大家如此喜歡自己,自己這一次一定要爭口氣……

  於是抬起下巴,傲然前行,一步一步,漸漸來到了種道山,到了這裡時,他首先看到的,是一處巨大的戰臺。

  這戰臺四周有陣法光芒散出,籠罩整個戰臺,遠處還有一處從種道山山頂,高高凸起的樓臺,那裡此刻有不少宗門的長老身影,正一一來臨。

  而在下方的戰臺兩邊,此刻也都有不少外門弟子到來,凝聚在一起,密密麻麻,雙方的人數,都不下數萬之多。

  戰臺北面,都是來自北岸的弟子,一個個明顯在氣勢上,整體強過南岸,尤其是每個人的身邊,都差不多跟隨著一頭凶獸。

  那些凶獸樣子各異,但幾乎每一個都露出凶殘的目光,一看就不好惹,尤其是最前方的七八人,有男有女,一個個神色冰冷,身上的氣勢強悍。

  其中最顯眼的有兩人,一個是女子,相貌絕美,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裙,她的身邊赫然有一尊七彩鳳鳥,此鳥似比周長老所養,還要高貴,目光如電,看向所有人時,彷彿都是俯視。

  另一個則是青年,他穿著藍色的長袍,頭髮飄揚,相貌俊朗非凡,尤其是額頭的位置,赫然有一個紅色的太陽印記。

  他的腳下,竟趴著一頭巨獸,遠遠一看彷彿一條大狗,全身黑毛濃密,爪牙鋒利,尤其是目中竟有金色的光散出。

  此獸牙齒外露,看起來極為凶殘,而那龐大的身體,趴著都有一人高,若是站起來,怕是足有兩人高,給人一種強悍之感,可以想像這大狗的肉身之力,必定是駭然聽聞。

  這眉心有太陽印記的,正是北岸五大天驕之一的北寒烈,他身邊的那條大狗,也正是北岸赫赫有名的……夜行獸!

  北岸除了這二人外,其他站在前方的弟子,也都很是驚人,還有一位,穿著黑袍,甚至連面孔都蓋住,只露出冰冷的褐色的雙眼,而若仔細去看,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裡,竟時而有蟲蠱鑽來鑽去!

  這一幕幕,讓南岸的弟子紛紛心驚。

  此刻所有的北岸弟子,都帶著輕蔑,隔著戰臺,看向戰臺南邊的……南岸弟子!

  「南岸這一次依舊還是失敗,裡面唯獨能看的,也就上官天佑、呂天磊以及周心琪三人。」

  「聽說南岸又出了一人,搶到了資格戰的第一,此人據說是榮耀弟子,掌門師弟?」

  「不管是誰,都沒用,我北岸註定還是最強!」

  在北岸那些弟子的議論時,戰臺南邊,此刻外門弟子幾乎全部都在,一個個明顯與北岸的弟子這麼一比較,不如太多。

  「一群飼養凶獸的野蠻傢伙,這一次我們南岸必定一雪前恥!」

  「輸給他們,實在是丟人!」

  這些南岸外門弟子的前方,站著九個人,上官天佑、周心琪、呂天磊赫然在內,還有六人,一個個都神色肅然,彷彿又肅殺蘊含,他們與北岸前方的天驕,一個個正以目光決殺。

  似乎殺得不可開交時,白小純來了。

  幾乎在白小純到來的剎那,不但上官天佑等人向他看去,所有的南岸外門弟子,都齊齊向他看來,目中各種思緒都有,彼此的議論之聲,也都少了很多。

  上官天佑複雜的望著白小純,心底充滿了不甘心,眼神都冷了下來。

  呂天磊一樣不服氣,狠狠的盯著白小純,全身閃電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響。

  周心琪沉默,看向白小純時,她的目中露出奇異之芒,似在仔細的打量,要看出一些隱藏在這白白小小的身體內,到底存在什麼樣的力量。

  甚至北岸那邊,眾人也都不由得看向白小純,對於他們而言,白小純是陌生的,一個個都被白小純的裝扮震了一下後,紛紛露出輕蔑之意。

  尤其是北岸的那些天驕,目中的不屑更多。

  發現自己這麼受矚目,白小純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一聲,昂首挺胸,拿著長槍,直了身骨,走到了眾人前方,站在了周心琪的身邊。

  察覺雙方眾人都在以目光開戰後,白小純立刻精神了。

  「目光戰,此事我最擅長!」白小純精神一振,狠狠的隔著戰臺,看向北岸的那些弟子,表情嚴肅。

  此刻有風吹來,吹散了白小純的頭髮,可他的身影配合手中的長槍,氣勢不由得掀起不少。

  時間流逝,雙方人群都不斷的增加,很快就人山人海,以戰臺為中心,成群連片。

  而北岸前方的天驕,也漸漸全部到了,最後一個出現的,是一個青年,這青年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相貌平凡,唯獨面色蒼白彷彿沒有任何鮮血,他獨自一人走來,站在了前方後閉上了眼,彷彿對於一切事情都沒有任何興趣,而他的四周,則是在閉目的同時,出現了扭曲,彷彿藏著無數厲鬼,正猙獰的要衝出陰冥,降臨人間。

  就在這時,一道道長虹呼嘯從南北呼嘯而來,直奔此地,正是七座山峰的掌座以及長老,此刻大都出現,直奔戰臺上的露臺。

  周長老也在其中,身邊那隻汙衊白小純的鳳鳥,也盤旋左右,看到白小純後,目中露出趾高氣昂之意。

  掌門鄭遠東的身影,也在露臺上出現,隨著眾人全部到齊後,他目光掃過下方南北兩岸的弟子,驀然開口。

  「南北兩岸外門資格戰,因北岸上一輪勝出,此番天驕戰有資格者十二人,全部可出。」

  「南岸上一輪失敗,此番參戰者,只能是基礎的十人。」

  「一共二十二人,以抽籤決定對手,抉擇外門十大弟子,選出……最強第一外門弟子!」

  「同門切磋,不可刻意殺人,每輪三炷香的恢復時間,且一方認輸後,對方不可繼續出手。此番比鬥,將由執法堂的歐陽長老主持。」

  「你們要好好表現,我靈溪宗四位太上長老,也會神識關注此戰……那麼現在,南北外門天驕戰……開始!」

TOP

 第八十八章 強悍的北岸

  幾乎在鄭遠東話語傳出的瞬間,戰臺南北的兩岸弟子,全部心頭一震,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上方露臺。

  幾乎在他們看去的瞬間,立刻有四道驚天動地的神識之念,赫然從種道山的山頂,那片白雪皚皚的禁地內,驀然出現,掃過所有人。

  被這四道神識一掃,包括白小純在內,所有外門弟子都身體一顫,那種感覺,是一種絕對的壓制,似乎一道目光,就可以讓所有人,全部形神俱滅。

  不但是白小純如此,就算是上官天佑,還有北岸的那些天驕,也都全部身體顫抖了一下,但很快的,這些人就目中露出激動與振奮。

  太上長老在關注此戰,這種事情,立刻讓這些具備出戰資格的弟子,全部呼吸急促,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

  「若是能引起太上長老的注意,收為記名弟子……」

  「此戰,一定要全力以赴!」這一刻,陣陣煞氣,從南北兩岸的這些出戰的外門弟子身上,驀然爆發。

  唯獨白小純這裡眨了眨眼。

  「和我師父一個級別的太上長老?那是我師叔啊……」白小純立刻得意,覺得自己的身份實在太高了,他想著等這一次天驕戰結束後,自己應該去拜訪一下四位師叔。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露臺上的掌門鄭遠東,大袖一甩,頓時一個光球憑空出現,驀然飛出,直奔戰臺,在這戰臺上光芒閃耀,分化二十二份,分別飛向南北眾人,被白小純等人一一接住後,各自立刻低頭看去。

  「十一?」白小純瞄了一眼,想要去偷看別人的,發現上官天佑等人一個個都藏著嚴密,不讓旁人看到。

  「第一戰,持一、二珠者,上戰臺來!」上方露臺,傳出一個陰冷的聲音,不是鄭遠東,而是執法堂的歐陽桀。

  在他話語迴盪的瞬間,北岸那邊飛出一人,此人模樣瘦高,神情冷傲,剛一出場,立刻北岸傳來不少歡呼,雖不是北岸五大天驕,但看那些北岸弟子的聲勢,此人也是驕子。

  「北岸,劉雲!」這瘦高的青年上了戰臺,傲然開口時,南岸這裡,上官天佑身體一瞬走出,站在了戰臺上。

  「南岸,上官天佑!」他站在那裡,神色冷漠,身體挺拔如一把利劍,話語傳出時,彷彿四周的氣溫都降了下來。

  在上官天佑出戰的剎那,南岸這裡的所有外門弟子,立刻爆發出驚人的歡呼,為上官天佑助威。

  瘦高青年面色一變,他沒想到自己剛一出場,遇到的就是南岸聲名赫赫的天驕,此刻面色難看,深吸口氣後,他揮手間立刻四周虛無扭曲,竟有一條巨大的蟒蛇,帶著腥風出現,盤起了蛇陣,足有一丈多高。

  可就在這瘦高青年將他的凶獸召喚出後,還沒等繼續,上官天佑面無表情,一步走出,身體竟瞬間消失,出現時,赫然在了這瘦高青年的身後,右手一揮,一把飛劍出現在了瘦高青年的脖子上。

  「你輸了。」

  瘦高青年全身寒芒都豎起,神色駭然,他艱難的回頭看了上官天佑一眼,目中藏著無法置信,他知道自己或許不是對方的對手,可卻沒想到居然輸得這麼快,許久,他苦澀的低頭,收起巨蟒,走下戰臺。

  「首戰獲勝,哈哈,這一次我們南岸贏定了!」

  「上官師兄,那是可以去爭一爭第一的人物!」

  南岸頓時歡呼,無數人振奮時,白小純睜大了眼,他也沒看清上官天佑的身法,只覺得上官天佑方才的舉動,實在是厲害非凡。

  甚至還有兩道太上長老的神識,這一刻也都重點的關注了一下上官天佑。

  與此同時,北岸眾人譁然。

  「瞬移?不可能!!他才什麼修為,這絕不是瞬移!」

  「這是虛空之法,此人……此人不愧是南岸第一天驕,凝氣修為,居然有如此虛空神通!」

  北岸的出戰天驕,此刻也都一個個神色變化,北寒烈眼中一閃,神色凝重,公孫兄妹一樣如此,還有徐嵩,也都心底一沉。

  唯獨那黑袍青年鬼牙,始終閉著眼,從未睜開。

  「第二戰!」就在眾人這歡呼與譁然越發劇烈時,上方露臺,歐陽桀的聲音,陰冷的傳出,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北岸天驕中,一位身體略胖,個子不高的青年,聞言一晃,走上戰臺,他笑容可掬,一臉笑咪咪,彷彿人畜無害。

  「北岸,徐嵩。」他憨笑的向著此刻從南岸走出的一個弟子,很是客氣的開口。

  南岸走出之人,並非呂天磊等人,而是一個之前隱藏了修為,在資格戰中爆發的青年,這青年馬臉,此刻面色難看,認出了對方是北岸五大天驕。

  「南岸,周封!」青年深吸口氣,全身修為運轉,沉聲開口後,掐訣間立刻一把飛劍出現,可還沒等指向徐嵩,徐嵩那裡目中有譏諷之芒一閃,右手抬起,向下一按。

  轟的一聲,在周封的頭頂,半空竟出現了一道裂縫,咔嚓一聲,一尊如鯨魚般的巨獸突然出現,迅雷不及掩耳般,一口就將周封整個人,瞬間吞入口中。

  那把飛劍被隔絕了靈力,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與我穹頂峰的弟子交戰,居然不去注意半空,真是讓人又欣喜又失望。」徐嵩笑了笑,轉身走下戰臺,右手在身後一揮,立刻那巨獸張開口一吐,周封的身體被吐了出來,昏迷在了南岸的眾人面前。

  南岸之人,一個個面色難看,更有不少倒吸口氣,即便是呂天磊等人,也都心神一震。

  相比之下,北岸的歡呼,在這一刻驚天而起。

  白小純心底一顫,他覺得北岸的這些傢伙,太可怕了,對於凶獸的操控,已到了恐怖的程度。

  很快的,第三戰開始,北岸出手的是同樣為五大天驕的上官婉兒,當她看到南岸出現的不是周心琪,而是另外一人後,神色有些失望,沒了興趣,揮手間,她身邊跟隨的那隻七彩鳳鳥,吐出一口七彩霧氣。

  南岸的那位弟子,被這七彩霧氣撲面,整個人如傻了一樣,自己在戰臺上怒吼,彷彿與一個外人看不到的敵人廝殺,很快就虛脫暈倒。

  從始至終,上官婉兒只是一揮手,輕鬆取勝,飄然下臺時,南岸眾人再次沉默了,看向北岸時,都露出深深地忌憚,內心更有無力感。

  「天驕,唯有同是天驕之人,才可以去戰!」南岸外門弟子,帶著希望,看向上官天佑等人,也有不少,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立刻昂首挺胸,實際上心底也被上官婉兒嚇了一跳。

  「這小娘子,好像比周心琪還厲害啊。」白小純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

  很快的,第四戰展開,呂天磊全身雷光閃耀,瞬間衝上戰臺時,北岸那位穿著黑袍,始終閉著眼的青年,緩緩睜開眼,神色平靜,一步步走上戰臺。

  詭異的,是他的出現,北岸居然沒有任何人發出絲毫的歡呼,而是每個人都神色變化,即便是同樣身為五大天驕的北寒烈等人,也都深吸口氣。

  這一幕,讓南岸眾人詫異,呂天磊目光緊緊的盯著黑袍青年,神色凝重。

  「北岸,鬼牙。」黑袍青年站在臺上,平靜的開口,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連聲音也都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南岸,呂天磊!」呂天磊深吸口氣,他知道對方是北岸第一天驕,此刻目中漸漸露出強烈的戰意。

  「不惜代價戰勝此人,我即便損耗過大無法繼續再戰,也一樣是第一了!」呂天磊目中戰意滔天,低吼一聲,立刻全身雷霆轟鳴,無數閃電轟然落下,竟以他為中心,方圓十丈,化作雷池。

  可就在這時,鬼牙神色平靜的抬起右手,向著天空一指,這一指之下,天空突然雲霧翻滾,無數黑雲憑空出現,瞬間凝聚,使得無數人抬頭看去,北岸之人一個個面色都變化,神色內更有不少露出驚恐。

  呂天磊低吼一聲,身體驀然衝出,帶動四周雷霆,直奔鬼牙。

  鬼牙依舊面無表情,甚至站在那裡時,竟閉上了眼。

  「你找死!」呂天磊覺得自己被嚴重的羞辱,他身為天驕,自尊極強,此刻怒吼,四周雷霆竟再次龐大了一圈,氣勢更為強烈。

  可還沒等他靠近鬼牙,整個蒼穹忽然轟的一聲,黑雲似乎被強行撕開,一個黑色的鬼爪,龐大無比,彷彿撐天之柱,竟瞬間從雲層內伸出,速度之快,直奔大地,眨眼就降臨,向著呂天磊,轟然壓去。

  還沒等靠近,呂天磊就全身一顫,鮮血噴出,身體外的所有雷霆發出掙扎的巨響,快速的崩潰,甚至他腳下的地面,也都在這一瞬咔咔聲中,竟出現了一圈圈碎裂。

  他的全身在這一刻,鮮血不斷地爆出,發出嘶吼,七竅流血,嘗試去掙扎,可一股絕望,讓呂天磊的世界,瞬間漆黑。

  「不!!」

  更是在這鬼爪出現的瞬間,北岸也好,南岸也罷,所有的弟子,全部都控制不住的產生了恐懼的情緒,甚至在這恐懼中,體內的靈氣如被壓制,更有一種似乎靈魂都要被抽出的錯覺。

  露臺上,掌門等人面色也都一變。

  「鬼夜行,數千年無人能修成,此子竟修煉到了這種程度!」

  「不好!」紫鼎山的許媚香面色一變,身體驀然飛出,直奔戰臺,速度之快,眨眼臨近,右手抬起向著那鬼爪一揮,轟鳴滔天,鬼爪雖被掀起,可在半空竟沒有崩潰。

  呂天磊鮮血大量噴出,直接昏迷,若是許媚香來得慢了,這一刻他必定成為了肉泥,形神俱滅。

  許媚香心神一沉,冷眼看向鬼牙。

  「小小年紀,雖有天資,可卻如此歹毒,當著我們的面殘殺同門,你找死不成!」

  鬼牙沉默,神色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表達什麼情緒在臉上。

  「我沒有想到,他這麼弱。」鬼牙抬頭,望著許媚香,平靜的給人一種很認真的感覺,說完,他轉身走下戰臺。

  許媚香皺起眉頭,抬頭看了看露臺,似顧忌一些什麼,冷哼一聲抱起呂天磊離去,呂天磊不可能繼續參戰了,甚至他的傷勢之重,怕是短時間都很難恢復。

  北岸沉默,南岸一樣沉默。

  唯獨鬼牙的身影,似帶著無盡的孤獨,默默的回到了原來所在的位置,站在那裡,繼續閉上了眼。

  好半晌,北岸首先恢復,他們一個個歡呼起來。

  「南岸無人了,天驕都不是對手,你們這一次輸定了!」

  「都失敗了三場了,也就第一場運氣好贏了,之後你們會連續輸下去。」

  面對北岸的嘲諷,南岸眾人一個個都露出苦澀,北岸……太強了。

  只有第一場南岸獲勝,此後一連三場,全部失敗,天驕呂天磊,更是幾乎戰死,這一幕,讓南岸之前要一雪前恥的心,已經絕望。

  上官天佑死死的盯著鬼牙,他的心前所未有的轟鳴震動,方才那一瞬,他發現自己居然在顫抖恐懼。

  不但是他如此,四周所有南岸天驕,包括周心琪在內,此刻都心神震撼,北岸……這一次哪怕只有一個鬼牙,似乎就可以橫掃南岸同輩。

  「這已經不是凝氣了……就連掌座一擊都無法滅去他鬼手,這就是……靈溪宗內,十大祕術裡,僅有的兩個被稱之為絕學的……鬼夜行?」

  「能與鬼夜行比較的,只有……水澤國度!」

  白小純神色凝重,這一戰也讓他心神大震,鬼牙之強,讓他這裡也都心驚肉跳。

  很快的,第五戰開始,北岸走出之人,讓南岸眾人一樣苦澀,對方正是那五大天驕裡,讓不少人覺得心驚的……公孫雲。

  他穿著黑袍,唯獨露出的黃色眼睛裡,此刻明顯有蟲蠱鑽來鑽去,半晌之後,南岸一位弟子,硬著頭皮上了戰臺,幾乎他剛剛上去,還沒等彼此介紹,公孫雲目中露出冰冷,袖子一甩,立刻從他的袖子裡,瞬間嗡鳴迴盪,飛出了無數黑色的蟲子,直奔南岸出戰弟子而去。

  任憑這弟子如何反抗,也都於事無補,很快就全身上下,就被無數黑色蟲子瀰漫,一切防護都沒有絲毫用處,似乎有洞就鑽的樣子,使得所有人都看得觸目驚心,哪怕是北岸的眾人,也都一個個對這一幕無法適應。

  「認輸!!」南岸出戰的弟子,帶著顫音急忙開口,他感受到了身體上這些蟲子,一個個彷彿只需對方一個念頭,就會瞬間吞噬自己。

  公孫雲目中露出譏諷,轉身走下戰臺時,那些黑色的蟲子如潮水一樣湧向地面,快速飛奔,爬到了公孫雲的身上,消失在了他的袖口內。

  白小純看著這一幕,頭皮有些發麻,不但是他如此,周心琪,哪怕上官天佑,也都心中更沉。

  所有南岸弟子,這一刻,都覺得北岸之強,南岸根本就不是對手,這一次的天驕戰,已全都嘆息了。

  「我們這一次輸了……」

  「北岸……太強!」

  與此同時,北岸那邊再次獲勝,氣勢滔天。

  「之前就說了,你們只有第一戰可以勝,之後全部都會輸!」

  「南岸?一個笑話而已,永遠都被我們北岸壓在下面吧!」

  「三十年前南岸有一人進入前十,這一次……你們一個都進不去!」北岸聲音傳遍四周,南岸有心反駁,可卻一個個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恥辱到了極致。

  「第六戰,持十一、十二珠者,上戰臺!」歐陽桀的聲音,在公孫雲離去後,驀然傳出。

  白小純深吸口氣,立刻抬頭,他拿的正是第十一珠。

TOP

 第八十九章 你認輸吧!

  幾乎在白小純抬頭的瞬間,北岸五大天驕裡的北寒烈,忽然微微一笑,他本就俊朗,此刻這麼一笑,竟讓南岸這裡的不少女弟子,也都目中露出異彩。

  他面帶笑容,拍了下趴在身邊,樣子猙獰凶殘的夜行獸,向前走去,那夜行獸腦袋一晃,眼中露出幽芒,站起了身。

  在這大狗站起的剎那,南岸不少人立刻傳出驚呼。

  夜行獸的身體,在站起時,足有一丈多高,全身粗壯,似蘊含了無窮之力,頭顱碩大,牙齒露出時,還有口水從嘴角流下,黑色的毛髮膨脹,使得這大狗看起來更為凶猛。

  尤其是它的四肢,更是比尋常人的大腿都要粗,還有一根根骨刺露出,一躍之下,就跳到了戰臺上,仰天一吼。

  這一吼,化作音浪,翻滾八方,使得不少北岸弟子身邊的凶獸,一個個都顫抖,彷彿遇到了王者一樣,不敢抬頭。

  北寒烈帶著笑容,走上了戰臺,目光掃過南岸眾人。

  「北岸,北寒烈,不知與我對戰之人是哪位同門?」

  隨著他話語傳出,他身邊的那頭大狗,口水不斷地滴落,眼中有冰冷殘忍之芒出現,牙齒似乎在這一刻都肉眼可見的生長了一些,換了任何人,看到如此凶獸,都會失去戰意,尤其是它的舌頭伸出,凶殘之意,格外明顯。

  南岸眾人沉默,看向在眾人前包括白小純在內的沒有出戰之人,白小純看了看北寒烈,又看了看那條大狗,眼珠一轉,神色露出古怪,乾咳一聲,傲然走出。

  他剛一走出,身後的南岸弟子,全部目光凝聚,露出期待。那巨大的夜行獸,此刻綠幽幽的眼睛,正鎖定了白小純。

  白小純擺出一副高手的樣子,抬起下巴,走上戰臺,遠處天空,周長老的那隻鳥,似也關注了白小純這裡。

  「南岸,白小純!」上了戰臺,白小純話語剛說完,那夜行獸突然低吼一聲,目中的殘忍化作了一股似要吞了白小純的煞氣。

  「白小純?聽說你是這一次南岸資格戰的第一?」北寒烈看了眼白小純身上的裝扮,目中毫不掩飾的嘲諷。

  「你叫北寒烈是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認輸!」大狗的煞氣看得白小純心頭狂顫,可他的神色卻依舊保持高手的樣子,傲然如天空白雲。

  「認輸?」北寒烈聞言一愣,隨後仰天大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笑話,眼中漸漸起了煞氣。

  「有意思,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外門弟子。」北寒烈右手抬起,掐訣正要操控夜行獸。

  「北寒烈,這是你最後的認輸機會,我白小純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我勸你……還是不要讓我出手的好。」白小純輕嘆,彷彿絕世高手,寂寞天下,看向北寒烈時,露出一絲同情。

  這個時候,南岸的眾人,都傻眼了,他們看著白小純,又看了看北寒烈,尤其是那條凶殘的大狗,無論把二人怎麼對比,似乎都是北寒烈聲勢更強。

  可白小純的話語,卻讓南岸眾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些希望,可一想到白小純以往的劣跡,南岸眾人都患得患失。

  至於北岸,這一刻鬨堂大笑,嘲諷之聲絡繹不絕。

  「這傢伙傻了吧,北寒師兄是五大天驕之一,雖不如鬼牙,可就算是鬼牙師兄,也都承認北寒師兄的實力,這白小純是誰啊,如此囂張。」

  「北寒師兄不但自身實力強大,他的那尊夜行獸,就連長老都讚歎不絕,屬於獸中王者,肉身強悍,力大無窮,平日裡一聲低吼,都可以震懾心神,這白小純……瘦瘦小小,估計一口就得被咬斷了大腿!」

  「北寒師兄,必勝!」

  北寒烈被白小純逗笑了,目中寒芒一閃,打定了主意,定要讓這白小純皮開肉綻,不死也掉層皮,掐訣間正要出手。

  「我真的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白小純嘆了口氣,在話語傳出的同時,他右手猛地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出現了兩枚丹藥。

  與此同時,北寒烈獰笑,掐訣一指,立刻在一旁等得不耐煩的夜行獸,大吼一聲,直奔白小純而去。

  而北寒烈這裡,也身體一晃,速度飛快,眉心太陽印記散出光芒,衝向白小純。

  可就在這一人一獸衝來的瞬間,白小純身體速度暴增,剎那躍起,一枚丹藥飛速彈出,直奔夜行獸。

  夜行獸目中凶芒閃耀,低吼時本可以輕鬆避開,可卻身體一頓,表情有些變化,竟毫不閃躲,一口直接將那丹藥吞了下去。

  吃下這枚丹藥後,這大狗身體猛地顫抖,雙眼瞬間就血絲瀰漫,全身上下傳出轟鳴巨響,本就粗壯的身體,這一刻竟再次膨脹起來,眨眼間就龐大了一倍。

  骨刺更多,牙齒更長!

  它的口水流下,尤其是雙腿之間,此刻竟有一根棍……猛地立起!

  整個身體在這一瞬,猙獰無比,難以形容。

  它的眼睛都紫紅了,喘著粗氣,神智似乎都模糊起來,雙爪撓地,仰天傳出驚天動地的古怪吼聲,嗷嗷之音傳遍四周時,戰臺外的所有外門弟子,全部都倒吸口氣。

  「這是……這是什麼丹藥!!」

  「不對勁,我怎麼覺得這大狗的樣子,有些眼熟……」南岸弟子驚呼出聲。

  而北岸那邊,則是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看著吞下了丹藥後夜行獸的變化,明顯的,他們感受到了這大狗的氣勢,以恐怖的程度暴增,不但肉身更為強悍,甚至這種發狂,讓不少北岸弟子都驚喜。

  「這丹藥竟有如此效果!」

  「可以讓凶獸發狂!!」

  這一幕,讓四周不少人吃驚,就連北寒烈也都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清狀況,雖明顯感覺夜行獸強悍了太多,可他不知為何,總是感覺有些不妙。

  「再勸你一句,認輸吧。」白小純抬起下巴,淡淡開口。

  「本打算這一場斷你一隻手臂也就罷了,既然你裝神弄鬼,這一場,我要斷你四肢!」北寒烈眼中煞氣瀰漫,天驕戰雖不可取性命,可骨斷筋傷在所難免,此刻話語中身體猛地衝出,直奔白小純。

  白小純嘆了口氣,右手抬起一甩,他煉製出的雌香丹,直奔北寒烈而去。

  扔出丹藥,白小純速度飛快,趕緊後退到了戰臺的邊緣,站在那裡,緊張的關注北寒烈。

  北寒烈雙目收縮,正要閃躲,可這丹藥卻自行崩潰爆開,化作無數粉末,籠罩四周,任憑北寒烈如何避開,也都沾了不少在身上。

  他面色一變,以為是毒丹,急速退後,趕緊檢查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反倒是有一股奇香,很是好聞。

  他皺起眉頭,越發覺得古怪,正要速戰速決時,忽然聽到身邊有低吼傳出,餘光一掃,立刻面色大變。

  只見那隻正在嗷嗷大叫的夜行獸,此刻猛地轉頭,喘著粗氣,目中露出強烈的紅光,竟死死的盯著北寒烈。

  北寒烈被看得心驚肉跳,正要去操控時,一聲大吼驚天動地,那夜行獸直奔北寒烈而來,速度太快,北寒烈閃避不及,直接被夜行獸撲的趴倒。

  「該死的,你瘋了!!你要幹什麼!」北寒烈面色陰沉,剛剛怒吼,立刻就被那大狗死死的按住了後背,這夜行獸力大無窮,此刻瘋狂,竟讓北寒烈無法動彈,一股不妙的預感,讓北寒烈面色瞬間蒼白。

  這一刻,四周所有外門弟子,全部不由自主的靠前一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就連露臺上的那些掌座與長老,也都看了過去,甚至山頂的太上長老的神識,似乎也都關注起來。

  緊接著,讓所有人倒吸口氣,甚至駭然的一幕……隨著北寒烈一聲淒厲的慘叫,出現了!

  「不……不……你!!啊!!!」北寒烈慘叫驚天動地,他表情痛苦,目中更有茫然,彷彿不敢去相信這一切事情的發生,全身顫抖,聲音淒厲到了極致。

  「天啊!!這是什麼丹藥,不是發狂,是發……情啊!」

  「這……這……」

  「北師兄居然被自己的戰獸給……辦了?!」北岸所有弟子,全部轟鳴起來,一個個都無法置信,甚至大半弟子,全部呼吸急促,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與震撼。

  而北寒烈此刻的掙扎,已到了抓狂,他的慘叫不斷傳出,淒厲無比,這一幕驚天動地,開創了靈溪宗前無古人的先河。

  就算是鬼牙,此刻也都愣了一下,睜開雙眼看去時,他身體一顫,眼睛睜大老大,露出不可思議。

  南岸的所有弟子,此刻只覺得腦海轟鳴,連思緒都沒了,上官天佑懵了,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不好了,周心琪臉瞬間紅了。

  白小純站在戰臺上,也一樣心驚肉跳,這是他第一次嘗試把發情丹作為鬥法之物,沒想到竟如此驚人……此刻望著悽慘抓地的北寒烈,他都不忍了,嘆了口氣。

  「我都說了,我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也勸了你好多次,可你……執迷不悟啊。」白小純不忍,很是無辜。

  「白小純!!」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天空上傳來,北寒烈的師尊,整個人煞氣滔天,轟鳴而來,大袖一捲,立刻趴在北寒烈身上的那頭夜行獸大狗,身體被直接捲起,扔出老遠,他一把抱起沒臉見人的北寒烈,有種不真實的荒謬感覺,甚至他自己都覺得不願在這裡多逗留,憤怒的瞪了白小純一眼,趕緊離去。

  至於北寒烈,身體的創傷與心靈的痛苦重疊在一起,讓他眼睛一閉,不得不昏迷過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見人,那種痛苦,讓他覺得這一切,彷彿噩夢。

TOP

 第九十章 北岸公敵

  隨著北寒烈師徒二人的離去,戰臺兩旁的南北兩岸弟子,此刻全部目瞪口呆,一個個腦海嗡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滿腦子都是那條大狗趴在北寒烈身上這一幕的畫面……

  不但是他們此刻懵了,就連露臺上的掌門以及各峰掌座,還有那些長老,此刻也都一個個傻了般,呆呆的望著下方戰臺上,一臉無辜模樣的白小純。

  周長老也在裡面,他身體顫抖,眼珠子都鼓了起來,神色複雜……至於半空中那隻鳳鳥,此刻也喊了幾聲,大有一副要告訴所有人,自己當初沒汙衊白小純的模樣。

  許久,南岸傳來無數的吸氣之聲,所有的南岸外門弟子,在這一剎那,看向白小純時,都露出古怪與結舌。

  所有的女弟子,都一個個臉通紅,看向白小純時,一個個神色都古怪到了極致,更有不少直接紅著臉呸了出來。

  可相比於她們,最感同身受的,是那些男弟子,幾乎所有人,在這一瞬,都下意識的夾了一下腿,覺得額頭有冷汗,甚至心中都同情北寒烈了。

  「白……白師叔……神人!!那北寒烈……估計這輩子都留下心理陰影……」

  「千萬不能招惹白師叔,他……他實在是太邪門了!」

  「這丹藥,不就是周長老的鳳鳥吞下的那枚麼,如此丹藥,可以讓凶獸發情……我實在無法想像白師叔到底基於什麼原因……煉製此丹!」

  很快的,譁然之聲從南岸中爆發,不管白小純用了什麼手段,可畢竟是代表南岸獲勝,要知道這是天驕戰開始以來,南岸的第二次獲勝,這讓所有南岸弟子在心裡彆扭的同時,也都為白小純歡呼喝彩。

  上官天佑擦了下冷汗,看向白小純時,他無論之前再怎麼鄙夷,如今也都倒吸口氣,他一想到方才北寒烈悽慘的一幕,琢磨若是換了自己……他不敢繼續想了。

  周心琪早已瞠目結舌,此刻腦海嗡嗡。

  可緊接著,更為強烈的譁然聲,如同天地雷霆一樣,從北岸弟子中強烈的爆發出來,這種譁然,這種轟鳴,前所未有,哪怕是北岸之前連勝多場,氣勢如虹時,也遠遠不如現在。

  「喪心病狂!!那是什麼丹藥,該死的,這種丹藥怎麼會存在於世間,要滅了白小純,滅絕這丹藥!!」

  「天啊,北師兄居然被他的凶獸給撲了,這……這……」

  「打倒白小純,他帶給我們北岸無數年來,最大的恥辱!!那種丹藥,要列為禁藥,但凡擁有,都要被徹底滅絕!!」所有北岸的弟子,哪怕是那些前來觀望的內門弟子,也都在這一瞬,瘋狂起來,雙眼通紅,嘶吼滔天。

  他們無法不瘋狂,南岸男性弟子覺得感同身受,甚至可憐同情北寒烈,可對於北岸來說,他們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啊……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獸,甚至這一刻,在這憤怒瘋狂的嘶吼中,他們每個人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戰獸,想起北寒烈,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更為瘋狂的嘶吼,從北岸更多人的口中,驚天而起。

  「北岸公敵,白小純!!」

  「打倒白小純,此人若在,我北岸永遠恥辱!!」

  「該死的,我要殺了他,我要滅了他,他給我們北岸,留下了永恆存在的陰影!!」可以想像,從此之後北岸的弟子,每個人在面對自己的戰獸時,都會忍不住想起北寒烈的悽慘。

  公孫兄妹,此刻也都倒吸口氣,看向白小純時,露出前所未有的忌憚,更有滔天的怒火,受傷的是北寒烈,可這種受傷,帶來的是整個北岸的恥辱。

  還有徐嵩,他微胖的身體,此刻顫抖起來,神色激憤,儘管他與北寒烈相互看不順眼,可如今他心底無比的同情,甚至在這同情的深處,更有恐懼。

  「北寒烈只有一尊獸……我……我有五尊……」想到這裡,徐嵩都快哭了,咬牙切齒,紅著眼怒吼白小純。

  哪怕是穿著黑袍的鬼牙,此刻也都身體微微震動,看向白小純時,目中露出凝重。

  眼看自己如捅了馬蜂窩一樣,引起了這麼大的反應,白小純覺得無辜,站在臺上,他看向北岸的那些激憤的弟子,連忙解釋了一句。

  「不怨我啊,我剛才上場時就提醒北寒烈了,讓他認輸,可他不聽啊,我都說了……我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啊。」白小純是真的覺得很委屈,可他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如同是火上澆油……

  「白小純,你居然叫白小純,該死的,你一點都不純!!」

  「無恥之徒,卑鄙至極,你竟還來羞辱我們!!」

  「打倒白小純!!」

  北岸弟子瘋了,一個個紅著眼,竟全部都上前幾步,這數萬人的同時前行,彷彿全部要衝上戰臺去幹掉白小純。

  這一幕立刻讓白小純心驚肉跳,趕緊退後,快走幾步靠近了南岸這裡後,他嘆了口氣,抬起小下巴,小袖一甩,擺出高手寂寞的模樣。

  「我本純良,奈何世人汙衊,罷了罷了。」白小純輕嘆,趕緊跳下戰臺,他的身後,爆發出北岸無數人更強烈的怒吼,那一雙雙眼睛,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這一刻白小純已死了幾萬次之多。

  白小純乾咳一聲,回到了南岸眾人前,所有南岸的弟子都神色古怪,他們是真的感受到了白小純這裡具備的吸引憤怒之力,是多麼的恐怖。

  這一刻,北岸的所有人,他們的敵人已經不是南岸了,他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小純!

  甚至可以想像,這一次就算是北岸真的勝利了,可有北寒烈那一幕,北岸勝了也是輸……

  上方的露臺上,掌門面色尷尬,低頭狠狠的瞪著下方的白小純,心底泛起陣陣無力感,他覺得,似乎只要有白小純出現的地方,無論是多麼嚴肅的事情,最終都會變了味道……至於此刻還在這裡的五座山峰的掌座,北岸的三人,一個個都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他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李青候面色青紅不定,眼神內也有茫然,方才的那一幕,太震撼了,以至於種道山山頂的四位太上長老,此刻神識也都波動了一下,分不清如今的情緒是怎麼樣的起伏。

  眼看北岸激憤,似有些控制不住局面,歐陽桀的聲音,驀然從天空傳來,隨著聲音出現的,還有一股大力,轟在戰臺上,使得那些靠近戰臺的北岸弟子,紛紛被推開。

  「第七戰,開始!」歐陽桀也無奈,話語傳出後,北岸具備出戰資格的數人裡,立刻衝出一人,這是一個大漢,他眼珠子通紅,上了戰臺後,怒吼起來。

  「白小純,我要向你挑戰!」

  「等你進入前十,就有與我一戰的資格了。」白小純抬起下巴,擺出高手的樣子,淡淡開口,那北岸大漢低吼,雙眼血絲瀰漫時,在上官天佑身邊,一個南岸資格戰前十的弟子,硬著頭皮走出,上了戰臺。

  這一戰,轟鳴不斷,北岸瘋了……尤其是這北岸大漢,是白小純之後最先出現的,那種對白小純的憤怒,此刻全部發洩出來,使得南岸的弟子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認輸。

  此後第八戰、第九戰……北岸弟子如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都煞氣滔天,上了戰臺就瘋狂的出手,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要打入前十去,要去與白小純一戰,雪洗恥辱!

  「一定要贏,然後在前十戰中,去幹掉白小純,讓他也嘗試一下,被戰獸撲的悽慘!」

  「他奶奶的,老子寧可觸犯門規,也要廢了他!」

  「滅了他,師尊都不會處罰太深,因為無論是誰滅了這白小純,那就是北岸的英雄!」這些出戰的北岸弟子,一個個用出了全部手段,一時之間戰意滔天。

  至於第十戰,因北岸多了兩個人,所以這一戰是北岸之間的戰鬥,雖也激烈,可卻明顯柔和不少。

  很快的,這第一輪的最後一戰,開始了,周心琪深吸口氣,腳下紫光閃耀,飄然落入戰臺上,與北岸的最後一位具備資格的弟子,最終開戰。

  此戰沒有驚心動魄,周心琪畢竟是天驕之一,北岸的出戰弟子,儘管也有不俗之處,可與周心琪比較還是差了不少,二人出手,也就是十個呼吸的時間,那北岸弟子立刻鮮血噴出,黯淡不甘的認輸。

  周心琪獲勝,淡然歸來時,南岸爆發出強烈的歡呼聲,這歡呼聲聽得白小純也都心裡有些酸酸的,暗道自己也贏了啊,為何沒有周心琪的歡呼多。

  至此,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的第一輪,結束,還剩下十一人,其中北岸八人,南岸僅有三人!

TOP

第九十一章 瘋狂的北岸

  隨著第一輪的結束,迎來的是三炷香的休息時間,這一刻,北岸所有弟子,全部都氣勢洶洶,死死的盯著南岸,盯著……白小純!

  他們都在等待第二輪開始,要去用所有手段,打倒白小純,甚至這一次北岸的勝利與否大家都不關注了,此刻唯獨關注的,就是如何血洗前恥!

  「白小純,這第二輪,一定讓你知道,你帶給我們北岸恥辱,我們就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種人,就應該是被一群戰獸撲倒,才解恨,這第二輪,讓他悲痛一生!」

  「打倒白小純,打倒這無恥之徒!」

  北岸聲音傳出,他們要幹掉白小純的心,此刻全部凝聚在了前方出戰的八人身上,這勝出的八人,除了鬼牙平靜的閉上雙眼外,其他七人,都磨拳霍霍。

  他們知道自己代表了北岸所有弟子的意志,這一刻看向白小純時,眼中都有強烈的光芒,彼此內心也有分析,都在思索方才白小純的那一戰的細節,漸漸各自都心中有底,找到了能去剋制之法。

  「這白小純只不過是有丹藥而已,只要不給他拿出丹藥的機會,一切就足矣!」

  「以丹藥取勝罷了,沒有丹藥,滅他輕而易舉,這第二輪,他必敗,而且會很悽慘的敗!」

  「太過分了!」白小純心底滿是委屈,他覺得北岸太欺負人了,自己不就是勝了一場麼,至於這麼凶殘麼……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擔心自己一說話,估計對方那邊就會炸了。

  就在北岸激昂的同時,南岸也發出不甘心的聲音,氣勢慢慢也都掀起時,歐陽桀的話語,驀然傳出。

  「三炷香已過,進行第二輪天驕戰,抉擇前六!」

  「你們十一人,會有一人輪空,直接進入前六,餘下十人按照抽籤的順序,兩兩對決!」歐陽桀話語迴盪時,突然的,在這戰臺上,出現了一道光,這光形成了一個圓球,足有半丈大小,飄浮時,包括白小純在內的南北十一人,他們手中的珠子,在這一刻似受到了召喚,瞬間離手而去,直奔著圓球,融入其中。

  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些珠子在融入圓球后,上面標註的數字被替代成從一到十,還有一個珠子則是空白。

  十一個珠子在裡面不斷地旋轉,越來越快,直至看不清後,這圓球模糊起來。

  「以玄術祕法,遮蓋了天機,求的是一個公平公正,就算是老夫也無法干擾這圓球內的珠子,所以你們大可放心,現在,全部攝取,選出自己的序列。」歐陽桀的聲音擴散時,北岸徐嵩,狠狠盯著白小純,冷笑開口。

  「白小純,你祈禱這一輪碰到的不是徐某,否則的話,你註定悲催!」說完,他抬手攝取一枚珠子,拿在了手中。

  「不管你遇到了誰,這第二輪,你都輸定了,而且會很悽慘!」北岸一個天驕,咬牙冷聲開口時,眾人都抬起右手,向著圓球遙遙一抓,白小純也在其中,帶著委屈抓了過去

  瞬間,就有十個珠子急速飛出,分別落向眾人。

  「我是三號!」

  「我是七號!」

  「我是一號!」每一個北岸弟子,都在拿到珠子後,立刻開口,說出自己的序列,氣勢隨著一句句序列傳出,快速崛起,他們每個人在說出後,都會看向白小純,目中露出凶殘,鬼牙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珠子,也淡淡開口。

  「九號!」很快的,戰臺外所有北岸弟子愕然發現,他們北岸的八個天驕,居然沒有一個抽到輪空,十個數字,此刻只缺四號和十號,一個個頓時緊張起來,看向南岸。

  「我是四號!」上官天佑淡淡開口。

  「十號!」周心琪面色有些難看,話語說出時,看了一眼北岸的鬼牙。

  當除了白小純外,所有人都把序列說出後,南岸眾人一個個神色立刻詭異起來,尤其是裡面香雲山的曾看到白小純當初小比的外門弟子,一個個都睜大了眼。

  「不會吧……」他們有些無法置信。

  而比他們更無法置信的,則是磨拳霍霍,準備這一次要好好教訓白小純的北岸眾人,一個個都傻眼了,瞬間,此地無數目光,齊齊凝聚在了白小純身上。

  白小純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他方才就看到了,自己拿到的小球上面居然沒有數字,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確定,此刻眼看四周眾人都望著自己,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讓白小純覺得人生寂寞……於是小袖一甩,擺出高手孤傲的樣子,抬頭看著天空的白雲,口中淡淡的,傳憂鬱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輪空了,想要戰我,你們要繼續努力。」

  隨著他話語的傳出,四周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幾個呼吸的時間後,北岸那裡,驀然間傳出了無數的怒吼與譁然。

  「不可能,該死的,居然輪空!為什麼是他輪空,這無恥的白小純,為什麼是他!!」

  「他這是什麼運氣,十一個人選擇,居然還能被輪空!!這種人,居然有如此運氣,太沒天理了!」

  「我受不了了,太能賣弄了,我要幹掉他!!」

  北岸外門弟子本打算這一次血洗前恥,可竟發現輪空,一個個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此事立刻爆發開來,形成了無邊無際的怒吼,使得出戰的北岸天驕,也一個個都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種感覺,讓徐嵩等人都內心極為憋屈,看向白小純時,恨不能用目光將他分屍。

  就連南岸眾人也都神色古怪,說不出話來,他們早就看出了北岸欲戰白小純的心,強烈無比,可如今的變化,不用去想,就能知道北岸的鬱悶已然滔天。

  「這算什麼,白師叔小比的時候……輪空兩次呢!」有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忍不住悄聲說道,被身邊人聽到後,一個個都睜大了眼,露出不可思議。

  「以前也輪空過?白師叔這運氣……無法形容了!」

  白小純乾咳一聲,依舊擺出高手寂寞的樣子,目光掃過北岸,輕輕搖頭,似一樣很遺憾的模樣,使得北岸徹底發狂。

  可再怎麼發狂也沒有辦法,在這憋屈中,第二輪天驕戰,開始了。

  只是沒有了白小純,似乎這天驕戰也都沒了興趣,尤其是十個人裡,南岸只有兩個人,也就代表著有三場,是北岸自己和自己打。

  第二輪的第一戰,就是如此,當北岸的公孫婉兒與另一個北岸前十一起走上臺後,根本就沒怎麼出手,那北岸前十的弟子就敗下陣來,看得南岸都很是複雜。

  好在第二戰,輪到了上官天佑出戰,可他的運氣也極好,對手不是北岸此刻的四大天驕,而是一個前十的弟子,這一戰上官天佑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取勝,使得南岸眾人鬆了口氣,最起碼……勝了一場。

  可緊接著,第三戰,第四戰,都是北岸自己人在爭奪,雖也激烈,可那種天驕戰已於南岸無關的感覺,讓南岸苦澀沉默。

  直至最後一戰,當週心琪神色凝重的走出時,南岸的歡呼聲才掀了起來,可包括南岸弟子,也都不看好這一戰。

  因為周心琪的對手……是北岸最恐怖的鬼牙,曾一指,幾乎滅殺了呂天磊。

  「你與之前用雷的傢伙,誰強?」戰臺上,鬼牙望著周心琪,認真的問道。

  「呂師兄略強一些。」周心琪沒有認為對方這是在羞辱自己,一樣認真的回答。

  「這樣……我之前用了七成力,這次我用四成力好了,應該不會殺了你。」鬼牙喃喃,聲音傳出時,四周聽到之人,一個個都苦澀,他們相信鬼牙雖說的是真實,可這種真實,讓人絕望。

  周心琪深吸口氣,雙手立刻掐訣,頓時身體外有無數藍光飛舞,竟在四周形成了無數的藍綾,組成了一株藍色的花朵,這花朵一出,頓時散發陣陣吸力!

  「百變草木訣!」南岸眾人,立刻有認出這術法的,紛紛精神一震,這百變草木訣,雖不如鬼夜行與水澤國度,可一樣是十大祕術之一。

  講究是以祕法,幻化出草木對敵,變化極多,很是詭異莫測,在李青候手中,甚至可以將方圓百里,變成虛幻的草木世界,到了最後,更可晉升為真正的祕術……草木皆兵!

  周心琪面色蒼白,施展此法對她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可她的世界裡,沒有主動認輸這四個字。

  揮手間,立刻這藍色的花朵通體一震,竟無限的蔓延,直奔鬼牙,更是張開花朵,如要吞噬。

  氣勢掀起,一看不俗,白小純目光一凝,對於周心琪的這術法,也露出感興趣之意,可就在這時,鬼牙抬頭,神色平靜,右手抬起,依舊是一指。

  不是指天,而是指向周心琪,緊接著,他右側的虛無突然傳出轟鳴,竟有一個巨大的黑色鬼爪,直接幻化出來,一拳轟去!

  這拳頭極大,佔據了半個戰臺,覆蓋了所有人的目中大半個世界,一拳轟在這藍色的花朵上,此花顫抖,瞬間崩潰成為飛灰,而那鬼爪沒有絲毫停頓,勢如破竹,出現在了周心琪的面前,直接落下。

  巨響滔天,周心琪噴出鮮血,整個人猛地倒卷而去,飛出了戰臺,落地後不斷退後,連續噴出七八口鮮血,這才站穩,面色蒼白,抬頭看了一下站臺上此刻轉身走向北岸的鬼牙,她的目中露出倔強。

  四周寂靜,只有吸氣聲不斷傳出……

TOP

第九十二章 公孫婉兒的絕望

  「太……太強了!」

  「這鬼牙,怕是就連內門弟子,都可以直接碾壓,真真正正的築基下第一人!」

  「這種凝氣戰力的巔峰,一定是觸摸到了唸的境界,一定是這樣,只有具備那神祕莫測的念,才可以擁有這種恐怖之力!」南岸也好,北岸也罷,在短暫的寂靜後,都傳出低聲的議論。

  彷彿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大聲開口,北岸的其他天驕一個個都複雜,任誰也不願同一個時代裡,有這樣的強者出現,南岸這裡,上官天佑沉默,他的心不平靜,這鬼牙擊敗天驕的感覺,如同天驕去擊敗尋常弟子。

  很顯然,鬼牙與天驕之間,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

  白小純也看得心驚肉跳,對方只出手兩次,可每一次都震撼所有人。

  此刻前六已抉擇出來,北岸四人,南岸二人,分別是上官天佑、白小純、鬼牙、公孫兄妹以及徐嵩。

  對於天驕戰有過了解的弟子,此刻都明白,接下來的第三輪,也將是最後一輪,這一輪裡,前六的所有人都要分別與對手交戰,根據勝利的次數,來抉擇出前六的名次。

  若能五場全勝,自然就是第一!

  以往的千年,每一次都是北岸中出現這種橫掃一切的弟子,取得桂冠,這一次,所有北岸的外門弟子都明白,鬼牙……就是這種人,而且明顯比以往的那種橫掃一切之人,還要強大太多太多。

  南岸沉默,若沒有鬼牙,他們覺得上官天佑還是有希望的,可如今看去,上官天佑很難去爭奪第一。

  「第二也好……」南岸弟子紛紛感嘆,也有不少目光落在白小純身上,對於白小純,他們每個人都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甚至他們無論如何去想,都沒有白小純出手的印象,彷彿他從進入山門開始,就沒怎麼與人打鬥過。

  唯獨的印象,是對方在落陳家族的追殺中活著回來,除此,就沒了……

  沉默中,不少人心底已放棄,他們知道,這一次的南岸,又輸了,輸了前十的總人數,也輸了第一。

  相比於南岸,這一刻北岸的外門弟子,一個個都振奮,目中露出期待,更有凶殘,他們都盯著白小純。

  「前六的規則應該不會改變,這一次,白小純必定悽慘!」

  「沒錯,按照規則,他要和所有人都戰一次,也就是說……我北岸所在的四位驕陽,每一個都可以狠狠的蹂躪他一番,宣洩此人對我北岸造成的羞辱!」

  不但是北岸的尋常弟子這麼想,徐嵩與公孫兄妹,一樣冷笑,看向白小純時,已志在必得。

  白小純一縮頭,心底感慨。

  「修仙是為了長生,幹嘛打打殺殺……」他很是無奈,看著全部怒視自己的北岸弟子,唏噓搖頭時,歐陽桀的聲音,驀然傳出。

  「第三輪天驕戰,規則照舊,以勝利場次計算,第一場,上官天佑、徐嵩上臺,鬼牙、公孫雲其次,白小純、公孫婉兒最後,同時展開!」

  話語迴盪時,一道光從上方露臺落下,直奔戰臺,剎那間就將這戰臺分成了三個區域,彼此有隔膜存在,封印開來。

  上官天佑雙眼猛地露出精芒,身體瞬間衝出,剎那上了戰臺第一處區域,幾乎在他出現的同時,北岸徐嵩一樣飛出,二人目光對望,都看出了彼此的凝重。

  二人沒有廢話,目光在對望的瞬間,徐嵩揮手,立刻四周有凶獸怒吼傳出,三尊凶獸出現,樣子各異,但卻都猙獰無比,直奔上官天佑的同時,在上官天佑的上空,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鯨魚口,向著他驀然吞來。

  更是在他的腳下,地面咔咔聲中,一條條觸鬚鑽出,纏繞而來。

  與此同時,鬼牙緩緩走出,一旁的公孫雲沉默,眼中蠱蟲似都在震動,他知道鬼牙的強悍,可他不願認輸,目中露出精芒。

  「你就算再厲害,我也要一戰!」他深吸口氣,衣袍翻滾,與鬼牙一起上了戰臺第二處區域。

  公孫婉兒冷哼,也走了出來,瞪向白小純。

  白小純最不怕的就是這個,於是也狠狠的瞪了過去,二人就這樣彼此瞪著,上了戰臺第三處區域。

  幾乎在白小純上臺的剎那,北岸的外門弟子,立刻傳出了吼聲,不再去關注另外兩個區域之戰,而是全部看向白小純這裡,一個個目中帶著憤怒。

  「公孫師姐,滅了這該死的白小純!」

  「滅了他!」陣陣吼聲迴盪時,公孫婉兒眼中寒芒一閃,沒有召喚出她的七彩鳳鳥,而是右手掐訣一指眉心,立刻她的身體竟出現了七彩之光,更有冰寒的寒氣,瞬間擴散開來,使得地面都有了霜。

  「你認輸吧,我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白小純眨了眨眼,好心的開口。

  他這句話一出口,公孫婉兒腦海裡不由得出現了北寒烈的那一幕,頓時面色通紅,起了煞氣。

  「閉嘴,你這登徒子,這一次定要讓你付出代價!」她說著,右手驀然一揮,一道冰刃瞬間出現,直奔白小純。

  白小純一臉無辜,他只不過是好心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登徒子,此刻嘆了口氣,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無數符咒出現,被他很是熟練的直接拍在了身上。

  轟轟之聲瞬間出現,一道道防護之光,竟足有一丈多厚,五彩斑斕,更是驚人,這還沒有結束,白小純拿出了神鶴盾,立刻此盾光芒一閃,環繞白小純四周,又多出了一道光。

  還有他的手腕上,李青候送他的手鐲,在這一刻也被激發,直接蔓延全身,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已成黑色。

  配合背後的大鍋,這一刻的白小純……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偏偏白小純做出這些時,無比的快速與熟練,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經常這麼幹……

  北岸所有弟子,全部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那道冰刃,在碰到白小純身上的防護之光後,層層削弱,到了最後,砰的一下崩潰。

  防護之光內的白小純,毫髮無損。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所有的北岸弟子都憤怒的看到,光幕內的白小純,居然背著手,抬起下巴,看著天空的雲朵,一副高手的模樣。

  「太弱了,我從不與打不破我防護層的人交手。」白小純小袖一甩,繼續背著手,淡淡開口。

  公孫婉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整個人都呆了一下,她與人鬥法太多次了,不是沒見過擅長防護的,可如眼前這白小純一樣防護的,這還是人生的頭一遭。

  她看著那至少有數十層的防護之光,看著裡面的神鶴盾,看著白小純身上的黑色之物,又看著他背後的大鍋,甚至她還依稀看到了白小純的身上,似乎還穿著好多件皮衣。

  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神情都恍惚了一下。

  「無恥!!居然這麼多防護符咒,還有防護法寶,該死的,這是天驕戰啊,不是比誰有資源!」

  「公孫師姐一定要滅了他,我要炸了,我看到這白小純,就想去揍他!」

  北岸怒吼的同時,南岸也都傻眼了,可裡面香雲山的一些弟子,此刻卻心裡感慨很多,尤其是裡面有一個大漢,更是看到這一幕後,眼中有些淚花,他萬分的理解北岸,因為他就是當年小比時,被白小純的防護之光,生生折磨得脫力的那位。

  就連露臺上的掌門等人,也都無言了,面面相覷,紛紛苦笑。

  戰臺第三區域,公孫婉兒銀牙一咬,雙手掐訣,立刻她四周冰刃大量的出現,形成了漩渦,直奔白小純而去,轟轟之聲在這一刻滔天而起,那些冰刃極為鋒利,一層層的轟開防護,可眼看轟開了不少,神鶴盾一閃之下,立刻就全部化解。

  「還是太弱。」白小純傲然開口,他的心裡都樂開花了,大有一種身為強者的自豪感。

  這一幕讓北岸眾人更為怒吼,若非是不敢觸犯門規,怕是所有人都有出手一起虐殺白小純的衝動。

  公孫婉兒眼中煞氣瀰漫,咬牙再次出手,這一次,更多的冰刃出現,甚至她沒有結束,始終維持術法,使得冰刃連綿不絕,直奔白小純而來,氣勢驚人,很是恐怖,白小純也心頭一跳,他四周的防護在堅持了數息後,立刻崩潰,神鶴盾急速運轉,眨眼就防護得嚴密,這才讓白小純心底鬆了口氣,再次抬起下巴,剛要開口時。

  公孫婉兒披頭散髮,發出一聲尖叫,全身傳出轟鳴,嘴角外溢鮮血,眉心的位置赫然出現了一個血色的冰花,四周天地之力,轟然湧來,氣勢非凡。

  與此同時,北岸傳出驚天動地的歡呼,不少人都振奮的狂吼。

  「是公孫師姐的血冰花!」

  「這血冰花是公孫師姐的殺手鐗,就連凝氣九層都無法阻擋,這白小純防護再多,也都敗定了!」

  這冰花急速飛出,竟散發出陣陣恐怖的氣息,改變了四周的溫度,瞬間直奔白小純飛來,勢如破竹,那些防護之光全部崩潰,神鶴盾剛要阻擋,這血色冰花居然分成了兩份,一份被阻,一份卻扭曲間,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狠狠的印在他的胸口。

  砰的一聲,白小純詫異的低頭,感覺好似被一個雪球打了一下,輕輕一抖,抬頭時,看著披頭散髮,目瞪口呆的公孫婉兒。

  「你慢慢打啊,我去看看比賽。」說著,白小純轉身,看向第一區域與第二區域的爭鬥,看得有滋有味,甚至還不時的高呼加油,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揍……

TOP

 第九十三章 此丹對人也有用

  第二區域內,此刻鬼牙收回伸出的兩根手指,對付其他人,他只需一指,可面前的公孫雲,竟可以抵抗他的第一指。

  此刻公孫雲面色蒼白,快速後退,苦澀的認輸,抵抗第一指已是極限,他不能受傷太重,他即便是爭不了第一,也要去爭奪第二。

  向著鬼牙抱拳,公孫雲走下戰臺,回頭看了眼公孫婉兒的地方,他皺起眉頭。

  鬼牙神色平靜,也離開了戰臺,同樣在離開前,掃了眼白小純那邊,看到白小純的那些防護後,他目中露出一抹異芒。

  戰臺外的岸南弟子全部低下了頭……他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對於北岸,徹底的同情。

  北岸弟子瘋了……

  公孫婉兒抓狂了,她尖叫中撲向白小純,用了所有的方法,無數的神通術法轟去,可依舊無法破開白小純的防護。

  尤其是最後一道,那黑色的手鐲化作的液體覆蓋全身,這可是能阻擋一次築基修士的保命之物,直至一炷香後,公孫婉兒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虛脫下來,她無神的望著白小純,目中露出絕望。

  正要拼了去將鳳鳥召喚出來,可白小純瞄了她一眼,手中出現了一枚丹藥,在手心裡扔來扔去……

  公孫婉兒憤憤,死死的握住拳頭。

  「認輸!!」她憋屈的開口,目中露出強烈的不服氣。

  「承讓承讓,還是你深明大義,沒逼我出手!」白小純心底老開心了,可表面上卻擺出高人的姿態,抱拳淡淡開口。

  這句話說出,南岸一個個弟子眼淚都出來了,公孫婉兒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離去。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上官天佑與徐嵩一戰,也到了尾聲,上官天佑一劍落下,有強光驚天,光芒消散後,徐嵩的身前,五尊獸全部萎靡,他自己也蹬蹬蹬的退後數步,看向上官天佑時,目中露出敬佩。

  「劍靈之體,果然非凡!」他嘴角外溢鮮血,緩緩開口後,轉身走下戰臺。

  上官天佑沉默,目光落在鬼牙那裡,有精芒一閃,他知道自己的對手,在這裡,只有鬼牙!

  「想必他也與我一樣,覺得與其他人開戰,很是無聊。」上官天佑收回飛劍,目光掃了白小純一眼,看到他身上的防護,目中露出輕蔑,走下戰臺,迎接他的,是南岸無數的歡呼。

  在這歡呼中,白小純也傲然的歸來。

  第三輪的第一場,六人交戰,勝者鬼牙、上官天佑、白小純,敗者徐嵩,以及公孫兄妹。

  相比於上官天佑與鬼牙的勝利,北岸沒有太多關注,他們此刻已經被白小純的幾次三番的無恥,氣瘋了。

  白小純已經成功的……引領了這一場天驕戰的節奏,甚至造成的影響之大,難以估算……

  北岸外門弟子一個個紅著眼,握住拳頭,死死的盯著白小純,被數萬人這麼矚目,白小純很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裝作沒看到。

  公孫婉兒氣得渾身發抖,身邊兄長公孫雲,低聲勸說,這才咬牙打坐,恢復靈力,其他人也都抓緊時間讓自己恢復。

  三炷香的休息時間過後,第三輪的第二場,正式開始!

  第一區域內,鬼牙的對手變成了公孫婉兒,公孫婉兒苦澀,望著面無表情的鬼牙,她沒有出手,選擇了認輸,她不能再受傷了,否則的話之後的幾場,她會極為不利。

  隨著公孫婉兒的認輸,鬼牙直接勝出。

  與此同時,第二區域的鬥法,正在轟鳴,上官天佑的對手是公孫雲,這能在鬼牙手中抵抗第一指的公孫雲,此刻袖子一揮,全身上下無數蟲蠱飛出,鋪天蓋地,直奔上官天佑。

  上官天佑神色微微凝重,右手抬起時,一把飛劍嗡鳴而出,劍氣縱橫。

  這一戰,本應該是萬眾矚目,可如今……不管是南岸還是北岸,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第三區域內。

  在那裡,白小純一臉傲然的上臺,他的前方對戰之人,是徐嵩!

  徐嵩望著白小純,嘴角露出冷笑。

  「擅長丹藥,擅長防護麼,不過你這一次遇到了我,註定你會極為悽慘!」話語間,徐嵩右手抬起猛地一揮,立刻四周虛無傳出咔咔之聲,竟有三尊凶獸,憑空出現,這三頭凶獸一個是身子足有一丈多高的巨大猩猩,還有一個則是一頭猛虎,而最後一個……居然是背有翅膀的巨大蝙蝠。

  這三尊凶獸剛一出現,凶焰滔天,氣勢驚人,每一個都赫然給人凝氣九層的威壓。

  「白小純,看看你的防護,能否承受得住我這三尊戰獸,不間斷的轟擊!」徐嵩獰笑,正要出手。

  「你認輸吧。」白小純嘆了口氣,右手抬起時,取出了發情丹,同情的看向徐嵩。

  「又是這句話!」

  「滅了白小純!」在白小純話語說出的瞬間,北岸弟子齊齊怒吼。

  望著白小純手中的丹藥,徐嵩仰天大笑,神色露出輕蔑,更有強烈的得意。

  「早就知道你會取出這無恥的丹藥,不過你真的以為徐某沒有任何準備麼,我這三尊戰獸,是特意為你預留的,它們都是雌獸!」徐嵩得意非凡,這才是他最大的把握,他有信心,這一次一定要為北岸出口氣。

  北岸弟子聽到這番話,也都振奮起來,不斷歡呼,為徐嵩喝彩。

  白小純內心咯噔一聲,眼珠在眼眶裡飛快一轉,神色如常,依舊是目中帶著同情,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我這丹藥,對獸有用,對人也有用。」白小純嚇唬的開口說完,看了徐嵩一眼,又瞄了瞄徐嵩身邊的三尊雌獸。

  他話語一出,北岸弟子瞬間一片死寂,每個人都呆了一下,隨後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幕幕想像出的畫面,那畫面太悽美,以至於讓所有人都倒吸口氣。

  徐嵩更是睜大了眼,腦海轟的一聲,如有天雷轟擊,他面色瞬間蒼白,想起了北寒烈,想起了公孫婉兒,又想起了若白小純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一旦被丹藥碰觸發了情……他用力的嚥下一口唾沫,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三尊戰獸,整個人都發抖了,與此同時,這三尊戰獸似有靈智,居然也看了看身旁的徐嵩,渾身發抖。

  徐嵩沒有任何遲疑,瞬間就將三尊戰獸收走,他不敢賭啊,哪怕他覺得白小純所說九成是假,他也不敢去拿這種事去賭。

  就在徐嵩將那些戰獸收起,心神震動的瞬間,白小純向前一步走出,全身光芒閃耀,防護開啟,整個人邁著大步,直接臨近,右手抬起向前猛地一揮。

  這一揮,一股大力擴散,徐嵩的強悍,在於他控制的獸多,此刻不敢取出戰獸,實力一下子弱了大半,根本就無法抵抗,直接被白小純捲起,鮮血噴出,蹬蹬蹬的後退,憋屈與憤怒交加,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握拳認輸。

  白小純眨了眨眼,乾咳一聲,抱拳後,大搖大擺的離去,他的身後,很快傳來無數的怒吼與抓狂。

  「白小純,你你你……」

  「那該死的丹藥,必須被滅絕!」

  「天啊,誰去把這卑鄙的白小純幹掉,我出十個靈石!」

  「我出十五個靈石,幹掉白小純!」北岸瘋了,無數人開口時,累計的靈石很快就上萬之多,看得南岸眾人一愣一愣的,紛紛對白小純這裡,敬佩地到了前無古人的程度。

  這種公然的懸賞,讓白小純面色都變了,趕緊快走幾步跳下戰臺,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尤其是當他看到這懸賞的靈石,居然都超過兩萬後,他的心顫了起來。

  「你們不講理啊,我白小純每次出戰,可都是先勸說對方認輸的!」白小純著急了,又解釋了一句。

  這一解釋,北岸眾人更為發狂,直接將靈石追加到了三萬的程度,天空上那隻鳳鳥,一臉幸災樂禍,在半空中不斷的叫喚,看得白小純心底恨恨。

  甚至上方露臺上有不少長老,都露出感興趣之意。

  「我是榮耀弟子,我是掌門師弟,誰敢懸賞我,我讓我師尊把他逐出宗門!」白小純眼看如此,頭皮發麻,扯著嗓子威脅道。

  於是……北岸更瘋狂了,不知是誰第一個沒忍住,直接扔出一把飛劍,隔著戰臺飛來,於是無數的北岸弟子,幾乎全部取出了法寶,身邊的戰獸更是嘶吼,彷彿要爆發暴動。

  嚇得白小純迅速後退,好在這個時候,露臺上的那些宗門長輩,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道光芒落下,阻擋了北岸。

  與此同時,上官天佑與公孫雲的一戰,也到了尾聲,上官天佑出動了三把飛劍,公孫雲用了渾身解數,最終黯淡的認輸,結束了此戰。

  上官天佑微微氣喘,公孫雲的強悍,讓他也不得不認真起來,此刻走下戰臺時,目睹北岸的瘋狂,他皺起眉頭,看了白小純一眼,目中露出輕蔑與不屑,甚至心底還多少有些嫉妒。

  「依靠一枚丹藥與防護,居然和我一樣走到了這一步,哼!」上官天佑轉頭閉目,盤膝吐納。

TOP

第九十四章 白師叔,我們是自己人

  「這場天驕戰……唉。」露臺上,掌門鄭遠東無奈的搖頭,他身邊的各山峰掌教,一個個都苦笑起來。

  他們也都明白,這場本應該嚴肅的天驕戰,此刻已完全的變了味道……原本好好的,因為多了一個白小純,直接就餿了。

  「這白小純……他的名字很好,可真的一點都不純啊。」周長老苦笑,看著下方躲在人群中的白小純,又看了看北岸瘋狂的無數弟子。

  「沒關係,這白小純既然如此頑劣,都成了北岸弟子中的公敵,那麼以後找個機會把他扔到北岸去,想來可以消停不少。」說話的,是北岸鳶尾峰的掌座,這是一個老嫗,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眾人神色都一動,若有所思時,唯獨李青候目中有同情之意掃了眼鳶尾峰的掌座,他太瞭解白小純了,他可以很確定,若將白小純扔到北岸,那麼估計倒黴的絕對不是白小純……

  就在這眾人都若有所思時,第三輪的第三場鬥法,開始了。

  鬼牙對戰徐嵩,上官天佑對戰公孫婉兒,這兩場戰,根本就沒有什麼看頭,以鬼牙與上官天佑之前表現出的強悍,可以輕鬆獲勝。

  南北兩岸的所有弟子,甚至包括露臺的掌門等人,全部都將目光放在第三區域內,看到了公孫雲第一個上前,全身氣勢崛起,充滿冷冽之意,遙望擺出高手姿態,走上臺來的白小純。

  這一次北岸不怒吼了,可一個個要殺人的眼神,凝聚數萬殺氣落在白小純的身上,讓白小純心驚肉跳。

  「你認輸吧。」白小純深吸口氣,望著公孫雲,手中握著發情丹,趕緊開口。

  公孫雲冷冷的望著白小純,目中露出厭惡,大袖一甩,立刻從他的袖口內,瞬間就飛出了無數的黑色甲蟲,甚至自從他的衣服內,順著身體,還有大量的紅色蜈蚣爬出,眨眼就覆蓋在了他四周的地面上。

  那些蟲蠱密密麻麻,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我的這些蟲蠱,雖也有雌雄之分,但卻不是獸,你的丹藥對它們無用。」公孫雲平靜開口時,不給白小純繼續說話的機會,心念一動,立刻四周蟲蠱發出刺耳鳴叫,瞬間衝出,如一片蟲海,直奔白小純。

  那些蜈蚣在地面急速臨近,而那些黑色的甲蟲,竟全部飛起,鋪天蓋地,衝向白小純。

  這種蟲海,其內每一個蟲蠱都具備一定的攻擊力,防護之光雖可抵禦一下,可也最怕這種密集的攻擊,甚至白小純可以想像,他的防護,在面對公孫雲時,根本就沒有多少優勢。

  「公孫雲,你別逼我,趕緊認輸吧,我真的不想繼續出手啊,我一出手,你……你就廢了!」白小純面色蒼白,急速後退,連忙高呼。

  「那就看看,是你的血肉先被吞噬乾淨,還是我先如你所說的廢了。」公孫雲冷笑,目中輕蔑更多,揮手時,那些蟲海更多的從他的身上湧現出來。

  這一幕,讓南岸眾人都看得頭皮發麻,望向公孫雲時,一個個都心底駭然,對於公孫的強悍,有了深刻的瞭解,此人不但擅長蟲蠱,術法也一樣驚人,可以抵抗鬼牙一指,甚至上官天佑戰他,也都需用出三劍,且消耗不少。

  北岸眾人眼看如此,一個個頓時振奮,全部激動起來。

  「公孫師兄好樣的,幹掉白小純!」

  「哈哈,白小純,這一次看你如何抵抗,等著吧,那些蟲子會很快鑽入你的體內,吞噬你的血肉!」

  「白小純,你也有今天!」

  無數北岸弟子激昂,他們身邊的無數戰獸,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興奮,紛紛在一旁嘶吼起來。

  眨眼間,那些黑甲蟲就撲到了白小純的面前,覆蓋在了防護之光上,不斷地撕咬時,防護之光肉眼可見的急速黯淡。

  那些紅色的蜈蚣,也隨之而來,從地面竟跳起,使得防護之光黯淡更快,甚至這些蜈蚣詭異,居然有不少正快速的鑽入一層層光幕裡。

  白小純頭皮發麻,眼睛都紅了,他大吼一聲。

  「公孫雲,這是你逼我的!」白小純也是無奈,他本不想發動殺手鐗,可如今沒辦法,只能嘆了口氣,身體倏地一躍而起,全身防護之光猛地震動,將不少覆蓋在上面的蟲蠱震開,在它們又要衝來時,他右手拿著發情丹,向著北岸弟子所在的方向,猛地扔出。

  嗖的一聲,這丹藥速度極快,在眾人還沒等反應過來時,就到了北岸弟子的半空中,那些弟子一個個愣住,抬頭的同時,耳邊傳來白小純的一聲低吼。

  「爆!」

  轟的一聲,那枚發情丹,瞬間崩潰爆開,化作了無數飛灰,向著四周擴散開來,直接就將小半區域的北岸弟子籠罩。

  公孫雲猛地睜大了眼,露出吃驚。

  此丹對人有沒有作用,白小純是真的不知道,他煉製的怪丹太多,自己一個都不敢嘗試,不過他很清楚這發情丹對於凶獸而言,刺激是多麼的強烈。

  眨眼間,被髮情丹籠罩的那片區域,所有的戰獸,一個個都發狂的仰天嘶吼,身體膨脹起來,眼珠子全部通紅,粗重的呼吸,立刻讓它們的主人發出驚呼,急速的後退。

  嘩的一下,這片區域內所有北岸弟子,一個個瘋了一樣的退後,很快就使得這片區域沒有人了,只有一尊尊在那裡嘶吼,四下亂看似尋找目標的凶獸,看得所有北岸弟子譁然,數萬人頓時散亂一片。

  「白小純!!」北岸弟子,幾乎全部都發出尖銳之音,驚天動地時,公孫雲的額頭出汗了,他的體質,在修行了蟲蠱後,就從來沒出過汗。

  可眼下,他呼吸急促,看著白小純在不遠處手中又拿出了一枚丹藥,而且明顯的,那些凶獸一個個在這丹藥出現後,立刻就躁動起來,這立刻就讓公孫雲想到了北寒烈身上碎開的丹藥。

  「你……」

  一股強烈的不妙之感,頓時浮現公孫雲的心頭,他的心在顫抖,腦海裡浮現了無數的畫面,此刻急速後退,甚至雙腿都抖了起來,他可以想像,一旦白小純把丹藥扔到自己這裡,那麼下一瞬……自己將會被眾多戰獸直接撲上來。

  「這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啊。」白小純哭喪著臉,唉聲嘆氣,正要扔出手中的丹藥。

  「我認輸!!」公孫雲發出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尖聲,他的面色煞白,身體猛地後退,近乎落荒而逃,趕緊衝到了人群內,似乎受驚過度,在看向白小純時,已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啊?」白小純一怔,看了眼此刻已經是失魂落魄般,躲在人群內的公孫雲,又看了看那些暴躁的戰獸,他覺得有些不妙了。

  尤其是那些戰獸,此刻有那麼幾隻大吼,死死的盯著白小純手中的丹藥,已經開始靠前了,白小純的額頭也出了汗,他趕緊目光落向北岸弟子所在的地方。

  嘩的一下,他看去的地方,那些北岸弟子一個個心驚肉跳,都不敢出口去怒吼白小純了,瞬間就四散開來。

  白小純著急啊,又看向其他地方,結果但凡是他目光掃過的區域,瞬間所有人都散開,陣陣雜亂連爬帶滾,還有擁擠的慘叫,絡繹不絕。

  到了最後,白小純著急的回頭看了眼南岸的弟子。

  瞬間……南岸所有人都頭皮發麻,齊齊後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退後了數十丈。

  「白師叔,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啊!」還有不少急忙高呼。

  就連鬼牙與上官天佑,此刻也都面色大變,急速後退。

  吼!那些暴躁的戰獸,此刻又有不少靠前,一個個眼珠子赤紅,看得白小純額頭汗水更多。

  「怎麼辦,怎麼辦,我都說了讓你們認輸,我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白小純很是無辜,咬牙看向北岸。

  「你們誰方才說要懸賞我!」

  北岸眾人瞬間低頭,沒一個敢與白小純對望的,一個個心都在顫了。

  白小純心也顫了,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不能隨意扔掉手裡的丹藥,正發愁時,眼看那些戰獸一個個都越發暴躁,白小純忽然餘光看到了天空上,還在得意,趾高氣昂的那隻周長老的鳳鳥。

  雙眼一亮,白小純來不及多想,直接將手中的丹藥,向著那鳳鳥急速的扔了過去,丹藥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周長老的鳳鳥而去。

  這鳳鳥正在幸災樂禍,沒留意丹藥飛來,當它察覺的時候,全身羽毛都炸起來了,發出淒厲的慘叫,正要閃避,砰的一聲,丹藥爆開,無數粉末沾了一身。

  鳳鳥呆了一下,緊接著,下方那些戰獸,一個個發狂的嘶吼,全部以火辣辣的眼神,似要撲上天空,去追鳳鳥。

  就連露臺上的掌門等人,也都倒吸口氣,全部站起到了邊緣,目瞪口呆的看去。

  「這個對旁觀出手……違反規定了吧?」不知哪個長老下意識的開口,可卻發現其他人一個個都沒注意這裡,尤其是北岸此刻還剩下的三個掌座,竟一個個都目露奇芒,他們所看,是那片空出的區域裡,眾多戰獸中的其中一個!

  那是一個鹿模樣的戰獸,此獸如今也在嘶吼,明顯的有了發情之意,此刻正向天空的鳳鳥咆哮。

  「這丹藥之前我還以為就算有些效果,也只能影響三階血脈……沒想到,竟連二階血脈都可以有效!」

  「此丹……這麼來看,對我北岸而言,將是大用!」北岸三個掌座全部身體一震,目中露出激動,那老嫗更是右手抬起,向著鳳鳥一指。

  剎那間,鳳鳥身體顫抖,被一股大力籠罩,直奔高臺時,被老嫗一把按在了身前,與此同時,下方那些戰獸一個個嘶吼,竟有一些飛起,直奔露臺。

  老嫗冷哼,一個目光落下,那些凶獸哀嚎一聲,被一股大力橫掃,竟一個不留,全部被捲起,一個個身體縮小,轉眼收入老嫗的袖口內。

  老嫗望著一臉悽慘,可卻不敢吼叫的鳳鳥,仔細的看了後,目中露出驚喜,與其他幾個掌座立刻溝通起來。

  一旁的周長老,臉色都青了……

  白小純眼看沒事了,心底也鬆了口氣,正要退後時,忽然的,北岸那些弟子被脅迫的壓抑之後,爆發出了比方才要強烈無數倍的怒吼。

  「白小純,我要殺了你!」

  「白小純,我們北岸與你勢不兩立!!」

  「天殺的白小純!!」

  北岸無數人額頭青筋鼓起,紛紛怒吼時,白小純轉身,右手抬起,拿出了一枚尋常的丹藥,高高舉起,抬起下巴。

  瞬間……北岸所有弟子全部一顫,立刻收聲。

  白小純小袖一甩,嘿嘿一笑,將丹藥扔在了口裡,快速下了臺,緊接著,他的身後……北岸的憤怒之聲,驚天動地。

TOP

第九十五章 劍,不是這麼用的!

  「白師叔……真乃神人!」

  「白師叔這是要在北岸公敵這條不歸路上,走到底的節奏……」南岸眾人,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全部都露出敬佩之意,他們是發自肺腑的服氣了。

  甚至不少人都在慶幸,如白小純這樣的禍害,好在不是北岸的人,否則的話,他們無法想像這一次南岸會受到多麼大的創傷。

  「我們南岸,出一個白師叔就可以了,他一個人,就可以讓整個北岸瘋狂。」許寶財這一天,已經多次傻眼了,可他此刻還是發現,這白小純的強悍……永遠沒有盡頭。

  可不管如何,這天驕戰哪怕變了味,也還是要進行下去,就在這南岸敬佩、北岸瘋狂時,第三輪的第四場,開始了。

  上官天佑、鬼牙以及白小純,三人都是連勝三場,這一次不需要他們上臺,要進行的是總排名四五六的爭奪。

  公孫兄妹與徐嵩之間,很快的就在這戰臺上,陸續的展開了對決,最終公孫雲勝了公孫婉兒,又將徐嵩擊敗,已不需要繼續比試,首先出局,列在了總排名的第四位。

  徐嵩儘管不如公孫雲,但卻與公孫婉兒一戰中勝出,總算是勝了一場,一樣出局,列在了總排名的第五位。

  至於公孫婉兒,五場全部失敗,黯淡之下,成為了總排名的第六位。

  緊接著要進行的,就是這一次天驕戰的前三排列!白小純、上官天佑、鬼牙三人的排名,到底會是如何,南北兩岸的弟子,紛紛關注。

  只是每次北岸眾人看到白小純,都會怒火中燒,對於鬼牙與上官天佑,他們的確認可,但白小純這裡,他的無恥、他的卑鄙,一樣也被北岸認可了。

  此刻所有北岸的希望,都放在了鬼牙那裡,在他們看來,白小純就算是再有什麼陰謀手段,面對絕對的力量,也都將被摧枯拉朽。

  「第一戰,白小純、上官天佑!」歐陽桀的聲音,似乎也因白小純的出現,失去了陰冷,帶著一絲感慨。

  上官天佑猛地抬頭,眼中有厲色一閃,當初資格賽時,被白小純超越的一幕浮現腦海,他的目中露出凌芒,邁步走上戰臺,有山風吹來,掀起他的長髮,使得這一刻的上官天佑,看起來俊朗非凡,如同一把寶劍,讓無數弟子目中露出神釆。

  不過南岸眾人,卻不敢喝彩,畢竟白小純也是南岸,況且白小純的手段太多,他們擔心喝彩的話,會被白小純記住,一個個只能忍住。

  反倒是北岸,此刻居然為上官天佑歡呼,這歡呼聲讓上官天佑心裡彆扭,他知道北岸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白小純才對自己發出歡呼,也就是說,就算與白小純對戰的是一頭豬,北岸也會為這頭豬喝彩,這麼一想,上官天佑心底對白小純,更為不悅。

  白小純乾咳一聲,走上了戰臺,看著上官天佑,他小袖一甩,一臉笑容。

  「罷了罷了,我們都是……」他還沒等說完,上官天佑目中寒芒乍出,右手抬起一指,立刻他的身邊一把飛劍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瞬間飛出,如一道閃電轟的一聲,直接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前,一路勢如破竹,速度太快,剎那距離白小純不到七尺!

  白小純雙目瞬間收縮,危機關頭身體猛地下蹲,一道劍風從他頭頂呼嘯而過,甚至有一縷頭髮都被斬斷,從白小純的面前飄落。

  「修士鬥法,只爭朝夕,這一劍你就算不躲,也不會要你的性命,你性格頑劣,缺少教養,既然你的爹娘沒給你教養,那麼我來給你一個教訓,以後要記住這一點,別用那些歪門邪道,丟我們南岸的臉。」上官天佑淡淡開口時,他的飛劍剎那歸來,飄浮在他的面前。

  北岸安靜了一下,瞬間歡呼起來,只是南岸這裡,卻一個個都沉默了,看向上官天佑時,都露出不滿,即便是之前再追捧上官天佑的,也都皺起眉頭。

  他們對白小純沒有厭惡感,白小純在他們看來,雖頑劣,可卻不過分,雖讓人無奈,可卻會從心底產生喜愛,哪怕是北岸對他恨之入骨,可對南岸而言,白小純是代表南岸出戰,他的一切,都是南岸的榮耀。

  甚至每個人都看出了,方才白小純的開口,分明是想認輸,顯然是不願與上官天佑自相殘殺,而且還有一重含義,是想要讓上官天佑節省靈力,為與鬼牙之戰,爭取最大的贏面。

  上官天佑不可能聽不出來,可居然還要出手,且近乎是偷襲的方式,甚至還出口教訓,辱及爹娘,這種行為,讓南岸很多人,心裡不齒!

  白小純蹲著身子,怔怔的看著面前飄落的頭髮,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起身抬頭時,他望著上官天佑,對方教訓的話語還在耳邊迴盪。

  「你是天驕,看不起我,沒有關係,我本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白小純沉聲開口,這一刻他身上似乎與平常不太一樣了。

  「你偷襲我,也就罷了,我修行是為長生,本就不喜歡打打殺殺。」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把扯下身上的那些黯淡的符咒,扔在了一旁,他的身上,在這一瞬,隱隱有一絲鐵血之意,竟逐漸的升起。

  南岸人群內,侯雲飛雙目一凝,身體控制不住的震動,他望著這一刻的白小純,那種當年在落陳家族時熟悉的感覺,出現了。

  「可你有什麼資格……代我的爹娘教訓我!!」白小純猛地抬頭,他的眼中露出血絲,他的爹娘走得早,這對他的影響很大,甚至他之所以想要長生,也都與此有很大的聯繫。

  他的性格樂觀,那是他從小刻意擺出的,他如果不樂觀,一個幼小的孩童,親眼看到爹娘病逝而去,在房間裡與爹娘的屍體居住了數日,他不願相信,他哭喊著爹爹、娘親,直至屍體發臭,直至被鄉親埋葬,他呆了很久很久,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喜歡自己和自己說話……這樣的孩子,長大之後,這一生都會陰暗。

  他以笑代替哭,將思念化作對長生的信念,他永遠記得爹娘臨死前,帶著不捨,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話語。

  他頑劣,可他有分寸,很多事情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心底始終善良。

  他怕死,甚至給人懦弱的感覺,可在面臨同伴危機時,情義戰勝了死亡,他可以怒吼著,顫抖著回頭去拼死一戰。

  他搞怪,可他重情,張大胖、李青候、侯雲飛、杜凌菲、侯小妹、掌門,所有對他好的人,他一輩子都記得。

  「你有什麼資格!」白小純身體轟的一聲直接衝出,速度之快,剎那間就出現在了上官天佑的面前,上官天佑雙眼猛地一縮,全身汗毛豎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小純的拳頭,帶著銀色的光芒,一拳落下。

  轟的一聲,上官天佑身上的防護之光出現,可這些防護之光,根本就無法阻擋絲毫,瞬間崩潰,白小純的拳頭勢如破竹,直接落在上官天佑面前,急速出現的一面小盾上。

  轟的一聲,這小盾顫抖,竟被白小純一拳直接打飛,撞在上官天佑的胸口,上官天佑噴出鮮血,身體被大力推動,蹬蹬蹬的退後十多步,鮮血再次噴出,神色內露出無法置信。

  「這就是天驕?」白小純淡淡開口,這一刻他沒有抬起下巴,沒有擺出高手寂寞的樣子,可偏偏這一刻的他,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如驕陽一樣,南岸傳來無數吸氣聲,北岸全部震撼。

  鬼牙眼中爆出精芒,露臺上掌門等人,全部神色變化,神色凝重。

  「白小純!」上官天佑感受到了羞辱,他怒吼一聲,雙手掐訣時身體外瞬間出現了五把飛劍,這五把飛劍,每一個都散出驚人的劍氣,在上官天佑的劍靈之體操控下,直奔白小純呼嘯而去。

  速度之快,驚天動地,彷彿化作了五條足有半丈粗細,十多丈長短的劍龍,有的橫衝直撞,有的躍出弧形,轟鳴而去,甚至戰臺都出現了一道道裂縫。這樣的氣勢,一劍可以斬殺尋常弟子,兩劍可以滅去其他驕子,如公孫雲這樣的天驕,也在三劍下認輸,而此刻,五劍出現,一時之間,整個戰臺,劍氣縱橫。

  「我不懂劍法,沒有劍靈之體,可在我看來,劍……不是這麼用的!」白小純平靜開口,右手抬起一指,立刻金烏劍化作一道金光,瞬間飛出,在他的面前,向著前方斬下一劍!

  任你三劍還是五劍,我只一劍!

  這一劍斬下,傳出滔天巨響,形成了一道劍氣風暴!

  這一劍斬下,擁有舉重若輕,又蘊含了舉輕若重!

  這一劍斬下,白小純體內靈力精確的沒有半點浪費的發揮!

  他的確不懂用劍,他可懂紫氣馭鼎,懂舉重若輕,舉輕若重,懂得一片葉子吊不起太重的木塊,可若把葉子卷在一起,可以吊起石塊,把葉子撕成一條條編在一起,可以吊起更大的岩石!

  他懂得,是靈力的運用之法!

  一法通,不說萬法通,但在凝氣中……配合他的不死銀皮,已是無敵!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撼動八方,戰臺無數碎石飛舞時,白小純斬下的一劍,形成的風暴,在與上官天佑的五道劍龍碰觸時,直接爆發,那五道劍龍全部扭曲,砰砰聲中直接碎裂,全部爆開,而白小純的一劍風暴,卻橫衝直撞,在上官天佑面前,直接爆發。

  風掀起白小純的長髮,他站在戰臺上,神色平靜,沒有背著手,沒有小袖一甩,可這平靜,在那劍氣風暴的襯托下,成為了一幕永恆的畫面,深深地烙印在了南北兩岸所有弟子的心中。

  「他真的是……白小純?」這一刻,每個人的心頭,都轟然震動。

TOP

 第九十六章 戰鬼牙

  南岸震驚,所有認識白小純的弟子,在這一瞬,彷彿從來不認識他一樣,這一刻的白小純,給他們的感覺,極為陌生,與記憶裡的那位喜歡讓人喊他白師叔,賤賤的,總是讓人想揍他一頓的身影,完全不同。

  北岸傳來無數吸氣聲,他們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呆呆的看著白小純,每個人的心神都掀起轟鳴巨響,他們在這之前不認識白小純,對他的印象停留在之前幾場的無恥,可如今這一幕,讓他們所有人,都倒吸口氣。

  露臺上,鄭遠東目露奇芒,四周其他各峰掌座,每個人都凝重起來,李青候的目中有笑意,他的心裡帶著溫暖,看向白小純時,有一股自豪。

  那些長老,一個個也都深吸口氣,神色凝重。

  半空中上官天佑,鮮血噴出,他的目中露出茫然,他不相信自己居然輸了,而且是輸給了他瞧不起的白小純,這對他來說,內心的恥辱之大,超過了身體上的創傷,他不甘心,眼看自己要掉出戰臺,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白小純,我們這一戰,還沒有結束!」他話語傳出時,咬破舌尖噴出鮮血,頭髮肉眼可見的枯萎了一些,雙手飛速掐訣之下,立刻他的全身顫抖,從他的天靈位置,竟爆出了一道血光!

  這血光一瞬滔天,居然化作了一把血劍!

  「十大祕法,本命劍!」不少人立刻認出,失聲驚呼。

  「地煞陣!」上官天佑不顧一切的雙手掐訣,向著白小純一指,立刻他血劍轟的一聲,化作無數血絲,竟縱橫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張劍網,剎那直奔白小純。

  所過之處,傳出更強烈尖銳的破空聲。

  白小純抬起頭,右手抬起,依舊是一指。

  這一指,立刻他的前方,瞬間虛無彷彿扭曲,一尊龐大的紫鼎,驀然間幻化出來,此鼎極為凝實,甚至上面的圖案都清晰可見,如同真實的大鼎,看不出絲毫虛幻之處。

  「紫氣化鼎,天啊!」

  「太真實了,這不是尋常的紫氣化鼎,這是到了第二階段了!」南岸頓時驚呼,尤其是紫鼎峰,驚呼之人更多。

  北岸那裡也都紛紛倒吸口氣,在這所有人的目中,這紫鼎與血色劍陣,驀然間碰到了一起,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上官天佑噴出鮮血,慘笑一聲,直接被捲了出去。

  白小純神色如常,站在戰臺上,望著天空消散的大鼎,忽然的,北岸人群前的鬼牙,眼中爆出奇異之芒,身體瞬間飛出,直接就站在了戰臺上。

  「上官天佑已無力再戰,那麼也省了繁瑣,你來與我……一戰吧!」鬼牙話語一出,全身上下瞬間升起陣陣黑霧,環繞四周時,那些黑霧化作了一道道厲鬼,向著白小純發出無聲的嘶吼。

  那一個個厲鬼樣子猙獰,有的披頭散髮,有的全身青皮,還有的如腐爛了不知多少年的屍骸,提著自己的頭顱,極為可怖。

  整個戰臺,瞬間就被一股死氣瀰漫,使得南北兩岸的弟子,紛紛心底一寒。

  與此同時,一道道身影從兩岸人群內飛出,那些人一個個神色凝重,他們不是外門弟子,而是兩岸的內門弟子,此刻全部出現,重點關注這天驕戰的最後一戰!

  甚至種道山頂的四道太上長老的神識,也都一掃而來,凝聚在戰臺中。

  這一刻,萬眾矚目!

  白小純轉身,望著鬼牙,他的神色凝重起來,這一場天驕戰,鬼牙出手的幾次,實在太過驚人,一指幾乎滅殺呂天磊,而且那還只是七成之力。

  若是爆發出全部戰力,難以想像。

  就在白小純看向鬼牙的剎那,鬼牙眼珠幽芒一閃,右手抬起一指向著白小純點去,與此同時,天地轟鳴,在鬼牙的身邊,一個龐大的鬼爪,驀然出現,佔據了半個戰臺,掀起破空之聲,帶動驚人氣勢,直奔白小純,瞬間轟去。

  速度之快,眨眼就臨近,白小純右手抬起,猛地握拳,全身上下銀光閃耀,彷彿成為了一個銀人,向著那來臨的龐大鬼爪,一拳轟去。

  遠遠一看,瘦小的白小純,他與把驚人的鬼爪相比,微不足道,可他的拳頭,卻是在這一瞬,與那鬼爪碰觸的剎那,爆發出了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巨響。

  轟轟轟!

  這聲音如天雷翻滾,傳遍四周,使得戰臺兩邊的外門弟子,全部倒退開來,神色駭然,甚至不少人直接被震得頭暈眼花。

  一股大力在白小純的拳頭與鬼爪之間爆出,那鬼爪顫抖,咔咔聲下,竟出現了碎裂,這碎裂瞬間瀰漫,擴散整個鬼爪,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砰的一聲,這龐大的鬼爪,竟然崩潰得四分五裂。

  無數黑色的霧氣向著八方捲去,整個戰臺都彷彿震動了一下,鬼牙目中爆出精芒,身體退後一步,狠狠踏了一腳。

  腳下的地面,出現了一圈碎裂,他對面的白小純,此刻面色紅潤,身體一樣退後一步,右手銀光閃耀,可仔細一看,也在微微抖動。

  四周的觀望弟子,此刻全部倒吸口氣,無論是北岸還是南岸,全部都傳出了驚呼與譁然。

  「這……白小純居然……這麼強!!」

  「他竟與鬼牙師兄平分秋色!我想起來了,他當年曾在落陳家族叛變時,九死一生,越級殺敵,本以為有些誇張,可現在……」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弟子能碎滅鬼牙的鬼爪!」

  那些內門弟子,一樣心驚,他們看著白小純與鬼牙,每個人都心裡咯噔一聲,更有苦澀,這種外門弟子,讓他們都覺得駭然,在他們眼中,這已經不是外門了,這是妖孽,多少年都未必能出現一個的妖孽,而如今……居然出現了兩位。

  露臺上,掌門目中露出驚喜,四周靈溪宗長老,也都紛紛側目。

  白小純皺起眉頭,他的右手方才出現了痠麻,雖然很快就恢復過來,可眼前這鬼牙,對他來說,是個勁敵。

  「能碎滅我五成力凝聚的第一指,你比其他人要強很多,那麼……我可以放心的展開八成力了。」鬼牙望著白小純,目中竟露出強烈的興致,似很欣喜一樣,右手掐訣,向著白小純再次一指。

  話語一出,立刻白小純頭頂的半空,突然雲霧繚繞,黑氣凝聚,剎那如被一隻無形大手撕開一道裂縫,一個巨大的鬼爪,再次出現。

  甚至比之前險些擊殺了呂天磊的鬼爪,還要粗大,還要驚人,轟的一聲,直奔白小純來臨,如山巒壓頂,轟轟而來。

  白小純驀然抬頭,右手握拳,在那鬼爪降臨的剎那,身體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長虹,主動出擊,臨近鬼爪,一拳轟出。

  這一拳具備了某種勢,他全身銀光瀰漫,撼動蒼穹,一身不死皮,在這一刻強烈爆發,使得一拳落下,那鬼爪顫抖,竟一樣出現了裂縫!

  鬼牙面色一變,掐訣第三指、第四指、第五指,全部同一時間展開。

  眨眼間,在白小純的四周,三個磅礡的鬼爪,同時出現,向著他這裡狠狠轟來。

  這一切說來緩慢,可實際上只是剎那發生,眼看四個鬼爪都在衝向白小純,四周的外門弟子一個個傳出驚呼,那些內門弟子也都心神震動。

  露臺上,掌門等人紛紛起身,李青候目中精芒一閃,但很快就收了要去救人的念頭。

  電光火石間,巨響滔天,轟鳴間,那四個鬼爪同時轟在了白小純身上,掀起衝擊向著四方擴散時,戰臺更是碎裂開來,無數碎石被掀起,還有塵霧瀰漫,使得白小純所在的地方一片模糊。

  可就在這模糊的瞬間,一道身影快若閃電,直接從那片模糊內一衝而出,速度之快,瞬間臨近鬼牙。

  「碎喉鎖!」一個低沉的聲音,驀然爆發,銀光成為了所有人目中的一切,那彷彿凝聚了全身銀芒的兩根手指,直接就出現在了鬼牙的面前,一股他首次感受到了的強烈的生死危機,讓鬼牙這裡低吼一聲,全身霧氣瞬間爆發,更有大量的防護之光出現,身體急速後退。

  可就在他退後的同時,一股吸力從白小純的兩指內傳出,使得鬼牙的身體不但無法後退,反倒被吸得越發靠近。

  而他展開的防護之光,在與白小純的兩指碰觸時,彷彿脆弱的不堪一擊,全部崩潰,任憑他如何抵抗,甚至還展開了三個小盾,也都於事無補,那三個散發光芒的小盾,在與白小純的兩指碰觸時,第一面盾摧枯拉朽,直接四分五裂,第二面咔咔聲下,成為了兩半,第三面雖還完整,可卻被大力撞擊,直接飛向一旁。

  依舊是無法阻擋!

  眼看白小純的兩指,穿梭了一切,勢如破竹的出現在了鬼牙的面前,就在這時,鬼牙發出一聲淒厲之音,他的頭髮,赫然有三成瞬間化作白色,以這種代價,換來的是身體猛地模糊,被白小純的雙指直接穿透,可卻一捏抓空。

  轟的一聲,抓空的地方,傳來陣陣啪啪聲響,彷彿捏碎了空氣一樣,而在白小純的遠處,鬼牙身影再次出現,一口鮮血噴出,臉上甚至出現了一些皺紋。

  「能讓我動用一次保命之法,白小純……我小看了你!」鬼牙氣喘吁吁,抬頭盯著白小純,目中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露出強烈的戰意,可心底早已駭然,他不知道對方最後用的是什麼神通,竟爆發出了超越凝氣的戰力。

  白小純嘴角外溢鮮血,他站在那裡,此刻身影顯露出現,背後的大鍋碎了,身上的皮衣有不少崩潰了,全身上下看似如常,可他的氣息也都紊亂了一些。

  之前對方的五指鬼爪,白小純雖承受下來,可一樣艱難,若非是不死皮到了銀色,他之前就敗落了。

  可惜的是,勢在必得的一擊,卻被對方躲開。

TOP

第九十七章 我就是張大胖!

  這一刻,四周的弟子,已經紛紛腦海嗡鳴,呆呆的看著戰臺上的二人,每個人的心神,都掀起了滔天的大浪。

  南岸的眾人恍惚,他們此刻終於明白,為何白小純可以在落陳家族的一戰中生存,為何可以被列為榮耀弟子!

  「原來……他這麼強!!」這是每一個南岸弟子,此刻心中唯一的震撼。

  而北岸的眾人,此刻心中的複雜已到了極致。

  露臺上,靈溪宗眾多長輩,一個個都目露奇芒,他們看著白小純,腦海裡浮現的都是他全身的銀色光芒以及方才那驚豔絕倫的一擊。

  「是不死長生功,到了銀皮的程度!」

  「方才那最後一擊,是……碎喉鎖!」

  「沒想到,幾乎無人能修成的不死長生功,居然有人修成!可惜,這不死長生功雖威力不俗,來歷神祕,可卻只有殘篇……」眾人深吸口氣,一個個傳出話語。

  「很期待,他們兩個人中,能有人在若干年後,成為傳承序列!」掌門輕嘆,他也知道這個期待很遙遠,傳承序列太難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看向李青候。

  「兩甲子內,踏入金丹,就可成為傳承序列,我們這一代……只有青候有希望。」

  與此同時,戰臺上,鬼牙右手一揮,立刻一道青光飛出,化作了一杆青木大幡,被他直接刺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他整個人盤膝坐下,猛地抬頭時,目中露出盎然的戰意。

  「白小純,你值得我解開封印!」

  「第一層封印,開!」他驀然開口,右手掐訣,向著眉心一指,嗡的一聲,他的身體在這一刻顫抖,一道道黑絲從體內瘋狂的鑽出,向著四周擴散時,他的身體猛地膨脹了一倍,一股更為強悍的氣息,直接爆發。

  這氣息之強,已是築基這個境界的極致。

  「第六指!」

  「第八指!」

  「第十指!」鬼牙低吼,掐訣間向著白小純一指,竟連續展開了五指,任何一指,都比之前要強悍太多,此刻全部展開,天地震動,五根巨大的鬼爪,從天而降,氣勢如虹,距離很遠都可以看到,直奔白小純,轟鳴而來。

  「這……這還是凝氣的術法麼?這分明就是築基的神通!!」

  「我還是首次看到,凝氣弟子,展開如此驚天之法!」

  「只有祕術才可以做到,我靈溪宗十大祕術,每一個都可以在凝氣小成!!」四周所有人,全部倒吸口氣,露出駭然。

  白小純雙眼收縮,這一刻的鬼牙,給他的壓力之大,超越了之前,可距離曾經在落陳家族最後與落陳少主一戰時,還是不如。

  畢竟這不是生死交鋒,而當時的一幕,卻是……你死我活!

  雖然如此,雖然不是生死鬥,可白小純不想輸,若沒有機會也就罷了,可如今既然有機會,他想要這個第一!

  不為虛名,只為李青候看向自己時,目中會出現的欣慰。

  這就足夠了!

  白小純眼中血絲浮現,他袖子一甩,掐訣間,體內靈力瞬間擴散,緊接著,一尊尊紫色的鼎,剎那出現,一尊、三尊……五尊!

  眨眼間,五尊紫鼎幻化,向著四周來臨的五根鬼爪,驀然衝去,與此同時,他的金烏劍驀然飛出,化作了一道金光,隱隱可見裡面有金烏之影,傳出尖銳之音,直奔鬼牙!

  而白小純的身體,也在這一刻衝出,不去理會那五根鬼爪,展開全速向著鬼牙臨近。

  轟轟之聲瞬間擴散,五尊紫鼎在與五根鬼爪碰觸時,全部崩潰消散,而那五根鬼爪也都模糊了一些,氣勢散去了小半,可速度依舊,剎那追上白小純,直接轟去時,白小純身體外傳出一聲鶴鳴,神鶴盾出現。

  幻化出一尊巨大的仙鶴,將白小純籠罩在內,巨響滔天,五根鬼爪與神鶴碰觸,咔咔聲迴盪間,這五根鬼爪更為黯淡,甚至都出現了碎裂,可神鶴也發出一聲哀鳴,瞬間消散,回到小盾內,無法繼續阻擋。

  使得那五根鬼爪,再無阻礙,轟在了白小純的身體上,但就在碰觸的剎那,白小純全身黑光閃耀,覆蓋全身,正是李青候給他的保命之物。

  那五根鬼爪,在碰觸這黑光的一瞬,終於無法繼續支撐,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下,全部崩潰開來,白小純噴出一口鮮血,全身黑光消散,可除了一口鮮血外,他毫髮無損,眼中精芒一閃,隨著金烏劍,已到了鬼牙五丈內。

  而那金烏劍速度更快,距離鬼牙不到一丈。

  鬼牙面色變化,抓住面前青木大幡,身體一躍而起時,金烏劍順著的肩膀呼嘯而過,雖被他勉強避開,可依舊豁開了一道傷口,鮮血外溢時,鬼牙顧不得劇痛,手中大幡猛地揮舞,披頭散髮,眼中露出血絲。

  「第二封印,開!」

  「十鬼……夜行!」他手中青木大幡大力揮舞,立刻就從這幡內,傳出了一聲聲讓人心神震顫的嘶吼,猛然間,幡布內伸出兩隻長滿鱗片的鬼手,向外狠狠一撕,鑽出了一個頭生獨角的猙獰鬼頭,在它的身後,還有一隻全身青皮的厲鬼,也獰笑中要鑽出。

  就連天空,此刻也都彷彿陰暗下來,一片烏雲遮蓋了陽光,使得戰臺光芒黯淡,彷彿黑夜。

  一頭頭厲鬼,赫然從幡內出現,一共十頭,每一個都爆發出凝氣大圓滿之力,直奔白小純,白小純面色一變,心驚肉跳,他就算是再厲害,也無法同時面對十個具備大圓滿之力的厲鬼。

  鬼牙此刻也鬆了口氣,他的第二封印無法開啟時間太久,此刻眼看十鬼出現,他心知這一次自己必定勝出。

  此刻於十鬼後方,他冷眼看著白小純,目中露出精芒。

  二人這番鬥法,如龍爭虎鬥,看得四周之人不斷驚呼,此刻也都看出鬼牙強大,北岸紛紛振奮,南岸這裡也都焦急起來。

  白小純身體不斷後退,那十尊厲鬼糾纏,每一個都具備強悍修為,轟鳴間,他就算是有金烏劍阻擋,也都無法擺脫。

  「十鬼夜行……」危機關頭,白小純忽然抬頭看著天空的那片籠罩戰臺,使得這裡如同黑夜的烏雲,眼中突然一閃,右手掐訣一指,立刻金烏劍直奔天空雲層而去,似要轟開這片雲霧,使得戰臺不再黑夜。

  鬼牙眉頭一皺,白小純反應速度很快,他的這神通雖強悍,可最好的施展狀態,是在黑夜,黑夜時將沒有破綻,若是在白天……除非是到了百鬼遮天的境界,否則的話,會有破綻之處。

  「這雲霧並非尋常,只有煉靈之寶才可以剋制一下,且會被吸在裡面,這白小純就算是找到了破綻,以他的力量,也打不開!」鬼牙心底冷笑。

  就在這時,轟鳴傳出,金烏劍直接飛入雲霧內,光芒一閃,讓這雲霧稀薄了一些,可那片雲霧詭異,竟將它吸在了裡面,無法繼續展開破壞。

  白小純著急,身體退後時隨性再次取出一把煉靈兩次的飛劍,操控一甩,直奔雲霧,轟的一聲,使得雲霧又稀薄了一些,可還是被吸住。

  但鬼牙那裡,卻是看得一愣。

  「又一把煉靈之寶……」

  緊接著,還沒等鬼牙反應過來,白小純發現居然有用,於是一口氣拿出了七八把飛劍,全部操控直奔天空,其中有四把飛劍上,此刻赫然有銀光閃耀,都是煉靈兩次,齊齊湧入雲層時,沒有煉靈的飛劍失效,可四把煉靈之劍,卻讓雲層轟鳴,更為稀薄,甚至有陽光灑落,使得那十頭厲鬼發出淒厲之音,連忙避開。

  鬼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以他的定力,也都驚呼出聲。

  「這……這麼多!!該死的,他最多也就這些了!」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南北兩岸的外門弟子,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無法置信,傳出驚呼。

  「天啊,這白小純怎麼這麼多煉靈之物!」

  「任何弟子獲得一把,都是難得了,可他……居然這麼多,誰給他煉的!」

  人群驚呼時,張大胖也在南岸的眾人中,只不過是比較靠後,之前為白小純歡呼時,因人太多,也就沒有讓人注意。

  可此刻,他看到白小純的那些飛劍,立刻抬起頭,神色傲然,心底更有驕傲。

  「這些,都是我張大胖煉的!」

  就在鬼牙以為白小純再沒有煉靈之物時,白小純立刻驚喜,發現了煉靈之物可以剋制雲霧,頓時大笑起來。

  竟又取出了兩把飛劍,銀光一閃,依舊還是煉靈之物,直奔雲層。

  「不可能!!」鬼牙駭然失聲。

  轟的一聲,天空的雲霧在這一刻,被八把煉靈飛劍轟擊,再無法承受,直接潰散開來,使得陽光落下,那十頭厲鬼慘叫,齊齊後退回到幡內,不敢出現。

  與此同時,白小純大笑,身體驀然衝出,直奔鬼牙,雙指銀光閃耀,碎候鎖凝聚。

  鬼牙面色極為難看,正要反擊,忽然一口鮮血噴出,身體顫抖,打開第二層封印的後遺症出現了,他眼中露出不甘心,身體急速後退。

  「認輸!」他咬牙開口,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絕非白小純的對手,可他心底不服,方才那一刻,若非白小純有那麼多的煉靈之寶,那麼贏的人必定是自己。

  又或者如今是黑夜,那麼他也一定可以贏!

  在他認輸的瞬間,南岸眾人一愣後立刻激動,無數人歡呼。

  「贏了,我們南岸贏了!!」

  「哈哈,第一是我們的,前三我們有兩位!!」

  「一雪前恥,白師叔無敵!!」南岸歡呼驚天,而北岸眾人卻一個個苦澀,紛紛沉默,他們也看出了,不是鬼牙不強,而是白小純那裡……寶物太多。

  「白小純,你的煉靈之寶,為何這麼多!」鬼牙盯著白小純,他想要知道自己輸的原因所在。

  「我師兄張大胖,是千年……不對,是萬年罕見的煉靈天才,我的寶貝,都是他給我煉的,要怪,就怪你沒有一個煉靈天才的師兄。」白小純傲然開口時,南岸眾人立刻驚呼,尤其是紫鼎山,更是譁然起來。

  「張大胖?如此神人,到底是誰?」

  「張大胖,他……他是我們紫鼎山的啊!」

  「他是掌座的弟子……天啊,他平日很低調,沒想到這麼厲害!!」

  張大胖振奮,一個高蹦起,扯著嗓子,仰天大吼。

  「我就是張大胖!!白小純的所有飛劍,都是我煉的!!」他激動無比,吼出了最大的嗓音,傳遍四周,就連露臺上的掌門等人,也都好奇的看了過去。

  在這眾人譁然震動時,白小純眨了眨眼,抬起小下巴,小袖一甩,擺出絕世高手的樣子,轉身走向戰臺。

  「唉,人生寂寞,我白小純彈指間,天驕戰所有天驕,灰飛煙滅……」

TOP

 第九十八章 龍象化海經

  這場天驕戰,成全了張大胖……甚至就連掌門等人看向張大胖時,也都一個個好奇,尤其是掌門,他更是在看了一眼後,身體一震。

  「念力!!」他神色凝重,話語說出時,四周眾長老與掌座,一個個都大吃一驚,仔細看去後,紛紛眼中一亮。

  許媚香帶走呂天磊療傷未回,否則的話,此刻一定也會不可思議。

  「大胖這孩子,很小就被媚香師妹帶回山上,如今總算有出息了,煉靈養念,念強靈強,此子日後要重點培養!」掌門欣喜,緩緩開口。

  「說起來,輕柔那丫頭也不錯,雖不如天佑,可也有自身的機緣,她與我青峰山的護山劍有特殊緣法,如今正在青峰洞內感悟,若有所成,我青峰山未來或可多一個劍靈守護者!」青峰山的掌座,微笑說道。

  在這下方戰臺南岸歡呼,北岸沉默時,這場天驕戰就此結束,掌門宣佈了結果。

  白小純,成為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的第一人!以這種身份,晉升內門弟子!

  獎勵去種道山天角閣,選擇一件凝氣至寶的資格!

  同時,獎勵一次靈溪宗祕境,感悟神通的機緣!只不過這機緣在凝氣時用掉有些浪費,能拿到第一的弟子,必定能築基,所以在築基時使用,感悟的效果才會最好。

  最後,還有一萬靈石作為獎賞!

  與此同時,鄭遠東更是欽點前十弟子,獎賞天驕之稱,晉升內門弟子,隨後,眾人才慢慢散去。

  北岸黯淡,南岸振奮,那些天驕更是複雜,鬼牙盯著白小純的背影,深吸口氣,依舊不服氣,轉身離去。

  至於北岸的其他天驕,公孫兄妹,也都握緊了拳頭,還有徐嵩,也是如此,他們一個個已決定,回山後立刻閉關!

  至於南岸的周心琪,她始終覺得這些不太真實,望著白小純,她的神色有些恍惚,相比於她,對這一切更不真實的,則是上官天佑。

  他整個人都黯淡下來,四周幾乎沒有人看他,他主動偷襲的一幕,成為了一個恥辱,永遠留在了南岸眾人的心中。

  慘笑一聲,上官天佑狠狠的握住拳頭。

  「這才凝氣而已,築基……我一定會第一個築基,超越白小純,超越鬼牙!」帶著決斷,上官天佑強挺著自己的驕傲,化作長虹遠去。

  漸漸地,人群全部散了,天驕戰雖結束,可這場天驕戰帶來的影響,卻是剛剛開始。

  白小純的名字,從這一刻起,傳遍南北兩岸,尤其是北岸,他的名字無人不知,可卻成為了一個禁忌!

  那是北岸公敵,那是帶給北岸恥辱的無恥之人!

  尤其是北寒烈,更是被他師尊帶回山後,立刻閉關,沒臉見人了,至於那頭大狗,也被他解開了契約,直接扔在了北岸,放棄了擁有權。

  雖這夜行獸不俗,可卻沒有人敢去操控,也就使得那條大狗,幾乎成為了野狗,在北岸四座山峰,偶爾可以看到牠的身影……

  無數北岸弟子瘋狂的修行,一個個都憋足了勁,都在發誓,總有一天,要讓白小純付出代價,血洗恥辱!

  甚至北岸都自發的組成了一個組織,叫做滅純聯盟,這個組織的使命,就是滅了白小純!

  而張大胖,也因這一次的天驕戰,名氣徹徹底底的被傳出,白小純與鬼牙的最後一站,那七八把煉靈之寶,實在太震撼人心了。

  以至於張大胖這裡,成為了紫鼎山新的天驕,無數人前去拜訪,希望可以收穫張大胖的友情,能給煉靈。

  張大胖得意非凡,可卻矜持起來,不是什麼人都給煉靈,他越是如此,就越是被人看好,就連許媚香也都把張大胖召過去仔細的盤問之後,覺得匪夷所思,尤其是她在張大胖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了唸的存在!

  最終嚴禁張大胖給其他人煉靈,告訴他,除非給白小純煉出了煉靈五次之寶,否則不可為旁人煉靈。

  對此,張大胖雖詫異,可卻點頭答應。

  「煉靈最是神祕,或許白小純那孩子與張大胖之間,存在了某種冥冥中的聯繫……相輔相成,方可大成。」許媚香望著離去的張大胖,若有所思,沒有去詳細追問,靈溪宗的宗旨,是每個弟子都有自身的緣法,不可貪婪,否則就是觸犯了宗門的根本,責罰極重,況且白小純身份不一般,就算是她,也沒辦法隨意拿捏。

  靈溪宗萬年不倒,越來越強大,這條鐵律,也是其中的一個重點之一。

  數日後,白小純獲得了內門弟子的衣衫與令牌,也在香雲山負責內門的徐長老的引領下,整理了行李,離開了他居住了數年的院子。

  內門弟子,可以居住在靈氣更濃的洞府!

  所謂洞府,洞天之府,內有乾坤,白小純身為天驕戰第一,洞府任選,他自然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洞府,在香雲山的後山,一條山階小路的盡頭,存在了一個幽靜可卻靈氣濃郁的洞府。

  府內有石室五間,頂堂都有夜明珠散出光芒,尤其是大廳的位置,赫然存在了一個小泉眼,泉水嚯嚯,竟有一些溫度,形成了一個數十丈的溫泉小湖,裡面還有一些適應這個環境的魚兒遊走。

  整個洞府,雖然簡單,可卻透出一股大氣,煉藥房、閉關室、靈植區、試法地,全部齊全。

  更有兩具修為堪比凝氣五層的傀儡,負責白小純的起居生活,府內每個石室,都有自身的陣法,大廳的陣法一旦打開,上方的巖壁會虛幻,露出天空,夜晚時可以看到外面的星辰月色,而整個洞府更有一個大陣,一旦開啟,就算是築基初期的修士,一時半會也難以破開。

  這一處洞府,就算是給築基修士,也綽綽有餘,是整個香雲山內,最好的洞府之一。

  白小純看得極為滿意,心中驚喜,與這裡比較,他覺得自己之前居住的院子,實在是太簡陋了,高興地送走了徐長老,臨走前,徐長老叮囑白小純要去內門靈閣選擇李青候指定的一門功法,這才離去。

  白小純眼看徐長老走了,立刻脫光了身子,蹦到了泉水裡,發出舒服的聲音,尤其是那些小魚在身體外遊走,時而輕輕啄一下,那感覺,讓白小純覺得人生如此,實在沒有別求了。

  「可惜杜凌菲不在宗門,不然的話,一起在這裡泡澡,那該多好啊。」白小純感慨時,想到了侯小妹,立刻眉飛色舞,打定主意找個機會把侯小妹帶來,一起在溫泉中看著夜空星辰。

  「我是一個有理想的人,應該讓侯小妹,還有杜凌菲二人一起在這裡泡澡才對。」白小純想了想,深以為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太渺小了。

  第二天清晨,白小純早早的離開了洞府,順著小路走出時,看到了在距離自己洞府不遠的地方,還有一處洞府。

  兩間洞府距離也就是數十丈,如同對門,其上陣法開啟,也是有人居住的樣子,白小純很好奇,多看了幾眼,收回目光走遠。

  一路慢吞吞的走在山峰的上半段,這裡幾乎沒有外門弟子,都是一些內門弟子。

  人數不多,大都要麼閉關,要麼外出執行任務,雖然如此,可卻不影響白小純在他們面前乾咳一聲,擺出讚譽的模樣,等人對方一愣後,稱呼一聲白師叔。

  就這樣在一路白師叔的呼喚中,白小純精神抖擻,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香雲山的內門靈閣,這裡是內門弟子,學習功法的地方。

  每一個新晉升的內門弟子,都可無償的來此學習一部內門功法,白小純剛一到來,負責靈閣的弟子趕緊起身拜見,白小純更為欣喜,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才選擇起來。

  「天地斬?」

  「水火真意!」

  「九天滅地訣?」

  可看了半晌,這些功法眼花繚亂,他也不知道該選什麼,似乎都很厲害的樣子,最後找到了徐長老所說的,李青候指定讓自己修行的功法。

  「龍象化海經?」白小純拿著一枚玉簡,靈力融入看了起來,很快就睜大了眼,這龍象化海經的開卷語,讓白小純頭皮一炸。

  「人有桎梏,無論修為還是肉身,都存在生命本源不可突破的桎梏……老夫創造此功,適合凝氣修行,雖桎梏不可破,但卻能觸摸感悟!」

  白小純倒吸口氣,他立刻就想起了救了自己一命,自稱守陵人的黑袍老者,他當年說的話語。

  「不死五卷,突破生命五大桎梏,長生五卷,破解永恆五大封印!」

  白小純立刻就覺得,這龍象化海經非同尋常,連忙仔細去看,漸漸皺起眉頭,發現此功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之力,甚至比方才白小純看到的那些驚人的術法有所不如,但卻可以完美的嫁接紫氣馭鼎功,而且可以提高築基的機率!

  白小純對於築基,在多年前就夢寐以求,此刻想起來,心臟跳動都加速了。

  這龍象化海經只有三層,分別對應凝氣九層、凝氣十層大圓滿,最後一層則是……築基!

  煉到極致,肉身擁有龍象之力,體內靈力化作磅礡大海,最難得的,是將具備一個深厚無比的基礎,可以在築基後,對任何功法神通,都有包容性,不會出現排斥以及走錯路。

  可以說是平凡中的不平凡!

  「就選他了!」白小純立刻有了決斷,無論是開卷語所說的桎梏,還是提高築基的機率,任何一點白小純都心動,他拿著龍象化海經,走出內門靈閣,換取此經後,向著洞府走去。

  眼看快要到了,路過對門的洞府時,洞府的大門忽然打開,一個女子的身影,走了出來,看到白小純後一愣,正要回去時已晚了。

  「咦?心琪師侄女!」白小純立刻驚喜,天驕戰時周心琪距離自己很遠,他想要讓對方稱呼自己師叔,可卻沒有機會,此刻一看,原來周心琪是自己的鄰居,頓時高興了。

TOP

 第九十九章 找上門來

  周心琪面色難看,她也沒想到,自己選擇的洞府,居然就在白小純洞府的旁邊,當初在外門時,她知道白小純這個喜歡讓人呼喚他師叔的嗜好,心裡覺得彆扭,於是每次都避開。

  可眼下,居然被堵在了門口。

  「白……師叔!」周心琪深吸口氣,淡淡開口後,看都不看白小純一眼,飄然而去,踏著藍綾飛起,長裙飄舞,襯托絕美的容顏,看起來彷彿仙子一樣,她平日裡都是用這種方式驅趕身邊的那些傾慕者,每次都很有作用,這種超然的態度,會使得她給人一種距離感,讓人無法親近。

  白小純很是高興,背著小手,露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讚賞的望著周心琪,似乎毫不在意周心琪的態度,要的就是一句白師叔而已。

  直至周心琪走遠,白小純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洞府,他覺得今天完成了一個里程碑,終於得償所願,在洞府內,他拿出龍象化海經,仔細的看了看後,想起了天驕戰時鬼牙的強悍,神色慢慢認真起來。

  「那鬼牙也不知道怎麼修的,居然那麼厲害……尤其是那幾頭厲鬼,與獸一樣的操控,如果我也有一隻凶獸就好了。」白小純回想那一戰,心有餘悸,想到這裡時,他忽然內心一動,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木盒。

  「育獸種……以後有機會去了北岸的話,或許……我獲得一個屬於自己的獸,也並非不可能,尤其是這個獸,還是我創造出來的!」白小純想到育獸種的神奇,怦然心動,好半晌壓下心情,將這木盒收起。

  沉吟片刻後,他搖了搖頭。

  「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最厭煩了,還是快些到凝氣大圓滿,這樣的話,就可以去築基啦。」白小純想到這裡,按照龍象化海經的內容,開始修行。

  這龍象化海,雖可以完美嫁接紫氣馭鼎,可修行的方式卻不一樣,並非是擺出各種姿勢,而是有三幅圖,第一幅圖是一尊遠古巨象,磅礡無比,彷彿力能開山,可轟鳴天地,那種肉身的極致之力,使得白小純第一眼看去,全身不由得震動起來,彷彿體內所有血肉,都因這一幅圖而震顫,隱隱符合某種特殊的規律……

  第二幅圖是一條青龍,翻滾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白小純一眼看去,彷彿烙印一般,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幻化出這幅畫面,可這畫面幾乎剛剛出現,一息都不到,他的腦海就轟鳴起來,全身靈力不受控制的擴散,遊走全身時,傳來陣陣劇痛,白小純猛地甦醒,全身已出了冷汗。

  「這是什麼修行之法!」白小純深吸口氣,沒有去看第三幅圖,而是仔細的研究了龍象化海經的口訣與內容。

  半晌之後,他抬起頭,目中露出思索,漸漸若有所思,有了明悟。

  「觀想修行!」白小純喃喃低語。

  這種修行之法很是玄妙,按照不同的階段,去觀看不同的圖,藉此來修行自身,可以想像,那三幅圖上必定有某種神祕的天地之力,才可以讓人在看到圖時,影響自身。

  對於剛剛入門的弟子而言,這種方法根本就不適合去修行,一旦強行去修,甚至有可能反噬自身,唯有到了凝氣八層後,體內靈力不少,才可以用這種方式修行。

  白小純深以為然,沒有好高騖遠,而是隻看第一幅圖,觀想時,他身體顫抖,氣血急速流轉,彷彿暗中符合了不死皮的特徴,全身銀光閃耀,隱隱的,竟給白小純一種感覺,似乎……這龍象化海,可以配合不死皮,使得威力更強。

  時間流逝,很快半個月過去,這半個月來,白小純時而開爐煉藥,一邊修行龍象化海經,一邊煉製靈藥,使得自身修為慢慢增加的同時,他的不死皮,也慢慢的銀色發深,精進不少。

  與此同時,在修行這龍象化海經後,他發現自己的紫氣馭鼎功,明明沒有去修行,可對於紫氣化鼎這一神通,居然突飛猛進,遊刃有餘。

  這一下現象,讓白小純很是吃驚,他想來想去,最終隱約的找到了答案。

  「龍象化海,這是一門輔助的功法,包容極強,可以讓所有神通術法,威力增加,至於開卷語所說的桎梏……」白小純若有所思,半晌後右手抬起向前一指,立刻他的前方虛無一震,一尊紫色的大鼎驀然出現。

  栩栩如真,不但比以往更龐大,威壓一樣強烈不少,甚至白小純有種感覺,似乎自己一個想法,就可讓這大鼎消散,化作靈力回到體內。

  他念頭一動,頓時大鼎消失,陣陣靈氣撲面而來,鑽入體內後,補充了方才施展此神通的消耗。

  白小純立刻驚喜,這種遊刃有餘,能發能收,正是紫氣化鼎到了大成後的特徵。

  「有這個龍象化海經的輔助,我曾經想過的馭人大法,或許也有了希望!」就在白小純高興時,忽然的,他神色一動,抬頭看向洞府大門,掐訣一指,立刻大門模糊,竟快速透明起來,使得他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地。

  此刻外面是黃昏,只見有上百道身影,正從遠處天地呼嘯而來,最快的數十人,甚至已到了白小純洞府之外。

  人群裡,有一個青年,這青年相貌俊朗,可卻面色蒼白,雙眼血絲瀰漫,整個人彷彿瘋癲,似乎只要有人碰一下,就立刻會歇斯底里。

  白小純認識這青年,此人正是……北岸弟子北寒烈!

  而北寒烈身邊的數十人,每一個的修為,竟都超過了尋常的凝氣九層,甚至還有十多位,居然是凝氣大圓滿,至於後面的上百人,任何一個,都赫然是凝氣九層!

  尤其是北寒烈身旁的一個大漢,這大漢身子魁梧,整個人如一座小山,相貌與北寒烈有幾分相似,一頭長髮飛舞,他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可身上露出的氣勢,卻是讓白小純心中一驚。

  那氣息,已不是凝氣能具備,甚至隱隱的,在這大漢的四周,彷彿存在了一個看不見的漩渦,使得八方的天地之力,居然都向他這裡凝聚。

  「上百個……凝氣九、十層的內門弟子!」白小純睜大了眼,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趕緊掐訣一指,立刻他洞府的陣法,全面開啟。

  這上百人,都是北岸的內門弟子,準確的說,都是來自落日峰,如今到來,是要為他們的師弟北寒烈報仇。

  這上百人出動,立刻引起了香雲山內門弟子的注意,周心琪第一個走出洞府,與此同時,不少香雲山的內門弟子也都快速飛出,將這上百人包圍,在包圍的剎那,立刻就有人認出了北寒烈身邊的大漢,驚呼失聲。

  「靈氣成漩,這是……這是超越了凝氣,介乎於築基之間,半步築基的徵兆!」

  「落日峰內門第一天驕,北寒風!」

  四周人立刻驚呼,白小純在洞府也因陣法存在,也聽到了外門的聲音,頓時眼睛睜得又大了一些。

  「諸位同門,天驕戰南岸勝出,無可厚非,北寒恭賀,今日來此,與南北兩岸無關,是我北寒家的私怨,這白小純卑鄙無恥,害得我族弟悔恨一生,我身為兄長豈能忍下!」

  「這一次前來,要為我族弟,要一個交代!」北寒風話語傳出,不等四周香雲山內門弟子回答,就猛地看向白小純的洞府。

  「白小純,你給我滾出來!」

  一旁的北寒烈,雙眼赤紅,隱隱有淚花,他歇斯底里的向著白小純的洞府,發出淒厲的大吼。

  「白小純,滾出來!」

  就在這北寒兄弟二人開口之後,洞府內,傳出白小純委屈的聲音。

  「你們不講理啊,我當時就說讓你認輸了,這不怨我啊,當時那條大狗撲到你身上時,我還想著要去把你們分開……」

  「閉嘴,白小純,你出來,我北寒烈與你勢不兩立!!」北寒烈怒吼,他覺得白小純是故意揭開自己的傷疤,此刻瘋了一樣的衝出,轟擊白小純的洞府陣法,似要把這短時間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出來。

  白小純看得心驚肉跳,可發現陣法只是波動,沒有絲毫要被破開的跡象後,這才放下心來,打定主意絕不出去,看著發狂的北寒烈,白小純嘆了口氣,繼續勸說。

  「北寒烈,其實也沒什麼啊,你這樣想啊,你那條大狗和你有了這樣密切的關係,說不定因禍得福,從此之後你的馭獸之法,一定會更厲害……」白小純是真的想去勸說安慰,可他不安慰倒好,這麼一安慰,北寒烈直接就炸了,怒吼滔天。

  就連北寒風也都面色陰沉,一步走到白小純的洞府外,一掌落下,轟的一聲,陣法顫抖,看得白小純心底狂震。

  「住手!」這一刻,四周的香雲山內門弟子看不下去了,他們與白小純不熟,可如今被落日峰打上門來,若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手,怕是日後香雲山的內門弟子,立刻會在靈溪宗聲名掃地。

  此刻四周的香雲山內門弟子,瞬間衝出,要去阻攔時,北寒兄弟帶來的上百人,全部散開,紛紛阻擋,彼此沒有生死鬥,只是阻攔香雲山的內門弟子,讓他們無法短時間去幹擾北寒風。

  這種事情,已經是兩座山之間的私鬥了,屬於是觸犯了門規,可北寒風不在意了,北寒家族一樣是榮耀家族,只要不殺人,犯不了大罪。

  轟鳴間,白小純的洞府陣法,立刻扭曲,波動更強力,但這座洞府非同尋常,白小純開始還很緊張,可看著看著,發現依舊沒事後,立刻就鬆了口氣。

  可他心底善良啊,他也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再次去解釋勸說。

  「這事真的不怨我……要不你把那條大狗燉了吧,你把牠吃了,這樣以後誰都知道北寒烈英武不凡,誰敢撲他,他就吃了誰……」白小純說著說著,覺得好像自己跑偏了……正要繞回來時,門口外的北寒烈,直接氣得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披頭散髮,發出淒厲之音,居然發昏了,一頭狠狠撞在陣法上。

  這一幕,看得白小純心驚肉跳。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