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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二百零六章 凶名赫赫

  此刻已過黃昏,明月高掛,只是此月在血溪宗外看去,是白色,可在血溪宗內抬頭所望,卻是赤月。

  月光灑落,也是血色,籠罩血溪宗,使得整個血溪宗看起來,充滿了森然。

  若是換了其他宗門的弟子到來,必定會心神震動,可如今白小純在血溪宗也有一段時間,早就習慣了。

  趁著月色,白小純走在中峰的山路上,四周一片荒廢,不少地面、樹木、洞府,都坍塌了,四下更是安靜,白天的一戰,已經讓白小純在這中峰,名氣爆發,撼動所有人。

  對於血溪宗來說,因弱肉強食,所以對於強者,必須要尊敬。

  而白小純,通過白天那一戰,他露出的殘暴、瘋狂、嗜血,這一切……讓人記憶太深刻了,一個人,戰數十個築基,還被他殺了七八個,此事在靈溪宗都罕見,使得白小純這裡,已成功的成為了……很多人的噩夢。

  沒有人去懷疑他不是血溪宗的弟子,如果這樣的人還不是,那麼其他人會覺得匪夷所思……

  「我真的不喜歡打打殺殺……」白小純感慨時,來到自己的洞府前,看了看被人毀去、坍塌的廢墟,白小純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琢磨著白天再去選擇一個洞府好了。

  一夜無話……

  這一夜,很多中峰修士,都心神惶恐,白天時的一幕幕,的確成為了他們的噩夢,他們害怕白小純報復,在各自的洞府內,開啟了所有的陣法,可依舊不安,還有一些,更是逃出了中峰躲避風頭。

  而有關這一天中峰的瘋狂以及白小純的爆發,也在這一夜的時間,傳遍整個血溪宗,少澤峰、屍峰、無名峰,這三座山峰的築基修士,有的親眼看到,有的事後聽說,紛紛心神震撼。

  「一個人,對抗數十個築基?」

  「居然抗命老祖?」

  「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擊殺了七八人!!逼得其他人不得不聯手佈陣自保!」

  種種傳言,瘋狂的在這夜裡,擴散血溪宗四大山峰。

  甚至手背區域的內門弟子,也都很快聽說了白小純,一個個紛紛駭然,尤其是在這傳聞中,白小純已然被刻畫成為了一個嗜血的瘋魔,使得絕大多數內門弟子,腦海裡想像出了無數的凶殘畫面。

  「這夜葬太厲害了,他生撕活人,一邊喝著鮮血,一邊殺戮!!」

  「我聽說他實際上不是修士,而是一個鬼怪變化,那是一個青皮厲鬼!」

  「此人力大無窮,一撞之力,可以撼動山峰!」

  這傳言越來越多,哪怕是夜間,也依舊擴散,使得無數人知道了從此……在這血溪宗內,又多了一號不能去招惹的人物,此人叫做夜葬!

  當天亮後,白小純睜開雙眼,走在這中峰時,有關他的傳聞傳開的更廣,整個血溪宗,就連外門弟子也都聽說了此事,甚至通過種種方式,關於夜葬的崛起之事,也正在傳向血溪宗外的修真家族。

  可以想像,用不了多久,夜葬之名,會被其他宗門知曉……

  不得不說,在消息的傳播上,血溪宗比靈溪宗,更要熱衷,或許這也是血溪宗弟子的神經始終繃著,很難有什麼樂趣,再加上對於強者的狂熱,所以對於新崛起的天驕,格外留意。

  這一點,白小純走在中峰小路上時,立刻體會到了,這一路上他看到的所有築基修士,全部在察覺白小純到來時,神色變化,有不少沒有參與昨天戰事的,立刻露出善意的笑容,向著白小純抱拳。

  白小純又感動了,他覺得自己終於證明了價值,找到了在靈溪宗的感覺,於是露出笑容,微微點頭。

  可他笑容剛出,那些向他露出善意的築基修士,卻是睜大了眼,似乎不可思議,更有一些居然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露出驚疑。

  白小純一愣,趕緊擺出冷酷的模樣,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他這麼一副樣子,才讓那些築基修士鬆了口氣,似乎覺得,這才符合夜葬給他們的感覺。

  「我是一個好人……」白小純心底悲嘆,可卻沒辦法,於是板著臉,保持冷酷,走到哪裡,就瞪一眼過去,立刻換來無數的尊敬。

  這一路走去,白小純眼睛都瞪累了,直至到了選擇洞府的閣樓處,還沒等他靠近,立刻裡面曾經對他愛搭不理的老者,很是熱情的上前拜見。

  知道了白小純是來選擇新的洞府後,這老者先是一愣,而後態度與曾經完全不一樣,極為熱心的取出卷軸,親自為白小純打開。

  「白師弟你看這裡如何,此洞府環境優雅,血氣不俗!」

  「還有這個,這裡曾經出過一個太上長老啊,平日裡我都不拿出給人看的……」

  「此地如何?這裡我記得還留有幾個傀儡。」這老者熱心的介紹後,白小純內心感慨,可神色依舊冷酷,仔細的一一看去,慢慢眉頭皺起,這些洞府雖比他坍塌的那座好了不少,可依舊比他曾經看到過的那些血氣濃郁之地,差了一些。

  眼看白小純皺眉,老者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後他看了看白小純,想起對方昨日的戰績,於是一咬牙,低聲開口。

  「白師弟,其實……你沒必要來選洞府的。」

  「啊?」白小純眨了眨眼,若有所思時,老者索性將話挑明,再次壓聲開口。

  「我血溪宗強者為尊,很多洞府……不是選的,是搶的,你看好誰的,只要能搶來,就是你的。」

  白小純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在靈溪宗時間太長了,骨子裡並非血溪宗人,所以在思維上,難免有些出入,否則的話,此事他早就應該想到才對。

  白小純乾咳一聲,繼續擺出冷酷,向著老者淡淡的點了點頭,袖子一甩,轉身離去,心中有些興奮,那種感覺,好像是打破禁忌般的期待。

  老者看著白小純的背影,很是感慨,覺得這夜葬若非是凡道築基,那麼其未來,必定非凡,可就算是凡道築基,這種凶焰,他也不願招惹。

  走在山路上,白小純心中的興奮越來越強烈,他目光四下掃過,心臟砰砰跳動。

  「這種感覺,是……只要我看到的,就可以搶?無論是什麼,只要我實力強大,就可以任意去搶過來……」白小純舔了舔嘴脣,這種事情,他在靈溪宗從未有過,此刻彷彿吃了禁果一樣,在這中峰下指區域找了半天,終於在晌午時,他看好了一處洞府,這洞府佔據不小的區域,四周還有一顆顆血樹,圍繞成一片單獨的世界。

  那些血樹上有五官面孔,雖都閉著眼,可給人的感覺卻充滿了陰森與詭異,讓人還沒等靠近,就會心悸。

  甚至都沒有出入的大門,唯獨一條小路,也被那些血樹阻擋,遠遠一看,此地血絲成霧,正慢慢升空四散。

  只能依稀看到,這片血樹內的中心區域,存在了一處血潭,血氣濃郁,四周青石鋪路,還有一些買來的煉屍,穿著鎧甲,正警惕的守護四周。

  靠著水潭,有一座洞府,大門白色,很是顯眼,上面刻著陣法的圖案,如今正全面開啟,不斷地閃耀時,牽動了這四周區域的一切,使得這片獨立的世界,渾然一體,氣勢不俗。

  白小純看著這片洞府之界,舔了舔嘴脣,雙眼冒光。

  「好地方啊……」

  這裡他之前偷偷吸血氣時,也曾路過,隱約記得似乎是那神算子的洞府,也問過假夜葬,知道神算子修為雖是築基初期,可因其重點所修補天訣,故而在推衍上很是驚人,就算是宗門對他也都極為重視。

  且此人在一幽祕境內,也完成了地脈築基,雖然潮汐不多,可也足夠讓他在血溪宗的名氣,更增一步。

  這種人物,能長期擁有這樣的洞府,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白小純雙眼冒光,身體一晃,剎那靠近,就在他臨近這片洞府界的剎那,猛然間,這四周的所有血樹上的面孔,齊齊睜開雙眼,幽幽的目光帶著殺意,瞬間就落在白小純身上。

  可只是看了一眼,這些血樹面孔就立刻露出駭然,口中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夜魔來了!!」

  「是夜魔!!」

  「天啊,夜魔來報復了,主人救命!!」

  洞府內,神算子正咬牙切齒,對白小純又恨又怕,滿腦子都是對方昨天的凶殘,擔心對方來報復,此刻猛然間聽到外面的聲音,他內心咯噔一聲,面色大變。

  「他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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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七章 夜魔遠播……

  「夜魔?」聽到那些血樹面孔的尖叫,白小純一愣,他不知道,這一天的時間,隨著他的凶殘傳開,已經有不少人,暗中稱呼他為夜魔。

  此刻那些血樹面孔叫聲不斷,白小純聽得心煩,冷哼一聲。

  「閉嘴!」

  他聲音一出,帶著一股凶殘之意,嚇得那些血樹一個個瑟瑟發抖,立刻收聲,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恐懼,竟一個個從地面上拽出根,趕緊散開,露出了一條小路。

  「神算子,給我出來!」白小純背著手,抬起下巴,淡淡開口,聲音傳開四周,不少人聽到後,紛紛內心一顫。

  洞府內的神算子,更是面色蒼白,目中露出瘋狂,咬牙切齒時,冷汗不斷地滴落。

  「夜葬,你不要欺人太甚!!」他的聲音尖銳,從洞府內傳出。

  白小純沒有踏入血樹區域,這洞府的陣法威壓,讓他覺得有些威脅,此刻聽到神算子的回答,他擺出冷酷,故意逼出血氣,向外轟然擴散,眨眼間,這四周的血氣翻滾,隱隱成霧。

  這一幕,讓那些血樹面孔更為發抖,可卻不敢發出尖叫,一個個縮在一起,神色駭然。

  而四周察覺到這一幕的築基修士,也都心驚的看著白小純身上的濃郁血氣,洞府內的神算子,此刻面色蒼白,慘笑起來,目中露出瘋狂,正要拼死去抵抗時,白小純的聲音,帶著桀驁之意,飄蕩四方。

  「夜某給你三息時間,立刻滾出此地,這洞府,我要了。」白小純袖子一甩,傲然開口,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非常有氣勢。

  『「夜葬,我和你拼……嗯?此言可真!!」洞府內,神算子全身修為爆發,正要全力操控洞府陣法,與白小純拼了時,猛地聽清了白小純的話語,他立刻睜大了眼,露出驚喜,似有些不敢相信。

  「聒噪,夜某說一是一,說了要你的洞府,今天這洞府,要定了!」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開口。

  他話語剛剛說出,洞府大門驟然開啟,神算子身影剎那飛出,速度之快,轉眼就衝上半空,口中更有聲音迴盪。

  「夜葬,我血溪宗雖是魔宗,可也講究一言九鼎,當著這麼多道友的面,你若食言,必定被唾棄,此生無人會再信你!」神算子怕啊,他害怕白小純故意讓他出來,好對自己動手,此刻聲音尖銳,更是快速的扔出操控洞府的玉佩,急速逃走。

  他沒想到白小純來這裡,居然只是要洞府,而非要他的命,此刻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白小純一愣,接住玉佩,詫異的看了看逃之夭夭的神算子,立刻明悟過來,心中感慨,也沒理會太多,走入血樹內。

  那些血樹一看換了主人,立刻眉開眼笑,紛紛阿諛奉承。

  「夜魔主人威武不凡,天下無敵。」

  「夜魔大人雄才大略,宏圖霸業唾手可得!」

  聽到這些血樹面孔的話語,白小純面色嚴肅,冷冷的看了看他們,可目中卻有鼓勵,那些血樹面孔先是忐忑,可看到白小純目中的鼓勵後,一個個鼓起勇氣,繼續吹捧,白小純搖頭一嘆。

  「太優秀了,走到哪裡,都有一群傢伙捧著,真是苦惱,我又不能去阻止。」白小純感慨時,那些血樹阿諛之言更多。

  「夜魔一出,天下無魔!」

  「夜魔一眼,所有女修立刻迷倒……」

  「夜魔一嘆,蒼穹失色!」

  在這眾多血樹賣命的吹捧下,白小純心情愉悅的走入神算子的洞府,看著此地濃郁的血氣,與宋缺所在的血瀑布,也都不相上下後,白小純更滿意了。

  四周七八個傀儡,同時拜見,在白小純的安排下,整理洞府後,他安心的居住下來。

  很快的,白小純奪了神算子洞府的事情,就傳遍中峰,擴散宗門,對於夜葬的凶殘,再次引起了一系列的傳聞。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半月,半個月的時間,有關夜葬的事情,不斷地發酵後,整個血溪宗範圍內,所有修真家族,已經全部知曉。

  紛紛知道,血溪宗內,又出了一個無比凶殘的人物,竟以一己之力,與一群築基開戰,擊殺七八人,引動中峰血氣,凝聚驚天血劍。

  尤其是逆血返祖,更是撼動眾人心神。

  「此人性格古怪,不可猜測,前一瞬可以爆起殺人,後一瞬又能輕飄放下,這種性格,難以捉摸……」

  「血溪宗無極子老祖都說此子有魔性……能在那白小純的手中活下來,可見此人早有不俗!」

  「宋缺似乎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惜了他是凡道築基,否則的必定更強!」

  「這算什麼,我聽說四大山峰的大長老,全部都在瘋搶此人,最終還是中峰的宋君婉大長老,不惜色誘……」

  血溪宗範圍內,有關夜葬的消息在這傳開時,也通過一些渠道,將這些消息送出,使得正在開戰的玄溪宗與丹溪宗,也都聽說。

  靈溪宗與血溪宗接壤,更是知道的更具體,夜葬的名字,也首次在靈溪宗內,傳遍南北兩岸,使得無數靈溪宗弟子紛紛心驚。

  「夜葬?沒有印象……」鬼牙即便是閉關,也都聽說了此事,皺起眉頭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在隕劍深淵內,血溪宗的夜葬。

  上官天佑也是如此,思索很久,雖沒有印象,可卻很留意,心中不甘更強,他知道如今這個時代,天驕並起,若不想被時代淘汰,只能自己更強。

  「夜葬……」周心琪深吸口氣,對於血溪宗的事情,靈溪宗極為留意,周心琪的心底也有心驚,尤其是聽說那夜葬一個人與眾多築基開戰,這一幕,讓周心琪咬牙,修行更為刻苦。

  還有北寒烈、呂天磊、徐嵩,還有公孫雲,不但是這些天驕因夜葬的事情被刺激,就連掌門等人,也都如此,對於一個能同時與一群同階開戰的築基修士,他們雖在意,可更在意的,卻是逆血返祖。

  「這夜葬若成長下去,會是一個不小的災患……」

  「讓人加大力度去找白小純,這小子自從離開後,就沒影了,居然找不到蹤跡,就連宗門派出的守護之人,也都找不到他的氣息。」

  在這靈溪宗天驕與高層都震動時,內門弟子裡,也對於這夜葬有了耳聞,不過不屑之語更多一些。

  「夜葬算個什麼東西,能和白師叔比麼?」

  「就是,白師叔若出手,這夜葬立刻灰飛煙滅!」這樣的言辭,大都是從侯小妹以及張大胖等人口中傳出,尤其是許寶財,更是熱衷傳播。

  甚至侯小妹為了證明這個新崛起的夜葬,只需要白小純一根手指就可以滅掉,還找到了閉關的侯雲飛去問詢。

  「夜葬?當時圍攻小純的人太多了,沒有什麼印象。」侯雲飛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笑著開口。

  「我就說嘛,小純哥哥最厲害了,哥,你說小純現在在哪啊,怎麼都找不到他,他會不會有危險。」侯小妹很開心,但很快就有些失落。

  侯雲飛摸了摸侯小妹的頭,看向遠方,許久輕笑。

  「不用為他擔心,這傢伙……無論在什麼地方,需要擔心的都不是他,而是他四周的倒黴蛋……如今,說不定有不少人,都在因為他而憋屈抓狂。」

  侯小妹想起白小純的那些往事,立刻笑了,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白嫩的俏臉微紅,她知道自己要更努力的修行,只有這樣,未來或許……與白小純之間,才有可能。

  在夜葬之名傳遍四方時,白小純正在血潭內修行,藉助這裡濃郁的血氣,他開始修練不死金剛的第二層。

  與此同時,他體內第一層靈海的那滴通天河水,也已經融化了大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徹底融化。

  這代表了築基初期的突破,同時也代表了白小純的馭人大法,將會更進一步,可以去試驗很多之前做不到的想像之法。

  而他眉心的通天法眼,雖沒有機會使用,可卻在眉心始終醞釀,白小純相信,當自己第三目睜開時,威力要比曾經大上好多。

  還有撼山撞,白小純在不斷地熟練下,他的洞府內外總是轟鳴,漸漸更為熟練起來。

  關於元磁之力的研究,白小純也沒有放棄,雖始終不得要領,但他相信此法不俗,尤其是想到那引力斥力的變化,他就怦然心動。

  「這要是被我研究明白了,以後誰要來殺我,比我強的,我一指,對方就無法靠近,比如弱的,我一召,就自己飛來。」白小純想到這裡,振奮的雙眼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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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 宋姐姐救我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一種境界啊。」白小純越想越期待,滿腦子都在幻想以後修練這元磁之力大成後,真的就可以做到揮袖間,灰飛煙滅,小袖一甩,敵人遠去,朋友投懷。

  白小純美滋滋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嘗試的甩了幾下。

  於是更努力的研究,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月。

  這一天深夜,白小純正研究元磁之力時,血溪宗外,有一頂血色的轎子,被八個模糊之身的魔頭抬著,從遠處緩緩飄來。

  在這血轎的四周,還有大量的宮女,拿著血色的燈籠,所過之處,血霧擴散,轎子內,帶著面具的血梅,正目露陰冷,手中拿著一枚玉簡。

  她一個多月前外出執行宗門的任務,滅殺一個與玄溪宗暗中來往的修真家族,此刻任務完成,迴歸宗門。

  「夜葬……」眼看臨近宗門,血梅目中有殺意閃耀,一個月前,她在執行任務時,就得到了宗門內一些弟子對她的通報,知道了中峰的暴亂,更是知道了自己的洞府,被夜葬所毀。

  此刻回到宗門,血梅目中殺意更多,對於這夜葬,她之前沒有太多在意,在她眼裡如同螻蟻一樣,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生死。

  若非是她當時要外出執行任務,即便是對方躲在了屍峰,她也一樣可以上去滅殺,只不過親自動手,她有些不屑。

  可如今……這夜葬居然膽大到毀了自己的洞府……即便是她也得到了消息,這夜葬與不少築基修士一戰,甚至引來中峰血氣,逆血返祖,極為不俗。

  但……她血梅要滅,依舊可滅!

  血梅右手抬起一揮,淡淡開口。

  「去中峰!」

  她話語一出,四周宮女與那幾個魔頭,立刻改變方向,不回祖峰,而是直奔中峰,在這夜色中,快速靠近。

  隨著到來,一股威壓從她身上散出,使得中峰不少築基修士察覺,紛紛觀察,看到了這血橋之後,那些曾經聯手要擊殺白小純的修士,立刻目中露出狂喜。

  尤其是神算子,他現在的洞府,極為簡陋,此刻察覺血梅在天空飛過,他身體顫抖,目中激動。

  「夜葬,這一次……看你如何躲,別人忌憚不敢對你出手,就算是無極子老祖對你也認可,但血梅少主九次潮汐,更是無極子老祖的愛女,她要殺你,老祖也不會理睬!」

  「夜葬,你死定了!」

  整個中峰,在這一刻,一片寂靜,可若仔細去聽,隱隱能聽到不少人壓住的呼吸,似暴風雨前的平靜。

  隨著血轎的靠近,很快的,就來到了血梅的洞府上空,血梅坐在轎子內,低頭看著坍塌的洞府,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身體一晃化作一道血光,直奔洞府落下。

  袖子一甩,立刻一塊塊碎石飛舞,清理出了一片區域後,她看到了殘破的陣法上,那已經四分五裂的血瓶。

  她沉默了半晌,身上漸漸升起越來越強的煞氣,這煞氣很快爆發,形成一股氣勢,向著四周轟隆隆的擴散時,隱隱可以看到,她的四周赫然出現了九層漩渦。

  這九層漩渦,正是地脈的九次潮汐顯化,不斷地旋轉時,成為了九個巨大的颶風,引起不少人駭然的同時,血梅的聲音,帶著無盡殺意,傳遍四周。

  「夜葬在哪?」

  神算子始終留意血梅的舉動,此刻聞言,他第一個衝了出來,趕緊飛奔靠近血梅,抱拳深深一拜,抬頭時,一臉振奮,壓著激動,趕緊開口。

  「血梅少主,還請為我們做主,那夜葬凶殘無比,嗜殺成性,無惡不作,不但毀了您的洞府,更是殺了不少同門,還搶了我的洞府,他此刻就在我的洞府內,在下願意為少主引路!」

  血梅目光在神算子身上一掃,那目光,讓神算子內心一顫,趕緊低頭,立刻帶路,直奔白小純所在的洞府。

  四周不少築基修士紛紛暗中出來,跟隨在後,一個個目中帶著殘忍,都要去看看白小純如何被血梅少主滅殺。

  「這夜葬死定了!」

  「哼,讓他再囂張,他可以欺負我們,但在血梅少主面前,他就是螻蟻!」

  「血梅少主九次潮汐,名震東脈下游修真界,同輩中,除了那傳說中的白小純,誰能是血梅少主的對手?」

  這些人更為振奮,在這跟隨中,很快的,就來到了白小純的洞府外。

  「血梅少主,那惡徒就在這裡!」神算子咬牙開口,他對白小純的恨,經過這幾次三番後,已經入骨了。

  血梅目光落在白小純的洞府外,那些血樹面孔上,只是一眼看去,那些血樹面孔一個個頓時睜開眼,顫抖起來,可竟一個都不敢說話,顯然在它們感覺,這血梅少主要比夜葬,還要恐怖。

  不但不敢說話,更是瞬間一個個拔出根脈,趕緊散開,露出了內部的血潭以及血潭旁的洞府。

  血梅眼中殺意成血氣,驀然遊走時,身體一步走出,竟跨越這片區域,直接就出現在了白小純洞府的上空,右手抬起時,她蔥白玉手瞬間成為了血色,向著下方直接一拍。

  這一拍之下,整個中峰轟然一震,當日那位老祖出手時,曾浮現出的陣法,再次出現,連續閃動了幾下後,爆發出大量的血氣,這些血氣急速凝聚,直接在血梅下方形成了一朵血色的梅花。

  向著洞府,直接轟去!

  洞府猛地震動,陣法出現,試圖去抵抗,可那朵血色的梅花,太過驚人,凝聚八方血氣,更似乎可以剋制陣法,使得這洞府陣法只是抵抗了幾個呼吸,就瞬間黯淡,使得血梅的一擊,直接落下。

  轟轟之聲滔天而起,震動四方,四周眾人一個個振奮的看到,白小純的洞府,在這一刻,直接崩潰坍塌,四分五裂,大量的石塊激射開來。

  「血梅少主威武!!」

  「哈哈,夜葬,你……」四周眾人正歡呼,可很快就發現,洞府內居然沒人……

  血梅冷哼一聲,右手再次抬起,向著一旁的血潭一指,立刻一股血氣瞬間爆發,直奔血潭,在轟擊這血潭,使得血潭震動崩潰的瞬間,一道身影從血潭內驟然衝出,正是白小純。

  「大家都是天驕,有話好說……」白小純心虛,他在血潭內修練正好好地,聽到了外面的巨響,還沒等去觀察,血潭就被人炸開,好在他跑得快,沒有被波及,也有心驚,知道這血梅身上一定有什麼祕寶,可以遮蓋氣息,否則的話,他不可能之前沒有絲毫察覺。

  血梅一言不發,神色平靜,似在她眼裡,除了有限的一些人,餘等都是螻蟻,而顯然,這有限的一些人中,不包括夜葬。

  此刻右手抬起,再次一指,這一指,首次讓白小純感受到了一絲危機,那是地脈九次潮汐下,形成的九次爆發。

  看似一指,可實際上其內蘊含了疊加之力,瞬間臨近。

  白小純也生氣了,他覺得大家都是天驕,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沒必要這麼激烈的打鬥,此刻全身血氣散開,右手抬起向著身後一抓,立刻一把血劍自行凝聚,在他一抓之下,直接出現,向著來臨的這一指血氣,驀然斬下。

  轟的一聲巨響,撼動四方,掀起衝擊擴散時,白小純頭髮飛揚,血梅目中首次露出奇芒,身體不動,冷哼一聲,

  「的確有些本事,可外力就是外力,血氣,封!」她淡淡開口時,右手掐訣,向著地面一指,這一指之下,一個月前那位老祖出手時形成的一幕,再次出現。

  白小純四周的血氣,剎那搖晃,竟自行散去,他一眼就看到這四周地面,出現了之前的那些陣法印記。

  顯然血梅做不到如無極子一樣操控整個中峰,可卻能控制這四周一片區域。

  「現在,你就是螻蟻。」血梅平靜開口,身體一晃,直奔白小純殺來,白小純面色變化,這四周血氣的確被壓制了,可若是他想,依舊可以,只是這樣的話,勢必會暴露一些他不願讓人知道的祕密。

  轟的一聲,二人瞬間接觸,白小純後退,怒火更多,眼看那血梅目中殺機濃郁,再次掐訣,形成了一朵血色梅花,直奔自己而來。

  白小純目中露出凌厲,這血梅的難纏,比宋缺強出太多,是白小純築基之後,首次遇到的勁敵,此刻正琢磨該如何處理時,突然的,一聲嬌笑,從四方傳來。

  「這是什麼騷風,居然把我們的血梅少主給吹來這裡了,怎麼的,看上我家的夜葬師弟了?」笑聲帶著慵懶,迴盪時,中峰大長老宋君婉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前,她換了一套衣服,可這衣服有些小,無法包裹她的身軀,似歇息前所穿,凹凸有致,雪白肌膚,火辣勁爆……

  此刻話語間,那血色的梅花凝固在了半空,而宋君婉一頭秀髮飄落,帶著香氣散開時,整個人如同成熟的蜜桃,讓四周不少築基修士,先是倒吸口氣,口乾舌燥,而後又趕緊低頭,不敢去看那致命的誘惑。

  唯有白小純,多看了幾眼,委屈的開口,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宋姐姐……你再晚來一會,我小命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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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九章 會不會被滅口……

  「小鬼,每次都是這麼色瞇瞇的看著我,你想幹嘛?」宋君婉聞言嬌笑,白了白小純一眼,明明不是什麼嫵媚的眼神,可偏偏在她那絕美的面孔以及如水的雙眸下,這一眼,竟別有一番風情。

  「宋姐姐絕代風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是忍不住去看……」白小純內心大呼妖孽……可一想到自己若做不成大長老,只能去對方閨房偷永恆不滅之物,於是露出羞澀的樣子,小聲開口。

  說完,他又多看了幾眼,這明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舉動,也正是讓宋君婉覺得有趣的地方。

  二人這眉來眼去,使得四周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心底苦澀,紛紛暗歎,對白小純這裡,除了恨之外,更多了嫉妒……

  尤其是神算子,更是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呼吸急促,他恨不能代替白小純,出現在宋君婉的面前,與這位中峰大長老,傳說中的尤物……去這般打情罵俏。

  「我也在好奇,怎麼突然來了一股騷風,原來是你宋君婉到來,讓開!」血梅眼看這二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如此,眼中寒芒更多,冷哼一聲,右手抬起時被凝固在半空的血色梅花,立刻震動,強行降臨。

  「杜血梅,這裡是中峰,你不要太放肆!」

  宋君婉聞言笑容裡帶著冰寒,右手抬起,直接一揮,立刻四周烙印在這中峰的陣法,驟然出現,比血梅之前施展時還要強烈,閃動間,那朵血梅,自行崩潰,轟然四散,化作大量血氣散開,可卻有不少,被血梅一吸之下,融入體內。

  「我想做什麼事,用你管麼?」血梅抬起下巴,冷傲開口時,神色內首次露出了與對旁人不同的神情,那是嘲諷,更有挑釁。

  「我今天偏要管一管,你敢動夜葬試試!」宋君婉冷笑,右手掐訣一指地面,立刻四周陣法範圍更大,眨眼間,擴散小半個下指區域,她目中一樣露出輕蔑與挑釁。

  白小純感動了,他堅定的站在宋君婉的身後,狠狠的瞪著血梅。

  「我原本打算,只是要他雙手,給他一個教訓,既然你要護著,我定殺了他!」血梅向前一步,修為轟然爆發,形成颶風,化作了九個漩渦,轟隆隆中似與蒼穹連接,氣勢滔天,這正是隻有九次潮汐的地脈築基,才可以形成的氣勢!

  白小純目光一閃,看了眼,內心不屑,他覺得自己若是露出天道築基,彈指間就可以讓這血梅嚇傻。

  「別人畏你的身份,可我宋君婉不在乎,你讓夜葬掉一根汗毛,我就斷你一個手指!」宋君婉同樣邁出一步,身上修為一樣爆發,轟轟中,雖沒有形成那九次潮汐的驚人漩渦,可卻有築基後期大圓滿的氣勢,在她的身上滔天而起,哪怕在質上不如血梅,可在量上,足以碾壓!

  砰砰之聲迴盪,二人無形的碰撞,使得四周草木崩潰,形成了衝擊橫掃,讓周圍的那些築基修士,全部心驚膽顫。

  而血梅這裡,明顯不如,在這氣勢的碰撞下不斷後退。

  白小純更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他覺得眼前這個漂亮的大長老,實在對自己太好太好了,居然為了自己,不惜得罪血梅,更是愛護自己,雖然他覺得自己一根汗毛換一個手指,自己有些虧了,可一想到大長老的好意,白小純就覺得自己不在乎了。

  「她對我太好了,我該怎麼辦……」白小純有些頭痛,嘆了口氣,站在大長老身後,繼續嚴肅的看著血梅。

  就在這時,血梅冷哼,眼中露出惱怒,更有殺意一閃,右手掐訣一指,立刻一道白光從她儲物袋內飛出,化作了一個鈴鐺,這鈴鐺白色,上面烙印一個笑臉,笑臉乍一看是笑,可看得久了,會發現那是哭,若是再久一些,會頭皮發麻的發現,那是驚恐。

  鈴鐺一出,立刻一股奇異的氣息,驟然散開,融入她的九次潮汐漩渦內,使得這潮汐之力,再次爆發,轟轟聲中越來越強,隱隱的,在這奇異之力的帶動下,九層潮汐漩渦,竟出現了要融合的徵兆。

  甚至已經初步的融合在了一起,使得氣勢大範圍的攀升,而這鈴鐺也不斷地擴大,到了最後,竟足有數十丈大小,飄浮在半空中,散發無上之威。

  血梅目光一閃,催發修為之力,竟然藉助此寶,與宋君婉分庭抗衡!

  尤其是此鈴鐺不時傳出鐺鐺之聲,這聲音似乎可以引動情緒,使得眾人神色變化的同時,就連宋君婉也都雙目收縮。

  這顯然不是一個築基修士可以擁有的法寶,聯想血梅的身份,別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一定是其父無極子給出的至寶。

  老祖給自己愛女的至寶,其強悍的程度,可以想像。

  宋君婉咬牙,她與血梅之間早就不和,二人有利益之爭,多年來始終相互看對方不順眼,宋君婉修為雖遠超血梅,可對方擁有無極子的至寶,宋君婉心中忌憚。

  同時,血梅這裡一樣忌憚,她雖有至寶,可在修為上不如宋君婉,甚至身份上,二人也彼此拿對方沒辦法。

  此刻二人相互盯著,在相互忌憚下,誰也沒有先出手。

  白小純在一旁,也是心驚,看著那半空中的鈴鐺,他也眼熱,這種寶物,白小純心動。

  就在宋君婉與血梅,彼此都盯著對方時,宋君婉忽然冷笑,絕美的容顏下,說出的話語,卻是如刀劍一樣,犀利無比。

  「一天到晚帶個面具,還刻著一朵梅花,你怎麼不刻菊花,定是奇醜無比,沒臉見人!」宋君婉不屑的開口,話語一出,四周眾人都倒吸口氣,紛紛覺得大長老這裡,彷彿不認識了一樣,這樣的話語居然也能說出。

  白小純在一旁也愣了下,於是看向血梅,琢磨著對方會怎麼反擊。

  「對啊,你長得漂亮,水性楊花,與宗門內超過萬人不清不楚,殘花敗柳之身,這才換來了中峰大長老的身份,此事宗門誰不知道,怕是要成為血子,你估計要與十萬人睡了才可以!」血梅冷哼,看都不看白小純,目中只有宋君婉,此刻話語一出,引來無數吸氣之聲,尤其是四周的中峰修士,更是睜大了眼,他們隱隱覺得,今天這血梅也讓他們重新認識了。

  聽到血梅反擊的話語,白小純呆了,他深吸口氣,覺得這二人……真的是不相上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只是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自己方才白感動了,這兩個娘們彷彿忽略了自己,是她們兩個有之間本就有仇恨……

  「不對啊,我才是重點啊,她們居然把我忘了?」白小純眨了眨眼,有心提醒一下。

  「兩位……」白小純剛一開口,血梅與宋君婉,同時低喝。

  「閉嘴!」

  白小純嚇了一跳,頓時怒了,就在這時,聽到了宋君婉的反駁。

  「杜血梅你放屁,你說的水性楊花不是我,你說的是你母親,你當初出生,無極子老祖還滴血認親,此事千真萬確,儘管沒人敢說,但誰人不知,你可以去問問所有老一輩之人,哪個不知曉!」宋君婉聞言冷笑,此刻毫不遲疑的立刻反擊,話語一出,四周沒人吸氣了,所有人都徹底的傻了,這種涉及老祖的事情,如同天雷轟動,甚至有不少,已經開始悄悄後退。

  顯然,這樣的隱祕之事,對於一向凶殘的血溪宗而言,就是滅口的大事,宋君婉背後家族也有血溪宗老祖,自然不怕,可他們這些人,怕啊!

  「你血口噴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宋缺就是你的私生子,這夜葬就是你的相好的,不然你怎麼出現的這麼快,怕是剛剛走吧,淫賤不堪,人盡可夫。」血梅不甘示弱,再次出口,言辭一樣犀利,一樣爆出無數不負責真假的消息,使得四周眾人都頭皮發麻,那些原本悄悄後退的,此刻內心悲呼一聲,他們不想聽啊……一個個後悔今夜來此地,心驚膽顫的疾馳逃走,生怕再聽下去,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白小純也顫抖了,他很驚恐,覺得自己聽到了這麼多……會不會被滅口。

  此刻小心翼翼的後退,想要趕緊離開這裡,他覺得在這裡,可怕的程度不弱於落陳山脈。

  在他退後時,宋君婉與血梅之間,罵聲連連,相互不斷說出一個又一個勁爆的消息,聽得白小純心驚肉跳,這些消息穿插起來,整個就是一部血溪宗的祕史啊。

  此刻,就連血溪宗內的幾個老祖似乎都察覺了這裡,彷彿聽不下去了,有一個老祖咳嗽了一聲,化作天雷滾滾,形成了一道閃電,直接劃破天空,似要分開蒼穹,迴盪八方。

  宋君婉與血梅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得不收斂,彼此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各自冷哼,轉身離去,一個直奔上指,一個飛出中峰。

  居然沒有一個去看白小純一眼……

  很快的,四周寂靜,白小純呆呆的站在那裡,左看看,又看看,唉聲嘆氣,覺得女人和女人之間的仇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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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章 大長老,請自重!

  白小純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洞府,他覺得自己太悲催了,來到這血溪宗後,洞府已被毀了兩次。

  「這裡的人,太凶殘了,一言不和就毀人洞府。」白小純搖頭,又狠狠的瞪了那些血樹一眼。

  這些血樹,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這一次居然因為害怕,連示警都沒,在白小純瞪去時,血樹瑟瑟發抖,露出阿諛討好的表情。

  白小純心情不愉悅,狠狠的警告一番,威脅那些血樹,如果再有下一次,他會將它們連根拔起,在那些血樹顫抖中連連保證後,白小純這才罷休。

  將洞府的廢墟整理一番,直至天亮,他才將這裡用靈力修復了一半,又用了一白天的時間,終於恢復原樣。

  盤膝坐在洞府時,白小純琢磨著血梅短時間應該不會來了,而自己這裡,只要不下山,也就沒有什麼大礙。

  「等我弄到永恆不滅之物後,血梅這娘皮,我定要讓她知道厲害!」白小純哼了一聲,可一想到自己聽到了那麼的隱祕,他就很擔心。

  「應該沒事吧……」白小純安慰自己,但這安慰,在三天後,隨著白小純一次外出,聽到有人討論某個弟子被大長老叫去,隨意找了個由頭,竟被責罰極為嚴重時,白小純緊張了。

  他記得那個弟子,正是當日在四周聽到那些隱祕事情的眾人之一。

  又過去一天,白小純又聽人說起,某個弟子不知怎麼招惹了血梅,在晌午時被血梅教訓,關在血獄後,白小純呼吸急促,更心驚了。

  「完了完了,這兩個娘們,開始下手了!」白小純焦急,對於消息的打探更賣力,很快的,過去了十天,這十天他又聽到了不少的消息,某個修士又被血梅關起來了,某個修士被大長老送去作玄溪宗與丹溪宗戰場的密探……

  更為誇張的,是有消息說,某個修士接到大長老的命令,去上指區域拜見時,居然行刺,於是直接滅殺。

  這得多麼傻的修士,才能幹出的事情啊……白小純倒吸口氣,這種種事情,涉及的修士,都是當日聽到了那些隱祕事情之人,白小純膽顫心驚,多次想要逃走,可卻不甘心。

  「我又不是故意要聽到的,唉。」白小純發愁,他不想去知道關於血梅的身世到底藏著多少祕史……對於宋君婉與多少人不清不楚,他更是不想研究。

  好在又過去了幾天後,這些事情似乎消停了,再沒聽說有人被責罰,白小純這才略微放心。

  直至這一天,白小純正修練不死長生功時,忽然神色一動,抬頭後,從他的洞府外,此刻有一個冰冷的聲音,驀然傳來。

  「夜葬,大長老有請,隨我去一趟吧。」

  洞府內,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後,心肝一顫,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面色瞬間變化,趕緊打開洞府大門的一道縫,順著縫隙向外看去。

  看到了在洞府血樹外,那些瑟瑟發抖的血樹面前,站著一個穿著血色長袍的老者,血袍上有一些金色的絲線,組成了一副脈絡的圖案,此刻這老者正背著手,身上的修為散開,一股築基後期的波動,隱隱擴散。

  「血色長老!這……這莫非是要滅口!」白小純呼吸急促,穿著這樣的血袍,上面有著金色絲線印記的裝扮,代表的就是在身份地位僅次於大長老,凌駕所有護法長老之上的……血色長老!

  每一座山峰的血色長老,都有十人左右,負責協助大長老管理山峰。

  白小純哭喪著臉,滿腦子都是半個月來有關多個修士的傳聞,此刻全部浮現,越想越是緊張,面色都蒼白了。

  「怎麼辦,怎麼辦!」白小純正焦急時,外面的那位血色長老有些不耐,再次開口。

  「夜葬,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三息之內,立刻出來!」

  白小純愁眉苦臉,又磨蹭了一會,實在想不出辦法,最後一咬牙,這才走出,那血色長老瞪了白小純一眼,很不滿白小純的緩慢,冷哼一聲,向著上指走去。

  白小純不得不跟在後面,滿腦子都在思索對策,在這緊張忐忑中,來到了上指區域,被那血色長老,帶到了宋君婉的洞府門前。

  這是一片很大的區域,四周長滿了血色的薔薇花,放眼看去,一片濃香,不遠處有九條血瀑布,飛流直下,形成血湖,湖水上竟有一條小路,通往盡頭的瀑布後方,一處深幽的洞府所在。

  透過血瀑布,能隱隱看到,那洞府的大門是黑色的,兩邊有四個童子,正默默站立在那邊,而那血湖裡,時而有一些一人多大的怪魚,飛躍而出,掀起水花的同時,露出猙獰的牙齒以及滿是背刺的身軀。

  「進去吧,大長老已等你多時。」白小純身邊的血色長老,淡淡開口後,盤膝坐在一旁。

  白小純看著四周,緊張的同時,也極為留意,他知道,這裡就是自己最終極的目標所在,那永恆不滅之物,就在前方的洞府地下。

  白小純心底長嘆,小心翼翼的走在小路上,內心如敲鼓一樣,一步步直至走到了盡頭,穿梭了血瀑布,來到了洞府門前。

  那四個童子冷冷的看了白小純一眼,沒有說話。

  白小純一咬牙,琢磨著老祖都知道自己了,想必宋君婉想要動自己,也必定需要一個站得住的理由,畢竟眼下自己不是曾經,而是逆血返祖!

  於是乾咳一聲,抱拳一拜。

  「夜葬,拜見宋姐姐。」

  「進來吧。」洞府內,傳出宋君婉懶洋洋的聲音,這聲音以往白小純覺得好聽,可如今卻覺得處處是陰森,可如今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推開洞府大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股幽香撲面,這洞府極為奢華,頭頂明珠眾多,地面翠色無邊,不但血氣濃郁,更有靈氣擴散,使得眼前的一切看去,彷彿朦朧。

  眾多的石室不說,正中間一處大殿裡,竟有水池散出高溫,熱氣上升,讓這朦朧之意,更加明顯時,白小純看到了一個女子的嬌軀,正在那水池內遊蕩,如同一條美人魚,緩緩搖曳,凹凸有致,起伏無邊……只是一眼,白小純就口乾舌燥。

  「妖孽,休想勾引我白小純,我才不上當呢,這定是一個陷阱,我只要多看了幾眼,就會被按上冒犯的罪過!」白小純咬牙,艱難的低下頭,不去看。

  「進來啊。」宋君婉的聲音再次傳來時,白小純低頭前行,很快就到了水池旁,這個時候不能低頭了,索性抬頭看著上方的明珠,神色肅然,只是餘光下意識的掃過水池內的身軀,立刻心都顫了,內心狂呼妖孽……

  水池內,宋君婉看到白小純這麼一副樣子,立刻嬌笑起來,隨著水聲的靠近,宋君婉從水池內站起,一套血色衣裙穿在了身上,走出水池,來到了白小純的面前時,如蔥玉指抬起,勾了一下白小純的下巴。

  「夜葬小弟弟,今天怎麼了,看到姐姐居然沒有如往常那樣色瞇瞇?」她吐氣如蘭,全身上下散出幽香,尤其是此刻靠得很近,雪白的肌膚露出,這一幕的誘惑,難以形容,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還有她的雙眼,更是如春水一樣,帶著深邃,更有無盡的嫵媚,似乎只要看一眼,就會被永恆的迷失進去,忍不住去索取,去探尋,從而深陷。

  說著,宋君婉還在白小純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這熱氣繞著耳蝸,化作一片痠麻,如要融入骨髓裡,讓靈魂都恍惚。

  白小純有些受不了啦,在那強烈的刺激下,他的身體顫抖,呼吸急促,雙眼發紅,他旁邊的宋君婉,此刻看似在笑,可目中卻有一絲輕蔑與寒芒,正要繼續開口,可就在這時……

  白小純猛地退後幾步,不再抬頭,而是平視宋君婉,目中赤紅,神色扭曲,隱隱的,還帶著痛苦。

  「大長老,請自重!」白小純近乎低吼,開口時,他的目中露出失望,更有苦澀與傷心,甚至還有無法置信,這目光,讓原本聽到這句話,目中寒芒閃動的宋君婉愣了一下。

  「大長老,在我的心中,你是神聖的,如天空的明月,永遠那麼的聖潔,那麼的美麗,讓人遠遠一看,就會從心底產生傾慕。」白小純神色悲傷,喃喃低語,聲音不大,可卻迴盪整個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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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一章 絕世妖孽……

  「大長老,我不信血梅所說的那些事情,我一點都不信,在我心裡,你的聖潔,如同蓮花,是這世間任何汙穢都不能去染指,你的美麗,如同水仙,我不允許那些玷汙落在你身上絲毫!」白小純情緒似激動起來,他的雙眼內,在悲傷的同時,更有痛惜。

  「大長老,在我心中,你是這樣的人啊,是我夢寐以求的渴望,是我心中永恆的港灣,是我理想中的仙子,是我需要守護一輩子的聖潔。」白小純悲憤欲絕,身體顫抖,似乎心底的失望在這一刻,與執念融在一起,化作了癲狂,又如壓抑到了極致,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夜葬這一生,殺戮無數,殘忍無邊,我喪失了人性,喪失了感情,喪失了熱血,我此刻如同一個空殼,存在的只有冰冷,殺戮與殘忍,可這空殼內,還存在了一絲光明,這光明,是在當年我第一眼看到大長老你後,出現的曙光。」白小純袖子一甩,他的身上,這一刻更有煞氣似控制不住的散開,讓人感受後,忍不住會浮現出屍山血海,更有一股鐵血之意,在白小純身上轟然而起。

  宋君婉嬌軀一震,她怔怔的看著白小純,看著他目中的失望、悲傷與痛苦,看著他目中深處藏著的曾經的美好、聖潔與執著,又看著彷彿這一切坍塌後,現實與所想的完全逆轉,從而引起的整個人的歇斯底里。

  「與其說我選擇中峰,不如說我選擇的是,是大長老你啊。」

  「你說我色瞇瞇,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我每次看到你,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守護……」

  「可是大長老,現在的你,不是你!!」白小純大吼,眼中赤色更濃,痛苦之意,更為明顯。

  「穿好你的衣服,整理你的神情,收去你的嫵媚……請把我心目中,那聖潔不能褻瀆的宋君婉,那讓我夜葬這一生要去守護,我心目中唯一的曙光,還給我……」白小純面部猙獰,瘋了一聲的狂吼,聲音震動洞府,使得水池的水都在顫抖,似要把他自身的一切情緒,從這狂吼中爆發出來。

  假夜葬的魂,此刻都哆嗦了,他呆呆的看著借用了夜葬身份的白小純,他此刻有些發懵,他覺得似乎對方……真的是夜葬,那一句句話,還有情緒的爆發,實在太逼真了。

  整個洞府,慢慢寂靜,白小純沙啞的笑了,笑聲帶著失落,帶著苦澀,默默地轉過了身,不去看宋君婉一眼。

  在轉身的瞬間,他的心在顫抖,那是嚇的,他剛才進入這洞府的瞬間,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升起,這一路上他想了所有方案,都沒有把握。

  只能隨機應變,方才對方出水的瞬間,白小純知道這一次自己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扔進去了。

  「這臭娘們太壞了!」白小純委屈,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怎麼狠,顯然是知道自己如今被老祖看重,在宗門內名氣不小,於是才用了這樣的手段。

  「好在我白小純也不傻,看你接下來能用什麼手段!」白小純警惕,等待對方繼續出招。

  宋君婉的腦海嗡鳴,身體震動,白小純的話,如同刀劍一樣,字字刺在她的心中,她怔怔的看著白小純的背影,這背影在她的眼裡,這一刻似乎無限的高大起來,似乎可以支撐天地。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這一刻的夜葬,強烈的撼動了她的心神,那種撼動,如同山峰落下,摧毀了一切的壁障,直接轟在了靈魂中。

  她只能沉默,心中很亂,她原本的打算,是今天叫著夜葬過來,找個由頭,把此人責罰一番,關在血獄裡,這樣既可以讓當日的那些流言全部消失,同樣也使得血梅沒有辦法殺戮,這樣的話,二人之爭,她算是小贏一把。

  可卻沒想到,這平日裡一向看自己時色瞇瞇的夜葬,居然因自己的衣著與舉動,幾乎要崩潰了,那一句句話,尤其是最後一句,白小純讓她把真正宋君婉還給他,這句話,徹徹底底的撼動了宋君婉,讓宋君婉沉默後,看向白小純時,目中多了一絲不一樣的神釆。

  宋君婉深吸口氣,神色慢慢不再露出嫵媚,而是平靜下來,右手抬起一揮,一套略微保守的衣衫落在了身上,整理了髮絲,整個人在這一刻,頓時氣質大變,不再是媚態,而是端莊極美。

  她本就年齡不大,此刻這麼一裝扮,與之前強烈的反差,立刻整個人從內到外,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國色天香,人間極品。

  肌膚素白,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看向白小純的背影時,眸含秋水,可又澄澈如純。

  尤其是皓齒星眸下,素齒朱脣,讓人一眼看去,如看到了人世間的美好與所有的色彩。

  「你轉過身吧。」宋君婉輕聲開口。

  白小純內心警惕,此刻卻擺出失落的模樣,骨子裡透出一股鐵血,緩緩轉身,目中帶著的深邃與苦澀,看向宋君婉。

  只是一眼,白小純內心就轟然震動,他不是沒見過美人,無論是侯小妹還是周心琪,又或者是失蹤的杜凌菲,任何一個,都是絕美,可如今與這宋君婉比較,在這宋君婉身上,透出的是與幾女不同的成熟與風姿。

  尤其是前一刻的嫵媚,在這一瞬成為了端莊,這種逆轉,讓白小純目瞪口呆。

  那種美麗,帶著純潔,彷彿出水的芙蓉,讓人驚豔絕倫。

  「妖孽……這宋君婉,就是一個大妖孽!!」白小純口乾舌燥,呼吸急促,內心的警惕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看到白小純的樣子,宋君婉掩口一笑,這笑容居然也沒有了嫵媚,而是多了一絲俏皮,尤其是雙眸內的神釆,讓白小純內心一顫。

  「這是什麼招式!!」白小純緊張,心臟怦怦狂跳,他覺得這宋君婉再次出招後,竟比之前還要強悍無數,這一次,近乎絕殺,他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出反擊的對策。

  「好了,我把你心目中的宋君婉,還給你了,這下你滿意了吧。」宋君婉巧笑嫣然,聲音動聽,不等白小純說話,宋君婉又繼續開口。

  「這一次讓你過來,是告訴你一個事情,你回去後整理一下,三天後的清晨,在中峰山腳下,你與我一起,陪同我宋家老祖,出使……靈溪宗!」

  「我宋家老祖,也是血溪宗八位老祖之一!」宋君婉神色慢慢嚴肅,緩緩開口。

  白小純睜大了眼,在聽到靈溪宗這三個字後,內心轟然震動。

  「出使……靈溪宗?」白小純呆了一下,覺得有些怪異,想著自己居然是以夜葬的身份,回到了靈溪宗,他有些發懵。

  「怎麼,你不願意去?」宋君婉看了白小純一眼,微微一笑。

  「原本沒打算帶你,不過擔心你留在宗門內,會被血梅那賤人惦記,而我又不在,所以只好帶你一起去了。」

  「你以後看到血梅那賤人,要多加小心,這賤人心狠手辣,又是九次地脈潮汐,其父無極子,更是我血溪宗內有望更進一步的老祖,所以此女行事沒有什麼顧慮。」

  「而我與她之間,一向不和,這賤人以為憑著其身份與資質,要與我搶奪中峰血子的身份,我豈能讓她成功!」宋君婉提起血梅,目中有寒芒一閃,似覺得自己這個樣子,與白小純心目中的形象有些不大符合,她也不知道怎麼的了,下意識的解釋起來。

  「血溪宗歷代都有四大血子,如今其他三座山峰都陸續的出現了血子,唯獨我中峰沒有,血子地位極高,堪比太上長老,一旦結丹就是血擘,僅次於老祖之下,至關重要,想成為血擘,唯有先成為血子!

  中峰血子,多少年來都是我宋家獲得,可偏偏這一次,血梅因九次潮汐,欲爭奪血子。

  我若失敗,中峰在我宋家把持下,就會出現一絲裂縫,此事決不允許出現。」說完,宋君婉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深吸口氣,若有所思,想了想後,他忽然問道。

  「那麼這一次出使靈溪宗,是因為什麼事?」

  宋君婉遲疑了一下,此事隱祕,若是換了之前,她是不會說的,可如今想了想後,又看了白小純一眼,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洞府陣法開啟,封閉四周後,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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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血溪宗的遲疑

  「此次陪同老祖出使靈溪宗,並非只有你我,還有很多人,不過是以我中峰為主。」宋君婉望著白小純,緩緩開口。

  「這一次出使,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主,一個是次,其中次要目的,是我想去看一看,靈溪宗的白小純!」宋君婉說到白小純這個名字時,目中有一抹寒芒閃過。

  白小純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尤其是看到宋君婉目中的寒芒,更是緊張,發現宋君婉看向自己,白小純連忙擺出殺氣騰騰的樣子。

  「這白小純在隕劍深淵,與我仇深似海,我與他不共戴天,千萬不要讓我遇到他,否則的話,我拼了全力,也要滅他!」白小純咬牙切齒,殺意瀰漫,心中卻在委屈,琢磨著自己沒得罪宋君婉啊。

  「這白小純奪走了缺兒的天脈築基,毀了我宋家的計劃,那是我宋家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從無極子老祖那裡換來的天道之法,為的就是缺兒天道築基後,成就我中峰血子!」

  「可如今,一切都無法挽回,缺兒只是八次潮汐,沒有辦法去與血梅爭奪,這個血子,只能由我來獲得!」宋君婉搖頭一嘆,對於那在她看來,遠在靈溪宗白小純,殺意更多。

  白小純眨了眨眼,深以為然的點頭,在旁邊認同。

  「沒錯,若非這白小純,缺兒一定可以天道築基啊!」他心底暗自得意,琢磨著如果宋缺在這裡就好了,自己稱呼他為缺兒時,想必對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這是出使的次要原因,而主要原因,則是看一看,我血溪宗與靈溪宗之間,是否有不開戰的可能!」宋君婉平靜開口,目中露出深邃,彷彿看到了未來的戰爭。

  白小純頭皮一炸,儘管他明白血溪宗與靈溪宗,極有可能開戰,可實際上心底不願出現這樣的戰爭,那太殘酷,一旦開戰,死亡無盡。

  「玄溪宗與丹溪宗,已戰到了一定的程度,丹溪宗勢弱,已多次向我血溪宗求救……同樣的,玄溪宗與靈溪宗之間,想必也都暗中結盟……我們出,他們也會出!」

  「而有意思的是,玄溪宗也曾向我們示好……想來這種結盟只是臨時性的,也存在了變故,甚至彼此之間也都隨時會出現倒戈,勾心鬥角,層出不窮,任何一個宗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宋君婉目中有譏諷,可在那譏諷的深處,卻藏著寒意。

  白小純沉默,玄丹兩宗的戰爭,他聽到不是一次兩次了,在這血溪宗內,也聽人說起不少,據說戰場極為殘酷,死傷無數。

  「戰場看不清,或許前一刻玄丹開戰,下一瞬,他們又會聯手,分不清誰才是敵人,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在那巨大的利誘之下,每一個溪流宗門,都會瘋狂,夜葬……戰爭,已經不遠了,隨時可能爆發。」

  「而按兵不動,等待事情發展,等待戰事明朗,一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繼續等下去,或許等到的,將是兩個宗門甚至三個宗門的聯手,來滅殺我血溪宗,因為我們才是最強的第一宗門!若不趁著近期出戰,將騎虎難下,終有一戰!」宋君婉輕嘆,看了看白小純。

  白小純苦笑,站在血溪宗的立場,血溪宗的確應該這麼做,否則的話,局勢發展下去,三宗的聯手,並非沒有可能,而一旦那樣,血溪宗即便是以逸待勞,也難逃慘敗。

  「所以,這一次,只有戰!我血溪宗一定要進階,晉升中游宗門!」宋君婉說到這裡,看了看白小純,將有關中游的空河院的事情說了出來,與當初靈溪宗掌門鄭遠東對白小純說的,大同小異。

  白小純靜靜的聽著,沉默不語。

  「若開戰,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靈溪宗,血靈玄丹,這四大宗門,彼此佔據的支流也是如此,我們與靈溪宗接壤。」

  「可是一旦開戰,我血溪宗雖有必勝的把握,但靈溪宗非同小可,善於隱藏,底蘊極深,這一戰,我們必定會損失不小,同樣的,靈溪宗的下場,一定是分崩離析,而後我們血溪宗要面臨的,是玄溪宗!

  就算是與玄溪宗開戰,我們再次勝了,可那個時候,殘存下來的也沒有多少,整個宗門都殘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把握去滅掉空河院的殘餘力量,如此一來,進階失敗的可能性……極大。」宋君婉眉頭緊鎖,她今天說出的事情,不是一個護法可以知曉的,唯有血溪宗的高層,才能知道的如此清晰。

  白小純內心一震,來到血溪宗後,他深刻的認識到了血溪宗的強悍與凶殘,他明白一旦開戰,靈溪宗的確不是對手,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幕幕畫面,那畫面裡所有熟悉的面孔,全部帶著血色,慢慢閉上了眼。

  「這一戰,對於靈溪宗而言,是滅宗之戰,對於我血溪宗來說,也是慘重,所以……我們也不想戰,如果能不戰,那麼血溪宗的實力保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了玄溪宗與丹溪宗,更有很大的把握,滅去空河院的殘存之力,從而晉升成功!」宋君婉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奇芒,聲音透出昂揚。

  「只是唯獨擔心,在我們血溪宗舉宗而去,殺上空河院的時候,靈溪宗突然出手,滅去我血溪宗根基之地,又與空河院殘餘聯手,那樣的話……血溪宗,必滅!」

  「而一切承諾,哪怕天道誓言,在這種關乎宗門的事情上,都是無法被相信的!」

  「所以,幾位老祖在多次商議之後,想出了一個辦法,也就有了這一次的出使,只要靈溪宗同意,那麼兩宗就可以不開戰,靈溪不會滅宗,血溪不會殘傷!」宋君婉話語迴盪,白小純也內心一動,若兩宗能不開戰,對雙方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此刻抬頭,仔細聆聽。

  「只要靈溪宗同意血溪宗,以靈溪宗的通天河為引,讓我們在靈溪宗的通天河上,佈置一個龐大的陣法,這陣法會封印靈溪宗千年!

  這一千年,雖只許進,但不能出,靈溪宗的弟子,無法踏出東林洲半步,雖整個靈溪宗的通天河都會枯萎,使得靈氣越來越稀薄,可也僅僅是一千年而已,千年後,我血溪宗已在中游徹底站穩,承諾來為其解開封印。」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相信靈溪宗,也只有這樣,兩宗就不需要開戰,靈溪宗不會死亡一個人,血溪宗也會成功晉升!」宋君婉呼吸急促,將這一切說完後,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的內心,此刻掀起了滔天大浪,這種條件,他站在靈溪宗的立場,靈溪宗同意的可能性不大,被封印千年,如同關在了監獄裡,而更麻煩的,是千年後……

  可若是站在血溪宗的立場,卻又無話可說,血溪宗也不想開戰,可他們不相信什麼誓言與約定,相信的只是封印!

  白小純茫然了,這個問題太沉重,沉重到壓抑的他呼吸困難,他不知道靈溪宗的老祖們,會如何選擇……這個選擇,決定了是否有戰爭。

  「好了,不要去想了,這些事情,自然有老祖們去溝通,戰爭一定會爆發,只不過對手不同而已。」宋君婉笑了笑,與白小純又說了一些話語後,看出白小純的神色恍惚,沒有在意,畢竟誰聽到了這麼大的事情,也都會如此。

  就算是她,前段日子知道了老祖們的想法後,知道了這場戰爭的殘酷後,也都被撼動了許久。

  於是沒有挽留,讓白小純離去。

  只不過在白小純臨走前,宋君婉似乎想起了什麼,似隨意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血梅說的,是假的,我修行至今,沒有任何選擇道侶,也從來沒有過道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解釋,此刻說完,心底也覺得蠻怪異的,臉上微暈,紅潮一線。

  「啊?」白小純一愣,快要走出洞府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時,看到了不遠處那佳人桃腮紅兩頰,笑渦一起,似霞光盪漾,別有一番韻味。

  「又出絕招了!」白小純倒吸口氣,趕緊低頭,快速走出洞府,他覺得這宋君婉氣質變化後用出的兩招,實在太厲害了,有些招架不住。

  半晌,他回到了洞府,坐在那裡時,想著宋君婉說的那些話,許久長嘆一聲。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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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小小哼哼子!

  三天後,清晨。

  白小純心情不愉快,總想著兩宗要開戰的事情,同時心底也鬱悶,琢磨著或許是自己三天前的表現太優秀的,導致大長老要帶著自己外出。

  否則的話,等大長老走了,自己豈不是會有一些機會去其洞府尋找永恆不滅之物,只是一想到大長老的洞府,必定是森嚴,白小純就搖了搖頭,此刻面具下愁眉苦臉,可在其他人的眼中,這一刻的白小純,面部陰森冷酷。

  他走出洞府,很快就到了中峰山腳下,到了此地時,已有一些修士提前到來,約莫十多人的樣子,這些人在看到白小純後,不少人神色變化,可還有一些,則是表情如常。

  神算子……也在人群內。

  他看到白小純的瞬間,面色微變,可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立刻冷了下來,不屑的哼了一聲,以前他忌憚白小純,可如今他已經向血梅少主發下道誓,願成其麾下,對於白小純這裡,他雖還有忌憚,可卻少了很多。

  「大家背後都有大人物在,你能奈我何!」神算子冷笑。

  白小純沒在意這些人的目光,到來後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他四周原本還有三兩人,此刻都恭敬的趕緊避開一段距離,夜葬的威名,這段日子已傳遍四方。

  時間不長,一道道身影陸續來臨,這裡面築基初期、中期乃至後期都有,直至半炷香後,當大長老宋君婉帶著兩個血色長老臨近時,所有人都起身拜見,也紛紛驚疑的發現,他們記憶裡一向火辣大膽的大長老,居然改變了裝束。

  不再是那麼的熱辣,而是略有保守,可偏偏如今的這個樣子,配合那絕美的容顏,使得宋君婉不但魅力沒有減少,反而更多。

  引來此地修士陣陣心驚的同時,有不少人眼睛都直了。

  宋君婉微微一笑,雙眸流盼,這笑容一起,眾人不少都有些恍惚,白小純更是心臟怦怦跳動。

  當宋君婉掃過眾人時,在白小純那裡停頓了一下,不知怎麼的了,居然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

  「又出招了!」白小純緊張,警惕更多,覺得這宋君婉不可琢磨,三天前看到自己時笑容盛開,如今卻瞪自己,就在白小純這裡詫異試圖分析時,宋君婉的聲音,迴盪四方。

  「你等就是這一次,陪同老祖出使靈溪宗的人選,這一次出使,諸位要打起精神,莫要給我血溪宗丟人!」宋君婉收起笑容,肅然開口,四周眾人紛紛也凝重的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的,遠處祖峰上,有一片血雲轟然擴散,如同雷鼓傳遍四方,那血雲滔天,翻滾擴散,直至散開數百丈後,向前緩緩飄行,隱隱能看到,在這雲層上,有一個老者,這老者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帶著高冠,雖然蒼老,可腰桿卻筆直,不怒自威,身上有一股驚人的氣息蘊含,這氣息,讓眾人稍微感應一下,就立刻心神狂震,彷彿被撼動心神。

  「宋家老祖!」白小純內心一震,呼吸急促,趕緊低頭收回目光,那老者給他的感覺,深不可測,彷彿一道神念,就可以讓自己萬劫不復。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四周其他修士,也都紛紛心驚,神色恭敬,齊齊拜見。

  「拜見老祖!」

  「都上來吧,老夫帶你們去靈溪宗!」蒼老的聲音,從雲霧間迴盪時,那宋家老祖似低頭看了眾人一眼,僅僅是一道目光,在眾人感受裡,如同置身隆冬,從心底深處升起無盡寒意。

  白小純有些心顫,靈溪宗的老祖,算上眼前這位,他已見過兩個,第一個是之前的那位無極子,如今兩個去對比,白小純心驚的發現,那無極子給他的心驚肉跳,竟不如眼前這宋家老祖。

  「是了,無極子是新晉升的老祖,潛力巨大,可畢竟年輕……而這位宋家老祖,顯然是老資格了,修為深厚到了恐怖的程度,更是不知存活了多少歲月。」白小純倒吸口氣,低頭時,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與四周其他人一起,剎那被某種奇異的力量籠罩,竟直接飛出,直奔半空,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這片血雲之上。

  白小純面色變化,踏在血雲上,雖四周軟綿綿,可卻很有韌性,低頭時看向下方的血溪宗山門後,這片血霧突然翻滾,驟然前行,瞬間遠去。

  大地在下方不斷縮小,飛速的從眼前流逝,白小純判斷了一下這速度的快慢後,更為心驚,這種速度,就算是他拼了全力,也都無法達到哪怕三成。

  「這就是老祖麼……」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轉頭看向周圍的其他人,這些中峰修士,包括神算子在內,一個個都不比白小純好到那裡去,都面色蒼白,各自心驚。

  唯獨宋君婉與她身後的兩個血色長老,盤膝坐在前方,神色平靜,三人身前,則是那位……僅僅是背影,就彷彿化作了一個漩渦,能將人心神都深陷進去的宋家老祖。

  近距離去看,可以看到他的蒼髮飄搖,臉上皺紋很多,更有一些褐色的斑點,此刻正閉目盤膝。

  一炷香後,白小純總算適應了這種速度,在這雲霧上,四周有一層防護陣法,使得風也都小了很多,吹在身上,雖會掀起髮絲,可卻無礙。

  想著很快就要以夜葬這個身份回靈溪宗,白小純不知怎麼的,有種莫名的興奮,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個身影。

  「不知道這一次回去,看到張大胖時,張大胖能不能認出,嘿嘿……還有侯小妹,我如果以夜葬這個身份,去喊一聲小妹……還有周心琪、許寶財、鬼牙……」白小純一想起這些人,就笑了起來。

  白小純這裡正興奮時,身邊傳來一聲冷哼,白小純側頭一看,立刻就看到了神算子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此刻目中帶著不屑,更藏著冰寒,正看著自己。

  「哼哈子,你看我幹什麼!」白小純冷聲開口。

  他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立刻都打起精神,這一路因老祖與大長老在,他們覺得很壓抑,不敢出聲,都在各自打坐,略有枯燥,此刻一看白小純與神算子似要有些事情發生,頓時都精神起來。

  尤其是白小純一開口就是嘲諷,那哼哈子三字一出,不少人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神算子內心火大,怒視白小純。

  「你不喜歡這個名字?不對啊,你不是喜歡哼麼,這一路從見面到現在,你都對我哼了好幾次了,再哼,我就叫你哼哼子了。」白小純淡淡開口,神色冷漠,可話語卻刁鑽,讓神算子咬牙切齒的同時,四周眾人有不少,都笑了起來。

  「你……哼,只不過會練點劍氣而已,平日裡不斷賣弄,讓其他人都無法修行,你這種廢物,早晚被血梅少主滅了!」神算子冷笑反擊。

  「你不就是個算命的神棍麼,坑蒙拐騙,算什麼本事,告訴你,我夜葬上知星空,下知黃泉,目光一掃,方圓萬里無所不明,甩袖間,就可讓你哼哼子灰飛煙滅!」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開口,在這雲層上,有老祖在,沒人敢動手,這種無法動手,只是動口的事情,白小純最喜歡了,從沒怕過任何人。

  他話語一出,尤其是這麼連貫的一番話,讓四周不少人都睜大了眼,對白小純這裡嘴皮子的功夫有了深刻的瞭解,只有白小純的吹噓,他們心中鄙視,再看向神算子時,神算子竟被白小純的這番話,氣得殺氣騰騰,他發現自己說不過白小純。

  「厚顏無恥,哼!」神算子咬牙冷哼,話語還沒等說完,就被白小純打斷。

  「你看你又哼了,哼哼子?商量一下,別哼哼了行麼,這要是到了靈溪宗,你總是這麼哼哼,萬一被誤認為你是豬精變的,那就太丟人了啊。」白小純嘆了口氣。

  「你!!」神算子也不知道怎麼的,每次看到白小純,就會火冒三丈,此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又說不過對方,他怒極,猛地站起。

  白小純目中閃過一絲寒芒,此刻右手食指上,已有血氣凝聚。

  神算子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心驚,他只是站起,沒想過要出手。

  「夠了,神算子你坐下!夜葬,你過來坐我身邊!」就在這時,大長老宋君婉回頭冷冷看了二人一眼,聲音平靜,可卻讓神算子借這個機會,立刻坐下,正要冷哼一聲,想起白小純方才的話語,他生生忍住,心底對白小純,更恨了。

  四周眾人正襟危坐,心底卻在羨慕白小純這裡,居然能過去坐在大長老身邊,老祖也在那裡,這要是被老祖多看了幾眼,有些印象,那麼日後在宗門必定機會多多。

  「大長老,那個……我在這裡挺好的,要不……」白小純一縮頭,剛說到這裡,宋君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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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回來了……

  白小純無奈,狠狠的瞪了神算子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到了大長老的身邊坐下,看著前方不遠處宋家老祖那筆直的背影,那種彷彿靠近一個洪荒猛獸的感覺,讓白小純冷汗流下,緊張的不得了。

  「宋姐姐,今天你真漂亮。」白小純趕緊開口,他話語一出,旁邊那兩個血色長老神色立刻古怪,就連前方的宋家老祖,也都愣了,眉頭皺了一下。

  宋君婉更是臉一下子紅了,瞪著白小純。

  「油嘴滑舌,好好在這裡坐著。」

  白小純更詫異了,他覺得這宋君婉不對勁啊,明顯與三天前不一樣,此刻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原因,於是只好坐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時而低頭看向下方。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下方的大地上,出現了一條磅礡縱橫的巨大山脈,這山脈高聳,從天空看去,更是隱隱看出其上似存在了陣法。

  「落陳山脈……」白小純雙眼一凝,這裡正是血溪宗與靈溪宗的交接處,甚至準確的說,是屬於靈溪宗的邊線所在,落陳山脈。

  「這也太快了,都到了這裡。」白小純心驚,眼看著所在的血霧,瞬間穿過落陳山脈,似有一層波動從山脈上擴散,籠罩這片血雲,彷彿遙遙鎖定,跟隨血雲一起前行。

  顯然,是到了這裡後,血溪宗一行人,已在靈溪宗的掌控之內,宋家老祖神色如常,依舊閉目打坐,白小純琢磨了一下,明白這種出使,必定會提前與靈溪宗有過溝通,所以才會被放行進入。

  一路血雲呼嘯,地面上的種種一切景物,白小純有些熟悉,他看到了那龐大的巨人,也看到了如鯤鵬般的巨鳥,還有通天河內,翻起的水花下,一條露出了小半個身體的巨大鱷魚。

  偏偏這些巨獸,竟一個個在看到這片血雲後,紛紛避開,似乎這血雲內,有什麼讓牠們忌憚的存在。

  白小純心驚,瞄了眼前方的宋家老祖,沒有說話,看著下方的景物越來越熟悉,甚至遙遙的,看到了靈溪宗時,白小純的心中激盪。

  「聽說,你在血溪宗內,前些年,與不少女弟子不清不楚,可有此事?」就在白小純激動時,突然的,耳邊傳來宋君婉的傳音。

  這聲音帶著冰冷,似可以鑽入骨頭內,化作寒氣,白小純聽了後一愣,看向宋君婉時,宋君婉冷哼一聲,沒理會白小純,站起了身,來到宋家老祖身邊。

  那兩個血色長老一樣如此,白小純也趕緊起身,心底委屈,他總算是知道這宋君婉為何這一次看到自己,總是冷著臉了。

  「這娘們莫非在這三天,去調查我了?」白小純心底嘆氣,假夜葬當年的風流史,曾經白小純問過,就連假夜葬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

  時間不長,血霧的速度漸漸平緩下來,靈溪宗……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血霧上的血溪宗弟子,早已起身,一個個露出凶殘的氣勢,正冷冷的看著靈溪宗。

  與此同時,靈溪宗八座山峰,此刻齊齊散出光柱,這光柱轟轟升空,使得蒼穹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這漩渦不斷地轉動,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靈溪宗南北兩岸,驟然爆發出來,使得這天地彷彿成為了怒海,巨浪滔天。

  在那漩渦內,此刻似出現了一隻眼,帶著無上之威,看向血霧上的宋家老祖。

  而血溪宗的眾人,如同化作了怒海中的孤舟,在這天地之力下,似隨時可以崩潰,眾人紛紛色變,唯獨前方盤膝坐在雲霧上的宋家老祖,神色始終如常,雙目依舊閉合。

  但很快的,他的雙眼就慢慢睜開,在雙目開闔的剎那,有兩道精光從其目中爆出,形成了一股撼動八方的氣勢,排山倒海一樣,向著前方轟然擴散,他緩緩站起了身,袖子一甩時,直接一步走向半空。

  腳步落下時,已出現在了蒼穹漩渦中。一個人,竟隱隱似可以與這磅礡的漩渦對抗。

  「宋文雲,宋道友!」漩渦內,那隻眼睛猛地渾濁,從這渾濁內走出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一步走出,笑著抱拳。

  白小純看去時,立刻認出,這白衣男子,正是當日鐵蛋誕生時,出現的幫助了一把的靈溪宗老祖之一,他身上氣勢一樣深不可測,但給白小純的感覺,似乎與宋家老祖,有很大的差距。

  「李子墨,李道友!」宋家老祖微微一笑,同樣抱拳,二人相視,同時走出,一起踏入蒼穹漩渦內。

  白小純倒吸口氣,他之前就覺得這宋家老祖不俗,此刻去看,這感覺更為明顯,同時也明白,若非對自己的實力自信,這宋家老祖也不會親自來到靈溪宗。

  此刻隨著老祖踏入漩渦,前方靈溪宗內,有數道長虹從南北兩岸,驟然飛出,來到了山門外,血霧前方,化作了數道身影。

  當首之人,不是鄭遠東,而是許媚香,她的身邊則是鳶尾峰的老嫗,老嫗身後帶著北寒烈與一個白小純沒見過的女子。

  而許媚香的身後,則帶著張大胖與呂天磊。

  眾人後方,還有數十個南北兩岸的築基修士,裡面幾乎每一個,白小純在看到後,都是熟人……其中有不少,更是隕劍深淵內在他的幫助下築基之人。

  「中峰大長老遠道而來,掌門閉關,只能在下過來接待,請!」許媚香微笑開口,目光掃過血霧上眾人,在其中七八位身上掃過時,許媚香重點留意了一下,白小純……就是其中之一。

  「許掌座客氣了,請!」

  宋君婉微笑,邁步走出血霧,白小純與血溪宗的其他修士,也都跟隨在後,走下血霧時,與靈溪宗眾人對望,彼此都發現各自的目光不善,與血溪宗的煞氣比較,靈溪宗眾人,一個個也都目有殺意。

  顯然,這一代的靈溪宗築基弟子,大都經歷了血與殺,而且地脈築基極多,這一點,儘管宋君婉早有聽說,可依舊目光微縮。

  至於宋君婉與許媚香,二人走在前方,彼此交談時,看似客氣,可實際上卻都在試探,至於那兩個血色長老,此刻則是有鳶尾峰的老嫗接待。

  而其他弟子,也都身邊有靈溪宗修士盯住,使得每一個人,都在控制之內。

  白小純在人群內,身邊跟著的不是尋常修士,而是北岸的天驕——北寒烈,他神色嚴肅,目中帶著銳利,此刻在白小純身邊,神色警惕。

  看著這一幕幕,白小純很是感慨,他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種特別的衝動,就是想去和大家打個招呼。

  很快的,一行人就飛入靈溪宗山門,來到了種道山,一路南北兩岸的弟子,大都抬頭冷冷的看著血溪宗的眾人。

  一股肅殺之意,不斷凝聚。

  「回家的感覺真好啊,尤其是這種以陌生人的樣子回家。」白小純很興奮,看了看四周,在鳶尾峰老嫗身後的那個女子身上多看了幾眼。

  這女子很年輕,相貌美麗,可白小純卻發現自己居然之前沒見過。

  「看來北岸出了不少新人啊。」白小純一副前輩的感覺,很是欣慰,又看了眼遠處跟隨在許媚香身後的張大胖。

  「張大胖居然也到了凝氣十層……」白小純這裡內心振奮與感慨,可他身邊北寒烈,卻是緊張起來,每一次白小純看向一個方向,他都立刻更警惕,白小純的目光在他看去,充滿了嗜血與凶殘,又想起關於夜葬的種種傳聞,不由得心神震動。

  「這夜葬傳說中極為凶殘,殺人如麻,好色成性葷素不忌,對於人血更有極大的嗜好,據說每天若不飲血,則不會歇息,若不去御女,則不會罷休,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魔頭!偏偏性格詭異多變,手段殘忍,該死的,他居然看向方師妹……他又看向張大胖,他想幹什麼……」北寒烈正緊張時,白小純忽然回頭,衝他笑了笑。

  這笑容在北寒烈看去,帶著冷酷與殘忍,這也就罷了,可他發現,眼前這個夜葬,居然在衝自己笑時,還挑了下眉毛,彷彿調戲自己,不由得倒吸口氣,面色一變。

  「別緊張。」白小純趕緊勸說,他不開口也就罷了,一開口,北寒烈右手立刻掐訣,有法寶隱隱出現。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四周其他的靈溪宗修士,也都察覺了這一幕,一個個目光不善,齊齊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委屈,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和老朋友打了個招呼而已,對方居然反應這麼大……此刻遠處的宋君婉與許媚香等人,也都察覺,回頭一看,許媚香目光收縮,她身後的張大胖與呂天磊,一樣目光微沉,鳶尾峰的老嫗,也是如此。

  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血溪宗這段日子,聲名赫赫的夜葬,有關夜葬的畫像,早已傳開。尤其是呂天磊,目中隱有挑釁,身體一晃,直奔白小純走去。

  到了白小純身邊後,與北寒烈一起,盯著白小純,顯然在靈溪宗,夜葬之名,凶焰滔天。

  白小純瞪了呂天磊一眼,覺得自己不在靈溪宗這段日子裡,這呂天磊似乎有些囂張啊,居然敢挑釁自己。

  「這位是……」許媚香故作不知,問道。

  「那是我夜葬師弟。」宋君婉微微一笑,話鋒一轉。

  「聽說靈溪宗有一個天道築基的準傳承序列,名為白小純,不知能否引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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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 掐指一算!

  白小純正瞪著呂天磊,忽然聽到宋君婉那邊提起自己,立刻豎起耳朵去聽。

  不但是他如此,血溪宗所有修士,此刻全部寂靜,看向宋君婉那邊,白小純這個名字,在血溪宗名氣之大,極為響亮,無論是奪走宋缺的天道之氣,還是在隕劍深淵的瘋狂殺戮,都使得這個名字,足以讓所有人重視。

  「宋長老來的不巧,白師弟正在閉關。」許媚香遺憾的說道。

  「早就聽說這白小純神祕莫測,絕世之才,可惜此次見不到。」宋君婉笑了笑,搖頭一嘆,絕美的容顏,此刻配合這嘆息的神情,使得她整個人散發出驚人的魅惑,即便是許媚香容顏不俗,可這麼一對比,也都黯然失色。

  血溪宗的眾人想起宋君婉的可怕,強忍著趕緊低頭,可靈溪宗的眾人,卻顯然沒有什麼準備,不少修士一眼看去,立刻神色有些恍惚,呂天磊更是目中露出奇異之芒。

  「宋長老媚骨天生,平日裡血溪宗中峰的弟子,一定都無心修行吧。」許媚香眼中厲芒一閃,聲音傳遍四周,才讓眾人清醒過來,頓時心驚。

  白小純感慨,心中得意,他很想此刻摘下面具,告訴宋君婉,妖孽,收起你的招式,你家白爺爺,就在這裡。

  他又掃了眼清醒後,依舊殘留著失神落魄的呂天磊,內心鄙視,暗道若非自己英明,改變了宋君婉的衣著,否則的話,這宋君婉如果穿的是以前的熱辣衣衫,這呂天磊估計要噴血。

  白小純正感慨時,宋君婉掩口一笑,如沒察覺許媚香言辭裡的譏諷,看了看靈溪宗南岸,提議道。

  「聽說這白小純出身香雲山,既然如此,不知許掌座可否帶我們去香雲山看一看?」

  許媚香這一次沒有拒絕,她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帶血溪宗的人,參觀一下靈溪宗,此刻聞言點頭,走向香雲山。

  剛一靠近香雲山,就有一道長虹飛出,向著眾人抱拳,飛來之人是個女子,穿著一身水藍色是的長裙,素顏美麗,如同仙子,正是……周心琪。

  她的出現,立刻就讓血溪宗不少人認出,一個個都神色凝重的留意起來。

  「拜見許掌座。」周心琪平靜開口,目光掃過血溪宗眾人。

  「心琪,這位是血溪宗中峰大長老宋君婉,這香雲山,你來帶著介紹一番。」許媚香微笑開口時,周心琪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走上香雲山。

  從山腳下開始,走的路線是宗門早就固定好的,一路血溪宗能看到的,也都是靈溪宗故意讓他們看到的。

  甚至四周的弟子,也都是如此。

  白小純在人群內,看著香雲山的一草一木,看著周心琪的背影,內心唏噓。

  「我白小純名氣實在太大了,誰都知道,這宋君婉千里迢迢就為了看我一眼,唉,以後我要低調,名氣太大了,很煩惱啊。」

  他這裡正感慨時,參觀到了一半的宋君婉,眉頭微微一皺,笑著開口。

  「許掌座、周道友,那天道築基的白小純,既然出身香雲山,不知可否帶著我們去看看,這白小純曾經居住過的洞府?」

  她話語一出,周心琪皺起眉頭,看向許媚香,許媚香目光微閃,也笑了起來,與宋君婉目光對望。

  「聽說血溪宗中峰,有一人被稱為神算子,擅長補天之法,在同輩中很是不俗,這位道友想必就是,不如來親自算一算,我那白師弟的洞府所在。」許媚香說著,看了一眼神算子。

  神算子神色冷漠,一言不發,心中卻有得意。

  宋君婉瞇起雙眼,想了想後,看向神算子,點了點頭。

  神算子乾咳一聲,暗道這一次自己的機會來了,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本事。

  「我雖不擅長鬥法,可對於補天之術,在整個血溪宗內,同輩中我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神算子輕蔑的掃了一眼白小純,這才走出幾步,在四周靈溪宗與血溪宗眾目睽睽之下,右手抬起,立刻掐訣。

  與此同時,他目中更有推衍之意,口中唸唸有詞,隨著印訣速度越來越快,他目中彷彿有畫面急速閃過,可卻總是有一層迷霧阻擋,讓他看不清晰。

  「果然有陣法!」神算子冷笑,他出手時就有準備,此刻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多出一塊蘊含歲月之力的灰色骨片,握在手中,狠狠一捏,再去推衍。

  陣陣灰氣從這骨片內升起,瞬間被神算子吸收,一旁的許媚香等人,紛紛目中凝重。

  可漸漸地,神算子卻面色蒼白起來,額頭有冷汗流下,很快的,就睜大了眼,他發現自己準備的手段,居然沒用,哪怕這是上古時期的一塊算骨,可居然也都無法破開這陣法,在這整個靈溪宗內的陣法,極為恐怖,形成干擾,阻止一切推衍計算。

  再算下去,必定反噬,甚至會瞬間耗費所有心神,直接枯死,他不敢繼續取算,正要放棄時,忽然目光一閃,掃了眼不遠處看熱鬧的白小純。

  內心殺意起伏,神算子退後一步,抱拳向著宋君婉一拜。

  「夜葬師弟在路上曾說,上知星空,下知黃泉,揮揮衣袖,方圓萬里皆在心中,此地香雲山白小純的洞府,我神算子自嘆不如,算不出來,讓他來算吧,想必以夜葬師弟的推衍仙法,一定可以輕而易舉的算出。」

  「是不是啊,夜葬師弟。」神算子冷眼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懵了,他方才正在看熱鬧,沒想到這無恥的神算子,自己算不出來,居然將自己拉進去,且明顯神算子方才又是蒼白,又是冷汗,可見這推衍不但艱難,更有危險。

  許媚香等人心神微動,齊齊看向白小純,周心琪也冷冷的掃了一眼,隨著靈溪宗眾人的目光凝聚,血溪宗眾人,也都紛紛看去。

  宋君婉皺起眉頭,正要開口時,神算子冷笑,再次傳出話語。

  「夜葬師弟,路上你可以說了,知曉一切方圓萬里之事,怎麼?如今卻不敢算了?莫非你與我說的那些,都是在吹噓?你若能算出,我神算子甘拜下風,從此對你夜葬,俯首稱臣!」神算子話語一出,四周一片寂靜。

  靈溪宗樂得去看血溪宗修士間的不合,尤其是夜葬與神算子,名氣都不小,二人不合,對靈溪宗而言是好事。

  至於血溪宗的弟子,對於白小純這裡也都樂意看其出醜,尤其是神算子都說下如此話語,他們自然不會出言。

  宋君婉瞇起雙眼,神算子的行為,讓她惱怒,此刻目中已有寒芒。

  白小純一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他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的洞府,自己能不知道麼,帶人看看也無所謂,反正裡面什麼都沒有,而且記得早就坍塌了。

  於是白小純傲然的抬起下巴,輕蔑的掃了眼神算子,乾咳一聲,走出幾步,引動眾人目光後,他淡淡開口。

  「也罷,原本我夜葬想要低調,不欲在這裡露出自己的真實本領,因為我知道,一旦我露出了真正的本領,一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既然你神算子許下如此重諾,好,我算給你看!」白小純袖子一甩,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整個人在這一刻,氣勢轟然爆發。

  隨著爆發,他頭髮飛揚,沒有掐指,沒有唸唸有詞,而是雙目閉合,雙手抬起,彷彿正在溝通天地,與這整個世界融合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神算子冷笑,覺得白小純裝神弄鬼。

  「我沒有察覺絲毫的波動,看你如何去算!」

  時間一息息過去,很快的,就過去了二十息的時間,就在神算子越發冷笑時,在這四周眾人驚疑時,突然的,白小純雙眼驀然睜開,目中露出奇異之芒,右手抬起,一指遠方。

  「跟我走!」說著,他當先一步走出,直奔所指的地方,眾人在後跟隨,很快的,就到了一處碎石區域,白小純一指那裡。

  「白小純的洞府,就在這裡!」白小純傲然開口,言辭斬釘截鐵,似乎無比確定。

  「笑話,這裡一片廢墟,會是白小純的洞府?」神算子譏笑起來,可正笑著,突然覺得不對勁,看向靈溪宗眾人時,他猛地睜大了眼。

  周心琪目瞪口呆,許媚香倒吸口氣,張大胖更是身體一震,還有四周其他的靈溪宗弟子,一個個呼吸急促,齊齊看向白小純,目中露出難以形容的光芒,這光芒裡,有震驚,有駭然,也有……覺得這夜葬深不可測!

  尤其是周心琪與許媚香,她們知道有陣法存在,可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強悍到了這種程度,無視陣法,直接算出。

  血溪宗的眾人,眼看靈溪宗修士的神情,頓時明白夜葬算的絲毫沒錯,一個個心神狂震,補天術,雖很多血溪宗弟子都學過,可僅僅是皮毛而已,很少有人如神算子那樣去研究,可如今,夜葬這裡,居然直接碾壓神算子,這一幕,讓眾人心神一跳。

  宋君婉也呆了一下,看向白小純時,目中的神釆更多,她也沒想到,白小純居然真的能算出。

  神算子身體一顫,無法置信,整個人都傻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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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六章 無所不知!

  白小純身邊,負責監視他的北寒烈與呂天磊,此刻也是雙目收縮,對於眼前這夜葬的推衍之力,心驚不已。

  四周瞬間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剎那凝聚在白小純身上,白小純得意的抬起下巴,很享受這四周眾人目中的吃驚。

  尤其是神算子失魂落魄,整個人此刻都要崩潰,那無法置信的神情,讓白小純心裡舒服的不得了。

  「小小哼哼子,也敢和我鬥,哼,若是別的宗門也就罷了,靈溪宗可是我家,難道我還要去算嗎?閉著眼睛走都不會丟的!」白小純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自己被萬眾矚目的夢想,此刻已經快要成功了。

  正要功成身退時,神算子那裡神色猙獰,猛地大吼一聲。

  「不對,夜葬,你方才是瞎蒙的,此地洞府一眼看去就能看出紫氣東昇,絕非尋常,我不信你是算出來的!」神算子聲音尖銳,傳出時,宋君婉秀眉皺起,靈溪宗眾人也都遲疑了一下,他們也不相信真的有人能算的如此準確。

  白小純立刻不幹了,眼睛一瞪。

  「你不服氣是吧?行,我讓你服氣!」白小純冷哼,雙目閉合,這一次用的時間略長了一些,就在四周眾人漸漸驚疑時,白小純雙眼驀然睜開。

  他的目中,露出奇異之芒,彷彿有流光溢彩,使得他的神色也都在這一刻肅然起來,整個人身上,更是散出陣陣肅殺的氣息。

  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又一個洞府上,乾咳中右手抬起一指。

  「這一處洞府,曾經被雷霆霹過!」他話語一出,周心琪眼睛猛地收縮,這洞府正是周心琪內門弟子時的洞府,當年的確被白小純煉丹時的天雷霹過。

  不僅她知道這一點,四周的香雲山修士,也都知曉,此刻紛紛神色變化,血溪宗眾人一愣,他們看不出這裡有被雷霆霹過的痕跡,可眼看靈溪宗沒有說話,於是紛紛心神一震,知道極有可能,又被白小算出真相。

  神算子咬牙正要開口反駁。

  可白小純的推衍,沒有結束,他目中奇異之芒閃耀,仔細的看了看那洞府後,靠近時聞了一下。

  「這裡有胭脂氣息,如果我夜葬沒有算出,那麼這裡不但被雷霹過,而且還是一個女弟子的洞府!」

  「我再算算……嗯,而且這個女弟子,還是一個美女,我來算算此女叫什麼名字!」白小純袖子一甩,傲然開口後,眼看四周眾人紛紛傻眼,他內心得意,右手抬起開始掐訣,幾個呼吸後,再次開口。

  「這女子……姓周!」白小純驀然轉身,看向此刻已目瞪口呆的周心琪,仔細的打量了幾下後,一指周心琪。

  「這裡,曾經是你的洞府!」

  四周靈溪宗弟子,頓時譁然,看向白小純時,露出無法置信,北寒烈與呂天磊倒吸口氣,一旁的張大胖,更是渾身一抖。

  許媚香目中有寒芒一閃,對於這樣的血溪宗修士,不管是對方真的算出,又或者是提前有資料,無論是哪一點,都讓她心驚,對於夜葬這裡,也起了殺意。

  周心琪沉默片刻,冷冷的看著白小純,點了點頭。

  她這一點頭,血溪宗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神算子腦海如天雷滾滾,徹底的懵了。

  「這怎麼可能……」他身體一顫,此刻腦袋嗡嗡的,哪怕到了這一刻,他依舊無法去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他分明沒有感受白小純那裡的推衍氣息,可偏偏……對方竟把一切都算出。

  宋君婉目光神釆更多,她之前調查過夜葬,知道夜葬還是內門弟子時,就會推衍補天之法,可卻沒想到,竟比神算子還要強悍。

  眼看眾人如此,白小純更得意了,精神抖擻,快走幾步,竟反客為主,帶著眾人,開始介紹香雲山,這原本應該是許媚香與周心琪等人的事情,可現在,白小純每走幾步,就閉眼片刻,睜開雙眼時,往往說出的話語,讓靈溪宗眾人神色不斷變化,不過白小純也有分寸,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律不說。

  「這裡……咦,這些石頭縫隙不對勁啊,我算一算啊……嗯,這裡曾經出現過蛇,很多蛇,非常非常的多的蛇!」白小純在一處石頭縫旁,腳步一頓,神色凝重,仔細的計算後,斬釘截鐵的開口。

  「這裡竟然也被雷劈過,天啊,香雲山一共有多少個地方,被天雷劈過啊。」白小純帶著眾人走走停停,時而傳出驚呼,指著一處處區域。

  「這裡有強者的氣息,我依稀在這裡感受到了曾經有一個絕世強者,曾站在這裡睥睨天下,此人應該是草木第一!」白小純帶人來到草木閣外,閉目後,背對著草木閣,發出讚歎,似對這個絕世強者極為佩服。

  「這裡是任務閣吧,我感受到了曾經有一個人,非常霸氣的橫掃所有任務!」很快的,又來到了任務處,剛一到來,白小純就驚呼失聲。

  「咦,我在這裡,感受到了鳥的氣息,曾經這裡有一隻大鳥!」

  「還有這裡……不對勁,我算算……這裡丟過雞!!」

  隨著他不斷地帶著眾人在這香雲山行走,他說出的話語,漸漸讓靈溪宗眾人紛紛傻眼,竟全部正確,沒有一個錯誤,彷彿這夜葬曾來過靈溪宗,且在這裡居住了很久的樣子。

  周心琪呼吸急促,呂天磊與北寒烈,也都在看到周心琪的表情後,內心吃驚更多,許媚香的目中寒芒更濃。

  鳶尾峰的老嫗,也是心神微震,不過好在,他們聽眼前這個夜葬所說的內容,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就算是這樣,也依舊讓他們心驚不已,起了無數的猜測,甚至有人猜測,這夜葬極有可能,暗中潛入過靈溪宗!

  相比於靈溪宗的各種猜疑,血溪宗的眾人,他們知道夜葬沒有來過靈溪宗,此刻全部心神狂震,尤其是神算子,更是五雷轟頂,徹底懵了,他發現這裡的大陣,無所不在,自己不敢碰一下,甚至稍微散開推衍之法,都會有種窒息的感覺,可白小純居然如此強悍,走一路,算一路,用的還是他神算子看不出端倪的推衍之法,一路談笑風聲,引來無數震撼。

  甚至神算子自己都懷疑自己的能力了,這一切的一切,在血溪宗看去,只有一個解釋,這夜葬……在推衍補天之法上的造詣,驚天動地。

  眼看香雲山都走完了,這一路白小純的得意不斷,可四周眾人,都神色有些恍惚,心神不穩,就在這時,張大胖呼吸急促,看了眼身邊的許媚香後,猛地跳出,指著白小純,低吼一聲。

  「夜葬前輩,你既然那麼能算,你來算算我!」

  他話語一出,四周立刻安靜,血溪宗眾人看向白小純,神算子更是精神一振。

  「算物之法容易,可算人之法則艱難,我就不信這夜葬,在算人的命格上,也能那麼誇張!」

  白小純神色古怪,看了張大胖一聲,琢磨著不能說實話,此刻想了想,神色肅然的閉上雙眼。

  張大胖心裡也緊張,他也不想出來,可許媚香讓他去試探,他又不敢不執行,此刻心臟砰砰跳動,一看到眼前的夜葬閉上眼,他就更緊張了。

  十多個呼吸後,白小純雙眼驀然睜開,望著張大胖,淡淡開口。

  「小兄弟命不錯,一生富貴,未來必定有極大的造化。」

  張大胖有些發呆,對方的這些話語,他覺得說的太多了,無法去反駁,此刻眼巴巴的看向許媚香。

  許媚香看似在笑,可實際上心中對夜葬這裡,更為留意,至於其他靈溪宗的眾人,神色有些古怪,夜葬說的這些話,都是好話,總不能反駁說其算的不準吧。

  「你算的……」張大胖一咬牙,正要開口。

  「你以前是個胖子,非常胖,出身火灶,而後有機緣,成為外門弟子……我來算算,嗯,你成為外門弟子的過程,幾多波折,與利有關!」白小純趕緊目中再次露出奇異之芒,一指張大胖,嚴肅開口。

  他話語一出,張大胖倒吸口氣,覺得眼前這個夜葬的目光看得人發毛,似乎所有的祕密,在對方一眼下,都可以被看穿。

  四周靈溪宗眾人,也都寂靜,一個個心驚不已。

  眼看夜葬一個人,就讓這靈溪宗此地的修士驚動,宋君婉掩口一笑,笑聲如鈴鐺,迴盪四方。

  「都說靈溪宗的白小純,天道築基,驚豔絕倫,不過在我看來,我血溪宗的夜葬,雖只是凡道築基,可無論資質、悟性、修為,無一不是絕佳,足以與那白小純媲美,可惜白小純閉關,否則的話,他們之間若能切磋,必定精彩。」

  白小純一聽這句話,心臟怦怦跳動,琢磨著自己怎麼能做到和自己切磋,心想莫非自己左手打右手……

  想到這裡,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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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王獸之威!

  靈溪宗眾人此刻神色如常,可有不少人心中冷笑鄙視,暗道白小純強悍的地方,不是修為,不是戰力,而是他的禍害之力與丹藥!

  「這夜葬一看就是個只知道殺戮與推衍的魔頭,怎麼能和白小純去比,他們二人如果切磋,這夜葬一定被白小純玩死!」

  「二人若戰,白小純只需扔出一枚丹藥,就可讓這夜葬死無葬身之地!」張大胖更是輕蔑的掃了一眼前方的夜葬。

  白小純有些尷尬,掃了眼靈溪宗眾人的表情,他不用猜,也都能想到這些人的想法,此刻內心感慨,有些鬱悶。

  「兩個身份真頭痛……唉,都怪我,太優秀了。」白小純搖頭,嘆了口氣。

  許媚香微微一笑,沒有去接宋君婉的話,而是帶著血溪宗的眾人,簡單了看了看紫鼎山與青峰山,在這兩座山峰,白小純說什麼也不去算了,而是跟在後面,任由靈溪宗在這兩座山峰上,形成陣陣威懾,使得血溪宗眾人心頭沉重,對於靈溪宗的強悍,有了一定的瞭解。

  直至南岸參觀完,一行人去了北岸。

  北岸這裡,不再是許媚香主導,而是換成了鳶尾峰的老嫗。

  老嫗沉默寡言,不喜多話,帶著宋君婉等人來到北岸後,立刻北岸所有戰獸,齊齊仰天一吼,吼聲驚天動地,形成一股音爆,擴散四方,使得血溪宗眾人紛紛心神震動,面色變化。

  宋君婉更是雙目收縮,看著北岸此刻無數戰獸的氣息爆發,心神越發凝重。

  尤其是四大山峰的山獸,儘管沒有出現,可氣息的強悍,依舊在這一刻形成了威壓,竟使得血溪宗一行人,無法向著北岸踏入半步,停留在了種道山與北岸之間。

  「不好意思,我靈溪宗北岸不好客,所以以往來出使的宗門,都是南岸接待,這一次宋長老提出參觀一下北岸,讓老婆子我著實有些為難了。」鳶尾峰老嫗淡淡開口,目中有寒芒閃過。

  白小純在一旁,也都心驚,他此刻用如今的身份,去看靈溪宗,立刻看得更為清晰,靈溪宗給人的感覺,是柔中帶堅,外柔內剛!

  一如南北兩岸,南岸柔和,北岸剛猛,相互結合後,以不同的方式形成威懾,足以震懾一切敵人。

  宋君婉面色有些蒼白,她知道靈溪宗強,可卻沒想到,強悍到了這種程度,在南岸時她就感受到了陣法的擴散以及一絲絲看似柔和,可卻帶著刺的氣息,讓她多次心驚。

  如今在這北岸,更是無法踏出一步,整個北岸在她感受,渾然一體,那些戰獸的氣勢之強,足以讓所有欲與靈溪宗開戰之人,都必須要做好慘重的準備。

  而這……僅僅是靈溪宗希望血溪宗看到的……

  「有陰柔,有剛烈,有坦蕩無不可對外,威懾八方,也有底蘊深藏,深不可測……」宋君婉沉默時,她身後的血溪宗眾人,也都紛紛不語,一個個心神內,掀起大浪。

  白小純內心升起一股激情,他看著靈溪宗,看著南岸,又看著北岸,他心底笑了,目光遙望北岸,白小純想要從那無數的氣息中,尋找鐵蛋的氣息。

  「所以……還請血溪宗的諸位道友見諒,這一次的參觀,怕是進行不了了,我靈溪宗北岸粗糙,戰獸若有失控,吞殺了諸位,未免不好。」鳶尾峰老嫗咧嘴一笑,那笑容在血溪宗眾人看去,帶著森然。

  「也好……」宋君婉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可她話語剛說到這裡,突然的,北岸的方向,猛然間傳出一聲獸吼咆哮。

  這咆哮之聲直接壓過了大半戰獸的氣息,沖天而起,掀起無數波動,在這波動迴盪中,北岸的弟子紛紛心驚的發現,他們的戰獸,此刻竟在這吼聲下,紛紛身體一抖,全部抬頭,發出比方才還要狂暴,還要凶殘的嘶吼,就連氣勢,也都比方才強悍了無數,轟鳴而去。

  彷彿是受到了吸引,彷彿是引起了共鳴,此刻全部氣勢掀起,嘶吼傳出後,大地都在顫抖,蒼穹直接翻滾,排山倒海,向著血溪宗眾人所在之處,轟鳴而來。

  這氣勢太強,血溪宗眾人面色一變,紛紛退後,宋君婉雙目猛地收縮,剎那後退時,就連那鳶尾峰的老嫗,也都吃了一驚,猛地看去。

  只見在北岸四座山峰下,一片單獨的叢林區域內,此刻有一道紫色的長虹,沖天而起,速度之快,直接掀起無窮破空之聲,直接就出現在了半空中。

  那是一個身體足有數十丈大小,如同一個小山峰般的巨獸,此獸馬身,龍頭,蜥鱗,山甲爪,更為驚人的,是牙齒居然散出七彩之芒。

  而頭頂的獨角,似與天角墨龍一樣,鋒利無比。

  更為驚人的,是牠四個爪子上,竟有紫色的火焰,不斷地燃燒,這紫火讓人看一眼,就會驚心動魄,此刻燃燒虛無時,連成一片,方圓百丈,直接化作紫色火海。

  而這火海上的戰獸,任何人只需看一眼,就會觸目驚心,倒吸口氣,為之駭然失色。

  牠如同是戰獸中的王者,此刻出現後,整個北岸大部分戰獸,全部嘶吼,氣勢更強,彷彿只需這王獸一聲低吼,就會全部衝出,為其征戰,哪怕牠們的主人,在這一刻,竟也都無法操控!

  牠,正是……鐵蛋!

  白小純的鐵蛋!

  在鐵蛋出現的剎那,血溪宗修士,全部腦海轟的一聲,紛紛吸氣,目中露出駭然與無法置信,尤其是宋君婉,更是面色大變,她身後一個血色長老,失聲驚呼。

  「王獸!!」

  「這怎麼可能,居然……居然出現了王獸!」

  「天啊,東脈下游修真界,只有兩隻王獸,一隻沉睡在通天河內,是那隻通天神鱷,還有一隻則是在大地深處,是一尊死亡之蟲!」

  「牠不是王獸,而是幼獸,可牠一旦成長起來,就是王獸!!」

  「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宗門,可以飼養王獸……」

  血溪宗眾人全部頭皮發麻,齊齊震撼時,白小純也愣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著那氣勢滔天,修為上居然堪比築基初期的鐵蛋,整個人有些傻了。

  他記得自己離開靈溪宗時,鐵蛋雖也氣息強悍,可也就是凝氣九、十層左右,而眼下,居然到了如此程度。

  尤其是明顯的能看出,北岸的戰獸,居然都聽牠的號令,這一點,白小純當初離開靈溪宗時,也有察覺,可如今卻極為明顯。

  鐵蛋的出現,讓鳶尾峰老嫗也都始料不及,如今在靈溪宗,鐵蛋的存在,已經是北岸崛起的徵兆,鐵蛋沒有築基時,只是顯露出不俗而已,可誰也沒想到,突然有一天,牠居然自行築基成功!

  不需要任何人幫助,不需要築基丹,不需要地脈之氣,牠就自然而然的,達到了堪比築基修士的氣勢與戰力,這件事轟動了宗門老祖,在所有老祖的仔細辨認下,最後全部震撼的發現,他們當年還是小看了鐵蛋。

  鐵蛋……不是六階血脈潛力,而是達到了七階,而七階凶獸,在通天大陸上,被稱之為……王獸!

  鐵蛋,若能成長下去,若不夭折,那麼牠日後有極大的可能,成為王獸的存在!

  此事撼動靈溪宗,而鐵蛋這裡,被看重的程度更高,甚至還為牠準備了新的住處,可偏偏鐵蛋哪也不去,只留在百獸院內,那裡……才是牠的家,牠很多時候在玩耍累了後,會失落的遙望遠方,看到這一幕的靈溪宗弟子都知道,鐵蛋在等一個人……

  此刻鳶尾峰老嫗心底詫異,她不捨得去訓斥鐵蛋,可詫異這鐵蛋平日裡都是在百獸院內,如看家一樣,就算是外出玩耍,也不會如眼下這樣氣勢全部爆發,更不用說主動的飛到半空,露出王者的氣勢。

  還沒等眾人心驚結束,就在這時,鐵蛋在半空中再次仰天一吼,爪下火海轟然爆發,牠目中竟露出外人看不到的狂喜,瞬間直奔血溪宗眾人而來。

  隨著臨近,火海擴散,而北岸的磅礡戰獸,也都一個個爆發,全部飛起,隨著鐵蛋一起,直奔血溪宗眾人。

  遠遠一看,鋪天蓋地,如同獸潮,使得血溪宗眾人,一個個頭皮發麻,強烈的生死危機,瞬間滔天。

  宋君婉呼吸急促,哪怕她修為築基後期,可在這一刻,在鐵蛋身上王獸氣息下,竟也心神一顫。

  「靈溪宗,果然有王獸!!」這不是什麼祕密,實際上其他人不知道,可她這裡身份不同,早就接到了密報,知道靈溪宗,出現了一隻王獸,如今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靈溪宗的又一次威懾。

  「鐵蛋,你幹什麼!回來!」鳶尾峰老嫗吃了一驚,立刻要去阻止,可卻沒用,鐵蛋的目中,此刻只有一個身影!

  那是牠的父親!

  儘管帶著面具,儘管樣子改變,可牠憑著本能,還是在遲疑之後,認出了對方。

  因為那是牠這一生……最親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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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八章 談判破裂!

  白小純心情激盪,他看著鐵蛋,面具下的真正面孔,此刻露出開心的笑容,更有溫暖,鐵蛋越是強大,他就越高興。

  尤其是聽到四周人之前的驚呼,白小純更是激動,他很想告訴所有人,這是我的鐵蛋!

  可白小純明白,這一刻,鐵蛋不能過來,他站在血溪宗人群內,遙望鐵蛋,他的目光裡似帶著唯有鐵蛋能明白的含義。

  「乖乖的,回家去,等老爹我辦完事,回來找你。」

  鐵蛋腳步猛地一頓,牠很聰明,尤其是當年跟隨白小純時,白小純教了牠很多事情,此刻眼珠一轉,立刻猜到了什麼,於是停頓後,向著血溪宗眾人呲牙,露出凶殘之意,可偏偏那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宋君婉的胸口……

  這目光,別人看不出什麼含義,白小純豈能看不出來,他心底嘆了口氣,狠狠的瞪了一眼鐵蛋。

  鐵蛋趕緊低頭,再次咆哮一聲,轉身驟然離去,速度之快,剎那就沒影了,四周的那些戰獸,也都紛紛嘶吼幾聲,重新回到了各自主人的身邊。

  方才掀起的排山倒海的氣勢,此刻慢慢消散,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在那鳶尾峰上,此刻有一道目光,遙遙的望著血溪宗人群內的白小純。

  這目光帶著一絲奇異,那是一個女子,一個衣著樸素,容顏秀美的女子,雖然有些面色蒼白,可不但沒有減少其美麗,反倒使得此女有種楚楚可憐之意,讓人看到後,會忍不住升起憐惜。

  「哥哥,原來你去了血溪宗呀……」女子掩口一笑,目中卻有詭異之芒一閃而過……她,正是當日在隕劍深淵內失蹤的公孫婉兒,在白小純去血溪宗的這段日子,她回到了靈溪宗!

  在公孫婉兒望向白小純時,白小純體內的天道氣息突然微震,他有些詫異,隱隱覺得似有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四下看了看,一無所獲,白小純詫異時,前方鳶尾峰老嫗深吸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覺得自己這些年對鐵蛋那麼好,果然是有用的,自己一開口,鐵蛋就聽從的離去了。

  「不好意思,諸位還是離開北岸好了。」鳶尾峰老嫗內心喜悅,可表面上卻露出森然。

  宋君婉深吸口氣,好半晌才壓下內心的不平靜,雖然早就知道靈溪宗有了王獸,可如今親眼看到,那種真正面對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根據密報,這王獸也是那白小純培育出來,天道築基,明悟水澤國度,培育出王獸……這白小純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種人,若是我血溪宗的修士……就好了。」宋君婉心底嘆息,沒有了繼續參觀下去的心思,聽到鳶尾峰老嫗的話語,正要開口,可就在這時……

  一聲冷哼,從蒼穹上驀然傳來,天空上,一直存在的磅礡的漩渦,此刻宋家老祖的身影,邁著大步,全身四周血光滔天,走出漩渦。

  他的身後,可以看到漩渦內,靈溪宗老祖之一的李子墨,神色有些遺憾,隨之而出。

  「靈溪宗諸位道友,莫要自誤,一旦開戰,就停不下來了!」宋家老祖面色陰沉,回頭看了一眼漩渦,又看了看李子墨,淡淡開口。

  「宋道友給出的條件,太過苛刻,我靈溪宗……寧願一戰,也絕不願殘喘千年!」回答宋家老祖的,不是李子墨,而是漩渦內,此刻浮現出的一張滄桑的面孔,這面孔肅然,有無盡歲月之力瀰漫,目光帶著深邃,此刻開口時,天空都掀起波紋。

  此人,正是靈溪宗一代老祖,寒宗!

  宋家老祖目光收縮,冷哼一聲,大袖一甩,頓時身體外血光化作血霧,驟然擴散,右手向著下方血溪宗眾人一抓。

  「我們走!」他一抓之下,包括白小純在內的所有血溪宗修士,身體瞬間飛出,直奔血霧,剎那到了血霧上後,這片血雲翻滾,向著遠處轟然而去。

  速度之快,一瞬無影!

  這一切變化太快,靈溪宗眾人紛紛心神震動時,天空上的漩渦內,之前浮現出的面孔,遙望血霧遠去的方向,目露沉思。

  「我們要不要留下這宋老怪?」李子墨緩緩開口。

  「這宋老怪修為不俗,在血溪宗八位老祖中,論戰力,可列為前三,他既敢單獨到來,必定有準備,其中有詐,況且此事也不符道義之舉。」一代老祖沉吟片刻,慢慢說道,至於主因是前者還是後者,唯有他自己知曉。

  「寒兄……李某覺得,血溪宗也不願開戰,他們的條件能看出,已是給出的極限,我們……」李子墨遲疑了一下,不忍未來戰爭中宗門的死傷,輕聲開口。

  「子墨,你心軟,可在這個時候,心軟是沒用的,老夫也知道一旦開戰,生死危機,我靈溪宗有滅門之災禍,所以宋文雲給出的條件,我是同意的,能不開戰,即便是我們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可卻避免了宗門的毀滅,避免了這些小輩的死亡……」寒宗滄桑的聲音迴盪,帶著疲憊,他的話語,外人聽不到,只有李子墨與另外幾個老祖,可以聽聞。

  「所以我們承諾,不會趁機去攻打血溪宗山門,也不會與空河院聯手,也的確會履行承諾,可是,我們不能允許對方以通天河來佈置陣法!」

  「一旦為了此刻避開災禍,同意了對方以通天河佈置陣法,使得通天河水在我們這片區域枯萎,靈氣減少,封印我們千年,所有人修為停滯,無法突破,千年……怕是用不了幾百年,靈溪宗就自己枯死了,就算是熬過了千年……那個時候的宗門,比現在虛弱太多太多,這就是把主動權,送給了別人,把災難,留給了後人!」

  「等於是把刀,懸在了脖子上,千年後,血溪宗與現在不一樣,已是中游大宗,強悍了不知多少倍,而我們則脆弱不堪,那個時候,他們想給予我們憐憫,會選擇遵從約定,可若是不想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了我們全宗!」一代老祖目中的滄桑,似看到了千年後的死亡,語氣低沉。

  「被封印了千年,看似避免了死傷,可實際上,卻是留下了日後滅門的大患,反倒不如現在,局勢多變,就算真的開戰,靈溪宗雖不如血溪宗,可也很強悍,配合外力,一切皆有可能。」

  「子墨,看事情,我們身為老祖,不能看眼前,要加上歲月,去看全局與未來!」

  「靈溪宗……寧可這一代鐵血戰死,也不願如狗一樣殘喘千年,千年後有希望也就罷了,可分明……這是一條絕路!」一代老祖神情疲憊,說完後,漸漸消散在了漩渦裡,很快的,蒼穹的漩渦消散,李子墨沉默片刻,目中露出戰意,他明白,一代老祖說的很對,站著死,還有希望活下去,可跪著活,未來一定死的很慘!

  不久後,掌門鄭遠東的命令,傳遍南北兩岸。

  「宗門大陣維持開啟,落陳山脈陣法點燃,全宗外出弟子,立刻召回,所有修士……備戰!!」

  而此刻,在靈溪宗與血溪宗之間的天空上,血雲轟鳴而過,血溪宗的修士,一個個都膽顫心驚,他們看到了坐在最前方的宋家老祖,面色鐵青,始終皺著眉頭,似帶著無限心事。

  尤其是想起方才宋家老祖走出漩渦時說的那些話,顯然,這一次與靈溪宗的溝通,失敗了。

  而失敗之後,兩宗之間的戰爭,也隨時可以爆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覺得這回去的路程,充滿了凶險。

  神算子面色蒼白,低頭在那裡推衍,白小純沉默,他知道事情的始末,此刻也明白了靈溪宗的回答,心底嘆息,這種決定宗門的大事,不是白小純可以干擾與參與的,他沉默中,遙望靈溪宗的方向,心底滿是擔憂。

  血霧前方,宋君婉坐在宋家老祖身邊,神色也帶著警惕,不時看向四周,歸去的路上,眾人都在沉默。

  時間流逝,很快的,這片血霧就靠近了落陳山脈,只要翻過這裡,就可以回到血溪宗的勢力範圍,宋家老祖睜開雙眼,目中露出深邃與寒芒。

  可直至這片血霧飛過落陳山脈,踏入到了血溪宗的範圍內,竟也沒有絲毫的伏擊出現,唯獨在他們離開後,落陳山脈轟轟一震,以一道光幕爆發,與蒼穹連接,放眼看去,形成了一個浩蕩的壁障,屹立在了兩宗邊線中間。

  「好一個靈溪宗……」宋家老祖沉默片刻,輕嘆一聲,目中深處,有遺憾,也有尊敬,右手一揮,立刻他的袖口內,有三個光點飛出,在半空中,竟化作了三個虛幻的身影,其中一人,白小純看了後,立刻認出,正是無極子。

  「居然沒攔截?」這三個虛幻的身影,都是血溪宗老祖,他們出現後,血霧上眾人紛紛拜見,白小純也拜見後,抬頭看向那三個虛幻身影的老祖,這三人每一個身上,都散出詭異的波動,扭曲虛無,白小純看了後,暗自心驚。

  「老夫親自作魚餌,他們不管是因道義還是因懷疑,讓我離去,這本身就是一種無畏與霸道,靈溪宗……這將是一個勁敵!」宋家老祖輕嘆。

  其他三人也都沉默,無極子遙望靈溪宗的方向,許久搖頭,也輕嘆一聲。

  「可惜,我們信不過他們,他們也信不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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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 築基中期

  血霧翻滾,一路沉默,回到了血溪宗,眾人都帶著心事,沒有人說話,白小純更是寡言,時而抬頭看向靈溪宗的方向。

  直至回到了中峰的洞府,已是黃昏,白小純默默的坐在洞府內,看著天色漸漸漆黑,看著明月帶著血意高掛,他明白,兩宗開戰之事,不是他可以決定的,那是兩宗的老祖之間的相互博弈。

  他覺得心裡有些疲憊,對於這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從心底不願去接觸,可有些時候,立場所在,不是想要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白小純有些煩躁,使勁搖了搖頭,他能做的,只有在開戰前,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迴歸靈溪宗。

  他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打坐吐納,四周的血氣不斷的湧現,融入體內,使得他的不死金剛第一層,正在逐漸的攀升,力量慢慢增加。

  不死金剛第一層,是十象蠻鬼身,眼下在白小純的修行下,他的力量越來越強悍,已具備了兩個蠻鬼之力。

  等具備了十尊蠻鬼之力後,他就可以突破不死金剛第一層,將蠻鬼身化作天妖身!

  與此同時,白小純體內第一層靈海中的那滴通天河水,也在這段時間的修行中,逐漸的融化,此刻只剩下了不到半成,看其樣子,似乎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完全吸收。

  時間流逝,轉眼間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來,儘管血溪宗始終備戰,可戰爭不是兒戲,一旦開啟,很難停下,尤其是關乎宗門未來的戰爭,更是如此。

  即便是血溪宗內,也並非全部主戰,八個老祖中,以宋家老祖以及無極子,還有另外兩個老祖,他們四人的立場一致,那就是能不戰,儘量不戰。

  可還有三個老祖,卻是強硬的戰爭派,尤其是老祖之一的旱炎真人,因在宗門內的資格,幾乎與宋家老祖相當,都是老一輩的強者,故而他的話語,也有很強的信服力。

  這旱炎真人與另外兩個老祖,三人強力主戰,在這段日子裡,不斷的與宋家老祖四人在戰爭的問題上出現摩擦。

  而能決定血溪宗一切的血溪宗這一代始祖,始終保持沉默,他的決定至關重要,而他本身,也在遲疑。

  在這宗門老祖之間出現分歧與商議時,血溪宗的備戰依舊在進行,而白小純,也終於在這一天,體內第一層靈海的最後一絲通天河水,吸收融化在了靈海中。

  轟鳴之聲,在他的體內迴盪,外人聽不到,可白小純卻身體一震,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第一層靈海,在這一刻金光萬丈,更有咔咔聲傳開,肉眼可見的,他的第一層靈海,竟……慢慢的開始結晶!

  靈海結晶!

  白小純身體一震,呼吸微微急促,雙手掐訣時向著丹田一按,立刻他身體內的第一層靈海,結晶速度更快,咔咔之聲更為強烈時,整個第一層靈海,瞬間……凝固!

  不再是液態的靈海,而是成為了……如鏡子一樣的晶體!

  在成為晶體的瞬間,這第一層靈海上,直接爆發出了超越曾經第一層靈海的十倍之力,擴散白小純全身時,白小純身體顫抖,那種修為的擴散,讓他在這一刻,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與曾經的不同!

  凡道築基者,只有一層靈海,海水不多,只能說是一個靈湖而已。

  唯有地脈築基的修士,才會真正的出現靈海,一次潮汐一層靈海!

  靈湖與靈海之間,就是凡道與地脈的差距!

  而化晶,則是一個標誌,是築基中期的標誌,一旦化晶,如同蛻變,可以在原本的基礎上,爆發出十倍之力,因為地脈的靈海本就比凡道的靈湖磅礡,所以一樣十倍爆發,可因基礎不同,這差距將被再次拉開。

  同樣的,地脈潮汐的次數不同導致的靈海層數不同,也會在這一刻,更加鮮明的體現出來,因為成為地脈築基中期的巔峰標誌,是前三層靈海,全部結晶!

  想要成為築基後期,則是前六層靈海……當前九層靈海都結晶後,就是築基大圓滿!

  可畢竟具備九層靈海之人,鳳毛麟角,極為罕見,所以這一標準,只是對那些地脈九次潮汐之人劃定的,因每個人的靈海層數不同,會各有差異,而這也就導致了築基境界裡,凡道與地脈之間,不可跨越的溝壑。

  凡道築基,即便是到了築基大圓滿,也只是一層靈海結晶的量上增加,難以質變,達到地脈的疊加層次,最多……就是達到地脈一層靈海結晶的程度!之所以說凡道築基,幾乎不可能結丹成功,正是因此!

  而地脈築基,哪怕同樣只是一次潮汐,可因本身形成了完整的靈海,所以在這不斷的積累下,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層靈海結晶,因量足夠,故而質變,突破築基境界,只是機率很小罷了。

  而兩層靈海,突破的機會就略大一些,至於五層以上,才算是正常範圍,若能達到七層以上,則突破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加,若是八層,突破希望更大,如是九層……幾乎有九成把握,可以突破築基。

  可這些……都是凡道與地脈,至於那比地脈巔峰還要罕見的天脈……因存在了天道的氣息,故而同樣是十倍爆發,可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在結晶上,都將對地脈產生強烈的威壓,尤其是白小純……他是地脈九次巔峰後的天脈築基,他的存在,對於任何同階的築基修士,都可以產生近乎於碾壓之力!

  這效果,在築基初期時還不是特別明顯,會在築基中期時擴散,築基後期時爆發,築基大圓滿時,成為築基境界內……堪稱無敵的存在。

  「化海成晶,這是踏入築基中期的標誌!」白小純激動,他深吸口氣,感受體內第一層靈海化作結晶後,這結晶沒有停止,而是瞬間蔓延,他看到了自己的第二層靈海,也在這一刻,剎那間出現了結晶的徵兆。

  咔咔之聲更為強烈,迴盪在他的心神中,時間流逝,數個時辰後,白小純體內修為轟然而起,他的第二層靈海,徹底成為了結晶後,第三層靈海……開始結晶!

  轟轟轟。

  巨響在白小純腦海迴盪,他看著自己的第三層靈海逐漸凝固,直至第二天的清晨,第一縷陽光落下時,白小純體內的轟鳴聲,驟然停頓,他的雙眼猛地睜開,一股奪目的精芒,在他的雙目開闔間,驟然散出。

  他感受了一下體內此刻比之前磅礡太多的靈力,這股力量巨大,多數來自於前三層的靈海結晶,甚至他每一次呼吸,都使得四周好似雷霆轟鳴。

  那種感覺,似乎可以抬手間,讓這四周威壓頓起,尤其是他的眉心,此刻不斷地痠麻,其內藏著的通天法眼,彷彿想要睜開。

  甚至白小純有種強烈的預感,一旦睜開,這通天法眼,將爆發出更為驚人的波動。

  他雙目一閃,身體向前微晃,體內靈力爆發,轟的一聲,身影化作殘影,出現時,已在遠處一顆血樹上。

  這血樹顫抖,不斷地阿諛拍馬,白小純少見的沒有去聽,而是右手抬起掐訣一指,立刻一絲絲血氣剎那凝聚,化作一把血劍飄浮在面前。

  「凝聚血劍的速度,也快了很多。」白小純振奮,腦海裡浮現中峰祕術血殺界的功法介紹,右手掐訣一揮,體內血氣再次滋生,這一揮之下,居然在他的面前,又出現了一把血劍。

  沒有結束,很快的,第三把血劍幻化出來,三把血劍,在他四周環繞時,一股滔天的血煞之氣,於白小純體內散出。

  更是形成了威壓,使得四周所有血樹,都瑟瑟發抖。

  「果然……到了築基中期,血劍的數量也不再是一把,而是成為了三把……甚至還可以三劍歸一!」白小純目光一閃,右手掐訣一指,立刻他面前的三把血劍,瞬間融合在一起後,形成了一把……血色大劍。

  這血色大劍剛剛凝聚出劍身,氣勢的波動就帶著凶殘與狂猛擴散,轟轟中翻滾四方,眼看還要散開,白小純壓下激動,甩袖揮散。

  「按照祕術的介紹,若能凝聚出六把血劍,就可以踏入築基後期……我修行的雖是紫氣通天訣,可因不死長生功,所以我修為只要到了,這血殺界,就可以相應施展!」白小純高興,他從築基初期到築基中期的速度很快,這裡面除了那位神祕宗門的使者給出的丹藥外,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這血溪宗的血氣,對白小純而言,如同滋補。

  不但可以讓他的不死金剛卷修行加快,連帶著對於修為,也有很大的輔助。

  白小純背著手,抬起下巴,滿是得意,琢磨著此刻三層靈海結晶,就如此厲害了,如果六層、九層都結晶了,一定可以更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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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 聖丹殘壁

  趁著夜色,白小純離開中峰,去了巨手山下,到了血溪宗外的通天河岸邊,以他如今的身份,獲得一些通天河水不難,隨意找了個理由,就通過了此地修士的關卡,在這通天河邊,取回了十多滴通天河水。

  這些通天河水加在一起,正好是一盅的量,被白小純小心翼翼的帶回洞府,沉吟片刻後,開始吸納。

  數日後,當他終於將這一盅通天河水吸入體內,凝聚在第四層靈海上時,他才結束了修行。

  「接下來,就是慢慢的融化這些通天河水了,當完全融合後,就是我成為築基後期的一刻!」白小純振奮,在這院子裡走來走去,背著小手,傲然的在心底自言自語。

  「我現在已經築基中期了,已經很厲害了!」

  「我既然這麼厲害了,那麼我成為大長老,也不是不可能……」白小純瞄了眼中鋒上指區域,那種明明知道永恆不滅之物就藏在那裡,可卻偏偏無法獲得感覺,讓他時常鬱悶。

  他現在已經打消了潛入進去偷走永恆不滅之物的想法,宋君婉的洞府,在他看來防護森嚴,自己實在沒有什麼把握。

  「怎麼才能成為大長老呢?挑戰宋君婉?」白小純摸了摸下巴。

  「挑戰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我要服眾啊,讓血溪宗的高層,知道我的重要性,知道我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弟子……對我越來越重視,這樣的話,我去挑戰宋君婉,成為大長老,也就順理成章了。」白小純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想的很對,於是得意的抬起下巴。

  「現在我已做到了一半程度,想要讓人更重視我,還差一個讓所有人震撼的步驟……」白小純覺得此事沒有任何難度,他來血溪宗已不算短了,早就打探的清清楚楚,血溪宗的藥師很少,而宗門高層對於藥師極為重視,也曾發佈了很多門規策略,試圖讓弟子去走藥師之路。

  可因本身的體系問題,效果始終不好,畢竟血溪宗骨子裡的魔宗心性,在血溪宗弟子看來,煉藥耗費時間,不如去學功法增加戰力,需要丹藥了,去搶丹溪宗就是,需要法寶,去搶玄溪宗就是,需要靈獸了,就去搶靈溪宗。

  所以很少有人專注煉藥,只有不多的一些弟子才會如此,比如假夜葬就是,可這種數量,對於龐大的血溪宗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好久沒有煉藥了……」白小純想到這裡,嘿嘿一笑,笑聲在這夜色中飄蕩,傳入四周血樹耳中,這些血樹更發抖了,覺得白小純的笑聲,充滿了陰森。

  「不過在煉藥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我之前雖多次顯露出一些煉藥的造詣,可若一下子太強了,必定會讓人懷疑,所以需要一個契機……」白小純雙眼瞇起。

  「這靈溪宗內有一處聖丹殘壁所在,據說是萬年前從丹溪宗搶來的……可以讓人在丹壁面前感悟藥道之法……」

  「哼哼,我去假裝感悟一番,然後再開始煉藥,就不會引起什麼懷疑了……」白小純得意的笑了笑,此事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此刻琢磨著時機成熟了,於是沒有遲疑,在第二天清晨,離開洞府,下了中峰,直奔內門弟子區域中的聖丹殘壁所在疾馳。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聖丹殘壁所在之地,看到了那三人多高的巨大石碑,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第一次時路過,在這裡遇到了血梅,被血梅高高在上如看螻蟻般的掃了一眼。

  此刻第二次到來,白小純遠遠的,就看到石碑下有幾個內門弟子,正冥思苦想,目不轉睛的凝望石碑。

  他的出現,立刻讓四周的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面色大變,趕緊起身拜見,不敢靠近,快速離去,使得當白小純走到這石碑下時,四周放眼看去,沒有任何身影。

  白小純摸了摸下巴,乾咳一聲,對於這一切也都習以為常,盤膝坐在丹壁面前,他抬頭看著眼前的殘壁,想起了假夜葬曾和自己說過,八千多年前,血溪宗也出現過一個丹道奇才,就是參悟這殘壁後,煉藥水準大範圍提高。

  「這麼看來,當初血梅那小娘們在這裡打坐,也是試圖要去參悟?」白小純不屑,他始終堅信,煉藥之法,雖存在了悟性,可卻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明悟的,需要的是不斷地累計與嘗試,一點點的摸索,才可以最終大成。

  至於這參悟丹壁,在白小純看來,即便是真的有些用處,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弟子去看,根本沒用。

  「我就來做做樣子,給人一種參悟收穫很大的樣子,然後就可以了。」白小純咳嗽一聲,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丹壁,腦海裡所想的,卻是當初在靈溪宗感悟巨獸雕像的一幕。

  「得好好模仿一下……」白小純打定主意,裝模作樣起來,睜大了的眼睛,看著丹壁,目不轉睛,這石碑奇異,白小純在看去時,他立刻發現自己的心神損耗,居然一下子加快,詫異時,白小純沒有停止,任由心神耗費。

  就這樣,三天過去,很多內門弟子在路過丹壁時,都看到了白小純的身影,看著他目中甚至都出現了血絲,看著他在那裡手舞足蹈,彷彿神情恍惚,一個個頓時詫異。

  「夜葬前輩,他這是……」

  「莫非是感悟!!」

  「天啊,好久沒看到有人能真的感悟成功了,夜葬前輩這裡,竟感悟了?」那些內門弟子紛紛心驚,這消息立刻傳開,使得四大山峰的築基修士,也都有不少人聽說了此事,甚至有一些還過來看了眼。

  直至又過去了七天,白小純眼睛都花了,為了逼真,他目不轉睛的十天十夜,甚至有些時候,他都出現了一些神情恍惚,這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恍惚了。

  這種恍惚,如同失魂落魄,與感悟相似,外人很難看出不同……

  心神的大量損耗,即便他剛剛修為突破到築基中期,也都無法同步恢復,漸漸地,恍惚的時候越來越多,直至他自己察覺,一天裡,居然有大半天都在恍惚時,白小純琢磨著差不多了……

  於是想要結束,並裝出一副大有收穫的樣子,剛要收回目光起身,可就在這時,白小純身體猛地一震,他睜大了眼,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丹壁。

  他的呼吸加劇,他的雙目收縮,他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才那一瞬,要收回目光的剎那,他竟隱隱的看到這丹壁內,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這身影似在煉藥,用的方法,與他所學的藥道不同。

  「嗯?」白小純身體一震,又緩緩坐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丹壁,他體內的心神之力,在這一刻消耗的速度更快,而他整個人的神魂,似乎都在這一瞬從體內消失,融入到了丹壁中,出現在了那模糊的身影身邊。

  隨著觀察,白小純漸漸心驚的發現,自己看到的,的確是一次煉藥的畫面,雖然不知道煉製的是什麼靈藥,可這藥師煉藥的手法,卻匪夷所思。

  他似乎沒有固定的藥方,而是隨意的取出兩種藥草,藉助相生相剋的變化,不是驅除雜質,而是讓其變化達到極致後,形成一種新的藥力,觀察這新產生的藥力,他會不斷地填入其他的藥草,使之再次改變。

  種種的一切方法,如行雲流水,使得那丹爐內的藥力,時而狂暴,時而溫和,時而沸騰,時而死寂,可無論怎樣,都是在那藥師的掌控之內,似乎這藥力無論怎麼改變,都在那藥師的操控之內。

  遊刃有餘!

  對比白小純在靈溪宗所學習的藥道,很明顯的,這石碑內的藥師所透漏出的藥道造詣,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似乎靈溪宗的藥道只是初級,而眼前這藥師所掌握的,則是更高深的境界。

  「這不是在煉藥……這是在……煉製草木!!」白小純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至他眼前這丹壁內的虛影,最終煉製結束後,打開丹爐的一刻,出現在其手中的,是一粒青色的如同草木般的丹藥後,白小純腦海轟的一聲,隱隱明悟。

  「煉藥之前,先煉草木,根據自己所需要的藥力,去從無數藥草中尋找,若是找不到……那麼就要自己去煉出來!」

  「想像有多遠,藥道就有多遠……這是以草木之丹煉藥之法!」白小純心神如天雷落下,轟鳴八方時,他身體顫抖,呼吸急促,對於這丹壁充滿了強烈的興趣,再次沉浸其內。

  與此同時,這聖丹殘壁,在這一刻,散發出青色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明亮,很快刺目,最終化作一道青色的光柱,沖天而起,撼動整個血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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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 萬物草木道

  這青色的光柱沖天,使得蒼穹翻滾,甚至四周的血氣,都在這一刻擴散開來,這一幕,立刻震動了血溪宗。

  中峰大長老宋君婉,正在打坐,此刻猛地睜開眼,露出驚疑,走出洞府後立刻就看到了青光,更是看到了青光升起的地方,正是聖丹殘壁所在。

  「夜葬在那裡感悟,難道……」宋君婉內心一震,立刻飛出,不但是她這裡如此,其他三個山峰,此刻也有長虹疾馳,直奔聖丹殘壁之處。

  甚至就連祖峰內,此刻也都有不少神識之力散開,籠罩聖丹殘壁,立刻就看到了那裡的白小純,看到了他目中的深邃,看到了他神色的恍惚,還有那如痴如醉的表情,這一切,無不表明,白小純正在感悟丹壁!

  「每隔百年左右,都會有人感悟成功,但卻都沒有引起丹壁如此青光!」

  「我記得典籍上曾記錄過,八千年前的那位血真人,感悟這丹壁時,也曾出現滔天青光……莫非,這才是真正的感悟?」

  「這夜葬……居然在草木藥道上,也有如此天賦!」

  「他以前就會煉藥,如今又能感悟,如能成功,說不定多少年後,我血溪宗會出一個煉藥大師!!」

  不但是那些太上長老注意到了白小純,這一刻,祖峰上更有兩道目光,如同閃電一樣,驟然間看向白小純。

  一個是無極子,另一個……則是宋家老祖!

  這二人目光奇異,神色都有些動容,仔細的看了半晌後,眼看白小純四周一道道身影出現,宋家老祖忽然開口。

  「宋君婉,為夜葬護法,任何人不要打擾他,如有違反,格殺勿論!」

  宋家老祖聲音冰寒,迴盪四方時,立刻白小純四周的那些來臨的修士,全部腳步一頓,都膽顫心驚,一些原本升起的心思,也都立刻打消。

  宋君婉深吸口氣,立刻向著祖峰一拜,快走幾步到了白小純身邊,盤膝坐下後,為白小純護法。

  更有一些中峰內屬於宋君婉的嫡系修士,也都陸續來臨,環繞四周,一個個盤膝坐下,冷冷的看著外圍那些來此的修士。

  有宋君婉護法,又有老祖警告,四周那些別有心思的修士在看了幾眼後,相繼離去,很快此地平靜下來。

  可隨著夜葬感悟丹壁之事的傳開,在之後的一個月裡,每天都有不少修士過來,都在觀望,宋君婉也不時看向目中充滿了血絲,如失了魂一樣,似乎眼前只有丹壁的白小純。

  「這夜葬……逆血返祖,補天之法驚人,更是對於藥道也有如此天賦,我血溪宗這塊丹壁,來嘗試感悟的弟子也有很多,可就算是有能成功的,也不會引起丹壁如此反應!

  這白小純,他從這丹壁上感悟的,是什麼藥道?」宋君婉看著白小純,目中深處,神釆更多,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夜葬了。

  對方明明很簡單,似乎一眼就可以看穿,可當你認為自己看穿時,會猛然間發現,自己所知道的,所看到的,只是滄海一粟。

  「這樣的人,怎麼會在凝氣時,默默無聞?難道真的是厚積薄發?」宋君婉看著白小純,目中露出沉吟,可無論怎樣,她雙眸內的神釆,依舊是她自己也沒察覺,已慢慢越來越濃。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早已忘我,他的眼中,只有那藥師的模糊身影,只有此人的煉藥過程。

  他一遍又一遍的觀察,直至看得仔仔細細後,丹壁上的虛影模糊,再次清晰時,換了一個人,也在煉藥,手法與方式,又有不同。

  可總體來說,藥道的理論卻是一樣,都是以草木之丹煉藥之法,通過不同的人,不同的方式,去表達同一個知識。

  白小純身體震動,他看著一個又一個身影去煉藥,看著每個人都用著一樣的知識,去創造自己所需的草木藥力。

  漸漸的,他的腦海如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的呼吸急促,他的雙手不知覺地抬起,在面前不斷地模仿丹壁內煉藥的一幕幕。

  隨著他雙手的模仿,漸漸地,在白小純的身上,居然也出現了一層青光,這青光出現的剎那,立刻丹壁的光芒竟被吸引,直奔白小純而來,似乎與他連接在了一起。

  白小純腦海轟的一聲,在這一剎那,似乎有無數的藥道知識,通過這青光,直接湧入他的腦海裡。

  這一幕,立刻讓血溪宗祖峰上的眾人,再次震動,齊齊看去時,以他們的修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這是……傳承!」

  「難怪丹溪宗多次不惜代價要換回這丹壁,若非是當年血真人歸墟前下了命令,此丹壁永遠不可還給丹溪宗,怕是早就被丹溪宗換回去了。」

  「此物……是丹溪宗藥道的傳承……我記得在丹溪宗,似乎還有一半殘壁?」血溪宗幾個老祖,相互看了看,都看出了彼此目中的心動之意。

  在這傳承中,白小純腦海劇痛傳來,他身體顫抖,雙眼立刻赤紅,口中發出低吼,強行承受。

  他不捨的放棄,因為這些藥道知識,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心神狂震。

  「以天地為爐鼎,以萬物為草木,念化魂種,煉造化之丹!」

  白小純腦海翻滾,掀起滔天大浪,這一刻,他想到了被自己滅殺的方木,對方的天地爐鼎,顯然……就是出自這丹壁傳承的第一句!

  同時,他更是想起了方木死時,被自己感受到了那陰陽臉的青年,方木竟被那陰陽臉,不知在何時,種下了魂種!

  此事當時白小純覺得詭異,對於那陰陽臉看似不在意,可在心中,卻很警惕,而眼下……他終於明白了對方所施展的,正是……念化魂種!

  而此刻白小純所傳承的,則是……草木萬物功!

  天地爐鼎,萬物草木,念化魂種,這三種神通之法,正是丹溪宗支撐宗門的根本之道!

  只不過因血溪宗當年搶走了這半塊殘壁,使得丹溪宗缺少了萬物草木,或許,這也正是丹溪宗逐漸沒落的原因之一。

  「以萬物為草木,草木之變,凝聚所需一切藥力……這種藥道,匪夷所思!」白小純呼吸急促,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要裝模作樣一番,卻真的在這丹壁上,獲得瞭如此傳承之法。

  在他的承受下,丹壁的光芒越來越弱,而他身上的青光卻越來越強,數日後,當丹壁的光芒消散的剎那,白小純的雙眼,驀然睜開,他身上的青光,滔天而起,撼動八方,使得天雷幻化,滾滾擴散的同時,在半空中,竟出現了無數的草木之影,不斷地融合,不斷地變化。

  這種天地異象,頓時讓所有血溪宗的弟子,全部駭然,可以想像,這一天後,夜葬的名字,必定再次於血溪宗轟動,更是會傳到其他宗門的耳中,夜葬的名氣,在整個東脈下游修真界,將再次聲名赫赫。

  「夜葬……」宋君婉起身,目中帶著關切,看著白小純,此刻的白小純,他全身消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都凹陷下去,近乎皮包骨,可目中卻閃動著驚人的光芒。

  「我要去煉藥!」白小純向著宋君婉點了點頭,來不及多說,他此刻需要消化腦海裡的知識,需要用具體的煉藥去讓自身牢牢記住萬物草木的感覺,身體一晃直奔中峰飛去,一路無數人目光凝聚,就連祖峰上的老祖,也都目中帶著期待,看向白小純。

  回到了洞府內,白小純立刻閉關,他身上的草木不多,可也毫不遲疑的取出,打開丹爐,不去煉製靈藥,而是去煉製草木之丹。

  在這煉製的過程中,他對於草木的藥力變化,掌握的更多,與腦海裡的傳承印證後,收穫極大,整個人廢寢忘食,而血溪宗對白小純的重視,在這一刻也體現出來,在宋家老祖的安排下,大量的藥草被無償的送到了白小純這裡,更是將一個又一個丹爐以及血火石,陸續送來。

  這是用整個靈溪宗的資源,來讓白小純儘快完成傳承的掌握,那些藥草內,甚至有不少,都是罕見之物,放在外面,可以賣出天價,被人爭奪。

  可眼下,卻毫不猶豫的,送給了白小純。

  甚至送來藥草的童子,還極為恭敬的對白小純開口。

  「老祖讓弟子轉告大師,這只是第一批,之後還會有藥草陸續送來!」

  也正是因為這一批藥草的及時送到,白小純在熟悉傳承的過程中,沒有絲毫的中斷,在這不斷地煉製草木之丹中,他的雙眼越來越亮,他的藥道造詣,更是不斷地突飛猛進。

  甚至白小純狂喜的發現,那曾經自己看不懂的寒門藥卷,在這一刻,居然能看懂了第一頁的一部分!

  哪怕只是一部分,與萬物草木結合後,白小純目中露出奇異之芒。

  「我覺得,我現在終於可以去煉製……四階丹藥了,甚至五階,也不是沒有可能!」

  四階丹藥,是一個分水嶺,若能煉出,他將不再是藥徒,而是成為……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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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要煉藥!

  「我要煉藥!」白小純抬起頭,目中露出強烈的執著,聖丹殘壁的明悟,寒門藥卷的懵懂,使得白小純的藥道造詣,終於突破了之前的三階,他此刻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可以煉製四階!

  要知道四階靈藥,放眼整個東脈下游修真界,都算是珍貴無比,這是築基修士需要的靈藥,而其最引人注意的標誌性的一點……就是築基丹!

  築基丹,就是四階靈藥,且成丹極難,能煉製出築基丹,就代表成為藥師!

  藥師太少了,血溪宗內,曾經出現過藥師,可如今卻沒有……玄溪宗一樣如此,丹溪宗不說了,自然擁有,甚至傳說中丹溪宗內,還有一位無限接近大藥師的太上長老存在。

  除了丹溪宗,唯一擁有藥師的……只有靈溪宗,那是……李青候!

  可現在,白小純已站在了三階的巔峰,具備了衝擊四階的基礎,甚至他的理論知識,已足夠支撐他去突破,此刻他深吸口氣,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打開了血溪宗這段日子陸續送來的裝滿草藥的儲物袋,看了眼裡面的草木後,白小純深吸口氣,一一查看,不由得心神震動。

  「這是龍靈根?居然生長了七百多年……」

  「這是泰魔葉!!四百多年……」

  「天機果、道仙花……」白小純不斷吸氣,這段日子送來的草藥,一次比一次珍貴,一次比一次罕見,從這些草木上能看出,整個血溪宗對於白小純的重視程度,已超出了白小純的預料。

  他不由得糾結起來,一方面覺得血溪宗對自己實在太好太好了……一方面又提醒自己,自己是靈溪宗的人……

  在這糾結中,白小純目光又落在最近送來的,他還沒有查看的另外兩個儲物袋上。

  一個是丹爐,一個是血溪宗特有的血火石!

  血火石類似靈溪宗的火晶,但卻更為霸道一些,血火疊燃,對於煉藥有很大的輔助作用,可算是血溪宗獨特的煉藥之物,甚至白小純仔細觀察後,這血火石的火,竟是三色火。

  他有些可惜,琢磨如果是四色火就好了,不過即便是三色火,白小純也很滿意,打算煉完藥後,暗中留下一些。

  至於他的那些四葉草,始終放在他的儲物袋內,他不敢在血溪宗使用龜紋鍋,擔心出現意外。

  此刻又看了眼裝滿丹爐的儲物袋,打開一看,白小純呆了一下,哪怕是被那些珍貴的草藥剛剛震驚過,可他依舊還是在看到這儲物袋內的丹爐後,睜大了眼睛。

  「這……這是多少個丹爐?」白小純覺得腦海嗡鳴,這儲物袋內的丹爐,居然有上百個之多,大大小小,各自不同,有的明顯存在了一定的歲月,有的還算嶄新,林林總總,看得白小純眼花繚亂。

  甚至他還看到至少有數十個丹爐,居然都到了堪比法器的程度,裡面存在了藥香,顯然是某個藥師常用之物。

  「都是搶的?」白小純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看出了這些丹爐都差不多都有相似的印記,這印記……是一個鼎的樣子,那是丹溪宗的標誌。

  很明顯,這些丹爐,都是血溪宗這些年來,從丹溪宗弟子手中搶來的……

  這儲物袋內,除了丹爐外,還有一些玉簡,白小純一一查看後,再次被震了一下,好半晌才恢復回來,這些玉簡的價值,更大。

  裡面赫然記錄的,竟是大量的藥方!

  從一階到五階,極為全面……

  白小純感慨一番,雙眼冒光,這麼多藥草,這麼多丹爐,此刻放在他的面前,讓他忍不住眉飛色舞,搓了搓手,立刻取出一個丹爐放在面前,拿出血火石,體內靈力湧入,瞬間這血火石散發出血色的火光。

  「煉藥煉藥!」白小純振奮,他沒有先煉築基丹,而是從藥方裡選擇了一個叫做淬靈凝晶丹的藥方,仔細研究之後,開始煉製。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足不出戶,披頭散髮,沉浸在煉藥之內,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他總結經驗,不斷地嘗試,腦海裡迸發出各種各樣的思路,每次有了新的思緒,他就手舞足蹈,發出桀桀的笑聲。

  這笑聲傳出洞府,使得那些血樹一個個更顫抖了,甚至偶爾路過白小純洞府的中峰修士,也都聽了後有些心驚,可更多的,卻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感悟了一下丹壁,就真以為自己可以煉出好的靈藥?」

  「哼,我聽說了,整個宗門如今的草木資源,已陸續的送到夜葬那裡,他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若是煉不出來,又或者煉出的只是尋常靈藥,此人必定倒黴!」

  「區區煉藥而已,搞不懂宗門為何特別重視!」

  中峰的修士,幾乎有大半,與白小純有過節,平日裡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可眼下隨著時間流逝,各種言辭都出現了。

  不過如宋君婉以及其他三個山峰的大長老,還有祖峰上的一些太上長老,卻是對白小純這裡滿懷期待,宋家老祖也是如此,時而看向中峰。

  很快的,又過去了十天,中峰的修士,眼看白小純還在閉關,於是暗中的嘲諷,越來越多,這裡面最主要的原因,是處於對白小純的嫉妒,嫉妒他與大長老之間的關係,嫉妒宗門對他的袒護,嫉妒草木資源的嚴重傾斜。

  而白小純自身的實力又不俗,逆血返祖,這一切……已經超出了所有凡道築基的護法,使得那些地脈築基的長老,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甚至一些築基後期,也都有了這種感覺。

  又過去了三天……

  白小純的煉藥,已進行了一個月,他在洞府內,整個人如同瘋狂,雙眼血色,繞著丹爐走來走去,不斷的煉製,又從草木中提取自己所需的藥力,配合自己的理論,在多次失敗後,終於在眼下,看到了成功的可能。

  「這一次,應該可以成功!」白小純舔了舔嘴脣,聲音沙啞,死死的盯著丹爐,直至又過去了幾個時辰,丹爐猛地震動,藥香散開時,白小純目中露出激動,可很快的,這激動就化作了驚恐。

  「這……這是這麼回事!」白小純睜大了眼,看著靈藥即將煉出的瞬間,整個丹爐突然散發出強烈的高溫,似乎丹爐內的藥力不穩,影響了丹爐本身,進而又影響了血火石,不但溫度剎那提高,更是有一股強烈的危機,在白小純的心神內擴散。

  砰砰之聲迴盪,丹爐劇烈的顫抖,一道道細微的裂縫出現,有血色的火,在這裂縫內外蔓延,整個丹爐,如同要爆開一樣。

  彷彿有一股驚人的力量,正在丹爐內不斷地膨脹,不斷地瘋狂……

  「炸爐!!」白小純倒吸口氣,他的頭皮有些發麻,這是四階靈藥,不是三階、二階可比。

  三階靈藥的炸爐,威力就已經很驚人了,如今四階靈藥炸爐,其威力的大小,讓白小純雙目收縮,他甚至感受到了這丹爐內散出的氣息,堪比築基修士的自爆之力。

  來不及去思索太多,白小純尖叫一聲,全身修為驟然運轉,卷著眼前這個丹爐,立刻飛出洞府,眼看丹爐內的碎裂瘋狂的蔓延,他頭皮發麻,將丹爐向著天空,狠狠的扔了出去。

  「大家小心!」在扔出的瞬間,白小純發出了一聲大吼,吼聲傳遍整個中峰的同時,這丹爐在半空中,直接爆開,巨響滔天,彷彿天雷炸動,驚天動地,掀起一層波紋衝擊,橫掃四周。

  丹爐崩潰,四分五裂,那一塊塊碎片還有黑色的藥渣,此刻向著四周激射開來,更為恐怖的,是每一個碎片,因染著藥渣,都燃燒著火焰,放眼看去,整個天空如同天女散花……

  使得無數中峰弟子,被生生震醒,一個個面色大變,急速衝出。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溪宗打來了?」

  在這些修士一個個吃驚時,他們立刻看到了半空中,那一片片如同流星般的火焰,在這四散中,向著中峰灑落下來,蘊含了大力,在落下時,傳出巨響。

  一時之間,聲響不斷的迴盪,但凡是被這丹爐碎片落下的區域,立刻就會火焰燃燒,甚至有一些修士,頭髮都燃燒起來,發出淒厲的嘶吼。

  整個中峰,立刻亂了起來,就連宋君婉也都被震驚,立刻出現,呆呆的看著這一刻的中峰多處區域成為火海,更是感受到了焦糊的藥味,仔細看了看,確定那些碎片是丹爐的一部分後,她不由得倒吸口氣。

  「這是煉藥造成的?煉藥……居然也能這麼恐怖?」她覺得不可思議,在她的印象裡,煉藥應該是很安靜才對,就算是有意外,也不會形成如此災害。

  這一刻,如果有靈溪宗的弟子在這裡,一定會覺得眼熟,如果知道了真相,那麼一定會同情的看著血溪宗……在心底默默告訴他們。

  「從白師叔煉藥的那一刻起,一切災禍……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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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丹爐滿天飛

  白小純有些緊張,眼看炸爐居然如此驚心動魄,他內心暗呼好險……

  「這要是方才慢了一些,那丹爐在我洞府內爆了,恐怕就不是洞府坍塌那麼簡單了,估計我的小命就算沒丟,也一定很慘很慘。」白小純縮了縮頭,帶著歉意看了看遠處正在暴跳如雷的眾人,趕緊加固自身洞府內外的陣法,立刻回身逃到洞府內。

  做好了被人找到上門來的準備,可等了一天,白小純發現居然沒有找來,他有些詫異,又等了等,還是沒人來。

  「好奇怪……算了,不管了,我繼續煉藥去,為什麼會丹爐炸呢?」白小純搖頭,在洞府內盤膝坐下,拄著下巴冥思苦想。

  他不知道,之所以沒有人來,是因白小純夜魔的稱呼,已經是凶名赫赫,不是那些人不想來,而是一想起白小純血劍大殺四方的一幕,就咬牙忍住。

  也有一個原因,是雖然這一次的丹爐炸開,看起來氣勢強烈,火海遍地,可真正被影響的卻不多……

  三天後,白小純猛地一拍大腿。

  「之前煉三階丹藥時也曾丹爐炸開,不過這一次原因不同,是四階靈藥自身在成丹時,會吸收四周的氣息,從而引起不穩!」

  「與血火石沒關係,這是一次從內向外的崩潰!」白小純呼吸急促,披散著頭髮,雙目露出明悟之芒,趕緊起身袖子一甩,拿出一個新的丹爐,繼續煉製。

  這一次,他用的時間不長,只是一天,眼看靈藥即將成型,他全神關注,做好一切準備,突然的,這丹爐瞬間赤紅,裂縫再次出現,一股從內部形成的風暴,似乎正在不斷地膨脹擴散,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還要驚人。

  白小純倒吸口氣,趕緊袖子一卷,將這丹爐用力的扔出洞府,扔向半空,這一次,他來不及去提醒……

  一聲震耳欲聾,超越了天雷的轟鳴巨響,驀然間,在中峰的半空,直接傳開,轟鳴下,丹爐崩潰,碎裂了數十塊,燃燒著紫色的火,向著下方墜落……

  落地時,聲響轟鳴,傳來無數憤怒的嘶吼。

  「又來了,夜葬,你要幹什麼!!」

  「夜葬,你這是煉藥麼,你要殺我,就直接來戰!!」

  「這煉的是什麼藥!!」

  嘶吼傳開,有十多個修士怒火滔天,可一看彼此的人數,就只能咬牙切齒,不敢去找白小純的麻煩。

  白小純在洞府內心驚,等了半晌,發現居然還是沒人來,他頓時感動,深沉的望著遠方。

  「雖然你們因為理解,而沒有來找我發火,可你們放心,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白小純深吸口氣,他覺得這裡的人真的很好,於是回頭繼續煉藥。

  三天後……

  「該死的,怎麼回事!」白小純有些瘋狂了,操控丹爐狠狠扔出。

  轟!

  五天後……七天後……十天後……

  「怎麼會這樣!」白小純如同瘋魔,這一次扔出了一個大的丹爐!

  轟轟轟!

  整個中峰,在這十天裡,徹底瘋狂了,隔三差五的一次丹爐爆開,無數的碎片帶著火焰如流星一樣落下,使得中峰的地面,處處火焰。

  一處處新建的洞府,被火焰瀰漫,一個個修士發出淒厲到了極致的怒吼,整個中峰,寸草不生。

  神算子的洞府無礙,可他外出時,被火焰轟擊……

  中峰的修士,他們的殺意,也在這一次次的累計下,已然滔天……

  甚至上指區域,雖好了一些,可也一樣燃燒,還有一些築基中期、後期的強者所在之地,同樣如此,整個中峰,徹底的暴亂起來。

  「夜葬,你找死!!」

  「不殺夜葬,誓不為人!!」

  「該死的,這夜葬是要滅了我中峰不成,他這哪裡是煉丹,他這分明是煉我們啊!」

  尤其是最後一次,那巨大的丹爐在半空居然沒有立刻爆開,而是落了下來,砸在了一處血瀑布上,隨後轟鳴滔天,無數血水如同血雨落下時,宋缺淒厲的嘶吼,傳遍四方,他的全身著火,眉毛、頭髮,都在燃燒。

  「夜葬!!!」宋缺悽吼,猛地衝出,直奔白小純洞府,與此同時,其他人在這不斷地壓抑下,隨著宋缺的怒吼,徹底爆發。

  「殺夜葬!」

  「夜葬不死,我們早晚被他玩死!」

  「先是血氣,然後是抓兔子,如今又是炸爐,夜葬,你就是一個禍害!」

  「我要殺了你,血氣時我的洞府毀了,你抓兔子時又毀了,現在又被毀了!!」

  中峰從來沒有如此團結過,從築基初期到築基後期,幾乎九成的修士,全部帶著滔天的殺意轟然而出,直奔白小純的洞府所在,打算一起出手,以雷霆之勢,直接連人帶洞,全部滅去。

  這樣的話,就算是宗門不允許,也都沒用,總不能因為一個死人,去為難他們中峰近乎全部的築基修士。

  白小純也察覺了這一幕,頭皮發麻,他哪怕如今到了築基中期,自認為可以橫掃不少人,可眼看如此多的築基修士,裡面凡道的、地脈的都有,從築基初期到築基後期,一個個都殺氣騰騰,更是有不少,都沒有了頭髮與眉毛。

  尤其是當首之人宋缺,更是整個人一根毛都沒有了,此刻吼聲如雷,蜂擁而來。

  「你們聽我說!」白小純嚇得面色蒼白,頭皮發麻,心驚肉跳,身體立刻後退,就要去勸說,可他的聲音,剎那就被無數的嘶吼淹沒,眼看那些人飛速靠近,一個個修為爆發,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從他們身上崛起,使得這四周彷彿成為了怒浪,而白小純則是孤舟,眼看就要被拍死。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驀然間從祖峰傳來,這冷哼如同冰寒的冷水,瞬間融入此地瘋狂的眾人的心神內,使得這要擊殺白小純的眾多修士,一個個心神猛地一顫。

  能讓眾人剎那間冷靜下來的,只有太上長老與老祖能做到,而方才那個聲音,不管是來自誰,都讓眾人心頭一顫。

  與此同時,大長老宋君婉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前方,她冷冷的看著來臨的眾人,皺起眉頭。

  「夠了,夜葬也不是故意如此,煉丹難免出現意外!」她話語一出,四周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沉默,他們雖敬畏大長老,可一個個都是桀驁之輩,此刻心中不服,一個個目光露出凶殘之芒。

  「這也是老祖的意思!」宋君婉淡淡開口時,目中露出寒芒,她前方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聽了這句話,紛紛苦澀,各自長嘆一聲,哪怕是宋缺,也都只能忍氣吞聲,咬牙離去,但心裡,都對白小純這裡,更恨了。

  「他不可能這麼煉製下去,老祖的耐心有限,若是他長久煉不出來,他的下場會很慘!」眾人一個個內心冷笑,壓下這一次的怒火,等待夜葬這裡被宗門責罰的那一天出現。

  直至眾人散了,白小純才心有餘悸的走了出來,拍了拍胸口。

  「這些人不講理,我是在給宗門煉藥!」白小純瞄了眼宋君婉,連忙開口。

  宋君婉轉身,古怪的看著白小純,半晌之後搖了搖頭,她在之前也沒想到對方的煉藥,居然如此恐怖……

  「夜葬……你一定要煉出讓老祖滿意的丹藥。」她遲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提醒後,深深地看了白小純一眼,轉身離去。

  她無法把話說得太明,她相信夜葬能聽出來,血溪宗的高層,大都是隻看結果,不看過程,如果夜葬最後煉出的丹藥,使得老祖滿意,那麼在這過程中的一切事情,只要不是觸犯了底線,宗門都不會在意,甚至還會明顯的袒護。

  可若是……他最終煉出的丹藥,無法讓老祖等人滿意,那麼這樣的人,就是廢物,血溪宗秋後算賬的事情,不在少數。

  簡單來說,就是你要有用,你越有用,在宗門就越是可以橫行!

  白小純目光一閃,這個道理,他自然懂,從在屍峰養屍後,他就明白了血溪宗的規則……

  「只看結果,不看過程,這是多好的一個宗門啊。」白小純感慨,乾咳一聲,轉身回到洞府,繼續煉藥。

  與此同時,祖峰上,宋家老祖坐在一處庭閣中,收回看向中峰的目光,微微一笑,他的身邊,有兩個太上長老正陪在一旁,此刻也都笑了起來。

  「夜葬如此煉藥是不是太過了?」其中一個太上長老搖頭道。

  「這才是我們血溪宗的弟子,煉藥都這麼與眾不同,一看就是我輩魔道中人,別人煉藥都是溫吞水一樣,而他煉藥,天雷滾滾,氣勢驚天!」另外一個太上長老,調侃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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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這樣不算叛宗吧!

  時間流逝,過去了十天,在炸爐事件又出現了兩次後,白小純沒有辦法,只能減少藥力,這才使得丹爐不再爆炸,他有些無奈,覺得這些丹爐都太弱了……

  藥力減少後,經過他以萬物草木之法融合,漸漸從開始的不穩,如今變得穩定了很多,在白小純的努力下,終於成功的煉製出了一爐四階淬靈凝晶丹。

  雖然只有五粒,且品質都是下品,可這丹藥內蘊含的靈氣,超越了白小純之前煉製的任何靈藥,拿在手中時,甚至都可以感受這靈藥似在震動。

  彷彿具備一定的靈性……

  這是四階丹藥的一個特性,白小純仔細的看了半晌,深吸口氣,目中越發振奮,僅僅是這些丹藥,他就有把握讓血溪宗的那些太上長老們滿意,至於老祖那裡,或許這丹藥還差一些。

  「只要我的成丹機率提高,就算是宋家老祖,也要看到後心服口服!」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的在心底得意時,繼續開爐,準備熟練手法。

  他要的,是對於所有四階靈藥的掌控,做到最高的成功率,一如對前三階靈藥時一樣,在這執著下,白小純不去理會外面的一切事情,沉浸在藥道中,選擇了另一種具備代表性的四階飄渺靈香,開始煉製。

  數日後,當他的新一爐靈藥,散發藥香時,白小純目光炯炯,右手掐訣一指,頓時丹爐開啟,一股青煙升空,消散開來。

  「嗯?」白小純沒理會那股青煙,可目光一掃,卻吃驚的發現,丹爐內……居然沒有靈藥!

  「怎麼會?」白小純詫異,仔細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靈藥,就連藥渣都沒有,彷彿丹爐內靈藥,不翼而飛。

  白小純想起了之前的那股青煙,四下看了看,皺起眉頭,再次煉製,仔細觀察後,找到了原因。

  「化作了青煙?」白小純看著丹爐內的青煙升起後快速消散,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沒了蹤影,任憑他如何去截留這青煙,都沒有作用。

  「有意思,四階靈藥,每一種都有奇異之處。」白小純沒有氣餒,反而興趣大增,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嘗試用了很多不同的方法,一共煉製了十多爐,依舊是全部失敗,化作青煙消散。

  而在白小純研究與煉製這飄渺靈香時,中峰的修士,剛剛從炸爐的噩夢中甦醒,還沒來得及慶幸,又再次沉浸到了一個新的噩夢中。

  第一個拉肚子的修士是神算子,在十多天前的夜裡,他正在給人推衍,突然面色大變,更有不可思議,在他身邊同門的詫異中,神算子臉通紅的急速遠去,那一夜,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第二天清晨時,他整個人面色都蒼白了。

  「怎麼回事,我的辟穀十多年了,怎麼還會拉肚子……」神算子捂著肚子,緊張中要去算,可還沒等算完,就再次聽到了肚子的咕嚕聲……

  隨後一個又一個修士,無論在洞府內還是洞府外,只要是在這中峰居住,呼吸這裡的氣息,那麼都會在不同的時間,陸續的面色大變,開始拉肚子……

  若只是尋常的拉肚子也就罷了,可隨著時間流逝,在數日後,最嚴重的竟是一天如廁上百次……就算是輕微的,也都有十多次之多。

  整個中峰的修士,全部瘋了,他們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毒,居然連築基修士都無法抵抗,甚至出現虛脫。

  「有人下毒!!」

  「該死的,這又是怎麼回事,莫非還是那夜葬!」

  腹瀉如瘟,急速的擴散,整個中峰下指區域,彷彿存在了看不見的毒霧,但凡被籠罩的修士,不管什麼修為,都會被影響,很快的,半個中峰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了,眾人的瘋狂,已經到了極致,可卻沒有太多的力氣。

  這拉肚子不是短時間就結束,而是越來越嚴重……宋缺目中帶著茫然,他的身體都軟了,這一天的時間,他記不得自己如廁幾次,這一刻的他,甚至有種成為了凡人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

  「一定是夜葬,他在煉藥,一定是藥力外散,導致我們如此!」越來越多的人猜到了原因,可卻沒人能去白小純那裡了,他們的腹瀉,已經嚴重到了無法離開洞府……

  慢慢的,就連中峰上指區域,也都出現這樣的徵兆時,宋君婉面色大變地逃出中峰,對於白小純的煉藥,她已經是膽顫心驚。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傢伙……他的煉藥,怎麼會如此可怕!」宋君婉倒吸口氣,同情的看著中峰的弟子。

  甚至此事都傳遍了其他三峰,使得這三峰的弟子,紛紛那這些作為笑談之事,還有一些覺得誇張的,更是去了中峰探尋,可回來後……全部都面色變化,從此閉關。

  漸漸地,中峰的弟子,一個個就算是爬,也要爬出中峰,不敢在這裡逗留絲毫,可他們中毒太深,哪怕是離開了中峰,一時半會也難以好轉,一個個都越發虛脫,看向白小純洞府時,他們露出恐懼,如果能選擇,他們寧可選擇炸爐……

  「這夜葬,太狠了,這一定是他在報復!」

  「該死的,此人不是夜魔,而是瘟魔!!」

  「瘟魔夜葬!!」

  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這些築基修士一個個痛苦的承受煎熬,他們對於白小純已經不敢恨了,絕大多數打定主意,再也不招惹夜葬……

  他們覺得,這夜葬實在太恐怖了,這種殺人於無形的丹藥之力,讓人崩潰。

  甚至因此,還有不少修士不再輕視藥道,準備以後也花時間去研究……

  哪怕是祖峰,也都關注了此事,可這一切,白小純渾然不知,他的體質與眾不同,不死長生功下,一點也沒受影響,沉浸在煉藥中,終於在一個月後,他成功的阻止了青煙的升起,而是將其重新沉澱在了丹爐內,凝固成了飄渺靈香。

  又煉製了其他四階靈藥,直至成丹的機率提高到了七成時,藥草全部用完,白小純不得不停下,拿著丹藥,感慨的走出洞府。

  看著外面的陽光明媚,白小純覺得四周太寂靜了,他放眼看去,整個中峰鴉雀無聲,更是看不到絲毫人影。

  白小純有些詫異,很快欣慰起來,覺得自己終於做到了煉藥時,四周不受影響,於是感慨的走在中峰,可漸漸地,他開始心驚肉跳。

  「這裡,怎麼這麼安靜?」白小純覺得不對勁,他都快走下山了,居然一個人沒看到,甚至連生機都沒有,那些洞府在他感受中,全部都是空的。

  「人呢?」白小純眨了眨眼,有些緊張,趕緊快走幾步,直至下了山峰,剛剛走出時,立刻看到不遠處一箇中峰的築基修士,在兩個內門弟子的攙扶下,似要路過,抬頭時,看到了白小純後,這修士全身一顫,睜大了眼,露出恐懼。

  「你……煉完了?」他呼吸急促,指著白小純。

  「啊?煉完了啊。」白小純有些發懵,他話語剛說完,這修士頓時激動,轉身向著身後內門區域,用最大的力氣,發出了一聲大吼。

  「都出來吧,都回洞府吧,瘟魔……終於煉完藥了!!」隨著他聲音擴散,內門區域內,不少洞府中立刻傳來譁然之聲,很快的,一個又一個身影陸續被攙扶著走出,一個個面黃肌瘦,原本無神的雙眼,此刻露出激動。

  「真的?瘟魔煉藥結束了?」

  「蒼天有眼!!」

  「終於可以回到中峰了……」

  宋缺也在人群內,雙腿顫抖,死死的盯著白小純,他與其他人不一樣,他至今還是沒有服氣,目中殺意滔天。

  白小純撓了撓頭,心虛的看著眾人,看著他們一個個在內門弟子的攙扶下,快速的從自己身邊繞過,一個個直奔中峰。

  直至一炷香的時間,這數百人,才一個個的都離開了,白小純眨了眨眼,看到了宋君婉從遠處飛來,落在了自己面前,神色複雜的望著自己。

  「宋姐姐……」白小純小心的開口。

  「煉完了?靈藥給我,我去拿給老祖。」宋君婉苦笑。

  白小純趕緊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五種四階靈藥,這些只是他身上靈藥的一部分,自然不會全部交出。

  宋君婉接過後,仔細辨認後立刻動容,抬頭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臉上露出笑容,讓白小純在這裡等她,這才化作長虹直奔中峰。

  白小純有些緊張,他知道血溪宗的規則,雖然他有很大的把握,自己這一次必定會讓血溪宗的高層極為重視,可還是有些忐忑。

  等了一炷香後,宋君婉歸來時,她目中帶著奇異的神釆,扔給白小純一枚令牌,勾了一下白小純的下巴,吐氣如蘭,輕聲開口。

  「老祖讓我告訴你,從此之後,你只要不叛宗,在血溪宗,享與宋家嫡系一樣的待遇!」

  白小純精神一振,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橫行了,得意非凡時,掃了眼面前好看的大長老,忽然右手抬起,也在對方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這樣不算叛宗吧?」他嘿嘿一笑時,宋君婉愣在那裡,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如此調戲過,臉上立刻起了紅暈,可目中卻露出寒芒。

  「看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些大長老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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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夜葬,跟我回家!

  令牌,是宋家老祖所賜,有這令牌在,白小純的確是於血溪宗內,只要不是叛宗,就可以橫行。

  哪怕是他殺了人,也都無礙!

  只是在宋君婉面前,卻沒有用處,哪怕白小純築基中期,可畢竟不是宋君婉這樣隨時可以去結丹的強者的對手,況且……宋君婉沒有出手,而是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後,就離去了。

  在之後的幾天,有關夜葬煉藥成功,煉製出四階靈藥的事情,在整個血溪宗傳開,所有太上長老,幾乎無人不知白小純。

  哪怕是那些常年閉關的血擘,也都聽說了夜葬的名字,即便是八個老祖,也都如此。

  尤其是宋家老祖,對白小純更是看重,老祖的態度,決定了宋家的態度,在血溪宗內,宋家是一個龐然大物,根脈極深。

  與此同時,有關夜葬煉藥的事情,也通過很多渠道,傳遍血溪宗外的各個修真家族,甚至靈溪宗也都聽說,尤其是侯雲飛等人,更是瞠目結舌,想起了白小純……只是這個猜測太過荒誕,他們自己都不相信。

  連續不斷地聽聞夜葬的事情,也使得在其他宗門眼中,血溪宗夜葬的地位,再次提高,甚至很多人已經把他與宋缺,都列在了一起。

  可在血溪宗內部,卻不是這樣,在很多人眼裡,宋缺……已經不如夜葬了,這夜葬不但戰力強悍,手段殘忍,心狠手辣,就連煉藥也都充滿了魔性,但凡靠近之人,都會被影響。

  尤其是那腹瀉之事,影響了一個山峰,讓無數人心中震駭的同時,對白小純這裡的忌憚程度,也與日俱增。

  他的外號,也很快從夜魔,變成了瘟魔,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讓人想起來就會驚心。

  白小純也很享受血溪宗內眾人對自己的態度,中峰幾乎絕大多數修士,已經徹底的打定主意,避開白小純。

  不願再去招惹,雖然還剩下一些頑固的,可也掀不起大浪。

  至於內門弟子,更是看見白小純時,如看洪荒猛獸,雙腿都發軟,平日裡議論時,已然把白小純看成是一個人能滅去一峰的恐怖存在。

  可白小純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就沒了……宋君婉以中峰大長老的身份,下了一系列的命令,比如讓白小純打掃中峰,比如讓他修復所有被他毀去的洞府,種種事情,換著方法去整治白小純,使得白小純愁眉苦臉。

  「我怎麼就一時手賤了呢……」白小純唉聲嘆氣,剛剛清掃了中峰,又接到宋君婉的命令,居然讓他去清理中峰這段日子的汙穢之物。

  「太欺負人了,憑什麼只能她勾我,不能我勾她!」白小純憤憤,覺得以自己的身份,絕不能去幫人清理汙穢之物,正發愁時,一道長虹從遠處飛來,繞了一圈後,察覺到了白小純所在的地方,直奔他而來。

  白小純抬頭一看,那長虹內的身影,是屍峰的大長老。

  「夜葬老弟。」屍峰大長老哈哈一笑,身體驟然降臨,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前,看著白小純手中拿著掃把,立刻眼睛一亮,。

  「被懲罰了?老夫可是聽說了,你居然敢去勾引宋君婉!」他雖是屍峰大長老,可知道這夜葬不俗,入了老祖的眼,未來不可限量,而且本身又是桀驁之輩,於是在心底,早就把夜葬看成了是同輩之修,。

  「那有什麼的,是她先勾引我!!」白小純一瞪眼,抬起下巴,很是不滿的說道。

  「夜葬老弟,你聽我說,宋君婉那是什麼人啊,那是血蠍啊,這些年來,所有敢招惹她的傢伙,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當年我可是親眼看到,她在凝氣時,把一個欲對她不軌的同門,生生的割了……」屍峰大長老看了看四周,低聲開口。

  「割了?」白小純倒吸口氣,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抬頭時睜大了眼。

  「少澤峰的血子司徒浩,你知道吧,前些年也曾對宋君婉有歹意,不也一樣被宋婉君殺到了無名峰上,險些被割!」

  「血子都敢割!」白小純頭皮發麻,他知道血溪宗的血子,地位至高,與掌門齊平,甚至在某些方面,掌門都不如,掌門無法直接命令一峰修士,可血子卻能!

  更因只有血子結丹,才可以成為靈溪宗的血擘!而血擘,那是整個宗門內,除了老祖外,宗門的最深核心!

  種種原因,使得血子的身份,讓無數人瘋狂。

  白小純心驚肉跳,掃了眼上指區域,趕緊收回目光,看向屍峰大長老。

  「你來幹什麼?就為了嚇唬我?」

  「夜葬老弟,我怎麼會嚇唬你呢,這都是事實!你說咱們倆的交情,從你還是內門弟子時,就有了是吧,多深厚啊,你看……老夫出面與掌門去說,邀請你來我屍峰煉藥,這樣你不就可以不用在這裡聽從那婆娘的命令了麼。」屍峰大長老笑咪咪的開口。

  「怎麼樣,你考慮一下,你放心,所有煉藥所需的材料,我們都準備好了,而且事成之後,還有重謝!對了,我屍峰血子說了,你只要來給我們煉藥,那具你養出的綠僵,就是見面禮!」屍峰大長老一拍儲物袋,拿出一枚令牌,正是控制綠毛僵的命牌。

  白小純掃了眼,這令牌還是他當時給綠毛僵的命令,讓其聽從擁有令牌之人的話語,想隨時取消,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不過他對於去屍峰煉藥,避開宋君婉懲罰的這件事,還是很有興趣的,可卻沒有立刻同意,而是露出遲疑。

  「你也知道,我一煉藥,身邊的同門會發火……」白小純為難道。

  「誰敢發火,老夫滅了誰,夜葬老弟,放心大膽的煉吧,只要給我們煉出一枚四階的逆血養屍丹,一切都不是問題!」屍峰大長老連忙開口。

  白小純乾咳一聲,正打算繼續拿捏一番,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上指區域傳來。

  「夜葬,還不去清理汙穢!」

  「還有你,老東西,不在屍峰呆著,總是來我中峰,你要幹什麼!」說話的正是宋君婉,她話語一出,白小純連忙一把抓住屍峰大長老。

  「我同意了!咱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走!」屍峰大長老狂喜,仰天大笑,修為轟然爆發,帶著白小純,化作長虹直奔屍峰。

  「夜葬,你要去哪裡!」宋君婉一愣,心底起了無名之火,瞬間飛出,直奔屍峰大長老,要去阻攔。

  可就在這時,一道血影突然從屍峰飛出,化作一箇中年男子,這男子擁有一頭血發,穿著血色長袍,甚至就連皮膚也都是血色,雙眼露出銳利之芒,明明也是築基修為,可卻在他身上,散發出不弱於那些太上長老的氣勢,一步之下,直接就出現在了宋君婉的面前。

  「君婉,夜葬師弟名震宗門,老祖都看重,你卻讓他做那些羞辱的事情,本身就是錯,而現在夜葬師弟既同意為我屍峰煉藥,你放心就是,我定不會虧待他!」血人淡淡開口時,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整個屍峰震動,似與他之間存在了共鳴,化作了威壓,籠罩四方。

  「風崖,你哪怕是屍峰血子,也沒資格管我中峰之事!」宋君婉眼中殺機一閃,這全身血色之人,正是屍峰血子風崖!

  「我不是司徒浩那沒用的東西,今天,你過不去!」風崖走出一步,再次阻擋時,屍峰大長老已帶著白小純,快要到了屍峰。

  「夜葬,跟我回家!」宋君婉氣極,向著遠處的白小純喊道。

  「不回去,說什麼也不回去!」白小純眼看宋君婉被阻擋,知道安全了,於是使勁搖頭。

  「你回不回來!」宋君婉一跺腳,眼中露出怒意。

  「不回!」白小純得意的搖頭道。

  「好你個夜葬,漲本事了啊,你今天要不回來,以後也別回來了,再也別回來了!」宋君婉怒道,轉身帶著怒意,飛回中峰。

  「不回就不回!」白小純也怒了,哼了一聲,一樣轉身,直奔屍峰。

  他身邊的屍峰大長老額頭有些冒汗,看了看白小純,又看了看遠處一樣怒意的宋君婉。

  「他們倆……」屍峰大長老遲疑了一下,心底已經有了無限的猜測……

  二人的話語,落在四周屍峰與中峰很多人耳中,尤其是屍峰血子風崖,聽到後眨了眨眼,他怎麼聽,都覺得二人的對話有些不對勁。

  不但是他有這個想法,其他聽到這些對話的修士,也都是如此,這對話怎麼聽,都好像是夫妻之間吵架了,男的一氣之下要離家,而妻子則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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