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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六十六章 為宗門赴湯蹈火

  叢林內,隨著不斷地前行,白小純漸漸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心底的猜測更為確定,直至出了山脈,數日後,在這種極致的速度下,他回到了落星山脈,發現了成為一片廢墟的落陳家族。

  「看來杜凌菲與侯雲飛,的確將消息傳回了宗門。」白小純回想之前的慘烈,滿是唏噓,許久轉身,風行舟出現,他躍起盤膝坐下,操控風行舟。

  呼的一聲,此舟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遠方。

  「回宗門啦!」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他琢磨著自己如今應該是給宗門立下了很大的功勞,這次回去,宗門一定會有賞賜。

  想到這裡,他更為興奮,低頭看了看儲物袋,這一路他整理了一下從落陳家族的族人手中拿到的儲物袋,裡面物品不少,靈石也有一些。

  最重要的,是他忘了到底是誰的儲物袋內,居然發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種子,如心臟一樣砰砰跳動,似有生命蘊含,可卻正在揮發,越來越微弱。

  此物白小純看了後,以他的草木造詣,也都想了半天,才吃驚的認出這是一枚傳說中早已滅絕,極為珍貴的的靈種,其名——育獸種!

  傳聞此種,吸取靈獸精華後,可以自行孕育出來,對於那些強悍至極,可卻難以留下後代的凶獸而言,這育獸種,幾乎無價。

  尤其是那些身邊有強悍靈獸的修士,他們希望能獲得靈獸的後代,可往往只是單個擁有,而這個時候,育獸種的價值,再次體現。

  雖不知這種珍貴之物,為何會在追殺自己的落陳某個族人手中,可想來很有可能是各有造化,畢竟落陳家族居住在落星山脈內,而落星山脈……充滿了神祕。

  而且他都是辨認好久,那麼獲得這育獸種的落陳族人,應該並不認識,所以在保存上,也有一些不妥之處。

  白小純一路選擇了一些有靈氣的木頭,削成一個木盒,將這育獸種裝在裡面,育獸種的生命波動才慢慢穩定下來。

  將木盒收起,白小純深吸口氣,操控風行舟,在這天際呼嘯,順著來臨時的原路,向著靈溪宗越來越近。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來的時候,因靈石不多,三人只在夜晚才以風行舟趕路,可現在白小純口袋鼓鼓,他才不在乎靈石的耗費,所以只用了一個月,就遙遙的看到了靈溪宗南岸的山門。

  「這次出去,來來回回半年多,終於回來了。」白小純在風行舟上站起,頭髮飛揚,擺出絕世高手的模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覺得這幅神情不恰當,於是趕緊換上與落陳家族血戰時那件已殘破的外門弟子長袍。

  擺出一副為了宗門視死如歸,悽慘無比的樣子,長袍上血跡斑斑,可以看出每一個殘破口,都是一次生死危機。

  他這才覺得滿意,操控風行舟前行,在靠近山門,正要穿透而入的剎那,突然的,一道無形的壁障驀然出現,瞬間就將風行舟彈開。

  「啊?」白小純身體一晃,差點摔下去。

  與此同時,他前方南岸山門,有一道長虹驀然飛出,這長虹內是一個青年,神色淡然,走出後平靜的看向白小純。

  「道友何人,不知來我靈溪宗所為何事。」這青年剛說到這裡,忽然皺起眉頭,看了眼風行舟,又看了看白小純身上的衣著。

  「拿著我靈溪宗的風行舟,穿著外門弟子的衣袍,卻被山門大陣阻擋在外!你是誰!」這青年眼中寒芒一起,右手掐訣時,立刻修為散開,竟是凝氣八層。

  「這位師兄,這是怎麼了,為何不讓我進宗門了,我是香雲山外門弟子白小純啊。」白小純退後幾步,看著這一幕,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連忙開口。

  青年皺起眉頭,正要說話時忽然一愣。

  「你是白小純?」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白小純,越看越覺得眼熟,白小純的葬禮他去了,看到了墓碑上白小純的畫像,此刻身體猛地一震,尤其是白小純身上血跡斑斑的衣著,更是讓他倒吸口氣。

  「你……你不是死了麼!!」

  「我沒死啊。」白小純怔了一下,那青年立刻神色振奮,一把取出玉簡,頓時傳信宗門。

  關於白小純的消息,傳入宗門的瞬間,香雲山上,閉關的李青候雙眼猛地睜開,他身體一顫,驀然走出。

  與此同時,這消息傳入掌門那裡,靈溪宗掌門一愣,但很快神識掃過南岸山門,看到了白小純,他先驚後喜,通告全宗。

  宗門內,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頓時傳出陣陣不可思議之聲,這聲音哪怕是在山門外都可以隱隱聽到,與此同時,更有鐘鳴驀然迴盪。

  「白小純?他不是死了麼,怎麼又活了!!」

  緊接著,無數身影從宗門內呼嘯而出,最前方的赫然是侯雲飛,他急速來臨,出了山門後一眼看到白小純,神色露出無法置信,他經歷了落陳家族的追殺,儘管一直不願承認白小純會死,可實際上在心底,已明白沒有哪個弟子,能在那種慘烈的追殺中活下來。

  此刻整個人激動的眼淚流下。

  「白師弟!!」他大笑,身體瞬間來臨,一把抱住白小純,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

  「侯師兄……」白小純眨了眨眼,此刻也明白過來,知道宗門以為自己死了,此刻看到侯雲飛無礙,也頗為高興。

  「走,我們回宗門!」侯雲飛激動,拉著白小純,直奔山門,有他帶領,這一次白小純順利的進入了山門,他身後那位青年也跟隨,看向白小純時,露出強烈的震撼,他親自參與了滅絕落陳家族的事情,看到了叢林內的一處處慘烈的戰場與落陳家族族人的屍體,對於白小純居然活著回來,無比震驚。

  幾乎就在白小純踏入山門的瞬間,更多的身影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九胖?!」張大胖、黑三胖,還有雜役處的那些胖子師兄,此刻一個個都激昂顫抖,全部來臨,尤其是張大胖,上前狠狠的抱住白小純,眼淚流下。

  白小純心中感動,他望著四周的眾人,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所付出的一切,是值得的。

  此刻,一道長虹來臨,長虹內正是李青候,他無法置信的望著白小純,他的懷中有一個包裹,裡面裝著白小純帶血的衣服碎片。

  他可以說是所有人中,最瞭解白小純遇到的危機,是多麼的致命。

  「拜見掌座!」白小純趕緊上前,向著李青候一拜。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李青候平日穩重,這一刻卻不知覺的顫抖起來,右手抬起,放在白小純的頭上,目中露出激動。

  「這裡是我的家,弟子願為宗門赴湯蹈火!」白小純昂首挺胸,大聲說道,還故意把小袖一甩,露出衣服上一個個血窟窿。

  南岸三座山峰,不斷有人來臨,遙遙的看到白小純後,都被白小純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所震撼。

  尤其是此刻白小純說出的話語,更是傳遍四周,讓所有人聽到後,都心神一震,看向白小純時,都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宗門天驕。

  眼看來人越來越多,一個女子喜極而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正是杜凌菲,她這些日子天天以淚洗面,整個人憔悴到了極致,此刻聽人說起白小純回來了,她心神頓時嗡鳴,轉身不顧一切的跑來。

  此刻看到白小純的身影,她的淚水更多,上前一把抱住白小純,又哭又笑,那種不敢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樣子,讓白小純心中溫暖。

  他的手下意識的就要向翹起的地方摸去,可一想到四周這麼多人,於是生生忍住。

  「杜師姐,我說過,只要我白小純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白小純淡淡開口,抬起下巴,一副傲視天下的模樣,說出這一句極為肉麻的話語。

  偏偏杜凌菲聽到這句話後,覺得身子都要軟了,雙眸內的眼淚深處,藏著深情,濃成蜜。

  很快的,就連執法堂的身影也都出現,當首之人正是歐陽桀,他看向白小純時,也是心驚,目中露出強烈的興趣,尤其是白小純身上的衣著以及剛剛對李青候說出的話語,更是讓他暗自點頭。

  「白小純,老夫執法堂歐陽桀。」

  白小純聽到執法堂三個字,頓時內心一顫,可想到自己立下大功,於是繼續挺起胸口,向著歐陽桀一抱拳。

  「有關落陳家族之事,你隨老夫一起去見過掌門。」歐陽桀臉上少見的露出一絲笑容,右手抬起向著白小純一指,立刻白小純的腳下出現了一片靈霧,帶著他的身體,隨著歐陽桀前行遠去。

  李青候目中露出欣慰,也化作長虹一同前往。

  至於其他弟子,此刻眼看白小純離去,大都在陣陣驚歎與議論中慢慢散了,不過有關白小純沒死的消息,卻是以更快的速度傳開。

  到了最後,整個靈溪宗幾乎都知道了此事,有人歡喜有人憂,錢大金在自己的洞府內,顫抖起來,神色內露出恐懼。

  「該死的,他怎麼沒死!!那麼危險慘烈的追殺,怎麼可能不死!」

  「他應該不知道是我安排他去的這次任務……對,他應該是不知道……」錢大金面色陰晴不定,到了最後長嘆一聲,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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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師兄,咱師傅呢?

  靈溪宗有八座山峰,北岸四座,南岸三座,正中間的……則是種道山,是靈溪宗外在力量的核心所在。

  平日裡,靈溪宗掌門鄭遠東,就是在此地處理宗門一切事情。

  此刻,隨著鐘鳴的迴盪,南北兩岸各山之主,都挪身來臨,端坐在大殿中,掌門也在其內,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

  不多時,李青候與歐陽桀帶著白小純來到了大殿外,讓白小純在殿外等待,他們二人踏入殿中。

  大殿外,還有四個弟子,這四人守護在兩旁,一個個都好奇的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向著四人笑了笑,此地他是首次到來,環看四周,靈氣濃郁,草木花香,如同仙境,且沒有雜吵之音,很是僻靜,遠非香雲山可比。

  這裡是宗門重地,平日裡其他弟子到來,每一個都是小心翼翼,可白小純卻彷彿沒有任何壓力,站在那裡神色如常。

  這一幕,讓四周那四個弟子都感慨,暗道不愧是為宗門立下如此大功的人物,單單這份從容的氣勢,就不是尋常人擁有的。

  實際上白小純雖怕死,可他想到自己立下功勞,想到在這裡自己絕對不可能死,自然就沒有任何畏懼,昂首挺胸,滿腦子都在期待,自己能得到什麼樣的獎勵。

  「以我的功勞,怎麼也得給我一顆增加百年壽元的丹藥吧,再給我一百萬貢獻點,再給我一座最好的洞府,內門弟子的身份也少不了,哈哈。」白小純越想越是興奮,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大殿內傳喚他。

  白小純有些詫異,然後又等了好久,直至哈氣連天時,才聽到大殿內有無奈的聲音傳出。

  「白小純,你進來。」

  白小純精神一振,深吸口氣,努力擺出可以為宗門赴湯蹈火的模樣,邁著大步,走入大殿內,剛一進入大殿,他就抱拳一拜。

  「香雲山弟子白小純,拜見掌門,拜見諸位前輩。」

  一拜之後,白小純抬起頭,看到了正中間的一個老者,這老者不怒自威,穿著一身白袍,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在他的四周,環坐八人,六男二女,李青候與歐陽桀就在其內,此刻這些人都目中帶著對白小純能活著回來的驚訝,打量起來。

  對於白小純身上的那件衣服,他們多看了幾眼,以他們的目力,自然看出這些殘缺口不是刻意撕開,而是真正的經歷了慘戰後留下。

  尤其是白小純的模樣白白淨淨,一看就很是乖巧聽話,此刻又不亢不卑,神色從容。

  這一幕,讓眾人雖神色如常,可心中卻對白小純的印象,更好了,只是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古怪。

  「白小純,你詳細的說一下此番去落陳家族的任務始末。」李青候看著白小純,溫和開口。

  白小純神色肅然,平靜的將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沒提黑袍老者,這是他自己的祕密。

  除此之外,他還提了馮炎的犧牲,還有這一路上的艱難,他本就聰明,此刻一點沒說自己的功勞,反倒是一個勁的說馮炎、杜凌菲與侯雲飛的好。

  「都怪我沒用,馮師兄為了救我而死,都怪我啊……」

  他越是如此,掌門等人目中的讚賞,就越多,只不過這些人修行多年,心思如妖,從白小純進來穿著那件衣服,就一個個隱隱看出了白小純的性格,雖然如此,可終究還是欣賞。

  「昏迷後,醒了就痊癒?」掌門笑了笑,對於白小純的解釋,沒有去在意,畢竟每個弟子都有一些自己的祕密,宗門要求的是歸屬感,不需要那種完全的掌控,不然的話,必定離心離德。

  「白小純,你的獎勵幾個月前就發下去了,從幾個月前,你就是我靈溪宗……榮耀弟子!」掌門說出榮耀弟子這四個字時,心底泛起陣陣古怪,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的榮耀弟子。

  他們之前在大殿內也討論過,彼此都非常為難,因為榮耀弟子的身份,太重要了,在這之前,給的都是戰死之人,還從來沒過活人,可如今白小純居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讓他們在剛剛知道這個消息時,一個個都愣了一下。

  而且這個身份還不好收回來,葬禮都辦了,功勞也有了,這讓他們所有人,都發愁,所以之前才讓白小純在外面等了半天。

  商議之後,還是沒有辦法改變,按照門規,只能繼續給白小純這個身份。

  「榮耀弟子?」白小純一愣,他從來沒聽過這個稱呼,站在那裡等了半天,眼巴巴的看著掌門等人,發現這大殿內的前輩們,一個個都面色古怪,可卻沒有繼續說出別的獎勵後,白小純忍不住了。

  「那個……沒了?」白小純問道。

  「沒了。」掌門擠出一副笑臉。

  白小純立刻急了,正要開口去講講道理,說說自己一路多麼的辛苦,多麼的九死一生時,李青候乾咳一聲,他最瞭解白小純的性子。

  「還不快感謝掌門,榮耀弟子這個稱號,至今為止,靈溪宗一共就出過十個,你是這千年內的第一個,也是如今唯一的一個。

  身為榮耀弟子,凌駕於內門之上,是靈溪宗至高榮耀,其血脈後人可享用整個宗門的資源,出生就是內門,並且靈溪宗會庇護血脈家族永久!我靈溪宗內有九大家族,都是榮耀家族,這是開創一個輝煌的榮耀身份。」李青候解釋道。

  白小純聽到這個解釋,愁眉苦臉,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沒了,可憐兮兮的看著李青候,又看了看掌門。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這個榮耀弟子的身份,他算是明白了,看似很不錯,可實際上是給死人準備的,其賞賜完全是留給後人,可他還活著啊……此刻白小純悲痛的發現,自己居然淪落為當爹的去嫉妒兒女的程度上了。

  「謝……掌門……」白小純哭喪著臉,有氣無力的開口。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稱呼老夫為掌門師兄。」掌門鄭遠東干咳一聲,心裡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他之前提出拜師,是因為白小純已犧牲,可如今對方活著回來,他一想自己這麼大年紀了,與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稱兄道弟,心底連連嘆息。

  「啊?」白小純睜大了眼,他此刻心情起伏太大,進入大殿時滿懷期望,而後現實太殘酷,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可緊接著,又出現了這種變化。

  「鑑於你的功勞,再加上你還沒有師尊,所以老夫做主,讓你拜老夫的師尊為師,所以從此之後,我就是你的師兄了。」掌門心裡更彆扭了。

  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剎那露出激動,他覺得宗門對自己太好了,一想到掌門的師尊,那必定是宗門內的太上長老一個級別的,他立刻就興奮,雙眼冒光。

  「這從此之後,誰敢欺負我啊,我師父老厲害了,哈哈!!」白小純心中狂喜,連忙抱拳深深一拜。

  「多謝掌門師兄,師兄,咱們師父呢,我這就去給他老人家請安。」白小純帶著期待,美滋滋的說道。

  「不急,他老人家坐化前的畫像供在後山,我已安排人去準備,稍後會帶你過去。」掌門神色古怪,緩緩開口。

  「坐化……供在後山……」白小純整個人如被天雷轟擊,呆在那裡,滿腦子都是這六個字,半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拜的這個師父,已經……故去了。

  「我……」白小純只覺得七竅生煙,腦海嗡鳴更多,他的心再次跌落谷底,欲哭無淚,他甚至都沒注意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一路失魂落魄的跟著掌門去了後山,拜了一張畫像為師後,茫然的出了種道山,回到了香雲山。

  在香雲山上,不少看到他的弟子,一個個都連忙拜見,目中露出好奇,甚至還有人好心的帶著茫然的白小純去看了眼他的墓碑。

  望著墓碑,白小純覺得天都黑了。

  「我……我拜了一張畫像為師……」白小純不知自己怎麼回到的院子裡,呆呆的坐在木屋前,悲憤起來。

  一連數日,他這裡都愁眉苦臉,直至半個月後,他才從這打擊中恢復過來。

  哀傷嘆氣的走出屋舍,準備去找張大胖敘敘舊,可剛剛走出,迎面遇到的外門弟子,在看他後,立刻抱拳深深一拜。

  「拜見白師叔。」

  白小純走出幾步忽然一頓,轉頭雙眼冒光,一把拉著那位外門弟子。

  「你叫我什麼?」

  「白師叔啊,您是掌門師弟,弟子……弟子自然要稱呼您為白師叔啊。」那外門弟子一愣,趕緊說道。

  白小純鬆開了手,雙眼光芒越來越亮,心臟砰砰跳動,他發現自己這個身份,並不是一無是處,輩分大得嚇人……

  他舔了舔嘴脣,忽然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嚇得那位外門弟子趕緊後退,不知道白小純發了什麼瘋。

  白小純趕緊收起笑聲,乾咳一下,擺出前輩的模樣,向著對方微微點頭,不再去找張大胖,而是滿懷期待的去了任務處。

  因為……那裡人多。

  與此同時,香雲山頂,李青候歸來後,立刻閉關,他盤膝坐在閉關之處,沉思良久,大袖一甩,神色凝重,開始煉丹。

  「小純這孩子性格頑劣,需要幫他準備一件保命法寶,可惜我不擅長煉器,只能開一爐九絕丹,去與丹溪宗交換……這種給凝氣弟子準備的法寶,一看就是為子侄之輩,丹溪宗定會大開口。」李青候搖頭,沒有去在意這一點,哪怕九絕丹對他而言,也需付出很大心血才可煉出,可一想到白小純這一次的九死一生,他便定氣凝神,準備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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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師侄們,別跑!

  白小純是一個非常善於從任何事中發現樂趣的人……此刻他就發現了自己身為掌門師弟的樂趣,於是興高釆烈,大搖大擺的走在宗門的山路上,遙遙的,他看到了任務處。

  乾咳一聲,白小純整理了一下衣衫,擺出一副前輩的模樣,抬起小下巴,背著手慢慢靠近。

  任務處,人山人海,作為香雲山最熱鬧的幾處地點,這裡每天都有大量的外門弟子進進出出,遠遠就可以聽到鼎沸的人聲。

  很快的,白小純來到了任務處,他站在那裡,臉上露出自認為是慈祥的笑容,看向那些外門弟子。

  幾乎他剛剛出現,立刻就有人察覺,尤其是他前方的那群外門弟子,原本正在討論接下的任務,餘光掃到白小純後,都愣了一下。

  「是白……師叔,見過白師叔。」

  「拜見白師叔!」

  他們連忙向著白小純抱拳,話語傳出時,更多的人看到了白小純,於是很快的,此地幾乎所有外門弟子,都陸續去拜見白小純。

  「大家辛苦了。」那一句句白師叔的聲音,聽得白小純心花怒放,於是含笑向著眾人打招呼,背著小手,向前走去。

  而四周那些外門弟子,一個個在看向白小純時,都露出羨慕,彼此低聲議論。

  「白師叔,那是掌門的師弟啊……」

  尤其是任務處的幾個執事,在看到白小純後也都連忙起身,齊齊拜見,使得整個任務處都不再運轉,這一幕幕,讓白小純更激動了。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我今日代掌門師兄來看一看我靈溪宗外門弟子。」白小純心底都快笑開花了,他這麼一開口,四周的弟子再次拜見一番,就連任務處內的長老,也都出門向白小純點了點頭。

  可偏偏……白小純雖然讓大家不要理他,而他這裡卻沒有離開,而是走在人群內,見誰都含笑點頭,所過之處,白師叔這三個字,不斷的從各個外門弟子那裡傳出,有的弟子,甚至都說了十多遍……

  漸漸的,大家的神色有些古怪起來,看出這白小純來到這裡,就是想要聽人喊他白師叔……白小純見好就收,向著眾人揮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任務處這才重新恢復運轉。

  「這身份厲害啊。」白小純眼睛冒光,這一上午,他覺得自己身心愉悅,更重要的是,他在這身份上,發現了與眾不同之處。

  「榮耀弟子、掌門師弟,這個身份,豈不是說從此在宗門內,沒人敢招惹我了?」白小純想到這裡,哈哈大笑,趕緊向著萬藥閣跑去。

  萬藥閣……一樣人多。

  不多時,白小純到了萬藥閣,望著那十座石碑,耳邊聽著一聲聲白師叔的稱呼,白小純很是唏噓,在那裡磨蹭了半天,於眾人漸漸古怪的神色下,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儘管是黃昏,可他卻不知疲憊,去了大量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

  許寶財剛剛出門,迎面就看到了白小純,趕緊抱拳拜見。

  「原來是小寶啊,我半年前離開時你的修為與現在沒有什麼變化,不可如此,要勤加修行。」白小純拍了拍許寶財的肩膀,老氣橫秋的開口。

  許寶財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聽到小寶這個稱呼,他心底一顫,他這麼大,就他爹這麼叫自己,外人沒這麼叫的,此刻心裡那個彆扭啊,可又不敢反抗,只能點頭稱是。

  「我……嗯,本座!」白小純忽然發現,以自己的身份,不可再用「我」這個字了,於是想著李青候平時的稱呼,改成了「本座」

  「本座對此地不熟,小寶,你帶本座在這裡熟悉一下。」白小純乾咳一聲,背著小手,抬起下巴。

  許寶財無奈,連忙帶著白小純在這裡轉悠。

  隨著一個個外門弟子回來,他們一個個詫異的發現,居然又看到了白小純,甚至這裡面有不少都是白天時在任務處以及萬藥閣,都碰到過白小純的,此刻一個個面面相覷,不得不再次拜見。

  白小純又一次感受到了身份的輝煌,看著那一個個外門弟子的拜見,他心花怒放,直至深夜,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途中路過飼養靈尾雞的地方,他順路就走了過去,不久,陣陣拜見白師叔的聲音再次傳出,當他離開時,他的手中拎著兩隻靈尾雞。

  「這就是身份的好處啊,以前我吃雞,需要偷,現在我直接拿走,哼哼,掌門都是我師兄,誰敢惹我。」白小純一路哼著小曲,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居所。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出,白小純就精神抖擻的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銅鏡擺出很多樣子,直至選擇了一個覺得最符合身份的姿勢,向外走去。

  他儼然是把這種事情,當成是……事業……

  這一次他沒有去任務處,而是去了其他香雲山上人多的地方,甚至還去看了一場香雲山的小比……

  這一整天,他聽到了無數聲白師叔的稱呼,白小純有種得道成仙的感覺,神釆飛揚,於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他竟一連這麼蹓躂了十多天,到了最後,整個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幾乎所有人都至少稱呼過數十次白師叔後,眾人對於白小純,已經是抓狂了,稱呼一個小孩為師叔,一次也就罷了,可次數多了,他們越來越鬱悶。

  這樣的日子,白小純每天過得都非常充實,他尤其喜歡遇到熟人,每次遇到,都會上前打招呼……

  「一多師侄,你別走啊,好久不見。」一天,白小純看到了趙一多,眼睛一亮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對方,趙一多聽到一多師侄這四個字,麵皮抽動了一下。

  「白師叔,我們……這幾天已經遇到了過好多次了……」

  白小純眨了眨眼,乾咳一聲,正要開口時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個身影,竟在看到自己後,立刻轉身要走。

  「咦,這不是子昂師侄麼,好久不見啊。」白小純連忙放過趙一多,趕緊攔住陳子昂,神色露出喜悅。

  陳子昂都快抓狂了,他這些天,幾乎每天都會遇到白小純至少三次以上……據他所知,整個香雲山但凡是認識白小純的,都和自己一樣,還有一個喜歡自稱狼爺的倒黴的傢伙,聽說每天至少遇到白小純十幾次……

  「白師叔,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陳子昂幾乎是逃命般,趕緊逃開。

  十多天後,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幾乎都在看到白小純時,就裝作沒看到,這一幕讓白小純不悅,於是更加主動了。

  「哎呀,本座看你怎麼這麼眼熟,來來來,你提醒一下我,我們是不是見過啊。」白小純抓到一個當初周心琪的傾慕者,在這外門弟子哭喪著臉中,被白小純拉到了一旁,談心了一炷香的時間,直至這弟子一連說了三十多次白師叔後,白小純才心滿意足的讓這愁眉苦臉的外門弟子走了。

  可這也不是辦法,白小純看到很多人都躲著自己後,覺得自己應該更主動一些,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裡,他都會咳嗽一聲提醒對方自己存在。

  只是效果一般,使得白小純頗為難過,好在這香雲山,除了杜凌菲外,還有一個女孩,白小純覺得非常可愛。

  她是侯小妹,這侯小妹幾乎每天都會自己多次主動的出現在白小純的面前,不用白小純咳嗽,就蹦蹦噠噠的用甜膩膩的聲音追著白小純喊師叔。

  看的四周其他外門弟子都心中酸酸的,可白小純卻越發開心得意,而且這侯小妹受白小純曾經的教育,對於宗門內神祕莫測的小烏龜,已極為崇拜,有一次跟在白小純身後時,還追問了一下白小純對小烏龜的看法。

  「小烏龜?那是神祕莫測,天資絕倫,靈溪宗萬年來罕見的偉大之人,這種人就如天空的白雲,會讓所有人仰望!」白小純乾咳一聲,吹噓道,心底好不容易才壓下了要告訴侯小妹自己就是小烏龜的衝動,他打定主意,要找一個萬眾矚目的時刻,告訴侯小妹自己這偉大的身份。

  「我覺得也是,我和好多人都說過,小烏龜淡泊名利,追求藥道的極致,風輕雲淡,是如天空白雲一樣的人物。」侯小妹聽了後,雙眼閃亮亮的。

  宗門內曾經有一段時間,有人傳聞白小純就是小烏龜,可這說法很快就被眾人否定,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想像出的小烏龜,可無論怎麼去想,似乎都與白小純完全無法重疊,畢竟草木靈獸十座碑文上不記錄名字,都是各自代表藥道的符號,很難辨認出來。

  白小純聽到侯小妹這麼說,沒太注意,心思放在了南岸五大美女中的周心琪身上。

  「不知道一向高傲天驕的周心琪喊我白師叔時,是個什麼樣子。」白小純想到這裡,頓時興奮,於是每天都重點尋找周心琪。

  功夫不負有心人,直至有一次,他看到了周心琪踏著藍綾,從天空飛過。

  「心琪師侄女!!」白小純連忙大喊。

  藍綾上的周心琪面色瞬間難看,她也聽說了白小純這一個月來的事情,知道香雲山外門弟子,這段日子已是談白色變,此刻心琪師侄女這幾個字落入耳中,她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裝作沒聽到,加速前方,可卻沒想到……白小純竟執著在地面上飛奔。

  「心琪師侄女,來來來,和師叔我談談人生吧。」白小純興高釆烈,很是振奮,他找周心琪好久了,今天終於遇到,豈能放過。

  周心琪一咬牙,加速疾馳,很快飛出了香雲山,這才避開了白小純。

  白小純遠遠看著周心琪的身影,嘆了口氣,覺得可惜。

  「沒事,不就是會飛麼,我以後也能飛,有的是機會讓你叫我白師叔。」白小純鬱悶,眼看天色已晚,轉身去找杜凌菲。

  杜凌菲一看到白小純,就掩口輕笑。

  「白師叔,白師叔,白師叔……」

  白小純頓時高興,越看杜凌菲越覺得可愛,只是沒幾天,杜凌菲因之前立下的功勞,被一位長老收為弟子,安排去了東林城,作為此城的靈溪宗執事,這對杜凌菲而言,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只需在東林城數年,就可獲得足夠的資歷,與功勞加在一起,甚至可以直接晉升內門。

  且在東林城,她有很大的權利,會使得自身修行資源比在宗門內好上太多。

  白小純覺得遺憾,送別杜凌菲後,又繼續在香雲山中尋找樂趣。

  時間就這樣流逝,又過去了一個月,整個香雲山,白師叔這個詞,已成為了一個禁忌,讓所有人在想起時,都會苦笑連連。

  好在這個時候,白小純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了。

  「我白小純是靈溪宗掌門師弟,是所有弟子的師叔,並非只香雲山一脈,不可厚此薄彼,我應該去其他峰轉轉。」白小純想了想,大義凜然,去了紫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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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白小純,少主讓你去拜見

  一個月後,紫鼎山上的外門弟子,都要抓狂了,這一個月來,白小純的出現,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把做師叔當成事業。

  他們發現,無論在任何地方,只要是在這紫鼎山上,都會看到一個白白淨淨,身體有些瘦小,臉上露出想要去掩飾,可卻分明掩飾不住的得意,大搖大擺的少年,見人就咳嗽一聲,若有人不認識他,他還會主動的去介紹自己……

  白師叔這三個字,他們都已快要說破了嘴皮,可偏偏……他們沒辦法,白小純是掌門師弟,輩分超過一切弟子,若有弟子敢對他不敬,那麼就是觸犯了門規。

  最終還是眾人找到了張大胖,讓張大胖出面勸說,這才把白小純送祖宗一樣的送走,去了……青峰山。

  又過去一個月,青峰山的弟子……也都瘋了。

  尤其是陳飛三人,更是在這一個月,失魂落魄,白小純在這青峰山上,經常出現在他們的門前,每次若陳飛三人不連續喊出上百聲白師叔,就不算完。

  甚至在白小純的找茬下,那副只要陳飛三人有半點不恭敬,就會被他稟告執法堂的樣子,讓陳飛三人心驚膽顫,整日小心翼翼,最後幾乎是哭訴哀求,說出了錢大金,又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白小純這才放過他們,嘆著氣離開了青峰山,他自己也有些自責起來。

  「外門弟子都認識我了,可內門弟子還有人沒見過呀,尤其是那個錢大金,還真以為我忘了?」白小純琢磨半晌,深深的點了點頭,覺得人生從此又多了樂趣,趕緊去尋找內門弟子。

  之後的一段日子,三座山峰上,白小純的身影雖還是出沒,可大都是在內門弟子居住的區域,以他的身份,這靈溪宗幾乎所有地方,都可以進入。

  只是很快的,白小純就沒了興趣,那些內門弟子大都閉關,他幾個月也都沒看到多少身影,尤其是錢大金,洞府外無數陣法全部開啟,被嚇得不敢出門,白小純在錢大金門口一連堵了一個月,也都沒看到對方,怎麼喊話,都沒有迴應。

  「我就不信了!」白小純站在錢大金的門口,試圖去轟開陣法,可內門弟子洞府的陣法,輕易很難強行打開,白小純眼看不行,就要去找人過來,一起合力轟開錢大金的洞府。

  就在這時,突然有兩道身影從遠處快速來臨,那是兩個內門弟子,一高一矮,臨近後他們看向白小純,沒有拜見,而是平靜開口。

  「白師叔,有關錢大金之事,可否給我家少主一個面子,就此放過。」

  「我家少主,上官天佑。」這高個內門弟子,特意強調了一句。

  上官天佑,那是整個南岸三峰,三大天驕之首!

  甚至資質可謂靈溪宗南岸千年罕見,儘管是外門弟子,可必定日後會成為築基修士,使得宗門不少長老,對這上官天佑都與旁人不同,尤其是此人被南岸看成是可以壓過北岸的希望所在,更是大力培養。

  而這上官天佑的追隨者,在這青峰山上更是眾多。

  白小純神色如常,若是換了以前,他會害怕,可他雖怕死,卻不代表膽小,只要是與死亡沒關係的事情,他的膽子大得很。

  如今他的身份,已讓他在宗門,幾乎不會有死亡的事情發生,此刻傲視看向說話的二人,白小純微微一笑。

  「看見本座,居然不拜見,你們兩個膽子不小,是誰給了你們底氣如此囂張,目無尊長,是那上官天佑?」白小純小袖一甩,淡淡開口。

  他話語一出,這兩個內門弟子面色變化,其中高個的內門弟子,目中瞬間露出凌厲。

  「白師叔,說話要小心一點。」

  他話語剛說到這裡,還沒等繼續,眼前的白小純身影就瞬間消失,這高個的內門弟子一愣時,狂風撲面,白小純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速度之快,絕非他們可以看清,甚至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白小純的右手抬起,一巴掌掀起破空天雷之音,落在了這高個內門弟子的臉上。

  這高個內門弟子的衣袍,頓時散出防護之光,這是身為內門弟子的法器之一,可這光幾乎剛起,在與白小純的巴掌碰觸的剎那,立刻崩潰得四分五裂,竟無法阻擋絲毫,任由白小純的手掌,蘊含了無窮之力,如一座山岩,驟然落下。

  轟的一聲,那高個內門弟子眼中冒出金星,腦海瞬間嗡鳴,只覺得好似被一座山狠狠的撞了下,噴出鮮血,身體猛地被拋出,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扇出數十丈外,連慘叫都沒傳出,直接痛得昏迷過去。

  這一幕太突然了,旁邊矮個的內門弟子目瞪口呆,腦海嗡鳴,身體下意識的後退,看著被白小純一巴掌扇得昏迷的同伴,又看了看白小純,他倒吸口氣,使勁嚥下一口唾沫。

  「你……你……」他指著白小純,身體顫抖,腦海發懵,他怎麼也沒想到,白小純的肉身之力,居然如此駭人聽聞。

  要知道,那可是凝氣八層啊……

  「長輩,是你一個內門弟子可以這麼指著的麼。」白小純轉頭看向那位矮個的內門弟子,開口時向前走去。

  這矮個內門弟子發出慘叫,身體猛地後退,可還沒等他退出多遠,風聲呼嘯,白小純瞬間臨近,再次一巴掌呼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帶著陰冷,驀然間從山下傳來。

  「住手!」聲音傳出時,一道身影急速而來。

  白小純看都不看一眼,手掌更快,轟的一聲,這矮個內門弟子無數牙齒飛出,鮮血噴灑,整個人脖子都快扭了,直接飛出,倒在了一旁昏迷過去。

  做完這些,白小純這才一甩小手,抬頭看向從山下急速臨近之人,這是一箇中年男子,修為竟是凝氣九層,與陳恆不相上下。

  他盯著白小純,怒笑起來。

  「你沒聽到我方才說的話麼,該死的,白小純,你……」

  「這位師侄,你也想挨一巴掌?」白小純抬起下巴微笑開口,之前的兩位,加上眼前這位,白小純一眼就看出他們對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尊敬,甚至骨子裡都帶著輕蔑,彷彿高高在上,這樣的內門弟子,他很是反感。

  他話語一出,中年男子面色陰晴不定,聲音戛然而止,白小純這裡的肉身之力,讓他心驚,方才也是氣急,此刻回想起來,頓時深吸口氣,再加上白小純的身份,之前的所作所為,就算是執法堂也都說不出什麼。

  「白小純,我家少主讓你過去拜見。」中年男子盯著白小純,半晌之後深吸口氣,強行壓下怒火,說出了他此番到來的目的,他是奉上官天佑之命,前來讓白小純過去。

  在他看來,自家少主有些小題大做了,這白小純只不過是個僥倖立功的弟子,小丑般的人物罷了,殺了幾個修真家族脆弱的族人,若不是運氣好,也不可能讓宗門去如此宣傳,實在不值得必定會飛黃騰達,甚至日後有一絲金丹希望的少主派人來傳話。

  哪怕只是讓這白小純過去拜見,在這中年男子看去,也是有失身份。

  「一個外門弟子,就算是天驕又如何,讓我去見?應該是他來見我!」白小純從這一件事情裡,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上官天佑的高傲,以自己的身份,對方不親自來也就罷了,不親自傳訊也就算了,居然還讓自己過去拜見。

  袖子一甩,一股大風吹開,中年男子眼中立刻露出怒火。

  「白小純,我家少主讓你去拜見,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多少人想要去拜見都沒機會,你……」他剛說到這裡,神色一變,猛地後退,可還是晚了一步,白小純的身體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前方,依舊是一巴掌轟然落下。

  「你敢!!」中年男子凝氣九層的修為,全面爆發,掐訣間一道道風刃幻化,阻擋在身前,可就在這些風刃出現的瞬間,轟鳴之聲滔天,那些風刃在白小純的手掌下,勢如破竹,全部崩潰,竟無法阻擋絲毫。

  白小純的巴掌,瞬間崩潰一切阻礙,落在了這中年男子的臉上。

  轟的一聲,慘叫傳出,這中年男子身體被拋出,在數十丈外才勉強站穩,

  「連陳恆都不如,難怪會認人做主,滾!」白小純小袖一甩,傲哼一聲。

  中年男子駭然的望著白小純,身體瑟瑟發抖,他左臉高高鼓起,帶著牙齒的鮮血溢出時,急速後退。

  直至對方走遠,白小純轉頭望著錢大金的洞府,瞇起了眼,他性格怕死,所以對於任何想要弄死自己的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

  這錢大金哪怕找來了上官天佑,此事白小純也不會放過,這段日子,他看似在宗門內隨意,可實際上早就對錢大金展開調查。

  「以為躲在裡面,我就拿你沒辦法了?」白小純冷哼,轉身離去,以他現在的身份,沒過多久,一道任務玉簡就從執法堂飛出,穿梭錢大金的洞府,出現在了錢大金的面前。

  與當初白小純一樣,都是強制安排的危險任務,錢大金苦澀許久,不得不外出執行……也有外出避禍的念頭存在。

  可他小看了白小純的睚眥必報,這樣的任務,他已為錢大金安排了數十個,且暗自聯繫了侯雲飛,侯家是修真家族,有築基老祖,底蘊深厚,對於白小純這裡極為看重,再加上侯雲飛與侯小妹的存在,屬於天然的盟友。

  自然會相助此事,保證可以讓錢大金在這一次次的執行中,意外的隕落。

  關於錢大金的事情,執法堂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當時白小純畢竟隕落,且此事不宜傳開,所以儘管沒有立刻追究,但已記錄在案。

  如今白小純歸來,想要處理,執法堂沒有半點阻止,隱隱有虧欠之意,所以任由白小純去動手,甚至在內部,已將錢大金列為死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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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嗨,李師兄

  青峰山靠近山頂的地方,有一處單獨的小路,路的盡頭,存在了一處水潭,裡面有金色的魚在遊走。

  水潭旁是一處洞府,此地獨門獨院,很是幽靜,靈氣更是濃郁遠超其他同門居所。

  此刻在這水潭旁,坐著一個青年,這青年穿著外門弟子的長衫,樣子俊美,一頭黑髮披肩,看起來神俊非常。

  皮膚白皙,甚至會讓女弟子看到後也都自嘆不如,尤其是他的雙眼,雖是鳳目,可眼中卻有一抹精芒時而閃過,使得整個人的氣質,極為特別。

  他的手中拿著一些小魚,時而扔到水潭內,被那些金色的魚兒爭先恐後的撕碎吞食。

  此刻,順著小路,那被白小純搧了一巴掌的中年男子,面如鐵青的快速來臨,到了此地時,他不由得放緩了腳步,神色內露出恭敬,在青年面前抱拳一拜。

  「見過少主。」

  「少主,那白小純不識抬舉,我已將話說得很明白,讓他過來拜見,可此人卻飛揚跋扈,仗著身份囂張的不得了。」中年男子咬牙說道。

  「那就罷了,一個小人物,我讓他來拜見,也是一時興起。」青年沒有抬頭,毫不在意,淡淡開口。

  「少主說的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榮耀弟子是給死人的,至於掌門師弟,這身份真的可笑,拜一個死人為師。」中年男子點頭,冷笑時忽然心神一顫,發現眼前這青年此刻抬起頭,冷冷的望著自己。

  「少……少主……」中年男子有些害怕。

  「他是小人物,不用在意,可掌門師尊,宗門曾經老祖,豈能是你直接稱呼的,去寒潭自罰掌嘴三個月。」青年收回目光,繼續給金色的魚兒餵食。

  中年男子心底顫抖,連忙點頭,趕緊告退。

  解決了錢大金的事情,白小純回到了香雲山,對於那上官天祐,白小純毫不在意,他有功勞在身,除非叛宗,否則生命不會有任何威脅。

  只是眼看自己身為師叔,如今慢慢的卻找不到那種被稱呼的感覺,眾人都是躲著他走,白小純有些感慨,直至他一次無意中路過講經殿時,他忽然振奮。

  他發現自己只要到來,立刻就會被賜座,與講述經文的長老坐在一起,俯視下方無數弟子。

  這種事情,白小純經歷了一次後就立刻喜歡了,於是身影總是出沒在各個山峰的講經殿內。

  甚至坐在那裡時,還不時的含笑點頭,時而看向下方的弟子,目中與身邊的築基長老一樣,都露出讚賞欣慰。

  這一幕,不但他身邊的築基長老哭笑不得,下方的那些各山峰的弟子,一個個都鬱悶到了極致,看向白小純時,紛紛恨恨,可卻沒辦法。

  同時,白小純也找到了新的賣弄自己掌門師兄的方法,他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宗門各個築基修士的身邊,每次都是享受一樣的待遇。

  看到那些築基修士,他就立刻上前一口一個師兄師姐,很是乖巧,看得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也說不出什麼,只是次數多了,難免神色古怪,而身邊的弟子,紛紛無奈之下,只能連帶著稱呼白師叔。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段日子後,白小純一次看到了李青候,竟沒忍住,親切的喊了一聲。

  「嗨,李師兄。」

  李青候神色有些憔悴,直至今日,他終將九絕丹練出,此刻正要出門,聞言一愣,四下看了眼,在看到了白小純後,麵皮抽動了一下,這段日子有關白小純的事情,他雖煉丹,可也有耳聞,很頭疼,眼下發現這白小純居然如此稱呼自己,李青候一瞪眼。

  白小純喊完,自己就後悔了,此刻看到李青候瞪眼,他頓時倒吸口氣,這宗門內他最怕的,就是李青候了。

  「李叔……我……我錯了。」白小純哭喪著臉,哆嗦的連忙開口。

  李青候看著白小純,心中升起陣陣無奈,狠狠的再次瞪了一眼,對於最近關於白小純的那些事情,他訓斥了一番。

  「我要出門一趟,短則數月,慢則一年,你這段日子莫要貪玩,勤加修行才是正道。」李青候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離去。

  白小純長鬆口氣,看著李青候的背影,他的目中雖有畏懼,可更多的卻是一種對長輩的溫恭,他聽杜凌菲說了,自己失蹤後,李青候獨自尋找了自己兩個月,歸來時拿著他的一些衣服碎片,很多時候都在自責。

  這種溫暖,是白小純這一輩子,自從父母病逝後,就很少體會到,他的心裡,早已不知不覺的,將李青候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有了李青候的訓斥,白小純消停了半個月,不再總是見人就咳嗽,只是時而去周心琪的洞府外,想著整個宗門,自己熟悉的人裡,就周心琪沒喊自己白師叔了。

  直至又過去了數日,他再次看到了周心琪,依舊是踏著藍綾,急速而去,白小純無法飛行,眼巴巴的望著對方飛遠,他心底鬱悶。

  「能讓凝氣弟子飛行的法器,宗門內只有少數人才有,除非是陳恆那樣自身有些特殊的功法,否則的話,就只能是依靠法器。」

  「不公平啊,這些法器不應該都是師傅給的麼,我……我的師傅……」白小純連連嘆息,走了幾步後,他忽然一頓,目中轉動了幾下,轉身直奔種道山。

  以他掌門師弟的身份,進入種道山沒有任何阻礙,很快就到了山頂,到了掌門鄭遠東所在的大殿前。

  「掌門師兄,掌門親師兄!!」

  「我要去給師傅上香!」白小純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大聲的喊道,大殿內,鄭遠東從盤膝中睜開眼,嘆了口氣。

  這段日子,太多的人找到這裡,向他訴說白小純的所作所為,他的心底早已後悔,可木已成舟,沒有辦法,只能裝作沒看到,畢竟白小純雖有這種惡趣,但卻沒有任何害人之心,這就足夠了。

  此刻聽到白小純的呼喊,鄭遠東緩緩走出,咳嗽一聲,神色肅然。

  「行了,聽到了。」

  「師弟見過掌門師兄。」白小純模樣乖巧,看到鄭遠東後連忙一拜。

  看著白小純的樣子,鄭遠東心底一嘆,他如今算是真正的瞭解白小純了,搖頭苦笑時,帶著白小純去了後山禁地。

  在那後山的一處洞府內,牆壁上掛著一張畫像,裡面有一箇中年男子,面帶微笑,凝視遠方,整個畫像充滿了一股很特別的氣息,使得畫中人,彷彿並沒有死亡,栩栩如生。

  畫像下是供臺,上面放著靈果與靈燭,整個洞府雖素雅,可卻給人一種莊嚴之感。

  白小純一進入洞府,就立刻來到畫像下,噗通一聲跪在那裡,神色恭敬的磕頭,一連磕了九個頭。

  「師傅,弟子給您請安。」白小純望著畫像裡的師傅,他的目中露出虔誠。

  鄭遠東在一旁暗自點頭,覺得白小純雖頑劣,可這忠孝之心,還是具備的,以他的閱歷,自然一眼看出白小純的神情,是真的虔誠,沒有絲毫刻意做作之態。

  可緊接著……白小純又開口了。

  「師傅,徒兒苦啊,都不會飛……別的弟子,他們的師傅都給法寶,又給保命之物,只有我這裡沒有……」

  「師傅啊,徒兒不在乎那些外物,只要能給師傅您上香,就心滿意足了,說不定師傅您在天之靈,也能變個法寶託夢給徒兒……」

  聽著白小純這番話語,一旁的鄭遠東猛地睜大了眼。

  「師傅,徒兒當初為了保護宗門,為了萬年傳承不斷,為了宗門大義,一路被追殺,九死一生,所有法寶都在那個時候爆掉廢棄了,現在回到宗門後一無所有,口袋乾癟,所有的東西都沒了,連雜役都不如了……」

  「師傅,您不要有壓力,沒事的,徒兒哪怕沒有護身法寶,哪怕沒有能飛的法器,也一樣為宗門赴湯蹈火,義不容辭!只是萬一我有段時間沒來給您老人家上香,那就說明我因為沒有保命法寶,因為沒有飛行法器逃得不快,小命丟了……到時候我親自去找您,和您老人家,在下面相聚。」白小純一邊說,一邊側頭眼巴巴的看著身後的掌門親師兄。

  鄭遠東面部抽動,他這一次真的被白小純這裡驚呆了,他修行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白小純這樣奇葩的弟子。

  此刻他心底苦笑,抬頭時看著畫像內的師尊,想到了很多往事,尤其是當初自己剛剛拜入師尊門下,師傅也曾送了自己一些護身法器。

  想到這裡,鄭遠東嘆了口氣,看向白小純時,目中慢慢柔和。

  不多時,白小純跟著鄭遠東走出洞府,一路他眼巴巴的看著鄭遠東,直至到了種道山的大殿外,鄭遠東腳步一頓,轉頭看向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揮,頓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金一白兩道光芒。

  那金色的,是一把飛劍,巴掌大小,可在出現的同時,四周的虛無竟有一些扭曲,散出高溫,看起來極為不俗,劍身上,還有一些複雜難懂的符文,正在慢慢的閃耀,每一次閃動,都會讓這四周出現細微的波動。

  至於白光,則是一面小盾,這盾牌一樣巴掌大小,通體如白玉一樣,上面雕刻一隻仙鶴,活靈活現,陣陣溫暖之感,從這白玉小盾上不時的散出。

  這兩樣物品,白小純看到後立刻覺得不凡,他眼中冒光,呼吸都急促了,但很快他就看出一絲不同,無論是劍還是盾,居然在上面都有三道銀紋。

  「金烏劍,此劍封印一隻金烏,具備炙炎之力,金烏可幻化出,堪比使用者等同修為,擅飛行,最高可到築基初期,若爆裂,威力更大。」

  「神鶴盾,取一隻仙鶴魂,凝聚出此防護法器,可為你阻擋一次築基以下,生死危機。」

  「這兩樣物品,都被我曾經拿去讓大師煉靈三次,可惜不敢繼續煉靈,這是當年我入門時,師尊送我,今日我代師尊送給你。」鄭遠東望著白小純,神色更為溫和,目中露出勉勵之意。

  「謝師尊,謝掌門親師兄!」白小純激動,連忙接過,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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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活著的榮耀苗子

  對於煉靈,因有龜紋鍋,所以白小純更為關注,早就知道宗門內紫鼎山上,就有一位築基長老,擅長煉靈。

  宗門也有弟子去他那裡,繳納一定的貢獻後,讓那位長老相助,一兩次還好,超過兩次,成功的機率就驟減了。

  眼看這兩樣法寶自身就蘊含三次煉靈,倒也省下了白小純的三色火,而且也不用太去掩飾,可以在人前施展。

  回到香雲山,白小純連忙去熟練金烏劍與神鶴盾,尤其是金烏劍,在白小純的靈力融入下,頓時散發出強烈的高溫。

  「這才是寶貝!」白小純深吸口氣,掐訣向前一指,嗡鳴傳出,金烏劍化作一道金光,瞬間遠去,一路更有炙熱擴散,使得四周出現一串扭曲波動。

  白小純再次掐訣,體內靈力大量的湧入,那金烏劍的光芒猛然間擴大數倍,竟隱隱幻化成一隻金烏鳥。

  此鳥樣子模糊,雖只有外框,可在出現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威壓驀然散開,使得四周的溫度,一瞬間更高,且在這威壓下,就連白小純都覺得心神震動。

  他呼吸急促,直勾勾的望著金烏劍,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到了最後,高興地大笑起來。

  「這把劍可比我的小木劍好太多了,有師傅真好啊。」白小純身體一晃,直接躍起,踏在了那隻虛幻的金烏上。

  這金烏鳥雖模糊,可白小純踩在上面,竟如平地般,尤其是此劍依靠他自身靈力催發,使得他有種如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感覺。

  此刻踏著金烏,掐訣一指,立刻身體在這半空中呼嘯而去,繞著香雲山一大圈,速度飛快,在人群多的地方,他趕緊慢下來,昂首挺胸,引起下方陣陣驚呼後,白小純這才得意的加快速度。

  「我白小純,終於可以飛啦!」白小純神釆飛揚,興奮的在心底大笑,離開萬藥閣,正要去其他山峰轉一轉時,突然的,他腳下的金烏突然黯淡,瞬間消失,金烏劍也驟然掉落,白小純身體一個踉蹌,嚇得尖叫一聲,身體摔下。

  好在下方不是深淵,而是宗門小路,他自身速度又飛快,這才在落地後站穩,他看了眼一旁的香雲山下,此地距離山底很高,若是掉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的不死皮,能否真的讓自己不被摔死……面色都蒼白了一些。

  「太危險了!!」白小純身體哆嗦了一下,撿起金烏劍,感受到體內靈力消耗一空,知曉了方才跌落的原因。

  御劍飛行,對於凝氣修士而言,消耗太大,若是換了其他凝氣七層的弟子,最多堅持十幾個呼吸就不得不停下飛行,即便白小純這裡,體內靈力精煉很多,也堅持不到百息。

  擔心被摔死,白小純不敢繼續嘗試,連忙四下瞅了瞅,想要看看是否有人察覺自己出糗的一幕,立刻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大漢,此刻正呆呆的望著自己,張開了口,似被方才那一幕驚道。

  「呀,這不是狼師侄麼。」白小純一眼看到對方,立刻瞪起了眼,趕緊跑過去。

  那大漢此刻也反應過來,一聽狼師侄這三個字,身體哆嗦了一下,哭喪著臉趕緊抱拳。

  「弟子劉二狗,拜見白師叔……我,我方才什麼都沒看到。」這劉二狗,就是當初火灶房賣外門弟子名額時,那位自稱狼爺的傢伙。

  白小純哼哼幾聲,又嚇唬了一番,確定劉二狗不會將此事說出去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又許諾了一番好處,這才走遠。

  劉二狗擦了下額頭額汗,趕緊離開。

  白小純一路慶幸只有劉二狗看到了自己出糗,暗道這要是在萬藥閣,自己正出風頭時掉了下來,那麼一世英名就徹底毀了……

  「唉,人啊,就是不能太出名,出名也是一種煩惱。」白小純感慨唏噓,背著小手,回到了院子裡。

  躊躇一番,他目中露出果斷。

  「不行,還是要修煉,不然的話,飛不了多久還是小事,萬一以後逃命時,沒被敵人滅殺,反倒是自己摔死了,那才冤枉。」白小純想到這裡,又看了眼金烏劍與神鶴盾。

  「而且為了以後考慮,還兩件法寶還是掩飾一下為好,這樣的話,別人只會認為這是我的嗜好,等日後我拿出其他煉靈的法寶時,也就不會關注太多。」白小純想了想,取出他一直有準備的那些花花綠綠的植物液體,塗抹在了金烏劍以及神鶴盾上。

  蓋住了那幾道黯淡的靈紋,又揮舞了一下,神色滿意。

  「等以後我藥道造詣高了,需自己煉製一些塗抹的靈液,這才更為把握。」白小純性格謹慎,即便是如今有了掌門師弟這個身份,雖橫行四方,可心底卻有一根線,不會過界。

  「可惜修為還是不夠啊,那周心琪我上次觀察,似乎到了凝氣八層的樣子,也只有修為提升,才可以更長時間的去馭劍飛行。」白小純有了決斷,落陳家族的事件裡,他深刻的體會到了修真界的殘酷,也明白了逃命的速度快慢,是多麼的關鍵。

  若那個時候他可以御劍飛行,即便是帶著杜凌菲與侯雲飛,落陳家族想要追上,也絕非易事。

  「還是要煉丹!」白小純目中露出堅定,以他如今的身份,雖草木方面,宗門不會無償提供,可一些丹方,已經不需要花費什麼貢獻了,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裡,整個香雲山都安靜下來,很難再看到白小純的身影。

  他弄到了大量的藥方,又用從落陳家族族人那裡收穫的靈石與物品,在山下坊市換取了不少藥草,去了煉藥閣,開始了閉關煉藥。

  時間一晃,數月過去,距離白小純歸來,此刻已有了半年之久,這半年裡,整個南岸經歷了談白色變,如今一下子安靜了,還有不少人有些不太適應。

  同時,有關白小純榮耀弟子的身份,也在這半年裡,逐漸的擴散開來,從宗門中擴散到了整個東林洲。

  東林洲內,有大量的修真家族,這些修真家族都與靈溪宗存在了千絲萬縷的關聯,如侯家、落陳家,都是其中之一。

  對於靈溪宗的弟子而言,榮耀弟子雖是極高的稱呼,可實際上在心裡認為,不如掌門師弟這個名頭大。

  可對於那些修真家族來說,卻是恰恰相反,他們重視榮耀弟子的程度,遠遠超出掌門師弟,可以說,一個掌門師弟,他們不在意,可一個榮耀弟子,卻是讓所有修真家族,徹底瘋狂。

  他們在得知了白小純是榮耀弟子後,一時之間大量的修真家族內的老祖,全部都激動起來,白小純在他們看去,分明就是一座金山一樣,那是活著的榮耀苗子。

  無論哪個修真家族,只要是與白小純成為了親家,等待白小純的血脈後人出現,這個孩子的未來近乎無限,而且繁衍而出的家族,在靈溪宗的扶持下,也將輝煌。

  那麼作為輔佐的修真家族,也會飛黃騰達,魚躍龍門。

  要知道如今的靈溪宗,榮耀家族一共也才九個而已,這九個家族,甚至可以在某些方面左右宗門的一些決策,儘管不多,可也能體現重要的程度。

  屬於是龐然大物,讓其他修真家族,在忌憚中又羨慕到了極致,在這之前,他們無力去改變什麼,也做不到去顛覆,只能讓自己的族人拜入靈溪宗,為宗門立功,爭取可以在有生之年,獲得榮耀的身份。

  可如今……白小純出現了。

  最美妙的,是他並非任何一個修真家族的族人,是從凡俗而來,且……他還沒有道侶,這就是赤裸裸的第十個榮耀家族的招牌,讓東林洲內所有修真家族,全部激動。

  「去將我周家相貌最美的族女,都帶著,隨老夫去拜見白道友!」

  「菲兒,你是我趙家的明珠,這一次一定要討好那白小純,若能讓他看中,那麼我趙家危機,立刻就化解!」

  「我孫家女子雖並非出眾,但我們有資源,給老夫準備一份厚厚的大禮,去拜見白道友!」

  大量的修真家族,全部運轉起來,各有手段,甚至發動在宗門內的族人,去嘗試接觸白小純,甚至北岸那邊,也都動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東林洲內,白小純的名字,傳遍所有地方。

  侯家,一樣如此。

  「雲飛,你與白小純關係非同尋常,此事……你要幫助家族啊,你妹妹那裡,我看她心中早就屬意白小純了,你找個機會撮合一下。」侯家老祖,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特意將侯雲飛與侯小妹召回,語重心長的開口。

  侯小妹臉刷的一下紅了,嬌嗔一聲,趕緊跑開。

  侯雲飛心底有些發愁,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數日後,漸漸的這些修真家族的人,陸續的到來,都聚集在了香雲山上,白小純的宅子外,還有一些消息靈通的,索性堵在了煉藥閣的外面,眼巴巴的等待白小純的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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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師門有規

  幾天後,白小純所在的煉丹房內,一聲轟鳴傳出,白小純愁眉苦臉的走了出來。

  「一階丹藥已都熟練的差不多,可二階丹藥,怎麼這麼難……」白小純哀聲抬起,這段日子他除了修行就是煉藥,口袋裡的草木,耗費得差不多了,本打算嘗試煉製二階靈藥,可卻發現難度倍增,就算是他的心細入微,也都不斷失敗。

  每次都會發現大量的問題,攻克後,問題更多的出現。

  此刻他唉聲嘆氣,走出了煉藥閣,抬頭時,立刻看到煉藥閣外,此刻竟有不少人盤膝坐在那裡,這些人彼此三五成群,多的竟有十多人,且大都是面生的妙齡女子。

  環肥燕瘦,爭奇鬥豔,各種模樣都有,鶯鶯燕燕的一群女子,在看到了白小純後,立刻都美目一亮。

  她們身邊都跟著長輩,這些長輩也都是在看到白小純後,全部驚喜,連忙起身,一群人呼呼啦啦,直奔白小純而來。

  「停下,你們……要幹嘛?」白小純目瞪口呆,有些摸不清狀況,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白道友,老夫趙天海,趙一多是我的侄子,哈哈,白道友少年英雄,果然是一表人才!」

  「白道友人中龍鳳啊,英武非凡,一看就是雲中鯤鵬,未來不可限量之輩,咳咳,老夫孫雲山,這些都是我孫家的族女,道友身邊可缺一些使喚的侍女?」

  「白道友,老夫周天,我一看到白道友,就覺得英氣撲面,如同看到了我東脈修真界的未來霸主,我們一見如故啊,你看我身邊這些女子如何,她們每個人都是我周家的明珠瑰寶……」

  無數的聲音,爭先恐後的傳出,白小純睜大了眼,再次退後,好半晌才聽明白了,這些人是來送族女的……

  他不知原因所在,眼看這些女子一個個都頗為美麗,尤其是還有不少很符合白小純的審美,此刻這麼白白送給自己,似乎自己若不要,就不給他們面子的模樣,讓白小純這裡警惕起來。

  但他為人圓滑,此刻不露內心所想,臉上帶著笑容,與一個個修真家族來臨的負責之人,笑談幾句,趕緊抽身。

  還沒等他回到居所,這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顯然是堵在他的去路之人,每一個都是差不多的言辭,送出族女,送出資源,送出無數好處。

  「出了什麼大事!!莫非他們查出我祖上有什麼了不得的仙人?難道說我白小純不是尋常的凡俗,我……我白小純竟然也是一個有天大來頭之人?天啊,這事我自己都不知道!」白小純漸漸心驚了,胡思亂想一路飛奔,回到了居所時,又被一群等待在這裡的修真家族之人圍住,一個個都露出渴望的眼神,似乎只要白小純點頭,什麼都行!

  尤其是那些女子,每一個都是這樣,全部擁在白小純身邊,相互之間敵視,你推我一下,我堆你一把。

  看得白小純頭皮發麻,被簇擁在中間,四周無論怎麼碰都是軟綿綿的,甚至覺得自己衣服都在被拉扯,正心驚肉跳時,一聲冷哼從遠處傳來,只見侯小妹,瞪著眼睛,鼓著臉頰,氣呼呼的上前,一把撕開一個女子。

  「走開走開!」

  「你們幹什麼呢,這裡是靈溪宗香雲山,你們這些阿姨,還知不知道矜持,都走開,還有你,你都瘦的跟個扁豆似的,湊什麼熱鬧,還有你,胖的跟個母豬一樣,讓開!!」侯小妹聲音帶著氣憤,上前將所有環繞在白小純身邊的女子都推開。

  她氣鼓鼓的,明明小巧,可似乎有無窮的力氣,在這摩擦中,那些女子立刻不幹了,紛紛開口,侯小妹雙手掐腰,一副小辣椒的樣子,言辭尖酸,處處攻擊要害之處。

  白小純趁機趕緊逃回院子裡,低頭時,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都鬆了。

  「太可怕了!」白小純倒吸口氣,心有餘悸的抬頭看向門外時,侯小妹站在門口,舌戰群嬌,一個人對抗數十人。

  到了最後,那些修真家族的負責之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個勸說中離開,臨走時還向白小純抱拳,說改日再來拜訪。

  直至黃昏,門外才安靜下來,可遠遠看去,還有不少修真家族的來人,在遠處直接盤膝打坐,守在那裡。

  能來到此地的修真家族,都有各自的手段方式,可以留在此地,不會有人來驅趕。

  白小純覺得一定是出了大事,眼看外門安靜了,一把將侯小妹拉了進來。

  侯小妹對外人,那是潑辣無比,可此刻被白小純這麼一拉手臂,立刻臉都紅了,只覺得小腦袋暈乎乎的,無比乖巧的順著白小純的意,被拉到了身邊。

  「小……小純哥哥,這裡人多,你要幹嘛……」侯小妹低聲,如蚊子一樣軟綿綿的輕語。

  「啊?」白小純一愣,看到侯小妹這麼一副樣子,頓時詫異,拍了一下侯小妹的臉蛋,看侯小妹還是不正常,於是又拍了一下。

  「你怎麼了?」

  侯小妹驚醒,頓時羞的一跺腳,知道自己方才誤會了,扔給白小純一枚玉簡,低著頭趕緊跑了出去。

  眼看侯小妹跑了,白小純有些摸不清頭腦,看了眼侯小妹留下的玉簡,他靈力掃過後,猛地睜大了眼,又仔細的去看了看,半晌之後,他站在院子裡,倒吸口氣。

  「榮耀家族……」

  這玉簡是侯雲飛讓侯小妹送來的,有些話,他實在不知怎麼開口,於是把關於白小純榮耀弟子這個身份對於修真家族的誘惑,前因後果,完全道出,最後隱晦的提了一下,他們侯家,也對白小純的血脈後人,有極大的渴求,希望……這個後人,能具備一半侯家的血脈。

  白小純想起方才侯小妹的模樣,於是摸了摸白白的下巴,眼睛慢慢露出光芒,他的注意力沒在侯小妹那裡,而是想到了此事對自己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沒想到啊……我本以為這一次的功勞,賞賜都是沒用的,唯有掌門師弟的身份,讓我在宗門內傲視群雄,沒想到這沒被在意的榮耀弟子的身份,居然在宗門外,如此至高無上!」白小純舔著嘴脣,心臟砰砰跳動。

  「道侶隨意挑揀,資源全部奉送……長生有望啊!」白小純嘿嘿笑了,雙眼光芒更亮,他本就在發愁煉製二階靈藥消耗太大,自己無力支撐下去,眼下就有這麼多人搶著上來要人送人,要物送物。

  「可惜啊,要是全部都能要就好了……」白小純喃喃低語時,忽然腦海靈光一閃。

  「對啊,為什麼不能全要呢!」白小純乾咳一聲,回到屋舍內,這一夜沒休息,都在思索此事,到了第二天清晨,他精神抖擻的趕緊起床,推開院子的大門時,門外早已有修真家族的人在等待。

  「白道友……」

  「拜見白道友,在下奉家族老祖之名前來拜訪……」

  眾人開口,聲音無數,白小純抬起下巴,小袖一甩。

  「好了,一家家進來,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談談嘛。」白小純笑咪咪的開口,隨意點了一家,立刻那修真家族的負責人驚喜,帶著身邊的族女,趕緊進來。

  不多時,他帶著那些族女走了,臨走時神色有些患得患失,看得四周其他修真家族,都很擔心,於是一個個立刻傳信家族。

  就這樣,又一戶進去,慢慢的,一家一家,直至一整天過去後,白小純一口氣見了數十個修真家族。

  一個族女他都沒要,也沒有拒絕任何一家,都是說自己要考慮,此事太大,他還要三思,那些所謂的見面禮,他也連連拒絕。

  「我白小純行得正,坐得直,既然沒有決定是否與貴家族聯姻,那麼這禮物,實在不好收的。」白小純對每一個拜訪的家族,都是如此開口。

  他越是這麼說,就越是沒有哪個修真家族會愚蠢到真的拿走見面禮,於是一個個都客氣起來,直至說出就算做不成親家,也是朋友的話語後,白小純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下。

  這些修真家族,並非蠢人,也看出了白小純所說的思考,實際上是為了等待所有家都看過後再去選擇一個最適合的。

  不過此事本就在預料之內,他們不怕送禮,怕的是白小純沒有這個心思選擇道侶,所以第二天時,來人不但沒少,反而更多,甚至有不少修真家族,都提出自身家族的族女,不一定非要做道侶,哪怕做個暖床的侍女之一也可以。只要有了血脈,讓白小純這裡承認就行。

  而這些前來拜訪白小純的修真家族,一個個也都攀比的送出見面禮,那一份份見面禮,收得白小純心驚膽顫,到了最後,就算是他想要拒絕,對方都認為是他瞧不起自己的家族。

  「好吧,我收……收還不行麼。」白小純一連收了七八天,自己也都習慣了每天清晨一開門,就會看到一群人等待那裡的畫面。

  直至又過去了三天,當清晨時,白小純開門的一刻,他自己都愣了,門外一個人都沒了……乾乾淨淨,抬頭遠望,依舊如此。

  只有遠處,有幾隻五彩鳳鳥,在那裡優雅的飛過,這些鳳鳥是周長老心愛的寵物,平日裡總是在香雲山環繞,尤其是清晨時,會成群的飛舞,很是漂亮,不少弟子看到後,也都羨慕。

  白小純揉了揉眼睛,覺得應該是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於是又開了一下,還是如此,他這才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白小純詫異,連忙走出,找到了侯雲飛去打聽,得到了答案。

  「白師叔……掌門昨夜傳下法旨,他以你師兄的身份,通告所有修真家族……說師門有規定,百年內,不得選擇道侶,所以……大家無奈,也只能都走了。」侯雲飛嘆了口氣,看著白小純。

  白小純愣了,心中很是委屈。

  「這是斷我財路,毀我姻緣啊……」

  侯雲飛哭笑不得,隨後似想起了什麼,神色忽然凝重,緩緩開口。

  「小純,我聽青峰山的朋友說,你與上官天佑發生了一些矛盾?錢大金此人沒關係,宗門也都默認了處理,可上官天佑不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的?他比我輩分大?」白小純如今他在靈溪宗已多年,他早就明白了宗門對弟子的培養方式,那是大的方向,嚴禁出現自相殘殺,鼓勵相互幫助,也鼓勵相互競爭,有門規作為總綱管理,各峰長老、掌座協助管理,更有執法堂威懾,掌門總控全局。

  而小的地方,靈溪宗南北加在一起,幾十萬人,自然無法做到細微,弟子之間打鬥摩擦,甚至還有不少歪歪心思,根本就管不過來,但賞罰分明,要有誰出格,責罰極嚴!

  白小純為宗門立下大功,還有草木的造詣以及戰力的強悍,這些宗門自然知道,也很重視,可卻不會天天跟在他身邊,如僕人一樣去照顧,甚至有人去譏諷他,有人去挑釁他,都立刻跳出來阻止……任何一個弟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上官天佑也好,白小純也罷,都是如此。

  所以白小純覺得那沒見過的上官天佑,雖極為狂妄,且天驕之名頗大,甚至如今身為外門弟子,居然有內門弟子甘願稱其為少主,可他還是沒去理會。

  侯雲飛沉吟了一下,繼續開口。

  「上官天佑此人志氣遠大,目標是有朝一日進入傳說中的傳承序列,所以始終壓制修為不去突破,要等特定在內門外門之間,凝氣八層的南北大比天驕試煉時,以第一的身份進入內門,使得日後傳承序列有望,否則的話,他早就能去進行凝氣八層就可以申請的晉升內門的試煉了,畢竟到了凝氣八層,大都可以成功完成試煉,成為內門弟子。」

  「怎麼都要成為傳承序列?我聽許寶財說,周心琪、呂天磊,也有這樣的追求。」白小純一怔。

  「傳承序列,與你的榮耀弟子雖平級,可卻是我靈溪宗另一套體系,靈溪宗與其他宗門不一樣,有兩套體系,一套管理守宗,一套則是時刻為提高宗門地位而不斷積累努力!

  凝氣三層以下是雜役,凝氣八層以下是外門,到了凝氣八層可以去申請內門試煉,成功後晉升內門弟子。

  若能築基……則可成為築基長老,甚至有希望成為各峰掌座,若兩甲子後能突破成為金丹強者,就是宗門的太上長老,守護宗門,管理宗門,而這些,都是第一套體系。

  還有第二套體系,就是傳承序列!

  進入傳承序列的方法,只有一個……兩甲子內突破成為金丹,就可列其中,從此超然,成為宗門為突破自身在修真界的地位,獲得更龐大的資源而積累的……真正底蘊!

  只是兩甲子成為金丹,太難太難……上一代人中,最有希望的,就是李青候李掌座,所以他老人家,被宗門極為重視!」侯雲飛目中露出期待,將他身為修真家族族人所知道的消息,告訴了白小純。

  白小純倒吸口氣,這還是他首次聽說傳承序列,這番話也讓他對宗門,有了清晰的瞭解,半晌後離開時,他還在想這個問題。

  「傳承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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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是誰幹的!

  白小純感慨的離開了侯雲飛的居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看著天空,看著大地,先想了想傳承序列,隨後又想起那些修真家族,覺得掌門師兄太霸道了,可轉念一思索……似乎這樣一來,自己雖然無法繼續收禮,可收到的那些,也就不用退了。

  「對啊,這不怨我呀,是掌門師兄的法旨!」白小純想到這裡,覺得安慰了一些,整理了自己這些日子收到的禮品,下山換取了煉製二階靈藥所需的大量藥草,回到了煉藥閣,開始繼續修行與煉藥。

  實際上,有關白小純與那些修真家族之間的事,原本鄭遠東是不想出面的,可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白小純前面的九個榮耀弟子,都是被追封的,的確都已戰死,也都是修真家族的族人,即便沒有子嗣留下,也有同族至親存在,所以沒有出現如今的問題,都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榮耀家族。

  而宗門對於這樣的家族,也會全力庇護,重點栽培。

  可如今,白小純是活著的榮耀弟子,這種身份的可怕性,在剛開始還沒有體現,可隨著時間流逝,半年的擴散後,包括鄭遠東在內的很多人,都忽略了一個活著的榮耀苗子,對於那些修真家族強烈的誘惑。

  當無數修真家族到來時,鄭遠東也只是觀望,在他看來,白小純選擇任何一家,都是可以的,只是他沒想到,那些修真家族在僧多粥只有一口的情況下,居然甘願讓族女做侍女,要的只是一個血脈後人。

  他可以想像,一旦白小純定力不夠同意了,那麼……用不了多少年,說不定會有數十上百個白小純的血脈後人出現,按照宗門的門規,榮耀弟子的第一代後人,他們全部都是內門弟子,且每一個人宗門都要大力去培養,且……連帶著,這數十上百人不斷地開枝散葉,將出現數十上百個榮耀家族,怕是幾百年後,靈溪宗都是白家的了……那後果太嚴重了。

  且……白小純還活著啊,他只要是不斷地讓自己的下一代出現,那麼就永遠不會結束這場對宗門而言的噩夢。

  為了此事,鄭遠東連夜召開長老會,甚至上稟了太上長老,眾人一致決定,白小純百年內,不得有任何道侶,此事雖然霸道,可鄭遠東也沒辦法,他不敢去賭白小純的定力,只期待百年後白小純長大了,會成熟起來。

  時光一晃,一年過去。

  這一年來,白小純在南岸近乎失蹤一樣,很少有人再看到他,他的全部時間,都放在了煉藥與修行上,在那煉藥閣內,發狠了煉製二階靈藥。

  修為也在這不知不覺下,慢慢提升了一些,到了凝氣七層的中段,而在他的如此刻苦努力下,二階靈藥在煉製上的一個又一個問題,漸漸被他一一解決。

  實際上他的煉藥,換了其他藥徒,早就自認為可以煉製二階了,可他這裡,有種近乎偏執的執著,不解決所有問題,絕不開下一爐。

  終於,在一年後的這一天,他覺得自己除了不同的二階丹藥有不同的需要臨時解決的問題外,在二階靈藥的基礎上,已經再沒有任何問題後,終於又開了一爐。

  「紫氣升靈丹!」白小純目中帶著血絲,這二階丹藥適合凝氣八層以下,正是他如今所需要的,此刻取出一樣樣草木物品,熟練的整理中,不斷地扔到丹爐內。

  一邊控制地火,一邊觀察丹爐,不時送出靈氣,直至三個時辰後,整個丹爐猛地震動,一股藥香瞬間擴散,白小純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走到丹爐旁,一拍丹爐,頓時三枚紅色的丹藥,瞬間飛出。

  「成了!」白小純振奮,一把抓住這三枚丹藥,看去時卻怔了一下,輕咦一聲,又仔細的觀察一番。

  「不對啊,紫氣升靈丹,按照藥方的描述,應該是紫色啊,怎麼我煉出的,是紅色?」白小純撓了撓頭,拿到鼻前聞了一下,藥香很濃,靈氣蘊含,隱隱有一絲怪味,且顏色不對,他不敢嘗試吞下。

  沉吟中,白小純仔細的回想之前煉製的過程,直至一個時辰後,他猛地睜開眼,苦笑起來。

  「是放入多瑙花的時候,那株多瑙花的花粉,多了一些,沾染到了其他草藥上,形成了一些奇異的變化。」白小純把三枚紅色的丹藥放在一旁,再次煉製。

  這一次,隨著丹爐震動,藥香出現,一枚紫色的丹藥飛出,白小純仔細的辨認後,神色露出滿意。

  於是再次開爐,一連煉製了數日,一共煉出了十幾粒紫氣升靈丹,這才疲憊的坐在一旁,休息時,他又取出那三枚紅色的紫氣升靈丹,目中有些遲疑,覺得扔了可惜,畢竟每一枚紫氣升靈丹,價值都不菲,他如今草木也都耗費得差不多了。

  「按照煉藥的說法,只要成丹,就算是靈藥,這三枚紅色的紫氣升靈丹,因多瑙花粉多了一些,顏色改變,不知功效如何。」白小純遲疑,左手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出現了一根針。

  此針青色,是一根竹針。

  這是白小純從宗門換來的煉藥需具備之物,可以簡單的判斷靈藥是否有害人的毒素,他將竹針慢慢刺入紅色的丹藥內,半晌後取出時,竹針如常,沒有發黑。

  「沒毒!」白小純鬆了口氣,可還是謹慎的沒有服用,拿著丹藥,離開了煉藥閣,此刻外面是清晨,他走在宗門的小路。

  天空上,還有一群五彩鳳鳥,正在優雅的飛行,發出陣陣清脆的鳴叫,白小純沒理會那些鳳鳥,去飼養靈尾雞的地方要了一隻靈尾雞,回到居所的院子後,取出一枚紅色丹藥,向前一扔,放在了靈尾雞面前的地上。

  靈尾雞原本蔫蔫的,可在看到這紅色的丹藥後,身子瞬間顫抖,猛地站起,沒有絲毫遲疑,一口向著丹藥啄去。

  可就在這時,突然的,天空上有一聲強烈的鳴叫驀然傳來,狂風橫掃,那靈尾雞還沒等啄到丹藥,身體就被這大風捲到了一旁。

  白小純嚇了一跳趕緊後退,看去時,只見原本從天空上路過的那些五彩鳳鳥,此刻一個個直了眼,直奔這裡而來,途中居然相互都爭鬥起來,很快就有一隻明顯粗壯一些的雄鳥,壓過同伴,剎那而來,一口就啄在了丹藥上,猛地吞下。

  吃完後似還輕蔑的看了一眼被卷在一旁的靈尾雞,這鳳鳥優雅的飛起,白小純哭笑不得,可緊接著他眼珠子就瞪了出來,呆呆的看著天空。

  只見在半空中優雅飛出的那隻鳳鳥,突然身體一顫,竟嗷嗷尖叫起來,眼睛直接就紅了,無數血絲剎那擴散,全身毛髮都豎立,彷彿身體內有一團火要爆發出來。

  更為驚人的,是這雄性鳳鳥,居然全身肌肉膨脹,咔咔聲下,整個身體比之前要膨脹了一倍,尤其是兩個爪子中間的腹部羽毛處,居然在這一刻,出現了一根硬邦邦的棍……

  這雄性鳳鳥眼神都不對勁了,猛地看向四周其他的鳳鳥。

  四周的鳳鳥一個個顫抖,正要四散時,那隻雄性鳳鳥發狂一樣,瞬間撲了上去,緊接著,有淒厲的鳥叫,驟然傳出。

  白小純目瞪口呆,倒吸口氣,站在院子裡呆呆的看著天空上這一幕,他親眼看到,那隻體型膨脹的鳳鳥,竟將其他的鳳鳥,全部……蹂躪了一番,最後依舊紅著眼,全身似要冒火,直奔他這裡來臨。

  嚇得白小純趕緊後退,差點尖叫出來。

  好在他發現這鳳鳥不是衝向自己,而是一把抓走了那隻靈尾雞……

  好半晌,白小純看著那隻雄性鳳鳥一路嗷嗷叫喚,一路飛向山頂,他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太可怕了……這是什麼丹藥!!」白小純低頭看著還剩下的兩粒丹藥,覺得心頭髮顫,猜出這兩枚丹藥,應該是類似發情丹的效果,且明顯的……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這一天,對於香雲山的弟子而言,終生難忘……

  因為整個香雲山,所有的鳥,不管是什麼鳥,都全部被周長老的一隻發狂的鳳鳥,蹂躪了……當著無數弟子的面,他們都親眼看到那一隻只鳥發出慘叫,不斷地想要逃出魔掌,可卻不如周長老的鳳鳥力氣大,難逃毒手……

  甚至那隻萬惡的鳳鳥,居然連靈尾雞都不放過,更不用說周長老所養的其他此鳥的同類了,全山上下,只要有翅膀的……在這一天,如同噩夢。

  所有的弟子,全部都在議論紛紛,看著發生的那一幕幕事情,每個人都心顫,就連紫鼎山與青峰山,也都聽到了這個消息,甚至還有不少人好奇的前來觀看。

  「聽說了麼,香雲山周長老養的一隻鳳鳥瘋了,見鳥就撲啊……」

  「我親眼看到,那鳳鳥太凶殘了,連路過的喜鵲都不放過……」

  「周長老到底幹了什麼啊,居然讓這鳳鳥這樣了……」

  「令人髮指啊,我還看到那隻鳳鳥,似乎亢奮到了極致,有的鳥被它撲了一次又一次,那個慘啊!」

  白小純走在宗門內,聽到了無數人在低聲議論,他心中哆嗦了,他心虛啊。

  「這不怨我啊,真的不怨我……我本打算是給靈尾雞吃的……是那隻鳥它自己來搶走的!」白小純委屈,趕緊去了煉藥閣,琢磨著此事應該沒人知道。

  在煉藥閣內,他嘆了口氣,拿出那兩枚紅色的丹藥,若有所思。

  「這丹藥居然如此厲害,說不定可以成為我的一個殺手鐗……以後遇到凶獸,就不怕了。」

  「如果要當成殺手鐗,那麼還需要煉製一枚能散發強烈的雌性氣息的丹藥配合才可。」白小純腦海裡幻想一下畫面,兩枚丹藥配合,遇到凶獸直接扔出,再把另一枚扔在別的地方,就可以把凶獸引走了。

  於是心動了,可沒有這種丹藥的藥方,他冥思苦想,腦子所有草木知識浮現,一一查找,準備自己創造一個藥方出來。

  就在白小純於煉藥閣內琢磨創造一個藥方時,香雲山的山頂,周長老外出歸來,呆呆的看著面前絕大多數的鳳鳥都蔫了,不遠處,那隻雄性鳳鳥正壓在一隻靈尾雞的身上,不斷地嗷嗷大叫。

  周長老只覺得腦海轟鳴,渾身顫抖,彷彿天地都在旋轉,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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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原來是白小純!

  周長老的聲音傳遍整個香雲山,迴盪四方,無數弟子在聽到後,都神色古怪,這一天在香雲山發生的事情,震驚了所有人……

  香雲山的其他長老,也都觸目驚心,只是那鳳鳥是周長老的心愛之寵,其他人也不便強行去阻止,萬一傷到了那隻發狂的鳳鳥,會引起周長老的不悅。

  最重要的是……整個香雲山,養鳥的人只有周長老一個,所以無論怎麼說,那都是周長老自家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

  至於靈尾雞……李青候出門了,周心琪身為弟子,想要管也有心無力,尤其是那雄性鳳鳥太強悍了,她白天時遠遠一看,羞得臉通紅,怎敢上前。

  此刻周長老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他痛心的看著那隻還在嗷嗷大叫的鳳鳥,環看四周那些萎靡不振的鳥群,欲哭無淚。

  「老夫一定會查出,到底是誰幹的這件事!!」以周長老的藥道造詣,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鳳鳥被人下藥了。

  白小純躲在煉藥閣的房間裡,儘管此地對外最大程度隔絕了聲音,可憤怒之下的周長老,他的怒吼之聲具備了強悍的穿透力,即便是在這裡,白小純也都隱隱聽到。

  他心頭又顫,臉上露出委屈,他是真的覺得冤枉……

  眼下只能期望此事天衣無縫,周長老找不到自己……白小純愁眉苦臉,腦子裡卻在思索煉製配合那發情丹,使得效果更好的丹藥。

  一連研究了數日,他外出好幾次採購所需的藥草,還以貢獻點換了一些外面很難買到之物,在煉藥閣內不斷地嘗試。

  碎丹爆裂之聲經常傳出,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白小純第一次去完整的創造一個藥方,當初藥徒試煉時,他雖明悟,可卻是細微改變。

  不像是現在,完全憑空創造,難度之大,不可比較,若是換了晉升藥徒時白小純的藥道造詣,他做不到這一點,可如今一年多的研究藥道,他已經可以去略作嘗試。

  雖還生澀,可他現在所走的路,已經不是其他藥徒所想,而是藥師才會去摸索的大道。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白小純在煉藥閣內,沉浸在創造藥方之中,不斷地嘗試下,已有了一些思緒。

  就在他神色振奮的再次開爐時,香雲山頂,周長老臉上露出心痛,拿著一粒丹藥,餵食給面前的一隻蔫蔫的鳳鳥。

  「安心修養,你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非你所願,不是你的錯,等你好了,帶老夫去找那個給你下藥之人,不管是誰,老夫都讓此人付出代價!!」周長老神色中露出凶意,這半個月,他調查了整個香雲山,甚至連南岸的其他山峰也都查了。

  可卻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等這隻鳳鳥修養一段日子後,親自帶著他去搜尋。

  同時他也發現了,這半個月,整個香雲山……沒有任何帶翅膀的鳥出沒過,似乎從半個月前的慘案發生後,此地成為了所有鳥的禁區……

  彷彿半空裡,都散發出驚人的氣息,使鳥聞味色變,怎敢來臨,就算是那些靈尾雞,也都一個個整天顫抖,失魂落魄,看得那些飼養靈尾雞的弟子,一個個哭喪著臉,敢恨不敢說。

  漸漸地,此事發酵之後,香雲山慢慢出現了一系列的傳聞……

  「還記得半個月前那隻鳥麼?我聽到一個消息,說那隻鳥是吃了周長老的藥,才變得如此……就是不知,周長老那麼大年紀,為何煉製這種藥……」

  「噓……小聲點,知道為什麼周長老喜歡那些鳳鳥麼……這裡面有慘絕人寰的祕密啊,周長老一生沒有道侶,咳咳……你懂得。」

  「天啊,喪心病狂啊,莫非那些鳥,因忍受不住周長老長期的折磨,所以才發瘋!!」

  這消息越傳越是誇張,到了最後,香雲山的弟子,幾乎大都聽說,且每個人對外傳開時,都不由自主的幻想了一下,於是最終散開後,各種傳說都出現了。

  周長老聽說了此事,氣得差點噴出鮮血,有心去解釋,可每個人看到他,都明顯神色變化,讓他無論怎麼去開口,似乎都於事無補,即便表面敬畏低頭,可暗中傳言更多了……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這一天,周長老全身煞氣滔天,神色前所未有的猙獰,右手抬起一揮,立刻那隻休養了一個月的雄性鳳鳥,驀然飛出,它的個頭竟保持在了強壯的模樣裡,甚至明顯氣息都強大了一些,顯然是因禍得福……

  原本週長老看到這一幕,心底略微好過了一些,可他心中的那口氣不吐不快,一想到這一個月,宗門內無數弟子在看到自己時的畏懼樣子,還有同輩之人在自己面前乾咳的古怪模樣,尤其是那些傳言,讓周長老這裡七竅生煙,此刻帶著鳳鳥立刻飛出。

  「去給我找,找到給你下藥的那個人!!」周長老咬牙切齒。

  鳳鳥發出一聲鳴叫,在半空中向前急速飛去,周長老在後跟隨,全身煞氣越來越強,引起了香雲山不少弟子的關注,甚至還有一些好事的弟子,遙遙的跟在後面。

  很快的,只見那隻雄性鳳鳥直奔白小純所在的居所,到了後,在那居所的半空中轉悠,側頭看向周長老,目中露出委屈,發出陣陣嘶鳴,似乎在告訴周長老,它就是在這裡被下藥的。

  這一幕,立刻被四周跟來的那些弟子看到,一個個睜大了眼,先是愣住,當意識到這裡是誰的洞府後,一個個全部眨眼,神色更為古怪。

  「這裡……似乎是白師叔的宅子。」

  「的確是白師叔……」

  「咳咳,這事要是別人做出,我是不信的,可若是白師叔嘛……情理之中!」

  周長老站在半空,渾身哆嗦,眼珠子都紅了,狠狠地一咬牙。

  「白小純!!」他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此刻神識一掃,察覺宅子內沒人後,他右手一揮,拿出玉簡憑著自身的權利去追查。

  很快的,他就查出,白小純在煉藥閣。

  此刻臉上露出獰笑,周長老平日裡多麼一個溫和的人啊,此刻怒吼中帶著鳳鳥,直奔煉藥閣,四周的香雲山弟子,一個個立刻振奮,趕緊傳喚好友,將消息瞬間擴散整個香雲山。

  「快來,讓那隻鳥喪心病狂的幕後黑手,找到了!」

  「是白師叔乾的!!」

  無數外門弟子,甚至還有一些內門弟子,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一個個立刻全身一震,神色露出興奮,趕緊衝出。

  白小純當初對他們的折磨,此刻化作了激情,折磨的痛苦越大,激情就越是強烈,陳子昂瞬間衝出,臉上露出感興趣之意,趙一多也快速飛奔,二人對望,竟都放下了彼此的不順眼,此刻全身心的要去看白小純遭殃。

  人群內,有一個大漢流下眼淚,他正是那自稱狼爺的劉二狗,此刻他非常想揚天大吼一聲:「報應啊!」

  就在這整個香雲山都出動的同時,煉藥閣內,白小純神色一樣激動,他看著面前的丹爐,此刻丹爐震動,一股濃郁的香氣擴散,丹爐內出現了幾枚白色的丹藥。

  這丹藥沒有名字,也不可吞食,稍微用力一碰就會碎開化作飛灰,作用只有一個……對雄性凶獸,能產生衝動的誘惑。

  這裡面,白小純用了數十種可以產生刺激的藥草,甚至還不惜代價,換來了北岸的一些靈獸材料,耗費良久,這才成功煉出。

  至於效果強弱,他不是特別清楚,但心中多少有些猜測,覺得不會太差就是,甚至為了擔心效果不好,他還多加了數倍的量,甚至每一株藥草,都被他煉靈之後再來煉藥。

  此刻白小純帶著期待,看著手中這幾枚白色的靈藥,腦海裡幻想這丹藥與發情丹配合後的一幕,口中不由得呵呵一笑。

  「就叫做雌香丹好了,這名字好啊,之前的紅色丹藥,就叫發情丹!」白小純想了想後,索性將這幾粒丹藥,都煉靈三次。

  如此一來,這丹藥立刻不一樣了,不再是下品,而是達到了佳品!!

  其藥效……白小純想像了一下,雙眼更亮。

  「哼哼,不管什麼凶獸,以後看到我白小純,我讓它向哪撲,它就要向哪撲!」白小純乾咳一聲,將丹藥收起,心滿意足,正要出門溜達溜達,可剛剛走出煉藥閣。

  就在這時……

  一聲怒吼從半空清晰的傳來。

  「白小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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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我冤枉啊!!

  怒吼驚天,震動四周樹木全部顫抖,不少樹葉紛紛落下,更有狂風掃過,捲起四方。

  白小純一聽這怒吼,嚇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抬頭時一眼就看到了半空中滿頭白髮的周長老,正青筋鼓起的衝來。

  這一刻的周長老,其凶神惡煞的樣子,竟與一個月前的那隻鳳鳥,似乎也都有些相似了……

  「白小純,你害老夫鳳鳥,今天就算是李青候來了,老夫也要狠狠地教訓你!」周長老怒吼,聲音如天雷翻滾,右手抬起時,向著白小純這裡遙遙一抓。

  這一抓,白小純的四周彷彿被凝固一樣,他心底哆嗦,發出淒厲的慘叫,全身皮膚在這一瞬閃爍銀芒。與此同時,他身體外也有白光閃動,神鶴盾在這一刻驀然開啟,遠遠一看,如同一個雞蛋殼。

  「殺人了,殺人了!!」在白小純身上光芒閃動的瞬間,他的速度轟然爆發,竟在周長老的威壓下,猛地衝出,沒有任何猶豫,向前急速飛奔。

  周長老輕咦一聲,他雖沒有出全力,可他身為築基初期的修士,哪怕只是一份力,凝氣也很難掙脫,此刻看到白小純身體外的防護之光,周長老聲音再次傳出。

  「白小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從你進入火灶房開始,就禍害老夫,老夫入湯的人蔘、靈須都被你吃光了,還有盤子變淺的餿主意,也是你出的,現在又給我的鳳鳥下藥!

  老夫今天要讓你知道,宗門嚴肅之地,豈能讓你調皮搗蛋!」周長老身體一晃,再次追出,火灶房的那些事,他們這些宗門長老一個個心知肚明。

  「不怨我啊,是你那隻鳥自己要來搶走丹藥,真的和我沒關係!」白小純委屈到了極致,眼看周長老氣勢洶洶,且修為深不可測,他此刻玩命的展開了全部速度,身影都快要化作一道殘影,急速前行。

  半空中那隻雄性鳳鳥,聽到白小純的話後,如被拔了羽毛般,全身所有毛髮都豎起了,立刻發出淒厲的尖叫,不斷地用翅膀指著白小純,若是牠能開口,此刻必定歇斯底里的去告訴所有人,就是白小純給牠的藥,不是牠自己搶的!!

  「你……你……」白小純看到這隻鳳鳥居然誣賴自己,頓時心中鬱悶到了極致,他怎麼也沒想到,以自己的聰明,居然會有一天被一隻鳥陷害。

  他心底恨啊,目光落在那隻鳥的身上,已經想好了,等這件事過去,一定要讓這隻鳥好看,即便對方是雄性,他也要找一隻更強壯的雄鳥過來將對方撲倒。

  「還敢狡辯!」周長老速度飛快,直奔白小純,大袖一甩,一股大力驀然隔空而去,直接落在了白小純的身上,可白小純卻只是一個踉蹌,就跟沒事一樣,反倒借力更快。

  這一幕讓周長老睜大了眼,他之前的力道,換了其他外門弟子,立刻就會摔倒停下,可白小純居然沒事。

  白小純心中駭然,方才那一下,他痛得齜牙咧嘴,心底顫抖,眼看周長老來臨,他一把取出金烏劍,體內靈力驀然爆發,瞬間金烏幻化,帶著白小純化作金色長虹,直奔半空。

  周長老冷哼,一樣飛出,與身邊的鳳鳥,追擊而去。

  四周所有在這裡觀望的香雲山弟子,一個個都心中快慰,幸災樂禍,看著白小純奪命狂奔,大有心中的一口氣,暢快的吐出之意。

  陳子昂與趙一多,更是臉上笑容如開了花,至於那自稱狼爺的劉二哥,更是眼淚都快流下。

  「蒼天有眼啊!!」

  香雲山的半空中,白小純發出慘叫,聲音淒厲,足以讓聽到的人,在沒有看清是誰喊出時,全部都會觸目驚心。

  「周長老,你的鳥在撒謊啊,我說的是真的,你的鳥是假的!」白小純欲哭無淚,踩著金烏拼命前行。

  「閉嘴!」周長老聽著白小純左一句你的鳥,又一句你的鳥,尤其是看到四周不少人聽到後,神色都古怪,他惱羞大吼,右手掐訣一指,立刻一道指風飛出,速度暴增,直奔白小純。

  「可我說的是真的,你的鳥誣賴我!」白小純想要解釋,可風聲呼嘯,那指風剎那靠近,嚇得白小純哆嗦中,自身速度超常發揮,再次遠去,避開了指風,那指風落在一旁的山岩上,轟的一聲,出現了一個小洞。

  「我是掌門師弟,我師父是靈羅真人!」白小純看著那小洞,頭皮發麻,連忙搬出自己的背景。

  「誰也沒用!」周長老皺起眉頭,以他的身份,此刻追擊白小純,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丟人,可心中實在是氣啊,尤其是自己分明沒碰到對方一下,可這白小純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樣悽慘。

  香雲山中,許寶財抬頭看著這一幕,他的神色複雜,他不擔心白小純,反倒是很同情的看向追擊而去的周長老,目中露出追憶,想起了往事。

  「白小純,你給我站住!!」周長老如大鵬一般,瞬間臨近,身邊的鳳鳥發出得意的鳴叫,不時還用翅膀遙指白小純。

  「我是榮耀弟子,我為宗門流過血,我為宗門立過功!!」白小純慘叫,沒命的狂奔,聲音傳遍四方,就連青峰山以及紫鼎山,都有不少人察覺,紛紛抬頭看去,在看到白小純被追殺後,一個個都神色古怪,有的竟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榮耀弟子都是給死人的,老夫幫你名副其實!」周長老倒也沒有滅殺白小純的心思,可準備狠狠教訓一番的想法卻很強烈,此刻嚇唬的同時,右手抬起向前一甩,頓時狂風擴散,在白小純的四周,立刻出現了一個風的漩渦。

  白小純一聽這句話,又被四周出現的風漩渦籠罩全身,頓時叫聲更為悽慘,全身靈力一股腦的融入金烏劍內,使得金光瞬間膨脹,帶著他衝出了風漩後,於青峰山與種道山之間,黯淡下來。

  白小純全身銀光閃耀,身體一衝而出,慘叫連連,奔跑飛快,他知道李青候不在宗門,此刻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掌門師兄了,奔跑時,直奔種道山。

  對白小純竟連續數次在自己的威壓下逃走,周長老心底驚奇,暗道這白小純能從落陳家族的危機中活著回來,的確是有其驚人之處。

  可這四周人太多看著,讓周長老臉面有些掛不住,更怒了,全身修為一散,再次追出。

  「掌門師兄救我!」白小純哇哇大叫,速度更快,嗖嗖聲中,不斷地避開周長老的臨近,衝上種道山,他身體極為靈活,時而跳躍起來,讓周長老也覺得有些滑不溜秋。

  實際上,若他展開一些屬於築基的神通功法,倒也不是不可能留下白小純,可畢竟他只是想教訓而已,一旦展開那些術法,怕一個力度沒掌握好,會要了白小純的小命。

  可眼下自己沒碰到白小純,這白小純偏偏露出這麼悽慘的模樣與慘叫,周長老心底惱意更多,右手掐訣時,向著半空一指,立刻白小純上方的天空,突然憑空出現烏雲,天雷滾滾時,一道閃電轟隆而出,直奔白小純呼嘯而去。

  白小純眼睛都直了,眼看這閃電落下,其內蘊含的驚人之力,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此刻腦海一片空白,眼珠子紅了一些,雙手猛地掐訣,向上一指,立刻他的頭頂有紫氣瞬間幻化,直奔閃電而去。

  周長老大吃一驚,他本是要嚇唬白小純,這一道閃電,看似會轟擊白小純,可實際上只會落在他的身邊而已,可眼下白小純居然去反抗,他正要收回力道,可卻來不及全部收回。

  白小純的紫氣瞬間飛出,在半空中直接與那閃電碰觸到了一起,隱隱的,似有一個紫色的鼎瞬間幻化,在與閃電碰觸後,轟鳴滔天,震動八方時,紫霧崩潰,那閃電竟也黯淡了一些,雖然穿透而過,落在了一旁,但力度竟少了一半。

  白小純面色蒼白,再次慘叫,疾馳遠去。

  「師兄救我,師尊救我,師尊啊,您老人家在天之靈,救命啊!!」

  周長老腳步停頓,看著半空,又看向白小純,目中露出震驚,他方才那道閃電,雖抽回來大半靈力,可餘下的小半,也足以將一個凝氣修士重傷,可白小純這裡,竟只是面色白了一下,氣血微微翻滾,連傷都沒有。

  「那是……紫氣化鼎,之前杜凌菲與侯雲飛曾說過,白小純已明悟紫氣化鼎,可這威力,已不是一個凝氣七層可以具備的,此子果然已有與凝氣九層交戰之力,甚至更強!」

  周長老目露奇芒,眼看白小純如此天驕,他心底的氣少了很多,只是此刻白小純的慘叫太刺耳了,他哭笑不得,冷哼中板著臉再次追出。

  「不管是鳳鳥自身的原因,還是這白小純的緣故,此子性格頑劣,藉此機會嚇唬一下,應該能讓他收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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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凝氣八層!

  與此同時,三座山峰的那些築基修士,原本也都笑呵呵的看著白小純被追擊,他們明白周長老只是嚇唬而已,可方才那一瞬,他們看到了白小純與閃電對抗後,全部都神色一變,想要去阻止,可卻察覺白小純那裡什麼事都沒有。

  一個個目中頓時露出奇芒。

  「此子不俗!」

  「能在落陳家族眾人的追殺中活著回來,這白小純有其自身驚人之處!」

  「是個苗子,或許比上官天佑有所不如,但與呂天磊、周心琪已不相伯仲!」

  就在眾人紛紛暗自點頭時,種道山上,掌門鄭遠東也目露奇芒,方才那一幕他也親眼看到,實際上在白小純呼喊時,他就已神識掃過,看到了一切過程。

  白小純的表現,讓他很是驚奇,也就沒有立刻阻攔,想要去看看白小純還有多少潛力,此刻微微點頭,他目中露出讚賞,身體一晃,就出現在了奪命狂奔的白小純面前。

  「掌門親師兄救命,周長老要殺我,我的小命差點就丟了!!」白小純一眼看到鄭遠東,趕緊上前躲在鄭遠東身後,眼巴巴的望著鄭遠東。

  鄭遠東干咳一聲,看著白小純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苦笑中抬頭,此刻周長老也追了上來,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向著鄭遠東抱拳見過。

  二人目光對望,彼此都是老狐狸了,立刻就明白了雙方的心思,鳳鳥是小事,讓白小純在宗門內,多一個害怕的人才是大事。

  否則的話,單單一個李青候,在的時候還好,出門的話,宗門內還真沒誰能降得住白小純,畢竟他有大功在身,是榮耀弟子,又是掌門師弟。

  即便是掌門鄭遠東去教訓,反過頭,估計白小純就會去畫像面前哭訴。

  「掌門,此事還請不要管,把白小純交給我吧!」周長老盯著白小純,臉上露出凶殘,還桀桀的笑了一聲。

  「你的鳥……」白小純頭皮發麻,正要解釋。

  周長老聽到這三個字,臉有些青了,白小純趕緊收聲,委屈的望著鄭遠東。

  「師兄,我為宗門流過血,我為宗門立過功……」

  鄭遠東面皮抽動,乾咳一聲。

  「周長老,此事就算了吧,小純雖頑劣,可畢竟本性良善,這樣吧,若他下次再有什麼出格的事情,老夫絕不再阻攔,一併處理如何?」

  周長老露出勉為其難的樣子,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告辭離去,臨走前,又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

  白小純深吸口氣,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狐疑,他本就聰明,剛才事情太突然,此刻漸漸也有些反應過來,這裡面似乎有些不對勁……只是不太確定,看向掌門時,掌門淡淡開口。

  「那幾只鳳鳥,是周長老曾經的道侶飼養,於一場戰役裡,他的道侶為了救他而隕落,而周長老九死一生,又痛失愛侶,傷了心神,神智有時會發狂。

  外人只知他痴迷草木,可卻不知,他若不去痴迷,就會壓制不住殺心發瘋,只能藉助痴,來緩心神之傷。

  所以,你不要去招惹他,一旦他發瘋了,我擔心來不及去救。」鄭遠東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聽了這番話,覺得周長老很可憐,隨後又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趕緊點頭,委屈的開口。

  「我真的沒下藥,是他的鳥……他養的鳥誣賴我。」

  「萬事有因果,不管如何,因既然在你,就不要去思考真相了。」鄭遠東拍了拍白小純的肩膀,轉身淡然的離去。

  白小純唉聲嘆氣,覺得自己倒黴了,琢磨著以後看到周長老,自己繞著走就是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香雲山,趕緊跑回居所,閉門不出。

  至於那誣賴自己的鳥,他想了想,擔心再刺激了周長老,於是咬牙放棄了報復的想法。

  「好男不和鳥鬥!」白小純安慰自己,坐在木屋裡,翻出自己煉製的那十幾粒紫氣升靈丹,回想白天時周長老的出手,他目中露出羨慕。

  「築基修士就是厲害,都差點把我打得吐血,還好我有不死皮。」白小純感慨唏噓,看了看那些紫氣升靈丹,又檢查了一下四周,確定安全後,取出了龜紋鍋,開始煉靈。

  很快的,他就把這所有的丹藥,都煉靈了三次,看著那一顆顆丹藥上快速黯淡的銀紋,白小純嘆了口氣。

  「要是有四色火的材料就好了。」他也暗中打聽了關於四色火的材料,宗門內不是沒有,但卻很少,需要的貢獻點也是極大,畢竟無論是一些特殊的煉藥還是修行火道之法,四色火都極為不俗。

  至於山下坊市,平日裡不可能有賣,唯獨一年一次的拍賣會,偶爾才有四色火的材料出現,但也稀少。

  「靈尾也不多了。」白小純檢查了一下剩餘的靈尾,半晌後吞下一粒紫氣升靈丹,開始修行。

  時間一天天過去,白小純每天都在修行,隨著一顆顆紫氣升靈丹都被他吞下,他的修為也飛快的增加,當丹藥全部吃完後,這一天深夜,外面雲層厚厚,蓋住了明月,木屋內,白小純全身猛地轟鳴,這聲音沒有傳出,而是在他的體內迴盪。

  他全身震動,體內的靈力在這一瞬從全身無數位置匯聚,形成了一條大河,如同河龍,遊走全身時一路轟開了無數經脈。

  當完整的一個循環結束時,體內靈力大範圍的膨脹,竟比之前多了不少,陣陣汙垢從他全身汗毛孔出現,一股輕靈之感,化作了陣陣舒爽,讓白小純精神一振,雙眼驀然睜開,他的目中有一抹精芒,在這黑夜裡如同明火,極為醒目。

  「凝氣八層!」白小純哈哈一笑,起身在院子裡沖洗身體,他來到靈溪宗已有數年,身體看起來結實了不少,只是個頭沒長太多,這讓他有些鬱悶。

  不過好在模樣沒什麼變化,還是白白淨淨,瘦瘦小小。

  「凝氣八層後,我的馭物也相應的強了很多。」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指遠處大石,此石瞬間飛起,按照白小純的心念,時快時慢,於舉重若輕與舉輕若重之間快速相互轉化。

  「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當日與陳恆一戰時,無意中展開的……馭人大法!」白小純目中露出明亮之芒,可惜嘗試之下,卻總是不得要領,畢竟人與物完全不同,許久,白小純將這個念頭壓在了心底。

  「紫氣馭鼎功法上曾說,若修到了第八層,可以凝聚出威力更大的中品紫氣化鼎出來。」白小純站在院子裡,沉吟片刻,雙手掐訣,向前一指。

  瞬間絲絲紫氣剎那出現,也就是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在他的面前凝聚出了一尊紫色的大鼎。

  在時間上,比之前快了一倍以上。

  而且這大鼎明顯與曾經不一樣,不再是模糊,看起來很是清晰,甚至連上面的凹凸符文,也都清晰無比。

  一股驚人的威壓,從這大鼎上擴散開來,白小純目露奇芒,感覺到了這大鼎的不凡。

  「威力也比之前大了好多!」

  白小純感受了一些體內的修為,他之前釋放一次紫氣化鼎後,體內靈力會失去大半,需要修行一段時間才可繼續施展。

  可眼下,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竟還有七成多的樣子。

  「可以施展三次!」白小純驚喜,消散了紫鼎後,取出金烏劍,化作金光,踏金烏飛出香雲山,直奔山門外。

  到了外面叢林時,天空漸漸雷霆悶響,似有暴雨正在醞釀,白小純看了眼快速變化的天色,覺得有些危險,於是趕緊站在半空中掐訣,紫鼎再次出現,向不遠處的山石一指,紫鼎嗡鳴而去,狠狠一砸。

  巨響傳出,地面都震動了一下,無數鳥獸驚醒時,地面出現了一個深坑,四周的邊緣還有無數裂痕,蔓延足有十丈範圍。

  「這麼強!!」白小純深吸口氣,他衡量了一下,此刻的自己,以不死銀皮與這紫氣化鼎,若與陳恆交戰,估計不需太費力,就可將其直接滅殺。

  「還是算了……」白小純遲疑了一下,覺得這樣的話,不保險,越級拼命的事情,他可不想再做了,之前拼了一次,小命差一點就丟了,他覺得自己的敵人,應該是放在凝氣七層以下,才最穩妥。

  「我白小純彈指間,凝氣一層到凝氣七層的強敵,灰飛煙滅。」白小純傲然的小袖一甩,遺憾四周沒有籬笆牆,於是只能站在金烏劍上,抬起下巴,看著天空的烏雲,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樣,轉身操控金烏劍,保持這麼一個動作,飛向宗門。

  就在這時,突然的……雲層內無數閃電被半空中的金烏劍吸引,化作一條條銀蛇,瞬間直奔白小純而去……

  白小純立刻睜大眼。

  不多時,遠遠地,傳來雷鳴以及白小純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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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拍賣會

  不多時,香雲山上,白小純一瘸一拐,頭髮都豎起來了,臉上有些發黑,心有餘悸的爬回了院子裡,一想到方才無數的閃電追著自己,他就心底一顫,立刻發誓,以後絕不在雷雨天,御劍飛行。

  這不是飛行,這是去玩命!

  木屋內,白小純呲牙咧嘴,好半晌才定下心神,盤膝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雨,他體內修為正緩緩遊走,流轉全身。

  「二階靈藥,適合凝氣八層以下,想要繼續提升修為,只有煉製出三階靈藥。」白小純拄著下巴沉吟。

  「三階靈藥難度一定極高,要將二階靈藥大量的熟悉後,才會穩妥,否則的話,根基不穩,成功的把握不大。」白小純開啟儲物袋,看了一下自己的積蓄,嘆了口氣,他之前憑著榮耀弟子的身份,收了不少禮物。

  只是這段日子的煉藥,耗費一樣恐怖,儘管他的煉丹習慣很是節省,可依舊是此刻積蓄減少了很多。

  「這樣下去不行呀,總有用完的時候。」白小純低頭冥思苦想。

  「我現在是很厲害的藥徒了,我可以去賣自己煉的藥呀。」白小純想到這裡,立刻振奮,等到第二天清晨,外面雨水停了,他立刻離開居所,去山下坊市打探一番,瞭解了一下丹藥的價格後,又買下了大量的藥草,甚至還拿著貢獻去宗門換了一部分。

  隨後回到了煉藥閣,開始煉藥。

  他沒有煉製二階丹藥,雖價格更高,可消耗不小,且白小純知道自己的習慣,一旦煉藥,時間太久。

  所以他選擇自己最熟悉的一階丹藥,數日後煉製了三種分別八九粒的靈藥,還有兩根靈香,這才下山去了坊市。

  靈溪宗南岸下的坊市規模不大,除了宗門的長輩以及一些有實力的內門弟子可以擁有店鋪外,大都是東林洲的修真家族開設。

  如同一個小鎮子一樣,平日裡靈溪宗南岸三山的內外門弟子在這裡進進出出,很是熱鬧,白小純來這裡已好多次,此刻熟門熟路的走在坊市內,進了一間藥鋪內,乾咳一聲,立刻藥鋪中的夥計連忙上前。

  「把你們家的掌櫃的喊來,這一次我除了採購藥草,還要賣一些丹藥。」白小純坐在椅子上,笑咪咪的說道。

  時間不長,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看到白小純後臉上露出笑容。

  「白道友,在下孫塵,早就聽說白道友諸多輝煌之事,因擔心打擾道友,沒有主動去拜會,莫怪莫怪。」這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坐在了白小純的身邊,抱拳說道,對於白小純這裡,他不敢得罪,知道對方在宗門內地位超然,尤其是那榮耀弟子的身份,讓他所在的家族,哪怕有掌門的百年之約,也依舊想要討好。

  白小純哈哈一笑,與這中年男子客套一番,這才取出了三個藥瓶與那兩根靈香,放在了桌子上。

  「孫道友估個價吧。」白小純抬起下巴。

  孫塵含笑拿起這些丹藥,一個個看過後,神色露出驚訝,這些一階丹藥雖都是下品,雜質佔據八成一二,可卻無限的接近中品,不像是他們之前收購的丹藥,一樣是下品,可雜質卻八成四五的樣子。

  「白兄藥道精湛,這些靈藥我孫家全要了,這樣吧,作價一百二十靈石,如何?」孫塵抬頭看了白小純一眼,雙眼漸漸明亮。

  白小純頓時驚喜,這價格,差不多是一粒靈藥相當於四塊靈石了,已經是一階下品丹藥裡最高的了。

  實際上成本,平均下來一粒丹藥也就是一塊半靈石而已。

  帶著愉悅的心情,白小純與孫塵交接一番,孫塵有心示好之下,二人相談甚歡,到了最後約定再有丹藥也送來後,白小純沒有要靈石,而是換取了等同的草藥,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數月,白小純這數月裡,除了煉製一階靈藥去賣,換來了大量的草藥外,還在不斷的熟悉各種二階靈藥的煉製。

  漸漸地,他對於煉製二階靈藥更為熟練了。

  同時與孫家藥鋪的合作,也越發的穩固,他的丹藥幾乎全部被孫家藥鋪買走,這一日,白小純在孫家藥鋪內,拿出幾瓶靈藥,換來草木後,與孫塵聊天時,孫塵感慨的說了一句。

  「白兄,以你的煉藥造詣,何不煉製一些二階靈藥,三個月後就是此地數年一次的百家拍賣,若白兄能在那個時候煉出二階靈藥,孫某可安排上拍賣,價格一定會多不少。」孫塵望著白小純,這幾個月的接觸,他發現白小純性格非常開朗,且做人圓滑,相互結交很是愉快,於是建議道。

  白小純也聽說過這數年一次的百家拍賣,那是東林洲內百個修真家族,一起舉行的拍賣會,一共舉辦三場,第一場選擇在北岸坊市,第二場則是在南岸坊市,最後一場是在東林洲內最大的修士城池東林城舉行。

  白小純在靈溪宗數年,之前這拍賣曾舉辦了一次,可那個時候他剛剛成為外門弟子,忙著偷吃靈尾雞,對拍賣沒有興趣。

  此刻沉吟一二,白小純有些心動,打聽了一下拍賣會在南岸舉辦的時間後,白小純與孫塵告辭,回到了煉藥閣,盤膝坐在那裡想了想,有了決斷。

  「孫塵說的有道理,與其這樣去一點點賣出,不如趁這個機會,一下子賣出一個好價格,這樣就可以換來更珍稀的草木。」白小純想到這裡,腦海浮現二階靈藥,最終選擇了……他最熟悉的紫氣升靈丹。

  在這決心下,白小純閉關煉藥閣,煉製紫氣升靈丹,時間流逝,兩個月後,隨著白小純將換來的煉製丹藥的草木耗費得七七八八,他已煉出了整整三瓶紫氣升靈丹,每一瓶都是十粒。

  尤其是其中有一粒,顏色與其他丹藥的淡紫色不大一樣,它是深紫色,藥香不濃,如內斂不外散。

  這一粒丹藥在煉製時,白小純面前的丹爐都明顯震動得與平時不同,甚至地火都一下子膨脹起來。

  此刻他拿著這深紫色的靈藥,放在面前看去時,目中露出得意與激動。

  「中品!!我白小純終於又煉製出了一枚中品的靈藥!」

  「中品靈藥,怕是拍賣會上也不多見,不過想要達到轟動的效果,還是差了一些……畢竟這拍賣會數年一次,奇珍異寶不少。」白小純思索片刻,一咬牙,取出龜紋鍋,開始煉靈。

  三次之後,銀光閃耀,靈藥不再是中品,而是突破佳品,成為了……優品!

  這種優品,已是驚人,雜質只有一成多。

  白小純神色滿意,望著手中的優品紫氣升靈丹,此丹的顏色已近乎黑色,上面三道靈紋雖黯淡,可一樣明顯,使人一眼看去,就能看出這丹藥的非凡。

  看著手中的丹藥,白小純忽然覺得自己又找了一個可以名傳天下的方式,得意的大笑起來,拿出一把小刀,在這丹藥上,畫下了一個……好看的小烏龜。

  「龜爺再出江湖!」白小純振奮的起身,目中露出期待。

  拿著丹藥,白小純下了山,一個時辰後歸來時,他神清氣爽,神色得意,腦海裡浮現方才孫塵在看到自己拿出了三瓶紫氣升靈丹時的吃驚,還有當他拿出那枚煉靈三次的優品靈藥時,對方那彷彿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目瞪口呆震撼的樣子。

  「就等一個月後的拍賣了。」白小純看著手中的一塊玉牌,這是參加拍賣會的資格牌,拿著此物,就可以去參加拍賣會。

  這段日子,宗門內眾人的話題,也漸漸提到了拍賣會,很快的,南岸三山的弟子,紛紛籌備,打算在拍賣會上碰碰運氣,於是山下的坊市,比以往更熱鬧了

  「我聽家族裡在北岸的族兄說了,在他們那邊舉辦的第一場拍賣裡,竟出現了黃泉火!那可是傳說之物,哪怕只是一個火苗,都堪稱異寶,被北岸的一位弟子重金買走。」

  「這一次上百修真家族的拍賣會,奇珍異寶不少,尤其是丹藥,更是驚人,想來應該是因南北兩岸半甲子一次的外門天驕戰就要開始導致!」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那是我靈溪宗的盛事,可恨我南岸多少年來,在前十的抉擇上始終不如北岸!不知這一次抉擇出的我南岸前十,是否可以一雪前恥!」

  在之後的一個月,有關拍賣會的討論,在宗門內越來越多,白小純也聽說了不少,尤其是那南北兩岸的外門天驕戰,他也有耳聞,可卻沒放在心上。

  很快一個月過去,這一天清晨,白小純正在打坐,忽然雙眼睜開,右手一模儲物袋,手中出現了一枚正在發光的玉簡。

  「拍賣會要開始了。」他目中露出期待,趕緊走出院子,飛奔下山,一路上看到不少外門弟子的身影,天上還有一道道長虹呼嘯而過。

  白小純一拍額頭,想起自己也會飛,於是趕緊掐訣一指,頓時金烏劍出現,踏著金烏,他化作一道金光,沖天而起,急速遠去。

  很快到了坊市,他昂首挺胸,抬起小腦袋,走入了拍賣閣。

  拍賣閣極大,大廳有數千個座位,甚至後方還有大片區域,雖沒有座位,可也是人山人海,至於白小純,他幾乎剛一進來,就立刻被等待那裡的孫塵接走,從另外的路走入到了二層,進入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後,孫塵告退。

  這房間不大,對面中空,有一個涼臺,下方就是大廳,可以清晰的看到拍賣臺。

  這麼熱鬧的場景,白小純還是首次遇到,此刻不像其他築基修士那樣在房間裡不出,而是於涼臺處露出半個身子,生怕沒人認出自己,不斷地咳嗽。

  漸漸地,下方的人群裡,有一些人看到了白小純,一個個神色古怪,紛紛收回目光。

  只是這裡人太多了,白小純就算是再去咳嗽,也傳不開太遠,他遙遙的看到了侯小妹,還有周心琪等人,可距離太遠,沒注意他這裡。

  白小純喊了半天,最終鬱悶,失去了興趣,畢竟半個身子伸出,也是挺累的……尤其是他擔心萬一自己不小心掉下去……怕是不到第二天,南岸無數人就會知道了。

  時間不長,此地來人越來越多,半個時辰後,一聲清脆的鼎音迴盪,四周漸漸安靜,無數的目光在這一瞬,全部集中在了拍賣臺上。

  一個穿著青衫的中年男子,含笑走了出來,站在那裡向著四周一抱拳。

  「在下錢頌,想必有不少道友認識錢某,這一次的拍賣,就由錢某主持,規矩依舊,價高者得。」他言辭簡單,說完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拍賣臺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光門。

  一個妙齡女子走出,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塊由無數的鐵塊組成的不規則的石頭。

  在光芒中一晃,折射出五彩繽紛之芒,看的四周數千人,紛紛眼睛一亮,更有一些露出驚喜。

  白小純也仔細的看去,沒認出是什麼,可看那些驚喜之人的神情,似乎是很了不得之物。

  「第一件拍賣品,金精鐵,低價三百靈石,每次開價不少於五十靈!」錢頌微微開口,一股築基的修為,推動他的聲音傳遍四方。

  「三百五十靈石!」很快的,就有人開口。

  「四百!」幾乎在第一個價格出現的同時,立刻有人競價,很快就將價格喊到了七百靈石,被一位紫鼎山的內門弟子買走。

  白小純睜大了眼,他看著那塊鐵,想不明白此物為何居然值七百靈石,同時他也發現,在拍賣開始後,似乎此地有陣法存在,可以讓開出價格的人,他的聲音擴大不少。

  「一塊破鐵而已。」白小純有些酸酸的,坐在一旁觀望。

  很快的,一件件拍賣物陸續被買走,尤其是一塊綠色的虯角,似被雷霹過,隱隱似乎在上面還能看到微弱的弧形電光,此物竟直接賣出了八千靈石的價格,看得白小純心驚肉跳。

  直至拍賣進行了大半個時辰後,錢頌的聲音迴盪。

  「現在拍賣的,是一瓶二階靈藥,紫氣升靈丹,一共十粒,品質無限接近中品,雜質控制在八成一之內,低價一百靈石,每次開價不少於十靈石。」

  聽到這裡,白小純立刻精神抖擻,趕緊探頭眼巴巴的望著,心裡患得患失,恨不能所有人都開價。

  可卻不知為何,四周有些冷場,白小純心裡咯噔一聲,又等了一會,這才有人開價。

  「一百一十靈石。」開出價格的是一個外門弟子,這幾乎是他全部的積蓄了,此刻說完,緊張的看著四周。

  可白小純更緊張,這一瓶紫氣升靈丹,成本就足有五十靈石了,放在坊市去賣,也能賣出一百五六的樣子。

  此刻他哭喪著臉,有些傻眼。

  好在當錢頌要定板時,終於又有人開出價格,最後零零散散的,把價格推到了一百八十靈後結束。

  「一百八十靈石也不錯了,比在坊市多了二十個。」白小純這才鬆了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水,安慰自己,實際上這個價格已經不少了,只是與前面的那些珍貴之物比較,難免會有些落差。

  很快白小純的第二瓶靈藥也被賣出,價格略高了一些,二百個靈石,這讓白小純有些驚喜。

  直至他的第三瓶靈藥也被拍賣時,凝氣弟子的氣氛漸漸提高起來,開價之人陸續增多,到了最後,白小純狂喜的發現,自己的第二瓶靈藥,居然賣出了二百三十個靈石的價格出來。

  「七百多個靈石,不愧是拍賣會啊,夠了夠了,這些靈石足夠我煉製出三階靈藥了。」白小純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他此刻之前的鬱悶雖還有,可卻沒有放在心上,在房間內美滋滋的,期待自己的那枚優品靈藥出現。

  「這麼算的話,我的那枚優品靈藥,應該可以賣出……三百靈石?」白小純遲疑了一下,有些沒把握。

  「二百也行!」他點了點頭。

  時間流逝,在白小純的等待下,到了晌午時,拍賣臺上的錢頌,神色首次出現了一些古怪,看著四周的眾人,他乾咳一聲。

  「錢某接下來要拿出的拍賣物品,很有意思……那是一枚二階靈藥,一樣是紫氣升靈丹,可……有些不大一樣。」

  白小純立刻緊張,忐忑的站在陽臺上,患得患失之心無比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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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他們是在說我麼

  拍賣場內的眾人,在聽到錢頌的話後,一個個都露出興趣,齊齊看去。

  唯獨那些修為超過凝氣八層的內門弟子,大都是沒有理會,有的在彼此交談,有的則是閉目養神。

  「這枚丹藥,大家可以先看一下,然後錢某再說出價格好了。」錢頌神色更為古怪,乾咳一聲後,立刻他身邊的光門內,走出一個拿著木盒的妙齡女子。

  四周眾人的興趣更多了,紛紛探頭觀望,想要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紫氣升靈丹,居然可以讓錢頌如此神色。

  白小純更緊張,站在那裡呼吸急促,望著拍賣臺上,那位妙齡女子緩緩抬起了盒子,將裡面一粒深紫色的丹藥取出。

  她雙手白皙,與這丹藥比較,立刻就使得丹藥更為明顯,甚至在光芒一晃下,還可以清晰的看到三道銀紋閃耀,以及……靈紋旁,被刻在上面的一隻小烏龜。

  這一刻,無數人凝望,慢慢的四周一片寂靜,可很快的,陣陣譁然之聲,驀然傳出。

  「煉靈三次!天啊,我沒看錯吧!」

  「喪心病狂啊,居然將一枚二階靈藥,煉靈了三次!竟都成功了!!」

  「這也太瘋狂了吧,竟把紫氣升靈丹煉靈!!」

  聲音之高,一瞬間強烈的擴散,所有的外門弟子,全部都駭然了,譁然之聲在這一剎那,傳遍整個拍賣場。

  「該死的,這是誰幹的,如此敗家!」

  「三次煉靈,這得多大的嗜好,才會有如此變態的想法!!」

  尤其是那些原本沒關注拍賣的內門弟子,也都詫異的齊齊看去,當看到丹藥上的兩道銀紋後,一個個也都瞪起了眼,倒吸口氣,甚至有一些直接站起,目瞪口呆。

  要知道煉靈的成功率不高,一次還好,兩次就差了一些,至於三次……那就需要看運氣了,就算是大師,也都不敢說三次必成。

  靈溪宗內,太多的人在煉靈三次時,法寶碎滅,心痛的不得了,以至於對煉靈,是又愛又恨,身邊人若有人成功,必定引來無數羨慕。

  而一件法寶若煉靈了三次,那麼這件法寶的威力會大了很多,足以震撼旁人心神,被無數人追捧渴望,而如今……他們居然看到了一枚,煉靈三次的丹藥!

  而且還只是一個二階丹藥!

  那種感覺,如同是美麗的圖案,若長在蝴蝶身上,那叫賞心悅目,絕美無比,可若是長在了一頭家豬身上……那就浪費!!

  他們神色複雜,心中升起無窮思緒,甚至有的都握住拳頭,臉上青筋鼓起,尤其是紫鼎山的那些內門弟子,他們所學就是煉靈,此刻更是痛心疾首。

  「如此運氣,居然去煉靈丹藥,還拿到這裡來賣弄,該死的,這要是我有這種運氣,那就是一件煉靈三次的重寶啊!!」

  甚至那些築基修士,也都在閣樓內神色古怪,也被這丹藥的大手筆而吃驚。

  白小純在涼臺上看到這一幕,倒吸口氣,有些心驚,他呆呆的看著下方那些一個個激憤得臉紅脖子粗的眾人,覺得似乎自己……有些過頭了,趕緊擺出一股義憤填膺的樣子,指著拍賣臺上的丹藥,很是憤怒的低吼。

  「敗家啊,太敗家了!」

  遠處的孫塵,此刻苦笑,他之前拿到這丹藥時,也是這種感覺,此刻忽然看到遠處涼臺上白小純的模樣,他愣了一下,額頭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靠近拍賣臺前方的人群裡,有人眼尖,看到了那妙齡女子手中的丹藥上,有一個小烏龜的圖案。

  「咦?這小烏龜怎麼有些眼熟……」他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紛紛又看了過去,方才他們全被三道銀紋吸引,沒注意其他地方,此刻這麼一看,立刻就看到了小烏龜的圖案。

  「這小烏龜……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香雲山萬藥閣十座石碑第一的那隻小烏龜麼!!」

  「一模一樣,那神韻都一致,這是……一個人所畫!」

  「莫非煉製這枚丹藥,並且喪心病狂去煉靈三次的,竟是香雲山那位神祕莫測的天驕小烏龜!」

  頓時四周眾人譁然更多,此地都是靈溪宗的弟子,香雲山的也有不少,此刻全部注意到了小烏龜後,立刻驚呼。

  漸漸越來越多的人,都看到了小烏龜,一個個都倒吸口氣,無數人直接站起了身,要知道香雲山的小烏龜,雖銷聲匿跡太久,可聲名赫赫,早已傳遍宗門,被眾人常常猜測對方到底是誰。

  可惜直至如今也都沒有答案,對方太神祕了,神祕到了無人知曉的程度,更是為人低調,彷彿性格淡然,不在意一切外事。

  而今天,居然……再次出現!

  且一出現,就是以這種方式,震撼拍賣場,震撼所有人。

  周心琪在人群內,此刻雙眼猛地露出精芒,盯著丹藥,胸脯起伏,心情強烈的變化。

  「你終於出現了,如你這樣的天驕,不可能消失在人海里,你善於隱藏,不露聲色,可你的天賦決定了,無論你怎麼隱藏,你都將現身,我一定會找到你!」周心琪深吸口氣,她暗中尋找小烏龜已經很久,也曾懷疑過白小純,但很快就否定,在她的心裡,已經將小烏龜勾勒出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冷靜執著,不會為名聲所累的淡薄名利之人。

  實際上並非周心琪自己這麼想,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就連侯小妹也是這麼認為的,這裡面很大的重點是白小純吹噓誇大小烏龜造成的。

  甚至眾人還分析過對方為何畫烏龜,得到的答案是,此人性格淡然,可卻有大志,以龜來比喻他的丹藥,可以萬年長存。

  侯小妹在不遠處,此刻睜大了眼,她的目中瞬間就露出了無數的崇拜,因白小純的教導,現在的她,已經是宗門內最崇拜小烏龜的人了,甚至她還發起了不少同門與她一起,組成了一個小烏龜的聯盟。

  「啊,是小烏龜!」侯小妹差點跳起來,驚喜的指著拍賣臺。

  譁然之聲,在這一刻因小烏龜的出現,立刻轟動,可偏偏這一次沒有再去質疑,再去怒罵,而是全部在若有所思後,心神一震。

  「他這是追求極致的表現!」

  「此人天驕,性格孤傲,煉靈丹藥不是為了買賣,而是為了藥道的精髓,為了探索,為了執著!」

  就連那些之前痛心疾首的內門弟子,此刻也都面面相覷,紛紛深吸口氣,凝重的望著那枚丹藥,此刻沒有人再去認為,對方是賣弄的煉靈三次。

  「原來是這位天驕,我明白了,此人不是喪心病狂,也不是在賣弄,此人有大志,這是執著的表現,執著於讓自己的丹藥,品質達到極致!」

  「很厲害,也很驚人,這種執著,這種毅力,這種對於完美丹藥的執著,是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的!」

  「煉靈三次,可以提升三個品質,也就是說……這枚丹藥本身就是中品,此人的煉藥造詣,已經是遠超我等,不愧是小烏龜!」

  「這枚丹藥,值得留念,我要定了!」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此丹不適合他們吞下,可卻讓他們在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精神。

  他們看著丹藥,似乎看到了一個淡泊名利,一心執念,追求藥道極致的天驕身影。

  眼看四周眾人的話鋒改變,白小純原本正在隨著眾人一起義憤填膺,此刻抬著手,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下方的眾人,聽著他們的話語,白小純忽然臉紅了。

  「他們……他們是在說我麼……」白小純激動的顫抖,他自己都沒發現,原來自己這麼優秀,此刻恍然大悟,非常想大吼一聲,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那名動天下的龜爺!

  就在這時,拍賣臺上的錢頌,咳嗽一聲,目中露出一抹笑意。

  「既然大家都看出來了,那麼這枚有著象徵意義的靈藥,底價五百靈石,每次開價不少於五十靈!」

  這種價格,讓白小純倒吸口氣,這已經是天價了,絕大多數的外門弟子,根本就買不起,可緊接著白小純就目瞪口呆。

  「六百靈石!」

  「七百靈石,這枚丹藥上有藥道的精神存在,我志在必得!」

  「八百,誰和我強!」那些內門弟子,頓時開價,聲音傳遍四周,一時之間,點燃了此地的沸騰。

  陸續的,大量的開價聲不斷傳出,很快就到了一千五百靈石的價位上,白小純口乾舌燥,他呼吸急促,對於這一切無法置信。

  「瘋了,都瘋了……再瘋一點吧……加油!!你們都是好樣的!」白小純激動的開口。

  「一千八百靈石。」周心琪在人群內,驀然開口,聲音傳出時,引來無數人看去,白小純也趕緊看去,給周心琪加油。

  這種價格,對於內門弟子而言,已經是極限了,很多競價的內門弟子,一個個儘管不甘心,可卻只能嘆息,畢竟開出這個價格的是周心琪,而她本身就是藥道天驕,她既表露出買下此丹的決心,大家都是同門,也不好繼續爭奪。

  白小純對於這個價格也非常滿意了,他恨不能跑過去代替錢頌去拍板,可就在四周人沒有繼續開價的剎那,突然的,一個少女的聲音,帶著傲然與不服氣,帶著一股辣勁,驀然傳出。

  「我侯小妹是修真家族的,有的是靈石,我開三千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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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小純,我們信了

  白小純猛地睜大了眼,滿腦子都是三千靈石……看著侯小妹,他的眼睛冒光,這一刻他多麼的想上去一把抱住侯小妹,給她三千個大拇指……

  告訴她,你是好樣的!

  拍賣場內的眾人,對於這個如此提高的價格,全部譁然,在侯小妹的聲音傳出後,一個個都呆了一下,齊齊看向侯小妹,看到了一個掐著小腰,胸脯挺得鼓鼓的,白白嫩嫩,小巧玲瓏,神色得意,如小辣椒一樣的少女。

  她抬起下巴,看著周心琪,一副我是修真家族我怕誰,我很有錢的樣子,非但沒有讓人覺得反感,反而越發覺得這侯小妹可愛。

  不少人目中露出笑意,還有一些更是驚豔。

  「三千一百靈石!」周心琪平靜開口,神色已冷了下來。

  「小烏龜對我很重要,但凡是小烏龜的丹藥,我侯小妹不惜代價,都要買來,哼哼,我出四千靈石,我是修真家族的,有的是靈石!」她又強調了後一句,身邊侯雲飛此刻低著頭,一臉尷尬,心底也在發愁,他這妹妹,不知怎麼就崇拜上了那小烏龜,這幾年已到了狂熱的程度……

  四周有周心琪的傾慕者,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少人紛紛開口,說侯小妹為了一個二階靈藥,竟開出如此價格,實在敗家。

  「本小姐就是有靈石,你咬我啊?」侯小妹聽到這些言辭,立刻不樂意了,挺著小胸脯,掐著小腰,脆聲反駁。

  白小純在陽臺上看著這一幕,越發覺得自己當初將侯小妹從歪路上引導到了正道,是多麼的正確。

  周心琪皺起眉頭,她沒有那麼多的靈石了,此刻沉默半晌,輕嘆一聲,只能放棄。

  侯小妹眼看周心琪不開價了,頓時驚喜,她實際上也是裝出一副氣勢,這麼一大筆靈石,她自然沒有,只不過此刻故意這麼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老祖總不能不承認吧。

  最終在侯小妹的得意中,這枚煉靈三次的丹藥,被她成功買走。

  白小純心滿意足,讚賞的看了眼遠處的侯小妹,乾咳一聲,琢磨著既然侯小妹這麼崇拜自己,自己若再不告訴對方自己的真正身份,實在是太不對了。

  於是打定了主意,眼看這第一天的拍賣會要結束了,他趕緊出去,準備當著所有人的面,表露身份。

  拍賣場的背景處,幾個修真家族的老祖也在這裡,負責此地的防護,其中一箇中年男子乾咳一聲,向著四周同伴苦笑。

  「那個……我孫女性格頑劣,讓大家見笑了。」他說著,苦笑的拿出對等的靈石,放在了一旁。

  「赤子之心。」眾人哈哈一笑。

  第一天的拍賣結束,這拍賣會一般都持續數日,白小純不打算繼續來了,他的丹藥都已賣光,此刻心情振奮的趕緊走出,到了門口時,他站在那裡,遙望從拍賣場湧出的人群。

  這些人都是門中弟子,一個個正興奮的議論方才的紫氣升靈丹。

  很快,白小純就看到了周心琪,他目中露出鼓勵欣賞,似在勸說對方不要氣餒,邁步正要上前時,他的目光讓周心琪一愣,趕緊避開,沒等白小純靠近,就化作長虹飛出。

  白小純正鬱悶時,身後傳來驚喜之聲。

  「小純哥哥!」侯小妹一臉喜悅,蹦蹦跳跳的從人群內擠出,扭著小腰到了白小純的身邊,侯雲飛在侯小妹的身後,看到白小純時,也露出笑容。

  白小純收回看向周心琪身影的目光,目中露出讚賞的望著侯小妹,一副前輩的樣子,拍了下侯小妹的頭。

  「小純妹妹,不錯,以後買東西時,就要這樣的霸氣!」

  侯小妹立刻臉紅了,隨後想起了什麼,高興的拿出那枚紫氣升靈丹。

  「小純哥哥你快看,這是小烏龜煉的丹藥啊,被我買下了,你要不要,我送給你,你以前不是說你最崇拜小烏龜了麼,我特意給你買下的。」她目中露出讓人心動的神釆,將丹藥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小臉滿是期待,彷彿她的世界裡,此刻只有白小純。

  一旁的侯雲飛看到這一幕,目光柔和,含笑不語。

  白小純一怔,沒想到對方買下丹藥的目的,原來是因為自己,他頓時感動了,看到四周人不少,於是深吸口氣,神色露出肅然。

  「小妹,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祕密!」白小純目中露出堅定,開口時,一股高手寂寞的樣子,油然而起。

  他已經擁有了可以隨時隨刻,變化出這麼一副樣子的能力。

  侯小妹一愣,身邊的侯雲飛也詫異了一下,看向白小純。

  「什麼祕密?」侯小妹露出聆聽的神情,好奇的問道。

  白小純用力的咳嗽一聲,抬起小下巴,小袖一甩。

  「我,白小純,就是那名動天下,神祕莫測,驚天地泣鬼神的……偉大的……龜爺!!」白小純仰天大笑,他說出這句話後,心裡都是感慨,這句話,他憋在口裡數年了,此刻終於能說出,而且是當著最崇拜自己的侯小妹面前說出,尤其是四周人不少,這才是萬眾矚目。

  最重要的是,他認為不能讓崇拜自己的人始終不知道,原來偶像就在身邊!白小純抬頭看著天空的白雲,一副孤傲的模樣,耳朵卻豎了起來,等待侯小妹與四周眾人的驚呼。

  心底已經想好了,一會驚呼聲中,自己應該說什麼樣的話。

  可等了半天,卻沒聲音傳來,四周一下子安靜了,白小純詫異,忍不住收回看向天空白雲的目光,瞄向侯小妹與侯雲飛。

  侯小妹呆了,侯雲飛也呆了,他們都傻傻的看向白小純,四周那些從拍賣場出來的弟子,也都一個個神色古怪。

  「小烏龜那是淡泊名利,如天空白雲一樣的人物,白師叔居然自稱是小烏龜?呵呵……走吧走吧。」

  白小純面色頓時難看,正要去解釋。

  「小純,你沒事吧?」侯雲飛有些擔心,摸了下白小純的頭。

  「我真是!」白小純著急的說道。

  「啊?好的好的,你是你是……」侯雲飛神色古怪,趕緊點頭。

  「小純哥哥,你以前和我說過,小烏龜是如天空白雲般,淡薄名利之人……其實在我心中,你和小烏龜是一樣的高度,你不用假冒小烏龜……」侯小妹幽幽的看著白小純,輕聲說道。

  「我真的……」白小純還沒說完,一旁的侯雲飛神色肅然,拉住白小純的手臂。

  「小純,我們信了!」

  「我真……」白小純睜大了眼,剛開口,侯雲飛神色更為嚴肅。

  「小純,我們真的信了!」

  「我……」白小純目中茫然,只覺得萬念俱灰,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使得他失魂落魄的轉身,晃晃悠悠的走遠,不知怎麼回到的宗門。

  在院子裡,他呆呆的望著天空,神色露出悲哀。

  「我真的是龜爺啊……」他覺得委屈,他覺得自己的夢想,自己想要在萬眾矚目下說出身份的豪情,此刻全部碎裂了。

  而偏偏他也找出了問題所在,是自己這些年把小烏龜吹噓得太高了……以至於所有人的心目中,小烏龜的形象已孤傲非凡。

  準確的說,在他與侯小妹的不懈努力下,小烏龜已經被神化了……

  半晌後,他不甘心,去找了許寶財,當著許寶財的面,他嚴肅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許寶財呆了……連連點頭說我信了。

  白小純哭喪著臉,回到了院子裡,再次發呆。

  直至數日後,孫塵來拜訪,白小純立刻驚喜,覺得自己抓住了希望,孫塵知道那丹藥是自己送去的。

  可還沒等他開口,孫塵送出了足夠的靈石後,抱拳向著白小純,深深一拜,神色肅然,帶著凝重。

  「白兄,之前不知曉那枚丹藥居然是貴宗天驕所煉,此事家祖也都吃驚,如今宗門內能與那位天驕聯繫之人,想必只有白兄你了,不然你也不會有此天驕的丹藥。」

  「還請白兄轉告那位天驕,我孫家,希望與他建議長久的友誼,日後若有丹藥處理,定全力以赴!」

  「還請白兄務必轉告這位天驕,我知道此人淡泊名利,不喜熱鬧,如天空之雲,追求的是至極的藥道,這等人物,日後必定一飛沖天,我孫家願為他處理凡塵俗事。」孫塵抱拳深深一拜,抬頭時發現白小純目中茫然,他等了片刻不見白小純回神,遲疑後再次抱拳,告辭離去。

  心底也在感慨,白小純果然在靈溪宗地位非凡,那無人知曉的神祕天驕,居然都與他有交情。

  他的腦海裡,壓根就從沒想過白小純是小烏龜,性格相差太大了,對於小烏龜的事情,不但靈溪宗的弟子知曉,外面的修真家族也都早就知道,全部都調查後,得出的性格結論,與周心琪所想的近乎一致。

  直至明月高掛,白小純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身子一晃躍起,站在了院子的竹子上,背著小手,神情落寞的仰望星空,山風吹來,掀起他的黑髮,吹動他的衣衫發出嚯嚯之聲。

  「沒想到我的骨子裡,居然存在了淡泊名利,如天空之雲般的飄逸,唉,都怪我平日裡掩飾的太好了,有時候,優秀,也是一種寂寞。」白小純小袖一甩,月光下,他的身影真的有了高手寂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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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張大胖的天賦

  有了足夠的靈石,白小純不想再去琢磨小烏龜的事情了,他的心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只能在煉藥閣內,沉浸煉藥中,去慢慢的恢復。

  漸漸的二階靈藥在白小純的手中,已經爐火純青,將成功率提升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這才開始嘗試煉製三階靈藥。

  隨著他煉製三階靈藥,轟鳴之聲在這煉藥閣的房間裡,時常傳出,甚至有一次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丹爐都直接被炸得飛了起來,哐當一下掉在一旁。

  這些還不算什麼,可直至有一次,竟爆出了濃煙,此煙詭異,就連陣法都無法阻擋,一瞬覆蓋大半個煉藥閣,使得眾多此地煉藥之人,一個個咳嗽中怒罵,紛紛跑出。

  白小純詫異,也跟著跑了出去,最終眾人也沒查出到底誰是罪魁禍首。

  白小純心底委屈,遲疑了一下後,小心翼翼的繼續煉三階靈藥,慢慢的他自己都神色古怪了,他發現自己總是煉製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靈藥,似乎從最早煉丹時就出現了這個跡象,那個時候引起了無數的螞蟻來臨,還有那發情丹……

  他隱隱覺得,自己煉製出的怪丹,自己都害怕。

  「莫非是因為我不願意用固定的藥方煉藥,每次煉藥時,都想著要去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改變有關?又或者因為我天賦秉異,就連老天爺都嫉妒,所以對我百般刁難?」此刻白小純望著面前放著的數十枚花花綠綠的丹藥,愁眉苦臉。

  這些丹藥有的還保持圓形,有的卻是四方,還有一些不規則如泥巴胡亂的捏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正常的靈藥,可偏偏每一個都有藥香散出……

  只是給白小純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親自吞下,鬼才知道這些丹藥會出現什麼匪夷所思的藥效。

  「我追求的,是極致的藥道,就如天空上的白雲,縹緲無痕,淡泊名利,而在追尋藥道的路上,必定是坎坷的,我不怕坎坷,要堅定地走下去,這才是我,不一樣的白小純。」白小純深吸口氣,慢慢臉上露出執著,如同殉道般的神情,將這些丹藥收起,繼續煉製。

  這一煉,就是大半年,到了最後,煉藥閣內幾乎沒幾個能繼續煉藥的了,這裡實在太危險,甚至白小純所在房間的丹爐,都在一次炸轟中,裂開了一道縫隙,白小純哭喪著臉賠償了一些靈石,被客氣的請出了煉藥閣。

  他正想擺出掌門師弟的身份去理論,卻發現傳音玉簡內有張大胖的口信,說到了白小純的居所外,問他去哪了。

  白小純一看張大胖來了,這才放過了煉藥閣,走在香雲山的小路上,他心底感慨。

  「追求藥道的極致,註定是坎坷的,我白小純是天空的白雲,絕不會因此屈服的!」白小純挺胸抬頭,走著走著,發現有些不對勁,現在是晌午,平日裡這個時候,宗門是最熱鬧的,可眼下香雲山卻安靜了很多,放眼看去,凝氣六層以上的弟子一個沒有,出沒的大都是凝氣六層以下。

  白小純詫異的回到了宅子時,遠遠地看到一個瘦高的青年,在自己宅子外走來走去,似很振奮的樣子。

  此人就是瘦下來後的張大胖了。

  「大師兄。」白小純趕緊跑過去,高呼一聲。

  「九師弟!」張大胖立刻轉身,看到白小純後哈哈一笑,對於白小純掌門師弟的身份,張大胖不在意,他的眼中,白小純就是自己的小師弟。

  此刻被白小純帶入宅子內,二人坐在院子裡,彼此說了一下近況後,白小純好奇的開口。

  「大師兄,你很少來我這裡,今天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需要我白小純做的,你說就是。」對於張大胖,白小純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哥哥一樣,當初火灶房的一幕幕,每次回憶起來,白小純都非常的溫暖。

  張大胖乾咳一聲,神色內掩飾不住的露出得意與激動,看了白小純一眼,他一拍胸口,雖然在火灶房時拍肥肉的啪啪聲變成了如今拍骨頭的砰砰聲,可氣勢卻在這一瞬,頓時升起。

  「九師弟,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祕密!」

  白小純一聽祕密這兩個字,頓時睜大了眼,趕緊聆聽,隱隱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以後我張大胖,在靈溪宗,一定會聲名赫赫,無人不知,甚至還會有不少弟子前來巴結,即便是築基長輩,說不定也都會對我客客氣氣。」張大胖傲然開口。

  「啊?怎麼回事?你也是小烏龜?」白小純一愣。

  「什麼小烏龜,九師弟,你知道我師父是紫鼎山的掌座許媚香吧?」張大胖神釆飛揚,看了白小純一眼,深吸口氣後,沉聲開口。

  白小純點頭,此事他知曉,也明白張大胖之所以變瘦了,就是因為他師父不喜歡胖子,甚至因此他還產生過一些古怪的想法。

  「知道我師父最擅長的是什麼?煉靈!知道我從我師父那裡學的是什麼?煉靈!」

  「哈哈,我張大胖具備得天獨厚的煉靈天賦,這天賦之強,就連我師父都讚不絕口,甚至驚訝無比!她今天親口和我說,用不了多少年,我就會成為我們靈溪宗,煉靈第一大師!」張大胖站起身,激動的抬頭望著天空,氣勢爆發,彷彿天下地上,唯我獨尊。

  「煉靈?」白小純眨了眨眼,看到張大胖此刻威武不凡的模樣,連忙擺出崇拜的樣子,驚呼起來。

  察覺白小純如此配合,張大胖更為高興了,一拍白小純的肩膀。

  「九師弟,以後別人找我煉靈,我看不順眼都不給他煉,看順眼的也要價格昂貴才可,不過你和三胖,還有咱們火灶房的其他人,我這輩子不要你們一塊靈石,自家兄弟,你們只要把材料準備齊,我定給你們煉好!」張大胖意氣風發,這段日子,他從進入紫鼎山後,就始終壓抑苦惱,如今發現自己具備煉靈天賦,他立刻狂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白小純。

  「師兄威武!!」白小純露出狂喜的模樣,歡呼起來。

  「來來來,你隨便給我拿一個物品,師兄當著你們,就給你煉一次,你拿著這把武器,幾個月後的資格戰,定可列位我南岸前十,代表南岸與北岸進行天驕戰!」張大胖高興,大聲說道。

  「呃……」白小純眨了眨眼,看到張大胖這樣振奮,於是索性從儲物袋內拿出一把靈溪宗尋常的飛劍,這樣的劍,他有好幾把,此刻帶著期待遞了過去。

  張大胖拿過飛劍,深吸口氣,一拍儲物袋,竟從儲物袋內飛出數十塊礦石之物,被他操控,與飛劍飄浮在了一起。

  他雙眼閉合,片刻後全身修為轟然爆發,他的修為雖不如白小純,可也到了凝氣六層大圓滿的樣子,此刻頭髮飛揚,白小純立刻看到張大胖的左手,竟在這一刻散發出強烈的銀光。

  這光芒閃耀時,四周頓時出現大風,隱隱彷彿改變了四周的靈氣波動,更有一絲絲靈氣赫然從四周急速的湧來,直奔那些礦石,如過濾一樣又飛出,衝向張大胖的左手,而那些礦石也飛速的融化,眨眼間少了大半。

  白小純目中光芒閃耀,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別人煉靈,與他用龜紋鍋截然不同,似乎是煉靈師本人,去溝通天地,引來磅礡狂暴之力,通過那些礦石轉化後,變得溫和起來。

  很快的,張大胖身體顫抖起來,哆嗦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他深吸口氣,雙眼猛地睜開,左手銀光刺目,順著劍身一掃。

  「開靈!」

  彷彿四周的虛無都震了一下,銀光瞬間從張大胖的左手飛出,化作無數絲線鑽入飛劍內,眨眼間,這把飛劍就成為了銀色。

  這一幕太過驚人,白小純看得倒吸口氣,心神真的一震。

  許久,張大胖氣喘吁吁,將手中的銀色飛劍遞給白小純。

  「拿著,這把劍此刻已開靈了,你將體內靈力湧入試靈,必定成功出現銀紋!」張大胖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自信滿滿的大聲開口。

  白小純接過飛劍,心情激盪,體內靈力猛地散出,融入飛劍內,可就在靈力與飛劍融合的瞬間,咔咔之聲傳出,這把飛劍上的銀光,瞬間黯淡,到了最後完全消失,而這把劍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似承受不住天地之力的鍛造,氣息全無,徹底成為了廢鐵。

  「啊?」白小純一愣,張大胖也呆了一下,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小純乾咳一聲,正要開口說自己這把劍品質不好時,張大胖一把拿過飛劍,眼珠子都瞪起來了,呼吸急促的仔細觀察,片刻後狠狠一跺腳。

  「方才是我失誤了,沒控制好靈鐵融化的量,導致天地之力的狂暴多了一些,沒事,九師弟你再給我一把飛劍,我給你再煉一次!」張大胖執著的望著白小純,目中都有了血絲。

  白小純不忍,於是再次拿出了一把飛劍,張大胖深吸口氣,這一次神色極為認真,片刻後,當這第二把飛劍也充滿了銀光時,張大胖遞給白小純。

  「要不……大師兄你自己嘗試一下?」白小純遲疑的開口。

  「煉靈第一鐵律,任何煉靈物品,除非是煉靈師自身之物,否則絕不可代為試靈!這是鐵律,不可觸犯,一旦開了戒,日後會引來無數麻煩。」張大胖嚴肅的說道。

  白小純眼看張大胖此刻執著的樣子,趕緊接過飛劍,他是真的希望可以成功,否則的話,對張大胖打擊實在不小。

  沉吟時,白小純忽然開口。

  「那個……大師兄,你在這裡等我,我回房間去試,方才我琢磨著,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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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念靈古法

  張大胖心底也緊張,聽到白小純這麼說後,他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於是連忙點頭。

  「對對,師尊也說過,讓我不要看到失敗與成功,九師弟,你快回房間裡試靈吧。」張大胖咳嗽一聲,故作鎮定的趕緊說道。

  白小純轉身快走幾步,回到了房間後,他看了手中飛劍一眼,皺起眉頭,擔心打擊到了張大胖,沒有輕易去嘗試,而是掐訣一指,立刻龜紋鍋出現。

  「唉,大師兄之前始終壓抑,如今好不容易恢復了信心,可不能讓他失望的離去,不知道這樣的話,會不會使得飛劍煉靈成功。」白小純沉吟中,取出一色火,將手中沒有試靈的銀色飛劍,扔入鍋中。

  銀光本就刺眼,此刻再次一閃後,白小純收起龜紋鍋,拿起銀色飛劍,咬牙之下,體內靈氣轟然而出,一瞬間,沒有絲毫阻礙的融入劍身內,銀光剎那強烈的收縮,最後在劍身上形成了一道銀紋。

  「成了!」白小純驚喜,他也不知道是張大胖本就成功了,還是自己後加工的原因,趕緊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大師兄,成了,成了啊,大師兄你太厲害了!」

  院子裡,張大胖患得患失,心底緊張的不得了,面部都僵硬,看到白小純後,他身體一顫,當看到白小純手中的飛劍上的銀紋時,他猛地一拍大腿,揚天大笑。

  「怎麼樣,怎麼樣!」

  「我就說麼,之前是沒控制好力度,我在紫鼎山可是成功過三把武器了,連我師父都說我天賦高,九師弟,這一次成功了吧!」張大胖激動,拿過白小純遞過來的飛劍,眉開眼笑的看去。

  白小純在一旁,目中露出崇拜,看得張大胖更為振奮,他深吸口氣,手臂一揮。

  「來,師兄今天高興,再給你煉一次,讓這把劍,煉靈兩次!」

  「大師兄,要不下次吧……」白小純隱隱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妥,他依稀記得宗門對於煉靈,似乎有很多忌諱。

  「無妨!」張大胖不容分說,拿著飛劍,精神抖擻,全力以赴的開始煉靈。

  這二次煉靈明顯比之前困難好多,張大胖的那些礦石几乎全部都用了,全身顫抖,甚至還吞下了不少丹藥,這才勉強的引來天地之力,融入劍身中,直至此劍銀光閃耀,張大胖整個人虛脫的坐在地上,氣喘如牛。

  但他的目中卻帶著興奮,把劍給了白小純。

  「再試試!」

  白小純立刻點頭,接過飛劍後還沒等試靈,張大胖一把抓住他的手,嚴肅的叮囑。

  「別在這裡試,我和你說九師弟,試靈最重要的就是感覺,感覺好的時候,如有神助,你既然在房間裡成功,那麼就還是回房間去試!」

  白小純眨了眨眼,覺得張大胖對於煉靈真的很懂的樣子,於是凝重的點了點頭,跑回房間後想了想。

  「說不定大師兄的煉靈,的確是很厲害,方才我就算不用龜紋鍋,也是成功的。」他想到這裡,看了手中飛劍一眼,索性不用龜紋鍋,體內靈力猛地散開,融入劍身內。

  眨眼間,銀光一閃,可卻飛速的黯淡,咔咔聲中,飛劍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成為了廢品。

  白小純立刻苦著臉,正發愁時,外面傳來張大胖緊張中帶著焦急的聲音。

  「九師弟,我好像方才看到銀光了,怎麼樣了,成沒成?」

  「那個……我還沒試,我這就試……」白小純連忙開口,焦急起來。

  院子裡,張大胖沉默,臉上露出苦澀,他也不傻,怎麼會聽不出來,況且方才白小純進入木屋後,他依稀看到窗戶的位置有銀光一閃。

  輕嘆一聲,他知道白小純是不願意讓自己失望,此刻深吸口氣,他向著木屋開口。

  「九師弟,師兄知道你嘗試了,沒事的,我……我先走了。」張大胖來的時候滿是振奮,此刻被現實打擊,難免消沉。

  他知道自己魯莽了,按照他師父的說法,煉靈是一種很玄妙的術法,這種術法沒有人可以具備完全的成功率,可偏偏整個修真界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似乎……成功的越多之人,就越是可以成功,而失敗越多,就越是無法成功。

  說來拗口,可實際上是一種唸的力量在決定,那是很玄妙的感覺,彷彿越是自信,成功的可能就越多。

  所以在煉靈界內,有兩種修行之法,一種是正統,講究的煉靈師只負責煉靈,不會親自試靈,且物品交給僱主後,會有請求僱主不可在煉靈師面前試靈。

  無論成功與失敗,都不會影響煉靈師的心態,一塵不染,物品交給僱主後,煉靈師就會自行忘記此事,始終保持一種平靜的狀態。

  而還有一種極端的修行之法,叫做念靈古法,講究是的玄而又玄的念力之法,就是一定要親眼看到是否成功,越是成功,則自身煉靈越是驚人,只是太極端了,一旦受挫過多,影響之大,甚至可以毀了天賦,一生不敢去碰觸煉靈。

  雖然如此,可卻有不少人追捧此法,甚至張大胖的師尊許媚香也都承認,若有人修行那種極端的煉靈之法,可以逆天的連續成功到了一定的次數,那麼此人的念力將自信到極致,在煉靈上,將驚天動地。

  靈溪宗的鎮宗之寶,那把煉靈了十次的天角劍,就是萬年前,被一位這樣瘋狂的煉靈師,煉製出來。

  張大胖苦澀,他明白,他們紫鼎山這一脈,是修行那正統之法的,自己因太激動,犯下了這個錯誤,沒有了平靜的心,不知需要多久才可以恢復過來。

  白小純在房間內,順著窗戶看到張大胖失落的背影,他一咬牙,他不想讓張大胖失望,立刻從儲物袋內找出了一把一樣的飛劍,取出龜紋鍋,快速的煉靈兩次。

  張大胖苦笑,推開院子的門,正要走處時,忽然的,他身後傳來白小純驚喜的聲音。

  「大師兄,成了!!」木屋的門被一把推開,白小純拿著有兩道銀紋的飛劍,神色狂喜的衝出。

  「真的?!」張大胖身體一震,猛地轉身,看到了飛劍後立刻拿在手中,身體慢慢顫抖,有些不敢置信,慢慢眼中露出激動。

  「哈哈,我張大胖的確是煉靈上的天驕,竟兩次成功,煉靈兩次啊,我居然都成功了!!」

  張大胖一把抱住白小純,狂喜中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他修行的資質一般,若非是祖上與師尊有些淵源,也不可能進入靈溪宗。

  火灶房時,有那些天材地寶,他才可以熬到凝氣三層大圓滿,進入外門後,沒有了那些天材地寶,他修行越發艱難,看著黑三胖超越了自己,看著白小純超越了自己,他雖祝福,可心中也有失落。

  如今知曉自己有煉靈天賦,他的喜悅外人難以想像,他覺得,自己是有用的,此刻激動中他揚天大笑,一股強烈的信心充斥全身,隱隱的,似乎有一絲絲奇異的力凝聚……這一絲絲奇異之力,正是念力的雛形。

  煉靈極端之路,越成功,越自信,念力越強,成功越大!

  或許,哪怕不是自身,可只要認為是自己做到的,階梯式的一次次成功,那麼,一樣可以誕生玄之又玄的念力。

  張大胖走了,帶著振奮,帶著激昂,遠遠離去,白小純送別張大胖,站在院子裡,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是對是錯,可看到張大胖那麼開心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沒錯。

  張大胖離開數日後,白小純從許寶財那裡,終於知曉了香雲山人少的原因,因為幾乎所有的外門弟子中,但凡修為到了凝氣六層以上,都開始閉關了,嘗試突破到八層,渴望參與那半甲子一次的宗門天驕戰!

  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會在三個月後舉行,此戰將被整個靈溪宗矚目,東林洲範圍內所有修真家族與小宗門,都對此極為關注。

  這一戰,是南北兩岸的外門當代天驕爭鬥,抉擇出的前十名,將是靈溪宗的龍子鳳女,以此身份晉升內門弟子,無論是名氣還是宗門的在意程度,都將與其他時候晉升內門弟子之人,截然不同。

  每三十年一次的天驕戰前十,歷代都會持續的輝煌下去,成為宗門的翹楚之輩,名震八方,即便是其他與靈溪宗等同的龐大宗門,也都在意。

  同時但凡可以列位南北天驕戰的前十,宗門都有驚人的獎賞,尤其是第一,據說僅僅貢獻就高達數十萬,更不用說天材地寶之物,甚至還可獲得一次進入宗門祕境的機會。

  使得無數人心動不已。

  而對於傳說中神祕莫測的傳承序列的選拔,所需的資歷裡,以南北天驕戰前十成為內門,也是重要的推動力。

  在這天驕戰之前,則是資格戰,南北兩岸各自舉行,選擇出各岸最強的外門十大弟子,代表各岸參與天驕戰。

  而這一次,修為的界限,被定在了凝氣八層,只有凝氣八層可以參與,想要成為內門弟子,有兩個請求,一個是凝氣八層,一個是通過試煉,平日裡的晉升試煉,各種方式都有,唯獨每三十年一次的天驕戰時,按照慣例,都會將資格戰,列為試煉。

  而這種試煉,也被宗門的弟子稱呼為最強試煉,同樣也是最矚目的試煉!

  所以不少外門弟子,之所以始終沒有晉升,就是在等資格戰的時間,資格戰列位前五十,就可晉升內門,列位前十,便可成為代表,參與靈溪宗的南北天驕戰。

  如上官天佑、呂天磊、周心琪等人,都是這種想法,成為南岸前十,與北岸天驕開戰,最終以南北天驕戰前十的身份,成為內門弟子,目標是若干年後,有機會踏入靈溪宗的傳承序列,這才是他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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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南岸天驕

  而在這一千年,南岸始終被北岸壓了一頭,每一次的外門天驕戰,前十之中大半都是北岸弟子,使得南岸抬不起頭,更不用說第一的名頭,千年來,都是被北岸摘走。

  這裡面,也有原因是北岸四峰,南岸只有三山的緣故在內,可在這一千年前,只有三山的南岸,與現在完全不同,無論是煉靈還是煉藥,都可以成為宗門的支柱,無人敢招惹絲毫,而修劍的青峰山,更是被稱之為靈溪宗戰力最強之山。

  可如今,處於某些原因,完全逆轉,北岸勢大,在每一次獲勝後,都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傾斜,使得整體的戰力越來越強,再加上北岸的修行之法,與南岸完全不同,也就使得在很多外部宗門與修真家族看去,靈溪宗,北岸強勢,已成主導。

  靈溪宗,南岸馭物,北岸馭獸!

  如白小純入門時所學的,是紫氣馭鼎功,而在北岸入門時,所學則是通天馭象功!

  所以香雲山的萬藥閣,不但有草木五篇,還有靈獸五篇!

  鑑於這千年來兩岸對戰,南岸連連失敗,尤其是三十年前的那一次,居然前十中只有一個是南岸之人,此事讓南岸三山的掌座與長老,紛紛憤怒,下了狠心親自外出,這才有了上官天佑三人的出現。

  上官天佑、呂天磊,還有周心琪,是這一次南岸準備的殺手鐗,這三人都被各山掌座收為弟子,悉心栽培,如今修為都是凝氣八層,且在戰力上,已能戰勝不少內門。

  尤其是上官天佑,更是驚人,擅長虛空之法,被譽為南岸外門第一天驕。

  而擅長雷道的呂天磊,同樣不俗,雷法驚人,就連其師尊許媚香,也都讚歎有加,斷定呂天磊此番必定南北天驕戰前十。

  還有周心琪,她平日裡顯露出的是藥道造詣,可實際上她的術法,有李青候親自教導,一樣強悍。

  這些事情白小純從許寶財那裡知曉後,心裡也覺得不忿,覺得北岸太欺負人了。

  「等我築基後,一定要去北岸的外門弟子中,好好地殺殺他們的威風!」白小純傲然的在心底有了這樣的豪情,至於這所謂的南岸資格戰,還有之後的天驕戰,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白小純覺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輩分都不一樣,白小純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和那些晚輩爭搶。

  「萬一爭不過怎麼辦,這不給掌門師兄丟人麼,算了,我還是不去了。」白小純乾咳一聲,覺得自己為了掌門師兄,為了宗門犧牲這麼大,應該可以去找師尊上香,訴訴苦了。

  白小純想的很美,也沒當回事,在這之後的兩個月,他總是去找張大胖,讓張大胖煉靈,每次都不當著張大胖的面,自己用龜紋鍋再煉,取出時立刻在張大胖面前露出激動與狂喜。

  張大胖開始也很詫異,可漸漸地,卻是驚喜,而後慢慢得意,甚至習以為常,他自己也非常確定了,自己的的確確是煉靈天才。

  甚至在他這強烈的自信下,他的煉靈之法,竟形成了念力,越來越強烈。

  時間流逝,一個月後,資格戰舉行前的第三天,白小純接到了宗門的通知,但凡是凝氣八層,是一定要參與資格戰的,沒有商量餘地。

  白小純掃了玉簡一眼,打了個哈氣,不以為然,繼續煉丹。

  直至三天後,清晨時,南岸鐘聲迴盪,他才晃晃悠悠的走在山門內,看著大量的外門弟子一個個神色肅然的前行,他打起精神,跟著人群走去。

  不多時,就到了南岸三山之後的一處山谷內,裡面範圍極大,白玉鋪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四周更有一根根盤龍柱,驚天而起。

  每兩根盤龍柱之間,還存在雕像,這些雕像全部是凶獸,一個個栩栩如生,使得凶煞之意,擴散八方,讓這整個山谷廣場都處於肅殺之中。

  四周的山壁上,有一處凸起的高臺,此刻在高臺上有數十個座位,不但李青候、許媚香等三山掌座端坐在內,就連靈溪宗的掌門鄭遠東也已然到來。

  南北兩岸的資格戰,並非同時舉行,南岸先辦,北岸隨後,所以身為靈溪宗的掌門,他不能偏袒任何一岸,此刻先來南岸觀看,之後還要去北岸那裡。

  李青候三人在鄭遠東身邊,彼此正含笑閒談。

  他們身後還有三山的長老,周長老也在其中,一個個要麼閉目養神,要麼彼此低聲交談,還有的看向下方不斷湧入而來的弟子。

  白小純在人群內,神色慵懶,來到了廣場後站在一旁,好奇的看向四周,此地他之前沒來過,尤其是那些雕像,更是讓他覺得好奇,於是跑過去仔細打量,滋滋有聲。

  「這些凶獸彷彿活著一樣,有趣。」白小純甚至看到一個凶獸雕像上的毛髮,竟在風中飄搖,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忽然的,人群中傳出陣陣驚呼。

  「周師姐來了!」

  「周師姐修為早就到了凝氣八層,這一次前十里,必定有她,甚至以她的身份,前三也是穩妥!」

  只見一道藍綾從遠處天空呼嘯而來,眨眼臨近後,化作了周心琪的身影,她先是向著高臺抱拳一拜,這才走到一旁,閉目養神,看似平靜,可心中一樣存在了緊張,多年的修行,這一次的資格戰,她勢在必得。

  高臺上,李青候看向周心琪,微微一笑,目中露出讚賞。

  「青候,這周心琪不但草木不俗,術法一樣造詣驚人,想來這一次,定可為你們南岸增輝。」鄭遠東笑道。

  「掌門過譽,我這徒兒還需磨練,不過她的心性在同輩中,的確少見,是個可造之材。」李青候謙道。

  在這廣場四周人群紛紛羨慕的看向周心琪時,白小純掃了周心琪一眼,咳嗽一聲,擺出與李青候差不多的模樣,背著小手,目中露出讚賞。

  關於周心琪的議論還沒結束,猛然間,人群內再次傳出譁然,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只見一道雷霆轟鳴間,竟有閃電銀蛇遊走,一個穿著青衫的少年,神色倨傲,居然踏著一道電光,瞬間來臨。

  他的身後,無數閃電遊走,雷霆轟鳴,氣勢之強,超越了周心琪,在踏入廣場時,甚至他四周方圓十丈內,都形成了一片雷池,大量電光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而他的身上,一樣有弧形閃電環繞。

  「是紫鼎山的呂天磊!呂師兄具備罕見的雷脈,入門之後始終閉關修行,今日一看,竟如此非凡!」

  「這呂天磊不俗,他修行的是什麼功法,竟對雷電操控到了這種程度!」四周眾人紛紛駭然時,呂天磊神色傲然的向著高臺一拜,轉身走向一旁,他的目中此刻整個廣場上的外門弟子裡,只有一個周心琪可以成為勁敵,至於其他人,他不放在眼裡。

  高臺上,許媚香輕笑,雙眸露出滿意。

  「掌門,我這弟子修行的極道馭雷法,你看修得如何?」

  「已有兩分雷意,以凝氣八層,具備這種造詣,此子已是築基下的天驕了。」鄭遠東微微動容,多看了呂天磊幾眼。

  就在這時,青峰山的掌座,那位枯瘦,可卻給人一種鋒利之感的老者,抬起了頭,遙望遠處時,嘴角露出笑容。

  鄭遠東神色一凝,立刻抬頭,不但如此,四周所有長老,全部凝望遠方。

  一道劍光……從天地間掀起無盡雲層,轟轟而來,這氣勢太強,竟讓雲層翻滾,隱隱可以看到裡面有一把青色的古劍,形成了一道青虹,瞬間破開所有阻礙,如同是穿梭了虛無,直奔此地。

  此劍古樸,青銅打造,帶著歲月之意,極為不俗。

  飛劍上,站著一個青年,這青年穿著外門弟子的衣衫,一頭黑髮飄搖,樣子俊美到了極致,此刻背著手,氣勢驚人,身體外有一層淡淡的金光,尤其是他的身後,青虹居然化作了一朵朵青蓮,形成了異象。

  更後方,還有一頭足有三丈大小魚身龍頭之獸,遊走四方,彷彿將天空化作大海,所過之處,竟有雨水灑落。

  他還沒等臨近,就有風雨在廣場上吹過,使得無數弟子全部抬頭,看到了這一幕後,紛紛倒吸口氣。

  「是上官大師兄!」

  「南岸外門第一天驕,上官天佑!」

  「傳聞他具備劍靈之身,是某個劍修大能轉世之體,因某種原因,蒼天愧疚,故而一生福澤無數,三歲走路就可撿到上古殘劍,七歲天空落下一頭赤雲獸的幼崽認他為主,十三歲得到金光護體,故而名為天佑!」

  周心琪雙眸睜開,凝望天空時,露出凝重。

  遠處的呂天磊,更是猛地抬頭,目中剎那閃過雷光,全身無數弧形閃電遊走,氣勢掀起,眼神內露出挑釁。

  「上官天佑,拜見掌門、師尊、二位掌座、諸位長老。」青虹降臨,上官天佑抱拳,向著高臺一拜,淡然飄落,含笑向著四周外門弟子點頭。

  他的目光溫和,向著眾人點頭後,立刻引來無數人的拜見,還有不少女弟子,更是看向上官天佑時,露出羞澀。

  「好、好、好!」高臺上,掌門鄭遠東目露奇芒,大笑起來。

  「竟在凝氣八層時,感悟到了劍氣化蓮的境界,這上官天佑不管是否轉世大能,即便擁有劍靈之體,在築基前能做到這一點,當世罕見!」

  「你們南岸這一次,可是讓老夫也吃了一驚!」鄭遠東看向青峰山掌座,哈哈一笑。

  李青候三人都露出笑容,身後的那些長老,也都一個個笑了起來,大有要與北岸一雪前恥之意。

  鄭遠東正要繼續開口,忽然看到了下方廣場上,站在一座雕像旁,背著手,擺出前輩模樣的白小純。

  「這白小純……裝模作樣的。」鄭遠東啞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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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請周長老出馬

  不僅是鄭遠東注意到了白小純,畢竟其他人都在譁然,而白小純卻站在雕像旁,擺出前輩的姿態,整個人的氣質就不一樣,格外明顯。

  「白小純這孩子也到了凝氣八層,更是曾在落陳家族一戰中九死一生,我看此子今日,必定前十,甚至有希望爭奪一下前五。」高臺上有長老笑著開口。

  「沒錯,此子草木造詣不俗,且一身煉體之法驚人,說不定可以成為這一次資格戰的黑馬。」

  聽著眾人話語,李青候與鄭遠東,都覺得臉上有光,二人哈哈一笑。

  「這孩子與別人不大一樣,他的信念之強,遠非同輩可比,當年我帶他上山時曾問他為何修行,他告訴我,他要長生。」李青候含笑說道,看向白小純時,目中露出柔和,他已為白小純換來了護身法寶,準備等資格戰結束後給他。

  「大家還是不要繼續誇他了,這孩子雖是我師弟,可青候瞭解,此子性格頑劣,還需磨練,不過心性純良,不喜高調的性格,也很可嘉。」掌門笑著開口,雖如此說,可眾人也能看出鄭遠東的期待之意。

  在高臺上眾人笑談時,廣場一座雕像旁,白小純站在那裡,望著孤傲無邊的呂天磊,又看了眼引起無數尖叫的上官天佑,他也是心驚。

  呂天磊全身的閃電,看得白小純頭皮發麻,想起了前段日子被雷劈的一幕,而上官天佑的福澤與那古劍的不俗,還有全身上下彷彿驚天的氣勢,更是讓白小純倒吸口氣。

  他覺得這兩個人,實在太強悍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白小純連忙乾咳一聲,再次含笑點頭,目中擺出欣賞。

  「天驕越多,說明我靈溪宗會越強大,我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絕不能和這些小輩去比,他們是宗門的未來,我不能去欺負他們,嗯,要比也要等這些天驕都進入內門之後的!」白小純打定主意,露出很是欣慰的模樣。

  漸漸地來人越來越多,但凡是凝氣八層的外門弟子,都磨拳霍霍,還有一些雖修為沒有達到,可這種資格戰的盛事,自然要來觀摩。

  整個南岸三山,凝氣八層的弟子,足有上千人,此刻全部凝聚在這山谷內,其中還有不少,白小純都從來沒見過,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熱鬧,還是很多喜歡獨處,不為人知的修行,未嘗沒有藉助今天這樣的盛事,一鳴驚人的想法。

  而在四周,還有更多數量的外門弟子,他們的修為無法參與資格戰,此刻只是觀望,一個個期待的望著上千凝氣八層弟子,每個人的心中都在等待,接下來的資格戰中,到底哪些人可以列位前一百,又有哪些能進入前十。

  至於前三,在所有人看去是沒有懸念的,必定是上官天佑、呂天磊以及周心琪,甚至排名也是如此。

  漸漸地,隨著上千凝氣八層的弟子慢慢安靜,四周觀望的弟子也都寂靜下來,一股壓抑的氣氛逐漸的籠罩時,因四周環境的使然,肅殺之意更為強烈。

  彷彿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心中都開始緊張。

  白小純詫異的發現,自己居然也有一些緊張,他莫名其妙,暗道自己沒打算比呀,他看了看四周,晃動了一下身體放鬆下來。

  就在這時,高臺上李青候的聲音,驀然傳開,迴盪八方。

  「南北兩岸,大比在即!」

  「你們中,有的人一向獨處,真實的實力不為人知,那麼這一次,就是你顯露自己的機會,不要擔心修為提升太快,又或者有特殊造化,會有宗門長輩起貪心,修行是私人的事情,每個人都有祕密,我靈溪宗萬年來,從一個小宗發展到如今,絕非偶然,每一個弟子都有各自的造化,你能得到,那是你命中註定!」

  「你們中,還有一些被人稱呼為天驕,可憑藉的只是天賦而已,天賦好的人,最終卻失敗者比比皆是,那麼今天,就來證明一下,你們是否如旁人所稱呼的那樣,真的是名副其實……天驕!」李青候的聲音帶著低沉,更有激昂,彷彿與四周的肅殺之意共鳴,使得山谷內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尤其是那些自身有祕密之人,一個個都目中露出精芒。

  即便是呂天磊等人,也都一個個抬起頭,神色內戰意盎然。

  「這一次資格戰,前百者,晉升內門弟子,前十者,將代表南岸參與大比,這是半甲子一次的盛事,這也是半甲子一次,讓北岸同門記住你們的機會!」李青候大袖一甩,天地轟鳴,南岸三座山,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了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驚天動地,蒼穹翻滾,似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撕裂了虛無,使得山谷一旁的出口處,竟幻化出了一座橋!

  此橋滄桑古樸,彷彿存在了數不清的歲月,組成此橋的石塊,每一個上面都有古老的符文閃耀。

  這座橋,足有百丈之寬,一眼看不到盡頭所在,就這麼的突然出現,彷彿屹立在了天地之間,而這原本磅礡的山谷,與這座橋比較,只是一個入口而已。

  「此橋名為靈溪橋,是我靈溪宗一件至寶,如今請來,作為你等試煉之路,所有凝氣八層弟子,在九聲鐘鳴後,全部踏入此橋!」說話的不再是李青候,而是從高臺上站起的許媚香,她樣子絕美,此刻神色肅然,站在那裡衣衫吹動,長髮飄舞,看起來彷彿不似人間之女,如同仙子。

  「最快達到盡頭者,就是第一,以此類推,選擇前十、前百弟子出來!」隨著許媚香的話語迴盪,四周所有弟子,全部心情激盪,一個個瞬間看向那座橋。

  這種比試的方法,考察的是綜合素質,而且規則上沒有不允許眾人打鬥,也就是說,只要不死人,無論什麼方法,但凡可以最快達到盡頭,就是第一!

  而且可以想像,這座橋上,必定會有一些阻礙出現,甚至運氣也極有可能成為實力的一種。

  在這眾人紛紛呼吸急促,雙眼精芒閃動,體內修為醞釀的同時,白小純在人群內打個了哈氣,就在這一刻,鐘鳴傳出。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五聲、六聲……

  這一聲聲鐘鳴傳開,敲在眾人的心神內,使得所有參與這資格戰的弟子,每個人都心都提了起來,體內的修為運轉也來越來越快,一個個的氣勢,全部蓄勢。

  直至七聲、八聲……當第九聲鐘鳴傳來的剎那,轟轟之聲滔天而起,此地上千凝氣八層的弟子,幾乎每個人的體內,修為都在這一瞬轟然爆發,一個個身體如離弦的箭,瞬間衝出!

  上千人飛奔,更有不少直接飛起,直奔前方的古橋,眨眼間就有人踏入橋上,疾馳而去。上官天佑速度最快,腳下飛劍呼嘯,整個人化作青虹,在第一位!

  他的身後是呂天磊,他全身電光遊走,似具備引斥之力,速度一樣快絕,僅次於上官天佑,他的目中露出赤紅,低吼更快。

  第三個則是周心琪,此女腳下藍綾急速抖動,急速前行。

  後方還有幾人,這幾人竟都是面生之輩,顯然正是李青候所說,平日裡掩飾修為的弟子,此刻這等機會,他們沒有再掩飾,全力爆發,一下子將後方眾人拉開不少,甚至能看出,他們還有餘力。

  四周觀望的弟子,此刻全部睜大了眼,心神震動,齊齊看去。

  可就在這萬眾矚目時,廣場上,隨著所有人都瘋狂的衝出,很快的就只剩下了白小純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白小純眨了眨眼,幾乎第九聲鐘鳴傳來的一瞬,他就感受到了狂風橫掃,四周已沒人了,他的前方,上千人奔騰,衝上石橋,這一幕很是壯觀,讓他這裡讚歎不已。

  「加油!」白小純在廣場上高呼,身體一晃,一路小跑,上了石橋,他已打定主意,這場資格戰,自己參與就是了,不去搶什麼前十前百。

  「北岸那邊聽說一個個老凶了,傻子才去與他們鬥。」白小純美滋滋的,一副欠揍的樣子,至於晉升內門弟子的事情,他更不當回事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是榮耀弟子了,是掌門師弟了,誰還在乎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呀。

  所以此刻一邊看著風景,一邊不時的高呼喝彩,與石橋上的其他人,形成了極為顯目的對比。

  四周觀望的弟子,一個個都傻了,呆呆的看著白小純,紛紛神色古怪起來。

  高臺上,李青候額頭青筋鼓起,盯著白小純,只覺得一股氣在腦中爆開。

  許媚香與青峰山的掌座也都愣了,二人相互看了看,都苦笑起來,至於四周那些長老,此刻也都睜大了眼,怎麼也沒想到,這場資格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若是別的弟子也就罷了,他們大可以去訓斥,可白小純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於是一個個不由得看向李青候與鄭遠東。

  鄭遠東此刻頭痛,更是尷尬,覺得太丟人了……此刻乾咳一聲,看了一旁周長老一眼。

  「周長老,接下來的事情,老夫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你那鳳鳥,著實可憐啊。」

  周長老聞言立刻明白了,頓時臉上擺出陰沉,身體驀然飛出,向著石橋上的白小純大吼一聲。

  「白小純,今天誰也救不了你,老夫抓到你後,定讓你親自體會一下老夫鳳鳥當日的悽苦!!」他說著,身體如一隻大鳥,直奔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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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 難以置信的爆發

  白小純聽到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衝殺而來的周長老,他眼睛猛地睜大,只覺得魂飛魄散。

  尤其是周長老凶神惡煞的模樣,吼出的話語雖不是要白小純的命,可讓他親自體會一下那隻鳳鳥的悽苦,這種事情,白小純一想到那鳳鳥一整天幾乎把香雲山所有的鳥都撲了,連靈尾雞都不放過後,他就覺得毛骨悚然。

  腦海裡不由得幻想了一下,把鳳鳥替代成自己的樣子,他瞳孔猛地放大,整個人強烈的哆嗦起來,轉身急速飛奔。

  他雖不膽小,雖只是怕死,可……此刻他突然明白,這世界實際上有比死亡還要恐怖的事情,比如說自己變成了鳳鳥……

  「師兄救我,我不要當鳥!」白小純想到這裡,發出淒厲的慘叫。

  高臺上,掌門鄭遠東干咳一聲,裝作沒聽到。

  在這強烈的刺激下,白小純慘叫連連,速度一下子爆發出來,轟的一聲直接飛奔,幾乎出現了殘影,眨眼間就追上了前方最靠後的那群弟子,這些弟子只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吹過,怔愣的抬頭時,只能遙遙的看到白小純的背影。

  「這……這是什麼速度!!」他們全部駭然,可緊接著,他們就看到周長老的身影,一樣呼嘯而過,向著白小純急速追擊。

  這一幕,頓時讓這些弟子全部倒吸口氣。

  就連石橋外觀望的那些外門弟子,此刻也都睜大了眼,一個個目中露出不可思議。

  「這白小純居然這麼快!」

  「看來被追殺,效果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在這眾人譁然時,白小純欲哭無淚,他委屈到了極致,此刻玩命一樣的狂奔,很快的,就超越了一個又一個弟子,那些被他超越的弟子,全部都倒吸口氣,無法置信白小純的速度,甚至還有一個,不服氣之下,也咬牙狂奔,可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小純越來越遠。

  「該死的,他怎麼跟個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樣!」

  這一刻,石橋內外的弟子,全部都被白小純爆發出的速度所震撼,就連高臺上的掌門等人,也都目瞪口呆,對於白小純這一刻的速度,很是吃驚。

  「呃……還是掌門高明!」李青候苦笑,向著鄭遠東說道。

  許媚香以及青峰山的老者,也都神色古怪,四周的長老,一個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此子頑劣……只能用這種方法了。」鄭遠東干咳一聲。

  與此同時,隨著白小純的飛奔,石橋外的眾人,漸漸譁然更大。

  「他已超過了一半人了,這麼超下去,他一定可以進入前百!」

  「白師叔加油……」還有的,直接帶著笑聲喝彩。

  就在這時,這座石橋突然一震,竟幻化出了一個個傀儡,這些傀儡雙眼一閃,立刻低吼,向著四周的闖橋弟子衝去。

  最前方的上官天佑神色如常,手中的劍一掃,立刻四周傀儡一個個轟然崩潰,速度沒有減少半點,繼續保持第一。

  他後面的呂天磊、周心琪,還有那三五個隱藏實力,此刻爆發出的弟子,一樣都很輕鬆,一路滅殺傀儡,驟然衝出。

  白小純的四周,也出現了這些傀儡,他著急啊,眼看這些傀儡臨近,他正要出手時,忽然的,身後狂風呼嘯,周長老追上來了。

  「白小純,老夫改變主意了,抓到你後,不讓你親自體會鳳鳥的悽苦,而是讓你去體會其他鳥當日的悽苦!」周長老發出桀桀之聲,為了激發白小純的潛力,他也真是拼了……

  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全身血液轟的一下,湧向腦海,眼前都發黑了,有些沒反應過來,當他很快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後,他想到了那些被撲的鳥的悽慘,想到了那些靈尾雞的哀嚎,最後想到的是那隻雄性鳳鳥強壯的身軀……他發出了這輩子,最悽慘、最淒厲的尖叫。

  「救命啊,我不想被撲啊……」

  這一刻,他的恐懼,甚至超過了被落陳家族追殺時,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這麼刺激過,此刻尖叫中,他全身顫抖,驀然出現了銀光,這光芒一瞬覆蓋全身,使得整個人直接成為了銀人。

  他的速度,更是在這一瞬好似突破了某種界限,在周長老抓來的剎那,轟的一聲整個人如一隻野豬,猛地衝出。

  轟轟轟!

  這速度太快,無數傀儡剛一靠近,就直接被白小純撞飛,一路狂奔,無數傀儡被撞得飛起,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長線,疾馳而去。

  遠遠一看,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無數傀儡不斷地飛出。

  這速度比方才快了太多太多,很快就超越了前四百、前三百、前二百直至……前一百!

  太快了!

  一路巨響滔天,無數被他超越的弟子,一個個都呆住,駭然的看著遠去如暴龍一般的白小純,白小純一邊尖叫,一邊飛奔,眼珠子都紅了,他發誓,決不能讓周長老把自己抓到。

  他此刻早就忘記了這是在試煉,他的眼前也沒有什麼名次,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跑跑跑……衝出這座橋!

  甚至有的弟子在他前方,他覺得礙事,一把抓住向旁邊扔開,整個人飛奔,掀起一路轟鳴。

  石橋外的弟子,有的站在山頂看得遠,看到這一幕後,倒吸口氣,露出震撼。

  「他……他還是人麼!!」

  「這哪裡是人,這分明是個野豬暴龍啊!!」

  周長老呆呆的看著前方根本就不去閃躲雕像,完全是憑著身體直接撞飛的白小純的身影,他也倒吸口氣,覺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刺激對方過頭了。

  白小純的速度彷彿沒有極限,本就快得無法形容,可竟還在加速,轟鳴迴盪,破空之聲驚天動地時,他前方沒有傀儡了,可卻出現了一張張大網,這些網憑空幻化,阻擋眾人前行。

  只是在白小純的面前,這些大網剛一出現,就被他立刻撞出一個大洞,砰砰之聲迴盪時,無法阻擋他絲毫。

  似乎在這極致的速度下,他的身體,已經成為了最犀利的利器!

  緊接著,地面又出現了起伏,如同沼澤一樣,甚至還時而出現漩渦,只要被漩渦籠罩,就很難衝出,不少人就是在這裡被限制了速度。

  可白小純……根本就注意到這些,身體嗖的一聲,疾馳而過,哪怕不斷的有漩渦出現在他的四周,也無法讓他的速度減少絲毫,直接帶著那些漩渦前行。

  很快的,他超越了前八十、前五十、前三十,直至進入到了前十……

  這一幕,看得周長老都深吸口氣,更不用說外面的那些觀望的弟子了,這一瞬,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白小純這裡,至於上官天佑等人,都沒有弟子去看了。

  在白小純的前方,有一個光頭的青年,他目中帶著陰冷,他隱藏自己的戰力多年,平日裡不與外人接觸,今天鼓足了勁,要讓那所謂的三大天驕明白,什麼叫山外有山。

  他全身光芒閃耀,身邊有三顆珠子急速飛舞,一路勢如破竹,他的身體外有十多個漩渦,在他的爆發下,這些漩渦雖限制力不小,可他知道,衝出這片區域,漩渦就會消失。

  「越是強者,在進入這裡時纏繞在身上的漩渦就越多,不知道前方那幾個人如何,我這裡有十多道漩渦,已是驚人了。」這光頭弟子傲然自語時,忽然聽到身後有破空之聲,他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這裡,怎麼可能會有破空聲……

  可還沒等他回頭,他就覺得狂風從身後吹過,緊接著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從身邊急速衝出,那身影的四周,竟環繞了上百個漩渦!

  光頭青年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駭然的望著被上百漩渦環繞,可速度卻絲毫不慢的身影,他覺得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再去看時,對方已遠去只剩下背影。

  「不可能!!」光頭青年失聲。

  白小純哆嗦,慘叫中猛地衝出,身體外上百個漩渦,在他衝出這片區域後,立刻消失,他的速度更快,直接飛奔,一路又超過了幾人,這些都是進入前十的弟子,他們都在此戰前,各自有造化,隱藏了實力,此刻要一鳴驚人,可如今一個個在看到白小純時,如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怪物,紛紛駭然。

  周心琪咬著銀牙,她所在的這片區域,又有不同,四周有無窮的威壓降臨,彷彿要將這裡凝固,使得她的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來。

  可就在她艱難的就快要衝出這片區域時,忽然的,她身後傳來咔咔聲,周心琪一愣,回頭的瞬間,她的雙眸猛地收縮,露出無法置信。

  轟的一聲,白小純從她身邊直接衝過,因速度太快,一路衝擊,這裡的凝固居然在與他的身體碰觸後,傳出了咔咔之聲,有一道道裂縫從虛無中出現,居然……被他直接撞碎!

  「白小純?」

  「不可能!」周心琪睜大了眼,感受到四周的凝固在白小純衝過後崩潰,她望著前方白小純的背影,整個人如被天雷轟擊,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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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他是……第一?

  就在周心琪駭然時,她身後風聲再次傳來,周長老邁著大步,一臉笑容的走來,路過周心琪身邊時,還向周心琪點了點頭。

  同時,以這幅微笑的樣子,口中卻傳出凶神惡煞般的聲音。

  「白小純,老夫又改變主意了,抓到你後,先餓上一個月,再把你和一群鳳鳥,還有大量的凶獸關在一起!」

  周心琪呆了一下,與此同時,前方的白小純傳來淒厲的慘叫。

  「李叔救命,掌門親師兄救命,師尊救命啊,我不想捱餓,不想和鳳鳥凶獸關在一起啊……」白小純哆嗦,他此刻已恐懼到了極致,滿腦子都是周長老說出的話形成的畫面,越想越是顫抖,慘叫中速度更快,轟的一聲直接衝出,眨眼間就沒了影。

  他的前方,呂天磊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閃電,疾馳前行,這一路他開始時很輕鬆,漸漸也艱難起來,尤其是眼下他所在的區域,充滿了風刃,這些風刃極為鋒利,只要他速度一快,立刻就如磁石一樣,會把那些風刃全部吸來。

  他親眼看到自己扔出了一件傀儡,因速度太快,瞬間被那些風刃直接四分五裂,看得他面色大變,此刻不得不速度慢下來,半晌之後才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保持一定的速度前行。

  他的前方,已看不到上官天佑的身影,那上官天佑絕世之資,在走過呂天磊這片區域時,竟化作虛無,穿梭而過,沒有引起任何風刃的注意,使得原本與上官天佑差距不大的呂天磊,心底恨恨。

  「不就是具備虛無之法麼,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走過了這裡,第一……必定是我的!」呂天磊深吸口氣,此刻周心琪都已不在目中,他認為唯獨能與自己爭第一的,就是上官天佑。

  可就在他憋足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在這充滿風刃的區域中,準備衝出後一飛沖天的剎那,突然的,他的身後有狂風轟鳴而來。

  這風聲太大,使得四周的那些飄浮的風刃,一個個全部顫動,看得呂天磊心頭一震,緊接著就驚喜起來。

  「哈哈,定是周心琪追上來了,這個傻妞,她進入這裡的速度越快,吸引的風刃就越多,而我也可趁這個機會快速衝出!」呂天磊趕緊回頭,看到在身後,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如同是奔雷,剎那就衝進了這片風刃的區域,竟直接衝過了三成的範圍,距離呂天磊這裡,不到千丈。

  因速度太快,使得這四周的風刃,眨眼間就齊齊而去,直奔這身影呼嘯,風刃太多,方圓數千丈內,無盡的風刃,全部破空而去,頃刻間,就幾乎形成了一個風刃的颶風。

  「不是周心琪?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一樣是個傻蛋,自己找死!」呂天磊先是倒吸口氣,被白小純的速度震撼,可隨後就竊喜。

  「修行,是要靠腦袋的!」呂天磊大笑,眼看風刃竟大都被吸引過去,他體內閃電擴散,速度猛地爆發,直奔前方出口。

  可就在他加速的瞬間,他的身後轟鳴滔天,白小純慘叫的聲音驚天動地的傳出,他的身影根本就沒有停止絲毫,越來越快,轟的一聲衝撞而來。

  四周的風刃數量之多已數不清,一道道全部撞在白小純的身上,可他全身銀光一閃,這些在呂天磊看去心驚的風刃,竟全部在碰到白小純的身體後,立刻崩潰。

  無數的風刃崩潰後,又立刻重新凝聚起來,巨響傳遍四方時,白小純的身體嗖的一聲,直接就從呂天磊身邊飛過。

  而他的身後,那些重新凝聚的風刃,帶著不甘,急速追擊。

  呂天磊愣了一下,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只覺得頭皮發麻,腦海嗡鳴。

  「不可能!!」他駭然失聲時,親眼看到無數的風刃追著白小純,竟……沒有追上,眨眼間,白小純就衝出了這片風刃的區域。

  風刃無法追出,在邊緣傳出暴怒的呼嘯時,似乎注意到了呂天磊……

  「不……不!!」呂天磊心裡咯噔一聲,趕緊想要停下自己的速度,可他化作閃電的身影,就算立刻停下,也依舊讓那些對白小純無可奈何的風刃,瞬間撲來。

  很快的,淒厲的慘叫,驀然傳出。

  白小純跑在前方,依稀聽到了這慘叫,他很是詫異,可如今沒時間回頭,周長老的怒吼彷彿就在身後,白小純哭喪著臉,悲哀的咬牙,再次轟轟而去。

  風刃區域裡,好在周長老追擊路過,救下了被無數風刃環繞,全身衣衫都成了一條條,狼狽悽慘到了極致的呂天磊,否則的話,他估計必須要放棄比試了。

  「白小純!!」呂天磊眼睛都紅了,他此刻也認出了白小純的身份,怒吼淒厲!

  白小純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讓一個人對自己恨之入骨,他此刻速度飛快,飛奔時衝過一處又一處無人的區域,直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遙遙的看到了前方的盡頭所在。

  「終於要出去了!」白小純激動了,沒注意到在靠近盡頭的地方,此刻有一個身影,正艱難的一步步行走。

  上官天佑呼吸急促,這一路對他來說,都很輕鬆,唯獨在這靠近盡頭的最後一片區域,他感受到了艱難。

  「這裡居然是禁靈重壓!」他目中露出凌厲,此地靈力被禁錮住,更有強烈的壓力降臨,彷彿身上背著一座山,更為驚人的,是他每走出一步,似乎身上的山都多出了一座,明明只是一百步的距離,可那種艱難,讓他這裡全身顫抖,快要到了極致。

  尤其是越是靠近盡頭,壓力就越大,背的山就越多,此刻他距離出口看似只有十一步,可他明白,這十一步的難度,前所未有。

  上官天佑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

  「資格戰的第一,本就屬於我,我的目標是南北兩岸天驕戰,以天驕戰第一的身份,踏入內門,若干年後,踏入我靈溪宗的傳承序列!」上官天佑一咬牙,正要向前邁出,忽然似有所查,回頭向著身後一看,立刻看到了白小純。

  「是他……」對於白小純,南岸幾乎沒人不認識,就算是沒見過的,也去參加了葬禮,看到了畫像,上官天佑有些驚訝,他本以為在自己後面的,應該是呂天磊才對。

  「看來我對呂天磊期許過高了,一樣也是廢物。」上官天佑收回目光,他也僅僅是略有驚訝而已,對白小純選擇了無視,在他心裡,他與白小純,不是一個層次之人,此刻向前邁出了一步後,上官天佑全身一顫,緊緊咬牙,全身骨頭都發出咔咔之聲。

  幾乎就在上官天佑走出這一步的同時,白小純已飛奔而來,第一步走出,他沒什麼感覺,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他直至一連走出了快五十步,才身體一頓,抬頭詫異的看了看天空。

  「怎麼回事,感覺好像身體重了一點。」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上官天佑身體一顫,這一步終於落下,站穩在了第九十步上,整個人如要虛脫,氣喘吁吁,但神色卻帶著滿意,回頭看了一眼,立刻看到了走入五十步的白小純。

  他的眼睛猛地一直。

  「他……他怎麼走得這麼快!」上官天佑目中露出吃驚,可緊接著他就一咬牙。

  「應該是煉體之修,所以剛開始會快一些,不過越是後面就越艱難,他……」上官天佑心裡的想法還沒結束,就全身一顫,呆呆的看著白小純居然飛快的向著自己跑來。

  「跑……他……他在跑?」上官天佑睜大了眼,愣愣的看著白小純在那裡快速奔跑,很快的,居然到了自己的面前。

  「嗨,你怎麼走得這麼慢?」白小純說話時回頭看了眼身後,沒看到周長老追上來,於是心底鬆了口氣,好奇的開口。

  「你……沒覺得身上有好多座山?」上官天佑眼皮在跳,整個人有些懵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好多山?咦,是有一些,可沒什麼感覺啊。」白小純一愣,還蹦了幾下,看得上官天佑眼睛睜的老大,倒吸口氣,一臉無法置信。

  白小純還要繼續蹦跳時,忽然看到了遠處周長老追來的身影,他再次發出尖叫,身體向前猛地一衝,瞬間就跨越了十步的距離,直接衝出了這座古橋……在衝出的瞬間,他的速度一小子更快了,眨眼間就跑沒了影。

  幾乎在白小純跑沒影的剎那,後面的周長老腳步一下子停頓了,他整個人也都呆住,苦笑連連。

  「這白小純他……居然拿了第一?」

  與此同時,高臺上,鄭遠東與李青候等人,也都全部站起了身,一個個神色古怪,四周的那些長老等人,也都紛紛不可思議,儘管之前白小純超越周心琪與呂天磊後,讓他們隱隱有些心理準備,可如今親眼看到,還是心神一震,尤其是最後的一關,白小純居然過得如此輕鬆。

  「他是……第一?」李青候喃喃。

  緊接著,四周那些站在高處的觀望弟子,也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譁然之聲,在這山谷內轟鳴而起。

  「白小純……他超越了周心琪、呂天磊、上官天佑,他是第一!」

  「天啊,這白小純居然也能第一!」

  「白小純能第一,周長老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啊,換了誰,被那麼追殺,怕是都能拿出玩命的力氣!」

  上官天佑面色一下子蒼白,腦海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彷彿天雷滾滾。

  他望著白小純的背影,看著對方就在自己面前,走過了這座石橋,他身體漸漸顫抖的更厲害。

  「白小純!!」上官天佑眼睛通紅,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只覺得全部被白小純踩在了腳下,尤其是想到對方方才居然還問自己為何走得這麼慢。

  上官天佑全身氣血湧入腦海,身體外劍氣爆發,紅著眼,不顧一起的向前急走,十步的距離,當他全部走過時,一口鮮血噴出。

  「白小純,我上官天佑沒輸過,這一次……我不服,天驕戰中,我會讓你知道,外門弟子裡,沒有人可以……勝過我!!」他咬牙,死死的盯著白小純離去的方向,眼中露出強烈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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