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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062鬧劇    “都免禮了。高飛,你不在上邽駐守,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可知道擅離職守是什麼樣的罪責嗎?”皇甫嵩從衛士通報開始,便覺得好奇了,索性問了出來。

高飛拜道:“懇請將軍恕罪,末將此次未受將令而親自前來,確實是有所不妥。但是末將這樣做也是另有原先,眼看這天氣一天冷過一天,加上雪地路途難走,大軍運輸糧草輜重極為不便,所以末將是來看將軍這裡有什麼需要沒有,末將也可以從中幫襯一二。”


皇甫嵩笑道:“你說的倒是在理,既然你是出於好心,那就姑且這樣算了吧,下不為例。孫文台,你有何要事?”


孫堅當即拜道:“啟稟將軍,如今我軍將叛軍已經團團包圍,叛軍數次突圍都沒有成功。末將擔心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一旦冀城內沒有了糧草,叛軍為了活命,必定會竭盡全力的對我軍發功猛攻,到時候我軍勢必會損失頗重。不如圍三缺一,給叛軍一個突圍的希望,叛軍必定會只顧著逃命,而不會拼死抵抗了,這樣一來,只要我軍在所經之處設下埋伏,于路伏擊,雖不至於全殲叛軍,也能使得城內叛軍受到重創。到那時,將軍再將得勝之師追擊叛軍,一路追擊而去,勢必會使得叛軍聞風喪膽。”

    “聽孫將軍如此說話,似乎是在埋怨我的圍城之計等於是害了我軍了?”皇甫嵩冷聲問道。

孫堅當即辯解道:“末將不敢,末將只是覺得這樣下去對我軍大為不利,短時間內還可以,如果長時間下去……”

    “既然是皇甫將軍的計策有問題,那就該予以修正,我贊成孫將軍的圍三缺一的策略。”袁術戴著鋼盔,穿著白銀亮甲,捋了捋下頜的些許鬍鬚,便朗聲說了出來,絲毫沒有將皇甫嵩放在眼裡。

孫堅聽到這話之後,便斜眼看了一下袁術,心裡多少有點小感動,沒想到四世三公的袁氏也會為自己說話。

    “袁將軍,這裡升帳的是車騎將軍,不是你虎賁中郎將的升帳,你的職位比皇甫將軍低,理應尊重上官才對,你這樣沒大沒小的,不是明擺著將皇甫將軍不放在眼裡嗎?那你將我們這些個將軍們又將置於何處?”穿著長袍的劉表連看都沒有看袁術一眼,眼睛一眯,便冷冷地說了出來。

袁術的目光頗有睥睨天下的感覺,似乎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尋常百姓,但是唯有一人他卻是很看中,那就是他正在注目的孫堅。他此刻聽到劉表如此的話語,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朗聲說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含沙射影,可不像某些人,硬是無中生有,將一件芝麻綠豆般大小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


劉表聽出了話外之音,但是他還是有修養的,也沒有生氣,而是針鋒相對的冷笑道:“不知道是誰昨晚受到了叛軍的攻擊,若不是某人跑的快,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

    “都給我住口!要吵的話給我出去吵,這裡是本將的主帳,不是你們街市!”皇甫嵩皺著眉頭,對於劉表和袁術二人的針鋒相對聽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不屑於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更不屑於兩人對他的看法,當即大聲地喊了出來。

袁術、劉表二人都不再言語,二人都白了皇甫嵩一眼,誰也沒有說話。緊接著袁術向著皇甫嵩抱了一下拳,轉身要離開營帳,在經過孫堅的身邊時,笑著對孫堅道:“文台兄的計策是對的,我支持你,只是我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就先回營了。文台兄今夜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到我的營中一敘。”


話音落下,也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見袁術大踏步地朝營帳外面走了出去,根本不將皇甫嵩放在眼裡。那一瞬間,仿佛世界上就只有他和孫堅兩個人而已。


高飛一直佇立在那裡,他看的很仔細,董卓的囂張跋扈都趕不上袁術,或許是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同,在這個注重家室和出身的年代,武人的命運其實早已經註定了,饒是皇甫嵩做到了車騎將軍這樣的高官,在像袁術這樣出身的人眼裡,依然是一個武人而已。


劉表倒是沒有袁術那麼囂張,他見袁術走後,便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就連身體也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像個木頭。董卓、曹操、鮑鴻三個人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了,三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似乎是在看笑話一樣。


表情最為複雜的當是皇甫嵩,他面對下屬的公然抵抗,心裡終究不舒服,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袁氏不好惹,四世三公積累下來的超高名聲使得袁氏的門生故吏遍佈朝野,他得罪不起。對於他來說,袁術、劉表二人的隨軍出行,是對他的一種考驗,一個是世家裡養出來的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另一個是流著皇室血統的漢室宗親,兩個人都吃罪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不管,可是越是兩不相幫,越引來了袁術、劉表兩人的共同嫉恨。

    “孫文台,你的意思本將明白了,但是本將自由分寸。姑且就這樣吧,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皇甫嵩似乎不願意再多說什麼了,隨便說了一句話,便將眾人打發了。
    “末將等告退!”高飛、孫堅、劉表、董卓、曹操、鮑鴻異口同聲地拜道。

眾人陸續出了營帳,高飛見孫堅不住的歎氣,便道:“孫將軍,我想皇甫將軍會明白你的意思的,只是……”

    “文台兄!”袁術不知道從哪裡走了過來,直接打斷了高飛的話語,朝著孫堅拱了拱手,道,“我在此等候文台兄多時了,我已經讓人在營中擺下了酒宴,還請文台兄賞個臉。”

孫堅見袁術誠意相邀,加上剛才在營帳中又幫自己說過話,便拱手道:“既然是袁將軍的美意,那孫某就卻之不恭了。只是不知道高將軍能否一起……”

    “高將軍?哪個高將軍?”袁術揣著明白裝糊塗,四顧茫然地看了看,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高飛的身上,冷笑一聲道,“哦,原來文台兄說的是都鄉侯啊,我只讓人準備了文台兄一人的酒菜……既然是文台兄的朋友,那就一起來吧,我也想和威震涼州,一路逃跑的高將軍敘敘,看看高將軍到底有什麼高招,居然能在叛軍的眼皮子底下跑的那麼快,居然連冀城這樣的城池都不要了!”

高飛聽到袁術的這種口氣,心裡十分不爽,當即道:“既然袁將軍只宴請了孫將軍一人,那我也就不去湊熱鬧了,袁將軍、孫將軍,就此告辭!”


說完這句話,高飛便轉身走了,頭也不回。剛走過一個營帳,便聽見背後有人喊道:“子羽賢弟為何走的如此匆忙?”


回過頭,高飛看見了曹操,董卓一前一後走了過來,但是他正在氣頭上,便冷冷地道:“孟德兄喚我何事?”


曹操走到了高飛的身邊,呵呵笑了笑,道:“子羽賢弟不必為剛才的事情煩惱,袁公路就是那樣的人,既然賢弟來到了這裡,那我就應該盡上地主之宜,我準備宴請……”

    “曹孟德,我聽說你的營寨昨夜被叛軍偷襲的很厲害,到現在都有些許傷兵沒有得到撫恤,營寨更有多處破損之處,你不加強一下防範,倒有心思在這裡閒聊起來了?”後面的董卓跟了上來,聽到曹操的話語之後,便冷笑著打斷了曹操的話語。

曹操也不生氣,轉身拱手道:“原來是董大人啊,不知道有何見教?”


董卓走到高飛身邊,一把攬住了高飛的肩膀,笑著對曹操道:“曹孟德,我和高將軍都是同鄉,已經好久不見了,此次見面自當歡飲一番,你還是去修營寨吧,等修完了營寨,再宴請高將軍不遲,你說呢?”


曹操嘿嘿笑了笑,躬身道:“董大人說的極是,那在下就去修營寨了,董大人和高將軍慢慢聊。”


高飛整個人都顯得很沉著,進入了這樣一個勾心鬥角的小團體裡,他不謹慎點處事不行。但是他弄不清楚董卓為何要宴請他,他對董卓,以及董卓對他,兩個人之間在他看來並無什麼交情,在陳倉的那段時間裡,他也是避而不見,因為董卓這個人總是給他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和他待在一起渾身不自在。


董卓見曹操走遠了,便鬆開了高飛,一改往常囂張跋扈的氣焰,反而對高飛客客氣氣的拱起了手,一臉笑意的道:“高將軍遠道而來,董某有失遠迎。咱們陳倉一別,也好久不見了,如今閑來無事,不如就請高將軍到我的營寨裡喝上一杯薄酒吧!”


這世界真奇妙,黃鼠狼居然給雞拜年了。

    “居心叵測!”高飛的心裡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董卓,他也想弄清楚董卓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為何宴請他,如此巨大的反差讓他覺得十分的蹊蹺。

於是,高飛笑著拱手道:“既然是董大人的盛情邀請,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董卓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把拉住了高飛的手,大踏步地朝營寨外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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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聯手
進了董卓的營寨,董卓讓部下的軍司馬陪同趙雲等人喝酒吃肉,自己則親自在主帳當中宴請高飛。


二人分主次坐定,只見董卓一臉歡喜地舉著手中的酒杯,對高飛道:“高將軍少年英雄,先平黃巾後退羌胡叛軍,如此年輕有為的人確實少見。咱們本是同鄉,理應多親近親近,高將軍,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高飛點了點頭,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哈哈,啥也不用說了,咱們幹完這杯酒,我再跟高將軍說件正事。”

高飛舉起酒杯,當即和董卓碰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董卓放下酒杯,摒退了營帳中的一切閒雜人等,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狡黠,輕聲問道:“子羽,我也不拿你當外人了,如今這大漢的軍隊裡,光當將軍的就有皇甫嵩、周慎、你、我四個涼州人,而軍隊中的涼州人更是佔有了一大半,但是在我看來,真正能成大事的也就是你和我了。只要我們二人聯手,必然能夠在朝野裡佔有一席之地。如今十常侍弄權,各地反賊群峰四起,在這個大風大浪的節骨眼上,如果我們不能夠以乘風破浪之勢佔有一席之地的話,恐怕今後很難在天地間立足。你說是不?”


高飛聽懂了董卓的意思,這是要拉攏他,但是董卓說話不明不白,含沙射影,具體的想法似乎還不太明朗。他感覺董卓是在有意試探他,而且已經很明確的指了出來,他和董卓是能成大事的不二人選,意思就是說,他要是順從董卓,大家就是盟友,如果不順從,那就只有是敵人了。


知道過去和未來的他自然知道董卓是什麼樣的人,他仔細地想了想,緩緩地道:“董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天中軍主帳的事情我也看到了,皇甫將軍的軟弱確實讓我很痛心,袁氏雖然四世三公,可也不能被袁氏騎在脖子上拉屎啊,堂堂大漢的車騎將軍,居然會被一個登徒子逼的無言以對,確實讓我等涼州人痛心疾首啊!”


董卓冷笑一聲,道:“袁術小子不足為慮,一個世家公子而已,豈能與你我這種依靠軍功一刀一槍拼出來的人相比?皇甫嵩現在雖然是涼州人裡做官做的最大的,但是性格使然,也難逃別人的妒忌。我們武人在戰爭中英雄,可是在朝堂上,說話卻沒有底氣。如果你能和我聯手的話,咱們依靠此次平定涼州叛亂的功勞,足可以在朝堂上站穩腳跟。”


高飛從董卓的話裡不難聽出,這是董卓做為一個武人對朝廷的不滿,他瞭解歷史,研讀歷史,深知各朝各代裡士人和武人之間的矛盾,這種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一直存在于長達數千年的封建各個王朝中。


東漢自漢安帝以來,西部邊事不穩,羌人的襲擾,足以牽動帝國的政治神經。對羌戰爭開始不斷升級,邊地武人在軍事上隨之崛起,名將輩出,“涼州三明”皇甫規、張奐、段熲就是他們的代表。


邊地武人能夠在沙場上衝鋒陷陣,斬將奪旗,為國家立功邊境,但要在朝堂之上有話語權,把軍功轉化為政治權力,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也讓他們很苦惱。路在何方?他們在思考,他們在摸索。


索性武人不做了,放下劍戟,做個讀書人,看這樣做行不行?皇甫規做了十四年的私學經師,沉下心來,精研《詩》、《易》,教授門徒多達三百餘人;張奐曾拜當時經學名家朱寵為師,專修《歐陽尚書》,對《牟氏章句》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撰寫了三十余萬字的《尚書記難》;段熲也“折節好古學”。


但是,戰事一起,就有人坐不住了,要毛遂自薦,要請纓出戰,而且在朝臣眼中,你再飽讀經書,也還是個武人,不去打仗,還能做些什麼呢?


或者在情感上與士人溝通一下,凡是士人所痛恨的,也是自己所不睬的,希望他們真心地把自己當作一家人來看待。像皇甫規不與外戚大將軍梁冀為伍,說他是尸位素餐之徒;黨錮之禍的時候,還要上書附黨……但是,到頭來還是“雖為名將,素譽不高”。再說張奐,學問做得不錯,功勞也不小,終於進了朝堂,卻糊糊塗塗地掉進陷阱中,成了宦官鎮壓竇武的爪牙,“揚戈以斷忠烈”,這可怎麼能讓士大夫接納他啊!


或者做個“識時務”者,盤結權貴,像段熲那樣,甘願為宦官賣命,去緝捕太學生;投天子所好,花錢買個太尉。但,最終卻落個人財兩空,身敗名裂。


可見,武人要正常地出將入相,成為一支獨立的政治力量,在“涼州三明”那裡還做不到。


但是歷史證明了一切,董卓這個起於涼州的西北狼,以他獨特的方式竊取了大漢的權柄,憑藉武力的威懾,廢舊立新,將皇權視為股掌上的玩物,前輩武人夢寐以求的聽政朝堂,在他那裡被大大的向前跨越了一步。


高飛看著面前的董卓,想想以後那殘暴不仁的惡狼,簡直是判若兩人。他看著董卓用一種十分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在期待著他的回答。他仔細地尋思了一下,如果沒有董卓,東漢不會到了真正名存實亡的時候,但是東漢這種**的朝廷毒瘤太多,他不必去想著扶漢,而是需要一場大風暴,席捲整個天下,從而推翻大漢,建立一個新的政權,這就是他想要做的,也是他知道自己所在漢末之後早已經定下的志向。

    “董卓是漢末紛爭的始作俑者,沒有董卓就沒有以後的諸侯爭霸,我也就無法從中獲利,成大事者,不必拘泥於不化,既然董卓盛情相邀,我就姑且答應下來。既然我來到了這個時代,就不必順應歷史的發展,我可以用我獨特的方式建立自己的威信和地盤,涼州既然是董卓的根據地,那就給他好了,老子去東北,遠離中原紛爭,安心鞏固自己的地盤,等到天下有變,率領自己的大軍開始和群雄逐鹿天下。”高飛的心裡發出了最強烈的呼聲,幾個月來這樣受制於人的生活他不想再過了,就連從上邽到冀城還要有調令,這種毫無人身自由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好!董大人既然這麼看的起在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但不知道董大人有何妙策?”

董卓聽到高飛回答的如此爽快,心中歡喜不已,當即叫道:“我曾聽曹孟德向皇甫嵩提起過,說你有一支特殊的私兵,均是選自涼州的健兒,戰鬥力一點都不亞于羌胡,是否真有其事?”


高飛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了,便點了點頭,當即道:“不錯,這支飛羽部隊,確實是我精心挑選訓練而成的,士卒們無不以一當十。”


董卓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下午就去向皇甫嵩再次進言,讓你帶兵來冀城,等擊退了叛軍,我們便可乘勝追擊,我在羌人之中有些名聲,完全可以以我之前的信義對羌人進行招撫,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北宮伯玉的那些湟中義從胡了,邊章、韓遂更是容易對付。只要叛亂一平,我便上書駐守涼州,至於你嘛,完全可以向十常侍討個在朝中的官職,你在內,我在外,我們互相通氣,完全可以將涼州牢牢地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這樣一來,誰還敢小看我們?陛下縱情于聲色,長此下去,估計沒幾年活頭了,只要新帝登基,我們就可以有一番大作為,完全扭轉我們武人在朝野中的形象。”


高飛不得不佩服董卓的說服力,說話的時候慷慨激昂,很有煽動性。但是他也不得不防,親兄弟還明算帳呢,何況他和董卓什麼都不是,只能算半個老鄉,他害怕的是,董卓這樣虎狼一樣的人物,當權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反過來將他給吞噬了,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再明白不過了。饒是如此,他還是決定和董卓合作是一個不錯的買賣,他完全可以借此機會推快歷史的進程,讓亂世來臨的早一些。

    “聽了大人的話語,讓我醍醐灌頂,咱啥也不說了,不醉不休,來,感情深一口悶,把這碗酒幹了!”

董卓舉起了面前的酒罈子,將整個酒罈子給抱了起來,笑道:“那碗太小,用酒罈子。不過,在喝酒之前,我想讓你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

    “大人請講!”
    “我的膝下有一女,無論相貌還是身段都很優秀,我托人打聽過你的事情,你現年十八,並未婚配,我的女兒今年十七,如今是待字閨中,長的是天香國色、傾國傾城,我想將我的女兒許配給你,這樣一來,我們翁婿二人就可以更加深了一步感情,你說呢?”
    “董卓這個老**,居然想將女兒嫁給我?你的女兒既然是天香國色,我本該不用拒絕,可我要是娶了你的女兒,那我就成了你的女婿了,身份一下子從平起平坐的合夥人變成了你的女婿,這樣賠本的買賣我才不幹呢。”高飛心裡很不爽,覺得董老二這個傢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但是他不會為美色所動,再說史書上也沒有說董卓的女兒有多漂亮,看董卓這副尊容,也就不難想像他女兒的長相了。
    “這個嘛……董大人的美意我本不該拒絕,只是奈何我早已經有了心上人,所以……”
    “哦,既然如此,那就當我沒說。不過,能被你看上的,一定是個美人了,不知道是哪裡人士,家世如何?”董卓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像是動了色心一般。

高飛想了想,當即道:“他叫黃月英,荊州人士!”

    “黃月英?”董卓喝了一口酒,默默地將名字在心裡念了幾遍,心中在想,以後要是有機會遇到了,一定要親自瞧瞧,看看自家女兒到底哪裡比不上人家。

高飛心裡很爽快,黃月英是諸葛亮的老婆,比諸葛亮都小,又是個有名的醜婦。如今這個時候,諸葛亮出生沒出生都是個問題,何況黃月英呢,就算董卓日後想找的話,也不一定能夠找的到,中間相差二三十年呢,而且董卓也不會有那麼長的命了。


二人喝酒喝的很痛快,但是因為最近有要事,便沒有喝醉。董卓的酒宴結束之後,便讓高飛在他的軍營裡等著,他自己親自去見皇甫嵩,總之不知道董卓用了什麼方法,說了什麼話,皇甫嵩便下達了調令,讓高飛帶領本部兩千人馬加上他的兩千私兵一起來冀城,準備攻打冀城事宜。


高飛接到命令之後,便急忙命令盧橫等人全部回上邽,將部隊帶過來,並且命令裴元紹、夏侯蘭繼續駐守上邽,等待華雄從陳倉運來糧食,他留下趙雲當自己的貼身保鏢。


董卓很豪爽,他既然已經將高飛當成了自己人,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當即命令手下士兵在自己軍營邊上另起了一處營寨,做到有備無患,等待高飛的軍隊到來。


旁晚的時候,新建的營寨已經完工了,高飛、趙雲兩個人獨守空寨,顯得是無比的蒼涼。

    “主公,董卓這人怎麼突然間對咱們這麼好?”趙雲跟在高飛的身後上瞭望樓,目視著前方的冀城,不解地問道。

高飛笑了笑,道:“沒什麼,董卓想找我做女婿,被我拒絕了,但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他對我也就自然的好了。”


趙雲突然笑了笑,道:“主公,婚姻大事,你居然當成了買賣,既然董卓願意將女兒嫁給主公,而主公又沒有婚配,為什麼不娶呢?”


高飛笑道:“這其中的道理很複雜,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我不想給董卓做女婿!”


趙雲明白了,也不再多問,便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過了好大一會兒,趙雲突然指著暮色中駛來的一騎快馬,對高飛道:“主公,你看,那個人好像是曹操!”


高飛凝視了一下,果然看見曹操駛來,便和趙雲下瞭望樓,在寨門迎到了曹操,當即拱手道:“孟德兄突然造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曹操從後面拿出來了一罎子酒,笑道:“來找你喝酒,白天沒喝成,咱們晚上喝。”


未及高飛回答,便見暮色中走來了一個人,那人朗聲道:“喝酒怎麼也不叫我?”


高飛、曹操、趙雲去,但見孫堅穿著一身便衣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笑意,手中抱著一罎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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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圍城
夜幕落下,在這種深夜裡,地球也象凍死了一樣。冰冷的空氣中沒有一絲風,卻仍能使人難於熬受,成了唯一具有屠殺力的大自然的兵器。冷空氣把這類的力量施於種種草木昆蟲以至小的鳥雀,使那些鳥雀自己從樹枝上落到白雪茫茫的地上,並且也在同樣的嚴寒的緊緊拘束之下,象冰一般地成了堅硬的。


新建的軍營空蕩蕩的,可容納下五千人的軍營卻只有一處微微發著亮光的帳篷,在那個大帳中,高飛、曹操、孫堅、趙雲四人圍著篝火坐定,每個人的手中都抱著一罎子酒,互相碰了一次後,便各自飲下了那辛辣的酒水。


幾個人只是少許的閒聊著,或許是因為都還不太熟悉,高飛和曹操都保持著一種戒備心,並沒有公然吐露太多心跡。孫堅倒是個直爽的人,沒有什麼他不敢說的,話語中透露出來了諸多不滿,對於董卓的囂張跋扈,對於劉表的道貌岸然,對於周慎的奸詐,對於皇甫嵩不採納他意見的耿耿於懷,都直接將這種種的牢騷說了出來。


高飛聽完孫堅的這些牢騷之後,只覺得這個江東猛虎不太懂得隱藏自己,而且似乎對於任何對他的好的人都推心置腹,身上到處都流露出來了一個豪俠的氣息。他一邊聽著孫堅的話語,一邊想著:“孫堅不愧是江東猛虎,但卻是一個短命的猛虎,這種毫不隱藏自己的方式,往往會害了他。”


孫堅的酒量大,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喝酒,只片刻功夫便將酒給喝完了。喝完之後,孫堅意猶未盡,還準備要酒,當即對高飛道:“高將軍,軍中尚有酒乎?”


曹操一直沒有說太多話,聽到孫堅要酒喝,便急忙搶話道:“孫將軍,今天就喝到這裡吧,再這樣喝下去會誤了大事的,再說,這幾日叛軍經常在夜間襲擊營寨,如果孫將軍喝醉了,那今夜誰來守寨?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各自回英吧?”


高飛也急忙勸慰道:“孫將軍,曹將軍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孫將軍意猶未盡的話,等平定了涼州叛亂,我親自宴請孫將軍,到時候讓孫將軍喝個飽!”


孫堅點了點頭,緩緩地站起了身子,臉色紅潤,朝高飛、曹操拱了拱手,笑著說道:“二位將軍說的在理,那我就此告辭了。”


高飛、曹操剛準備站起來,卻見孫堅已經走到了營帳門口,轉身朝高飛、曹操拱手道:“二位將軍且留步,不必相送!”


孫堅走後,曹操也站了起來,拱手道:“子羽老弟,我也該告辭了。”


高飛道:“孟德兄暫且留步,小弟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一二!”

    “賢弟請講!”
    “以孟德兄之大才,應該不難看出圍城背後的隱患,為何孟德兄卻沒有向皇甫大人提出異議呢?”
    “呵呵,原來只是為了此事啊。子羽老弟,實不相瞞,這策略是我獻的,你總不會讓我自己推翻自己吧?”
    “孟德兄你……”高飛有點詫異,曹操是個傑出的軍事家,為何他獻的策略會有如此大的漏洞。他轉念一想,此時的曹操還是漢軍裡的一個小將,真正指揮部隊作戰的機會很少,所謂的軍事家就是在不斷的戰爭中磨練出來的,便會意地笑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過我會向皇甫將軍建議採納孫將軍的建議的,但是並不是現在,如今叛軍銳氣正盛,冀城內屯駐著好幾萬的羌胡叛軍,他們都是驍勇善戰的勇士,只有先用圍城之計使得他們意志消沉了,才能用孫將軍的策略。”

再次聽到曹操的話,高飛覺得曹操並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隱患,而皇甫嵩之所以沒有採納孫堅的計策,應該是曹操一開始便將一整套的策略都獻了出來。他拱手道:“看來孟德兄是一早就將這一整套的策略都籌畫好了,所以皇甫將軍在面對孫將軍所提出來的策略時,並沒有太大反應。孟德兄不愧是雄才大略,實在是令人欽佩。”


曹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拱拱手道:“子羽老弟,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告辭了,子羽老弟不用相送。”

    “主公,曹操這個人倒是個城府極深的人,這樣的人主公應該暗中提防才是。”趙雲隨同高飛將曹操送出了營寨,回來的路上輕聲地對高飛道。

高飛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曹操是個不好惹的人,可是他沒有打算去惹他,而是想利用他。他既然知道曹操是以後的魏太祖,他就不會讓曹操成為魏太祖,不管以後曹操會有什麼成就,他都要將曹操變成自己最有利的盟友,有這樣的一個人做盟友,絕對可以抵的上十個孫堅那樣的人。

    “嗯,他越是不簡單,就越值得我欣賞和深交。”

深夜,高飛、趙雲還在營中熟睡,卻突然聽到了鼎沸的廝殺聲,戰鼓、號角聲交混在一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將高飛、趙雲從夢中驚喜。

    “叛軍襲擊營寨了!”趙雲從床上一翻身便跳了起來,隨即取出自己的佩劍,一個箭步便跨出了營帳。

高飛也翻身而起,取來了自己的佩劍,隨即走出了營帳。


營帳外面的夜空裡燈火通明,在高飛、趙雲所在的營寨正前方,董卓的軍營裡,漢軍的士兵正在用弓弩狙擊從四處賓士而來的羌胡叛軍。順著董卓的軍營看過去,環繞冀城大半圈的漢軍營寨都遭受到了猛烈的進攻。

    “上望樓!”高飛從身邊的趙雲喊道。

二人急忙來到了寨門前的望樓上,登高遠眺,俯瞰整個戰場。


高飛的營寨是新立下的,處在所有漢軍營寨的背後,因為沒有兵,也就用不著參戰,更何況各個軍營的將軍們,也絕對不會讓叛軍衝破他們的防線。四周火起,但見叛軍的騎兵一波接著一波的從冀城裡駛了出來,馬背上的騎士或揮舞著手中的馬刀,或開弓射箭,在座下戰馬的帶領下迅速衝撞著營寨的柵欄,週邊的鹿角和拒馬也都被叛軍挪到一邊焚燒了。


源源不斷的叛軍士兵層出不窮,面色猙獰的叛軍企圖衝破漢軍營寨的防線,但是由於漢軍防守嚴密,弓弩手不停地放箭,少許沖到寨門前的叛軍士兵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成為了眾矢之的,被強弩手們射成了刺蝟。


長長的防線,密集的箭雨,加上步兵、騎兵之間的配合,叛軍持續了半個時辰的突圍行動再次以失敗告終,留下的是一地插滿箭矢的屍體。

    “主公,叛軍的攻勢雖然猛烈,但是這種結寨防守的方式,確實能夠擋住叛軍。如果沒有這種圍城的方式,只怕很難抵擋的住叛軍的鋒芒。”趙雲看到叛軍退卻了,便緩緩地道。

高飛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覺得曹操的策略還是很有用的,如果現在解開圍城,叛軍銳氣未消,就算予以追擊,也會遇到頑強抵抗。

    “子龍,看來現在沒我們什麼事情,我們回營吧,等我們的部隊到了,咱們才有說話的底氣。”

趙雲跟著高飛下瞭望樓,繼續回營睡覺,內心裡卻在期盼著自己軍隊的到來。


一天后,盧橫帶著一千四百名飛羽部隊和兩千名漢軍來到了冀城城外,將部隊帶進了高飛的營寨,並且在營寨的旗杆上掛起了“高”字大旗。

    “主公,屬下按照主公的吩咐留下裴元紹、夏侯蘭帶四百人駐守上邽,蓋長史也留在了上邽,準備迎接華雄從陳倉運來的糧草。”盧橫在大帳中對高飛道。

高飛聽後,便問道:“龐德回來了嗎?”

    “還沒有,龐德自從走了以後就沒有任何消息。但是請主公放心,以龐德的武藝,就算遇到了叛軍要脫身也很容易。”盧橫回答道。
    “嗯,不知道龐德能否找尋到賈詡的下落。我只擔心賈詡再次落入了叛軍的手裡,那他的性命就可難保了。”
    “賈先生一定會吉人天相的,請主公勿憂。如今我軍士兵已經到達了,主公應該主動向皇甫將軍請戰才是,不然我們老是在別人背後,主公又怎麼能獲得功勞呢?這幾日董卓、曹操、孫堅、周慎、鮑鴻、劉表、袁術都因為堵擊了叛軍而獲得賞金,屬下看在眼裡,痛在心裡。”趙雲站在高飛的身邊,低聲說道。

高飛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如今還不是我們出擊的時候,各部雖然都獲得了賞金,但是連續幾天的夜間戰鬥讓士兵疲憊不堪,我軍現在正是養精蓄銳的時候。盧橫,你傳令下去,讓全軍休息一天,明天起開始在營寨後面的山嶺上訓練。”


盧橫當即抱拳道:“屬下遵命!”


之後的三天時間裡,叛軍不再選擇在夜間單一的行動,而是日夜不停的突圍,三天的時間裡叛軍一共發功了二十六次的突圍,而且每次突圍都較之前者要猛烈一次,在冀城到漢軍營寨之間的空地上,儼然成了一片血色的沼澤,人的屍體、馬匹的屍體不計其數。


十萬漢軍對十萬叛軍,這是一個相等的數字,叛軍連續一周的突圍行動都以失敗告終,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漢軍、叛軍的傷亡數字持續攀升,但是相比之下,漢軍以陣亡兩萬步兵的代價卻換取了叛軍五萬騎兵的戰死,說到底漢軍的還是占著相當大的便宜。


漢軍的營寨破了,就重新從附近的山上砍下木頭來修復,每修復一次,營寨就更加堅固一次,使得叛軍的突圍就愈加困難一次,加上叛軍在城內食物短缺,使得座下戰馬營養不良,人人饑餓,在抵擋饑餓的時候,城內的叛軍開始殺馬充饑,許多騎兵成為了步卒。


三天的時間裡,華雄、裴元紹、夏侯蘭和蓋勳一起押運著糧草來到了高飛的營寨裡,兩千飛羽部隊算是如數湊齊,盧橫替代了龐德的位置,趙雲已經接管了費安的部眾,飛羽部隊在高飛的帶領下,在附近的山上進行訓練。蓋勳則統領另外兩千漢軍,替高飛負責清掃戰場上的屍體,以及掩埋那些戰死的人,不論是羌胡還是漢人,都統統埋在了一個大坑裡,以防止出現什麼疫情。


漢軍圍城到了第十一天,皇甫嵩命令人將手下的八員健將全部叫到了中軍主帳。


大帳裡,八員健將排成兩列,左列劉表、周慎、鮑鴻、曹操,右列袁術、董卓、孫堅、高飛,皇甫嵩端坐在正中央,捋了捋鬍鬚,輕聲說道:“今日將你們全部叫來,是有重要事情吩咐,我們已經圍城十天了,十天的時間裡,叛軍都在試圖突圍,如今叛軍的糧草也盡了,已經開始殺馬充饑了,也是我們該進攻的時候了。你們誰願意打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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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平叛(1    “末將願往!”孫堅當仁不讓,第一個站了出來,抱拳道。

皇甫嵩見孫堅出列,歡喜異常,當即道:“文台勇不可擋,本是最佳人選,但是你的部下這些天來收到嚴重損傷,如今已經不足一千人,若要強攻城池,需有人相互配合……”

    “啟稟將軍,連續幾天來,末將的部下一直都在後方養精蓄銳,末將本部人馬兩千,加上子弟兵兩千,四千人枕戈待旦,願意與孫將軍一同為先登死士,還請將軍成全!”高飛見這是個機會,如今各部人馬都有損傷,唯獨他的部下穩坐後方沒有一人傷亡,便主動站了出來,即時請命。

皇甫嵩斜眼看了看一邊的曹操,問道:“孟德,你以為呢?”

    “末將以為,高將軍部下的士卒可以擔當此任,如今各部均有損傷,連續十天的作戰已經使得士兵疲憊不堪,高將軍的部下養精蓄銳多時,此時正是作為先登死士的時候。”
    “曹孟德說的不錯,高飛理應此時出戰,我們在前線打仗,他在後方享福,于情於理,都應該讓他出戰!”袁術心中不平地道。

董卓趁機添油加醋,冷冷地道:“大家都是為了保衛大漢江山而戰,幾日前高飛的軍隊就已經到了營寨,將軍一直棄置不用,難道是因為高飛不是將軍舊部的關係嗎?將軍這樣阻撓部下獲得功勞,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于將軍的聲名有損嗎?”


皇甫嵩本想讓曹操出戰,沒想到曹操也為高飛說話,面對董卓的冷嘲熱諷,以及袁術的心中不忿,以及帳中諸將互相猜疑的眼神,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地喊道:“孫堅、高飛聽令,命你二人率領本部兵馬為先登死士,即可攻城。周慎、鮑鴻,你們二人撤開西門的防守,留下一條小路,各自率領本部埋伏在西門外,但見叛軍沖出,便於路掩殺。劉表、袁術,你二人虛張聲勢,緊守南門、北門。董卓、曹操,你們二人各自率領本部人馬跟隨我在城下觀戰,攻城部隊若有不足,你們即刻填補。”

    “諾!”

皇甫嵩吩咐完畢之後,高飛等人便各自去準備自己的事情了,等到日上三杆的時候,高飛已經率先將自己的飛羽部隊集結在了一起,這次攻城戰將會再一次考驗著他的飛羽部隊,而他部下的兩千漢軍士兵,則讓蓋勳統領著,緊隨在他的身後。


正午過後,高飛、孫堅的部隊已經集結在了冀城東門外,早已經準備好的雲梯也在這五千將士的身上扛著。隊伍的最前列,高飛一身勁裝,身後是排列有序的兩千飛羽部隊,趙雲、華雄、周倉、管亥、廖化、盧橫、卞喜、裴元紹、夏侯蘭、李文侯十名將領一字排開,每個人都手持著刀盾,嚴整地站在那裡,背後是二百弓箭手、二百弩手、四百刀盾兵,一千二百名扛著雲梯、手持長刀的士兵,清一色的黑衣黑甲,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顯得格外扎眼。


飛羽部隊的邊上,是孫堅的一千名漢軍士兵,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猙獰,眼睛裡充滿了仇恨。飛羽部隊的後面是蓋勳率領的兩千漢軍士兵,兩千個人分別推著井闌、攻城車這種笨重的武器,再後面便是曹操、董卓兩軍各自率領的投石車隊伍,每十個人操縱一輛投石車,投石車的皮槽裡已經填裝上了石頭,最後面才是皇甫嵩親自率領的騎兵隊伍。


冀城的城樓上,韓遂、北宮伯玉二人扶著城垛眺望著城門外的漢軍,韓遂指著那一支穿著黑色甲衣的部隊,問道:“這就是之前抵禦你的部隊嗎?”


北宮伯玉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對,沒錯,就是這支部隊。我已經讓人探明了,是高飛的私兵,被喚作飛羽部隊,每個人都是驍勇善戰的涼州健兒,其實力一點都不亞於那些善戰的羌人!”


韓遂聽後,冷笑了一聲,道:“區區兩千人,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來?既然漢軍要攻城了,咱們就好好的守在城裡。你去告訴邊章,讓他在城內好好的等著,只要我一聲令下,就趕快帶著騎兵沖出城門!”


北宮伯玉“諾”了一聲,便隨即下了城樓,朝在城門邊嚴陣以待的邊章那裡跑去。他剛走沒多久,便見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跑了上來,來到韓遂身邊後,在韓遂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但見韓遂臉上變了表情。

    “這事你何時發現的?”韓遂問道。

那人答道:“就在剛才,屬下一發現這個情況,就立刻來報告給將軍了。”


韓遂擺擺手,道:“你現在趕快去將西門的人撤換下來,都換上我們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開門,更不能放過人任何一個人出城,漢軍想伏擊我軍,門都沒有,哈哈!”


那人得了命令,便急忙跑開了,只留下韓遂和他的親隨站在城樓上,而城牆上則站著兩千多擅於射箭的羌胡,都清一色是他的親隨。從陳倉退守涼州以來,韓遂便竭力拉攏羌胡為自己的部眾,並且一口氣任命了二十多名將軍,又使用金錢收買了邊章、北宮伯玉的部下,如今的叛軍之中,他韓遂是實際上的當家人,邊章、北宮伯玉二人,只不過是他抵抗漢軍的一枚棋子而已。


整個涼州的叛軍有二十五萬之眾,這兩個月的戰爭打下來,十萬叛軍主力只剩下這五萬人,對於韓遂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剛才他的心腹來告訴他,漢軍在西門已經撤圍了,這個節骨眼上撤圍,分明是個圈套,他不會上這個當。

    “咚、咚、咚、咚……”

冀城外漢軍的鼓點敲響了,從短暫的間歇逐漸變成了密集的鼓點,緊接著在皇甫嵩的一聲令下,攻城的部隊開始呐喊著沖了出去。


孫堅率領著自己的部下向前快速沖了過去,高飛則帶著自己的飛羽部隊以其獨特的方式向前開進。高飛身後的十名將領迅速歸位,趙雲、華雄帶各自帶領著二百刀盾兵護衛在高飛左右,用盾牌組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以均勻的速度向前沖去;裴元紹、夏侯蘭帶領的四百弓弩手緊隨其後,盧橫、周倉、廖化、管亥、李文侯、卞喜帶領著一千二百名扛著雲梯的步兵走在最後面,整個部隊都勻速前進,猶如一個整體。蓋勳則指揮著後面的兩千步兵推動著高大的井闌,笨重的攻城車緩慢前行。


只片刻功夫,孫堅帶領的一千名士兵便已經沖進了叛軍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內,從城牆上飛來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些扛著雲梯的士兵率先被射倒在地,而那些舉著刀盾的士兵則跟隨著孫堅沖到了最前面,用手中的盾牌結成了一個小陣,擋住了箭矢,卻也不敢再輕易前進。

    “後面的雲梯快沖上來!”孫堅躲在盾牌後面,聽著盾牌上劈裡啪啦的箭矢聲,扭頭對還在後面的扛著雲梯的士兵喊道。

五百扛著雲梯的士兵在叛軍的第一輪箭雨中便被射死了三百多人,只有一百多人無畏死亡的沖了上來,可沒有任何掩護的他們還是受到了叛軍弓箭手猛烈的打擊,第二波箭矢落下,剩下的只有不到三十人。

    “你們守好這裡!”孫堅見後面的士兵傷亡慘重,便對身邊的五百刀盾兵大喊了一聲,自己從盾牌陣中抽身而出,舉著那副盾牌便朝後退,冒著箭雨去接應雲梯,如果沒有雲梯,他將無法爬上城牆。

還沒有等孫堅跑到,叛軍的第三波箭矢便射了下來,後面扛著雲梯的士兵無一生還。孫堅的眼睛裡滿是憤怒,快速地跑了過去,從低聲扛起一架雲梯丟下手中的盾牌便朝城牆那邊沖了過去,但有箭矢射來,便用刀撥開。其餘的士兵見了,有一半人回去攜帶雲梯,另外一半人則急忙來護衛孫堅,之後士兵們借用盾牌的防禦,成功地弄來了幾十架雲梯,在盾牌的保護下,開始慢慢地向城牆靠近。


與孫堅的快速衝擊相比,高飛的飛羽部隊要慢了許多,四百刀盾兵在接近叛軍箭矢射程範圍內後,迅速分開,一字排成了一堵可以遮擋箭矢的牆壁,使得後面跟來的弓弩手可以躲在盾牌下面,等到人越聚越多的時候,盾牌開始兩個架在一起,使得牆壁增高了不少,更使得後面的士兵得到了掩護。


高飛透過盾牌的縫隙,看到城牆上的弓箭手不過才兩千多人,而且打擊的對象是已經靠近城牆邊,準備架上雲梯的孫堅部隊,他當即對裴元紹喊道:“弓箭手準備,瞄準城牆上的叛賊!”


等到二百弓箭手全部拉滿了弓箭後,高飛便朝趙雲、華雄所率領的刀盾兵大聲喊道:“撤盾!”


聲音一落,但見二百名刀盾兵突然撤開了盾牌,露出了一片極大的空隙來,裴元紹的二百弓箭手便在這時朝城樓上射出了箭矢,等到箭矢飛出,那二百名刀盾兵便再次將盾牌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又架起了一堵牆壁。

    “啊”

但聽見城樓上一百多人慘叫,高飛透過縫隙看見城樓上的弓箭手紛紛墜落到了城下,但是城樓上剛有空缺,便立刻被補齊了。


高飛斜眼看到了孫堅那邊的戰況,但見雲梯架上去又被推了下來,幾百個刀盾兵在城牆下面也是乾著急,而且從城牆上面還有滾石落下,砸死十幾個人人。

    “孫堅勇猛,可是這樣下去部下的傷亡實在太大。趙雲、華雄、裴元紹、夏侯蘭跟我走,其他人留在射程以外,等待蓋勳的攻城武器到達後再進攻!”

高飛怕孫堅的部隊全部陣亡了,便準備帶著刀盾兵和弓弩手前進,到達城牆邊與城牆上的叛軍對射,以達到吸引兵力的目的,使得孫堅能夠登上城樓。他喊完命令後,便舉著盾牌,和四百個刀盾兵所組成的盾牆連在一起,一起向前緩慢推進,而弓弩手則隱藏在盾牆後面,時刻準備著想城牆上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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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平叛(2
黑色的盾牌組成的牆壁正以緩慢的速度向前推進,高飛和四百個舉著盾牌的士兵一樣,挽著盾牌的手臂能夠感受到箭矢帶來的衝擊,他們踏著齊整的步子,踩在白色的雪地上,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城牆。


前行了二百米後,高飛估摸了強弩的射程,便隨即大聲喊道:“夏侯蘭、裴元紹,放箭!”


黑色的盾牌立刻被撤換了下來,露出了一片極大的空隙,手捧著弩機的強弩手開始朝城牆上發射著弩箭,與此同時,弓箭手也射出了他們扣住的箭矢,四百箭矢朝城牆上的叛軍飛去,而城牆上叛軍的箭矢也朝城下射來,黑色的盾牌還沒有來得及架上去,便聽見十幾個弓弩手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聲,有的被射中了眼睛,有的被射中了肩窩,有的直接頭部中箭。


盾牌堵住了缺口,高飛回頭看見三個人已經死了,其他受傷的人都咬著牙,捂著自己的傷口,忍著強烈的痛楚。他看到的是一種堅韌不屈的軍人,傷口上雖然還在流著血,可是眼睛裡去依然冷漠,只有面向敵人的那一刻才將他們的兇狠給爆發出來。

    “受傷的人都躲到盾牌下面來,其他人射箭的時候注意點,盾牌手回盾的時候要將速度加快點,儘量避免人員的傷亡。我數到十以後,你們就開始射箭!”

高飛側著臉,將身邊一個左目受傷的人拉到了身邊,讓他舉著盾牌,自己則取下了他手裡的弩機,將弩箭裝進去後,半蹲了下來,然後將弩機朝上仰著,緩緩向後仰了一下頭,確定了城牆上叛軍士兵的位置後,便開始數數:“一……二……三……”


城牆上叛軍的箭矢仍然在不斷地朝著盾牆射來,高飛的耳邊能夠清楚地聽見城樓上指揮人員的大喊聲。他默默地數著數字,當數到十的時候,面前的盾牌突然撤開了,他立刻扣動了弩機的扳機,一根短小而又鋒利的弩箭便被射了出來,帶著劃破長空的聲響筆直地射進了城牆上一個叛軍士兵的面門。一波三百多支箭矢飛上了城牆,射倒了一片敵人,而他也同時看見密密麻麻的箭矢迎面飛來,最後被及時回過去的盾牌擋在了外面。


這一次大家配合的很一致,只有一支箭矢意外地飛了過來,從一名士兵的頭頂上飛了過去,筆直地插進了雪地上,只露出了尾部的羽部,當真是好險。受傷的士兵們忍受著疼痛的煎熬,換下來了舉盾牌的士兵,讓弓弩手得以補充。

    “向右移動,一二一,一二一……”高飛想到孫堅那邊還有幾百刀盾兵,便想和他們聯在一起,組成一個堵更大的盾牆。他一邊喊著命令,一邊喊著訓練時的口號,那些受傷的士兵也能一致的跟著口號向右移動。

盾牆動了,起落一致,盾牌和盾牌之間緊密地連接在一起,絲毫找不出任何破綻。

    “沖,給我沖上去,把雲梯給我快點搭上去!”孫堅一手揮動著手中的刀,一邊指揮著身邊的士兵,連續十數次的攀爬,換來的卻是不斷的傷亡,他憤怒的吼叫著,卻也無可奈何。
    “轟!”

一方大石落在了孫堅左側的雪地上,砸的地上的雪混著泥土濺的到處都是,只要那方大石再向右偏一點,孫堅就會被大石砸死在下麵。


孫堅回頭看了一下腳邊的大石,心有餘悸的他立刻向一邊跳了過去,操起地上一具屍首下麵的雲梯,大聲地嚎叫了一聲,便將雲梯給舉了起來,用雲梯開始揮打著城牆上的士兵,將那些弓箭手給逼退了幾個。他見這樣的方法有效,便丟下了手中的長刀,雙手舉著雲梯,開始沿著城牆下面向兩邊不停的揮舞,哪裡有人露頭他就揮向哪裡,硬是以一人之力,逼開了一片城牆上的空地。


其他的人看見了,都受到了感染,紛紛從後面的死人堆裡扒出來完好無損的雲梯,一個人舉不起來,就五個人一起舉,開始沿著城牆來回亂跑,剩下的一百多人則尋機將雲梯架了上去,然後舉著盾牌揮舞著手中的長刀開始攀爬城牆。

    “給我瞄準那個人,射死他!”城牆上叛軍指揮弓箭手的人看見了孫堅的勇猛一幕,便立刻大聲喊道。

隨著那人的一聲令下,兩邊的弓箭手突然將射箭的目標都瞄準了孫堅,但聽見無數弦響,暴雨一般的箭矢便朝孫堅的左右兩側射了過去。

    “噗、噗……”

箭矢穿進了人的身體,卻沒有射中孫堅,六個士兵看到了這一幕,便從四面湧了過來,以他們的血肉之軀替孫堅擋住了那些箭矢,並且將孫堅牢牢的壓在了下麵。

    “就是現在,放箭!”高飛湊准了時機,一聲令下,便見盾牌手撤掉了盾牌,弓弩手開始朝城牆上放箭,在叛軍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愣是射下來了一個空地。

城牆上候補的弓箭手立刻堵住了缺口,開始朝下面的人一陣亂射,十幾個爬到雲梯一半的士兵又被射翻了下來。磨蹭了二十分的攻城,竟然沒有一點收穫。

    “孫將軍,請帶領你的士兵到這裡來,人多力量大,不能單靠一個人的力量,必須做到減少傷亡!”高飛看到孫堅被六個背上插滿箭矢的士兵壓在地上,便大聲喊道。

孫堅死裡逃生,當即從六具屍體下面爬了出來,面帶著一絲驚恐,縱身跳到了高飛的盾牆後面,同時大聲喊道:“全部聚集過來!”


餘下的一百八十三個殘兵便舉著盾牌彙聚了過來,學著飛羽部隊的方式,將盾牌架了起來,和飛羽部隊的士兵組成了一堵嚴密的防護牆。


孫堅身上、臉上都是血,看到自己的一千名部下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扭臉看到高飛的飛羽部隊只有十幾個死傷,這種心裡的落差,讓他無法承受,當即問道:“高將軍,為什麼你的部隊會防守的如此嚴密?”


高飛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便聽見後面喊殺聲起,盧橫、周倉、廖化、管亥等人跟隨著蓋勳指揮的井闌、攻城車沖了過來。高大的井闌上站著許多弓箭手,叛軍一進入射程範圍,便用弓箭一陣猛射。


叛軍的弓都是騎兵用的短弓,射程根本無法和井闌上站著的那些操控著大弓的漢軍士兵比,如雨一般的箭矢從井闌上開始射向城樓上,立刻將城樓上的叛軍給壓制住了。與此同時,曹操、董卓二人指揮的投石車也派上了用場,天空中成十上百的大石頭落在了城牆上。


韓遂看見漢軍的攻擊如此猛烈,當即下了城樓,順著樓梯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喊道:“打開城門,騎兵出擊!”


一聲令下,冀城的城門洞然打開了,早就等候在城門口的邊章、北宮伯玉二人各自率領著成群的騎兵從門洞裡沖了出來,一經沖出來,便立刻分成了兩撥,一撥右邊章帶領著,向著筆直地向著後面的攻城武器沖了過去,每一個人的手中還揮舞著一張大網,不時地將網撒向了人群中,然後用手拉住網繩,借助馬匹的拉力,將那群人拉倒。


北宮伯玉帶領的那一撥人的座下馬匹上都拴著兩根長槍,長槍越過馬頭,冰冷、鋒利的槍頭借助馬匹的衝撞力迅速地撞向了高飛等人用盾牌組成的陣地上,轟的一聲響,因為離城牆很近,卻無法反應過來的飛羽部隊和孫堅的百餘人都受到了重創,被那些帶刺的馬匹一撞,隊形就完全散開了,後面的弓弩手只射出了一撥箭矢,還來不及裝上箭矢,後面的騎兵便沖了過來,硬是從飛羽部隊中間衝開了一個口子。


這突如其來的騎兵突擊讓高飛有點措手不及,雖然隊形被沖散了,但好在飛羽部隊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隊伍,除了中間那三十多個人被馬蹄踐踏的不成樣子而無法生還之外,其餘的人都完好無損,一經分散,便立刻抽出了自己腰中的長刀,各自為戰,見到羌胡騎兵便殺。


此時,冀城東門口已經亂作一團,兩隊騎兵的突然殺出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那些羌胡揮舞著馬刀砍殺守衛在井闌、攻城車附近的士兵,不論是穿著黑甲的飛羽部隊,還是穿著橙紅色的漢軍隊伍,他們一個都不放過。


井闌上的弓箭手看到下面一陣混亂,手中的弓箭雖然對準了下面的騎兵,可是卻不敢貿然射擊,生怕誤傷到自己人。邊章帶著騎兵第一個衝破了防線,當先跳下馬背,縱身跳到了一架井闌的邊上,舉起手中的彎刀便是十幾次重擊式的猛砍,在身後士兵的護衛下愣是砍斷了井闌的一個支柱,井闌的支柱斷了一個,上面的士兵便立刻被掀翻了下來,連同斷掉的井闌砸了下來,向前落在了人群堆裡,不管是什麼人,都被砸的稀巴爛,腦漿、鮮血一地都是。


高飛、孫堅兩人緊挨著,看到叛軍騎兵肆無忌憚的沖散了漢軍的陣營,又殘暴不仁的屠殺著自己的屬下,心中的怒氣早已經湧了上來,二人同時的一聲大叫,便操起手中的刀一陣猛砍,看到騎兵就將人給拉下來,刀鋒肆虐開來,手底下也絕對不留活口,加上飛羽部隊人員的各自混戰,很快便阻滯了騎兵的繼續衝撞,將沖進來的騎兵牢牢地圍住。


混戰開始後,邊章、北宮伯玉二人一起帶出來的五千士兵已經被完全包圍住了,但是卻無法再施展開騎兵的優勢。飛羽部隊再這個時候起到了極大的作用,訓練有素的他們面對這種混戰也毫不遜色,或自己單兵作戰,或和同伴背靠背迎敵,或三五個人互相配合,總之能夠清楚的看見,混戰中發生著黑色的裂變。那些黑衣黑甲的飛羽部隊士兵,沒用多久身上便全部變成了半紅半黑的衣服,而且地上的屍體也在不斷的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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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平叛(3
很快,戰鬥變得血腥起來。


高飛看到好幾個飛羽部隊士兵的腿被叛軍的彎刀砍傷,鮮血染紅了褲子。但是他仍然堅持戰鬥,實在站不住了,還從後面死死勒住一個叛軍騎兵的脖子,怎麼也不鬆手,拼盡一切力量把他勒暈了過去。


另外一些漢軍士兵手中的長槍刺穿了叛軍騎兵的身體,沒等抽出來,便急忙躲開了叛軍騎兵的彎刀,他們手上沒有了武器,但也沒有向後撤,身上被砍中幾刀之後,竟然還能活生生從叛軍騎兵手中奪過了一把彎刀繼續戰鬥。


慢慢地,地上躺著的戰士多了起來,有的雖然站不起來,卻不忘抱住叛軍士兵的一隻腳。戰鬥變成了廝殺,有的戰士的眼睛被箭矢刺中了,滿臉是血,還是睜著一隻眼,大叫著戰鬥。


戰鬥僵持了許久,許多戰士肢體受傷,斷了胳膊或被砍傷了腳,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或向戰場的邊緣爬去。漸漸地,疼痛壓不住血性,襲上心來,哀叫聲越來越大,變成了慘叫。高飛看見一名士兵的胳膊被砍斷,露出慘白的骨頭,只剩下一段筋肉相連接。這名士兵竟然奪過叛軍士兵手中的彎刀,大叫著將那斷臂生生砍斷,然後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角,擰成一條布帶紮住,只用一手持刀,繼續戰鬥。


趙雲、華雄二人率領著二百多刀盾兵擋在了城門口,用盾牌和長刀配合作戰,硬是堵住了繼續從城門口湧出來的叛軍騎兵。盧橫、周倉、廖化、管亥、李文侯等人則拋下了雲梯,手中握著長刀迅速沖向了騎兵的身邊,裴元紹、夏侯蘭所帶領的弓弩手也早已經換上了長刀,與叛軍騎兵展開廝殺。


高飛早已經是滿身血污了,他用刀連續砍翻了十幾個叛軍騎兵,刀刃被砍卷了,他就從叛軍士兵的手中奪過兩把彎刀,雙手揮舞著彎刀,在叛軍的人群裡展開了廝殺。孫堅手中握著一把厚背刀,刀鋒所過之處叛軍的肢體亂飛,寒光閃閃的厚背刀彰顯著無盡的鋒利,只要與其相互碰撞在一起的彎刀,都會立刻被砍斷。


董卓、曹操所部還在拼命地向城樓上發射著巨石,使得叛軍不敢登上城樓。沖到井闌附近的叛軍騎兵也被飛羽部隊迅速地壓制住,飛羽部隊的將士們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擋住了一個又一個騎兵,用手中的武器砍翻一個又一個叛軍,讓井闌上的弓箭手得到了保護,那些弓箭手則紛紛向下射箭,用他們手中的箭矢來招呼下面的叛軍騎兵。

    “咚、咚……”

鼓聲再次響起,急促的鼓點傳入了每一個混戰中的將士耳朵裡,隨後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便響了起來,皇甫嵩指揮的漢軍騎兵開始從兩翼殺了出來,士兵們舞著手中的清一色的大劍,如風一般的呼嘯而來,迅速地加入了戰圈,並且有一部從兩翼繞過戰圈,馳向了城門。


兵器的碰撞聲,受傷的慘叫聲,怒吼相搏的喊叫聲……種種聲音混合在一起,不絕於耳,而在戰圈中殺紅了眼的士兵早已經是鮮血淋淋,在這冬日的雪地上愣是用鮮血畫出了一幅最為悲壯的紅色地圖。

    “快撤!快撤!”邊章的身高在整個戰圈中絕對是鶴立雞群,雖然不在馬背上了,還是能夠清晰地看見戰場上的變化,他一見到漢軍的大股騎兵殺了過來,而自己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便立刻做出了最合時宜的命令。

北宮伯玉也早已經下了馬,手中的彎刀砍卷了,便順勢將馬頭上綁著的兩把長槍給取了下來,一手握住一杆,借助兵器的長度愣是在周圍橫掃出了一片空地,而且長槍所到之處都能劃傷所抵擋住他的士兵。他一聽到邊章大喊撤退,便迅速地向後殺去,帶著自己身邊的十幾名親隨,讓他們為自己在前面開道。

    “想跑?”蓋勳不知何時爬上了井闌,手中握著弓箭,定睛看見北宮伯玉在一撥人的護衛下殺開了一條血路,當即張弓搭箭,瞄準了北宮伯玉的背脊,但聽一聲弦響,一支長箭便朝著北宮伯玉的背心射去。
    “啊”北宮伯玉正在廝殺間,突然感到背後一股涼意透心而過,只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佔據了全身的感官,左胸上帶血的箭頭從身上的皮甲上透了出來,他不甘心地慘叫了一聲,當即倒在了血水和雪水混合在一起的泥沼裡,立刻沒有了性命。

邊章回頭間看到了北宮伯玉倒地的一幕,而且自己周圍被一群半黑半紅的士兵圍住,正準備跑的時候,卻聽見側後方傳來了一聲巨響:“邊章哪裡走?”


邊章手握雙刀,斜眼看見李文侯握著一把長刀淩空朝他劈了過來,他的嘴角上微微一笑,腳步登時停止,待李文侯刀鋒襲來之時,他身子只稍微側了一下,便輕巧的躲過了李文侯的那一刀猛劈,緊接著雙刀趁勢出手,砍向了尚在半空中沒有落地的李文侯。手起刀落,只見李文侯還來不及喊上一聲,一顆頭顱便和他的身體分開了。


邊章冷笑了一聲,朝血泊中李文侯的屍首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咧咧地道:“不自量力!”

    “李文侯!”盧橫、周倉、廖化、管亥、卞喜五將看見了這一幕,眼睛裡充滿了憤怒的目光,同時大喊了一聲,便紛紛舉刀圍了過來。

邊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見他雙腿微微蹲下,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躥入了半空中足有一丈多高,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便落在了幾米外的一匹受了驚的馬背上,雙腿夾住了馬肚子,“駕”的一聲大喝,那座下的馬匹便立刻屈服於他,揚起馬蹄便朝城門邊跑了過去。


盧橫、周倉、廖化、管亥、卞喜五人撲了一個空,對邊章如此驚人的彈跳力也是吃驚不已,萬萬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如此人物,看到邊章在馬背上長臂猿舒,雙刀一番亂舞,迅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邊章逃走。

    “嗖!嗖!”

箭矢重新恢復了威力,井闌上的弓箭手發揮著極大的作用,用他們手中的弓箭射翻了一片密集的叛軍騎兵,在飛羽部隊的配合下,很快清掃完了井闌附近的叛軍騎兵。


但是叛軍騎兵的數量足有五千多人,短暫的對戰之後也只損失了兩千多人,尚有兩千多叛軍騎兵被圍在裡面,仍然在做著垂死的掙扎。邊章策馬奔到了這些叛軍的人群中,看到城門被趙雲、華雄給堵住了,漢軍的步兵正在給騎兵讓道,黑色裂變的飛羽部隊正從縫隙中圍了過來,井闌上的弓箭手正不停地發射著密集的箭矢,他大吼了一聲,隨即喊了出來:“想活命的都跟我來!”


一聲巨吼,即將陷入混亂的叛軍騎兵再次打起了精神,迅速在隊伍中給邊章讓開了一條路。但見邊章雙腿緊緊地夾著馬肚,手中握著雙刀,也不牽馬的韁繩,依靠神乎其技的騎術控制著馬匹的行走,從那條讓開的道中迅速馳向了邊緣地帶,來到了趙雲、華雄率領的二百多刀盾兵附近,更不搭話,拍馬便向那邊沖了過去。


高飛帶領著裴元紹、夏侯蘭等三百多人和孫堅的一百多人在城牆邊,將雲梯架上了城樓,在董卓、曹操指揮的投石車的掩護下迅速地爬上了上去。高飛、孫堅首先登上了城樓,回頭望見城牆下面邊章帶著大隊騎兵向城門邊殺了過去,而正在抵擋叛軍騎兵從城中湧出來的趙雲和華雄勢必會受到夾擊,於是他急忙大聲喊道:“趙雲、華雄,快閃開!”


趙雲、華雄二人手下的刀盾兵經過一番廝殺之後,只剩下一百多人,而且還有二三十個受了箭傷,他們毫無畏懼,依然擋在結成一個戰陣擋在城門口,突然聽到高飛的一聲大喊,便回頭望去,但見邊章一馬當先,手握雙刀面露猙獰地帶著騎兵從背後殺了過來,二人急忙帶著士兵分散在城門兩邊,讓開了一條大道,並且將手中的盾牌和刀統統扔了出來,砸向從中間駛過的叛軍騎兵。

    “閃開!快閃開!”邊章看見堵在城門的飛羽部隊撤開了,而露出來的卻是自家的騎兵隊伍,那些騎兵牢牢地堵在了城門口,他便大聲地喊了出來。

可是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那些叛軍騎兵沒來得及後退,便被邊章帶領的騎兵衝撞了上去。“轟”的一聲巨響,兩撥騎兵便撞在了一起,弄得城門口擁堵不堪,人仰馬翻。


邊章身手敏捷,在即將撞上的那一顆便丟下了手中的刀,整個人蹲在了馬背上,像一支蹲臥的猛虎一般,銳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前方,在撞上對方馬匹的那一刻,便縱身向前跳起,猶如猛虎跳澗一般,直接落在了後面的馬頭上,借力向上一彈,便再度跳起,如此反復數次,便跳到了整個隊伍的最後面,安全地落在了地上,而那些被他踩過的戰馬,因為突然承受了極大的力量,便倒地不起,被後面衝撞而來的騎兵給踩的血肉模糊。


邊章一進了城,四處張望了一番,早已經不見了韓遂的身影,隨便抓住了一名士兵,大聲喝問道:“韓遂呢?”


士兵急忙指了指北門,大聲回答道:“韓將軍……韓將軍帶著人向北門去了……”


高飛、孫堅站在城樓上,見城牆下麵的趙雲、華雄安然無恙,而叛軍騎兵也已經潰敗,漢軍的騎兵乘勢殺了過來,其餘漢軍弓箭手、步兵相互配合,將城門邊的叛軍盡皆屠戮,一顆顆鮮活的人頭落地,一具具屍體倒下,一匹匹戰馬發著悲壯的嘶鳴……


回過頭,高飛看見城牆上的士兵已經差不多有二百多人了,便對孫堅道:“孫將軍,好不容易上來了,絕對不能就此放棄,冀城較大,叛軍眾多,城門一時擁堵,我軍殺不進去,此時正當是我們建功的時候,你可願意隨我一起帶著這數百人進城作戰?”


孫堅的臉上早已經是佈滿了鮮血,聽到高飛的問話,當即喊道:“有何不敢?”

    “好,兄弟們都隨我來!”

高飛聲音一落,便提著雙刀沿著城樓的階梯向城內沖了過去,孫堅、裴元紹、夏侯蘭緊隨其後,四百五十個飛羽和漢軍混編的士兵統統跟了過去,大家一起發著呐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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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平叛(4
邊章見北宮伯玉死了,進了城又不見了韓遂,而自己所處的東城門邊的士兵也只有少數的五千人,剩下的幾萬大軍都不知去向,他料定是韓遂帶著他們從別處突圍了。還沒有來得及對自己的這些親隨下命令,便見從城樓上湧來了一撥發著呐喊的人,當先一人著一身盔甲,舞著雙刀,面色猙獰,正是討逆將軍高飛。


他剛從城外面死裡逃生,卻就見高飛帶著一撥人殺了過來,心無戰意的他當即大聲喊道:“擋住他們,你們給我擋住他們!”


話音一落,韓遂急忙跳上了一匹馬,“駕”的一聲大喝,頭也不回的向城中跑了過去。


東城門邊早已經變得擁堵不堪,漢軍的騎兵雖然到了,但是叛軍兩撥相撞的騎兵卻擋住了整個要道,而且那些還沒有死的人,還在進行著抵抗,使得漢軍無法經過城門正常進入。

    “爬雲梯!”趙雲看著這擁堵的城門,心急火燎的,當下對所有的部下大聲喊道。

隨後一架架雲梯便被架上了城牆,半黑半紅的飛羽部隊的士兵紛紛借著雲梯爬上了城樓,蓋勳帶著漢軍士兵也下了井闌,從地上撿起彎刀、長刀、長劍,背起弓箭,緊隨飛羽部隊之後。


高飛、孫堅、裴元紹、夏侯蘭四個人帶著四百五十個士兵一下城樓,便立刻遭到了叛軍的頑強抵抗,兩千多人將他們包圍在了城牆邊的一個小角落裡。高飛等人都背靠背的並肩作戰,但見有叛軍士兵湧過來,便將其砍翻在地,連續殺了一百多人之後,其餘的叛軍都不敢貿然前進,但也不退卻。


高飛看見邊章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而且附近的街道上也沒有叛軍的任何伏兵,料想東門這裡就只有這麼多叛軍了,便立刻大聲喊道:“沖出去,單兵作戰!”


一聲令下,高飛、裴元紹、夏侯蘭帶著飛羽部隊的三百多士兵便突然呐喊著朝四面八方沖了出去,三百多士兵毫無形式可言,也毫無規律,每個人都朝著自己心中的方向沖了過去,只要見到叛軍就殺,一時間混戰便隨即開始,刀和刀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聲,以及斷手、斷腳所發出的慘叫聲,頓時使得城牆邊形成了另一個人間煉獄。孫堅見狀,也不甘示弱,帶著部下便沖了過去。


高飛率先沖進了叛軍的人群裡,立刻有十幾個叛軍舞著彎刀向他砍來,他面對這寒光閃閃的彎刀,心中不懼,目光如炬的他瞅准了那些叛軍的手腕,只見他雙刀當即揮動,一番亂舞過後十幾把彎刀便“噹啷”地掉在了地上,十幾個士兵都捂著各自的手腕哭爹喊娘。他的嘴角微微一笑,再次用雙刀一陣亂舞,整個過程十分的銜接,十幾聲慘叫聲後,周圍便多了十幾具屍體。


高飛面色猙獰,刀鋒所過之處不是人頭落地便是鮮血噴湧,不一會兒他整個人便成了血人,那些血液在寒冷的天氣裡迅速凍結在了一起,使得他的身上都結成了一塊塊暗紅的薄冰。他又連續砍翻了六個人,低頭看見手中的雙刀的刀刃已經卷了,不經意間看見地上有著一杆長槍,他急忙丟下了雙刀,拾起了地上的長槍,長槍一經入手,那槍便如同一條靈動的長蛇,槍頭所到之處登時一片嫣紅。


自從西入涼州以來,他就很少用到長槍,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進行近身搏鬥,近戰的時候長刀最為順手,而他也就沒有機會用到長槍。這回長槍一經入手,游龍槍法便層出不窮,妙招迭出,猶如層層巨浪滾來,一浪更比一浪猛。他用長槍在周身殺開了一條血路,兩米範圍內無人敢近身,叛軍的士兵也對起產生了極大的畏懼。


孫堅手握著那把厚背刀,也如同一頭猛虎一般撲進了叛軍中,他和高飛一左一右,在叛軍的人群中各自搶佔了一席之地,而裴元紹、夏侯蘭等人也是將兩千多人的叛軍給攪亂了,眾人一起努力,使得兩千多人所組成了人牆猶如被一群白蟻鑽入了一般。

    “快!快下城樓幫主公!”趙雲、華雄等人帶著人一登上城樓,便看見了城門附近的混戰,當即大聲喊了出來。
    “殺啊!”飛羽部隊的士兵看見高飛等數百人被兩千多人包圍在一起,立刻怒氣衝天,救主心切的他們登時從兩邊的城樓上湧了出來,從叛軍的左右兩翼直接殺入。

趙雲、華雄打頭,二人一左一右,帶領的士兵也如同猛虎出籠,那些叛軍士兵猶如一群待宰的羔羊,很快便處在了劣勢。


蓋勳、盧橫、周倉等人也上了城樓,迅速地加入了戰鬥,將叛軍反包圍了起來,和高飛、孫堅等人裡外夾擊,弄得叛軍人人自危,皆無戰心,可也無法逃脫,最後全部死在了城門邊。高飛隨即指揮部隊扒開城門門洞裡的死屍,以便讓道路暢通,讓漢軍的騎兵沖進城裡來。


冀城外,皇甫嵩騎在一匹駿馬上,看到軍隊已經攻克了城門,他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自言自語地道:“高飛不愧是一員良將,訓練出來的私兵居然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


董卓、曹操二人從前方的投石車陣營那裡策馬而來,二人一臉喜悅地來到了皇甫嵩的面前。


曹操拱手道:“將軍,叛軍大勢已去,我軍已經攻入了城中,請讓我等帶兵殺進入吧!”


未及皇甫嵩答話,便見一名斥候跑了過來,當即朝著皇甫嵩抱拳道:“啟稟將軍,叛軍賊手韓遂、邊章二人率領數萬騎兵從北門突圍,袁將軍兵少,抵擋不住,祈派援軍。”

    “將軍,絕對不能讓韓遂、邊章跑了,末將願意率部增援!”曹操立刻叫了出來。
    “董某部下三千精騎早已經在嚴陣以待了,都這個節骨眼了,還等什麼命令?”董卓話音一落,當即調轉了馬頭,將手高高舉起,用力揮了揮手,但見東北方向三千騎兵開始了行動,跟隨著董卓便朝北門而去。

皇甫嵩見董卓如此囂張,心中雖然不爽,可也無可奈何,畢竟此戰過後,他還需要借用董卓在羌人中的聲名去征討先零羌。他歎了一口氣,朝曹操擺擺手,道:“孟德,速速率領汝部兵馬增援北門。”


曹操抱拳道:“諾!”


皇甫嵩隨即對斥候道:“火速命令周慎、鮑鴻、劉表三部增援北門,再令高飛、孫堅所部從城中殺向北門,裡外夾擊,切勿放過賊首韓遂、邊章!”


高飛、孫堅所部已經將東門門洞的屍體給清理了乾淨,將屍體全部堆放在了城門邊,使得騎兵能夠快速駛進城裡。


高飛將飛羽部隊聚集在了一起,看著飛羽部隊的將士們各個帶著一絲疲憊,而且人員也有大幅度減少,便將盧橫給喊了出來,問道:“此戰共有多少人死傷?”


盧橫早已經清點了一切,當即回答道:“啟稟主公,一共戰死七百三十二人,李文侯……李文侯他也戰死了,另外有四百二十四人受傷,其中五十六人重傷。”

    “什麼?李文侯也死了?”高飛聽到這個消息很是心痛,七百三十二個勇士,只這一戰便死了那麼多人,就連擅于指揮騎兵的李文侯也戰死了,當真是對他一個很大的打擊,“不行!老子不能再這樣拼下去了,飛羽部隊是我的私兵,我就這些家底,絕對不能再有所損傷了。”

孫堅走到了高飛的身邊,看著那些鐵骨錚錚的飛羽部隊士兵,他能夠感受到高飛現在的感受,輕輕地拍了拍高飛的肩膀,緩緩地道:“子羽老弟,我們真是慘勝啊,我部下的一千人就剩下兩個了,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光杆將軍了。”


如果他不用飛羽部隊強攻城門,或許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兩千的飛羽部隊只一個時辰不到,便戰死了七百多人,還有四百多人受傷,羌胡叛軍的戰鬥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這些驍勇善戰的羌胡給予了高飛一個嚴重的打擊。

    “涼州羌胡如此驍勇善戰,也難怪以後馬超的涼州軍團會打的曹操到處跑。馬超……馬超現在應該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娃娃吧?”

正思慮間,但見皇甫嵩帳下的傳令斥候賓士了過來,當即朗聲說道:“將軍有令,讓二位將軍率領本部人馬從城中殺向北門,和城外的我軍將士裡外夾擊!”


孫堅聽到這個命令後,便抽出了腰中的厚背刀,用力插進了地上,那刀發出了一聲脆響,便直接沒入了石頭打磨而成的地面,只露出來一個刀柄,當真是鋒利無比。他滿臉羞憤地道:“孫某手下只剩下兩個士兵,還都受了傷,讓我怎麼帶兵殺進去?高將軍的部下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需要修養,你回去告訴皇甫將軍,讓他派自己部下的騎兵隊伍進城剿賊,我等在這裡打掃戰場!”


那斥候趾高氣揚地道:“你敢違抗將軍的命令?”

    “孫某就違抗了,你怎麼著吧?”孫堅瞬間從地上拔出來了那把刀,緊緊地握在手裡,瞪大了眼睛,恨恨地看著那名斥候,目光裡充滿了敵意。

高飛見狀,急忙用身體擋在了孫堅的面前,沖那名斥候道:“請回去轉告將軍,我等接受命令,這就帶本部人馬進城剿賊,但是我們所部兵馬不太多了,還希望將軍能派騎兵隊伍予以支援!”

    “我會轉告將軍的!”那斥候撂下了一句話後,便策馬走了。

高飛轉過身子,對孫堅道:“孫將軍不必動怒,犯不著跟一個斥候過不去。”

    “皇甫將軍太欺負人了,我部下的五千兵馬都已經打完了,他親自指揮的步騎兵卻一個也不動用,剛才來的騎兵一經打開了城門,便退回去了,似他這樣的存有私心的將軍,以後誰還敢和他共事?”

高飛笑了笑,看到孫堅手中握著的那把刀,便來了興趣,問道:“孫將軍手中的這把刀鋒利無比,戰鬥中砍殺敵軍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真是一把好刀啊。”


孫堅當即將那刀舉了起來,對高飛道:“這把是我孫家祖傳的寶刀,道重三十斤,長二尺七寸,厚背、薄刃,全刀通身明亮,因年代久遠,故名古錠刀。”

    “古錠刀?真是一把好刀啊!”高飛看了之後,愛惜地道。

孫堅看出了高飛眼中流露出來的愛惜之情,便道:“看來高將軍也是愛刀之人啊,如果這古錠刀不是我孫家祖傳的,我就會送給高將軍了。”


高飛笑道:“君子不多人之愛,既然是孫將軍家傳寶物,就應該妥善保管才對。孫將軍,我們進城吧,就算不想殺敵,也該做個樣子才對。”


孫堅點了點頭,道:“好,做個樣子給皇甫嵩看,省的說我們不遵守軍命了!”


計議已定,高飛讓盧橫、蓋勳、廖化帶著傷兵回營,自己則帶著趙雲等數百飛羽部隊和一千多漢軍士兵向城中湧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東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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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平叛(5
冀城高飛之前來過一次,對城中的構造也比較瞭解,他提著一杆帶血的長槍,跑在隊伍的最前面,孫堅、趙雲等人都緊隨其後。


到了涼州刺史府附近,高飛便讓人停了下來,扭頭對孫堅道:“孫將軍,現在從城外已經無法看見我們了,我們不如就在此歇息歇息。至於叛軍嘛……百足大蟲死而不僵,數萬叛軍一起衝殺北門,袁術兵少,只怕這會兒早已經被衝破了,就算我們趕到了,也不能再獲得什麼功勞。”


孫堅的眼睛骨碌一轉,想想現在已經成為了光杆老將了,兩個傷兵也跟著回營去了,既然高飛不想再去拼殺,他一個人又怎麼能殺的過那麼多叛軍,便點了點頭,道:“子羽老弟,你言之有理,我們就在此稍微歇息片刻,反正董卓、曹操、周慎、鮑鴻、劉表的部隊都會過去增援,我們也不用擔心。”


高飛笑了笑,當即讓趙雲下令所有士兵進涼州刺史府休息,他和孫堅則並肩走進了刺史府的大廳。眾人休息了片刻之後,高飛估算了一下時間,便繼續帶著人朝北門跑去。


不到兩千人的部隊跟隨著高飛跑,很快便來到了冀城的北門,北門內外早已經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屍首也是成片的堆放著,到處都是碎裂的頭顱、斷裂的肢體,各種兵器都散落在血沼中,居然比攻城時還要來的慘烈。

    “子羽老弟,看來戰事已經完了。”孫堅看到這一幕後,便輕聲地道。

高飛點了點頭,忽然看見從城外跑進來了一隊手持長戟的士兵,袁術騎在一匹駿馬上在這隊長戟兵的護衛下進入了城門,很快便駛到了高飛和孫堅的面前。


翻身下馬,袁術一臉歡喜地朝高飛和孫堅走了過來,抱拳道:“高將軍、孫將軍,你們二人今日立了大功,率先攻入了這座城池,可真是了不起啊。”


孫堅對袁術顯得很客氣,當即拱手道:“聽說叛軍是從這裡突圍的,袁將軍沒有大礙吧?”


袁術側過身子,將左臂給亮了出來,纏著繃帶的左臂上已經被鮮血染透,他微微一笑,罵罵咧咧地道:“那些***叛賊,居然放冷箭,好在我躲的快,不然就不單單是左臂受傷那麼簡單了。如今韓遂、邊章二人已經率領殘軍突圍了,朝金城方向去了,董卓、曹操、周慎、鮑鴻率部追擊去了。這個挨千刀的皇甫嵩,當的是個什麼車騎將軍,計畫一點都不周詳,等回去我再找他算帳!”


高飛聽到袁術玩世不恭的口氣,好像這朝廷是他袁術開的,說找誰算帳就找誰算帳一樣。不過,歷史上的袁術確實做了些許日子的皇帝,在淮南的時候居然稱帝了,弄個國號叫大成,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一點沒有戰略眼光,反而落得個周圍的人都來攻擊他,最後身敗名裂,死的淒慘無比。


冀城被佔領了,皇甫嵩率部入城,命令各部打掃戰場,上報人員損失。高飛將自己戰死的七百多飛羽部隊寫了進去,畢竟是為了平叛而死的,也是為了大漢出力,理當弄一筆安家費。


傍晚的時候,董卓、曹操、周慎、鮑鴻等人陸續返回,十萬精銳的平叛大軍,在冀城這裡不到半個月就死掉了三萬五千多人,而斬殺的叛軍也不過才六萬多點,叛軍的實力猶在,漢軍的士氣也越發高漲了。


當夜,皇甫嵩再次召集了帳下的八部將軍,先是表彰了一番高飛、孫堅的功勞,隨後言歸正傳,朗聲說道:“叛軍已經退向金城了,我軍雖然折損了三萬多人,可士氣正盛,理應乘勝追擊。董卓、鮑鴻,你二人率領本部人馬進攻先零羌佔領的隴西!”


鮑鴻出列抱拳道:“末將領命!”


董卓卻是一臉的不屑,斜眼看了一下皇甫嵩,拱手問道:“請問車騎將軍,叛軍匪首退往金城了,乘勝追擊也應該是朝金城吧?為什麼要讓我去攻打隴西?”


皇甫嵩道:“羌人是這次叛亂的主體,董將軍在羌人心中頗有威望,而隴西又是董將軍的家鄉,如果董將軍能夠平定了先零羌佔領的隴西,自然能夠瓦解先零羌對於叛軍的支持。只要佔領了隴西,董將軍就能堵住南部的參狼羌、白馬羌和北部的燒當羌的互通,董將軍再以信義招撫羌人,勢必能夠使得先零羌、參狼羌、白馬羌降服,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如果董將軍不願意去做的話,那本將只能另派他人了。”


董卓聽完之後,覺得皇甫嵩說的很有道理,他才不會將這樣一個大功讓給別人,當即冷笑了一聲,道:“除了我董卓,難道將軍還能找出第二個人去平定先零羌嗎?我去就是了。”


皇甫嵩看了董卓一眼,和董卓相視而笑,表面上看著兩個人不太合得來,但是實際上二人卻最瞭解對方,除了莫逆於心的笑容之外,二人無法實在找不出應該對對方表現出什麼樣的情感。


高飛看到這微妙的一幕,心中便嘀咕道:“如今是皇甫嵩在上,董卓在下,可以後就會變成董卓在上,皇甫嵩在下,這兩個老朋友還不知道會演繹出怎麼樣的故事呢?”

    “高飛、周慎、曹操,本將命你三人率領本部軍馬一起進攻金城,追擊叛軍首領邊章、韓遂,邊章、韓遂並非羌胡,如果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或許能讓其歸降我大漢。另外本將再派五千騎兵給你們助戰,這五千騎兵暫且歸孫堅統領,你們四人一起去,早晚有個商量。”皇甫嵩繼續下令道。

高飛、曹操、孫堅三人一同出列,拱手道:“末將領命!”


只有周慎最後出列,面帶憂鬱地朝皇甫嵩拱拱手,問道:“啟稟將軍,我四人一起出戰,論職位幾乎都是在一個官階上,萬一意見不一致,各自為戰了,那豈不是對我軍有所不利嗎?末將以為,將軍不如從我們四人中選出一人為主將,其餘三人為副將,這樣的話,主次有序,就不會再出現政令不和的事情了。”


皇甫嵩點了點頭,道:“伯通言之有理……”

    “啟稟將軍,孫堅部下盡皆戰死,所將五千騎兵也是將軍給的,高飛、曹操兩部兵馬均有損傷,唯獨末將八千兵馬俱全,末將不才,願意暫代主將之職,以權統大軍。”周慎毛遂自薦道。
    “你……”皇甫嵩聽完之後有點驚詫。

周慎道:“四部兵馬以末將兵馬最多,末將的部下只聽末將和將軍的命令,萬一讓高飛、曹操、孫堅三人任何一個當了主將,末將擔心末將的部下不會服氣……”

    “那好吧,那就由你出任主將,高飛、曹操、孫堅三人為副,你們四人一共兵馬兩萬,先行去金城,待本將收拾妥當之後,自會親率大軍與你們匯合。”

高飛、曹操、孫堅三人面面相覷,雖然心中多少有點不爽,但是答應了下來,和周慎一起拜了拜皇甫嵩,齊聲回答道:“末將遵命!”


散會之後,高飛便回營準備,留下蓋勳、盧橫、裴元紹、夏侯蘭、卞喜看護傷兵,自己帶著趙雲、華雄、周倉、廖化、管亥五人和八百完好無損的飛羽士兵,加上一千二百名漢軍士兵,一共兩千人開始跟隨大軍集結。


這一次,孫堅最為滿意,雖然手下的五千將士只剩下兩個傷兵,但是卻又平白無故的多了五千騎兵歸自己指揮,當然是樂的屁顛屁顛的了。他一領出了隊伍,就率領五千騎兵賓士到了高飛的營寨門口,在營寨門口等著高飛的部隊。


高飛和孫堅匯合在一起後,曹操帶著本部五千也匯合了過來,三人合兵一處,共同帶著一萬兩千人的兵馬開始朝周慎的軍營走去。


周慎那邊早已經集結好了兵馬,當他看到高飛、曹操、孫堅三人的兵馬到來之後,便趾高氣揚地道:“怎麼那麼慢?難道你們不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嗎?”


高飛、曹操深知周慎的為人,又厭惡周慎在自己的頭上施加壓力,誰也沒有搭理周慎,眼睛裡更是多出了一絲輕蔑的目光。只有孫堅表現的較為客套,當即回答道:“孫某從皇甫將軍那麼提兵晚了,耽誤了周將軍,還請多多海涵。”


周慎聽孫堅用皇甫嵩來壓他,便道:“孫將軍,我可是這次行動的主將,你們都得聽我的,皇甫將軍就算再大,說出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我也懶得給你們計較,你們都跟在我後面吧,漢陽郡到金城郡還有些路途呢。”


話音落下之後,周慎便帶著自己的八千馬步軍先行離開,沿著官道向西而去。

    “這個周慎,如果不是和十常侍有點關係,就憑他那點能耐,怎麼會當上將軍呢?”孫堅也有點不忿了,在周慎走後便發起了牢騷。

曹操二人笑了笑,對孫堅道:“文台兄,我們走我們的,只要他不為難我們,我們也就不必理會他。”


高飛對周慎最不喜歡,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殺機,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陰笑,心中緩緩地道:“周伯通,就讓你再神氣一會兒,等到了金城郡,那裡將成為你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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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平叛(6
大軍一路向西而行,周慎雖然名為主將,其實高飛、曹操、孫堅三人卻抱成了一團,根本不予理睬,直接藐視了周慎的存在。這讓周慎很生氣,但是後果嘛,似乎還沒有。


大軍追逐著叛軍敗退的行蹤前進,在雪地裡急速行走了三天,這才進入金城郡地界。據斥候來報,韓遂、邊章自冀城敗退之後,便退守金城郡的榆中城,差不多又糾集了七八萬叛軍,並且在城外還立下了兩個營寨,分別讓燒當羌、湟中義從胡駐守城外,而城內則是其他種族的羌人,雜胡彙聚,真是聲勢浩大啊。


大軍到達榆中城外西南處的興隆山下,周慎便命令所有的軍隊停止前進,並且下令在山上紮下營寨,讓傳令兵通傳全軍。


高飛、曹操、孫堅三人正在一起行走,聽到這個命令之後,三個人的眉頭上都皺了起來,隨即都歎了一聲。

    “子羽、文台,周慎這樣做,簡直是要將我們拖入險地當中,此山雖大,但是出口少,又值冬季,食物短缺,萬一敵軍將我們堵在了山裡面,我們想出都出不來。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找他理論一番。”曹操當即對高飛、孫堅道。

高飛道:“跟他有什麼好理論的,他要紮在山上就讓他紮,我們不聽他的就是了。”


孫堅道:“話是這樣說,可他好歹也是我們的主將,他所統領的軍隊也是我們大漢的軍隊,不如我們去勸慰一番,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文台兄言之有理,子羽老弟,看在他手下八千將士性命的份上,咱們也應該去勸上一勸,如果他真的不從了,我們再另想他法不遲。”曹操道。

高飛見曹操、孫堅都這樣說了,便道:“好,那我們就去勸他一勸,趙雲、華雄,壓住陣腳!”


三個人一同策馬來到了前軍,前軍周慎的部下正在朝山上走,周慎帶著幾名親隨在山腳下指揮著。

    “周將軍!”孫堅當先騎馬賓士了過去,拱手道。

周慎見高飛、曹操、孫堅三人來了,便冷笑了一聲,道:“你們三個終於肯露面了,這幾天來想見你們一面還真難啊?快說,找我何事?”


孫堅道:“周將軍當真要將營寨駐紮在山上嗎?”


周慎點了點頭,道:“這是當然,你們也知道,榆中城裡有七八萬叛軍,他們都是騎兵,這裡地勢寬闊,道路平坦,如果我們不將營寨駐紮在山上,萬一他們夜間襲擊我們的營寨,那豈不是要遭到巨大的損失嗎?將營寨紮在山上可以抵擋住那些叛軍的騎兵,就算他們想襲擊營寨,也要下馬來,這樣對我們不是很有勝算嗎?”


孫堅搖頭道:“此地地勢平坦,這邊是高山,那邊是丘陵,若要下寨的話,必須當道下寨,敵軍就算大舉進犯,只要防守嚴密,我們擋住了這道路口,任他多少騎兵都無法攻進來,還請周將軍三思啊。”


周慎哈哈笑道:“當道豈是下寨之地?這山四面皆不相連,且樹木極廣,此乃天賜之險地,可就山上屯軍下寨,叛軍若來,必然敗退而歸。”


孫堅急忙勸道道:“此言差矣,若屯兵當道,築起營寨土山,賊兵就算有十萬之眾,也不能越過。今日若是棄此要路屯兵於山上,叛軍若是突然到來,將山中出口圍住,我們想出都出不來!”


周慎道:“兵法上說‘憑高視下,勢如劈竹’,若叛軍到來,我定教他片甲不回!我是主將,你是副將,一切計策全聽我的,你們不要再多言了,趕快帶著士兵上山紮營!”


孫堅見勸慰不住周慎,便回頭望瞭望曹操、高飛,喜歡二人能幫襯兩句。


曹操準備開口,卻被高飛拉住,朗聲說道:“周將軍若要屯兵山上那就隨周將軍的意思,我等三人可將本部兵馬屯在山側,兩軍互為犄角之勢,如果叛軍真的攻擊過來了,兩軍也可以相互照應!”


周慎冷冷地道:“隨你們的便,你們愛紮營在哪裡就紮營在哪裡,等你們吃了虧,看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哼!上山!”


高飛見周慎帶著人上山了,便重重地“哼”了一聲,輕聲說道:“***,又是一個和馬謖一樣的人!”


曹操、孫堅二人扭臉問道:“馬謖是誰?”

    “沒誰,我認識的一個人,跟周慎脾氣相似!”高飛急忙解釋道。

曹操、孫堅“哦”了一聲,齊聲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紮營在山下嗎?”


高飛道:“當然,不過要遠離這裡三裡,到山後面去,周慎這個人不給他們一點苦頭嘗嘗,他不會長記性的。”


曹操、孫堅二人也深表贊同,當即和高飛一起策馬回營,將一萬二千人帶到了山后的平地上紮下了營寨,並且進行了一番偽裝,使得這座營寨看起來有三萬人馬。


連續三天的急行軍,讓步卒累壞了,可騎兵也在冰天雪地裡凍的不輕,除了正常的戒備外,高飛便讓全部士兵進行休息,尤其是八百飛羽部隊的士兵。


入夜後,曹操、孫堅各回各營,高飛待在自己的營帳中,命人升起了一堆篝火,剛烤火烤了一會兒,便見趙雲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帶著一股子寒氣,將篝火裡的火苗吹的東倒西歪,直到捲簾垂下之後,火苗才恢復正常。

    “子龍,什麼事情如此開心?”高飛見趙雲走了進來,便問道。
    “啟稟主公,龐德回來了!”趙雲歡喜地道。
    “龐德?他在哪裡?”高飛聽到之後,登時站了起來,急忙問道。

趙雲道:“就在帳外,而且還將賈先生一起帶了回來!”


高飛徑直走到了營帳門口,掀開捲簾,便迎面看到龐德、賈詡二人立在外面的雪地上,賈詡穿著一身棉袍,還是顯得那麼的儒雅,不同的是,臉上多了一份滄桑。

    “參見主公!”賈詡、龐德二人一見高飛走了出來,便急忙拜道。

高飛哈哈地笑了一聲,伸出雙手,一手抓住了賈詡,另外一隻手抓住了龐德,拉著兩個人一同走進了營帳,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你們可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你們了。賈先生,我們一別快三個月了,你過的好嗎?”


進了營帳,趙雲主動地讓外面的人準備了點可以吃喝的食物,親自端了進來,一邊對賈詡道:“賈先生,你離開的這些日子,主公一直在念叨著你,主公怕你有什麼意外,這才派龐德去找你,如今你回來了,主公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


賈詡已經坐在了一張蒲團上,聽到趙雲的話後,又看了看高飛滿是期待的眼神,便道:“讓主公為屬下操心了,屬下真是過意不去。今日屬下歸來,就再也不離開主公了,從此以後跟隨在主公左右。”


高飛自然是歡喜不已,看了看龐德面帶風霜,便問道:“令明,你是在何處找到賈先生的?”


龐德回答道:“主公,這說來就話長了。屬下從上邽直接奔赴了武威,但是武威已經被叛軍佔領了,屬下只好化作叛軍,四處打探,這才探聽到賈先生的消息,得知他在叛軍到來前帶著宗族家室躲進了山裡,屬下就進山尋找賈先生,終於讓屬下見到了賈先生,便將來意說明,賈先生便跟隨屬下來了。”


高飛帶著歉意的望著賈詡,緩緩地道:“賈先生,我讓你受苦了。如今能再次見到賈先生,當真是上天賜下的福氣啊。”


賈詡道:“主公言重了,我料北宮伯玉知道我們逃走之後便會提前反叛,本想帶著宗族家室往三輔方向走,奈何路途太過遙遠,萬一遇到叛軍,那就等於狼入虎口了。所以我才帶著宗族家室躲進了附近的山裡,並且在山中佈置下了種種陷阱,又招募了幾百個鄉勇,這才算在山中站住了腳跟。我本打算在涼州叛亂平定之後再帶著宗族家室來投靠主公,不想令明先找到了我,於是我留下了宗族家室先行來投靠主公。”


高飛歡喜地道:“太好了,賈先生一來,就等於我又多了十萬精兵啊。如今叛軍八萬人駐守榆中城,韓遂、邊章為首領,不知道賈先生可有什麼破敵良策?”


賈詡捋了捋鬍鬚,笑道:“主公,我正是為此事而來,這種平叛的大功,自然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裡。據我的瞭解,韓遂、邊章二人在羌人心中並沒有太多威望,而且韓遂這個人權力欲很重,他和邊章共同掌權,必定不會歡喜。所以,我給主公獻上一計,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涼州的叛亂也可以就此平定!”


高飛聽後,尋思了一下,便問道:“先生莫不是準備用離間計?”


賈詡嘿嘿地笑了笑,道:“正是!”


隨即賈詡將其妙計如何施展,告訴給了高飛,高飛聽後,也是一陣莫名的心動。帳內高飛、賈詡、趙雲、龐德四人還在談話,但見華雄從帳外走了進來,當即拜道:“主公,叛軍數萬騎兵將周慎包圍在了山上,孫將軍、曹將軍已經帶著兵馬去救援了!”


高飛的臉上露出了一陣喜悅,當即找來了趙雲,在耳邊吩咐了幾句話。


趙雲聽後,臉上一驚,急忙問道:“主公,真的要這樣做嗎?”


高飛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必須這樣做,你就算是為了我,為了劉、關、張報仇吧,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我就派華雄、龐德去做!”


趙雲搖了搖頭,道:“主公,屬下並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主公計議已決,那屬下絕對不敢違背,何況像他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存活在世上,為了那些無辜的士兵,屬下願意這樣做。主公保重,屬下告辭!”


華雄、龐德二人面面相覷,見趙雲出了營帳,便急忙問道:“主公,子龍去做什麼了?”

    “殺周慎去了!”高飛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隨即站起了身子,冷冷地道:“周慎不死,我心不寧。殺了他一個,能解救他手底下的好幾千將士的性命,何樂不為?”

華雄、龐德跟隨高飛那麼久了,自然知道高飛和周慎之間的事情,二人沒有說什麼,但是卻為不是自己去殺周慎而感到遺憾。


賈詡新來,事情還不太明瞭,但是他也不多問,看到滿臉起了殺機的高飛,心中緩緩地道:“不管他殺的是誰,總之他將會是一個雄主,跟著他,至少我不會再流浪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自認為是一匹千里馬,可這麼多年來,他是唯一一個對我如此器重的人,士為知己者死,能夠跟著我的伯樂走,我又何需後悔?”


高飛向前跨了一步,當即叫到:“龐德,你帶一百人留在營中保護賈先生。華雄你傳令下去,所有人全部出營,去興隆山下救援被困在山上的數千兄弟!”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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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平叛(7
天際蒼寥,巨大的夜幕下大地一片漆黑,方圓十裡內,唯獨興隆山附近燈火通明,白白的雪,鮮紅的血,嘶鳴的馬匹,鼎沸的人聲,以及夾雜著淒慘無比的叫聲,註定了這是一個寒冷而又不平凡的冬夜。


興隆山一片混亂,山上的漢軍和山下的叛軍廝殺在了一起,窄小的山道上佈滿了黑壓壓的人,那些揮舞著彎刀的羌胡叛軍快速地沖上了山去,踏著厚到膝蓋的積雪,吸著清冷的空氣,呲牙咧嘴的呐喊著,露著猙獰的面孔,面對山上漢軍的箭矢毫無畏懼。


窄小的山道上,周慎指揮著漢軍的刀盾兵堵在了第一線,企圖阻止叛軍攻上來,可是他看到的卻是那些驍勇善戰的羌胡用他們手中的彎刀在屠殺著自己的戰士,手下的那些在平定黃巾之亂中的“精兵”在這些羌胡面前不堪一擊,饒是有弓弩手在掩護著,可叛軍還是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山腰。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們這些臭胡虜!”周慎的面部神經已經僵硬了,不是因為天氣的寒冷,而是因為心中的恐懼,看著馬上就要殺上來的叛軍,他一邊後退一邊歇斯底里地喊著。

山腳下,邊章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看到山道上進展順利,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微笑,淡淡地道:“我在冀城失去的,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報”一名叛軍的斥候拉著長腔策馬從一邊趕了過來。

邊章扭過頭,直接問道:“快說!”

    “啟稟將軍,漢軍在山后駐紮的曹操、孫堅兩部人馬已經出動了。”
    “哈哈,韓遂算的可真准,果然來了。”邊章大笑了一聲,扭身對身後一個穿著戎裝的羌人豪帥道,“請酋長在此督戰,我自引兵去迎擊曹操、孫堅所部。”

聲音一落,邊章調轉了馬頭,大喝一聲便帶著一萬騎兵向山后奔騰而出。跑了不到一裡路,邊章赫然看見夜色中湧來了數千輕騎,以及騎兵後面跟著的步兵。

    “沖過去,擋住這些人!”

沒有陰謀,沒有詭計,有的只是人與人之間最直接的較量。寒光閃閃的馬刀,奔騰的萬馬,極具暴力傾向的叛軍,就在一瞬間迎著漢軍的便衝撞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直接撞在了一起,頃刻間數百匹戰馬轟然倒地,數百名騎兵從馬背上掀翻了下來,落在厚厚的積雪中,還來不及翻身便被後面賓士過來的馬匹踏的血肉模糊。叛軍的彎刀、漢軍的大劍,在這一瞬間的衝撞之中立刻奪去了成千人的性命。

兩軍的相遇立刻讓這個沒有多寬的道路變得十分擁擠,鮮血在這群不同陣營的士兵中間不斷的噴湧而出,將這片厚厚的積雪渲染成了大紅的地毯,而且地毯仍然在不斷的向外擴散,混戰就此升級。


成群的馬匹擁堵在一起,成千上萬的人在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廝殺,雙方在第一線的將士們奮勇拼殺,當一個人倒下的時候,後面隨即補了上來,這是騎兵和騎兵之間的較量,是漢人和羌胡之間的較量,沒有任何人因為畏懼而退縮,反而是愈戰愈勇,鮮血成為了他們最佳的產物。


孫堅、曹操的鎧甲上早已經佈滿了鮮血,二人早已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踏著厚厚的積雪,揮舞著手中的利刃,一刀一劍,相互配合,默契地斬殺著對面沖過來的叛軍,一顆顆人頭在二人的刀劍之下墜落,斷臂殘腿在二人的面前飛舞,如同瀑布般的鮮血在二人的眼中噴湧,那一刻,兩個人除了殺人還是殺人,任何擋住他們去路的人都要殺掉,不然的話,自己就會變成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屍體。


短暫的廝殺過後,叛軍佔據了上風,人數眾多的他們很快將這批漢軍騎兵分割成了三個小部分,將漢軍的騎兵完全包圍了起來。邊章手提雙刀,亂舞成團,所過之處鮮血亂濺,他憑藉著個人的武勇帶動著身邊的一千多名叛軍,讓那些叛軍成為了一個最具實力的戰爭機器。很快,戰爭變成了屠殺,邊章帶著那些叛軍將最左側的數百名漢軍騎兵給屠殺的一個不剩。


回過頭,邊章看到曹操、孫堅兩員身著盔甲的戰將就在正中間,身邊的一千多人圍城了一個小圈,凡是沖上去的叛軍紛紛死在了週邊的刀光劍影之下。他已經殺紅了眼,看到這一幕時,便抖擻了一下精神,縱身從馬背上跳了出去,利用他驚人的彈跳力淩空騰起,揮舞著雙刀便越過了十幾個人的頭頂,墜落在了曹操和孫堅的面前。


曹操、孫堅見空中掉下了一個人,都是大吃一驚,那高達兩米的巨大體型對只有一米六多的曹操和一米八左右的孫堅來說,絕對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二人來不及細想,舉起手中的刀劍便砍了過去,希望在邊章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將其殺死。


可是邊章高大略顯笨拙的身體卻並未因此影響到他的身手,雙腳剛一落地,手中的雙刀便隨即揮出,抵擋住了曹操的劍、孫堅的刀,緊接著便是以一敵二的混戰。幾招過後,邊章雜亂無章的刀法讓曹操、孫堅著實有點吃不消,二人的體力已經消耗了一大半,突然面對這個重量級的人物,二人竟然應對的頗顯吃力。


刀劍轟鳴,邊章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已經掛滿鮮血的他,在這個夜裡顯得更加的猙獰,不時還發出了幾聲獰笑,讓他渾身都透露著一種死亡的氣息。


漢軍的步兵還在厚厚的積雪中緩慢的行駛著,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陣威武的呐喊,八百穿著統一黑色戰甲的騎兵在手持游龍槍的高飛帶領下快速賓士而來。

    “閃開!都閃開!”高飛一邊朝前面的步兵大喊著一邊拍打著座下的馬匹。

曹操所部的步兵迅速閃在了道路的兩邊,看著那一小股黑色的軍隊如風一般的在他們的面前閃過,黑色的騎兵席捲著白色的雪地,漸漸地向著那大紅色的地毯沖了過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高飛和他的八百騎兵一同喊出了振奮人心的口號,驅動著座下的戰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衝撞了上去,將那些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叛軍騎兵撞的七零八落。

佔據上風的叛軍本來都在暗自高興,突然感到沖背後衝撞來了一撥騎兵,任誰都抵擋不住,立刻被那撥黑色的騎兵衝撞出來了一個口子,中間的包圍圈迅速瓦解。

    “援軍到了,都奮力的殺過去!”曹操看准了時機,一邊迎接著邊章的彎刀,一邊高聲大喊道。
    “狹路相逢勇者勝!”飛羽部隊的所有人一聲接著一聲的告聲喊著,雄渾而又高亢的聲音在這個夜空中向四周擴散了出去,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戰場,帶動著那些漢軍士兵的心,使得他們在此時發出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共鳴,都陸續喊著這句話。

高飛身先士卒、一馬當先,身後的華雄、周倉、管亥等人都各個彰顯著武勇,每個人帶著一百多人迅速分成了幾個小隊,如風捲殘雲般的將大股的叛軍分割成了幾個部分。與此同時,受到激勵的漢軍紛紛振奮了精神,在這一刻使出了渾身解數,力求扳回被動的局面。


高飛一條槍,一匹馬,手中游龍槍不停地抖動,從叛軍的首部殺到了尾部,好不容易帶著人殺了出來,轉而又調轉了馬頭殺了進去,其餘的各個小隊也都是如此方式,霎時間內,將數千叛軍弄得混亂不堪。


曹操、孫堅因為高飛的到來受到了鼓舞,二人刀劍配合默契,立刻扳回了在邊章面前的被動局面,逐漸開始展開了反攻。邊章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陣混亂,前面的漢軍大股步兵也趕了過來,身邊的羌胡不斷的倒下去,他雖然好戰,卻並不笨,當即胡亂向曹操、孫堅猛砍了幾刀,將二人逼退之後,縱身一跳便直接砍下了一個叛軍騎兵的人頭,順便將那個叛軍的屍體給推下了戰馬,一騎上馬之後便大聲喊了一聲“撤退”,連人帶馬地跑走了。


華雄正在混戰中,突然看到邊章要跑,當即斬殺了一個叛軍,大聲喊了一聲“邊章休走”,便單馬追了出去。邊章一退,其餘的叛軍無不人心膽寒,紛紛開始撤退。


高飛策馬來到了曹操、孫堅的面前,大聲問道:“二位將軍在此稍歇,我自引兵去救周慎!”


話音一落,高飛招呼了一聲飛羽部隊的騎兵,便追擊敗退的叛軍去了。


邊章跑的最快,見到後面華雄追了過來,當即從馬鞍下麵抽出來了一張弓,從箭囊中抽出了一支長箭,搭在了弓弦上,瞅準時機,身體突然扭身,將拉開的弓箭朝著華雄射了過去。

    “嗖!”

夜色中,華雄突然聽到前面一聲弦響,當即側身躲避,不想身體剛側過來,一支長箭便硬生生地插進了自己的左臂中,讓他登時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他一咬牙,忍住了疼痛,帶著箭傷繼續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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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平叛(8
約莫跑了幾百米,不知道是何緣故,邊章座下的戰馬突然轟然倒地,將他從馬背上掀了下來,整個人在雪地上滾了兩滾之後,便半坐在雪地上。他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見背後華雄騎著快馬賓士而來,馬背上的華雄手中提著一柄馬刀,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猛然揮動了馬刀向他砍來。他急忙將身體側了過去,在馬匹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只覺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直接佔據了他所擁有的感官,定睛一看,自己的右臂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正垂在雪地上。


他“啊”的一聲大叫,人幾乎要暈厥了過去,卻聽見背後傳來了華雄的一陣獰笑,而且一股巨大的死亡氣息從背後傳了過來,他不想死,狠狠地咬著牙,緊緊地握著左手的彎刀,同時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突然騰空而起,在華雄策馬趕來之時越過了華雄的頭頂,並且在那一瞬間用腿將華雄踢下了馬背,自己乘勢落坐在馬背上,丟掉手中的彎刀,單手提著韁繩,調轉了馬頭便狂奔了出去。


華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等到他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尋不見邊章了,唯獨地上留下了一隻斷臂。他沒想到邊章會如此厲害,居然在斷臂的情況下還能躲過他從背後的襲擊,他從地上撿起了那只斷臂,握在了手裡,同時聽到了後面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回頭看見高飛帶著飛羽部隊追逐著落荒而逃的叛軍騎兵,他急忙跳躍到了一邊的空地上,任由叛軍騎兵從身邊馳過。


高飛正追逐叛軍騎兵間,突然看到前面一條人影閃到了一邊,等到走進時,映著山上的火光看到那個人是華雄,而且左臂上插著一支箭,手中提著一隻斷臂,他急忙大聲朝華雄喊道:“回營治傷!”


馬隊在華雄之間轉瞬即逝,高飛帶著飛羽部隊的騎兵沒有停留下來,而是快速地朝著興隆山下追了過去。


興隆山下,負責指揮戰鬥的羌人豪帥眼見手下的士兵就要攻進寨子裡了,卻突然看見邊章斷了一條手臂沒命的奔回來,連一刻都沒有停留。看著邊章遠去,後面殘兵敗回,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周慎正在指揮著部下抵禦叛軍,突然見到叛軍撤退了,他臉上大喜,高興地叫道:“一定是援軍來了,曹操、孫堅、高飛來救我了!”


聲音剛剛落下,一個黑影以極其迅捷的身手從軍營的側面跳躍而來,緊接著落在了周慎的面前,還沒有等周慎反映過來,只見寒光一閃,脖頸下面出現了一道血紅,整個人便屍首異處了。那個黑影隨後幾個起落的跳躍間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整個過程只有短暫的幾秒鐘,而且所有漢軍將士都在前面歡呼,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站在最後面的周慎已經人頭落地了。


天色微明,昨夜的一場激戰過後,留下了一個未解的謎題,周慎之死成為了最為離奇的事情,在士兵當中也是眾說紛紜。據周慎部下的一員軍司馬描述,前腳還能聽到周慎的歡呼聲,後腳卻見周慎身首異處了。最後所有的疑雲都落在了這片葬送了五千漢軍將士的興隆山上,都說山上有神怪,周慎因為得罪了山神而受到了懲罰。


正午時分,周慎所有的部眾都從山上搬了下來,高飛、曹操、孫堅合兵一處,周慎的部眾歸兵最少的高飛調遣,為了確保安全,大軍退後十裡下寨。


中軍主帳中,孫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昨夜的一場戰鬥,讓我軍損失了五千人,而叛軍只不過才戰死兩千八百餘人,如果照這樣硬拼下去的話,我們這支軍隊恐怕要全軍覆沒了。”


曹操對於昨晚的戰鬥還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高飛率領飛羽部隊即時趕到的話,恐怕他就要死在邊章的手上了。他每每想起昨晚和邊章戰鬥的一幕,就很後怕,聽到孫堅歎氣,他也是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還有那個邊章,不愧是叛軍裡的第一將,現在想起來我都有點後怕。”


孫堅道:“邊章還不算什麼,周慎的死實在是太離奇了,按照他部下的描述,叛軍是沒有攻進寨裡的。可是從他的屍體來看,殺他的人實在太過高明,要一劍砍下他的腦袋,而且並沒有驚動任何人,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難道……難道真的是鬼怪所為?”


曹操嘿嘿笑了笑,道:“我從不相信什麼鬼怪,周慎能爬到這個位置上,絕對不是因為個人能力,而是向十常侍賄賂的結果,我從未見到他衝鋒陷陣……反正這個人該死,死了也好,省的在我們面前礙手礙腳的,就算他現在不死,以後有機會我也要殺了他的。”

    “算了不說他了,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如今叛軍在榆中應該還有七萬多人,就憑我們一萬五千人的兵力,絕對不能正面和叛軍相抗衡的。子羽、孟德,你們二人有什麼高見?”孫堅抖擻了一下精神,當即問道。

曹操道:“為今之計,就只有在這裡等待援軍了。子羽老弟,你說呢?”


高飛一直沒有發話,對於曹操、孫堅剛才說的那一切,他都聽在耳朵裡,此時見到孫堅、曹操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便笑了笑,緩緩地將賈詡早已經謀劃好的計策說了出來,朗聲道:“離間計!”

    “離間計?怎麼個離間法?”曹操、孫堅現在是身心疲憊,昨夜的大戰讓他們二人都有點心有餘悸,聽到高飛的話後,便問道。

高飛笑道:“很簡單,一山難容二虎。”


隨後,高飛將賈詡教給他的計策統統說了出來,曹操、孫堅聽後,都不住的點頭,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則兵法的上上之策也。如果此次我們能夠以一萬五千人的兵力平定了榆中叛軍的主力,那我們三人必定會揚名天下,更會入朝為官,平步青雲也是指日可待啊。”曹操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孫堅道:“子羽,你的計策頗為巧妙,如今周慎已死,大軍需要一個主將,我孫文台願意奉你為主將,唯你馬首是瞻。”


高飛聽後,臉上浮現出了一陣笑容,卻見曹操本來喜悅的臉上恢復了平靜,似乎是有所不滿。他笑了笑,問道:“孟德兄是不是也想做主將?”

    “當然,誰不想當大官?不過既然文台兄已經願意奉你為主將了,那我一個巴掌也拍不響,也只有從命便是了。不過子羽老弟當主將總比周慎當主將要好的多,何況我和老弟現在也是過命的交情了,誰是主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兄弟能夠憑藉著這次機會平步青雲。”曹操毫無掩飾的說了出來。

孫堅聽後哈哈笑了出來,生性豪爽的他突然靈機一動,大聲說道:“我等三人難得如此投機,既然上天已經註定了緣分,不如我們就順應天理,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高飛尋思了一下,覺得孫堅這個提議確實不錯,當即咧嘴笑道:“好啊,文台兄這個提議非常不錯,孟德兄,你以為呢?”


曹操拱手道:“文台兄和子羽老弟都是我所見過的英雄人物,能與兩位如此英雄的人物結拜,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我不信這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也可以兄弟想稱,何必非要結什麼義?一旦結義了,就是一輩子的盟約,子羽老弟年紀最小,我和文台年紀差不多,都略長你十一二歲,我們壽終正寢的時候,子羽老弟正值壯年之時,這樣對子羽老弟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高飛也是一時熱血,聽到曹操的這番話突然變得清醒了,古代人視信義高於一切,劉備、關羽、張飛之所以能夠被傳為佳話,是因為三人情同生死,若一人亡,其他二人絕對不苟活,這樣一個重義的年代,這樣的結義方式,對於現代思想的高飛來說,確實有太多不符。


孫堅道:“我倒是忽略了這點,這樣一來,確實對子羽老弟太不公平了。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都以兄弟想稱,結義不結義的也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我們三人一條心就行了,你們說呢?”


曹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高飛道:“好,這樣也不錯,難得兩位哥哥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們以後就以兄弟相稱。文台兄,你今年貴庚?”


孫堅道:“二十九。”

    “孟德兄,你呢?”高飛又問道。

曹操答道:“也是二十九。”


孫堅和曹操互相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高飛道:“那二位兄長分別是幾月出生的?”

    “我五月。”孫堅率先答道。
    “我七月。”曹操緊接著道。

高飛哈哈笑了笑,道:“好,那從今以後我就稱呼文台兄為大哥,孟德兄為二哥了,咱們兄弟三人雖不結拜,卻勝過結拜。”


孫堅、曹操二人都點了點頭,和高飛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和孫堅、曹操二人成為了兄弟,對於高飛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喜事,而且沒有結義的禁錮,就算以後想翻臉了,也不會受到譴責,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三人這個小會議散會之後,便開始著手施行離間計,一方面將軍隊後撤三十裡,做出了大軍撤退的假像,並且加以掩蓋,藏身在了一處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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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平叛(9
榆中城內外,無論是在城外的兩處營寨,還是在城內的叛軍,都加強了防範,昨夜邊章帶著人偷襲漢軍營寨不成,反而大敗而歸,就連邊章自己也斷了一臂,這種打擊對叛軍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邊章的傷勢不輕,加上流血過多,以至於回來之後便一直暈迷不醒。到了正午的時候,他才漸漸地蘇醒過來。一醒過來,他就感到了手臂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他便恨的咬牙切齒,大聲罵道:“高飛,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以報我斷臂之仇。

    話音落下不多久,韓遂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邊章躺在床上,面色蒼白,他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噓寒問暖道:“邊將軍,你的傷勢頗重,要調養些日子,千萬不能動了怒氣?


    邊章難得見韓遂這樣對他如此關心,便笑道:“多謝韓將軍關心,如今漢軍勢大,董卓、鮑鴻去攻打隴西的先零羌了,而高飛、曹操、孫堅、周慎又在城外駐紮,我又傷成這樣,一切軍務不能操作,還麻煩韓將軍主持了。


    韓遂道:“這個是自然的,邊將軍放心就是了,有我在,榆中乃至整個金城郡都不會有事的,如今漢軍分兵而進,兵力不足,正當是我等反戈一擊的時候,邊將軍儘管靜養,其餘事物交給我就可以了。


    “啟稟將軍,我們在城外抓了一個奸細,那奸細自稱有重要軍情向將軍稟報!”一名士兵從邊章的房間外面趕來,朝邊章、韓遂拜了一拜,朗聲道。


    “奸細?殺!管他什麼軍情,殺了那個漢軍的奸細……”邊章想坐起身子,剛一挪動身體便感到了疼痛,便呲牙咧嘴地叫了出來,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話語。

    韓遂笑了笑,道:“邊將軍不用那麼激動,我自會處理,還請邊將軍好好調養調養!

    話音落下之後,韓遂便帶著人走了,剛走出不遠,韓遂便對身後的親隨道:“好生照顧邊章,務必用最好的藥,只要他能傷勢好轉就行。


    韓遂繼續向前走,腦海中卻緩緩地想道:“邊章現在還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漢軍鋒芒畢露,正是用人之際,那些羌胡的豪帥都聽他的,他要是死了,那我就無法徹底地控制這支大軍了。


    來到了大廳,韓遂看見一個穿著很儒雅的人站在那裡,身上被繩索給捆綁了起來,他打量了一下那人,卻從未見過,便走到那人面前,問道:“你就是漢軍的奸細?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賈詡,他給高飛獻的離間計就是用他自己的行動來離間韓遂、邊章,所以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榆中,故意讓人抓住,為了怕被人殺了,所以一被抓到就口稱有重要軍情。


    賈詡還是頭一次見韓遂,見韓遂雖然穿著一身戎裝,卻也有幾分儒雅,他搖了搖頭頭,緩緩地笑道:“我不是奸細!

    韓遂的名聲在外,在涼州一帶要遠遠蓋過此時的賈詡,他見賈詡毫無畏懼,又是一身文士打扮,便冷笑了一聲,問道:“你說你有重要軍情,到底是什麼軍情?說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賈詡瞅了瞅身上的繩索,對韓遂道:“請將軍為我鬆綁吧?


    韓遂吃了一驚,看著眼前的賈詡從容不迫,便問道:“你這個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囂張?


    賈詡笑了笑,道:“在下賈詡,字文和,原是北宮伯玉聘請的一名從事,並非是漢軍奸細,說到底,我和將軍一樣是叛軍,將軍不鬆綁我,卻要殺我,豈不是自己人殺自己人嗎?


    “原來你就是跟著高飛從洛都穀逃出去的賈詡,哼哼,只可惜北宮伯玉已經死了,不然的話,他定然會把你碎屍萬段的。不過我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你且說說你有什麼重要軍情,我要是滿意的話,就會放了你。


    “將軍誤會了,我並不是跟著高飛逃跑,而是被高飛挾持著,當時也是形式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後來我從高飛手底下逃了出來,北宮伯玉不分青紅皂白,信以為真,便派人到我家殺我,我為了活命,只能帶著宗族躲進山裡,直到最近聽到北宮伯玉死了以後,我才敢出來。我知道將軍是個明智的人,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殺我,如今漢軍反攻,將軍窘迫,正是用人的時候,那些羌胡只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將軍所缺少的是懂得謀略的人。我自認為自己還有點謀略,所以特來為將軍效力。


    韓遂看著賈詡,心中卻很多疑,不過賈詡說的也是句句屬實,他缺少的就是智謀之士,如果多幾個智謀之士,他也不會連吃敗仗。他細細地打量了賈詡一番,便問道:“你當真是來投靠我的?


    賈詡點了點頭,道:“如果不來投靠將軍,我又何需露面?


    韓遂道:“那你先說說你有什麼重要軍情?


    “我來的時候看見漢軍已經悄悄的撤退了,而且退的很隱秘,想必將軍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韓遂並未收到斥候的任何消息,一直還以為漢軍在城外,便驚奇地問道。


    賈詡笑了笑,道:“將軍自可派斥候去打探,現在的漢軍營寨只不過是個空營寨,而那些衛兵也是假人,我要是有半點虛言,將軍可以砍下我的頭。

    韓遂當即派人去打探消息,並暫且將賈詡關押了起來,只等斥候歸來,再行審問。


    入夜後,韓遂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告,所說的事情果然和賈詡的話吻合。韓遂當下讓人將賈詡放了出來,並且在大廳裡接見了賈詡。

    此時的賈詡依然被繩索捆綁著,他一走進大廳便看到韓遂臉上透著一絲喜悅,便叫道:“將軍喚我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夜深了,我身體困乏,想休息休息,就算是死囚,臨死之前也總得吃頓飽飯吧?

    韓遂聽到賈詡並不畏懼死亡,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走到了賈詡的身邊,親自給賈詡鬆綁,緩緩地道:“先生誤會了,我怎麼會殺你呢?既然先生是北宮伯玉請來的從事,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先生不畏懼死亡,確實是我涼州上士,如今我軍中正好缺少將軍這樣的謀士,不知道先生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賈詡道:“我早已經表明了來意,是你懷疑我在前,不肯用我罷了。既然將軍現在想用我的話,那就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我絕對不會讓將軍失望的。


    一聽到談條件,韓遂心中便有點不喜,便冷聲問道:“什麼條件?


    “第一,我要住最好的房間,還要有僕人伺候;第二,我要兩名美女以及一箱金子;第三嘛,將軍必須只用我一個謀士。若是這三條將軍都答應了,那我就告訴將軍如何擊敗漢軍,並且奪取三輔,關中稱王。”賈詡侃侃而談地道。


    韓遂聽完賈詡的前兩個條件,便覺得賈詡是個貪財好色只享富貴的人,可是聽到第三條以及後面的話時,他便覺得賈詡有點大言不慚。賈詡的名字他只在北宮伯玉那裡聽到過一次,在涼州應該屬於默默無聞的人,居然開口那麼大。他冷笑了三聲,當即問道:“先生這話說的太過了吧?

    “一點都不過,第一和第二個條件,是彌補當初我被高飛挾持而又被北宮伯玉誤會的損失,第三個條件嘛,我不想有人成為我的競爭對手,將軍是個聰明的人,有我這樣一個聰明的謀士,一個足以,其他的人都不必再要了,我賈詡自當能夠幫助將軍成為關中之王。


    “此話當真?”韓遂對關中為王的目標一直是耿耿於懷,如果不是高飛在陳倉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他現在早已經佔領了整個關中了,也早應該是關中王了,聽完賈詡大言不慚的話,雖然有點將信將疑,但還是打算試一試,便問了出來。


    “絕無虛言!”賈詡斬釘截鐵的回答著,讓韓遂在他身上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韓遂細細地想了想,一拍大腿,立刻叫道:“好!我就答應你,那你必須告訴我,該如何稱王關中!

    賈詡嘿嘿笑了笑,道:“急什麼?我要是現在說出來,那將軍知道以後,豈不是會一腳把我給踢開了嗎?必須兌現了將軍的承諾之後,我才告訴將軍。


    韓遂氣呼呼的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說出來?


    “很簡單,先兌現將軍的承諾,並且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必定會將如何在關中稱王的辦法告訴將軍。


    “你現在在我的手中,如果過了三天之後,我發現你在騙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放心,我還沒有活夠呢,又怎麼會自找死路呢?


    韓遂隨即命人給賈詡安排了房間,並且找來了四名女婢伺候賈詡,又送給賈詡兩名美女和一箱金子,並且派人秘密地監視著賈詡。


    賈詡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之後,便抱著那兩名美女廝混在房間裡,一步也沒有出過房門,而吃的喝的,則都由女婢給送進去,整晚都能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賈詡所在的房間和邊章的房間相挨甚近,邊章在房中養傷,需要靜養,可是總能聽到女人嬉笑怒駡的聲音,這讓他的心裡很是窩火,躺在床上不禁大罵道:“是哪個婢子如此不懂規矩,半夜三更的居然還在浪笑?去把人給我抓起來,再笑的就割掉她的舌頭。

    房中負責伺候邊章的人回答道:“啟稟將軍,這人可抓不得,是韓將軍賜給賈先生的美女。韓將軍吩咐過,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能去騷擾賈先生。


    “賈先生?哪裡來的賈先生?他韓遂是將軍,我也是將軍,他的命令就是命令,我的命令就是狗屁嗎?你不去是吧?那我去!


    邊章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從床上爬了起來,忍著自己的傷痛大踏步地朝外面走了出去,負責伺候他的僕人知道邊章的脾氣,都不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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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平叛(10
房間裡,賈詡正在給兩名美女講著笑話,逗得那兩名美女是哈哈大笑,三個人一起肆無忌憚的放聲浪笑。那兩名美女一人給賈詡捶腿,另外一人給賈詡揉肩,賈詡還在繼續說著笑話。


    “砰”的一聲巨響,邊章一腳踹開了賈詡房間的門,右臂上纏著的繃帶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他一進門看到賈詡坐在床邊,又有兩名美女伺候著,便抬起左手,指著賈詡大聲罵道:“你他娘的瞎嗓什麼?半夜三更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房間裡的笑聲戛然而止,兩名美女也被邊章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紛紛跳上床,躲在了賈詡的後面。賈詡笑了笑,緩緩地站了起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邊章邊將軍了,不知道有何見教?


    “見教你娘的大頭鬼!韓遂那老小子是從哪裡把你找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本將軍受傷了,需要靜養,你他娘的就不能給老子消停一點嗎?我邊章的名字,也豈能是你這種人隨便呼喊的?”邊章正在氣頭上,開口便直接罵了出來,什麼事情都拋到了腦後了。


    賈詡呵呵笑道:“邊將軍如此脾氣,難怪會什麼事情都會被韓將軍壓著了……”

    “你說什麼?”邊章急忙問道。


    賈詡道:“沒什麼,我說邊將軍死到臨頭了,卻還渾然不覺。

    邊章見賈詡絲毫都沒有害怕自己的意思,又突然聽到賈詡說出這樣的話,他憤怒之下,一腳踹翻了一張桌子,大聲地嚎叫道:“我死到臨頭?我今天就讓你死到臨頭!


    話音落下,邊章舉起左手便向賈詡劈了過去,可就在將要劈下去的一瞬間,他卻聽到賈詡猛然喊道:“韓將軍要殺了邊將軍,難道邊將軍一點都不知道嗎?


    邊章急忙收住了手,本來就難看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驚恐,急忙問道:“你……你說什麼?韓遂要殺我?他為什麼要殺我?


    賈詡點了點頭,道:“一山難容二虎的道理難道邊將軍不動嗎?


    邊章情緒上一時低落了下來,向後連退了兩步,驚恐的目光裡還在期待著一絲希冀,緩緩地道:“不……不會的……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可以那麼肯定?


    賈詡道:“實不相瞞,我是北宮將軍的親信,這件事是北宮將軍告訴我的,只可惜北宮將軍戰死了,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親自來提醒邊將軍的。


    “北宮伯玉?那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邊章狐疑道。


    “試問這十幾萬的軍隊裡面,邊將軍能認識的人又有多少呢?”賈詡笑道,“邊將軍,我之所以用這種方法將你引過來,是想告訴你事情的真相,韓遂對邊將軍一直很忌憚,如今北宮將軍戰死了,如果邊將軍再一死的話,那韓將軍就自然而然的會成為唯一的首領了。

    邊章想了想,覺得最近兩天換到他身邊的僕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了,而他所認識的人也都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了,隱隱感到不詳的他,聽到賈詡的這番話後,也頓時感到了自己的危機所在。他立刻問道:“我與北宮伯玉情同手足,你既然是他的親信,就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你能在韓遂那麼多的眼線中告訴我這番話,必定有解救我的機會,還請先生明示!


    賈詡見邊章上鉤了,便急忙道:“這件事不難做,北宮將軍和燒當羌的人最為要好,而且北宮將軍部下的湟中義從胡也都值得信賴,可這兩支重要的力量都在城外屯駐,如果將軍能夠出城的話,也許能夠逃過這一劫。到時候將軍以自己的信義,登高一呼,就說北宮將軍是被韓遂所害,那城中的羌胡勢必會反戈一擊,攻擊韓遂,到時候,趕跑了韓遂,將軍就會成為整支軍隊的首領。以將軍的武勇,勢必會擊敗那些漢軍的。


    邊章當下道:“好,我現在就出城,我看誰敢攔我!先生,咱們一起出城,招呼那些羌胡攻擊韓遂。


    賈詡搖了搖頭,道:“我必須留下來,就在將軍闖進來的那一刹那,負責監視我的韓遂的親信就應該去稟告給韓遂了,只怕再過一會兒就要來了,將軍請先離開,我在城中穩住韓遂,等擊殺了韓遂,我自當會輔佐將軍的。


    邊章舉起了左邊僅存的一隻手,急忙說道:“好,那我就此告辭了。


    賈詡見邊章快速離開了房間,回頭看見躲在床上的兩名美女,眼睛骨碌一轉,心想無毒不丈夫,便從房間裡抽出了佩劍,將那兩名美女全部斬殺了,然後又用長劍劃傷了自己的胳膊,又將房間裡隨便踢騰了一番,弄的一地狼藉。


    等賈詡做完這一切之後,韓遂便帶著十幾名甲士走了過來,一進門,韓遂便瞅見賈詡受了傷,兩名美女也都倒在了血泊當中,當即走到賈詡身邊,急忙問道:“賈先生,你怎麼樣?邊章呢?

    賈詡一臉痛苦地道:“邊章殺了這兩個美女,又要殺我,還好我喊了一聲將軍來了,這才把他嚇走。


    韓遂再次問道:“那邊章呢?他往哪裡去了?


    “好像說什麼燒當、湟中義從什麼的,說他所受得的罪,一定會親自討回來
……”

    “糟糕,他一定是去城外找燒當羌和湟中義從胡了,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出現了。來人啊,快傳令下去,集合全城兵馬,我要先發制人,攻擊城外的燒當羌和湟中義從胡,就說他們跟著邊章造反,但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諾!


    韓遂剛跨出一步,便扭身對一個親隨道:“好生照顧賈先生!


    賈詡握著手臂上的傷,在那個親隨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他見韓遂走遠了,便突然抽出了那個親隨的佩劍,一劍將那個親隨斬殺了,之後便換上那個親隨的衣服,混在了人群中,隨同著韓遂的大軍一起出城,然後借尿遁溜走了。


    邊章因為是首領,所過之處無人敢攔,便順利地出了城,先來到了城外的湟中義從胡的營寨裡,這邊前腳剛到,那邊便聽到了人聲鼎沸的呼喊聲,城內的數萬大軍同時湧了出來,包圍了城外的兩座營寨,未及分說,見人就殺。

    受到攻擊的羌胡也不是好惹的,他們在夜間突然遭受到了進攻,立刻展開了反攻,一時間兩撥人混戰在一起,整個榆中城亂做了一團。

    榆中城外的興隆山下,高飛、曹操、孫堅早已經帶著一萬五千名精兵悄悄地迂回到了那裡,派出去的斥候輕鬆地解決掉了叛軍的一些暗哨之後,便等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賈詡的歸來。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只見夜色中駛來了一匹快馬,馬背上的人不停地喊著“布穀”。

    高飛臉上一喜,便知道是賈詡到了,當即親自策馬相迎。兩馬相交,高飛看到賈詡穿著叛軍的衣服,而且左臂上還有點殷紅,似乎是血跡,便急忙問道:“賈先生,你受傷了?

    賈詡道:“小小皮肉之傷,不足為慮。主公,現在榆中城已經混亂了,邊章和韓遂已經打起來了,主公現在帶著人出擊,正是時候,必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高飛點了點頭,當即對身後的人大聲喊道:“出擊!


    賈詡也不顧傷勢,跟著高飛一起向榆中城跑了過去,後面曹操、孫堅各自指揮著部隊開始向十裡外的榆中城賓士而去。


    榆中城裡此時是一片混亂,韓遂正指揮著人攻擊城外的燒當羌和湟中義從胡的營寨,本以為能夠起到奇襲的效果,哪只兩座營寨居然會如此堅固,人死了不少,可就是攻不進去,有些人看到邊章在指揮戰鬥時,便動搖了一點軍心止步不前。韓遂立斬了五個士兵時候,便下令用火攻,一時間千萬個火把漫天飛舞,被統統扔到了營寨裡,營寨裡也頓時生氣了一陣陣大火,被冷風一吹,迅速向四周擴散。

    營寨內的羌胡不堪忍受火勢,爭相出了營寨,可是剛一出來,便被守在外面的人給殺死了,一時間榆中城內外火光沖天,淒慘的叫聲、兵器的碰撞聲、馬匹的嘶鳴聲、鶴唳的風聲,都在這時凝結在了一起,組成了最為噪雜的聲音。

    韓遂騎在馬背上,看到戰事快要結束時,突然見火光中一個獨臂的刀客縱身跳了出來,衣服上帶著熊熊的烈火,猙獰的面孔上也被大火燒的看不見人形,但是直覺告訴他,那人就是邊章,除了邊章,沒有人能夠跳的那麼高。

    邊章的突然出現,讓韓遂大吃一驚,就連他的部下也都大吃一驚,他們沒有聽到已經滿身著火的邊章慘叫,而是清晰地聽見了他喊著“韓遂拿命來”這五個字。

    韓遂的部下想去抵擋邊章,當已經是火人的邊章來到他們的身邊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個獨臂的刀客卻成為了死神的化身,所有前去抵擋的人都統統被邊章殺死了。韓遂急忙調轉了馬頭,還來不及跑,座下的馬匹突然將他從馬背上掀翻了下來,他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急忙向前爬了過去,一邊驚慌失措的還大叫道:“擋住他,擋住他!

    狼狽的韓遂,勇猛的邊章,二人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就在韓遂前腳剛爬出去的時候,一把帶著火的彎刀瞬間落在了韓遂的身後,直接落在了韓遂的大腿上,登時鮮血噴湧而出,韓遂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又向前匍匐了兩步,背後便傳來了邊章倒地的聲音,終於這個火人被大火活活的燒死了。


    韓遂長歎了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聽見四周都響起了“漢軍威武”的聲音,夜色中如同天將的漢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沖了過來,讓那些已經自相殘害成昏天暗地的叛軍,頓時士氣大落,人人自危。

    一匹馬、一條槍、一個人,趙雲就如同落入羊群的猛虎一般沖進了敵軍陣營裡,所到之處人皆四處逃散,立刻將躺在地上的韓遂暴露了出來,還未等韓遂反應過來,趙雲便伸出了長臂,從地上將韓遂給卷了起來,用力地夾著韓遂迅速向回殺。

    華雄、龐德、周倉、管亥、廖化等人都率領著各自的部下在驅趕著叛軍,曹操、孫堅左右包抄,高飛帶著五十騎兵沖在最前,從城門外一直殺到了城門內,一路如同在驅趕著牛羊,使得那些喪膽的羌人盡皆後退。

    平明時分,榆中城的城牆上插滿了漢軍的旗幟,那一面面橙紅色的漢軍大旗,在烈烈的風中飛舞,另有一面“高”字大旗在了城中的最高處,彰顯著無盡的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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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封賞
榆中城中,高飛、孫堅、曹操等人歡聚一堂,大肆慶祝擒獲了匪首韓遂,以及平定了涼州叛亂的主力軍,昨夜漢軍的突然到來,猶如天兵下凡,殺的叛軍措手不及,四萬叛軍成為了俘虜,兩萬八千人死於叛軍的內訌,其餘的七千人則是被漢軍所斬殺的。


    這一仗可以稱得上是大捷,首功當推賈詡,如果不是賈詡親自冒險,挑唆韓遂和邊章內鬥,漢軍也不會取得如此大的成績。

    慶功過後,高飛來到了賈詡在縣衙裡所居住的房間,親自走到了賈詡的床前,用力地握著賈詡的手,深情款款地道:“賈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們絕對不會一戰而破敵,這次功勞最大的是你,為什麼你不讓我將你的名字寫進功勞簿上呢?

    賈詡斜躺在床上,聽到高飛的疑惑,便搖了搖頭,道:“這份功勞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些錢財上的賞賜,最多可以當個縣令。可這份功勞對於主公來說,卻意義重大,主公年輕有為,如今名聲正是鵲起之時,如果能有此功勞予以錦上添花,必然能夠受到朝廷重用。我涼州人多少年來,都以武人的身份入朝,但是屬下看的出來,主公除了能帶兵打仗之外,更是一個治理天下的大才。所以,屬下寧願將這份功勞送給主公,也算作是屬下為答謝主公從洛都穀將我救出來的第二件禮物。


    高飛聽到賈詡如此的話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從認識賈詡以來,賈詡第一次送給了他一百多騎兵作為見面禮,這一次又將這樣一份偌大的功勞送給他,實在讓他有點承受不起的感覺。他握著賈詡的手,感受到賈詡目光裡流出來的那份真誠的目光,緩緩地道:“賈先生,你對我這樣好,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待你了。


    賈詡笑了笑,道:“古人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這也是效仿古人而已。如果沒有遇到主公,也許我這一生就會在洛都穀終了啦。我用三件微不足道的禮物報答給主公,還請主公不要推脫,至於那第三件禮物嘛,等整個涼州全部平定之後,我的宗族自然會將第三件禮物獻給主公。


    “賈先生,從此以後,我高飛將視你如師,以表示我對先生的尊重,並且正是聘用賈先生做我飛羽部隊的軍師。不管外面風有多大,我都將為賈先生和先生的宗族撐起一把巨大的避風傘,不管外面的天氣有多冷,我都會為賈先生披上厚厚的冬衣……我高飛今天對天發誓,此生若有任何地方對不住賈先生,定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高飛感受到賈詡給他帶來的那份真誠的心靈慰籍,他的心也是肉長的,看到賈詡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甚至將整個宗族都託付給了他,他還能奢望什麼。


    賈詡聽到高飛發下了如此毒誓,急忙拜道:“主公對屬下如此,屬下今生又怎敢背棄主公……”

    高飛和賈詡二人在房間裡一陣小聊,之間所產生的情感,有師徒之情,有父子之情,有摯友之情,更多的是突出了君臣之情,年紀相差二十年左右的兩個人,都緊緊地握著對方的手,感受著對方胸廓下面那顆誠摯的心,那一刻,仿佛世界上的時間都靜止了一樣。


    探視完賈詡,高飛又陸續探視了一些傷兵,此時的他已經儼然成了一名真正的將軍,在士兵中間也博得了相當高的口碑。

    傍晚的時候,高飛、曹操、孫堅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商量著戰後的事情。

    “賢弟,榆中城我們是奪下了,可是大片的涼州城池還在叛軍手裡,那些叛軍都是相對的分散,加上我們以少勝多,一舉擊敗了榆中城的八萬叛軍,又擒獲了賊首韓遂,現在叛軍正是群龍無首之際,我和文台兄都商量好了,想各自領一支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涼州各郡,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曹操剛坐下來,便開口說道。

    高飛看了看孫堅,見孫堅點了點頭,便道:“既然孫大哥,曹二哥都已經想好了,我本不該阻攔,可是現在城中有俘虜四萬,我軍現在才一萬四千多人,看護這些俘虜就已經很費力了,根本抽調不出來人去進攻其他的城池。以我看,不如寫一道檄文,分別派斥候送往各郡縣,以招撫為主,涼州叛亂,追根究底還是少數人鼓動的,如果能以招撫為主,勢必會在半個月內收復所有的涼州失地。二位哥哥以為如何?

    孫堅想了想,覺得高飛說的不錯,便笑道:“還是子羽想的周到,孟德,我看就按照賢弟的意思吧,我們可以在這裡一面等援軍,一面招撫其他郡縣的叛軍。


    曹操有點不悅,平定榆中的功勞有一大半全部落在了高飛的肩膀上,他和孫堅只分得了一小部分,之所以提出來分兵而進,也不過是為了多建立功勳而已,此時被高飛給否定了,他也就只能暫且作罷。他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人,該掩飾自己的時候他就掩飾,該鋒芒畢露的時候就鋒芒畢露,此刻的他為了不使得兄弟氣氛變得不和諧,便掩飾住了自己內心的不悅,而是像往常一樣歡笑,緩緩地道:“既然子羽分析的十分正確,那就依照子羽的意思辦吧,我沒有意見。


    之後的半個月的時間內,皇甫嵩親率大軍前往榆中,接受了韓遂的投降,並且讓他暫為金城太守,撫恤投降的叛軍。除了隴西、武都兩地是董卓、鮑鴻打下來的,其餘涼州各地的郡縣都在高飛制定的招撫策略中投降,整個涼州的叛亂在十二月初三的時候全部被平定了。


    隨後皇甫嵩接管了涼州的一切,並且上疏表彰,以功勞的大小奏請朝廷封賞。半個月後,朝廷聖旨頒下:皇甫嵩因功勞晉封司空,以涼州刺史身份率兵屯駐漢陽郡;高飛轉為羽林中郎將,原都鄉侯的爵位改封為忠勇侯;董卓晉封前將軍,鼇鄉侯,率部屯駐隴西;孫堅被任命為長沙太守,封烏程侯;曹操轉為虎賁中郎將,封忠義侯;袁術為將作大匠,劉表為大鴻臚,鮑鴻因為在進攻羌人的過程中部眾受損嚴重,功勞相抵,奉命率部屯陳倉。周慎被列入殉國的名單中,追封關內侯,賞千金,其餘平叛的將校一律官升一級。

    當聖旨頒佈之後,眾人在皇甫嵩的帶領下一起拜謝皇恩,有的人滿意,有的人不滿意,當傳旨太監走了以後,袁術第一個站了起來,冷冷地哼了一聲,大聲罵道:“一個蓋房子的將作大匠有什麼好當的,我來平定涼州叛亂,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居然把我的兵權給卸下了,哼!

    劉表倒是歡喜,大鴻臚是九卿之一,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番笑容,聽到袁術的抱怨,便大聲喊道:“袁公路,你就知足吧,將作大匠好歹也是兩千石的高官了,你帶兵打仗又不行,要那兵權有什麼用?


    “劉景升,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咱們以後走著瞧!”袁術當下怏怏地的離開了大廳。


    劉表隨後也告退了,皇甫嵩本來就和部下不怎麼待見,這次得到了三公之一的司空官職,又兼任涼州刺史,也算是名動朝野的人物了,他心裡高興,拿了聖旨之後,便退出了大廳。

    剩下的這些人中,就數董卓最開心了,前將軍可是一個高官了,在常設的將軍中,第一大將軍,第二驃騎將軍,第三車騎將軍,第四衛將軍,第五前將軍,做到將軍職位中的第五個高官,他能不開心嘛。不過,董卓確實功不可沒,帶著軍隊去攻打先零羌、白馬羌、參狼羌,部下的三千士兵居然一個都沒少,也平息了三種羌人對大漢的反叛。

    董卓一個人在大廳裡哈哈大笑了起來,每走過一個人,便拍拍別人的肩膀,同時道上一聲“好好幹”,唯獨走到高飛身邊的時候,卻趁人不注意塞給了高飛一個字條,並且使了一個眼色,之後便離開了大廳。

    高飛、曹操、孫堅三人最為鬱悶,拼死拼活弄的戰功卻只弄了一個中間化的官,雖然都封了列侯,可三人卻都不滿意。孫堅不但丟了中郎將的職務,還被外放到了長沙當太守,他此時是一臉的哀傷,對高飛、曹操道:“孟德、子羽,你說這朝廷還有公道嗎?咱們拼死拼活的在前線打仗,結果卻換來了這樣的封賞,我心不甘啊。

    高飛冷笑了一聲,不禁罵道:“這個爛朝廷,我算是看透他了。


    曹操聽後,沒有說話,和孫堅都看著高飛,對於高飛的大膽,真是無可挑剔。罵朝廷爛,那不就是等於罵當今的皇帝爛嗎,可是三個人心照不宣,對朝廷確實有點傷心,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以後大家就要分開了,文台兄遠在荊南,我雖和子羽在朝當中郎將,但是一進京師就會有太多的顧慮,恐怕不會再有現在的逍遙自在了,以後也不知道大家幾時能見面呢。”曹操歎了一口氣。

    孫堅道:“二位賢弟都在京畿,都是宿衛皇宮的中郎將,見面是早晚的事情,可我就不同了,我遠在荊南,路途遙遠,要想見二位賢弟一面,真不知道會等到哪年哪月了。但願我們兄弟三人以後情誼不散,見面的時候還能彼此敘舊。

    高飛將董卓給的字條悄悄地塞進了衣服裡,朝孫堅、曹操拱手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應該珍惜現在的日子,彼此開懷暢飲才對,二位哥哥,今日我做東,咱們喝酒去。


    “好!”曹操、孫堅齊聲歡喜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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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威脅
冬夜,殘月如鉤,清寒的月光撫過萬里河山。


    榆中城外的軍營中,一面飄著“董”字的大旗正在夜空中飄舞。大旗下面,相距不過三百米遠的營帳中,董卓正獨自一人靜坐在一張蒲團上,面前是擺好的美酒和烤肉,他的目光中露著一股子森寒,足以讓所有的人為之害怕。

    不多時,門外的守衛朗聲稟報道:“啟稟將軍,高將軍到了!

    董卓那森寒的目光轉瞬即逝,銳利的眸子裡透著一份希冀,只淡淡地說了一聲“終於來了”,便站了起來,大踏步地朝帳外走去。


    掀開大帳的捲簾,董卓看到高飛穿著一身勁裝筆直地站在帳外,便急忙上前拉住了高飛的手,一臉笑意地將高飛帶進了營帳,並且對帳外的人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進來,違令者斬!

    高飛跟隨著董卓進了大帳,董卓白天給他的字條上寫著“今夜子時,君來吾營,有要事相商”這些字,他準備了一番之後,便如約在子時來到了董卓的大營中。


    董卓、高飛對面而坐,二人都盤坐在一張蒲團上,高飛首先拱手道:“不知董大人喚我來所為何事?

    董卓一臉的嬉笑,親自給高飛倒了一碗酒,緩緩地道:“如今涼州叛亂已定,朝廷也頒佈了獎賞,我受封為前將軍,率部駐守隴西,而你卻受詔為羽林中郎將,要進京宿衛皇宮,從此以後你我二人就要天各一方了,出於朋友以及盟友之間的情誼,我自當宴請你一番。


    “董大人不是說有要事相商嗎?”高飛開門見山地問道。


    董卓嘿嘿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喝了一口小酒,隨即道:“子羽老弟倒是真性急,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老弟還曾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記得,你我二人聯手,要把整個涼州牢牢的掌控在我們的手中。


    “嗯,如今你入京為羽林中郎將,我現在是前將軍,正好是一內一外。皇甫嵩雖然受封為司空,還兼任涼州刺史,但是他的這個涼州刺史做不長,皇甫嵩之前得罪過十常侍之一的趙忠,趙忠是絕對不會讓皇甫嵩得勢的。一旦朝廷解除了皇甫嵩的涼州刺史之職,那朝廷方面就必須找尋另外一個人有威望的人來擔任涼州刺史,而這個職位,就非我莫屬。但是為了防止意外出現,我需要你在朝中幫襯一下。


    “要怎麼樣幫襯,還請董大人明言!”高飛知道了董卓的如意算盤的打法,便順水推舟,問了出來。


    董卓道:“很簡單,你身為羽林中郎將,宿衛皇宮,掌管四百羽林郎,會經常遇到十常侍,你只需向十常侍多多獻媚,博得他們對你的信任,趁機向張讓、趙忠為我求得涼州刺史一職,那涼州就會掌控在我們的手中。至於錢財方面嘛,你不用擔心,我會給足你在朝廷中所需要的一切花費。事成之後,我就在涼州暗中招兵買馬,你在朝為內應,我以清君側為名,從涼州發兵,咱們裡應外合,必然能夠將十常侍徹底根除,到時候朝廷還不是在我們的掌控當中嗎?

    高飛聽完以後,微微地笑了笑,心中暗想道:“一旦你成功控制了朝廷,恐怕我也活不成了,你這種人我最清楚了,過河就拆橋,又怎麼會容忍的下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幫你就等於害了我自己……不過,我可以先答應下來,你既然給錢,那我何不借花獻佛,為自己謀取出路呢?


    想到這裡,高飛隨即說道:“董大人的計策真是天下無雙,但是董大人似乎忽略了一個人。


    董卓的笑容突然煙消雲散,急忙問道:“誰?


    “大將軍何進!”高飛朗聲道,“董大人別忘記了,他可是掌控天下兵馬的大將軍,就算董大人以清君側為名從涼州起兵,沒有陛下的聖旨和大將軍的調令,董大人擅行此舉,豈不是成了謀逆嗎?


    “咱們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說糊塗話了,你難道真的願意就這樣死心塌地的為一個昏主打天下?先是黃巾之亂,現在是涼州之亂,而且我已經接到密報,幽州、冀州一帶的賊子也是蠢蠢欲動,清君側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最主要的是我們能從中奪取屬於自己的權力,我董卓向來敢為天下先,就算背上了一個謀逆的罪名,只要我能成功的絞殺十常侍,掌控朝廷,我看誰敢亂說!正所謂勝者為王敗者寇,這個道理難道你高子羽不懂嗎?如果你前怕狼,後怕虎的,躡手躡腳的,如何能成得了大事?


    “董大人的意思是,讓我跟著你一起去造反?”高飛深深地感受到了董卓的野心,便將問題直接檯面化。


    “錯!這和造反不一樣,造反是公然反叛朝廷,而我是借用清君側為名,天下痛恨十常侍的人多不勝數,只有如此才能獲得天下人的心。一旦成功之後,我董卓就是大大的功臣,當然還有你高飛,咱們就可以牢牢地掌控朝廷的生殺大權,什麼大將軍,什麼皇帝,都統統得在我們的庇護下生存。高子羽,其實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能感受到你身上的那種不臣之心,你劫掠隴西富戶財產,偷盜漢軍府庫,暗中訓練私兵,甚至暗殺周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所做的,只要有一樣被公諸於眾了,你就會身敗名裂!

    高飛聽到董卓的這番話後,不禁背脊直冒冷汗,他和董卓接觸的很少,可是他所做過的一切董卓卻瞭若指掌。他看著面前的董卓,只覺董卓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目光中隱隱透露出來的殺機,讓他倍感恐懼。他想不通,自己所做的事情為什麼董卓會一清二楚,難道是自己內部有董卓的臥底?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覺越想越覺得冷,越想越害怕。


    “其實你和我沒有什麼兩樣,你只不過是用你表面的跡象掩蓋住了你的野心。呵呵,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對你的事情瞭解的如此詳細?”董卓見高飛已經亂了方寸,便繼續說道,“你不覺得像華雄這樣的人,卻只做了一個小小的縣尉有點奇怪嗎?

    “華……華雄?華雄是你的人?”高飛驚奇地問道。


    董卓嘿嘿笑了笑,道:“當然,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我需要找一個盟友。我在關東平定黃巾之亂的時候,便留華雄在關西留意涼州以及三輔的動向,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我便讓華雄見機行事,就這麼成了你的屬下,這也是錯有錯著。當涼州叛亂爆發之後,你突然聲名鵲起了,加上華雄對你的一番評價,我就立刻確認了你作為我的盟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

    “當然記得。


    “如果當時不是我故意和鮑鴻鬥嘴,吵的傅燮和蓋勳無法脫身,你又怎麼能夠安安穩穩的在吳嶽山中訓練你的飛羽部隊呢?說到底,是我在暗中幫你。如果不是我,你又怎麼能夠從上邽調任到前線呢,如果不是我,你又怎麼能夠在涼州獲得如此殊榮呢?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高飛終於清楚了事實的真相,冷笑了三聲,朝董卓拱手道:“那我要多謝董大人了。


    董卓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臉上顯得很是猙獰,眼睛裡透露出來如同惡狼一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高飛,帶著威脅的口氣,朗聲說道:“如今你的所有把柄都握在我的手裡,如果你按照我的話去做,我保證你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你膽敢違抗的話,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你威脅我?”高飛此時清楚了一切,看見董卓的那張嘴臉之後,原本對他的那一絲懼意隨著事情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而變得煙消雲散,隨即問道。


    “威脅你又怎麼樣?就憑你現在手下的一千飛羽部隊,又怎麼能夠鬥的過我手下的三千兵馬?只要你答應跟我合作,聽我的安排,我保證今夜你的大營相安無事。如果你不跟我合作的話,我不禁讓你血濺當場,還會讓你的那一千個飛羽部隊的士兵給你陪葬。

    董卓的聲音一落,只見華雄帶著三十名全副武裝的甲士沖進了大帳,十個人的手中舉著強弩,其餘人的手中都握著明晃晃的長刀,在微暗的燈光映照下,閃閃發光,到處都透露著一絲寒意。


    華雄朝高飛拱了拱手,朗聲說道:“主公,我這是最後一次叫你,如今大營內外都已經被董大人的軍隊包圍,就連你的軍營周圍也都埋伏了許多士兵。只要董大人一聲令下,你的軍營就會立刻化為一片火海。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不錯,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不要做無畏的掙扎。

    “哈哈哈,高子羽,華雄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你要仔細想清楚。跟我合作,不僅可以活命,更可以獲得榮華富貴。如果不跟我合作,那只有死路一條。”董卓突然站了起來,朝後退了兩步,隨手抽出來了佩劍,劍尖筆直地對著高飛。


    這種氣氛已經是容不得高飛說半個“不”字了,他身上沒有攜帶兵器,而且現在也是身陷重圍,自己的飛羽部隊也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化為烏有。此時,他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緩緩地站了起來,嘴角上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笑容,朝董卓拱手道:“事已至此,我高飛還有的選擇嗎?董大人有什麼事情要我效勞的,儘管吩咐便是。

    董卓收起了長劍,朝外面的人打了一個手勢,華雄等人隨即退出了帳外,只見一個帳外走進來了幾名士兵,抬進來了八個大箱子。他命人打開了那八個大箱子,箱子裡立刻發出了金光閃閃的光芒,將整個大帳映照的如同白晝。


    “這是四千斤黃金,是給你在朝中打點用的,不夠了找我要,剩下了就歸你,只要你讓我做上了涼州刺史,我保證你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從此煙消雲散。

    高飛笑了笑,問道:“董大人出手好闊氣啊,那董大人是不是還讓華雄跟在我身邊?


    “你放心,華雄不會跟在你的左右。不過嘛,你的高氏宗族卻握在我的手裡,如果你進京之後不從中幫襯著我,你的宗族三百六十七口人全部得死。


    “你……你好卑鄙!”高飛指著董卓的鼻子罵道。


    董卓笑了笑,緩緩地道:“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你好好的掂量掂量吧,只要我做上了涼州刺史,我就會派人把你的宗族好好的照顧起來,這樣一來,你也可以安心地在朝中為官,等到我入朝之後,我必然會把你的宗族全部帶到洛陽去,讓你們好好的團聚起來。

    高飛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便朝帳外走去,同時叫道:“將金子抬到我的軍營去!


    剛出營帳,高飛惡狠狠地瞪了華雄一眼,他後悔當時沒有對華雄做一番深刻的調查,才使得自己現在如此的被動。他經過華雄身邊時,只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便徑直地走了,後面跟著那些抬著金子的士兵。


    走在清冷的雪地上,高飛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絲邪念,心中緩緩地道:“對不起了高氏的一家人,我絕對不能被這頭西北狼控制住……”

    閉上眼,高飛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滾燙的熱淚,在這個嚴寒的冬夜,漸漸地在臉頰上凝結成了冰花,現實往往就是這麼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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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招兵
十二月二十,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在朔風的鼓吹下,覆蓋住了整個涼州。眼看新年將至,高飛卻不得不離開涼州,向東朝洛陽而去,進京赴任。


    風雪中,一千名飛羽部隊的士兵一半人騎著馬,一半人趕著馬車,每個人的身上穿的不再是統一的黑色勁裝,而是換上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跟隨在高飛的背後。隊伍的最前面,高飛、曹操、孫堅並肩而行,頂著朔風,冒著大雪,艱難地向前行走著。

    約莫走了十幾裡路,天便黑了下來,一行人便不得不暫時停止了前進,在附近找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雪的大山洞。眾人在山洞中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吃著攜帶的乾糧,算是有了一絲溫暖。

    篝火邊,曹操環視了一圈跟著高飛的那些私兵,便問道:“賢弟,你真的要帶著他們去上任嗎?

    高飛點了點頭,他明白曹操什麼意思,飛羽部隊是他私人的武裝,在外地絕對沒有人敢過問,可是這麼一大批人進入到京畿重地,勢必會惹來人的非議。大漢自古沒有這個先例,王公大臣沒有皇帝的詔書不能帶領部隊進京,否則以謀逆罪論處。


    皇甫嵩深知飛羽部隊的作戰能力,便主動提出來將其收編入自己的軍中,高飛婉言的拒絕了他,赫然決定讓這些人化裝成百姓,跟著他一起進京。高飛受到了董卓的威脅,華雄也瞬間變成了董卓的爪牙,這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不願意放棄這一支私兵,一旦放棄了,就等於他什麼本錢都沒有了。

    “賢弟啊,無詔而帶兵入京,要事被人發現了,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啊。”曹操不禁為高飛捏了把汗,繼續說道。

    孫堅急忙插話道:“孟德,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再說,現在朝廷缺兵,涼州一戰我大漢喪失了四萬人的精銳。如今子羽帶著自己的一千私兵進京,京中龍蛇混雜,危機四伏,不是可以起到保護你們兩個人的作用嗎?何況他們都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樣,他們不說,誰知道他們是子羽的私兵?

    “他們這些人都是一直跟隨我的死士,對我是忠心耿耿,如今我升官了,自然應該帶著他們同享富貴。兩位兄長,你們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飛羽部隊的士兵們原先都是官軍,我會有辦法將他們再次變成官軍的。”高飛見曹操如此擔心,便勸慰道。


    孫堅、曹操二人不再說什麼了,三人簡單的用過晚飯之後,便各自休息去了。

    休息的時候,高飛的一直在為如何解決飛羽部隊的問題而苦惱,他將這些人從正規的漢軍裡挪了出來,現在再將他們挪進去,就有點困難了。

    正當高飛有點迷惑的時候,賈詡從一旁走了過來,他靜靜地坐在了高飛的身邊,見高飛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主公還在為董卓的事情煩惱嗎?

    高飛搖了搖頭,他和賈詡之間已經沒有秘密了,他現在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都會跟賈詡說,而賈詡就如一個摯友一般為他開導著,不時還會給他出一兩個主意。他環視了一下漸漸入睡的飛羽部隊,輕輕問道:“賈先生,這支部隊是我精心打造的,在涼州平亂的時候戰死了一千人,如今殘存下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不想放棄這支部隊。如今我要進京上任了,我想帶著這支部隊去洛陽,可是又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可有什麼好的方法避免這些麻煩嗎?


    賈詡嘿嘿笑了笑,道:“主公如今是羽林中郎將,宿衛宮中的羽林郎都是選自六郡的良家子,經過黃巾之亂、涼州之亂以後,皇宮中現有羽林郎四百人。按照大漢的正規編制,羽林郎本應該是兩千人,這中間就有一千六百人的缺口,主公為什麼不好好利用手中的職權呢?


    “你是說……我給陛下上一道招兵奏摺,然後以招選羽林郎為由,將這一千人的飛羽部隊選為羽林郎,成為我名正言順的部下?”高飛突然開竅了,便問道。


    賈詡笑了笑,道:“正是。這樣一來,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一千六百人的隊伍帶回京,而且羽林郎的俸祿是比三百石,遠遠高出普通漢軍士兵的俸祿,主公也無需再向他們支付傭金了,如此一來,主公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高飛的臉上立刻現出了一陣歡喜,對賈詡道:“賈先生真是妙計啊,那我們就這樣辦了,只是我才疏學淺,這奏摺嘛,還需要賈先生代筆書寫。


    賈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即刻書寫奏摺,等到第二天派人加急送往京師。


    高飛等人到達上邽之後,便暫時停留了下來,決定在上邽靜候京師的回音。曹操、孫堅也一起留了下來。此時的上邽還是一座空城,因為涼州大雪,又正值春節將至,暫時還沒有人來接管,小小的上邽城便成了高飛等人暫時安身立命的場所。

    這一等便是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裡,雪越下越大,中平二年的春節,高飛等人便是在這個荒涼的上邽城中度過的。

    正月初六,風雪終於停止了,整個涼州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好在高飛等人所攜帶的糧草比較充足,否則的話,一個寒冷就會讓他們全部餓死在這上邽城裡。

    初八,朝廷的使者來到了上邽,傳達了皇帝的聖旨,准許高飛在涼州境內選拔一千六百名羽林郎,限期一個月內返回帶著羽林郎返回京師。

    曹操、孫堅上任日期在即,不能在停留了,便紛紛告辭了高飛。高飛自己帶著部下駐守上邽,並且準備面向整個涼州選拔另外六百名羽林郎。羽林郎的選拔對於涼州人來說是一個絕大的誘惑,這標誌著涼州出身的武人可以正式步入仕途。可是現在的涼州剛剛飽受過戰禍之苦,人口急劇下降,而且還有一部分內遷到了長安一帶,六百名羽林郎對於高飛來說,還是有點困難。不得已之下,高飛便派人向周邊郡縣散佈消息,希望能夠得到六百名兵源。

    到了正月十三,一連五天下來,高飛一個人都沒有招到。倒是收到消息的董卓親自從隴西帶著華雄和六百名精壯的人到了上邽,高飛雖然心裡不喜,可也不能不接待。

    “董大人親自到此,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高飛一見到董卓那副嘴臉,便違心地奉承道。

    董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手中提著一根馬鞭,隨手扔給了後面的士兵,便趾高氣揚地道:“我本以為你這會兒早已經到了京師,沒想到你居然會留在這裡招什麼羽林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你想將你的那一千人的私兵全部變成羽林郎對不對?

    高飛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便點了點頭,笑道:“董大人真是目光如炬啊,我要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法眼。


    “哼,咱們廢話少說,你現在應該還沒有找到一個來應徵的羽林郎吧?”董卓一邊朝大廳裡走,一邊冷聲說道。


    高飛一見到董卓帶來了六百名精壯的人,便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當即道:“有董大人親自送人來,這剩下的六百名羽林郎自然不會愁了。

    “你倒是個明白人,我這次是帶來了六百名精壯之士,正是為了給你填補空缺的,這樣一來,你就能夠提早返京,我的涼州刺史之位,也就能夠早一天到手。”董卓道。


    高飛笑了笑,道:“董大人放心,只要人數一齊,我自然會急速返京的。董大人,你這次帶華雄來,是不是打算讓他也加入羽林郎?

    董卓獰笑道:“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不幫你誰幫你,華雄是我的心腹愛將,有他跟在你的身邊,我會更加放心。


    高飛斜眼看了華雄一眼,便道:“既然是董大人的意思,那就按照董大人的意思辦吧,華雄確實是個不錯的驍將,而且還立有戰功,曾經砍下了邊章的右臂,有這樣的人在我身邊督促著,我自然不會違背董大人的意思。


    董卓進入上邽縣衙之後,簡單的用過了午飯,便隨即帶著幾名親隨離開了,將華雄和六百名精壯的士兵交付給了高飛,算是充當羽林郎了。高飛也不拒絕董卓的意思,只要遠離了董卓,他在京師自然能夠見機行事,至於華雄和那六百名士兵,他自然也會有辦法對付。


    正月十四,高飛召齊了所有的羽林郎,便帶著一千六百名的羽林郎,大搖大擺地沿著官道朝洛陽而去。一路上,一千六百名羽林郎自覺地分成了兩隊,飛羽部隊自成一隊,而華雄所帶領的那六百人則是另外一隊,兩隊人基本上很少說話,也很少發生摩擦。

    平時休息時,高飛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對華雄,該說的說,該笑的笑,絲毫也沒有將華雄當成外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這對於華雄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他居然漸漸地產生了一點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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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進京
沿途高飛路過長安,他的高氏宗族確實已經被董卓派人提前接走了,至於接到了何處,沒有人知道。高飛沒打算去問華雄,他一路上對華雄十分的友好,並且讓所有的飛羽部隊都不得對華雄和那六百名董卓的兵無禮,一路上算是沒有什麼摩擦。


    但是讓華雄想不通的是,高飛為什麼會這樣做,在他看來,高飛應該恨他,因為是他將高飛的一切都稟告給了董卓。他見高飛對他一如既往,甚至比之前他是飛羽部隊成員的時候還要友好,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於是,他決定去找高飛問個清楚。

    這日午後,華雄來到了正在休息的高飛身邊,微微欠了下身子,張嘴便問道:“你為什麼這些天對我一直這麼好?難道你不恨我嗎?

    “我為什麼要恨你?”高飛早就料到華雄會來問他的,於是反問道。


    “我……我之前出賣過你,違背過我所立下的誓言,我……”

    “你不用說了,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現在我們不是又在一起了嗎?我能理解你的處境,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前一天你不是還在納妾嗎?可是從你跟隨我以後,你就從未離開過,也沒有去見過你的家人,當時我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應該是你的家人都在董卓的手裡,你不那樣做,你的家人就會有危險,你也是逼不得已的,對不對?


    “你……你什麼都知道了?”華雄的臉上有點驚詫,他沒有想到高飛說的一字不差。


    “呵呵,將心比心,董卓是個怎麼樣的人,你我心裡都清楚,從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是他在我身邊安插的人之後,說實在的,我當時確實很生氣,也很懊惱。可是到後來,我轉念想了想你的種種事情,也就隨之釋懷了。

    “我……我……”華雄的臉上有點動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高飛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上次費安偷取金子的事情嗎?當時龐德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你知道龐德是無辜的,是在替人受罪,你為了不至於讓龐德受罪,就緊接著站了出來,從那時開始,我就覺得你是一個非常重情誼的人。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只可惜你跟錯了人,董卓是一頭貪婪無比的狼……”

    “你別說了,求你別說了……”華雄的雙眼裡突然流出了滾燙的熱淚,高大威武的他像一個小孩一般哭泣著,任由他自己的淚水流下。


    高飛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把將華雄抱住,輕輕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見到率真而為,流下後悔的熱淚的他,能夠感受到華雄胸廓裡那顆滾燙而又躁動的心,他輕輕地道:“哭吧,哭出來會好受點!

    華雄因為高飛的真誠而流下了後悔的熱淚,嚎啕大哭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地止住了哭聲,隨即朝高飛拜道:“主公,你……你還肯要我華雄嗎?


    “只要你是真心歸附,我高飛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


    “主公,我華雄從此以後只跟隨主公一人,上刀山,下火海,我華雄在所不辭!”華雄突然跪在了地上,感恩戴德的拜道。


    高飛歡喜地將華雄給扶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但隨即又現出了一絲憂愁,歎了一口氣,道:“不行,我不能害了你,你的家人都在董卓的手裡,我不能害你背上不孝的駡名!

    華雄擦拭了一下眼淚,當即拜道:“主公,我自幼父母雙亡,如今只有妻妾二人,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我華雄能夠遇到一位明主,這輩子就知足了。主公,你就讓我跟隨你吧!


    “我可以答應你,可是除了你以為,董卓還安排了那六百名士兵
……”

    “主公放心,那六百名士兵都是我親自挑選了,對我的命令都是言聽計從,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立刻會盡皆效忠於主公。


    高飛終於笑了,笑的是那麼的開心,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華雄的肩膀,目光中透露出來的眼神是無比的關心,此刻他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繼續行軍的路上,趙雲、盧橫等人帶著飛羽部隊在前,華雄帶著那六百名親隨在後,賈詡跟高飛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行人急速行走在雪地裡。

    “賈先生,你這個攻心計還真有效,華雄果然重新投靠於我了。”高飛一邊走著,一邊對身邊的賈詡道。

    賈詡嘿嘿笑了笑,道:“這是主公的福氣,也是主公應該得到的。主公,等到了京師,下一步咱們就該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董卓給的那些黃金,正好可以用上派場。

    高飛點了點頭,笑了笑,道:“得賈先生一人,勝似十萬兵啊。


    賈詡謙虛地道:“主公過獎了,屬下不敢當。


    連續十幾天的急行軍,讓高飛等人吃了不少苦頭,終於在正月二十八那天趕到了洛陽,目的地總算是到了。


    洛陽城的西門外,光錄勳劉焉穿戴整齊的等候在那裡,身後是清一色的執戟郎,隊伍兩邊旌旗飄展,顯得是威風凜凜。城們附近的閒雜人等被清理的一乾二淨,專門作為迎接羽林郎之用。

    高飛身為羽林中郎將,隸屬於光錄勳的管轄,早在三日前他就派人給身為光錄勳的劉焉送信,說今日會到。新兵初次入營,所有的統籌都歸光錄勳主持,所以劉焉才會早早地等候在西門。

    高飛帶著一千六百名士兵,騎著馬匹,拉著車輛,當他們看到洛陽西門外的那種陣勢之後,當真是大開眼界。洛陽城西邊有三個城門,最大的一個是上西門,其餘兩個分別是雍門,廣陽門,但是平時只有上西門開放,只有皇帝出行的時候才三門全開。

    劉焉雙眼深陷,臉容瘦幹,每間一會就打個哈欠,一件寬大的長袍空空蕩蕩套在身上,很容易讓人聯想起骷髏這個字眼來。骨瘦嶙峋的他,乍看之下仿佛一個抽了大煙的煙鬼,再加上暗淡無光的眼神,簡直就要快去見死神了一樣。他見高飛帶著大隊人馬來了,挪動了自己的步子,朝前面走了兩步,便問道:“高將軍為何來的那麼遲?害的老夫在這寒風中等了足足一個時辰。

    高飛急忙下馬,掃視了一眼劉焉後面的執戟郎,見他們身上穿著的鎧甲都是非常的精良,不禁露出了豔羨,朝前走到劉焉身邊,看見劉焉大約五十多歲,只匆匆地打量了一下,便隨即拜道:“請大人恕罪,天氣寒冷,雪地難走,所以來遲了。


    劉焉脾氣倒是還不錯,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一雙手互相交錯的塞進袖筒裡,始終不願意拿出來,而且臉色也被冷風吹的發青,不經意間便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說道:“罷了罷了,快跟我來吧,進了城,你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高飛見劉焉轉身離開,那些執戟郎都閃開了兩道,看著劉焉遠去的背影,不禁在心裡冷笑道:“這劉家的江山看來真的是完了,前者所見的劉表華而不實,今天見到的劉焉也跟個病秧子似得,劉備雖然有才,可卻得不到重用,加上漢靈帝劉巨集寵信宦官,劉巨集的兒子還年幼,活該被人董卓、曹操這樣的人來欺負。


    他朝後面招了招手,所有的人都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牽著馬,或者趕著馬車,跟在劉焉的身後朝洛陽城中走了進去。


    洛陽城不愧是大漢的都城,城牆不僅又高又厚,而且城池也很大,光一條護城河就足足有十幾米寬,現在雖然上了凍,但是一眼看去,還是綿延出好遠好遠。

    進了城,城中的佈置都十分的精巧,道路也是四平八穩的,地面上只有少許的積雪,看來是每天都有人清掃這城中的道路。劉焉在前面帶路,高飛跟在後面,轉過了幾個彎子之後,劉焉便將高飛帶進了一座兵營,那兵營蓋的都是一座座房屋,從外觀上看,就仿佛他在涼州見到的塢堡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兵營的面積要遠遠比那些塢堡大出好多倍,整個兵營就如同一座陳倉城那麼大,而且這兵營也只不過是洛陽城中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而已。

    “這座兵營裡住的都是宿衛皇宮的兵士,從今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裡,虎賁營在左,羽林營在右,虎賁甲士負責白天皇宮的安全,羽林郎負責夜間皇宮的安全,你們兩營每六個時辰更換一次班位。平時沒事的時候,儘量別往外面跑,京師太大,你們初來怕迷路了,耽誤了換班的時辰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劉焉一進兵營,便一個勁的給高飛解釋道。

    高飛道:“大人的話下官謹記心中,不敢有誤。

    劉焉點了點頭,道:“嗯,還有,你們初來乍到,那些新招募的羽林郎也無法立刻勝任宿衛,所以本官給你半個月時間,白天訓練他們,晚上休息,每三天放半天假,可以在城中四處走走,熟悉熟悉城中的地形,另外我會派專人來給你們當嚮導,省的你們迷路了。


    高飛拱手道:“下官明白。


    劉焉轉過身子,對高飛道:“高將軍,你是做過羽林郎的人,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皇宮裡的規矩想必你也知道,從今以後就好好的做好本職的工作,做的好的話,我自然會在陛下面前為你美言的。


    高飛欠身道:“多謝大人。


    “好了,本官還有些許事情要處理,就不逗留了,你帶著你的部下入營吧,到了夜間的時候,自會有羽林左監帶著那四百名羽林郎去宿衛皇宮的,你就不必操心了,半個月後,我會親自來驗收你的訓練成果的。一會兒我會派人將羽林郎所需的一切裝備運過來,你到時查收一下,有什麼其他難處的話,就可以直接來找我。


    高飛見劉焉要走,便拱手道:“恭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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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袁紹
初到洛陽,什麼都是新鮮的,就連劉焉派人送來的盔甲和武器高飛都覺得光鮮,無論是做工還是外觀,都比普通的漢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畢竟是宿衛皇宮的衛士嘛,總不能丟了皇家的威嚴吧。


    高飛讓人整理好一切,便帶著趙雲、賈詡二人出了兵營,三人一同騎著馬,隨即從上西門出城,圍繞著都城週邊轉圈,然後再次從上西門而入,走在城中的各個街市上,感受著漢都洛陽這座古城的魅力。

    洛陽城背靠邙山,面對洛河,地勢十分險要。這裡原來是西周成周的一部分,東周時瀍水以西成為王城,瀍水以東稱為下都,也就是王城的郊區,如今的都城就是在下都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另外京畿有12個城門,南牆4門,北牆2門,東西牆均為3門。其中以大夏門的規模最大,有三個門洞,其他各門則僅有一個門洞。

    大夏門為北出城門,緊臨北宮,宏偉壯觀自不待言。通向各個城門的街道,均為南北、東西向。由於城門不對稱,形成許多“丁”字形和“十”字形街道,最長的街道達3千米,但兩個路口之間的段落,一般長500米,最長的也不超過1.5千米。

    街道一般寬40米,分為三條平行的道路,用土牆隔開,中間一條稱為“禦道”,是供皇帝和高級官員使用的。大體上可以劃分出有東西、南北向的幹道各5條,分別以各自的城門命名。南北向的幹道有“開陽門大街”、“平城門大街”、“小苑門大街”、“津門大街”、“穀門大街”;東西向的幹道有“上東門大街”、“中東門大街”、“上西門大街”、“雍門大街”、“旄門廣陽門大街”。

    被這些幹道所分割的區域就是居民區和市場,達官貴人多居住在上東門內,稱為步廣裡、永和裡,因為這裡既接近東出大道,又靠近北宮。城的東北角穀門以東為太倉和武庫,東南角旄門以北為太尉府、司空府和司徒府,西北角上西門以北為皇家禁苑濯龍園,均位於交通便利的地區。

    另外,洛陽還有著名的三市,即金市、馬市和南市。金市在北宮西南,馬市在中東門外的幹道之上,與金市東西對稱,而南市則在城南洛河岸上,位於津門外幹道之上,與金市南北呼應。三市均佔有地利,商業興盛,“船車賈販,周于四方,廢居積貯,滿於都城”。

    當高飛帶著趙雲、賈詡大致周遊完了一圈洛陽城之後,天色早已經黯淡了下來,三人便策馬返回兵營。白天洛陽城十分的喧囂,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可是一到了暮色四合的時候,整個洛陽城卻又給人一種別樣的寧靜,只有少許的一些酒家亮著燈火。

    剛到兵營門口,趙雲便指著暮色中的站在那裡的人對高飛說道:“主公,是曹操。

    高飛定睛一看,果然是曹操,只見曹操穿著一身寬袍,環保著雙臂,筆直地站在兵營門口,他在馬背上朝曹操揮了揮手,當即喊道:“孟德兄!


    曹操自動垂下了雙臂,向前走了兩步,一臉喜悅地道:“子羽賢弟,為兄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


    高飛翻身下馬,將馬匹的韁繩扔給了看守兵營的士兵,走到曹操身邊,略帶歉意的道:“讓孟德兄在此久等了,我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曹操道:“咱們兄弟還客氣什麼,賢弟還沒有吃飯吧,今日賢弟到了這京畿重地,為兄便要盡一下地主之誼,我請賢弟到白雲閣好好的吃上一頓。


    白雲閣高飛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他曾聽左豐三番四次的提起過,此時聽到曹操又提起了一次,便問道:“白雲閣的名氣很大嗎?


    曹操伸出被冷風吹的涼颼颼的手,一把抓住了高飛的略帶余溫的手,歡喜地道:“名氣大不大,一會兒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已經在那裡定下了位置,咱們現在就走。


    高飛也不推卻,畢竟和曹操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面了,此時見到了,自然要歡慶一番,當即對趙雲、賈詡道:“你們暫且回營,讓裴元紹弄幾道拿手的好菜,為哥幾個慰勞一下五臟廟,我隨曹將軍一起出去,你們今晚就各自忙各自的吧。


    趙雲、賈詡二人齊聲道:“諾!


    曹操喚人牽來了一匹馬,和高飛一道騎著馬朝夜色中走了出去。


    白雲閣在城東,一路上曹操便給高飛說個不停,講解白雲閣的來歷。原來這白雲閣還真是不平常,白雲閣是集酒樓、客店、妓院為一體的綜合化服務場所,後臺的老闆居然是當朝的大將軍何進。何進開設了白雲閣,凡是在京畿的官員,沒有不給面子的,加上白雲閣不論是吃的、喝的、用的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就連端茶倒水的小廝都是參加過朝廷選拔秀女的人,而壓軸的更是貌如天仙般的美女們。

    高飛這次真算是開了眼界了,還沒有來到白雲閣,便已經看見絡繹不絕的人群了,那些形形的人們趨之若鶩,各個穿的都是十分的光鮮,四周更是被白雲閣映照的燈火通明。然而和一般妓院不同的是,門口站著的不是揮動衣袖的美女,而是全身披甲,手持長戟的甲士,每個甲士都精神抖擻的排列在白雲閣的門外。

    “賢弟啊,白雲閣可是京畿一絕啊,凡是來京畿的人,如果沒有來過白雲閣,那就等於沒有來過京畿。賢弟,咱們下馬吧,再晚了,怕是有人等不及了。”曹操勒住了馬匹,翻身下馬,對高飛說道。

    高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對曹操道:“孟德兄,聽你的話,似乎還有人在等著我?

    曹操輕輕地拍了一下腦門,笑道:“你看我這記性,我忘記告訴你了,今日我還請了袁本初,他和我從小就是摯友,而且他也想見見你。


    “袁紹?”高飛驚奇地問道。


    “對,就是他,走,咱們進去吧。

    高飛和曹操將馬匹交給了看門的守衛,守衛給了兩個人一個牌子,便將馬匹牽到了白雲閣後面的馬廄裡,而高飛和曹操則一起進了白雲閣。


    一進白雲閣,高飛便驚訝地愣在了那裡,淳淳的酒香撲面而來,大廳內賓客滿堂,座無空席。與白雲閣正對面有一個舞臺,舞臺在大廳的最裡面,上面有十名美女正在舞動著曼妙的身軀,舞臺的左右兩側有一道紗帳,紗帳後面是吹拉彈奏的樂師們。輕歌曼舞,妙曲佳音,兩者形成了完美的統一,使得那些正在用餐的客人們都沉浸在這歌舞當中,什麼叫秀色可餐,高飛算是真正的見到了。

    曹操見高飛愣在了門口,便笑道:“我第一次來到這裡,也和你的表情差不多。走跟我上樓,只怕這會兒袁紹要等急了。

    話音落下,曹操一面朝大廳裡相識的人互相寒暄,一面帶著高飛朝樓梯走了過去。


    白雲閣高三層,最底層是大廳,二樓是雅間,三樓便屬於那種VIP包房了,裝修一層比一層奢侈。

    到了頂樓,站在樓梯口的婢女一見到曹操,便急忙上前拜道:“曹將軍,你可來了,袁大人都出來催促好幾次了,你快進去吧。

    曹操笑了笑,扭頭對高飛道:“賢弟,隨我來!


    高飛跟隨著曹操走到了一間房間面前,抬頭看見門頭上寫著“冬暖”兩個字,隨後見曹操推開了房間的門,偌大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個人,那人一見到門開了,便站了起來。


    “孟德,你怎麼來的那麼遲啊?”那個人首先發話,隨後又瞄了一下曹操身後的高飛,當即問道,“這位就是新上任的羽林中郎將高子羽吧?

    曹操點了點頭,急忙給高飛介紹道:“賢弟,這位就是袁本初,現任司隸校尉,他可是我的摯友,你們多親近親近。


    高飛先是打量了袁紹一番,見袁紹三十多歲,一頭過肩長髮保養得光澤動人,臉型略顯瘦削,五官出奇的俊秀,高鼻薄唇,最特別的是那雙眼睛,眼角細而長,目光冷冽有神,搭配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特別之處,而且他隨意的姿態便能彰顯出一種自然的優雅卻帶著貴族的氣息。


    他打量完之後,卻沒有發現袁紹身上的那種桀驁不馴,與之前所見的袁術大有不同,而且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他朝袁紹拱手道:“在下高飛,字子羽,見過袁大人,袁大人的大名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袁紹笑哈哈地走到了高飛的身邊,伸出手抓住了高飛的手,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曹操的,將二人帶到了酒桌前坐下,隨後道:“高將軍既然是孟德的朋友,也就是我袁本初的朋友,我們現在不在朝堂,大家用不著那麼拘謹,高賢弟若是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本初兄即可。


    高飛聽到袁紹的這番話,確實心中很快慰,想想袁紹出身世家,可言行舉止卻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袁術大有不同,總給人以親切感。他當即回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我就冒昧的叫一聲本初兄了。


    “哈哈哈,有什麼冒昧不冒昧的,叫了就叫了。來來來,本初兄,子羽賢弟,我們先滿飲此杯,然後再慢慢詳談。”曹操笑著舉著酒杯,朗聲說道。


    高飛、袁紹同時舉杯,和曹操的酒杯碰了一下,隨後三人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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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皇宮
酒是個好東西,能排解憂愁,能增進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中國自古以來,許多事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今晚也不例外。喝著酒,聊著天,袁紹講著他和曹操小時候胡鬧的一些事,講到生動的時候,常常把在一旁洗耳恭聽的高飛逗笑。


    袁紹出身名門,和袁術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因為袁紹是小妾生的,所以經常被正妻所生的袁術看不起,說袁紹“非袁氏子”,是“吾家奴”,後來袁紹被過繼給他爹的兄長袁成當兒子。

    袁氏是東漢著名的政治世家,從袁紹高祖袁安為漢章帝、漢和帝的兩朝司徒算起,袁安的兒子袁敞為漢安帝時司空,袁安的孫子袁湯為漢桓帝時太尉,袁湯的兒子袁逢為漢靈帝時司空,袁逢的弟弟袁隗為漢靈帝時司徒,即所謂的“四世五公”,“勢傾天下”。

    袁氏之所以能成為東漢政壇的常青樹,除去在政治上有所建樹外,還有依附時勢的一面。這表現為:與外戚結交,像袁紹的父親袁成,就與“跋扈將軍”梁冀是好友,當時在京師就流傳著這麼一則諺語:“事不諧,問文開。”在袁成那裡,大概沒有什麼辦不了的事;與宦官又有一層親緣,中常侍袁赦是袁氏宗族中人,袁氏也樂得認下這門親戚,在政治上可以相為表裡。依附時勢,就有了庇護,在東漢後期的政治風浪中,袁氏左右逢源,自可安然處之。

    有了這樣的家世,袁紹完全可以悠然地過著公子哥的生活,那時在洛陽公子圈中,呼朋喚友,飛鷹走狗,任俠仗氣,很是流行。袁紹小的時候也一度沾染上了公子哥的習氣,經常和曹操這個發小一起胡鬧。但是,等到他長大以後,很快就有了“另類”的舉動。

    在繁華的洛陽城中,袁紹過上了“隱居”的生活,他的“隱居”不是與世隔絕的,而是對於來訪者要有一個身份上的規定,即“非海內知名,不得相見”。切莫以為這是袁紹的“清高”,也不要以為是修心養性。正因為袁紹的這種標新立異的策略,成為了一種樹立自己聲名的速成之術,這在當時會取得立竿見影的成效。

    後來,袁紹受到了人們的追捧,士無貴賤,爭赴其庭,很快便成了一個海內知名的人,再加上他的袁氏高貴的出身,讓他在官場上平步青雲,並且做到了司隸校尉這個高官。司隸校尉這個官,就相當於現在的北京市市長兼任北京市市委書記,是負責京畿重地的一個重要官職,所管轄的範圍是整個司州,手中的權力自然不會小。

    其實,今天是袁紹請客,高飛的名聲逐漸的大了起來,他就想認識高飛。當他得知曹操和高飛的關係不錯時,便托曹操去請高飛來吃酒。

    高飛得知今天是袁紹請客,並且給足了他面子,便大口大口的陪同著袁紹、曹操喝酒。喝著喝著大家都有點微醉了,只見曹操突然站了起來,東倒西歪的他朝袁紹使了一個眼色。

    袁紹會意,便笑了起來,沖門外大聲喊道:“來幾個人伺候高將軍!

    聲音剛落下,門便被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了三個穿著單薄的妙齡女子,三個女子個個唇紅齒白,模樣俊俏,一走進房間便一臉的笑意,分別走到了高飛、曹操、袁紹三個人身邊。


    高飛今天有點喝多了,眼睛裡面看的人影都是雙重的,他只聞見一陣清香撲鼻,直逼入他的心扉,還沒有來得及回味,一名女子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撅起櫻桃般的小嘴,便是一陣親吻。

    酒後亂性確實是個真實的寫照,高飛從來到這個世界便沒有碰過女人,今日喝了點酒,加上美女投懷送抱,潛藏在體內的**便立刻被激發了出來……

    第二天醒來後,高飛看見自己躺在軟綿綿的床上,懷中抱著一個眉清目秀、全身***的女子,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印象中似乎是自己將這名女子給抱上床的。那女子的身上散發出陣陣的香氣,尚在均勻的呼吸著,眼睛微微的閉氣,看樣子還沒有睡醒。


    他將手從那女子的身上挪了過去,微微地坐了起來,卻不想將睡夢中的女子給驚醒了。那女子微微睜開了眼睛,拉了一下棉被,蓋住了自己露在外面的半個身體,沖高飛笑了笑,輕聲問道:“將軍昨夜還滿意嗎?

    高飛昨夜酒醉,至於有什麼感覺他確實記不清楚了,他想到這裡是古代,這個在他床上躺著的女子最多也是逢場作戲,便壞壞地笑了笑,道:“昨夜我喝醉了,沒有什麼感覺,美人,我現在清醒了,你能讓我滿意嗎?


    那女子嫣然一笑,不做任何回答,只是輕輕地側過了身子,用十分誘人的目光看著高飛。


    高飛只覺一雙溫暖的小手突然在被窩裡握住了他下身的重要部位,朝那女子笑了笑,低下頭吻了那女子一下,並且調侃道:“小妖精,看我一會兒不吃了你!

    走出白雲閣時,已經接近正午了,高飛在白雲閣裡的一切花費都已經由袁紹墊付了,而袁紹、曹操兩個人因為有公務要處理,一早就離開了。高飛從白雲閣那裡討來了自己昨天的馬匹,騎著馬匹便奔回了兵營。


    回到兵營以後,高飛便開始處理自己的正經事,開始訓練那一千六百名羽林郎,並且重新任命了自己的屬下官職,將趙雲任命為羽林左監、華雄為羽林右監,二人分別統領盧橫、龐德、周倉、廖化、管亥、卞喜、夏侯蘭、裴元紹等八位軍司馬,並且將原先的那四百名羽林郎也一起叫來訓練,以一千人為單位,分成左右兩監,同時任命賈詡為羽林郎的書丞。

    之後的半個月內,高飛潛心訓練自己的兩千名部下,上午訓練,下午他則帶著一些人去遊逛洛陽城,很快便熟悉了整個洛陽城。閒暇的時候,袁紹、曹操會經常來找高飛飲酒作樂,大都市的繁華生活確實要比他在涼州過的舒服多了。

    半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而且高飛也沒有覺得枯燥,因為隔三差五的袁紹、曹操便會來叫他到白雲閣戲耍。每次到白雲閣,都會有美女陪伴左右,有了美女的陪伴,那漫漫的長夜就不會顯得枯燥了。

    二月十三,光錄勳劉焉前來驗收高飛的訓練成果,當他看到兩千羽林郎的雄壯身姿時,臉上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高將軍不愧是個大將之才,短短的時間內,就能夠訓練出來如此的一支軍隊,確實令老夫刮目相看。高將軍,今晚你就進宮宿衛吧,規矩我就不多說了,和你做羽林郎時是一樣的。不過,出於必要的程式,我還是要帶你去看看你所需要宿衛的宮殿,請你解散士兵,跟我到皇宮走上一遭吧!”劉焉驗收完了校場上的部隊,便對高飛說道。

    高飛點了點頭,對身後的賈詡道:“賈先生,請你解散部隊吧,我跟隨劉大人去皇宮一趟。

    賈詡“諾”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劉大人,我們走吧!”高飛拱手對劉焉道。

    劉焉點了點頭,帶著跟隨自己的執戟郎,和高飛一起向皇宮走去。劉焉先帶高飛看北宮,在進門的時候,卻遭遇到了守門人的阻攔,當劉焉出示了權杖之後,才得以進入北宮。大漢的皇宮戒備很森嚴,劉焉雖然貴為光錄勳,掌管著宮中宿衛和許多瑣事,但是宮門的守衛卻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屬於衛尉統領。

    衛尉統領宮門守衛,光錄勳統領皇宮內的宿衛,兩者職權雖然差不多,但是卻各司其職,誰也不從屬於誰。這樣的安排是出於對皇城的安全著想,若其中一人反叛,另外一人便可以指揮部隊進行絞殺,以確保沒有人犯上作亂。

    順利進入皇宮之後,劉焉便開始帶著高飛在北宮裡面轉悠,皇宮院牆高大,宮殿與宮殿之間都有人來往,白天是虎賁甲士宿衛,到了夜間是羽林郎,而且巡查的地點每天一變,並不固定,當真有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樣子。簡單的觀看完了北宮需要宿衛的幾個宮殿,劉焉便帶著高飛出了北宮,開始朝南宮而去。

    東漢洛陽城有南北二宮,位於全城的中部地區。北宮在北部中央偏西地區,南宮在南部中央偏東地區,兩宮相距7裡,有複道相通。東漢初年的政治中心在南宮,漢光武帝劉秀就住在南宮的卻非殿。南宮有五排宮殿,位於全宮中軸線上,分別是卻非殿、崇德殿、中德殿、千秋萬歲殿和平朔殿。另外,在中軸線兩側各有兩排殿,約30餘座,十分壯麗。

    南宮四面有門,以四方之神相稱,即南為朱雀門,北為玄武門,東為蒼龍門,西為白虎門。漢明帝以後,政治中心又轉移到了北宮,“明帝永平三年,起北宮及諸官府”。北宮呈長方形,地勢高出附近4米左右,位於中軸線上的大殿有溫芳殿、安福殿、和歡殿、德陽殿、宣明殿、平洪殿。另外,在中軸線兩側,還有殿觀近20座,同樣是一組龐大的宮殿建築群。其四門名稱與南宮相同。北宮經過大加修造後,宮殿雄偉,門闕高峻,氣勢磅礴,北宮的範圍也大於南宮。由於北宮佔據有利地形,又宏偉壯觀,並接近太倉、武庫和濯龍園,終於成為東漢一代主要的政治中心。

    參觀完南宮和北宮之後,劉焉便對高飛道:“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帶領部下先到南宮宿衛,熟悉熟悉宮中的環境,等過了幾天後,再去北宮宿衛。陛下住在北宮,我怕你的人在北宮宿衛的時候出現了差錯。

    “大人的話下官謹記心中,下官就不打擾大人了,就此告辭!


    “等等,這是腰牌,沒有這個,你休想進入北宮。”劉焉突然叫住了高飛,並且掏出了一塊黑色的腰牌,遞給了高飛。


    高飛接過那個腰牌,見那腰牌很普通,只寫了“羽林中郎將”五個字,便塞進了懷裡,朝劉焉拜謝道:“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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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宿衛
一連幾天,高飛都帶著自己部下的兩千羽林郎宿衛在南宮裡,夜晚站崗放哨加巡邏,這可是一個很吃苦的差事。不過,幾天下來,高飛等人並沒有出現什麼差錯。由於南宮已經失去了其政治中心的地位,所以現在的南宮基本上是給皇太后住的,而相比之下,南宮就要比北宮冷清了許多,每天能看見的宮女都是上了年紀的,就連太監也是老弱病殘一級的。


    由於這幾天高飛一直值夜班,所以很少有時間出來玩耍,白天的時間也是睡覺,連續幾天下來,他的眼睛便有點像熊貓眼了。好在沒有白辛苦,劉焉派人傳來了命令,由於在南宮宿衛的表現不錯,便讓他開始到北宮宿衛。

    二月二十,這天傍晚高飛剛剛睡醒,便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誰啊?

    “主公,是我,賈文和。


    “你等等哈,我穿好衣服就出來。”高飛一邊回答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打開門,高飛見賈詡一臉躊躇地矗立在門外,便急忙迎進了房間裡,同時關上了房門,輕聲問道:“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賈詡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高飛,緩緩地道:“啟稟主公,剛剛收到了董卓從涼州派人秘密送來的信。


    高飛接過信,打開看了一眼,目光中便露出了憤恨的目光,隨後恨恨地將信拍在了桌子上,大聲罵道:“這只老狐狸,居然用如此狠毒的招數來威脅我!


    賈詡斜眼看看了那信,當他看完之後,便皺起了眉頭,當即問道:“主公打算怎麼應對董卓?


    董卓在信中說他已經抓了所有飛羽部隊士兵的家人,三千多口人都把握在高飛的手裡,如果兩個月內高飛還沒有將涼州刺史的職位弄到他的頭上,他就將那三千多人全部殺死。


    這封信對高飛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他的高氏宗族還沒有解救出來,卻又出現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他緊緊地皺著眉頭,輕聲問道:“先生以為我該如何是好?

    “既然董卓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主公,主公為何不將計就計呢?”賈詡的目光中現出了一絲殺機,對高飛道。


    高飛知道賈詡是“毒士”,可沒想到賈詡居然會這麼毒,他雖然想過要放棄高氏宗族那幾百口人,以達到不被董卓威脅的目的,可是當他得知董卓抓了飛羽部隊士兵的家人之後,他就有了點猶豫。當數千人的無辜生命掌控在他手裡的時候,翻手是救,覆手是殺,這是他人性的抉擇。他不知道自己是救還是殺,如果選擇救,就意味著他將永遠的受制于董卓,如果選擇殺,就會有數千無辜的生命因他而死……

    他想了好久,始終沒有作出任何反應,房間裡也靜悄悄的。


    “主公,無毒不丈夫啊,如果走錯了這一步,主公將永遠受制於人。”賈詡見高飛有點猶豫不決,便在一旁勸慰道。

    高飛扭頭問道:“先生,如果董卓抓的是你的宗族,你會怎麼辦?

    “我會毫不猶豫的做出最正確的抉擇!一將功成萬骨枯,主公在戰場上殺死的人並不少,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猶豫起來了?


    高飛的腦海中已經在做著猛烈的思想鬥爭,最後,他蠕動了嘴唇,輕聲問道:“先生,那我該怎樣的將計就計?


    賈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即道:“雖然董卓抓了那些人的家屬,但是這個時候他還不會殺害那些人,只是想提醒主公而已。主公大可以委婉的口吻給董卓回一封信,就說大事正在籌備當中,加上華雄這些時間給董卓回復的信,足可以證明主公是在竭盡全力的為董卓辦事。主公曾經不止一次的向我提起過遼東,遼東雖然地處偏僻,但也不失為一個淨土,如果主公真的想去遼東的話,那就應該用董卓的這筆錢來為自己謀取出路。不管董卓抓了誰,主公都應該堅定信心,不為所動,能托多久就托多久,一旦主公離開了這京畿之地,便猶如龍歸大海,董卓殺掉了那些飛羽部隊的家屬,也只能增加飛羽部隊士兵對他的仇恨,以及對主公的忠心。


    高飛聽到賈詡的這番話,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毒士”,他緩緩地閉上了眼,雙拳握的緊緊的。過了一會兒,他再次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露出了銳利的光芒,那種犀利的目光足以使任何一個人感到恐懼,他將董卓的信撕得粉碎,對賈詡道:“先生,就按照你的意思,幫我給董卓去一封信吧,從此後,我不會再優柔寡斷了。


    賈詡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緩緩地道:“大漢的江山早晚要崩潰,你有野心,只是沒有得到機遇,我願意在大漢崩潰的時候助你成為天下之主。你雖然是一名雄主,卻缺少雄主應有的霸氣,如果你還有一點優柔寡斷的話,註定你今生無法成為獨霸天下的雄主。主公,請原諒今天我的這些善意的謊言
……”

    暮色降臨之後,高飛便帶著羽林郎進入北宮,和虎賁中郎將曹操做了簡單的交接之後,便開始了第一次真正的皇宮宿衛工作。


    北宮要遠比南宮顯得熱鬧,北宮裡的宮女也要比南宮裡的年輕、漂亮,高飛穿著一身盔甲,騎在一匹栗色的駿馬上,身後跟著趙雲、賈詡和二十名全副武裝的輕騎,緩慢地走在宮殿與宮殿相接的甬道中,看著從甬道兩邊走過的成百上千的宮女,就仿佛自己像在選美一般。

    宮女們都穿著一樣的服裝,所有的人在經過高飛時都會停在路邊,低著頭,等高飛等人走過去之後,才敢動身,有思春的宮女很是大膽,借助這個機會朝高飛拋去媚眼。高飛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吃香,走馬觀花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這種感覺卻很好,就如同自己在萬花叢中過一樣。

    但是,高飛很清楚皇宮裡的規矩,負責宿衛皇宮的衛士如果和宮女私通,就是殺頭之罪。然而,饒是如此,寂寞的衛士和空虛的宮女私通的事件還是屢見不鮮,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大漢皇宮裡面的一種詬病了。那些整日在皇宮裡的宮女很難有出去的機會,有許多宮女從十幾歲進宮,一直到夠年齡才放出宮,可人卻早已經是人老珠黃了,為了打發空虛,也只能尋機會和衛士私通了。當然,並非所有的宮女都是如此,也有命好的,直接被皇帝指派給王、公、侯等為妾侍,這樣一來,就等於步入了富貴人家。

    羽林郎中有四百人是騎兵,負責在皇宮內的各個宿衛宮殿之間的巡邏任務,其餘的全是站崗放哨的,相比之下,高飛要清閒的多,因為可以騎在馬上,並不消耗體力,可是一進入深夜,就會感到一股寒意。

    羽林郎所宿衛的宮殿是德陽殿、宣明殿、平洪殿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二十多個偏殿,皇帝安福殿辦公,早朝什麼的都在那裡,溫芳殿、和歡殿是皇帝的寢宮,溫芳殿在東,是皇后居住的地方,合歡殿和附近的幾個殿都是嬪妃們居住的地方,兩個大殿都在安福殿的後面,而漢靈帝就經常在這兩排大殿之間走動,很少外出。所以高飛一般不會遇到皇帝和十常侍,只會遇到一些宮女和小太監。

    高飛帶著人巡邏到後半夜的時候,便下了馬,開始步行,夜深人靜的時候,是不能騎馬到處溜達的,除非遇到了特殊情況。

    “主公,天天這樣宿衛皇宮,真是太沒有趣了!”趙雲很少發牢騷,此時他牽著馬,跟在高飛身後走著,便嘟囔了起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主公還不如求個太守當呢,也比在這裡好。

    高飛笑了笑,他對趙雲道:“別急,會有那麼一天的,不過,太守現在對我來說實在是太不起眼了,我要當的話,就當個州牧。


    “不管當什麼,總比在這裡舒服,這裡的規矩太多了,待的時間長了,人就會變的傻乎乎的。曹操手下的那些虎賁甲士我都見過了,看著挺健壯的,其實都是外強中乾,每天宿衛皇宮,能跟在軍隊裡訓練比嗎?”趙雲繼續發起了牢騷。


    賈詡笑了笑,扭頭道:“子龍,你放心,主公不會在這裡待很久的,最快半個月,最慢兩個月,主公一定會帶著咱們離開這裡的。

    高飛插話道:“嗯,子龍,離開家這麼久了,也該想家了吧?


    “大丈夫當志在四方,既然我已經將母親安排妥當了,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回家看看的。


    高飛邊走邊和趙雲、賈詡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心裡卻在盤算著該怎麼樣弄個幽州牧當。天色微明的時候,所有的羽林郎開始集結,在高飛的帶領下,和曹操手下的虎賁甲士交接了班,高飛又和曹操寒暄幾句,便帶著羽林郎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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