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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一八二章 並州黃巾煙雲散

    第二日眾人再聚議事廳,圍繞前一天所談話題,敲定了並州今後一段時間發展建設的路線和方向。隨後趙雲和張遼帶回來地人馬全部進入臥虎訓練團接受相應的整訓,趙雲和張遼也分別與麾下其餘幾個將領見了面。

    趙雲見過王路、臧霸和曹性三人之後,十分滿意。

    王路是上党的老人,從在關羽手下當校尉開始,一刀一槍地幹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僅忠誠度高,而且能力全面,所以趙興讓其擔任了重騎師的統領一職。

    臧霸當日在平周城下,面對重裝騎兵怡然不懼,帶著數百騎毅然發起決死衝鋒,自己差點被踩成肉泥,就沖這一份血性,也是值得大力培養。

    曹性的箭術十分了得,歷史上曾在徐州之戰時射瞎了夏侯惇一眼,作為以遠程攻擊為主的輕騎兵,高超的射藝自然必不可少。

    張遼見過方悅和成廉、韓巍三人之後,心情尚可,畢竟趙興分給自己的幾人比起流民出身的黃巾來說好上許多。

    方悅昔日曾為河內郡的都尉,在統兵治軍方面頗有建樹,讓其擔任臥虎新軍唯一的重裝步兵統領,肯定能夠勝任。成廉作為昔日呂布手下的“八健將”之一,別的特點暫時沒有發現,但為人清正自律,倒是與高順有幾分相似之處,也能統領一部人馬。韓巍作為丁原手下的副將,到底有什麼能力目前還不得而知,姑且暫代一師統領的職務,以後再慢慢觀察。呂翔、呂曠倆兄弟自從在巨鹿跟隨趙興之後,倒是表現地忠心耿耿,頗為勤勉,可以放心使用。

    就目前五軍將領的配備來看,自然是呂布統領地飛虎軍最為強盛,不僅有鬼才郭嘉作為軍師,更有胡車兒、麴義、郭常子等忠心不二,能力突出的副將。趙雲的蒼狼軍將領配備可列第二,但目前人馬最少,而且沒有軍師;張遼的臥虎新軍將領配備處於中游;關羽手下將領最多,但經過考驗地只有周倉一人;徐晃手下的將領卻是最弱的一方,除了裴元紹算上黨舊人,劉何、李封和魏續三人到底有幾斤幾兩還真不好說。

    針對這種現狀,趙興知道一時半會急也沒有用,今後只能從別的勢力手中挖人才。為此趙興吩咐李進思儘量派出小隊人馬四處打探尚未出世地猛人,希望能夠撿到一兩個漏來。

    五日後,關羽、趙雲、張遼、徐晃四人按照既定方略分頭行動,開始以摧枯拉朽之勢收編流落在並州北部的各地黃巾流民,而趙興則坐鎮上党,居中調度指揮。

    趙雲帶著四千剛剛換上新裝備的匈奴騎兵,加上王路、臧霸和曹性三位走馬上任地副將,去了最北邊的雁門郡。按照趙雲當日的分工,現如今攻破雁門郡的黃巾軍是由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率領的三萬黃巾流民。

    張遼帶著兩千拐帶來的匈奴楞娃,兩千被少年班贏回來地黃巾先鋒軍,還有兩千從美稷帶回來的步卒,分別讓方悅、呂翔、呂曠、成廉、韓巍等五人各自帶領一千人,張遼自己也領著一千人,直奔定襄郡。現如今留在定襄境內的是由劉石和黃龍率領的二萬黃巾流民。

    徐晃帶著三千臥虎精卒,順便帶著劉何、魏續二人前去樂平郡,現如今占著樂平的應該是程遠志和鄧茂率領的二萬黃巾軍流民。

    關羽隻身返回晉陽,那裡有近兩萬已經成軍的先鋒軍可用,只需分頭派出手下周倉、王賀、侯成、薛蘭、宋憲、郝蔭等六名副將,各自帶著士卒將太原郡內的黃巾餘孽清掃乾淨即可。

    至於並州剩下的上黨郡、西河郡和已經被重新奪回來地五原郡,幾乎看不見黃巾流民的身影,主要是趙興控制的嚴格,根本沒給黃巾軍西進和南下的機會。

    隨著四路大軍的分頭行動,原本鬧得人心惶惶地黃巾亂民忽然就如同見了陽光的露珠,眨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多地方的黃巾流民在佔領了官衙,搶掠了一些大戶人家,燒毀了各類帳冊之後,就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些什麼,只好在各方渠帥的統領下原地待命,只等著上黨派人前來收編。

    各路人馬偶爾也會遇到占了城池冒充大王的小股亂民,對於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姑息遷就,上去就是一頓胖揍,只打得占城為王地黃巾亂民高聲求饒,這才罷手。

    總之,收編工作遠遠沒有趙興想得那麼複雜,這全得益于趙雲有意安排了一些頭目進行負責,將黃巾亂民的行動加以控制和約束。

    只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到六月末的時候,出現在並州北部各郡的黃巾禍亂便煙消雲散,所有的黃巾流民全部被集中起來進行登記造冊,精壯一些的被招進了前去收編的各支部隊,其他的則是成片集中,然後向著安置流民的定居點遷徙。

    趙雲在雁門郡的收編異常順利,不僅擴充了三千士卒加入蒼狼軍,連帶著還把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三人收入麾下,分別跟著王路、臧霸和曹性三人混。

    張遼在定襄郡的收編遇到了一些抵抗,這讓他十分惱火,索性提著黃龍勾鐮刀一陣狠命砍殺,這才震懾住劉石和黃龍,最後擴充了三千步卒加入臥虎新軍,其餘人全被張遼一股腦地趕到一起,成為今後定襄屯田的主力。而劉石、黃龍二人因為畏懼張遼,便悄悄前往上黨,直接投效趙興去了。

    徐晃在樂平的收編過程也比較順利,三千臥虎精卒走到哪裡,哪裡的黃巾流民便自覺地放下手中兵器,等著官兵前來收編。程遠志和鄧茂二人更是十分自覺地交出一路繳獲地各類金銀細軟,只求臥虎軍能夠收留。徐晃最終招攬到四千步卒,志得意滿地返回了上黨。

    收穫最小的可能就數關羽了,太原郡原本駐紮的是趙雲和呂氏兄弟統領地三萬黃巾流民,後來兩萬人被帶到了美稷,最終便宜了張遼,而剩下的一萬黃巾,勉強被關羽挑出來兩千步卒,總算是把先鋒軍的人數湊齊了兩萬。

    經過這麼一通折騰,到了六月中旬時分,並州已經完全“消滅”了黃巾亂髮,各地百姓紛紛返回家園,開始為秋糧的補種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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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屯田能吏富並州

    接到各地“黃巾”亂民相繼被平復的報告之後,趙興立即派人下鄉去尋找還在四處觀察農業生產的棗祗返回臥虎城,接下來整個並州的農業生產就要看這位以屯田見著于史的能人的身手。

    其實趙興已經為棗祗做了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概括起來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第一是農業技術方面的準備。趙興在上黨崛起之後,便大力興修水利工程,疏通灌溉管道,推廣龍骨水車和風車的使用,積極鼓勵農民積蓄和使用農家肥,把養殖牛、羊、馬和家畜生成的糞便全部發酵後製作成肥料用來改善土壤結構。

    第二是生產關係和生產制度方面的準備。趙興之所以興師動眾地將冀州的黃巾亂民引向並州,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要借助黃巾亂民之手,將原本佔有大量生產資料的地主、官僚階層給消滅掉,為土地收歸公有打下基礎。趙興清醒地看到:在生產力低下的漢代,只有將土地集中起來,有組織地發動百姓從事農牧生產,才能最大程度地提高糧食的產量。

    第三是勞動力方面的準備。在科學技術落後的社會形態下,勞動力是一方勢力得以維持和興盛的根本保證。人口眾多雖然會大量消耗糧食和資源,但更多地還是創造財富和糧食。趙興跟其他勢力的統治者相比,最大的優勢便在於他對人口有著正確和清醒地認識,一直不遺餘力地保護和擴充人口,這種做法也可謂是變相地堅持了“以人為本”。

    城主府裡,一身泥土氣息地棗祗正熱切地請教著趙興一些不太理解和明白的問題。

    “上黨一些郡縣所推行的‘農業生產合作社’模式,其用意何在?果真不會引起鄰里之間的糾紛?”棗祗問道。

    “‘農業生產合作社’得以推廣的前提和基礎是以姓氏宗族為紐帶的自然村落,這種形式的最大好處在於可以共同抵禦風險,降低一家一戶在災荒之年的生存危機。因為農戶之間有宗族血緣關係,很多事情都能內部調節,糾紛往往不會擴大”趙興回答道。

    “對於改良土壤結構的說法,此前吾聞所未聞,聽司馬直太守言,此法乃將軍所倡,可有依據?”棗祗繼續追問。

    “當然是有據可循,君不見一塊田地,如果年年耕種,則收成逐年下降;如果空置數年後復種,則收成增加!”趙興耐心地進行解釋。

    經過一番探討之後,棗祗得到了一些想要的答案,這才想起是趙興請自己來的,趕緊問道:“不知將軍請在下到府所為何事?”

    “吾欲任命先生為並州屯田校尉,督查指導各地農牧生產,不知可否?”趙興客氣地說道。

    “不知這屯田都尉都有何職權?”棗祗沒有馬上答應,反倒是先問清楚自己的職責和權力。

    “有專屬衙門機構‘屯田署’,配各類文吏功曹數十人,兼領上党農牧研究院院長之職,官同並州別駕,有彈劾各地郡縣長官之權!”趙興回答。

    這個權力真夠大地,可以說在文官體系內,已經與賈詡、田豐等人並駕齊驅。除了聽命于趙興之外,所有的郡守、縣令如果在農牧生產方面不給力,都可以被彈劾甚至是免去職務!

    “將軍交予如此重擔,不知有何要求?”棗祗毫不客氣地答應了趙興的任命。

    “三年之後,憑並州一地產糧,可以養活幽州、冀州、司州三州百姓”趙興提出了一個非常沉重的任務目標。並州多山和草原,土地稀缺不說,還不肥沃,想憑一州之地養活三州百姓,聽起來真的很瘋狂。

    “好,就如將軍所言,三年後見成效!”棗祗沒有被這個宏大地目標所嚇倒,直接答應了。棗祗知道趙興是個內行,既然敢提這種匪夷所思的要求,自然有其道理,他可不認為趙興這是在故意刁難自己,趙興還不至於閑到那份上。

    “既如此,還請先生儘快前往並州北部,若是錯過了秋糧補種,並州這個冬天會餓死很多人……”趙興最後有些感慨地說道。

    隨後,一封任命文書發至各郡縣,屯田校尉棗祗便雷厲風行地上任了。

    僕一上任,棗祗便大張旗鼓地將荒蕪的無主農田盡數收歸官家所有,把收編後的大批黃巾流民,按照軍隊的編制編成生產小組,由並州提供土地、種子、耕牛和農具,由他們開墾耕種,獲得的收成,則由國家和屯田的黃巾流民按照四比六的比例分成。

    之後,棗祗又來拜訪趙興,建議趙興下令各地的軍隊也參與到屯田的隊伍中去。趙興穿越自後世而來,知道紅軍曾經在延安開展過生產自救運動,建國後太祖也曾將大量軍隊轉為生產建設兵團,所以對於棗祗這項提議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而是給予了大力支持。

    各地的郡守和縣令見趙興如此支持棗祗的屯田大業,一個個都絞盡腦汁想辦法提高自己所在郡縣的農牧生產。大家心裡明白,農牧生產不僅關係到個人頭上的烏紗帽,更關係到數萬百姓的生死存亡。

    屯田校尉棗祗的敬業精神尤其令趙興感動和佩服。據手下人報告,棗祗上任之後,沒有一天是呆在屯田署裡渡過,手下一些文吏功曹需要深入田間地頭向他請示工作。棗祗每到一縣便要與當地的農民一起耕種和攀談,深入掌握瞭解當地農牧生產現狀,每天晚上還會邀請一些有經驗地農夫聚集在一起討論如何增產增收,常常一聊就到深夜。

    看到棗祗有時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可讓趙興捏起了一把汗。像這種“焦裕祿”式地好官,前一世就落了個英年早逝的下場,這一世要活活累死了,趙興的良心過不去不說,這種損失更是難以承受。為此,趙興特意安排華神醫為棗祗進行了一次全面檢查,直到神醫拍著胸脯保證說棗祗年富力強,身體十分健康,這才打消了趙興的疑慮。

    就算如此,趙興也專門交待李進思,讓其派出一隊暗影隊員負責保護棗祗的安全,照顧棗祗的飲食衛生,絕對避免沾染上類似於瘟疫之類的疾病。趙興還強令要求棗祗跟華佗學習“太極五形拳”,鍛煉身體,保證健康。

    因為棗祗的勤勉工作,上任第一年,就為並州增產糧食數百萬石,各類家畜數十萬頭。棗祗大力推廣的屯田制得以順利推廣實施,使長期遭受戰爭破壞的並州農業生產,在短期內得以恢復並穩定下來。許多失去土地的農民重新回到土地上來,許多荒蕪的農田被開墾,並州因此而積存了大量糧食。

    許多年後,“興和”皇帝在回憶往事時,曾不無感慨地說道:“並州獲天下,棗祗功勞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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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練兵良將展雄才

    自從趙興當上鎮北將軍,兼任了並州刺史之後,並州境內的“黃巾叛亂”在旬月之間得以平復,各地人心思穩,官府愛民,到了七月間,已是一派平靜祥和的新氣象。閃

    並州的景象完全不同於其他各州,而且無法複製。當並州的百姓在屯田校尉棗祗帶領下,開始滿懷希望地播種耕作之時,冀州大地上的百姓正在四處尋找樹皮和觀音土來充饑,幽州大地上的百姓正在相互交換子女用來煮食,青州大地上的百姓正在放火焚燒空蕩蕩地官家糧倉,揚州大地上的百姓也正忙著下到江河裡面挖河蚌果腹。

    並州的老百姓真忙啊,就連冬天的時候都消停不下來,被趙興攆地團團轉,搞什麼“全民衛生運動”;並州的官員真忙啊,有吃飯都站在田間地頭的屯田校尉監督著,誰還敢成天貓在衙門裡當大爺呀?並州的將領們真忙啊,鎮北軍團五軍初立,各師都在忙著補充缺員,抓緊整編和訓練,時不時還要被趙興趕到荒郊野地去開荒種地!

    要說最忙的個人,文官裡面首推棗祗,武將裡頭卻要看高順。為什麼這樣說?臥虎訓練團這個團長真不好當啊!聽著只是一個訓練團,可下面整整有數萬新兵在各分部進行著基礎科目地訓練。騎兵營有六千匈奴兵和四千漢兵在訓練,射聲營、長戟營、刀斧營、擲矛營、大盾營、工兵營……都有數千士卒在接受系統的訓練和培養。

    高順擅長練兵,這一點趙興十分清楚。三國時代最擅長練兵的五個將領“高順、于禁、張郃、麴義、陳到”,趙興目前招攬到了兩個,分別是高順和麴義。高順練出來的是“陷陣營”、於禁練出來的是“青州兵”、張郃練出來的是“大戟士”、麴義練出來的是“先登死士”、陳到練出來的是“白耳精兵”。這些曾在三國時期大放異彩的精銳部隊,任何一支放出來,都有可能改變一場戰役的走向,甚至是改變一個勢力的命運。

    按理說騎兵營交給麴義訓練最合適不過,可一時半會麴義還要在五原跟鮮卑人死磕,以後跟羌胡人對攻,更是少不了金城麴義。為此,趙興只好讓趙雲和麾下的幾員將領臨時充任騎兵營的教官,反正目前騎兵營裡大部分士卒也都出自蒼狼軍,小部分則屬於臥虎新軍。自己訓,自己用,倒也方便省事。

    高順擅長訓練步兵,趙興也經常鼓勵他放開手腳,盡力施為。趙興對於高順提出的各項要求,只要自己能辦到的,立即吩咐人去達成。如高順需要給各營安排精幹的教官,便請求趙興允許他到五軍之中進行挑選。趙興當時就給五軍軍長寫去書信,明確要求各軍,只要不是挑選到師長以上人員,高順要誰就給誰,絕對不能藏私和推諉。

    高順為人忠義清廉,對於趙興配發給訓練團的各類軍需物資,管理的十分嚴格細心,堅決杜絕鋪張浪費和厚此薄彼,受到了各軍士卒的一致好評。高順對於趙興提煉出來的“統兵五字訣”十分認同,不遺餘力地進行推廣和革新,在每一大項的基礎上又凝練和總結出不少具體內容。

    比如,在“養”兵方面,高順總結細分出“騎兵養股、弓兵養眼、刀兵養臂、盾兵養力”等特點;在“鍛”兵方面,高順總結歸納為“一鍛皮肉、二鍛筋骨、三鍛意志”;在“治”兵方面,高順組織各營老卒起草和編修了“步兵操典、騎兵操典、弓兵操典、工兵操典”;在“教”兵方面,高順將趙興還沒有來得及系統歸納和提煉的單兵基礎戰術動作、野外急救技能、偵察與反偵察手段、單兵信號傳遞等很多先進的方法和形式全部進行了梳理和規範,成為進入訓練團培訓的士卒必學科目;在“比”兵方面,高順故意挑起各軍士卒爭強好勝之心,將各營士卒按照分配方向進行劃分,讓士卒們為自己所在的部隊“”爭榮譽、搶第一,這種辦法極大地調動了參訓士卒的熱情,激發出強大的練兵動力。

    鎮北軍團的急劇擴軍給高順的訓練團帶來巨大壓力。除了呂布的飛虎軍採用的是在戰場上邊打邊訓的方法,徐晃的上黨老卒經過了系統訓練,這兩者加起來不過一萬多人,剩餘的八萬多缺口,今後都要依靠訓練團來進行輪訓,這副擔子著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扛得起來。

    看著高順忙的腳不沾地,一個人恨不能劈成兩半使,鬼主意多的趙興便悄悄讓李鐵柱跑去告訴高順:“哪個軍出的力多,哪個軍的軍長重視,就給哪個軍多訓練一些士卒!”高順聽了之後大呼巧妙,立即放出風去“今後臥虎訓練團的練兵指標與各軍的支持幫助掛鉤,出人出力多的部隊,接受訓練的人數就多!”

    這招狠啊,直接刺激到了各軍軍長的神經,就連一向傲氣的關羽和遠在五原的呂布都十分重視,紛紛派出得力的下屬支援訓練團,呂布更是一股腦地送回來好幾千匹繳獲地鮮卑良馬。

    得到各軍軍長、師長的親自過問和大力支持,訓練團的工作開始突飛猛進,到了九月份趙興率軍出並州的時候,高順已經為各軍訓練出近五萬人的精兵,雖然比不上昔日的“八百”陷陣猛士,但絕對稱得上是並州強兵。即便放眼天下,在當時各個勢力還在忙著搶地盤,鞏固根基的時候,並州的步伐和戰略眼光卻明顯要高出不止一籌來。

    幾個軍的軍長都戲稱高順是天下官最大的團長,不僅所有的軍長、師長得看他臉色,今後的軍團長恐怕也得對他客客氣氣地。沒辦法呀,誰讓老大趙興專門頒佈了法令,明確規定:凡是上戰場的士卒,首先要經過高順的訓練!

    跟高順交好的一些將領曾經私下裡問高順:“大家都在戰場上搏殺,立下赫赫戰功自然有人看的見。你在這訓練團裡貓著,就算練得再多再好,那也不過是為別人做嫁衣裳,心裡可有怨言?”

    高順笑一笑,很不在乎地說道:“我只在乎訓練出來的士兵能夠在戰場之上活得比別人更好,剩下來的比別人更多,其他的都是浮雲!”聽高順當時說話的口氣,這輩子都跟練兵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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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河西羌胡窩裡訌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七月下旬,並州的各項事業正在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除了呂布率領的飛虎軍開始進入朔方,與鮮卑人發生小規模地戰鬥而外,整個並州眼下風平浪靜,難得一見地安寧平定。

    趙興迎娶張忻的時日已經定了下來,儘管美女十分願意早日獻身,成親的日子還是推遲到八月十五。趙興說那時候秋高氣爽、雲淡風輕、果木繁盛、花好月圓,最適合閉門造人。一番鬼話說下來,反倒羨煞了許婉琳,逗樂了張忻。

    並州刺史的治所在太原郡的晉陽城內,應並州百姓的強烈要求,鎮北將軍府也要修建在晉陽城中,趙興今後只好在臥虎城和晉陽城之間來回地折騰。為了減少來回奔波的辛苦程度,趙興命人卯足了勁兒燒制一種最新研製成功的灰泥(水泥的雛形),然後徵調了兩萬勞力開始修築一條從箕關出發,途經長子、屯留、襄垣、涅縣、祁縣、榆次、直達晉陽的灰泥大馬路。

    按照趙興的想法,今後兩年之內,並州還要修築兩條主要幹道。其中一條是從晉陽出發,途經大陵、平陶、茲氏、平周、中陽、離石、藺縣、圜陽、圜陰、平定、谷羅、廣衍,最後抵達南匈奴的龍庭美稷。另外一條是從晉陽出發,途經狼孟、盂縣、陽曲、原平、廣武、陰館、樓煩、馬邑、武州、中陵、善無、最後抵達平城(白登)。

    這三條幹道修築成功之後,將呈一個“丫”字形,貫穿並州的南北,極大地便利物資流通和軍隊調動,成為並州經濟發展的大動脈。趙興還設想將來要大力推行城市之間的公共交通系統,使用四輪馬車的形式,讓並州百姓相互走動起來。根據後世經驗來看,一個地方想要拉動內需,首先就得讓老百姓流動起來,千萬不能一潭死水,老死不相往來。

    就在趙興為並州謀劃未來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暗影部隊關於黃河以西,上郡境內和上郡西邊各部羌胡出現窩裡內鬥的情報。

    如今和上黨保持聯繫的河西羌胡總計有大小七、八個部落,都是緊貼著黃河岸邊,位於上郡東北部的一些羌胡部落。河西羌胡分佈在涼州和並州之間,與漢人、鮮卑人、南匈奴人相互交錯雜居。除此之外,在後世的青海、四川、西藏等地域,現如今還生活著樓當羌胡、白馬羌胡、唐旌發羌。

    從情報上顯示來看,忙著窩裡內訌的羌胡主要集中在涼州北地郡和原屬並州的上郡兩地之間。作為新任的並州刺史,趙興一直對於不能將上郡納入版圖而耿耿於懷。北方四郡之中,五原郡現如今已被奪回,剩下的雲中、朔方二郡也是年把之內的事情,只有上郡因為羌胡人的存在,讓趙興遲遲不好下手。羌胡人這麼一鬧騰,反倒提醒了趙興,也許這正是一個收復上郡的良機。

    河西的羌胡部落大大小小有三十多個,投靠趙興的七、八個主要集中在東部,最西邊的十幾個部落現如今已經投靠了涼州刺史董卓,中間的十幾個部落屬於兩不相靠,自己過自己的。現在鬧內訌的部落,主要集中在西邊。等到這些部落整合完畢,中間的十幾個部落就危險了。要是中間的十來個部落也被其吞併,那麼剩下東邊的七八個部落也將面臨同樣的危機。

    對於河套地區這塊肥肉,趙興自然是不願意與董卓分而食之,但趙興又不願意過早地與董卓發生衝突。這麼看來,河西羌胡還有其存在的價值和意義。畢竟有了河西羌胡這麼一塊防碰墊的存在,可以減少趙興與董卓之間很多不必要的摩擦。在趙興看來,董卓是必須要剪除的,但時機沒有成熟之前,還是不動的為好。

    “進思,你立即派出人手前往這些部落進行查探,看看羌胡部落內訌的背後有沒有涼州的挑唆!”書房之中,趙興遞給李進思一封書信,要求派人查探河西羌胡內訌的緣由。

    “興哥,河西羌胡自然是該派人前去,不過我倒是覺得當前要特別留意北方鮮卑人的動向。”李進思凝神說道。

    “說說你的想法!”趙興皺著眉說了一句。

    “以鮮卑人的性格,從來都是只沾便宜不吃虧的主,我們派人在五原攪風攪雨,前後已經滅掉鮮卑人大小二十幾個部落,這些部落的老弱病殘被強行驅逐到北方,肯定會講述五原的情形。詭異的是,到現在也不見鮮卑人大頭領和連發怒,率大軍前來報復。鮮卑人絕對不會忍下這口惡氣,他們也許正躲在草原深處積蓄力量,一旦再次南下,只怕並州北部數郡皆會遭受大害!”李進思有理有據地分析道。

    “進思所慮甚有可能,吾將立即書信五原、西河、雁門、定襄數郡守將,令其加固城池,備足糧食草料,一俟秋糧入庫,立即嚴加防備異族入侵!”趙興也感覺到了形勢的危急緊迫,立即著手並州北方防衛事務。

    “啟稟主公,張大學士帶著幾位客人來了府上,眼下正在前廳等候!”門外傳來李鐵柱的報告聲。

    “好,我這就去前廳”趙興一邊奮筆疾書,一邊有點詫異地回答。

    城主府一處會客的廳房之內,大學士張儉正有說有笑地陪著幾位年紀大小不一的文士。

    “大學士,敢問鎮北將軍當真能為吾等求學之士辟一方淨土耶?”座中一位三十來歲的文士抱拳問張儉。

    “根矩兄多慮矣,鎮北將軍禮賢下士,三教九流無所不交,天下名士只要願意來投,盡皆待之上賓,為汝等求學之士辟一樂土,不過些許小事兒!”張儉笑著回答。

    “一路行來,唯上党百姓知書答禮,行止從容,未嘗黃巾之苦,足見鎮北將軍之功甚偉也!”座中一名二十多歲、眉目疏朗的文士起身為趙興說話。

    “季珪賢弟所言有理,吾觀這上黨,紫雲繞城,人丁興旺,頗有王者中興之象,異日鎮北將軍必能一飛沖天,貴不可言呼!”另外一位三十多歲的文士意有所指地說道。

    “呵呵,能得天下文士如此高評,國昌愧不敢當呀!”隨著一聲朗笑,趙興自後堂來到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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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上黨引來鳳棲梧

  “國昌,今日吾特來為你引薦幾位名士,座中三人,盡皆人中龍鳳矣!”張儉對來到廳中的趙興說道。

    “此位為北海朱虛邴根矩,世人贊之秉德純懿,志行忠方,清靜足以厲俗,貞固足以幹事,所謂龍翰鳳翼,國之重寶。舉而用之,不仁者遠。”張儉首先向趙興介紹了邴原(字根矩)。

    “國昌見過根矩兄!”趙興向邴原行了文士之禮。

    “末學後進,卻得大學士謬贊,見過鎮北將軍!”邴原趕緊起身向趙興回禮。對於這位曾經在御筆亭上大出風頭的年輕人,邴原還是略知一二的。

    “此位為北海朱虛管幼安,賢相管仲之後,世人稱之淵雅高尚,確然不拔,曾在鄉里講詩書,陳俎豆,飾威儀,明禮讓,民化其德”張儉再向趙興介紹另外一位身長八尺,長得清秀儒雅的文士管寧(字幼安)。

    “國昌見過幼安兄!”趙興又向管寧行禮。

    “北海野人,愧不敢當大學士誇讚,見過鎮北將軍!”管甯也起身向趙興回禮。作為邴原的同鄉,管甯這一次也是受了張儉邀請,慕名前來上党求學。

    “在下清河東武崔季珪,不敢勞頓大學士引薦,見過鎮北將軍!”剩下的一位二十多歲青年文士主動起身向趙興做了自我介紹。

    “見過季珪兄!”趙興一時還沒有弄清楚幾人的底細,也就泛泛地行了一禮。

    “根矩兄、幼安兄與平原高唐華歆三人被並稱為一龍,歆為龍首,原為龍腹,甯為龍尾,今日一龍來其二,可謂國昌和上黨之福耶!”眾人落座之後,張儉笑著說道。

    趙興聽張儉這麼一說,立即想起來三國時期有幾個文士的確是被時人稱之為一龍,歷史上有名的“割席斷交”、“鋤園得金”好像就發生在他們之間。這下趙興心頭大動,一想到並州目前正缺少文士,如果能夠留住邴原、管甯這種與孔融一樣有名望的文士,對於今後吸引文人前來做官求學,那是很大的一個好處,於是趙興立即熱切起來。

    “今日上黨幸得諸位名士光臨,國昌心中不免喜悅,特邀諸位前往醉仙樓,接風洗塵!”趙興起身向幾人熱情地招呼道。

    “既然國昌有此心意,吾等也就少些俗套,這臥虎城中醉仙樓所售長河大麯,可是舉世難覓的上等佳釀,今日正好痛飲一番!”張儉不由分說地拽著幾人就往外走。

    醉仙樓上,七層頂樓,眾人紛紛落座,又多了賈詡、田豐和陳宮等人作陪,賓主圍坐一起,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座中諸人高談闊論,聽管寧解釋說邴原本來也很喜歡喝酒,但以想到喝酒會荒廢學業,就毅然下定決心戒酒。每當有人向他勸酒的時候,邴原總是只望一眼酒杯,然後含笑搖手,表示自己不會飲酒。其實邴原是為了不荒廢學業才克制自己,滴酒不沾的。

    趙興聽了管寧的話之後感慨地說道:“人皆言‘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邴根矩為了專心苦讀,痛舍飲酒良嗜,磐石之心令人欽佩!”

    邴原見管寧不停地吹噓自己,情急之下也揭了管寧的短。邴原說管甯和華歆二人一起鋤地的時候發現了金子,華歆忍不住拿在手中觀看,而管寧卻視之如瓦礫,棄於一旁。還有一次,倆人“同席讀書”,有位達官顯貴坐著豪華的轎子從外面路過,他置若罔聞,照舊專心致志地讀書,而華歆卻面露慕色,跑出去看。華歆回來後,管寧把席子從中間一分為二,要跟華歆絕交,搞得華歆陪了好幾天的不是。

    趙興聽了邴原這番爆料,終於核實了後人記載的“鋤園得金“割席斷交”還真有這回事情,同時也從側面看出了邴原、管寧等人的德行確實很高尚。

    座中沒有什麼名氣的崔琰,纏著賈詡和田豐打聽並州和上黨的政事,對於趙興很多匪夷所思的政令,崔琰都很感興趣,時不時地還提出不同的意見和看法。

    一開始趙興還沒怎麼注意到崔琰,後來酒酣耳熱之時,聽別人都“崔琰、崔琰”地叫,忽然驚醒過來。他記得曹操麾下有一位尚書,名字就叫崔琰,因為反對曹操進位魏王而入獄,在獄中大罵曹操是欺君奸賊,後來被曹操下令杖殺於獄中。

    這下趙興偷著樂了,能讓曹操整死的主,那都不是一般人。現在崔琰還沒有什麼名氣,所以沒有入曹操的眼睛,既然來了上黨,那可不能再讓老曹給糟蹋了!

    酒足飯飽之後,趙興開始招攬諸人。

    “今天下為黃巾所亂,並州軍民齊心,已於旬月之前蕩滌全境,不復為亂民襲擾,諸位先生不如安居上党,國昌將以國士待之!”趙興客氣地說道。

    “吾等此來,正有此意。懇請將軍為讀書人辟一安樂之處,不受刀兵困苦!”邴原起身向趙興行一大禮,隨後管寧也是同樣的行了大禮。

    “此事易耳,明日吾即命人於太行山麓,尋一風景秀麗之處,修建太行書院,安置天下求學之士,一應供給皆由臥虎城承擔!”趙興拍著胸脯保證。

    “現如今並州初平,各郡縣甚缺可用之人,不知諸位可願出仕為官?”賈詡在一旁丟出了橄欖枝。

    “原所醉心者學問也,不擅為官之事……”邴原推辭道。

    “甯只願一心求學,出仕之事還請另請高明!”管寧也拒絕了。

    “琰不才,願為百姓謀事!”年齡最小的崔琰沒有拒絕,願意當官。

    “人各有志,不做強求,今後並州便是諸位的安身之處,但有所需,還望不吝開口!”趙興也不強求邴原和管寧,先把人留下來再說。以他“上党第一人販子”的手段,只要給他時間,邴原和管寧遲早也要被他給拐進並州的文官集團。

    一日之間,收了三位重量級的文士,趙興心裡大悅,搖搖晃晃地返回了城主府,至於投奔並州而來的幾人,則被安置進入迎賓苑。

    第二日,一塊寫有“太行書院”的大匾被人送至邴原處,一群工匠和民夫也圍在了迎賓苑的門口,打聽之下,原來是鎮北將軍派來的。邴原見趙興立言即行,也不推辭,當仁不讓地承攬下了修建“太行書院”的重任,領著眾人上山選址去了。

    酒醒之後的崔琰接到了一封任命書,打開一看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趙興能給自己封這麼大的一個官——五原郡太守!雖然地域偏遠了一些,人口少了一些,而且還緊挨著兇殘地鮮卑人,可這也是個堂堂的太守之職,一般人不熬個四五十歲都幹不上的位置。

    既然趙興敢任命年輕的崔琰當五原太守,崔琰也不矯情,拿起任命文書便起身前去五原,他迫切地想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趙興的信任和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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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隔岸觀火第九計

   時間轉眼來到了八月初,暴曬了數月的太陽開始老態龍鍾,悶熱了一個夏天的上黨漸漸涼爽起來,城主府裡後院樹上的秋蟬彷佛知道末日即將來到,趁著還有幾絲力氣,還在有氣無力“知了——知了”地嘶鳴著。

    最近這些天,趙興終於閑了下來,不再四處巡視,安安心心地待在後院裡陪伴著快要臨產的胡杏兒和貂蟬。說起來趙興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做父親,緊張焦急加期待就是他的心態寫照。

    有神醫華佗的全程照顧,胡杏兒和貂蟬妊娠期間自然沒有吃什麼虧,兩女都調養的白白胖胖,身體健康。大婦許婉婷最近也開始害喜,聞到油煙味,見著一些吃食都幹嘔不止。這下趙興是徹底的失業了,如同五弟張遼開玩笑說的“白天沒鳥事,晚上鳥沒事”。

    許婉琳已經不止一次地暗示趙興,自己可以代替姐姐幫某人解決難以啟齒地個人問題,可趙興總是裝作不知,不離眾女三步之遙,只把小姨子氣得乾瞪眼。張忻也十分想得開,暗示趙興只要他願意,先上車後買票也無不可,反正再過些日子就要洞房了,這早洞晚洞還不都可著趙興來嘛。

    “姐夫,你說胡姐姐和貂蟬姐姐肚子裡的孩兒是男是女?”坐在後院裡納涼的時候,小姨子許婉琳有些好奇地問趙興。

    “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薑子牙,怎麼可能知道她們懷地是男是女!”躺在安樂椅上正吃著葡萄的趙興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覺得胡姐姐肚子裡的是女孩,貂蟬姐姐肚子裡的是男孩……”許婉琳神秘兮兮地說道。

    “呵呵,妹妹你是從何而知的呢?”坐在趙興身旁正一個勁兒給趙興口裡塞葡萄的貂蟬笑著問道。

    “嘿嘿,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娃娃生下來就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啦!”許婉琳一臉的得意之色,邊說還從趙興手裡搶出一粒葡萄,“哧溜”一下吞進了肚裡。

    “啥也不懂得小屁孩,倒喜歡裝神弄鬼,到時候要是沒說對,大家都來取笑於她!”趙興滿臉的不相信,連後世照B超都可能出錯的事情,許婉琳又不是神仙,她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哼,管你信不信,可敢跟我打個賭!”許婉琳蠻性大發,雙手掐腰,一副不甘甘休的氣勢。

    “嘿嘿,賭便賭,我幾時輸過!不知有什麼彩頭哇?”趙興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嗯,就賭輸者為贏者做一件事情!”許婉琳眨眨眼睛,想出了這個賭注。

    “那不成,萬一你讓我去摘天上的月亮,我可辦不到!”趙興趕緊搖頭否認。

    “那就讓各位姐姐做個見證,我們只要求輸了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不違背良心道義地事情!”許婉琳補充說道。

    “好,那就如你所言,嘿嘿,小妹妹,你就等著哭鼻子吧……”趙興一副吃定了許婉琳的表情,頓時引來眾女一陣噓聲。

    趙興正與諸女說笑著,卻看見李進思在後院門口閃了一下,卻沒有驚動眾人,便知道李進思有私密的事情彙報,於是安撫好諸女,起身去了書房。

    “興哥,這是東邊數州和南方數州的情報,各地黃巾叛軍已經漸漸不支,大漢朝一時半會看樣子難以覆滅了……”李進思一臉正氣地說著大逆不道的話,聽語氣彷佛巴不得大漢朝早點關門歇業才好。

    趙興拿著李進思遞過來的情報認真流覽起來,過了半響,抬頭說道:“聚集眾人明日前來議事”。

    議事廳內,賈詡、徐晃、陳宮、李孚、王楷、許汜、秦誼祿等人正襟危坐,聽著李進思彙報天下各地的情形。接到趙興關於防備北方鮮卑的書信之後,張遼帶著田豐和已經訓練結束的五千士卒去了離石,趙雲帶著四千匈奴騎兵去了雁門郡,關羽也回到晉陽,大力整肅起太原郡各地的治安。

    “各地的情形大抵如此,諸位談談自己的想法。”李進思彙報結束之後,趙興開口說道。

    “如今看來,黃巾禍亂最為嚴重的是巨鹿張角一部,南陽張曼成一部,黑山軍張燕率領的一部,其餘各部黃巾或已覆滅,或是離覆滅不遠……”陳宮說道。

    “並州有天險壺關、箕關相阻隔,應不會再受黃巾之禍。”王楷說道。

    “並州有將軍坐鎮,自然不虞黃巾禍亂死灰復燃,關鍵是如何在這亂哄哄地世道之下多謀取一些好處!”賈詡見幾人都沒有說到趙興聚集大家開會的點子上,於是開口啟發大家。

    “文和先生之言深得吾心,俗語有言:‘渾水摸魚’,天下紛亂之際,未嘗不是並州獲利之時!”趙興打開天窗說亮話,毫不諱言自己想趁機多撈一些好處。

    受了啟發的許汜開口說道:“如今並州要錢有錢,要兵有兵,若真有所缺,則是西河和太原尚有二、三十萬百姓的缺口……”

    “並州若是出兵他州,名不正而言不順,這百姓卻是不可如同上次那般裹挾而回。”陳宮皺眉說道。

    “公台先生所言有理,吾認為並州的當務之急依然是靜心發展民生,不可貪大求全,貿然再引流民進來!”徐晃開口說道。

    “如今各州形勢尚不明朗,並州不宜多動,不如隔岸觀火,靜待變起之時!”賈詡說道。

    “諸位的意見吾已知曉,我贊成文和先生之言,暫時不做動作,但需時刻關注州外之事,一旦發現可趁之機,則迅速派出人馬出壺關、箕關,決不可坐失良機!”趙興總結說道。

    “如若朝廷徵調並州大軍協助他州平叛,該如何應對?”李孚問了一個很有可能的問題。

    “若是朝廷下令並州出兵,則由我親自掛帥,不帶回來幾十萬百姓,倒是教天下人笑話趙國昌沒有手段!”趙興充滿自信地笑著說道。

    “是否可以趁此天下大亂之際,派出人手前往各地低價收購奇珍古玩,待到天下太平之後再高價出售,如此定可多賺錢糧!”秦誼祿提議道。自從被任命為鎮北將軍府糧草從事之後,秦誼祿便時刻替趙興緊盯著錢袋子,想法設法地為將軍府開源節流。

    “此計可行,有道是:‘亂世買古董,盛世藏黃金’,上党現如今黃白之物堆滿府庫,不如淘換成牛黃狗寶,異日天下太平之後,再販賣出去,倒是一筆好買賣!”趙興拍手稱是。

    “此事就交由秦從事和大掌櫃劉繼禮,李進思從暗影之中調派人手一旁協助!”趙興最後敲定了秦誼祿提出的倒賣古董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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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喜迎嬌妻不做妾

  在上党百姓的議論和矚目之下,八月十五如約而至,鎮北將軍終於要再娶媳婦啦!

    自從趙興穿越以來,他便一直刻意地想將中秋節變成一個雅俗共賞,全民參與的美好節日。經過三年多來的有意引導,中秋節在上党已經成為僅次於除夕,位於端午和重陽之前的重大節日。到了這個時節,正是天氣不冷不熱,秋糧收曬入倉,百姓閒暇之餘,很適合搞一些文娛活動,豐富和活躍百姓的文化生活。

    並州現如今是流民聚集之地,凝聚人望、提振信心的工作對於今後的發展建設顯得尤為重要。想一想,只有老百姓安下心來,有信心、有希望地生活,他們才會迸發出主人翁的精神,把並州真正當作家園和故鄉來建設。為此,趙興迎娶大學士之女張忻的私事被當作一個契機,在上黨和並州都要借機大肆地慶賀一番。

    趙興說了,今年的中秋賞月晚會上,他仍然有不少喜事要公佈於眾,希望到時候百姓能夠加以關注。趙興此言一出,自然引得三山五嶺的百姓爭相議論猜測,有人說趙興可能會給每家派錢,有人說並州可能要出兵關外,還有人說趙興可能會連小姨子一塊娶進洞房……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可主角都是圍繞著趙興展開。

    按照之前的約定,臥虎軍長徐晃也於這一天迎娶羌族美少女胡莉亞過門。對於這件喜事,上党的老百姓自然是樂見其成,稱其為喜上加喜。要說不樂意的人也有,比方說南匈奴部落的明珠,流連於上黨迄今仍沒有返回跡象的烏蘭就有些吃乾醋的想法。小姑娘已經恬著臉癡纏趙雲兩個多月了,可趙雲總是躲著她,以種種理由和藉口推脫不見。

    現如今趙雲帶著烏蘭的族人遠赴雁門關,就連趙興的婚禮也是早早地聲稱因為軍務繁忙,趕不回來參加了。不過趙雲還是給小姑娘留下了念想和希望,這不派人送賀禮回來的時候,也順便為烏蘭送上了一副耀眼華麗地明光盔甲,還有一柄鑲著紅寶石地“虎牙”匕首。烏蘭愛極了趙雲送給的禮物,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擺放在床頭,摟在懷中。

    唉,看來小姑娘中趙雲的毒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臥虎城裡今天最幸福的人當然非美女張忻莫屬了。自從“騷人”趙興憑藉幾首剽竊而來的詩詞,打動了月中仙子的少女之心以後,張忻的歡樂與痛苦、微笑與眼淚便始終圍繞著趙興產生。在張忻的眼中,趙興便是集英雄和浪漫為一體的夢中良緣,能嫁給趙興,即使是做妾,她也很幸福。

    大紅的鳳冠霞帔已經在侍女們的忙碌下,穿戴在了張忻的身上。被人打磨地錚亮的鋼鏡之中,一副宜嗔宜喜、羞澀嬌媚的絕世容顏,如同怒放的牡丹一般,開得那樣恣肆明豔,只待賞花的人兒早一刻前來採摘……

    “採花小賊”趙興此刻在忙乎什麼呢?他正梗著脖子跟今晚的司儀陳宮在理論著什麼!

    “根矩先生,這句主持詞一定要按我改過的來念!”趙興堅持著說道。

    “國昌啊,可是按照大漢律例,對比古禮,你都不能稱迎娶的張家小姐為妻啊!汝能稱之為妻者,僅大婦許氏而已!”有些古板地邴原死活不肯答應,仍然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趙興。

    “根矩兄,是我娶親,又不是你娶親,何必執拗於廝呢!吾趙興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就是要做離經叛道之人,將這娶妻納妾地風俗改掉!”趙興仍然堅持著,不肯退讓半分。

    “若如此,這司儀之事吾難勝任!”邴原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不如這樣,根矩就不念此句了,留給國昌自己宣佈……”一旁的管甯從中調解,當起了和事老。

    “只好如此了,此事國昌兄還需慎重,切莫因一言而惹得天下群情激憤!”邴原看在趙興不遺餘力地為他們修建“太行書院”的份上,還是勉強答應為趙興當婚禮的司儀。

    當日酉時,明月初升之際,趙興的婚禮慶典如期在臥虎城中的廣場之上舉行。按照趙興的授意,一場堪稱後世婚慶典範的新式婚禮在悅耳的音樂聲中開始。

    首先是趙興攜手張忻走過一條長長地紅毯,兩旁的金童玉女們紛紛向趙興和張忻揮灑著各種花瓣;待倆人站到高臺之上後,趙興當眾掀開了新娘遮面的紅紗,和張忻同飲了一杯紅色的果酒;隨後,趙興在眾人好奇和期待的目光注視之下,大聲宣佈了幾件影響深遠,震動華夏的決定。

    趙興宣佈的第一件事情是:今後並州境內取消迎娶女子做妾的做法和說法!不管男子屬於幾婚,迎娶的女子皆稱之為妻,享有何大婦同樣的社會經濟地位,男女一旦成婚之後,不得隨意離棄甚至是交換,若有違反,則重刑入獄。所有妻子所生子女,享有同等之繼承權,無分嫡庶。男子如若與妻離異,則應劃分相應的財產給女方。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炸了鍋,看樣子老百姓一時半會難以消化和接受這個決定。

    趙興不顧台下群情洶洶,接著宣佈了第二件事情:此今以後,並州所有無主土地皆為官家所有,凡入籍並州之百姓,官府按照族戶和人頭,保證每人有三畝保底之耕地,任何人不得吞併。分得土地的百姓享有耕種和支配出產之權利,但無處置和買賣之權利。

    第二個決定又引來一片驚呼聲,歡喜稱頌的有之、心裡斥責咒駡的亦有之。

    彷佛是覺得刺激百姓的事情還沒有做到位,趙興隨後又宣佈了第三件事情:除並州俘獲的異族百姓,可以被官府強行放置於礦山之中作為奴役勞作之外,並州境內的百姓皆為平民,享有基本的人身權利,不得被人當做奴隸和牲口進行買賣,更嚴禁將人當做“肉菜”食用。一旦發現,輕則罰沒財產,驅逐出境;重則砍頭抄家,絕不姑息!

    不等百姓們再次發出驚呼,趙興繼續宣佈自己的決定:並州七歲以上的適齡孩童,不分男女,皆需到各縣、鄉所創立之“小學”啟蒙和就讀,家境貧寒,無力供養子女讀書的族戶,由本村、本鄉共同負責供養,郡縣每年則視情對落實較好地村落進行獎勵補助,對逃避枉顧的村落及家戶進行懲戒。

    一口氣宣佈了四條決定之後,趙興還有些意猶未盡地拉著媳婦張忻的手,在眾人還有些短路發呆的目光中返回了城主府。

    芙蓉帳裡,張忻這堆幹得不能再幹的柴火,碰撞上了趙興這把能焚天毀地的絕世猛火,一時間風雷大作、汁水滂沱,只燒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山嶽為之變色,湖泊為之動容,那真叫一個酣暢淋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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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捌九章 王莽不過一匹夫

    第二天日上三竿,連李進思都不好意思再催促的時候,扎扎實實履行了自己“一夜八次郎”諾言地趙興,從張忻身上戀戀不捨地爬了下來,黑著一對大熊貓眼,睡眼惺忪地出了房門。

    別怪趙興都四個老婆地人了,咋還這麼旦旦而伐。最近這一段時間,趙興被許婉婷、胡杏兒和貂蟬放了長假,已經快一個多月沒有肉吃了,逮著一道可口地佳餚,那還不是往死裡“撐”。

    也別怪初為人婦的張忻索需無度,恨不能一頓就把趙興“榨”成人幹。她實在是被趙興昨晚精心設計的婚禮儀式,以及當眾宣佈的娶妻無妾地說法感動不已。能嫁給這樣體貼知心的好夫君,就算是承受著破瓜之痛和令人瘋癲的眩暈,只要趙興還想要,她就願意給。

    耷拉著有些沉重地腦袋,趙興有些慵懶地問李進思道:“進思啊,一大早地便於門外呼喊,可有什麼大事?”

    “興哥,你還是自己去看吧,昨日夜間你忙著風流快活,兩個嫂子可是呼天搶地折騰了一宿,這會兒,想必小侄子、小侄女都快要落地了!”李進思沒好氣地白了趙興一眼——“都快吃中飯了,還好意思說一大早這話!”

    趙興聞言,一拍自己腦袋,心中暗叫一聲“壞了!只顧著帶領小弟弟衝鋒陷陣,倒是把兩個快要臨盆的老婆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趙興拔腳就往胡杏兒和貂蟬居住的院落裡跑去,生怕晚到半刻便趕不上看到孩子呱呱墜地的一幕。

    自從城主府落成以來,趙興家的後院就成了並州面積最大地院落。趙興當時在外征戰,院落的修建全交給賈詡負責,賈詡覺得以趙興這副響噹噹地身板,一口氣不娶幾十個老婆那都不正常,所以自作主張地把城主府後院修得特別寬大,基本上按照一個女人一個院落,前後左右修了十幾個院落。這就造成了趙興在張忻院裡“嘿咻”的時候,隔了幾十上百米的另外兩個院落之中的女人們雪雪呼痛地時候,趙興竟然聽不到聲音。

    趙興發足狂奔,來到胡杏兒的院落之前,一腳踹飛院門,便急吼吼地沖了進去。只見胡杏兒正滿臉憋的通紅,汗水津津地挺著腰腹使勁,一旁接生地引婆緊攥著拳頭,看架勢比胡杏兒還要用力。

    “杏兒莫慌,再加把兒力氣,有老公在這裡幫著壓陣,你一定能生個白白胖胖地寶寶!”趙興坐到胡杏兒的床邊,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胡杏兒額頭的汗水,一邊安慰著媳婦。

    “我說將軍啊,你還是別在這裡添亂的為好,二夫人身子骨結實,生個娃娃沒啥問題,三夫人都痛得快要斷過氣去,你趕緊過去瞅瞅!”引婆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數落起趙興來竟然是一套一套地。

    一聽貂蟬比胡杏兒還危險,趙興頓覺驚魂外冒,趕緊起身跟胡杏兒告罪,然後一陣風般往隔壁跑去。

    進得屋內,只見往昔閉月羞花地貂蟬臉色煞白、氣若遊絲,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滾落,床邊坐著聞訊趕來的趙興娘,身後不遠處還立著有些憂心忡忡地神醫華佗。

    見趙興進來了,李玉娉一把拽過兒子,焦急地說道:“興兒啊,鄉親們都喊你是文曲星下凡,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趕緊幫著紅昌想想辦法,再這麼下去,只怕大人小孩都要出事!”

    趙興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問華佗:“神醫,如今怎生是好?”

    華佗擔憂地說道:“三夫人身子骨弱,腹中胎兒長得又比常人大些,如果今日午時還不能墜地,只怕危矣。如今之計,只有依靠三夫人憑著一股子心氣咬牙堅持下去,一旦散了這股勁,唉……”

    趙興聽明白了華佗的意思,到了這個關頭,沒有後世那些助產設備,不可能整出剖腹產來,貂蟬要想自然生育,那就得脫幾層皮甚至是搭上一條命。這也是這個科學技術落後的年代,婦女生育成功率低,人口增加緩慢地重要原因。

    趙興在屋內跺了幾圈之後,一狠心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母親李玉娉在一旁搭手,他也顧不上男女有別這一套規矩,直接掀開貂蟬的被褥,將房內的通風弄到最為順暢,然後在李玉娉的注視下,做起了正兒八經地人工呼吸。

    做一陣子人口呼吸,趙興便強忍著心頭的疼痛憐惜,在貂蟬耳邊回憶倆人自初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時不時還吟誦起曾經寫給貂蟬的詩詞。

    也許是趙興的虔誠感動了上蒼,也許是趙興念得那句“不思量、自難忘”喚起了貂蟬內心深處的求生願望,原本半隻腳已經踏上黃泉路的貂蟬竟然悠悠地轉醒過來,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趙興,隨後便聽到李玉娉驚喜地大喊一聲:“破了,破了!羊水破了,孩子要出來了!”

    一番有驚有險,貂蟬終於艱難地產下了一個肥頭大耳地虎崽子,然後虛弱地沉沉昏睡過去,竟然連孩子都來不及看上一眼。對於神醫而言,只要不是孩子卡在母親身體裡面出不來,其他的事情還真不是問題。華佗立即為貂蟬開出幾副提氣養血地藥方來,並且吩咐手下弟子馬上開始煎熬。貂蟬算是闖過了人生當中最為兇險地一關,按照老人們地說法,今後再要生育,一定會十分順利,不再像頭一胎這般痛苦難熬。

    引婆拎著血乎淋當地一個男嬰,朝著孩子屁股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滿臉生氣地說道:“你這虎兒,真是生生地折磨死你娘……”隨後,城主府後院之中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小兒啼哭聲,“哇——哇!”這一聲接著一聲的叫喊,直催得趙興紅了眼眶,虎目落淚。

    這邊趙興還在為當上父親而感懷不已之時,胡杏兒房內也傳出了嬰兒“哇——哇”啼哭地聲音,看樣子胡杏兒已經平安順利地產下了寶寶。

    “恭喜將軍,二夫人生下的是一位千金!”報喜的引婆推門而入,對著趙興說道。

    “好!好!好!”趙興咧著大嘴有些傻笑地說道:“今日喜得一兒一女,正合了女、子為‘好’的吉兆!”

    “興兒啊,都為人父了,是不是趕緊給倆個孩子取上名字,也好讓城主府和臥虎城慶祝一番!”李玉娉在一旁提醒趙興。

    “呵呵,應該的,我早已為孩兒們想好了名字,這男嬰就叫趙振邦,女嬰就叫趙思平”趙興一邊幫著引婆抹去趙振邦身體上的汙血,一邊答道。

    “可有什麼寓意在裡頭?”李玉娉問道。

    “我希望異日趙家男兒都做振興大漢民族的好兒郎,趙家女子都做承平天下的賢內助!”趙興一臉憧憬地說道。

    “寓意好是好,可否等孩兒長大之時取作表字,這名字嘛,還是以一個字為貴重……”已經忙乎完了的華佗提醒趙興,他給孩子取的名字都犯了雙字賤名的忌諱。

    提起這雙字賤名的由來,還真有一段歷史緣由在裡頭。王莽改制之時,自己的一個後人名叫“王宗”,犯了篡逆之罪,被王莽強行改回了原來的名字“王會宗”,於是天下百姓便覺得兩個字的名字是犯法之人用的,屬於賤名。這個說法到了東漢中期,王莽被打倒多年以後已經不再流行,但仍然是上流階層所避諱的事情,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墨守成規而已。

    君不見,《三國演義》裡面出現的將領人名,要不是單姓兩字,要不是複姓三字,很少見到單姓三字和複姓四字的人名。來自後世的趙興一開始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極其不合理地規矩,曾經給張家孩兒取名“作霖”,給李鐵牛改名“鐵柱”,後來輪到給自己孩子取名的時候,賈詡很委婉地提醒了他,要注意這個事情,這才引起了趙興的重視。

    趙興當時就想,中國的漢字就算有七八萬個,能用來做人名的字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如果與百十個姓氏組合起來,頂多能夠不帶重複地取出三百來萬個人名。但如果採用雙字名的話,用排列組合的演算法,就算只有一萬字可用作名字,那也能保證能夠取出幾千萬個名字不會重複。

    人的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而已,當然也寄託著父母的希望和長輩的祝福在裡面。但從便於管理國家和百姓的角度出發,單字名絕對會帶來很大的混亂,不利於戶籍登記和文書管理。因此,趙興有意想扭轉這種不合理的現象,而不是等到隋唐之後,老百姓自然而然地去改變這種狗屁不合理地規矩。

    趙興笑著對華佗說道:“王莽不過一謀逆匹夫,其所言雙字賤名的說法甚為可笑,豈能羈絆于吾呼?趙國昌之後人,生來富貴,即使取了雙字之名,天下誰敢小覷?況且名字在於父母,成就在乎個人,天下之人,當真不憑一己之力奮爭於世,便可安身立命呼?”

    “國昌之言發人深省,華某受教了!”華佗聽了趙興這段義正詞嚴地話語,心頭大動,仔細琢磨一番,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情嗎?王莽之前,大漢朝很多有名的文臣武將,不都是用的雙字名嘛?遠的不說,霍去病、周亞夫、李廣利、趙充國等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那裡擺著呢!

    華佗出去自後,隨即便將鎮北將軍喜得一兒一女,並取名“振邦、思平”的事情大肆地宣揚了一番,特別是將趙興那段“王莽不過一匹夫”的精彩言論公佈於眾,頓時引起民眾熱議,終於如趙興所料想的一般,在上黨乃至並州掀起一股取雙字名和改雙字名的熱潮……

    由此事也不難看出趙興今時今日的影響力和聲望,已經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高度——他已經可以在談笑之間左右人心,控制輿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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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國之神器終出世

喜事連連地趙興這幾日心情大好,在城主府裡大擺宴席,答謝連日裡前來恭賀的親朋好友。跟隨趙興的文臣武將們也是松了一口氣,不再為趙興第一個男丁若是異族女子胡杏兒所生而擔憂,真可謂一個皆大歡喜地局面。

    為什麼一眾幕僚和將領要為趙興的第一個男丁是誰而糾結不已呢?還不是因為胡漢有別這一緣故。現如今並州的文武體系,雖然沒人明言,但心裡都清楚趙興所圖非小,稍微有點政治嗅覺的人便能看出來趙興意圖染指天下的雄心壯志。

    趙興有了後人,可以更加團結和提振並州集團的信心士氣。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趙興有個三長兩短,趙興的後人憑藉幾個伯伯叔叔,加上賈詡、田豐和郭嘉等人的輔佐,照樣可以雄踞一方,甚至是窺視天下。

    趙興的第一個兒子背負著並州一系的期望和理想,如果是趙興與異族女子所生,如何能夠服眾?好在這個讓眾人擔憂的問題並沒有發生,眾將領自然是心中長籲一口氣,打定決心,更加踏實地跟著趙興打拼天下。

    樂過勁兒來地趙興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他想起了前些時日和許婉琳打的那個賭。真是神了,許婉琳怎麼會會預知男女的呢?儘管心裡頭百思不得其解,可趙興始終憋著沒有問小姨子,他知道自己一問,也就承認賭輸了,萬一小姨子當眾再要求自己晚上跟她同宿一房,那也太沒臉見人了。

    拋開一些雜七雜八地想法,趙興被裝備研究院的幾位大師傅請到了一處名為“科研中心”的地方,趙興蓄謀已久的兩樣發明即將問世,這次卻是前去驗收一番。

    趙興指導大師傅們研發的這兩樣物事放在後世那是再普通不過,也就是改良蔡侯紙的製作方法,推出活字排版印刷之術而已。但放在這一世卻是驚天動地的大發明,一旦面向社會,足以推進和改變漢民族的發展前進步伐。

    改進造紙術,需要大量的木材和高溫蒸煮,正好並州不缺這兩樣條件。鬱鬱蒼蒼地太行山脈,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大量的木材,並州盛產的煤石更是用來加熱的最好燃料。東漢時期,蔡倫紙的生產工藝日臻完善,趙興只是指導造紙的大師傅們多實驗一些其他制漿的材料,更新制漿煮漿地工藝,很快便造出了更加潔白細膩,吸水性強的宣紙和黃表紙。

    排版印刷之術更是沒有多少花頭,只要有大量的刻字師傅,有堅硬結實的載體,想刻多少都行。趙興只是指點工匠們將整版整版的刻字演變成雕刻單個漢字,然後將活字模鑲嵌在鋼板之內,排列成通順的文章字句。上党的鋼鐵冶煉技術正好被用到了製作鋼字模上,趙興沒有要求每個字模小如蠅頭,只要能夠達到核桃花那麼大,就可以排版印刷。

    這兩樣發明革新比起當初研製白酒,後來推廣高爐煉鋼簡單的多。趙興只是將自己的設想說出來,懂行的大師傅們立即受了啟發,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摸索出門道,生產出了樣品。造紙術和活字印刷兩項發明,說白了就是需要安穩的環境和大量工匠,談不上有多麼神秘莫測。

    看著眼前已經裝訂成冊,印刷精美整潔地一套《四書》,趙興滿意地點點頭,心中感歎勞動人民的智慧真是無限廣闊啊,只要讓他們吃飽穿暖,不在思想和身體上限制他們的自由,老百姓總是會不斷推出這樣那樣地發明創造。

    “所有參與造紙和印刷研製的工匠都有重賞,所有人登記在冊,入籍臥虎城,今後重點保護!”趙興對身後的李進思吩咐道。

    “抓緊時間印製一百冊《史記》、《春秋》、《左傳》和《四書》,旬月之後吾有用場。”趙興又對兩位主要負責的大師傅吩咐道。

    “吾等今日起加緊印製,一定不誤將軍大事!”兩位大師傅立下了軍令狀。

    旬月之後,也就是九月中旬,趙興以小兒滿月為由頭,發出請柬,大宴群僚,除了幾名武將鎮守四方之外,文官們基本上都被趙興請到了城主府。

    寬大的宴會廳內,四周擺著飲宴用的長條桌椅,中間卻是整齊地碼放著四四方方一堆物品,遠遠地看不分明,引得前來赴宴的文士們議論紛紛。

    宴會不一會便如期開始,趙興讓人將一對兒女捧進大廳,讓眾人瞧了一個仔細,然後開始杯來盞往地喝酒,卻始終不提中間那一堆物事。直到眾人都喝得七葷八素的時候,趙興才示意眾人安靜片刻,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趙某不才,喜獲一對兒女,幸得眾位愛憐,如今茁壯成長。國昌為表謝意,特奉上薄禮一份,還望笑納!”趙興說完,便示意四周侍應的下人將印製好的一套書冊逐人奉上一份。

    前來赴宴的文士拿到書冊之後,個個面露不解之色,急忙開始翻閱,待從頭至尾地流覽一遍,相互之間比對過後,不由得驚呼神奇。大多數的文士都是愛書之人,以往讀書看得都是竹簡,價格昂貴的蔡侯紙很少用來整卷地抄錄書冊,今天見了潔白如玉的書冊,而且分明是批量製作而成,識貨的人自然想到了這背後的重大社會和政治意義,是故驚歎不已。

    “不知此類書冊造價如何?今後可否大量推廣使用?”“太行書院”名譽院長張儉首先開口問道。

    “造價低廉,一本書排版完成之後,可以成千上萬冊地刊印,費時寥寥!”趙興一臉輕鬆地回答。

    “真乃國之神器也,上黨有此利器,天下盡入榖中!”一心做學問的邴原不在乎出言犯忌,說出了眾人心中最想說的話語。

    “呵呵,不諱言道,此物一出,上黨將執天下學問之牛耳,十數載後,試問誰能相抗?”趙興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絲毫不在乎被人指責自己僭越。

    “恭喜將軍得此神器,上黨幸甚,並州幸甚!”一貫善於察言觀色的李孚大聲說道,眾人聞言也是紛紛起身向趙興表示祝賀。

    “諸位,今日吾在此發下宏願,為天下修書萬卷,販書億萬,不為財物,只願天下善讀者有書可讀!”趙興當著眾人的面承諾,今後將會組織人手編修和刊印各類書稿,以供天下讀書人使用。

    “不知根矩先生、幼安先生是否願意襄助趙某完成此願?”趙興向還在愛不釋手地翻看書冊地邴原和管寧問道。

    “固吾所願耳,原願窮畢生之力,遍修天下萬卷!”邴原一臉嚴肅地起身說道。

    “此生能與書冊為伍,死亦瞑目矣!”管甯也是十分莊嚴地說道。

    “來、來、來!讓吾等為此幸事痛飲三杯!”張儉高興地提議。隨後趙興孩子的滿月酒再掀**,一向不善飲的文士們紛紛醉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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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 北方四郡起風雲

  並州的秋天總是如此的短暫,在人們還沒有來得及體會豐收的喜悅時,撲面而來的西北風便為大地脫去綠裝,裹上銀裝。眨眼之間,寒冷的冬天已經打著旋兒呼嘯而過,老百姓們都縮起脖子祈禱鎮北將軍在這寒冷地冬日裡千萬不要再抽什麼風,搞那折騰死人地“全民衛生運動”!

    這一次老百姓們如願以償了,但他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接到了郡縣和鄉里官吏的緊急通知,說鮮卑大軍來犯,趕緊行動起來,遷移至並州南方避禍。比起遷進雁門關和長城之內躲避鮮卑人的禍害,“全民衛生運動”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可怕。如果可以選擇地話,沒有人願意面對兇狠殘暴的鮮卑人。

    早在七月份趙興便向並州北方的五原、西河、雁門、定襄四郡下達了措辭嚴厲的防備令。時至十一月份,已經是冰天雪地的彈漢山終於傳回密報,大單于和連已經向各個部落下達集結令,準備在隆冬季節糾集八萬鮮卑騎兵,一舉奪回被漢人佔據的五原郡,還要趁黃河結冰之際入侵並州一雪前仇。

    彈汗山下,鮮卑王庭所在,大單于和連正在向各部落帶兵前來的頭領們訓話。

    “此番南下,由我親自率領大軍,不僅要奪回河套地區的大片土地,還要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報仇,殺進長城之內,將孱弱地漢人,如同羔羊一般驅趕到黃河邊上去!”和連聲色俱厲地說道。

    “謹遵大單于號令,殺光漢人,為死去的族人報仇!”數十個部落頭領義憤填膺地舉著彎刀高呼。

    “據逃回北方的族人講述,活躍在朔方和五原地區的漢人騎兵十分狡猾,我們切不可再大意,犯下去年除夕的愚蠢錯誤!”和連痛心疾首地說道,“今番南下,我們兵分左中右三路,各路人馬之間不得分開超過三十裡之遙,一旦發現漢人軍隊,三軍齊出,相互支援,絕不讓漢人全身而退!”

    “聽族人說,漢人有一支鐵甲騎兵,厲害非常,正面對陣,所向披靡,我們如何應對?”一個部落統領問道。

    “漢人的鐵甲騎兵人數不過數千,不宜長途追擊,只能作為伏兵使用,一旦遭遇鐵甲騎兵,我們不要與之正面對敵,四散纏鬥必能拖垮漢人的鐵騎!”和連正好說中了鐵甲騎兵的致命缺陷。

    “漢人的騎兵裝備了一種射程超遠的長弓,我們的弓箭卻很難夠著對方,豈不是眼睜睜地挨打而不能還手!”另外一個部落頭領說道。

    “漢人的長弓確實射程超過咱們族人所用的牛角大弓,但我們也不是毫無辦法。我們要爭取與漢人正面對沖,利用馬匹的高速運動迅速拉近雙方距離,一旦兩軍膠著混戰在一起,漢人的數千騎兵就不夠我們的勇士塞牙縫!”和連胸有成竹地回答。

    “聽說漢人的鎧甲很結實,這一次一定要盡斬漢人騎兵,將這些鎧甲全部剝下來穿到族人的身上!”一個頭領十分倡狂地說道。

    “哈哈,我們不僅要剝掉漢人騎兵身上的鎧甲,我們還要剝掉漢人女子身上的衣服,嘿嘿……”又一個頭領兇殘地說道。

    彈汗山下的這一幕,趙興永遠都不會看到,但趙興卻能想像得到惱羞成怒地和連這一次帶兵前來,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為了應對這一次兇險萬分的大戰,趙興已經動員並州全境的兵力進行備戰,就算會損失掉鎮北軍團一半的兵力,這一場仗也非打不可。不僅要打,還要將鮮卑人打殘打怕,讓其在三、五年之內都無力再犯並州。

    趙興已經將前敵指揮所搬到了南匈奴的龍庭美稷,鎮北軍團五路大軍紛紛派出部隊參戰,目前已經在長城一線集結,按照趙興的要求修築防禦工事,加固各個要塞和關隘。為了避免百姓傷亡,五原、定襄、雁門、西河四郡靠近長城內外的百姓盡數被遷移到了太原郡和西河郡南部靠近上黨的位置。

    “北方鮮卑如今已成並州大害,屢屢寇邊,掠我百姓、擾我安寧。吾欲為並州除此大害,一戰而挫鮮卑人之鋒芒,讓其不敢再生窺伺之心。據情報顯示,鮮卑大單于和連今番親自出戰,麾下聚集了河西鮮卑、拓跋鮮卑、慕容鮮卑、遼西鮮卑大小數十個部落近八萬人馬,號稱十萬大軍。既然和連不知死活,親自前來,趙某無論如何也要留下此人!長城內外這一次不建上十座人頭景觀,倒讓鮮卑人覺得我們過於小家子氣!”趙興站在大幅的作戰地圖之前,氣勢迫人地說道。

    “鎮北軍團如今經過訓練的士卒有近六萬人,其中飛虎軍人數五千、蒼狼軍人數五千、先鋒軍人數兩萬、臥虎軍人數一萬五、臥虎新軍人數一萬五,守備箕關和壺關用去精兵四千,守備臥虎城和長子縣城用去精兵一千,守備長城沿線的關隘要塞用去士卒兩萬,真正可用於投入對決的兵力,主要是一萬騎兵,兩萬五千步卒……”軍師田豐沉聲分析道。

    “南匈奴部落可以徵調兩萬人馬,但戰力有限,恐難當重任!”于夫羅開口說道。如今大敵當前,他也不敢藏私,對於昔日的奴僕,今日的北方之主,南匈奴一直是嫉恨加懼怕。

    “南匈奴部的兩萬人馬作為預備兵力,重點協助子龍防守並州東北部雁門郡的白登至平城一線”趙興仔細觀察了一會作戰地圖之後說道。

    “五原郡孤懸黃河以北,無長城和關隘依憑,防守起來頗為吃力,不如將飛虎軍撤至度遼將軍府一帶,與黃河以東的駱縣、桐過守軍相呼應,防止鮮卑人順黃河而下,繞過我方大軍,直撲太原郡!”軍師陳宮說道。

    “兄弟們辛辛苦苦花了一年時間打下來地五原郡,就這麼白白地拱手相讓,卻教我們情何以堪?”飛虎軍長呂布起身反對說道。

    “公台先生言之有理,奉先所憂亦需考慮。這五原郡既不可死守,亦不能拱手讓人!”郭嘉說道。

    “那我們就在五原城下跟鮮卑人先過上幾招,讓鮮卑人吃夠了苦頭,再做戰略性地轉移,在美稷——沙南——桐過一帶埋伏重兵,與鮮卑人進行決戰!”趙興定下了大致方向。

    “臥虎新軍請求防守五原!”張遼起身請戰。

    “先鋒軍要求打頭陣!”關羽也不甘人後,起身請戰。

    “臥虎軍的防守堪稱並州第一,守五原此等重任應該交給我們!”徐晃也毫不示弱地說道。

    “諸位無需爭執,這次各軍皆有仗可打,到時候只怕大家難以消受!”趙興拍著桌子喊道,“這一次各軍協調行動,必須堅決貫徹前敵指揮部的各項軍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戰、避戰和違令!”

    “大家速速返回駐地,召集營以上軍官傳達前敵指揮部的作戰意圖,整備兵器鎧甲,聽候調度準備接敵作戰!”趙興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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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厲兵秣馬議軍情

   五原城內,如今集結了飛虎軍、臥虎軍、臥虎新軍和先鋒軍數萬人馬,其中臥虎軍有五千上黨老卒,由軍長徐晃親自率領,陳宮擔任軍師,程遠志和鄧茂作為副將。劉何、魏續則率領另外五千步卒防守平定以南的五十裡長城,裴元紹和李封率軍分別鎮守壺關、箕關,並未北上。

    臥虎新軍一萬五千經過訓練的士卒盡數開赴五原,其中呂翔、呂曠兄弟率領五千步卒守備駱縣以南的五十裡長城,剩下的三千騎兵和七千步卒則由張遼親自率領,田豐擔任軍師,方悅、成廉、呼廚泉、韓巍作為副將。

    先鋒軍的兩萬步卒,其中有一萬擔負了武進至強陰一線近兩百里長城的防禦,由王賀、宋憲、郝萌和黃龍四位將領負責。剩餘一萬由關羽親自統帥,李進武、周倉、侯成、劉石、薛蘭五人作為副將。劉石和黃龍二人即為昔日張遼收編黃巾流民時的兩個渠帥,因為懼怕張遼,直接去臥虎城投奔趙興,被趙興分給了關羽**。

    蒼狼軍的五千騎兵主要是由趙雲徵調地四千南匈奴和一千漢人騎兵組成,目前戰力如何,尚未經過實戰檢驗,趙興怕折損太大,所以命其重點防守並州東北部平城、白登至高柳一線,附帶著還有兩萬南匈奴騎兵作為預備兵力。趙雲本人對於這樣的安排並無異議,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從不抗命。可趙雲手下的幾位將領按捺不住,紛紛纏著趙雲要求調到西線跟鮮卑人一決雌雄。

    趙雲手下目前將多兵少,有王路、臧霸、曹性三位師長,還有收編的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三位黃巾渠帥。正好趙興將兩萬南匈奴騎兵調給了趙雲統領,這才讓幾位副將都有事可幹,不至於成天賴在趙雲大帳之中叫喚無兵可用,無仗可打。

    賈詡仍然一如既往地坐鎮上黨,負責大後方的安危和後勤裝備保障。典韋被趙興強行留給了賈詡,主要負責臥虎城的安危。李進思也留在了上黨,主要負責情報收集和暗影的行動。高順被趙興臨時授命為上党都尉,訓練團內近兩萬新兵歸其指揮,主要負責上黨境內的治安和防禦。

    按照趙興的要求,各軍軍長和軍師參加完前敵指揮部的作戰會議之後,立即返回本軍所在駐地,召集各營以上軍官參加軍情分析會。

    臥虎軍主帥帳內,一向言語較少的徐晃盯著數十位屬下說道:“此番會戰,臥虎軍只有五千輕重步卒參戰,人數劣於臥虎新軍和先鋒軍,但吾等莫要墮了臥虎軍的名頭!臥虎軍乃鎮北將軍親自組建的第一強軍,成軍以來大小戰事從不缺席,立下戰功無數。今番與鮮卑人作戰,務必上下齊心,死守不退,再振臥虎威名!”

    “軍長放心,吾鄧茂出身流民,幸得鎮北將軍憐憫,保全性命於亂世,今番正是為鎮北將軍效死之時!”鄧茂起身堅決地表態。

    “鄧茂所言亦吾心聲,程遠志願隨軍長陣前殺敵,至死不退!”程遠志也趕緊起身明志。

    臥虎新軍主帥帳內,遇到打仗就顯得興奮異常的張遼正大聲對屬下說道:“人皆言臥虎新軍是臥虎軍的後備隊,每每聽到此言,遼心中憤慨不已!然臥虎軍成軍最晚,兵源雜亂,尚未立得寸功,被人恥笑亦屬難免。今番大戰在即,不知諸君作何感想?!”

    重步師師長方悅起身說道:“悅自投效上黨以來,亦參與大小數戰,不曾有半點怯戰畏懼之心。人皆言:‘兵為將之膽,將為兵之魂’,只要吾等齊心用命,為士卒做好表率,臥虎新軍豈會任人恥笑!”

    騎兵師師長呼廚泉起身說道:“鎮北將軍為吾等配備了與別人同樣的武器盔甲,發著與別人同樣數目的軍餉,不就是等著吾輩建立與別人同樣的功勳嗎?”

    軍師田豐說道:“吾軍人數雖然只有一萬,但貴在輕重步兵和騎兵混編,一旦與敵交戰,指揮協同得當的話,戰力必定不弱。若是用計成功,立下大功又有何難?”

    “好,諸位與吾同心協力,臥虎新軍經此一役,必能嶄露頭角,威震並州!”張遼充滿自信地說道。

    先鋒軍主帥帳內,關羽讓副軍長李進武主持會議,自己並未多言。對於趙興配給的這位副手,關羽十分滿意。不僅是因為當年醉仙樓上不打不相識,對李進武的成長進步看在眼裡,更主要的是李進武身上帶著趙興那股子機靈加刁頑地風格。統兵打仗不同於別的事情,最講究隨機變通和靈活應對,最忌諱死板僵化、不知進退。李進武接替先鋒軍軍長的職位已是板上訂釘的事情,關羽也就樂見其成。

    李進武將來如果當了軍長,那關羽幹什麼去?自然是當軍團長呀!

    “吾曾在飛虎軍中停留數月,與鮮卑人有過數度交手,竊以為既不可過於忌憚鮮卑騎兵,亦不能忽視其兇猛強悍。步卒與鮮卑騎兵交手,最為關鍵的是要善於借助地形地貌,儘量避免被其沖散陣型,攪亂指揮……”李進武站在數十位大小將領之前侃侃而論,絲毫沒有怯場的感覺。

    “重步師號稱打不破、敲不爛地鐵刺蝟,若是遇上鮮卑騎兵,非得蹦掉和連小兒的滿口牙!”周倉自信滿滿地說道。

    “如果重步師能在前面頂住鮮卑人的衝擊,我們長弓團必可大展身手,把無休止的箭雨潑到鮮卑人頭上,讓他們瞧瞧厲害!”以箭術見長的薛蘭現如今負責統領兩支輕步師的長弓團,所以接著周倉的話語說道。

    “戰場之上往往瞬息萬變,關鍵是要善於創造和把握戰機,切不可坐等其成,亦或消極防守!”以身手敏捷,擅於偽裝刺探的侯成說道。

    蒼狼軍主帥帳內,趙雲少見地訓斥著手下諸將:“爾等若以為我們在東線便安穩無事,那就大錯特錯!白登至高柳一帶毗鄰幽州,現今幽州境內黃巾肆虐,長城之上許多關隘無兵把守,萬一遼西鮮卑突襲而至,突破長城防線,則並州西線四路大軍將面臨腹背受敵之危!是故,吾等不但要克服鬆懈麻痹思想,更需時時瞪大眼睛,替鎮北將軍固守東北門戶……”

    “將軍訓斥的是,屬下受教了!”王路起身說道。

    “吾等定當牢記將軍訓示,抓緊時間訓練手下士卒,時常與南匈奴一部協同演練,增進協同作戰之默契!”臧霸也起身說道。

    不得不承認,趙興在軍中推廣的這一套戰前軍情分析體制,很好地調動了參戰各部的積極性,發揚了後世“軍事民主”的優良作風,對於各級將領領會作戰意圖,統一作戰思想,有著很強的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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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三章 八萬鮮卑圍五原

  五原城以北一百里處,受降城內,鮮卑八萬騎兵駐紮於此。

    說起這受降城(後人稱之為新呼熱城),始建于漢武帝太初元年(西元前104年),乃“因榆將軍”公孫敖受武帝之命所築。太初二年,匈奴左大都尉欲殺單于起事,投靠大漢,結果被單於發現而殺掉,兵變未遂,但從此歷史上留下了“受降城”之名,實際上壓根就沒有受過什麼降。

    受降城的位置處於交通要衝,以往屬於漢人和匈奴人交往的樞紐。後來匈奴人西遷,此城便落入鮮卑人之手,城內可囤糧駐軍,成為鮮卑人南下侵略的橋頭堡。

    按照趙興的兵力部署,並州兵馬主動撤出西安陽、成宜和宜梁幾座城池,重兵把守五原郡城,也就是五原城。現如今五原城內有飛虎軍五千人,臥虎軍五千人,先鋒軍一萬人,臥虎新軍一萬人,城池經過崔琰徵調民夫加固和增高,城內儲備有大量的箭矢和糧草,不容有失。

    “啟稟大單于,經哨探四處偵察,現如今西安陽、成宜和宜梁等地沒有漢軍駐紮,漢人百姓全部轉移到了長城之內,只留下幾座空城,取之無用。”和連麾下一支先鋒軍的頭領向其報告道。

    “五原城內可有漢軍駐紮?”和連問道。

    “有漢軍數萬兵馬駐防,意圖據城而守,與吾持久相爭!”部落頭領回答。

    “漢人城塞堅固異常,若無攻城器械輔助,只憑騎兵攻打,則族人死傷必定慘重,非吾所願耳!”和連皺著眉頭說道。

    “既然漢人意欲據城死守,吾族不如繞城而過,直取五原城南數十裡外的臨沃和河陰,若漢人出城救援,正好與其在野外決戰;若漢人據城不出,我們則順著黃河向東再下武都、曼柏兩城,隨後可克沙南、桐過和駱縣,然後沿黃河南下,直撲西河,到了此時,任漢人有千軍萬馬,又豈能奈何吾族來去如風!”一個熟悉南方並州地形,曾經追隨父輩侵掠過並州的部落頭領建議道。

    “拓跋頭領言之有理,今次出征,吾族絕不可與漢人糾纏于一城一池之下,而是要放眼南方,以戰養戰,大肆破壞漢人的耕地和村落,讓其元氣大傷!”

    “那漢人佔據的五原城我們便不管不顧了嗎?萬一漢人在我們南下之後封鎖北歸道路,吾族豈不危險?”一個頗有幾分戰略眼光的老頭領提出疑問。

    “當然不可坐視五原城內漢人而不顧,我們只需留下兩萬人馬在城外佯動即可,漢人將軍一般膽小怕死,見吾族大軍在城外活動,必定不敢冒然出城作戰!”和連說道。

    “如此分兵,豈不違背大單于當初定下的三路同進策略?”慕容鮮卑部落頭領說道。

    “漢人有言:‘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形勢有變之時,豈可拘泥於初始定下的方略?我們此次大軍作戰,首要目標是破壞並州的根基,收復長城之外的大片土地,至於能殺傷多少漢軍,則視情而定,不可過於強求!”和連說道。

    “傳我號令,大軍原地休整一日,後日兵發五原城,讓漢軍看看吾族大軍的威風!”和連下達了命令。

    五原城頭,幾名來自上党的老兵正負責瞭望。

    “謝老六,你說這次跟鮮卑人作戰,咱們臥虎軍能分到什麼任務?”一個三十來歲的長弓兵用手肘捅了捅正在凝神遠眺的副連長。

    “我們的任務當然是堅守五原城!只要臥虎軍有三千兄弟駐紮在五原城內,就算鮮卑人來上千軍萬馬也休想破城而入!”被稱作謝老六的副連長充滿豪氣地說道。

    “那倒是,咱們臥虎軍的兄弟,個個都在戰場之上刀頭飲過血,管他來地是鮮卑人還是羌胡人,來一個咱殺一個,來兩個咱殺一雙!俺郭大虎這柄長弓有些時日沒有開葷了,手臂直癢癢呢!”

    幾個輪值的士卒正圍自己的副連長扯淡,忽然見到頭兒臉色一變,只聽謝老六沉聲說道:“點燃烽火示警,速速稟報營長,鮮卑人的先頭部隊已經過來了!”

    到底是鎮北軍團第一精銳,只見值勤的臥虎軍幾名老兵聽到謝老六的命令之後,絲毫不見慌亂之相,立即按照任務分工行動,點狼煙的點狼煙,下城頭稟報軍情的迅速離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鮮卑人馬抵達五原城的軍情立即被逐級上報到鎮北將軍趙興這裡,趙興停下正在揮舞的長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沉聲說道“哦,鮮卑人來的還真快,走,大家上城頭瞧瞧去!”

    隨後,各軍軍長、軍師、以及師長們紛紛跟隨著趙興的腳步上了五原城頭,只見城外無邊無沿地盡是鮮卑人的騎兵,正在漸漸彙聚,向著四門湧去,準備將五原城圍個水泄不通。

    “看這陣勢,打前站的鮮卑人沒有三萬也有兩萬了吧?”趙興與身旁的田豐嘀咕道。

    “從遠處煙塵所起數量來看,應有兩萬人馬。”田豐說道。

    “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若是安分守己地藏匿於草原深處,倒教我無從下手,現如今糾集一處,正好方便鎮北軍團大展身手!”趙興輕蔑地看著遠方,壓根沒有因為己方人數少於鮮卑而擔憂。

    “若是鮮卑人圍而不攻,繞城南下,該如何應對?”郭嘉提出了疑問。

    “真若如此,只好留下一部兵力困守孤城,其餘人馬突圍而去,前往桐過、駱縣一帶設伏,決不能讓鮮卑人突破長城防線。”

    到了正午時分,鮮卑人還在繼續增多,四門之外已經遍佈鮮卑人的帳篷和營寨,看樣子是要將五原城內的守軍活活困死。

    “呵呵,這個和連倒也是個妙人,竟然玩起‘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把戲,意圖憑藉鮮卑人多勢眾,瓦解我並州士卒的鬥志!”趙興笑著對諸將說道。

    “鎮北軍團若是這麼容易被人嚇倒,不用鮮卑人打過來,我們直接逃跑算了,還留在這裡做甚!”關羽一臉輕鬆地說道,彷佛被圍困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鮮卑人這次倒是學乖了,不敢硬著腦門往前硬沖,到現在連試探性地進攻都沒有發起!”徐晃皺眉說道。

    “只怕鮮卑人也是知道上黨長弓的威力,輕易不敢派人攻城,免得徒勞無功。”陳宮說道。

    “我們在五原城內給和連備好了酒菜,可明顯人家沒打算過來赴宴,看樣子我們要有麻煩了!”趙興一想到郭嘉提出的疑問,不由得有些擔心。

    “五原城扼守在鮮卑人南下北歸的道路之中,輕易不能捨棄,既然鮮卑人圍而不攻,那我們只好出城尋找戰機!”郭嘉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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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三千鐵軍守孤城

    五原城被圍的第三天,鮮卑人依然沒有發起攻擊的跡象,郭嘉的疑慮不幸成為現實,鮮卑人繞城南下了!

    “諸位,鮮卑人不與我們城下決戰,繞城而去,想必現在已經佔據了臨沃和河陰。如果我們此刻出城,則鮮卑大軍回過頭來與我們在野外作戰,吾方地利優勢盡失;如果據城不出,可以預見鮮卑人會一路向東取武都、曼柏之後迅速南下美稷,則河西危矣!”趙興將當前面臨的窘迫局面分析給大家聽。

    “如今之計,必須想辦法吃掉城外的鮮卑人,然後派出騎兵銜尾追擊,擾亂其南下部署,趕在鮮卑人南下之前在沙南、桐過一帶埋伏重兵。”郭嘉說道。

    “只怕我們一旦出城作戰,立即便會遭到鮮卑回援主力的圍攻。”陳宮有些擔憂地說道。

    “想一口吃掉城外的兩萬鮮卑有些困難,不如趁夜突圍,直奔沙南而去,只留少許人馬堅守五原不出!”田豐提出建議。

    “好,就按元皓先生所言,今日子時大軍突圍,取道向東,在美稷地區設防,抵禦南下的鮮卑人。五原城內留下三千士卒防守,不知誰來擔此重任?”

    “臥虎軍善守,此項任務便交給我吧!”徐晃沉聲說道。

    眾人見徐晃主動提出守城,也不再爭搶,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都知道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必須將每一部分兵力都用在刀刃上。臥虎軍善於防守,這是大家公認的,五原城內有西線大軍所用的大量兵械和糧草,不容有任何閃失,讓臥虎軍堅守五原城,自然是最佳選擇。

    “奉先,飛虎軍行動迅速,必須趕在鮮卑大軍之前,截住其南下去路,此項重擔非汝莫屬,可敢領命?”趙興對呂布說道。

    “飛虎軍但有一人尚在,絕不教鮮卑人向南多走半步!”呂布上前領命。

    隨即,趙興將突圍的順序和各軍的任務做了詳細劃分,只待子時一到,大軍從東門而出,殺城外鮮卑人一個措手不及之後迅速撤離,借助夜色掩護向東而去。

    當日夜裡,子時一過,五原城上忽然燈火通明,四門上“轟隆隆”地一通鼓聲大作,隨後便見各門漢軍齊出,直撲城外鮮卑人而來。

    圍困四門的鮮卑人各有五千人馬,分別由幾個部落承擔。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一旦漢人來攻,則迅速向遠處撤退,將漢人引至野外進行纏鬥,等待南下大軍的回援。

    四門上漢軍剛剛有所動作,負責夜間警戒的鮮卑崗哨便上報了軍情。從來行軍睡覺都是不脫衣服地鮮卑人動作十分迅速,立即胯上戰馬,向遠處四散而去,防止漢人的弓矢從遠處進行殺傷。

    其實從四門出來的漢軍,有三路都是佯動而已,只有從東門出來的是漢軍主力。因為深更半夜地看不清楚,加之城門上的鼓聲響作一團,鮮卑人自然摸不著頭腦。

    出城的漢軍殺出來一段距離之後,發現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只好悻悻地返回城內。北門、西門、南門外的鮮卑見漢軍又縮了回去,便調轉馬頭回到了城外繼續駐紮。

    惟獨東門上的鮮卑人沒有這種好運氣,漢軍直接派出了六千輕騎兵,緊緊抵著鮮卑人的菊花追擊而來,絲毫沒有松一口氣的跡象。這六千輕騎兵來之飛虎軍的輕騎師和臥虎新軍的騎兵師,由呂布、郭常子和呼廚泉統領,當真是兇猛異常,直追得圍困東門的紇骨氏鮮卑叫苦不迭,四處逃散。

    趁著紇骨鮮卑被呂布趕走的當口,先鋒軍一萬步卒、臥虎新軍七千步卒迅速出城,隨後胡車兒和麴義率領飛虎軍兩千重甲鐵騎,程遠志和鄧茂率領臥虎軍兩千重甲步兵斷後,駐守五原的數萬並州士卒迅速撤離孤城,向著東邊的威陽進發。

    負責追擊的呂布一口氣將鮮卑人攆出七十裡地,眼看著落荒而逃地紇骨鮮卑調頭逃進了北方大漠之中,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下步伐,稍作休整之後立即揮師東進,準備搶先一步回防美稷。

    卻說當日夜裡漢軍一番折騰之後,早有快馬將五原城下的戰事稟報給了鮮卑大單于和連。已經飲馬臨沃城的和連聞言大驚,只留一萬部眾駐守,帶著五萬大軍立即回援,不到一日時間,鮮卑大軍便返回五原城下。

    看到圍困四門的部眾只剩下三支,東門上的紇骨部落竟然不知去向,和連不由得大為震怒,立即派出哨探四處尋找,這才從大漠深處將驚魂甫定的紇骨部落給追了回來。一番詢問之後,和連察覺到漢軍的主力可能已經撤離五原,於是命部眾發起試探性地攻城之戰。

    留下堅守的徐晃看著城下密密麻麻圍攏過來敵鮮卑人,沒有絲毫畏懼之色,沉著冷靜地下達命令,“傳我將令,各門守軍不要吝惜床弩箭矢,將靠近城池投擲沙包的鮮卑人全給我釘死在城下!”

    隨後,只聽得“嗚—嗚”的箭矢之聲響成一片,近一丈長的大型弩箭被城上守軍吱吱嘎嘎地絞上床弩,然後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破空之聲激射出去,射程之遠令人咂舌,少說也有七八百步之遙。

    由於沒有攜帶大型攻城器械,和連打算採用投土墊道的辦法,修築一條直達城門之上的土坡,讓騎兵直接攻上城頭作戰。如果沒有床弩的超遠端攻擊,和連這個計策很可能會奏效。畢竟六、七萬人,那怕一人丟一口袋砂土,那也是驚人的一筆數字,不出三日,絕對可以修出一條坡道直達城門之上。

    可惜,趙興為五原城配備的守城床弩威力實在太大,不僅射程遠不說,穿透力之強悍讓人觀之色變。凡是被床弩擊中的鮮卑人,基本上都是連人帶馬被釘死在地上,雖然床弩沒有單兵箭矢那麼密集,但聲勢過於駭人,直接挫傷了鮮卑各部落地進攻勇氣。

    和連圍攻五原的第一天,丟下一千多族人的屍體,土坡向前推進五十多步。當日夜裡,徐晃組織一千鐵甲步卒出城夜襲,背城而戰,殺退鮮卑人十數次圍攻,將鮮卑人好不容易修築的土坡毀壞殆盡。

    第二日,和連不信邪,繼續派大軍從四門丟擲沙包,五原城上的床弩依然不要命地激射而下,又射殺鮮卑人一千多部眾,鮮卑人的土坡又一次艱難地向前修築了五十多步。晚上,為了防備漢軍出城偷襲,和連命人埋伏在土坡之後,只等徐晃自投落網。

    徐晃果然中計,于淩晨之時率兵出城,遠遠地朝土坡後面密密麻麻地射出一輪箭雨之後,扭頭躲進城門,只把和連氣得咬牙切齒,鼻歪口斜。

    兩日大戰下來,鮮卑人吃了不少苦頭,卻弄不清楚五原城內到底有多少漢軍駐守,和連於是知難而退,不再攻打五原城,轉而率軍東進,準備佔領武都和曼柏。要是他知道駐守五原城的漢軍只有三千之數,聲勢駭人的床弩只夠再發射兩天,一定會氣得吐血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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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悍不畏死張文遠

“文遠,為了給南下設伏的部隊爭取時間,我要你率軍堅守曼柏城三天,死死拖住鮮卑人南下的腳步!”率領大軍突圍至曼柏城下的趙興對張遼說道。

    “莫說三天,就是三十天也不在話下!”張遼自信滿滿地說道,“不知給我多少人馬駐守曼柏城?”

    “只有兩千臥虎老卒!”趙興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讓我統領臥虎軍剩餘的兩千步卒?臥虎新軍不是有七千步卒可用嗎?”張遼激動地就差跳起來了。

    “七千臥虎新軍將與一萬先鋒軍合兵一處,分為左、中、右三路,配合呂布率領的八千騎兵,在美稷附近設下埋伏,與鮮卑人進行決戰!”趙興向張遼解釋道。

    “只要讓臥虎新軍參與決戰就成,我還以為打主攻沒有臥虎新軍的份呢!”張遼不好意思地搔搔腦門。

    “曼柏城不同于五原城,防禦薄弱,幾乎無險可守,千萬不可意氣用事,一旦事不可為,速速棄守城池,南下與大軍匯合!”趙興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三哥,你就不要囉嗦啦,趕緊率軍南下,吾有兩千重甲鐵軍護衛,諒那和連又能奈我何!”

    “程遠志、鄧茂,你二人率兩千臥虎軍暫歸張軍長麾下,一切行動聽命於他,不得有半分怠慢!”趙興程、鄧對兩人說道。

    “謹遵將軍號令!”程、鄧二人急忙起身說道。

    趙興率領大軍前腳剛走,張遼便立即帶著兩千步卒進入曼柏城,而和連東進的大軍距離曼柏北邊三十裡外的武都城也只有短短的一天路程了。

    張遼進了曼柏城後,立即命令士卒將城內房屋上的木頭和磚石拆卸下來,全部堆積在城牆之上,權當簡易的檑木滾石來使用。一想到鮮卑人有五、六萬之眾,張遼就有些擔憂,想將鮮卑人南下的腳步給拖住,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激怒和連,讓和連發狠攻打曼柏城。可真要這樣激怒了和連,只怕城內兩千兄弟的處境就危險了。

    左思右想的張遼忽然記起自己在臥虎講武堂學習的時候,趙興有一次給大家介紹過一種稱作“地道戰”的戰法,頓時計上心頭。

    第二天中午時分,和連率領近六萬大軍抵達武都城,不出鮮卑人所料,又是空城一座,城內連個人影都沒有,至於糧食和草料更是想都別想。一路南下,漢人搞得這套堅壁清野地戰術,讓和連十分惱火。和連提出來地“以戰養戰”策略並非他首創,以往鮮卑人就是這麼幹的。可這一次眼看糧草耗費過半,大軍竟然還沒有撈到像樣地補給,如何不教和連著急呢?

    氣呼呼地和連根本就沒有帶著族人進入武都城,而是率領大軍又向曼柏撲來,傍晚時分便抵達曼柏城,進城一看又是空城一座,甚至連一間完整的房屋都沒有。和連於是傳下命令:“大軍在城內休息一夜,明日東進直取沙南!”

    趙興不是讓張遼駐守曼柏城的嗎?張遼和兩千步卒到哪裡去了?答案是鑽進地下去了!

    曼柏城地處沙漠邊緣,城內泥土鬆軟,挖掘起來並不困難。張遼利用兩天時間,組織手下士卒沒黑沒白地挖地道,一口氣將曼柏城下掏出一個大洞來,將兩千士卒全部藏進了洞裡,只等著鮮卑人麻痹大意地開進城裡,到了晚上突然從洞裡鑽出來,殺和連一個措手不及!

    連續占了好幾座空城的鮮卑人,壓根沒有想到自己腳下還藏匿著兩千漢軍。到了夜裡,人困馬乏地鮮卑人只留下少許部隊把守四門,其餘人則倒頭便睡,喪失了應有的警惕性。

    到了後半夜,也就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張遼帶著兩千士卒從幾個出口爬了出來,在曼柏城內殺人放火,一通攪合,讓鮮卑人吃盡了苦頭。

    正睡得安穩的和連,忽然聽到帳外喊聲大作,趕緊起身詢問左右發生了何事。不明就裡的親兵只說城內發現大量漢軍,請大單于速速離開曼柏城。和連大驚,以為中了漢人埋伏,趕緊帶領人馬出城,快要走到北門上的時候,斜刺裡突然沖出一路漢軍,也不多言語,提著刀子就是殺人。

    由於是夜間,加之張遼命人到處放火,曼柏城內亂哄哄地,也就沒人留意和連的下落。斜刺裡沖出來的數百人正是張遼帶領的敢死隊,他們向著和連發起了決死衝鋒。

    和連的左右衛兵都是鮮卑族內猛士,眼見著一夥漢軍沖自家首領殺了過來,自然挺身相應,要護得和連周全。正殺得興起的張遼,忽然感覺部隊的行動有所遲滯,抬頭一看,發現前方的一群鮮卑人明顯更加擅長近身肉搏,居然和自己手下臥虎精兵打得難分難解。張遼大吼一聲,提著“黃龍鉤鐮刀”就沖了上去。

    這一年來,張遼與鮮卑人廝殺過大小數十仗,對於鮮卑人的彎刀和攻擊路數摸得十分透徹。在張遼看來,其實鮮卑人也是爹生娘養地,除了善於騎馬和射箭之外,真要是放對兒近身搏鬥,還不如配合默契的漢軍。因為鮮卑人只會硬著頭皮逞個人英雄,一旦下了馬,便如同老虎被人拔了牙,所以他才敢對趙興放言憑著兩千重甲步兵,便不懼怕與鮮卑人數萬大軍打巷戰。

    拎著大刀沖上來地張遼狀如瘋虎,手下竟無一合之敵。只要與他沾上邊的鮮卑人,非死即傷,而反觀張遼卻是越戰越猛,除了渾身上下沾滿了鮮卑人的汙血之外,近身搏鬥的鮮卑人連衣角都難以碰到他。

    因為張遼的加入,臥虎軍這一營士卒頓時信心大增,前方大盾兵頂住了鮮卑人的攻勢,中間擲矛手不停地朝鮮卑人堆裡面投擲著短矛,後邊長弓兵狠命地拉著滿弓射殺鮮卑人。

    和連借助隱隱約約地火光,看見不遠處漢人士卒正在瘋狂地殺戮著鮮卑族人,心裡頭不由得一陣抽搐,因為摸不清狀況,和連只好在護衛的拼命保護下沖出城外,慢慢收攏驚慌失措地各部人馬。

    是夜,張遼用計捕殺鮮卑人四千餘口,鮮卑人在慌亂之中自相踐踏,又傷了四、五千人馬,而張遼手下的臥虎精兵由於經過夜戰訓練,很少出現誤傷的情況,只損失了一成戰力。

    到了天明時分,曼柏城又落到了漢軍手中。匈奴大單于被張遼這一通偷襲惹出了真火,趕緊命人四處收攏潰兵,到了中午時分清點人數,發現竟然折損了近萬人馬,心疼之餘,不由得更加忌恨曼柏城內的漢軍。和連於是整備人馬,準備第三日上午開始攻城,欲將曼柏城內的漢軍盡數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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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不可一世飛將軍

   雖說張遼利用鮮卑人的麻痹心理,採用非常規的“地道戰”打了和連一個措手不及,但鮮卑人主力尚存,隨時都有可能進攻曼柏城。為此打了勝仗的張遼絲毫不敢大意,命人用石料將四門封死,決心據城死守,戰至最後。

    氣急敗壞的和連果然於第三日上午發起攻擊,到了這個時候什麼陰謀詭計也用不上了,只能看攻守雙方誰能堅持得住,咬牙挺到最後。

    和連命人于夜間從武都城內運來了大量的木頭和石料,準備攻城的時候填出一條坡道來。在五原城下和連雖然吃了一些虧,但也看出填土墊道方法的可行,只要準備充分,再高大地城池也經不起這種辦法的圍攻。

    漸漸地,鮮卑人搬來的石料和木板已經快要接觸到曼柏城牆的牆頂,防守一方的漢軍傷亡也開始加劇。

    張遼帶著敢死隊的兄弟們轉戰于四門之上,像救火隊員一般殺退了一撥又一撥鮮卑人的進攻。幸好曼柏城小,不利於鮮卑人部隊全部展開,只能一股一股地上前近戰,而重甲步兵的優勢便在於陣地防守,所以打到下午時分,曼柏城竟然奇跡般地沒有易手。不過張遼也看出來了,城內的守軍死傷一個就少一個,由於得不到補充,曼柏城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堅守到了夜裡,不擅長夜戰的鮮卑人停了下來,準備明日一早發動最後的攻勢。張遼命人清點手下士卒,陣亡人數已經超過一千,重傷的也有兩百,沒有輕傷。儘管傷亡慘重,但張遼也生生地從鮮卑人身上又撕下一大塊肉,一天嚴防死守下來,死在臥虎軍刀箭之下的鮮卑人至少超過三千人,受傷的那就更多了。

    一想到明天,手下八百精兵便要與自己一同赴死,張遼真有些捨不得。多好的士兵啊,一個個都身經百戰,只要保留下來,戰後從新兵營裡將缺額補滿,不出半年,這支部隊仍然是戰鬥力最強悍的臥虎精兵。就連張遼也不得不承認,臥虎軍已經有了自己的魂魄,在防守作戰方面,絕對能夠做到死戰不退,不到最後一人,最後一息,不言放棄。

    張遼正在神情恍惚之間,忽然聽到城外傳來一陣喊殺之聲,隱約看見鮮卑人的營帳被人紛紛點燃,似乎城外來了偷襲的大軍。

    張遼猜測的沒有錯,前來救援張遼的不是別人,正是統帥六千騎兵的飛將呂布。趙興要求他拖住和連三天,到了夜裡,張遼已經圓滿完成任務。呂布此番夜襲,一半為了救援張遼,還有一半卻是要引鮮卑上鉤。

    按照趙興的吩咐,呂布讓人將馬匹的四蹄纏上棉布,馬口之上也套著嚼頭,趁夜摸黑接近了曼柏城。鮮卑人白天攻城折騰地疲憊不堪,這會兒功夫都人困馬乏地睡下了,只留下少許哨兵警戒。呂布率軍摸到鮮卑人眼前時,哨兵急忙示警,但還是晚了半分。六千輕騎兵,一輪聲勢駭人的箭雨下過之後,鮮卑人已是人馬大亂,慌作一團。

    不得不承認鮮卑人逃命的本事果然了得,儘管被呂布偷襲了一個正著,但從小連打盹都在馬背上的鮮卑人,只要讓他們尋到自己的戰馬,那就滑溜地像條泥鰍。遭受襲擊的鮮卑人立即四處逃散,沖出混亂之地,然後再慢慢歸攏部隊,回過頭來準備廝殺。

    看到城下亂作一團,張遼命人將陣亡士卒全部藏進地道之中,然後帶著剩餘的八百殘兵,抬著重傷的兩百兄弟逃出了曼柏城。與前來救援的大軍接上頭之後,張遼帶著步卒向南撤退,呂布則率領騎兵斷後,且戰且退。

    天亮時分,和連聚攏部眾,一番清點下來,發現原本還有五萬多人的部眾,一夜之間遭到漢軍偷襲,又折損了四、五千,不由得心頭大恨,立即率領大軍折返曼柏。回到人去城空的曼柏,和連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立即命令部眾向南追擊,他就不信漢人的兩條腿還能快過鮮卑人騎馬地四條腿。

    不到半日功夫,鮮卑人已經追了上來,留下斷後的呂布頓時精神大振,只見他一騎如飛,竟然迎頭沖進鮮卑人的前鋒隊伍之中,一柄方天畫戟揮舞起來,如同旋轉不停的鐮刀,時時刻刻都在收割著鮮卑人的性命。呂布麾下麴義和郭常子、以及南匈奴的呼廚泉見呂布殺得興起,頓時也鼓足勇氣只帶少許人馬沖進敵陣。

    鮮卑人被漢軍將領這一番悍不畏死地反衝鋒打的亂了陣型,正欲團團將呂布等人圍困起來時,卻聽見一陣馬蹄轟鳴聲響起,只見遠處漢人輕騎兵已經讓開道路,一堵黑色鐵牆奔騰著沖己方陣營衝殺過來。

    “快撤!是漢人的具裝甲騎!”和連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道。聽到首領的喊話之後,鮮卑人紛紛調轉馬頭往回跑,漸漸脫離了戰陣。有少數不知死活地鮮卑人,迎頭朝著重甲騎兵殺了過來,頃刻之間便被踩成肉泥。

    帶隊的胡車兒見鮮卑人避開了重甲騎兵的鋒芒,便將隊伍停在呂布等人身後,兩千騎兵刷地一舉長槍,遙指已經回過頭來地和連,真是說不出的囂張。

    不可一世地呂布催馬向前快走幾步,朝著和連放聲高呼:“你家呂爺爺在此,鮮卑狗賊,難倒就沒敢應戰的嗎?”

    被呂布這麼一陣挑釁,鮮卑部落裡闖出一名容貌醜陋,身材魁梧的傢伙,嘴裡“依依呀呀”地也不知念叨些什麼,拎著一根大棒便來戰呂布。一番交手,過了幾招之後,呂布便知道對面的蠢漢不過有幾分蠻力,武功招式稀鬆平常。雖然說“一力降十會”,可呂布的力氣並不小,武藝更是日臻化境,天下難覓對手。

    “叮叮噹當”地又過了幾招,呂布賣個破綻,裝作力有不支,搖搖晃晃好似要掉下馬來。那醜漢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狠命一棒朝呂布胸口掃來,不等打實了,卻發現自己的胸膛被呂布紮了一個通透。

    一戟削掉醜漢的頭顱之後,呂布放聲大笑,朝著和連喊道:“和連小兒,可敢前來送死?!”

    儘管被呂布刺激地十分惱火,但和連知道自己斤兩,並沒有不顧一切地與呂布來一場單挑。反倒是冷靜下來,對著身後的幾個部落首領說道:“漢軍鐵甲騎兵已經出動,看樣子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兵,我們只需要遠遠地輟在後面,待鐵甲騎兵累得卸裝下馬之後,便與漢軍進行對決!”

    隨後,從曼柏到美稷的道路上便出現了詭異一幕,六千漢軍輕騎兵在週邊清掃道路,中間一群滿身是血的步卒,後面兩千重甲騎兵殿后,不遠處四、五萬鮮卑人小心翼翼地跟著,倒好似在護送漢軍南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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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初顯神威震天雷

   連鮮卑人都知道重甲騎兵因為負重的原因而不適遠行,作為將“具裝甲騎”提前帶入這個時空的趙興當然也知道,為何他還會讓胡車兒急急忙忙地將底牌亮出來呢?

    趙興常常對身邊的人說:“只要不是最後一刻才翻開的牌,都不能稱之為底牌。”既然讓重甲騎兵露面了,趙興自然還有不為人知的手段沒有施出來。

    作為穿越者,如果想不到利用炸藥來殺傷騎兵的話,那就太遲鈍了一些。趙興特種兵出身,對於如何利用身邊的各類稀奇古怪的材料製作炸藥,那是輕車熟路。比如從糞池裡面提煉結晶硝酸鉀,聽上去很噁心,但真的可行。有史為證,當年法國人民在抵禦外敵時就這麼幹過。至於其他一些炸藥的配方比,我們不知道,不等於趙興不知道。鑒於國家對於此類物品的管制和法律要求,南道也就不做這方面的分析探討了。

    臥虎裝備研究院成立之後,始終在趙興的直接指導和領導下開展研究工作,對於提煉和生產炸藥,他自然是不遺餘力地秘密展開。我們所熟知的“四大發明”之黑火藥配方,即:“一硫二硝三木炭”。按照這種配比炒制的火藥,如果在密閉容器內點燃就會發生爆炸,雖然威力與TNT和塑膠炸藥不能相提並論,但勝在聲勢巨大,煙霧彌漫,絕對可以將沒有見過劇烈爆炸的鮮卑人馬嚇得魂飛魄散。

    趙興讓人首先研製和生產的便是這種比較簡單易行的黑火藥。不過他沒有採用硫硝比為1比1的配方,而是直接按照後世硫硝比1比3的配方,這個改動大大地提升了黑火藥的爆炸威力。

    黑火藥早在趙興前往巨鹿之前便開始生產,為了讓黑火藥在戰場之上成為扭轉乾坤的殺手鐧,趙興大力研發宋代時期出現的“震天雷”,就是用鋼鐵作為外殼,裡面填充上火藥,利用爆炸產生的鋼鐵碎片大面積地殺傷附近的人馬。上黨現如今已經建成了五座小高爐,晝夜不停地生產著鋼鐵,已經有條件用鋼鐵作為炸藥的載體。

    按照趙興的本意,在能不使用熱兵器解決問題的情況下,那就不將炸藥這頭關在潘朵拉盒子裡面的魔鬼放出來,畢竟它被運用在戰場上對於人類而言是禍不是福。

    但一想到後世五胡亂華的悲慘局面,想到並州的人口稀少經不起損耗,趙興便下定決心要讓鮮卑人首先嘗試一下這種不太人道的大殺器。就算因為自己的強勢介入而導致一些種族從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那也算不得什麼。消失就消失吧,只要能讓大漢民族從此擺脫宿命的輪回,就算被人罵作“屠夫”和“劊子手”,趙興也會笑著面對!

    呂布率領著輕重騎兵向前行走了一段路程後,便來到了一處名叫“清泥窪”的地方。此處地勢明顯低於四周,夏季雨水充沛時成為一處淺淺地湖泊,冬季乾旱少雨時則露出泥質沙地,是故名為“清泥窪”。

    呂布帶著人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清泥窪”,身後吊著的鮮卑人看得仔細,所以也就跟著追進了“清泥窪”。

    已經走到窪地中間的呂布忽然命令重甲騎兵丟棄鎧甲和馬甲,兩千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地具裝甲騎立即紛紛丟盔棄甲,遠遠地看上去十分狼狽。等到呂布帶著甩掉包袱的騎兵走出窪地的時候,正好鮮卑人已經來到了漢軍丟盔棄甲的地方。對於漢人的具裝甲騎眼紅不已的鮮卑各部落士卒,不顧頭領的斥駡,紛紛下馬爭搶漢軍丟棄的鎧甲和馬甲,有爭得著急了的,甚至不惜拔刀相向。

    趁此機會,呂布帶著人馬迅速與鮮卑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報告將軍,鮮卑人已經全部進入‘清泥窪’!”一處黑漆漆的藏兵地道下面,伸出半個頭張望地哨兵向趙興報告道。

    “點火!”趙興面無表情地下達了命令。

    另外三個方向的藏兵地洞裡面,郭嘉、田豐和陳宮也前後腳地下達了“點火”的命令。

    “哧——哧!”四條火繩被士卒從不同的方向點燃,朝著“青泥窪”中間地帶直撲過去。

    正在揮舞著馬鞭,拼命抽打爭搶鎧甲部眾的鮮卑大單于和連忽然聞到了一股子焦糊味,然後抬頭便看見了四條黑色的煙柱正由遠及近向窪地中間而來。和連有些納悶,他不理解這突然而起的煙柱有什麼玄機,更不相信這細細的幾縷煙柱能奈何得了五萬部眾。下一刻,如同末世降臨一般的景象突然迸發,徹底糾正了和連的錯誤認知。

    “砰——轟!”巨大的爆炸聲自地底響起,如同雷霆一般撕心裂肺。“轟隆隆——轟隆隆……”一連串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將“青泥窪”內的鮮卑人直接炸傻炸懵了。

    不斷有殘肢斷臂從高空灑落,不斷有戰馬倒地不起,還有意識漸漸蘇醒過來,發現身體缺少一些部件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此起彼伏地交織在一起。沙地之上的悲慘畫面,比九幽地府內的刀山油鍋還悲慘幾分,“震天雷”投入戰場的第一次演出,獲得了令人震驚的戰果。

    炸了營的鮮卑人,此刻但凡還沒有嚇傻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離這個比修羅場還可怕的地方。現在沒有人再去爭奪漢人丟棄的鎧甲了,在硝煙彌漫地“青泥窪”裡頭,一群群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鮮卑人相互踐踏著昔日的部眾和手足同胞,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不顧一切地逃命!

    已經走出窪地的呂布,率領六千輕騎兵在窪地的四周巡邏,時刻準備著追擊從窪地逃出來地鮮卑人。望著不遠處鮮卑人被炸得七零八落地陣型和部眾,呂布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他知道趙興的狠辣,也知道“青泥窪”有陷阱,但他絕對沒有想到趙興讓手下士卒玩命地埋在泥沙之下的黑傢伙,竟然是這麼可怕地東西。

    一想到剛才自己率領手下人馬從青泥窪大搖大擺地經過,呂布就暗暗為自己不是趙興的敵人而慶倖不已。就算他被人稱作“飛將軍”,但要是深陷雷海之中的話,結局只怕比眼前的鮮卑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鮮卑人的悲慘結局到這裡僅僅是個開始,不是結束。趙興精心設計的這處陷阱又怎麼會僅僅只用“震天雷”一種手段呢?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青泥窪”便是趙興為鮮卑人精心挑選的葬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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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千錘百煉鐵刺蝟

   前面已經交待過了,現如今的“震天雷”還不是後世的地雷,爆炸威力弱,殺傷半徑小,只適合用來打擊鮮卑人的軍心士氣,擾亂敵方陣型,真正完成最後一擊,還需要動用步卒和騎兵。

    看著鮮卑人還在遠處亂成一團,趙興對手下士卒下達命令:“鳴鼓為號,四方大軍盡出坑道,與鮮卑人決戰!”

    “咚咚——咚咚咚!”隨著一陣鼓聲響起,原本空曠無人的“青泥窪”四周,偽裝成枯草皮和雜草叢的地方紛紛被人撥開,一群群士兵從藏身的坑道之中鑽了出來。

    “大盾兵列陣,長矛兵支矛,弓箭手準備!”一連串命令被參加過軍情分析會議的營長們下達到到每一個連隊,每個連隊的連長再將命令下達到每名士兵。

    趙虎頭,趙家莊獵戶之後,跟隨關羽加入鎮北先鋒軍,不到一年時間,因為軍功擢升為先鋒軍重步師下的一位營長。此刻,他正緊張有序地指揮著本營兄弟將覆蓋在藏兵坑道之上的藩籬支起來,在坑道之外形成一道絆馬柵欄。柵欄後面是被鎖鏈緊緊扣在一起的大盾牆,從盾牆特意留出的縫隙中,還斜向四十五度伸出來密密麻麻地長槍。從遠處看上去,活像一隻龐大的“鐵刺蝟”。

    採用盾牆加長矛來抵禦騎兵攻擊的戰法出自于趙興,他在組建重裝步兵之初就反復琢磨如何用步卒對抗騎兵。在別人看來,相同兵力之間的對決,騎兵對上步兵幾乎無解的結論被趙興徹底推翻。經過反復演練和實戰檢驗,只要步兵的防護能夠抵擋住騎兵弓箭的拋射,盾牆的防護足夠牢固,依靠氣勢和速度取勝的騎兵其實根本拿這種以連隊為單位組成的“鐵刺蝟”毫無辦法。

    從盾牆後面伸出來的長矛,露出的矛尖可以將騎兵捅個對穿,而藏在盾牆後面插入地面的矛尾又可以為盾牆提供足夠的支撐,躲在盾牆後面的長弓兵只需要拼命放箭,其他人則為長弓兵提供防護即可。這種戰法在去年除夕夜裡經過實戰的檢驗,效果很明顯。鮮卑人也是血肉之軀,騎著馬儘管能夠增加速度,但跑的越快撞擊在盾牆上所受到的傷害就越大。

    說白了,“鐵刺蝟”陣型就是一種流氓打法,我就蹲在這裡等你一頭往上撞,撞地越狠你受傷越重。當然,這種陣型的弊端也是顯而易見:只適合陣地防守,攔路阻道可以,進攻能力就明顯不足,而且對於一線士卒的訓練水準要求很高,一旦有人被騎兵的聲勢嚇破了膽,產生畏懼退縮之心,則盾牆就會產生裂縫,很可能瞬間崩潰。

    趙興讓高順為各軍訓練一千陷陣勇士,其用意就是將這些人分配至基本作戰單位“連隊”之中,作為核心骨幹力量,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維持和提振士卒的勇氣。

    這一次鮮卑人深陷“青泥窪”,趙興打算用手中不到兩萬的步卒,加上週邊六千輕騎兵的圍追堵截,將和連徹底留下,為並州解決邊患。這個想法聽起來很瘋狂,甚至有些膽大妄為,可趙興真就這麼幹了。如果放在平原之處讓五萬騎兵對陣兩萬步兵,自然勝算不大。但如果將地形和士氣等因素考慮進去,趙興賭的這一把還是很有把握。

    漸漸從恐慌和驚嚇中回過神來地鮮卑人,漸漸沖出了“青泥窪”,已經來到窪地邊緣。他們驚奇地發現剛才還是空無一人的開闊地上,不知何時圍起了一道籬笆,而籬笆後面一團一團簇擁在一起如同刺蝟般嚴陣以待的正是從天而降的漢軍。很明顯,這是漢軍的陷阱,鮮卑人被包圍了!

    沒有被炸藥直接送上天的和連,灰頭土臉地逃到了青泥窪的邊緣,看到眼前的陣勢,他的心頭一陣猛跳,忽然有種身陷絕地的無助之感。

    “命令各部落分頭決死突圍,沖出去後直接返回北方大草原,我們中了漢人的埋伏,南下已無可能!”和連苦澀地向親兵下令。

    常言道:“兔子急了能咬人”,被圍困在“青泥窪”的鮮卑人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不突圍,則被活活困死。突圍,則要面對前方令人膽寒的長矛叢林。鮮卑人紛紛選擇了後者,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道路上,這是鮮卑民族性格深處的驕傲和堅持。

    一場異常慘烈的陣地戰終於打響,只見鮮卑人按照部落分頭從不同方向發起了決死衝鋒,看著泛著寒光的矛尖,依然視死如歸地一頭撞了上來。

    “放箭!”各個鐵刺蝟後面的連長下達命令。“唰——唰”,一陣箭雨越過盾牆呈抛物線向迎頭而來的鮮卑人激射而去,隨後有大批的鮮卑人紛紛落馬,但仍然有大半越過了箭雨向盾牆靠近。

    “出矛!”又一道命令從盾牆後面傳出。隨即從盾牆的縫隙裡面平伸出來長矛,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紛紛紮進了鮮卑戰馬的前胸和馬上鮮卑人的胸膛。

    “收矛!”長矛瞬間被收了回去,盾牆之前留下一地鮮卑人馬的屍體。

    遊弋在盾牆之外的呂布盯著自己防衛的一段區域,只要看到那一處有鮮卑人馬衝鋒的厲害,立即帶著騎兵趕過去增援,將箭矢不要命地潑灑在衝鋒而來的鮮卑人的身上。

    大戰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鮮卑人發起的十多次決死衝鋒全部被漢軍的“鋼鐵刺蝟”給頂了回去。這期間,有幾處盾牆曾經一度被鮮卑人衝破,但隨即便被遊鬥在外面的呂布、胡車兒、麴義和呼廚泉等人率領的騎兵給趕了回去。

    兩千重甲鐵騎儘管卸去了盔甲,但他們手中的長矛依然在。趙興一狠心,讓這些花錢堆出來的精銳也下馬參戰,一旦發現哪裡的防禦出現危機,則立即前去增援。下了馬的騎兵儘管已經不能稱之為騎兵,但殺人的本事卻並沒有丟。那兩丈長的大矛捅起鮮卑人來,一樣十分利索。

    從曼柏城裡突圍出來的八百臥虎精兵也毫不猶豫地加入戰團,儘管人數少,但有他們加入的地方,臥虎新軍和先鋒軍的兄弟們便能感覺到濃烈地戰意,瞬間便能激發出死戰不退的決心。

    漸漸地,鮮卑人的攻勢弱了下來,死在“鐵刺蝟”之前的鮮卑人馬已經填平了絆馬柵欄之前的坑道,臨時樹起來的藩籬也已經毀壞殆盡,漢軍和鮮卑人已經是在近身肉搏,全憑一股子狠勁兒在堅持著。

    鮮卑人仍然堅持,那是因為本能的求生**支配著;鎮北軍團的士卒仍然堅持,那是因為強烈的榮譽感和使命感支配著。各軍、各師、各團、各營、各連的軍官沒有人退縮,不少的營長和連長已經戰死,有的盾牆後面甚至是排序第三的副連長在指揮作戰。

    只要手足兄弟不退縮,漢軍就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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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猛虎齊出展雄風

  “通令各軍,團以上軍官前來報導,隨我出戰!”趙興一邊認真地擦拭著手中的霸王長槍,一邊對傳令兵說道。

    不久以後,關羽、張遼、呂布、李進武、周倉、胡車兒、麴義、郭常子、程遠志、鄧茂、方悅等人紛紛來到趙興身前。

    “吾欲手刃和連,諸位可敢隨我深入敵陣一展威風?!”趙興一臉輕鬆地問道。

    “正合吾意!躲在盾牆之後實在枯燥無味!”關羽一提大刀,豪邁地說道。

    “陣前殺敵,怎能少了我老張!”張遼一臉的興奮,絲毫看不出疲憊的模樣。

    “鮮卑人已是強弩之末,殺之如同屠狗爾!”呂布一臉的傲氣,絲毫不將還有上萬殘餘的鮮卑人放在眼中。

    “願隨將軍陣前殺敵,揚漢軍雄風!”其餘諸人也紛紛開口說道。

    “好,上馬,且讓吾輩為手下士卒展示一番武藝!”趙興大手一揮,率先拉下掩面頭盔,然後一騎向著“青泥窪”堅定不移地奔去。關羽、張遼、呂布等人緊隨其後,一眾將領紛紛策馬而去。

    趙興一向要求戰場之上的指揮官要堅守指揮位置,不可逞個人英雄,今番為何這麼輕狂躁動呢?

    趙興並不是盲目出戰,因為他已經看出來鮮卑人如今士氣低落,毫無戰意,只差壓垮駱駝背的那最後一根稻草。他帶領手下武將出戰,看似危險,但如果發揮得當,則可以瞬間瓦解鮮卑人的軍心,不必再曠日持久地耗下去。

    五原城下還有兩萬鮮卑人馬,萬一拖下去被這兩萬人馬抄了後路,那戰爭的輸家和贏家很可能要掉轉過來。再說趙興也很久沒有親自上陣殺敵了,技癢難忍之下,也很想在戰場上痛快淋漓地廝殺一番。憑藉現如今自己的武藝和精良的防護裝備,只要不動用熱兵器狙擊,即使深入千軍萬馬之中,趙興也照樣可以全身而退。

    為了以防萬一,趙興還是接受了田豐和郭嘉的建議,將六千輕騎兵集中起來,隨時準備向“青泥窪”中間的鮮卑人發起最後的衝鋒。

    “鎮北將軍趙興在此,和連速來授首!”趙興大聲高呼著沖向了鮮卑人群。看到漢人一群將軍裝扮的數十人竟然脫離本陣前來挑戰,鮮卑人紛紛上馬應戰。讓漢軍這麼瞧不起,只派出數十人前來攻打,這種情況鮮卑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原本低落的士氣又被激發出來,紛紛向趙興等人圍攻上來。

    可惜,闖進來的這群漢軍不是入了虎口的羊兒,相反卻是闖進羊群之中的猛虎。趙興就不用說了,關羽、張遼、呂布、李進武、胡車兒、麴義等人哪個不是一身精湛武藝,馬上功夫個個了得,鮮卑人根本難有一合之將。就算郭常子、程遠志、鄧茂、方悅等人,那也是身經百戰,殺人無數的瘋子,一般的鮮卑人也奈何不得。

    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隨即開始……沖進鮮卑人之中的數十名漢軍將領配合默契,像一把銳利的匕首,迅速在鮮卑人還流血不止的傷口上又狠狠地拉了一道口子。所有敢於擋在漢人前方的鮮卑人都被斬于馬上,漢人將軍出手時狠辣果斷,他們只忙著收割人命,從不多做一絲的多餘動作。

    只見趙興手持一柄霸王槍,槍槍都奔著鮮卑人咽喉而去,每次只是輕輕一點,便迅即收槍,毫不拖泥帶水。這一招還是趙興從趙雲哪裡學來的本領,戰場之上,長槍之所以被稱之為“百兵之王”,關鍵就在於其輕巧省力,殺起人來毫不拖泥帶水,要麼刺咽喉、要麼紮心臟,傁乎之間如蛟龍出水,蟒蛇吐信,讓人防不勝防。

    趙興身旁的關羽殺敵之時,其動作觀賞性很強。關羽的每一刀下去,必然要將鮮卑人或是橫著削掉腦袋,或是豎著劈成兩半,有時候甚至連馬頭都連著被砍下來。四周觀戰的士卒,遠遠地就能看見寒光耀眼地青龍偃月刀正在上下翻飛,隨著刀刃飛舞的還有鮮卑人的頭顱。

    張遼和呂布的殺人手段有幾分相似,或是槍挑、或是利用鋒刃劈砍,總之是怎麼順手就怎麼來。上一次跟南匈奴叛軍對陣,呂布殺得很不過癮,這一次身邊還有關羽、張遼等人比著,下手之時自然是好不留情,生怕落在了後面。

    也有一些使用非常規武器的將領,他們或是用的狼牙棒,比如胡車兒和周倉,或是用的雙刃大斧,比如程遠志和鄧茂,但殺起鮮卑人來也是一樣的爽利。像周倉這個粗魯的傢伙,他殺人的方式就有些不耐看,總是提著一根狼牙棒,專撿鮮卑人的腦殼招呼,凡是被打中的頭顱都如同爆開地西瓜,搞得紅地白的濺人一身!

    約摸用去一盞茶的功夫,趙興便率著手下將領從“青泥窪”的一頭殺到了另外一頭,在他們身後留下一道血色染紅的缺口,如同春日裡農夫用鏵犁翻開的田地,深深的溝壟清晰可見。

    趙興調轉馬頭,冷森森地看著遠處已經被殺得失魂落魄地鮮卑人,一言不發。頓時,喧鬧的戰場寂靜了下來,只聽到兩軍士卒粗重的呼吸聲。

    鮮卑人一個個早已低下了高傲地頭顱,心如死灰一般等著被漢人殲滅,心中卻生不起抵抗的勇氣。被大單于戲稱為“羊羔”的漢人實在太兇狠了,衝鋒到現在,各部落連一處缺口都沒有打開,每一名漢人士兵就算是在臨死之前,都要拉一個鮮卑人墊背。他們才是名副其實被魔鬼詛咒過的人,漢人將軍更是魔鬼派來的使者。跟人打仗還有獲勝的希望,跟魔鬼打仗怎麼可能獲勝呢?

    漢軍士卒一個個將下巴揚得很高,腰杆挺的更直。鎮北將軍太威猛了,簡直就是所向無敵的戰神,在這樣的將軍麾下當兵打仗真是一件幸福自豪地事情。鎮北將軍不僅計謀百出,讓鮮卑人吃夠苦頭,而且兇猛異常,戰陣之上殺敵所向披靡。只要有鎮北將軍在,那就是無聲的鼓舞和決心,即使戰鬥到最後一刻,士卒們也不會後退一步。

    “交出和連,饒爾等不死!”駐足片刻之後,趙興鼓足丹田之氣,朝鮮卑人發聲喊道。

    “交出和連!交出和連!……”排山倒海一般的呼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漢軍士卒用手中的刀槍拍打著盾牌,發出整齊的“鏘鏘”之聲。

    到了這一刻,鮮卑人的最後一絲勇氣終於消失,很多人茫然地丟下手中武器,下了戰馬朝著漢人的方向紛紛跪倒一地。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直信奉強者為尊的鮮卑人終於低頭向漢人乞求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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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 不教和連裹屍還

   隨著鮮卑部眾紛紛跪倒在地,“青泥窪”靠近中間地帶,稍微偏向一邊的一群誓死不跪的鮮卑人顯露了出來。不用說,這一群鮮卑人便是和連與他的親隨。

    “和連,你屢屢率眾犯我大漢邊疆,燒殺淫掠無惡不作,可知也有今日!”趙興長槍遙指被一群護衛圍在中間的鮮卑人大單于和連,一臉的殺氣,大聲怒斥道。

    “哼,自古成王敗寇,今日落於爾等之手,只是天要滅我罷了!”和連將自己的失敗歸結于長生天不眷顧自己。

    “呸!不是天要亡你,是我趙興要亡你!趙興今日當眾立誓,此生不殺盡敢於犯邊的外族,則天人共棄!” 趙興當著自己的部眾和鮮卑人發下毒誓。

    “誓死追隨將軍,殺盡犯邊賊寇!”又是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喊聲在鮮卑人四周響起。

    “和連,今日便讓你死個心服口服,可敢與吾陣前一戰!”趙興放聲高呼。

    到了這般田地,和連自知必死無疑。儘管與趙興一戰可能會死在趙興槍下,但和連仍然咬緊牙關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要捍衛鮮卑人最後的一絲尊嚴。

    “和連,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吧!此戰只有你我二人,其餘人等不得干預!”趙興對著身後的將領和士兵說道。

    “鎮北將軍武威!鎮北將軍必勝!”一陣發自內心的呐喊助威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噠、噠、噠……”馬蹄聲漸漸急促起來,趙興與和連在眾目睽睽之下策馬狂奔,向著對方沖了過去。

    趙興手中仍然提著那柄陰過張郃、傷過呂布的霸王槍,和聯手中卻拿著一柄長刃寬背的大砍刀。很快地,兩人便狠狠碰撞在一起,在快要碰面的一瞬間,趙興抬手出槍,和連則舉刀準備與趙興同歸於盡。

    和連的刀最終沒能劈下來,因為他的胸口被趙興的長槍洞穿而過。鮮血汩汩地從胸口的破洞之中流出,和連歪歪斜斜地從馬上栽落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露出死不瞑目地眼神,惡狠狠地瞪著趙興。

    和連的確是死不瞑目。他明明已經用砍刀擋住了趙興的槍尖,沒想到對方的長槍竟然還能向前暴漲三尺,直接穿透了自己的心臟。一直到死,趙興都在算計著和連,這是和連死不瞑目的原因。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族人今後悲慘地被趙興當成牲口一般捕殺和驅逐,此人的陰險殘酷絕對是鮮卑人揮之不去的夢魘……

    看到大頭領已經戰死,和連的數十名親隨紛紛舉刀自刎而死,沒有一人乞求活命。

    “將這些勇士合葬于此地,放下武器的鮮卑人盡數押往並州的礦山……”趙興有些意興闌珊地對身後的將領們吩咐道。

    “三哥,死去的鮮卑人怎麼辦?”張遼小聲問道。

    “以前怎麼辦的,還怎麼辦!”趙興面無表情地說完之後,便策馬向著遠方緩緩而去,滿臉的孤單與寂寥,絲毫看不出是一位剛剛指揮著千軍萬馬取得一場大勝的將軍。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遠處時斷時續地傳來趙興有些失落的吟誦,讓身後一群將領紛紛駐足傾聽。

    戰後統計:“青泥窪”一役,趙興憑藉一萬七千步卒,外加八千騎兵,全殲鮮卑五萬人馬,賊酋和連被鎮北將軍陣前槍挑而亡,一萬五千餘部眾被漢軍盡數俘獲。此役之前,張遼憑藉計謀激戰曼柏城,殺敵七千餘。徐晃率軍死守五原城,亦殲敵三千餘。

    漢軍在此役之中陣亡將士八千,重傷四千,輕傷六千,也是元氣大傷。其中臥虎軍五千參戰士卒,亡一千五,傷一千;先鋒軍一萬參戰士卒,亡兩千五,傷三千五;臥虎新軍一萬參戰士卒,亡三千五,傷四千五;飛虎軍五千參戰士卒,亡五百,傷一千。

    圍困五原的兩萬鮮卑人,在派出探馬南下打探到大單于和連率領的六萬部眾全軍覆沒的消息之後,連夜逃往北方草原深處,過王庭彈汗山不入,一口氣向北跑了兩千里之後才敢停歇。

    經此一役,並州大挫北方鮮卑,盡數收回此前被鮮卑人佔據的五原、雲中和朔方三郡。此後十年,鮮卑人不敢犯邊,每次聽到趙興巡視北方四郡的消息之後,都要拼命向著貝加爾湖方向逃命躲避。

    壯哉,一戰之威盛於斯!

    趙興穿越回去的那一個時空,後世的史學家們是如此評價“青泥窪”之戰的:“繼武帝大勝匈奴數百年之後,興和皇帝在尚未登基之時,以兩萬余步卒對陣六萬鮮卑大軍,一戰而全殲善於遊動作戰的鮮卑人,可謂趙氏軍事思想和指揮藝術的一次精彩展示。此戰不僅奠定了並州雄踞北方,不可撼動之地位,亦開啟漢軍以步卒對陣遊牧民族的歷史新篇章!”

    史海沉鉤,誰人能知身後事?趙興不過是充分發揮出了步卒的特點和長處,充分利用了地形和軍心士氣,更有一大群閃耀星河的猛將跟隨,這才僥倖地贏得了此戰。如果沒有張遼的拼死拖延,沒有“震天雷”的出其不意,沒有數萬將士上下齊心、視死如歸堅守不退,何來全殲鮮卑騎兵軍團的輝煌戰果?

    大獲全勝的鎮北軍團沒有人沾沾自喜,而是迅速返回各自駐地,開始自下而上地進行戰後總結。這是趙興嚴令要求的。諸如論功行賞、犒賞慰勞部隊這些事情,自然不會被落下,但都要放在戰後總結以及追悼大會舉行過後才可進行。

    鎮守並州東北方的趙雲最終沒有等到遼西鮮卑前來犯邊,但他一點也不遺憾,他還有重要的任務要去完成。

    “鮮卑人可以打過來,漢人為什麼不能打過去?”這是趙興給趙雲的密信上的一句話。“趁你病,要你命!”,如今大單于戰死,彈汗山上沒有了主人,正是趙雲千里進擊的大好時機。

    趙雲毫不猶豫地率領麾下五千騎兵一頭紮進茫茫北方大漠,他要用實際行動書寫屬於蒼狼軍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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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出手不凡曹黑子

   話說中平四年三月五日,黃巾大亂天下,帝都洛陽亦為亂民衝擊,天子一度被圍困于北宮之中,幾欲逃命而不得。慌亂之中,洛陽北尉曹操、廣平郡太守袁紹率眾驅散北宮前後二門之黃巾暴民,救靈帝于宮中。

    靈帝感其二人忠君體國,破天荒地未收分文,分別授二人兗州、冀州刺史之職,並官拜安東將軍、安北將軍。要說二人能在宦官把持朝政,“黨錮之禍”餘毒仍存之際迅速躥升,全憑一人逆天改命之舉。此人自然是穿越者趙興。

    趙興為了不使自己深陷巨鹿黃巾的漩渦之中,派出心腹典韋前往濟南刺殺了歷史上的黃巾告密者唐周,致使本該二月份爆發的“黃巾起義”被如期順延至了三月五日。趙興的這一大膽舉動,只為自己賺取了一頂謀逆的帽子,還差點折了骨血表弟李進思,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因為皇帝大封各地刺史,無形之中,趙興的對手紛紛提前崛起,現如今貴為兗州刺史的曹孟德,自然成為趙興時刻關注的潛在敵人。

    黃巾亂起之後,朝廷大赦天下黨人,號召天下有志之士招兵買馬,為平復黃巾禍亂出人出力。初到兗州上任的曹操十分順利地遊說到陳留富戶、孝廉衛茲的傾力資助,又得到了沛國譙縣(今安徽亳縣)夏侯氏和曹氏家族大票人馬前來投奔。

    這個情形與《三國演義》第五回裡所敘述的頗為相像,完全符合那個年代先裡後外聚集錢財、招募人員的遊戲規則。原話是這麼說的:“(曹操)遂連夜到陳留,尋見父親,備說前事,欲散家資,招募義兵。父言:‘資少恐不成事。此間有孝廉衛弘,疏財仗義,其家巨富;若得相助,事可圖矣。’”

    曹操昔日在洛陽為官時的好友荀攸(字公達),毫不猶豫地辭去黃門郎一職,帶著小自己六歲的叔叔——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字文若),投奔了曹操。一時間,曹操身邊文臣武將齊備,兵強馬壯,物資豐沛,在兗州地界上大展才華,掀起一股革弊除舊的浪潮……

    活躍在兗州境內的黃巾軍主要有兩股,分別是渠帥韓忠率領的二萬人,他們攻打並佔據了東郡大部,然後蔓延向東,跨州進入了青州的平原郡;渠帥卜己率領三萬人攻打並佔據了山陽郡,然後兵分兩路攻打了位於山陽北部和東部的任城國和魯國,最終韓忠與蔔己會師濟北國,將“黃泛區”連成了一片……

    首席軍師荀攸對曹操言道:“黃巾亂民如山洪過境,泥沙之下,君子亦恐難擋。不如據堅城而守,安周圍百姓,待暴亂勢頭熄弱,大軍出城各個擊破,則事半功倍!”荀攸的建議就是先鞏固自己的勢力,避讓過黃巾亂民的鋒頭,自後再慢慢收服和攻打被黃巾亂民禍亂或者佔據的郡縣。

    曹操此人有個優點,便是唯才是舉,這與趙興英雄不問出處的做法異曲同工。他覺得荀攸的建議可行,便全盤採納,讓郡都尉夏侯惇率領兩萬郡兵死守郡城陳留,手下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真、曹鈍等將領則抓緊時間操練士卒,提高部隊的戰力。

    新上任的兗州別駕從事荀彧,利用自己曾求學潁川書院的身份,四處為曹操搜尋人才,半年時間內竟然請來了名士程昱(字仲德)和智者戲忠(字志才)。曹操與二人一番談論下來,只覺得程昱和戲志才的謀略不輸于荀攸,於是誠心相邀,拜程昱為治中從事,拜戲忠為兵曹從事。自此,曹操帳下的核心謀士全部到位,按座次分別為程昱、荀彧、荀攸和戲志才,陣容之豪華,絲毫不遜于趙興。

    荀彧有五個兒子(荀惲、荀俁、荀詵、荀顗、荀粲),個個都是能人,有的官至尚書的高位。荀彧還有八個孫子,在西晉之初也是個個官居高位,後人當眾仍然不乏年少多才,官居高位的牛人。荀家真不是一般的牛啊!要不是因為荀攸的兩個兒子早死,子嗣較少,這一支人要再出來七八個猛人,那真叫一個壯觀!

    閒話少敘,卻說有沛國譙縣勇士許褚慕名來投曹操,作為老曹的同鄉,立即受到黑子的賞識和重用。只見那許褚“長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勇力絕人”,使一把“九耳八環象鼻刀”,初來之時,曾與夏侯倆兄弟對戰,一百回合而不落敗,被曹操驚呼為“虎癡”將軍,遂成為曹黑子的侍衛統領,寸步而不離曹操左右。

    趙興於並州境內不到一月時間,“橫掃黃巾流民,竟複並州安寧”的消息傳到陳留之後,狠狠地刺激到了曹操。當時兗州境內的黃巾禍亂已經過了最初氣勢洶洶的階段,曹操於是命手下夏侯倆兄弟各率軍五千出城尋找戰機。

    夏侯惇(字元讓)一路人馬出了陳留之後,沒有直接去攻打韓忠部黃巾的老巢東郡,而是先向濟陰郡緊靠著陳留郡的冤句縣下手。隨軍謀士程昱向夏侯惇提出了“打草驚蛇”的計策,竟然與趙興總結歸納的《三十六計》之第十三策不謀而合,令人不得不嘆服中國古人的戰爭謀略和智慧,真是站在當時當世的最前沿。

    程昱的“打草驚蛇”之策詳細說來,就是把己方出兵的聲勢刻意宣揚一番,然後耀武揚威慢慢悠悠地向著冤句城進軍,巴不得周圍的黃巾亂民都知道官兵出城來收拾自己了。

    一開始夏侯惇覺得程昱這麼搞,實在有點底氣不足的樣子,分明是懷疑自己統兵打仗的本事。後來經程昱耐心向其分析了天下形勢,告訴夏侯惇當今之計是要保存實力,儘量減少經過訓練的士卒損耗,夏侯惇這才知道程昱的戰略眼光之長遠,於是盡納其言。

    果然,被驚嚇過度的散亂黃巾流民紛紛逃離冤句,向著東郡和山陽郡而去,意圖投靠韓忠和蔔己所率黃巾大部。夏侯惇率領五千郡兵在後面慢慢悠悠地追著,一口氣收復了冤句、定陶、句陽、成陽、乘氏、廩丘等縣,竟然沒有一名士卒損耗,反倒是收納了上述各地流落鄉里的散兵游勇數千人,進一步壯大了己方的隊伍。

    夏侯淵(字妙才)在夏侯惇一路人馬出城之後不久,也率領五千士卒出了陳留城,他們進軍的方向是東郡,也就是韓忠的老巢。隨軍謀士戲忠也為夏侯淵出了計謀,與程昱的計策卻是完全不同。戲忠的策略被其稱為“關門打狗”,也就是後世大家常說的“口袋戰”、“包餃子”。其實,要是趙興的鐵杆粉絲賈穆在場的話,一定會大聲說:“這不就是鎮北將軍對我們講的‘關門捉賊’之策嗎!”

    ‘關門捉賊’之計,為趙氏三十六計之二十策。不得不再一次嘆服三國時代的謀士們,他們真了不起,只是憑著自己對於天時、地理等戰場因素的分析,便能夠自然而然地提出一個個充滿智慧的謀略計策。

    言歸正傳,夏侯淵手下不過五千士卒,如何行那“關門打狗”的計策?這就要從東郡的地形說起。從軍事地圖上看去,東郡全境如同一條鯰魚,大頭挨著青州平原郡,尾巴抵著陳留郡。夏侯淵手下五千人一口吃不下東郡這條“大鯰魚”,但可以一刀剁下鯰魚的尾巴,然後細嚼慢嚥地品嘗。

    戲忠的建議就是五千士卒迅速出兵濮陽和頓丘,將濮陽至頓丘以西的黃巾亂民,全部關進北面黃河與南面陳留做成的口袋裡面。不得不說,這一計策非常可行,既能與出兵濟陰郡的夏侯惇相互依託,又避免了一開始便於韓忠的主力部隊發生正面決戰。等夏侯淵吃完了魚尾巴,兗州的實力又養肥了一圈,這時候再向東北推進,吃掉魚肚子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戰事的推進果然與戲忠的分析完全吻合,韓忠並未將主力投放在緊靠朝廷重兵把守的陳留郡,而是正忙著向東進入青州平原郡。濮陽、頓丘、白馬、燕縣等地的黃巾亂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被夏侯淵率軍圍困之後,亂哄哄地出城作戰,手裡拿著的是柴叉、棍棒和菜刀之類的武器,如何能抵擋得了夏侯淵手下士卒的弓箭攻擊?

    夏侯淵麾下的曹仁、曹洪倆兄弟更是兇猛異常,只帶著數百人便敢趁夜爬進頓丘城,直接殺進被黃巾頭目佔據的縣衙之內,一陣砍瓜切菜便結果了縣衙之內的百十號黃巾頭目和親隨,頓丘城順利落入官軍手中。

    不到半月時間,夏侯惇帶著七千士卒已經推進到了毗鄰山陽郡、東平國和東郡的巨野澤,而夏侯淵也率軍打到了東武陽城下,距離韓忠的大本營聊城僅隔著陽平和樂平兩縣。

    到了這時,韓忠和蔔己才意識到自己的“菊花”,已經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官軍的刀槍之下,於是兩部黃巾停止了東進的步伐,集結重兵,掉過頭來,準備在巨野縣和範縣分別與夏侯惇、夏侯淵進行決戰。

    此刻韓忠和蔔己並不知道,老曹新近又招募到了一萬人馬,正親自率領原來防守陳留的一萬士卒正加緊趕路,準備增援夏侯倆兄弟。留守陳留的重任則由荀攸和荀彧倆叔侄承擔起來。

    接到曹操消息的夏侯兄弟停下了狂飆突進的勢頭,將大軍分別擺在了東武陽和乘氏兩地,一副準備與韓忠和蔔己決戰的勢頭。

    曹操率領一萬大軍抵達巨野澤後,立即命人伐木為舟,用了五天即趕制出了可供三千士卒渡澤的舟楫。隨後曹操親率三千士卒渡過巨鹿澤,悄悄地摸到了卜己主力屯駐的巨野縣後方,只等夏侯惇率領一萬四千士卒對蔔己發起攻擊時,在背後狠狠地拍一記“黑磚”。

    夏侯惇依照約定好的時間,果然對蔔己發起了猛烈地攻擊。卜己手下雖然有三萬人馬,但不過是村夫和流民臨時拼湊而成的烏合之眾,面對夏侯惇麾下大軍的攻擊,自然勉強抵擋,根本無還手之力。正在雙方激鬥之時,卜己忽聞身後喊殺聲大作,只見一路官軍正殺了過來。這一下,本就士氣不旺的黃巾軍心大亂,紛紛扔掉兵器四處逃竄。

    一場毫無懸念的圍殲戰結束之後,渠帥蔔己被曹操手下許褚生擒,三萬黃巾流民戰陣之上被殺掉萬余,其餘一萬多人盡皆被俘,兗州官兵大勝。隨後曹操兵分兩路,讓夏侯惇率領一萬士卒繞著巨野澤從東南部出發,悄悄摸到了韓忠駐軍的范縣東南十裡之外,自己則帶領剩餘的五千士卒前往東武陽支援夏侯淵。

    韓忠手下不過兩萬多人馬,此時參與圍剿黃巾的兗州官兵已經多達兩萬三千多人,韓忠的下場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范縣之戰在夏侯淵的率先進攻下拉開帷幕,不到半日功夫,從後面插上來的夏侯惇一部便攻克了兵力空虛的範縣,然後投入大部分士卒加入到了圍攻韓忠的戰團之中。

    是役韓忠當場戰死,兩萬多黃巾“暴民”被官軍屠戮了一萬多,剩餘的近萬人自然成了俘虜,全數被曹操押解回了陳留。至此,禍亂兗州的黃巾之禍徹底被曹操在兩個月內平復,速度也就比玩“假球黑哨”的趙興慢了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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