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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二十 章  文和當得吾良師】


「興兒還沒醒來嗎?」一個關心的聲音響起,卻是趙興娘。

「昨日被人抬回莊來時就大醉如泥,人事不省,到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許婉婷應道。

「那位被抬進來的壯漢醒酒了嗎?」

「聽周倉言得也不曾醒。」

聽著窗外婆媳兩人之間小聲地閒聊,趙興慢悠悠地轉醒過來。「關二哥實在太生猛了,70度的頂級長河,本以為半壇就能灌醉他,居然還能喝個見底。自己讓人動了手腳,只喝25度的雅香長河居然都差點不敵與他,以後說什麼也不跟他拼酒!」趙興在心裡嘀咕著。「婉婷,打點水來,我要起床了」趙興對著窗外喚道。

不一會許婉婷端著銅盆,打了熱水進得臥室。

「我昨晚有無胡言亂語?」趙興一邊洗著臉,一邊問道。

「未曾胡言亂語,只不過嘴裡念叨著什麼『千金易得,良臣難尋』,說得時候語氣甚為感慨。夫君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不妨講與婉婷,也能分擔一些。」許婉婷關切地說道。

聽了這話,趙興沉吟不語,目光有些深邃起來。現如今賈詡和關羽都在自己莊內,一定要將他們在最短的時間裡拿下,有了他們做底子,自己的宏圖大業就步入了快車道。

「昨日進得莊來的先生可曾安置好?」

「安置好了,關壯士住於緊挨著周倉的那間客房;文和先生住於靠近裴元紹的那間客房。今日早晨文和先生用過早飯後已經去酒坊裡面轉悠了。」

「哦,文和先生去酒坊可是你的安排?」趙興含笑看著許婉婷。

「我觀文和先生神清氣爽、舉止文雅,想必應是夫君往日談論之中羨慕的智謀之士。夫君從未邀人來莊留宿,昨夜卻是帶了一文一武回莊,婉婷心想夫君必有招攬之心,便自己做主,讓鐵牛帶著他去酒坊見識一番。」許婉婷有些害羞地答道。「夫君可是責怪婉婷擅自做主?」

趙興卻是不言語,一把拉過許婉婷來,打橫抱住就往床邊走去。「吾得婉婷姐如此善解人意的良妻,真是蒼天眷顧!」說完,一探頭便吻住了許婉婷的櫻唇。

「嗚……,小興別鬧啦,娘在外面呢!」好不容易掙扎得脫的許婉婷斜乜了趙興一眼,趕緊起身整理被趙興安祿山之爪弄皺的衣裳。

「嘻嘻,昨晚的功課落下了,只能白天找補一些」趙興一副無賴樣,斜躺在床上,很有幾分獅子樓上西門慶的姿態。

「文和先生回來啦!」只聽得窗外趙母跟人打著招呼。

「見過夫人!」又聽到賈詡的聲音由遠及近。

聽得此話,趙興趕緊起床往廳堂走去,而許婉婷卻留在臥室裡整理起來。估計剛才這聲招呼正是趙母給他們小兩口在發警報信號呢。

「文和先生早啊!」迎出院子的趙興沖賈詡打個招呼。

「呵呵,早、早!」賈詡心裡不免一陣苦笑,都日上三竿了,這也叫早?我把臥虎莊裡裡外外都逛遍了!

「文和先生,鄙莊簡陋狹小,又無女僕侍奉,周倉、裴元紹是粗鄙之人,招待不周,怠慢了先生,還望見諒!」進得廳堂之後,趙興起身向賈詡行禮賠罪。

「小兄弟客氣了!」賈詡起身還禮。

「不知先生遠離故土,涉足并州,所為何來?」趙興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

「吾於今歲之初,自西向東遊歷,行至青州琅琊後折向北上,輾轉進入幽州直至帶方郡,此後折返西行,從冀州一路行來,進入并州上黨之地後聽聞路人商旅皆言長子新出美酒,香醉仙人,故慕名而來!」

趙興這才得知賈詡在他的醉仙樓出現純粹是個意外!「不知先生如何與關羽相識?」

「吾行至太行山脈,路遇山匪,奈何身上所帶盤纏路費所剩已無多少,眼看要遭賊人戕害之際,卻被藝滿歸家的關壯士仗義搭救!得知關壯士正是上黨人氏,便與之同行,一路相談頗為投機,關壯士亦聞得此處產得好酒,便一起進了長子縣城,連喝數日,猶不盡興!」賈詡娓娓道來。

「如此說來,賈先生與關壯士卻也是有緣之人啊!」趙興心裡樂開了花,關羽對賈詡有救命之恩,又都是喜飲美酒之人,今後讓這倆人搭班子絕對有戲。

「吾剛才四處遊逛一番,卻有一些感悟,比之昨日,對小兄弟愈加佩服起來!」賈詡頗有興致地接著說道。

「哦,不知文和先生所感何來?小生何德何能又蒙先生佩服?」趙興好奇地問道。

「我觀此莊佈局,深得行軍佈陣要詣,此處院落與酒坊相隔不遠,均斜倚山坡而建,圍牆門哨佈置得當,倘若當成一個行軍大營,卻是二龍戲珠的佈局,加之兩處之間的十個酒窖,端得氣象森嚴,一旦藏人於其中,必可讓來襲之敵有來無回!由此得知莊中必有能統帥千軍萬馬之良才,此其一。」賈詡慢條斯理地說著。

「其二,我觀莊中農戶,家家倉廩實、知禮節,老人孩童體健貌歡,青壯之人忙碌卻不愁苦,實乃大治之相。由此得知莊中必有善政之人,懂得治理天下之術。」說完之後,賈詡問道:「我猜想凡此種種皆因小兄弟而起,對否?」

「先生謬讚!」趙興心裡聽得飄飄然,可嘴上卻是很謙虛。能得到有「毒士」之稱的賈詡認可,咱也不是一般地淫啦!(東北口音,「人」發音就是「淫」)

「其三,昨日小兄弟對關壯士明顯動了招攬之心,但卻處心積慮地設計賺他,一不威逼、二不利誘,既成全了醉仙樓的名聲,又成全了關壯士覓得一醉的願望,還讓你順順利利地收得猛將,真可謂一箭三雕!」

「呵呵,先生過獎了。不知先生如何看出我在設計賺取關羽?」趙興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

「如果我猜的不錯,關壯士與我所飲之酒定是今日在酒坊內聽大師傅提起的頂級長河,其勁剛猛,真可謂醉仙迷道的好酒。而小兄弟自己喝的卻是醉仙樓最柔和的雅香長河,不知對否?」

「先生真乃高士也,不知如何看出我所飲之酒的不同之處?」趙興好奇地問道

「我和關壯士所飲之酒初始與你所飲之酒味道相同,且從頭至尾一種味道,但你所飲之酒,越往下就越淡。定是你將剛猛的酒摻了少許在上面,下面卻成了淡雅之酒。」賈詡自信地回答。

「靠,真神了,古人不知道酒精的密度小於水,酒精度數越高的酒越容易浮在上面,卻也能推斷出我用的招數,這個賈詡還真不是蓋的。」趙興在心裡腹誹不已。

「先生既然慧眼如炬,不知可猜得出此刻吾心中所想?」趙興笑眯眯地問道,活脫脫一個灰太狼。

「你此刻心中所想是如何招攬我,如若不成,估計肯定不會讓我離開這臥虎莊。不過觀你神色,卻無絲毫殺心,想必事若不成將會禁制於我。對否?」賈詡仍然不慌不忙地說道。

「先生高見!學生懇請拜先生為師!」趙興起身長揖到底。

圖窮匕首見,既然啥都被你看明白了,咱也不跟你客套!願意跟我混,我就拜你為師。不願意跟我混,往酒窖裡一扔,不打你、不罵你、好吃好喝供著你,可就是不能讓你以後跟著別人禍害我。反正你現在孤身一人在外,又不是什麼知名人士,關起來也沒有人報失蹤!趙興心裡狠狠地想著。

「不知小兄弟所謀為何?」賈詡一臉嚴肅地問道。

「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吾以吾血薦軒轅,換得天下太平,百姓安生!」趙興同樣肅穆地回答。

「好一個吾以吾血薦軒轅!衝著你這份雄心壯志,賈某人也要陪你瘋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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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一章 喜得文武良才隨】


關羽醉過去已經兩天了,今天已是第三天。期間,趙興和賈詡都來探視過,卻是無論如何也呼喚不醒,只好聽之任之,只留下周倉在一旁照應。

彷彿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又彷彿過去了一生。當知覺開始恢復的關羽緩緩地睜開眼瞼,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臉黑如炭、眼如銅鈴、滿臉絡腮鬍子的醜臉。恁是關羽這般大膽地人也楞了一下神,只以為閻王殿前的馬面前來索命了呢。

轉頭看了看四周,關羽向浮在眼前的大臉問道:「吾身處何地?你又是何人?」

哪知這個大漢卻一蹦三尺高,衝著中院的客廳大嚎一聲:「主公!關牛人醒過來啦,嗚,不是,是關壯士醒過來啦!」

好一個魯莽漢子,那破鑼一般的嗓子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正在中間院落客廳之中下棋地趙興和賈詡不由得放下手中棋子,起身往前邊客房走來。且看棋盤之中,分明是楚河漢界擺明車馬廝殺成一團的象棋!估計這玩意又是某個不良學生無聊之中搗鼓出來的小玩意。

「關壯士,你醒啦!可曾感覺腹中飢餓?」趙興一臉壞笑地看著關羽。

「被你一提,真覺得腹中空空,餓得能吃下一口豬來。」關羽卻是豪爽地大笑。

「哈哈,不知關壯士可曾記得當日醉酒之前的賭約?」趙興打蛇隨棍上,接著問道。

「額,這個,……」關羽被一下子問得啞口無言,轉頭望向一旁的賈詡,「不知先生所見當日卻是誰先醉了?」

「正是關壯士!」已經跟趙興穿上一條褲子的賈詡正色答道。

「願賭服輸,這個賭約我認了」關羽悻悻地說道。

「哈哈,關大哥不用如此沮喪,且受小弟一拜!」於是,趙興將那日如何設計,騙得關羽大醉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關羽。

趙興想得很簡單:能臣猛將要收就要收心,靠欺騙和威逼降服的人,以後怎麼能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既然賈詡能琢磨出其中有詐,關羽以後熟悉了臥虎莊和許家酒坊的內幕,也能回過味道來。

再說,自己實在也不想讓威猛的關公喊自己大哥,彆扭地很!自己的年齡明顯比關羽小,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認他做個大哥,反而能讓其感受到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

聽完趙興的述說,關羽果然沒有一絲惱怒之色,反倒哈哈大笑道:「真沒有看出來你人雖小,居然奸猾似鬼,不過,被你用那上好的長河大曲騙著醉了一回,卻也是渾身舒暢無比!當著文和先生的面咱們可要說好,想認我做大哥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大哥但講無妨!」

「我需天天有前幾日那樣的好酒相伴!」關羽說道這裡已是一臉的饞樣。

「我太陽他個巴拉,歷史到我這裡怎麼顛倒過來了,不是都說張飛嗜酒如命,經常酒後發瘋鞭撻部屬的嗎?怎麼關羽這麼好酒呢?後世人都說紅臉關公,估計那是因為老關成天喝酒喝紅了的!」趙興心裡嘀咕著,不過嘴上卻是爽快地答道:「這有何難,大哥且隨我到酒窖一觀!」

說話間,趙興領著賈詡和關羽來到被裴元紹帶著幾個莊丁嚴加看護著的十座酒窖之前。「打開甲字窖!」趙興吩咐道。原來十座酒窖被他用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奎」分別進行了命名,藏在天字第一號的酒窖裡面的當然是長河大曲的原酒,度數高達70度以上的頂級長河。

進得酒窖,身後兩人都深深地被震撼了。

關羽感到震撼~是因為發現裡面藏得酒足夠他喝三輩子。而賈詡感到震撼~則是因為酒窖真的很大,大的可以藏匿數百人。

隨後,趙興帶著兩人參觀了許家酒坊的核心之處,見到作坊內數十人井井有條,按照各自分工做著活計,那座碩大的酒鍋正汩汩地往外流出濃香的佳釀。賈詡不由稱讚道:「此種施工方法真別出心裁,可有稱呼?」

「流水線作業!」趙興一臉自豪地介紹道。

三人看完酒作坊之後,又隨趙興到莊裡幾家養殖家畜的農家觀看一番,發現槽口上的豬嘴裡,吃的正是釀酒後剩下的酒糟,關羽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你這臥虎莊,連豬都能品到長河大曲地味道!」

「哈!哈!哈!」趙興開心地笑了,那笑容裡有著一絲明悟與豁達。誰說關武聖一輩子不苟言笑來著?以自己看來,沒有那個英雄,願意一輩子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

這世間從貌似高高在上的帝王將相,到所謂的低賤卑微地草根百姓,誰都不是神仙,誰都有七情六慾,誰都有喜怒哀樂,真正大智慧的統治者,最需要做到的是——順應民意,讓百姓不用帶著面具生存,在能笑的時候開懷大笑,在想哭的時候放聲大哭,在想罵的時候破口大罵,而不是讓百姓天天看著官吏們地臉色行事,刀槍加身不敢罵,妻離子散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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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二章 中秋月明廬中對】


眨眼之間,又是一年中秋月明之夜來到。

昔日的李家別院,今日的臥虎莊,只是一年之間卻發生了天翻地覆般地變化。

一年前這裡不過三、四十戶農家,加上趙興母子二人一處院子。現如今,不少從外縣尋親而來的農戶,在原來李家別院的鄉親們幫助之下,已經在莊子外圍蓋起房子,定居此地。

雖然沒有土地,可趙興的酒坊開業之後,一直在擴張,需要很多幫工夥計。趙興給他們開的工錢足夠一家人維持生計。在當時,九州大地已是亂象更生,許多流離失所的逃難百姓,往往欲尋一處像李家別院這樣的去處而不可得。

據前幾日趙興讓張旺財統計的結果,一年中,臥虎莊添了足足上百戶人家,再往後~這裡恐怕已難以再接納更多的住戶了,畢竟土地有限,趙興的各種產業又還在打基礎的階段,一時難以解決更多的流民。

不提那些讓人揪心卻也不是現時趙興能解決的話題了。

卻說今年的臥虎莊中秋節這天當真熱鬧異常,全是愛好玩樂的趙興鼓動起來的。家家按照許婉婷教的法子做了圓圓地糖餅,上面還有出自趙興手筆的刻字模子刻上去的「花好月圓」字樣!

趙興所在的這處院子現如今雄踞莊子中央,院子裡人聲嘈雜,熙熙攘攘地好不熱鬧。讓我們看看今天晚上趙興家裡都有哪些人?趙興一家三口、盤桓莊內的賈詡和關羽,家將周倉、裴元紹,李進思、李進武倆兄弟,從晉陽趕回來的許滿堂帶著趙興他姨母(現在的岳母),外加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許婉琳,還有一個怎麼也攆不走的跟屁蟲李鐵牛,外加管家鄭伯。

整整十四個人,只能分開了坐成三桌。女眷一桌在後院桂花樹下喝著許家酒坊新出產的果子酒,說些家常裡短;周倉、裴元紹、加上許滿堂、鄭伯、還有李鐵牛在前院裡圍了一桌,正在哪裡玩著六角跳棋,李鐵牛由於沒人跟自己對角,居然找來活潑好動的許婉琳,老老少少六個腦袋湊一起,卻也其樂融融。

剩下的五人,自然是未來的大漢帝國「興和」王朝的君臣,在中間院落裡面談論著當今的天下大事。

「不知興哥可想好給自己取什麼表字?」,年紀最小的李進思代表眾人問出一個問題。

大家都覺得今後不能再「小興、興哥、興弟、興兒什麼地亂叫一通了」可趙興爹去世的早,沒有給他取表字。趙興這人最喜歡到處起名字,從人名到酒名,再到各種工具、各種玩具、各種店舖門面。大家知道想讓別人給他取表字那就別指望了,所以李進思才有此一問。

「我欲自取表字『國昌』,不知各位以為可否?」

「甚佳!」賈詡說道。

「好!」關羽也說道。

「有霸氣!」李進武跟著說。

「與『興』呼應,足見興哥胸懷高遠!」李進思說的最多,算是做個總結。

「不知國昌今後有何打算?是繼續做酒販子,還是意欲涉足官場仕途,現如今皇帝公開賣官鬻爵,憑你現在的財富,估計都能買得起『三公』這個職位了!」賈詡半開玩笑半是嚴肅地說道。

「回答先生此問之前,我想問先生一個問題,不知先生以為這天下亂於何時?」趙興沉思片刻之後答道。

「憑吾今載遊歷所觀,不出五年,天下必亂!」賈詡緊鎖眉頭卻又自信地答到。

「我與先生看法一致,甚至認為不出三年,天下必將大亂!」趙興說道。

賈詡微微點了下顎,「既然如此,不知國昌有何應對之策?」

「看來這是要考校我一番」趙興心裡有了計較,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緩緩答道:「九個字——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

眾人聽得此處,不由神情肅穆,一個個眼中難掩興奮之色。開玩笑,這種稱王稱霸的話也就關起門來對著自己人說,要是趙興現在跑出去喊這麼一嗓子,保不準隔天上黨郡守就要將他當成反賊捉拿!同時也說明,在座的跟趙興都成了一條船上的人,只要其中有一個出去告密,其他四個只怕馬上就得遠遁天涯,四處逃命。

「這『深挖洞』如何理解?」關羽有些不解地問道。

「此洞卻是藏兵洞!」賈詡在一旁肅穆地應道。

「國昌自認為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是勞苦大眾之天下!亞聖孟子曾有言『民為幫本。民為上,社稷次之,君為輕』,昔日陳勝吳廣為抗暴秦揭竿而起,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呼?』讓天下人振聾發聵!今吾欲效之,卻不想做楚霸王自刎烏江,亦不願效高祖與人分父笑食,不知列位可願助我,為天下萬民創萬世之太平!?」趙興說道此處,長身而起,提起身旁長槍,滿臉剛毅果決,擎槍指天,說不出的肅殺寂寥。

「賈詡願助主公!」賈詡一臉嚴肅地說道。

「關羽願與主公同生共死!」關羽眼裡露出精光。

「興弟,今後你指到哪裡,我打到哪裡!」李進武一副常勝將軍的氣勢。

「今生誓死追隨國昌吾兄!」李進思滿臉堅毅之色。

「好!蒼天作證,趙興在此立誓,此生絕不負追隨吾之人,無論忠誠背叛,罪不及家人,刑不上婦孺,有違此誓,便如此桌!」說罷趙興將手中長槍猛力刺入面前圓桌之上,只見槍尖向下穿透桌面,露出了點點寒光!

前後院的眾人忽聽得木器破碎之聲,紛紛尋聲來到中院,卻只看見院中大小五人舉杯邀月,談笑正歡,都有些不明就裡,又各自回去。

後來,有好事者,私下裡紛紛向當事人打聽~當晚那一聲破碎聲是何故,居然得出了稀奇古怪的很多種答案。

據史官們記載: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內閣大臣賈詡的回答是:皇帝當時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地講故事,不小心踢翻了一旁的椅子。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五星上將關羽的回答是:二弟當時為自己幼年喪父而不能舉家團圓而悲慟。子欲養而親不待,哭到傷心處的二弟撲翻了桌子,可見當時皇帝有多激動。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內閣大臣李進思的回答是:表哥當時正在威脅我,他說要是三年之內不娶妻生子,就把我淨身之後,送進宮裡給大太監張讓當跟班!表哥一邊說,還一邊拿著椅子腿做著切割的動作,聲音就是這樣發出來滴!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五星上將李進武的回答是:國昌當時跟我們爭論說月宮裡面沒有嫦娥和玉兔,只要凡人努力,終有一天可以上九天攬月,說到這裡,他還站到桌子上做著飛天的奇怪動作,一不小心摔下來了!哦,對了,他還說了什麼可以「下五洋捉鱉」!你知道五洋在哪裡嗎?據說那裡的王八有鍋蓋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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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三章 招人收馬建城池】


光和五年(公元一八二年)的冬天如約而至,撲面而來的寒風讓人打著哆嗦,不知道在這樣難熬的冬天裡,有多少無家可歸的流民將要付出他們唯一可以付出的生命。

氣象日新的臥虎莊裡卻是一派忙碌的建設景象。

原來的曬穀場現在被整理的越發平整,還向四圍擴大了不少地方,正對趙興所住院落,隔著空曠的廣場對面,現在正搭建一座高台,名字趙興都已經想好了,叫做「點將台」。今後這座高台可以用來指揮訓練、誓師動員以及慰問演出。

興所住的院落現如今也整整向東西兩邊、以及向後邊延伸出去五倍之巨,原來的院落被圍在了一個「凹」字形的中心,而正對凹字形的是一個「回」子形的廣場,那「回」字形中間的「口」字部分,將要建成一座大型的可以分區的比武擂台。細心的讀者發揮你們聰明的想像力之後,一定不難發現這個格局很像後世一座著名的市內廣場!

至少未來三五年之類,這裡將成為趙興一班人馬的核心據點。所以,趙興才把居住的院落一下子擴大到原來的六倍。至於規劃之內的鄉親們,已經給足了補償,被趙興安置在了點將台後面的一片新居住點了。

趙興的想法,源自於後世對於市政建設的一些個人思考。他計劃把這個莊子最終發展成為一個小城鎮,而中心區域正是他居住的院落和廣場。這個擴大之後的廣場將能容納兩萬人聚會,將來要發揮出巨大地作用。

其實趙興心中的藍圖如果說出來,一定會嚇到李進思他們幾人的。趙興想在李家莊這一帶建起一座新城!整個城市最終將把李家莊和新興的臥虎莊連接起來,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國」字形!

「國」字的四條邊就是城牆,三橫一豎為六架馬車並行可以通過的大道。被這四條橫縱大道分割出來的四大塊區域,其中李家莊位於左上部分,臥虎莊位於右下部分,許家酒坊位於右上部分,左下部分將作為農業實驗區被保護起來。

而「國」字那一點就是現在趙興居住的院落所在的位置。將來新城建好之後,吸收的流民會越來越多,就可以將他們順著國字形的四條邊安置,裡面安置滿了就往外面安置,外面安置的流民足夠多了之後,就擴建城市,把新城變為城中城!

不得不說這是一副令人熱血噴張的藍圖,趙興卻有自信在十年之內將之實現!因為一旦黃巾亂起,有兵駐守、有飯可吃的地方就是天堂。趙興絕對不擔心沒有人來,他只怕沒有地方安置太多的流民。

就像後世某部電視劇台詞說的一樣:兩批流民來到你的面前,你無法評判那一群是高尚的,那一群是卑微的,他們都有生存的權力,但先來的可能有機會,後來的就只好被隔在城門之外。

賈詡前些日子回涼州武威了,他要把家人遷過來。自從聽了趙興向他描述的藍圖之後,賈詡愈發堅定了輔助趙興的信心,把家人安置在臥虎莊,既表示了忠心,也可以讓自己安心。

關羽昨日也回解縣了,他東行前往冀州與人切磋武藝,離家已經有半年了,也該回去看看家裡的情況。除了把家人遷過來,關羽還答應趙興,要為他沿路招一票人馬回來。別的要求關羽都沒提,只是走的時候帶了滿滿兩車「長河大曲」。

站在自家前院裡向遠方眺望了一陣的趙興,對著身旁的許婉婷賊兮兮地說道:「婉婷姐,咱們回屋去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吧!」

「姐夫,什麼叫—做—愛做的—事情啊?」身後的許婉琳抽冷子問了一句。

「額,這個嘛,就是我們回屋子一起下跳棋啦!」趙興摸了摸鼻子,怪怪地回答道。

「撲哧……」一旁已經是大紅臉的許婉婷忍不住笑了出來。

於是,日子就在趙興陪著九歲小姨子下跳棋的百無聊賴中慢慢渡過。

半個月後的一天,李鐵柱急吼吼地衝了進來喊道「來啦、來啦!來了好多人啊!」

前些日子,給人起名字癮犯了的趙興,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發揮特長,剛好看到李鐵牛在自己面前晃蕩,於是,一拍腦袋,給李鐵牛改名叫李鐵柱,意為「鋼鐵一般堅硬的擎天之柱!」當時,李鐵牛很認真地央求趙興,把這句話寫了下來送給自己做了紀念。

「哦,來得是些什麼人啊?」趙興放下棋子抬頭問道。

「是關大哥帶著一大幫青壯之士回來了!」李鐵柱興奮地答道。

「走,看看去!」趙興起身拔腳往外走去。身後傳來了許婉琳不依不饒的聲音:「姐夫你還欠我三盤棋呢!晚上連本帶利要陪我下五盤!」聽到這話的趙興往外走的腳步換得那簡直比風車還快!

來到廣場上,正看到關羽收攏了人手,對著約摸有三百人的青壯們訓話。

「你們都要記住——你們是我關長生帶來的人!你們將是臥虎莊最早的一批家兵!誰要是當軟蛋、怕吃苦,那就給我趁早滾蛋!誰要是想喝上頂級的「長河大曲」,那就放開膀子給我練!將來莊主用你們時,都要衝鋒在最前面!」

好傢伙,到底是關大哥,訓人都這麼別開生面。趙興心裡樂開了花,緊走幾步上前行禮,「大哥辛苦啦,一路風塵,先將弟兄們安置下來吧!」

「國昌,帶兵不能過於仁慈,慈不掌兵,要先把規矩給大家說清楚,不然以後難以同心協力!」關羽卻是不怎麼買賬。

「好,訓練家丁的事情大哥你具體安排,等把弟兄們安置完畢後且來客廳一敘,婉婷做了幾個下酒菜,咱兄弟好好喝幾盅暖暖身子,弟兄們的酒水,我已經吩咐鄭伯準備妥當!」

「來啦、來啦!又來了一群人!」 李鐵柱從莊子外面又是急吼吼地跑了過來。

「哦,不知這回又是哪裡來的客人?」趙興向李鐵柱問道。

「是賈先生帶著家眷,後面跟著一群羌人,趕著一群高頭大馬回來啦!」

「大哥,我們去莊外迎接文和先生吧!」

真是好事成雙啊,趙興心裡那叫一個快活。當初放賈詡回去的時候還真有點小小的擔心,生怕他一去不返,以後白白便宜了董卓和曹操。沒想到賈詡真回來了,居然還拐帶著羌人和馬匹回來,看來牛人走到哪裡都能吃得開啊!

遠遠望見一群行人往臥虎莊而來,隊伍中有婦孺孩童數十人,後面卻跟著數百奇裝異服的羌人,其中以青壯居多,但也有少許婦孺和孩童。

這些青壯每人牽著兩三匹馬,馬上坐著他們的家人。好傢伙!賈詡送給趙興的這個見面禮大得真讓人心顫啊!光是那三百多匹好馬,估計需要上萬金才能買到,加上這群羌人,臥虎莊的實力立馬上了好幾個層次。放眼望去,整個上黨郡也沒有那家能與之比肩了。

「先生一路旅途勞頓,辛苦了!且隨我進莊,為你和關大哥接風洗塵!」趙興熱情地迎了上去。

「恭敬不如從命!」賈詡卻也不做推辭,大大方方地帶著一幫人馬進了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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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四章 宏偉藍圖胸中藏】


「本以為還需一段時日先生才能返回,不想這麼迅捷!」一行人落座之後,趙興噓寒問暖。

「主公每天站在廣場上嘴裡念叨『先生怎麼還不見來歸』,原來都是假裝的呢!」站在角落裡的李鐵柱,甕聲甕氣對著正四處打量的許婉琳嘀咕,聲音不是很大,恰恰夠廳裡人聽到。

「這個李鐵柱!擺明了拆我台!」趙興心裡咬牙切齒地想,「不過,這下句接得可真到位!通過一個小孩的描述,更能體現我求賢若渴的心情啊……嘎嘎」

「卻是讓國昌掛憂了」賈詡聽到李鐵柱的話後,心裡也是暖暖的,「這是犬子賈穆,今年八歲」,賈詡將身後一個年齡和李鐵柱相仿的男童喚至身前,向眾人介紹道。

「見過主公」賈穆落落大方地向趙興行禮。

「舉止得體、言談平和,真有乃父之風也!」趙興看了之後眼前一亮,不由得誇讚道。

「國昌卻是謬讚了!」賈詡客氣地說道,同時指著一個嬤嬤懷中抱著的孩童說道「這是幼子賈訪,尚不滿週歲,卻是在我遊歷期間所誕,故名『訪』」。

「這是長女賈瑩,今年十歲,年齡和少夫人之妹年齡相仿……」賈詡依次將家人向趙興和眾人做了介紹。

人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趙興看到賈詡的子女,不論男女容貌皆端正清秀,行止得體,不由得心生感慨。想自己上輩子還沒來得及做父親,這輩子卻少了諸多顧忌,今後不但要當爹,而且要帶頭做表率,多生多養,子孫滿堂,為民族之崛起~而努力奮鬥!

賈詡介紹完之後,關羽也將家人向眾人做了介紹。原來關羽之父關毅並未隨關羽同行,因解縣本就是上黨郡治下,與長子縣相距不遠,一旦家中有事,騎快馬兩日便可返回。此次關羽僅攜妻子胡氏(名胡定金)與長子關平前來。

關羽在三國的名將中屬於平民出身的代表,其家庭並無什麼根基和背景,這次前來也就是一家仨口。當看到才滿五歲的關平時,趙興忽然想起來貌似關羽的二子本來是叫『關興』的,現如今既然還沒有出生,那以後怎麼也不能叫「興」了,這不是亂了輩分嘛。

趙興將新蓋好緊挨著自己院子的北邊一片院落送給了賈詡,足夠安置他們一大家子了。

關羽一家人雖然少,但為了表示趙興的重視,也為了鼓勵關大哥多為革命輸送新鮮血液,趙興將南邊緊挨著自己,與送給賈詡的院落面積相仿的一片房屋送給了關羽。

為了讓人好區分辨認,同時也為了滿足某個傢伙起名字的癖好,這不,賈詡居住的院落被命名為「崇文園」、關羽居住的院落被命名為「尚武園」。

被賈詡拐帶回來的羌人,被安排在了臥虎莊「凹」字形的右上角,被關羽招攬來的家兵,被安排在了臥虎莊「凹」字形的左上角,正好便於兩人對自己所招人馬的管理和訓練。

兩伙人馬因為中間隔著一個大廣場,也不至於牙齒碰嘴唇,中間起矛盾。趙興都想好了,今後兩幫人馬,隔著廣場中間的打擂台互相看著對方訓練,在比較和競爭的氛圍之下,絕對能調動訓練積極性。

如果有人手癢了,不服氣了,相互之間吹鬍子瞪眼了,好辦啊,上擂台「PK」,單挑群毆都可以,只要不帶武器,不傷性命就成,打得贏就是「大哥」,打不贏就是「二哥」。

以後如果再有人馬來投奔趙興,那就繼續沿著「凹」字形兩邊向前延伸建房子,直到接上遠處的點將台。如果真能連接過去,那估摸著沒有一萬人,也有八千人了。

當然了,趙興最終是不會將這麼多人全部放在自己院子周圍的,真有了那麼多人馬,圍著自己居住的,應該是將士兵丁的家眷們,廣場周圍以後是生活區、市政中心,至於部隊嘛,未來的城牆上,現在的莊子外都可駐紮。

趙興所住的院落如今也經過了擴大,原來的圍牆被拆掉之後,三排五間的房子,南北兩邊又各加了兩間房屋(一排合計九間),後邊院子裡原本是幾畦菜地,現在只留下幾株桂花樹,又栽了些別的花木,然後緊挨著起了兩排和前面三排同樣規模的房子。

前三排房屋正中一間前後都有門貫通,謂之「廳」,廳之間修了帶簷的走廊遮蔽風雨,每排房東西之間的空檔,全部蓋上了偏房,可以安置僕人居住。

這樣,趙興的院子~就成了全封閉類似於老北京四合院一樣的格局,前後有五進,趙興娘李玉娉、妻子許婉婷、小姨子許婉琳以及今後的女眷住於後兩排。

前三排成了趙興理事、召集會議、以及家將的住所。如果從中俯瞰,一排排房子排列的整整齊齊地好似營房,而且前三進院落三橫加一豎(走廊),端得像個「王」子。如果再加上前面正在擴展休整的廣場以及廣場中間的擂台和最遠處的「點將台」,隱隱約約就像一個「皇」字!

當然,某個無良之人肯定不會當面承認這是自己早有的預謀,只會說:「哎呀,你這人怎麼喜歡牽強附會、胡思亂想呢?怎麼會是個「皇」字呢,你看我們家前後是五排的院子,你哪裡見過寫成五橫的『王』字?」

整個大院落被趙興命名為「拙政園」,意為勤能補拙,天道酬勤之意。

由於臥虎莊背靠著山嶺,向後延展的空間比較受限,只能順著太行山脈向南北兩邊擴展,向西面即順著山勢向下向前的開闊平坦處延伸。趙興的院子從位置上講,處於高處,正好可以俯視前面和下方,視野開闊,利於防守。

原臥虎莊的佃戶,相繼都要被趙興搬遷到坡下的平坦處,靠近許家酒坊的位置,這樣既便於他們前去許家酒坊做工,又容易促進漢羌之間相互接觸。

說實話,也就是擱在了古代,趙興又是這片土地的實際擁有者,不然,國土資源局和城市規劃局的人,肯定要找趙興的麻煩。居然把大片耕地用來修建「經濟適用房」和「安置房」!

騰出來的地方,趙興是給後面將要加入臥虎莊這個小團夥的人員準備的。按照趙興的話說,這叫「栽下梧桐樹,引來金鳳凰!」翻譯過來就是「人才引進安居工程」!

眺望著遠處廣場上已經開始訓練的家兵和羌人,趙興胸中隱隱有了一些得意。目前臥虎莊的人馬從數量上已經超過了前生自己所在部隊一個營的人數。

由於在晉陽新開的「醉仙樓」憑藉45度濃香長河一舉打開了局面,現在的臥虎莊憑藉兩座酒樓的收入,簡直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連關外的拓跋鮮卑和羌胡,都派商人前來大票大票地掏錢買酒,還說什麼「寧可三日不啖肉,不能一餐無長河」。

趙興將賺得的錢財繼續收購糧食,基本上一石糧食釀成酒賣出去賺回來的錢,可以買下十石糧食,除去工錢和糧食價格以及損耗,趙興的白酒生意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六百的利潤。如果按照這種滾雪球的方式增長下去,不出兩年,趙興的財富將成為上黨乃至并州首富!

而趙興想得更絕,如果雪球滾得很大的時候,自己突然不再增加產量,那麼所有收購上來的釀酒原料——糧食就會堆積起來。對於現代企業來講,原材料大量積壓是很危險的,那意味著資金鏈可能斷裂,但對於趙興而言,他要得就是這個結果!趙興怕糧食多嗎?他恨自己糧食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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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五章 太行山賊一陣風】


站在自家院子裡正做著一統天下美夢的趙興,被許婉婷拽了一下,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主公,我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今日在我們莊子附近轉悠」裴元紹再一次向趙興說道,剛才說了一遍,發現趙興壓根沒反應。

「詳細說來。」趙興眉頭一皺,平靜地說道。

「我模模糊糊記得,此人應該是當初劫掠我和周倉的太行山賊中的一個小頭目,平時專門負責打探和盯梢過往商旅行人的」裴元紹有些緊張地說道。

「此人現在何處?」趙興聽裴元紹這麼一說,心頭也是一緊。目前的臥虎莊正處於大規模建設階段,防護力量薄弱,人心不穩,如果被山賊闖了進來劫掠一番,那就等於被人當胸給了一記重拳,非得內傷不可。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看來趙興這臥虎莊因為許家酒坊的名氣,還是招來了賊惦記啊!

「你去召集關大哥、文和先生還有周倉,我們議事廳見!」趙興果斷地吩咐道。

「元紹領命!」說完裴元紹就一陣風般跑向遠處。

「元紹,將詳情向文和先生和關大哥再具體說一遍!」第一次投入使用的議事廳內,趙興面色有些沉重地說道。

於是裴元紹將發現山賊可能前來踩點的情況向眾人再說一遍。

「太行賊寇大小有三十六個山頭和寨子,從北到南各自佔據險要處為禍附近鄉里,相互之間都劃有勢力範圍,不能撈過界。不知前次劫掠你倆的賊人可是長子縣附近的『一陣風』?」賈詡右手食指輕扣著桌面,若有所思地問道。

「正是一陣風那伙強人!」裴元紹肯定地答道。

原來,長子縣附近的山賊,佔據壺關以南太行山脈深處之中的一座青峰嶺,為首的賊頭名為郭常子(演義中和周倉、裴元紹一夥,想偷關羽的赤兔馬被關羽給揍了,還被強迫做了小弟,後來又想偷帥哥趙云的馬,結果被趙云一槍挑死。),手下有數百嘍囉,一百多匹從雁門關外拓跋鮮卑人手中搶來的上好馬匹,平素劫掠行動迅捷、來去如風,因而得名。

上次周倉和裴元紹被劫持上了青峰嶺,郭常子曾親自勸說他倆入夥,並承諾~只要周倉和裴元紹願意上山入夥的話,可以做山寨的二當家和三當家。

「聽聞鄉民說,那『一陣風』郭常子原本是雁門關下駐軍中的一個小頭目,手下有百十號人馬,因為不堪忍受上官的勒索和鞭撻,一怒之下帶著兄弟們在關外做了馬賊,專門劫掠拓跋鮮卑的零散部落,起初倒也快活了兩年,後來惹得鮮卑人火起,滿草原的被人追殺,關外實在呆不下去,便溜進了雁門關內,一路逃逸,糾結了數百號道中流民,進了太行山,上了青峰嶺,轉身由馬賊變作山賊。」關羽因是上黨本地人,對郭常子的情況比較熟悉,所以向眾人做了詳細的介紹。

「不知這伙山賊平素劫掠時手下可留活口?」趙興聽聞郭常子是行伍出身,居然和自己老爹趙四當年從軍的是一個地方,手下又是兵丁出身,居然還有奪自鮮卑人的馬匹,便動了收為己用的念頭。

「這伙山賊平時只劫掠財貨和糧食,倒也不貪人命,在太行山賊中屬於比較收斂的一夥。」關羽接著說。

「哦,看來這伙山賊還是講一些群眾紀律地嘛,不知可否被吾所用?」趙興笑眯眯地說著,也不管眾人是不是明白什麼叫「群眾紀律」,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前段時日忽悠關羽喝酒的樣子。

「若想收服此伙賊人,卻不能下死手,傷了他們性命,結了死仇。」賈詡點頭說道。

「不知關大哥可有計策?」趙興問道。

「這有何難,只要擒了那郭常子,說出我們的條件,若是從了還好說,若不從便一刀殺了,如此威逼利誘之下,當可收了此伙蟊賊。」關羽一臉自信地答道。

「好,那就拜託關大哥整頓手下家丁,做好迎戰山賊,擒獲賊首的準備,煩請文和先生從旁協助。」趙興點頭說道。

「吾有一策,可全數擒獲山賊,不教走了一人一馬,不知國昌可有興趣?」賈詡笑呵呵地問道。

「哦,如此更好,還請先生明示!」趙興不由得心動起來,走了幾個山賊倒是小事,跑了一匹馬那都是損失啊!

「此計策卻是要憑國昌你自己!」賈詡說道。

「尼瑪,不是讓我自己當誘餌吧?!」趙興心裡有點發毛,雖然這一年來自己從來沒有把練武落下,可畢竟起步晚,目前跟關羽相比那是雲泥之別,還沒有到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境界。心裡雖然犯嘀咕,可趙興嘴上卻說道「不知如何憑己,國昌卻是駑鈍,毫無頭緒。」

「敢問國昌準備如何處置此次隨我來投的羌人部落?」賈詡問道。

「呵呵,這有何難!人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豈不是說對於外族必須趕盡殺絕才能永絕後患?」趙興拖著聲音說道這裡卻是停了一下。

眾人聽得趙興笑眯眯地說著「趕盡殺絕」,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心裡都湧起了很奇怪的感覺,總之就是有些毛骨悚然,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所跟非人。賈詡對於趙興的這個回答到不覺得奇怪,「毒士」當年唆使李傕在洛陽大開殺戒時,那可是輕飄飄一句話,便讓洛陽血流漂杵的。

「但我趙興卻覺得以殺止殺乃是下策!」趙興在這時好死不死地又開始發表自己的民族政策了。

「我認為,對待異民族,要區別對待。對於人數眾多的鮮卑、羌胡,以及今後的烏丸、南蠻和山越,既要保持壓倒性的武力,同時要採取名族融合的策略分化、漢化他們。簡單地說,就是要把凡是敢於站在我們軍隊對面的異族青壯解決掉,老弱婦孺卻要留下來;對於願意接受我們管理和領導的小部落,則恩威並施納入治下,久而久之大族變成了小族,單一民族就變成了多民族!」

「不知國昌如何漢化異民族?」賈詡聽到這裡卻是頻頻點頭,對趙興的說法很認可。

「卻也簡單,外族分片內遷,漢族分片外遷,在居住的地方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而且漢人要保持人口數量上的優勢,鼓勵漢人與外族通婚,鼓勵外族學習和使用漢字,允許異族才能傑出者為官。不過此策需得數十年方能見效,數百年才可功成。」

「此策不失為順天意、據道義,得人心之良策」關羽聽完之後很認同。

趙興心裡想,「我哪有這種見識和眼光啊,還不是因為~前世知道一些太祖制定下來的民族大融合政策,要是以後搞幾個建設兵團就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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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六章 文和慫恿納胡妾】


「國昌深謀遠慮,他日若能問鼎中原,必為天下之福」賈詡面露欣喜之色,誇讚道。「不過世間事說易行難,不知國昌敢為人先否?」

「此話怎講?」正在興頭上的無良小子好奇地問道。

「請國昌納羌人部落頭領胡車兒之妹胡杏兒為妾!」

「我倒!」趙興翻了個白眼,「記憶中胡車兒好像是張繡的偏將,據說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後來偷了典韋的雙戟便不知所蹤,卻害得曹操痛失愛將。這個胡赤兒別長得跟個巨靈神似的,那他妹妹豈不是像頭母獅子,要是娶個夜叉回家,還不被人笑死!」趙興在心裡盤算著。

彷彿看穿了某個無良青年的小心思,賈詡在一旁慫恿道「國昌不必擔心那胡杏兒容貌醜陋,折辱了自己身份。卻聽我將這羌胡部落的來歷及胡車兒兄妹的事情詳細道來!」

「還請先生說來!」眾人都是一副好奇的神色,趙興也是一樣。雖說這幾日已將賈詡帶來的胡人安置了下來,還送去一批生活物資,但還沒有來得及詢問賈詡~如何拐帶著一個羌胡部落,穿過漢人和胡人統治區域來到并州的。

「胡車兒所在的羌胡部落,原居於武威郡西南與河西鮮卑與羌胡三者交界之處,已經學會了耕種,開始定居。部落也慢慢開始壯大起來,到了胡車兒父輩,族裡已經有了數千人。」賈詡慢條斯理地開始講述起來。

「後來河西鮮卑打起了他們的主意,三日兩天地來襲擾。胡車兒父親無奈之下求救於河套附近的羌胡,羌胡頭領卻聽聞胡杏兒美貌,以迎娶胡杏兒來要挾。胡杏兒聞得羌胡頭領都已年過六旬,糟老頭子一個,抵死不從。」

「半年前河西鮮卑出動數千兵馬重創了胡車兒所在部落,老族長身死,全族逃出來的不足四百人,其餘人不是被殺,便被掠去做了奴隸。胡車兒雖有勇力,但卻無法為父報仇,能否保證剩下的族人生存都是問題。」

「後來他們舉族準備西遷,往西域而去,旅途之中正好被東行的我撞見。我趁機勸說他們不如隨我一同遷往并州,積蓄力量,圖謀報仇、解救被劫掠的族人。由於前次遊歷,我對地形比較熟悉,帶著眾人穿過了羌胡和漢族區域,一路上遇到小股來犯之敵,盡皆被胡車兒率族內勇士趕走。」說到這裡,賈詡總算是給眾人解開了心中的謎團。

趙興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分。估計胡車兒這一族生活的區域在後世的寧夏回族自治區西南位置,而胡杏兒也不難看,甚至可能是具有異域風情的美女呢。

既然不醜,這年頭又不是一夫一妻制,加之趙興同志的人口增長計劃還要靠自己親自帶頭,所以趙興倒也不含糊,問道:「剃頭挑子一頭熱,光是我同意那也不成啊,人家姑娘是否願意呢?」

「國昌你卻是不知,那日出莊相迎時,胡杏兒看到你後,居然飛霞上臉,從我和胡車兒身旁躲到後面人群之中。昨日我問起胡車兒此事,胡赤兒卻說自己的妹子開始想男人了。」賈詡笑著說道。

「撲……」正說得口渴的趙興一口氣沒上來,把喝進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趙興心裡暗想「難道自己的桃花運來了?」

「文和先生,說了這半天,我怎麼只聞得你鼓動國昌納妾,卻與退賊之事毫不相干呢?」一旁的關羽幫趙興解圍。

「長生且聽我往下說(關羽本字長生,目前某個無良小子還等著機會合適之後,幫老關改表字為云長呢),如果國昌與胡杏兒喜結連理,一可以安了來投奔的羌胡族人的心;二可以得到一支有戰鬥力的羌胡兵馬;三還可以獲得猛將胡車兒跟隨。同時,也為國昌所說的漢胡通婚做了表率。」賈詡竟然能說出一二三來。

「今後你所招募的鄉勇之中必有人效仿國昌娶胡人為妻,而胡人男子也可找當地家境破落漢人女子或流民之中的女子成親。」賈詡仔細對眾人分析著,「我的計策卻是收了羌胡部落的人馬之後,立即組織騎戰訓練,過幾日山賊來攻時,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由長生率領家兵於莊外設伏,活捉郭常子;另一部卻由國昌親自率領羌胡人馬,在周倉、裴元紹的引領之下,直搗青峰嶺!」

「此分兵之計雖不高深,對付山賊卻是最好用不過。前來劫掠的必是山賊中的精銳人馬,而留守的估計就剩下些老弱病殘,我們有心賺他,不負多少力氣就可一鍋端掉!」趙興接著賈詡的話分析。

「所以詡才言能否徹底收服山賊全憑國昌自己。想讓羌胡效死力,首先要獲得他們的支持,而得到羌胡信任與擁戴最好的策略便是和親,讓兩家人變成一家人。」賈詡微笑著說道。

「這麼說,臥虎莊今年要辦第二次喜事了,又有糖果吃了哦。」喜歡抽冷子插話的李鐵柱在角落裡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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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七章 掌燈結綵盼賊來】


大方向定下來之後,具體如何分兵、如何設伏、如何訓練卻是甩手掌櫃趙興不再關心的事情了。他留下眾人,前去後院向母親和許婉婷解釋~自己剛成親不到半年,為啥又想娶媳婦的事情。

「母親,孩兒有事相稟!」來到趙氏所住屋前,聽著裡面有人交談的聲音,趙興只好大著嗓門,吭吭唧唧地說道。

為什麼會吭吭唧唧呢,因為他聽出來屋子裡的三人分別是趙氏和許婉婷姐妹倆。就算趙興和許婉婷沒有成親,這三人還有著姨侄關係呢,所以平素無事時,自然而然都要湊一起,根本不存在很難搞定的婆媳關係。

「吱呀……」房門被人打開了,開門的卻是一臉得意之色的許婉琳。

進得屋來,趙興沒話找話地說道「瞧咱家的小仙女,是撿到金元寶,還是說到好婆家了,美的都快找不著北了呢!」

「哼,就不告訴你!」紮著兩根羊角辮,穿著一身粉色對襟長衫的許婉琳揚起小臉,下巴尖衝著趙興。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卻是臥虎莊內外都知道的「惹不得」,全怪趙興娘和他們這一家子平時寵得。

「嘿嘿,你不告訴我,我等會就給姑父寫封信,讓他把你許配給李鐵柱那個鼻涕蟲!」忽然動了整蠱心思的趙興,立馬扮演起了面對美羊羊的灰太狼!

「哇……」出乎所有人反應的是,聽了這話的許婉琳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跟平時那個和趙興嘻嘻哈哈慣了的半大丫頭判若兩人。

惹出事來的趙興只好苦著臉,將求助的目光瞟向了趙氏和許婉婷。

「小琳不要哭啦,興兒是在逗你玩呢!」趙氏趕緊哄起許婉琳來,「我們小琳誰也不嫁,以後就跟著姨娘好不好?」

「不好!」許婉琳卻是哽咽這說,「我既要一直陪在姨娘身邊,我還想嫁人!」

一語驚得屋裡其他三人沒有了聲音!

都說童言無忌,可其他三人卻從這話裡嗅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

「娘,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商量!」心中狂跳的趙興趕緊打岔!開什麼玩笑,胡杏兒的事情還沒解決,這邊的小魔女貌似馬上要扔出一個超級重磅炸彈來。採摘姐妹花那是很多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好事,可現在的趙興真沒有這想法。在亂世三國裡,先想辦法活下去,而且要越活越好,這個重擔壓的趙興沒有多少時間去YY雙采姐妹花這種美事。

「什麼事情?」趙氏問道。

趙興看看許婉婷和許婉琳,有些為難地沒有開口。剛才剛說要把許婉琳嫁給李鐵柱就惹得傾盆大雨,這要是一開口說要娶個羌胡做老婆,還不得被許家倆女的唾沫給淹死啊。

「婉婷和婉琳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不用避著她們。」趙氏疼愛地摸著許婉琳的小臉蛋,那簡直比對親閨女還親。不過說實話,趙興娘就趙興這麼一根獨苗,從心理補償的角度來講,把許婉琳當成自己的女兒也正常不過。

「額,最近莊裡可能會不太平,太行山賊一陣風很有可能要來搶劫。」趙興慢慢吞吞地說。

「哦,這又何難,我兒智勇雙全,新近又收得關羽、周倉、裴元紹等壯士,加上賈文和先生的計謀,還有數百家兵,當可據賊於外。」趙氏卻是毫不在乎的說道。

「母親大可不必擔心,那賊人若敢來,必教他有來無回!」趙興也怕嚇著了屋裡的幾個人,信心滿滿地保證道。

「那卻是何事讓你犯愁了,打一進門就見你躲躲閃閃、吞吞吐吐地。」趙氏忽然想起來趙興曾經有過一次這種表情,好像就是當著許婉婷的面提親那次,想到這裡,趙氏似乎知道趙興的忐忑原因了。

「要退山賊卻需先做一件事情」沒法搪塞的趙興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賈詡的計策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還心虛地看了看許婉婷和許婉琳。發現二女神態各異,均有所思,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的跡象。

「看來咱趙家又要添丁進口了,卻是喜事一件,婉婷你說對否?」趙氏話有深意地望著許婉婷。

「但憑娘親做主」許婉婷有些酸酸地說道。

「我不同意!憑什麼讓姐姐與胡人女子共侍一夫!」許婉琳在一旁大聲說道。這話卻說地有講究,不能與胡人女子共侍一夫,那就是說可以與漢人女子共侍一父?趙興心裡的猴子順著竿子往上爬,馬兒也開始亂跑。

「婉琳不要胡鬧!」許婉婷拽著許婉琳往外走。

「你姐妹倆卻不必擔心~興兒娶了胡人女子將來冷落了你們,就算興兒敢這麼做,為娘的我也不答應!」趙氏語言之中帶著深意,安慰倆女道。

「娘你放心,將來就算我當了皇帝,婉婷也是皇后!」某個不良青年把胸脯拍的砰砰直響。

「婉婷曉得」許婉婷羞怯地說道。

「哼,他冷不冷落關我什麼事情?」許婉琳卻是毫不在乎地說。

「那就抓緊時間舉辦婚禮!藉著婚禮安定人心,張燈結綵等賊來!」想開了的許婉婷卻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徵得了母親趙氏的首肯,安撫好了姐妹倆,趙興來到前廳,正巧遇到前往羌胡提親而返的賈詡。看到彼此面上都是一副輕鬆神情,倆人心裡明白,和親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進得廳裡,眾人卻是仍未離開。「主公,你有沒有被婉婷姐姐揪耳朵啊?」李鐵柱很興奮地問道。

「揪你個頭!」趙興沒好氣地瞪了李鐵柱一眼,轉身卻是對著賈詡說道,「娘親已經同意此事,不知文和先生那邊如何?」

「胡車兒就等著我去提親呢,生怕他家妹子嫁不出去似地。倒是胡杏兒期期艾艾地,想一口答應吧,有些抹不開面子。想拒絕吧,估計心裡肯定捨不得。誰讓咱家主公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呢!」賈詡挪揄地說道。「最後還是我替他們拍的板。」

「不知他們有何要求?」關羽問道。

「別的要求倒也沒有,就是幾個長老嚷嚷著說國昌把他們部落最美的明主採摘了,要送他們部落每人三壇長河大曲做彩禮才行!」賈詡笑呵呵地說道。

「嘿嘿,要別的東西咱不一定拿的出手,要說這長河大曲嘛——管夠!」趙興樂不可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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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八章 武功不是玩特技】


由於是再娶,加之胡人婚俗與漢人大不相同,定下了三日之後迎娶胡杏兒過門之事後,趙興卻不像上次娶許婉婷時那麼辛苦,跑前忙後沒個完。這次婚事由賈詡操持,也就是後院里布置一處新房,再從許家酒莊送去了一些好酒,莊裡莊外掌燈結綵,單等著時日一到,趙興騎著馬兒前去將胡杏兒領回家即可。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趙興這兩天一點都不爽!晚上被許婉婷不停地壓榨,彷彿是成心要讓他在成親當晚沒有彈藥一般,也算是間接地給新娘子一個下馬威吧。白天還被關羽給硬拽著到廣場上練武,說是練武,其實跟被虐差不多。

趙興手底下的功夫,目前對付周、裴二人其一,尚可百招之內不落敗,遇上正值血氣方剛的關大哥,不修理他修理誰呢?

「呵哧、呵哧……關大哥,不來了,不來了,讓我暫且歇息片刻……」又一次被關羽用刀柄挑翻在地的趙興裝成一副死狗模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卻看關羽手拿一柄長刀臉紅氣不喘(關大哥臉本來就紅啊),對著趙興這副無賴樣,也是沒有半點脾氣。

不過關羽心裡卻是另有想法:趙興雖然看上去比較文弱,可真跟自己比劃起來,陰招怪招層出不窮,若不是自己武功了得,加之趙興目前年齡還小,未到力滿之時,想要贏他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現如今天下亂像已現,北邊鮮卑和羌胡屢屢犯邊,當今天子卻是寵信宦官,賣官鬻爵愈發的瘋狂。一旦亂起之時,就算趙興胸有丘壑,智謀超絕,但沒有一身硬功夫保得自身周全,好不容易積攢的一些基業說不定轉身就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面前躺在地上一副無賴相,對自己以兄相稱的年輕人,其實並非行止無道,更不是驕奢淫逸之徒。他白手起家,以不足弱冠之年便闖下如此大的家業,對待鄉里恩撫並用,安置流民有情有義,現如今在長子縣已是多有義名,將來風雲際會之時,必將一飛衝天。

「為了投奔他而來的鄉里,也為了能實現自己胸中的抱負,就算是逼迫也要讓他早些成長起來!」關羽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憑你現在的身手,戰陣之上,只能做別人刀下之鬼,卻如何為天下百姓爭得安生?」關羽面色嚴厲地對著趙興說道。

「關大哥訓斥的對,卻是國昌偷懶了。」聽得此話的趙興咬緊牙關,翻身起來,拎著長槍餓虎撲食般向關羽刺去,「再來,嘿,看我這招盤龍出洞!」

廣場上一時刀光槍影,兩人又是打得難分難解!

隔著正在修建的擂台,一對胡人男女正凝神望向打鬥的這邊。

「那個紅臉的大漢好生兇猛,手下功夫不知深淺!」胡車兒神色凝重地對著妹妹胡杏兒說道。

「與哥哥相比卻是如何?」一旁的胡杏兒一雙美目正隨著遠處那個消瘦的身影轉動。

「如果全力相搏,十招之內,為兄必敗無疑!」胡車兒回答道。「不過,你來日的夫婿卻也不簡單啊,看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卻是招招陰狠,讓人防不勝防!」

「哥哥卻也亂講,那不叫陰狠,那叫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他力氣比不上紅臉大漢,招法雖然有模有樣,卻難以克制紅臉漢子的刀法,不如此打法,恐早已落敗!」胡杏兒在一旁嘟著紅紅地嘴唇反對道。

「這還沒嫁人呢,就幫著外人編排你哥哥了!」胡車兒一臉傷心的模樣,卻招來胡杏兒一陣白眼。

那邊胡車兒兄妹遠遠地還在相互打趣,這邊趙興和關羽卻停了下來。卻是趙興遇到了不解之處,向關羽討教。

「關大哥,對於武藝之道你有何見解?」趙興誠懇地問道。

「武藝卻是分為戰陣之上的搏殺與兩虎狹路相逢之時的近戰」關羽略做思索之後開始回答,「戰陣之上講得是大開大合,不讓敵兵近身,憑藉勇猛之氣震懾敵膽,方能做到來去自如。而兩人對搏時,卻講得是攻防兼備,在節省氣力的情況下,尋找對手招法之間的破綻,一擊不中迅即撤身!但不論哪種搏殺,都來自反覆磨礪和戰鬥積累經驗。武功一道,對敵經驗十分重要,但憑勇猛胡亂砍殺一氣,早早地就要成了別人刀劍之下的亡魂。」

「大哥所言極是!」趙興心悅誠服地說道,心裡卻是將前世看的那些飛來飛去的武打片齊齊問候了一遍。「武功果然不是TMD電影特技,既不可能違背萬有引力定律,也不能違反生物常識。沒有任何支撐點,沒有反地心引力的外力,怎麼可能「凌波微步」、或者「草上飛」。至於一個人的力氣大可以,但誰見過人能比大象力氣還大?螢屏之上一個人動不動舉著一口大鼎還能上竄下跳、飛來飛去,簡直就是鬼扯!」

「大哥卻看我自創的這套拳法如何?」說罷趙興打起了一套招式簡潔,只有十幾路的拳法。

看著一路軍體拳打下來的趙興,關羽眼中一亮,心裡卻是掀起了狂風巨浪「國昌此路拳法簡潔明了,卻是招招都能取敵要害,適合沒有武學根基的平民練習!如若用於底層士兵練習,當有奇效!」

「國昌正是此意,我將此套拳法取名為臥虎拳,用來鍛體強身,為莊上家兵習武之基礎,關大哥以為可否?」趙興問道。

「如此甚善,還請國昌再演練一遍」關羽答道。

等趙興再打完一遍軍體拳,關羽卻是完整地學了去,對著趙興打了一遍,居然毫無差錯。「牛,能被後人當成神供著的人確實很牛!」趙興心裡很震撼,當時自己學這套拳法,可是整整花了一個星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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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九章 羽哥一怒誰能敵】


幾天下來,在反覆的被虐之中,趙興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次婚禮。

好在關大哥手下有輕重,只往他身上肉多的地方招呼,趙興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淤青腫脹。換上新郎官大紅的喜服,騎上了高頭大馬,卻也是一副人模狗樣,端得招惹了眾多大姑娘、小媳婦地眼神。

又是一陣鬧哄哄地迎來送往,趙興被熱情豪爽的羌胡親戚們給灌醉了。其實灌趙興喝酒是假,這幫羌胡藉著大喜之日猛灌長河大曲過足酒癮那才是真。

前幾日賈詡送來的彩禮,每戶人家都喜眉笑眼地收了。一壇長河大曲現如今在河西可是換一批好馬還不可得呢,這一戶羌人多則能收十幾壇,少則也有十壇左右,可以當成是另外一種硬通貨儲藏起來了。

當初賈詡說要送彩禮,趙興也是趁這個機會收買人心,反正以徐家酒坊現如今的產量,釀製上千罈好酒也就是一日功夫。

被灌得云裡霧裡的趙興,最後是被媳婦胡杏兒抱進洞房的。為這事,後來的堂堂興和皇帝,沒少被仁羌皇貴妃擠兌,每次總是被說得不敢吱聲,掩面而逃。

醉成這樣,別說洞房了,就是上床都成問題。趙興這一醉,自己當日晚上沒有品嚐到異域濃情也就罷了,卻錯過了親眼目睹關大哥萬軍之中擒大將的風采,同時也成就了關羽臥虎莊第一虎的赫赫威名,成就了賈文和智謀之士的雅名,還成就了羌人胡車兒的猛將之名。

卻道那日趙興大婚之日,高興之下醉倒當場,被新婚嬌妻抱進了洞房,留下很多香豔的想像。可當日晚上,卻有很多人是滴酒不沾,磨刀霍霍地埋伏在臥虎莊周圍,就連一向喜歡湊熱鬧地李鐵柱都不見了人影。

自從那日定下分兵拒賊的策略之後,這幾日關羽與賈詡反覆推敲方案,其他幾個家將包括胡車兒都在其中。

從時間上分析,一陣風應該很有可能在趙興大婚當日晚上前來,從防護的角度考慮,婚禮當晚卻也是莊裡眾人警惕性最低,最好下手的時候。

為此,趙興大婚當日,外人看那是一片歡樂祥和,人人不醉不歸,但仔細觀察之下,就會發現參與婚禮的絕大多數是李家莊的親戚、臥虎莊的鄉親以及羌胡的婦孺老弱,青壯卻是難尋。

原來青壯兵丁早在白日之間,就被召集在一起,隱藏進了幾處空置的酒窖之內。單等夜黑之後,悄然出了莊,一行人馬變作兩隊,一隊莊丁由關羽領著在來往臥虎莊的道路兩旁埋伏起來;另一隊羌人兵馬卻是胡車兒親自掛帥,裴元紹在前引路,賈詡居中調度,殺氣凜然地繞道直奔青峰嶺而去,莊中只留了少許鄉勇由周倉領著以作策應和防範。

深冬臘月,田野裡寒風呼嘯,吹得道旁隱藏的一眾人不禁縮緊了脖子。關羽此刻卻是心潮難平,面露興奮之色。這是關羽武藝大成之後第一次帶著兵丁與人廝殺,之前關羽為了歷練自己,也曾在冀州北部與鮮卑馬賊、太行山賊打鬥過,但遠不及這次人數之多,意義重大。

「撲踏、撲踏……」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從很近的道路上傳來,只見一隊約摸百十人的隊伍正急衝沖地趕過來。

「點亮火把!上箭!」關羽沉著地下令。

忽然,原本漆黑的原野之上亮起了數百個火把,將道路之上的一眾來人圍在了中間!

「不好,大哥,有埋伏!」前幾日曾來探哨的小頭目大喊道。

「弟兄們,風緊扯呼!」一個蒙面大漢在馬上喊道,說罷掉轉馬頭就往回衝。

「解縣關長生在此,來賊還不快快下馬受死!」一人一騎攔在了往回逃竄的眾人之前。

「呔,前面的漢子快快讓開大道!不然休怪郭爺爺刀下多添冤魂!」蒙面大漢拎著一把寬背大砍刀,說話間向著關羽劈了過去。

面對劈面而來的刀光,關羽卻是毫無懼色,打馬一個側身讓過刀芒,右手如老鷹抓雞一般把來人攫了過來,打橫兒夾在了腋下!

「郭常子已被吾生擒,誰敢亂動,看我活撕了他!」關羽一聲震喝,直嚇得眾嘍囉人人肝膽俱裂,面如土色。

「好漢且慢下手,我們不動便是,莫要害了我家大哥性命……」眾山賊見到關羽神勇之後,本就嚇破了膽,這時聽得一個嘍囉出來說話,便都勒緊了馬,停了下來,呆立於大道之上,你望我,我看你,沒有了主意。

關羽一把鬆開郭常子,將之丟於地下,大聲說道:「你可曾服?」

「剛才夜黑馬亂,你突然擒我,某不服!」郭常子卻是毫無懼色。

「好,那就拔馬再戰,且看我如何輕鬆擒你!」

說話間,郭常子上馬衝了過去,眾人只看得兩人對面錯馬之時眼前一花,發現自己老大又被人擒在了腋下。如此這般三次之後,郭常子面如死灰,不再反抗。

「今日敗於壯士之手,郭某已是心服口服,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還請壯士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些兄弟。近日聽聞臥虎莊釀得好酒,本欲摸黑前來取得幾壇回山寨飲用,卻是栽在了壯士之手。眾兄弟平時只是劫掠一些財貨,不曾干下害人性命的勾當,命不致死。」郭常子蔫頭搭腦地說道。

道上的一眾山賊雖心有不甘,卻也是棲棲遑遑。任誰被圍在了亂箭加身的地方心裡恐怕都不好過吧。

「嘿嘿,不知你可否認得臥虎莊上家將周倉、裴元紹?」關羽冷笑一聲,向著眾人說道。

「可是真定的周、裴二位壯士?」郭常子抬頭問道。

「正是!」

「不知壯士問起此二人是何意,難倒周、裴二人惱我當初劫他們上山,動了殺我之意?」

「郭大當家的,你這話我卻不愛聽!若想殺你,那也是我周倉親自動手,不敢勞煩關壯士之手!」遠處趕來一個黑臉大漢,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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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三十 章 芙蓉帳裡說相思】


原來眾賊被圍之後,關羽就派李鐵柱這個傳令兵前去莊裡喊周倉前來。

「周壯士親自前來,可是要取我性命?」郭常子面無懼色,硬著脖子問道。

「嘿嘿,你卻是猜錯啦!俺老周跑過來是勸你入夥地!你擒我一次、勸我一回,我們也擒你一回、勸你一次,這下扯平啦,哈哈哈……」

「我家莊主聞得大當家昔年曾效力於雁門關下的軍中,與其父到有些淵源,平素又不曾幹出殺人害命的惡行,故有心放你等一馬,今後聽從莊主招呼,那就大塊吃肉、大碗地喝長河大曲。如若不從,我們莊裡有這麼多人馬的事情卻不能讓人知曉,只好將你們全殺了滅口!」周倉按照賈詡教的話,望著一眾賊匪,惡狠狠地說著。

「我們若投了臥虎莊,莊主能否善待我這幫兄弟?」郭常子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問道。

「我們莊主連羌人都能容得下,又怎會虧待你等!」關羽沉聲答道。

「此話當真!」

「今日莊中張燈結綵,正是莊主迎娶羌胡部落族長之妹過門,你等如果就此放下兵器,還能趕著回去喝上喜酒!」

「如此甚好,但我山中還有一些家人兄弟,不如待我前去一併帶回」已經徹底打算投靠臥虎莊的郭常子說道。

「卻不勞大當家的費事了,我兄弟裴元紹此刻正領著人馬前去青峰嶺迎接你們的家人和兄弟下山呢!」周倉大著嗓子喊道。

聽了這話,眾山賊心中都是一陣冷汗。太陰險了,如果剛才沒有答應投降,豈不是被臥虎莊一鍋端了,人家可是打算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給自己山寨留呢!

這邊關羽憑一己之勇收了郭常子和眾山賊,進得莊裡自然是大醉一場,盡興而散。一干山賊都自覺地交出了武器和馬匹,按照周倉的安排四散著住下,單等異日留守的兄弟來投。

另外一邊,裴元紹領著羌人兵馬卻是連夜摸上了青峰嶺,圍了山寨,卻也不攻打,只等著郭常子白日間返回勸說寨裡眾人歸降。

按住山賊這頭不說,卻說趙興第二日酒醒過來之後,還有些懵懵懂懂地躺在床上,正盯著床帳頂上的鳳凰圖案發呆,卻聽得一旁傳來「嘻嘻」的笑聲。一轉頭,卻看見了讓自己血脈噴張的一幕!

只見一個絕色女子,年齡也就十五歲左右,長著一頭褐色捲髮,大眼睛,深褐色的眼珠明亮有神,高挺的鼻樑,櫻桃口,瓜子臉,皮膚白如凝脂,一副禍國殃民的容貌。這女子卻是只穿著貼身的褻衣,正用一隻手拖著下巴,低頭俯看著趙興,渾然不覺自己敞開著的衣襟壓根擋不住胸前的波濤洶湧。

趙興強忍著翻身提槍上馬的衝動,嚥下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美人看,卻不言語。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不能說:「嗨,美女,你走光啦!」

「夫君一言不發,卻教人家好生尷尬!」美人嬌嗔地說道。

「額,昨夜我是不是喝醉了?」趙興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大醉如泥,被我抱進了洞房,嘻嘻……」美人露出得意的表情,假裝沒有看見某人有些發紅的臉皮。

「杏兒如此美貌,卻是我趙興三世修來的福分啊」為了找回面子,趙興趕緊岔開了話題。

「紅顏易老、英雄遲暮,容貌卻是這世間最靠不住的東西」胡杏兒有些傷感地嘆息。

「可是覺得嫁給我有些委屈,只因為寄人籬下,勉強迎合?」趙興問道。

「夫君卻是亂講,如今四處兵荒馬亂,女兒家生得一副好容貌不是福氣,卻能招來災禍,倘若不是爹爹不願違背我的心願,回絕了大頭領,我們這一族也就沒有了半年前的災難。」說道傷心處,胡杏兒美目濕潤,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

「如若不是夫君願意收留,我的族人現在還不知在哪裡流浪,說不定早成了西域道上的枯皮馬骨。夫君儀表堂堂、年少倜儻,不知將來還要迷倒多少人家的姑娘,杏兒能嫁於你,心中卻是歡喜呢……」胡杏兒越說聲音越小,聽在趙興耳朵裡面,卻是誘惑無比,心癢難忍。

一把將胡杏兒攬入懷中,趙興的安祿山之爪不安分地攀上了美人的峰巒之處。「手感真好啊!」某個無良小子在心裡暢快地發出了感慨。

輕輕推開趙興的毛爪,胡杏兒說道「夫君暫且忍耐下來,咱們該去向娘親請安了,杏兒還要向婉婷姐敬茶呢,晚上人家隨你唐突」,說完這話胡杏兒臉都紅了。

「額,好好好,那就晚上再說」趙興有些訕訕地起身穿衣。

「夫君還不知曉昨日夜間你又新收得一眾人馬呢!」胡杏兒一邊幫著趙興穿衣,一邊歡快地說著。

「哦,一陣風來了?!」趙興聞言大喜,忽然想到~按計劃應該是自己帶著人馬上青峰嶺才對,卻是著了急。「不知是誰收得一陣風?」

「杏兒昨日夜間睡得晚,聽窗外的莊丁都在說關大哥神勇,憑一己之力降服了眾山賊,至於後面的事情,卻是不知……」

聽了這話,趙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良宵苦短,自己醉酒呼呼大睡,只剩下佳人對燈惆悵,罪過啊,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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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一章 清點人馬整編忙】


向趙氏請完安,又見過了大婦許婉婷,今後許婉婷與胡杏兒就以姐妹相稱,共侍趙興。走完禮儀,趙興丟下新婚妻子胡杏兒給老媽和老姐(許婉婷),一溜煙跑去見關羽和郭常子。

「關大哥帶著郭常子上青峰嶺了」只找到周倉的趙興聽了這話後,不由得放下心來。

「昨日來投的眾兄弟可曾安置妥當?」趙興問道。

「已按照文和先生的佈置,將他們與我們的莊丁打亂了住在一起。」周倉回答。

「那我們就在莊裡靜候佳音吧。」說完這話,趙興打個哈欠,轉身往後院走去,想睡個回籠覺。

「主公可真是個現成人啊,別人一晚上忙著抓賊,他卻忙著洞房,如今看樣子還要回去那啥,哎,這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啊……」周倉坐在議事廳裡面想入非非。

又過了一晚,初嘗異域濃情的趙興意氣風發地起了個大早。不是他自己想這麼早起,說實話,溫柔鄉里做夢的感覺真是美啊。只因為莊子裡鬧哄哄地,一大早就有李鐵柱跑來叫門,說關羽他們領著一群人馬回莊了。

只見關羽和賈詡兩人在前,胡車兒、裴元紹押後,一群普通百姓在羌胡人馬的護衛下進得莊來。關羽身後卻多出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年紀約摸三十出頭,倒也神色平淡、不慌不忙,想必便是剛剛來投的一陣風郭常子了。

「文和先生、關大哥,你們辛苦啦!」趙興上前打招呼,「你們在外忙碌,國昌卻是洞房花燭,心中實在有些愧疚,還望諸位原諒」趙興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國昌卻是過於自責了,此等小事何必親自上陣,只要你在莊中,內外有了主心骨即可。」賈詡笑呵呵地說道。

「想必這位便是周倉、裴元紹時常提起的一陣風郭常子郭壯士了吧?」趙興對著關羽身後之人打個招呼。

「太行山中野人,不敢莊主掛念,此前多有冒犯,還望莊主寬恕!」郭常子滾下馬來,跪地叩首,小心地說道。

趙興上前將之攙扶起來,「郭壯士不必行此大禮,今後你我便為一家人,不要過於生分。」

領著一眾人往莊子走去,趙興卻開始謀劃起如何整合三處人馬,安置各自的婦孺老幼。

議事廳裡,圍著趙興親自設計,剛剛製作好的超級大圓桌,眾人很是興奮,相互之間稱兄道弟,熟稔起來。

「文和先生,目前臥虎莊內已有三撥人馬相繼來投,青壯兵丁人數已過六百,我想將人馬進行整編和重組,不知可否?」趙興向賈詡說道。

「正當如此!」賈詡點頭答道。

「我欲將人馬分作兩部。第一部為機動兵力,共計三百人,設營校一名,由關羽擔任,營號「飛虎」。此營人馬又分為兩隊:其一為重甲長矛騎兵,由羌胡青壯和原太行山上的善騎好手組成,人數一百五十人,隊長由胡車兒擔任;其二為輕甲弓羽騎兵,由羌胡青壯和太行山上兄弟之中善射好手組成,人數亦為一百五十人,隊長由郭常子擔任。

第二部為防禦兵力,共計三百五十人,由莊中兵丁加上羌胡和太行山上餘下眾弟兄混編,營校目前由我自領,營號「臥虎」。此營又分為三隊,每隊一百人,其中第一隊為刀斧手,第二隊為擲矛手,第三隊為盾兵。

第一小隊長由李進武擔任,第二小隊長由周倉擔任,第三小隊長由裴元紹擔任。餘下五十人作為近衛,主要負責臥虎莊重要人員出行及日常聯絡,名號暫且稱之「警衛連」,連長由李進思擔任。

文和先生戰時負責賞罰和隨軍前出指揮,平時則負責指點各營百人以上頭目兵法戰策。目前由於兵器鎧甲不足,暫且使用各自兵器,待開春之後,我即招攬工匠為各營人馬量身製作各自武器。今後再有人馬來投,則視情擴充隊伍,視功勞陞遷調動。」趙興說完之後,望向眾人。

「如此安排,甚為合理。但不知所有人馬是否安扎於臥虎莊附近?」關羽問道。

「我欲派駐一部人馬繼續佔據青峰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趙興說道。

「哦,不知國昌此舉何意?」賈詡若有所思地問道。

「臥虎莊不宜擁兵過眾,否則招來官府追查反倒不妙。一旦上黨郡守張楊看上了我的馬匹,卻是個大麻煩。因此,我欲將騎兵藏匿於山中,平時仍扮作一陣風,卻不再劫掠鄉里,專心訓練即可。」趙興答道。

「如果有臥虎莊的支援,倒也不必為物資糧草而四處劫掠。不過,可否打著一陣風的旗號,對週遭的山賊勢力進行清洗?如此既可鍛鍊兵馬,還能悄悄壯大實力!」賈詡補充道。

「文和先生所言甚是,吾正有此意。一年之內,我希望能將重甲騎兵和輕甲騎兵都擴充至三百人,不僅僅是人數上的擴充,更需要兵強馬壯!」趙興答道。

「必不負國昌(主公)所托!」關羽、胡車兒和郭常子紛紛起身抱拳答道。

「那就從今日起,對所有兵丁重新進行選拔編隊,按照個人能力和特長,通過相互比試,最終確定各營人選。正月十五,舉行授旗儀式,之後飛虎營進駐青峰嶺!」趙興把手一揮,很瀟灑地做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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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二章 盛名惹出徐公明】


年關將至,有錢的忙著花天酒地,有勢的忙著欺男霸女,沒錢的憂愁無米為炊,流浪的可嘆賣身與誰。

整個上黨郡,要說誰今年日子過得最紅火、最滋潤,既不是郡守張楊,也不是首富張百萬,卻是醉仙樓大老闆、臥虎莊莊主趙興。

為什麼呢?因為有時候連張楊和張百萬都得看趙興的臉色。想喝頂級長河?對不起,賣完了!郡守?郡守也不行,濃香長河還有幾壇,不要後面還有人排著呢!

長子縣醉仙樓裡的李進思別看著人小,應對起郡守府的家丁那可是一點都不懼怕。比人多啊?晚上就讓「一陣風」過來招呼你家!來人不管有多橫,一聽這話立馬熄火。

開什麼玩笑,臥虎莊連「一陣風」都收拾得了,誰去招惹那不是自討苦吃嗎!聽說「一陣風」的大當家郭常子被當初醉倒在醉仙樓的關羽,現如今臥虎莊上第一猛將,當做小雞一樣抓來抓去,打怕了,最近都不敢露面了!

自從上次關羽收了「一陣風」,赫赫威名馬上在長子縣傳播開去,並隨著過往的商旅酒客越傳越遠,越傳越神。到最後,都傳成了關羽一聲大喝,幾百山賊嚇破了膽,全部摔死在馬下!

眾鄉里之所以這麼傳,也是被山賊馬匪禍害得苦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個敢於抵抗的,就紛紛把關羽當成了精神依靠和寄託。

正應了那句「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隨著關羽的威名在上黨郡內四處傳播,卻是狠狠地刺激了上黨郡守府裡門亭長(這個小官主要管著郡守府的府門)。此人是誰?卻是楊縣人徐晃(字公明)!

(按史書記載:徐晃早年在郡裡作小吏,因隨楊奉鎮壓黃巾起義有功,被拜為騎都尉。楊奉被曹操擊敗後轉投曹操,在曹操手下多立功勛,參與官渡、赤壁、關中征伐、漢中征伐等幾次重大戰役。樊城之戰中徐晃作為曹仁的援軍擊敗關羽,因於此役中治軍嚴整而被曹操稱讚「有周亞夫之風」。周亞夫是誰?你還是趕緊去看漢武大帝去!)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滴:這日郡守府裡為迎接新年擺下筵席,請郡守府裡大小官員赴宴,作為門亭長的徐晃也是欣然前往。一班文武官員觥籌交錯,喝得興起。這時有一嗜酒如命的小吏嘀咕道:「張郡守恁地小氣,好不容易請大家吃頓飯,卻給我們喝醉仙樓裡的二等酒,也不搬幾壇頂級長河出來!」

「張功曹此言差矣,非我張某捨不得將好酒分與眾人飲用,只因那頂級長河大曲在臘月裡就已賣斷了貨,許家酒坊也無存貨,只好給大家飲這濃香長河,雖說酒勁小了些,味道卻是不差的!」張楊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卻聽得李家莊有人傳言那生擒了「一陣風」的紅臉漢子和他手下的莊丁天天喝的都是長河大曲!」一旁的張功曹卻是扇陰風、點鬼火。

「張功曹,可是確有此事?」徐晃突然問道。

「確有此事!我有一遠方親戚前來投了臥虎莊,在裡面謀個打雜的差事,卻是看見那幫莊丁飲著上好的長河大曲。」張功曹肯定地說道。

「呔,這臥虎莊恁地不識好歹,有酒竟然不賣於郡守府,當真以為有一兩個毛手毛腳的家將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徐晃大怒,騰地站了起來。

「徐門亭還請息怒!」張功曹在一旁陰測測地說道,「休要被那紅臉漢子聽見,聽聞鄉里傳言此人勇猛非常,可生裂虎豹,有萬夫不當之勇,且莫與他置氣,惹得他尋上門來,反倒平添一番羞辱!」

「我徐公明三歲開始練武,十八歲武功大成,一把大斧迄今尚未逢敵手!若非那臥虎莊不知好歹,卻也不願與那莽撞關羽爭名置氣。張功曹如此懼怕此人,且看我去擒了他來,讓臥虎莊送上好酒,換人回去!」說罷徐晃拂袖而去,看樣子是要前去尋那關羽比鬥。

看得徐晃離去,張功曹卻是奸笑著望向了郡守張楊,「郡守大人,徐公明前去臥虎莊必有一番打鬥,卻正給了我們插手臥虎莊的藉口,還請郡守大人早做準備,既能收了那伙賊人的馬匹、得了酒莊,還能藉機除去這個徐公明!」

張楊也是一臉陰笑道:「還靠眾位齊心協力,若能事成,在座各位每人都有好處!」

一心想要尋關羽晦氣,已經離去的徐晃要是聽得眾人這番話語,只怕是要氣得七竅生煙、八竅冒火,拎起板斧砍人了!可惜他沒有聽見,所以注定要悲催了。

臘月二十八日上午,臥虎莊裡到處已經是準備過年的繁忙景象。端坐於書房內的趙興卻正緊皺眉頭,回憶著上一世小高爐煉鋼的一些關鍵技術,總覺得有很多遺漏,只好無聊地用炭條筆沿著蔡侯紙寫寫畫畫,希望能有些啟發和靈感。

自封的傳令兵李鐵柱顛顛地跑了進來,附耳向趙興嘀咕了幾句。卻見趙興聽完之後,眼珠轉了轉,一副詭異的神色,對著正在一旁端詳著趙興提供的各種單兵武器圖樣的關羽道:「關大哥,莊外有人來找你麻煩,你見還是不見?」

「不知來者何人?」關羽眉毛一擰,自認為平素與人並無恩怨的他心中不免有些詫異。

「來人自報家門,說是楊縣徐晃,現今郡守府內門亭長,要找你單挑!」趙興在一旁興奮地說道。

「不知國昌是想讓我贏還是想讓我輸呢?」關羽含笑看著趙興。

「關大哥你這話問的,我當然希望你乾淨利索地將他擒了,狠狠地給郡守府一個大耳刮子!張楊這老小子打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近日隔三差五地去醉仙樓找茬,派人來莊裡打探,明明是對許家酒坊和我新得的幾百匹好馬動了心思!」趙興恨恨地說道,其實這些情況都是最近李進思經過分析後派人送回來的。

自從將警衛連劃給他率領後,這個半大小子興奮之餘還真是上心,居然首先想到利用警衛連在長子縣一帶收集和刺探消息,為此還被趙興好好地鼓勵加表揚了一番。

「既然國昌你不懼怕郡守府的勢力,那我當盡力拿下徐公明。這徐公明我卻是聽人說過,比我年幼三歲,為人公道正直,擔任門亭長以來,從不收受他人錢財,想去郡守府走後門的都被他手中所持板斧給嚇跑了,老百姓來求見郡守,卻是被他一股腦地全放進去,整得張楊叫苦不迭,早動了撤換他的心思。如果國昌能收得此人,將來卻也不失一位良將!」關羽說道。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趙興在心裡不由得讚了一個。看來連老關都看好地人,怎麼也不能讓他給跑咯。

「去喚文和先生和胡車兒前往擂台,我們先去會一會這個玩大斧的徐公明!」趙興對著李鐵柱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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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三章 又見陰人三人組】


「來者可是楊縣徐公明徐壯士?」 一臉堆笑的趙興向著莊門口一位手提大斧,身高九尺(一米八開外,不要用一丈等於三米三,一尺等於三十三公分的標準來計算,不然得出的結果連姚明看了都不信),長得濃眉大眼、隆鼻闊口、膀大腰圓的猛漢抱拳行禮。

「某家正是楊縣徐晃,不知來者如何稱呼?」徐晃長的雖然粗獷,倒不是蠻橫之人,抱拳回禮道。

「在下臥虎莊趙興,聽門童忽然來報徐壯士來莊做客,倍感榮幸,特來迎接!」趙興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趙莊主不必多禮,不妨把話說開了,此番徐某來此,卻是尋你莊的晦氣!」徐晃有些受不了趙興的客氣,趕緊打住趙興的話頭,氣勢雄壯地說道。

「哦,不知鄙莊何時何人何事開罪於徐壯士,卻讓你提斧上門,耀武揚威!」趙興的聲音也提了起來。

「你這臥虎莊明明有上好的頂級長河大曲,卻不肯賣於郡守府,端得目無上官!你身後那個紅臉漢子不過解縣白丁,擒了些許馬賊,就自稱『上黨第一虎』,更是目中無人!今番某來,就是要你等鄉野小民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今後少惹禍事!」徐晃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

看著面前二十剛出頭,一臉純潔加無知的大好青年,趙興心裡一陣嘀咕,「多好的『四有』青年啊!卻給那鳥郡守看鳥門,真是浪費人才。你都自己找上門來了,我這今後的『三國第一人販子』還跟你客氣個啥!」

「卻不知徐壯士想怎麼個讓我等鄉野小民知曉法?」趙興輕鬆地笑問道。

「待我擒了你身後紅臉大漢,你親自大車栽酒,前往郡守府賠禮認錯,拿酒換人!」徐晃傲氣地說道。

「你這痴人,好大的口氣!關某就在此地,看你如何來擒!」被徐晃當成不存在的關羽火了。

說話間兩個猛人眼光之中溫度急劇上升,一語不發,眼看就要動上手。

「徐壯士且慢動手!」趙興卻是阻止道,「臥虎莊的規矩,上門即是客,那有不把客人迎進莊裡,在門口打架的道理。如果兩位技癢難忍,還請前往莊中擂台之上一比高下!」某位無良小子又開始撒網了。

「還請前面帶路!」

一行人隨後來到莊裡廣場之中的擂台上,卻見得賈詡和胡車兒早已等候在此。一旁擺了幾張條桌,上面放著幾壇頂級長河大曲,還有一些酒菜。另一旁還放著磨盤般大的石頭數十個,卻不知要為何用。

徐晃也不管這麼多人來看他打擂到底有沒有其他算計,反正就是鐵了心要跟關羽比鬥,一上台便脫了外面的罩衫,露出一襲短打的武服,拉開架勢就要動手。不想這時趙興又出言阻止。

「壯士且慢動手!趙某這裡還有話說!」

徐晃有些不耐煩了,「不知還有何話要講?」

「想必你也聽過我臥虎莊的規矩,凡是比鬥,都需設下綵頭,否則無人肯戰。有句話叫客隨主變,還請徐壯士答應,免得弱了自己名頭!」趙興陰測測地說道。

「還請劃下道來!」

「我們莊裡卻有比一場和比三場的說法,綵頭也不同,不知徐壯士可敢比鬥三場?!」

「還請細說……」

「第一場,與臥虎莊第一虎——關長生比武力;第二場,與臥虎莊第一牛——胡車兒比氣力;第三場,與臥虎莊第一智——賈文和比酒力。三場比試,贏得兩場者即為勝。此番比鬥,如若徐壯士獲勝,則依你所言,我親自載酒前往郡守府賠禮。可若是徐壯士輸了呢……」某人開始收網。

徐晃看了看文弱的賈詡和相貌周正、身材並不魁梧的胡車兒,心裡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勝算很大,豪氣地說道「若是某家敗了,但憑臥虎莊發落,徐某人眼睛眨一下就不是好漢!」

「好,爽快!」趙興拍手稱讚,眼裡卻是一副我吃定了你的神情。

接下來,悲催的徐晃遭遇了人生當中接二連三的慘敗!

第一場,關羽戰徐晃。雖然徐晃曾讓關羽在樊城之戰中大吃苦頭,最終被呂蒙趁虛抄了襄陽,關羽敗走麥城,留下千古遺憾。可兩人單挑起來,徐晃跟關羽還是有差距地。且不說關羽比徐晃大了幾歲,更接近力氣的巔峰,單說關羽使的長刀卻也比徐晃的大斧更省力氣,何況在招式上,關羽一點都不落下風。所以一番比鬥之後,關羽越戰越勇,徐晃卻是心中大驚,漸漸不支,最後只得棄斧認輸。

第二場,胡車兒跟徐晃比氣力,就比誰舉的磨盤大石數量多。徐晃舉起了四塊磨盤石,已經是憋上了吃奶的勁。胡車兒輕鬆舉起六塊磨盤石。徐晃敗。

第三場,賈詡跟徐晃比喝酒。用得還是上次趙興陰關羽的招數,只不過換成了賈詡陰徐晃,結果徐晃一罈酒沒有喝完就倒下了。

「將徐壯士抬至客房,安排下人好生照看。召集臥虎營人馬準備防守莊子,飛虎營人馬立即動身前往青峰嶺!」趙興下了命令之後,轉身往議事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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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四章 圖窮刀現各算計】


「張楊看樣子忍不住了,把徐晃慫恿來挑釁只是第一步,估計緊跟著就要採取第二步。文和先生,以你看該如何應對才好?」議事廳內,眾人齊聚,連李進思和李進武都派人前去往回喚了。趙興是怕自家這倆兄弟在外面被人算計,吃了暗虧。

「張楊和他手下的張功曹,都是出身長子縣首富張家,這張家的生意中燒酒也佔據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自從醉仙樓在長子縣開業以來,張家的燒酒買賣基本上做不下去了。此次若是動手,張家肯定不遺餘力想要整垮臥虎莊,侵吞許家酒坊。」賈詡冷靜地分析著。

「這張家當初一口氣買去了十套家具,好像就是因為與子長縣的朱縣令有關」趙興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麼。

「朱、張二家已結為兒女親家,張家大小姐正月裡就要嫁於朱家大公子。」一旁的周倉答道。

「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朱縣令有什麼動作,但我總覺得最難防備的恐怕就是這頭看似人畜無害的『肥豬』!」趙興皺著眉頭沉思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卻也不必過於懼怕了他!」關羽沉聲說道,「我帶著飛虎營埋伏於青峰嶺附近,一旦形勢轉危,那也只好扮成山賊趁黑殺了這伙鳥人!」

「夠狠!不過這個辦法倒是干淨利落、一勞永逸!」賈詡在一旁點頭說道。

「如果張楊打著進莊抓賊的旗號,強行闖入,我們這些兵丁卻是無法阻擋,也不能阻擋。一旦入得莊來,不僅許家酒坊的秘密不保,要是發現了那些胡人和太行婦孺,我們卻是更難應對。」賈詡繼續分析道。

「到時也只好委屈他們先藏身酒窖了。」趙興嘆口氣,「怕只怕這莊裡已經有人被收買,連酒窖的秘密都不保啊!」

「不知主公的二期藏兵工程進行的怎樣了?」賈詡一臉嚴肅地問向趙興。

「目前已挖得山洞四處,裡面的生活設施尚未配套。」趙興回答到,對於這個臥虎莊的最高機密,到如今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具體進展,眼看形勢危急,也只好說了出來。

「卻也足夠隱藏眾人了!不如這樣……」賈詡小聲對著趙興說道,生怕聲音被屋外的人聽了去。

「好,就按文和先生說的辦,關大哥這就動身出發,按照計劃行事,文和先生負責轉移羌胡和太行婦孺,周倉和裴元紹召集莊丁,做好防護郡兵硬闖的準備,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謹遵莊主(主公)號令!」眾人起身答道,說完一個個迅速離開,分頭行動起來。

就在臥虎莊的眾人分析研究對策之時,長子縣衙裡也有一干人馬正在進行著密謀。

只見為首的赫然正是上黨郡守張楊,圍在他身邊的有當日陪著徐晃喝酒的張功曹、朱縣令、還有從未露面的上黨首富張炳坤(人稱張百萬,這個百萬卻不是說張家有百萬貫錢,而是令人恐怖的有百萬畝田!張家的田產不僅遍佈上黨郡,而且臨近的太原、樂平、西河數郡也有張家的田產。)張家長子張琦風、朱家長子朱暮雨、還有上黨郡都尉,張炳坤的族弟張炳麟。

「此次對臥虎莊動手,卻是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那趙家小兒年歲不大,卻智勇雙全,雄心勃勃,來到李家莊不過短短兩載,便創出一份偌大的家業,就連老狐狸李亭方都心甘情願地劃出去幾千畝田地與他。假以時日,待他壯大起來,這上黨郡豈有吾輩立足之處?」首先發言的便是郡守張楊。

「願與郡守大人共進退!」張炳坤應和道「次子不除,上黨將無寧日!」

「還請張都尉將如何動手佈置下來,吾等保管聽命而從!」朱縣令說道。

「今日夜間,兵分四路而行。第一路人馬由張琦風率領張家家丁,在子長縣內散步謠言,說一陣風來襲,製造混亂。第二路人馬,由朱縣令帶領縣裡衙役,趁亂之際佔了醉仙樓!第三路人馬由我親率五百化裝成「一陣風」的郡兵,圍了李家莊,殺人充功,逼迫臥虎莊的人馬現身!第四路人馬由郡守大人親率一千兵馬圍了臥虎莊,藉口發現莊內有賊人藏匿,待得李家莊得手,我們合兵一處,則大事可成矣!」張炳麟惡狠狠地說道,端得是一條雞犬不留的絕戶計。

「那就分頭而動,一旦城中亂起之後,即帶領人馬直撲兩莊和城中醉仙樓!」張楊說道,「今日事成之後,許家酒坊我佔三成、張家佔四成、朱家佔三成;臥虎莊、李家莊的土地我佔六成、朱家佔四成;莊內馬匹歸郡守府所有,青壯歸你二家,藏酒三家平分,各位意下如何?」

「單憑郡守大人吩咐!」眾人個個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就憑這次的收穫,足頂得上平時三年的收入。尤其是張家,名義上只佔得四成酒坊,土地沒有分到。但張家最不缺的卻是土地,最眼紅的卻是許家酒坊,張朱二家同氣連枝,合在一處就佔了六成股份,而郡守張楊所佔四成,那本來就是一家人,這樣看來,許家酒坊這只下金蛋的老母雞怎麼也要落在張家手裡了。

眾人只想著好處,卻沒有人去想,如果對方不是任人宰殺的老母雞,而是擇人而噬的大老虎,自己有可能最後連渣都不剩,這也是貪婪者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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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五章 月黑風高除夕夜】


卻說兩方人馬各有算計,單等除夕當夜一番拚殺之後,活下來的揚眉吐氣過新年,丟了命的無處喊冤下陰間。

正午時分,李進思帶著扮成家丁模樣的警衛連一眾人馬和鄭伯返回了臥虎莊,長子縣城醉仙樓內已是人去樓空,連一個酒罈子都沒有剩下,全被搬回莊來。

李進武和許滿堂二人還在路途之上,由於晉陽距離上黨還有一段距離,待到二人返回臥虎莊時,恐怕已是正月初二了。

「已經發現城中有多處人馬調動整備的跡象,城外兵營內的郡兵也有兩部有行動的跡象。」 議事廳內,李進思將發現的一些情況向趙興細細做了匯報。「根據派往各處眼梢發現的情況進行分析,張楊這次很可能要有大動作!」

「我們不妨換位思考一下,額,這個換位思考,就是假使自己是張楊,會怎麼對付臥虎莊」趙興坐在那裡啟發眾人思考。

「關鍵是要知道這個張楊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賈詡在一旁思考道。

「我若是張楊,要麼不動,要動就一口吃掉臥虎莊!」趙興答道。

「那如果你是張炳坤呢?」賈詡繼續問道。

「張炳坤最在意的恐怕是我的許家酒坊!」趙興順著賈詡的提示思考。

「不知許家酒坊出了事,李家莊會不會坐視不管?」賈詡又問道。

「許家酒坊有李家莊的分子,不然這些年早就被張家侵吞了。」趙興說道這裡豁然起身,「倒是差一點把李家莊給忘記了!我若是朱縣令,肯定唆使張楊連李家莊一起給解決了!不過會用什麼法子呢?」趙興又皺緊了眉頭。

「我們能想到利用『一陣風』除去對手,相必對方也能想到吧。」賈詡在一邊啟發地說道。

「果然是毒士啊,可能心裡早就想到此中利害,卻不言明,讓我自己得出答案」趙興心裡對賈詡的智謀更加欽佩。

「李鐵柱,命你馬上出莊追上飛虎營,將這封信交於營校關羽手中!」趙興立即動手寫下一封書信,對著李鐵柱說道。「李進思,安排警衛連五名部屬保護李鐵柱安全!一人配雙馬,立即出發!」

「謹遵主公號令!」李進思、李鐵柱兩個半大小子起身答道。

「裴元紹,命你立即率領盾兵隊前往李家莊,並速報莊主,要他今日起開始加強防範,防止山賊劫莊!」

「周倉,命你立即率擲矛隊前往莊門處設置拒馬、挖好陷坑,嚴密監視進出人馬,一旦有人硬闖,格殺勿論!」

「文和先生,我將警衛連調撥於你,煩請你安置羌胡家小和太行山眾兄弟的家人於藏兵洞中,所缺糧食和物品,直接找李進思調度。」

「我將代李進武領刀斧隊全莊巡視,以安人心,同時以備不測!」

隨著一條條命令被清楚無誤地下達下去,趙興臨危不亂,指揮有方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漸漸形成,也更加激起一眾家將的求戰之心。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紅的燈籠掛上門頭,喜慶的春聯貼在門框,又是一年除夕夜。

「??啪啪」,莊裡傳來了各戶人家燃燒竹節後放出的聲音。在黑火藥還沒有被大量使用的年代,老百姓就是用燃燒竹節發出的聲音來嚇走除夕夜裡跑出來吃人的「年」這頭怪獸!而對於臥虎莊的兵丁而言,即將到來的郡守張楊才是真正的「年」獸。

「來了!」賈詡淡然地說道。

「還真怕他今夜不來,擾了我明天過年的興致!」已經全副武裝的趙興,頭上戴著自己設計的圓形頭盔,前面還罩上了面甲,只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睛,在燈光之下泛著彷彿能吃人的精光。右手提槍,身後背著黑雕大弓,與一年半以前那個站在山崗上看著大火焚廬的少年,有了很大區別。他長高了,也壯實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上黨郡守到此,爾等刁蠻鄉民為何攔住去路,持械聚眾!」一名小校來到莊前大聲喝道。

「郡守大人遠來是客,奈何趙興聽聞近日有山賊『一陣風』為禍鄉里,故加緊了防備。不知郡守大人帶大兵前來,可是專門為了緝拿強盜?」趙興隔著拒馬路障客氣地回答。

「張某今夜領兵出城,正是為了緝拿太行盜匪,還請趙莊主多多配合!」張楊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由於臥虎莊防範及時,莊內目前並無盜匪進來,就不勞郡守大人和手下兄弟了!」趙興還是很客氣。

「近日上午,我府中門亭長徐晃前來貴莊,不知現在何處?」張楊繼續兜著圈子。

「徐門亭來莊上訪友,一時興起,酒喝醉了,現如今還在呼呼大睡,尚未醒酒!」趙興也不含糊。

「卻是有勞莊裡照顧了!」張楊很有耐心

「應該的,應該的!既然郡守大人忙著緝拿盜匪,我等小民自該安心。小人就失陪了!」趙興實在沒興趣再敷衍下去了,告個罪便要轉身離開,不過卻是絲毫沒有搬開拒馬路障,迎大軍進莊的意思。

「呔,你這鄉下野人端得不知好歹!郡守大人前來,你不迎進莊裡,卻是在這裡一陣聒噪,可是心中有鬼,不敢放我等進莊一看?!」剛才的小校怒斥趙興道。

「如果郡守大人與將軍有雅興進莊小坐片刻,趙興歡迎至極。不過這眾多兵馬卻不方便進莊,我這莊裡老人婦孺多,孩童也多,經不起人吵馬嘶的嚇唬!」趙興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如果我等非要進莊呢!」那小校一臉陰沉之色,仔細看去,卻正是朱縣令的兒子朱暮雨。

「雖說你等有公差在身,卻也大不過一個理字。非要進莊,且問我手中長槍答不答應!」趙興一提長槍,直指朱暮雨,滿臉的殺氣卻是肆無忌憚地迸發出來。

「莊主威武!」周倉大喝一聲,差點沒把朱暮雨嚇得掉下馬來!「莊主威武!……」堵在莊門口的家兵用刀背拍著胸前護甲,一起吶喊道。

「將這莊子圍了,等張都尉一來,哼哼……」跟趙興吵嘴仗沒撈著便宜的朱暮雨轉身下令。一眾郡兵於是將臥虎莊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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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六章 云淡風輕放火時】


時間在郡兵與莊丁的怒目對視中一點點流逝,遠處莊戶人家的燈火已經熄滅,夜深得已經將近子時。趙興這次不敢託大,沒當甩手掌櫃,而是陪著莊丁們一起佇立在寒風之中,手中的長槍一直未曾離手。

雙方人馬都在等彼此掀開最後的底牌。一旦到了那時,這片刻的寧靜即將被殘酷的廝殺所取代。

「噠噠噠……」,一陣急促地馬蹄聲由遠及近地響起,馬上之人飛快地趕到張楊帳前,大喊一聲:「郡守大人,小的有緊急軍情上報!」

「進來!」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張楊喝道。

「稟報郡守大人,長子縣城內發現大量賊匪,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縣衙已經被毀,賊人正在圍攻郡守府!」

「什麼!那朱夏水和張琦風怎能如此胡鬧!真把自己當賊寇了嗎?」張楊有些不解地問道。

「朱縣令已經被賊人當街一刀殺了,眾衙役四處逃散,張家大公子被「一陣風」給活捉了去!」

「一陣風?!城裡怎麼冒出來了『一陣風』?城外大營不是還有兩千郡兵駐紮嗎?怎不去救援?」

「回郡守,大營中的兵馬聽得城中亂起,本欲前往彈壓,突然衝出一紅臉大漢,殺到營門口,一把刀舞得十分駭人,有膽大的校尉前去應戰,全被他一刀一個全拍翻馬下,只到他拍暈了幾十人後,眾人都龜縮在營裡再也不敢出去……」

「呔,氣煞我也!那紅臉大漢卻正是這莊中家將關羽,好個趙興趙國昌,我還未攻打你,你竟敢派人去城中害我!」張楊雙手氣得直哆嗦。「馬上整備人馬,準備攻莊!」

看著遠處探馬進得郡兵的中軍帳之後不久,郡兵們都悉悉索索地動作了起來。趙興馬上意識到不妙,大喊一聲:「郡守意欲加害吾等,且隨我誓死守住莊門,以保諸位家人安寧!」

「殺!」趙興抬臂彎弓,對著衝過來的朱暮雨面門上就是一箭。

「啊」一聲慘叫,那箭卻沒有射中朱暮雨的面門,而是射在了他的大腿上。

趙興有些不好意思地環顧四周,卻發現眾莊丁在周倉的帶領之下已經撲了上去,與衝上來的郡兵在莊門口搏殺起來。那周倉端得兇狠異常,一人衝鋒在前,一把長柄大刀上下翻飛,郡兵挨之即死、觸之即傷,成了一把鋒利的尖刀!

趙興不甘示弱,也想試一試這一年多來自己武功的進展。由於道路不通,人馬擁擠,趙興索性下得馬來拎起長槍往人群中衝去。俗話說的好:一寸長、一寸強!趙興的長槍正適合在這種人擠成一堆的情況下,從後面撿漏。只見他長槍專挑縫隙而入,一捅即收,不問死活,眨眼間便將前排的郡兵捅成了穿糖葫蘆,再無人敢上前來。

正殺得興起之時,忽然看到對面的郡兵潮水般往後撤去,卻聽得郡兵的後路上殺聲四起,帶隊殺來的卻是羌人胡車兒。那張楊起初仗著人多,倒無懼色。但他一個文官出身,那見過幾次真刀真槍的陣前廝殺,尤其是在前路受阻、後方遇襲、老窩被抄的情況下,早亂了方寸,於是趕緊下令收兵回撤,逃回縣城。有道是:兵敗如山倒!這一撤退,郡兵就亂成了一鍋粥,哭爹喊娘地炸了窩,在臥虎莊外的原野上四處逃竄。

趙興也不去追趕,而且還喊住了殺得興起的胡車兒和周倉。「周倉速隨我去李家莊救援,胡車兒帶著騎兵前往縣城與關營校匯合,我要你給我帶一句話去——『我要張百萬和張楊的項上人頭』!」

「謹遵莊主(主公)號令!」

「請文和先生守家,安撫眾鄉里,我去去就回!」對著莊門口的賈詡行過一禮之後,趙興拔馬往李家莊衝去。兩莊之間步行也就一個多時辰,騎馬趕路卻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遠遠地看到李家莊外到處都是火把,兵器碰撞的聲音和人馬的慘叫聲混成一片。

放眼看去,卻是一夥賊人打扮的人馬圍住了莊子,裴元紹正率領盾兵拚死抵抗,看樣子匪徒尚未能破莊而入。

趙興觀察了一番之後,發現賊人當中有一個在居中指揮,其他賊匪將之團團護在中間,估計便是頭領了。一直都很嚮往關大哥能在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的趙興有些心動,估摸著憑自己手底下的功夫,能不能也上演一出「溫酒斬賊酋」的大戲。

想來想去,趙興還是決定不冒險了,等周倉率步兵趕來之後再動手也不遲。雖然不能衝入敵陣,但不代表無事可做。這不,某個從來不講「來將通報名號」、「陣前對罵」這些規矩的無良小子,抬手就放起了冷箭。

「嗖嗖」幾箭過後,賊人發現了身後放冷箭的趙興,十幾個賊匪便氣得哇哇直叫地衝他撲來。趙興可不會老實地等著賊人圍攏了當英雄,一貫奉行打不贏就跑的趙興,打馬就往遠處跑,賊人也是不肯放過他,一路攆著追。追到半道遇到了正急吼吼往這邊趕來的周倉和擲矛隊,一陣槍矛大雨過後,賊人都被釘死在了地上,受傷的馬匹四處逃散。

「趕緊派人將走散的馬匹收攏牽回莊裡救治!」趙興吩咐到,然後掉頭又往李家莊跑,如此折返了三回,引來的三撥追兵全都被解決之後,周倉帶著的擲矛兵殺到了賊匪的身後。

正被裴元紹率領的盾兵烏龜打法搞得焦頭爛額的張炳麟,在心裡已經問候了對面那個無賴將領家中女性無數遍,可就是攻不進莊子。這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喊殺聲,接著就聽見一陣破空呼嘯聲傳來,身邊的人便像長高了的韭菜,被收割了一茬。「不好,有埋伏!兄弟們,風緊扯呼!」張炳麟一看形勢不妙,撒腳丫子準備開溜!

「賊人休走!且看槍!」趙興大喝一聲,這次卻是真材實料地衝進了敵群,一柄長槍上挑下刺、左突右抽,眨眼之間殺至張炳麟的身前。

「破不了李家莊,殺了趙興卻也是大功一件」死到臨頭還心裡想著美事的張炳麟揮刀來戰。兩人戰在一起,幾個起落之後,趙興就感覺到對面的賊匪刀法與平時跟關羽對練時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連周倉都不如。頓時信心大增,忽然間一勒馬韁,騰空一躍,長槍如蛟龍出海般直奔張炳麟的心窩而去,正是前些日子跟關羽對打時使出的「盤龍出洞」。張炳麟心中大叫不好,卻來不及躲閃,被趙興一槍刺了個對穿,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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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七章 殺了張楊發大財】


「賊酋已死!降者不殺!」趙興一把拾起地上張炳麟掉落的砍刀,揮刀砍下他的頭顱,用長槍挑在了槍尖之上,在人群中大聲喊道。本來就有些不支的郡兵,一看張都尉都授受身死,不敢再做反抗,紛紛丟下兵器,做了降兵。

「周倉、裴元紹,派人將這些冒充匪徒,為禍鄉里的郡兵用繩索縛了,押回臥虎莊,聽候發落!」說完,趙興拔馬往長子縣城趕去。

走到半道,卻遇到了真的「一陣風」郭常子和胡車兒正帶著飛虎營往回返,只是不見了統領關羽。

「關營校人在何處?」趙興關心地問道。

「稟報莊主,關營校說他要親自取了逃往晉陽的張楊項上人頭才來見你!」郭常子答道。

「好,不知那張百萬的人頭可曾拿下?!」

「朱夏水、張百萬的人頭在此,主公請過目!」胡車兒命人將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提上前來。

「好!待關營校返回後,按功勞給弟兄們行賞!」趙興冷酷地說道。

趙興前世本就是個殺人機器,見慣了生死離別。這一世,更是到了兵荒馬亂的亂世之中。來到三國時代,他早就知道自己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要想保護更多的人,那就只好一次次舉起屠刀,「懷菩薩心腸,行閻王之事」。

「張百萬是如何被殺的?」趙興又問道。

「張府被我們攻破,關營校下了不得濫殺無辜的命令,只是抓了幾個小廝將隱藏在府中後花園內的張百萬揪了出來,一刀殺了。不過關營校要求我們把張家的府庫給搬了個一乾二淨,連同地契也一併給掠了回來!」趙興這才有空抬頭往後看去,卻見得一眾馬賊打扮的飛虎營,人人肩背手提的,把胯下的馬都壓得快要走不動路了!

「嘿嘿,叫你算計老子,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趙興心中狠狠地樂著。「走,我們返回臥虎莊!」望著遠處長子縣城四處冒出的火光,趙興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

各路人馬在隊長以上頭目的帶領下,紛紛返回莊內,不久損失情況就被李進思統計上報了過來。經此一晚,臥虎莊損失了兵丁97人,其中亡35人,重傷62人,輕傷不計。擊殺郡兵和衙役300餘人,活捉張琦風、朱暮雨和張功曹,斬了朱夏水、張炳麟、張炳坤,郡守張楊不知下落。從張府庫中搜刮的財貨折合大錢四千萬枚,各地地契七十萬畝,卻是天大的一筆收入!足夠抵消臥虎莊的損失,而且是大大增加了實力。

議事廳內,眾人正為這筆天降財富樂得合不攏嘴時,關羽卻推門而入,滿身的殺伐之氣讓人噤若寒蟬。

「關大哥辛苦了,趕緊坐下來喝杯茶水!」趙興不問關羽有沒有殺了張楊,因為他看到關羽進來時兩手是空的。

看到趙興並沒有直愣愣地問自己殺人的事情,反倒是招呼自己喝水,關羽心中一陣暖意。「張楊和他的幾個親兵都被我殺了,屍體丟在太行山下,人頭已經找地方埋了。」

「關大哥處事妥當!」趙興心中不由得讚了一個,自己又不是「戀頭癖」,只要把禍害殺了,不留後患就行。既然關羽說殺了,那肯定是活不了的。印象中關大哥還沒有騙人的習慣,就算是放走了曹操,那也是當面供認不諱!

「此次雖然殺得痛快,卻也是捅了天大的窟窿啊!」賈詡在一旁提醒趙興。

「想必文和先生心中已有對策,我先講出自己的想法,看看是否跟先生一樣。」趙興一點都不驚慌,今晚動手之前,他已經想好了後果以及應對的辦法。在他的心目中,張楊等幾人都是非死不可,不然接下來臥虎莊的發展就會受到限制。這些人不來惹他,過完年他也要殺上門去!

「我欲請先生趕赴洛陽一趟,隨行帶上足夠的好酒與財物,上下打點一番,將壞事變成好事!」趙興繼續說道。

「哦,不知如何化腐朽為神奇?」賈詡笑眯眯地問道。

「當今天子愛財如命,賣官鬻爵已成便飯。前不久聽聞曹嵩(曹操他爹,大宦官曹騰的養子)花了一億錢買得三公的高位。皇帝身邊「十常伺」個個更是視金錢如父母,將作大匠何進也是貪得無厭。有句話說得好『凡是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臥虎莊現如今不缺錢,甚至有大把大把的錢,缺的是聲望和地位,缺的是官員。以先生之智謀與手段,前去洛陽可為眾人謀得大小官職,化解今日之危!」趙興自信地答道。

「不知國昌中意那些官職?」賈詡繼續問道

「上黨郡守、上黨都尉以及郡守府內一眾幕僚的職務,長子縣令以及幾個孝廉的名頭!」

「可有人選安排?」賈詡問道

「上黨郡守當非先生莫屬,都尉非關大哥莫屬,長子縣令卻可以讓我外公李慶擔任,如今我的年齡還不能入仕為官,可以舉個孝廉,最好是擔任一個不用入洛陽陪皇帝的郎官」趙興一臉的遐想。

「國昌所思皆吾所想,詡深感佩服!」賈詡正色道。在這個年代,作為謀士,雖然希望自己的計謀都能被主公採納,但絕對不希望自己的主公是個只會點頭說好的「磕頭蟲」。以賈詡善於在三國亂世之中保全自己的性格,他很樂意看到自己投靠之人能力全面、謀斷有方,不是那種剛愎自用的廢材。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詡自請明日趕赴洛陽!」

「又要勞頓先生,國昌甚感不安。我欲安排李進思、周倉二人隨行,帶『臥虎營』百人好手保護先生一路安全,不知可否?」趙興問道

「如此甚善!」賈詡答道。

「鄭伯,拿酒來,讓我們借今日大勝之威,為文和先生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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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八章 豔陽高照慶餘年】


光和六年(公元一八三),正月初一,風和日麗。

除夕夜打鬥的痕跡已經被有心人仔細地抹去,臥虎莊在雞鳴狗吠聲中迎來了新年。

一大早,莊戶們卻都是自覺地來到了廣場之上,紛紛走到莊主大院門前拜年問好。昨夜的一番廝殺,莊戶們被留在家中無法親眼所見,但不用多說,他們都知道正是面前這個對著眾人笑眯眯點頭哈腰的青年,為他們撐起了一把命運的保護傘,在鮮卑人環伺、匪禍蔓延、官府肆虐的年代,讓他們有了飯吃、有了衣穿、有了活幹,不用擔驚受怕,流落異鄉。

看著遲遲不肯離開的鄉親們,趙興在心中感動之餘卻有一種莫名的哀傷。都說中國的百姓是最可愛的百姓,也是最軟弱的百姓,只要不是把刀架上了他們的脖子,只要有口飯吃,那怕收很重的稅,做牛馬一般的活,他們還會當你是主人,如今看來當真如此啊。

「我不過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甚至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給眾人帶來些許好處,便被大家奉若神明,就算昨夜戰死的莊丁們的家人,都擦乾了眼淚前來問安。我趙興在這異世的天空之下,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早日解救出更多受苦受難的百姓!」趙興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對著自己許願。

「鄉親們,既然大家不肯離去,今日我便拿出酒肉,與大家在這廣場之上一起載歌載舞,歡慶新年!凡是昨日不幸犧牲和重傷的兄弟們,家家都有十畝以上的土地和千貫大錢的撫卹!」趙興站在擂台上,激動地朝著眾人喊道。

「莊主威武!」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然後廣場上的人們一起大聲喊了起來「莊主威武!」

隨後,殺雞宰羊,一個個火堆被架在了廣場上的各個角落,上好的長河大曲被搬了出來,各種度數地燒酒往擂台上一擺,任眾人隨意飲用。米面和豬肉、羊肉堆得像座小山一樣。

為了凝聚人心、激勵士氣、促進民族融合,趙興准許所有莊中老少盡皆前往廣場上取食,大慶三日。無論是長著黃褐色頭髮的羌胡人、還是剛下山不久的太行山賊的家人、李家莊的佃戶、一年來投奔的流民,大家隨意地交織在一起,說著五湖四海的鄉音,開心地談論著今年的打算,好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站在莊門口,眾人為賈詡和周倉、李進思等人送行。雖然大年初一便要遠行,可人群中沒有一個抱怨的,莊丁們剛剛從歡慶的場面中走出來,一時還很興奮,時不時談論著什麼。

「張旺財,大過年地你也舍得丟下媳婦和兒子張作霖啊?」

「去,一邊呆著去!有什麼捨不得!他娘倆現如今吃得好、穿得暖、睡得安,全憑了莊主的保護,俺張旺財雖然不識字,但好歹也知道知恩圖報,俺這是為莊主去辦差呢!」

「胡穆圖,今日離開之時,怎麼看你一雙眼睛總是往姚家媳婦身上瞟?你這羌胡人也打起漢人媳婦的主意了!」

「這有什麼的!莊主不是娶了俺們族長的妹妹為妻嗎?再說那姚家兄弟昨日不幸戰死,以後姚氏還得有人照顧不是!」

「先生一路保重!」趙興抱拳向著賈詡行禮。

「國昌不必掛憂,有眾人隨行,賈詡定當不負重託!」

廣場上的歡慶還在繼續,醉了整整一天的徐晃卻是醒了過來。轉頭四顧,發現自己躺在一間乾淨整潔的臥室之中,房內卻無他人,想必是自己忙去了。

想起昨日比鬥之事,徐晃的心中一時難免百味雜陳。興致勃勃而來,卻是鎩羽大敗而醉,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在郡守府還是在臥虎莊。想到這裡,徐晃起身下床,推門而出。

隱隱約約聽到遠處一片人聲嘈雜,卻不見自己所在院落裡有人走動。好奇之下,徐晃循著聲音走到了廣場邊上。望著擂台上擺成一排的長河大曲,堆積如山的糧食和肉類菜蔬,還有大人孩童們興奮的歡叫聲,羌胡漢人拉手圍著火堆跳舞的一幕幕景象,徐晃的內心很震撼!

沒錯,張功曹沒有騙自己。臥虎莊裡面不僅是莊丁有頂級長河飲用,就連普通的莊戶都能飲用!可這一刻,徐晃卻不覺得自己受了辱沒。臥虎莊憑什麼就一定要把酒賣給郡守府?

正在感慨和反思的徐晃,卻不知道自己楞神的時候,已經憑著健壯的身軀和剛毅的面容引起了近處一個火堆邊上幾個羌胡姑娘的注意。

「胡莉亞(怎麼聽著像是「狐狸呀」?),你的魂兒是不是飛到大草原上去啦!嘻嘻,既然看上了,何不大膽的前去拉他過來一起跳舞!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們可不客氣了哦!」一個羌胡姑娘對著另外一個笑著說道。

「去就去!我胡莉亞長這麼大,還沒有怕過事!」一個長像與胡杏兒有幾分相似的胡人姑娘起身說道,說完竟然真的往徐晃跟前走去。

「這位漢人大哥,能和我們一起跳個舞嗎?」小狐狸來到徐晃身邊,嬌滴滴地說道。

本來就有些愣神的徐晃,聽到面前的胡人女子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向自己發出的邀請,大腦徹底的短路了!以至於後來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身不由己地跟著漂亮姑娘來到火堆旁,被人牽著手機械地舞動起來。只到最後,趙興派了李鐵柱前來「解救」他,他才算是從眩暈狀態中得以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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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四十 章 革命要從娃娃抓】


「趙莊主饒命!徐門亭救命啊!」聽聞趙興要自己項上人頭,張功曹嚇得屁滾尿流,面如蔡侯紙(蔡侯紙白不白、黃不黃,正適合描述張功曹此刻的表情)!

「唉,你為虎作倀,又知道的太多,留你不得……」說完這話,徐晃當著眾人的面,右拳忽然猛地擊出,正中張功曹太陽穴。只見張功曹中拳之後,雙眼一翻,卻已沒了氣息。

「胡車兒聽命,今日夜裡你派手下兄弟將張功曹屍身送回張府。」趙興沒有什麼興趣再看下去了,讓徐晃動手不過是給手下其他將領一個交代,自己實在不怎麼喜歡打打殺殺的,更不用說真要徐晃把張功曹的頭顱給砍下來,弄地到處一片血乎淋當地。趙興昨日夜間砍張炳麟的頭,實在是不想多殺人而已。

徐晃此舉也有試探趙興心性的意思,看看自己投的這個主子是不是嗜殺如命之徒,還是寬宏大量之輩。畢竟以後要在人家手下混飯呢,摸清了脾氣好當差啊!若是趙興見到張功曹人已死,仍然要他割人頭,徐晃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從今往後,徐公明即為我臥虎莊兄弟,還請大家相互提攜扶持,共謀大事!」趙興對著一眾人道。

「謹遵主公(莊主)訓誡!」眾人紛紛起身答道。

「主公,晃請回城,掛印辭官!」徐晃說道。

「公明此舉卻是不必,你的公職仍在,來日說不定還有晉陞,以後為郡守府辦差也就是為臥虎莊辦差!」趙興微笑道。

「還請主公明示!」徐晃有些不解道。

「天機不可洩露,不日你便知曉!」某個不良小子一副神叨叨地樣子。「走咯,兄弟們去吃燒烤咯!我請客!大家隨便吃,隨便喝!」

郡守被殺!都尉被殺!縣令被殺!首富被殺!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從除夕夜晚上就開始在長子縣城裡傳了開來。儘管城裡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整個上黨郡都是人心惶惶,可整個臥虎莊、李家莊都安安靜靜地,甚至於有些囂張地大肆慶祝新年,渾然不覺上黨郡的天已經塌了。

連著三天廣場慶祝活動結束之後,帶著酒醉飯飽的滿足,臥虎莊又開始了忙碌。忙著種莊稼!忙著蓋房子!忙著築莊牆!忙著餵豬羊!忙著制佳釀!所有人都有事情可幹,整個臥虎莊就像一部龐大的機器,井然有序地開始了新一輪轉動。就連一群不到馬車車輪高的孩童都被趙興集中起來了!

看著廣場一角,被集中起來的幾十名五歲至十歲之間的男童,高高低低的被李鐵柱整隊站在自己面前,趙興覺得人數還是少了一點。想一想花果山上的孫猴子,那猴子猴孫滿山遍野,該有多麼地壯觀啊!上輩子,有位偉人經常教導大家說「@#¥%要從娃娃抓起!」趙興可是深深地記在自己的腦海裡的。這鬧革命也需要從娃娃抓起嘛!

「孩兒們!今天你們能夠站在這裡,應該感到光榮和自豪!因為你們,將成為臥虎莊『小虎隊』的首批隊員!你們今後會吃到最好的牛肉,穿上結實的皮靴,住上寬敞的板房,接受最好的教育!我就是你們第一位老師!」趙興站在前面興致高昂地講著,也不管這群野小子能不能聽得懂。

看著隊伍中一些熟悉的面孔,趙興有信心為自己培養出能文能武的下一代接班人。他甚至不無惡意地想像著等這些孩子長大了,被自己超時代的教育培訓之後,能不能跟三國中期那些牛人們一決高下。比如就在這兩年才陸續出世的諸葛亮、孫策、孫權和司馬懿等牛人!

「今後,李鐵柱將成為你們小虎隊的隊長!賈穆、關平是你們的副隊長,賈穆管七歲以上的,關平管七歲以下的!明白了嗎?」趙興對著孩子們吼道。

「明白了!」孩子們奶聲奶氣地答道!

「進武哥,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一起訓練這些孩子!」趙興對著站在身後的李進武說道,他想把自己前世的訓練特種兵的方法教給李進武。

「一定把這群兔崽子練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們!」李進武惡狠狠地說道,只聽得身旁的李鐵柱後背發冷!

「李鐵柱,今後你要時刻關注你的隊員的動向,一旦發現誰有什麼特長就來向我報告!」趙興對著身旁的李鐵柱說道。

「牢記主公吩咐!」李鐵柱挺起小胸脯堅定地說道。

「賈穆,你的身子弱,以後注意加強體能鍛鍊,那些經史子集方面的文章,長大了再看也不遲。你不用擔心你爹爹會責怪,今後你只要注意記錄我對你們講的每一句話就好!」

「穆當謹記主公教誨。」

「關平,你的年齡小,但你要牢記你是關羽的兒子!你是上黨猛虎的兒子,今後莫要墮了你父的威名!」

「平兒牢記叔父之言!」

「好!孩子們,來來來,今天我就給你們講一講趙氏兵法戰策之首的三十六計!」趙興將一幫孩子喊道身邊,隨意地往地上一坐,像極了前世電視中看到的太祖隨意往楊家嶺上某處田間地頭一坐,就跟戰士們拉起家常來的樣子。

「這三十六計嘛,卻是莊主我總結前人用兵戰例、政治鬥爭、外交攻伐取其精華而成!先教給大家一首詩,大家一定要熟記——金玉趙興策,藉以擒劫賊,魚蛇海間笑,羊虎桃桑隔,樹暗走痴故,釜空苦遠客,屋樑有美屍,擊魏連伐虢(發音為國)。」某個以剽竊他人知識產權為榮的不良小子,毫不猶豫地將後世人們總結出來的成果據為己有。

「三十六計,分為六套,即——勝戰計、敵戰計、攻戰計、混戰計、並戰計、敗戰計。前三套是己方處於優勢之時所用,後三套則是己方處於劣勢所用。今天,我就給大家講一講第一計:瞞天過海。這瞞天過海講得卻是從前有位皇帝……」

今日的「小虎隊」,後來的「臥虎少年班」第一堂課就在一幫孩子們圍坐一起,聽著趙興講故事中開始了。雖然形式不夠莊嚴,過程有些簡單,但後來從中走上征伐之路的將領們回憶起此事時卻是激動不已。

比如「興和」後期的三星上將關平就這樣說道:「皇帝很隨意地往廣場的角落裡一坐,壓根就沒有去顧及地上的塵土會不會弄髒了皇后給他做的新衣。他只是隨和地對我們講述著一個個動人心弦的故事,然後深入淺出地講出了其中蘊含的軍事哲理。起初我們只是機械地記憶,但當我們真正走上戰場之時卻赫然發現,敵人所用的種種計策,無不包括在皇帝講的故事之中。你說我們自小就被皇帝這麼教育著,還好意思在戰場上打敗仗嗎?」

「興和」後期的內閣大臣賈穆說得比較簡單:「父親一有空閒就會檢查我的功課,當他從洛陽返回來時,我已經把皇帝講的三十六計的前十六計記錄成冊了。父親翻看之下大驚,疑為天人之作,反覆逼問我從何處所得,生怕因此書而引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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