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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一章 張遼上門來尋仇】


「我跳,我跳,我再跳!」莊主大院的後花園中,幾個絕色女子圍在一起嬉鬧著下跳棋,趙興也被強拉過來湊了數。「耶,我又贏啦!」調皮搗蛋的許婉琳咋咋呼呼地跳了起來!「興哥,你又輸啦,晚上你要給我們做燒烤!」

「唉,我烤,我烤還不行嘛。小心吃多了肉,你變成豬仔!」被眾女圍在中間的趙興翻著白眼。

「呵呵」、「嘻嘻」、「撲哧」、「哈哈哈」,四種不同的嘲笑聲響了起來,惹得許婉琳蠻性大發,「哼,就是要做豬仔,以後嫁給你生一窩小豬仔!」

被許婉琳如此種種雷人話語鍛鍊了大半年的趙興早已有了抵抗力,只是卻驚得身旁四個女子沒了笑聲。你道那四個?從她們的笑聲當中卻是不難辨認!

「呵呵」笑的是許婉婷,開心之中帶著對許婉琳的溺愛。

「嘻嘻」笑的是胡杏兒,魅惑之中帶著看到趙興吃癟樣子的興奮。

「撲哧」笑的卻是大家閨秀賈瑩,是被趙興沒有正形,調戲小姨子給逗笑的。

「哈哈哈」大笑的卻是徐晃的相好胡莉亞,是被許婉琳的小女兒模樣感染的。

雖說大家笑的各不相同,但都被許婉琳直言不諱要嫁趙興的話語給雷到了,不知道開口之後還說什麼好。

許婉琳卻是一副大不咧咧的樣子,她心裡正在得意著呢。就是要當著眾人面說出來,不然對面這個害人的冤家總是在自己面前裝瘋賣傻!

你還別說,東漢時期,女子十一二歲便嫁人還真是常有的事情,而姐妹嫁於一人的也不鮮見,難怪過了新年,已經十一歲的許婉琳這麼早熟,急著給自己預定老公。

按現在的要求,別說十一二歲,只要未滿十六歲,那就碰不得,你們誰要是敢碰一下,那怕人家小姑娘自願,你就等著吃牢飯吧!真不是鬧著玩地,電腦前的大狼小狼們一定要牢記!

正在眾人尷尬之間,趙興看見自己的救星跑了進來!

「主公,有個年紀與你相仿的小子正在莊門口叫罵呢!要你速速前去受死……」李鐵柱越說越心虛,不由得聲音小了下來。

「靠,現如今敢站在臥虎莊門口罵人的還真是少見,我還真要去會上一會!」趙興來了興趣,正好藉故抽身離開。「姐夫你別忘了晚上早點回後院給我們做燒烤!」許婉琳的聲音又不失時機地從後面飄過來,搞得趙興腳下一滑,差點沒有跌倒。

看著趙興的狼狽樣,「呵呵」、「嘻嘻」、「嘿嘿」、「哈哈哈」……,一陣笑聲在後花園裡響起。

「兀那小子,端得膽大,在我臥虎莊前大聲咆哮,可是不曉得我莊中人強馬壯,隨便一人便能輕易取了爾的小命!」先發制人的趙興,衝著莊外一名騎著高頭大馬,「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的俊秀少年喊道。

「來者通名!某乃雁門馬邑張文遠,不殺無名之輩!」

「啥,你說你是張文遠?雁門郡的張遼?」趙興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語氣之中有些輕視。

「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馬邑張遼!倒是你這廝,藏頭縮尾,不敢報上名號!」張遼怒了!

「呔,你這小子,休得胡言亂語,若是惹得莊主發怒,叫你今日有來無回!」從後面趕過來的周倉大喝一聲。

「你就是那上黨一霸,勾結山賊外寇,為惡鄉里的趙興?」張遼提槍直指趙興,怒氣衝衝地問道。

「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也不知道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老子什麼時候成了山賊惡霸了?」趙興心裡嘀咕著,到現在他還沒有從面前之人就是張遼的激動中徹底回過神來。日盼、夜盼,一直忍住沒有整出「上黨版」的桃園結義,跟關大哥拜把子,還不都是因為面前這個傢伙沒有到,趙云到現在還沒露面的緣故啊!

「我說張遼哇,我趙興一沒有偷看你家媳婦洗澡,二沒有跟你搶家產,三沒有放火點你們家房子,你跟我這麼激動幹嘛?」一副混混加小流氓樣子的趙興,斜著腦袋調侃著對面的張遼。

「呔,氣煞我也,今日若不能手刃於你,卻叫我如何回去見張家妹子!」說罷張遼提槍就往莊內衝來。

「裴元紹、李進武,你二人纏住他,不要傷了他性命,更不要教他走脫了,待到他打的精疲力竭之後、不願再鬥之時,領他到我的書房裡來。」趙興朝著身後二人吩咐道,說完便吹著口哨回後院陪姑娘們下跳棋去了。

看到這裡細心的讀者又要問南道了,不是還有關羽、徐晃等猛人嗎?怎麼不見他倆出場?

事情是這樣子地:關羽呢,已經於正月十五帶著郭常子、胡車兒進了太行山,忙著去剿匪了。徐晃呢,畢竟也是公務員,不能總是曠工啊,再說郡守府都被人一把火給點了,他這個門亭長現在怎麼也要回去維持現場不是?所以呢,目前趙興手下能用之將,就剩下了李進武和周倉。

但你也不要小瞧了此二人,用三國遊戲裡的通用的人物「五圍指標」來衡量,裴元紹目前的武力值在80分以上了,李進武更是超過85分。雖說成名後的張遼,曾經在逍遙津殺得東吳大軍丟盔棄甲,可現如今比趙興還要小上一歲的張遼畢竟還是個沒有經過戰陣的雛兒,估計武力值跟趙興也就差不多,頂多85分。

用此二人對付少年版的張遼,還是足夠了。趙興也是充分估計了自己與張遼的實力,不想自己一旦失手輸於張遼,輕則丟面子,重則丟性命,那也太冤枉了。

趙興一走,張遼就急眼了!拍馬往前衝來,卻被李進武、裴元紹攔住,慢慢引到了廣場之上,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狠命拚鬥起來。沒想到真如那趙興所言,這臥虎莊真是藏龍臥虎,隨便出來兩個家將迎戰,竟然跟自己打的難分難解。

尤其是那個年紀輕一些的,招式陰險刁鑽,簡直無恥下流之極,偏偏自己還不得不防。張遼眼中無恥下流之人自然是天天跟著趙興一起訓練『小虎隊』的李進武啦!趙興那套招式可是融合了現代特種兵搏殺技術的——不求花裡胡哨,只要一擊斃命!在張遼眼裡看來自然是陰險刁鑽,甚至於下流無恥了。

從晌午時候一直打到太陽落山,張遼實在是沒有了力氣,連胯下的寶馬都累得站不起來了,只好罷手。三個人、六隻眼睛,瞪在一起,卻是誰都沒有力氣說話。「呼哧、吭哧、呵哧」,一片喘氣的聲音……

「主公讓我過來問一句,哥幾個,玩兒夠了沒有?」李鐵柱適時出現,說了一句發音怪異的話,怪就怪在「玩」字後面那個加重了聲音的「兒」字。

「主公說如果沒玩夠的話,吃過晚飯,挑燈再戰。如果不想玩了,那就跟著我去前院找他,他請你們吃燒烤、喝燒酒!」李鐵柱說的一字不落,甚至連發音和神態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去就去,怕他不成!」張遼有點賭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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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二章 哥哥等你很久啦】


三人隨著李鐵柱來到前院,還真看到了院子裡趙興,正在炭盆上邊,雙手翻飛地烤著些用細竹籤穿著的肉塊,嘴裡還念叨著「要是能搞到一些辣椒和孜然粉就更爽了!」

「來啦,自己找地坐!來,文遠快嘗嘗哥哥的手藝!」說罷,趙興向張遼遞上了一串香氣四溢,正滋滋往下滴油的肉串。

「吃就吃,正好肚子餓了!」張遼也不客氣,劈手就把趙興遞來的肉串拿到手上,呼呼大嚼起來。

「來來來,別光顧著吃嘛,喝點咱臥虎莊釀的燒酒,正好解乏!」趙興又遞上一壇燒酒。

「喝就喝,誰怕誰!」張遼接過酒罈猛灌一陣。

看著眾人一陣狼吞虎嚥,吃完了自己烤好的肉串。趙興說道:「文遠兄弟,你這打也打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該說說為啥要從雁門關外大老遠地跑來找我尋仇的事了吧?」

被人好酒好肉地伺候著,還笑臉相迎地陪著,張遼的氣也消了不少,於是仔細地將自己前來尋仇的前因後果告訴眾人。

原來張遼本為聶壹之後,為避災禍祖上遷至馬邑,並改姓張。這一改姓卻與并州大姓張家,也就是被殺的張百萬家沾上了親,帶上了故。張百萬的父輩與張遼的爺爺曾因救命之恩有了交情,便拜了把子。張家為了感謝張遼的祖父救命之恩,贈送了在雁門郡下的一處田產,兩家的後人雖然走動少了,但還保持著聯繫。

除夕夜裡,張家家主被人砍了頭,府庫被劫一空。張家一家人多少知道一些內情,卻也不敢聲張,不幾日舉家搬到了遠離上黨的雁門郡。聽說故人遠來,張遼父親便帶著張遼前去探望。

席間問起緣由,那張家大小姐,也就是朱暮雨未過門地媳婦淒悽慘慘地說了一通顛倒黑白的話,還請張遼父親替自己做主。本是張家看上了許家酒坊,意欲搶奪,被她說成了臥虎莊與山賊合謀,劫掠了自家財產,還殺了家主。

張遼正是少年人心性,在一旁聽得火起,當時就要前來尋仇,被其父喝止。結果當晚偷了家中好馬,拎著武器就來上黨尋趙興報仇。

聽了張遼的話,趙興搖頭苦笑不已。「古人云: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不知文遠可有興趣從別人口中聽聞此事的來龍去脈?」

「不知卻是何人?」張遼問道。

「你可以隨裴元紹前去問詢,目前尚羈押在莊中的朱家大公子和張家大公子,他們都是當晚之事的謀主和參與者。一路上你也可以聽聽裴元紹同你講講此事。我就不去了,你們一個個吃飽了,後院還有一群人等著我去給她們燒烤呢!」趙興說完起身往後院走去,邊走嘴裡還念叨著:「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過了許久,已經把後院幾隻「小饞貓」喂飽了的趙興正躺在安樂椅上閉眼哼著小曲,卻聽到李鐵柱進來說道:「啟稟主公,張遼在前院求見。」

「哦,你去將他領來」趙興波瀾不驚地說道。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卻見張遼滿臉凝重之色地進到屋裡。

「張遼偏聽偏信,險些釀成大錯,幸得趙莊主寬宏大度,不加追究。遼為日前在莊門口肆意謾罵向莊主賠罪!」說罷,張遼單膝跪地,行了大禮。

趙興慢吞吞地起身,雙手用力將張遼攙扶起來。「文遠啊,我何嘗為此事生氣,我是擔憂你日後見了張家姑娘無法交待啊」某個無良小子開始演出。

「感謝莊主如此為遼著想!」張遼感動地說道,「若日後相見,我必告之其兄仍尚在人間,勸其日後多行善事少為惡!」

「好!文遠善惡分明,性格直爽,與我性情相投,今日相見真恨晚矣!當大醉一場,以為幸事!」趙興又開始撒網啦!

一旁的李鐵柱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趙興勸人喝酒了,他有些同情地看著張遼,唉,都記不清這是第幾個被主公算計的人了。

客廳裡面,趙興與張遼以及李進武、裴元紹等人面前都擺上了上好的長河大曲,滿桌的菜餚甚為豐盛。

「文遠啊,說句實話,你可能不知道上黨趙興,可哥哥我等你等了很久啦!」這話肉麻地,其餘人聽了趕緊借酒壓住內心不斷翻騰的嘔吐感。趙興卻是不顧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我們今日不醉不休,來來來,滿上!」

「文遠啊,有沒有興趣跟我比比酒量?」趙興慫恿著張遼。

「哈哈哈,有何不敢!比就比,怕你不成!」解開了心結的張遼心情大好,痛快地答應道。

「敢不敢帶點綵頭?」趙興繼續慫恿。

「不知是何綵頭?」張遼好奇地問道。

「誰若是輸了,以後見了對方得喊大哥!」趙興眨眨眼睛。

張遼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也不吃什麼虧,輸了管趙興叫聲大哥也不冤枉,人家畢竟比自己大著一歲。贏了那就賺了,威風凜凜地上黨猛虎管自己叫大哥,想一想都拉風。「好,我比了!」張遼堅定地點點頭。

李進武、裴元紹忍不住別過頭去,心裡都嘆了一口氣「唉,多好一孩子,就這麼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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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三章 有種姿勢玩不得】


「文遠,來來來,滿上,哥哥我先干了!」客廳裡傳來趙興醉醺醺的勸酒聲。

「不行了,我實在喝不下去了,哥,我管你叫哥還不成嘛!求你不要再灌我酒啦……」張遼暈暈糊糊地說完之後,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嘿嘿,你們都聽見了哦,我可沒有逼他,是他自己認輸的!」趙興笑眯眯地對著眾人說道,全不顧一眾手下有些鄙視的眼神——「切,喝著25度的酒,跟人家75度的比輸贏,還好意思說沒有逼人家!」

一夜賓主盡歡,安頓好了張遼,半醉半醒地趙興往後院走去。走到許婉婷門前時,卻看到一個背影正趴在窗戶邊上塗塗畫畫地,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趙興以為是自己老婆許婉婷在那裡,便悄悄地摸了過去,安祿山之爪上帶了三分力氣,往那微微翹起的屁股上拍了下去。

「哎呀!」一聲驚呼,那人驚恐地轉過身來,卻是許婉琳。四目相對,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驚訝。趙興驚訝地是自己拍錯了人,玩了一回烏龍。許婉琳驚訝地是平時趙興都躲著他,今天怎麼好死不死地當著屋裡的姐姐調戲起自己來了。

「婉琳,怎麼啦?」許婉婷聽得窗外許婉琳的驚叫聲後關心地問道。

「額,沒什麼,剛才腳邊跑過一隻耗子,嚇著了……」

「婉琳啊,這麼晚了,你不歇著,在這裡畫什麼呢?」趙興趁著酒勁在許婉琳的小屁股上狠狠地又捏了一把,算是報了近日以來被她連續擠兌的「仇」。

「你這死人,不能輕些摸嗎?疼死人了!」許婉琳白了趙興一眼,卻是對趙興明顯撈過界的行為不加阻止,繼續轉身在窗戶上畫著。

趙興好奇之下,便雙手從許婉琳的肩膀兩側探出手去撐著窗沿,伸頭去看。從後面看上去,卻是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

原來窗戶上畫得都是一些大胖嬰兒的頭像,隱隱約約還有幾分趙興的模樣。趙興看著這些畫面有些愣神,想想自己跟許婉婷結婚已經一年多,晚上也是辛勤耕耘,卻不見許婉婷的肚子有動靜,也是十分的納悶。可能是兩個人的年齡都還沒有到最佳的受孕期吧?趙興如此安慰著自己。

「呀,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卻聽得身後傳來許婉婷的一聲驚呼。窗戶邊上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到許婉婷掩著小嘴,一副不可思議地神態。還不等他們解釋,許婉婷卻是像受傷的小兔子一般,飛快地逃進了屋子。

這時兩個人才發現目前這個姿勢十分的不妥。就連一向大不咧咧的許婉琳,臉都紅到了耳根背後。「都是你這個死人害得!叫我怎麼去跟姐姐說?」許婉琳輕身責怪道。

「沒事,我去說!」趙興趁機又捏了捏那個充滿彈性的小屁股,搖搖晃晃地進了屋。經過趙興好一番解釋說明,許婉婷才確信二人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不過仍然不依不饒地問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婉琳動心了?」

「額,沒有的事,我當她是妹妹來著……」某人心虛地答道。

「你也不必一時著急,我們姐妹二人遲早都是你的人,婉琳還小,心性不穩,若是過早破了身子,只怕陷入男女歡愛之中卻是無法自拔……」許婉琳有些擔憂地說道。

「你把夫君當成什麼人了,再如何飢不擇食我也不至於打婉琳的心思啊」趙興有些抱怨地說道,「開什麼玩笑,當初對你下手我都是做了半天思想鬥爭地!」趙興雖然有時輕佻,但卻有度,今晚雖然趁著酒意大肆地佔了小姨子幾把便宜,但那也是惡作劇的成分居多,卻是沒有動半點「下半身的心思」。家裡有許婉婷和胡杏兒兩女,足夠他消受了。

「夫君,夜了,早些歇著吧」許婉婷忽然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

「嗯,好,今天為了張文遠的事情,也是忙了一天,還真是有些累了。」說完趙興脫衣上了床。

「夫君,你、你想不想試試剛才那個姿勢……」一陣蚊子叫般的聲音傳入趙興耳朵。

「剛才什麼姿勢?哦……嗯……哇……想!我做夢都在想!」突然獸性大發的趙興一把拉上了床幔……下面省去一萬好幾千字!

第二日,被許婉婷索求了整整一晚上的趙興黑著眼眶,虛著雙腿爬下了床。都說女人是老虎,這下就連自詡為上黨猛虎的趙興都深刻地體會到其中的滋味了。「最想聽到的是——夫君我要!最怕聽到的是——夫君我還要!這是誰他娘總結的?實在是太傳神、太生動了。」一邊往外走,趙興的心裡一邊嘀咕著。

迎頭正好看見前去洛陽「花錢送禮」的李進思正興沖沖地往裡面走,手裡拿著一捆捲軸,粗摸看上去,怎麼也有十幾個吧。

「興哥,好多官,好多官啊!」有些手舞足蹈的李進思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與興奮。

「哦,不是讓你們花錢去買官的嗎,怎麼弄些大爺回莊裡來了?那些官員安置在哪裡了?」有些不明就裡的趙興問道。

「不是來了很多官員!是我們這次前去洛陽,買回了很多官職,我懷中所攬都是任命文書,上面都是加蓋了皇帝大印的哦!」聽出趙興誤會了的李進思趕緊說道。

「文和先生在哪裡?」趙興一把搶過那一捆任命捲軸,死死地抱在懷裡,生怕被人搶了似地。

「文和先生回家去了,說換身衣裝便來議事廳,讓我先來給你報喜!」李進思美滋滋地,一副功臣的模樣。

「鐵柱,召集眾人前往議事廳!張遼若是醒了過來,一併喊上……」趙興對著早早地已經守在後花園裡的李鐵柱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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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四章 漢末有錢當大官】


議事廳內,除了關羽領著兩個家將還在太行山深處幹著「黑吃黑」勾當之外,其餘眾人盡皆前來,這次連賈穆和關平都有資格出席會議。雖然只是列席,沒有什麼發言權,但這倆「小虎隊」的副隊長,早就對李鐵柱能夠出入議事廳眼紅不已,今番卻是遂了心願。

「先生此去洛陽辛苦了!」趙興上前,對著座位上的賈詡行了大禮。

「分內之事,國昌不必多禮!」賈詡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

「還請先生將洛陽之行詳細道來,好讓吾等增長些見識。」李鐵柱起身,躬身行禮,竟然也有模有樣地。

於是,隨著賈詡的描述,眾人得知了如今漢家王朝的中樞,帝都洛陽已是人心不穩,妖孽橫行,奸賊佞臣把持朝政,皇帝荒淫無度,賣官鬻爵更加肆無忌憚。

東漢的賣官起於鄧太后,但那時只是偶爾為之,以比較溫和的方式征富人之錢來「佐國之急用」而已,並沒有將之作為生財的工具。

但漢靈帝的情況就有所不同,他可是把這個當作天字第一號買賣來做的,自然不滿足於前代的那種小打小鬧,而要「正規經營」,於是就對各項官職明碼標價,列出一張價目表來。

當時初步定下的價格是:年俸600石的官職600萬錢,2000石的官職2000萬錢,依此類推,按官定價。除了皇帝的位子不賣之外,上至三公,下到縣令,統統可以拿錢買到。即使是國家選拔的特殊人才,也要交一半或三分之一的費用。如果是肥缺或者重要職位,就得另外加錢。

當然啦,這麼直接地說拿錢買官畢竟有點不太好聽,於是對賣官所得的錢,就起了一個專門的名字叫「禮錢」——只是赤膽忠心的官員給朝廷送禮嘛,於是買方賣方,就都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漢靈帝的這場賣官大買賣從光和元年(178年)一直做到中平元年(184年)。買賣做久了,價格也就要隨行就市,有所調整。地方官由於直接臨民,颳起地皮比較方便,售價就要比朝官高上一倍,各縣貧富不等,縣官售價也就各不相同。

不但平民想做官要買,就是官吏想陞遷,也得出錢。為了激勵他們出錢的踴躍性,求官的人還可以估價投標,出價最高的人就可中標上任。當然,買官的價格並不固定,也可以根據求官人的身價和擁有的財產隨時增減。

賈詡講起一件事情,卻與歷史記載上的有七八成相似:弘農縣令司馬直素有賢名,就連宦官們都在皇帝跟前說他好話,上黨郡守被山賊所殺的消息上報朝廷之後,司馬直便被任命為上黨郡守。

委任狀送過去的時候,黃門伸手就問司馬直要錢,還說皇帝聽說他有賢名、家庭經濟有些困難,便給他打了個七折,按照市場價,要司馬直交一千四百萬大錢買官。

司馬直當時滿面淚流,仰天長嘆說為民父母,還要靠盤剝治下百姓來做官,這官不做也罷,一怒之下居然將弘農縣令的官職也辭掉了!

這事情傳到朝廷之後,本來朝廷是要下令不准司馬直辭官的,剛好趕上了賈詡去洛陽買官,皇帝聽聞之後大喜——這次不用打折了!居然捆綁式地連司馬直的弘農縣令一起打包賣給了賈詡。

賈詡前後花去九千萬大錢,買得了上黨郡守、郡都尉、弘農縣令、長子縣令,其餘各類功曹(掌管郡內一切人事)、主簿(掌管文書)、督郵(主管糾察屬縣、監管本郡官民)以及掾、史等大大小小近二十個官職。

聽到司馬直最後沒有因為皇帝強買強賣而自殺,趙興心中感嘆之餘卻是頗感欣慰,都說「好人不命長、禍害遺千年」,歷史因為自己生猛地橫插了一腿,走到這裡居然救了司馬直的命。「不知這個司馬直與河內司馬家可有什麼關係?」趙興關心地問道。

「經詡查證,並無關係。國昌此問,可是對河內司馬家有所忌憚?」賈詡有些疑惑地問道。

「各位今後謹記,河內司馬家能人輩出,對這天下有不小地野心,一旦發現有司馬家的子弟混進來,必須第一時間上報於我!」趙興吩咐道。「我可不想將來被司馬家謀朝篡位,建立一個比三國還狗屁不如地黑暗晉朝!」趙興在心底裡對著自己狠狠地說。

「詡還有一事告知,當時在洛陽等候之時,左右無事,我便和進思去了一趟弘農,將辭官在家的司馬直說動,今次帶著他一起返回了長子縣,還請國昌不吝接見,待若上賓。我觀此人有治理一郡一州之才!」賈詡對著趙興說道。

「先生目光長遠,處處為興著想,國昌心中惶恐不已!」趙興聞聽賈詡所說,不由得感動地道。看來,自己喜歡拐帶人口的習慣,已經被眾部下看透了。「不知先生如何安置司馬直?」

「詡以為當為長子縣令,國昌外公李太公可以去弘農為縣令」賈詡答道。

「如此安排甚為妥當!除先生自領上黨太守一職,關羽領郡都尉職外,其餘諸人如何安置?」趙興關心地問道。

「如今,能戰之將已不缺乏,聽聞國昌新近又收得徐晃來投,卻忘記道賀了」賈詡轉身望瞭望張遼,起身道賀,「當前,善於治理縣郡之人卻是難得,不知國昌可有解決之策?」

「當以目前郡守府人員為班底,盡力維持現狀,之後擇優汰劣,同時四處尋賢任能,補充缺額。」趙興答道。

「此策妥當,當可行之。」賈詡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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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五章 喜得張遼忙封官】


「先生此去買得如此之多的官兒來,不知如何做到的?」趙興有些好奇地問道。

「無甚訣竅,只是投機鑽營、投其所好而已」賈詡不屑地答道,「我投二千五百萬錢於大宦官張讓,買得上黨郡守;投二千五百萬錢於將作大匠何進,買得上黨都尉;投兩千五百萬錢於司徒崔烈,買得弘農、長子縣令。此三人從中皆漁利五百萬,各不得罪。另外所剩一千五百萬盡皆買官,所求有阻時,便以『長河大曲』開路,無往不利。最後朝中大小官員都有所收穫,居然還附送了一堆郎官和孝廉的名額!現在這個朝廷,不過是一群尸位素餐之輩用來漁利的工具罷了,唉……」說道此處,賈詡深深地嘆口氣。

「正因如此,吾輩更當奮發圖強,蕩滌宇內,還我百姓朗朗乾坤、大好河山!」趙興堅定地說道。

「吾等誓隨國昌,誓死不渝!」眾人紛紛起身答道。

「文遠,今日之事已盡入你眼,還望不傳他耳。」趙興沉聲對著進來之後一言不發的張遼說道。

「開什麼玩笑,當著我的面大談扯旗造反的事情,你這不是擺明了要逼我入夥嗎?我如果不主動申請,估計當場就能被人給做了!」張遼在心裡嘀咕著。

「遼請緊隨大哥身側,唯大哥馬首是瞻!」張遼起身,然後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雖說心裡還有點不服氣,不過張遼對趙興那可是很有好感。趙興說的話,何嘗不是自己內心深處湧動著的瘋狂想法呢?

眾人正在說話間,卻聽外面下人喊道「主公,徐晃求見!」正是被人從長子縣喚了回來的徐晃在門外求見。

「有請徐門亭!」趙興喊道。

待到徐晃進來之後,趙興笑著對大家說道:「今召眾人而來,無他,唯陞官發財耳!今後文和先生領上黨郡守一職,我等須盡心輔助,保得一郡子民安寧周全!」

「解縣關羽,智勇雙全,剿滅山賊惡霸,於社稷有功,今領上黨都尉一職,拜偏將軍……」

「楊縣徐晃,殫精職守,為人正直,今領上黨郡兵司馬一職,從都尉,拜稗將軍。」

「長子縣李進武,素有俠名,為義鄉里,今領長子縣尉一職,拜奮威校尉。」

「真定縣周倉,為破賊校尉,從郡都尉……」

「真定縣裴元紹,為護軍校尉,從郡都尉……」

「溫縣郭常子,為奮武校尉,從郡都尉……」

「武威胡車兒,為勇毅校尉,從郡都尉……」

「雁門張遼,舉為孝廉,封郎官」

「長子縣李進思,舉為孝廉,封為長子縣丞」

一口氣封出去一大堆的官兒,但就不見趙興自己的官職,而且以趙興如今白丁的身份,怎麼能分封眾人呢?

可是大家就這麼理所應當地上前領封了,沒有人問為什麼。這讓趙興本來想賣關子的願望徹底落了空。「額,我也舉為孝廉,就擔任一個縣長的職務吧!」趙興無可奈何地說到。(東漢官職,縣令下面真有縣長哦,官秩三百石,不信的可以去翻書。)

封完了官,只見趙興拿著筆,在已經寫明地方、官職,只餘姓名一處空白的朝廷任狀上寫著各人的名字,哪裡有電視裡皇帝封任官員時的嚴肅與威風?由此也可見大漢朝真到了該關門歇業的時候了。

「有請司馬先生!」趙興隨後說道,「還請文和先生宣讀司馬直的任命。」

「如此甚善。」賈詡應道。

片刻之後,一位四十多歲,精神矍鑠,儀容嚴肅的中年人在李鐵柱的引領之下進得議事廳。

「方謙先生,這是臥虎莊莊主趙興,字國昌。詡今番能得以重任,全憑國昌資助。」賈詡向司馬直引薦趙興。

「長子縣長趙興見過縣令大人!」趙興上前見禮。

「一路聽聞文和先生誇讚國昌年少有為,堪為州中楷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司馬直對著趙興客氣地說道。

「今後同縣為官,還請司馬先生不吝指教,只要是為百姓,國昌赴湯蹈火絕不敢辭!」趙興給司馬直吃個定心丸,省的以後人家被自己這地頭蛇的名頭給嚇跑了。現如今,別說是長子縣,就是整個上黨郡也沒有幾個敢惹他的了!

「如得國昌相助,則長子縣百姓之福!」司馬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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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六章 吾乃常山趙子龍】


忙忙碌碌給諸人定下了「合法」身份之後,已是下午。趙興自然是在莊中宴請了眾人,一番酒飲過之後,竟然到了掌燈時分。待送別諸人,趙興愣在院中,正在發愁晚上怎麼應對後院中昨晚上被餓著了的「二老虎」胡杏兒時,卻聽李鐵柱進來通報:「啟稟主公,飛虎營弓羽輕騎隊隊長郭常子在外求見。」

「哦,不知他此番前來所謂何事?」趙興自說自話。

「此番郭隊長前來,卻是領著兩個人來的。」李鐵柱不失時機地接話。

「怎樣地兩人?」

「一個是和主公年紀相仿地俊秀青年,手提和主公所用差不多地長槍,背後也背著和主公一樣的黑色大弓。主公,是不是你遺散在遠方的兄弟回來認門了?」李鐵柱有些八卦地問道。

「多嘴!我哪裡有這樣的兄弟!另外一個是?」趙興沒好氣地瞪了李鐵柱一眼。

「另外一個卻好像是這個青年的跟隨,年紀還小些,模樣也十分俊俏,若是變成個姑娘,估計有大小姐那麼標緻。」李鐵柱咂咂嘴,感慨地說道。

「切,小屁孩一個,還懂得品評女子容貌了!」趙興故意譏笑李鐵柱道,「走,我們前去看看是何方的『粉絲』,居然模仿起我趙興來了!」趙興拖著長聲,一副小人得志的語氣。

「見過主公!」郭常子見到趙興前來迎接,趕忙上前行禮。

「老郭,你辛苦啦!等下請你喝酒!」趙興高興地拍著郭常子的肩膀,那有半點主公的威儀?「我上午給你陞官了哦,奮武校尉!帶勁吧?」趙興繼續擠眉弄眼地跟郭常子開玩笑。

「嘻嘻……」見到這一幕的郭常子身後一個瘦弱少年掩嘴笑道。

「小雨不得無禮!」郭常子身後的另外一個高個子青年出聲喝止。

「不知這兩位是?」趙興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對著郭常子問道。

「吾乃常山趙子龍,今番前來卻是受家師所托,前來尋冀州安陽趙興。」趙云上前一步抱拳行禮。

本來還談笑自如地趙興聽了這話,臉上大驚、站立不穩,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地上。

對面的趙云看了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一路上聽郭常子不停地嘮叨說自家主公如何英明神武,雄姿英發,初一見面怎麼如此地不堪?再說自己下山來之後就直奔并州,並無機會在人面前展露武藝,不至於把他嚇成這樣吧?」

「哈哈哈……」只見趙興忽然仰天大笑,「英勇蓋世關云長,忠誠正直徐公明,孤膽無敵趙子龍,小兒聞啼張文遠。吾得此四人,則天下可望也!」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倒是趙云覺得奇怪,難倒對面這個叫趙興的和自己一樣也叫「子龍」不成?

笑完了的趙興彷彿跟趙云前生就認識一樣,自來熟地拉著趙云的手就往莊裡走,「子龍啊,我從一年前就派人到真定去尋找你,卻無音訊,不想今日你竟自己尋上門來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啊!不知尊師派你前來卻是何事?」

被趙興這副熱乎勁搞得有些難以適從的趙云趕緊抽出手來,生怕被後面的妹妹嘲笑他和趙興玩「背背山」的遊戲。

「此次云尊師命前來上黨,卻是求證一件事情!」進得廳裡的趙云正色道。

「不知何事?」

「令尊可是名諱趙四?」趙云問道

「正是!」

「莊主可是原籍冀州安陽?」

「正是!」

「敢問莊主幼年之時,是否異於常人?」趙云繼續問道。

「那時我就是個白痴。」趙興卻不避諱,直接說道。

「嘻嘻」趙云身後的少年又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也是哦,哪有人說自己是個白痴的時候,還一臉自豪的樣子。

「如此說來,莊主手中當有一把長槍和一柄長弓?」

「李鐵柱,將我書房中的武器拿來!」趙興正色道。

不一會,李鐵柱雙手抱著一柄長槍,背後還背著一把比自己還高的黑雕大弓走了進來。

趙云滿臉凝重地看著兩柄武器,片刻之後,沖趙興單膝跪地,鄭重地見禮道:「趙云見過師兄!」

「師兄?」趙興一邊手忙腳亂地扶起趙云,一邊疑惑地看向趙云。

「師兄,當初贈你武器、傳你武技的童姓老者正是大宗師童淵,也就是咱們的師傅!師傅一生收徒甚少,我卻是關門弟子。大師兄名為張任,現居川中;二師兄名為張繡,現跟隨其叔父張濟投在西涼刺史董卓麾下;雖然當初因你異於常人,師傅未曾親身傳授你武藝,但師傅卻在云藝滿下山之時告知曾經贈你兵器武技之事,並言明如果在當初約定的山中樹下尋得武器秘笈則我為他的三弟子。如果不曾尋見,就要尋得你,印證當日師傅猜測為真。」

「師傅當日做了什麼猜測?」趙興好奇地問道。

「師傅傷好之後,與令尊辭別之時曾言如若師兄醒轉過來,當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成就。」趙云如實答道。

「也是怪了,難倒這世上真有神人不成,當時的趙興不過一個傻子,自己還沒有穿越,那老童是咋看出來地呢?」趙興心裡很好奇,嘴上卻說:「不知師傅讓你前來印證我不是白痴之外,還有什麼安排?」

「師傅說我學藝已成,如若能夠相認則一切聽從師兄安排;如若不見師兄好轉,則收回槍、弓,自己闖蕩天涯。」趙云答道。

「好!好!好!知我者師傅也!我正欲尋得子龍前來,如今既然來了,今後這臥虎莊就是你的家,子龍可以將家人一併接來,今後我們兄弟之間也好走動!」趙興心裡樂開了花,本以為還要費盡心力去拐帶趙云回來,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來,還平白多了個武功蓋世地師傅,看來這回是該自己走運了。

「云家中除有一妹之外,卻無親人了……」趙云有些憂鬱地說道。

「如果猜的不錯,你身後之人,當是令妹吧?」趙興轉換了話題。

「雨兒,還不上前相認!」趙云對著趙雨喊道。

「趙雨見過莊主!」趙雨卻是不怎麼買賬,可能覺得,你倆是師兄弟,可跟我沒有關係。

「小雨啊,你這麼生分可就不對了哦!哥哥莊裡有很多小姐妹,跟你年紀相仿,一個個好玩地緊,想不想認識一下?」趙興討好地說道。

「哼,誰承認你是哥哥了!想讓我管你叫哥哥也成,只要你能打敗云哥哥就成!」趙雨憋著嘴說道。

開什麼玩笑!自己這身三腳貓的功夫也就是跟著秘笈自己練,人家趙云可是關門弟子啊。跟趙云PK,自己不是找虐嗎?「哎呀,雨兒妹子怎麼能這樣想呢,咱一家人剛見著面就打打殺殺地多不好啊,一不小心砸著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萬一砸壞了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滴!」

被趙興一陣囉嗦,趙雨當時就有了暴走的心思。趙興卻一轉話頭,對著李鐵柱說道:「令你進山喚關大哥回莊,五日後,臥虎莊裡將有重大儀式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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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七章 趙興學得霸王槍】


本來就因為許婉琳、胡莉亞而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的趙府後院,加進來一個趙雨之後,真像是有成千上萬隻鴨子在院子裡到處覓食,那個熱鬧啊,直接把趙興逼得白天往廣場擂台上一戳,壓根就沒有回去的心思。

每天晚上偷摸著找媳婦,還要躡手躡腳,就跟做賊似地,生怕被沒事就往趙興身邊膩歪的許婉琳給看到了。趙興欲哭無淚,只好化悲憤為力量,在擂台上忍著趙云給自己身體和心靈帶來的雙重打擊,一招一式地學起了真正的槍法和射藝。

在幾天的比試中,隨著師兄那一個一個孤僻動作不斷暴露出來,趙云都有了想哭的心思。

「師兄可真不容易啊,沒有師傅指點,僅憑自己對著秘笈摹仿,雖說一整套的童家槍法被他糟踐的一塌糊塗,可還真被他摸到了槍法的神髓。見他招式之中沒有花哨,就是兇猛刁鑽的突刺,招呼的全是人身體上的要害部位,從頭部的眼睛、太陽穴往下到咽喉、心臟、丹田、四肢的關節之處,總之就是招招致命,要麼別被碰著,要麼一紮就是一窟窿。雖說剛猛有餘,但明顯防守不足,一旦遇到有經驗的對手,非要吃大虧不可。」一邊給趙興喂招,趙云一邊在心裡琢磨。

「師兄這種大開大合的打法,倒是合適練習『八母槍』(霸王槍),只學精要,避免繁蕪,且讓我將此訣竅教與他……」

擂台之上,又一輪的比試已經結束,結果不言而喻。趙興昔日讓周倉和裴元紹叫苦不迭的「風魔亂打」槍法,到了趙云面前全都像是打在了一大包的棉花裡,任他動作再快,角度再刁鑽,總是堪堪碰到趙云衣角之時,被趙云輕靈飄忽的槍尖或是輕輕一點、或是打橫一挑、又或是隨意橫掃,全都化去力道,失了方向。

而趙云的攻擊卻是讓趙興苦不堪言,防不勝防。明明看著是一槍掃了過來,自己出手格擋,可到了眼前卻是只指面門;明明看著自己的槍被對方纏住了去路,可眨眼之間,對方的槍頭就翻了過來,指著自己的要害。趙興是心服口服了,他上輩子聽評書裡面講趙云出師之後自創了一套槍法,叫什麼「七探蟠龍槍」。乖乖隆地個咚,人家是可以開宗立派的牛人,在槍法上的天賦和造詣那肯定是自己拍馬難追的。

「槍者,一是輕靈迅疾、二是圈繞難纏、三是飄忽不定、四是力貫長虹,與大刀、戟斧之類剛猛武器走的是完全不同路子。我觀師兄使槍,剛猛凌烈、氣勢洶洶,然而後勁不足、空門大開,這種與敵同歸於盡的打法勢不可久,戰陣之上極易自損。不知師兄這種打法來自何人指點?」趙云耐心細緻地向趙興講解著。

「無人指點,只是與關羽切磋之中所悟,關羽慣使一把大刀,端得是萬夫莫當!」趙興據實答道。

「那關羽可是青峰嶺上的紅臉漢子?」趙興的話既激起了趙云的好勝之心,也激起了趙云的好奇之心。

「然也!關羽,字長生,上黨解縣人,現為上黨郡都尉,臥虎莊「飛虎營」營校,有『上黨第一猛虎』的美譽。」趙興有意介紹道。

「不知此人為何在青峰嶺上扮成山賊模樣?來時路上,此伙山賊見我所騎白馬甚好,動了搶馬的心思,那郭常子動手來搶,吾長槍即將索其性命之際,被紅臉漢子一刀架開,救了性命」趙云說道。

趙興聽到此處,心裡頭一陣樂。上輩子聽說郭常子這倒霉蛋就是掛在了趙云槍下,為了防止悲劇重演,趙興才故意安排郭常子躲進太行山裡,沒有想到還是沒躲開趙云。不過好在郭常子跟了關羽,這才躲過了死劫。

「賊人見我武功厲害,便上前問詢,那紅臉漢子聽我報上名號後,便對我十分客氣,派了郭常子一路引著尋到了臥虎莊。」趙云繼續說道。

「關羽知道你的名號卻也不奇怪,因平時我在家將面前時常提起過你。我已派人前往太行山中尋他,數日後即至,師弟如果有興致,可與關羽多加切磋,今後你們可都是臥虎莊中的驍將!」趙興笑著答道,心裡卻想的是:「看來少年人爭強好勝之心人皆有之,沉穩冷靜之如趙云者,也動了與高手比鬥的心思啊。」

聽了趙興這話,趙云心裡一陣納悶。「這個師兄著實讓人難辨深淺。我於常山之中學藝,前後八年,進山之時不過鄉下孩童,出山之後也無驚人之舉,他怎地能未卜先知地派人去尋我?」納悶歸納悶,但絲毫不妨礙趙云心中誨人不倦的心思。「師兄,我現在將『八母槍法』傳授於你,此槍法又稱『霸王槍』,是槍法之祖,乃西楚霸王當年所創,一旦大成,水潑不能進、矢石不能摧,萬馬叢中,當可來去自如!」趙云一臉鄭重和嚴肅地說道。

「可是那槍法八要?」趙興問道。雖然趙興前世用得都是熱兵器,但也不妨礙他對於中國十八般兵器的涉獵,這「槍法八要」,他還是聽人說起過的

趙子龍渾身是膽,勇猛過人,但終其一生身上居然連傷疤都沒有一個,可見其槍法之精湛,防守之嚴密。讓他來教自己,那絕對是再好不過了!咱學不來「七探蟠龍槍」,學個「霸王槍」貌似也不錯嘛,光聽名字就夠威風啊!

「正是!」趙云答道,「槍長而鋒利,輕便靈巧,取勝之法,精微獨到,只要窺得其中一要,便能衍生出無數變化,故稱之為『百兵之王』,其他兵器難覓與其匹敵者!這槍法八要,指的是:『提、擄、攔、拿、纏、翻、圈、環』…… 」

趙云一邊向趙興解釋,一邊使出對應的招式。趙興的實戰經驗和理論基礎都比較欠缺,學起來難免顧頭不顧尾,進展緩慢。但趙云卻是沒有絲毫不耐煩,同樣的動作,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向趙興示範,但就是要求趙興必須將每一式做到形神皆備方可以再學下一招式。

在趙云這位耐心嚴謹細緻,脾氣超好的老師輔導之下,野路子出身的趙興,在武技一途上,終於邁出了紮實系統的步伐。今後,憑著手中八尺長槍,趙興終將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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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八章 五虎結義臥虎莊】


話說李鐵柱得了趙興吩咐,立即帶著幾名警衛連的戰士,一溜煙地進了太行山,尋著青峰嶺而去,一日之間便上得山來。報上名號,進了大寨,正巧遇見了剛剛掃滅附近另一夥山賊,得勝而歸的關羽。

「關營校,主公讓我前來通知於你,請留下放心人手把守山寨,自己隨我回臥虎莊,不日後,莊內有重大儀式舉行!」李鐵柱像模像樣地上前行了軍禮,大聲稟報導。

關羽見李鐵柱行止利落、表情肅穆,頗有軍中兵卒氣概,不由得心中一樂,「國昌兄弟整出來的小虎隊,說不得將來還真能培養出幾名虎將來呢,讓平兒這麼小就當上小隊長,也真有他的……」

「好!待我安置好寨中兄弟,即隨你下山。」關羽乾脆地答道。

留下郭常子和胡車兒守山,關羽帶著幾名隨從,下了青峰嶺,只奔臥虎莊而去。路上,關羽問及李鐵柱前幾日往臥虎莊尋趙興的使槍青年情況,李鐵柱便將趙興、趙云原為師兄弟的內情告於關羽。關羽大笑一聲說道:「國昌兄弟又得一員虎將也!」

等到關羽回到莊內之時,賈詡、徐晃、張遼盡皆到了。因司馬直並非效忠於臥虎莊,故未曾邀請。議事廳內,眾人只知明日莊內將有重大儀式舉行,卻不知道具體內情,就連一向料事如神的賈文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到眾人盡皆落座,趙興起身抱拳說道:「今天下動盪,皇帝昏聵,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殘喘度日,興心甚憂之,欲以匹夫之力,解百姓於倒懸。可嘆世道艱辛,獨木難支,興尚需仁人志士攜手匡扶,共赴艱險。興本山野遺民,幼年喪父,只有孤母在堂,無兄弟手足跟隨,心有慼慼焉。然上蒼眷顧,使吾得遇長生、公明二兄,又得文遠跟隨,子龍來投。今欲效仿故人義結金蘭之舉,與長生、公明、文遠、子龍結為異性兄弟,不知各位可肯俯身屈就?」

看到這裡,讀者盆友們又要發問啦!憑啥趙興跟眾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想把人家關羽、徐晃、張遼、趙云捆到自己的戰車上?

趙興憑得是做人和實力!

關羽、趙云二人不過鄉中白丁,在黃巾亂起之前,沒有遇到劉備的時候,他們心中也是一片茫然,空有一身武藝,卻不知道賣給誰。趙興招兵買馬又買官的,待遇這麼好,光腳的關羽和趙云有什麼好猶豫的?

徐晃因為來臥虎莊本就理虧,得知被張楊利用,差點自己還要被人所害,還有什麼心情繼續當看門官。加之現在與臥虎莊的胡莉亞打得火熱,他對於趙興的為人那可是清楚著呢,不投靠臥虎莊,想吃到「狐狸肉」,門都沒有!投靠都投靠了,人家莊主要跟你稱兄道弟,自己還愣著幹嘛?

至於張遼,雖說家中條件不錯,也算是名門之後,可也是個沒落戶了。連自己的姓都改了,能對高高在上的漢家王室有多少感情和忠誠嗎?張遼這個人,前後跟隨丁原、呂布、曹操,跟每一個主子都忠心耿耿,盡力做好本職工作,但又不是愚忠,他更忠於自己的崗位。

出於以上分析,所以趙興有把握在一番大義凜然的鼓動之後,將幾個在三國時代讓人眼紅的猛人集合在自己的旗幟下。

果不其然,隨後眾人的表態印證了趙興的判斷。

「國昌所言,羽早嚮往之!」關羽起身抱拳說道。

「主公過謙,既肯折節,晃敢不從之!」徐晃起身抱拳說道。

「大哥寬厚待人、心憂天下、當成大業,遼能隨,心中甚喜!」張遼起身抱拳說道。

「師兄有命,云自從之。」趙云起身沉靜地說道。

「恭喜國昌覓得志同道合之人!」賈詡起身道賀。

「煩請先生操持,明日莊中宰殺三牲,我兄弟五人祭拜天地,義結金蘭!」趙興朝賈詡行禮道。

第二日,臥虎莊內,關羽、徐晃、趙興、趙云、張遼五人按照年歲結義,以趙興為老三,關羽自然是大哥、徐晃是二哥、趙云是四弟、張遼是五弟。

結拜的時候,趙興在心中對自己說:咱挖了曹操和劉備各倆個牆角,今後老曹的「五子良將」不知道能落到誰頭上?老劉的「五虎上將」也要重新找候補隊員!接下來,該挖孫堅和袁紹的牆角啦!做人不能偏心眼,我一定一視同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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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九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將年輕的關羽、張遼、趙云、徐晃四人籠絡到自己的麾下,又得了賈詡的跟隨,手下還有周倉、裴元紹、胡車兒、郭常子、李進武、李進思等文武家將可用,趙興初臨異世以來的勢力得到了空前的發展。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就憑趙興現在這個班底,只要手下的兵馬充足,割據一州之地亦不為過。可能有人要說南道偏心眼,一下子就給主角配了這麼強的隊伍,讓人家老曹、老劉等人可咋玩呀?南道想說地是:《三國演義》裡面前前後後登台的人物有上千人,目前趙興手下的人手也就勉強湊足了十個數,連百分之一都不到呢!

因為趙興給關羽買了個挺大地官(郡都尉,偏將軍,相當於現在地級市的警備區司令員,大校軍銜啦!),再說趙興也對那數千郡兵的合法編制眼紅不已,所以關羽只好放下鍾愛的「剿匪事業」,到長子縣城外的兵營裡面走馬赴任了。

當關羽走進郡兵大營之時,儘管作為副手的徐晃在一旁跟著,那也把軍營裡面的郡兵們給嚇了個半死!為神馬呢?當初大年三十晚上,關大哥一人在軍營外面大刀片子劈暈了好幾十個想衝出來救張炳麟的官兵!若不是手下留情,這些被劈暈的頭目下場就是一個字,死!

關羽現在這麼耀武揚威地走馬上任,郡兵們除了心理懼怕之外,更多的是震驚。想當初對面的紅臉山賊,現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頂頭上司,這得多大的勢力和能量?

另外幾個被封為校尉的,比如沒有什麼「案底」的周倉和裴元紹也隨關羽進了軍營,李進武則是興沖沖地去長子縣裡當了縣尉(公安局長)。

趙興也不能總是貓在臥虎莊了,好歹也是個縣長,儘管司馬直的能力相當強,那也得時不時地去露一小臉。好在當時給李進思買了個縣丞的小官,跟在司馬直後面,長子縣乃至上黨郡的一舉一動,通過「警衛連」傳遞消息,全落在了趙興眼裡。

臥虎莊裡的「臥虎營」現在交給張遼帶隊,幾個小隊長分別從比較出色的莊丁中選出。

而統領「飛虎營」的重任則是責無旁貸地落在了趙云的頭上。趙興可是知道趙云有當山大王潛質的,只要給趙云配上本來就是山賊出身的郭長子,胡匪出身的胡車兒,相信太行山深處的大小山賊團夥在未來的日子裡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要說從臥虎莊出來的這一干人裡現在最難過的是誰?卻是有「毒士」之稱的賈詡。賈詡因為年紀大,以前也曾在武威郡裡任過小吏,所以這次買到手裡的官可是夠大,上黨郡的太守(相當於現在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加市長),可惜手下能幹的人手實在太少,多數都是張功曹之類依靠家族勢力和通過花錢買官混進「革命隊伍」裡面來的蛀蟲。

為此,賈詡曾不止一次地向趙興訴苦,趙興只能好言勸慰,並神秘兮兮地給了賈詡一張名單,聲稱只要能夠按著名單尋到其中一二人,那賈詡就可以解放了。

你道趙興列的這份名單上都有哪些人?分別是「張紘、張昭、陳宮、沮授、田豐、杜畿、韓浩、陳群、虞翻」等人。

趙興只是憑著記憶,把印象中有可能挖到的名士列了出來,至於這些人目前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只能說出個大概方位。比方說田豐和沮授肯定不會跑到西邊和南邊去,估計是在冀州附近。杜畿好像是長安人,陳宮是在司隸附近等等。

趙興這麼做,不過是想大面積撒網,只要撈到上述一兩條大魚,賈詡就能輕鬆不少。這張清單裡面,很多人將來可是要當丞相的!

安置好了眾人之後,趙興派出去尋找能工巧匠、能人異士的十支隊伍也同時向著四面八方出發了。這些人的懷裡無一例外地也揣著一份名單,其中高居名單之首的竟是「張機(字仲景)和華佗」。

在出發前,趙興對眾人說道:「我不在乎你們尋來的人是何身份,也不在乎你們花了多少錢,更不在乎你們使用了什麼手段,只要不弄出人命,那怕你是綁人回來都行,關鍵是要保證這些人確實是能工巧匠、能人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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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五十 章 雛鷹展翅志高遠】


隨著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蟄伏了一個冬天的人們開始為了生計而四處奔波。

整個上黨郡的百姓,現如今都知道長子縣裡有個地方在招攬人手,只要經過了試用,能留下來的就可以養家餬口。這個地方不用說,自然是臥虎莊了。

趙興需要人,需要大量的勞動力。擴建莊子需要泥瓦匠和木匠、開墾荒地需要農夫、養殖馬牛羊和家畜需要牧人、打造鎧甲和武器需要鐵匠、擴充軍隊也需要壯丁。在趙興的心裡面,他的初步目標是要把李家莊和臥虎莊連成片,外面築上護牆,成為一個小的城鎮。

自從上次趙興派人救下了李家莊,現如今李家莊從莊主以下再沒有了說趙興是外人的聲音,很多跟趙興沾親帶故的莊戶都前往臥虎莊尋找機會。莊裡原來由一百多青壯組成的護莊隊,現在已經全編進了「臥虎營」,統一訓練和行動。下一步,李家莊的出路只能是和臥虎莊合併,不過現在很多人都是樂見其成了。

當初趙興起名「臥虎莊」的時候就深思熟慮過,漢人的家族觀念強,如果以自己的「趙」姓命名為趙家莊,明顯就把其他姓氏的人排斥在外,而起名「臥虎莊」,不僅聽上去名頭很響,而且不涉及姓氏,讓所有投靠進來的人都能產生歸屬感。這種在心態上屬於開放式的莊子,很容易吸納流民,人數過萬之後,可以稱之為「臥虎鎮」,再大了以後,還可以叫做「臥虎城」。

降臨在某個時空之中的趙興,用了三個年頭,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積攢著自己生存的籌碼。只有趙興心裡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積蓄,在面對歷史洪流那兇猛的浪頭時,將會多麼的蒼白無力。

那像幽靈一般的瘟疫,隔三岔五地就會光顧本已凋敝不堪的九州大地,以驚人的數字收割著人命。明年就是中平元年,也就是一八四年,一場因為農民起義而引起的大混亂,將徹底摧垮大漢王朝的執政根基。

北方的鮮卑、西邊的羌胡、東北邊的三韓,東南的山越、西南的南蠻,這些少數民族一直在禍亂著漢人,尤其是鮮卑,比武帝時的匈奴人還要可恨。趙興現在打下了一小片根據地,卻是很薄弱,禁不起稍微大一些的風浪。

對於建設,趙興有一種近乎於痴迷的熱愛。他很享受那種依靠自己的努力,從零開始,最終創造和積累出可供很多人使用的物質財富,建造出可供很多人躲避的庇護所。趙興覺得,無休止的佔有並不能帶來愉悅和歡樂;相反,能給很多人帶來愉悅和歡樂,能夠通過努力而改變自己和別人的命運,那才是充實的人生。趙興一直在朝這樣的方向努力。

雖然前路艱險,但趙興眼裡看到的卻是希望。記得上一世在觀看《動物世界》時,經常看到漸漸長大的雛鷹被母鷹趕出巢穴,被逼迫著去搏擊長空。現在的趙興面臨的處境與雛鷹何其相似——頭頂是萬里長空,飛上去就可以翱翔九天;腳下是懸崖峭壁,掉下去只能粉身碎骨!

趙興的理想和決心是做高高飛翔的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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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一章 意氣風發出箕關】


新燕啣泥,嫩柳吐綠。光和六年(一八三年)的春天在農家辛勤的耕耘中匆匆過去,初夏的太行山脈被一片片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點綴出迷人的嬌顏。

趙云斜倚在一株山頂之上的蒼松下,向山外久久地眺望,也不知此刻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進山已經有三個多月了,當初接收「飛虎營」時,重甲長矛隊和輕甲弓羽隊兩伙人馬加起來不過四百來人。這已經是關羽在除夕夜一戰減員之後,不停地攻打附近山寨,擴充了近兩百人才形成的規模。

關羽挑選「飛虎營」隊員的條件很苛刻,能在郭常子或者胡車兒手下走上十招的留下,能在關羽手下走上十招的當頭目。

趙云接手之後,將寧缺毋濫的原則更加徹底地貫徹了下來。他進山的時候,師兄曾告訴他,這支「飛虎營」是種子,將來有一天,「上黨五虎」要帶著成千上萬的人馬縱橫在雁門關外的大草原上,而「飛虎營」就是為將來的鐵騎打造的骨幹力量。

趙云跟趙興一個姓,同一年出生,趙興在年頭,趙云在年尾。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趙云對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兄,現如今的「三哥」卻是很敬重。

不為別的,就為趙興不遺餘力地安置前來投奔臥虎莊的流民,讓那些流離失所、孤苦無依的百姓重新看到了活著的希望;就為趙興從來不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經常嬉皮笑臉地跟關羽、徐晃和自己過招,即使輸了也不惱怒;就為趙興能夠樂呵呵地被許婉琳、趙雨幾個小丫頭片子捉弄而不生氣。

他覺得三哥是個有毅力卻不固執死板的人,和他相處,就像沐浴在這初夏的陽光裡,溫暖又不咄咄逼人。因為牢記著三哥的囑託,趙云進山之後將「飛虎營」的剿匪事業進一步發揚光大!

一直跟著師傅在山裡學藝的趙云進了大山,就像魚兒入了大河,暢快的能甩出浪花來。趙云充分採取了「驚擾疲敵、示弱誘敵、分割殲敵、分化收敵、夜襲破敵」等戰術,把長子縣方圓三百里範圍內的山賊梳理了一個遍,就連活動在平原上的馬賊,趙云都沒有放過。

經過三個月的清剿,趙云的隊伍人數現在已經突破了千人。這些人馬絕不是濫竽充數,個個都經過了考驗和實戰的磨練,放出去就是擇人而噬的猛虎。上黨郡內這段太行山脈中的「阿貓阿狗」已經被梳理乾淨了,接下來,趙云打算往北面,一口氣清剿到樂平縣去。

趙云凝神遠眺,卻是想起了過幾日趙興將帶著家人去洛陽開設「醉仙樓」的分號,閒不住的趙雨也要跟著去了。依著三哥的行事風格,這次去洛陽開店賣酒就是個幌子,「拐賣人口」才是真正的目的。

想到當初,除了自己是主動投奔之外,其餘諸人竟然是被趙興一哄二騙三忽悠地聚攏起來,趙云的嘴角就露出了不易覺察的微笑。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看著一大群的烏合之眾,新上任的郡都尉、偏將軍關羽的心裡很火,自然就多點了幾把火。

第一把火,栽庸汰劣。五千人馬編制的上黨郡,因為前任張炳麟吃空餉,拉張府家丁冒充人數領工資,實際還不到三千人!一幫老弱病殘,在關羽、徐晃等人的折磨下,或是主動請辭,或是被勒令剔除,總之就剩下了一千人。

第二把火,更換將領。還是老辦法,能在關羽手下走上十招的才能當頭目,一番比鬥下來,真被關羽發現了幾個可用之人。

第三把火,調整隊伍。雖然只有一千人,但關羽還是將隊伍分成了五部分,即「前、中、後、左、右」五營,每營兩百人。前營由軍司馬徐晃統領,配置為長矛兵;後營由周倉統領,配置為刀盾兵;左營為裴元紹統領,配置為弓箭手;右營由新推選出來的王路(字文舒)統領,配置為長戟兵;中營由關羽自領,配置為騎兵。

第四把火,魔鬼訓練。趙興從去年開始,已經把所謂的「趙氏鍛體拳」(實際上就是三套軍體拳)全演示給了關羽,剛好被用來訓練普通士卒。在趙興的建議下,每天士卒都要進行負重越野訓練,距離也不遠,從長子縣城來回臥虎莊一趟,也就四五十里路吧,(二十多公里),需要花費半天時間。

第五把火,招兵買馬。雖說郡兵不是趙興自己的隊伍,可趙興在花錢上一點都不心疼。反正花多少,到時候賈詡都會從郡裡的稅賦收入中返還給趙興。武器鎧甲、戰馬,只要能用錢買到的,趙興都是大力支持,反正守著醉仙樓和許家酒坊這只能下金蛋的老母雞,一時半會趙興還不用為花錢而廢神。

關羽讓人張貼的招兵告示中有一句話:「凡考核合格,一經錄用,今後在醉仙樓的花費可打八折,升為頭目則為七折!」好傢伙,看到這則招兵告示之後,不知道有多少聽到長河大曲就習慣性地流口水的傢伙急吼吼地趕往軍營報名,只用了不到一月時間,關羽就招滿了第一次擴軍計劃的兩千個指標。望著齊刷刷,軍容嚴整的三千大軍(在關羽看來,三千人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當然殺進洛陽搶皇宮除外),關羽心頭的火總算是稍稍降了一些。

張遼在「上黨五虎」中排名老?,這讓他很憋屈。憋屈也米有辦法啊,誰讓自己年紀最小,武功最弱呢?不對,應該是力氣最弱,武功咱不比「三哥」趙興差的。

當初結義之後,兄弟五人在擂台上相互比鬥,看到關羽的強悍和趙云的輕靈,張遼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很自覺地挑戰了自認為可以獲勝的趙興。

沒想到,短短數日,在趙云的指點下,趙興的槍法居然攻守兼備,隱隱有了霸王之勢,害得自己左支右遮,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雖然敗了,卻更激發出張遼的鬥志。他揀了個空閒時間,回了一趟馬邑,將張家當初意圖侵吞臥虎莊和李家莊的陰謀告訴了父親,並找了張家大小姐進行當面對質。一番詢問下來,張家大小姐已是啞口無言、羞愧難當。當他告訴張家大小姐,她的哥哥仍然健在之時,張家眾人掩面流涕,只喊蒼天保佑。

按照趙興的暗示,張遼讓父親將馬邑的所有家產無償轉讓給了張炳坤的後人。起初張遼父親死活不肯,但聽說趙興可以在長子縣裡給張遼一大家更多的田產屋舍之後,便興高采烈地答應了。說實話,誰願意呆在這年年被鮮卑人侵掠的雁門關外呢?

舉家內遷的張遼在安頓好了家人之後,一頭紮進了臥虎莊,天天和「臥虎營」的兄弟們泡在一起,摸爬滾打不亦樂乎。張遼甚至連唬帶騙地從賈穆手中搞來了趙興給「小虎隊」講故事的記錄,認認真真地學起了「趙氏三十六計」。據說現在趙興已經給孩子們講解「游擊戰」和「麻雀戰」的故事了!

雖然為手下能用之人不足而頭痛不已,但賈詡現在的日子明顯好過起來。當初趙興交給他一份名單時,還隨手遞給他厚厚的一沓地契。不用說,這些地契就是張家府庫當初失蹤的東西。

七十萬畝的田產,趙興給了賈詡五十萬畝,剩下的二十萬畝,用來安置日後前來投靠的文臣武將的家人,比如這次張遼舉家內遷,趙興就揀好田地劃出去了三千畝。

整個上黨郡的人都知道趙興的田地是從哪裡來的,可就是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當初被張炳坤家欺負狠了的百姓,還拍手稱快。這真是應了一句俗話「賊偷來反倒被強盜打去」,什麼時候都是拳頭大的有道理啊。

賈詡和司馬直商議之後,把五十萬畝良田定為了官田,由流散匯聚到上黨的流民按照家族和姓氏分片承租,租子為「逢十抽二」,不算低也不是非常高。交租子的時候,只收糧食。

當時賈詡就此事問及趙興,趙興說了一句話,「交夠官府的,留足莊裡的,剩多剩少都是自己的!」賈詡喊了一句「妙」,然後又貼出告示,要求流民按一百戶以上組成一莊,推選莊老,修建莊庫,由本莊自行定下莊庫入糧的比例,作為應對災荒時期和困難莊戶的儲備。

看到這裡,很多讀者盆友一定發現賈詡搞的這套咋跟後世的「大集體」很相似呢?對了,這就是某個無良小子改良過的人民公社雛形,原話怎麼說來著?「交夠國家的,留夠集體的,剩多剩少都是自家地!」

按照賈詡的計算,五十萬畝良田至少可以養活十萬人,原來張家的那些佃戶們搖身一變,從佃農和家奴的身份變成了給官府直接納糧的平民。因為人口流失和非正常死亡造成的土地荒蕪情況,在上黨得到了徹底治理。「包產到戶」可是調動農民積極性的一大法寶,只要肯吃苦、多流汗,多收的莊稼就是自己的,鄉親們的積極性得到空前提高。

在鼓勵種地囤糧的同時,賈詡還按照趙興的建議,大力提升商家的待遇,鼓勵農戶參加作坊的製作生產,鼓勵商隊從南方荊州、揚州、徐州等地販運糧食回來,從西涼、鮮卑和羌胡那裡販運馬匹和牛羊回來。這些商隊,官府都專門派出官兵隨行保護。運回來的糧食和馬匹由官府統一定價收購,而上黨往外輸出的只有兩樣:家具和燒酒。在趙興和賈詡眼裡,成堆的糧食就是財富,成群的馬匹和牛羊就是實力。

趙興的願望很簡單——有糧吃,有人來,有馬騎!

在大家都忙的四腳朝天,腳打後腦勺的情況下,某個不務正業的小子,實在忍受不了後院中好幾千隻鴨子的聒噪(有人說一個女人頂得上五百隻鴨子的吵鬧),也確實想進京城開開眼界的他,打著要去洛陽開設「醉仙樓」第三家分號的幌子,帶著李進思、胡杏兒、許婉琳、趙雨和跟屁蟲李鐵柱等人,在一百莊丁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南下直奔箕關而來。

箕關,位於上黨郡的南邊,向南遙望黃河,東邊是太行山脈,西邊是首陽山,正是并州出入司隸洛陽的必經之地,在軍事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儘管洛陽城北面有司隸河內郡拱衛。但真正阻擋北邊鮮卑人南下鐵騎的兩道防線,第一道是雁門關,第二道就是箕關。一旦箕關不保,則京師危矣!

一路施施而行,趙興比之兩年前棲棲遑遑地投靠李家莊時,已是發生了很大變化。如今地他,鮮衣怒馬、鶯鶯燕燕、前呼後擁,好一副衣錦還鄉的嘴臉。

趙興是怎麼說來著?「咱這趟去的是京城,要賺的是達官貴人的錢,且不可在氣勢上先輸了陣。咱要在洛陽城中掀起一股風潮,引無數文人騷客、達官貴人競折腰!」為此,某個無良小子還即興賦詩一首:「牽黃擎蒼人瘋癲,新雨清泉濯足眠。若個少年莫等閒,意氣風發出箕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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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二章  敢戲老虎鳥朝天】


「興哥,洛陽城很大嗎?有沒有晉陽城大?」許婉琳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綴在趙興身後問道。

「很大很大!足足有四個晉陽城那麼大!」趙興隨口敷衍著。

「你沒有去過怎麼知道?」好奇寶寶繼續問著。

「夢裡到過。」趙興故作高深地說。

「切!」學會了趙興口頭禪的許婉琳和趙雨同時翻起了白眼,就差沖趙興豎中指,還好趙興沒有使用這個動作地習慣。

「主公,皇帝住的宮殿有臥虎莊大嗎?」李鐵柱也跟著煩人。

「估計比臥虎莊還大!皇帝住的地方,肯定是金碧輝煌、深宮高牆、亭台樓榭、鳥語花香……」趙雨一副嚮往的神色。

「等以後我長大了,把皇帝攆走,讓主公跟你們住進去!」李鐵柱一臉討好地嘴臉,煞有介事地向趙雨說道。

「我才不跟他住一塊,我跟哥哥住一塊!」趙雨撇撇嘴,一副看不上眼地表情。

「進了京城千萬說不得這種話,不然我把你一刀閹了,送進宮裡當太監,讓你跟皇帝住一塊!」趙興聽著李鐵柱說得越來越不靠譜,於是惡狠狠地恐嚇道,一邊說一邊還用手來回比劃著。

聽了這話,李鐵柱額頭冷汗直冒,趕緊夾緊兩腿落在了隊伍的後面,生怕檔下的鳥兒不翼而飛。他可是親眼見過中箭被俘的朱木魚(暮雨)因為破口罵人,「問候」趙興的娘親,被趙興大怒之下,?嚓一刀給閹了。那個慘啊,現在想想都讓人兩腿打顫。

趙興當日發下重誓,誰都不能欺辱自己的母親,結果朱暮雨被救過來之後大罵不已,罵完了趙興,罵趙興的父母。盛怒之下的趙興沒有一刀砍了他的頭,已經算是克制了。

國罵從古到今也就是「主謂賓」這種語法結構,那怕是換種方言,換個動詞。趙興當時不無惡意地想,我叫你罵的歡,閹了你,看你以後還敢罵!你罵一次,就會想到自己不過是個太監,估計肉體加精神的雙重打擊能夠直接讓人閉嘴。確實,被閹掉的朱暮雨,自後再也罵不出口。

已經出了箕關的趙興一隊人,向著渡口方向慢慢悠悠地趕來。正在與趙雨和許婉琳鬥嘴的趙興,突然看到隊伍的前方停頓了下來,便喊李鐵柱上前,「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何事,車隊怎麼停了下來?」趙興吩咐道。

發現趙興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要切割自己的念頭,不再為自己小鳥擔心的李鐵柱撒開腳丫子就往隊伍前方奔去,不一會又折返身來到趙興馬前。「啟稟主公,前方發現一夥攔路的盜匪,與我們的莊丁已經交上了手,傷了我們數人,還未曾有人喪命。我們也傷了對方幾人。」李鐵柱大聲迅速地說道。

「哦,又遇到賊匪了。我趙興就這麼招人待見嗎?」趙興一臉鬱悶地自言自語,「我前去看看是何方蟊賊劫道,你們幾個女兒家留在車中不要亂走!」

趙興前腳才走,不安分的趙雨便攛掇胡杏兒說:「杏兒姐,咱們都會武功,也上前去玩玩吧!大不了不帶婉琳……」

「哼,你敢不帶我,我就喊姐夫回來!」許婉琳發現自己被人當成了累贅,心裡一陣火,當場就要發飆。

「你們兩個莫要吵鬧,我們躲在人群後面偷偷地看上幾眼,千萬不要被你們興哥給發現了」胡杏兒在一邊打圓場。

趙興本來還做著像上次收周倉、裴元紹一般的好夢,但來到前面卻發現事態不對。攔路的數十個劫匪紀律嚴明,用的是制式兵刃,明顯不像打家劫舍慣了的山匪路賊,倒像是不穿軍服的官兵。想到這裡距離箕關守軍不過數十里路程,對面的盜匪又是只劫掠財物而不下狠手殺人,這群人十有**便是官軍扮成的盜匪。官軍的軍紀如此鬆散,估計魚肉百姓、橫行鄉里的壞事肯定沒有少幹。

「前面的好漢,吾乃上黨郡都尉關羽結義兄弟、臥虎莊莊主趙興!如果沒有酒錢,趙某當資助一二,可若是想劫掠我隨行的貨物,就要問問我手中長槍肯不肯!」一臉殺氣的趙興喊道。

「大哥,怎麼辦?還劫不劫?對面的那白面漢子可是上黨猛虎關羽的兄弟,惹了他我們不一定兜的住。」一個盜匪向他們的頭領說道。

「對面的莊丁不好對付,弄不好咱們今天就要交待在這裡,我們撤!」盜匪頭領對著一幫嘍囉們說道。「嘿嘿,好俊俏的小娘子啊,還他奶奶的有三個……」正欲拍馬轉身的盜匪忽然看到了人群後邊正朝這裡張望的胡杏兒、趙雨和許婉琳,忽然色心大起,再也移不開目光。

「讓我等離開亦無不可,你們卻是要答應我一件事!」盜匪頭領精蟲上腦,開始把自己往死路上帶。

「好漢,不知何事?」趙興還不知道胡杏兒幾個已經躲在了自己身後,正賊兮兮地四處張望。

「商隊可以通過,你身後的三名女子卻需要留下!」盜匪頭領給自己判了死刑而不自知。

趙興回頭一看,豁然發現三張如花似玉的怒臉,正狠狠地盯著前面的盜匪。「靠,敢打老子女人和小姨子、小妹子的主意,真當我不敢殺人不成!」趙興心裡也火了,正欲動手殺人,卻聽到已經走上前來的胡杏兒對趙興小聲說道:「夫君莫要動手,這等小賊,交給杏兒處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對面的盜匪是官兵所扮,你能應付嗎?」趙興關心地問道。

「如此宵小之徒,夫君只管看杏兒的手段!」說完這話,胡杏兒讓莊丁牽來一匹健馬,如燕子掠水般飄上了馬背。「夫君,借你長弓一用!」

「三哥,也借你手中長槍一用!」不甘人後的趙雨也想活動活動筋骨。

看著對面已經有些等的不耐煩的盜匪頭領,趙興對著身邊的一眾人說道「既然決定動手,大家不要有所顧及,不留一個活口!」

「殺!」趙興的必殺令剛一出口,就聽得身邊胡杏兒手中弓弦「崩」的一響,對面一臉淫笑的盜匪頭領面上中箭,慘叫一聲跌落馬下,眼看著不活了。

眾匪一見自己大哥被人一箭射死,頓時像是被捅了馬蜂窩,叫嚷著就殺了過來。不等近前,卻被早已迎了上去的趙雨攔住。只見趙雨長槍飛舞,像一頭母獅子般兇猛,凡是被她長槍點中之人,都是咽喉之處一個血洞。

趙興在後面看了咂舌不已,心想趙雨跟著趙云在常山,看來也是學了一身不得了的武藝,自己以後還是少惹這頭小母獅為妙,那些被穿吼而死的官匪就是榜樣啊!前邊趙雨長槍使得凜冽,後邊胡杏兒的大弓卻也沒有閒著,趙雨一槍一個,胡杏兒也是一箭一個,眨眼之間,被兩女殺了十幾個盜匪!

群匪一看形勢不妙,正欲抽身逃跑,卻發現早被莊丁圍住,沒有了退路。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被逼上死路的盜匪殺紅了眼,不要命地向趙雨圍殺上來。

雖然趙雨一手槍法頗有幾分趙云的身姿,但畢竟是女兒家,加之年齡又小,被眾匪圍住之後,便漸漸難支,很是危險。看在眼裡的趙興對著眾莊丁大喊一聲:「大家一起動手,往死裡招呼,不教走了一個賊匪!」

眾莊丁在四周早看得熱血沸騰,得了趙興命令之後,幾個人招呼一個官匪,說話間把剩下的十來個悍匪全部了結!

「我們速速離去,箕關守兵說不定馬上就會趕來!」來不及誇胡杏兒和趙雨,趙興招呼眾人立即上路。

「姐夫,婉琳覺得自己好沒用……」趁著眾人趕路,胡杏兒和趙雨又登上馬車休息去了,許婉琳靠近趙興諾諾地說道。

「婉琳何出此言,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才能自然不同。杏兒和小雨的弓馬嫻熟,可婉琳的女紅卻比她倆要好啊,女兒家只要相夫教子就好,打打殺殺地事情交給姐夫來幹!」趙興耐心地開導著。

「姐夫騙人!」許婉琳不滿地說道「女紅是姐姐做的好!」

「唉,這小妮子,還真不好哄」趙興在心裡想著,但是嘴上卻說「婉琳何必要事事與人比較呢,你看姐夫我武功不如關羽、趙云,計謀不及賈詡,不一樣能有一番作為嘛!你要善於發現自己的長處,看到別人的短處,這樣就能心平氣和地過日子了!」某個無良小子把「不要總是拿自己的長處與別人的短處相比」這句話徹底顛覆了。

「嘻嘻,姐夫,我一直知道你無恥,不過今天發現你實際上很無恥!」許婉琳嬉笑著說道。

一路與許婉琳瞎扯,到了旁晚十分,眾人順利乘船過了黃河,距離洛陽已沒有幾日路程了。兩邊的渡口旁都有多家旅店供過往行人打尖住宿,趙興挑了一家店面比較大,房舍多的酒家住了進去。一路行來,打尖住宿本是常有之事,不料這次在黃河南岸,趙興卻遇到了故人。你道是誰?卻是走南闖北的劉繼禮。

兩人在酒樓之中不期而遇,自是分外高興。當年趙興還承了劉繼禮的資助之情,一直想著要回報於人,這次見到了,自然是一番暢談。

「不知繼禮兄此次前往洛陽做得是何生意?」趙興問道。

「此去洛陽非為生意,卻是投親去了。」劉繼禮苦笑一聲,緩緩將這幾年來的經歷告訴了趙興。

原來劉繼禮的商隊不久前滿載貨物前往雁門關外,走得是慣常的商路,不想卻遭了鮮卑人的襲擊,人馬傷亡慘重不談,貨物全被搶了。劉繼禮走南闖北許多年,本也積攢了一筆不小的家產,貨物失了倒不心疼,關鍵是補償遇難的商隊護衛家人,花去很多錢財。經此一事,劉繼禮心灰意冷,不想再跑商隊,便變賣了剩餘的家產,前往洛陽投親,想在洛陽城裡謀個生計。

「不知劉兄可曾聽說過上黨的醉仙樓?」某個無良小子,正在為洛陽醉仙樓老闆人選在發愁,聽了劉繼禮的話之後,眼前一亮,計上心頭。

「醉仙樓憑藉長河大曲已經名揚天下,我當然知道。這不正是兄弟你的產業嗎?」劉繼禮說道。

「小弟此去洛陽,卻是為了在洛陽城內開設第三家醉仙樓,繼禮兄如果不嫌棄,這酒樓掌櫃小弟就託付與你如何?」趙興蠱惑道。

「如此美差,求之不得!」劉繼禮也是個明白人,既然趙興沒有拿他當外人,自己也就不再客套。

「那就請劉兄明日與我同行!」趙興拍板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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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三章  東都洛陽開酒店】


千年帝都,華夏聖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

絲路起點,運河中樞,牡丹花都,山水之城;

三代創世,魏晉風流,漢唐雄風,宋家文氣。

洛陽,這座歷史名城,曾用名或別名:洛邑、洛師、成周、王城、雒陽、東都、東京、神都、洛京、京洛、洛都、洛中、嵩京、中京、西京。洛陽城,北據邙山,南望嵩岳,東據虎牢,西控函谷,四周群山環繞、雄關林立,因而有「八關都邑」、「山河拱戴,形勢甲於天下」之稱;而且雄踞「天下之中」,東壓江淮,西挾關隴,北通幽燕,南系襄荊,人稱「八方輻輳」、「九州腹地」、「十省通衢」。

另有傳說洛陽是中華大地的龍脈集結之所,所以歷朝歷代均為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爭之地,成為歷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對於東漢都城洛陽的描述,最有名的當屬班固的《京都賦》,其中有一段如此寫道:「光漢京於諸夏,總八方而為之極。於是皇城之內,宮室光明,闕庭神麗。奢不可逾,儉不能侈。外則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為沼。發蘋藻以潛魚,豐圃草以毓獸。」根據《洛陽縣誌》記載,「大城東西七里,南北十餘里」。

據後世考古發掘,東漢洛陽王城南北長四千兩百多米,東西寬三千八百多米,城牆外為護城河陽渠環繞,城四周開十二門,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分別是東垣三門,由北向南依次為:上東門、中東門、耗門;南垣四門,由東向西依次為:開陽門、平城門、小苑門、津門;西垣三門,由南向北依次為:廣陽門、雍門、上西門;北垣二門,由西向東依次為:夏門(直通北宮,出了城門就是北邙山)、谷門。皇城內,宮城坐落在城北偏北的位置,宮城北是芳林園,西有金墉城、洛陽壘、金市,南為官衙公署。張儉說:「平城門,正陽之門,與宮連,郊祀法駕所由從出,門之最尊者也。」

看到這裡,讀者朋友們可能會說了,洛陽城也不大嘛!同志們呀,我們怎麼能拿現在的城市規模跟古時候相比呢?更何況,這個洛陽城指的是王城,也就是洛陽的中心地段。其實城牆外面還住著窮人呢,就像現如今北京市裡面有紫禁城一樣。紫禁城多大呢?南北長961米,東西寬753米。東漢末年的洛陽城,是天下第一大城,人口超過了百萬,是名副其實的世界政治文化的中心。

遠遠地,看著眼前高聳的漢雍門,下面有三條道路被陽渠橋連通,左右是看不到邊的城牆。除了曾經生活在人口超過千萬超級大都市的趙興沒有被震住之外,其他人瞪得溜圓地眼睛,充分表露出了他們此刻內心所受到的震撼。

「興哥,我覺得洛陽城比晉陽城不止大了四倍」許婉琳嚥了一口唾沫,有些吃力地說道。

「嗯,不過如此而已,將來哥給你建個更大地城市!」一臉無所謂的趙興隨口說道。

「你一天不說大話,嘴角也不會長瘡的!」趙雨明顯對趙興這種牛哄哄比自己親哥哥還拽一截的模樣給氣到了,嗆白著趙興。

「小屁孩,哥哥懶得跟你計較,將來有你看地!」趙興直接無視趙雨的嘲笑,「走咯,跟著哥哥去洛陽城裡賺錢咯!」

跟在趙興身後的劉繼禮看著面前幾個半大的孩子拌嘴,心裡一陣苦笑不已。「想我劉繼禮也算是走南闖北,眼界開闊之人,現如今卻要跟著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討生活,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瘋癲呢。」

接下來的幾天,進了洛陽城的劉繼禮認為自己確實是瘋了。看著那一大車又一大車的頂級長河大曲被趙興眼皮眨都不眨地送進了張讓、何進、樊陵、崔烈等朝中各路大佬的府上,劉繼禮的心裡都有了滴血的感覺。

這麼大手筆地送禮劉繼禮還是第一回,關鍵是醉仙樓到底開在哪裡,現如今連個影子都沒有呢,趙興就一下子把隨行帶來的酒送出去了一半,這不是典型的挖自己牆角嗎?按捺不住的劉繼禮,終於在進城後的第四天進了趙興的房間,將自己心中的困惑全都「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國昌啊,此行既然是來開酒樓的,咱是否應當分清主次,先把酒樓的事情定下來,再四處遊逛不是?」摸不清趙興脾氣的劉繼禮,說話還帶著幾分含蓄和客氣。

「繼禮兄,有話不妨直說,國昌能受得住。」趙興笑著說道,「你可是為醉仙樓的著落而犯愁?」

「正是!我們進得洛陽城已有三天,住在這上好的旅店之中(據歷史考證,洛陽城是世界上第一家旅店出現之處,今後還會交代出不少與故事情節有關的洛陽第一,讀者可留意),百十號人,天天人吃馬嚼的花費甚巨,也不見你尋找落腳之處,上好的燒酒到處送人,將來酒樓開起來之後,我們卻是拿什麼賣給顧客?」劉繼禮也不跟趙興客氣,很嚴肅地質問起趙興來。

「繼禮兄不必多慮,國昌自有妙計,擔保酒樓旬日內必將會業,開業之時,高朋滿座,洛陽大震!」趙興拍著胸脯保證。劉繼禮還想繼續問下去,趙興卻是一副神棍模樣,閉口不再多言。

接下來的幾天,趙興除了把洛陽城到處玩了一個遍之外,還帶著幾個女孩去白馬寺觀光旅遊了一把,渾然不覺劉繼禮眼神中冒出來的火光。

直到過去整整十天之久,趙興才將氣呼呼地劉繼禮呼至房內,遞上紙張一份,上面寫著洛陽城「步廣裡」、「金市」、「明堂」等三處繁華地方上的幾座酒家。

步廣裡位於洛陽城東北部,在上東門與中東門之間,緊靠著北宮和南宮;金市位於洛陽城正西「上西門」和「雍門」之間;明堂位於宮城之外,附近有靈台、辟庸,最重要地是有太學!洛陽太學自西漢至北朝,歷經數百年,它是屹立在世界東方的第一所國立中央大學,對後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中國教育史上堪稱奇葩。東漢洛陽太學規模浩大,人數最多時達到三萬人。趙興選擇的這幾處地方那都是洛陽的黃金地段。

「繼禮兄,煩請明日起,與紙上所寫酒家商談,看是否有酒家願意轉讓店面,價錢不是問題,一應由你做主!」趙興笑眯眯地對著劉繼禮說道。

「如若有兩家以上的店面轉讓,如何選擇?」劉繼禮看到趙興總算是有了點正形,也就不跟他計較了,直接進入狀態。

「多多益善!」

「我們只開一家酒樓,為何買如此之多的店舖?」劉繼禮不解地問道。

「洛陽乃天下雄城,人口百萬,一座醉仙樓那能滿足達官貴人、士人學子以及販夫走卒的需求呢?!咱要開地是連鎖店!近日來,我遍訪洛陽四城,發現處處有商機,只要運作得當,細分顧客群,劉兄你就等著大把大把地賺銀子吧!」也不管劉繼禮懂不懂連鎖店和細分客戶這類專業術語,趙興一陣神侃,把劉繼禮說的心潮澎湃,激動萬分!

第二日,劉繼禮興沖沖地帶著李進思去進行「收購業務洽談」,而趙興卻換了一身普通服飾,只帶著扮成書僮模樣的許婉琳和李鐵柱在洛陽城中隨處遊逛,見酒樓便進去小坐片刻,收集輿情。

一家洛陽城內有名的酒樓內,一位衣著光鮮的武人正在發飆。「你這酒家,怎敢拿此等劣酒應付我等!前幾日,吾等有幸赴太尉府上吃酒,喝得酒水與你店中所賣相比,簡直猶如彩云之於塵泥!快快拿出上好佳釀來,不然要你好看!」

一臉哭喪相的酒樓老闆一邊陪著好,一邊說道「客官息怒,我店中最上等的燒酒已是如此,卻不知您所飲之酒名為何,我這就喚人前去沽酒回來……」

「聽太尉談起,此酒名為長河大曲,快快沽酒與我等飲用,這鳥酒卻是喝得人口中能淡出個鳥來……」看到這一幕,趙興笑眯眯地搖著扇子離開了。

又進一家酒樓,相似的一幕繼續上演,發飆的人換成了文士打扮,說的話更文縐縐,卻也是一個意思——酒水味道太淡啦,飲酒如同喝水,跟前幾日在司徒府中喝的長河大曲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嬸嬸能忍,叔叔我也不能忍啦!(是可忍,孰不可忍!)快些拿長河大曲來,不然今後見人就說你家酒樓壞話!赤果果地威脅,酒樓老闆聽了心裡在滴血,不過趙興聽了卻是很開心。

如是幾家,趙興聽得沒有了興致,拉著還滿臉不可思議狀的許婉琳、李鐵柱回了住宿的旅店。

「興哥,咱家釀的酒真有那麼好呀?我還以為當初你是為了娶我姐才那麼上心地琢磨改良釀酒方子的呢。」許婉琳沒心沒肺地說道。

「唔,我確實不是為了娶你姐……」趙興捂著鼻子嘴裡咕隆著,「婉琳啊,你看這洛陽城你逛了十來天啦,該玩地都玩過了,是不是該回去陪著你姐姐呢?」

「幹嘛?!」許婉琳馬上提升了警戒級別,滿臉的戒備之色,「你是不是想趕我回上黨?」許婉琳的臉上已經是晴轉多云了,說不定下一刻就是大雨傾盆。

「沒有……沒有,我不是擔心家裡就剩婉婷,一個人過於孤單寂寞嘛,你們姐妹同心,兩個人在一起就能好些,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返回上黨呢。」趙興趕緊採取解救措施。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算盤!我走了你就好對趙雨下手了!你說,你說,我比趙雨那裡不如了!送上門的不採,偏要去觸那隻小老虎!」許婉琳的雷人之語又開始往外冒。

「嘎,我要對趙雨下手?」趙興被許婉琳的話直接說的白眼亂翻,開什麼玩笑,就趙雨那種暴龍,哥我還是躲得遠遠地,自求多福吧。

姐夫小姨子正在房內曖昧加無聊的時候,卻聽得門外劉繼禮的扣門聲。「國昌可在?」

「繼禮兄快快請進!」終於可以擺脫小姨子那哀怨眼神的趙興大聲朝門外喊道。

進得屋來,劉繼禮發現趙興和許婉琳倆人好像剛剛發生了一點不得不說的小故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如何開口了。

「繼禮兄,收購酒家的事進展如何?」趙興大大方方地問道。

「哦,國昌教我的法子卻是好使,咱用地契換酒樓,初始那些酒家還有些猶豫,但一聽說是長子縣臥虎莊附近的田地,那些酒家馬上就答應了下來!」劉繼禮興奮地說道。

「如今收購了幾家酒樓?」趙興問道

「步廣裡收得一處、金市收得兩處、太學附近收得兩處!」

「到也已夠用了,你明日將幾家酒樓的老闆聚集在此處,我們先一起合計一下開張的事情!」趙興吩咐道。

「繼禮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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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四章  無良老闆心真黑】


第二日午時,劉繼禮將五家酒樓的老闆匯聚於趙興目前落腳的旅店之中。幾位酒樓老闆對於這位釀出長河大曲的仁兄那是打心眼裡敬佩,要不也不會像朝聖一般出讓自家的酒樓,著急忙慌地趕往上黨長子縣。對於即將出場的趙興,大家在心裡紛紛猜測著。

「勞煩各位同仁親自前來,國昌這裡謝過了!」推門而入的趙興朝著眾人行了一個羅圈禮。

幾個酒樓老闆看著推門進來的少年,滿臉的不解和詫異。為什麼呢,因為在這些老闆心目中,趙興應該是「老木?嚓」年齡一大把才符合常理。釀酒這個行業可不是青樓賣笑,越年輕的越有本錢,那些釀出好酒的酒家,哪位大師傅不是眉毛鬍子白了一大把?

劉繼禮在一旁看出了眾人的不買賬。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讓這些人老成精的傢伙跟趙興談合作,無論從心理上,還是從經驗上,估計趙興都降不住啊。劉繼禮正準備上前打個圓場,結果發現趙興一點都不怯場,大馬金刀地往那裡一座,一張嘴,就口吐驚人之語。

「各位如若願意,可參與我醉仙樓長河大曲的釀製!」

雷人,絕對地雷人!

包括劉繼禮在內,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開什麼玩笑,長河大曲現在名震天下,誰能參與進去,誰就是坐上了發財致富的馬車,大家當然願意了。不過眾人也不是菜鳥,都知道有多大利益,後面就有多大的風險,所以也沒有急於表態。一位姓杜的老闆上前一步,打揖之後問道:「趙東家不妨把要求提出來,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只要我等覺得事有可為,必鼎力相助!」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條件很簡單,各位摘了自己酒樓的招牌,統一換上我醉仙樓的招牌!酒樓還是你們自家的酒樓,酒樓內賣的酒水一應由上黨臥虎莊給各家提供,我趙興只在每家收四成的紅利。」

這個條件不是很苛刻,甚至一點都不苛刻。對於原本打算把店面盤點出去,到上黨當個小地主的各位老闆來說,充滿了誘惑。

「不知上黨提供的酒,價錢如何算?」杜姓老闆問道。

「可由你們幾家商定之後,統一定價,反正只有保證你們有得賺,我趙興才有得賺。你們賺得多,我趙興才能賺得多。」趙興笑眯眯地說道,活像一隻偷了老母雞的黃鼠狼。

「趙東家能否保證不會因為以後酒樓生意好,故意斷了我們的酒路?」另外一位張姓老闆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只要你等願意讓繼禮兄出任洛陽城中醉仙樓連鎖酒家的大掌櫃,今後就由他直接與上黨聯繫,當可保證你們酒源充足!」趙興肯定地說道。

「不知趙東家所說的參與長河大曲的釀製怎麼說?」胡姓老闆問道。

「你們各家可選派嫡系子女一名,前往臥虎莊學習燒酒釀製的部分工藝,如果今後合作愉快,可以繼續學習。」趙興心裡想,反正簡化版的活性炭製造技術就連岳父許滿堂都不知道,少了這道工藝,誰都釀不出長河大曲這種清如甘泉的美酒,所以也就不怕別人學。

「好,趙東家快人快語,我杜某人願意加入醉仙樓!」

眾人紛紛起身允諾,願意一起成立醉仙樓連鎖酒家。

「繼禮兄,勞煩你與眾位老闆簽下文書協議。今後你作為大掌櫃,主要負責協調幾家的客源,不要發生相互之間擠兌和哄搶客源的事情,今後我還有其他事項交由你辦。」趙興向劉繼禮吩咐道。

「繼禮當竭盡全力,鞍前馬後!」

「唔,對了,等會,你將我寫好的招牌分與眾位老闆,五日後醉仙樓在洛陽城一起開張!」喜歡到處留字的某個無良小子居然還惦記著讓大家都掛上自己手書的招牌。

兩日後,由李進武親自押車,一百輛大車的長河系列燒酒在洛陽城門快要落閘的時候,被悄悄地運進了趙興在洛陽城「步廣裡」新買的一處宅院裡。

在書房裡,趙興問起一路的情況,李進武說:「過黃河之前,車隊是被徐司馬(徐晃)親自帶著兵馬護送著走的。路過箕關時守關的官兵攔住盤查,我們便說這些酒是要送予當朝大將軍和三公的,也就沒有人敢攔截。」

「關大哥安排的倒是妥當,前些日子我們路經箕關之時,被冒充路匪的官兵圍攻,一怒之下沒有留什麼活口,今後出入箕關要提醒大家多加留意。那箕關守軍不屬上黨郡守府管轄,而聽命於河內郡守王匡之命,且不可被他們尋到破綻咬一口。」趙興一臉沉重地說道。

「興弟不必過於擔心!現如今關都尉已經把上黨郡兵練成了一支強兵,這些雜魚膽敢冒犯我們,定教他有來無回!」李進武拍著胸脯大不咧咧地說道。

「哦,不知現如今郡兵有多少人馬?」趙興也一直對自己的地盤十分留意和關心。

「郡兵目前共有五營,四千人馬。另外趙營校(趙云)率領的『飛虎營』也有兩千人馬,張營校(張遼)率領的『臥虎營』也有兩千鄉勇。」說道這裡,李進武就差流一地哈喇子了。

「好,等洛陽醉仙樓開業之後,我要擇機回上黨看看咱們的兵馬。」聽說臥虎莊目前實際已經掌控了八千人馬,趙興心裡十分開心。想當初老曹起兵之時,也不超過一萬人馬,有了這幾支分別由關羽、趙云、張遼統領的人馬,趙興在亂世之中生存的本錢又雄厚了幾分。

五日後,洛陽城裡的酒鬼們忽然發現往日進慣了的酒樓突然換了名稱:步廣裡的一處酒樓,名字更為「俯仰皆德——醉仙樓」;金市裡的兩處酒樓分別更名為「不知歸鄉——醉仙樓」、「逍遙自在——醉仙樓」;太學附近的兩處酒樓分別更名為「文章天成——醉仙樓」、「有鳳來儀——醉仙樓」。

從字面上就能看得出來,五處酒家雖然都稱之為醉仙樓,但步廣裡的「俯仰皆德」是達官貴人們飲宴的去處;「不知歸鄉」是販夫走卒和異地同鄉相聚的地方;「逍遙自得」是奇人異士和酒鬼們去的地方;「文章天成」,自然是為太學的師生們準備的,而「有鳳來儀」卻是專門給女眷小姐們準備的。

五處酒樓在趙興的授意下,於午時同時開門迎客,很多憋了快半個月的酒徒們都快要把洛陽城翻遍了,終於發現「長河大曲」那迎風招展的大旗,就差哭著喊著衝進酒樓了。

有不醉不歸之稱的醉仙樓,自然準備了各種度數的長河大曲來滿足客戶的不同需求,但有一點卻真得很讓人肉痛。往日在原來酒樓裡面可以喝一罈酒的錢,現如今只夠喝上一角酒,也就是說酒錢比原來貴了整整十倍!

「嫌貴?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老闆定的價錢!您要是不進來,麻煩別堵著門口,後面的兄弟都等急啦!」酒樓的小二牛哄哄地說。

「這他娘的哪裡來的黑心老闆!」客人們嘴裡嘀咕著,但還是抵不住酒香的誘惑摸進了酒樓。

「興哥,這是今天進了這家酒樓罵你的第一百八十四個客人……」徐琬林興奮地記著數。

趙興一臉苦相,嘴上卻說「佛曰:別人罵我、辱我,我且聽之、忍之……待到我把錢賺夠了,且看我加倍還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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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五章  皇帝就是大瓣蒜】


五家醉仙樓在洛陽城同時開業,引起的轟動自然不小,連深居北宮的漢靈帝都聽到多嘴地太監們說起了這事。漢靈帝劉宏對於別的事情不怎麼敏感,但是對兩樣事情那是興致勃勃。一件是搞女人,一件是搞錢。

這不,劉宏聽說醉仙樓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大發橫財,心裡馬上癢癢了,趕緊喊來「十常侍」之首的大太監張讓,琢磨著怎麼從趙興和醉仙樓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對於漢靈帝劉宏這個人啊,還真是有點說頭。先給讀者朋友們溫習一個詞彙「髒唐臭漢」——「髒唐」說地是武則天和李治,楊玉環與李隆基這些老媽與兒子,老子於兒媳之間地**行為;而「臭漢」的主人公就是這位劉宏了。

漢靈帝劉宏在中國歷史上的二百多位皇帝中,政績垃圾的就是渣,人們之所以能記住他,是因為他提出了宮內女子都穿開襠褲的創意,另外一個就是其瘋狂的賣官鬻爵行為。

改革開襠褲的目的不是為了標新立異和追求時尚,而是為了漢靈帝辦那事方便。據記載,漢靈帝半個月時間就和一百二十一個宮女顛鸞倒鳳,這就要求漢靈帝臨幸宮女時,必須做到方便、快捷,否則時間不夠用。這個衰人活到三十六歲就掛了,純粹玩女人玩死地!

出身於北方的名門望族,歷任郡守及朝廷卿職的崔烈,花了500萬錢買了個司徒。到冊拜之日,宮廷舉行隆重的封拜儀式,靈帝親臨,百官肅立階下。望著崔烈春風得意的樣子,靈帝突然覺得崔烈的司徒一職來得太便宜了,忍不住滿懷惋惜地對隨從親信說:「悔不少靳,可至千萬!」旁邊的中常侍插嘴說:「他能出五百萬,已經很不錯了。像崔公這樣的冀州名士,豈肯輕易買官?陛下您不知道我從中做了多少工作!」事後,崔烈的兒子對崔烈說:「大人實在不該當這個三公。外面議論紛紛,都嫌這個官有銅臭味。」銅臭一詞,也就由此得來。

「阿父,近日裡洛陽城中可有稀奇古怪之事發生?」劉宏當著張讓的面,繞著彎子問話。

「啟稟皇上,小的近日未曾聽說洛陽城內有新鮮事情發生。」一頭大漢跑進宮的張讓並不知道劉宏心裡打地小算盤,只好搪塞一二。

「我怎聽說洛陽城內一日之間開起五家同樣招牌的酒樓,一罈酒賣價一金,端的是大發利市啊?」劉宏不滿地說道。

「哦,皇上說地這事小的卻也略知一二」事前收了趙興大票好處的張讓開始忽悠皇上,「那五家酒樓原本就有,不過是同時換了醉仙樓的招牌,為的卻是銷售上黨出產的長河大曲。聽人說那長河大曲釀製工藝複雜,頗為浪費糧食,是故賣價也貴,不過酒真是上等佳釀。」

「哦,既是上等佳釀,為何不見獻於宮中,讓朕也略償一二?」劉宏生氣地質問。

「非是酒家不肯,實在是怕皇上的身子經不起那燒酒之味,卻待小的們試飲之後,覺得無損龍體方敢獻於我皇!」張讓大汗淋漓地解釋著。

「還是阿父想得周全!」聽了張讓的解釋,劉宏心中大慰。「不知經過你等嘗飲之後,朕可飲得此酒?」

「飲得,飲得,那長河大曲卻是分為多種口味,有一些還是比較淡雅的,皇上和妃子們都可飲用。」張讓這時候也顧不上那許多,直接把醉仙樓賣了出來。

「那還不快快宣下諭旨,讓醉仙樓將上好的美酒獻進宮來!」劉宏哼著鼻子,不滿地說道

「小的這就去辦!」領了旨意的張讓,一陣小跑出了北宮,帶著一群跟班小黃門,急匆匆地奔著離北宮最近的步廣裡「俯仰皆德——醉仙樓」而來。

進得樓裡,張讓卻是這裡的熟客,直接找到了酒樓的杜老闆,對著他說道:「速速去尋上黨孝廉、長子縣長趙國昌過來回話,皇上要喝長河大曲!」

聽了這話的杜老闆也不敢怠慢,撒腿就去「永和裡」趙興新買的院落裡面喊人去了。面前這個大太監杜老闆可惹不起,就算是趙興也惹不起啊。想當初就是這些宦官與外戚相互之間爭權奪利,最後宦官推翻外戚竇氏並軟禁竇太后,奪得了大權,又殺了正義的太學生李膺、范謗等一百餘人,流放、關押八百多人,這些人大多慘死於獄中,造成第二次的「黨錮之禍」。

「趙東家,不好啦,皇上派了大太監張讓前來尋你,說是宮裡要喝長河大曲!」跑地上氣不接下氣的杜老闆像一陣風一樣衝進了趙興的院子,衝著屋裡就是一通喊。

「靠,還真以為他是大瓣蒜啊!想喝酒就張張嘴,老子就得巴巴地送上門去……」趙興嘴裡小聲嘀咕著從胡杏兒的身上爬了起來。

「嘻嘻,夫君膽子真大啊,連皇帝都敢罵!」依依不捨地胡杏兒在趙興的耳朵邊小聲地說道。

「敢打擾老子辦事,就是皇帝我也要罵!」趙興一邊穿衣服,一邊繼續發牢騷。

收拾打扮停當的趙興,隨著杜老闆,一溜煙似地來到了步廣裡的醉仙樓。

「哎呀,張公公,神馬風把您老人家吹來啦!小的國昌給你請安啦!」一進了門的趙興,渾然沒有了剛才連皇帝都敢罵地骨氣,一臉訕笑地湊到張讓跟前。

卻說趙興與這大宦官張讓也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之前賈詡買官的時候,已經做過鋪墊。前些時日,趙興一進洛陽城,就趕著大車給張讓府裡送酒,當時就把張讓給樂得恨不得認了趙興做乾兒子。

「國昌啊,不是咱家不肯為你說話,皇上也不知從哪些個該被割舌頭的口中聽到了你的醉仙樓在洛陽城中大肆斂財的事情,對你的酒樓動了心思,你可要留著個心眼,切莫忤逆了聖上的心思,生意事小,這人頭事大啊……」張讓扯著公鴨嗓子,像教訓兒子一般數落著趙興。

「公公所言極是,國昌謹記在心。不知此番天威難測之事卻該如何化解?」趙興點頭哈腰地說著,轉過身去便將隨行帶來的一盤金子遞到了張讓眼前。

張讓收受賄賂那是輕車熟路地主,直接毫不客氣地讓手下收了沉甸甸地一盤金子,貼近了趙興的耳朵,奸兮兮地對趙興說:「想要哄得皇上開心,卻也不難,你只許如此這般……」

「多謝公公提點!」趙興無可奈何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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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六章 朝裡沒人狗都嫌】


第二日早晨,已經很久不上朝的漢靈帝劉宏被張讓連哄帶騙地帶到了朝堂之上。當時,張讓告訴劉宏說:「皇上今日可上朝,有上黨孝廉趙興向您敬獻美酒佳釀還有財物無數!」聽到有人給自己送錢來了,劉宏眼睛放光,這才懶洋洋地從北宮來到南宮。

無精打采地座在龍椅之上的劉宏,望著同樣無精打采的眾位大臣,一時竟然不知道問些什麼。上次早朝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堂上立著的文武大臣如廟宇中泥胎木塑的神像,個個都是閉口不言,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太尉樊陵左看看、右瞅瞅,發現這麼耗著實在不是個事情,於是乾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出列奏報導:「臣樊陵有事啟奏!」

反正也是閒著,劉宏便懶洋洋地問道:「樊太尉何事要奏?」

「臣聞冀州鉅鹿郡有張角、張梁、張寶兄弟三人妖言惑眾,用法術、咒語到處為人醫病,有聚眾起變之勢,懇請吾皇派天兵捉拿妖人明正典刑,撲滅禍亂之源!」樊陵說道。

「哧,樊太尉原來竟是喜歡捕風捉影之人!」 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何進恥笑著說道,「不過是些許鄉野小民裝神弄鬼,騙幾個小錢而已,太尉卻要讓朝廷派大軍去鎮壓,豈不是殺雞用牛刀耶?」

靈帝現在心裡關心地是怎麼還不見上黨人氏趙興前來進貢,哪裡有心思關心張角幾個小毛賊,於是揮揮手,不悅地說道:「此等小事,以後不必再報,著各州郡自行發落!」

司空張溫看見太尉樊陵當堂吃癟,趕緊站班出列,大聲說道「臣張溫有事奏報!」

「張司空請講!」劉宏趁機擺脫樊陵的糾纏。

「近日洛陽城中突然冒出五家酒肆,名曰醉仙樓,大肆斂財,全無顧忌。臣以為,當對那酒家進行懲處,維護商家之間公平買賣,嚴厲打擊囤積居奇之行為。」張溫恨恨地說。

趙興並沒有去招惹那張溫,為何會被張溫如此記恨呢?這其中確實有著不為外人說道的隱情。年前被關羽所殺的張楊,與張溫都來自於上黨張家,現如今上黨張家被趙興直接整垮了,躲到雁門關外邊混日子。作為張家的後人,張溫恨不能把趙興給扒皮抽筋。

張讓聽到這裡暗叫不妙,趕緊上前一步喊道:「啟稟聖上,有上黨孝廉,長子縣長趙興,現攜帶新制佳釀於宮外等候,乞見吾皇!」

「哦,難得這趙興一片忠君體國之心,快快宣進!」劉宏也怕張溫這麼一鬧,把趙興給嚇跑了。

在小黃門的引領下,趙興被帶到了朝堂之上。來之前,張讓專門安排小太監給趙興惡補了一番宮廷禮儀。所以趙興上得朝堂之後,倒是落落大方地向皇帝三跪九叩,沒有給人落下把柄。

「堂下之人可是上黨趙興?」劉宏看見趙興年紀輕輕,長的玉樹臨風,頗為英朗,心中頓時大有好感。

被朝堂上的一眾文武盯著,趙興卻是氣息平穩,面不改色,實非一個少年正常的舉止。

張溫看到這裡,心生一計,於是大聲斥責道:「上黨豎子趙興,見得吾皇怎敢桀驁不馴,如入無人之境!」

「這話說地狠啊!」趙興心裡暗叫不好,「我越你老母!老子槍林彈雨裡來去自如,見過無數大場面,就漢靈帝劉宏這等垃圾,老子實在是怕不起來!」不過他倒是反應奇快,馬上大呼冤枉,說道:「小民咋見天子,心中驚恐萬分,乃至四肢無力,汗不敢出,還請吾皇饒恕無禮之罪!」

這話說地漂亮!雖然有剽竊之嫌,卻拍的劉宏心裡很開心。你看看,見了我,把這小子嚇得連汗都不敢出了。別人見了我那是汗如雨下,這小子更徹底,直接不敢出汗!

「朕諒你初入朝堂,雖然舉止無端,但無傷大雅,免罪!」劉宏笑眯眯地說道,等著趙興主動獻寶。

「小民謝天子不罪!小民自上黨新得上好佳釀,名為長河大曲,特來敬獻吾皇,願吾皇澤被天下,福壽無疆!」

「哦,可是近日醉仙樓中所售長河大曲?」劉宏饒有興趣地問道。

「比之醉仙樓中所售,更加芬芳綿長,晶瑩剔透!」趙興這次可是送上了壓箱底最好的長河大曲,平時這酒也就是給關大哥、賈詡以及其他幾個拜把子兄弟喝,別人從來就沒有見過!

「阿父,快吩咐宮人將那上等好酒取來,我欲與眾位愛卿共品佳釀!」劉宏下了命令。

「小民還有事報於天子!」趙興見縫插針趕緊說道。

「哦,不知還有何事?」明知趙興是要給自己送錢來了,劉宏仍然端著架子,裝作不知。

「小民經營醉仙樓頗獲資財,今聞吾皇為河北大旱之流民安置夜不能寐、茶飯不思,特斗膽向吾皇進獻黃金萬兩,略盡臣子之力!」趙興恭謙地說道,其實心裡都要把劉宏和張讓給罵死了!「我問候你們姥姥!老子掙點錢容易嘛!一下子讓老子掏出了三分之一,這要是招兵買馬,能整出上萬人的部隊了!」

「什麼,萬金?」朝中眾人初聞趙興報出來的數字,都是嚇了一跳!像司徒崔烈、太傅袁隗、太尉樊陵的官兒都是自己花錢買來地,要是用一萬兩黃金買官,可以把三公九卿都買一個遍了!

「好!好!好!」劉宏聽說趙興一下子給自己送了這麼大的一份禮,也是樂得合不攏嘴。「眾位愛卿,孝廉趙興如此忠君體國,朕當重賞以示天下!卻不知如何賞賜?」

「臣以為,當封為中黃門,為食監助手!」張溫搶先一步,大聲說道。心裡一陣冷笑:「你不是能釀好酒嗎,這下我建議讓你到後堂廚房裡面去,以後找機會看我不整死你!」

「臣以為不可,臣聞孝廉趙興乃文武雙全之才,年紀輕輕便可躍馬提槍協助鄉里清剿山匪馬賊,國之良材,置之後堂豈不可惜!」收了趙興大把好處的何進終於站出來說了句人話。

「哦,趙孝廉竟有此等天資,那依何愛卿之言,當作何封賞?」拿了人家手軟的劉宏轉頭問何進。

「臣以為當拜趙興為從三品平北將軍,為并州刺史制下聽用,護我大漢北疆安寧!」何進按照當時趙興送禮時暗示的要求說道。

「好!准奏!昔日先祖武帝不因霍驃騎年少而拜將,今朕當效仿之,為大漢疆土而封趙興!」漢靈帝劉宏終於拍板了。

皇帝都這麼說了,眾位大臣也不好反對什麼。畢竟,要是惹急了趙興,難保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過幾天被趙興花錢買去了呢!眾位大臣算是看出來了,堂中少年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實打實地是個膽色過人,胸有城府的小霸王。

「今日朝會到此結束,眾愛卿且隨朕一同前往北宮,共飲美酒佳釀!」已經看到一群小太監搬著大壇小罈美酒進來的劉宏趕緊結束了朝會,拔腳往後面走去。

一干文武大臣把趙興仍在朝堂下,也隨劉宏走了。張讓走時還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讓他安心在長安城裡呆幾天,等將軍印綬、披掛等東西製作好之後,馬上派人送過去。

無可奈何地趙興站起身,望著空蕩蕩地朝堂,心中一陣莫名地悲哀。這就是所謂的朝堂!不知道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人在玩弄滿朝之人,還是滿朝的人都在愚弄高高在上的人。趙興忽然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電視連續劇《武林外傳》來,裡面有句經典台詞——「咱上頭有人!」,這一次上朝堂還真是證明了那一句話:朝裡有人好做官,朝裡無人狗都嫌!

別人花一輩子時間都不一定能爬上從三品的官職,趙興花錢買通張讓、何進等人,再給皇帝送上一筆禮,就這麼成了平北將軍!這是亂世東漢的悲哀,又是未來在「平北將軍」趙興呵護下的平民百姓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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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七章 惹小人別惹太監】


十六歲的趙興幹上了平北將軍,雖然手下沒有兵,朝廷連俸祿都不給發,但架不住級別高啊。再說的明白一點,《三國演義》之中,張遼曾任蕩寇將軍、張飛曾任征虜將軍、趙云曾任翊軍將軍,聽上去很牛叉吧?不過是從五品的雜號將軍而已!關羽現在都幹上郡都尉(警備區司令員)了,不過也就是個正五品的偏將軍而已!

如果從大將軍開始往下數,趙興新授的平北將軍已經可以排在第二十六位了!可以說,那就是一步登天啊。關鍵漢靈帝在朝堂之上還當著眾人說了一句:「昔日先祖武帝不因霍驃騎年少而拜將,今朕當效仿之,為大漢疆土而封趙興!」這個評價實在是太拉風了,趙興目前寸功未立,居然能跟霍去病相提並論。一句話,這不扯嘛!

受了朝廷封賞的趙興裝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急吼吼地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馬上派人去把李進思和劉繼禮喊了過來。他有一種被人當成獵物而盯上了的感覺,因為上一世的磨練,趙興在對危險的預知方面,有著遠高於一般人的敏感性。

「今日我在朝堂之上,屢屢被司空張溫算計,其餘眾人也明顯是冷眼旁觀,只有花錢買通的何進與張讓幫著說話,就是前些日子送了重禮去的司徒崔烈,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們在洛陽需要小心了!」趙興很嚴肅地對著眾人說道。

「我們崛起的速度太快,醉仙樓日進斗金,很多人自然會眼紅。」李進思也是不無擔憂地說道。

「繼禮兄,我現在託付給你一項十分重要的任務,還望你不辭勞苦!」趙興對劉繼禮說道。

「國昌客氣了!劉某定當竭盡全力而為。」劉繼禮一臉鄭重地承諾。

「請繼禮兄四處聯絡,將醉仙樓所得收入盡數購置成糧食,我將定期派人手將糧食運回上黨。」

「這倒是我拿手的事情,國昌可以放心,一定不讓你失望!」劉繼禮聽說讓自己收糧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為繼禮兄在上黨臥虎莊內留了一處莊院和百畝良田,有空你可以帶著家人過去小住時日。」趙興扔出了收買人心的重磅炸彈。

劉繼禮聞言不禁色變,「國昌這份禮實在太重了,劉某受之有愧啊!」

「繼禮兄嚴重了!當日趙興不過落魄流民,承蒙繼禮兄青眼有加,一路照拂,還贈予財物,此份恩情,趙興不敢忘!」趙興一臉感動說道。

安排完劉繼禮的事情,趙興也沒做什麼暗示,劉繼禮就很知趣地告辭了。有的時候,知道的秘密越多,反而越危險。

「進思,你於明日開始,攜重禮行走於『十常侍』府邸之中,既然朝中大臣有人要算計咱們,那只好從宦官口中打探消息了。這些閹人,只要拿錢供著,反倒比朝中大臣可靠!另外,多帶幾名莊中的好手,注意不要讓人掌握行動規律。」趙興仔細地向李進思交待道。

對於自己未來的情報部長,趙興是十分看好的。李進思腦子靈活,沒有什麼名氣,年齡又小,一般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而最為關鍵的地方,那就是對趙興是絕對的忠誠。趙興作為偵察營營長出身,在情報分析這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以後都會盡數教給李進思。

送走了李進思之後,趙興有些疲憊地斜靠在門框上,用雙手捧著臉,兩根食指順勢揉搓著眉梢。來洛陽已經有一個月了,也不知上黨那邊現如今是什麼狀況。本來想混進京城拐幾個師爺回去的,目前看來這項目標挑戰性實在太大,很難如願啊。

在上黨,趙興現如今也算是號人物,可進了洛陽才發現自己不過是高門大閥眼中的小混混而已,要名望沒名望,要人脈沒人脈,別人只要動了心思,自己就能被玩死。這不,皇帝和張讓、何進等人,已經生生地從趙興身上撕下了好幾大塊肉了。

趙興在那裡冥思苦想,一副寂寥模樣卻全落在了許婉琳的眼中。在許琬林的印象中,趙興一直都是一副瀟灑不羈的形象,在他眼裡,就沒有什麼困難不能解決。當看到趙興那種明顯與少年人不符的神情時,許婉琳覺得自己忽然看不懂趙興了,直感到自己的心很疼。

「興哥,進屋陪我們下棋吧!」許婉琳輕聲地在趙興耳邊說道。

「唔,好!就來,就來!」趙興滿口答應了,隨即換上一副樂呵呵地表情,推門進了胡杏兒的房間。他邊走心裡還在琢磨「真是奇怪了,往日裡小姨子對自己說話都是頤指氣使地,今兒個怎麼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就在趙興陪著二媳婦胡杏兒、小姨子許婉琳和乾妹子趙雨下跳棋的時候,大太監張讓派了一個小太監前來尋他,說是有要事告知。趙興趕緊將人帶到了自己的書房,隨手給了小太監一塊銀錠。

「不知公公前來有何事賜教?」趙興十分客氣地招呼道。

趕來傳話的小太監,名字叫三順,平時不過是張讓手下端茶倒水的小廝,那受過這種禮遇,激動地差點說不出話來。

「啟稟趙將軍,張公公讓我告您一聲,朝中有人欲對您不利。」三順鬼鬼祟祟地說道。

「哦,不知是何人欲對趙某不利?還請公公明示!」

三順習慣性地左右看了一圈之後,才悄悄地說「本來張公公只是讓我告您一聲,那司空張溫原是上黨張家的後人,讓你提防一二。但看大人你為人豪爽,待小的仁義,我就偷著告您一聲,太傅袁隗更危險!」

「謝謝公公提示!」趙興隨手又送出去一塊銀錠。

看在銀子的份上,三順又接著往下說:「今日朝會散去之後,皇上請眾位大人去北宮飲酒,劉將軍獻上的美酒果然厲害,不少大臣都是當場醉倒。當時我恰好在殿角的門後當值,袁太傅沒有瞧見。他當時對一旁的朱?悄悄說,讓河內太守袁遺在您回上黨之時下手……」

聽到這裡,一向膽大的趙興都是抽了一口冷氣,這要不是小太監三順告密,自己真說不定就要交待在箕關之前了。

「多謝公公!」趙興這次隨手送上了一塊金錠,這條消息實在值這個價錢。同時,趙興在心裡暗暗自己說:「寧可惹小人都不能惹太監啊,隨時隨地都能出賣你的任何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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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八章 盧植府上遇大耳】


別人已經開始磨刀霍霍,準備向自己下手了,一貫喜歡掌握主動權的趙興當然不會引頸就戮。他於當晚連夜寫下幾封密信,安排了手下機靈一些的莊丁四五人扮成商販模樣,第二日一大早便出了雍門,趕往上黨。

趙興自己也沒有閒著,一大早便帶著上好的長河大曲和四色禮品前往居於太學附近的盧植府上拜會。單說這個盧植,有的童鞋可能還一下子想不起來,但只要提到一個人,你們就明了啦。盧植是大耳朵備備的老師!大耳朵備備是誰?拜託,就是劉備劉玄德啦!

史書記載:盧植字子干,涿郡涿人也(跟張飛是老鄉哦)。身長八尺二寸,音聲如鐘。少與鄭玄俱事馬融,能通古博今,好研精而不守章句。融外戚豪家,多列女倡歌舞於前。植侍講積年,未嘗轉眄,融以是敬之。學終辭歸,闔門教授。性剛毅有大節,常懷濟世志,不好辭賦,能飲酒一石。

上面這段話翻譯過來地意思就是:盧植個子很高,說話聲音很大,小的時候拜馬融為老師。他老師馬融是個老不修,一大把年紀還喜歡整一堆的歌伎在學生面前跳舞。而盧植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連眼睛瞟都不瞟一下!等盧植學成之後呢,關起門來自己教學生了。

盧植這個人性格剛毅,有操守,心中懷著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的志向,不喜歡像個娘們一樣吟詩作對,故弄玄虛。最最重要滴是:盧植酒量大地嚇人啊,一頓能喝一石酒,也就是二十五斤,好傢伙!在趙興看來,只要喜歡喝酒地同志,那都是可以團結拉攏地好同志呀!

一路上趙興心裡都在嘀咕:按理說,明年黃巾亂起時,那時候大耳朵備備正好跑到了涿郡張飛家裡騙吃騙喝,又遇見了關大哥,於是幾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傢伙就拜把子了。那麼現在,劉備會不會正好在盧植府上求學呢?還真有這個可能啊。

來到府前,趙興通報了名號,自然是將自己新受封的平北將軍名號拉出來嚇唬人了。開門的家僕聽聞新封的平北將軍前來拜會自己老爺,那也不敢怠慢,趕緊通報。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位二十多歲,白白淨淨文士打扮的男子走了出來,朝趙興抱手行禮之後,客客氣氣地說道:「家師正於堂後習武,還請趙將軍隨學生前往。」

看到來人相貌中有兩個突出特徵,那就是手臂較長,耳朵大而厚實,耳垂很大,趙興不由得心裡一動,便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學生涿郡劉備!」

「哇??,還真是劉備!」趙興心裡頭樂開了花,「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咱年齡比他小了七八歲,可咱有官職在身,劉備見了我也得自稱是學生,嘿嘿!」

隨劉備穿堂過弄地來到了盧府後院,只見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手拿一柄寶劍,正虎虎生風地左右揮舞,腳下轉圜得法,步履穩健有力,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趙興知道盧植是個兵法大家,在東漢末年是少有的文武全才,但還真不知道,原來盧植除了儒學大成之外,還一直堅持習武,使得一手好劍法。估計劉備的武藝當初也是跟他老師學得吧。

「學生見過盧尚書!」趙興在一旁規規矩矩地向著盧植行禮。

「閒話少說!趙將軍被當今聖上譽為趙驃姚,想必手下的武藝定是不差,切陪老夫過上幾招!」盧植一點都不買賬。

「嘎!這他娘地唱得哪一出呢?」趙興心裡很鬱悶「估計定是這老傢伙昨日在朝堂之上見得大宦官張讓處處回護於我,以為我跟宦官們是一夥地,心裡有氣吧!那就讓我陪他耍上幾把!斗關羽和趙云,哥哥沒把握,嘿嘿,鬥個盧植嘛,您就瞧好吧!」

趙興隨手抄起兵器架上的一桿長槍,撲身而上。

盧植的劍法就像他的做人一樣,中正大氣,開合有度,但卻缺少陰狠毒辣和臨機變化;趙興的槍法,既有關羽的威猛剛烈,又有趙云的輕靈飄逸,最關鍵地是還有作為特種兵前身的狠辣刁鑽。在武器長短上,雖說有「一寸短、一寸險」地說法,但同樣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

只見趙興手中長槍上一刻還直取盧植面門,下一刻卻直奔下盤而去,端得是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盧植被趙興打地上了真火,手下也不留分寸,招招勢猛,只看得劉備在一旁目瞪口呆。

「叮噹」只聽得一聲脆響,卻是盧植手中長劍被趙興挑飛在地,這勝負自然已分。想讓趙興童鞋打假球,門都沒有!你盧植現在雖然是尚書,但官階跟我也就半斤八兩。雖然咱這平北將軍是花錢捐來地,可那也是皇帝蓋了大印,名副其實地官。

「好,國昌果然武藝出眾!」被虐了的盧植居然滿臉欣喜之色,毫無比試輸於他人地覺悟。

「還承盧尚書相讓!」趙興隨口打著哈哈。

「少他娘地扯!你武功比我好,俺盧植認啦!」盧植卻是不領情,大大方方地說道。

「子干先生胸襟開闊,氣度宏雅,國昌受教了!」趙興實實在在地佩服,上前再鞠躬行禮。

「不知春風得意的趙將軍今日來府上有何見教?」盧植問道。

「無他,聽聞盧尚書酒量甚巨,今日國昌攜酒前來,但求一醉而已!」趙興擺出了一副挑戰的姿態。

「好!可是帶著那頂級長河大曲前來?」盧植聞言雙眼放光,絲毫不掩飾對好酒的嚮往。

「正是,可管夠!」趙興笑眯眯地說道。

這時,一旁的盧府管家跑到盧植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卻見盧植聞言之後,臉色大變。

「趙將軍,此番送得如此大禮,卻讓盧某人以何償還?!」盧植有點激動地說道。原來那盧府下人告訴盧植的是,趙興帶著一馬車的好酒來的盧府。

「哈哈,盧尚書安心受之即可!人皆言『子干石酒』,國昌要是不多帶一些好酒前來,只怕是不夠尚書大人一頓喝的!」趙興哈哈大笑著地說道。

「好!國昌真豪爽之人!盧某卻之不恭了!昨日在那北宮之中飲酒,皇上恁地小氣!一桌才能分得一壇,剛剛將盧某人肚中酒蟲勾了出來,卻沒有了下文,真是腦煞人也!」盧植拽著趙興就往客廳疾走。

不一會,下人就置辦上來一桌酒菜,盧植和趙興對飲,一邊的劉備和其他幾個學生作陪。菜熱酒酣之際,盧植開口說道:「國昌以為財貨可愉人乎?」(國昌啊,你覺得錢財能使人很愉快嗎?)

「非也!」趙興口中答道,心裡卻想「看來武的比完,又要來文的了。」

「美色可愉人乎?」(美女是不是讓人很爽啊?)

心裡其實很認同的趙興,嘴上卻說「非也!」

「高官厚祿可愉人乎?」(當上大官,拿很多俸祿,是不是讓人覺得很爽啊?)

「非也!」

「國昌以為何者可愉人耶?」盧植把球丟了過來。

「使天下人愉者則自得其樂!」趙興從容地回答道。

「好!為國昌此言當痛飲一罈!」說完盧植拎起酒罈就開幹了。

「拜託!咱喝地是75度地長河大曲,不是你家自釀地加飯酒!」趙興心裡嘀咕著。開什麼玩笑,一罈酒,好幾斤,喝完還不被人抬回去啊。

「真好酒也!」酒量大如牛地盧植真把一罈酒喝完了。趙興和劉備其餘幾人面面相覷,看著酒罈子直髮愁。

「國昌,喝……」,「?當」,等待中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盧植喝趴下了,人事不省。

盧府門口,趙興與劉備道別之後,晃晃蕩蕩地上了馬車,返回永和裡。

盧府後廳,原本喝趴下的盧植卻是神色凜然地座於堂前,面前立著的正是自己的一幫學生。

「玄德,你善觀人,對此子作何看法?」盧植問劉備。

「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劉備答道。

「然也!吾觀此子,胸藏甲兵百萬,志在天下,文武兼備,家財豐盈,來日不可限量!」盧植滿臉嚴肅地說著。

「昨日太傅與吾私晤,欲除此子,玄德做何感想?」盧植又問。

「若欲動手則需趁早,待其羽翼漸豐之時,恐難為也!」劉備答道。

「太傅袁隗包藏私心,欲借刀殺人耳!」盧植冷笑一聲「那趙興與其素未謀面,不過上黨豪強而已,太傅居然欲除之而後快,蓋因此子崛起速度驚人,來日可撼動他袁家基業而已!」

「今日所談此事,決不可傳外耳!吾等只需坐觀虎鬥即可,只怕那袁隗今番卻要栽個大跟頭!」

「謹尊師命!」眾人紛紛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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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九章 年少多情郭奉孝】


話說盧植府中,一群師生正為要不要除掉趙興而糾結的時候,坐著馬車,晃晃蕩蕩往回走的的趙興卻是遇到了一位大神級的牛人。

馬車行到中東門靠近馬市的地方,趙興正探著個頭,樂呵呵地觀賞著「滿樓紅袖招」的洛陽「紅燈區」景色,馬車卻被一個喝得醉燻燻地青年攔住了。趕車的莊丁已經下了馬車,準備把那醉鬼拖至一邊,卻被趙興擋了下來。

俗話說:「莫欺少年窮」,趙興對此可是深有體會。想當初,自己窮苦潦倒之時,只要誰能拉上自己一把,絕對是雪中送炭,遠比等自己好過的時候別人來錦上添花難得。正因如此,趙興對那些落魄之人,從來都不覺得鄙夷和厭惡,反倒有些同情和憐惜。

趙興和莊丁七手八腳地把那喝醉的潦倒青年往馬車上扶,卻聽青年口中還在念叨:「漪夢,你等著我,郭嘉有朝一日定要為你贖身!」正吭哧吭哧忙著的趙興,手下一抖,差點沒把已經上到車上的青年給扔出去。

「日,總算讓老子逮著一個!」興奮不已地趙興喘口氣,坐進馬車裡,美滋滋地想著。這次來洛陽,趙興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拐幾個智謀型的牛人回上黨去。目前他手下的打手已經足夠應付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智謀型的人才還只有賈詡一個,明顯地不夠用啊。洛陽城裡魚龍混雜,正是撒網撈大魚的好地方!

馬車一路吱吱扭扭地回到趙興住所,眾人將喝得醉燻燻地趙興和已經呼呼大睡地郭嘉抬下馬車。

「進思,將此人好生安頓下來,切莫讓他走脫了!」趙興打著酒嗝,卻是很堅決地對著李進思說道。

雖然李進思不知表哥為何要帶回來一個醉醺醺地落魄士子,但趙興的話他從來都是堅決執行。李進思將郭嘉送進了一間上好的客房,正巧與辣椒妹趙雨住隔壁。本是無心插柳的一番安排,日後卻成就了一段風流韻事。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卻說第二日,還在房內摟著胡杏兒呼呼大睡地趙興,忽然被屋外一陣鬼哭狼嚎之聲驚醒。「哎呦,女英雄快快手下留情!奉孝無心之過,哎呦,哎呦,來人啦,要出人命啦……」只聽得郭嘉在院子裡面高聲呼救。

「你這登徒子,看我不打死你!就連趙興那個色鬼都不敢打老娘地主意,你這不知從哪冒出地潑皮混混,居然敢偷看老娘換衣服!我打死你……」院裡又傳來趙雨凶神惡煞般地咒罵聲。

「嘻嘻,夫君,你妹子罵人地時候都不忘捎帶著你呢!」已經醒過來的胡杏兒膩在趙興懷裡,用一縷香絲撩撥著趙興的臉頰,不無挪揄地說道。

趙興無可奈何地摸摸鼻子,氣地無話可說。唉,趙雨這丫頭,對誰都挺好,就是不知為何見到自己就像是吃了槍藥一般,不生出一點事情來,簡直都讓人奇怪。趙興真拿她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現如今成了人家的便宜哥哥呢?

「雨兒,莫要胡鬧啦!郭先生是表哥請來的貴客,切莫惱著了客人!」李進思在一旁勸慰著。

「哼,小雨,你胡說,姐夫才不是色鬼,對你也沒有心思!」許婉琳氣鼓鼓地說著。

聽著外頭是越來越熱鬧,趙興也沒法再裝烏龜了,只好穿衣起床,洗漱完畢之後,推門來到院中。

看著院中諸人的動作,趙興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見趙雨一手提著郭嘉的耳朵,另一隻手拽著一根掃把,而掃把頭卻被李進思給牢牢地拽住了。郭嘉正一臉討好地望向許婉琳,而許婉琳卻是視而不見地繃著嘴,嘲弄地看著趙雨。

「雨兒,快快住手,切莫惹惱了郭兄弟!」趙興趕緊上前去拉架。

「哼,色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哥除外!」趙雨說完,朝著郭嘉屁股上就是一腳,然後氣鼓鼓地走了。趙雨走了,許婉琳嘴裡哼著趙興前段時間教她的歌曲,「誰在仰望,月亮之上……」得意洋洋地也走了。院子裡只剩下三個男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上黨趙興見過郭兄!」趙興客氣地向前行禮。

「昨日酒醉,卻是郭某唐突了,幸得趙兄古道熱腸載嘉回府,不然郭嘉卻是要醉倒道邊無人問了……」郭嘉苦笑著說道,彷彿是想起了什麼讓自己心痛之事。

「郭兄不必惆悵,如若真地喜歡漪夢姑娘,趙某略有資財,當助你得償所願!」某人開始習慣性地撒網。

「不勞趙兄費心,郭某昨日也不過是酒後亂說而已。青樓女子不過是為錢賣笑而已,有幾個是重情重義之人?花錢贖身的事情,郭某是不會做的。」清醒過來的郭嘉,表現出了成熟和冷靜。

「郭兄卻是逢場作戲的高手啊!」趙興開了一個不太高明地玩笑,不想卻惹惱了郭嘉。

「聽市井傳聞,趙兄白手起家,把醉仙樓從上黨開到晉陽,如今又到這洛陽城裡混得風生水起,前日裡更是被當今聖上封為平北將軍,眼看著能與屠戶出身的何遂高(何進)齊名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一臉孤傲地郭嘉明為誇獎,實是諷刺趙興不過是一個賣酒的,居然也能當將軍,跟何進不過一路貨色。

「承蒙當今聖上錯愛,興正惶惶不已!」趙興只好耐著性子對付起郭嘉來,「趙某雖然不才,卻也知道上忠朝中天子、下撫治下百姓,總好過流連於紅粉花叢,青樓酒肆之中的郭兄吧?」

「你!」被趙興幾句話擠兌地滿臉通紅地郭嘉,眼看就要暴走了。

「郭兄可是不服?如若不服,可有興趣隨吾同回上黨,看看我上黨郡下長子縣內百姓是如何安居樂業,看看我臥虎莊中孩童是如何知書達理!聖者有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不知郭兄弟整日飲酒買歡,能成何事?!」趙興給郭嘉下了一劑猛藥。

「趙將軍訓斥的極是,嘉受教了!既然將軍將你長子縣說得如同大治之邦,郭某倒是真要去見識一二!」郭嘉一半服氣還有一半不服氣地說道。

「好!郭兄且在我這院落中小住旬日,待洛陽事了,隨吾同返上黨!」心裡已經要樂開花的趙興,差一點要仰天大笑了。對不住啦,曹黑子,哥哥又挖你的牆角啦!

打完了棒子,就該給郭嘉吃糖果了。這不,一桌上好的酒菜已經擺上了客廳餐桌之上。趙興拉著郭嘉,後面跟著李進思,還有正好有事來詢的劉繼禮,一起坐下來吃午飯。

「郭兄,不知剛才舍妹何故對你如此無理?」趙興難得八卦了一把,他確實很好奇,郭嘉也真是色膽包天啊,居然敢去挑逗趙雨那頭母暴龍。

「唔,實在是無心之過。嘉於今晨睡醒之後,不知身在何處,便出門觀察一二。待返身時,卻忘記住得是哪間,但憑記憶推門而入,不想卻進錯了房間,正遇見趙姑娘梳洗打扮,生出一場誤會!」郭嘉心有餘悸地說道。

聽了郭嘉的述說,趙興和李進思兩人交換個眼神,都是苦忍著不敢笑出聲來。唉,悲催的郭嘉啊!

「不知繼禮兄今日何事來尋?」趙興趕緊轉換了話題。

「繼禮幸不辱命,已換回糧食二十萬石,只是數目實在過於巨大,如何運回上黨?」劉繼禮見趙興並無意避開郭嘉,便說道。

郭嘉初聞趙興一口氣買下了二十萬石的糧食,心裡不由好奇,趙興買如此之多的糧食,不知作何用處?二十萬石是多少呢?換算成今日的標準就是大約五千噸糧食。如果用牛車拉的話,一噸糧食恐怕得拉兩車,你想想看,五千噸光是用大車拉,也要一萬車。

一想到當日出了箕關,路上遇到的官兵所扮路匪,以及河內太守袁遺可能要對自己下手,趙興只能苦苦思索糧食存運的路子。實在不行,只好先找地方存放在黃河南岸,等徹底解決了箕關這個釘子之後,再往北運。想到這裡,趙興眉頭一展,有了計策。

「繼禮兄,將糧食送至弘農縣,弘農縣令與我有交,可請其安排存放之所。你今後繼續收購糧食,無須擔憂糧食的出路問題。」趙興說道。

「如此甚好!」劉繼禮說道。

「不知趙將軍販賣如此之巨的糧食所謀者何?」郭嘉終於忍不住問道。

「郭兄當聽說過長河大曲吧,就是今日吾等所飲之酒。如今皇帝對此酒甚為鍾愛,若不多收糧食用以釀酒,如何滿足宮中所需?」趙興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實際上,釀酒根本用不了這麼多糧食,可以說,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地,全被趙興打包之後,封存進山洞之中!

「郭兄,你且安心住下,但有所需,找進思即可!」酒足飯飽地趙興同學,親熱地拍拍郭嘉地肩膀,哼著小曲準備出門去了。

「趙兄且留步,不知上午那位姑娘,唔……芳名為何?」郭嘉有點心虛地問到。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這貨也是個記吃不記打地主」趙興在心裡把郭嘉狠狠地鄙視了一番,「她叫趙雨,乃我結義兄弟趙云之妹。郭兄若是有意,我給你們撮合撮合!」一臉壞笑地趙興說道。

一旁地李進思有點看不下去了,趕緊拽著郭嘉往外走。讓郭嘉這個小白臉去跟趙雨配對,不整出人命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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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 六十 章 剛正不阿田元皓】


吃飽喝足的趙興丟下郭嘉跟李進思倆人,帶著美眉胡杏兒和許婉琳去巡視自己的酒樓了,以往總是鬧的最凶的趙雨,這次居然出奇的沒有跟著一起來。

「婉琳啊,今日早晨,謝謝你維護了姐夫高大而又光輝地形象哦!趙雨這丫頭片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趙興在車裡逗著許婉琳。

「哼,你當然對那小丫頭沒興趣了!你一天到晚都跟胡姐姐在一起!大白天地在房裡做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徐婉琳一點都不買賬,氣呼呼地說著,倒是把對面的胡杏兒給羞個大紅臉!

「都是這個死人,非要說什麼大白天,光線好,正適合男歡女愛,叫什麼光明正大地行周公之禮!現在卻被李家妹子取笑,回了上黨,還不一定怎麼被大婦許婉婷笑話呢!」胡杏兒拿眼睛斜乜了趙興一把,心裡糾結地緊。

一路上與兩女東拉西扯,倒不覺得時間難過,說話間,趙興的馬車拐進了步廣裡,來到「俯仰皆德——醉仙樓」下。

看到酒樓裡面賓客滿座,並沒有因為趙興這個黑心老闆定下的高價而影響生意,許婉琳一時興起,又開始計數了。上得三樓,趙興尋得一處雅間,讓小二上一壺茶水,幾盤點心。那小二如今也認識醉仙樓的幕後大老闆,所以跑得十分勤快,不一會茶水和點心都已置辦停當。

趙興與倆女磕著瓜子,喝著香茶,倒也十分愜意。這時聽到隔壁房間裡傳出一男子的怒喝聲:「稚長,休得為那些閹人開脫!若非閹宦當道,擾亂朝綱,我大漢朝堂如何會糜爛至此!」

「元皓兄,休得亂說,須知禍從口出!你雖為侍御史,有糾察百官之責,然宦官卻非百官,若被人傳了出去,小心惹禍上身啊!」一名男子解勸道。

「來!來!莫談國事,莫談國事!田兄、趙兄,難得今日得閒,又有上等佳釀在壺,我們一醉方休!」又有一名男子出來打圓場。

「婉琳,交於你一件事情辦!」趙興一時好奇,隱隱約約覺得隔壁一群人裡頭有自己感興趣的,便小聲對著許婉琳說道。

不一會,許婉琳樂顛顛地回到雅間,小聲對趙興說「姐夫,幸不辱命,我已打探的清楚,隔壁是朝中諫議大夫夏牟在宴請侍御史田豐和同僚趙融、鮑鴻等三人!」

原來如此,趙興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聽人喊「元皓」自己覺得耳熟,田豐不就是田元皓嘛,現如今他還在洛陽為官,尚未辭官回河北呢。(歷史記載:田豐,字元皓,冀州鉅鹿人,博覽多識,權略多奇,初辟太尉府,舉茂才,遷侍御史,因不滿宦官專權,棄官歸家,以正直不得志於韓馥。後袁紹協迫韓馥,遂領冀州牧,卑辭厚幣招攬田豐,田豐以王室多難,志存匡救,乃應命以為別駕。)

趙興記得田豐還要過幾年才跟宦官鬧翻,一怒之下辭官回老家的。後來田豐雖然跟了袁紹,混了一個別駕,但卻不為袁紹所重用,最後還被「餅子紹」惱羞成怒給殺了!既然今兒個被他這東漢第一人販子給趕上了,那就抓緊時間讓老田丟官吧!嘿嘿!

「杏兒、婉琳,你們速速回家,找進思如此這般……」趙興一臉賊笑地對著胡杏兒和許婉琳小聲說道。

聽完趙興的佈置,許婉琳小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地。「興哥太壞了!連這種壞主意都想得出來!」不等許婉琳表示不滿,胡杏兒拽著她下了酒樓,直奔家中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卻見李進思、郭嘉帶著一個小太監上了三樓,直奔方才趙興他們入座的那個雅間,而趙興早已經轉移陣地,躲到二樓去了。

「三順兄弟,今日小弟我請客,你一定莫要客氣!」李進思點了一座好酒菜,拉著前幾日曾來找過趙興的小太監三順,不停地勸酒夾菜。郭嘉在一旁不明就裡,但放著滿桌好酒好菜卻也不客氣,只顧著埋頭苦吃。

三人吃了幾口,就聽見隔壁有人在罵宦官是閹狗,不是東西,禍亂朝政,百死不辭等等,總之就是怎麼難聽撿什麼來!三順一時聽得小臉都變了顏色,卻又不敢過去查看個究竟。不想這時卻傳來了趙興的聲音!

推門而入的趙興大呼小叫地說道「哎呀,這不是侍御史田豐田大人、諫議大夫夏大人嘛,今日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醉仙樓了啊?幾位大人慢用,今兒個的酒錢我趙興付了,大家吃好喝好!」

「切!你這依靠閹人買官的鄉下酒廝,有何資格請我等飲酒!我田元皓不歡迎閣下,還請速速離去!」一聽對面進來之人居然是前幾天才靠花錢捐了個平北將軍的趙興,田豐一肚子火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劈頭蓋臉地就罵起了趙興。

「罵得好!你不罵得凶一些,隔壁的小太監三順回去之後還沒料給張讓抖落呢!」趙興心裡一點不惱,嘴上卻說:「田大人如此不給面子,那趙某人就不擾各位雅興了。不過奉勸田大人一句,十常侍乃皇上身邊之人,終日伺候吾皇,沒有功勞尚有苦勞,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辱罵爾等,小心禍從口出!」

說完,趙興揚長而去,全不顧被他氣得恨不能讓天降神雷劈死他的田豐。

被趙興這麼一攪合,眾人沒有了興致,草草收場,下了酒樓。沒多久,同樣沒了興致的三順公公也急匆匆地下了酒樓,直奔張讓府上而去。

話說三順見了張讓之後,一番添油加醋的告密,直把大太監張讓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好!好!好!此等跳樑之輩也敢在酒樓之中當眾辱罵咱家,真以為我張讓是可欺之輩嗎?」說完話,張讓一拂衣袖,轉身去了北宮,尋靈帝去了。

也不知這大太監張讓見了劉宏之後,灌了什麼迷魂湯,反正在劉宏眼裡,最疼愛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阿父」了。第二日,劉宏當眾怒斥田豐不顧形象,酒樓亂議朝政,影射朝中大臣,有辱朝綱,革去了田豐的侍御史之職。

田豐的官職雖然丟了,可對趙興也恨上了,真不知道趙興同學又如何讓人家投奔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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