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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宓]說愛要算數[全文完]

[余宓]說愛要算數[全文完]

說愛要算數  作者:余宓

一場突然其來的婚禮,讓她的人生完全被打亂了
她和新郎才見過三次面就被逼著走入婚姻的墳墓
原因很簡單,這是一樁利益交換的婚姻
他為了爭取家族企業的繼承權資格娶她
而她則是為了救父親的事業嫁他……
被迫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已經夠悲哀了
新婚之夜他還滿身酒味,抱著她喊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慘的是她不能包袱款款回娘家哭訴,因為任務尚未完成
她老爸還等著女婿拿出大筆資金挽救他岌岌可危的事業
幸好他是個忠於婚姻的男人,不打算和她貌合神離
還說過去交往的對象他都不再留戀,會斷得一乾二淨
將她視為人生中的唯一伴侶,更是凡事以她為重
讓她婚後才開始談的初戀極為甜蜜,輕易就愛上了他
但她一直有個隱憂,如果他知道她嫁給他另有目的
這段奉父母之命結合的策略婚姻是否會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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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結婚了,而且還是相親結婚。

她的老公名叫邵初河,是采續企業的繼承人之一。

長相俊美帥氣,身材高大挺拔,個性嘛……不清楚,因為他們總共見了三次面就決定步入禮堂,踏進婚姻這個愛情的墳墓。

事實上,她和邵初河從認識到結婚不過短短一個月。

以前,她幻想過將來要嫁的是什麼樣的男人,憧憬浪漫的婚禮,可是沒想到現在統統都已成空,夢醒了,只剩殘酷的現實……

他為了爭取家族企業的繼承資格而娶她,她則是為了拯救父親的事業而嫁給他。

坦白而論,她不過是父母手中的棋子。

「唉!」徐巧璐歎口氣,慵懶地靠躺在沙發上,拉扯身上的禮服,臉上滿是哀怨。

其實邵初河是不錯的……

不,豈止不錯,簡直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子,不像白馬王子那麼斯文,而是像桀驁不馴的黑騎士。

倘若他們不是在這麼無奈的情況下相遇,她也許會愛上他吧……「不對!徐巧璐,別妄想了,他早已經有喜歡的女人!」她急忙坐起身,拍著腦袋。

就算她愛上了他,也注定是單戀!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她的眼裡有著落寞。

新婚之夜,新郎拋下新娘不知道跑去哪裡,她儼然是棄婦……這個事實,讓一向開朗的徐巧璐漂亮的臉上多了哀愁。

「呵,徐巧璐,你算幸運羅,至少沒有男朋友啊。」

想到邵初河另有所愛,她不免同情起他來。

明明有愛人卻得結這樁利益交換的婚姻,他的心裡應該很難受吧。

思及此,她不再自艾自憐。

徐巧璐站起身走向鏡子,望著身穿雪白禮服的自己。

豐滿的胸脯、纖細的腰、挺俏的臀,姣好的身材完全從這件禮服展現,不過,她還是對禮服不滿意。

「都是時間太趕,來不及製作啦。」她噘著唇道。

她學的是服裝設計,以前就想過,若結婚一定要穿上自己設計的禮服,偏偏這樁婚姻來得如此措手不及,不但沒辦法設計禮服,連出國深造的計劃也得取消。

她的人生完全被打亂了。

「算了,等家裡度過難關再說吧。」她搖搖頭,隨即脫下禮服,準備去洗澡。

徐巧璐拿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沒多久,她穿著睡衣走出來。

她攏一攏微鬈的長髮,望向柔軟的大床,有些猶豫。

唉,真是糟糕,她會認床呢……

她實在是好可憐,當棄婦就算了,還得當一個因為認床而睡不著,隔天成了熊貓眼的棄婦!

徐巧璐苦笑著躺上床鋪,拉起被子蓋上。

新婚之夜,她獨守空閨,反而是件好事吧。換個想法,她的心情好多了。在輾轉反側的情況下,夜漸深,她的眼皮也逐漸往下沉,沒有察覺房門被打開,一道身影走進來。

「唔……」邵初河一手拉扯領帶,俊美的臉上帶著些許紅暈,踏著搖搖晃晃的步伐走向大床。

唉!那群損友竟然猛灌他酒……他搖搖頭,忽地瞥見床上的人兒,瞬間有些迷惘。

她是誰?怎麼會躺在他的床上?他一個不穩,腳下一絆,就這麼倒向床鋪。

邵初河挺起上身,盯著沉睡的那張小臉,原本恍惚的神智清醒了些。她好美,是天使嗎?看來無邪又單純。

長而捲翹的睫毛、高挺可愛的鼻子以及紅艷嬌嫩的雙唇,她的五官是如此細緻清麗,肌膚晶瑩剔透,全身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吸引他的注意。

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頰,那柔嫩的觸感令他歎息。

他低下頭,鼻端充滿她身上的香氣,使得他心猿意馬。

此時,美人動了動,他的唇恰好拂過她的臉頰。

這樣的碰觸猶如一把火燃起他的慾念,他的唇直接貼上那微啟的紅唇,細細咬啃親吻。

這個吻使得她呻吟出聲,她皺著眉頭,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邵初河移開唇,吻上她雪白的頸項,接著緩緩地往下移,親吻美麗的鎖骨,大手隨之伸進她的睡衣裡。

「唔……」睡夢中,徐巧璐感覺身上有股沉重的壓力,一股帶著酒味的氣息縈繞鼻端,而唇上多了軟綿綿的觸感……

天啊!有人吻她!

她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瞬間屏息。

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不正是她的新婚老公嗎?「你……」徐巧璐想推開他,可是他的力氣太大,讓她動彈不得。「等、等……」

他的手竟然摸上她的胸部!她想尖叫,嘴又迅速被他吻住。

身子猶如著了火,熱得讓她不停扭動,難以抵擋這種陌生的感覺。

然而,就在她快要臣服於他的吻裡時,他的呢喃就像滂沱大雨澆熄她被挑起的慾望。

「凱莉……凱莉……」

徐巧璐的身子瞬間僵硬,迅速恢復理智。

她垂下雙眼,心中一陣冰冷。

當邵初河熾熱的唇貼上她的胸口時,她不住顫抖,感到羞恥和難過。

這個男人抱著她,卻將她當成別的女人的替身……她怎麼這麼可悲?徐巧璐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尊受傷,淚水不禁滑落臉頰。

她可以成全他的愛情,並不代表能夠忍受被當成那個女人,成為他洩慾的替代品……他縱然不是故意的,還是傷害了她。

當滾燙的淚水沾上邵初河的唇,他驟然停下動作,迷濛的眼盯著她清麗的小臉。

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是……

「放開我好不好?我是徐巧璐,不是凱莉。」

她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哭腔,聽在他耳裡,忽地揪痛了他的心。

「徐巧璐……」他緩緩地重複。那梨花帶雨的容顏震懾了他的心神,他立刻清醒過來。「你……該死!」他急忙離開她身上,懊惱地低咒。

徐巧璐閉上眼,無聲地歎息。被傷了自尊就算了,還被罵該死,她這個棄婦當得可真稱職。

邵初河發現她渾身顫抖,隨即甩甩頭。「我是怪我自己,對不起。」

這段日子和凱莉在一起,才會不知不覺喊出她的名字,他根本尚未意識到自己結婚了。

徐巧璐坐起身,想扣起被解開的扣子,發顫的手指卻不聽使喚,這時,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我……」她的眼神充滿不安。

「你別緊張,我不會再像剛才那樣了。」邵初河替她扣好扣子,溫柔的說。

徐巧璐咬咬唇,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嘴角上揚,眼神深沉。「我的新婚妻子,徐巧璐。」

聽著他以低醇的嗓音說著她的名字,她的心忽然悸動了一下。

此時,邵初河的大手撫上她的髮絲,說:「你睡吧,我去書房睡。」

一想到她的淚水,他就覺得十分難受,不願再見到她驚恐又傷心的模樣。徐巧璐愣住了,不自覺握住他的手。

接著,她眨了眨眼,小聲地說:「這裡是你的房間,你不必……」

邵初河瞇起眼,伸手抬高她的下顎。

「我不是君子,美人在抱,不可能不動心。」他打量著她姣好的身材,露出燦爛的笑。「還是你也在期待什麼?老婆。」

徐巧璐沉默了一下,隨即揚起嘴角。

「老公。」她柔聲喚著他。「如果你能接受我抱著你,卻喊著王八的名字,那麼就別去書房了。」

王八?邵初河失笑,接著俊臉一沉。「你這是諷刺我,還是告訴我你有男人?」

她拉開他的手,收起笑容。

「你可以有女人,我就不能有男人嗎?」她冷冷地回道。

她並不想這樣說,可是一想起他心中有愛人,她就難以控制的吐出傷人的話……

不,也許對他來說,她另有所愛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徐巧璐苦笑,不曉得為何要在意他的想法。

她這句話像針一般刺入邵初河的心頭。

他想起來了……沒錯,這就是徐巧璐!

會在眾多女人中選擇和她結婚,是有理由的。

而他之所以會在二十八歲的時候便結婚,都是他老爸一手促成。

他父親邵漢律是采續企業現任總裁,從默默無名的小角色創立了以采鑽石起家的采續企業,至今所生產、設計的珠寶銷售全世界,資產龐大。

如此的才俊青年,縱然已經結婚,還是有許多女人投懷送抱,所以除了元配之外,還有其他女人。

邵漢律共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邵初河是元配柳青慧所生的長子。照理說,由邵初河接班是理所當然的,可是邵漢律講求實力,不因他是最大的兒子而有所偏袒。

於是,邵漢律開出了條件。

第一,成家;第二,三兄弟分配至不同部門,在期限內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為了搶得繼承權,柳青慧積極替兒子物色許多名門千金,就是希望對方將來能在他的事業上有所幫助。

最後,他母親選中的是永樂企業的千金徐巧璐。

初次見面時,她笑容清新,乍看之下是溫柔的人兒,豈料一開口便伶牙俐齒,而且他的刻意刁難沒有嚇倒她,反倒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迎擊。

她很特別,特別到為了搞懂她的思緒,他願聽從母親的安排和她結婚。邵初河俯下身,湊近徐巧璐耳邊。

「可以,改天要不要帶出來讓我瞧瞧?來個四人約會也不錯。」他嘲弄的說。

徐巧璐咬咬唇,眼神帶著挑釁之意,「好啊,老公都這麼說了,下次絕對會讓你們見面。」

大手無法控制地撫上她的臉頰,一股莫名的怒氣竄入腦子裡,他盯著她被咬出痕跡的嘴唇,剎那間有些失神,接著狠狠的吻上她。

「唔!」徐巧璐一驚,趕緊掙扎,卻被壓倒在床上,動彈不得。

那健壯的胸膛擠弄她柔軟的胸脯,令她全身酥麻。

兩具身軀相貼,毫無空隙,他的大手再度摸索她的身子,刻意挑逗。

毫無經驗的徐巧璐怎堪他的誘惑,沒多久,她已無力地癱在他的懷抱中。「邵初河……我不是替身!」她望進那雙幽深的眼眸中,一邊推開他的胸膛,一邊氣憤地喊。

他的俊容剎那陰沉,「我是有錯,但你心裡想著別的男人,難道就沒有錯?」

徐巧璐渾身僵硬,不發一語地背對著他。

沒多久,她聽到房門開啟後又關上的聲音,房裡再也沒有他帶來的壓迫感。

她不禁歎息,覺得即將面對的婚姻生活似乎不太好過!

她真的變成熊貓眼了,都是眼前這個超級美男子害的。

昨晚,她脫口而出的話惹惱了邵初河,新婚之夜,新郎跑去書房睡,她則滿心懊惱。

萬一他對她很不爽,決定離婚怎麼辦?

唉,爸爸所需的資金都還沒到手,她可不能被趕回家去呀!

「巧璐。」

邵初河的呼喊,她充耳不聞,而且立刻別開眼,因為她還沒想到該怎麼面對他。

看著妻子反抗的舉動,他俊容緊繃。「不吃飯?」

徐巧璐瞥見他不悅的表情,想起自己的任務,只好擠出笑容。

「吃,當然吃。」她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不能再惹他生氣了,要當個乖巧的妻子才行。

她拿起筷子,低頭吃飯。

邵初河瞅著她,想起昨夜她對他氣憤大喊的模樣,心情複雜。

他是一時口誤,第一次或許是將她當成凱莉,但第二次確實是因為她而有了慾望,她卻直接推開他……

她會生氣,他可以理解,不過想到她有可能是為了心中的男人而拒絕他,他仍不禁有些光火。

他的妻子完全不想輸給他,兩人都傷害彼此一次,也算扯平了。

徐巧璐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喚了他一聲,「邵初河。」

她抬起頭,看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不禁評然心動。

他真的很俊美,一雙濃眉英氣逼人,眼眸炯炯有神,高挺的鼻子完美得令人讚歎,更別提薄厚適中的唇,只要微微往上勾,便是迷人的笑容。

他的身形高大俊挺,穿著圓領針織衣衫,即使是休閒的裝扮,仍掩飾不了那與生俱來的貴氣。

「巧璐,我是你的老公,不是你的仇人,你不需要連名帶姓叫我。」邵初河語氣淡然,卻有種不容拒絕的霸氣。

天啊,她竟看他看得失了神!徐巧璐趕緊回過神來,尷尬地垂下雙眼。「喔……那……初河。」她艱難地改口。

「什麼事?」

她想來想去,認為兩人即使沒有愛,也該和平相處。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你晚上還是回來房裡睡吧。」

緊繃的俊容緩和許多,他扯了下嘴角。「你不會半夜把我踢下床?」

「不會啦,只要你別對我做那種事。」

「難道我們這輩子都要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邵初河冷笑一聲。「還是各自去找別人解決生理需求?」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而我們不過是出於無奈才結婚,只要你拿到采續企業總裁的位子,我們就離婚,到時候你就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徐巧璐微笑著說。

他瞇起眼,看著她的笑容,覺得十分刺眼。

又來了!動不動就擺出純真的笑容,是想掩飾什麼?

邵初河記得那天她也是這樣笑。

他們相親那天,凱莉突然出現,他原本怒惱極了,可是忽然想氣一氣這個母親替他安排的對象,於是二話不說便在她面前親吻凱莉。

相親的對象在自己面前和別人接吻,照理說會氣炸,甚至辱罵他一番,豈料徐巧璐非但不生氣,還面帶笑容,鼓掌叫好。

那一刻,他反而被激怒了,她的反應活脫脫是擺脫了棘手的麻煩!

原來徐巧璐還看不上他呢。

這個事實讓自尊心強、一向自傲的他興起了勝負欲,也對她充滿興趣,直接答應這樁婚事。

之前他上她家提親時,她還一臉驚愕,不斷問他,「你真的要娶我?」

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取悅了他,更加確定她就是他要娶的女人。

反正他一出生就得按長輩的安排行事,連婚姻大事也一樣,娶誰都無所謂,能和這麼有意思的女人結婚也算幸運。

然而,她現在這滿不在乎的反應惹怒了他。

「我會拿到繼承權的,不過,我沒有和你離婚的打算。」邵初河的語氣鏗鏘有力,像是警告她打消從這樁婚姻裡逃脫的念頭。

「什麼?那、那凱莉小姐怎麼辦?」徐巧璐感到迷惑。「如果你介意,我會和她結束。」事實上,他本來就想找機會和凱莉說清楚。

「不,不要!」她怎麼能拆散他們呢?「不要?」他不是滋味的重複這兩個字。

他想和凱莉結束,她竟然說不要?看來她真的沒把他這個老公放在心上。「我問你,為什麼不和凱莉結婚?」徐巧璐不解,他父親只是要他趕快結婚,並沒有指名對象吧?

「你是我媽挑中的媳婦。」凱莉縱然不錯,但家世背景不及格,他母親看不上眼。

徐巧璐聽明白了,垂下眼瞼。

還是為了利益啊……倘若他知道她家瀕臨破產,還會堅持結這個婚嗎?頓時,她心慌意亂,好想告訴他真相,但想到父母的殷殷期盼,她壓下了衝動。

「初河,你愛凱莉嗎?」她忽然問道。

「愛?」邵初河的情緒頓時有些複雜,想起凱莉的臉,欲言又止。

他和凱莉來往,是為了氣同父異母的弟弟邵初雲。

而這幾個月來,他知道凱莉是個好女人,但他對她並沒有激情,更別談心動,唯一讓他提起興致的女人……他看向徐巧璐,抿緊嘴唇。

「這事你不需要知道。」他緩緩地開口,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你就這麼愛那個男人?為了他才這麼迫不及待和我提離婚?」

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寵愛著,一把怒火燒向邵初河的胸口,十分難受。

這怎麼可能!可是看到他沉冷的陣子,以及方纔他維護凱莉的模樣,徐巧璐不想說實話。

「這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既然你有男人,幹嘛和我結婚?」

「我……」想起苦苦哀求她的父母,她說不出話來。

邵初河冷笑,「真愛果然贏不了現實。」

徐巧璐握起拳頭,抿唇不語。

他深吸口氣,不想再看著她為了別的男人為難的模樣,站起身,心情惡劣到極點。

「除非我決定離婚,否則你連想都不要想。」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怪我。」他喜歡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她還能如何?成全他就是了。

「我怎麼捨得怪你?老婆。」邵初河伸手抬起她的下顎,輕蔑地一笑。這個壞傢伙!徐巧璐用力咬著唇,憤恨的瞪他。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接著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舌頭蠻橫的撬開她緊閉的唇,鑽進她嘴裡恣意翻攪。

徐巧璐急著想後退,卻反而被他抱在懷裡,她掙扎著,但仍終究抵擋不了他的霸道。

邵初河盯著她嫣紅的雙唇,滿意極了。

無論他愛不愛她,都要她明白,她是他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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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更半夜,書房的燈還亮著。

徐巧璐站在門外,猶豫許久後,終於鼓起勇氣敲門。「請進。」房內傳來邵初河低沉的嗓音。

她走進書房,看見他正埋首工作。

「你很忙嗎?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給我?」

邵初河停下筆,扭動一下脖子。「可以。」

他指著旁邊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待她坐上沙發,他便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想跟我說什麼?」

「嗯,明天不是要去蜜月旅行?」

「是啊,我就是想趕在天亮前把資料看完。」他指著桌上的企畫案。

她低下頭,微微歎口氣。「其實不度蜜月也沒關係,你這麼忙,不需要為這件事特地挪出時間。」

「不行,一定要去。我不希望讓岳父、岳母覺得我沒有好好待你,連蜜月旅行都沒有安排。」

「如果是因為我父母,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們知道你忙,不會介意的。」她急忙擺手。

「我會介意。」邵初河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模樣優雅。「我可不想以後被親愛的老婆埋怨。何況我已經把時間挪出來,現在取消也來不及了。」

可是他看起來很疲憊啊,都這麼晚了還要處理公事,身子會受不了的。徐巧璐盯著他慵懶的模樣,感到不捨。

「這樣好了,我們假裝有去度蜜月,然後你好好在家裡休息。還是……」她一拍掌,道:「嗯,跟我在一起,你可能不自在,還得顧慮我的感受,不如我一個人去,你就跟凱莉小姐好好的相處幾天?」她笑容滿面,十分真誠。聞言,邵初河臉色大變,深邃的眼陣怒瞪著她。

凱莉?又是凱莉!她究竟要提起這個名字多少次?

她若不是吃醋,就是故意諷刺他。

看來是後者,因為吃醋才不會笑得這麼燦爛。「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他冷冷地問。

「什麼?」徐巧璐的笑容僵住,搖搖頭。「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確定不討厭我?」他挑眉,語氣不悅地說:「結婚第一天就跟我提離婚,第二天又勸我不要去蜜月旅行,甚至鼓勵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若不是討厭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哎呀,他生氣了!徐巧璐趕緊擺手,「不是,我並不是討厭你,我只是想,你的女朋友應該比我還會照顧你,所以才……」

「徐巧璐,我真沒看過你這種把自己的老公往外推的女人。」他打斷她的話,眼底冒出怒火。

她沉默了一下,接著開口:「我們不過是策略聯姻,並不是相愛才結婚啊。想到你因為我而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我覺得很愧疚。」

邵初河握緊拳頭。原來她一直認為他是被迫和她結婚,不得已拋棄心愛女子的那種可憐蟲?

「你聽著,沒有人強迫我娶你,都是我自願的,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就會努力做個好丈夫。」他伸手抹抹臉,有點無奈。「不要再胡思亂想,沒有人能夠取代你是邵初河妻子的身份。」

不論現在、未來,他身邊的女人只有她。

然而單純的徐巧璐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認為他所謂的妻子不過是個擁有幸福表相的空殼人物,專門掩護他的地下情,真正得到愛情滋潤的情人不會是她。

「我知道了,蜜月就照舊吧。」她點頭,不和他爭了。「早點休息。」說完,她站起身準備離去。

邵初河正想繼續忙,瞥見她走路的模樣有些怪異,立即出聲問:「你的腳怎麼了?」

徐巧璐停下腳步,「腳?」她愣了下,馬上搖頭。「沒事!」

她激烈的反應勾起他的好奇,朝她招手。「過來。」

「不用了……我好累喔,想回房……」

她話還沒說完,邵初河已來到她身前,將她攔腰抱起,放上書桌。

「啊!你做什麼?」她看著臀下的那些資料,慌張不已。

他逕自脫去她的拖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腳。

「哪裡痛?」他盯著她雪白的足踝,低聲問道。「不……不是腳……」徐巧璐欲言又止。

「那麼是哪裡?」邵初河的大手緩緩地撫著她的腳踝,眼神閃爍。「不說,是要我仔細檢查羅?」說著,他掀起她的裙子,露出她雪白的小腿。「等等!邵初河!」她急得大喊,趕緊拉下裙子。

「我說了,不要連名帶姓叫我。」他一手攫住她掙扎的小手,一手拉高裙擺,眼睛不斷在那雙纖細的腿上流連。「還不說?」

徐巧璐吞了下口水,發現他光是眼神就能勾起她的熱情,讓她不安極了。而且他幹嘛一副很擔心她的樣子?這會讓她誤會耶!「老婆,若你不說,我們就一直以這個姿勢耗著,反正我很有耐性。」邵初河看著一臉慌張的她,笑咪咪地說。

嘖!眼前這張臉俊得不像話,嘴角上揚的角度異常好看,真是勾人啊!

誰來把這個妖孽拖走?徐巧璐瞇著眼,噘起紅唇。

「我說就是了。」她只好投降,硬著頭皮說出口,「不是腳踩也不是小腿,是大腿。」

「大腿?」大手停下繼續撩高裙擺的動作,邵初河一臉狐疑。「為什麼?」她是怎麼受傷的?

「就是……今天下午我看到院子裡有腳踏車,想說無聊就去騎騎看,結果腳踏車太高,我就摔下來了。」厚!好丟臉喔。「你不會騎腳踏車?」

「平時又用不到,幹嘛會騎?」

「那你沒事去騎它做什麼?」

「就說是無聊嘛!」

他很忙碌,而她這個新娘子在這裡不認識半個人,想出門去又不好意思開口請人開車載,只能在家裡閒晃啊。

邵初河沉默了一下,看著她哀怨的神情,淡淡地一笑。「對不起,我應該幫助你盡快融入這裡的。」

「沒關係啦,過一陣子就會熟悉了。」徐巧璐垂下雙眼,「你已經知道答案,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伸手撫摸她的劉海,瞧著她驚慌的模樣,感到很不捨。「不行。」他另一手繼續撩起裙擺,總算看到她左大腿上的淤青。「喂,你想幹嘛?」她不安地揪住裙子。

「身為老公,應該要好好照顧老婆,你的傷我得負責。」說完,邵初河便抱起她走出書房。

「啊,要去哪裡?」

「洗澡。」

徐巧璐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邵初河抱著她回到臥房,接著走進浴室,將她放在浴缸邊緣,然後打開水龍頭。

「你到底想幹嘛?」

「讓你泡澡,促進血液循環之後幫你按摩啊。」他將入浴劑倒入浴缸,替她準備泡泡浴。

徐巧璐愣了下,「呃,按摩?」她眨了眨眼,又說:「好,泡澡就泡澡,那你出去吧。」

「我要在這裡。你一邊泡澡,我一邊幫你按摩。」

聞言,她的腦子瞬間空白,幾乎急得跳腳。

「不、不可以!為什麼你要待在這裡?我不要!」

「由不得你說不要。」他關上水龍頭,淡然地說。「巧璐,聽話,快把衣服脫了,坐進浴缸裡去。」

脫衣服W她死命護著胸口,大聲嚷嚷,「我不要!你在這裡我要怎麼泡澡?」

他邪邪地一笑,「雖然還沒有看過,但我們都是夫妻了,還害羞什麼?趁這時候讓我看看妻子的身材好不好呀!」說著,他手指點著她氣紅的臉頰。

徐巧璐拍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說:「哪有、哪有這樣的?我不要在你面前脫光!」

「那在誰面前可以脫光?」邵初河沉下俊容。

他五官精緻,若非眉間的英氣,恐怕會被誤認為是個大美人。

這樣的美男子,生起氣來竟然這麼冷肅!

她顫了下肩膀,一臉委屈。「在誰面前都不行!」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的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佯裝滿不在乎地開口:「你該不會這麼純情吧?」

他的語氣真是有夠惡劣!「純情又怎樣?就算是這個時代,也還是有人想把第一次給將來的老公呀!」

邵初河深吸口氣。所以,她並沒有跟那個男人……

「那我是你的老公,為什麼還不能看?」

徐巧璐一呆,最後才沮喪地說:「這裡這麼亮,一點氣氛都沒有。」

聞言,他朗笑出聲。「還有這種堅持,敗給你了。」「你出去啦。」

他伸出手指刮著臉頰,「巧璐,你這麼不舒服,我真的只是想幫你按摩,不會對你亂來。」他確實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可是……」她害羞啊!

「請不要質疑老公說的話。」他雙手環胸,撇嘴說道。

徐巧璐沮喪地垂下肩膀。看來不照做,今晚恐怕不用睡了。

「知道了,那、那你轉過去不準看。」

邵初河聳聳肩,紳士地轉過身。「我沒說好,不準轉過來喔!」她惡聲警告。

「好。」他翻了個白眼,苦笑一聲。

她一邊盯著他,一邊快速脫下衣服,接著跳進浴缸。幸好那些泡泡遮住了春光,讓她鬆口氣。

「好了嗎?」

「嗯。」

邵初河轉過身,一腳踏進浴缸裡。

「你、你想幹嘛?」徐巧璐驚呼,才要移動身子又想起自己是赤裸的,立刻渾身僵硬的瞪著他。

「按摩。」他坐在浴缸的邊緣,將手伸進水裡,抬起她的雪白的纖腿,開始按摩。

「你……」她垂下雙眼,臉頰緋紅。

他的大手按壓著她滑潤的左腿。「才按到小腿臉就紅了,那……如果我一直往上按去,你的臉豈不是變成了番茄?」

她咬唇不語,瞪著他的大手,刻意忽略心頭的騷動。

徐巧璐,冷靜下來,他是在按摩,不是在挑逗你!千萬不能失控的撲上去,那太沒格調了!

「巧璐。」邵初河的嗓音變得沙啞。

他得說話轉移注意,否則盯著這雙漂亮的纖腿,他恐怕不能遵守承諾,不對她出手。

「嗯?」她清一清喉嚨。「我們已經結婚,是夫妻了對吧?」

徐巧璐一愣,點點頭。「對啊。」雖然結婚的理由跟其他人不同,但他們是夫妻沒錯。

「我不知道大家認為的夫妻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就按我的想法說了。」

「好。」她也好奇他心目中的夫妻該是如何。

「我認為夫妻呢,除了身體上的契合,另一部分就是心理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彼此傾訴心事,成為另一半的依靠。」邵初河的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地說:「巧璐,我討厭欺騙,寧願說出傷人的實話,也不要假裝甜言蜜語,到頭來卻是背叛。」

生長的背景讓他感悟深刻,看著母親因父親的背叛而傷心落淚,一度讓他對所有的人、事、物很不信任,直到長大之後,慢慢瞭解感情的複雜,才逐漸釋懷,不過,這不表示內心的傷痕已抹去,那道傷痕只是隱藏了,還留在心底不曾消失。

他不相信愛情,可是,看見她的笑容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渴望著愛。

他不曉得為何會對她有這種感覺,只知道他很想珍惜眼前這個女人。「欺騙……」徐巧璐神色黯然,泡在水裡的手不斷發抖。

他會這麼說,是發現永樂企業瀕臨破產的真相了?她抿著唇,感到不安。她不是故意欺騙他,而是有苦衷啊……

「初河,我……」

「巧璐,我希望你在我面前做自己。」

「啊?」她眨眨眼,將欲說出口的話全吞了回去。

「我在外面必須戴著面具,與一堆人虛與委蛇,不想要回到家後,連你也這樣對我。」

「我沒有。」她噘著唇喊冤。

「你有。」邵初河伸手輕捏她的臉頰,「你用虛假的笑敷衍我。」虛假的笑?徐巧璐搖頭,委屈地說:「我的笑容都很真誠。」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的笑像掩飾真實的情緒,不想讓人瞧見呢?」他的眼神銳利,戳破她的謊言。

她一陣心悸,沉默不語。

他沒有說錯,她確實會用笑粉飾太平,藏起真正的自己。

不過,她訝異的是,連父母都看不出她的笑容虛偽,這男人怎會看出來?對上他黑亮的眼眸,徐巧璐不禁被他吸引。

他好可怕,竟然讓她思緒混亂,心口變得好熱!

才短短幾天,他就挖出她深藏的心緒,若繼續生活下去,她整顆心不就全給他了?

「巧璐,知道我最喜歡什麼時候的你嗎?」

喜歡她?徐巧璐的心不禁狂跳。「什麼時候?」

邵初河一手將她從浴缸里拉起,不理會她的尖叫,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盯著她清麗的容顏,深吸口氣。

他的手指滑過她的唇,低啞地開口:「現在。」

她身子一僵,「什麼意思?」

「現在,我正摸著你,你這麼驚慌,一舉一動都顯示出你有多害羞,都是最真誠的反應。」

「初河……」她輕喊,害羞得無法直視他的眼。

「不要對我隱藏你自己。」這是他對她的要求。

徐巧璐沉默了,心有點酸。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做不到這個要求。

他突然微笑,邪邪地說:「也許還有另一個辦法可以看到最真實的你。」她剎那間有些緊張,用力眨著眼。「什麼辦法?」

邵初河抬手撫上她的臉龐。「我們的新婚之夜,真的拖太久了。」

經他提醒,她才想起自己正全身赤裸的坐在他身上,立刻推開他,回到浴缸裡。「你很壞耶!明明說不會對我亂來的。」

「我是說今天不會。」邵初河神情淡然地道。

她啞口無言,一副舌頭被叼走的無助樣。

邵初河笑咪咪地看著她懊惱的模樣,心頭一熱。她恐怕不知道自己生起氣來多可愛。

「到底答不答應?」他有耐性地問。

徐巧璐咬著唇,隨即點頭。

「知道了,在你面前,我會做自己,不會用虛假的笑容敷衍你,有什麼心事……盡量跟你說。」這是她的底限。

「好,人都有秘密,這一點我不強求。」「那你呢?也一樣嗎?」她偏著頭問。

「當然。」邵初河點點頭,卻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不過,人戴久了面具,有時候會忘了自己原本的個性。」

徐巧璐看出他的失落,不曉得該說什麼,只能握住他的手。「在你面前,我會試著找到自己。」

聞言,她的眼眶不自覺泛紅,鼻子一酸。

這一刻的他,和平時截然不同,少了霸氣,多了溫柔,而且看起來好寂寞……

「我會幫你的。」徐巧璐露出粲笑,「這也是夫妻的課題,對吧。」夫妻?邵初河挑起眉,滿意極了。

充滿湖光山色的瑞士,是個美麗的國家。

徐巧璐和邵初河一下飛機,便下榻日內瓦的飯店,先休息一晚之後才開沾四處遊玩。

「哇,風景真美!」徐巧璐蹦蹦跳跳的走過大橋,手指著那些富有歐洲世紀風貌的房子。

街上不但有時尚的服飾店,還有許多畫廊和古董店,整條街十分有藝術為中心。

她興奮地到處閒逛,不時朝走在後方正用照相機紀錄一切的邵初河揮手。邵初河嘴角上揚,露出連自己都不曉得的迷戀笑容望著鏡頭裡的她,拍下她燦爛的笑容。

「初河,這裡也好漂亮!」

這時,一名金髮藍眼的男子擋在她面前。

「呃,有事嗎?」她改以英文道。

「小姐,你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那名帥哥朝她眨眨眼,帶著迷人的笑容搭訕。

徐巧璐愣住,雖然訝異,但臉上掩飾不住喜悅。

哇,看來她還滿有人氣,不僅在臺灣吃得開,在國外也不錯!「我請你喝茶。」帥哥很主動,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呃,這位先生……」他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哎喲,不對,她對他沒興趣啦!「我不太想……」

徐巧璐話還沒說完,後頭便有道沉冷的嗓音響起。

「你抱著我老婆想做什麼?」邵初河來到她身旁,甩開搭在她肩上的鹹豬手,俊臉鐵青。「初河?」

「叫老公。」他低聲道。

徐巧璐啞口無言,別開臉不理會他。

「巧璐,你……」邵初河瞪她一眼,隨即看向那名外國人。「茶,我會請我老婆喝,用不著你來請,還不趕快走?」

外國男子一臉可惜,聳聳肩後便離去。

「想喝什麼茶,老婆?」邵初河一手摟住她的腰,戲譫地問。

「我才不要喝你請的茶咧。」徐巧璐推開他,噘起唇。

「你就這麼想喝那個男人請的茶?」他瞇起眼,語氣不悅。

「不是這個問題。」她沒好氣的說。「那是什麼問題?」邵初河臭著臉問。

「難得有艷遇,心情多好啊,一聲老婆就這樣把人嚇跑,害我都沒行情了。」徐巧璐搖搖頭,心有不甘。

「原來你不希望我來度蜜月,就是想要找國外男人|起玩啊?」他總算知道她的意圖了。

見他臉色變得陰沉,她立刻吐舌投降。

「開玩笑的,幹嘛這麼認真?」她微笑道,一手指著他的臉頰。「這是不是叫作吃醋?」

「吃醋?」邵初河冷哼,「想得美!」

「那你幹嘛生氣?讓帥哥請我喝杯茶又不會怎樣。」

「我只是……」他深吸口氣,別開臉。「我只是討厭我的東西被別人碰,不是吃醋。」

東西?這個專制的傢伙,竟然說老婆是件東西!?不理他了。徐巧璐甩頭,快步離開他身旁。

「真是大男人主義。」

「你想去哪裡?」邵初河低喊。

「找帥哥喝茶。」

說完,徐巧璐便看見他緊繃著一張俊臉朝她走過來。

「你要是敢給我跑,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他的語氣霸道蠻橫。

「好啊,你儘管回去,我迷路也不會去煩你,到時候碰上什麼壞事,我也會自己看著辦……運氣好一點,碰上好人將我毫髮無傷送回去,若不幸碰到壞人……唉,我會自求多福。」徐巧璐哀聲歎氣,瞧見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心中暗自竊喜。

哼!看誰會贏。

邵初河握緊拳頭,沒辦法想像她遇上那些可怕的事,心房一陣抽痛。「你真的……是威脅我?」

徐巧璐一愣,看著他氣惱的樣子,喉嚨湧上一絲酸澀。

怎麼會忘記他根本不愛她呢?都是蜜月惹的禍,她才會得意忘形,忘記他心中有別的女人。

「我沒有。」她無力地扯了下嘴角。

是不是因為和人分享老公,她覺得心有不甘才不爽?

嗯,一定是!所以不是邵初河讓她難過,而是這個現實讓她無奈。

徐巧璐的臉上滿是失落的神情。

又怎麼了?邵初河發現自己總會在意她的情緒,心情略顯煩躁。

大手摟住她的腰,他低聲道:「好了,我只是語氣沖了點,沒有生氣。」這種在意她的心情讓他害怕。

才短短幾天,這個女人就能影響他,倘若繼續和她在一起,她會變成他的什麼?

徐巧璐聽著他低啞的嗓音,不禁心軟。「好啦,我哪裡都不去,只留在你身邊。」

「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這句話使他忘了煩躁的心情,抬起臉,握住她的手。

「嗯,我說的。」她微笑點頭,握著他的手一同坐在堤岸旁的椅子上。「初河,你看,湖裡有好多鴛鴦喔。」

成雙成對的鴛鴦看起來好幸福。

邵初河摟著她,沒有說話。

「我曾經看過一則新聞,覺得很神奇。」「什麼新聞?」他的手撫過她的髮絲,輕聲問。

「湖面上,一群戲水的鴨子裡有一隻鴛鴦,看起來很突兀,知道為什麼嗎?」

「啊,我知道,據說那只鴛鴦愛上那群鴨子裡的其中一隻母鴨,為了追求它,一直在它身旁打轉,不肯走呢。」

「是啊,最後母鴨被它感動了,每天和它形影不離。」徐巧璐過偏頭,問道:「不覺得很神奇又很甜蜜嗎?大家都說是錯愛,可是我覺得,能夠拋開物種的束縛,眼中就只有心愛的人,是很浪漫的事。」

「這麼說確實很浪漫,不管是公鴛鴦還是母鴨都很有勇氣,畢竟要拋卻世俗的觀念是很困難的。」

「是啊,就算是人,有時候也無法完全拋開身份地位看待一個人。」徐巧璐垂下眼瞼,語氣無奈。

猶如他和她的結合,全憑四個字……門當戶對。

「初河,如果能讓你重新選擇,你會選擇身份地位和你相當,但你不愛的女人呢,還是不管她的家世背景,而是你所深愛的女人結婚?」

他抿緊唇,之後緩緩地開口:「這個問題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知道,但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嘛。」

「如果能夠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會選擇同樣的路,和你結婚。」

倘若不是父親為了考驗他們這幾個兒子,他母親不會選擇她當媳婦,而他也不會有機會認識她。

反正他終究是為了繼承權而結婚,她就是一個與他門當戶對的女人,他當然選擇同一條路。

「這樣啊……」徐巧璐的眼底掠過一絲苦澀,心情沉重。

原來他也沒辦法像公鴛鴦一樣,拋開世俗的眼光。

那麼,是不是等他知道真相之後,他們就會離婚呢?

「天氣變冷了,回飯店吧。」邵初河沒注意到她神色有異,拉著她站起身,「肚子餓嗎?我們回去吃飯。」

「嗯。」徐巧璐微笑著,掩飾內心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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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麼坐在那裡發呆?在想什麼?」

洗完澡後走出浴室,邵初河看見徐巧璐神情恍惚的坐在沙發上,於是來到她身邊抱住她,低聲詢問。

「喔,沒有啊。」她回過神,抬起臉看著他,不禁評然心動。

他身上穿著睡袍,隱約能看見他結實的胸膛,著實吸引她的目光。

而原本有型的頭髮因洗過又吹乾,變得柔順,模樣少了平時的霸氣,多了儒雅的氣質。

「我都洗好澡,連頭髮都吹乾了,你的卻還濕淋淋,還說沒有在發呆?」他捏著她的鼻子,立刻戳破她的謊言。

「你說這個?」徐巧璐摸著長髮,聳肩道:「我沒有吹乾的習慣,都是等它自然乾。」

「這樣會生病。」邵初河瞇起眼,撫過她的頭髮。「這句話我聽過千萬遍了。」她雙手摀住耳朵。

她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但就是不喜歡嘛!

「巧璐,你說沒那個習慣是嗎?」邵初河一邊問,一邊取來吹風機。「好,以前不習慣,可是現在必須習慣,倘若你不想習慣,就由我來代勞。」他打開吹風機,幫她吹起頭發來。

這是在繞口令嗎?她聽得頭都暈了。「你代勞?」

「你洗頭後我都會幫你吹乾,讓你以後不用擔心頭痛,你說,我是不是很貼心?」邵初河語氣淡然,卻十分認真。

徐巧璐眨眨眼,又好氣又好笑。

他明明就是命令她不習慣也要習慣,照他的意思做,擺明了威脅她,只是說得比較好聽!可是她卻沒有半點不愉快,心裡還覺得甜絲絲的。

「好啦,我會習慣。」她若不點頭,他可能真的會每天幫她吹頭髮!

要是傳出去,說好聽點是體貼,難聽點就是堂堂大少爺成了妻奴!

邵初河滿意地點頭,仔細替她吹著濕發。

「現在可以告訴我…剛才在想什麼了?」別以為扯開話題他就會忘記。

「啊……」徐巧璐想了一下,說:「沒什麼,本來就想和你說的。我剛才在想,我們雖然是夫妻,不過對彼此都不熟,要不要先從朋友做起?」

「朋友?」他停下動作,揪著眉頭。「我放著老公不當,當什麼朋友?」從見到她那一刻起,他腦海中從未浮現「朋友」二字,以前不可能,現在、以後也不可能!

她察覺他動怒了,急忙解釋道:「哎呀,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先瞭解彼此。」

「夫妻難道就不能瞭解彼此?」

「嗯,也是可以。」徐巧璐點頭,換個說法。「但朋友的定義很多呀,我和你就不能當情人那種的男女朋友嗎?」

「情人?」邵初河瞬間緩和了緊繃的臉部線條。

「我們略過了最重要的過程,結為夫妻,和別人不一樣嘛。」她淡笑著,繼續說:「其實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點,你對我的事不好奇嗎?」

「我問了,你就會說?」他當然好奇。

「嗯,你問問看。」

「巧璐,你可真狡詐。」他搖頭。話統統都是她在說。「哎喲,那你別問。」她噘起唇嚷道。

「惱羞成怒。」

徐巧璐瞪著他,「你真的不想問了喔?」

「想,我要問。」邵初河拍拍她的臉,看著她氣惱的模樣,不禁失笑。「咳,請問老婆談過幾次戀愛?」

他最好奇的莫過於她心目中的那個男人了!他眼底掠過一絲妒意。

「你怎麼一開口就問這個?」「我對這個最好奇。」

「呃,好吧,回答你。」徐巧璐聳肩道:「沒談過半次。」

看看她多可憐,連初戀都沒有就結婚了!唉,又不是古代人,竟然只憑媒妁之言就嫁了。

「說謊。」邵初河不相信。她分明說過有喜歡的男人。「我幹嘛說這種謊?有誰會把自己說成沒行情的女人?」

「那追求者有吧?」

「這個……有,不過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徐巧璐搖頭,忽地想到她曾說過她有男人。

糟糕!照她這個說法,謊話不是被揭穿了?

「沒交過男朋友,可是有暗戀的對象。」她急忙接著道。

暗戀?嗯,他就是想聽這個。「誰?」邵初河挑眉,神態自若地問。「嗯,大學的學長。他長得很帥,是繫上的風雲人物。」徐巧璐想起繫上的第一大帥哥沈霍言,趕緊這麼說。

沈霍言確實長得不錯,可是和邵初河相比,明顯遜色許多。

邵初河是她見過最俊最美的男人了……果然是妖孽。

她歎口氣,不否認自己因他的美貌而評然心動。

「為什麼不告白?」以她的美,肯定能吸引那個男人!邵初河握拳,越想越不是滋味。

「因為……」她對學長沒有興趣呀!

「喔,他有女朋友了。」邵初河暗暗哼氣,臉色好了許多。

「為什麼喜歡他?」

「他……在設計方面很有才華。」

「你很喜歡設計?」他知道她是學服裝設計的。

一提到設計,徐巧璐的眼睛為之一亮。

「嗯,很喜歡。老實說,我本來還想出國深造,可惜……現在去不了。」她的神情不禁有些黯然。

她惋惜的模樣令邵初河心一抽,明白她的難受。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無法說出讓她出國唸書這種話,因為他希望她能待在他的身邊,一步也不要離開。

「我會為你找來最頂尖的老師,你就算不出國,也能接受最棒的教導。」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徐巧璐訝然地看著他,心頭一陣溫暖。「初河……你不必這麼做。」

「只要你喜歡,我都會去做。」

他是認真的?她深吸口氣,不明白他為何對她這麼好。

邵初河抱住她,難以承受她受感動的眼神。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對她有異樣的情愫,老想著要霸佔她。「換你問了。」

「嗯?喔。」徐巧璐應了一聲。「你說過痛恨欺騙還有背叛,難道你真的被人背叛過?」

他總是一副自信滿滿又驕傲的模樣,她無法想像他的內心會受傷。

邵初河的身子明顯一僵,悶悶地道:「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說過夫妻要互相扶持、傾吐心事,難道都是騙我的?」

他放開了她,狼狽地別開眼。

「初河,我想試著愛你。」

聞言,他愕然地看向她,「愛我?」

「你說會當我的好丈夫,意思不是要試著愛上我嗎?」

愛……他是喜歡她,對她萬般疼惜,但那意思就是想愛她嗎?可是,他不懂愛啊……

「不是嗎?」

徐巧璐嫣然的笑容有如一陣春風拂過他的心頭,這一刻,他逐漸瓦解了心防。

邵初河背對著她,做足了心理準備後才開口。「背叛我的人……是我爸爸。」

聽見他這麼說,徐巧璐不禁愣住。

「十歲那年,我爸爸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九歲的男孩回來,那是他在外頭的女人程嫣,以及他們所生的孩子邵初雲。」他抿了下唇,冷冷地說:「那一夜,我媽哭得好慘,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以前我常看他們吵架,還以為兩人不過是個性不合,吵吵嘴罷了,沒想到是我爸爸在外面有女人,而且連孩子都生了。」

邵初河深吸口氣後才有辦法說下去。

「小時候,我認為爸爸是個英雄,我們父子感情很好,他曾說,這輩子最疼愛的人是我。可是,當他抱住初雲的那瞬間,我知道一切都是謊言。」他語氣淡然,身軀卻微微發抖。

「初河。」徐巧璐抱住他,小臉靠在他的背上。

「媽一直深愛著爸爸,可是爸爸卻不當一回事。其實,我不是因為失去父愛而難過,而是看到我媽每夜哭泣而感到心痛。爸爸可以忽視我,將愛分給他另一個孩子,可是不該對不起我媽。她是這麼愛他,卻得和其他女人分享丈夫,不是很可憐嗎?他怎麼能這樣背叛我們母子?怎麼能夠?」

邵初河激動的語氣令徐巧璐心痛,她無法言語,只能緊抱著他。「我是抱著恨意看待爸爸的,直到長大,才逐漸釋懷。」他冷笑一聲,才又說下去,「我之前痛恨過程姨和初雲,後來沈姨出現,才發現跟著爸爸的女人都是可悲的,那種恨就漸漸淡去了。

「這時候我才知道,愛情太複雜,不是說斷就能斷,也不是簡單就能釐清。」邵初河瞇起眼,轉過身握住她的手。「因為太複雜,所以我從來不認真看待愛情,很怕會跟我爸爸一樣,成了濫情的人。」

「怎麼會呢?爸爸是爸爸,你是你。」徐巧璐搖搖頭,對他微笑。「初河,你痛過,知道被人背叛的感覺有多難過,所以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的。」「是嗎?」邵初河的眼神裡有一絲不確定。「是。」她點頭,語氣堅定。

「那麼,你說會試著愛我,這句話還算數嗎?」

徐巧璐眨眨眼,隨即開口:「算數。你呢?也會試著愛我嗎?」

「會。」而且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這麼做了。

她笑得開心極了,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雀躍,覺得彷彿要飛上了天。

徐巧璐發現,她渴望得到他的愛,這好像不是單純的對他心動這麼簡單了……那是什麼呢?

她暫時還不瞭解,但她相信繼續和他在一起後會逐漸明白。「巧璐……」邵初河凝視著她的笑容。

眼前的紅唇豐潤誘人,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她雪白的身子,於是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

徐巧璐嚇了一跳,下意識想退開,但他的大手卻用力抬高她的下顎,不準她退縮。

吸吮她的唇,那美好的滋味讓邵初河難以自拔。她的甜美似乎怎麼嘗也嘗不夠,呼出的急促氣息散發著甜味,深深攫住他的心。

她好甜,好香!

徐巧璐瞪大眼睛,因為他的溫柔對待而逐漸放鬆身子,於是他更加放肆,將她撲倒在沙發上。

趁他喘息的瞬間,她急切地開口:「初……」

然而,邵初河的舌頭再次溜入小嘴中,與她的舌糾纏不休。

一股火熱又酥麻的感覺衝擊著兩人,不僅理智全無,身體的溫度更是逐漸攀升。

他如銅牆鐵壁般的身軀壓上她,一手便輕易制住她掙扎的雙手,結實的大腿也跟著擠入她的雙腿間。

「我們不是、不是要從朋友做起?」她喘息不止。

「是從情人做起。第一步,我想要繼續新婚之夜未做的事情。」邵初河眼眸深沉,滿是慾望。

徐巧璐先是驚愕,旋即羞怯不已。

他沒有再給她機會說話,早已亢奮的腫脹抵上她的小腹。

「巧璐,我要你。」

眼前俊美的面容霸氣無比,她根本抗拒不了他,「我……」

邵初河不想聽到她的拒絕,再度封住那有可能吐出抗拒話語的小嘴,大手隔著絲綢睡衣,撫上她的柔軟。

胸前的渾圓就這樣被他恣意揉捏,她輕吟一聲,但正吻著她的唇卻忽然轉移陣地,含住她其中一隻雪嫩。

他溫熱的嘴深深地含著,霸道的舌頭恣意舔弄,直到蓓蕾變得硬挺。從未有過的快感襲來,徐巧璐不斷搖頭低吟。

感受著她青澀的反應,他輕笑一聲,大手褪去她的睡衣,讓美麗的豐盈躍入眼簾。

「你好美。」邵初河不禁逸出讚歎。

徐巧璐臉頰通紅,雙手遮住赤裸的胸口。「不要這樣看我……」

從來沒有男人看過她的身子,他是第一個……

「你這麼美,我怎麼可能不看你?」邵初河拉開她的手,仔仔細細瀏覽她的嬌軀。

因他熾熱的視線,她覺得小腹下方冒出莫名的熱意,當他靠近,吐出的氣息襲來,她不禁全身發燙,更是對胸前的蓓蕾變得堅鋌而感到羞恥。

她驚慌失措,迷濛的大眼望著他。

「我是徐巧璐,不是、不是那個女人。」她不想再從他的口中聽到那個名字,她會覺得自己像個替代品!

邵初河蹙起眉,「你是徐巧璐,我的老婆。」語畢,他含住她渾圓上的粉色莓果,接著以舌尖挑逗。

她渾身顫抖,不由自主地嬌喘,身子更興奮地迎向他的唇。

邵初河滿意極了,急切地想吻遍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逗弄可以讓她發狂的幽谷,然後一舉埋入她體內,感受窒息的快感。

他要佔據她,擁有她!

聽著她的吟喔以及嬌喘,他立即開始這麼做,一手揉捏她的雪丘,另…手撫摸她纖細的雙腿。

徐巧璐的小臉上滿是難受的神情。她覺得身子變得好奇怪,如此燥熱,卻好渴望他的撫摸……

「初河,你的手……」

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她的大腿內側,引來的酥麻讓她忍不住打哆嗦,想要併攏雙腿,他卻強硬地直接探訪她最神秘的地帶,隔著底褲緩緩地磨蹭。

徐巧璐倒抽口氣,「不要……」

邵初河沒有停下動作,繼續揉捏她慾望的核心,直到底褲因潮濕而變得透明。「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他低吟著,勾起邪笑。

對於這陌生的反應,她感到羞恥,小手抓住他作亂的大手,輕輕地搖頭。「好像有什麼……我怕……」

「巧璐,給我好嗎?」他輕哄道,在她猶豫時,伸出食指穿過內褲的縫隙,直接揉蹭花核。愛液不斷湧出,沾濕了他的手指。

興奮、快感和灼熱感|次襲來,她承受不住,幾乎嗚咽。

邵初河沒有放過她,沾滿蜜液的手指探入她火熱的幽谷,緩慢地進出。

「唔……」徐巧璐忍不住發出顫抖的低吟,小手緊攫住他的肩脖,身子不停地顫抖。

「你好熱,好溫暖。」他很滿意她享受著快感的反應,手指在柔嫩的花徑中迅速地抽動。

她咬著唇,激烈的酥麻感像是電流穿透她全身。「初河,我、我不行……不要這樣……」她攀著他的身軀嬌喘著道。

他的大手略微扶高她的腰,身軀壓上她赤裸的身子。她挺立的蓓蕾在他的胸膛上滑動,綻放得更美麗。

邵初河勾起嘴角,含住綻放的嬌蕊,以唇舌逗弄著。

她的敏感處皆在他的掌控下,上下兩處的刺激讓她理智全無,沉浸在劇烈的歡愉中,身子不停地扭動。

「不要,我不要了。」她小臉通紅,嗚咽著向他求饒。

邵初河露出惡魔般的笑,邪氣得勾人心魂。「都還沒開始呢,老婆。」

徐巧璐張大雙眼,急著想往後退,但他迅速攔住了她,仍在她體內的手指更是加速律動,存心讓她逃不了。「你……」

「你會喜歡的,相信我。」邵初河哄道,沒有停下手指,更以大拇指按壓花核,勾惹出更多潮水。

徐巧璐的下腹不由得開始痙攣,忽然好渴望擁有他。她將身子接近他,更無意識地敞開大腿,任由他摸索。

「初河……」想要他停下卻又捨不得,她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

從未被開啟的情慾經他一再挑逗,像火焰燃燒她全身,她的喘息以及敏感的嬌軀都讓他灼熱的慾望幾乎潰堤。

但是還不行,他要她先享受過,待他佔有時她才不會疼痛。「嗚……」徐巧璐不禁嗚咽。

親吻她眼角的淚水,他釋放褲襠裡的碩大,輕輕地磨蹭濕潤的幽穴。

「你讓我快要瘋了。」他低喊著,狂燃的慾火讓他全身發疼。

她的心跳好快,快得讓她無法承受,一波波接續而來的歡愉更使她無所適從。

邵初河改吻住她的唇,舌尖逗弄她的小舌,享受她青澀的回應。

這溫柔的吻令徐巧璐不再畏懼失控的慾望,甚至期待著。

他們急切地呼吸,相碰的身子極為灼熱,呼應彼此的每一個反應和動作。「快、快一點。」那灼燙的昂揚不斷在穴口磨蹭,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全身搔癢不止。

邵初河揚起唇,「忍不住了,嗯?」

「唔……求你、求你幫我……」徐巧璐哀求著。

「我會的。」他的眼神剎那間變得深沉,話一落,他將腰往前一挺,將熾熱的硬挺竄入她濕潤的幽谷。

「啊!好痛!」原本的歡愉因為他動作而消失,她感覺身下傳來撕裂般的痛楚,難受地喊出聲。

「乖,為我忍住。」邵初河同樣感到難受,她的緊窒幾乎逼瘋了他,想要盡情的在溫暖濕潤的花徑裡抽動,佔有她。

「嗯……」徐巧璐呼吸急促,又痛又難受。

他的大手撫弄她柔美的雙峰,快速地揉捏嬌嫩的蓓蕾,讓她的身子不再僵硬。

酥麻以及痛楚同時湧來,她覺得似乎可以承受他的巨大,於是下意識地靠近他。「初河……」

她的呼喚讓他知道可以了,開始緩緩地抽動,進出正顫抖著的脆弱嫩穴。徐巧璐不住嬌吟、顫抖,無助極了。

邵初河低頭親吻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開始在她的體內馳騁。

她的腦袋左右搖晃著,長髮披散開來,忍不住發出無意識的呻吟,顯得如此的淫靡又迷人。

她的柔軟和緊窒似毒藥,讓他無法抗拒,接著他一個激烈的挺身,腫脹的碩大埋進她體內最深處。

她失神地高聲呻吟。

邵初河大手抬高她的臀,碩大強悍地律動,讓情慾凌駕他們的理智。

徐巧璐只能無助地望著他,臉頰通紅。

一喘氣,她的豐軟便跟著晃動,他的眼神更加邪惡,一再貫穿她的幽徑。「太快、太快了……」她受不了地直搖頭。

「不喜歡?」

「我……喜歡……」

她逸出羞怯的話語,他則勾起邪魅的笑,手指撫摸著兩人交合之處。「再說一次。」

「喜……唔……喜歡你……」

邵初河揉弄著早已硬挺泛紅的花核,誘出豐沛的蜜液。「你好敏感。」

徐巧璐全身嫣紅,掄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不準說、不準說……」

「嗯?」他懲罰性地抽離她體內。

她小臉上的神情掩飾不住那份空虛感。「你、你好壞,好過分……」

「要不要?」他撥弄著她發顫的花蕊,手指進入充滿蜜液的肉穴。她的小穴立刻急速收縮,緊緊含住他的手指。

「你明知道……」初嘗情慾的她承受不住他的試探,咬住他的唇洩恨。

「不,我不知道。」他故意這麼說,不停抽動著手指,感受她的顫抖。當徐巧璐再度呻吟時,邵初河抽出手指,以火熱如鐵棍的昂揚佔領她的幽谷,強悍霸道的進出。

像是有股酥麻感在她的身體內狂奔,她開始痙攣抽搐,迎接劇烈的高潮。他們一起到達情慾的頂端,抱緊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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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蜜月旅行讓兩人的感情進展迅速,也讓徐巧璐對邵初河這個男人有更深的瞭解。

他看起來俊美斯文,其實個性霸道強硬,但並不是蠻橫無理的大男人,對她十分體貼。

例如走在馬路上時,他會讓她走在內側,若有路人太過靠近,他會以身體護著她,她想去哪裡,他從未拒絕或抱怨,更不曾在她開心逛街時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只是噙著一貫的淺笑陪在她身旁。

他總是以她的喜好為第一考量,若並非在意她,他這個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注意這些事?

徐巧璐不自覺露出笑容,主動挽著邵初河的手臂,走在街道上。

夜晚的街道一樣很熱鬧,還有街頭藝人表演,她好興奮,拉著他一起上前瞧瞧。

街頭藝人彈著吉他,唱著動人的抒情歌曲,圍觀的人們皆聽得如癡如醉,沒多久,街頭藝人開始拉著觀眾一同歌唱。

「好有趣喔。」徐巧璐笑著說。

接下來發生一個令她意外的狀況,那名街頭藝人竟然找上邵初河。「來,一起唱歌。」

對方的熱情令邵初河有些難為,正要開口回絕,便看見身旁的小女人露出期待的眼神。

這是她第一次跟他撒嬌……邵初河俊臉微紅,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於是他只好「撩落去」。

他先隨著吉他聲哼著,在眾人的鼓噪以及徐巧璐的笑容之下,難為情地開口唱出這首知名的西洋老歌。

他的嗓音有些低啞,搭配著吉他聲,有種說不出的慵懶,那樣的氛圍幾乎

讓所有人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邵初河身形高大俊挺,出眾的外貌在一群擁有深邃五官的西方人中也絲毫不遜色,在徐巧璐的眼中,他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

她凝視著他,心陡地顫動,一種名為評然的東西感覺襲上她的胸口。

這一刻,她好像觸碰到了幸福……

徐巧璐原以為,這樣的幸福會持續很久,結果只是上天短暫的恩賜,時間一過,就被收回去了。

那是他們回到飯店房間後發生的事。

邵初河正在洗澡,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

因為它不斷響著,徐巧璐不曉得該不該接聽,上前一看,臉色瞬間黯然。

……是凱莉。

她拿起手機。「該不該接呢?」

這是邵初河真正喜歡的女人,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婆可以插手嗎?

徐巧璐搖搖頭。她還沒有這麼不識相。

當鈴聲停止,她正想把手機放回桌上時,邵初河突然來到她的背後。

「誰打來的?」

這道沙啞的嗓音令徐巧璐一顫,手機就這麼掉落在地毯上。「初、初河……」她一臉慌張。

「怎麼了?」他不明白她為何有此反應,拾起地上的手機。「是我嚇著你了?」

「那個是……凱莉打來的,放心,我沒有接!」徐巧璐連忙解釋,旋即懊惱地咬著唇。

幹嘛這麼緊張的解釋?分明是心虛!「凱莉?」他的眼神陡地一沉,扯了下嘴角。「知道了。」

凱莉最近的確一直找他,想和他復合。

徐巧璐垂下雙眼,「鈴聲斷了又響,好像有急事,你不回電?」

「不用。」邵初河語氣淡然,將手機放回桌上,抬手撥弄微濕的發。

「為什麼?她應該很想你,你不用在意我啦。」徐巧璐抬起頭,忽然想起某個可能。「還是我在這裡不方便?」

他就算不在乎她,依他的紳士風度,也不可能在老婆面前打電話給情人

啊,她真是遲鈍!

「那我、我先出去好了,你可以慢慢跟她聊。」徐巧璐隱忍著忽然湧現心頭的酸澀,佯裝大方地笑著。

邵初河瞪著她急於離開的背影,心狠狠的一抽。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想把他往外推!

「徐巧璐,誰準你離開?」他長腿往前一跨,大手揪住她的手臂,使勁一扯,將她壓上牆壁。

他俊美無儔的容顏此刻極為凜然,充滿令她不安的憤怒情緒。「我……我只是想讓你們說說話……」留空間給他和情人情話綿綿錯了嗎?她眼神茫然,小聲地說。

「該死的!你當真不在意我?」

到現在她還是認為他愛著凱莉?

不,他不是氣這一點,而是她始終不在乎他!

別的女人糾纏他,她這個妻子竟完全不在意,還笑著要他安撫對方,是不是有一天她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拱手讓人?

他一想到她藏在心底的那個男人就心酸無比,但她呢?

可惡!她怎麼可以一點都不為他感到心急?

承受著他的憤怒,徐巧璐蹙起眉,心口一緊。

誰說她不在意?她在意得要命,否則不會看到來電者是凱莉後,就像從天堂墜落地獄。

但,她有什麼資格在意?

他們的婚姻只是利益交換,她怎麼可以沒良心的嫉妒他所渴望的真愛?假裝大方很難,可是她不希望這樁婚姻剝奪了他的幸福,所以才以笑容掩飾心酸。

「我……幹嘛在意?」徐巧璐別開眼,悶悶地說。

這句話像石頭狠狠重擊邵初河的心。

他原本想放開她,卻注意到她發顫的肩膀,於是大手倏地攫住她的下顎。凝視這雙蒙上一層薄霧的眼眸,他蹙起眉頭。

「你明明……」她語氣輕快,猶如不在乎,但他看得出她是裝的。「巧璐,我說過,你不準騙我!」

她咬咬唇,狼狽地迸出話,「我只說盡量。」

盡量?邵初河冷哼,「這樣問你,不肯說實話?那好,我換個方式。」

他會讓她坦白,會聽到她用這張甜美的小嘴說出讓他欣喜的話!「你想幹什麼?」迎上那雙邪魅的眼眸,徐巧璐不禁顫抖。

好危險的氣勢,他該不會……看出他準備做什麼,她一驚,慌張的想逃。

邵初河揚起邪笑,直接吻上她的唇。

她惹他生氣,就得付出代價,這是他給她的懲罰!

霸道的舌毫不留情的佔據她的小舌,吸吮她的滋味。「不要用這種方式,你……唔……」

她話未說完,他的大手已撩高她的裙擺,扯下薄薄的底褲,揉弄著花核。

太惡劣了,這個男人明知道她沒辦法抗拒!徐巧璐不住扭動身子。

然而在她私密處的手掌更加堅定的來回撫弄,一次又一次,酥麻的感覺竄入她的體內,使得她嬌吟出聲。

邵初河另一手抬起她的左腿,接著往旁邊一壓,這樣的姿勢讓神秘的幽谷毫無保留地對他敞開。

「初河……」他真的好壞!徐巧璐倒抽口氣,急著想踢開他。

他閃避著她的攻擊,手指揉捏她逐漸變得堅挺的花核。

蜜液不斷湧出,透明的汁液隨著他的手指流下,粉色的濕潤花瓣顯得更加動人,開始顏抖。

他凝視著這般誘人的她,興奮得胯間腫脹不已。

「我要聽實話!」

實話……徐巧璐的腦子裡…片空白,只能吐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他睨她一眼,「你是在意我的,對吧?」

她覺得自己被他撩撥得好像是淫婦,倔強地不肯點頭,硬是咬著唇。

還不就範?邵初河的胸臆間充塞著怒氣,「真倔。」

好,他就陪她玩到底!

捧高她的臀,對著早已濕透的小穴,他張嘴含住顫動的小核,當她開始嬌喘,便以舌尖不斷滑過穴口,邪惡地逗弄。

徐巧璐背部抵著牆,左腿懸掛他的肩膀上,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幾乎站不穩,腹部一陣收縮,驚駭地呼喊出聲。

「不……」

邵初河用力吸吮花核,接著舌頭溜進狹窄的穴徑,舔弄花壁。

她不禁呻吟,雙腿間再度沁出更多蜜液。激烈的快感衝擊著她,身子受不了的弓起。

接著…他終於撤離她腿間,改而吻住她的唇。

「你的味道好甜。」他低吟道,愛憐地看著她迷醉在情慾中的嬌媚神情。真美…她是他見過最迷人的女人!

徐巧璐無助地喘息,全身泛起紅潮,不停顫抖。

「你怎麼可以……」因為難以承受這樣的歡愉,她的眼角湧出淚水。「說,你是在意我的。」他哄著,以灼熱的慾望磨蹭她的花核。「我……」她倒抽一口氣,小手抓緊他的肩頭。

「要我嗎?」

她先是搖頭,然而當他有意無意地來回磨蹭她氾濫成災的穴口…她只好誠實地點頭。

「給我……初河……」

他揚起邪惡的笑,將昂揚緩緩沒入她體內。她的小穴急速收縮,含得極緊。

將她喘息的表情盡收眼底,他輕歎一聲,「說。」

「在意,我在意……討厭,我好在意你!」她不禁哭泣,激動地喊道。他心滿意足,雙手揉著她的俏臀,加快速度抽動,挺入她體內身處。

徐巧璐什麼都沒辦法再想,只能被他拉進情慾的深淵。

突然,她感到像是有陣電流襲來,激烈的快感攫住了她。

接著,溫熱的體液噴進她的體內,邵初河抱著她喘息,用力將她擁在懷裡。

偌大的客廳裡只有徐巧璐一個人。

她坐在沙發上,環顧這個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家,此刻卻覺得好陌生。

以前,家裡雖然只有她和雙親,不過時常洋溢著歡笑聲,感覺很溫暖,然而現在卻顯得冷冷清清。

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們家?難道僅是因為錢嗎?她苦笑一聲。

「巧璐,你回來啦。」一名中年婦人走下樓梯,看見她,露出微笑。「媽。」徐巧璐起身,拉起她的手。「媽剛才是在睡午覺嗎?」

徐母笑了笑,「最近天氣轉涼,我稍微沒注意,竟然感冒了,睡了一覺還是覺得昏昏沉沉。」

「感冒了?有沒有去看醫生?身體不舒服就別下來了嘛。」徐巧璐擔憂地說。

「看過了,也吃了藥,你不要擔心。何況女兒結婚後第一次回來,我怎麼能一直睡覺呢?」徐母看向門外,「初河呢?」

「我沒跟他說要回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很忙,改天會再和他一起回來看你們。」

「這樣啊……」是沒有說,還是邵初河不肯跟巧璐回來呢?徐母的眼裡流露出擔心,握住女兒的手,試探著問:「巧璐……嗯,蜜月好玩嗎?」

徐巧璐害羞地點頭,「好玩。」她想起邵初河,臉都紅了。「那……初河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徐巧璐這才察覺母親的想法。「媽,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怎麼不擔心?當初實在不該答應這門婚事,更不該不顧你的意願硬要你嫁給他。」徐母淚眼婆娑,生怕女兒受委屈。「都是你爸爸,若不是投資失利,也不會犧牲你的幸福……」

徐巧璐的父親徐永樂是白手起家,創立了永樂企業。

近幾年,企業發展穩定,偏偏徐永樂不知足,硬是進行海外投資,豈料全賠光了,現在不僅海外的錢追不回來,連永樂企業都岌岌可危,資金缺口越來越大,若不趕緊想辦法找筆資金補上,恐怕要破產。

此時,柳青慧找上門,表示希望兩家聯姻。

這猶如上天帶給徐永樂翻身的機會。

誰都知道邵家的采續企業資產龐大,更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還能持續發展,由此可見是只金雞母。

而且邵家的三位公子不但生得俊俏,能力也強,只要攀上其中一個,榮華富貴便享用不盡。

因此,當徐永樂一知道柳青慧相中他女兒,便立刻要人封鎖永樂企業目前的情況,努力粉飾太平,就是為了讓女兒順利踏入邵家大門。

「媽永遠忘不了你哭著點頭的模樣,心裡好難受啊,可是你爸爸……我又不能眼睜睜看你爸爸一生的心血毀了……巧璐,媽對不起你……」

徐巧璐直搖頭,連忙開口安撫。

「媽,別說對不起,是我選擇了這條路。而且你這麼說好像把初河說得很糟糕,他可是許多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耶。」

「唉,初河當然好啊,就是怕你不喜歡嘛。」

「一開始我的確不情願,老實說還恨起爸爸為什麼要犧牲我的幸福挽救永樂企業。」想到當時的心情,她垂下眼瞼。「我以為爸爸不愛我了,才逼我作這個決定。不過,真正認識初河之後……才知道我是天下最幸運的女人,他真的對我很好。」

「你喜歡上他了?」

徐巧璐一愣,隨即點頭。

「看到他,心跳會加速,和他在一起覺得幸福,他的一舉一動都吸引我的注意……如果這是喜歡,那就是了。」

她沒談過戀愛,對愛情懵懵懂懂,不明白自己對邵初河的感情究竟為何。「巧璐……媽勸你,先別把感情放得太深。」徐母拍拍她的肩膀,語帶不捨。「紙包不住火,家裡的狀況他遲早會知道,若發現我們騙他,他……恐怕會讓你傷心。」

徐永樂要女兒嫁給邵初河,就是看上采續企業雄厚的資產。

他千方百計壓下企業內部不穩的消息,隱瞞邵家,就是希望兩家結成親家之後,女兒能夠說服邵初河拿出錢來助他度過難關。

婚是結成了,可是一切真能如丈夫所想的那麼順利?徐母不敢太過樂觀。柳青慧選擇他們的女兒為媳,也是想要藉著永樂企業來幫助她兒子爬上接班人的位子,但事實上徐家非但無法幫上忙,還可能扯後腿,到時邵初河難道不會勃然大怒?

徐母很擔心,那樣的結果恐怕不是女兒能夠承受的。

「我知道。」徐巧璐並沒有忘記這個事實。「好了,媽,我們不說這個。爸爸呢?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了,想看看他再走。」

「他今天提早下班,應該在書房裡。」

「嗯,那我先上樓找他。」

徐巧璐站起身,走上一一樓,在父親的書房外停下腳步。

她正要敲門,忽然聽見房裡傳來咆哮聲,不禁膽戰心驚。

「發生什麼事了?爸爸怎麼會這麼生氣?」她喃喃自語,接著聽到東西碰撞的聲音以及哀號,她心慌的伸手開門,發現沒有鎖上,立刻走進去。「爸,怎麼了?」

徐永樂臉色蒼白,一手撫著額頭,坐在沙發上。

「啊,是巧璐?」他瞥見女兒走來,隨即握住她的手。

「爸,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都是公司的事。」徐永樂邊看著女兒的神情,邊說:「巧璐啊,你和初河相處得如何?他待你好嗎?」

「嗯,很好。」

「那……你什麼時候跟他提資金的事?」

徐巧璐俏臉一沉,知道父親的意思。

「爸,我開不了口。」她歎息著道。

「什麼開不了口?我要你嫁給他,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你開不了口,我怎麼辦?」他鬆開手,瞪大眼睛說。

「初河這陣子公事繁忙,而且因為繼承權的事心力交瘁,這時候要我怎麼開口?我不想讓他操心。」

「不想讓他操心,就忍心看我破產嗎?」徐永樂氣惱地吼道。

「爸,我會跟他說的,能不能再等一下?」她也需要勇氣開口啊!「等到什麼時候?你知道現在情況多危急嗎?頂多只能撐兩個月,再不想辦法調一筆資金,永樂企業真的會完蛋!」

「爸,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想?」徐巧璐咬著唇,神情為難。

爸爸怎能只想到自己,而不想想她的感受呢?

「我只知道我要完蛋了!」徐永樂怒喊,又說:「我不管你的立場,快跟他開口拿錢!」

徐巧璐看著勃然大怒的父親,心好痛。這是疼愛她的父親嗎?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無情?

「你只要錢,不要我了?」開口閉口都是錢,讓她覺得自己好廉價!「當然要!沒有你,邵初河怎麼可能拿錢出來?別說傻話了。」徐永樂被逼急了,口不擇言。

徐巧璐好生氣,不禁落淚,激動地朝他大喊:「我不要!我不要拿我的婚姻換錢,我不要跟他開口,絕對不幫……」

一記力道強悍的巴掌甩上她的臉頰,使得她跌坐在沙發上。

臉上傳來熱辣的痛楚,耳邊嗡嗡作響,她心痛得連眼淚都落不下來。

「你知道我背負多重的壓力嗎?幾千人的命運都在我的手中,你這個做女兒的竟然不肯幫我?真是白養你了!」

「那你這個做父親的呢?有哪個做父親的會拿女兒一生的幸福作利益交換?你就不過分嗎?」她眼神空洞,低聲問道。

「初河有什麼不好?你嫁給他絕對會幸福,我哪裡做錯了?」

徐巧璐抬起頭,「問題是你的心態!你不曾考慮過我的感受……」她閉上眼,深吸口氣。「知道了,我會跟他開口。」

她早該答應父親的要求,只是她貪求邵初河的愛,不肯太快破壞這份幸福罷了。

徐永樂見到女兒難過的模樣,瞬間恢復理智,望著她紅腫的臉頰,懊悔極了。

「巧璐……」

她下意識躲開父親的手,眼底掠過一絲恐懼。「我、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便奪門而出。

「唉!」徐巧璐坐在梳妝臺前,看著腫起來的臉頰。「怎麼還沒消腫?這樣可不行啊。」她急忙拿起冰袋撫臉,心急如焚。

邵初河晚一點就回來了,被他看到,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時,她聽見房門上傳來輕敲,接著是門把轉動的聲響。

天啊!今天他這麼早就回來?

徐巧璐心一驚,趕緊將冰袋丟入垃圾桶,接著躺上床鋪,蓋妥被子。

「巧璐?」邵初河走進房裡。「怎麼躺在床上,身體不舒服嗎?」他坐上床沿,關心地問。

「沒有。」她一緊張,音量不禁有些大。「呃,我只是有點累,才想躺一下。」她清了下喉嚨,企圖掩飾不安。

「是嗎?嗯,不吃飯嗎?李嫂都煮好了。」

「喔,我不餓。」徐巧璐小聲地回答,又問:「平常你都十點多才回家,怎麼今天特別早啊?」

「也許平常都太晚回家了,小李他們覺得愧疚吧,才特別看在我是新婚的份上少排點行程,放我回來。」邵初河笑著這麼說。

徐巧璐知道小李是他的秘書,上次他們見過面。

「喔。我下午吃了蛋糕,現在還不餓,想再躺一下,你趕快去吃飯吧。」

「我好不容易趕上晚餐的時間,不陪陪我嗎?」邵初河挑起眉,又說:「老婆,我想和你一起吃飯。」

蜜月旅行回來之後,他立即投入工作,每天早出晚歸,根本沒辦法和她說上什麼話,現在有時間,他當然想多和她相處。

「可是……」她也想陪他啊!但這張臉怎麼能讓他看見?

「初河,我……」她話未說完,被子便被他掀起,她驚慌的趕緊翻身趴著,卻因為壓著了臉而不禁低吟出聲。

「怎麼了?」邵初河察覺她不對勁,立刻拉著她起身,瞥見她左臉上的紅腫,滿臉訝異。「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誰打你!」

還是被抓到了。徐巧璐心中歎息,急忙以手遮臉。

「哎喲,我不小心……撞到……」話一出口,她便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說謊的技巧真差。」他使勁拉下她的手,瞪視她紅腫的臉頰,怒氣升騰。「說,是誰打你?」

怎麼有人敢打他的妻子?怎敢那麼做!

「沒有人打我……」她抬起頭,對上他憤怒的眼眸,頓時不敢說話。「巧璐,你知道我的脾氣,還想跟我瞎扯?」

「初河,只要我不痛不就沒事了?」她咬咬唇,小聲地說。

「腫成這樣還沒事?」他扯著喉嚨道,根本連伸手碰觸她的傷處都不敢。「你受了傷,我卻不知道傷你的人是誰,這種感覺很難受!」

他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覺得無力又心痛。

徐巧璐只能以淚水回答。她不能說,一旦說了,事情會不可收拾……

「巧璐,我真的生氣了!你寧願讓我難受,也不肯說那個人是誰?」邵初河勃然大怒,無法接受她不相信他。「初河,對不起……」

這聲道歉非但沒有讓他消氣,怒火反而燃燒得更旺,心想,她寧願惹他生氣,也要維護打傷她的人,那個人對她來說肯定很重要,重要到連他的心情她都不在乎了!

既然她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又何必在意她?

邵初河氣急敗壞,一直說服自己別動怒,卻做不到。

他是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挫敗。「不說就算了。」他怒氣沖沖地丟下這句話,甩門而去。

徐巧璐開不了口,難過的直掉淚。

該怎麼做才好?不想讓爸爸受傷,也不想讓初河難過,所以她只能選擇沉默,可是這樣好像讓初河越來越生氣了。

「對不起……」她哽咽著說,一手揪著胸口,覺得心好痛。

這時,房門又開啟,邵初河臭著一張臉走進來。

「你真的不在乎我?」他方才在門外等著她,卻只聽到哭聲不見人影,氣得都快吐血。

她居然連安撫他都不願意!

「初河,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只是……」

「是他對不對?」邵初河沉聲打斷她的話,眼神冷厲。

「他?」那是誰?徐巧璐一臉茫然。

「我想來想去,想不出週遭誰會傷害你。看你這麼維護對方,又不肯告訴我,除了你心底的那個男人,還會有誰?」他的語氣充滿嫉妒。

大學學長?哼,真的只有暗戀,沒有交往?這一刻他很懷疑。

「不是這樣的!初河,我心底沒有別人,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徐巧璐急著解釋,眼淚掉得更兇。

他怎會把事情想成那樣?

都是她的錯,當初不該逞強騙他,如今他也不會一直懷疑她心底有男人!

徐巧璐懊悔不已。

「你心裡想什麼,我不想管了。」邵初河煩躁地說。

他不要被她牽著鼻子走!

「我沒有……」她情緒激動,但一牽動嘴角,臉頰便傳來火辣的痛楚,讓她說不出話來。

邵初河閉上眼,聽見她痛苦的低吟,覺得心煩意亂。

可惡!他沒辦法漠視她,更無法強迫自己不在意她臉上的紅腫!「去醫院。」他立刻拉著她走出房門。

「醫院?等等,我沒事……初河……」徐巧璐只能被他拖著走。

邵初河對她的呼喊充耳不聞,執意帶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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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醫院裡充滿刺鼻的藥水味,令徐巧璐感到胸悶。

她偷覷站在她身旁一語不發的邵初河,此刻才知道並不是藥水味讓她難受,而是他。

帶她來醫院的路上,他臉色陰沉,不僅沒和她說過半句話,甚至連瞧都不瞧她。

她好難過,不是身體上的痛,而是心。

應該怎麼做他才能不再生氣呢?她陷入苦惱,沒聽見醫生的問話,直到醫生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

「邵太太,回去抹點藥,很快就能消腫了。」

「喔,是,謝謝醫生。」她倒不擔心臉。

「對了,邵太太。」醫生看了邵初河一眼,壓低音量。「你是被誰打的?難道是家暴?」

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臉竟腫成這樣,真令人不忍卒睹,而她身邊這個男人正是采續企業的大公子,邵初河。

這對知名度頗高的新婚夫妻,若爆出丈夫對妻子動粗的消息,這新聞傳出去可不得了,恐怕會重創采續企業的形象。

家暴?徐巧璐一愣,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沒有什麼家暴,醫生你別亂說。」

「這明明是被打傷的。」

「真的不是!」她看向邵初河,「初河,你說說話。」她急死了,他怎麼不為自己澄清呢?

醫生也看著邵初河,等待他解釋,得到的回應卻只是沉默。「邵太太,若真的是家暴,請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醫生算準邵初河是知名人物,在人前不敢亂來,因此這麼說。

「不是這樣的!」徐巧璐無力地說著。

「可是……」醫生正要說話,一道冷冽的目光隨即瞪來。

邵初河拉起她,不理會醫護人員驚愕的眼神,帶著她走出醫院。

接著,他便放開她,獨自走向停車場。「初河,你等等我。」徐巧璐著急地跟上去。

邵初河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徐巧璐看著坐在車裡的他,無聲地歎息,然後坐上車。「那個醫生誤會你,你為什麼不說話?萬一傳出去,對你或者公司都不好。」她出聲問。

「要說什麼?說我連打傷老婆的人都不知道嗎?傳出去不是更荒唐!」邵初河的眼神滿是憤怒,冷冷地說。

她就知道他還沒有消氣。「我不懂,這有什麼好生氣?只要紅腫消了,我不再覺得痛,不就沒事了嗎?」

「巧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生氣的理由,甚至覺得我無理取鬧?」

「我不是不明白,如果我是你,我也會生氣,可是沒必要氣這麼久啊。」她垂下眼瞼,覺得很鬱悶。

「沒必要?」邵初河瞇起眼,「你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這次就算了,下次呢?是不是還要瞞著我?倘若你這個傻瓜又被人傷害,我卻因為你的隱瞞而無法防範,不能保護你,那該怎麼辦?」

他深深歎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顫抖。

「巧璐,我不是專制霸道,更不是小心眼,是我害怕,害怕你會再受傷!那種無力感很難受,才是我生氣的主因啊!」

他厭惡這種不安的感覺!

「初河,我……我不知道原來我讓你這麼傷心,對不起。」徐巧璐眼眶泛紅,鼻子一酸。「我滿腦子只想到告訴你會讓你擔心,所以才……」她抱住他,柔聲哀求。「原諒我好不好?」

大手撫過她的長髮,他的神情無奈極了。

「不原諒你,我反而更痛苦。」

方纔和她冷戰,他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冷靜,事實上,他的情緒激烈翻騰,實在煎熬。

徐巧璐眨了眨眼,不懂他的意思。

「總之你是原諒我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嗯,不過,你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會原諒得更心甘情願。」

她皺了下鼻子,「還沒死心?」她老公真是耐性十足。

邵初河揚起微笑,但眼神認真。

「好,我說。」唉,早知道遲早要說,何必和他鬧脾氣呢?「今天我回家去了,爸爸那時心情不好,我可能說話太沖了,他才失控打了我。」

她父親?沒想到那個人是她父親!

邵初河眉頭一皺,語氣急切,「他怎麼會……還是他常打你?」

「不,不是,這是他第一次打我。別說打我了,他連罵都不曾罵過我,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才會動手吧。」

他深吸口氣,實在不想對岳父生氣。「就算情緒失控,他也不該打你。」

「可能他真的太心煩了。」徐巧璐微笑,又說:「我不想要你和爸爸因為我吵架,才選擇不說的。」

「下次不要一個人回去。」邵初河握住她的手。「我會陪你。」

「難道你要拋下工作,就為了陪我回家?」她搖頭,沒把他的話當真。

他抿了下嘴唇,道:「提早告訴我,我會排出時間。」

徐巧璐愣住,被他打敗了。

「哎喲,你這樣說,是不想要我回娘家對吧?」

「誰知道岳父會不會又失控?」邵初河不悅地說。

「你……好啦,以後我會小心,不再亂說話,你別擔心了。」

「知道就好。」他看著她紅腫的臉頰,還是很不高興。「算了,我肚子餓了,回家吧。」

「嗯,我也是。」徐巧璐偷覷他的側臉,鬆了口氣。

幸好他沒有繼續追問,否則她可無力招架。

邵初河依靠在門邊,看著手裡拿著一件衣服轉圈圈的徐巧璐,嘴角不禁往上揚。

在大片的落地窗旁,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讓她猶如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迷人。

她笑容燦爛,旋轉著輕盈的步伐,模樣優雅又亮麗,他看得癡了,一手撫著胸口,感受評動的心跳。

「初河?」徐巧璐發現了他,一臉驚喜地朝他揮手。「你怎麼回來了?」現在才兩點半,這個時間他不是正在公司裡忙嗎?

「喔,我回來拿資料。」他一手刮著臉頰,尷尬的一笑。「怎麼不請李秘書來拿?還特地回來。」

邵初河歎口氣,走過去摟住她。

「拿資料是順便,其實是想看看你。」這話說出來挺難為情。

上班時老想著她,總是不能專心,加上工作壓力大,他突然好想見到她。「怎麼了?工作不順利?」

「是出了點小狀況,不過沒事。」邵初河微笑,不想讓她擔心。「沒事就好。」

「你呢?學得如何?」

他遵守承諾,找來了最頂尖的服裝設計師當她的老師。

徐巧璐用力點頭,拿高手中的衣服。

「老師說我的設計很棒喔。」她高興地炫耀。

那是件小洋裝,裁剪特別,在他這個門外漢看來也覺得漂亮。「當然,我的老婆有天分嘛。」

徐巧璐臉一紅。「謝謝。」他的誇獎更令她開心。

「有什麼好謝?」

「謝謝你替我請來這麼好的老師。原本還以為我的夢想沒辦法實現了,很沮喪呢,現在我好開心。」

「這樣就滿足了?」邵初河挑起眉。「當然呀,可以繼續學習,我已經很開心了。」

之前和老師聊天時,得知一件很巧合的事,老師曾在國外教導過不少臺灣學生,其中一名得意門生和她是同一間大學畢業,她詢問後發現,那是正他們繫上的大帥哥,沈霍言學長。

不過,當老師表示可以安排他們見面時,她心虛地找藉口敷衍過去。

若是以前,可以見到出色的學長,她當然很期待,但自從對邵初河說出沈霍言是她暗戀對象的謊言之後,她總覺得彆扭。

她偷偷看著邵初河,暗自歎口氣。還是別惹是生非才好!

邵初河沒注意到她古怪的神色,繼續說:「設計師最大的夢想不是有自己的品牌嗎?將來要走的路還很遠呢。」

徐巧璐眨眨眼,「我的品牌?」她重複道,眼睛一亮。「你得加緊學習,多設計一些衣服,以後我替你辦服裝秀,讓大家都知道你的品牌。」他輕捏她的臉頰。

「真的?」她一臉驚喜,捧起他的臉。「老公,謝謝你!」她好開心喔!看著她的笑容,他的心情十分愉快,非常樂意寵她。「說謝謝還不夠。」邵初河清一清喉嚨道。

「那要怎樣才夠?」徐巧璐好奇地問。

能讓老公開心,她做什麼都願意!

邵初河指著嘴唇,「這個如何?」

「原來是要這個。」徐巧璐笑出聲,大方地送上一記熱吻。「可以了嗎?」她順了順氣。

「可以。」他輕拍她的臉。本來還想索取更多,可惜等下還得回去上班……嗯哼,晚上再說。

「老公,你真的喜歡我的設計?」

邵初河點頭,「當然。」

「那……我幫你設計一件好不好?」徐巧璐垂下眼瞼,有點害羞。「你要替我設計衣服?」他訝異地說。

「既然你喜歡,我當然要試試看啦。」她小手撫著他的衣領,嫣然一笑。「如果你穿上我設計的衣服,一定很好看。」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著手進行了。

邵初河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握住她的手,「嗯,我期待著。」

「若我把衣服剪一個大洞,還有裸背設計,你也會穿?」徐巧璐眨著眼問。

裸背?那畫面想像起來非常詭異。他嘴角不禁抽搐。

「穿是當然要穿,但也許只在家裡穿。」

「厚,你這樣是看不起我的設計。」

嘖!她可真會栽贓。

「好,我答應你,不管是露背還是露大腿,只要是老婆設計的衣服我都穿,不過,到時你別後悔喔!」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徐巧璐抬起下顎。

「是啊,穿著這麼獨特的衣服,女人一看了到肯定很喜歡,想和我多多聊聊,老婆一定覺得很驕傲,當然不會後悔。」

女人?徐巧璐一聽,立刻瞪大眼,打量他全身上下。

一想到他結實的胸膛和修長的腿被女人以色迷迷的目光瞧著,她的心裡好不舒服。

「算了,我改變主意了。」她甩頭,推開他的懷抱。「我要設計一件密不透風的衣服,把你包起來。」

邵初河不禁失笑,拍掌叫好。「老婆英明。」

「哼,又輸了。」她怎麼每次都被他反將一軍?可惡!「老實說,你是不是開始在意我了?」

這次,他不想強迫她,要她心甘情願說出來。

徐巧璐愣了一下,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臉頰緋紅。「你呢?」

「這是我先問的,你怎麼老是想逃避?」

「好嘛。」她點點頭,「在意,很在意你。」

她想,也許對他的感覺早已不只是喜歡這麼簡單了。「我也是,很在意你。」

他試著愛她,發現愛一個人並沒有這麼困難,甚至很容易就深陷了。

她一如他所想像,外表柔順,但生氣起來便伶牙俐齒,有時候讓他招架不住,但,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激怒他,也許是他愛自虐,覺得這樣的她特別有魅力。

還有,她的性子單純保守,只是逗她幾句,她的臉就紅得跟番茄一樣,真可愛。

更重要的是她很善良,像是之前她父親失控打了她,為了不讓身邊的人傷心,寧可自己難過也委曲求全。

會愛上她的原因百百種,不過邵初河認為,理由不重要,重要是她讓他心動,有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徐巧璐揚起微笑抱住他。「我喜歡這句話。」她滿足地呼出一口氣。真希望這個男人能永遠都在意她。

「案子進行得如何?」邵初河抬起頭,問著正走進辦公室的陳特助。「還滿順利的,不過,聽說龍天對籐器企業的企畫也很有興趣,好像正在猶豫。」陳特助緩緩地道出這個消息。

邵初河皺起眉,「猶豫?看來我們的企畫還不夠好,想辦法再重新提一份,勢必要贏過籐器。」他站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夕陽,情緒有些複雜。

龍天企業以建築起家,是業界有名的建商,光是今年度推展的房子就獲利不少。

而采續企業看準房地產的實力,今年也成立開發部,將部分資金挪用於此。

邵初河目前擔任開發部的總經理,他父親交給他的任務就是讓龍天企業與采續企業合作,投資新的建案。

但事情並沒有這麼容易…多少企業想和經驗豐富又有廣大海外市場的龍天合作,他的敵手自然很多。

其中最難纏,也最有實力的企業莫過於籐器。

籐器企業早在兩年前就投入業界,口碑和知名度都不錯,之前也曾和龍天合作過,比起采續企業更具優勢。

幸好龍天的負責人公私分明,不因交情而有差別待遇,一律靠提案和創意決定雙方是否合作。

目前和籐器的勝負是一勝一敗,這第三場的提案可不能輸了!「是,他們都在想辦法了。」陳特助道。

邵初河深深深吐出一口氣。最近太忙了,身心都感到疲憊。

「初雲和初星那裡呢?有什麼動靜?」他提起這場競賽的敵手。「二少爺已經找到投資方,目前手中的案子進行得相當順利。」

邵初河瞇起眼。果然,邵初雲的實力不容小覷!當他還在煩惱提案的事,對方早已領先一步。

「初星呢?」

「他並無心在工作上,目前還在國外。」

邵初河想了一下,將目標轉回邵初雲。「可以更進一步打聽初雲那裡的情況嗎?」

「可以是可以,但得花上一段時間,畢竟他挺防著總經理的。」

邵初雲心思縝密,是個令人在意的對手。

「那是必然的,盡量快。」邵初河皺起眉頭低吟。

陳特助沉默片刻後才開口:「上次我收到情報,他似乎還有跟凱莉小姐見面。」

邵初河很快就瞭解陳特助的意思。「要利用凱莉?」

「凱莉小姐不是一直希望能和總經理復合嗎?」

一手撫著下顎,邵初河眸色深沉。「嗯……」

之前凱莉明明只是因為喜歡刺激,才會背著邵初雲和他在一起,但如今他主動和她提分手,並且結婚了,她卻一反玩玩的心態,吵著要當地下情婦。想起巧璐那天說很在意他,他實在不想再利用凱莉的感情。

「我再想想。」

陳特助挑起眉。為了勝負一向不擇手段的總經理竟然猶豫?這真是罕見的現象。

正當他要開口時,桌上的電話響起。

見邵初河接起電話,聽到來訪者便滿面春風,陳特助便已明白。「夫人來了?」

邵初河一臉難為情,清了下喉嚨。「你先出去吧。」

「是。」

陳特助才剛離開,徐巧璐便走了進來。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邵初河搖頭,「沒事,剛好談完了。」他來到她面前,摟住她的腰。「怎麼會來公司?」

「不是說好要一起吃午餐,你忘了?」徐巧璐眨著眼睛,提高手中的便當。「我可是準備好吃的過來,你應該不會拋下我吧?」

看著嬌妻可憐兮兮的表情,他一臉懊惱。

「抱歉,我忘了等一下還得跟客戶吃飯……」

「這樣呀,沒關係,工作重要。」她擠出笑容,無聲地歎氣。

這是她第一次下廚呢!真可惜。

「巧璐,對不起,晚上一定一起吃飯。」

「你忙就算了。」她搖頭,離開他的懷抱。「那我先回去羅。」

她是怎麼了?他忘記了約會又怎樣?她為什麼覺得心裡好難受,宛如棄婦?

討厭!她太在意他了。

邵初河實在捨不得看她失去笑容,大手再度摟上她的腰,用力將她帶回面前,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顎。「別生氣。」

「我沒有。」徐巧璐倔強地別開眼。

「嘴噘得這麼高,還說沒有?」「我才沒這麼小心眼。」

「別和我鬧脾氣,晚上會補償你的。」邵初河吻住她嬌艷欲滴的朱唇。

「唔……」她眨著眼,才啟唇,他霸道的舌便侵入她嘴裡,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

這一吻來得太快太猛,他們皆欲罷不能。

她不斷往後退,當她抵著桌沿,他便讓她坐上桌子。

他汲取她口中的甜美,身子硬是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另一手撫摸她柔軟的腿,緩緩往上移。

「初河……」徐巧璐的小手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你不是得忙?」他輕笑一聲,「還有時間。」

「可是有人……」她一臉不安。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不敢進來的。」他的大手繼續往上撫摸,摩挲她的大腿,待她放鬆之後,便隔著底褲揉捏藏在裡頭的私密部位。

徐巧璐逸出吟喔,眼神變得迷濛。

修長的食指來回撫弄那突起的小核,邵初河的眸色變得深沉,「寶貝,你好敏感,這麼快就興奮了?」

徐巧璐咬住嘴唇,感到害羞。「不要這樣說我……」他總是能將她變成渴望他的蕩婦!

「為什麼?你這麼敏感,我好喜歡。」他低吟道,手指快速地摩擦小核。

不斷湧出的蜜液沾濕了她的內褲,那神秘的幽谷更為明顯,透出令他胯間緊繃的誘人形狀。

「唔……」一陣快感襲來,她的身子不禁顫抖。「初河,我好難受。」

「乖,很快就不會了。」邵初河瞇起眼眸,當前不是想解決自己的慾望,而是想寵愛她。

大手穿過內褲的縫隙,他撫摸著溫熱的花谷,指尖輕碰已經硬挺的小核。徐巧璐身子一顫,臉頰通紅。「別……」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他親吻她的唇,伸出兩隻手指緩緩地滑過花瓣,揉蹭、愛撫,接著一舉探入濕潤緊窒的幽谷,一再進出。

隨著他手指的抽動,小穴湧出越來越多的愛液,她承受著強烈的歡愉,不斷呻吟。

「喜歡嗎?」邵初河的手指一邊抽插,一邊揉蹭她的花核,惹出她更多誘人的嬌吟。

一波波的高潮衝擊著她,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不住抽搐。

徐巧璐沒有辦法思考,腦子裡一片空白,最後趴在他的肩頭喘氣。她是如此嬌美,光是凝視她高潮過後的表情就讓他的欲焰狂燃,他深吸口氣,伸手抬起她的下顎。

「今天失約,對不起了,晚上絕對不會忘記,別怪我好嗎?」

他的溫柔讓她神魂顛倒,羞得不敢看向他。「我沒怪你……」

邵初河將手指撤出她的體內,湊近唇邊,舔了一下沾滿愛液的手指。

徐巧璐瞪大眼眸,目睹他如此放浪的一面,不禁紅了臉龐。

「你……」她才啟唇,他的手指便探入她的嘴裡,玩弄她的小舌。他輕笑出聲,「你真好玩,老婆。」

徐巧璐又羞又氣,舉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

可惡!他根本是拿她當玩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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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是一場徐巧璐期待已久的服裝秀,展示的是她最喜歡的石讓大師的作品。

她坐在臺下,目不轉睛地看著模特兒們穿著華麗的服裝走秀,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直到一名女子出現,她的笑意驟然消失。

那是凱莉……她是模特兒?

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她,當她擺弄婀娜多姿的身段來到伸展臺的盡頭,徐巧璐只覺得呼吸急促,開始心不在焉,聽不見坐在身旁的老師所說的話。

凱莉出現了好幾次,顯然是主秀。

是啊,她這麼漂亮,身材又好,理所當然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徐巧璐對服裝秀失去了興趣,一直恍恍惚惚。

當服裝秀來到尾聲,她想找藉口離開時,忽然注意到一道視線。

她抬起頭,赫然發現凱莉以挑釁的眼神看著她,頓時,她的心顫了一下。凱莉想做什麼?她來不及思考,急著想走出會場,豈料才接近門口,一名年輕男子攔下了她。「你想做什麼?」

「不好意思,凱莉表示想見你,能不能請你稍等一下?」

徐巧璐垂下雙眼,握緊拳頭。

凱莉為什麼要見她?她們可不是能面對面的關係呀!

她沒有說話,回到位子上等待,直到服裝秀結束,找了理由讓老師先行離去。

當觀眾紛紛離場後,凱莉踩著高跟鞋出現在徐巧璐面前。「邵太太,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

這聲邵太太聽來特別刺耳。徐巧璐抬起頭,看著有著一張混血臉孔的凱莉,不得不讚歎她的美麗。

難怪邵初河捨不得離開她……思及此,徐巧璐心裡不禁有些苦澀。

「凱莉小姐,我也很意外。」她扯了下嘴角,「我不認為我們有話可以說,不知道你想和我談什麼?」

凱莉瞅著她,眸中閃過一絲妒嫉。

徐巧璐真的好美,白嫩的皮膚吹彈可破,五官細緻美麗,就像洋娃娃一般,氣質更是出眾,名門千金果然不一樣!

「怎麼沒有?你也知道初河跟我的關係,我總要跟他的妻子打聲招呼。」凱莉語帶嘲弄。

她和邵初河的關係很微妙,當時她是愛著邵初雲,卻為了剌激而和邵初河暗中來往,她原以為可以周旋在兩兄弟之間,但沒想到她會真的愛上邵初河。

當她下定決心要和邵初河在一起時,卻得知他打算跟永樂企業的千金徐巧璐結婚,她氣得跑去兩人相親的場合大吵大鬧,沒想到邵初河竟在徐巧璐面前吻了她。

這意思不是很清楚?邵初河是愛她的,跟徐巧璐結婚是迫不得已,她是輸在家世背景。

她原本認為,沒關係,只要邵初河愛她就夠了,她甘願當地下情婦,忍痛讓他和別人結婚。

但最後換來的是什麼?竟是邵初河向她提出分手!

當時他神情冷酷,表明他們之間該結束了,她哭著說早已愛上他,卻落得一場空。

她怎麼甘心放開邵初河?不,她不要!

凱莉狠狠地瞪著徐巧璐,揚起陰冷的笑。

邵初河是為了這個女人才跟她分手……

這女人仗著家世霸佔邵初河,真是厚顏無恥!這口氣她是忍不下去的!「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徐巧璐倒抽一口氣,咬緊嘴唇。

她不想知道邵初河和凱莉的事情,不想聽!

「真的和邵太太無關?那意思是我想對初河怎麼樣都行羅?」凱莉眨眨大眼,湊近她耳畔,「你一點都不在乎他來找我?」

徐巧璐呆了下,「你們還有見面?」

「當然。」凱莉微笑,拍一拍她的肩膀。「看來是邵太太沒有滿足他,昨天他可是熱情得很。」

徐巧璐瞠大眼,「不、不可能,他每天都有回家裡睡……」

凱莉大笑,「男人想要,還會分白天黑夜?別天真了。」她拉扯身上的衣服,微微露出鎖骨,「有沒有看見?這是昨天他留下的。」

那深深淺淺的吻痕讓徐巧璐的心陡地一抽,臉色丕變。

昨晚他抱著她之前,才跟凱莉溫存過?

他會不會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邵太太…初河應該跟你說過我們的關係,如果你識相的話,還是趕緊離婚吧。」

「他說會和你結束的……」徐巧璐無力地說。

「看到他熱情如火的表現,你還認為他會和我結束?」凱莉扔下這句話…囂張地笑了幾聲,轉頭離開。

徐巧璐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泛起淚光。

果然是哄她的吧?他最愛的女人依然是凱莉,而她不過是名義上的妻

明亮的設計室裡沒有以往裁縫的聲音,徐巧璐呆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布料。

本以為投入最愛的設計可以忘記凱莉帶給她的傷害,但偏偏無法如意,她腦海裡一再浮現凱莉的話,更幻想著邵初河如何以霸道又深情的方式寵愛凱莉……

光是幻想,徐巧璐的心就好痛。

在結婚之前,她已知道凱莉的存在,也明白他是愛凱莉的,逼不得已才和她結婚,當時,她是對這樁婚姻不抱任何希望,還很可憐他們。

而今呢?她已無法忽視他們的關係,更無法大方祝福他們!

她不要邵初河繼續和凱莉在一起……為什麼?

她很清楚,因為她早就愛上邵初河,這個總是待她很好的丈夫。

可是,當凱莉向她炫耀時,她半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

沒錯,她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沒有資格說話,更何況她還是帶著其他目的嫁給他……

她怎麼會笨得愛上他呢?徐巧璐閉上眼睛,淚水旋即滑落臉頰,心痛不已。

「你在哭?」一道高大的身影走進設計室,沒料到會看見妻子的眼淚,邵初河焦急地上前。「怎麼了?是誰惹你傷心?」

徐巧璐抬起頭,模糊的視線凝視這張俊美的臉孔,覺得像是有把刀狠狠插入她的心臟,流出鮮血。

倘若他不要這麼關心她,待她如此溫柔,她是否不會陷這麼深?

夠了!他並不愛她,幹嘛對她好?

「沒有人惹我哭。」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徐巧璐深吸口氣,淡漠地說。

「是不是裁縫衣服弄傷了手?」邵初河拉起她的雙手檢查,「嗯,很漂亮,沒有受傷。所以,你是為什麼流淚?」

「沒事。」她急忙抽回手,垂下頭。

邵初河瞇起眼,總覺得她好像恢復結婚那天冷漠的模樣,心裡不太舒服。

「巧璐,上次你隱蹣我是因為岳父的關係,這次難道也是?」

她抿緊唇,「和我爸爸沒有關係,我只是……想起電影的片段,覺得很感傷才哭的。」避免他繼續追問,她隨意找了個藉口。「電影的片段?你去看電影了?」

「嗯,下午和老師去看電影。」

邵初河揚起笑,「想起劇情就哭,你真是傻。」他伸手揉亂她的髮絲。「我只是擔心你受傷,沒有別的意思。」

她是傻,傻得連自己都唾棄!徐巧璐面無表情地點頭,「我沒事,還想繼續畫設計圖……」

「是在設計我的衣服嗎?」他一臉期待,坐到她的身邊。

他一靠近,身上的氣息包圍住她,她很可恥發現自己竟然貪戀他的氣息,肩膀不禁顫抖。

「不是!我不會設計了。」

他的心不在她身上,送給他衣服,難道要讓他穿著去見凱莉?「為什麼?」邵初河斂起笑容,有些訝異地問。「突然沒了靈感……我想你也不在乎吧。」徐巧璐冷笑著說。

好奇怪,她一副想和他畫清界線的疏離表情……邵初河滿臉不解。「我怎麼會不在乎?只要是你設計的,我都很喜歡。」

「是嗎?可是我就是不想設計了,不行嗎?」

「巧璐,你怎麼了?」真的不對勁!他的大手扳過她的肩膀,「看著我說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徐巧璐瞅著他不安的表情,神情掠過一絲無奈。

他看起來真緊張,是擔心她的心情不好,還是怕自己和凱莉之間的事讓她知道而心虛?

……兩種情況似乎都不太可能。「你放開我。」算了,猜測他的心好累。

「除非你告訴我對我冷漠的原因。」他們不是好好的?他喜歡她向他撒嬌,討厭她以冷冰冰的態度對他!

「我沒有對你冷漠,從一開始我就是這樣。」他們的關係是該回到最初,離婚時她才不會難過。

「一開始?但現在呢?我們在一起不是很開心?你說過在意我的呀!」邵初河不明白她轉變態度的原因,低喊著道。

「是,我是在意你,可是不能在意!」徐巧璐推開他。「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交易,是場悲劇!總有一天會結束,不是嗎?」

他既然愛凱莉,一定會選擇和她離婚,他又何必惺惺作態對她好?

悲劇?結束?邵初河眼神冷厲,感到怒火攻心。

「我從來不認為這場婚姻是悲劇,更沒想過要結束!我以為你已經很清楚我的意思!為什麼要提結束?」

「我當然清楚你的意思,所以才要提結束。」

他去找凱莉溫存,意思不是夠明顯了?他不會愛上她,要她識相點!邵初河厭惡她的冷漠,這讓他覺得她根本不愛他。「該不會又是因為那個男人的關係?你到底有多愛那個男人,非要一再為了他惹怒我?」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唯一想到她會變了樣的原因只有那個該死的男人!

「你別把錯都推給我!那明明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辜負凱莉。」徐巧璐垮下肩膀,嗓音顫抖。

「該死的!為什麼又扯上凱莉?」他跟凱莉早就結束了,她怎麼還而不肯釋懷?

「我知道你愛她,以後不用顧忌我,就去找她吧。」

她這個第三者該退讓了,她會試著學習過沒有他的生活,之後離婚才不會這麼傷心。

「巧璐,你到現在還說這種話!」她還是想把他推給凱莉?真大方呀!邵初河低咒…聲,大手爬梳著劉海。

她明明是渴望他的,為什麼老是激怒他?他早已經深深愛上她了啊!這段日子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他從來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吃醋,她是唯……個,更不曾因為一個女人的不在意而勃然大怒,還卑劣地利用情慾逼她說實話。

他甚至特地找來知名的設計師為她圓夢,就是害怕她離開!

堂堂邵初河竟成了一個膽小鬼,更可笑的是,他還癡心想過要和她白頭偕老……

不知不覺中,他已陷得這麼深,她卻還要他回去找凱莉,還想著要結束這段婚姻?該死的!

「這不是你想聽的?」徐巧璐隱忍心中的痛楚,逼回眼眶中的淚水。

忍痛成全他的愛不好嗎?他到底想要她怎麼樣?難道要她親手將他送回凱莉的身邊嗎?這對她太殘忍了呀……

邵初河深吸口氣,心口一緊。他不懂她,真的不懂!「你給我聽清楚,我絕對不會放開你,最好打消離開我的念頭!」扔下這句話,他便拂袖離開。

徐巧璐咬著蒼白的嘴唇,抓緊手中的設計圖,喉嚨感到無比酸澀。

她不想離開他,真的不想……可是他明明愛著凱莉,為什麼還要抓著她不放手?

他痛苦,她也會痛呀!

「笨邵初河……討厭鬼……」她潸然落淚。

倘若他在乎她,為什麼要和凱莉上床?

情敵都來到她的面前挑釁了,教她情何以堪!

當晚,他們並沒有同床共枕,獨自一人躺在寬敞的大床上,徐巧璐哭紅了雙眼。

這幾天,他們夫妻間的氣氛降至冰點,但邵初河根本不知道徐巧璐為何生氣,想破腦袋就是想不出原因,即使忙著工作,他也還是想著這件事。

最後,他只好向管家詢問那天徐巧璐的情況。「那天夫人和老師去看服裝秀,回來後就鬱鬱寡歡,晚餐也沒吃。」

去看喜歡的服裝秀,為什麼會鬱鬱寡歡?

邵初河正沉思著,便聽見管家向他勸說。「少爺,女人就是要哄嘛,多讓讓她就沒事了。」

他歎口氣。總得知道原因,才曉得該怎麼哄吧?

後來,邵初河直接找上設計老師,知道那是石讓大師的時裝秀,仔細與老師談過後,總算找到事情的癥結。

凱莉是主秀……她們一定是談了什麼,巧璐的態度才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幾天的冷戰讓他受夠了,為什麼他們要因為誤會而傷害彼此?

他看得出巧璐是喜歡他的,而他也是如此愛她啊!相愛的人沒有道理就這麼錯過彼此。

不管她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他非要讓她明白他心中所愛的女人是誰!今天,邵初河特別提早下班,一回來便在花園裡看見徐巧璐正欣賞著翩翩飛舞的蝴蝶,於是緩步上前。

「巧璐。」他開口輕喚。發現她見到他後露出一副驚恐的模樣,急著逃跑,他趕緊從背後抱住她。「不準走!」

「放開我!」徐巧璐拚命地掙扎,不想沉醉在他的溫柔裡。

她是多麼努力抗拒他,想要忘記他這段日子對她的好,為什麼他要一再招惹她?

「不,我不放開。」邵初河嗓音低啞,將臉埋入她的頸窩。「你明明是渴望我的。」

他這句話令她身子發顫,臉上滿是無助的神情。

明知道不可以,她還是渴望他的擁抱、體溫,甚至,躺在沒有他的床上,她還會回想著他過去多麼溫柔的寵愛她,渾身熱燙。

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宛如被他以愛慾控制的寵物,祈求著主人的疼愛……可惡,她不要這麼犯賤!

「我沒有、沒有,你放開我。」她顫抖著嗓音,倔強地喊。

邵初河一手箝制著她扭動的腰,另一手攫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你說謊!我知道你的身體很想要我。」

徐巧璐臉一紅,「胡說……」

「要證據是不是?」

他邪笑,手從她的腰際緩慢地往上移,隔著衣物用力搓揉她的豐盈。

「瞧,它都為我綻放了。」他輕而易舉便挑起她的慾望,磨蹭堅挺的蓓蕾。

她身子一顫,咬牙道「你、你……下流!」

「這樣就下流?」他都還沒開始呢!邵初河輕咬她的耳垂,「巧璐,為什麼要否認愛我?你再不乖,我可不會只有這樣對你。」

她的腦海登時浮現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著急地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o

「不要……會有人看見……」

邵初河輕笑。「你是擔心會有人看見,而不是討厭我這樣對你吧?」掙脫她的手,他撩起她的裙擺,撫摸雪白的大腿。

「你……」徐巧璐咬著唇,努力不想被他影響。

但他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大掌隔著底褲罩住她的花谷,輕柔地來回撫弄。

一陣陣的快感令她雙腿無力,他抱著她蹲下來,讓她坐上他的大腿,一邊親吻她的臉頰,一邊搓揉慾望的小核,勾出她誘人的嬌喘。

徐巧璐小臉通紅,眼眸中泛起淚光。

「邵初河,你好可惡……明明不愛我,為什麼要這樣玩弄我?你想滿足慾望去找凱莉,不要找我!」她哽咽著道,覺得心好痛。

她不想每次都拜倒在他誘惑之下,那只會越陷越深!「我們好聚好散吧?」

最近爸爸總是打電話逼她開口向他提資金的事,因此她好心煩。

她對邵初河而言毫無影響力,該怎麼開這個口?倘若她放他回凱莉的身邊,他會不會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幫這個忙?

「我說過不會放開你!」邵初河痛恨她那些有關離別的話,吻住她總是惹惱他的紅唇。

「唔……」小手抵上他的胸膛,徐巧璐不斷掙扎,他卻故意伸出舌頭纏住她的舌,強硬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津。

他的吻、他的手同時撩撥著她,她纖細的身子不停顫抖,喘息不休。

看見她的眼淚,邵初河深深歎息,親吻她的眼角。「我不知道你聽見了什麼,但我要你明白,我身邊的女人是你。巧璐,不要再提起凱莉,我愛的人從來不是她。」

徐巧璐嗚咽著,凝視他深情款款的模樣。

「你騙人……她說你們還有來往,而且還、還做過你現在對我做的事!」她推開他放在她大腿間的手,心中酸澀無比,嫉妒極了。「不要拿碰過她的手碰我……」

凱莉竟敢編出這種可笑的謊言?邵初河的眸底悄然掠過一抹陰狠,大手緊摟住徐巧璐的腰。

「我說沒有,而且和你結婚之後,再也沒見過她,你會不會相信?」徐巧璐一愣,「你說什麼?」

「我早說過會和她結束,你寧可相信她胡亂編的謊言,也不相信我?」

「可是凱莉……」她迷糊了。

凱莉為什麼要騙她?她不懂。

「傻瓜,因為我愛上你了!」

他承認和凱莉的關係是有些複雜,但他們當初之所以在一起,目的是彼此利用,從來不牽扯愛情,整理這段關係不曾讓他猶豫過。

凱莉應該是不甘心邵初雲不要她,而他也為了巧璐逐漸遠離她,才會說出些令人誤解的話語。

徐巧璐瞠大眼眸,急著從他的腿上站起來,「你說、說愛上、愛上我?」他沒好氣地揚唇,「她就是知道我愛上了你,才會編出謊言想傷害你。」「那你們……」

他站起身抱住她。

「我和凱莉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愛的人是你,巧璐。」他無力地歎口氣,「你不愛我也無所謂,不要再說要離開我。」

他想,總有一天她也會愛上他,這會兒他只求她別離開。

徐巧璐眼眶溫熱,但這次不是因為傷心而想哭,而是感動。

「初河,我愛你,我也愛你呀!」她就是愛他,才會如此在意凱莉的話!聞言,他欣喜若狂,吻住她的唇。「以後別再和我吵架,好嗎?」

她的眼眶中噙著淚水,緩緩地點頭。「好,我們不吵架、不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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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邵初河踏進設計室,看見徐巧璐趴在桌上睡著,微微一笑。

他的妻子比他還忙。

「巧璐。」他拉了把椅子坐下,一手扶著她的腰,讓她的身子倒向他。「困了就回房睡。」

他回到家都已是深夜,她竟然還沒從設計室出來。

邵初河瞥一眼桌上的設計圖,那是套西裝。

「嗯……」徐巧璐張開眼睛,打著呵欠。「你回來啦?」

「是呀。你在忙什麼?聽李嫂說,你一整天都待在這裡?」他輕拍她的臉龐,關心地問。

「下星期要交作品了。」她將小臉磨蹭他的胸膛,「我想快點完成嘛。」

「是西裝?」

徐巧璐連忙抬起頭,急著收起桌上的設計圖。「你幹嘛偷看?」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失笑道。

她噘起唇,「反正還沒完成之前,你不準看。」

「為什麼?」他挑起眉,好奇地問。「難道是有關我的設計?」

她輕咳一下,「呃,我說過會幫你設計衣服的……」

「上次不知道是誰說不設計了?」邵初河神態慵懶,取笑她道。

「哎喲,別這樣嘛!」她嬌嗔,趕緊站起來。「那是說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哪有這麼小心眼。」他搖搖頭,「忙碌可以,但要記得照顧身體,別成天待在這裡,會悶壞的。」

「我知道,不過每次我只要一投入就會忘記其他的事。」她吐一吐舌頭,也很受不了自己的壞習慣。

「你啊,就是這點可愛。」邵初河大手一伸,將她擁入懷中。「做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就連這個,」他親一下她的唇,「都很讓我滿意。」

徐巧璐眨著眼,小臉迅速地一紅。

「初河,你看到我都只會想那種事?」她嬌羞不已,伸手捶打他的胸膛。

「嗯,只能想到那種事。」他毫不猶豫地點頭,露出大色狼的本性。

「喔,拜託……上了一整天的班,不累嗎?」

她的老公怎麼不懂得節制?身體會不會出問題?

「看著你就不累了,連我都覺得神奇。」邵初河低下頭,埋入她的頸窩,聞著她身上淡雅的香氣,覺得心滿意足。「我沒想要幹嘛,別緊張。你這麼疲倦,難道我還只顧著自己?」

徐巧璐感到心口一暖,雙手環上他的腰。「初河,有時候我會想,和你這樣依偎著也好幸福……」

她不需要出乎意料的驚喜和熱情,只要他像此刻這般靜靜待在她的身邊就好,她想,激情的愛戀是暫時的,平凡的情感才是一輩子。

「我為了事業忙了這麼久,精神一直很緊繃,第一次感到放鬆是什麼時候,知道嗎?」

她搖搖頭,等待他的答案。

「是第一次你心甘情願睡在我身邊的時候,抱著你,我好像知道什麼是寧靜,那就是幸福吧。」

徐巧璐聽了後覺得好開心,眉開眼笑。「初河,我喜歡這句話。」比起他說愛她還更令她動容。

他揚起微笑,大手揉亂她的髮絲。「那你什麼時候願意替我生個孩子?」她堅持要避孕,而他是認為他們都還年輕,多享受兩人之間的甜蜜也不錯,可是,如今他越來越渴望她為他生兒育女,那樣的畫面太令他嚮往。

聞言,徐巧璐的笑容變得黯然。

他們的小孩一定很可愛,她何嘗不盼望有他的孩子?

但,永樂企業的事情沒解決,她根本難以安心。「初河……」

「嗯?」

「我爸爸……」她才啟唇,他便打斷她的話。「提到岳父,我正想跟你說一件事。」

「什,什麼事?」徐巧璐身子一僵,垂下眼眸。

「當初我們兩家聯姻,就是希望能借助彼此的力量,現在我手邊的案子進行得不是很順利,也許需要永樂企業的幫忙。」

「幫忙?」她聽著,頭皮不禁發麻。

「嗯,岳父若能答應投資我,事情會順利許多。」邵初河停頓了一下,又說:「當然,我不會讓岳父做賠本生意,利潤肯定很豐厚,不過……」

她緊張地眨著眼,「不過什麼?」

「我查到永樂企業之前長賣的電子產品似乎有問題,不是產品出狀況,就是來不及供貨。」

據徐巧璐所知,這次出狀況就是電子產品,工廠是在大陸,但投資海外的資金收不回來,以至於工廠的運作停擺。

她心口一抽。初河已經開始查永樂企業,再沒多久,資金缺口的問題就會被發現!

「但其他產品好像沒什麼影響,爸爸是不是打算開發新的市場?」

其他產品沒有影響,就是爸爸為了不讓他起疑,努力壓下來的結果呀!徐巧璐慌亂地推開他,臉色蒼白。

「我、我不太清楚。」

「也是,我只是順口問問而已。」邵初河知道她並未接觸家業,是問不出結果的,還是得親自找徐永樂談談才行。

徐巧璐拉住他的手臂,心中掙扎著,不知是否該說出實話。

「初河,我想跟你說,爸爸……」她的話梗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他怎麼了?」邵初河微笑道:「是擔心我跟爸爸借錢,會讓他虧本?雖然投資是有風險的,但我真的很需要他的幫忙。」

他不是個只知藉著關係商借資金而不懂回饋的人,有把握這件案子可以創造雙贏,才會想提出和岳父合作這樣的方案。

徐巧璐心虛的不敢看他,心中十分為難。

他需要永樂企業的援助,這教她怎麼開得了口?「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岳父虧本的。」

天啊,初河是如此信任他們,若知道!切都是騙局,他會怎麼想?

她心慌意亂,低聲呢喃「這下該怎麼辦?」

「女婿,永樂企業有困難了,看在我是你岳父的份上,幫幫忙好嗎?」徐永樂一走進邵初河的辦公室,立刻低著頭對他這麼說。

邵初河呆住,沒想到岳父會先找上他,而且不是來關心他這個女婿,而是開口借一大筆資金!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徐永樂老淚縱橫,萬般無奈。

「我也是支撐不住了才會開口,本想讓巧璐跟你提,但時間沒辦法再拖了,拜託你救救永樂企業,我不能眼睜睜看辛苦一輩子的企業破產……」

他一再提醒女兒這件事,但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公司已然岌岌可危,他不能坐以待斃,即使顏面盡失,他也必須跟女婿低頭。

邵初河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頹然的徐永樂,聽見令他心寒的事實……

永樂企業是刻意隱瞞公司的資金危機,就為了想要和采續企業聯姻,好拿到資金解圍。從頭到尾,他根本是被假象騙了。

徐家這麼做就是欺瞞,還想利用他對妻子的愛拿到資金!

更令他心碎的是,巧璐從一開始就知道。

想起她…提起父親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邵初河的心陡地一沉。

後來,他和徐永樂說了些敷衍的話,待徐永樂離去後,便直接奔回家。任何人的解釋他都不相信,只信她的說詞,他要問清楚她的真心!

「初河,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徐巧璐正要上樓,看見踏入客廳的邵初河,一臉訝異。

邵初河邁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急切地問:「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樣,絕對不是真的,告訴我!」

她嚇一跳,手臂被他抓得好痛。「什麼不是真的?你要把話說清楚,我才能回答呀!」

他扯了下嘴角,住視她茫然的神情。「岳父來找我了,為了永樂企業的資金找我!」他咬牙低喊。

徐巧璐極為震驚,但不再掙扎,只是愣然的望他。

「你……都知道了?」這一刻終於來了?她的嗓音有些顫抖。

都知道?這句話猶如一把刀狠狠刺進邵初河的心臟。

意思不是都很清楚了?

「你明知道永樂企業快要破產,還裝出沒事的模樣和我結婚?」

徐巧璐的眼眶迅速泛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當時爸媽逼我不能說的……」

邵初河幾乎無法呼吸,怒紅了雙眼。

「是,我媽看上你,的確是因為你的背景,這件事你我皆知,我承認同意政策聯姻的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至少我從沒有騙過你!大家都表明了是要互相利用,坦蕩蕩的露出醜陋的真面目,但是你們呢?隱瞞即將破產的事,不是更過分嗎?」

徐巧璐潸然落淚,嗚咽著道:「是我們的錯,可是那時候真的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永樂企業破產,我也只是顆棋子呀!」

「棋子?那我這顆被你欺騙的棋子不是更蠢!」他咆哮,甩開她的手。

「初河,你聽我說……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壞心眼,這陣子我過得很痛苦,這不是我能選擇的……倘若沒有隱瞞那些,我們根本不會相遇……」

「沒錯,根本不會結婚!那又如何?別想用這個藉口掩蓋你們說謊的事實!」

「我沒有想掩蓋,只是……愛上你是我始料未及,我很努力的不想愛上你,可是辦不到……」徐巧璐哭著道,想握住他的手,卻反而被他用力揪住。

邵初河將她拉到身前,盯著這張淚流滿面的小臉,心痛萬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他還是會為了她的眼淚心疼。

「巧璐,別拿愛當作藉口,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現在我已經不敢相信你的話,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騙局?」

「初河!難道你還不明白我是怎樣的人?除了我爸爸的事,其他的事我沒說過謊,對你的情意都是真的。」她忍住手臂上的痛楚,急著想表明心意。

「真的?」他鬆開她的手,朗聲大笑,俊容陰沉。「我說過,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對我說謊,你分明答應過我,卻沒有記住我的話。這幾個月來,你有多少次機會可以告訴我實情,你卻把我當笨蛋耍,還說愛我?不是太可笑了!」徐巧璐哭紅了雙眼,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我沒有、沒有耍你,我想過要說,可是我害怕……就是因為太愛你,才害怕你知道真相而不要我,我掙扎了這麼久,只是貪求能多點時間擁有你的愛,我不是故意騙你……」

她是哭得這般聲嘶力竭,邵初河一手撫著額頭,神情頹然。

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他對她的愛有這麼不可靠?為什麼她只想著他知道真相後會離婚?

是因為他們的婚姻建築在利益上,才會彼此無法信任嗎?

他究竟該怎麼做,她才可以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給他?

邵初河也很想放聲痛哭,既心疼她,也怨歎自己。「夠了,到此為止。」如今已沒有時間浪費在流淚上。他深吸口氣,說出這句話後,看也沒有再看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跌坐在地上的徐巧璐哭得眼淚乾涸,喉嚨沙啞,耳畔不斷迴響著他最後的那句話。

到此為止……他們的婚姻只能走向這個結局嗎?

接下來,邵初河連續幾天都沒有回家。

這下,徐巧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要她了。

「對不起。」她淌著淚低語,將已簽字蓋章的離婚協議書放在客廳的桌上。

她背棄了給他的承諾,還污辱他的愛,她沒有資格當他的妻子,是該結束一切了。

李嫂見她提著行李走向大門,連忙喚住她。「夫人,你要去哪裡?」

她搖搖頭,揚起溫暖的笑。她可是徐巧璐,最擅長以笑容掩飾情緒了。

「這段日子謝謝李嫂的照顧,我要離開了。」

「什麼?我聽管家說,少爺是忙著工作才沒回來,就算是吵架,夫人也不該離家出走呀!我現在就去要管家通知少爺!」

她搖頭,握住李嫂的手。「不用了,他這麼忙,不該讓他分心,況且他不會在意我的行蹤的。」

「怎麼會!少爺這麼愛夫人……」

就算有愛,也已經被謊言消磨殆盡了吧。徐巧璐視線模糊,隱忍著淚水。「李嫂,幫我個忙。」

「夫人請說。」

「他回來後,請他打電話給我。」她會和他去戶政事務所辦妥離婚手續。「喔,這是當然的。」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夫人竟然會離家出走!待會兒一定要趕快請管家通知少爺!

徐巧璐和李嫂道別後,便轉身離去。

陳特助一臉沉重地走進邵初河的辦公室,攤開手中的資料,沉重地說:「總經理,倘若你挪用董事長給的資金幫助永樂企業,那和龍天的合作案該怎麼辦?」

他們好不容易才打敗籐器,成功取得和龍天企業合作的資格,怎能在此當下將重要的資金挪去補永樂企業的缺口?這根本是極不理智的作法!

邵初河的俊容上沒有任何表情,以食指敲著桌面。「這個忙我得幫,總不能眼睜睜讓岳父的事業垮了。」

「那總經理怎麼辦?據我所知,二少爺和三少爺手邊的案子利用董事長給的資金,進行得相當順利,可能帶來的利益超乎想像,而我們早比他們領先一步,若按照計劃,一定能更早成功,總裁的位子總經理就可以到手!可是現在呢?因為得幫助徐董事長,資金不足,龍天企業的案子恐怕有變數。」

陳特助不希望他因心軟而導致失敗,苦苦相勸。

「總經理換個角度想,只要拿到總裁的位子不就行了?到時就有更多資源可以幫助永樂企業東山再起。」

「你以為我沒查過就決定這麼做?」

龍天企業的案子是邵初河的心血,他比誰都清楚成功後可以獲得的利益,但知道永樂企業的事之後,他仔細評估過,認為若這次不伸出援手,往後永樂企業想再重振更加困難。

想必徐永樂也明白這一點,才會拉下老臉來求他。「總經理,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邵初河皺起眉,「我已經考慮得夠清楚了。」這幾天他連家都沒辦法回去,就是忙著這件事。

「那龍天的案子怎麼辦?這是一場比賽,董事長是不會再出手幫忙了。」

「前期的資金先從我這邊拿,再努力去找投資者,這案子若成功,可以獲得的利益非常可觀,一定可以吸引不少投資客。」

「總經理要用自己的錢?」

「救急還是可以的。」邵初河扯了下嘴角,「這陣子還得繼續忙了,先找投資者要緊。」

「是。」陳特助的眼裡滿是可惜,怨歎造化弄人。

原本想著有永樂企業的幫助,資源充足,偏偏永樂企業出了大紕漏,非但幫不上忙,還扯後腿!

看來總經理在這次的爭奪繼承權比賽中,已處於劣勢了。

陳特助離開後,桌上的電話便響起,邵初河伸手接聽。

來電者是管家,怎麼會在上班時間打電話來公司?

「家裡有什麼事嗎?」

「少爺,夫人她好像……離家出走了。」

邵初河臉色丕變,握緊手中的話筒。「把話說清楚!」

當他聽到管家表示徐巧璐帶著行李離開時,便按捺不住,急忙抓起西裝外套奔出辦公室。

沒多久,邵初河回到家中,在客廳的桌上看見徐巧璐已簽字蓋章的離婚協議書,幾乎無法呼吸。

「為什麼不攔住她?」他朝李嫂和管家咆哮。

李嫂顫抖著肩膀,「我以為少爺和夫人只是吵吵嘴,女人一和丈夫吵架都會回娘家去嘛,我是下人,又不好阻止,等夫人離開後,我才看見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對不起,都檉我沒注意到。」

邵初河的大手爬梳著劉海,咬牙迸出話,「第一時間怎麼不通知我?」

管家歎口氣,解釋道:「少爺,我們有呀!你的手機打不通,打去公司,他們不是說你去開會,就是還沒回來,我還特地跑去公司找你,結果那時候你外出,根本聯絡不上你,我想,現在都過晚餐時間了,你應該會回公司去,才試著打電話,好不容易才通知上你呢。」

邵初河閉上眼,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是啊,他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家裡的人怎麼可能來得及通知他?

「她離開前說了什麼?」

「夫人說,等你回來,記得打電話給她。」李嫂如實轉達,「少爺,夫妻吵架,一會兒就沒事了,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該冷落夫人這麼多天……」

一旁的管家拉住她的衣袖,低聲警告,「李嫂,別說了。」

「我是看夫人可憐嘛,每天都哭得那麼傷心,還不敢去煩少爺,夫人到底是做錯什麼,竟然還留下離婚協議書離開……」

邵初河握緊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思緒紊亂。

他為了永樂企業和龍天企業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這是好藉口,不是嗎?事實上,他怎麼可能連抽空撥通電話給她的時間都沒有?

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被傷過的心尚未癒合,才沒有勇氣,想用時間來治癒彼此的傷口,但不代表他要和她離婚!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分開啊!

「傻巧璐,你到底還要氣我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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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徐巧璐走進一間一房一廳,有著簡單傢俱的房子。

她放下手中的行李,隨意坐上沙發,神情呆愣。

和邵初河之間將以離婚收場,她沒有顏面回娘家去,更不想讓母親擔心。

當她正想租間房子先度過一段日子時,正巧服裝設計老師來電。

原來老師是要和她談之前她送過去的作品。

她正苦於無人可以訴說心情,一聽到老師的聲音,立刻放聲哭泣。

待老師瞭解情況之後,馬上與她見面,表示之前曾暫時租過一間便宜的房子,剛才已經聯絡屋主,確定那間房子可以租給她。

徐巧璐好感激老師伸出援手,抱著她流淚不止。兩人相談過後,她來到這間屋子。

她感到身心俱疲,看著這陌生的環境,眼眶再度泛紅。

這間屋子裡不會有他的足跡,而今,她連睹物思人都沒有辦法……

他們之間的緣分,真的斷得一乾二淨了。

徐巧璐彎起膝蓋,將小臉埋入雙膝間,不住哽咽。

這段日子,她一直活在實情被邵初河發現的恐懼中,那樣的痛苦不比他知道真相後還少。

她何嘗不想痛快說出實話?欺瞞他的感覺是這麼的不好受呀!

但,她怎麼有勇氣開口?

起初不敢講,是顧慮父母,後來她遲遲不敢開口,是因為她愛上了他。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因為這個謊言而分開,她怎麼可能不貪戀他的愛?能夠待在他的身邊,甚至只多一天也好,她真的好害怕一旦說出真相,他會拋棄她。

雖然結果還是沒有改變,但至少她度過了好多、好多與他相處的美好時光。

是她太貪心才會遭到報應吧?徐巧璐不禁苦笑。

她是這麼愛邵初河,曾經天真的認為只要彼此有愛,什麼難關都可以熬過去,可是,他說的「到此為止」狠狠打破了她的幻想。

他不會要她了,所以,與其被他逐出門,她還是識相的主動離開比較好。想起她那時以顫抖的手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那一筆一畫都像是利刃凌遲她的心房,讓她血流不止。

這種錐心之痛,是不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徐巧璐閉上眼眸,撫著疼痛的心口。

是她的錯,她該負起責任!

她這麼想著,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這時,放在口袋中的手機響起,她嚇了一跳,趕緊坐起身。

是誰打給她?難道是邵初河?

一想到有可能是他,她心口一緊,立刻拿出手機一看,結果來電的是邵初河的母親柳青慧。

徐巧璐的手顫抖著,不知道該不該接聽。

這時候他母親打電話來的意思是……她神色黯然,鼓起勇氣接聽。

「媽。」她怯怯地喚了聲。

手機那端傳來尖銳的怒吼。

「徐巧璐,你們徐家沒一個是好東西!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隱瞞破產的事,真不要臉!」

「對、對不起,媽……」她咬著唇,握緊了手機。

「你別叫我媽!我可沒有你這種騙子媳婦!我是看你乖巧,又是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還以為你是個懂得禮義廉恥的千金小姐,結果這算什麼?」

柳青慧一知道永樂企業的情況後,氣得幾乎吐血。

「對,我承認是看上你的家世才提親,但你們不也是?大家各取利益,講得很清楚,偏偏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和我們談親事,真會裝模作樣呀!」她還特地派人去查永樂企業的狀況,沒想到徐家已做好萬全準備,讓她狠狠栽了一次!

「你們騙人的本事真厲害,竟然能夠隱瞞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心虛?」柳青慧冷笑,繼續諷刺道:「也是,你爸爸是個狡詐的商人嘛,能騙多少就騙多少,他的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怪我的眼睛出問題,錯將廢

物當成寶,現在還害得我的兒子受苦!」

提到邵初河,她的火氣更旺。

「你們是為了利益結婚,但你真的一點都不愛初河?怎麼忍心讓他陷入這種困境?你好狠啊!」

徐巧璐哭得無法言語,不停啜泣,身子一直發抖。

「你哭什麼!你們徐家半點虧都沒有吃,最慘的是初河!你知道初河做了什麼傻事嗎?明明就是你們欺騙在先,他非但沒有計較,還準備挪用他爸爸給他的資金幫永樂企業。」

「什、什麼?」徐巧璐呆住,「媽……這句話什麼意思?」

「你還敢問?這不就是你們想達到的目的?傷初河的心,還讓他掏出錢幫你們!他這一幫,本來十拿九穩的案子可能拿不到,現在還得動用自己的錢資助永樂,你們徐家把他害得這麼慘,痛快了?」

柳青慧的叫囂持續在耳邊響起,豆大的淚珠不停滑落徐巧璐的臉頰。

她不是因為被怒罵而哭泣,而是心疼邵初河的處境。

她太清楚邵初河一直為了手上的案子盡心盡力,而今卻因為幫助永樂企業而出了狀況,這會讓他多麼心力交瘁?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他撒手不管永樂企業,也沒有人會說話,他竟然傻得選擇先幫助徐家……為什麼!

徐巧璐感到痛心疾首,哭得聲嘶力竭。

「你給我閉嘴!」柳青慧受不了地大叫,「告訴你,這輩子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最好識相點滾出邵家,有你這種只會扯後腿,幫不了我兒子的媳婦,是我的恥辱!」

隨著柳青慧迅速結束通話,徐巧璐心底那一絲絲期盼和邵初河復合的希望,也隨之消失。

「巧璐,前幾天我給你的書有沒有看?除了石讓大師,你還喜歡誰的風格?」一名男子將提袋中的資料夾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在沙發上坐下,隨意地翻閱手中的服裝設計圖,開口問道。

等了許久沒聽見回答…他抬起頭,看見徐巧璐正呆呆看著手上的報紙。

「怎麼了?」

從他進屋後至今,她始終不發一語。

「喔?沒、沒事。」徐巧璐對上他關心的眼陣,心虛地將手中的報紙放下,佯裝泰然地扯了下嘴角。

這名年輕男子正是沈霍言,才二十六歲便在英國一展長才,成為有名的服裝設計師。

他長得俊俏斯文,且總是笑容燦爛,十分親切。

之前,由於嫉妒邵初河和凱莉,她隨口對邵初河說沈霍言是她暗戀的對象,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有機會和這位學長碰面,豈料恰巧從設計老師的口中聽聞他的消息,她很詫異,也覺得這個世界很小。

他不但是她的學長,更是老師的得意門生,在老師的介紹下,他們便逐漸熟識。

「真的沒事?從我一進來你就瞪著那張報紙看了許久,到底是什麼新聞?」沈霍言一臉好奇,趁她支支吾吾時,便把那張報紙拿起來一探究竟。

「學長……」她歎口氣,神色黯然。

沈霍言看著報紙,發現上頭報導了邵初河和名模凱莉約會的緋聞。「呃,連張照片都沒有,肯定是假的,不要在意啦!」他立刻將報紙扔到一旁,故作輕鬆的笑著說。

雖然他們是同校同系的學長和學妹,但過去不曾交談,如今是透過老師的關係才認識。

之前他就從老師的口中聽過徐巧璐的設計很不錯,若好好培養,會有機會發光發熱,因此他也注意起她的作品來。

她的設計的確新穎且很有創意,同為服裝設計的愛好者,他很想認識她,老師便安排他們見面。

老師怕沈霍言不清楚狀況而說錯話,於是事先把徐巧璐和邵初河的事情告訴他,而邵初河是名人,各種關於他的消息甚多,因此這會兒沈霍言自然知道徐巧璐在意的是什麼。

這幾天和她相處,他總認為她還是很喜歡邵初河。

她明明對邵初河有愛,怎麼會走上離婚這條路呢?

當然,夫妻之間的事,他這個外人是沒有資格說什麼的,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她能打起精神。

「我、我沒在意,也沒有資格在意。他們能在一起很好呀。」徐巧璐垂下眼瞼,強顏歡笑。

即使邵初河曾說愛她,但她的背叛已經讓愛情消失了吧?否則他不會到現在都還不曾與她聯繫,肯定是恨死她了。

她沒有資格吃醋,更沒有立場責備他。

他會回去找凱莉是正常的,只要他開心,她會以祝福的心態看待他們。可是,她的心還是好痛……

「幹嘛連在我面前都說謊?你看起來在笑,但是眼神很悲傷,不用這樣。」太過壓抑會生病的!

「我沒有說謊,是真心想祝福他們。」徐巧璐語氣淡然。

邵初河為她犧牲得夠多了,她真的希望他可以擺脫困境,快樂的過生活。沈霍言歎了口氣,實在不明白她為何要這般口是心非。「好啦,既然你都決定要放手,心就別再為他糾結。情傷雖然難熬,但是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得是,你一定可以再找到對的人。」

她搖搖頭,「學長安慰人的方式就是要對方去找新的對象?」

「嗯,這是個好方法呀!」沈霍言瀟灑的一笑,朝她眨眨眼。「我是不錯的人選,有空可以考慮看看。」

徐巧璐一愣,神色略顯慌張。「你、你說什麼?」

「哈哈,你的表情真讓我傷心!」他朗笑道。

「學長別開玩笑了。」徐巧璐歎氣。她可不想跟沈霍言有超出朋友之間的感情。

「沒錯,我是開玩笑,但不否認我喜歡你。」

「啊?」她瞠大眼眸,說不出話來。

「你這麼漂亮,很少有男人不心動。我說的喜歡,是站在欣賞的角度,美的事物誰不會喜歡?」

她緊張的樣子還真有趣……嗯,至少她不再死氣沉沉。

「喔,這種話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徐巧璐尷尬不已,手指刮著臉頰。

「不想要我說廢話,那就提起精神想想作品吧!」沈霍言提起來此的目的。「之前我跟你提過的事,考慮清楚了嗎?」

聞言,她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學長,目前我沒有任何想法,也不認為我現在的心情可以設計出好的作品。」

她知道沈霍言是老師派來的說客,想說服她試著創作一系列作品,以此來發表,順便成立自己的品牌。

他們都希望能幫她實現夢想,但一想到她正準備實現夢想時,給予她作夢機會的邵初河正面臨事業的低潮,她怎麼能開心?

她沒有靈感,也沒有那個心思。

「那是你沒有想過,人在悲傷和快樂的時候,都可能創造出許多好作品。」沈霍言低聲勸說著。「我不是想強迫你,而是老師和我都覺得你很有才華,不應該浪費。當然,你目前沒有這個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認為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轉移部分傷痛,試試看吧。」

徐巧璐十分感謝老師和沈霍言,只是心情尚未調適過來,望著桌上的資料,沉默不語。

「要不然看在我天天來勸你的份上,先和我討論一下之前所設計的作品好嗎?」他總不能天天都白來嘛!

看著他無奈的表情,她笑了。「我知道了,設計圓在房裡,等我一下。」

「好。」沈霍言終於揚起唇角。

此時,門鈴響起。

沈霍言提高聲音道:「應該是老師來了,我去開門。」

臥房裡的徐巧璐聽到這句話,也提高音調,「麻煩你了!」

沈霍言從沙發上站起身,前去開門。

當他看見門外的男子,不禁有些詫異。這不是……

「我想是我找錯地方了。」對方見到他,眉頭立即皺起。

「不,你是來找徐巧璐小姐的吧?邵初河先生。」沈霍言連忙出聲。

「你是……」邵初河話尚未說完,便聽到屋裡傳來熟悉的清亮嗓音。

「學長,是老師嗎?」

這句話讓邵初河的眼神瞬間冷厲,俊容陰沉。

是徐巧璐,但為什麼她的屋子裡有男人?而且她還喊這個男人學長……是她暗戀的那個學長?

猜測至此,邵初河的心口不禁抽痛。

當他抬起頭,見到徐巧璐驚慌的神色,不由得揚起冷笑。這樣的表情不是心虛是什麼?

當沈霍言離開後,邵初河踏進屋子裡,便砰一聲用力關上門,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抿緊了唇。

週遭的氣氛過於沉重,讓徐巧璐難以呼吸。

「你、你是想和我離婚才來的吧?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還多此一舉。」她假裝鎮定,冷靜地說。

聽到「離婚」這兩個字,邵初河隱忍的怒火終於爆發。

「開口閉口都是離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和我分開?」他步步逼近她,「我從來沒說過要離婚,也絕對不可能離婚!你最好打消離開我的念頭,聽懂了沒?」

他沒有打電話給她,是害怕她知道他會去找她而嚇跑。

他派人找尋她的下落,這才知道她只跟設計老師有聯繫。

老師希望他們復合,所以毫不考慮把地址給他。

邵初河高大的身子像燃燒著怒火,徐巧璐幾乎無法承受,連忙倒退數步。

「你不離婚,那是來找我做什麼?」她不懂他為什麼提到離婚就如此生氣。

「離婚對我們都好,沒有婚姻的束縛,才可以讓彼此找到幸福呀!」

「找到幸福?」他瞇起眼眸,大手揪住她的手腕,輕蔑地說:「你就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才想要離婚對吧?」

她自始至終都愛著藏在心底的男人!他的心疼痛萬分,好像被撕裂了。他這麼愛她,她怎麼可以背叛他?怎麼可以!

「我是為了你。」他不是想跟凱莉在一起?她成全他有什麼不對?徐巧璐隱忍手腕上的疼痛,輕聲這麼說。

彷彿聽到什麼笑話,邵初河大笑出聲,接著湊近她的嬌顏。「我沒想到你是這麼虛偽的女人,竟敢說為了我?」

「初河,你是怎麼了?我……」

「我怎麼了?我覺得自己跟白癡一樣!為了見你一面,我拚命把手邊的工作告…段落,辛苦的找到這裡來,卻看見什麼?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胸口湧上濃烈的苦澀。

「我對你來說算什麼?難道一紙離婚協議書,就想把我們的關係結束了?」他深吸口氣,嗓音沙啞。「我到底做錯什麼,你非要離開我不可?我說過,就算不愛我,也不準你離開!你從來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更毫不在意我的心情,狠狠把我對你的心意踩在腳下。」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針,紛紛刺入她的心頭。

「不是的、不是的……初河,你聽我說,我怎麼可能不在意你呢?是你說過到此為止的,而且這麼多天不跟我見面,不就是想跟我離婚?」

淚水終於滑落臉龐,徐巧璐哽咽地訴說著。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識相的離開,除了離婚,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我沒有踐踏你心意的意思,我沒有……」

她是忍住多大的心痛才放手?他不可以誤解她的一片情意!

邵初河看著她潸然落淚的樣子,胸口沉重無比。

以前她是愛笑的,現在卻動不動就落淚,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

「我說到此為止不是要離婚,而是不想再繼續跟你爭吵。不與你聯繫是我自私……我也會痛,也會有無法面對某些事情的時候……如果你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還會想要離開?」

對於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邵初河的眼眶泛起酸澀。「你……不愛我對吧?」

徐巧璐愣住了,淚盈盈的眸子望著他。「不……」

「從頭到尾都沒有愛上過我,只愛剛才那個男人?」他的眼神剎那變得沉冷,心都寒了。

愛著學長?她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那是誤會!我和學長真的不是那種關係……」

「在這個時候,你們孤男寡女待在同一間屋子裡,還敢說沒關係?」邵初河的唇角噙著一抹嘲弄的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真的沒有關係!我說喜歡學長是騙你的,是嫉妒你和凱莉,情急之下說出的謊言!」徐巧璐好後悔編出這種漫天大謊,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初河,你要相信我,求你相信我……」

「現在你說的哪句話才是真的,我已經弄不清了。」他甩開她的手,另一手則攫住她的下顎,懲罰性地強吻著她。

「唔……」知道他準備做什麼,徐巧璐奮力掙扎,「不、不要……」

他已幾乎失去理智,她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上床!

「由不得你說不要。」邵初河的笑容極為邪惡,眼神冷酷,瞬間便將她攔腰抱起,走入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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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進入臥室,邵初河將徐巧璐扔上床鋪,健壯的身軀隨即壓上她纖細的身子。

她想逃,卻被他制伏。「不準動!」

「初河……」看見他的神情充滿怒意,她急著解釋,「我和學長真的沒有關係,你不要誤會我!」

邵初河一想到那男人是她心中暗戀的對象,幾乎發狂。「你和他有沒有關係,我不想管!我只要讓你知道,你需要的男人是我邵初河!」

他低吼著,大手撕開她的襯衫,整排的扣子瞬間扯落,露出被內衣包裹住的一對美胸。

徐巧璐咬著唇,眼中泛起淚光。

「初河,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她低喊,仍阻止不了他扯開她內衣的舉動。

「這樣你才會坦白不是嗎?」邵初河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豐盈彈跳而出,他的雙手恣意地揉捏,粗糙的手指挑弄她粉色的莓果,忽輕忽重的磨蹭著,惹出她的嬌吟。

她這麼倔強,只會以冷言冷語傷害他的心,他受夠了,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讓她不再口是心非。

「我說過他不是……不、不要……」

邵初河的唇含住其中一朵蓓蕾,以舌尖玩弄,直到蓓蕾堅挺綻放。

他一再輪流吸吮雪白的豐盈,舌頭時而用力含住,時而以畫圈的方式逗弄,她逐漸無力推拒他,理智被快感掌控。

「你喜歡我這樣對你,不要推開我,巧璐。」邵初河迷戀她被情慾衝擊的嬌美模樣,陣色深沉。

她是他的,任何男人都搶不走!

「嗯……」那濕潤的舌尖碰觸她的蓓蕾,一股酥麻竄入她體內,讓她情不自禁地吟喔。

「只有這樣你才會乖。」

一對雙峰沾滿他的唾液,看來賞心悅目,他的心和身體都疼痛不堪。

好久沒有這樣愛她了,他實在備受煎熬。「唔……你……不該……」徐巧璐輕喊出聲。

邵初河溫熱的唇再次佔據她的蓓蕾,這次不止輕舔,更以牙齒輕嚙。

一陣接一陣刺痛又酥麻的感覺讓徐巧璐要退縮,卻又忍不住挺起身子迎向他。

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矛盾。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邵初河沉吟,雙手撫摸她的每一寸肌膚,帶給她如電流竄過般的顫麻。

「初河!啊!」

他的大手陡地扳開她雪白纖細的大腿,置身在她的雙腿之間。

「你很想要我,對吧?」

徐巧璐感到羞恥,急著併攏雙腿。「初河,不要……你、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他胸口一疼,一手抬起她的下顎。「說,你只愛我。」

「我……」

他懲罰性地吸吮她嫩白的大腿根部,她只能以手遮住嘴,呻吟出聲。

「我愛你、愛你……」

愛上他之後,她完全無法抵抗他的霸道,也沒有辦法對他說謊。

「我想看它,乖,張開腿。」邵初河哄著。

趁她放鬆之際,他雙手箝制住她的身子,往前一拉,讓她坐上他的大腿,一低下頭,那隱藏在底褲內的神秘幽谷就在眼前。

這樣的姿勢可以讓她清楚看見他正看著令她羞恥的地方,她身子微微發顫,灼熱的感覺竄入腹間。

「你真敏感,這麼快就濕了。」他修長的手指抵住她因濕意而變得透明的底褲,輕易找到裡頭小核,磨蹭揉捏,使得花谷裡不斷沁出蜜汁。

「不……」她小臉緋紅,伸手抓住他的大手:「不要……」

徐巧璐知道,接下來才是令她又喜歡又難受的情慾熱潮。

邵初河的唇邊噙著一抹邪笑,「你會要的。」他拉開她的內褲,看見那抖動的小核,興奮得胯間腫脹不堪。

見她扭動身子想逃離,他很快的伸出手,一指挑弄花核,惹出豐沛的潮水,另一指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探入幽谷,在花徑裡抽動。

徐巧璐嬌喘,身子不斷顫抖。

他愛戀地凝視她失神的模樣,沒有停下寵愛她的手指。

跟著她急促的呼吸一進一出,藉著濕潤的愛液,手指抽動得更是快速。當他緩下動作,徐巧璐心口覺得無比空虛。「河……你……」

「要我快點還是慢點?」他親吻她的耳朵,以舌頭舔弄耳垂,讓敏感的她抽動了一下。

他最清楚她的敏感帶,知道這樣吻她,她會很舒服。

她張著迷濛的眼眸,因為體內的搔癢而難受無比。「求你……求你快一點……」她羞怯地喊道。

邵初河滿意地笑了,如她所願,在她濕潤熱燙的小穴裡狠狠地抽動。

徐巧璐嬌喘呻吟,承受一陣陣的快感,接著身子弓起,不斷抽搐。

酥麻和舒服的感覺一次襲來,她忍不住嗚咽。

他沒有放過她,撤出手指,低頭含住發紅的花核,以舌尖輕掃。

徐巧璐身子一僵,想抗拒這過於激烈的快感。

「不、不要……初河,我不要……」她抽噎著哀求。

他充耳不聞,將小核含在嘴裡,以舌頭逗弄。當愛液不斷湧出,他才離開紅腫的花核,唇肆無忌憚的舔弄花瓣。

那吸吮的聲音一再刺激她的感官,無法言喻的歡愉一波波襲來,她喘息不休,皮膚泛起紅潮,高高仰起頭,身子痙攣。

徐巧璐逸出吟喔,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綿軟無力。

邵初河湊近她,吻住嬌紅的唇,將沾有她蜜汁的舌尖鑽入她的嘴裡,與之纏綿。霸道的舌尖一再挑動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的蜜津,直到她不能呼吸,他才甘願撤離。

她喘息著,但他並沒有停下動作,先是親吻她的耳根,接著是泛紅的頸項和鎖骨,一再將自己的印記烙印在她身上。

狂浪的吻來到她的腹間,他伸出舌頭舔著她可愛的肚臍。

她輕顫,忍不住笑了。

邵初河抬起頭,低聲問:「巧璐,你要我嗎?」

徐巧璐眼神迷濛,緩緩地眨了眨眼,「我要你,初河……」

她愛他,真的好愛他!沒有他的日子她好空虛,像行屍走肉,她每天都思念著他,想要佔據他的一切。

聽到這句話,邵初河的心房滿是溫暖,大手撫摸她的臉龐,柔聲喚著她的名:「巧璐……」

「初河,我愛的人只有你,相信我好嗎?」這輩子,她是注定離不開他了。

他大手一頓,沉默無語。

徐巧璐哭著道:「不要對我失去信任,這是我的真心話,我自始至終都只愛你。」

他輕歎,親吻她的唇。「再說一次,你愛我。」

「我愛你、愛你……求你也愛我……」她的身子迎向他,向他索愛。

這句話讓邵初河的心痛消失無蹤,對她的慾望更加濃烈。

他挑逗著她時,也是考驗自己的忍耐力,當他看著她雪白的身子,撫摸著、吻著她柔軟溫熱的肌膚,其實已瀕臨崩潰。

他飛快地將灼熱的昂揚置於她火熱的幽穴前,沾滿愛液,聽著她的嬌吟,他緩緩地進入那緊窒的花徑。

大手揉捏他們的交合處,他和她一同喘息。「巧璐……」邵初河低吟著她的名字,挺著腰桿往前律動。

她那溫熱又緊窒的幽徑令他讚歎,他在她的體內奔馳,快感似要將他融化。

徐巧璐情不自禁地呻吟,隨著他的律動,一次又一次感受那刺激的歡愉,迷醉在情慾中。

多日的思念透過情慾的糾葛,邵初河放任自己在她體內抽插,持續堆疊的快感讓兩人同時顫抖。

接著,他先抽出熾熱的鐵棍,將她轉過身,大手抬高她的俏臀,看著那一抽一顫的小穴,他深邃的眼眸裡閃燦著慾望的火焰。「你真美。」美得令他難以喘息。

這姿勢好羞人!她急著想轉回來,但在她臀上的大手緊緊箝著她不放,他更惡劣地湊近她一覽無遺的幽谷,以鼻息、唇舌侵犯。

「不、不要……」徐巧璐的小手揪緊被子,扭動纖腰想要逃開。「乖,別動。」邵初河的食指來到濕潤的花瓣隙縫,略微撐開,那美麗的嬌嫩花心在他的玩弄下綻放。

此時,他扶著昂揚長驅直入,深深地埋入她的體內。

徐巧璐尖叫一聲,跟隨他的律動擺動纖腰。那深入的刺激令她受不了,忍不住嗚咽,更止不住羞人的嬌吟。

邵初河的大手摟緊她的腰,微微一使勁,讓她坐起身。

他的腰一動,她的身子便跟著晃動,火燙的碩鐵一直在她脆弱柔軟的花穴中抽插,肉體拍擊的啪啪聲響傳遍整間臥房。

邵初河的大手攫住她的下顎,往左側一轉,低頭親吻她的唇。「巧璐,我愛你。」他向她訴說最深情的話語。

「你、你不和我生氣了?」她眨眨泛著淚光的眼眸。

「不了。」他太愛她,只要她願意愛他,什麼事他都可以不計較。

徐巧璐任由他佔有,緊貼他健壯的身軀,「我、我好愛你……」

他加速衝刺,接著一股白濁的熱液湧入她體內,那樣的灼熱讓兩人顫抖,一同到達高潮。

誘人的情慾在房裡迴盪著,久久飄散不去。

清晨的陽光灑落屋裡,床上的人兒緩慢地睜開眼,接著感到身子酸痛,爬不起身。

「喔……」徐巧璐蹙起眉,難受地輕吟。

她的腰好像要斷了!一夜的歡愛付出的代價還真不小。

想起昨夜邵初河狂浪地要著她,放蕩的玩弄她,火辣辣的畫面都快讓她的臉頰著火。

這個狂野的男人真的會逼瘋她!

徐巧璐甩甩頭,不敢繼續想。

「初河……」發現折磨了她一夜的男人不在床上,心房變得空虛起來。

他跑去哪裡了?她看一下牆上的時鐘,早上七點……

突然間,徐巧璐好怕再次失去他,於是著急地下床。

儘管昨夜的歡愛應該已讓他明白她是愛他的,至少他曾在她的耳邊說過不怪她,但眼前不見他的蹤影,她仍感到心慌意亂。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巧璐,別動。」邵初河雙手端著餐盤,邁開長腿接近她。

她抬起頭,看見他俊朗無比的面容,臉頰不禁緋紅。「你去哪裡了?」

他看來神采奕奕,俊容還像散發著光芒,跟她疲憊不堪的模樣截然不同,奇怪,為什麼差這麼多?

邵初河揚起微笑,先將餐盤放在木質地板上,接著將她連人帶被的抱起來。

「我來抱你就好。」

她一副飽受折騰的可憐模樣,著實令他心疼,捨不得讓她再使力。

邵初河讓她坐在地板上,自己也盤起腿坐下,手指著餐盤中的三明治。「我做了三明治,快吃吧。」

徐巧璐拉著身上的被子,探出雪白的藕臂拿起三明治。「你會做三明治?」

「這有什麼困難?」

「那怎麼一大早醒來就去做三明治?」她挑起眉,神情滿是詫異。

一手撐著下顎,邵初河的長眸慵懶地一抬。「我被咕嚕咕嚕的聲音吵醒,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徐巧璐一愣,隨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肚子。「是我?」

他伸手揉亂她的髮絲,「昨天讓你消耗不少體力,對不起。」瞧見她臉頰一紅,他感到無比幸福,「快點吃吧,肚子要抗議了。」

她揚起淡淡的笑,吃起手上的三明治。

徐巧璐覺得好滿足,一口接著一口,另一手捧起熱騰騰的牛奶,結果被子緩緩往下滑,露出白皙的肩膀,連帶胸前的春光都快外洩,她連忙吃下最後一口三明治,迅速拉攏被子。

當她正要好好品嚐牛奶時,不經意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眸,她不禁一臉困惑。

「怎麼了?」她話才出口,一隻大手已朝她伸來,拉下覆住肩膀的被子。她挑起眉,不動聲色地把被子拉回去,但他像故意和她唱反調,又把它拉下來,著迷地凝視她粉嫩的肩頭。

拉上拉下的動作重複幾次後,徐巧璐放下牛奶,瞇起眼眸,沒好氣的問:「你幹嘛?」

「若隱若現的樣子很好看。」不只是香肩,還可以看見誘人的深溝,視覺的享受太令人銷魂了。

邵初河的眼神是如此灼熱,徐巧璐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羞怯地用被子將自己包得更緊。「你別鬧。」

「巧璐……」他哀怨的喊了聲,將她攬入懷中,順勢拉下礙眼的被子,讓完美的肩頸露出來見人,另一手不規矩地撫摸她柔嫩的肌膚,緩慢地往下探。

「停!」徐巧璐的小手急忙握住他不安分的手,俏臉紅通通的,「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專心吃早餐?」

「你專心吃早餐,我專心做該做的事。」邵初河邪魅的一笑。「你專心做該做的事,我要怎麼專心吃早餐?你想餓死我?」她嬌嗔著抗議。「我真的很餓,也好累,拜託別來了。」

唉,心愛的女人向他撒嬌求饒,要他怎麼「專心」得下去?

邵初河大手一鬆開,徐巧璐立刻逃離他的懷抱,將身子包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

他的唇邊漾起溫柔的笑,「你這樣怎麼吃早餐?」「還不都是你害的。」

他舉起雙手投降,「好,我保證不再騷擾你,別像個小可憐,我會心疼。」

她的大眼轉了轉,似乎正在考慮。

「巧璐,再不過來,我要親自餵你羅。」邵初河指著嘴唇,「用這裡。」他眉宇間充斥著不羈的霸氣,聲音低啞。

聞言,她倉皇地湊近他,伸出手捧起喝到一半的牛奶,慢吞吞地喝著。他遵守承諾,沒有再騷擾她,只是以深邃的瞳陣瞅著她的一舉一動,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

「你不吃早餐?」「晚一點再吃,我想看著你。」

「看著我又不會飽。」這男人真奇怪。

「可是這裡會很滿足呀。」他的手指著胸口,然後湊過去親吻她的臉頰,「我愛你,巧璐。」

想起昨夜兩人纏綿時,他深情地說出這句話,那時她陷在情慾裡,只覺得渾身滾燙,此刻再度從他的口中聽見愛語,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充斥胸臆。「初河,你真的不怪我了?」

「指哪件事?」

徐巧璐眼神黯然,「很多很多。」

「永樂企業的事情別再提了,都過去了。」邵初河歎氣,「真正讓我生氣的是你心中的男人。」

「自始至終就只有你呀。」「那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徐巧璐眼眶一紅,急切地道出一切。

聽完後,邵初河沉默片刻後才開口:「好,我相信你。」

「你一直誤會我,我好難過,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

「傻瓜,我何時說過不要你?」他攬她入懷,「那時我的確很惱你,對你這麼兇,對不起。」

徐巧璐吸著鼻子,「沒關係了……」

「以後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邵初河皺起眉,「更不準你拿別的男人來氣我。」

「我不會了,都說了是我太氣你和凱莉,才胡亂編出謊言騙你的。」

「真是把我騙得好慘。」他一直嫉妒那個男人!

「初河,對不起……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怕。」

「巧璐,我以為你愛著他,嫉妒得快發狂了,才會這樣對你。」邵初河一手爬梳著劉海,想起她那時的眼淚,懊悔不已。

「我沒有,從來沒有喜歡過學長,又怎麼可能愛他。」

「答應我,別再用這種爛藉口騙我。」「對不起嘛……那為什麼你還要跟凱莉見面?」

邵初河沉默了一下,才說:「為了公事。」

他接近凱莉,是為了打探邵初雲所負責的那件案子進展如何。

確實,他從未騙過她。徐巧璐想了一下,緩緩地點頭。「我相信你。」邵初河揚起微笑。「可以跟我回家了吧?」

徐巧璐眨著大眼,神情顯得有些為難。「你原諒了我,但是媽呢?媽似乎很生氣,還願意接受我做她的媳婦?」

他母親確實非常惱怒……關於這一點,他歎了口氣。「她不答應也沒辦法,誰教我愛你?」「媽會恨死我的。」她好煩惱。

「時間久了,她自然會接受你,別怕,有我在你身邊。」

徐巧璐抱緊邵初河,舒展眉宇。「我知道了。」

是啊,有他在身邊,還有什麼好怕?

他們夫妻倆雖已復合,但柳青慧對徐家的恨意不曾消失。

當她看到徐巧璐帶著禮物走進來,氣憤的大吼大叫。

「你還敢進來?給我滾出去!」

邵初河握緊了愛妻的手,「媽,她是我的妻子,回來看您是理所當然。」柳青慧難以相信兒子會傻到這種程度。

「你忘記她是怎麼欺騙你的嗎?現在你會這麼辛苦,都是他們徐家害的,你卻還將她當妻子?」

「辛不辛苦都是我自己甘心承受,就算是徐家害的,巧璐也是身不由己,媽別把錯都怪在她身上。」邵初河將徐巧璐護在身後,低聲和母親解釋。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湯?為什麼護著她來反抗我!」柳青慧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媽才是為你好啊!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我會再幫你挑選,保證比她好千萬倍!」

徐巧璐隱忍著淚水,急忙走向前。

「媽,對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愛初河,沒有辦法離開他……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做好您的媳婦,初河的好妻子。」

柳青慧雙臂環胸,冷冷地看著她。「為什麼要給你機會?休想。」

「媽……」徐巧璐伸手想碰觸她,卻被她揮開。「別過來!」

邵初河見狀,俊容變得冷肅。

「夠了!既然談不攏,那就等媽冷靜下來之後再說吧。」他摟住徐巧璐的腰,「媽,日子是我和巧璐在過,我很確定自己要的女人就是她,若您真心希望我幸福,那就請您別再反對我們。」

「初河,媽是為你好……」

他歎氣,凝視母親著急的眼神。

「若真的為我好,就該讓我遵從心意,不是嗎?我愛巧璐,非常愛她。」他垂下雙眼,「媽,我也愛您,別讓我為難好嗎?」

柳青慧咬緊嘴唇,看著他們相擁著離去後,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青慧,該放下了。」

邵漢律原本在書房裡處理公事,聽到樓下的客廳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走出房門才知道是兒子和媳婦來了。

他沉默地聽著他們爭執,終究無聲的歎息。

柳青慧看丈夫一眼,冷冷的一笑。「放下?對你的恨,我可是至今都沒放下呢。」說放下談何容易?真是可笑。

「我從來不奢望你會原諒我,我們之間除了責任,也沒有愛了不是嗎?」

「所以,你要我放下是為了讓你的心裡好過!」

邵漢律不否認,但這次他不僅是為自己。

「你想恨我一輩子都沒關係,是我傷害你,罪有應得。但初河呢?他是你的心頭肉,你真的有辦法一輩子和他嘔氣?」

「我當他是心頭肉,他卻為了一個女人傷害我!」

邵漢律淡笑,「他長大了,找到一個想永遠保護的女人,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柳青慧眼眶一紅,握緊拳頭。「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越是討厭巧璐,越會逼走初河,這真的是你要的結果?」

柳青慧不發一語,待丈夫上樓去後才垮下肩膀。

她怎麼可能想逼走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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