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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全書完)

《半裸江山》(全書完)

《半裸江山》
作者:小魚大心

[ 本帖最後由 ca02 於 2012-11-26 23:2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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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畫家

       我是一個什麼的樣的人?我自己並不知道。但,大多數人,都認為,我是個半瘋。其實,搞藝術的人,又有幾個是正常的?並不是我自誇,跟那些不是裝清高,就是玩消沉,或者鬧嚴重抑鬱症的藝術家們比,我真得不過是一片隨性的雲朵。
雖然,有時候,這片雲朵暴雨不斷。
也許,我就是一半調子藝術家;或者說,就是一道貌岸然的假違學者;不過,用我自己的話來說,我就一流氓畫家!
我喜歡抽象畫,喜歡水墨畫,喜歡裝飾畫,喜歡寫生畫,但我最喜歡的,要屬人體畫!在我看來,只有人,才是藝術的本生。無論是發現,還是探索,或者,是彰顯。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我只喜歡描畫迥異風情的美男裸體。沒有辦法,倫家吃昏食,而且喜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對於女子,不是沒興趣,是根本就沒有性趣!真是激不起倫家的創作欲望啊……
我必須承認,我有一雙如探照燈般的色眼,雷達般的神經,那是正宗的男色眼前過,三圍心中留!但凡被我看上的男人,還沒有一個能跑得出我的手心!哦吼吼吼吼……
這叫什麼?這就叫做:為藝術獻身得無怨無悔,為男色獻身得甘願以對!不怕,臉皮厚;就怕,吃不到肉!咳……扯遠了。
說句實話,現在這社會,真TMD不好混,黑啊,那是真黑啊
好男人不好找,美型男子更是可遇不可求。太好的,直接上了電視,為廣大的色女們提供了意淫的廣闊空間,不希罕賺咱的這點裸模小錢;太糟的,咱看不上,就算不為畫的銷售考慮,也得考慮買主的心裡承受能力,畢竟人家花著鈔票,不是請辟邪的門神
藝術商業化,不是藝術的可卑,是藝術家的底氣不硬啊!沒有錢,請不到好模特;談感情?喝杯卡布其諾還得五十元人民幣呢!更何況,這是個速食時代,只有燒錢,才完得轉。
所以說,像我這麼能安然承受自己是個流氓畫家的人,少嘍。
為了找到下一個創作目標,再辦個個人畫展,弄鼓我的荷包,再為找到下下個美男目標賺夠鈔票,我和好友江米,一同在街道上有目的的逛著。
夏日的街道是悶熱而繁華的,琳琅的商品中充斥著各種人類欲望的味道。每個商家更是使出渾身解數,無所不用其極地展示著自己的賣點,宣嚷著自己的獨特,拉攏著看客的感官,就如同老式的妓院,以匱乏卻最直接的賣點,招攬著自家的生意,就差拿條小花迷魂帕,左甩又飄地嗲音道:死鬼……你怎就進來看看人家的裙下私藏呢?
走在街道上,呼吸著悶熱的空氣,嘗試著偶爾的風涼,卻是已經看不見風吹裙動的翩然美麗,因為那一條條絕對以節省布料為最高宗旨的短裙,幾乎包裹不下姑娘們想見見世面的臀部,又何談飛舞的美麗?
我承認,我是個有點懷舊色彩的人,但也是個不拘一格、不休篇幅的人。雖然很多時候,被江米認為這是懶惰的一種形式。但我認為,灰塵不用常掃,偶爾信手勾畫個草圖,也別具風騷;東西不用常洗,全當是節約水資源,響應黨的號召!如此深明大義,如此節儉愛國,竟然得到江米的哧之以鼻,真看是瞭解有多少,顏面不得要啊!
走到霜淇淋店,江米眼睛一亮,屁顛顛的跑去買了一隻超大號的四色霜淇淋,心滿意足得意洋洋地伸出粉嫩的小舌頭,仔細的舔著,還不時的吧嗒吧嗒嘴,感慨道:“這麼好吃的東西,你怎麼就不喜歡啊?”
我從大包包裡拖出來一瓶超大號純淨水瓶,擰開,咕嚕咕嚕幹掉半瓶,抹了把嘴上的水珠,說:“我還沒打算為誰做那樣的口頭服務,就不先拿霜淇淋開練了。”
江米一愣,伸出的舌頭仍舔在紅色的霜淇淋上,半晌,眨了下眼睛,臉蹭地變紅,忙收回舌頭,破口大駡:“好你個沒人要的後現代老處女!竟敢影射純潔如蓮的我?看招!”一記猛虎掏心,就這麼直逼而下。
我見勢頭不好,拔腿就跑。
這世道,我找誰說理去?看似如狼似虎的我竟然還是個處兒!看似如蓮玉潔的江米,竟然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將!難道說,幹得不流氓?說得最下流?
江米只要往那裡一站,就會有護花使者,想要保護這不勝雨力的嬌羞。而我只要往那裡一站,前來的男人到也不少,卻都會悄悄地塞給我一張名片,隨即感性的一笑,轉身離開。
我莫名其妙的將名片拿起看看,以為是哪個經濟人,相中我的天生麗質?或者欣賞我的藝術家氣質,想要深入交往?這一看不好,簡直氣個半死!
上面竟然大同小異的寫著:如果你午夜寂寞,請找我;如果你欲求不滿,請找我;如果你想玩SM,請找我!本人的雄性之風,定會讓伊人滿意無比。尺碼之大,韌性之強,絕對老少無欺!一次一千,兩次一千八!價格優惠,服務到位!
我呸!還TMD包月半費呢!不就是習慣性的看男人三圍?順便看看重點部位嗎?真憋老氣了!我像是欲求不滿的女人嗎?明明是非常饑渴的女性嘛!騷牛郎!沒眼光!沒生意!餓死拉倒!放屁打鳥!
與江米前追後趕的鬧了一會兒,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代。累了,兩個人慢了下來,閒聊著,仍舊不忘以雷達眼搜索著有型美男
江米偶爾盯著昂貴的首飾,抱怨著工資太少,化妝品費用太高,簡直是入不敷出,續而問:“江山,你若暴富了,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道,正色道:“我若暴富,一定搜刮來十多個風姿迥異的絕色大美男!全部在我眼前一水兒脫光光,各個露出胸前兩粒小巧的果實,伸出充滿誘惑的大腿,翹著滿是彈性的臀部,晃著顏色不一的小鳥兒,彎著柔韌曲線的腰肢,擺出各種撩人的造型!然後……嘿嘿嘿嘿……”
江米眼睛一亮,忙問:“然後如何?”
我兩眼冒色光,興奮道:“然後……哦吼吼吼吼吼……畫《裸男遛鳥兒圖》啊!”
江米眼睛一翻,差點昏死過去,抬起玉指,猛點我的頭:“丫就不正經!”
我辯駁:“我不正經?那一各個絕色裸男在我面前脫光光地,我可一次也沒往上撲!”
江米哼哼道:“你是沒撲,卻‘親手’為人家擺好各種姿勢,不可謂不‘盡心盡力’啊!”
我明瞭地哦了一聲。
江米疑惑的問:“哦什麼?”
我點頭認真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手淫啊。”
咣……
江米倒在我身上,氣虛微弱,眼波動盪,隱含水霧,盈盈而繞,無比柔弱地哽咽道:“山兒啊,吾被汝折磨甚久,若有朝一日,吾掛之,你一定要找個經得起錘煉的男子,強之,上之!不然,汝這一輩子,怕是要獨守空房,孤獨終老鳥兒……”
我撫住江米的腰身,上下其手安慰道:“汝放心去吧,汝之男友,吾定強之,上之;汝之財產,吾定收之,花之;汝之房子,吾定占之,住之!定不負汝之遺願。”
江米瞬間迴光返照,脫離了我的魔爪,卻反手掐住我的脖子,兇神惡煞道:“汝等小人,竟敢睡吾之男友!滅之!!!”
我被她搖得暈糊糊地,忙道:“請領導明鑒,此乃假設是也!請成為事實後,再行滅之!”
江米突然放手,哈哈大笑道:“有能耐,就真搶去,我還真怕你孤獨終老呢。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看上了哪一個,只要不是苞米,一切有得商量。”
我心中一緊,無比認真的看著江米,讓她看見我眼中的失落,慢聲道:“其實……我是真的喜歡……苞米。”
江米慢慢收了笑,凝視著我,半晌,顫抖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堅決的點點頭:“是。”
江米恍惚一下,無語仰望天空,最後,狠狠心,對我說:“好吧!等苞米努力完繁衍任務,我就去抱回來一條小苞米,送你個一模一樣地!”
我激動得撲了上去,緊緊抱住江米,感動道:“江米,還是你對倫家好!嗚嗚……苞米,我可愛的苞米,多麼純種的鬃獅啊!”沒錯,苞米是條狗。
也許,我們都是孤兒的原因,都有著易動的靈魂和尋求安全感的癖好。這樣,一條敦實的鬃獅,勝過任何花俏的小東西。
在孤兒院裡生長的我們,都被灌了同樣的姓,卻不甘過著同樣的生活。每天,有人墮落,有人死亡,有人歡笑,有人痛哭……
並不是所有的糖果,都是甜嘴的美麗;並不是所有的擁抱,都是美好的守候。所以,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不肯愛任何人。我,只愛我自己。也許,在這一點上,我和江米的靈魂,是同識的。所以,我們走得近,成了朋友。
終於得到許諾的我,放開江米,不再演‘人狗情’的戲碼。
江米卻埋怨道:“死鬼!你就不關心我若暴富,有何打算?”
我忙做出洗耳恭聽狀:“請講。”
佳人一笑,仿佛沖入幻想中,眼波閃爍道:“我若暴富,我就無限支援科研人員,一定要研究出穿越時光的機器!然後,跑到古代,穿越到‘鳳國’,哦吼吼吼吼……壓倒一個個水靈靈的極品美男!建立一個龐大的絕色後宮!所有男人,不許穿褲子!哇哈哈哈……”
我一臉黑線,木聲道:“先把口水擦了,轉身回家睡覺,先從發財夢做起,然後在去那個什麼‘鳳國’吧,這樣比較容易些。”
江米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瞪我一眼,以絕對的氣勢從包包裡抽出一本超厚級別的手裝本,又以小董同志炸碉堡的歷史性姿勢頂了起來,氣勢磅礴的大喝道:“《色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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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屁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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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屁坐死

       我抬頭,迎著陽光,眯著眼,仰望著那本據江米說,笑抽了嘴巴,感動了淚花的穿越小說《色遍天下》。幽幽的問:“怎麼是列印稿?”若如江米說得那麼好,怎麼沒有出書?
江米唇一扁,將那散裝的超級厚紙狠狠地砸在我手中:“先對付看著吧,就這,還是我盜用國家財物,利用職權之便偷偷列印出來的呢!等我暴富了,再多一項支出,給大心把這本書出版了!前後鑲金片,中間夾鑽石,沒什麼,就是有錢!”
就丫這監守自盜的行為準繩,竟然是公安部的資料人員,真是天蒼蒼地茫茫,披上綠裝就上崗啊!
不過,江米知道我不喜歡對著電腦,所以特意列印給我看的這份心思,還是值得表彰地。
掂量一下手中整整一紮高的列印稿,若是照江米的精裝包裹法,這本書,估計得用車子推著走了,想拿起來翻翻看,怕是得費一番力氣。
我正考量如何才能將此超級厚重的列印版《色遍天下》裝入包包裡,江米就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動的向前一指:“看,帥哥!”
我隨著江米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見廣場旁邊站著一位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氣質型美男子
眼睛一掃,三圍在心,體態猶現,就連他臀部的翹挺弧度,都清明的狠。如此極品,讓我想都沒想的抱著散裝書就猛衝了過去,就怕晚了,讓沒毛的鴨子飛了。
也許是極品美男可遇不可求,感官饑渴的人們,瘋了!竟然如粉絲見到偶像般,紛紛擁了過去。送名片的送名片,要電話的要電話,就連某些摸魚的上下其手,也相對有專業水準,絕不含糊!
當然,這些瘋狂的人中,就有我一個
我用悍婦的力量,撥開前面的人牆,努力往裡擠,不求春宵,但求一宿!對,只要一宿,我就能畫完!我沖,我擠,為了美色,拼了!
然,敵眾我寡,狼多肉少,我與途中被某男用熊的力量狠狠地甩開!
我這個氣憤啊,你若是女子,搞個愛慕襲擊,我認了;若是文藝圈的,想弄個經濟人當當,我也認了;可就憑藉倫家的火眼晶晶,怎麼就沒看出丫是個幹嘛地呢?非得趟這混水呢?後來,我想通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同性也相吸啊。
自動充氣完畢,提著膀子,為了美男的裸體,為了我的人體畫事業,再次以血拼的嚴禁態度,沖了回去!卻不想,竟被同一男人揮臂阻攔!我立馬發動牙齒攻擊,一口咬在那男人的胳膊上,在那人尖銳的痛呼聲中,我就勢鑽了進去,直撲美男。
但,前途是渺茫的,路程是艱辛的,我,仍舊是渺小的。
於是,我破釜沉舟,氣運丹田,撕心裂肺狂嚎道:“冤家,他們擠到我肚子裡的孩子了!”
果然,世界寂靜了。
人們忙讓開道路,我看準時機,扯起美男的手腕,拉起,就跑。
真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就剛剛那一會兒,我竟然看見自己的競爭對手,也要開人體畫展的某某,將那黑爪子伸向美男,企圖染指!
幸好,我英明神武,當機立斷,下手狠准!
我一手抓緊手裝書稿的裝訂線,一手拉著美男一路狂奔,眼見著跨越橫道,美男突然停止奔跑,只看見一輛車呼嘯而來!我身體一頓,手中的裝訂線突然斷裂,載著‘色遍天下’四個大字的列印稿,紛紛旋轉著飛落了出去……
刹車的聲音分外刺耳,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感覺什麼東西突然襲來,讓我一陣眩暈!
內心卻明淨的想著:不會那麼詭異,讓倫家穿越了吧?
黑暗,無至盡的黑暗,我感覺周身一片柔軟,還有淡淡熟悉的清香。
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江米橫鼻子豎眼睛的瞪著我,惡狠狠地吼道:“想死啊?也不看著點車!就知道亂跑!早晚,你得死美男手裡!”
我晃了晃已經清醒的腦袋,離開江米的懷抱,看了看周圍無數看熱鬧的人,尷尬的笑笑,對怒氣衝衝的江米說:“還以為穿越了呢,誰知道一醒來,看見的還是你。”
江米氣得直跺腳,罵道:“早知道你想穿越,老娘就不冒著生命危險救你了!”
我知道,是江米在危機時刻,將我抱入懷裡,護住了我的生命。只是,不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靈魂,是否還是以自私為中心點旋轉遊蕩著?
這時,那飛得太低的司機,竟然開始罵人:“想死,去別地方投胎,少TMD給老子找晦氣!”
江米杏眼一瞪,就往前沖,發彪道:“你TMD放什麼狗臭屁?一開口就這麼臭,難道是吃屎長大的?”
那司機坐在車子裡,將臉氣成了豬肝色,全身那叫個顫抖。
我忙拉住江米,勸道:“別氣了,看他那孬樣,就知道他媽和他爹嫁接時,出了問題。”
此話一住,就仿佛在廁所裡扔了炸彈,擊起了那司機的糞怒!一把推開車門,兩步躥過來,抬手,竟然要打我們!
身邊的美男終於發揮他的存在感,一把攥住司機的手腕,捏得那叫個狠!
要說,做成一件事,還真得天時地利人和。
就在英雄救美女的經典戲碼上演時,購物廣場的三樓頂部,竟然傳來某男撕心裂肺的嚎叫,比我的高音還有震撼力:“岩,你負我!!!”
我們樓下的演員,頓時變成了觀眾,全部仰頭看去,只見一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兇紅了眼睛,怒視著我!我?我可不記得自己曾經‘手淫’過這樣彪悍的熊字輩男人啊!
然而,我身邊美男的聲音響起,大聲急呼道:“寶貝,你誤會了!我沒有負你,絕對沒有!”
那熊樣男子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哽咽道:“她說,她……她懷了你的孩子……”
我茫然地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樓上那位就是曾經用熊地力量擺平我的男人,而身邊的這位美男子,很顯然,就是樓上那位的情人。
這,烏龍大了。
我剛要解釋,江米就先我一步出頭道:“喂,樓上的,你下來說話!剛才的是誤會,絕對是誤會!”
樓上的熊寶貝卻大鬧道:“不!你們合起夥來騙我!我什麼都聽見了,什麼都看見了!岩,你怎麼可以騙我?等著替我收屍吧!”
眼見那熊寶貝要往下跳,身邊的美男瘋了般的喊著:“不!!!”
我上前兩步,與江米站到一起,好心的提醒道:“三樓跳下摔不死人,除非你腦袋先著地,那樣死的幾率也不高,卻很有可能嚴重毀容,將臉砸得血肉模糊,一馬平川。”
看著我認真建議的臉龐,樓上的熊寶貝突然暴怒,雙手拍胸,狂吼一聲,腳一下滑,就以大坐勢,直接飛了出來!
眼見著他的身姿劃破天空,屁股跨越過兩棵大樹,直接襲擊而來,我下意識的推開江米,眼前一黑,就被熊寶貝的屁股襲擊,瞬間壓倒在馬路之上!
腦袋與地面發出激烈的撞擊,胸口承受著撚碎似的襲擊,眼前一黑,進入短暫的自我遮罩狀態。
費力的轉醒,又看見江米那張漂亮的臉龐。
我微微笑著,輕輕道:“吾之財產,汝收之,花之吧。”
江米杏眼含淚,卻忍著不哭,緊緊握住我的手,啞聲道:“怎麼,就這麼想走?”
我眨動下眼皮,虛弱道:“累了,真的累了。”不停的算計,無止盡的鉤心鬥角,永遠的暗度陳倉,這一切,都讓我累了。既然,得了這不治之症,身體不允許我在嗜血的生活下去,情感亦不允許我失去最好的朋友,那麼……就放彼此一條生路吧
江米瞪眼道:“三樓跳下來的都沒事,怎麼,一屁股就把你坐廢了?”
我緩緩道:“他想活,我想死,意志不一樣,不可同語。”
江米哽咽道:“你這人,一輩子都這麼混蛋!竟然安排這樣的死法!”
我努力抽動嘴角,笑著:“不是……咳……不是我安排的,是……是命中註定啊。若我……咳……若我有來世,我一定真實的活著,只為自己活著!若……若你發現哪本書裡,有人愛江山,不愛美人,一定,是我……”
江米點點頭,伸出手,將我眼睛緩緩閉上:“放心……去吧。”
我一把打掉她的手,吼道:“我還沒有交代完後事呢!”
江米一臉驚訝:“你,還要說什麼?”
我想了想,說:“我花旗銀行的密碼是你的電話號碼。”
江米點頭:“知道了。”
我又想了想,說:“對苞米好點。”
江米又點了點頭:“會的。”
我再次認真想了想,剛想說什麼,江米就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麼臨死還這麼多話?趕快去死吧!憑你的能力,一定能讓閻王送你穿越地!”然後眼光灼灼地看著我,興奮道:“去吧,有事兒,托個夢。沒事兒,別來嚇我。要是真能穿越,告訴我一聲,我剛才留了那個熊寶貝的電話,實在不行,就讓他再跳一回!砸我一下!”
我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兩眼一閉,死了過去。
耳邊,仿佛聽見江米絮叨的語言:“江山,若有來世,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哪怕是任性妄為,也要對得起自己!”
耳邊江米的聲音越來越模糊,隱約中,聽見:“頭兒,‘刃’被某個重量級男子一屁股坐死了,不用你在費力找證據,企圖逮捕了,我現在就找個地方給她埋了,就這樣了……”
我笑了,笑得很知足,有一個如此懂我的朋友,生與死,並不重要。
若有來世,我只做我自己!半瘋的藝術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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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淒淒慘慘

       “啊……!!!!!!!”驚慘的叫聲,貫穿了整個古香古色的庭閣。
我不敢置信地摸著自己的胸脯,摸了又摸,摸了再摸。我發誓,除了打牌時,我絕對沒有自摸的傾向!老天,我的胸部呢?雖然在我的過去式裡,我的胸部不太發達,海綿組織分佈得比較精華,但廖勝於無啊!
儘管我左邊的罩杯可以裝零錢,右邊的罩杯可以塞手機,但好歹那兩團肉也叫做咪咪啊!
可眼下到好,我好死又活的穿越了,竟然穿成了男人!!!這……找誰說理去?
前一刻,我死了;後一刻,被黑白無常帶走;就在剛剛,閻王出現了,我的探照燈眼雷達神經迅速相中了閻王的口水身材,想要為他畫一副全裸的人體畫,供後世讚揚!
為了這個神聖的目的,我是寧再死一萬次,也不肯去投胎。就這麼死不要臉死纏爛打地纏上了閻王。結果,硬是被他那善嫉的老婆陷害,說什麼‘望塵水鏡’裡有絕世美男,正在洗雞雞,讓我快看。
我一低頭,只看見一個半死不活的乾癟老頭,正在洗剛殺完的公雞!
我彎下腰,不甘地伸手去撩水,想要換個頻道。
畫面,果然有所扭轉,隱約見一隻纖細蒼白的小手……
突然,身後生風,被閻王老婆臨空一腳,射在屁股上,將倫家踢來了這裡,莫名其妙地覆到了此人身上!
黑,那是真黑啊!
幸好,我換了頻道,不然,此刻還不知道覆身到誰身上。是那個洗雞的乾癟小老頭?還是那只被殺了,卻突然活過來,到處找雞毛當衣服穿的小公雞?狂抖了一下,不敢再想。
當我痛苦萬分的衝破黑暗,從迷失的邊緣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胸部,確定一下期貨的指數。結果,不摸還好,一摸就乍貓了!竟然,是……空貨!
男人?男人!!!我變成了男人!!!
驚恐的嚎叫並沒有減輕我的痛苦,但嚎過之後,到也安生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並在心裡,對自己下了個硬性命令:老子要做強攻!!!
咳……扯遠了。
掃視了一眼這屋外颳風屋裡哆嗦的破爛小屋,看見了唯一的傢俱——桌子。
此物殘缺了一角不說,還是個缺條腿的殘疾,那桌面更是被上萬的螞蟻啃過,讓我都不敢輕易觸碰,就怕讓這件見證了歷史的物件歸了塵土,化為烏有。
掃視一眼,我可以肯定一點,這日子過得,一個字:窮!怕是那老鼠來覓食,都得含淚而別,自尋活路去。
很容易地在桌上看到一面銅鏡,我忙撲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使勁,用力,再瞪眼的瞧,愣是將模糊不清的感官,分辨了個七七八八,當即硬是忍住了痛哭的衝動,猛抱住破洞的被子,不停地咬牙哽咽著。
一身標準古代版男裝,藏青色的長袍有些褶皺的掛在瘦弱的小身子上,一雙黑子靴子還滿風涼地露出了腳指頭兩根!一頭亂糟糟的長髮,可能因為無法提供營養,竟然沒有小生命在裡面委曲求全,幹啃稀薄的頭皮。
此身體偏於瘦弱,一米六左右的小個頭兒,不高,應該因長期營養不足,沒有發育好。直接導致我都不敢去看自己的小雞雞,怕是其濃縮成為放大鏡下的科學研發。
蒼白得有些嚇人的手臂,到是骨架勻稱,沒有薄繭,不曾勞作,顯然是窮書生。看著,看著,竟然產生一分熟悉……
這些都還好,真的還好……
只是……只是這張臉,為什麼畫得濃墨重彩啊?滿厚實的白粉,堪比大白刮牆;滿紅的腮,好比猴頭屁股;滿紅的唇,就像剛吃完生肉!我不知道,我的這具身體,竟然有扮女子的特殊癖好!你,扮就扮了,做什麼將自己弄得跟水洗過的京劇臉譜?
我開始懷疑,我是否覆到一個神經變態的人身上
我開始懷疑,我是否覆到一個精神變態行為荒唐沒錢沒勢無得無能狗急跳牆被人毒殺莫名死亡原因不詳的陰陽人身上!
我開始設想,如果,我現在一頭撞在南邊的牆面上,是否能直接死亡?然後……嘿嘿……繼續追著閻王,畫《閻王逗鳥兒圖》?
不過,我很懷疑,那長了白毛、結了蜘蛛網的不堅固牆體,是否能承受得住我一心求死的腦袋?或者說,我到了地獄後,那善嫉的閻王老婆,會不會再一腳將我踹下,墜落到畜生道去?
那麼,我就真的得不償失了。試想,一個擁有著人的頭腦,充沛著人類感情的豬,就那麼火辣辣地注視著美男,用自己的蹄子,在豬圈的糞坑裡,刨著伊人肖像,多麼……多麼……慘不忍睹啊!
不過,倫家也不是省油的燈!
在窺視了閻王老婆的企圖後,我就著手畫了一批春宮圖,都是閻王和他小舅子的高難度姿勢!我現在已經可以想像,閻王老婆看到自己老公與弟弟的春宮圖,會是怎樣生動的表情?想像著畫,不是不行地,只不過,我更喜歡一切從性趣出發,不求照片的真實,但求感官的享受!
想到這些,我突然覺得,心情豁達了,閻王老婆那一腳,也不算多麼可惡嘛
推開被褥,渡下床,並不打算改頭換面,畢竟,也許這個世界,人們都這樣呢?還是先混入魚裡當泥鰍吧,別太惹人注意了。
深吸一口氣,為推開那扇門而做足心裡準備,卻因吸入過多的灰塵而猛烈地咳嗽起來。
當我將自己從咳散的邊緣營救回來時,才去推開那扇載滿灰塵的門。
古老而笨拙的聲音吱咯響起後,屋外的陽光便成束地照耀進來,使人的眼睛呈現暫時的反光狀態,過一會兒,終於適應過來。
我所處的位置,好像是一個後院,周圍同樣佈滿了不少的屋子,而每個屋子,都仿佛一副年久失修的老掉牙樣子,真正讓我明白了古董的意義。
大院子中間除了一些殘缺的假山風景,整座院子,便再無任何看點。
若不是此刻天氣明媚,我真的要懷疑,倫家穿來了妖怪世界。畢竟,這屋子,這氣氛,若是到了半夜,絕對有毛骨悚然的效果。就連現在,我都懷疑,會不會突然變天,然後蹦出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宣稱我是它們的盤中餐。
在院子裡溜達一圈,也沒有人出來恐嚇一下我脆弱的神經。
抬起手,打算敲敲其它房門,門,卻在此時……突然……開了!
門口,立著一位張著血盆大嘴的傢伙,陽光將那東西的大黃牙映照得分外刺眼,我心一驚,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可那傢伙居然上前一步,噴著臭烘烘的口氣,含糊地喚了聲:“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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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娃與阿爹

       我一愣,空白三秒後,只能小心翼翼疑惑的問:“啥?”
那明顯面老的傢伙,扯了扯耷拉的眼皮,晃了晃昏睡的腦袋瓜子,抽起暴皮的厚嘴唇,亮出黃澄澄的大門牙,清晰無比的又喊了聲:“阿爹。”
打擊,絕對的打擊!!!
多年來的控制力,讓我仍舊忍不住呼吸一緊,努力平息自己的暴躁,儘量不讓自己發彪
抽動半天嘴角,哀掉著自己丟掉的莫名青春,企圖適應已為人父的事實
縱使我可以通過眼前大兒子的‘獨特風姿’,想像出其母的‘異常風采’,卻無法釋懷自己曾經啃過一女子大黃牙的事實。
然,現實是殘酷的,眼前這位貌似土著人的大齡青年,竟然是我精子下的所產物?
我靠!遺傳基因是否可靠?我已經不想去研究,更不想去看洗淨紅彩下的種子臉龐了!生活,就此失去了希望……
種種打擊之下,我還是決定讓自己融入這個無法溝通的世界。
為了配合劇情,我眼含熱淚,張開臂膀,大喝一聲:“我的兒啊~~~~”絕對的京腔,正宗的國粹,立刻讓眼前的土著人驚大了雙眼,連一絲的困意都跑得無影無蹤
就在我打算上演父慈子孝戲碼時,旁邊突然躥出了六張傻兮兮的大臉,齊齊對我喊了聲:“阿爹……!!!???”
我動作僵硬的轉動著脖子,看著突然出現的土著怪臉,忍不住的眼淚就這麼稀裡嘩啦的往下流,內心的感觸已經非筆墨所能描寫。
難道說,我的過去式空白得近乎老尼;我的現在式就非要熱鬧得近乎種驢?真的,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老成大娃兒,我內心並沒有初為人父的驕傲,只勝下悲戚戚的哀鳴!
閻王老婆!雖然我畫了你老公和你弟弟的春宮圖,你也不用往死裡下手整我吧?這樣的生活,讓我如何任性妄為啊?
天啊,我的創作生涯,難道說就此結束了嗎?我的人體描繪,難道要變成恐怖塗鴉?我的未來,我的事業,我的生活啊……
我從默默哭泣,到掩面大哭,幾乎沒有過度。
一時間,整個巨大的庭院,只聽見我悲痛不已的嚎叫聲。
那聲音,簡直是絲絲血淚,虐人心弦啊!
日後,有街坊提起今天,仍舊忍不住顫上三顫,彰顯魔音灌耳之恐怖無情。
我這邊嚎得萬分動情,那邊七張土著臉仍舊茫然得一塌糊塗,卻全都略顯膽怯七嘴八舌的勸道:“阿爹,別嚎了。餓了,就去睡兒會,睡著了,就不餓了。你看俺們,這不,一睡睡兩天,都不知道餓了。”
我狠狠吸了吸鼻涕,隱忍下悲痛,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所處於的潦倒命運!下定決心與娃兒他娘好好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出個一紙休書。若是女尊世界,我寧願被休;若是男尊世界,我寧當負心漢!
下定了決心,我從蹲著的地上爬起來,用被眼淚畫成條狀的臉,慈祥地望向我的兒子們,啞聲道:“兒啊~~~~你們爹爹我啊,有點上歲數了,實在是養不起你們這些如狼似虎的壯年郎,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第一個土著怪臉忙開口道:“阿爹,您這兒說得是什麼話?等我們生意做好了,發達了,那還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這是做啥生意啊?沒把自己陪死,也快餓死了。都不知道吃人肉會發生在何時、何地了!抖~~~~
第二個土著怪臉呲著露風的牙,道:“是滴,是滴,既然俺們都是阿爹的人了,自然不會再跟了他人!”(蝦米?!!!竟然是父攻子受,大戰NP啊!我先佩服個自己先,然後去腿軟。)
第三個土著怪臉咧著厚嘴唇子,急切道:“雖然為了銀子俺才跟的你,無論做與不做,你該俺媽的銅板,可一個子兒也不能少!”(暈死得了,竟然用銅板跟老婆買兒子的屁股玩!真是……禽獸啊!)
只是……我怎麼越聽越迷糊啊,這七個人中,就有七個長得不相像的,難道說都是雜交水稻?但也脫離不了水稻的品種吧?
我咽咽口水,冒昧的問道:“你們……都是誰?”其實,我想問,你們是一個媽生的嗎?
七個土著人一臉錯愕,半晌,呼啦一聲,擺開陣勢……
一個拉底領口,露出長期不洗的軸承脖子;一位脫了襪子,以帶泥的腳尖頂著草地;一個撥開衣物,伸出滿是捲曲黑毛的大腿;一位搔首弄姿地撫摸著脂肪堆積過勝的腹部;一個舔噬著乾裂的嘴唇,弄下一塊幹皮,硬是當食物,咽了!一位伸出手臂隨風揮動,愣是從胳雞窩飄出了幾根帶狐臭的體毛!一個屁股上拱,擺出任君採擷的淫蕩模樣,回眸一笑,硬擠著媚眼……
我可以很客觀的說,硬擠媚眼的那位,著實擠出了一坨眼屎!
七個人,不同的造型,卻都異口同聲的喝出五個大字外加七個感嘆號,那氣勢磅礴的聲音至今仍舊如雷貫耳,震撼心脈:“我們是小倌!!!!!!!”
咣當……
我倒了……
時間不留情面的嗖嗖而過……
我終是,
從悲慘的造型中……
從悲壯的情緒裡……
從悲哀的聲調間……
爬出!
環視一圈淒涼的園子,終於明白這種落魄不是沒有原因地。
打量著眼前的小倌們,我開始擔心起嫖客們的身心健康。
如果……這樣的小倌都可以下嚥,那麼,我這樣的花臉,簡直成了國色天香!
看著滿院子的窮困潦倒,我竟然很慶倖,這個國家的欣賞水準,應該沒有問題。我啊,真是個捨棄小我,成全大我的愛國人士啊!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開始佩服這具身體的主人,果然是眼光獨到,別具風采啊!若在現代,擁有這七位土著壯士,一定會被不少的導演請去演:咱恐怖階級有力量!
扯遠了,拉回來。
眼下,真得需要瞭解一下這個世界,就算是初來乍到,我也得弄出個吃飯的碗,不是?
掃視一眼周圍,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板凳類型的東西,掀起衣袍,一屁股做到門檻上,對那七人哼了哼,七人識趣的蹲了下來,等我問話。
我半做感慨半問道:“咱們一起多長時間了……?”
土著怪臉一號回憶道:“有十來天了吧?”
十來天?難道說這相公館剛成立?我點點頭:“是啊……”轉而說道:“把你們的身世背景再說一遍,從今天起,我們就要忘掉過去,追擊未來!為了美好的明天,出賣你們強悍……咳……出賣你們妖嬈的身姿!”
七人明顯營養不良的臉上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有氣憤,有害羞,有茫然,有呆滯……
有人說:“俺家窮,為了給俺十二個弟弟娶媳婦,俺就把自己賣了!賣得俺一人,幸福一家人!”
有人說:“人家是自願當小倌的,吃的好,睡得好,還有……呵呵……還有男人抱!死鬼,人家就是喜歡男人啊。”
有人說:“為了給母親治病,俺甘願以如花的美貌墜落風塵,被男人玩弄……嗚嗚……”
有人說:“不!我不要當小倌!我是被逼的啊!”
有人說:“那惡霸貪圖我的美色,竟然強上了我!既然,我終其一生要被男子愛慕,那就去賺他們的銀兩!不死,不休!”
有人說:“若不是娘子嫌棄俺太醜,俺也不能放棄愛女人;若不是俺轉投男子懷抱,卻被男人毆打至殘!俺也不能出現在這裡,去嚇別人。”
有人說:“我……我……我到不是……不是……不是怕男人,但……但……但我……我我我……我怕……怕怕……怕……痛!”
我說:“其實被上與拉屎是一樣地,一個往外用勁,一個往裡沖,習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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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我的雞雞

       沒有人知道我的來歷,沒有知道我叫什麼,只知道,我是買了他們的阿爹,是這間相公館的頭兒。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在我的過去式裡,我是孤兒,沒有生日,沒有年齡,只是隨著時間成長,在懵懂的年紀,被取消了選擇的權利,被動地做著別人的利用品。在陽光與黑暗中,玩弄著青冷的刀子,用他人的鮮血,換取我存活下去的滋養。
而現在,我仍舊是孤身一人。就不知道在未來裡,是否會生出怎樣的變數?
以江米長期對我的洗腦,我知道,若這副身體不死,我是不會穿越到他的身上的。只是……這身上一無刀口,二無掐痕,就是肚子餓得難受,怎麼就死了呢?當然,打死我也不想承認,這副身體的主人,是餓死地。
雖然我江山又活了過來,可是,但可是,倫家是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難道,真得要上演同性之戀?
低頭看看自己乾癟的小身板,弱受這個詞兒,是一準兒跑不了了。
我這邊想像著自己孤苦無一的悲慘之旅,肚子一聲叫,更加提醒了我饑餓是必須要面對的嚴峻事實。多久不曾嘗試這樣的感覺了?好像至從我漂亮地完成了第一次的任務後,就再也沒有挨餓過。
試圖到廚房找些吃食,卻被告之,已經五天沒開火了。
原因無它,當本阿爹用最便宜的價格買到了最經濟實惠放血大拍賣地小倌後,就再也掏不出分毫,去為這個缺梁掃瓦的破院子,搞什麼華麗麗的裝修。就更別提弄來一缸白花花的大米,供身形魁梧的小倌食用了。
哎……歎了一口氣,撐起身體,走出後院,穿過大廳,邁出門檻,打算審視一下地形,看看廢物是否可以利用。
直逼眼前的,就是對面閣樓的富麗堂皇!簡直晃花了我的眼!
那上好檀木上,刻著四個閃閃發光的大金字:煙花之地!!!
那上好檀木下方,是雕欄玉柱的精美,是別具匠心的獨到,是濃妝重抹的豔彩!
刻畫精美的門庭,此刻正微掩著,就仿佛欲拒還迎的美人,引人窺視連連;漆紅的圍牆,反射著妖豔的色彩,就仿佛豔麗的紅唇,衝擊了熾熱的感官;路邊的垂柳,輕柔地搖擺,就像無數的小手,勾引著人類欲望的心思。
好一個‘煙花之地’!
真是未見美人半面羞,以勾心思醉九重!
慢慢回首,轉向自家的門臉。
讓我簡直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擊,絕對的打擊!!!
一塊兒被蟲子咬出無數個洞的朽木上,不但赫然刻著三個嚴詞明確的扭曲字體:相公館!更有一隻悠閒的大蜘蛛正在收著網,一隻小巧的綠豆蠅正在拼命掙扎,一條任性的蟲子扭動著身軀,一隻扭曲的醜鞋翻曬著陽光……
土著怪臉一出現,埋怨道:“對面的娘們也忒狠了,竟然往咱家牌子上掛臭鞋!哎……,若不是阿爹字寫得太難看,也不會沒生意。讓對面笑話了去。”
土著怪臉二出現,感慨道:“幸好俺在後院茅廁旁揀到這塊板子,不然,連個牌匾都沒有哩!”
土著怪臉三出現,自憐道:“若人家有對面那家的華麗包裝,也能紅得讓所有男人瘋狂呢,哦吼吼吼吼……”
土著怪臉四出現,欣慰道:“幸好生意不好,不然,俺的屁股不還得被幹開花啊!”
土著怪臉五出現,疑問道:“對面那麼華麗,咱著旮旯咋這麼熊邋遢,怎麼不將俺們清走,弄大場子啊?”
土著怪臉六出現,解惑道:“呸!你們懂個屁啊!俺們村裡的王丫長得叫個埋汰!可與她那狗皮膏藥似的漢子往一塊兒那麼一踔,馬上就變成仙女啦!”
土著怪臉七出現,總結道:“哦,原來俺們就是那狗皮膏藥啊!”
就在眾人的吵吵嚷嚷中,我轉身輕輕依靠在不堅固的大門側,斜眼落在對面雕刻精美的大門上,心思一路飄得老遠,有些茫然,也有些失落,可能,更多的感受,是——自由!
是的,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是我關心的,沒有人是我想守護的,沒有人是我必須防備的,所以,我可以像雲朵一樣自由!
雖然,眼下這間破宅子特寒酸,但卻不難看出,此處的地皮一定價值不菲。儘管暫時不明白此身體前主人鬧得是什麼野路子,但,現在,我來了,一切,就得按我的規矩玩!不然,就出局!
縱使,有一天,我所維護的平衡被什麼打亂,我仍舊是我,也只做恣意妄為的我!
因為,我答應過我唯一的朋友,江米,要,好好活著!
嘴角緩緩綻放出一抹微笑,眯著眼睛望向蔚藍的天空,總有一些記憶要抹去,總有一些記憶要深刻,而我,一向權衡得很好。
望向天空的眼,突然向左下方傾斜四十六度半,半點不含糊地停留在我的眼眶刻度中。這突來的轉眼,只因我的雷達感官,接受到對面‘煙花之地’二層閣樓處的兩抹視線!
放眼望去,竟然沒有看見任何人。
我的瘋勁卻突然上來了,對著那窗戶一頓狂喊:“啊!!!!!!”原因無它,我敢用我多年的直覺很誠懇地說,剛才的目光,絕對是屬於美男地。雖然不見得將人喊出來,但喊完,我舒服了。
這就好像我剛學畫人體那會兒,班級裡的男生,第一次看見裸體女人時,都只是紅著臉,硬裝著鎮定。不一會兒,卻都跑到廁所裡,發洩似的狂吼一通,然後再若無其事的回來
而我,第一次畫裸體男人時,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當我吼完,從廁所回來後,所有的人,包括教師,全部對我丟來鄙視的目光。
記得有個同學呲鼻道:“就那骨瘦如柴的蔫巴老頭,也能讓你到廁所裡吼一通?真給我們廣大藝術女丟范兒!”
我拿起畫筆目不轉睛地看著老頭的裸體,淡然道:“我喊的是:換一個不陽痿的來吧!”
咣當……
老模特倒了,老師掛了,同學翹了……
從那之後,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半瘋
這一通吼,不但沒有將美男吼出來,卻將春羅帳裡的嬌娘們吵醒,一各個支起窗戶,張開桃花小口,咒駡道:“原來是你這個遭溫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一天兩叫,叫魂啊!!!”
我抬起斑斕的臉,笑出一臉欠扁樣,直接回了句:“叫你們,當然是叫春!”
眾女子瞬間一愣,隨即抄起手邊的東西,無論軟硬,沖著我就砸了過來,同時贈送惡罵無數:“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笑話起老娘們!活該餓死你個下賤的兔兒爺!看不砸爛你的頭!”
我東躲西躥,半晌過後,轉身進了危宅‘相公倌’,對躲在門後的七位土著怪臉說:“去,把吃食揀回來,開飯!”
土著怪臉傻愣三秒後,瞬間沖了出去,將對面‘煙花之地’撇下的果子糕點,全部揀了回來,美美地吃上了一頓,還愣是餘出了兩天的存貨。
真是煙門酒肉臭,正好救濟我啊。
吃完飯,啃著有點變形的水果,突然想上廁所。
屁顛顛的跑到茅廁,將褲子一脫,看見稀疏的草叢中……竟然……無一物!
“啊!!!我的小雞雞呢???!!!!!!”一聲嘹亮的驚吼,再次衝破喉嚨,襲擊方圓百里所有人的耳膜!




六。四吼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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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吼開幕

       提著一口氣,快速奔回到房間裡,將衣服一件件扯下,終於在看見纏繞與胸部的白布條時,放掉了從茅廁一隻含到屋子裡的那口臭氣。
將那裹胸布一層層取下,一雙被勒得若化凍柿子般的可憐小蓓蕾,就這麼明顯氣血不順的蒼白著。
我心疼的揉了揉,為自己失而復得的女兒身感到喜悅。
打來水,跳進浴桶,將這個女扮男裝的人,好好地洗上一洗。心想著,若不是我的靈魂複了進來,現在洗的,一定是具僵硬的屍體。我啊,果真是善良的好人。
等到我清洗完畢,又重新捧起了銅鏡,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在中獎幾率如此渺茫的今天,我竟然萬中砸一的覆到了自己身上?這個……那個……好像是吧?這副身子竟然是我七八年前的原版燒錄!真是不敢想,想也想不通,我只是覺得,自己恍然間縮小了七八歲,其它的,變得茫然……
銅鏡中的臉孔,即使不甚清晰,但也不再蒙朧。
微微上挑的眉峰,顯出一絲的英氣,不似女兒家的嬌羞溫順,卻別有一番率直豪爽的味道。一雙略顯清冷的眼,帶著自己獨有的傲然不馴,仿佛所有的人與物都不掛在心上,卻在見到極品美男時,會瞬間迸發出赤裸裸地透視X光,簡直如同強版色狼,不目奸之不甘休。小小的瓜子臉,柔嫩得近乎蒼白的肌膚,永遠不會為男人的裸體而臉紅,只會因過速的運動而微微紅潤。肉色的菱形小唇,沒有紅妝的妖嬈,卻在乾淨中,泛著淡淡的清新自然。
江米說,我是正宗的變臉專家,假正經得厲害。若不笑不語時,整個人仿佛掛起了生人勿近的超大招牌。
其實,我覺得自己這叫英氣!
江米說,如果有哪個男人能讓我彎了眉梢,眼含柔情,那個男人,一定有著放核彈的筋骨,不然定然活不過兩天。
其實,我覺得自己這叫考核!
江米說,我,不懂得愛。
其實,我們都不懂愛。
也許,在我的過去式裡,太多的社會壓力,讓所有的男人都渴望著一份嬌羞的柔軟,好用來膨脹自己的卑微情感。
而這些,都是我給不了的。
儘管,我想裝做嬌弱;儘管,我想有人呵護;儘管,我渴望被人保護。然,事實上,我只能頑強的在夾縫中求生存。
一個畫家?一個孤兒院出來的畫家?若沒有背景,想生存,又是怎樣的困難?+
我沒有出賣自己的身體,卻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賣給了惡魔。
索性,我解脫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我想,江米不會認為我是個膽小鬼,選者了死亡。因為她瞭解,我那糟糕的身體,已經不允許我繼續活下去。那麼,我為自己選擇的特殊結果,到也不錯。雖然,一個女人死在某某熊男的屁股之下,確實不雅,但我不在乎。
拍拍自己十五六歲的臉龐,仍舊是如此熟悉,就仿佛昨日時光,讓我分不清過去式的真實,和將來式的模糊。或者,過去,只是我現在的黃粱一夢?
勾起嘴角,氣運丹田,一聲宣洩了新生活開始的呐喊,以絕對磅礴的氣勢,衝破破爛不堪的屋子,再次襲擊了所有方圓百里的人群!完全式地強姦了他們的耳朵!玷污了他們的靈魂!
話說此刻,對面‘煙花之地’二樓隱蔽包間裡的風流男子,正怡然自得的倚靠在眾多的嫵媚妖嬈中,微微眯著勾魂奪魄的眉眼,上揚著殷紅色的性感唇型,吞下半裸尤物餵食的晶瑩葡萄,任另一全裸尤物低下頭,伸出粉紅小舌,與口中,探索,點火,卷走那粒輾轉的葡萄籽,滿是情色味道的咽下……
風流間,半裸尤物抬起瑩白的手指,又拾起一粒甜美的葡萄,含入口中,眼波動盪的凝視著男子,緩緩低下頭,以舌尖推之,渡入男子口中……
就在此時,一聲毀天滅地的吼,再次在所有人無所防備的空擋,衝破窗紙,載著滾滾氣勢,襲擊而來!
女子一顫,男子一抖,一顆完整的葡萄就這麼直接滾入男子喉嚨深處,順著食道一路飆到胃裡,撞擊出不小的情緒。
當嚎叫的餘音漸褪,女子惶恐得匍匐下身子。
若毒素罌粟般的男子,支撐起慵懶的身姿,強行壓下咳嗽的欲望,一把將那半裸尤物抱入懷裡,恣意的愛憐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透過窗戶,撇了眼對面的低矮庭院,一抹興趣昂然的笑,緩緩爬上嘴角……
同一時刻,某華麗舒適的馬車裡,一位仿佛雨後睡蓮般的絕世清透容顏,微微皺著任誰看了都會心疼的好看眉毛,緊緊抿著泛著淡紫色的細緻柔唇,雙手狼狽地抓住車裡面的櫃子邊緣,才勉強避免被受驚的馬兒甩出去的危險。
這樣的表情,實在不適合出現在任世上最漂亮的女人都要嫉妒七分的人兒臉上,因為這樣的皺眉與狼狽,是會讓多少的癡男怨女傷心欲碎啊!這樣的行為,簡直是對愛惜美色之人的嚴重懲罰!
可惜,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動作,已經出現,四次了!
與此同時,某寂靜安詳的庭院裡,飄溢墨香的書房中,一淡雅如菊舉止清韻的男子,青絲拂動,直起修長的身子,放下手中的毛筆,望向那恐怖之聲所發出的方向,線條柔和若彎月的唇角掛了抹淡淡的苦笑,續而低下頭,又換下滴了墨汁的第四張宣紙,鋪好第五張,重新提筆,沾色……
想了想,終是放下筆墨,站起身,搖頭笑了笑
而某個裝潢考究、品位高雅的茶樓裡,一隻捏著茶杯邊緣的有力手指,正一下一下節奏分明地扣著紫砂茶杯的杯身,整整四下!
茶杯裡的一縷幽香,隨著震動飄溢而出,不妖嬈,且清釀,仿佛故事的序幕,蒙朧不清,卻已載著沁人肺腑的甘味兒,嫋嫋升起。
與纖細處,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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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歡迎來嫖

       雖然因為我今天的傑出表現,從對面‘煙花之地’弄來了兩天的儲備糧食,但卻不能做吃山空。
而且,我也不打算放棄自己畫裸體美男的興趣愛好。
只可惜,在肚子溫飽都解決不了的情況下,又怎麼有閒錢來買筆紙?我說過,我不是個執著的藝術家,所以,我沒有寧願餓肚子都要搞藝術創作的情操。
眼下,只有生活下去,才是一切理想實現的基礎資本!
從土著怪臉組合中,我知道自己處於‘赫國’,一個男尊女卑的國家,一個男風盛行的地方。
我從來不排斥同性之愛,簡單點說,就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單看自己的感情傾向,身體需要。但卻越來越不明白,男人都愛男人去了,那還要女人做什麼?真的只是生孩子?
在‘赫國’,女子的地位實在不怎麼樣。不然,我的這副小身子,不會殘忍地束縛住自己的小巧蓓蕾,硬裝起男人,開了‘相公倌’,做起了阿爹。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副身子不去做媽媽?難道因為自己長得比較中性?想不明白,就不去想。
休息完後,天已大黑,輕輕纏好胸裹,給予一定的發展空間,沒有在臉上畫那些恐怖的效果妝,免得大半夜的將看者嚇瘋。眼下,我可沒有銀兩去賠償別人的心靈損失。
將及臀部的長髮用根麻繩在尾部綁好,穿起灰色的粗布長袍,去找土著怪臉組合,得商量一下今後的生存大計。
將眾人聚集到大廳,點燃一截只剩下半根指頭長的蠟燭,聽見七人的倒吸氣聲,我就知道,我的這副小身子,一直畫著濃厚的彩妝,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在七人傻愣愣的目光中,我簡潔道:“我們長話短說,想過好日子的,就都聽我調遣,明白嗎?”
七人如吊線的木偶般,一同點頭。
我接著道:“現在,我們急需一筆資金,來裝點一下門面。”
某怪臉眼睛一亮,激動道:“是不是要出人家出賣身體了?”
我眨了下眼睛,分外誠懇地點點頭,道:“是。”然後如此這般,如此那般的講了個大概。
於是,為了效果,我又殺回房間,將濃重的彩妝補上,咧著誇張的紅唇,呲著雪白的牙齒,同七個土著怪臉一同殺出破爛的‘相公倌’,為了我們的第一桶金子,拼了!
站在門口,看著對面的‘煙花之地’,在琉璃燈盞下映襯出那雕樑畫棟美侖美奐的瓊樓玉宇,那熱鬧非凡、門庭若市、車水馬龍,與身後的無比冷清形成了強大的對比。
觀察了半天,終於被我盯上了一人。
極其華麗誇張的彩衣,一把摺扇充當著風雅,垂釣的眼皮顯然是縱欲過度,尖嘴猴腮的嘴臉顯然是欺軟怕硬的代表。
側目,對土著怪臉七人組點了點頭,以大將之風指向對面的鶯聲燕語,喝道:“行動!”
瞬間,只見土著怪臉七人組,拉開衣襟,呲著漏風的黃牙,摟起滿是灰塵的袍子,露出長期勞作的強壯大腿,抖著黑糊糊的體毛,迅速包抄那位想要進入‘煙花之地’嫖妓的猥褻男子,擺開他們是小倌的經典造型。
那耷拉眼皮的華衣男子腿一軟,撲通一聲癱軟到了地上,顫抖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土著怪臉七人組喚了句比搶劫還狠的口號,齊聲道:“來吧,嫖我們吧!”
那猥褻男子抬起蒼白的尖尖臉掃視一圈,在確定各位壯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後,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咒駡道:“狗日的,嚇死人了!還以為要打劫呢!全滾一邊去,別噁心大爺的眼睛!”
我點著腳尖,扭著胯骨,從旁邊看傻的妓女手中扯過一條粉色的帕子,捏著嗓子,揮著帕子,儘量做到:我至賤臉向你笑,去留噩夢一夜間。
賤笑著靠近,嗲聲道:“呦~~~~大爺,您這生得是什麼氣啊?小心別氣壞了心肝,這得讓奴家們多心疼啊?”
那猥褻的華衣男子隨著我的靠近,不由地後退一步,顫抖著。
我帕子一飛,落到那男子臉上,又貼近自己的猴屁股臉,張開血紅大嘴,嬌笑道:“爺兒,別躲啊~~~~今天啊,您可是賺到了。哦吼吼吼……正好趕上我們‘相公館’開業大酬賓,不是買一贈一,簡直是放血大贈送啊!您啊,不用掏一分銀兩,就能得到我們這七位如花似玉奴顏媚骨黃花小哥伺候個周到仔細呢。
您看,那位的大黃牙,吻技那叫個好哦,保證一口下去,有味有覺!
再看,那位滿個性的黑色體毛,簡直是床上的尤物哦。一邊做,還能一邊數著從黑毛中爬出的蝨子,多有情趣兒啊。
還有……”
“哇……”那位猥褻的華衣男子隨著我的每次介紹,就狂顫一下,最後,竟然吐了!不但他吐了,旁邊被拉的嫖客與拉客的妓女們,也全部吐了
我手一揮,對土著怪臉七人組命令道:“駕起客官,我們回館,做生意嘍!”
土著怪臉七人組忙興奮地撲了上去,那華衣男子拼命的掙扎,大哭大叫道:“別這樣……別這樣……你們到底要什麼?銀子!!!?我有,我有!”
我手一抬,七人放手
華衣男子忙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放到我手中。
我掃了眼,哼哼到:“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哦……請上客官,收起嘔吐物!”
土著怪臉忙問:“收嘔吐物做什麼?”
我以你笨死的眼神瞪去,咬牙道:“奴家是怕這位爺兒半夜起來,餓了,沒有什麼可口的吃食……”
“嘔……”周圍嘔吐聲此起彼伏,我獨然而立。
錦衣男子拼了最後一口氣,叫囂道:“你們……你們這是逼人嫖客!”
我冷笑道:“有逼良為娼的,怎麼,就不行我們甘願被嫖?來人,駕走!”
猥褻男子已經面如死灰,咬了咬牙,硬是又送出一張銀票,隨之忙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其它銀兩了。
收了銀票,我突然貼進,媚笑道:“大爺,奴家還沒有介紹本店的特色絕活呢。看見那位沒有?可以一邊做,一邊從腳指中間摳出一塊黑臭的泥巴。等做完後,定要送出自己捏製成的小巧動物!了表心意呢~~~~
華衣男子臉色瞬間一白到底,人已經變得恍惚,仿佛步入崩潰的邊緣,木然地抬起左手,一寸寸的移動至懷裡,機械似的掏出兩張銀票,放到我手中。
我勾起嘴角,拍了拍手,土著怪臉七人組有些惋惜,卻聽話的松了手。
轉身,打算勝利而歸。
可,就在那轉過身的一瞬,我瞬間又轉了回來!
眼睛往‘煙花之地’門口那位身上一掃,迅速掌控三圍尺碼,身體各部位的協調比例,眼神立馬變得熾熱!
一攏上好質地的銅紅色衣袍,繡著蔓藤類的同色紋樣,滿是韌性的腰間收于一條黑金色帶子,將其身形襯托得更加風流倜儻、浪蕩不羈。而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卻似一陣竊香的風,只為撫過海棠的紅顏!那含笑的眉眼,在蠱惑間流轉出熟褐色的神采。殷紅色的唇畔,微微上仰著謔戲的痕跡。整個人,就仿佛一朵開在地獄裡萬分妖冶的罌粟花,讓人明知道是毒素,仍舊忍不住靠近,寧願至死方休!
不要以為只有女人會勾引男人,其實誘惑女人的男人也是大有人在地。
我敢發誓,此人的目光,絕對是中午從二樓處瞥出來的看戲眼神!不要為我為什麼知道,只需要明瞭,搞藝術的若不是忽視細節尋找感覺,就是誇大細節注入感覺!而我,半瘋,怎麼歸類都行。
我知道,我犯病了,兩眼散發出悠悠狼光,雙腿自動昇華到彈跳狀態,激動不已地澎湃起感情,以火掃屁股之勢,猛起撲了過去:“美男,我們談……啊……”
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我狂躁的藝術熱情,竟於半空中,被某位護院級別的大人物一腳踢飛,直接慘叫著躥向廣闊大夜空,更以平沙落燕式撲入‘煙花之地’的大門,直接砸下……
那,叫個起灰啊!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歷史上為藝術獻身的第一牛人,但可以確定一點,在妓院的歷史中,我不花錢就進人的獨特方式,絕對會給後世留有很大的話題性與借鑒性。
飛起與墜落的過程並不漫長,可以說伴著我的嚎叫,嗖地一下子,就過渡完畢
只是,我不敢保證,下墜後,我的這副小身子骨是否能安然與地面發出和諧的溝通,而不至於因地面的強度毀壞了自身的骨氣。
沒有所謂的英雄就美,更沒有所謂的美女救英雄,我若大餅子一樣狠狠地拍在地上,長久地處於一種腦震盪狀態。
恍惚間,感覺有人從我身上哢哢幾腳就那麼踩了過去!並在我頭暈目眩的耳鳴中,模糊地相互交談著……
一個非常清透的聲音說:“六哥,那個人,不會有事吧?”
略顯慵懶的調調響起:“十一弟怎麼還關心起他人的死活?”
清透之音微頓,回道:“這麼好玩的醜人,死了怪可惜的。”
另一個溫雅的聲音淡笑道:“此人到也明眼,仰慕起六弟的容貌……”
慵懶的調調響起:“連二哥都笑話與我,看來,此話柄留不得哦。”
模糊的聲音在耳邊嗡嗡而過,並不真切。
七個土著怪臉來拉我,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兩眼摔得嚴重充血,什麼都看不清得模糊一片,卻被那些護院像推狗似的往外攆著,耳邊,還有妓女們風涼的嘲笑聲!
我憤怒了!
大喝一聲,掏出兩張銀票,伸手頂起,吼道:“老子要嫖妓!!!”
世界,再次寂靜了……
我吸了兩口氣,順暢著氣息,將銀票甩給土著怪臉組合,說:“玩去!”然後,自己顫巍巍的撫著牆,往自家院子走。
當我剛跨出門口時,旁邊就有個老鴇嚷嚷道:“呦……我們家閨女可享受不起兔爺兒賣屁股的銀子……咯咯咯咯……”
我紅著撞出血絲的眼睛,緩緩轉過頭,看向紅色模糊的老鴇,字字清晰道:“我們不嫌棄你們是公共茅廁,你們也別笑話我們的兔子耳朵!既然開門做生意,就要懂得職業道德!如果……媽媽覺得賣給我們小倌沒有面子,我們到不介意夜夜深閨寂寞無人安慰的媽媽帶著銀兩,來光顧光顧我們的生意。
不過……親兄弟,明算帳!以媽媽的身材,我們可得收兩個人的嫖價!”說完,微仰著下巴,繼續往前走。
不理身後的轟然大笑,不理身後的咬牙切罵,卻不能忽視身後的六道目光,以及某種被猛獸瞪上的不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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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雨洗白蓮

       話說生命不止奮鬥不息!
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見色敢為天下先!
儘管,我被某護衛大哥一腳踢成相當的高度,因此產生了絕對的痛苦,但我不得不說,此大哥的腳勁完全可以去踢足球!那絕對是國足的材料!
儘管,我被某桃花眼美男踩成了癟茄子樣,但不可否認,美男就是美男,就算把我從癟茄子樣,踩成蒜茄子樣,也無法磨滅這個事實!
為了美好而執著的藝術事業,老子,拼了!
將撞得支離破碎的身子重新搖擺一圈,對接到原來的位置上去。轉身紮入櫃子裡,竟然還翻出一套嶄新的夜行衣!套上。
剛想出門,就覺得腳下一劃,直接身子後仰,完成了一個高難的動作,懸在了半空中。卻因身子受損嚴重,沒有保持平衡,咣當一聲,跌到地上,痛得我嗤牙咧嘴。
咬著牙,支撐起身子,點了蠟燭,四下尋找,終於在腳旁邊不遠處,發現一個指甲大小的圓型木質品
我借著燭火看了又看,只見打磨光滑的表面雕刻著一個十分詭異的圖案,中間的鏤空處,赫然塞著一張小紙條。
用指甲尖,小心地將紙條扯出來,就著微黃的小蠟燭頭,看清楚上面兩個清晰的小字:速回。
沒有猶豫,直接將紙條燒了,將木珠又扔回地上,儘量做到塵歸塵,土歸土,木珠還給二百五。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這麼呲牙咧嘴地往對面的‘煙花之地’潛去。不求美男成全我想窺視他肉體的真心,但求尋出他的破綻,讓我可以攻擊出潰瘍部分,到時……嘿嘿……‘古代版裸男畫展’,一定會火爆異常!
利用就近的路線,我小心地想要潛入,卻始終不得其法,真看出來竊玉偷香的困難性了。
所謂,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自然成了路。
於是,我想到自己曾經被某護衛大哥一腳踢飛的捷徑之路,忙偷偷一笑,選了處有利地勢,順著牆,就爬了上去。曾經在孤兒院裡,我可是攀爬高手!所以,這點小事,根本就難不倒色重人膽大的我。
更何況,以我的身手,百層大廈都曾上演過女版蜘蛛俠,此小二樓,簡直不再話下。
可惜……我忽視了,過去式裡的我是從小訓練出來的‘刃’,這時的我,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纖細女子。
於是,當我站到二樓房頂處時,出現了搖搖欲墜的狀況,幸好長期的累積,讓我可以協調著身體各處的功能性,儘量用技術去控制身體。卻也暗下決心,要好生的操練一番,即使不會活在過去的黑暗裡,但也必須有能力,讓所有窺視我生活的人,嘗試真正的黑暗。
小心地行走在樓閣的瓦片之上,繞來繞去,有點此身不知處的感慨。隨意掀開一片房瓦,向下望去,只看見一團肥肉在顫抖著,而肥肉下麵持續傳出上不來氣的呻吟聲,真應了一句話:捨命陪銀子啊!
放下瓦片,又繼續看了下去,一直無所獲。
轉身,向另一偶走去。
輕輕掀起瓦片,向下望去,只覺得眼前一片霧裡開花般的美麗!好一處水洗白蓮!
眼下的男子,半眯著略顯蒙朧的葡萄眼眸,隱約間縈繞了情欲的旖旎之氣,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國色天姿。微張著淡紫色的柔嫩唇畔,仿佛若綻放在九天的不世之花,非筆墨所能揮灑的惜玉憐香。淡淡的紅暈染了絕色的臉龐,胸膛起伏間喘息出不穩的熾熱呼吸,只需一眼,便能引得那眾仙墜落凡塵,糾纏一生。
那一身紅色裡襟微敞,將肌膚襯得更加勾魂奪魄。外掛的金色衣衫已經大開,若絢麗的金色葉子襯托著高貴的美麗。腰間的玄色玉帶松垮的系著,仿佛欲拒還迎地挑逗著人的感官。明明是大俗的色彩,可穿在他身上,竟然是如此的別具消魂滋味。好比數朵白蓮貪戀了紅酒,醉了一池子的紅豔。在刹那間,紛華綻開,芳姿妖妍,靡麗動人。
他膚若凝玉,骨架均勻,腰肢柔韌,已經赤裸的足更是晶瑩剔透,引人垂漣。整個人,若一江春水間的獨秀,在動盪中,蕩漾開一圈圈的漣漪,清透著少年特有的誘人氣息。
如果眼睛可以滴口水,我想,我現在可以整出一條小河流了。
眼見另一位男子推門進來,我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卻在看清那人的臉龐時,如遭雷擊!
吼吼吼!倫家的小心臟啊!旦見來人非他,正是我苦苦尋覓的罌粟花!
只見放蕩不羈的罌粟花勾著半面唇角,一步步靠近著……
真的,看熱鬧我不嫌事大,無論你們是打算強攻弱受,還是弱攻強受,我都不會抱怨任何的觀賞問題。最重要的是,要脫光光哦!倫家可等著入畫呢。
罌粟花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激動一分,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將腦袋探了進去,就怕窺視不清楚對接的畫面,看不清白蓮淚眼婆娑的絕色之姿。
眼見著罌粟花踱步到床邊,來到我的正宗眼皮底下,向雨白蓮伸出充滿罪惡的手去……
我激動得一拍房頂,整個人就這麼瞬間穿透不結實的瓦片,直接向罌粟花砸去!
撲通一聲,悶哼過後,我頂著暈頭轉向的腦袋從罌粟花背後爬起,將口中塞的抹布抽出,狠狠擦了擦因磕碰到罌粟花後鬧勺而迸發出的鼻血。
要問我為什麼在自己口中塞抹布?那你絕對沒有江湖經驗!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萬一出點什麼意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我先把自己的嘴賭上,就不至於發出細微的聲音,暴露目標。
我的橫空出現,顯然嚇到了白蓮,忙出聲安撫那葡萄眼圓瞪,柔唇微張的絕色男子,道:“對不起啊,一不小心掉下來,把你情人砸昏了。”
那雨後白蓮微微一愣,眨了下縈繞了情霧的漂亮美眸,啞聲問:“你在房上做什麼?”
我猛拍著腦門,企圖搞定鼻血,囔囔道“本是沖著地上那位來的,現在……”轉眼將充滿血絲的恐怖眼睛,色眯眯地盯向白蓮,呲牙道:“嘿嘿……現在看到你,一樣值啊!”
那白蓮抖了一下,忙拉扯好自己的衣物,瞪起漂亮的眉眼,非常誘人犯罪的疑問:“你……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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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誘拐少男



我顫抖著肩膀淫笑道:“沒想如何,就是想看看你的……裸體。”眼見著白蓮盛怒,一雙葡萄眼染了墨色,我忙解釋道:“放心,我會給銀子的!”

那白蓮怒極反笑,若陽光初開,若雨露微潤,若頑皮的孩童般微歪著腦袋,問:“你給多少?”
我被美男笑得再次腦充血,坦白道:“現在沒有銀子,等我賺夠了,你想要多少,都成。”
白蓮好像咬著牙,點點頭,然後竟然眨了下泛起水霧的眸子,瞬間變成嬌柔的模樣,張開淡紫色的唇,喝著曖昧的氣體,虛弱得想讓人撲之,扒之,強之,緩緩而道:“我……我現在中了春藥,你……你打算如何幫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他確定的點了點頭。雖然我很想幫忙,但我實在沒有男人的小雞雞啊。鬧心的屋裡亂轉,去踢了踢地上趴著的罌粟花,又用手狠掐了兩下,企圖將其毆醒,卻不見成效。最後,咬牙道:“這樣吧,你跟我回去,我那裡有很多的男人,應該可以找個合適的,來滿足你。”
白蓮濕潤了杏眼,無限惹人憐愛的問:“怎麼,你就不肯幫我嗎?”
我當下腿就軟了,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問:“你……果真讓我幫你?”
那白蓮無限美形分外認真的點著頭,但我很懷疑,我是不是從他眼裡看到謔戲的成分。
但幫助美男一向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想都沒想,我瞬間躥了過去。猛撲向一旁的櫃子,一頓神翻,終於從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找出一個通體碧綠的男性玉勢。忙以勝利者的姿態轉身,以獻寶者的姿勢前送著,以邀功者的嘴臉酣笑道:“給……”
那白蓮的眼睛瞬間睜大,時間滴答而過,他卻一直在抽搐嘴角。
我怕他不好意思,忙將玉勢直接塞到他手中,耐心道:“知道怎麼用吧?不是想讓我動手幫忙吧?雖然我這個人一向將樂於助人為己任,但實在是拿捏不好遞送的頻率與動作的幅度,要是把你後面弄成肛脫,就不好了。你……還是自己嘗試吧。”
轉身,剛想走,卻想起沒有與美男相約下次見面的時候,忙又轉了回來,拍了拍那仍舊發呆的絕色臉龐,說:“喂,咱什麼時候再見?”
白蓮眨了下眼睛,反應過味來,往後退了點,與我隔開了一定的距離後,問:“還要見嗎?”
我點頭認真道:“我還沒有看到你的裸體,我們當然得繼續促進感情啊。”
白蓮眼波閃過危險的痕跡,我下意識的後退開,站到安全位置,等他的答覆。白蓮見我如此,卻突然眨眼笑道:“如果你想看我的裸體,就把我帶走吧,這樣,方便我們促進感情。若我喜歡上你,也不用你使銀子,且讓你看看,又如何?”
我眼睛在刹那間綻放出奪目的神采,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激動道:“好,你就準備為藝術獻身吧!”
白蓮卻不急地拂開我的手,仿若純淨孩童般笑著,道:“此番跟你去了,你可不能強迫我。”
我點頭承諾:“把你當祖宗供著。”
白蓮眼波一轉,笑了,繼續道:“我若想走,你可不許攔著。
我點頭承諾:“我不但把路費給您裝好,還贈送吃食一包。”
白蓮一愣,眨了下眼睛囔囔道:“我怎麼覺得你的說詞,像在哄騙我呢?”
我搖頭申辯:“怎麼會?我這人一向說一不二,吐口唾沫都是個釘,都恨不得變成飛鏢襲擊人呢!”
白蓮展顏一笑,刹那綻放芳華,對我點點頭,說:“好,我跟你走。”
拐騙青年罪,我是徹底犯上了!扯起他的手指,拉著他就往外走。
白蓮卻停了下來,問:“我們就這麼大方的走出去?地上的那人你如何處置?”
我以你傻啊的目光看向他,說:“不這麼走出去,難道飛出去?地上的那人被我壓昏,也沒見著你心疼,顯然他不是你情人,你管他做甚?再說,我聽說這間‘煙花之地’只經營女妓,沒有兔爺兒,所以,你一定不是這裡的頭牌。這樣,你跟我走出去,又有什麼問題?
再說,等明天地上那人醒來,也一定認為是你指示人砸他的,跟我可沒什麼關係。畢竟,我的一砸,使你免遭了蹂躪之苦!
哎……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做,其實,還不如自己搗動玉勢呢。
咦?你的玉勢呢?帶著,帶著,等你藥勁上來,還用的著呢。”
血蓮笑得肌肉拉傷,字字僵硬道:“既然你這麼聰明,怎麼還認為我癖好同性?而且,還是被壓之人?”
我順手摸了下他的臉蛋,嘖嘖感慨道:“不說別的,就憑這肌膚,女人跟你一起,一準得嫉妒個半死。莫不如便宜了某些男人,感受一下真正的手感觸覺呢。不是你一定要當小倌,是你的容貌決定了你紅顏薄命的禍亂風騷。
世間有男子如此,要女子何用啊~~~~”又是京腔。
當那清透絕世的翩鴻身姿與那淒慘無比的黑色浮腫走了之後,某扇門後的溫雅男子信步走了進來,也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昏迷男子,掛著收不住的笑顏,道:“六弟,起來吧,莫不是真被那人砸暈了?”
地上的男子一個漂亮的翻身躍起,伸出光潔的手指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笑道:“別說,還真挺重的。”
溫潤男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卻載著一絲謔戲道:“原本以為那人是來尋六弟的,卻將十一弟帶走。”
罌粟般的男子以手指撫面,狀似傷心道:“六弟我沒有十一弟的絕世麗容,竟然就這麼被拋棄了!”說話間,男子眼波一閃,劃過些什麼,卻很快的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唇邊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也許,這又是個不眠之夜。
只是,沒有人知道,在白蓮誤喝含了春藥的酒水後,罌粟花伸出手遞上的藥,到底是解藥還是其它,沒有人知道。
畢竟,這裡的一切,都被那個人的突然出現,砸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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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吻結怨

       昨晚,果然如我所料,所有‘煙花之地’的護院看見此白蓮,均稱之為爺。
而我,只要做到跟在他的身後,隱藏自己扮演奴僕,就可以了。出了門後,我領著白蓮四處走了一圈,避免了他人窺視的耳目,最後,從‘相公館’的後門,鑽了進去。
現在想起昨晚我們的對話,都覺得分外精彩!
當我領著白蓮躥回到我住的貧民窟時,他借著窗外的月光,掃視了一眼屋子,問:“你不問問我是什麼人,就這麼帶我回來?”
我兩下蹬了鞋子,掀起了被子,躺在了床上,回道:“問你,你也未必說實話。”我覺得,他不過是圖個新鮮好玩,才跟我來的。再者,他之所以跟來,定然是不想被那罌粟花壓,這一點,我在屋頂時,就看得真切。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但有一點,我敢肯定,他,不想回去。
而我,卻需要與其熟悉、磨合,才能讓他在我面前脫衣服時,不拘謹,不煩躁。要知道,一副好的作品,不但人要美型,更重要的是縈繞在感官間的那種氛圍。
都說要任意妄為了,我還怕什麼?大不了,再次去地府,追著閻王後屁股要畫裸體美男好了。
黑暗中,白蓮沉默了一會兒,清透的聲音再次響起,問道:“我睡哪裡?”
我打了個哈欠:“周圍都是屋子,想睡哪裡都成。不過,有被褥的可能就我這一間,你自己考慮。”
黑暗中,兩聲磨牙的尖銳感劃過,那天籟之聲續又響起,疑惑問道:“你不是說要將我當祖宗一樣供著嗎?”
我將脫下的外衣,扔出被窩,撇到腳下:“祖宗也不用蓋被子啊……”
夜色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半晌,白蓮若貓兒般軟軟道:“你……你不是想看我的裸體嗎?怎麼如此待我?”
我困得實在張不開眼睛,含糊道:“我人品端正,一不下藥,二不強上,想想,又怎麼了?你若不長成那樣,我還不希罕想呢。快去睡覺吧,我困了,等我精神時,在給你表現出良好的氣度修養,現在你打擾我睡覺,我真得容易發彪哦。”
又過了一會兒,我以為自己都快睡著了,白蓮卻用手指捅著我的臉,蠻橫道:“喂!你給我起來,不然,我可走了!”
我模糊的哼道:“大黑天的,你去哪裡啊?誘惑別人強姦你啊?”想到些什麼,順手從衣服兜裡掏出了那根巨大的玉勢,塞到白蓮手中,囔囔道:“自己把春藥解了,我……好困……”
雖然不可否認我在看清楚他暫時不會走的基礎上,變得有持無恐。但也不能說我是老僧入定,騙絕色美男騙得臉不紅,氣不喘。我只是想取我之所需,供給他彼之有趣,罷了。
美夢漸憨時,竟然有人用手支起了我的眼皮!!!
話說……倫家沒有別的缺點,就是起床氣甚重!
當即腦袋一熱,從被窩裡炸了起來,狠撲向那打擾我睡覺之人,凶紅了眼睛,萬分暴躁地狂吼道:“再TMD不讓老子睡覺,就強了你!!!”
眼前那人似乎一愣,隨即說了些什麼,竟然轉身要走。
眼見美人離去,腦中有一絲清醒,自動的條件反射,一把抱住那人的纖腰,以蠻力將其摔到了床上,人隨之一撲,小胳膊細腿地緊緊纏上,惡霸似地出言恐嚇道:“給老子睡覺!不然挖了你的小雞雞下酒喝!”
咣當一聲……
我覺得腦門一緊,仿佛被某個冰涼地玉質品砸了一下,眼睛自然地往一起靠攏,於混混噩噩間,昏死了過去。
雖然,我日後終於知道白蓮竟然用那玉勢將我砸昏,確實萬般折辱了我英明神武地一生,但,不得不說,那一夜,真是無夢卻有痕啊!
今天一早,我幽幽轉醒,就見土著怪臉七人組各個掛彩地蹲在門口,捂著一隻眼,強睜著另一隻眼,無比恐懼地凝望著我。
我伸了個懶腰,趿拉著破了兩個洞的臭鞋下了地,想給自己倒杯茶水,卻發現,不但茶沒有,就連水都乾旱成了不毛之壺。
將茶壺放下,發出砰地一聲,嚇得土著怪臉七人組掉頭就要往門外跑。
我啞著嗓子,喝道:“回來!”
七人僵在原地,膽顫地望著我。
我挑眉,問:“有事?”
七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頂出一人,道:“阿……阿爹,今兒個一早,門……門口就塞滿了男娃兒,直吵著要見阿爹。俺們……俺們將人引到大廳,就來喚阿爹,卻被阿爹一頓拳打腳踢,打得這如花的嬌容,無法見人了~~~~嗚嗚……嗚嗚……”
我一頭黑線,一掌拍向朽木桌,桌子應聲倒塌碎掉,在汙氣灰塵中,我怒喝道:“別嚎了!”
那嗚咽怪臉立馬閉了嘴。
我打著哈氣,披散著雞窩頭,素著昨晚撞得浮腫不堪的青光大臉,頂著紅腫充血的巨大腦門,晃著嚴重擦傷的紫色鼻頭,眯著仍舊不太舒服的血絲紅眼,趿拉著極具簡樸意義的破洞臭鞋,一步一起灰地往大廳晃去,看看所謂的門庭若市。
一路行至,旦見四處露風自然風情春光無限曉風徐徐的殘破大廳內,赫然矗立著十多位二十五歲左右的風情迥異落魄男子,硬是將此屋的蕭條,染成了幾分姿彩。
我的眼,習慣性地在這些男子的三圍處掃過,火種不時地跳動了那麼幾下,讓充血的眼珠子反射出異常淫賤的光束,害得其中幾個膽小的男子,一副遇見淫魔的驚恐樣,就差拔腿就跑,大喊救命。
其中,也有幾個較為沉穩的精緻男子,硬挺著身子,僵硬著嘴角,對我掛著職業性的笑容,企圖讓那一絲的不安,軟化在自己的昔日風采下。
黑壓壓十來號人,初見我時,皆露出恐慌的疑惑模樣,沒有人先說話,就這麼或躲或閃或嬌或媚地瞄著我看。
我的視線卻已經落在幾個樣貌氣質都不錯的男子身上,開始YY他們脫光了衣服後的無限春光,如果能畫下個《男體橫陳十豔圖》,應該滿有看頭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摔得太狠,導致我的面部表情不受控制,就這麼猙獰的淫笑著,直到浮腫的嘴角流淌出一滴璀璨的晶瑩,畫出淫亂的弧度,我才隨著眼前男子們的嘔吐反應,猛地吸了吸口水,用袖子混亂地擦了一下,搞定那絲晶瑩。
眼前一個眉宇清秀、唇紅齒白的灰衣男子,終於忍不住這種無聲的視覺強姦,上前一步對我說道:“這位阿爹,我們今日冒昧前來,就是想請阿爹收留我們。”
他用擅于觀顏察色的眼尾輕掃著我,細心地觀察著我的反應,見我並沒有什麼反應後,繼續說道:“我們這些人,原是這條街上各家的小倌,卻因年老色衰被棄之。若阿爹不肯收留我們,我們終將露宿街頭,了此殘生。
昨日阿爹之風采,被大家競相傳送,阿爹肯為小倌出銀子嫖妓,讓我等敬仰阿爹豪情仗義;又因阿爹的一席話,更加恭敬阿爹的處事人品。
我等只想鞍前馬後,為奴為婢,服飾阿爹左右,不求富貴,但求容身之地。請阿爹收留。”說完,一群眉目柔媚,衣衫襤褸地男子,竟然齊齊跪下,向我磕頭。
我並沒有攬著,只是歪著頭看了好一會,站起,渡步到他們中間,將每個人的體態表情收入眼底後,又眯眼研究了半天。
最後,在所有人的不安中,我道:“把衣服都脫了。”
眾人一驚,紛紛抬起頭來看我,卻在確認我眼中的認真時,抿了唇,低垂下頭,強做歡笑地伸出微顫的手,去解自己不堪的衣物。
我呵呵一笑,轉身返回到坐位上,抬起手,說道:“行了,肯脫就成。”只要是真的小倌,收下到也無防,就怕有人混入其中,做些讓我不明不白的事。畢竟,那粒在我屋子裡發現的詭異木珠,還曾載有被我焚燒掉的兩個字:速回。我還真有點擔心,若我不速回,那讓我速回的人,會不會找上門來,窺視一二?
這邊一鬆口,那邊的眾男仿佛都為彼此未知的命運松了一口氣,續而滿是喜悅的望著我。
我往椅子上一靠,悠閒道:“你們今天之所以來,我想,不應該只因為我的仗義吧?更多的是,你們覺得,既然我連那土著怪臉七人組合都能收來當小倌,你們這些人,憑藉面貌即使再老去十年,也比這七人的面相強,是不是?”
掃一眼眾人低垂的頭顱,我繼續道:“醜話我說到前面,你們留下可以,但千萬別給我找麻煩,不然,清場之下,絕不留情!”
在眾人即惶恐謹慎有輕顫喜悅的承諾中,我轉頭看向傻掉的七人組合,笑道:“看到沒?這樣肌膚勝雪,眼波含情,嫵媚動人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小倌。不過,你們不用傷心,你們七位絕對是咱們‘相公館’的‘鎮館之寶’!”
這啊,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吧,據說對面‘煙花之地’的老鴇是這一片的吵王,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閉上就連睡覺時都要打呼嚕的大嘴。
但,我做到了。
這一戰成名後,竟然招來如此多的過期小倌,想與我一起,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混一口飯吃。
只是,不知道我混上的這口飯,算不算……吃……軟飯?
搖頭笑笑,透夠手指,仰望著陽光明媚的藍天,一切,都會好的。
讓眾人扯了衣衫當抹布,好好地打掃下房間,一個人則踱步到二樓,去尋那盛開在九天的白蓮。
輕手輕腳推開那一扇扇不堅固的房門,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摧毀了這極具歷史意義的開合之處。
當左手邊的朽木大門被推開後,陽光順著年久失修的吱噶聲射入了屋子,照耀在那席捲在床上的透明人兒身上,泛出層層溫柔的光暈。就仿佛一滴晶瑩的露水,極其易碎地小憩在紅塵之上,剔透了凡間的不潔心思,卻有引惑著人類墮落摧毀的欲望。
小心翼翼,摒住呼吸,一步步靠近……
當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扒其衣,脫其褲,摸起膚,畫其體的欲念時,那白蓮突然睜開異美絕倫的葡萄眼,瞬間操起手中的玉勢,大喝一聲:“淫賊!看招!”
“嗉……”我閃身一招,與白蓮糾結到一起。
“哢嚓……”腳下朽木突然斷裂。
“啊……”兩人相擁著從二樓直接墜落到一樓。
“咣……”我的自我保護能力瞬間升級,一個巧勁兒,將白蓮反壓在地,發出腦袋親吻地面的聲音。
“嗚……”因時機、因巧合、因偶然、因慣力,我浮腫充血地大嘴唇,落在了白蓮柔軟飽滿的淡色紫唇上。
“啊……!!!!”我因那美好的觸覺而沒有輕易亂動,卻被白蓮一口咬之,痛叫出聲。
所以,總結為:除了初吻物件,我對此過程與形式,起因與結局,皆,不甚滿意。
不過,當看見白蓮掃向我的眼神時,我突然心情大好,分外釋懷,原來,有人比我更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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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暗招嗖嗖

       我知道有一吻定情的,也知道有一夜多情的,卻不知道有一吻結仇的,不過,從白蓮對我的態度而言,我敢十分肯定,他有一刀子捅死我的心思。
我本想賴上他一副華麗皮囊,讓其為我負責一生,混個遊手好閒的富太太當當,先畫其身,在順其家產,悄然跑路。但,看白蓮的樣子,若我敢提此次意外落吻事件的一個字,怕他不是揮刀砍死我,也得飛腳踹碎我,絕對不會留全屍地。
想想,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繼續扮演意外竊香悔不當初的無辜男子吧。
支起抗撞抗碰抗踢抗踹的小身板,對一副在欲哭無淚中渲染著咬牙切齒的白蓮道:“雖然二樓板子不結實,但你以後還是繼續住樓上吧。”
白蓮掃過漂亮異常的葡萄水晶眼,面無表情地輕揚了聲:“哦?”
我誠懇道:“一可以防止有人半夜圖謀不軌,讓其失足掉下二樓,摔他個半身不遂!二可以避免你午睡正憨,被體重人士一身砸下,失吻是小,咯壞了雞雞是大。”
“噗嗤……”白蓮突然綻露笑顏,若琉璃璀璨了夜晚,若星子閃爍了月空,若花兒遍開了四野,若露水晶瑩了芬芳。
轉顏對我深情款款地笑道:“打水去。”
我應了一聲,便出了門,卻想到家裡沒有盆,上哪裡打水?只能扯了一塊衣袍,就著水井裡的桶,沁濕了衣衫。
當我返回後,將此布遞給白蓮時,他竟然早我一步微仰著下巴,閉上了眼睛。
我疑惑啊,這個不明白啊,他……這……莫非……是……求……午安吻?
雖然親一口和親兩口對我來講無所謂,但白蓮如此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還真是讓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對美好事物的熱情。
但,既然人民群眾有要求,組織我身披麻袋,頭捆麻繩,腳踏拖鞋,也得往上沖,不是嗎?
就當是……入鄉隨俗吧。???
摒住呼吸,輕點起腳尖,萬般小心的靠近……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貼在白蓮的唇上時,他突然張開眼睛,不知從哪裡抽出來的玉勢,直接頂進了我欲吻的嘴裡,輕歪著頭,若頑皮的孩童般,眨著明媚的葡萄眼,笑道:“你又做什麼?”
我狠眨一下眼睛,將手中的濕布供奉上。
白蓮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濕布,又掃了眼我的半截袍子,眼波跳動了一下,伸手提走了濕布。
我緩緩抽出口中的玉勢,囔囔道:“這個東西,怎麼如此眼熟啊?”
白蓮一邊擦著手,一邊絕對無辜地望著我的眼,解釋道:“那不就是你昨晚送我的瀉欲之物嗎?”
我了然的點點頭,扁了扁唇,態度自然,隨便問道:“那你瀉火了嗎?”
白蓮隨手扔了濕布,若貓兒般輕弓起腰,將那絕美的臉對著我,伸出沒有一點瑕疵的漂亮手指,輕撫著我的臉頰,若天真的小動物般喵喵著:“那是……自然嘍。”
眼下,只剩手中沾了唾液的男性玉勢閃閃而亮,在正午十分,散發著通體碧綠的光澤。
真是,刺眼,封喉啊~~~~
將本欲摔碎的玉勢寸寸放入白蓮手中,僵硬道:“留著吧,無論是日後大便乾燥拉不出屎,還是深夜寂寞沒有男人擁抱安撫,它,總還是能助你一頂之力的。”轉身,步履蹣跚地走出一二樓直通的殘破屋子,頭也沒回的問道:“我要出去買點物品,你來嗎?”
半晌,白蓮才吐出一個字:“去。”
我又拖遝著破鞋,繞了回去,順手在門板子上摸了些灰黑,想利用簡單的物件,為白蓮做個全新的造型。
白蓮卻制止住我欲摸灰黑的手,問:“你這是做什麼?”
我解釋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將你的樣子變變,好讓你跟我出去體驗一下貧民的生活樂趣啊。”打死我,我也不承認,這是變相的打擊報復,外加惡意挫傷。
白蓮卻不爽的反問:“你若怕麻煩,做什麼將我騙來?”
我道:“非也,非也,我只是執著地追求著男體藝術,若不是你體態瑩韌,極具誘惑,我是不會帶走你這個麻煩地。”若不是怕罌粟花尋來,壞了我培養感情的大計,我能如此處心積慮的嗎?要知道,好的人體畫家,其實就是一個優秀的調教師。不必問所有人的萬種背景,卻要在自己的空間裡,掌控好被調教者的身體,明白他們的渴望,瞭解他們的敏感點,激發他們的展現欲!或者……被虐欲!咳……不想不知道,一想我都覺得自己天生當阿爹的料!
白蓮葡萄眼圓瞪,卻在瞬間轉為璀璨之姿,若初生的小狐狸那樣絨毛軟軟,乖巧溫順道:“好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做,就隨你到處玩玩吧。”
我笑,玩玩吧?早晚把你玩成拔光毛的全裸鴨子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太下流,身旁的白蓮竟然在翻我記白眼後,又抖了一下下。
終於,將白蓮摸了黑,點了麻子,換了衣衫,將豔冠桃李的芙蓉面變成了面色灰黑營養不良的小廝臉,隨我與土著怪臉七人組一同去街上採買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昨晚我攥來了自己的第一桶金,雖然並不多,卻夠我折騰一番。誰讓咱是白手起家的勞動人民代表呢?
走在商品琳琅、繁華熱鬧的大街上,聽著處處熱鬧的吆喝聲,直覺得又回到了我的過去式,與江米一同,逛著商場,品著小男,她舔霜淇淋,我喝礦泉水。
低頭看看自己破爛的衣衫和風涼的腳指,不由得咧嘴一笑,要是江山看我現在的樣子,八成會迅速掏出數碼相機,一頓神拍,留做扶貧困難展吧?
也許是我們的樣子太寒酸,竟然所過之處皆無眼相代,就連進入布莊,都被人連哄帶推的趕了出去,直嚷著:“去!去!去!一邊涼快去!”
白蓮絕對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剛要發作,便被我抬手壓了下去,轉眼掃向店小二,問:“怎麼?狗眼看人低?”
店小二微愣,喝道:“我們這裡是‘錦記’布莊!專賣高檔料子,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嗤笑:“吃飯就不到布莊了,你說我們來做什麼?”
一句話,差點沒將那店小兒噎死,惹得白蓮笑若七弦。
推開店小二進入了布莊,橫了眼店鋪掌櫃,氣勢磅礴地一拍桌子,大喝道:“把特價布,蟲嗑布,全部給老子搬上來!”
就這樣,在眾人的鄙視中,我殺價又砍價地血拼回許多華美的蟲嗑布,堆在土著怪臉七人組的粗壯手臂上,又開始去採買其它必須用品。
轉身間,卻發現白蓮已然混入人群,站在捏面人攤前,露出了孩子般趣味盎然的目光,眼波爍爍地望著手藝人忙活著。
我走過去,也伸頭看看,道:“有什麼好看的?走吧,得早些趕回去。”
白蓮轉身,瞪我一眼,孩子氣的指了指面人:“要一個。”
我忙掏出銅板,遞給手藝人,隨便扯了一個東西,塞到白蓮手中。
白蓮卻不依道:“捏個我,不要這個。”
顯然,這為難了手藝人,畢竟,很難將鮮豔討喜的顏色調和成白蓮身上的灰黑與落魄。
為了趕時間,我蹲下身子,隨手掐起一些彩面,迅速捏成一個頭大身子小的小廝版白蓮,身穿著灰色舊衣,頭頂黑色小帽,還象徵性地在臉上點了幾個小麻子,使其看起來更加調皮可愛。
做好後,塞到白蓮手中:“走吧。”
白蓮終於被我拉走,一路都盯著小廝白蓮看,還直說:“腦袋真大,身體太小,還有麻子,好醜……呵呵……”
買完必需的生活物品,只能一步步地晃了回去,沒有辦法,誰讓咱兜裡錢不寬裕,雇不起馬車?
回到‘相公館’時,天色已經是夕陽西下,抬頭看了眼頭上的‘相公館’,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塊牌匾不順眼,讓人摘下,使勁踹之。
就再這個踹之的問題上,我赫然發現,我果然是一個地道的爺們!那踹得叫一個生猛!
而這些小倌們到好,各個抬起柔弱的大腿,輕輕踏在上面。更有那麼兩個,踩了兩腳後,竟羞紅了臉,嬌柔道:“呀,此板甚硬哦~~~~
我點頭:“是硬,茅坑裡出來的板子,都聚集了降氣。”
“呀……!!!”真正的爺們跑了,只剩下我這個假爺們,繼續踹之。
踹累了,就得吃飯了。現在是人多了,嘴多了,吃食必然要多了。
一個人可以吃饅頭,兩個人可以一人半個饅頭,但三個人就必須啃窩窩頭,六個人,就得一人半個窩窩頭。
我捧著半個窩窩頭,硬是和著自己的口水一同困難地下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收留這麼多的人,不是說要任性妄為嗎?咳……真夠任性妄為的了。哎……就當養了無數個粉漂亮的寵物吧。誰讓倫家從小就缺乏安全感呢?只是……這寵物也忒多了點,害得主人都跟著吃寵物糧了。
看著眼前有些女氣的嬌柔男子們捧著窩窩頭,雖然不喜但仍舊吃得很香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孤兒院裡,為了半個饅頭與人拼命的樣子。到現在,仍舊記得清,得到半個饅頭後那種歡愉的心情。儘管嘴角的破裂讓我吃饅頭變得有些困難,但並不為難我用手指將饅頭撕成一點點的小份,然後緩緩張開口,慢慢放進去,細細品味那份香甜。也許,他們和我一樣,不但需要這份吃食,更是在心底最深處,隱隱渴望著幸福的生活。
我費力地吞下一塊窩窩頭,粗著嗓子問:“你們除了原先的行業,還會做什麼?”
眾人費解的看著我,卻也在恍惚的片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都紛紛微紅了臉。常與我對話的清秀男子代表眾人回到:“我們從小就被調教如何取悅服侍男人,除此沒有任何一技之常。”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我知道,他們吸引男人的,不過是男孩的柔弱身姿。他們的好時光,是十二歲至二十三歲之間。其實,到二十以後,就已經代表著青春不在。無論你是怎樣的絕世顏色,都只能成為過去式。然而,擁有這樣過去式的男子,似乎註定被鄙視著過一輩子。比起女子可以從良,可以生個孩子換取夫君的憐憫,混個糊口的飯吃,他們,更沒有所謂的未來,更無法被大眾接受。沒有人願意雇傭他們,沒有人願意幫助他們,也許,只能流浪到哪裡,活到哪裡……
我們這邊啃著窩窩頭,白蓮那邊卻對我不停的瞪著眼睛,並壓低聲線對我說:“你就這麼對給祖宗上供得吃食?”
我呵呵一笑,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家祖宗乃何方聖人,他們啊,當然無福享受我的高級待遇了。”儘管話說如此,卻還是摸出了幾個銅板,喚來土著怪臉之一,去買了幾個肉包子,就怕白蓮真挺不住,跑了模特,哭死了畫家。
白蓮眼波一閃,硬是將灰黑色的小臉映出幾分絢麗的顏色,美男就是美男,就算是掉進茅廁,也是有屎以來最衰的美男!他問:“你是孤兒?”
我雖然看出他對我是孤兒這點沒有什麼同情心,但也不至於如此興奮吧?丫,告訴你,孤兒也不是好欺負地!坦白的點點頭:“對。”
白蓮又問:“你叫什麼?”
我笑了:“你是第一個問我名字的。”續而伸手出,笑道:“我叫江山。”
白蓮微微一愣,也學著我的樣子,伸出手,與我相握,道:“江山,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
我笑:“等你玩夠了,你就會走,記住名字只不過是突增傷感罷了。再說,在我的心裡,已經給你起了非常有味道的別號。”
白蓮訝然過後,竟開心的笑了,歡愉的問:“說說,你給我起了什麼名字?”
我得意道:“白蓮!如何?”
白蓮漂亮的唇一陣抽搐,半晌,埋怨道:“怎麼覺得那麼像妓女的名字?”
我哼哼道:“別不懂欣賞!去,吃你的肉包子去!”誰說搞藝術的人,就一定會附庸風雅?倫家是搞視覺藝術,不是搞文學地!
白蓮不滿地揪著肉包子,引來小倌們的嗅鼻連連,但見我仍舊啃著窩窩頭,便仿佛明瞭一切的笑著,更有甚者,拱了拱白蓮,曖昧的玩笑道:“阿爹可真寵你哦……”
白蓮盯著包子,擠出了兩個字:“真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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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開業籌畫

       一白天幾乎就這麼過去了,吃過飯後,我用買來的道具,又給白蓮打扮一番,確定就算他親爹看見,都不會認出是自己的種子後,就拉著他,抓著大刷子,提了塗抹顏料,噘著屁股,被一群小倌圍著,開始了塗鴉之旅。
滿牆面的,被我畫上了大片的竹子,鳥兒輕巧飛過,小草盈盈拂動,野花靜靜綻香,在這古老的街道裡,堅韌著清新與自然,頑強與勇氣!我這邊畫著,那邊的男子們紛紛送水擦汗,到也伺候個周到。
畫畫的過程吸引了不少人的駐足觀看,就連對面‘煙花之地’裡的人都紛紛探出頭,眺望著。他們大概想不到,畫,原來是可以做到牆面上地。
畫好後,與眾人相視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種微弱的希望。
伸個懶腰,仰望下天空,有希望就好啊。
又命人將買來的三塊木頭板子搬來,取出毛筆,沾了濃墨,略思一番,起筆運氣,動作一氣呵成。
書畫本就一家,畫得不錯,字也可以對付出個半瓶子醬油
字寫好後,我看著有些發傻的眾人,問:“哪個會刻字?”
“……”沒人吱聲。
我又問:“哪個會用刀?”
“……”仍舊沒人吱聲。
我仰天長歎,眼淚往肚子裡流,突然大喝一聲:“拿刀來!”
土著怪臉七人組立馬將上了鏽地跺魚大菜刀抗到我面前。
我眨了眨眼睛,哽咽道:“有沒有小點的?”
某土著怪臉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西瓜刀,對著夕陽一頓亂砍,喘息間,大喝道:“家傳寶刀,從不離身!”
我立刻抱拳,激動道:“壯士!家裡可有飛刀?”
此土著怪臉一臉暗淡,收了刀,囔囔道:“那玩應兒撇不准,沒有。”轉身,跑了。
我眼見著那彪悍的身影跑遠,又問道:“誰有小匕首?”
唰唰唰唰唰唰……
數把晃花了眼的小匕首齊齊刺了過來,嚇了我一跳,忙蹦開,問:“怎麼都帶刀?”
眾小倌羞紅了臉頰,齊聲道:“防止別人劫色啊~~~~
好……大……的……太陽……啊!!!
我扁了扁唇,盡力不笑場,卻仍舊沒有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後仰躺到牌匾上,頂著浮腫的大臉,眯著眼,望著天邊的紅霞,暢快大笑起來,直折騰得四周灰起。
笑夠了,拍了拍地上的牌匾,站起來,對柔柔弱弱的小倌門說:“就算把門牙給我捭下來當刀,今天,都要把字給倫家刻好了!”
於是,帶頭甩起了膀子,揮舞著小刀,一下下的刻了下去,又重新添了墨色,終是在落日的餘輝中,完成了這項見證歷史的任務。
門框左邊:無須卑微他人眼中的妖嬈青春。
門框右邊:只需堅守自己心中的清透自尊。
正門牌匾:傾君之時
借著對面的映襯燭火,兩副字,一牌匾,吸引著所有行人的側目,感受著所有小倌的激動。看著高掛的牌匾,飄逸大氣的字體,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歸屬感。
好像……家。
只是這個家,由太多男人組成,不知道算不算是群P生活?呵呵……
現在,我手頭的銀兩,所剩無幾,不能就這麼做吃山空。
就算靠賣身子賺銀子添肚子,也得有人肯買,才成啊,更何況,我的教育不允許我——逼男為鴨!
哎……在我們無法人靠衣裝馬靠鞍的今天,更是被子被子沒有;褥子褥子沒有;碗筷碗筷沒有;吃食吃食沒有;唯一有的,就是二十來口的過期小倌,張著嘴,等著飯吃。
想吸引人來嫖鴨,到成了歷史性的疑難問題
深吸一口氣,剛想瘋狂呐喊,就被白蓮一把捂住了嘴,勸慰道:“別叫了,容易驚到馬兒啊。”
我哼了哼,示意他將手拿開,漫不經心道:“你也沒騎馬上,亂操什麼心。”腦袋卻突然一轉,靈光乍現,某個絕妙的主意就這麼產生了!
激動得抱住白蓮就猛親了一口,卻啃得滿嘴是灰,連吐了數口後,大手一揮,興致高漲道:“既然客不就我,我便就客!今晚,我們就開張營業!”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
話說,倫家店鋪裡的這些小倌,若不是做了兔兒爺,叫出來哪一個,不是纖細美型的清秀男子?也許,他們在其他男人眼中,是不堪的,更是大齡的,但以我的眼光來看,歲月的沉澱,更讓他們有了獨特的韻味。想我的過去式裡,多少四十多歲的男子,還是超級鑽石級別的單身漢呢!
我知道,他們長期的生活,導致他們的欲望,只能靠男人來幫助解決,那麼,即使是賣,也得賣得心甘情願!MD!沒有人說被嫖,就不能享受到!
打定主意,小手一招,與眾人如此這番如此那番的佈置起來,聽得每個人眼波瓦亮,神色激動。
衣服沒有,咱現做!
於是,扯開蟲啃布,幾剪子下去,簡單的式樣就出現了,讓大家針碼大點,縫上就妥,不必鎖邊,但求原始味道。
漏洞更是不怕,這叫風騷外露!露得點正,還直接滿足了人類的眼欲呢。
分好工後,轉身,向對面‘煙花之地’的老鴇走去。
她仍舊濃妝豔抹的依靠在門前,卻沒有說任何風涼的嘲弄話,只是看著我走近
站在老鴇面前,我彎起仍舊浮腫的嘴,認真的看著她,道:“能借我一些樂器嗎?”
老鴇朝指甲上哈了口熱氣,用粉嫩的小帕擦了擦,漫不經心的問:“同行是冤家,你找我借什麼?”
我也往門上一倚,嬉笑道:“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娼我倌,到也門當戶對,情投意合。‘煙花之地’眼下雖然春光正媚,待到紅顏老時,到也可因今日機緣,與我們對面的男人,合成一個伴兒。”
老鴇眼睛突然一亮,上下的打量著我,笑道:“這你泥猴,怎想得如此之遠?”
我撫了下額頭,笑道:“未老先衰就我這樣吧。”
“咯咯咯咯……”老鴇飛舞著粉嫩的小手帕,笑得花枝亂顫,卻突然接近,趴於耳邊問到:“都說兔兒爺只喜男人壓,不知那話兒還好用不?”
我非常認真的點點頭:“放心,如果媽媽有需要,就算那話兒不好使,我拿板子給它固定上,也滿了媽媽的欲望!
老鴇突然一僵,透過刮大白的臉,竟然反射出羞紅的光,隨即掩飾性的帕子一甩,嬉笑道:“真是冤家!媽媽我幹這行兒日子也不短了,若不眼濁,你應是才入行吧,竟這麼不知道羞!若你早出道兩年,這‘煙花之地’的大飯碗,鐵定是你的。”
我了然的哦了一聲:“原來媽媽不是掌櫃,那借樂器之事……”
媽媽身體微頓,表情驚訝,一手捶之,恨聲道:“就屬你精!”隨後壓低聲音道:“媽媽我今天著道了,樂器之事,媽媽包了。但你需知,什麼事應該說,什麼事應該忘。”
我點頭道:“我本來就是找媽媽借樂器,哪裡來得什麼事之說?”看來,這幕後的掌櫃,並不希望別人知道其存在的真實性。隱藏是大多數人的生存法則,我絕對沒有勘察真相的偵探精神。更何況,即使雞身上頂著豬頭,又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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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一曲歌霸


將樂器借到手,搬回‘傾君之時’。

一面讓土著怪臉七人組在前廳院子裡搭舞臺,不求華美,但求夠高!
而我則在大廳裡,選出一位遠觀絕色近看帶褶的男子做主要培訓對象。其他人,則各展所長,捧起了樂器,一頓拉扯,到也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果然如我所想,這些小倌肩不能挑背不能扛,但附庸風雅吹拉彈唱到是各個在行,那悠揚的小調兒一起,到也有了幾分妓院的味道。
我將要表演的曲目哼唱了數遍,終於被他們記住。讓他們一各個哼唱過來,只覺得頭痛異常。怎麼唱著唱著,就變成了勾引似的調調?還時不時地對我拋出兩記媚眼,撫一撫墨色情絲,扭一下柔韌地腰肢。就差扯開衣衫,擺出任君採擷的模樣,刻上四個大字:歡迎來嫖!
這……風情酥骨得絕對可以,但完全不是歌曲裡的意境。
一再強調下,眾人表示明瞭,結果,卻弄成一各個的大粗嗓門,就如同被勒了脖子的鴨子,哽咽得那叫個難聽!
無奈,讓他們一邊縫製著衣衫,一邊哼哼著練習,也無暇顧及他們的崇拜目光,扯上幾個閑余人員,轉身,奔入前院,佈置起周圍的場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老來合居計畫’起到了作用,老鴇竟然帶著十來個姑娘過來,捧了些瓜果酒水,軟墊細軟,一起幫我忙乎著。
見一切佈置妥當,我用袖子抹了把臉,將汗水擦掉。
老鴇拉住我,將手中的青瓷瓶塞給我,道:“你那臉,沒個看,別等會兒把客人嚇走了。去擦擦,消腫效果不錯。我回去了,有事打招呼。”
我笑著點點頭,轉身向後院走去,在門廳口,又轉過身,對老鴇說:“謝謝。”
老鴇到沒有客氣,對我點點頭,帶著姑娘們一同撤走了。
進入屋子,洗了把臉,剛擰開青瓷瓶,便看見小廝打扮的白蓮,頂著黑灰色的臉推門而入,立於身邊,眼波婉轉,似乎含了一絲迷茫,萬般惹人憐愛道:“你回屋,怎麼不叫聲我?”
我輕掃了他一眼,隨即笑道:“我進來上點藥膏,一會兒就出去。”說完,以手指沾了些碧綠的清涼,胡亂地塗抹到臉上。
白蓮卻伸手將我的瓶子取去,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微皺著眉。
我一驚,忙扯住他的手腕,問:“不是有毒吧?”
白蓮一愣,反問道:“有人要害你嗎?”
我見他的表情,放心道:“我有被害妄想症,別理我。”雖然現在這副身體裡是我的靈魂,但誰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還是小心點的好。
旦見白蓮用手指把玩著青瓷瓶,以葡萄眼挑視著我,唇邊綻放著亂人心志的笑顏,緩緩貼進……
我突然覺得呼吸一緊,心,不期然地猛跳了一下,卻仍舊配合的仰起了臉龐,等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誰知道,白蓮竟將青瓷瓶放到桌子上後,就停了下來,眨著我很純潔我很透明我很無辜的大眼,用極其清透的聲音疑問到:“你閉上眼睛做什麼?”
瞬間爆炸,吼道:“你不是想給我擦藥膏嗎?”我當然是怕藥膏進入眼睛裡。
誰知道白蓮竟然極其委屈的抽搭了一下,道:“我也沒想啊。”
我氣截,操起青瓷瓶,將藥膏全部倒在手中,往臉上抹去。
耳邊,仿佛聽見白蓮踏出門後的輕微歎息:“可惜了上好的東西……”
蝦米?可惜什麼?是我的臉,還是藥膏?NND!不過,這種語氣,我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呢?似乎有誰說過,可惜了某某有趣兒的醜人?
話說,這藥膏還真是有超強的修復力,一整瓶藥膏下去後,沒出半個小時,我的臉竟然奇跡般地消腫了!不得不說,‘煙花之地’的老鴇,對我不錯。
照照鏡子,拍了拍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臉蛋,對著鏡子擺了個絕對英氣的表情,自己把自己都逗樂了。
我從來不刻意隱藏自己的美麗,當然,在我的過去式裡,被發掘的機會太少,畢竟身邊有看似嬌小溫婉的江米,像我這種略顯英氣的俊容,只能當綠葉,陪襯紅花,全無發光之處
所幸,現在我混入了小倌中,到也不顯得分外女氣。咳……如果正確的說,除了土著怪臉七人組,就我最爺們了!
脫下那髒兮兮的衣衫,竟然從衣服中又滾出一粒雕刻著詭異圖案的小木球子!
我彎下腰,撿了起來,捏在手中,來回的旋轉著。笑了笑,取出中間的小紙條,看見上面赫然寫著重複的兩個字:速回。
紙條被燒成灰燼,木球扔進了櫃子裡,去與原先那顆做伴,免得孤單。
看來,這讓我速回之人,就在我的周圍啊。
那麼,我就等著你找上門好了。
我翻箱倒櫃地找出來一攏純白的粗布袍子,輕鬆地掛在身上,沒有系上腰帶,就這麼隨性的出了屋子。行走間,絕對生出了幾分清雅的藝術氣息;懶散處,到也是掛著幾分痞氣的放蕩不羈。
隨著我的出現,所有人的下巴就沒有合上過。
我突然感受到了萬眾矚目的驕傲感,瞬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掐腰大笑了起來。等我笑過之後,再去看他人,竟都恢復成該做什麼做什麼的樣子,仿佛剛才的愛慕都是做假地!
我X,太不拿人當刀了!
不滿地瞥了下嘴角,伸手揪起一粒葡萄扔入口中,卻意識到白蓮正在看我,忙又順了一粒,塞到了他的口中,甜個嘴巴。
白蓮眼睛仍舊看著我,喉嚨一動,咽下葡萄:“還可下嚥。”
我眨了下眼睛,歪著頭,問:“此話怎解?”
白蓮也眨了下眼睛,學我歪著頭,絕對天真道:“葡萄甜啊,可以下嚥,還能怎麼解釋?”
我被他可愛的表情打敗,笑道:“若你出來陪客,等會兒一定有很多的葡萄吃哦。”
白蓮眼波一轉,仿佛含了委屈,幽幽道:“你……想我出來賣?”
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撲向這位美型弱受,忙撤離到安全距離,調笑道:“為了葡萄,你自己選擇吧!”說完,轉身大步走開,為演出做準備。
眼見風騷客從四面八方尋歡來,卻只有路過,沒有進過。
我催促大家於前院擺好架勢,命那名可遠看不可近玩焉的小倌爬上兩米半高的舞臺,並將所有的蠟燭點上,又駕起了所有的鏡子,對準半空中的舞臺投去金色的光暈。
哼!既然沒人來嫖,我們就自己招攬生意!無論是聲音吸引,還是舞臺效果,或者是半裸的美色,我無所不用其極,只拼得今晚的金銀細軟,為明天的生活提供物資。
卻不想,世事難料,那個曾經很紅很紅的過期小倌竟然因為長期不上舞臺,腿一抖,直接踩空了臨時搭建的階梯,就這麼發出刺耳的驚叫,滾了下來……
急救!
骨折!
MD!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
不知道這目光為何看來看去,都看向了我?就在這場眼神廝殺中,他們絕對以多勝少,將我踢出。
被迫,無奈,拉開衣領,爬上了兩米半的舞臺。
演出,開始……
正所謂世界上本沒有美人,是因為醜的太多,才襯托了美的可人。
土著怪臉七人組,以其經典的造型,一同站在臺上,向著四面八方一同大聲齊喝本劇的經典臺詞:“我……們……是……小!!!!!倌!!!!!”
刹那間,大地一震,所有的鶯聲燕語淺唱低吟全部被迫消了音,只剩下燈火勇敢的閃爍著,花兒微弱的顫抖著,人們恐怖的注視著……
此時,音樂漸起,隨著土著怪臉七人組所產生得非常強悍地視覺強姦力的基礎上,我緩緩從他們中間站起。
一攏白衣勝雪,與夜中悄然綻放;一縷青絲飛舞,隨性而張揚;近乎透明的精緻臉龐,卻沁著放蕩不羈的豪邁;舉手投足間,已是一副筆墨所無法描繪的獨特風景……
“翩翩一葉扁舟載不動許多愁,雙肩扛起的是數不盡的憂,給我一杯酒喝盡人間愁,喝盡千古曾經的承諾。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風流,紛紛擾擾只為紅顏半點羞,給我一杯酒烽火幾時休,喝完這杯一切再從頭。
江山仍在人難依舊,滾滾黃沙掩去多少少年頭。悲歡是非成敗轉眼成空,濤濤江河洶湧淘盡男兒的夢。曾經海闊天空昂首莫回頭,癡笑輕狂任我瀟灑少年游。江湖路路難走兒女情情難求,風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後。給我一杯酒點滴心中留,若是有緣它日再相逢……《少年游》”
雌雄莫辨的人物,絕代風華的氣質,眼波動盪處,醉倒芳心無數;唇角上仰,星眸半眯,似笑非笑的不羈神采,偶爾流露出女兒家的嬌柔;只需一眼,無須煮酒論英雄,此生,便為此顏沉淪……
一曲歌罷,歡場寂靜,從今後,不知道幾家相思,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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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月桂美人


嚎完後,我從舞臺上退了下來,伸腳,又踹上去幾個小倌,輪番開始了才藝表演,自己則盡起了阿爹的職責,尋來了一塊老鴇專用花帕子,慵懶地倚靠在不堅固的大門口,等著嫖客上門。

等了等,又等了等,終是不見任何人,我這個鬱悶啊,只好捏起嗓子,扭著屁股,揮起花帕,叫嚷道:“客官~~~~您到是來看看奴家啊~~~~”
這一喊,卻如平地炸雷!
嘩啦一聲,萬象齊奔!
我地媽媽呀,眼見著尋歡的客人流著口水,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嚇得我一個高蹦起,落入一個不甚結實的懷抱,低頭一看,正是吃力抱著我的白蓮。
尷尬的笑了一下,從白蓮身上跳下來,深吸一口氣,看向撲過來的人群,硬是擠起了專業性的笑容,手帕一甩,招來土著怪臉七人組,頂在了門口。
自己無限風騷地扭了下屁股,倚靠在門側,伸出大腿,支撐到對面,當起了門欄,將所有尋歡者擋在了門外。
尋歡者想要對我動手動腳,卻被土著怪臉七人組擋了回去。
有人怒駡:“你們開館就是賣地!裝什麼清高?快把門讓開,讓爺嫖!”
我將花帕轉了起來,含笑望去:“今天,開館,就先立下個規矩。但凡行事惡劣者,不得入!但凡猥褻下流者,不得入!”
又有人起哄:“這麼多不得入,你們這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怎麼著?”
我哈哈大笑道:“呦,死鬼,你說得這是什麼話?人家還沒有說完了呢……”神色一凜道:“第三條,學狗亂吠者,不得入!!!”
唰……那人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哈……所有人哄然大笑。
我腿一收,大聲喊道:“綠草們,接客嘍……”
在土著怪臉七人組的襯托下,我家絕色綠草紛紛飄了出來,含了幾分驕傲與嫵媚的笑,使每個人都散發出別樣的風格味道。與以往刻意的卑躬屈膝萬般討好不同,笑容裡,有了自主的味道,便多了本身的人格魅力。
那兩個叫囂的男子,被我攔在了門外,罵罵咧咧地走了,還說什麼讓我走著瞧。
切!我對著他們做了一個下流的手勢。
這種人,我見多了!怕你?怕你就不開館了!一回頭,看見白蓮滿是興趣地盯著我豎起的中指看。我忙收了手,從懷裡掏出一串葡萄,遞給了他。
白蓮接過去,伸出手指,揪下一粒,放入口中,好像很好吃的樣子,眯著眼睛含笑咽下。隨手,也不忘喂我一粒。
就在此時,四個官府模樣的人,大搖大擺地晃來。
一身正義狗皮,四張貪財嘴臉,在顫抖間,那八隻不甚乾淨卻外露精光的小眼睛,不停地掃描著我的全身,嘴角險些劃出淫蕩地口水,更是紛紛伸出污穢的髒手,企圖摸我腰肢一把,掐我臉蛋一下。
一個閃身,躲開那四人的猥褻行為,斜飛著眉梢,冷冷問道:“有事?”
其中頭頭模樣的人一挺胸脯,官腔十足地喝道:“上稅!”
我了然的點點頭,回道:“明天來取。”現在手頭沒銀子。
那頭頭卻色眯眯地看著我,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口中還發出嘖嘖的聲音,搖頭道:“明天‘娶’怎麼行?還是今天晚上就‘娶’了吧。”
我看他們不但想取銀子,更想‘娶’相公!我這邊剛開業,他們就沖來鬧,無非是想占些便宜,沾些男色,只是,我的便宜豈是他們說占就占的?我的小倌豈是他們說上就上的?
我眼波瑩亮,明瞭的點點頭,獻媚地靠近,小聲問:“‘娶’一個,不夠吧?”
那頭頭馬上用孺子可教的表情望著我,小聲回道:“來了四個兄弟,最少得四個啊。”
我點頭,仗義道:“四個,少點,我提供七個處兒,如何?”
那頭頭眼中瞬間大放異彩,直噴色光,忙點頭如搗蒜:“好,好,就七個,一定是處兒哦!”
我呵呵一笑,挺起腰,手一招,喚來土著怪臉七人組,看著七人再次將他們的必殺造型做了一遍,聽著他們把必殺口號喊了一遍後,在官府四人的目瞪口呆中,恭敬道:“不瞞官爺說,這七位,可是我‘傾君之時’的紅牌頂樑柱,各保各是處兒,呵呵呵呵……官爺裡面請,好好的享受吧……”
官府四人由驚恐變成茫然,由茫然又變成憤怒,右憤怒又恢復成驚恐,最後,在土著怪臉七人組無比敬業一心拉客為館盡忠頑強盈利歡迎被嫖地熱情下,落荒而逃……
沒有辦法,誰讓土著怪臉七人組一邊剔牙,一邊揉肚子,一邊挖鼻屎,一邊聞自己腋下味道,一邊撲向官府四人,強行要求XX他們呢?
說實話,我挺佩服官府四人組的,若是我,怕早就腿肚子轉筋,哪裡能逃得這麼快?真看人家是官府出身,不但沒吐,還瞬間消失,真是訓練有速,乃……英雄是也。
我看著冒煙而去的四人,仍舊不忘揮動著花帕子,招呼道:“官爺兒,常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只要開門做生意,就得麻煩不斷?這邊那四位官狗剛落荒而逃,那剛送走的二位瘋狗,就帶著家丁前來鬧事了。直說我侮辱了他們!直說娼妓兔爺可恥!直說為天行道,直說不可輕饒!
眼見他們想要衝進‘傾君之時’搗亂,我深吸了一口氣,運足所有攻擊力,剛想狂飆呐喊,為自己打氣,為敵人製造恐怖範圍……
對面‘煙花之地’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位絕對稱等上雅字的極品美男!
此人身長如玉,氣質若竹,凝笑似月,一頭青絲微微拂動,一雙星瞳盈盈笑意。一攏青色裡衣,外襯湖綠長衫,腰收天然白玉帶,腳蹬白色銀絲鞋,端得是青雪之素,雅菊之潔,與淺笑間,勾略出一副曉風清月,茗芝茶香……
我,失神了……
人,不自覺地想要衝上去,卻被眾多的找事家丁攔去了道路,來不及多想,順手操起一塊長方形的石板,照著阻擋者的腦袋,狠拍了下去!
哀叫痛呼咒駡聲四起……
而此刻,我的眼裡,只剩下月桂美男的音容笑貌赤身裸體。
所以,擋我者……死!!!
在這個歌舞昇平的夜晚,在這條不長的馬路上,我,一個人,一塊石板,單挑了十二個家丁,外加兩個地痞狗主,成就了煙花之地的打架鬥毆傳奇!
在哀嚎聲中,在血流成河中,我終於排除萬難,一把抓住月桂美人的手,激動道:“美男,我們聊……”突然想起上次我深情對罌粟花表白時,卻被踹飛出去的悲慘畫面,忙轉著小腦袋,左左右右看了掃視著,終在沒有看見那位國腳級別的大哥後,放心地松了口氣,繼續扯起討好的嘴臉,仰望著美男,黏糊道:“聊聊吧……”
月桂美人淺淺一笑,上彎著嘴角,清雅若仙,溫潤若玉,竟然在我熾熱的眼神攻勢下,點頭道:“好。”
暈眩,真的眩暈!
美男答應我的約會了!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距離他的裸體,更進了一步?
不自覺地奸笑著,滿心滿眼的都是他脫光光後的極品誘人樣子。
旁邊的罌粟花卻在我的恍惚中,抬起手,就敲了倫家腦門一記,末了,還不在調調上的揶揄道:“這麼快就換人聊了?”
我哼哼道:“在被踹死踩死之前,我還是找個溫柔的下手吧。”畢竟,我還沒有為藝術獻身的情操。
罌粟花掃了眼哀嚎聲一片的街道,勾唇一笑,痞子氣十足道:“這手下得可夠狠的。”
我點頭贊同:“我是誰啊?為色敢為天下先!”
罌粟花若棄婦般瞥了我一眼,幽幽道:“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啊~~~~”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一拳錘之。
罌粟花卻一把拉住我的小手,放到自己心口處,對我含情脈脈道:“揉揉,錘痛了。”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覺得這哥們到滿有意思的,當即依偎了過去,拋記媚眼,嗲著聲音道:“呦~~~~這位爺兒,奴家的手粗,怕觸碰壞了您如雪的肌膚,還是讓我店裡的‘鎮店之寶’來服侍爺兒吧。”
罌粟花抖了下,卻沒有放開我的手,嬉笑道:“阿爹的‘鎮店之寶’實在非常人能享受的極品,還是算了吧。”
我被他抓得不舒服,往回抽手,但他卻不松。我出口要求道:“喂,鬆手吧,再攥可得掏銀子了。”
罌粟花詭異的一笑,說:“那好吧,阿爹的銀子,我付。那我二哥的銀子,阿爹付是不付?”
我順著他的眼看去,原來自己的小手一直抓在月桂美人的手腕處,且是牢不可破的樣子。尷尬的笑了笑,收了手。同時抽回了被罌粟花攥住的手,相互揉了揉。
月桂美人到是不介意我的粗魯,只是將那雙漆了上好墨汁的眸子轉向我,溫潤而笑,道:“阿爹可否請在下喝杯酒水?”
此話一出,更讓我另眼相看。月桂美人沒有把我看成小倌裡的阿爹,而當成了可相交的朋友。我忙點頭,小手一揮:“沒有問題!來,我們鑽酒桶裡喝!”
罌粟花用扇子指了指地上的挺屍,問:“阿爹以為,這些人應該如此處置?官府處要如何打理?”
我想了想,說:“關於此戰役,史書上應該是這麼寫的:時間:某年某月某日。地點:妓院門口。事件:一阿爹,一石磚,獨戰數十餘鬧事賤男!過程:血洗滿地!結果:大勝!雖然本人不求名垂千古,但這些配角的最後去向,應該更不會被收錄史冊,供後世笑談。至於官府嘛,倫家明天得去一趟,狀告這些人,強搶綠草,意欲硬嫖,鬧事砸場,擾亂我納稅人的正常生活!四個大字:不!可!饒!恕!”
罌粟花勾起殷紅的唇畔,對我伸出大拇指,贊道:“行!”
我風騷的拂了下髮絲,往後使勁一甩,眨眼笑道:“一般般啦~~~~”
月桂與罌粟花對看一眼,忍著暴笑,顫抖著肩膀,晃進了我的‘傾君之時’。
也許是臭味相投,我和罌粟花在對幹了兩罎子酒水後,很快就混成了勾肩搭背的哥們,不時地講兩個昏段子,逗得彼此直噴酒水。
並且,兩人皆因口舌毒辣,出口就受傷,而一戰成名。
例如,罌粟花用眼掃視一圈眾多綠草,嘴角沁了絲意味不明的笑,調侃道:“阿爹到是有些能耐,一夜之間竟然生得出這麼多的兔兒寶。”
我隨口回道:“是啊,這得靠大爺您的捧場啊,我們這些人,都是有奶便是娘主兒。”手一揮,對近二十來人的小倌說:“來來,都過來,叫娘啊。”手還不忘指了指身旁的罌粟花,讓大家明確一下認親的準確方向。
真不知道是不是我調教得太好,這黑壓壓一片陪著各桌酒水的小倌,竟然各個面含春情眼波動盪的轉過頭來,情真意切黏黏糊糊肉麻兮兮饒梁三日不絕於耳的喚了聲極其婉轉動人的:“娘哦~~~~”
噗嗤……
罌粟花噴了……
月桂也沒忍住,以手撫額,低低笑了起來,別具一番雅致滋味在心頭。
月桂溫潤如玉,氣質若竹,淺笑盈盈間,若一潭湖泊中的皎皎彎月,在暖暖光暈中,微蕩著非筆墨能形容的雅致風姿,即引得人想要擁有那份獨特的唯一,卻又似鏡花水月,打撈不得那份真實。
月桂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風度翩翩,若無瑕疵的美玉,無可挑剔。就連故意往他身上靠的綠草小倌,他都含笑著輕輕避開,不做嚴詞上的推讓。既給足了小倌面子,又表明了自己無此愛好。於是,眾望所歸,月桂獲得了‘傾君之時’的‘最受歡迎常客獎’以及‘最佳風度君子獎’!
至於我的大牌小廝白蓮,到也混了個‘背後浮想聯翩獎’。
我則笑得亂沒形象,從桌子上面滑到了椅子上面,從椅子上面滑到了桌子下面,從桌子下面坐到了草地上面,從草地上面鑽進了椅子下面,直接哢在其中,酣暢地大笑著……
當然,避免不了的,被經過的白蓮有意無意地狠踩了兩腳,猛踹了三下!
此夜,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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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誤抓獅莖


銀子有了,被褥有了,衣服新了,人精神了。

‘傾君之時’變成了文雅之處,每晚,都有許多文人騷客前來,飲酒吟詩,花銀畫眉。也許,人就是這麼賤,你越供著嫖客,他們反到不拿你當盤菜。你若有了自己的原則,他們則想盡辦法,拱著銀子的往上貼笑臉。
大家都知道,我護兒子的態度是絕對有一拼的,所以,暫時沒有什麼人來糊弄我的不愉快。這到也養成了倌裡男人的大牌習慣,看不順眼的,給銀子都不伺候,扭著屁股就走人。聽著所謂的尋歡客自嘲道:爺我就是喜歡這個味兒!我忍不住笑成了內傷。
人嘛,得了人的好處,就要懂得回報。
我將第一晚的淘金量,送了一半給‘煙花之地’的媽媽,她習慣性的笑著收下後,轉身就領我去找姑娘,走了兩步後,才反應過味兒,忙將銀子塞還給了我,直說是習慣成自然了。
我到不介意,硬是將銀票送給了她,全當是私人交情。
媽媽到也沒再客氣,收了銀票,告訴我,若有人來鬧場,她定然出人出力。
看看,看看,妓院媽媽與相公館阿爹之間的革命情誼,就這麼建立了起來!
開業的第二天中午,我從被窩裡睡醒爬了起來,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小蓓蕾,已經開始懷疑有沒有繼續纏抹胸的必要。為了不突出尖銳部分,我還是松垮地將抹胸纏好,但,一定以不影響它的發展為前提條件。
領著所有的小倌沖上了街道,大搖大擺地去買了每個人自己喜歡的首飾衣物胭脂水粉,並去酒樓大吃大喝了一番,惹得不少人側目觀看。
有諷刺的、有惡語的、有鄙視的、有不屑的、有色情的……
坐在酒樓裡,白蓮在我耳邊小聲問道:“你這是否也太張揚了些?”
旁邊的酒桌正有一對夫妻,對我門指指點點,拽著文縐縐的詞,罵我們有傷風化。
我沒回答白蓮的問題,到是舉起了酒杯,渡到那一桌旁邊,調笑道:“呦,這位大爺,好眼熟啊……哦,奴家想起來了,爺兒說人家的小手摸起來滑嫩嫩地,一摸啊,就消魂得剩下半條命了呢,還說您家的母老虎媲美野豬,今個兒,怎麼還有興致與野豬同桌而食啊?”
那兩撇胡男已經完全傻了,卻被那女子一彪悍的巴掌扇醒,炸鍋般的驚了起來。
我又轉身對那婦人說:“美人啊,他若滿足不了你,你就到‘傾君之時’來找我,我保證讓你飄飄欲仙哦……”
滿臉麻子的悍婦,立刻羞紅了臉,偷偷瞄著我,呈現花癡狀,卻也被啪地一聲打醒。原來,是兩撇胡發威了。
我笑著退場,坐到白蓮身邊,與所有小倌一起,看著兩人大動其手,上演著精彩的狗咬狗。
生活啊,就得自己給自己找樂趣。
舉起了一杯酒,我問白蓮:“怎樣?通過近日來的瞭解,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不錯?能不能接受在我面前寬衣解帶啊?”
白蓮臉色微紅,飲下酒水,輕垂著額頭:“怎又提起此話?”
我笑:“本來就沖這個目的來的。”
白蓮突然抬頭看我,那水晶般的葡萄眼,閃爍出了莫名的光彩,看得我愣是忘記了呼吸。白蓮緩緩勾起嘴角,慢慢靠近,與耳邊輕聲喵喵道:“拿出些誠意來,我便讓你看。”
幸好我是從裸男堆裡爬出來地,硬是咬牙挺住了這種勾引,悶聲道:“開個條件吧。”
白蓮神秘的一笑,說:“待我想好了,就告訴你。”
我嘟囔道:“你可別把我的熱情折騰散了,到時候可就兩手抓,兩手空了。”
白蓮轉動著清透的眸子,若小狐狸般狡詐的一笑:“怎麼會呢?”
我點頭:“但願如此。”不是我三分鐘熱度,實在是激情這種東西,真得是瞬間爆發的感覺。你若強行去接觸,怕要受傷,但若擱置久了,卻也失了味道。畢竟,我不是搞考古地。
飯後,我讓大家都回去做生意,自己則想到處走走,看看除了這個行當,我們還能做些什麼。畢竟,出賣色相,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白蓮卻不肯回去,偏要與我一同轉轉。
兩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的走著,看見賣棉花糕的,白蓮眼睛一亮,我掏了腰包,給他買了一個;看見賣糖果的,他眼睛又是一亮,我又掏腰包給他買了一包……
總之,這一路逛下來,完全成為他的各人採買辦,我手中抱著的都是他想買的,想吃的,想用的……
我捧著已經擋住我視線的各種戰利品,磕磕碰碰的跟在白蓮後面,當起了活動人力車。
那少爺到是長了幾分心,回過頭來,將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將臉湊到我的側面,眨了下水晶葡萄般的眼眸,問:“用我幫忙嗎?”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白蓮竟然也不跟我客氣,就這麼甩起了小廝袖子,走到了我的前面。
我心下這個悔啊!都怨我在過去式裡,太自主,太獨立!竟然習慣性地拒絕別人的幫忙!其實,到不是不喜有人幫忙,只不過,在孤兒院裡時,想要幫助我的人,都沒安什麼好心罷了,讓我對別人的幫助特敏感,第一時間想要拒絕。
眼見天黑,白蓮卻越逛越起勁,我忙出言勸阻:“白蓮啊,咱回吧,要開店了。”
白蓮又來到我身邊,笑彎了眼睛,若頑皮的孩童般,嬉笑道:“還沒有玩夠呢。”
我想說:我一個大女人,領著你一個小男人到處玩什麼啊?還沒玩夠?
但我不能,因為我現在是男子,更是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子,所以,我忍了。
白蓮仿佛很開心的樣子,扯著我東躥躥西瞧瞧,累得我跟一條老牛似的拖著腳步跟他一路小跑。
等白蓮終於逛累了,我才被獲准同他一起回‘傾君之時’。
我說要雇個馬車,白蓮卻不同意,硬是興高采烈的與我並肩而行,還不時與我說說今天哪幾樣東西,是他看著順眼的;有幾樣東西,賣了就得扔。
我捧著零零碎碎的一大堆物品,哼哈的答應著。
白蓮漸漸看出我的無奈,便停止了自己的活躍,一句話也不說的走在我身邊。
半晌,連我都受不了這種沉寂後,倫家還是選擇了進行溝通。輕咳一聲,努力斜著眼睛,看向他,哈哈道:“白蓮,今天玩得開心嗎?”
白蓮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我小心的問:“你……怎麼了?不是想家裡人了吧?也對,你出來這麼久,家裡一定都急壞了。”
白蓮卻似不屑道:“才出來三天,怎麼算久?”轉而看我,眼睛偏偏像含了水霧般,蒙朧了兩潭清流,語氣低潮的問:“莫不是你看著我煩了?”
我忙在動作允許的情況下搖頭:“怎麼會?天天看著你,我也不嫌煩啊。”
白蓮瞬間綻放笑顏:“這句話我可記下了,它日你若煩了,看我不鬧你!”
我點頭:“行,您是我大爺!”
白蓮璀璨一笑,將手搭上我的肩膀,與耳邊囔囔道:“江山,我累了……”
我身體一激靈:“那……那我們坐車好不好?”
白蓮搖了搖頭,無比認真的看著我,軟軟道:“你背我,好不好?”
蝦米?我當下腿就軟了!可憐巴巴的看著白蓮,盡力用顫抖的嘴唇,單薄的肩膀,展示出自己並非孔武有力之徒,企圖博得領導的同情。
可惜,白蓮竟然比我還委屈,就那麼柔柔弱弱的看著我,仿佛一朵不勝風力的搖曳小白花,只等著有心人,惜之,愛之。
雖然,他的臉完全被黑灰覆蓋,但,單單是那雙眼睛的偶爾風情,就足已讓所有人為之甘之以願,所以,被他含情脈脈看著的我,(咳……且說是含情脈脈吧。)當然義無反顧的點了頭。
這一點頭到好,愣是讓這個超級美型的小男人,瞬間綻放了奪目的光澤,胳膊一伸,攬過我的脖子,就掛在了我的後背上。
我瞬間一僵,感覺白蓮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擦過我的胸部。
雖然我有輕輕地纏繞了抹胸,但不可否認地,他沒發現我是女人這一點,多少讓我有些失望。搞什麼嘛?雖然我的胸脯缺少海綿組織,但好歹比男人的胸部高點,柔軟點,好不好?哎……
白蓮並不是真的將所有重量壓在我身上,只是摟著我的脖子,趴著。我走一步,他跟著走一步,偶爾腳步錯了,他踩到我的後腳跟時,還會呵呵的開心笑著。
我,鬱悶了……
我暗自發誓,早晚得恢復女兒身,不能讓他這麼當牛做馬的欺壓下去!但是,我也猶豫,如果他們知道我是女子,還會甘願在我面前脫光了,讓我畫嗎?這一點,鬧啊。
前面捧著高高的戰利品,後面掛著黏糊的肉製品,天色大黑,就這麼磕磕碰碰的走著,眼見著到了‘傾君之時’的門口。
白蓮聲音裡帶了一絲困意,囔囔道:“山兒,和你一起,很開心。”
“我也開心……”個鬼!
白蓮扯著我的發,問:“山兒,你喜歡我嗎?”
“喜歡……”個頭!
白蓮捏著我的耳朵:“山兒,我覺得……你總不說實話。”
“啥?”
白蓮點我的後腦勺:“別啥了,仔細點,別撞到人。”
我嗡嗡道:“怎麼會?我可是有駕駛執照地。”
白蓮抓我下巴:“駕駛執照?”
我抬頭:“哈……天上的月亮真圓……啊……!!!”一個刹車不及時,就與前面的人撞到了一起,所有的戰利品變成了煙花,四處飛散,且一隻易碎的琉璃盞,就這麼拋了出去……
我想都沒想,伸手就去抓,順著琉璃盞的滾落弧度,一路向下,一把抓住!!!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一千個,一萬個,不!是!故!意!的!
真得是後面的白蓮慣性前擁,導致我一個沒抓穩,不,應該說沒抓對,直接落爪在某人的極其雄偉部位。
咳……這手感,還滿壯觀的嗎?
周圍的人仿佛瞬間草木皆冰,氣氛直線下降,導致我滿是尷尬的矗在原地,以絕對的經典造型抓著手中漸漸彈起的硬挺,忘了反應。
直到頭上傳來低沉而極具磁性的聲音,以軍臨城下的氣勢,問:“抓夠了嗎?”
我才恍然清醒,瞬間松了手,心虛的笑了笑,站直身子,讚美道:“挺壯觀的,呵……”後面的聲音自動消失掉了,不為別的,只為眼前那人鬼斧神雕的容顏,矯若游龍的身姿,狂傲不羈的神色,霸氣凜然的氣勢!
我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人,還是一頭健美的森林之王!
獅子一頭墨發隨意的披散著,不拘一格地肆意張揚,若放縱在黑色地帶的王,只做世界的主宰!清風拂過,墨絲飛舞,偶爾一縷劃過頸項,撫過喉結,將那份男人的性感,彰顯成感性誘惑的弧度。
獅子的眼,在黑中泛著流金的色澤,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精湛得仿佛能透析所有人的內心世界,迅速找到弱點,進行致命的攻擊。
黑色的衣袍,黑色的披風,黑色的鞋子,金絲的狂放,仿佛只是那人的傲然而存在。無所謂的鮮亮與灰暗,只此一生的色彩,只為那人的張狂而傲然,只願匍匐在其腳下,沉浮那獨立於世的掌控!
眼光不自覺地往獅子的三圍處瞄去,企圖通過那濃重的黑衣,窺視其原始的肉身形式。
當我的透視眼掃描完畢,直接吹了聲響亮地口哨,暗贊一下此人的A級身材!就這身型,只要肯脫,保證一炮就火!無論是下至八歲的,還是上至八十歲的,都會流著口水,去買盜版印刷。沒辦法,丫,就是能促進血液迴圈!新陳代謝!
老毛病犯了,看完三圍,習慣性地往他的硬挺處溜達而去……
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載著王者不容人窺視的壓迫感,不怒自威道:“你的眼睛,看哪裡?”
我到是滿誠實地回到道:“哦……看看你小雞雞的伸展性是否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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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一野花貓


瞬間,我仿佛聽見無數抽刀的聲音,人也隨之被白蓮護進了懷裡,急喝道:“住手!!!”

“住手!!!”
“住手!!!”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嚴重幻聽症,怎麼連續聽了三聲‘住手’?轉眼看去,只見罌粟花和月桂一同動手,合上了某些人手中的閃亮刀片。
兩人見我無事,忙轉向一旁的獅子,一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我見三人如此,必是認識,忙出面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別鬧了,進屋喝杯酒水,消消火氣。”
氣氛又是一陣緊張,白蓮壓低聲音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自己人?”
蝦米?我轉過頭掃向抱著我腰的白蓮,眨了眨眼睛,原來,這獅子是來找白蓮的?那麼……
白蓮和罌粟花是什麼關係?不會是兄弟戀吧?那麼罌粟花和月桂呢?天,我腦中迅速旋轉出無數個匪夷所思的亂倫鏡頭。
幸好,我這人見慣了大場面,很快鎮定下來,將白蓮扯出來,推向獅子,獻媚道:“請你大哥屋裡坐,酒水我請客。”
嘶……
我仿佛聽見所有人倒吸氣的聲音,難道我猜到他們是兄弟,就這麼讓人緊張嗎?看來,女人果然不能太聰明,適當的裝笨,還是有好處的。
迷糊的轉了轉腦袋,看見罌粟花和月桂忍笑忍得嚴重的臉,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卻見那獅子仿佛心情不錯,微微上揚了一點點的嘴角,勾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性感得一塌糊塗。披風一揚,到也沒看任何人,率先大步走進‘傾君之時’。而他帶來的家丁,更是倡狂得可以,一入門,便開始清場!
我一把薅住某位打算清場的家丁,怒喝道:“滾一邊涼快去!別砸老子場!”
那家丁一愣,看向一旁的獅子。
獅子用黑金色的眼眸掃視了一圈後,整個巨大的歡場竟然變得鴉雀無聲,然後淡淡說道:“場子,包了。”
所有人,包括小倌,竟然抬起腿就想往外跑。
我的倔脾氣突然上來了,一腳踩在椅子上,大喝道:“我看哪個王八蛋趕走!!!今天,這歡場不包給任何人!老子說了算,你們愛怎麼玩就這麼玩,全部算老子我請客!”
所有抬屁股的人,竟然又都坐下,各個小心翼翼地瞄著我與獅子之間的暗潮洶湧。
我用鼻子哼了哼,表示自己的不滿,拍了下大腿,對白蓮道:“告訴你家大哥,想喝酒,我請!不想喝,走人!”說真的,在孤兒院裡這麼多年,就是見不得別人用錢砸我,一砸,准怒。
白蓮面色一僵,忙拉下我指向他的手,攥入手心裡,哄道:“山兒,別鬧了,好不?那個……咳……我家親親不喜太多人鬧,我看……”
我眼睛一瞪:“不喜人鬧,可以把眼睛閉上,耳朵堵上,就是不許在我的地方撒野!這裡,我老大!”
轉而,看見罌粟花和月桂不停地對我使著眼色,我才緩和道:“想清場也行,不過……”
“不過什麼?”白蓮忙問。
我呵呵一笑,看向獅子:“不過,他得許我一個要求,今天這場,我自動清!所有損失,算我的,如何?”
獅子唇角勾起抹不以為意,黑袍一拂,轉身坐到了椅子上,吐出一個字:“說。”
這麼爽快的答應,真讓我有些吃驚,但既然獅子這麼豪邁,我也不可太女氣,當下眼睛一亮,撲了過去,還沒有摸到獅子的大手,就被獅子旁邊的罌粟花扯住,捆入自己懷裡,哄道:“好了好了,今日這場就算給我幾分薄面清了可好?這個人情,我早晚還你,如何?”說完,還曖昧地對我眨了下眼睛。
我當即點頭,一拳捶之:“好!一言為定!”
罌粟殷殷色的唇,滿是誘惑力的張開:“一言為定。”
我小手一揮:“清場!”這叫什麼?識時物者,為俊傑!雖然獅子讓我說,但若我真說想畫他的裸體,可能結果就不是清場,而是砸場子了。而熟悉我的罌粟沖出來,不但護我個周全,更讓我賺了一筆有利的人情費。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我將來討要的是什麼。雖然沒能畫成獅子,是個暫時的遺憾,但有罌粟毒素般的魅力裸體,也狂賺,不賠錢。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邊說清場沒什麼力度,有那麼幾個客人,竟然硬是賴著不走,看樣子,是喝高了
我去攆人,竟然被喝得爹媽不認的主兒扯住,強行要玩親親!
我順過來一面鏡子,讓他自己照著親,果然,他親不下去了,恍恍惚惚的顫抖而去。
我去攆人,竟然被喝得眼睛通紅的某某凶吼,說什麼老子有錢,就嫖這個!
我見他長得不錯,便從袖子裡抽出一張銀票,塞到他懷裡,對喜歡男人的土著怪臉某某說:“老子也有錢,送你個處兒嫖嫖,拉去後院!”
我去攆人,竟然被喝高了,覺得自己武功蓋世天下無敵的醉鬼狠狠地推了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獅子、月桂、罌粟花、白蓮,都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望著我,而我則無奈的歎息一聲,從身後抽出一塊長方形的石板,照那人腦袋扁去,一下搞定
將武器歸入身後,拍了拍手,震掉灰塵,走向已經坐到一桌的兄弟四人。
就在這時,門口處變得喧嘩,我皺眉望去,只見有官府模樣的人吵嚷著要往裡進。
歎了一口氣,讓門口的護衛放那人進來。
來人正是昨晚讓我打發走的收稅者頭頭。
而今天,我竟然忘記去交稅,怪不得他要找上門來。
那頭頭模樣的人,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不善之輩,到也看出個眉眼高底,對我哼哼道:“稅銀沒有交,今天得罰款!”
我掏腰包:“多少?”
那頭頭見我大方,屆時眼睛一亮,伸出五根手指:“五千兩!!!”
我掏腰包的手停了下來,問:“稅銀多少?”
頭頭又開始哼哼道:“一百兩。”
我了然的點點頭,說:“這樣吧,官爺,稅銀帶罰款,我出二百兩,您看怎樣?若您覺得數目不對,待明日監管大人來了,我親自與他說話,如何?”
那頭頭一聽他們的上司在這裡玩樂,且讓他白得了一百兩的便宜到也不敢再敲詐,卻仍舊賊心不死色心又起的伸出手,向我的臉摸來,嬉哈道:“官爺我也是個好說話的,這事就這麼著吧,到是阿爹你……”
我一躲閃開,卻轉身迎了上去,嬉笑道:“官爺,我們出來做生意的,就圖個和氣生財,今天,既然官爺來捧場,我也不能不給您這個面子。但是,您也看見了,我這邊的貴客還等著,人家也只能再孝敬您點銀子,了表心意了……”
那頭頭一聽銀子眼睛又是一亮,爪子一伸,賤笑道:“還算個上路的,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找爺,爺兒准是個幫襯地。”
我沁著幾許風情,淡淡一笑,只見那頭頭癡傻了起來,就知道自己這經久不衰的勾魂奪魄眼,無論是在過去時還是進行時裡,都是霸道的純天然武器!
身子微硬,表情裡帶了一絲嫵媚的味道:“爺兒也知道,我們小倌賺銀子不容易,是不輕易出的,就算是孝敬,也得有個說法不是嗎?”
那頭頭一愣,微微皺眉道:“什麼意思?”
我掏出一張兩千兩的銀票,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人家扔兩千兩下地,官爺兒只管揀起就好,但得許人家打上兩下,直到官爺兒將兩千兩全部揀起,便不在動手。這到也算是捶了情郎,心裡舒坦些。”
那頭頭眼見銀票時,就已經癡呆了,更何況我這邊巧笑顰兮的玩著風情媚眼,當即點了點頭,道:“好,一言為定!爺我揀起後,你便不能再打了!”
我誠懇地點頭:“放心吧,這裡這麼多大人看著呢,我們誰也不許失言哦。”
那頭頭得意的笑著:“放心,爺也是混官家的,怎會失言與你?”
我點頭,對身後的土著怪臉耳語一番,他招呼三人一同轉身跑入內堂,眨眼間抬出來一個大箱子。用力將箱子一掀,所有打賞的碎銀全部嘩啦啦地蹦到地上,滾得滿院子都是。
我對那看傻的官狗點點頭,抽出了身後的戰鬥性武器,陰森森的笑著:“兩千兩,只多不少!你,給老子揀!”
在那官狗的傻愣中,我操起石頭就開扁!
我X!敲詐就算了,還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真是萬死難辭其疚!
狗官抱頭鼠竄,哀叫連連,並出言恐嚇道:“爺……哎喲……爺是官家的!啊……你你……你竟然毆打……哎喲……毆打……官爺……啊……”
我擄起胳膊,勾起嘴角:“你我之約,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做證的,與官府無半點瓜葛!今天,你若不把這兩千兩揀完,老子就得履行自己的承諾,捶打不斷!”
那官狗被我駭住,竟然企圖逃出院子!
我大喝一聲關門,硬是將其困在院子裡,逼其將所有銀子給我揀入箱子內,不然,就狠扁!
最終,那官狗捂著滿是鮮血的頭,哼哼著受傷的調子,佝僂著身子,硬是將所有的銀兩全部歸了位元。
我將大門一開,仰了仰脖子,說:“帶上你的銀子,滾!”
那官狗見我放人,撒腿就跑,哪裡還敢要什麼銀子?
我用鼻子不屑的哼了聲,關了大門,讓所有看好戲的綠草收了銀子,抬回到後院,自己則洗了洗手,一掀衣袍,坐到了椅子上,提了一杯酒,笑道:“終於清完場了,來,我們幹一杯!”
四位美男表情各異的看著我,害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眨了下眼睛,問:“看什麼?”
坐在我左邊的月桂,伸出修長而漂亮的手指,將我臉上的污漬擦掉,若水洗銀月般的一笑,輕吐出兩個字:“花貓。”
坐在我對角的罌粟卻捏住了我的下巴,轉向自己,眼角一飛,邪氣十足的笑道:“野花貓。”
坐在我右邊的白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臉上的灰黑洗掉,露出了清透的絕世容顏,不悅地拍掉罌粟花的爪子。
而獅子一直用那看不清情緒的黑金眸子望著我,似笑非笑的飲著酒水。
我則掃了眼只是瓜果酒水的桌子,氣勢磅礴地喊出了兩個大字:“上菜!!!”沒錯,打人打累了,倫家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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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我是老大


菜上得超慢,一般來講,這個速度絕對是正常的炒菜速度,但卻不能堵住饑餓人的抱怨,所以,我只能瞄著風情迥異的極品美男,飲著酒水,埋怨著沒有速食麵的古老社會。

白蓮轉動著清透得近乎完美的眸子,問:“你嘟囔的‘速食麵’是什麼?”
我揉了揉肚子,哼哼道:“就是一種速食品,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吃進肚子裡,還保證味道不錯,經久不衰。”
白蓮眼睛一亮,若璀璨的琉璃般耀眼,手也扯上了我的手腕,若貓兒般輕搖了一下,軟軟道:“山兒,做給我吃,可好?”
見他的讒貓樣甚是可愛,我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點了點頭:“明天要是沒事,我就給你做。”
白蓮非常高興地環住我的腰身,整個人若無尾熊般膩在我身上,討喜道:“到時我給山兒幫個手。”
這時,那獅子卻提了杯酒,與手中把玩,聲音低沉性感,緩緩開口道:“怎麼,還沒鬧夠?”
白蓮仿佛萬分不甘的望了我一眼,轉向獅子時,瞬間柔弱了下去,回話道:“可否……多遊玩一些時日?
獅子抬眼掃去,那掌控一切的氣勢,另白蓮緊不住微微縮了縮肩膀,仿佛是被野獸摧殘的小白兔一樣可憐。
雖然不想管人家的家務事,但無論我的目的單不單純,我都得將白蓮留下。於是,我笑道:“白蓮在我這裡,衣食住行全是免費的,就讓他多遊玩幾天吧。”
獅子看向我時,嘴角勾出一抹似有還無的笑,說不上什麼意思,到是極具成熟男人的魅力,仿佛洞察一切的深潭,只引得路者癡迷。而他卻只是帶著輕微的疑問調子,重複著我為白蓮起的名字:“白蓮?”
我頗為得意的點頭:“我給他起的名字,不錯吧?”
不期然地,我看見白蓮嘴角抽搐了一下,二下,三四下,月桂與罌粟花則又開始練起了忍笑神功,胸口激烈起伏不說,還直晃肩膀頭子。
獅子不答反問:“你,可知他們是誰?”
我看了周圍美男一眼,無所謂的回道:“他們又沒說,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現在也能猜到他們是兄弟。”轉向月桂說:“這是二哥。”轉想罌粟說:“這是六哥。”轉向白蓮問:“你是老幾?”
白蓮掃眼獅子,回道:“十一。”
我當即眼睛大睜,嘴沒經過大腦就蹦出來一句:“哇靠!十一啊?你們老爹真牛B!豈不是得天天奮戰於床上!”
噗嗤……
罌粟含在嘴裡的酒,噴了。
月桂捏起的葡萄,碎了。
白蓮看我的眼睛,脫窗了。
獅子捏酒杯的手,抖了。
我自己說完後,就覺得有些不妥,忙摟回來道:“咳……我不是笑話你們老爹是種馬,咳……今天啊喝多了,舌頭有點大哈,呵呵……呵呵……我的意思是誇讚你們老爹雄風不倒!對,對,沒事多做做床上運動,多好啊,不然,怎麼生出你們一票子的絕色美男啊?要誇,還得誇你們老爹的龍馬精神!超贊!
趕明兒個,我配出點虎鞭酒,也送給你們老爹點嘗嘗,一準還能給你們生出幾個水嫩的小弟弟,小妹妹……哎喲……”桌子下的腿,被好幾隻手一起掐上了!我疼得直打顫,卻因黑手太多,而抓不住重點,只能拿眼神挨個的怒視!
罌粟給我倒上酒,說:“喝,喝,喝……”
月桂往我嘴裡塞葡萄,說:“吃,吃,吃……”
白蓮幫我拍著背,說:“多吃,多喝,多吃,多喝……”
我被大家的熱情感染,到也不客氣地往椅子上一靠,享受起美男的超級豪華型服務,還不忘感言道:“要是你們幾個來我店裡當小倌,那可紅透了……”
所有的手停了下來,我忙改口道:“只當清倌,還不成嗎?”
所有的手繼續招呼下來,不過,就是力道太猛,弄得我無福消受美人恩,一頓排山倒海的咳嗽。
咳嗽過後,我看向獅子,氣虛微弱的問:“大哥,能讓白蓮留下嗎?”
獅子緊緊抿著唇,仿佛在壓抑著什麼,半晌,微微提了一口氣,毫無感情的問:“要他留下做什麼?”
我忙身子前傾,撲住獅子的手,激動道:“我要他的裸體啊!!!”一想到美男的裸體,我就全身發熱,眼睛發光,就差身後搖出一條尾巴,告訴人家我是狼他媽
獅子眼神一凜,甩開我的手:“荒唐!”
我再次想要撲上去,卻被白蓮扯了回來,我不甘的吵嚷道:“怎麼荒唐了?這叫藝術懂不懂?”
月桂略顯尷尬的一笑,抬手將我淩亂的髮絲撫到耳後,眼波暖暖,柔聲而問:“你總說要看……呃……要看我們的身體,說是為了藝術,只是……這藝術又是什麼?”
我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才恍然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原來,在這裡,藝術並沒有被總結成為名詞概括。想了想,說道:“藝術,就是用形象來反映現實但比現實有典型性的社會意識形態,詩歌、文學、繪畫、雕塑、建築、音樂等,都是藝術類的。我要看你們的裸體,也是為了一種叫人體畫的藝術。我只是想把你們的裸體畫下來,然後,開個畫展,讓大家……”
我突然發現,每個人的臉色隨著我的語言,變化成了不同的樣子。先是饒有興趣;後是點頭理解;再來,竟然都玩起了變臉藝術,以不同程度的黑青灰綠盯向我。導致我不由自主的越來越小聲,到最後,竟然徹底消音了……
我覺得自己是為了藝術沒錯,可惜他們不能理解,且在大家強勢的目光中,我怎麼覺得自己犯了個很大錯誤似的?越想越憋氣,我還沒畫呢,就這麼給我上夾板?於是,我蹭地挺直了腰板,對罌粟詭異的一笑,呲牙道:“你,今天欠我個很大很大的人情!別的不說,你自己先適應一下我赤裸火熱的眼光,等習慣了,就脫了,讓我畫!不許否決,不許上訴,不許說不!”
轉向白蓮,我牛鼻子樣的哼哼道:“你可是答應我的,所以,不許跑路!不然……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又轉向月桂,攥著小拳頭,信誓旦旦道:“你,別想逃出我的手心!想我江山看上的男人,除了閻王,還沒有一個跑得了地!哦吼吼吼吼吼……”
突然轉向獅子,立馬變得低眉順目,巧笑顰兮,千般嬌嬈,萬般討好道:“其實,洗澡要脫,睡覺要脫,和人做愛也要脫,當您哪天心情好,就在我面前脫一回算了。我知道談錢傷感情,一看您也不是個缺錢的主兒,就當為藝術獻身,從了倫家吧……”
所有人的臉皆呈現不同程度的僵硬狀況,唯一能動的似乎只剩下嘴角,猛跳著抽筋舞,半晌,都沒有緩過味兒來。
我忙給每個人倒上酒,大氣磅礴地舉杯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來,我們乾杯!”
我用旁光、側光,掃了一圈四位風情迥異大美男,卻不見有人動一下;我用逆光、尾光,又重新掃視一圈,仍舊沒有一人肯動;最終,我發現,就算我用鐳射掃蕩一圈,十成也沒有人肯動。
尷尬的扁了下唇,又坐回到椅子上,自己將酒水幹了,然後往地上一摔,大喝道:“好!”
不期然地,將所有人嚇了一大跳,更誇張的是,旁邊的家丁竟然又將刀抽了出來,對著我晃啊晃地。
因為沒有人肯配合我的人體畫原創事業,我滿心的怒火無從發洩,沖著後院就喊:“綠草們,給我出來!把這幾位家丁大哥拖下去,給老子服侍個裡裡外外周周到到!要是三天之內能下床,老子扣你們一個月的提成錢!!!”
嘩啦一聲,二十來根的綠草,披頭散髮地沖了出來,以圍攻的姿態,將那四名家丁圍了起來,奸佞邪笑地逼入牆角,然後一擁而上,硬是在四名家丁淒慘的叫聲中,薅起了手中能抓住的任何部位,硬是活拖硬拽地將四人扯回了後院的房間裡……
只聽見有家丁哭嚷著:“主子,救命……奴才不喜歡男人啊……
我哼哼道:“沒有關係,我家綠草喜歡男人就夠了。”
又有人極力反抗道:“不,不,放開!!!放開!!!我是攻,我是攻!!!啊……”
我不屑道:“我家土著怪臉七人組是攻!哪輪到你當攻!哼!”
有人泣不成聲道:“不要啊,不要……我是處男啊!!!”
我呸了一口:“都成處理貨了,還處男呢!”
半晌,也聽不見另一個家丁的聲音,卻聞綠草喊道:“阿爹,玩昏了一個,怎麼辦?”
我興奮道:“針,紮之!火,燒之!繩,吊之!鞭,抽之!鹽,灑之!鐵……嗚……”
嘴被白蓮捂上,道:“留條活口吧。”
我拉下白蓮的手,猙獰的一笑:“穿之!!!”
“啊……!!!”那家丁淒慘地叫聲,終於遲到的傳來。
我,舒坦了。
挑釁的看向獅子,獅子唇邊仍舊沁著那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且問了句風馬牛不互幹的問題:“我的別號?”
“啥?”我蒙了。
獅子到也不回答,只是用黑金般的眼睛望著我,等著自己的答案。
我重新倒了遍帶子,絕對清晰的回道:“獅子。”
獅子點點頭,站起身,瞥了我一眼,沒在說話,就這麼邁出沉穩有力的步伐,走了。
我掃視了一眼月桂和罌粟,兩人到滿是齊心的問:“別號?”
我明瞭的點點頭,對月桂道:“月桂。”
對罌粟道:“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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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可憐教主


後半夜,冷風乍起!

為什麼熟睡的我,知道冷呢?
這個問題,非常值得用歷史的眼光,重新來衡量一下。
話說……我穿來之時……
呃……扯遠了。
其實,就在剛才,我仍舊與睡夢中大膽直接地YY著美男的裸體時,就被某個黑色物體襲擊,只覺得所有感官一閉,身體被人抱起,然後以絕對頂風的速度,悄然無聲地小跑在黑色的夜裡,導致我嚴重睡眠不足,心情特別不好。
當那人將我的穴道全部解開時,我的起床氣仍舊無比昌盛,直接撲了上去,掐住那人的脖子,一頓前後搖晃,嘶啞著嗓子吼出四個大字:“讓!我!睡!覺!”
那黑衣人一個不設防,差點死在我手下,但人的求生意識卻是本能的強悍,竟然劃出一掌,將我逼開,自己卻退到一邊的安全位置,壓抑性的咳嗽著。
等咳了幾聲後,環節了因我的不滿,而造成的喉嚨傷害後,便用那變調的嗓子,刺激著我的耳膜,說:“教主要見你。”
我正在氣頭上,小手一擺,以絕對領導人的架勢,橫道:“不見!!!”
那黑衣人一愣,尷尬地轉了下紗帽下的眼珠子,小聲乾咳了一下,然後轉向上位,抱拳,恭敬道:“恭迎教主。”
蝦米?半夢半醒的我,恍惚的轉過身,望向上位處。
只看見一副巨大的猛虎呼嘯圖,啥也沒看見。但必須承認一點,此猛虎呼嘯圖,確實畫得非常有氣勢,不但線條流暢,色澤飽滿,更重要的是,畫它之人,必然有著猛虎般的野心!
所謂,畫能及人心,字能見人品,是一個道理。
怎麼?這個著名的大道理沒聽過?靠!還是不是地球人啊?此至理名言便是我江某人第一千一百零一條的十字箴言。不一定要背下來,但一定要記在本子上。
所以,當我見此佳作,不由的眼睛一亮,撲了上去,細細觀摩著。習慣性地由老虎的三圍轉到虎鞭處,被毛擋之,看不到,氣惱……
轉了一圈後,晃回了虎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虎眼怎麼就如此生動呢?為啥就閃閃亮亮地?
出於多年對藝術的探索與追求,我豪不猶豫地伸出一根指頭,猛插了進去!
只聽見一聲痛徹心肺指天恨地的嚎叫乍響。
我驚訝地聳聳肩膀,對著身後的黑衣人,興奮道:“呀,老虎會叫呢。”
黑衣人身體抖了抖,從口中硬是擠出了兩個變了型的顫音,卑怯地喊了聲:“教主~~~~”
老虎眼突然關上,半晌,才聽見裡面傳來壓抑性的咬牙聲,沙啞不清,卻渾然有力道:“無!礙!”
我忙大聲拍馬屁道:“教主真乃人中之龍鳳,無疆之身軀,抗插之火眼,佩服,佩服!”
老虎後面沉默了半晌後,繼續先前的沙啞調子,字字用力道:“汝既以完成吾之任命,即可正式成為吾教之弟子,且安守其位,等候調遣吧。”
我眨了下眼睛,伸了下脖子,道:“啥?”
老虎後面又是一陣死寂。
我忙解釋道:“教主的語言實在是太具學術性,切聲音沙啞如破鑼,導致我實在是聽不懂教主的意思,請教主明示,謝謝哈。”
老虎圖後,仿佛聽見某人運氣的聲音,索性,人都是有理智的,更何況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所以,教主非常人道的悶聲重複著:“你完成了我派給你的考核任務,所以,我正式宣佈你為我教弟子,你且回到‘傾君之時’,隨時等候我的調遣。”
我下意識的嘟囔道:“就這點破事啊?用得著大半夜的把我折騰起來嗎?”
耳邊,仿佛聽見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半晌,那教主壓抑道:“我以‘冰雹’招你兩次,你且沒來,你可知,若‘冰雹’出現三次,你小命不保?”
我想到了那兩粒小木頭珠子,忍不住笑道:“明明是木頭珠子,怎麼叫起了‘冰雹’?也不是冰做的啊?”
老虎後面的教主仿佛在來回地踱步,而且越走越快,就在心臟無法負荷時,才漸漸慢了下來,對著我的耳朵部分,狂吼道:“你回去聽候命令吧!!!”
我揉了揉耳朵,無辜的聳聳肩膀:“教主,我坦白交代,我失憶了,我不記得自己曾經的任務是什麼了,教主可不可以放我歸隱集市?”
教主咬牙道:“你曾經的任務,就是利用有限的資源,將‘相公館’辦起來!如今,你成功了,你便生是我教的人,死是我教的鬼,一日入教,終身不悔!!!”
我點頭表示明白:“行,我知道,咱教就是奴隸社會下的剝削壓迫階級,我就是那屁顛顛把自己賣了個終身為奴,還沒收到銀兩的小倌!”
教主一拳捶之,震得老虎猛地顫抖,一字一蹦道:“你!!!走!!!”
我鞠躬:“謝謝教主放我人身自由,如果有天教主混不下去了,可以來‘傾君之時’找我,我定然……”
“誰放你走了???!!!”壓抑性的怒吼從老虎後面傳過來。
我象徵性的抖了一抖,小聲問:“那教主的意思,還讓我繼續當教中弟子?”
半晌,一聲極其痛苦的聲音傳了出來,無一不彰顯出其主人的萬般無奈:“恩……”
我了然的點點頭,趴在老虎身上,討好的問道:“那……倫家的月俸是多少啊?”
板子後面傳出手撓木頭的聲音,嘶啞道:“十兩!!!!!!”
我不高興的瞪眼睛:“我X!當個小倌陪一宿,就能賺個十兩!怎麼我為教裡拼死拼活,還趕不上一個小倌一晚的睡覺錢?倫家不幹啦,倫家要漲工資!!!”
嘎巴……
好像是什麼折斷了的聲音,然後,我聽見教主大人對旁邊的黑衣人低吼:“將他速速帶走!!!”
於是,我還沒來得急為自己爭取福利,就又被點昏了,抗在某人肩膀上,打包送回了‘傾君之時’。
當我晨光乍醒,則憤恨地捶了一把床鋪,鬱悶道:“怎麼就沒問問哪號發工資呢?”
雖然我知道此教不可能給我辦理三險一金,但卻忘問了某教名頭,這要是遇見收保護費的,也許可以報出一個響亮的名號,將一些小門派嚇走。
哎……就不知道我們這個神秘的某教,是不是一個龐大的黑社會組織,能不能説明我偷稅漏稅啊?
下次見面,還得問問教主,在道兒上混得怎樣。別我一聲張,捧臭腳的沒有,討債的到是不少。
十九。真正知己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個人就適合做兩面性的工作,在過去式裡如此,現在,亦如此。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浮出水面的危險,變得可以預知。

而我,也不再是那個曾經懵懂渴望麵包的小女孩,磕磕碰碰地乞討著自己希望著的溫暖生活。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兩顆詭異的木球先後出現,皆讓我‘速回’。只可惜,這身體裡的原有靈魂消失了,我卻橫空出現了,完全找不到那條回歸的路,只能等著暗風來襲。
幸好,這個身體曾經宣誓效忠的某教,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邪教,也沒有上演什麼引血止渴的狗血劇情,不然,我真得想盡辦法儘早脫身了。
雖然眼下的情況不算很理想,但也不能算太糟糕,畢竟,我是有組織的人了,還有月薪可領,也算是旱澇保收型,吼吼……
打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隨意洗了一把臉,簡單漱了口,實在是用不習慣這裡所謂的青鹽,尋思著得給自己做點洗護用品。
推開這扇不堅固的房門,看見一身藕色的白蓮,站在陽光下,對我眯眼笑著。陽光打在他身上,呈現耀眼的光暈,把整個人都渡上了閃亮的色澤。一聲華美的錦服,不再是小廝的裝扮,將他精緻的五官更襯托得出塵於世。
旦見他迎著光線,伸出了漂亮的手指,拉上了我的手腕,笑得色彩斑斕,歡快道:“走,我們做速食麵去。”
恍然間,我突然覺得,生活是……如此美好。也許,我要得從來就不多,只是這樣手牽手,不放手的溫度。
在院子裡,簡單搭建了兩個爐子與檯面。其中一個大鍋裡,煮著水;另一隻大鍋裡正熬著放入牛骨、牛油、牛肉沫等一些調料品的濃香物,且散發出陣陣回味無窮的香味,直引得人口水直流,導致所有綠草都伸長了脖子,圍繞在不遠處,用力吸著鼻子,使勁咽著口水。
速食麵,就是這樣,吃多了噁心,不吃就想。
我揮動著胳膊,與陽光下,使勁揉捏著面,掃眼支撐著下巴,興致盎然地看著我勞碌的白蓮,問:“你大哥不來找你回去了?”
白蓮一愣,反問:“他……像我大哥嗎?”
我繼續問:“難道不是?如果不是,你們看見他,怎麼跟耗子見到貓似的?”
白蓮站起身,渡到我身旁,抱住我的腰,將小下巴放在我的頸窩處,嬉笑道:“誰讓他手段強橫呢?我們只有妥協嘍。”
我揉著面,道:“我覺得,他若不關心你,便不會尋來;若不在意你的感受,昨天,就會將你強行帶走。有些人,關心別人的方式,也許,就是這麼不近人情。但,好歹你們也算是兄弟,你要懂得珍惜。”
白蓮孩子氣地勒緊我的腰,威脅道:“怎麼?第一次見面,就把心窩掏給人家了?”
我被他勒得難受,扭了扭:“屁話!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親情是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但卻覺得,應該會讓人覺得很暖和。”
白蓮抱著我,聲音略顯沙啞,緩緩道:“山兒,我當你的親人,好不好?就這麼抱著你,也很暖和……”
第一次有人問我的名字,第一次有人說要當我的親人,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
忙仰起頭,想要隱掉眼中的水痕,卻看見獅子、月桂、罌粟花,一同站在拱門處,看著我努力往回吸淚水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站了多久,只覺得有點尷尬,忙用袖子胡亂地擦了一下,拱了拱身後的膏藥:“你家哥哥們來了。”
白蓮並沒有鬆開抱著我的手,卻小聲對我耳語道:“我家親親不好惹,你離他們遠點。”
我點點頭,小聲道:“放心,我不會去摸獅子屁股地。”
噗嗤……白蓮呵呵笑了起來,溫暖地氣息落在我的耳朵上,引起了全身的敏感顫慄,暖暖的,酥酥的……
對來人招了招滿是白麵的手,笑道:“不是都來吃速食麵的吧?”
罌粟花第一時間沖了過來,對我曖昧地眨眨眼睛,故意捏著聲音,道:“人家可是想你了,才過來看看,瞧你個死沒良心地!”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手抹去,在其風流多情的臉上拍出個小型五指山,調笑道:“倫家也想寶貝了,來,給大爺我香一個!”
罌粟花眼波一閃,晃得我一陣眼花,只覺得臉頰一熱,呼吸一緊,某個柔軟的觸覺,就這麼貼在了我的臉上,震傻了一票的人。
待我反應過來,只看見罌粟花斜飛了眼梢,含著無限風情道:“死鬼,人家的初吻沒了,你可得對人家負責哦~~~~”
噗嗤……
我笑噴了。
掙開白蓮僵硬的懷抱,一個高躥起,撲向罌粟花,大喊:“寶貝,你現在是我人了!可以讓我畫你的裸體嗎?!!!”
罌粟花將手收到我的腰間,滿是邪氣的一笑:“這個……”
“山兒,水開了。”月桂動作優雅地用扇子指了指剛開的水鍋。
我忙從罌粟花身上下來,將醒了約半個小時的面操起,動手玩起了抻麵藝術。要說這招,還是跟我家後院的老師傅學的呢。想當初,我無比納悶,這軟軟的東西,怎麼就能不用機器,抻成一根根的麵條?終於在我不恥下問軟磨硬泡下,將此技術學到小手!
在四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將抻好的麵條放入蒸籠裡,坐到水鍋上,蒸了三分鐘後,取出。然後往麵條上噴灑了一些調料品,又架起油鍋,等油完全燒沸,將麵條下鍋,炸!待火候到時,將盤成餅狀的金色麵條撈出,控油。換成水鍋,繼續煮水。
這邊原料好了,配料也好得差不多了。
我掄起勺子,在料鍋裡攪了攪,將掛著濃汁的牛肉醬遞到唇邊,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頓時覺得味道無比純正!
月桂含笑的渡到我身邊:“聞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我將勺子遞給他:“什麼叫做聞啊?吃起來,更美味。”
月桂伸出舌頭,動作優雅的輕舔了一口,若品茶般的回味於唇齒間,緩緩咽下。溫柔的含笑以對,聲音若清泉般響起,點評道:“美味佳餚。”
我頓時笑得趾高氣揚,揮著勺子說:“別看這準備工序麻煩,但等你真餓了時,一塊兒面餅,放點調料,開水一泡,就能吃了。”
水開了,我將調料挖了好幾勺,放到水裡,又將所有面往裡面一放,三分鐘後,開蓋,盛面!
所有的綠草瞬間撲了過來,圍著我流著口水。
輪起筷子,給每人夾了一些,看著他們坐在椅子上,捧著碗,呼啦呼啦吸麵條的樣子,我,禁不住,笑了。
仿佛又回到了孤兒院,與江米一起,抱著好心人送來的吃食,躲在牆角邊,小心翼翼地護這,生怕別人搶了去。
月桂行若流雲的為我添了一碗,問:“想什麼呢?”
我搖頭笑了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月桂轉眼看我,沒有接話,到是卷起一口速食麵,放口中,細品咽下,讚美道:“山兒,這可是我吃過得最好麵食,嘴怕是要讓你養刁了,若以後吃不到,恐要鬧肚子的。”
我笑:“放心,只要我不去追著閻王畫裸體,就有你的吃食。”
月桂溫潤一笑,若月華綻放:“好,就這麼說定了。”
不知為什麼,月桂的笑,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妥,仿佛被套上了溫柔的枷鎖,比千年玄鐵還無法掙脫。
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揮起筷子,教訓道:“你們吃得都不對,哪裡有這麼吃麵條的?看我的!”端起碗,呼嚕呼嚕地幾口吞下,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罌粟花眼中含了莫名的光,眉梢一調:“有何難?”結果,也學著我的樣子,呼嚕呼嚕狂咽而下,末了,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殷紅色的唇畔,感性得要人血命。
我當即就傻了眼,恨不得馬上請其扒光,上下其手研究一凡,操來筆紙,盡情揮灑。
就在我癡呆的空檔,獅子大碗一揮,遞到我眼前,以絕對的王者之姿沉聲道:“再來一碗。”
我掃了眼鍋,很為難地對他搖搖頭,說:“這位客官,小店今日暫時缺貨,請明兒個趕早再來排隊。”
還以為獅子會發彪,卻沒想到,他竟然對我緩緩勾唇一笑,眼波淡淡一閃,仍舊伸著手臂,端著碗道:“沒飽。”
不知道自己的心露跳了幾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表情?如何的反應?當我有了知覺時,人已經站在面案板前,甩開膀子,用力地抻起了新一輪的麵條。
話說,勞動與藝術同步。
我儘量在抻麵條的基礎上,扯出藝術的角度,甩出藝術的弧度,宣導藝術的尺度,高歌藝術的深度!
一代偉大的人民藝術家,就此華麗麗地產生了!!!
也不知道這四位大爺是怎麼想的,一頓飯後,竟然一同表態,要入住到我的‘傾君之時’,待明日一同離開!NND!他們,不但不交房費,還一副我肯賞光,你家蓬畢生輝祖上積德墳冒青煙無尚榮耀的樣子,看得我頗為不爽。
而更不爽的,以前黏糊我的綠草們,竟然轉變了風向,開始黏糊起那實力偶像型四人組,將我的眾星捧月夢徹底攆碎,毫不留情。
雖然他們只住一夜,也是我不能容忍地存在!
我鬱悶地蹲在牆角,提著自製碳鉛,將那四人挨個兒的醜畫。
將獅子畫成了人頭獅身像,扭著屁股,揮著爪子,旁白道: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我是獅子,摸得摸得。
將月桂畫成披著羊皮的狼,廣告語為:倫家脫了,脫了……
將罌粟花畫成人頭蛇身,還穿著女人的裙子,風騷道:你猜猜,我的小雞雞在哪裡?
將白蓮畫成了帶著兔子帽的狐狸,導語為:我是兔子受,專尋狐狸攻!
我這邊完全投入到創作的熱情中無可自拔,一邊竊笑,一邊運筆,每每完成一副,我就怡然自得地傻笑兩聲,然後繼續畫下一副。
當我所有的畫都大功告成,獨自浸在美好的藝術世界裡享受時,頭頂上一片祥和突然變得風雲密佈,仿佛隨時會下一場暴雨似的。讓我下意識的伸出手,遮擋到自己頭上,抬起要跑路的小腿,卻被人活生生地扯回了原地,強迫我承受著暴雨欲來風滿樓。
眼看著四張攥著我畫紙的手呈現不同程度地顫抖,我的小腿也不太好用地跟著抽起了筋,嘴角上揚,賠笑道:“民間藝術,僅供娛樂,如有雷同,實數巧合。”
獅子的臉從畫紙上移開,深刻的容顏掛著讓人心驚的笑,對我點點頭,說:“很好……”
月桂的臉從畫紙上移開,溫潤的容顏沁著讓人恐慌的笑,對我點點頭,說:“不錯……”
罌粟的臉從畫紙上移開,妖豔的容顏滲著讓心膽顫的笑,對我點點頭,說:“有趣……”
白蓮的臉從畫紙上移開,清透的容顏含著讓人發麻的笑,對我點點頭,說:“甚好……”
我怪叫一聲,沖出重圍,飛奔至街上,儘量往人多的地方竄,就怕被抓回去,活剮了!
漫無目的的走著,越想覺得自己越委屈,為什麼我家裡,被他們占了?而我卻要奪門而出,尋找新的生路?
氣憤難擋的我,在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性的悲鳴,卻發現,我哽完了,旁邊的某個院子裡,竟然也發出‘嗯昂’的聲音……
我試探性地又哽了一聲,旁邊也跟著‘嗯昂’了一聲
乖乖,真是有緣人啊!
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迅速沖入了旁邊的院子,一把薅住了此物的精短黑毛,卻因動作幅度過大,身子一傾斜,直接從袖口處滾出一粒我相當熟悉的木球子。
害我當即眼睛大睜,又哽了一聲。
而那黑毛傢伙,竟然亦回我一聲:“嗯昂……”
在刹那間,我淚眼磅礴、激動萬分、全身顫抖、異常感動地撲到黑毛傢伙的身體上,大呼特呼道:“知己啊!”
就為此聲‘嗯昂’同我心,此驢,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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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裸體上陣


坐上驢背,我晃悠悠地四處亂逛,掏出剛才收到的小紙條,看完後,塞進小驢的嘴裡,咽下,儘量做到消滅證據。

哎……倫家教主,竟然讓我就算死纏爛打,也要夥同他們四個一同出發。
搞什麼嗎?工資就給那麼一點點,竟然還想讓我這高級知識份子隨軍出征?沒興趣,一點都沒興趣!不過,如果他們四個都走了,我畫誰去啊?鬱悶……
與小驢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待到天色大黑,才屁顛屁顛的回到了‘傾君之時’。
坐在驢背上,趕入了歡場,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我到也不在意,就這麼坐在驢背上,一晃一晃地想要穿過前院,躍過前廳,往後院走。
就在此時,竟然有人鬧場,直嚷著:“摸個小手,盡敢要收老子十兩銀子!你當你是金子做的呢?裝什麼清高?還不是出來賣屁股地!”
我微微皺眉,看了看,拍了把驢屁股,晃晃地顛過去,問:“怎麼?摸小手,收十兩,你覺得貴?”
不知道是不是我久戰成名,那嫖客竟然有點發怵道:“怎麼……怎麼不貴?老子給了十兩,竟然不讓上,只給摸個手,這叫什麼事?”
我了然的一笑:“您不知道現在油漲價了嗎?卡油水當然也得漲價!怎麼,不信?我可沒騙你,現在啊,就連我的這頭小驢看上誰,想要近乎一下,我都得掏銀子使金子的呢,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那嫖客說話變得不利索:“你……你什麼意思你?”
我往驢屁股上一拍,小驢自動抬蹄子給那嫖客的腳上來了一下,在其的痛呼聲中,我掏出一兩銀子,扔到那人身上,感慨道:“哎……幸好我的驢只碰了你蹄子一下,要是再舔你臉一口,我就得掏二兩了。”
在轟然大笑中,我架著自己的寶貝坐騎,屁顛屁顛地晃入了大廳。
不意外地,看見恐怖四人幫,為剛才的一幕戲劇表演,風姿迥異地笑著。
我拍了一下驢的屁股,繼續前進著,自言自語般說道:“驢啊驢,還是你懂我的心意啊,果然是知己哦……”
“嗯昂……”
“驢啊驢,我得給你起個名字,你說好不?”
“嗯昂……”
“叫小驢?老驢?還是算了,這麼土的名字,不像我起的。既然你一身真皮,定然出身富貴;一雙媚眼,定然獨領風騷;一排白牙,定然柔情一笑;一副驢唇,定然親吻馬嘴!這麼特別的你,就叫……‘四大爺’吧。”
“嗯昂……”
“哈哈哈……我果然聰明!”
“嗯昂……”
在四大老爺組合的抻麵功夫下,我笑嘻嘻的屁顛而去。原來,拐著彎的罵人,更另人回味無窮啊……
半夜風起,我突然發現自己失眠了,赤身裸體地套上件到膝蓋處的大睡袍,光著腳丫,坐到了窗框上,披頭散髮地打算嚇嚇某些半夜不睡覺的人。
準備好了突然襲擊的表情,卻沒有等到願者上鉤的魚兒,表情慢慢鬆散,漸漸仰望起了月亮,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
只覺得,在自己的過去式裡,竟然除了江米,沒有什麼是值得我去想的,而且,有些記憶,已經被我插上刻意遺忘的板子,丟在了長期不打掃的儲藏室裡,更沒有必要自討無趣兒的翻出來。
思想遊蕩間,眼前突然白影一飄,硬是我把嚇了個驚起,腦袋砰地一聲磕碰到窗框上,痛得我吱哇亂叫。
頭被人攬了過去,靠在胸膛,力道拿捏適度的揉按著,嗓音低柔悅耳的響起:“怎地如此毛躁?”
我哼哼道:“還不是被你嚇的!”
月桂好聽的笑聲響起,從胸膛處陣陣傳來,讓我不自覺地放鬆了神經,依偎進他的懷裡,享受起片刻的淡淡溫暖。
半晌,月桂問:“怎麼睡不著?”
我歎息一聲:“明天你們都走了,我的人體模特就要跑路了,我能睡著嗎?”
月桂撫摸著我的發,就如同愛撫著受傷的小動物那般輕柔:“山兒,想和我們走嗎?”
我發現他問這話時,手微微一頓,便仰頭看他,反問:“你希望我和你們走嗎?”
月夜下的月桂是最迷人的,仿佛吸收了所有月亮的光芒,溫柔中帶著恍惚的美麗,輕柔裡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只見他微微一笑,眼波水樣動人,卻仍舊是搖搖頭,道:“山兒,你留在此地,等我可好?”
我眼睛一亮,仿佛眼見著月桂的裸體在我眼前晃,忙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月桂輕聲歎息道:“等你想我時,我就回來。”
我突然變得茫然:“月桂,你前腳一走,我後腳就想你了。”
月桂卻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龐,幽幽道:“山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啊?”
蝦米?如果說倫家不穿越,一定比你大多了!難道我身體小了,行為也幼稚了嗎?不會吧?我瞪眼:“瞎說什麼?我已經很大了!”說完,突然想到些什麼,心虛地低下頭,看看自己就算沒包裹胸布,也不容易勘察到的胸部,突然悲從胸來。
月桂眉目一笑,甚是好看;手臂一攬,將我抱入懷中,語帶寵溺道:“你啊……倔強得讓人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沒被男人這麼抱過,心跳突然變得很快,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卻硬是挺在那裡,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
月桂修長而柔美的手指輕撫著我的發,幽幽道:“山兒,讓我守護你長大,好不好?”
MD!不知道是不從小就缺乏溫情,被月桂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眼眶發熱,鼻子發酸,壓抑不住地緊緊回抱著月桂,囔囔道:“月桂……你有了孩子後,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
月桂身體一僵,旁邊屋簷上卻跳下來一個人,哈哈大笑道:“二哥,我就說這個小傢伙不懂男女之事,你還……哈哈哈……”
我一聽來者正是罌粟花,並且還誣衊我不懂男女之事?真是人不可忍,話更不能忍啊!於是,我探出腦袋沖著罌粟花吼去:“去你爹個尾巴地!老子看得合歡比你幹得都多!在我面前過的裸體簡直比牛身上的跳蚤還多!竟然敢說我不懂男女之事?我……”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說……男女之事?
我不自然地拉開與月桂的距離,用疑惑地眼睛掃向月桂的胸部。不是我懷疑月桂,實在是我來這裡後,見到的男子幾乎都是小倌,一各個比我娘們多了,就算想破腦袋,我也不覺得自己有令他們懷疑的資本。就算看喉結,我敢發誓,有幾個小倌,你根本就看不出他有喉結!!!
月桂手指拱起,在我腦門上練了記敲西瓜功夫,笑道:“又亂想什麼?”
我突然發現月桂好像滿瞭解我的嘛,不禁對他另眼相看,指指他的胸部,指指我的胸部,點頭傻笑:“那個……這個……哈哈哈!!!”
罌粟花一個躥起,硬是擠到了窗框的另一側,與我對著坐,無比敗類地掃著我的胸部,嘖嘖道:“若不是你那天從屋頂摔下來,砸到我的後背上,讓我起了懷疑,就憑我這萬花叢中過的風流浪子,還真是沒看出來,你竟然是母系人物。”
一口氣憋在胸口,恨得我牙都癢了,眼睛提溜亂轉,終是落到他的雞雞處,詭異的一笑,道:“聽聞您寵倖過的萬花還各保個都是處兒呢。”
罌粟一愣,問:“此話怎講?”
我得意地顫抖著肩膀,笑道:“怎講?應該說您是雞下留情呢?還是根本就沒夠到位置呢?外面三寸是老貨,裡面兩寸瓦亮新!”
罌粟沉默了三秒,突然乍起,一手掐向我的脖子,一手攥住我的手腕,將我逼在窗框上,近距離地掃視著我,呲著雪白的牙,一字一頓的問:“要不要試試,看我能夠到否?”
我一陣惡寒,剛想失聲尖叫,月桂就兩指一伸,在罌粟花手腕處快速一點,迫使罌粟花松了鉗在我脖子上的手,與月桂單手過起招來,但另一隻手,仍舊緊攥著我的手腕不放。
我見兩人打得熱鬧,便亮了亮自己的白牙,照著罌粟花的手腕狠咬了下去!
一聲悶哼傳來,罌粟花與月桂終於停了手
罌粟花陰沉不定地盯著我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雪白牙齒,運氣。
月桂則伸手將我護入懷裡,抱著,關切的問:“山兒,咯到牙沒?”
哈哈哈……月桂竟然這麼幽默!我當即變成小兔狀,往他懷裡拱了拱,軟軟道:“好痛呢~~~~”
罌粟花突然放聲大笑,松了我的手,吊兒郎當的痞子樣:“你們兩個,別噁心我了。”
我從月桂懷裡支起身子,伸出手指點著罌粟花的額頭:“種馬!!!”
罌粟花一把扯下我的手,伸手點我的腦袋:“賤人!!!”
我哼哼道:“非賤無以揚名,非賤無以立世!”
罌粟花卻笑了,對我眨眨眼睛,曖昧道:“你不覺得咱倆很配嗎?都這麼放蕩不羈,不苟塵事?莫不如趁此良晨,成就佳話一樁,如何?”
我點頭:“對,然後咱家結合,你屋裡屋外地玩弄一大堆的女人,我混在我的裸體世界裡,繼續摸索著美男。這生活,真好。”
“呵呵……呵呵呵呵……”月桂笑得前仰後合,罌粟花尷尬得嘴角抽筋。
湊熱鬧的白蓮渡步過來,也跟著笑了起來:“六哥也就在山兒這能吃到虧吧。”
罌粟花裝模做樣搖頭感歎道:“你六哥我魅力大不如前了,這丫頭見到你,就把我甩了!”
白蓮月夜小的臉,美得有絲不真實。上揚著美好的唇型,調皮道:“是六哥自己不要山兒的,這可怨不得別人。”
我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停!你們就涮著我玩吧,但願我的肉沒膻味,別惹得你們滿身騷。”打個哈欠,道:“我困了,不和你們侃了,明天還得起早呢。”
白蓮倚靠在窗臺旁,問:“我今晚睡不著,就是想著這事,不知道山兒跟不跟我們走?”
我挑眉一笑,反問:“你想不想我跟你回家玩去?”
白蓮看著我,說:“一起走吧,我會照顧你的。”
我拍了拍白蓮的肩膀:“好,一起走。”
白蓮一愣,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的問:“真的?”
我笑:“你看,說了你都不相信。”
罌粟花吹了聲口哨:“你若是來了,這一路可就不太平嘍。”
我問:“此話怎講?”
罌粟花飛我一記媚眼,揶揄似的笑道:“眼見著我們爭你一個,多熱鬧啊。”
我當即抱拳道:“辛苦了,哥們!想我江山長這麼大,還沒被人追過呢!不得不說各位眼光別具一格!這個任務,就目前來講,是任重而道遠地,您哥兒幾個,就辛苦了。”切!就玩吧,把我當女人還是當哥們,我應該還能分得清。
月桂溫潤的眼眸笑成了月牙型,拍了下我的臉蛋,道:“活寶。”
我突然覺得月桂把我當寵物養似的,一把將他的手打掉,跳出屋子,半瘋狀地對著月亮一頓驢嚎,硬是引得我家‘四大爺’跟著我玩起了心有靈犀般的人畜版。
轉身,氣勢磅礴道:“你們,都是TMD烏龜王八蛋!答應讓我畫,明天卻都要走!滾吧!老子不希罕!就當養了四張小白臉!哼!!!”
所有的視線突然越過我,射向了身後,讓我也不禁跟著下意識的轉過頭,望了過去。
只見一身黑衣的男子,披散著張狂的黑髮,與黑夜裡,用那雙黑金色的眸子,俯瞰著我們的這一出鬧劇。充滿磁性的嗓子低沉地重複著我的話:“四張小白臉?”
氣壓下降,搞得人心惶惶,但我卻為到嘴的鴨子飛了而鬧心不已,才沒心情理會別人的冰度感情,一個高躥起,大喝道:“對!你們就是小白臉!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不給銀子就算了,答應讓我畫,卻要跑路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今晚!現在!你們都給老子滾!!!”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時間仿佛凝結住了。
獅子看著我,一步步動作優雅卻壓迫感十足的向我靠近,直到站於我的眼前,才再次開口道:“你口口聲聲說為了藝術,想看男子的裸體,你若是肯坦誠相代,我到也不介意你畫上一畫。”
一句話,將我震住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我畫模特的時候,會脫了自己的衣服讓對方觀看。
這個……
有難度……嗎?
獅子嘴角緩緩勾起,像極了不屑與蔑視。轉身,繼續渡著他若王者般的優雅腳步,沿著原來的方向走了回去,並且吩咐道:“出發。”
蝦米?這就要走了?
容不得多想,我大喝一聲:“且慢!!!”
獅子轉過頭,微挑著眉,含著一絲絲不容察覺的謔戲看著我。
瞬間,我在手起衣落!
就這麼赤裸裸地站在獅子面前,挑眉看他,笑道:“如何?可以讓我畫了嗎?”轉身,掃了眼呆若木雞的月桂、罌粟花、白蓮,仰了仰下巴:“以誠相待哈……欠……”
打噴嚏的瞬間,我只覺得身子前後瞬間一緊,仿佛被無數的力量擠到一起,茫然地放下無處可放的手臂,滿是困惑地看著擁在我前面的月桂、罌粟花、白蓮,聽著他們異口同聲地對擁在我身後的獅子,喚出了讓我痛楚一輩子的兩個字:“父皇……”
二十一。馭女能力


第二天,天氣晴朗,百花也香。

我牽著四大爺,與那父子四人一同出了‘傾君之時’,然後他們騎馬,我騎驢,一同晃悠出五百米處,我掉轉驢頭,拍著驢屁股,屁顛屁顛地打算開始往回返。
白蓮突然叫住了我,下馬急步到我身邊,狀似有點尷尬,有點不解的問:“你……不與我們同行?”
我大聲道:“我只需要死皮賴臉地與你們一同出門,即可!”別說我損,誰讓領導不給我漲工資,我也只能按照紙條上的字面意思來理解領導的深度指示。
周圍百米遠的人,都被我這一吼嚇一跳。
我吼完,掃了眼那看似兄弟實則父子的四人,氣不順地拍了下驢屁股,喝道:“快走!不然給你改個外國名字‘黃色衣裳’!簡稱‘黃裳’!”
“嗯昂……”此驢到是甚喜聊天,我說一句,它跟著回一句。
驢屁股一扭一扭地馱著我,以來時的速度開始往回返。我越想越有氣,怎麼就攤上這些沒心沒肺的皇家人口了呢?要怪,也只能怪人家的遺傳基因好,被我瞧上了眼。可……這鬧得什麼事啊?我都讓他們看光了,才被告之,他們是皇家一族地!
就算沒有常識我也知道,皇家的身體是不能亂被人看地,更何況是讓我來畫呢?有誰看見過皇帝的裸體畫?有誰敢有這個膽子去給皇帝畫?除非那皇帝嚴重自戀,一定要畫。但我相信,所有畫過的人,一定在地下為皇帝守著獨家秘密呢。
眼見著‘傾君之時’與眼前矗立,身後卻傳來一陣蹄踏有力的馬蹄聲,一隻充滿男人力量的手臂瞬間攬上我的腰,將我抱起與自己的馬背上,掉轉馬頭又跑了回去……
這樣的變故太快了,導致我兩眼一眨分不清東西,只能反射性地揪住來人的胸襟,待到我們與那三兄弟匯合時,我才恍然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便仰起頭,情真意切地喚了聲:“伯父……?”
皇上大人身體一僵,嘴角隱約有抽筋跡象,卻理都沒理我,大喝一聲駕,策馬狂奔了起來。
我揮舞著小手,在空中胡亂地晃著,大喊道:“強搶民女啦!!不對,不對,強壓幼男啦!!!四大爺,救我!!!”
只見,那小黑毛驢,一個蹦高,撇著蹄子,沖著我就飛撲過來。
讓我在灰塵中感動出了熱淚,大喊道:“加油,加油,再加油!”
獅子披風一裹,將我整個包了起來,杜絕了灰塵的襲擊,性感的聲音在耳邊沙啞響起,若上古的銅器,迷惑著人心。他說:“我叫赫焱,可記住了?”
我被捂得上不來氣,忙點頭,嗚咽道:“我叫江山,你已經知道了。”
他將披風打開,還我自由呼吸。
我大吸兩口氣後,抬頭笑道:“赫焱,你是第一個告訴我名字的人。”
獅子微愣,隨即勾起性感的薄唇,將那男子魅力揮發到極其的笑道:“你也是第一個叫我全名的人。”
我眨眼問到:“算不算以下犯上?”
獅子將我的腰身往自己懷裡靠了靠,輕挑著劍眉,耳語道:“你會在乎這些?”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有魅力,絕對俊美的面容上,不但沉澱了生活的閱歷,還張狂了本身的個性。偶爾的溫柔凝視,怕是任誰都拒絕不了的情感旋渦。當他用性感微啞的嗓音在你耳邊低語時,恐怕就連尼姑都想再次殺回紅塵,與君同醉。
因為他的耳語,我敏感的耳朵變得酥酥麻麻,呼吸一緊,隨即嬉笑道:“誰知道呢?”是啊,犯上不犯上,鬼才知道我在乎不在乎?反正我是不在乎。
因不習慣馬的顛簸,不一會兒,我就坐不住了,東扭扭,西晃晃,最後,還是獅子將我抱了下來,選了處茶館,坐下休息片刻。
月桂、罌粟花、白蓮,也紛紛趕來,下了馬,與我們一桌坐下,卻各個不說話,只低頭飲著茶水,不時地瞟我一眼,看得我渾身不舒服,仿佛我做了多大對不起他們的事!
以為不喜歡這種氣氛,所以,我試著找個話題。喝了口茶水,我問道:“伯父,你今年貴庚……啊!!!”不是我想怪叫,實在是獅子突然掃向我的眼,好像能刺死一頭大象似的那麼鋒利兇狠。
“噗嗤……”月桂、罌粟花、白蓮三人,到是滿齊心地一同笑噴了。
我忙胡亂地用袖子擦一下臉,瞪眼那三個不仗義的人,轉眼便看見獅子犀利的眼眸正緊緊扣著我,聽見獅子刻意壓低的聲線,道:“別再叫我……伯……父……”
我咽了下吐沫,點頭問道:“那……我叫什麼?”
獅子掃了眼樂翻台的三兄弟,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唇邊卻隱了絲看好戲的情趣昂然。待他以絕對優雅的速度品下了一口茶水後,才恩賜般地瞥了我一眼,悠閒道:“名字。”
月桂、罌粟花、白蓮,紛紛一楞,提茶的手就此停在了各個不同的地方。
我到是很識趣的報告道:“江山!”
“噗嗤……”月桂、罌粟花、白蓮,又笑噴了。
獅子提起一口氣,轉動黑金般的眼眸掃向我。
我渾身上下打了個不大不小的激靈,有種純潔小羊卻被憤怒野獸盯上的不妙感覺。這個……他明明是讓我報名字啊?難道……不是?
細想一下,終於將問題總結出來,埋怨道:“喂,你這也太不地道了!你一口茶水都快含半年了,才想起讓我說名字,我當然以為你問我名字,哪裡知道你讓我說你的名字!”
月桂、罌粟花、白蓮三人,在獅子的高壓眼下,忍笑忍得快瘋了,而獅子到是滿無所謂的樣子,對我又蹦出兩個字:“名字。”
我這回明白了領導意思,嘟囔道:“赫焱”
此字一出,那三兄弟徹底僵硬了。
待反應過來,月桂忙說:“父……親,讓山兒直呼您的名號,怕是不妥,畢竟她……”
獅子手指微抬,制止了月桂的語言。
我嘟囔道:“我怎麼也覺得怪怪地?獅子、月桂、罌粟花、白蓮,本是一個階級產物,卻突然變成了父子關係。你們說吧,我要是叫他赫焱,就證明我和他同輩,你們就得跟我叫阿姨!哇哈哈哈……哦吼吼吼吼……吼吼……吼……”聲音越笑越小,因為被三人盯得面部僵硬,嘴角麻木了。
努力咽下口水,繼續道:“要是我跟月桂、罌粟花、白蓮,同輩分,那麼……”掃眼獅子,小心道:“那麼……就得跟您叫伯……嘿嘿……你瞪我做什麼?我不是沒叫嗎?”
在兩方的夾擊下,我感慨道:“怎麼左右為難啊~~~~”(京腔)
沒有人說話,只是各自喝著自己的茶水,仿佛能品出什麼世道滄桑來。
詭異的氣氛讓我很不舒服,於是,我打哈哈道:“不知……呃……赫焱貴庚啊?”轉而低頭道:“我還是叫你獅子吧,就當我們還在‘傾君一刻’好不好?”
獅子微點頭,終於發話:“隨你。”
我見領導發話了,便笑了,繼續問道:“那獅子,你今年貴庚啊?”
獅子問:“做什麼總問這個?”
我認真道:“好奇,真的好奇。”
獅子嘴角勾了抹笑:“三十四。”
我哦了一聲,轉而問:“月桂,你貴庚?”
月桂輕轉著茶杯,回道:“赫卿,二十。”
我繼續問:“罌粟花呢?”
罌粟花到是沖我眨眼一笑:“赫瑟,十八。”
我轉動臉龐,繼續問道:“白蓮呢?”
白蓮凝視著我,說:“赫鑰,十四。”
我眼珠子一轉,問:“那……你們大哥今天貴庚啊?”
白蓮啟開淡紫色的唇,道:“大哥今年也二十。”
我噌地轉過頭,一把抓住獅子的手,眼中光芒萬丈道:“哥們,你未成年就能生兒子!真是霸道的種子啊!!!這麼多年來,你一定馭女無數,可有什麼特別的要領可以拿出來顯擺一下,我定將其繪成春宮圖,供後世瞻仰您強壯之體魄!連戰之實力!”
獅子胸口起伏動盪,眼波閃了又閃,我終於看出了好賴臉,將手緩緩地抽了回來,捧起茶杯一口飲下,站起身,抱拳道:“我的四大爺終於追來了,就不勞煩各位的盛情款待,且館裡還需要一位元精明的阿爹做主,就此別過,恕不遠送了。英雄,走好!”
當四大爺搗動著蹄子撲向我時,我立馬與它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關懷備至的問:“累不?用不用我抗你回去?”
四大爺一聲:“嗯昂……”
讓我明白,這就是情誼啊!!!
拍了拍毛驢的臀部,笑道:“走,咱爺倆一同走回去吧,如果路上有你相中的毛驢,我就給你弄來,做個伴,如何?呵呵……”
於是,一人,一驢,就這麼晃悠起來,驢聲:“嗯昂……”
人聲哼唱道:“走走走,游游遊,不學無術我不發愁,逢人旦說三分話,順風順水最風流啊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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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黃金墳場


皇宮,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果有一千一個萬個可能,我是寧願披著麻袋睡馬路,也不願進入哪個鬼地方。

但,只要有一個理由,我就會殺進去,且毫不留情地闖蕩出一片鍋蓋下的安全天空!
不用從頭至尾分析,只能說,獅子太狠了,只用了一句話,就把我顛來了。
他說:“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君無戲言!他說過,如果我肯‘坦誠相待’,他讓我畫畫也無不可。於是,某夜,在我的一爪撕裂下,完全‘坦誠’地站了他的面前,以及月桂、罌粟花、白蓮的眼前。
哎……脫就算了,可偏偏在人家父子面前脫個一水光,真是……亂!
幸好獅子沒抵賴,同意讓我畫,但,卻讓我幫他一個小小的忙!為了這個小小的忙,我必須進入皇城,必須進入宮中。
還好,還有月桂、罌粟花、白蓮,可以讓我逮到機會,強之,扒之,按之,畫之!
想到我曾經投入的心血,想到我曾經的‘坦誠相待’!怎麼能就這麼放手?所以,我來了!!!
哈!!!
沒錯,我現在正坐在我家四大爺的背上,於獅子、月桂、罌粟花、白蓮的長腿大馬旁邊,扭晃著毛驢屁股,一屁一顛地進入了皇城。
在他們所謂的低調安排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烈歡迎,搞得我的四大爺脾氣上漲,沒有漂亮的姑娘在前面笑臉相迎,就TMD耍驢!不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臭馬欺負我家四大爺腿短搗動得慢,竟然將蹄子踏得特誇張,將灰塵刨成了硝煙四起,嗆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任由四大爺馱著我,接受著‘低調’的歡迎儀式。
我發誓,那幾匹臭馬,絕對是看我將一天的路程,晃成了兩天的遊山玩水別樣風情,直接導致它們無法撒歡兒地暢快奔跑,所以,現在特意找我氣受。
我發誓,我絕對要喂它們吃春藥!
閉著眼,不自覺地咧嘴傻笑,卻被一口灰襲擊,連咳了數下。
馬上的獅子若打了勝仗而歸的王,挺直了倒三角型的後背,以絕對君臨天下的氣魄,俯瞰著擁護自己的臣民。
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想了起朱自清的《背影》,雖然風馬牛不相及,但我敢保證,只要我如此一說,獅子一準用目光淩遲死我。這人,孩子都一窩瘋了,還真能繃著面子裝小青年!
我認為,絕對不是我眼濁,將四位美男聯想成兄弟四人,實在是他們有意隱瞞真正的身份。
再者,我敢肯定,獅子絕對為自己的青春長在而洋洋得意。
不然,他幹嗎不直接否認我的錯位輩分論呢?
馬背上的獅子,仿佛不慎在意地低頭掃我一眼,仿佛在嘲笑我,曾經否決了他共乘一騎的要求。
我笑,雖然我不太聰明,但也絕對不笨!曾經被閻王老婆踢屁股的經歷,仍如昨日時光,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忘?說什麼,也得過幾天啊。
眼下,還是我的四大爺穩妥。
腰身突然一緊,罌粟花竟然伸手將我抱到自己的馬背上,捆入懷裡,痞子樣的吊兒郎當道:“山兒啊,還是與我一騎吧,這樣安全些。”
我感受到宮女們怨恨的目光,忙縮頭道:“你就陷害我吧,罌!粟!花~~~~”
罌粟花呵呵一笑,抱著我身子,耳語道:“等你進入這座金子堆砌下的墳場,就知道誰才是對你最好的人嘍。”
我驚訝:“還別說,金子堆砌下的墳場,真有點浪漫主義詩人的味道呢。”
罌粟花殷紅的唇畔上揚,眯眼笑著:“我的好,山兒總算發現了分毫;至於其它,也等著山兒慢慢開發~~~~”
被他特意的肉麻弄得渾身不舒服,反唇攻擊道:“倫家日也念叨、夜也盼望的,無非就是想開發一下你這死鬼的身體,看看那修長大腿微開、柔韌身姿微醉、胸前兩點果實綻立、腿間秀美的小雞雞~~~~昏睡!”
罌粟花哈哈大笑,引來無數人側目觀看,他卻不甚在意地抬眼看著皇宮的大門,轉而低頭看向我,半鬧半笑道:“山兒,跟我私奔吧。若你說走,我馬上策馬離開,與你浪跡天涯!”
我竟然被他半開玩笑本認真的話弄傻了,眨了兩下眼睛後,耳邊便響起眾人朝拜的聲音:“萬歲,萬歲,萬萬歲!”
罌粟花狀似惱怒的笑道:“完了,走不了的,我們進入皇宮了。”
切!沒誠意!我鄙視的瞪他一眼。
他則無辜地聳聳肩膀,將我抱下馬,說:“我們等會兒見。”
不明所以,就被一群宮女模樣的人擁簇著往它處走。
我忙沖出圍繞,抱住我的……四大爺。
堅!決!不!撒!手!
獅子見我如此,到也給了幾分白吃我(食物)、白住我(房間)的微薄人情,吐出兩個字:“隨她。”
前來拉我的宮女松了手,我則一屁股坐到我家四大爺身上,在皇宮裡屁顛屁顛的晃著,順便欣賞一下這歷來凝聚了權利欲望的……黃金墳場。
花木扶疏的琉璃樓閣,八角挑簷的古色涼亭,團團錦簇的姹紫嫣紅,舞蝶戲蜂的勃勃生機。偶爾有幾位面含春情的宮女垂黛而過,卻似那欲語還羞的裙帶戀舞
繞過一個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泊,轉入曲橋蜿蜒後的華美回廊,最終,在行了近二十分鐘的路程後,終於被宮女們引領進了屋子,推入那水波蕩漾的浴池裡,從外至裡地一頓大洗!恨不得活活扒掉我的三層皮!
洗好後,被宮女們拎了出來,塞坐到鏡子前,又是一頓搗鼓,害得我拼死掙扎未果,只能任其蹂躪。
幸好我還是有點主權,將頭上無比貴重的純金首飾取下,將繁瑣厚重的錦衣華服換下,只選了一套白色的薄紗衣裙,將頭髮隨性地披散於身後,輕輕地瞄眉畫目點珠唇。沒說多麼豔冠群芳,到也飄逸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悠然不羈。
第一次穿古代的女裝,說不上什麼感覺,對著鏡子在屋子裡走了兩步,總覺得有點孔武有力的架勢,搞得宮女們一各個掩面而笑,對我說:“姑娘,步子……小點,甚好。”
我說的嘛,我覺得自己已經纖細成馬竿樣,怎麼還如此生猛彪悍?原來,是小機器,安了個大馬達,躥得太快了。
明白,明白。
小步渡了一下,感覺良好。
如果可以做一位儀態萬千的女子,我也不想做一名粗野的混蛋小子。然,就事實而言,無論瓶子如何豪華,裡面的酒水,卻是一嘗便知道兌了幾成白開水。
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我決定,低調。
沒必要弄得臨風特立而獨行,到時候,美男裸體沒畫成,死得最快的一定是我。
但,既然答應了獅子的‘小小’幫忙,我這出頭的樁子,定然是要被踩地。
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的姑娘扮相,挑了下比較英氣的眉毛,問:“丫頭們,覺不覺得我像男扮女裝?”
“呵呵……”宮女們各個顫抖著香肩,笑得春風拂面、柔若楊柳。
其中一個大眼睛的丫頭,看起來最是活潑好動,竟然開口與我說道:“姑娘性子真好。”
我點頭笑道:“丫頭小嘴甚甜。”
“呵呵……”宮女們又都笑了。
我們這邊說著話,外面有人開始催促,說是聖上派人來請了。
這個請字用得甚妙,搞的我跟大人物似的受到了萬眾矚目。還好,咱是見慣了大場合地,就算吃飯,在孤兒院那會兒,也是黑壓壓一屋子的人,所以,不怕。
出了門,我背對著路的方向,一屁股坐到我家四大爺背上,策驢拍臀,又開始一扭一扭的前行。
江米說得真對,我早晚死在美男手裡。人家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我這是快驢加鞭為裸男!生活啊,真在於掂對啊……
有隨行的太監問宮女:“這個……怕是不妥吧?”
宮女回道:“聖上口諭‘隨她’。”
我笑道:“她非他,他似她,它載她,她騎它,他見她,她笑他,他!她!它!”
一句亂扯下來,仿佛看見一群人的眼睛變成螺旋狀,完全不能理解我這高深的語言哲學。哎……果然才女都是寂寞地。
倒騎著四大爺,怡然自得的哼著小曲,輕快笑著。
又晃了好久,好像走到了亭臺樓閣前,已聞飛流水瀉的聲音,感覺到了一絲絲夏日的清涼。
突然一聲尖細的呵斥,從腦後傳來:“什麼人,在此騎驢?見到太子也不來拜!”
我轉過頭,清風乍起,墨絲飛舞,菱唇勾笑,白衣縹緲,沐浴在金色的光暈中,緩緩伸出了手,取下四大爺耳朵上掛著的牌子,對著面前一群癡呆傻眼的男男女女華衣錦服噌地亮起,旦見上面赫然龍飛鳳舞地寫了四個字:“御賜隨她”。
就知道這頭毛驢得惹麻煩,我怎麼可能不留一手呢?剛才換好衣服後,我就著手寫了這四個超級好用的大字,掛在了四大爺的耳朵上,卻不想,這些人只看毛驢不認字,害得我須要重新提醒一下。
對面獨有的錦衣華服,全部一副嘴角抽筋受傷頗深的樣子。有那麼幾個,到也忍笑忍得厲害。據我所知,忍笑功夫好的,也就月桂、罌粟花、白蓮。在這些錦衣華服中,站在最前面的,果然就有他們三人!
不可否認,當望向眾多美男子豔女子時,我的眼睛瞬間噴薄出極其火辣的色彩,如信號雷達般在那些皇家子女身上轉著,極其準確地瞄到幾位絕對有看頭的入畫人選,就差吸著口水,往上沖了。
但,身知責任重大的我,卻生生忍下,眯眼笑著,暗道:此行,果然沒白來。
對面的華衣美人中,就屬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有點脫像。一身明黃色的衣物,一臉的蠟黃肌瘦,秀氣文弱的臉完全是病態,整個人就仿佛沁透在黃連裡,裡裡外外透露著微薄的苦楚,仿佛被人虐待了多少年似的。
而方才那個喝我的奴才,顯然就是他身旁的人。
我打量那黃連太子時,那人也在打量著我。
說不上喜歡和討厭,但也對他點頭笑笑。
而他,仿佛拼盡了所有的力氣,也回了我個萬般虛弱的笑。
我到開始擔心,他是不是笑過之後,就會昏迷?於是,好心地拍了拍我的四大爺,問:“你……要不要坐上來?”
那黃連太子突然捂著嘴,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頓劇烈咳嗽,就仿佛要把肺子咳出來似的,害得我嗓子都跟著難受,不禁‘哽’了一聲。
可這一‘哽’不要緊,跟我配合向來默契的四大爺,忙‘嗯昂’一聲。
突然,世界寂靜了,卻在下一秒,爆發了轟然大笑。然而,高漲的情緒卻又瞬間冷了下來。反復之無常,讓我都懷疑他們每人都戴了張假面具。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便看見獅子踩著王者的步伐,慵懶而來。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卻仿佛集了天地精華於一身,吸引得人挪不開視線。
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
眾人齊齊跪下,呼:“父皇(吾皇)(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是我不合群,實在是從小到大的教育,沒有讓我根深蒂固的習慣,見到皇帝就得下跪。更何況,在過去式裡,也沒有給我這樣的熟悉機會。
若第一次相遇,獅子不是出現在‘傾君之時’,而是於這裡相見,我一定受氣氛影響,第一時間跪下去。
可惜……晚了……
當所有人跪下去時,我仍舊坐在四大爺身上,扭著頭看著他,以及正由他身後趕來的大批量嬪妃們。
說實話,我只想畫美男,實在不想惹麻煩,所以,當那些嬪妃表情各異的射著我時,當獅子興趣昂然地掃著我時,我立馬從四大爺背上躥了下來,磕頭便跪。
當我跪下時,才突然意識到,為什麼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為什麼就不等等我?咬著牙,暗自唾駡著獅子,就當是給祖宗上墳了。
獅子眼睛盯在我身上,渡步到我身邊,如同施捨般的笑道:“起來吧。”我剛站起身,獅子就打趣道:“朕以為你不會跪呢。”
我極其卑微的小聲道:“就當過年給伯父磕頭,提前討個紅包。”
獅子身子微僵,貌似很溫和地掃過我,將目光落在四大爺身上,抬起爪子拍了拍毛驢腦袋,勾唇一笑,道:“四兒,幫朕馱好這個女人。”
咳……沒想到獅子會這麼……這麼……幽默,竟叫起了四大爺的小名兒。導致我忘記了反應,眼見著獅子威嚴地轉身,帶領著眾人步入亭台水榭中。
而我,則扯著四大爺的毛,迎視著獅子嬪妃們的刺刀目光,挺了挺腰板,讓四大爺花園裡逛逛,自己則尾隨著皇家眾人走進了宴會場。
因‘小小’幫忙下的混合戰,即將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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