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那頸脖後的盈盈一拍
妖月之名是南落在昆侖山同那小青蛇傳道念黃庭經時便在心中生起的,當時妖月鏡將深山各洞府之中的修者都清晰的照了出來,這對於當時的南落來說是一件很妖異的事情,妖這個字便定了下來。隨後鏡中的月亮清晰的呈現在了鏡中,那一刻妖月之名便已經定。
他不知道曾經在他坐著金翅大鵬鳥去龍宮的路上時,一路上被妖月鏡照到飛鳥都一隻只失魂栽落地面。但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現象了,這一點南落當然不知道。所以當他看到無數的黑蚊擁向妖月鏡時,心中驚詫之餘,便要將妖月鏡收回。
突然,後頸無聲無息被人拍了下了,南落心中一顫,被人無聲無息的侵到身後,怎能不讓他驚懼。
猛的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張帶著三分嬌憨,七分狡黠的笑臉,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經因嘻笑彎成了月牙兒。正是那個曾被他扛著了一路的紫衣女子。
“你怎麼來了?”南落開心的問道,不沒未等對方回答,便突然在紫衣女子周邊快速的閃動著,手中青顏更是如狂風暴雨般的刺割著。
紫衣女子眼睛瞪的大大的隨著南落身體轉動,似乎非常驚訝南落這突然的舉動。
一圈之後停了下來,也沒有解釋為什麼突然那麼做。而是微笑著再次說道:“你不是說要躲起來嘛,怎麼到這裡來了。”
紫衣女子卻笑道:“我沒說我要躲,我不不躲也沒有人能找到我了,能找到的話躲哪裡都沒用,對了,你剛才那是幹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南落的眼睛,眼神中似乎隱著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南落一聽他的話,卻是連忙四下看去,空中那漫天的黑蚊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手一招,妖月鏡便已經落入手中,四下再的次照了照之後,似乎松了口氣的說道:“我正在跟一個人戰鬥,他隱遁之術很厲害,我怕他藏在這旁邊。”
“嘻嘻……是不是一隻蚊子啊!”紫衣女子笑著說道。
南落忙不迭點頭,說道:“他原身正是一隻蚊子,能鑽到人肚子裡,專門喜歡吸人心血,邪異的緊,你如果遇上的話一定要小心了!”
他本不是多言之人,有時即使想要說卻最年還是會在嘴邊停止,但是在面對這紫衣女子卻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許多話。
“我才不怕他呢,剛才要不是他飛的快我就一下拍死他了,哪像你,有兩樣先天靈寶都鬥不過別人。”紫衣女子皺著小巧的鼻頭得意的說道。
南落心中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又疑惑她所說的“拍死他了”這句話,想要問,紫衣女子卻說道:“你來這裡幹嘛呢,怎麼又跟那只臭蚊子打起來了。”
於是南落便將自跟她分手後所發生的事都說了遍,紫衣女子聽完之後,卻皺著眉頭問道:“你說的那個撫琴的男子是不是一個身穿麻衣,披散著頭髮,長得很是英武不凡的人。”
南落略一沉吟,便立即回答道:“沒錯,身形高大,濃眉大眼,確實很英武,你見過?怎麼了?”看著紫衣女子皺深思的樣子,他不禁問道。
“沒怎麼,就是感覺怪怪的,剛才過來的時候在遠處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個人似乎會對我有什麼影響一樣。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紫衣女子問道。
“影響,不能吧,你都不認識他。我也不認識他,不過從他那玉石瑤琴和穿著人族人才會穿的麻衣來看,他應該是不周山下人族公認的共主。”南落這一路下來遇到過許多人,自然會向他們找聽一番所發現的事,而這其中又不可避免的都會提到人族共族伏羲這個名字,所以南落也對於這個人族共主伏羲的一些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
“那是你人族的人,那他有什麼神通本事你知道嗎?”紫衣少女似乎對於這事非常關心一般,快速的問道。
南落微微眯著眼,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對他並不熟悉,現在也只知道他那琴音有著非凡的能力,……或許他的測算之道應該很厲害吧!”他想著這伏羲能夠在一年前便讓人族遷徙而走這一點,但是卻又不是很肯定,所以聲音有些遲疑的說道。
紫衣女子卻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以後我避著他就是了,嘻嘻,他救過你,你還不回去感謝人家啊!”她似乎明白了之後,人一下子又開心起來,仿佛從來沒有過什麼上心的事。
南落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呢,幹嘛要避著他啊!”
“他不是會測算之道,我的來歷不能讓人知道,他如果看到了我,聽過我的真實名字,就能算出我的來歷,所以我就要避開他啊!”
“難道他不見到你,不知道你的名字,就算不出來嗎?”
“那當然了,能不能算出別人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算不出我身在何處的。”紫衣女子有些小得意的說道。
南落看到她的樣子,不禁心情也莫名的喜悅起來,兩人聊了一會兒,南落突然看了看四周疑惑的問道:“你的那個大石頭呢?”
紫衣女子嘻嘻一笑,手在空中一揮,一方雪岩便憑空出現在了她的身旁,輕輕的躍,人便已經坐到那方雪白岩石上去了,看著南落微微驚訝的根個,笑的眼睛彎成月牙兒般的看著南落。
“你會袖裡乾坤?”南落驚訝的問道。
“不會啊,這可不是袖裡乾坤。”紫衣女子笑著說道。
對於袖裡乾坤之術,南落可是心熱的很,不過那一問也只是心中閃電般劃過的念頭。
驀然發現坐在岩石上的紫衣女子那一晃一晃的小腳後面,竟然多出了三個字,血紅色,玄奧無比,而且竟然一個都不認識。
不禁問道:“那是什麼字啊!”紫衣女子低頭一看,嘻笑道,那是這石頭的名字啊,不能告訴你的。
南落笑了笑,並沒有再追問。想著還要回那山谷中去了,或許那個伏羲還會在那裡,自己還要卻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呢!便說道自己要走了。
紫衣女子坐在石頭上金絲花邊鞋在雪白岩石上一踢一踢的回答道:“好啊,你走吧!哪天我無聊了再去找你玩啊!”
南落忙不迭的點頭說好。轉身離去時,紫衣女子卻又說道:“不能跟別人說起我來,更不能描述我的樣子,要不然,我就不去找你了。”南落再次點頭保證說不會。
他雖然覺得這紫衣女子神秘,不知為何卻並沒有什麼防備之心,時常會想,神秘就神秘唄,這天地間哪個人不神秘啊。走出老遠了竟然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遠遠的青山環抱下,一方雪岩清晰可見,雪岩上的紫衣女子正手撐著身下石頭,身體後仰著,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狡黠玩味的笑容。
金絲花邊鞋在雪白岩石上那多出來的三個血紅大字前頑皮的晃悠著。
南落不知道自己性命被這紫衣女子在那後頸處的盈盈一拍而得救,她卻也沒有說。
天邊不知何時出現了濃厚雲層,似有一種風起雲湧之勢,就像這天地大勢一般,南落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但是卻朦朧不真切,他心中想著自己來這裡只不過是想見風孔宣,知道他沒事就立即回陽平氏族內去,任他紛亂大戰也不關自己什麼事。
[ ]
第六十八章 統治天地眾生的天庭
有人喜歡用大自然的各種美好的事物來比喻女人,極盡心中之詞彙卻無法將一個女人完完全全的按自己心中意願描繪出來。那是因為女人永遠不會讓你知道她心中的小心思,這也就是女人的魅力所在,所以南落看到的這個紫衣女子除了神秘之外,唯有那一絲狡黠和純真,至少她說的每一句話也南落看來都是真的,不能說的只說不能說,而沒有欺騙過南落一句。
南落消失在了紫衣女子的眼中,她卻依然還坐在那裡。
陽光裹在清風中灑在她的黑髮下頸脖間,雪膚若霜,嬌嫩無比,側臉看去那耳垂在陽光下如羊脂白玉般。
她歪著頭,髮絲垂下風中輕輕飄動,若有若無的清香在虛空中浮動。
原本掛著淡淡笑意的答突然之間冷了下來,身體突然間在身下的岩上翻轉,盈盈玉手毫無算徵兆的拍了出去。
當年玄冥曾在的在刑天胸口輕盈的拍了一掌,便將狂霸無匹的刑天連法象天地的神通都給拍散了,若是南落看到這紫衣女子拍出的這一掌或許也會將兩者放到一起去比較。
沒有所謂的狂霸或氣勢凜然,只是輕輕盈盈如少女驅趕身邊令人生厭的蚊蟲般。但是虛空卻在她玉白小手所過之處寸寸碎裂了般。
一隻小小的幽黑蚊子羽翼狂顫,像是被凍結在虛空的中的琥珀,連那血紅的眼孔中的驚詫感覺都清晰的看得出來,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飛動半分。
就在那盈盈小手要一把將這黑蚊子拍在雪白岩石上時,那黑蚊額上的黑幽尖刺黑光一顫,在虛空中以極快速的速度刺了一下,便在玉白小手落下的瞬間消失了。
玉白小手啪的一聲拍在身下的岩石,發出一聲嬌脆輕響。紫衣女子微微厥著嘴,縮回的小手放在嘴前吹著,似乎因為拍蚊子沒有拍到,而拍在岩石上將自己的手給拍痛了般。
她眼中的狡黠越發的明顯了,那虛空中不知道何是已經多了一個黑袍人,正是之前差點讓南落吃盡苦頭的那人。他身上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黑霧,離紫衣女子保持著數丈距離,那只有一條縫隙的眼睛泛著隱晦的紅光,面色凝重,似乎對於紫衣女子忌憚萬分。
“你這臭哄哄的蚊子竟然還敢來偷襲我,小心我把你拍在這石頭上禁你魂魄萬萬年。”紫衣女子帶著三分冷意,七分狡黠的說道。
那黑袍人越發的陰沉,詭異的笑道:“本來我不知道你的根腳,現在卻已了然。嘿嘿……”
紫衣女子面色一冷,卻並未問他怎麼知曉,而是說道:“你想怎樣?想要我身上精血嗎?”
“嘿嘿…我只要你將靈魂之道傳給我就行了,那精血比起這個來差遠了。嘿嘿……”黑袍人帶著一絲得意的陰笑著。
紫衣女子眼中驀然冰冷,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我的來歷呢。”
“嘿嘿……千回百轉無劫山,三生輪回靈魂道,一念不生了塵湯。這……”黑袍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身體急速的向後遁走。
紫衣女子紫衣翩翩,玉手如霜,搖搖拍出,一道朦朧的掌影突然出現在黑袍人的背心,無聲不息的印下。黑袍人眼神竟瞬間有些散亂,仿佛靈魂都要飄出去了一般。
“你知道的太多,卻又太高估自己了。”紫衣女子嘴角淺笑的說道,腳步輕搖,悠悠然的走了過去。
那黑袍人眼神時而煥散,時而凝聚,臉上表情驚恐萬分,就在紫衣女子向他走來的時候,他手中驀然多了一根黑幽幽的小刺,只在虛空中一紮,人便隨之消失。
紫衣女子緊隨其後的掌便拍了個空,“哼!你就算是跑到天邊我也要將你靈魂鎮壓,讓你永世不得超生。”女子一跺腳,便已經向著那黑袍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南落再回到到那個山谷上空之時已經差不多是日落黃昏之時了,果然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樣,那個心中猜測名叫伏羲的英武男子仍然還在那裡。
還在空中的時候南落便看到那山谷邊上的一個座山頭,那伏羲山頂盤坐那裡,膝上橫著那玉石瑤琴,叮咚的琴音正緩緩從他的指尖流出。
聽在南落的耳裡,卻像是輕絲拂過靈魂,心莫明的平靜下來,竟有一種想要睡眠的感覺。
雖然是想睡,南落卻未真個睡著,他就站在這人身後,閉著眼睛傾聽著。
月亮靜的升起,朦朧霜華揮灑在天地間。
天地靜謐,南落眼前的山谷中無數的屍體堆疊著,血腥味似乎都被封禁在山谷中,隱約間有無盡靈魂在山谷中仰望著這處山頭。他不敢用天視眼卻個那些人的面容,卻仍然有一種淒然心揪的感覺。
那琴音在夜空中飄散著一種淡淡的悲切,又像是在對著那山谷中的無盡屍骸安撫勸慰著。
一曲終了,餘音淒婉……。
“這是什麼曲子。”
“安魂曲,一曲安魂,但願族人們能夠安息吧!”
“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麼了嗎?為什麼會這樣子?”
“這能有什麼理由,人族弱小,人家只當人類是食物,哪裡需要理由呢!”
“我來自東邊的陽平氏族,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心性已經很沉靜了,但是一路上見到無數的人死去,所以我一路上也殺了無數的妖怪,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你是人類,和他們一樣都是人類。”
“是嗎,我還以為我已經和別的人不同了呢,原來我真的不是什麼神仙。”
“神仙,或許千百年後會有人族自己的神仙吧,但是現在卻沒有,只有妖神而已!”
南落靜靜的站著,眼神飄渺,過一全兒又說道:“我叫南落,曾經受鳳凰山不死宮孔宣太子的大恩,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即我所知,他還活著。”
“能跟我說說嗎?”
“呵呵,當然,不過這一切都還要從一個名叫帝俊,一個叫太一的人說起。他們伴天地而生的神通者,卻一直隱不出世。鳳凰當年大戰天間眾神時,有許多大神通都是在潛修,並未出現,這其中就有他們兩人……”
南落雖然在這天地間也算是遊蕩過許多年頭的人,但是對於天地間大神通者之間的事卻一無所知,這跟他一直以來修為低有關,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不認識瞭解這天地間事的人,當年在孔宣那裡時卻不沒想過要去瞭解這些,而且還有許多人就也孔宣也不知道。
他在空中聽到那琴音之時便已經確定這人就是伏羲,那種對於人族的關愛之心是做不了假的。他的琴音讓南落想起了小時候祭司長老撫摸在頭上的手。
在昭炎族中聽到人族共主的這稱謂時,他心中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承認,只想著有什麼人有資格被人你做人族共主,一路下來,聽到許多關於這個人族共主伏羲的事蹟。
一個人誇讚認可什麼都不算,一族人崇敬也不算什麼。但是幾十上百個部族,千萬人都認可的一個人,卻又怎麼不讓南落感到詫異呢。
此時見到了這真人,唯有一種感覺,人族共族或許就應該這樣子。
那心懷天地蒼生的胸懷,那種對於族人們的慈悲之心,那種能看穿天下大勢的能力。
南落知道自己做不到這些,自己做不到,別人能做到,所以他對於伏羲便有了敬意。
不死宮已經毀,鳳凰山也倒了,這是伏羲所說的,南落心中想不相信,卻已經信了。
傳言鳳凰每百年都要涅盤一次這竟是假的,但是她的修練功法中卻是每上升一級卻要涅槃一次,這一點本沒有人知道,但是卻被帝俊算出來了。
而鳳凰也似乎感覺到了別人在背後算計她,所以她的修為一壓再壓,直到到了不得不涅槃的地步。她隱密的來到了不周山,而幫她護法的只是孔宣一人而已。
在鳳凰涅槃的時候,龍宮的人來了,麒麟崖的人也來了。
天地間的所以的大神通者都動了。
最終卻是龍宮死傷慘重,龍王蒼龍都死了,麒麟崖沒有什麼人知道具體的傷亡,但是卻猜想得到。
這一切的發生都只不過那帝俊和太一兩人要做一件事而已。
他們要建一座天庭,統治天地眾生的天庭。
南落遙遙的向那不周山上看去,三個月後不周山上就要出現一個天庭了,這天庭將要統治天地眾生。
他不敢相信,卻由不得他不信。
[ ]
第六十九章 聖道 萬族朝拜
天地間有大神通者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但是那帝俊和太一卻想統治天地眾生。南落幾乎不敢相信,可不相信卻不行,因為這個時候虛空中突然震盪起來,一道聲音自天而降,瞬間傳遍大地:“不周山頂,天庭已立,三十三日後,萬族朝拜!”
若說剛才只不過算是伏羲一個人所說的話,心中還是不敢相信,那麼現在這在天地間回蕩著的聲音,卻是將南落那微弱的懷疑震的支離破碎。
南落不曾想像過有人能有那麼大的法力將自己的聲音傳遍天地,這讓他不禁想到自己那師尊通玄天師,一直經來他都覺得自己的師尊和鳳凰宮主算是這天地間頂級的存在了。但是一聽到這聲音之後便不禁動搖了。
那傳遍天地間各個角落的聲音恢宏霸氣,才剛剛落下,虛空中便又響起了一道席捲洪荒的鐘聲。
當這鐘聲再想起時,南落便覺得這天地間,只怕已經沒有人能夠比得上這讓這鐘聲響徹鴻蒙天地的人了。
鐘聲響聲,天地為之靜寂,耳中、心中、靈魂中都唯有這鐘聲,一切似乎都已經停止了,就連思緒也不再存在,身內身外,九天幽冥唯有這鐘聲。
南落連抵擋之心都沒能生出,身體便已經不受控制,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一種威懾,一種力壓天地眾生的霸道威懾。
鐘聲不斷的在天地間震盪著,南落在鐘聲響起的瞬間便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天地間這個時候卻有許多地方一股股氣勢沖天而起的,或銳利,或宏大,或中正,或狂野,或邪異。
無數的大神通者在鐘聲響起的瞬間,便以自身的神通法力氣勢抵擋著這狂霸蓋世的鐘聲。
隨著鐘聲的持續震盪著,天地間的那些各個深山大澤慢慢的沉寂下來,許多人便已經無法再唯持那種氣勢了,唯能自保而已。
但卻還有一些依然堅持著,昆侖山有一處恢宏浩然的氣場托在山頂上空,東海之中有一處島嶼上殺氣沖天將一方空間籠罩。極西之地亦有淡淡金光中蘊含飄渺禪唱托起一方空間。
大地上卻有十來處地方煞氣沖天,隱隱有咆哮怒吼傳到空中,卻被鐘聲迅速的壓了下去。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相對要弱上許多的氣場在支撐著,他們都是在借一方山川靈脈跟這似乎有定天地乾坤般的鐘聲相抗,而這鐘聲竟是以一己之力將天地間的眾多大神通者壓制著。
“鐺……鐺……鐺……”
鐘聲震盪天地,仿佛能讓時間靜止,又似乎能散人魂魄。
三十三鐘聲之後,天地再次靜寂下來。
“若有違逆不服者,滅其全族……”
南落耳中再次這道聲音時才算是回過神,才明白那鐘聲已經停了。
只是腦海中依然不停的翻轉著那句,若有違抗不服者,滅其全族。這話說的蠻橫霸道,比之前他見過的刑天,何止狂放了無數倍,實力更是力壓眾生。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強橫的人。”南落喃喃自語著。
“這人只怕已經進踏人聖道了,也不知道是那個帝俊還是太一,或許兩人都已經進入了聖道。”伏羲看著天空,悠悠的說道。
南落疑惑,他沒有聽過什麼聖道,禁問道為:“什麼聖道。剛剛那就是算是嗎?”
“沒有踏入聖道的人永遠也不知道聖道是什麼樣的,但是剛剛那鐘聲,卻已經淩駕于眾生之生,鳳凰在不周山上那不完整的涅槃達到過,但是卻最終隕落了……”伏羲看著天空中悠悠的說道,那眼眸如星空般深邃。
“聖道,這是什麼樣的境界,若是聖道已經淩駕于眾生之上,豈非就是聖道以下眾生皆為螻蟻。”南落心中駭然,想起自己剛才那毫無反抗之地的狀況,不禁思緒飄忽,一時之間山頂寂靜。
伏羲似乎也在沉思著什麼,濃眉微皺。
南落回過神來,看著那穀中,心中一動,說道:“我們人族也是這天地眾生中的一族,那豈不是也要去那不周山的天庭朝拜。”
“嗯,那是一定要去的,雖然我們人族在天地間是弱小的,去了也不過是萬族中的不起眼的一個而已,但是不去的話,卻要成為那順手的抹殺的榜樣了。”伏羲肯定的說道。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去,我們什麼時候去呢?”南落看著那伏羲那披散著黑髮的背影說道,竟然不知不覺間說出了我們這兩個字。
他雖然內心深處有著那種熱血,卻也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他心中雖然想著自己護著陽平族平安,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護佑天下人的想法。
看著那山谷中的屍骸,南落突然覺得自己眼前坐著的這人很高大,若是沒有他的話,這不周山周圍的人類只怕都要死絕。
南落可以想像得到,鳳凰那半腳已經踏入聖道的人都隕落了,那戰鬥是多麼的慘烈,毫抵抗之力的人類在戰鬥的波及下唯有死路一條了。
“這到也不急,這天庭想要明正言順壓服眾生的話,只怕還得經過一翻爭鬥,雖然這次他們以無上法力力壓天地眾神,但真正會臣服的卻也沒有幾個,所以,這天庭真到了一統天地那一天時,一定是在幾十上百年之後。”
伏羲靜靜的說著,就像是述說著一件事實一般,在他那裡無論是已經發生了的,還是那些沒有發生了的事,都像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清清楚的說了出來,仿佛天地間沒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
在南落眼中,伏羲這一刻有種指點江山,縱論天地的氣質。
這讓他不禁想起自己所見過的那些大神通者們,昆侖山那位仿佛已經忘情天地的師尊,傲凜然的孔宣,那冷豔無雙的玄冥。現在卻又多了一位能縱論天地,對天地大勢了然於胸的睿智無比之人——伏羲。
“哦,對了,我還沒有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呢!”南落卻像才想起來般,突然說道。
伏羲手在膝蓋上的玉白瑤琴上一撫,瑤琴便被收起。他站起身來,看著南落,笑道:“說來,你會跟他打起來估計還是因為我呢!”
南落疑惑,伏羲卻歎了口氣說道:“這山谷中的族人屍骨,都是我從這附近收回來了,準備葬在這山谷之中的。今天那人本是這天地間第一隻蚊子得道,自稱蚊道人,最愛吸食鮮血,估計是被血腥吸引而來,卻被你碰上了。”
南落笑了笑道:“他那種人今天不遇上的話,以後遇上了定然還是會要爭鬥一番的,只是我神通能法力不濟,不能斬其於劍下。”
“法力高低只能靠時間積累,不過我看你使用的法寶方法似乎還皺為生澀,尚未發揮出法寶的威力來,若非如此,即使不能將那蚊道人斬于劍下,卻也不會輸給他。”
“生澀?我自問雖然沒能摸索出將法寶發揮出最大威力方法,卻也已經將法寶跟自身氣機融合,心神相連了,怎麼會生澀呢。”南落疑惑的問道。
“呵呵,你以自身靈氣日夜洗煉,達到與法寶心神相連,這方法雖然慢了點,卻是極好。我卻在這基礎上摸索出了一種讓本身更快發揮出法寶威力的方法,也可以算是一種祭練法寶的法門。”
祭練法寶的方法自然也有一定的法門,就像當年孔宣所說的修練無非就是納天地元氣為己用,但是知道歸知道,沒有具體的步驟,想要修練卻是無比的艱難。
南落卻微微笑道:“我不能要你的祭練法寶的法門,你是人族共族,我若要了你的這祭煉法門的話,以後你讓我做什麼事,我怎麼還能拒絕啊!”
伏羲卻是哈哈一笑,道:“難道我前面對你的救命之恩就不算了嗎,若是真要欠的話,你也已經很難還了。”
“那自然不算,你自己說過那是因你而起的,所以你的救命之恩我本就沒有打算還。”南落也是笑著說道。
“哈哈…”
這些當然只不過是開玩笑的話而已,伏羲自然也不是那種要人報恩的人,南落又豈會是那種將恩情忘記的人。
他一直覺得自己心情有些偏冷,不願意理會一切自身以外的事情,但是每當一些事情發生在他面前之前,他卻又忍不住心中要悸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