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應龍衛 第一章 碧海
黑衣少女余薇師姐的脾性也讓紀寧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一想到剛剛從一旁白髮老者那一次性拿到的之前一場場交戰贏來的黑白丹、元液，紀寧就內心歡喜的很。而且此次的論道殿之戰，也彷彿一種洗禮，自己都感覺到自身的一種蛻變，雖然自己不是太明白。
“紀寧師兄！”一聲歡呼響起。
紀寧看去。
瘦小白袍少年木子朔卻激動萬分衝了過來，還吼道：“紀寧師兄，你太強大了，連贏那麼多萬象真人師兄。連那個似乎很厲害的北山玄湯都敗在你手呢。我剛才都問過冬霖師姐了，擊敗你的余薇師姐是轉世仙人，修煉又比我們多十年，而且還入門早的多。”
“放心，我沒介意。”紀寧一笑。
“總之你太厲害了。”木子朔激動的很，“我聽冬霖師姐說，像你這樣的是很罕見的，在黑白學宮中都算是最頂尖的天才了。說不定等過上數千年乃至多少萬年後，黑白學宮恐怕都會記住你的名字呢。”
紀寧搖頭：“過譽了。”
忽然——
旁邊傳來一片聲音。
“掌教師伯。”
“掌教師叔。”
一片叫聲。
原本悄無聲息來到論道殿的一群元神道人，之前還隱藏身形，此刻卻是直接走了出來。
“你等都回去吧。”走在最前面的碧海道人淡然道，“紀寧留下！”
“是。”三代弟子中還有不少想和紀寧交流下，至少也知曉下彼此的名字，因為誰都清楚……能夠剛入門都如此厲害，只要不死，將來定會是整個安澶郡的風雲人物。不過既然掌教下令，自然個個退去。
“紀寧？”火聖師兄也深深看了眼紀寧，默默記下。
“有意思，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邋遢的胖子少年卻滿臉歡喜色，晃悠著走了出去。
……
紀寧也對一旁的木子朔道：“朔師弟，你也先回去吧。”
“嗯。”木子朔點頭，當即和旁邊的冬霖師姐一道離開了，整個論道殿內很快就只剩下一群元神道人和紀寧，還有在角落隱藏身形的那幾位仙人。
“紀寧。”碧海道人看著紀寧，旁邊的一眾元神道人也都看著紀寧，眼神都很奇特。
“掌教師叔。”紀寧恭敬道。
“你可知道劍仙？”碧海道人問道。
紀寧驚詫反問：“劍仙？一些使用飛劍極為厲害的修仙者……一些人恭維的稱呼吧。難道有特殊含義？”直至現在，紀寧本人都不太清楚‘劍仙’的真正含義。
“殿才師叔沒告訴你？”碧海道人若有所思問道。
“師傅沒跟我細說劍仙之事，只是指點我劍術，讓我練成新三才蓮花劍和《三尺劍》第一式後再去見他。”紀寧道。
碧海道人點頭：“那就是了，這《三尺劍》第一式你如果能夠練成，那就已經是劍仙了。你可知道，這天地間有著大量的‘道’。”
“知道。”紀寧點頭。
心中更是暗暗道……我還知道三界至高無上存在‘女媧娘娘’更是感悟了八萬四千道呢！當然這話是當年在地府時聽崔府君所說。
“道，不計其數。”碧海道人看著紀寧，“而且道，也有高低之分。”
“高低之分？”紀寧耳朵都豎起。
“嗯。”
碧海道人點頭，“道，分至高無上的‘天道’，以及極為崇高的‘大道’，和最普通的‘道’。”
“天道、大道、道？”紀寧屏息，連師傅都未曾和自己細說。
“天道那是維持天地運轉之根本之道，那是至高無上的，比如五行！這盤古開天地，天地便是以五行為根基衍變而生，平常我們所謂的‘天道誓言’‘天道血誓’都是在向天道發誓，天道維護天地運轉，一旦我們違背誓言，自然懲罰我們。任誰都逃脫不了天道的懲罰，這乃是至高無上的‘道’。”
紀寧驚顫。
“據傳，只要能夠悟出天道，那便是整個三界中都至高無上的存在。”碧海道人眼中有著無盡嚮往之色，旁邊其他的元神道人們也都一個個眼神飄渺，對他們而言，天道，那完全就是傳說了。
“當然我從來沒聽說誰能悟出天道的。”碧海道人笑看向紀寧，“聽都沒聽過，傳說中都沒聽過。”
紀寧感嘆。
是啊，天道啊，修仙者發誓都是向天道發誓，維持三界運轉都靠的是天道，這自然是無比尊崇的。
“比天道低一層的就是大道！”碧海道人看著紀寧，“一條條大道，都無比崇高，連入門都艱難的很。”
“比大道更低一層的，就是數量最多的普通的道。”碧海道人看著紀寧，“你的雨水之道，還有寒冰之道、玄冰之道等等一律都是普通的道。”
紀寧點頭。
他現在明白了，道的高低劃分，天道乃是至高！三界運轉之根本！
“而劍道，便是其中一條大道！”碧海道人看向紀寧，“走上劍道這一條大道的，便是劍仙！”
“啊！”紀寧瞪大眼。
劍道，是大道之一？
自己竟然已經走上了這條道？
“劍道的入門，便是要明悟劍心，劍心通明。”碧海道人看向紀寧，“這也是《三尺劍》第一式。要擁有一顆至誠的劍心，還要劍心通明……這難度，可比你那雨水之道的道之域境還要更難。”
紀寧點頭承認，達到‘劍心通明’的確比雨水劍域難些。
“這便是道之高低區別。”
“大道之入門，都比普通‘道’的道之域境都難。”
碧海道人看著紀寧，目光熾熱，“這也是為何你能夠戰勝達到五重道之域境‘北山玄湯’的緣故。因為你悟的是大道！他悟的雖然多，卻只是小道！更何況……劍道，更是大道中，堪稱最擅長攻殺的一條大道。劍仙也是以擅長攻殺出名。”
“我黑白學宮……包括你一共才兩位劍仙。”碧海道人道，“一個是你，一個就是你師傅殿才師叔。”
紀寧點頭。
“因為你在大道‘劍道’上入門，所以我代黑白學宮獎予你兩千黑白丹。”碧海道人拿出了一玉瓶遞給紀寧。
紀寧心中頓時大喜，兩千黑白丹？當初師傅給予自己黑白丹時所說，‘達到道之域境’是賜予一千黑白丹，‘神魂達到神識層次’才是兩千黑白丹。一般元神道人才能神魂達到神識層次的。這大道之入門，便是兩千黑白丹。
“怎麼黑白書冊中沒記載？”紀寧連問道，“黑白書冊中關於‘黑白丹’獎勵有很多記載，比如加入應龍衛，成二爪應龍衛、三爪應龍衛都是各有獎勵。怎麼這成劍仙……沒有記載？”
“天道、大道、普通之道。這劃分乃是不輕易告知的。”碧海道人看著紀寧，“如果你沒有悟出來，就告訴你，反而會影響你的道心。讓你不甘心參悟普通的道，一心想要去參悟‘大道’。可是大道豈是那麼好參悟的？沒到那一步，對你有害無益。”
紀寧明白了。
“就連我們。”碧海道人看向周圍元神道人們，“也是悟出一條完整的道，才知曉這事的。我們都悟出了一條完整的道，下一步自然是去參悟大道！”
紀寧恍然。
“大道艱難，即便是我黑白學宮，即便是北行前輩，也未曾將大道完全悟透。”碧海道人看著紀寧，“大道之路，可比普通道之路，難上千倍萬倍。可實力也同樣強上不知多少。你務必虔心修煉，不得怠慢。”
“嗯。”紀寧點頭肅然。
“好了，劍仙修煉之事……你去問你師傅吧，整個黑白學宮唯有你師傅才能真正教你。”碧海道人一笑，隨即轉頭就走。
“紀寧，我難得去主持招收弟子，就收了你入門，哈哈哈。”那伍休道人也來和紀寧攀談。
一個個元神道人都和紀寧說了幾句，顯然他們認為……數十年後乃至百年後，紀寧也是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的。
很快，元神道人們都離開了。
紀寧這才鬆了一口氣。
“天道？大道？道？”紀寧忽然想道，“那創造水府的連仙階法寶、純陽法寶都扔在那很多，聽說又是開天闢地之前混沌中孕育的神魔，也是三界中的大能者。連悟出的‘摘星手’都那般強大，大道，恐怕是一定悟透的。只是不知這三壽道人有沒有悟透天道。”
“不多想了。”
“兩千黑白丹啊。”紀寧看著手中的玉瓶，“還有論道殿之戰我也得到了不少黑白丹。”
“我該去道藏殿得到什麼法門呢？”紀寧思索起來，“去換神通？還是撼神術？”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紀寧。”聲音在腦海響起。
“師傅。”紀寧連朝四周看去。
“回去好好靜心參悟，鞏固此次論道之收穫。相信還會有所進益。待得三天之後，你再來見我。”殿才仙人聲音在紀寧腦海中響起，而殿才仙人、矮子老者、稚嫩孩童、高冠長鬚老者四名仙人在角落看了眼紀寧便一道直接憑空消失了。
紀寧環顧論道殿，論道殿內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可還是恭敬應道：“是，師傅。”
當即，紀寧駕馭著一條舟船化作流光，飛出了論道殿，回自己北冥峰好好靜心參悟，鞏固此次收穫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