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遊獵死亡之海
“咳,不用看了!今年的初等部的冠軍非戴勞·古德塞莫屬了!B級任務啊~~~光是想想就讓人打顫。!”“可不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們也同樣是父母養的,可怎麼就沒有他那麼強呢?一個人單挑三頭三極魔獸啊~~~~可怕。”“所以說才叫天才嘛!現在他是稱霸初等部。相信再過個兩年他就要稱霸高等部。再過個四年……呵,大學部也要被他稱霸了。”學生們議論紛紛,對著榜單上高居榜的戴勞·古德塞這個名字流露出既羡慕,又嫉妒的感情。在戴勞所張貼的那塊大型張貼版旁邊的(,)
一塊小板上,白癡接過打工學生手裡的漿糊和紙張,將剩餘的排行榜貼了起來。這裡所張貼的都是一些學校的勤雜工啦,廚房大媽啦之類的人所完成的任務,大多是d,少數也有c。白癡的名字就混雜在這些人之中,不顯眼的羅列著。
“嗚~~~”貼完排行榜,白癡將漿糊收起,放到後面。他的這項工作完成,接下來就要接著去掃地了。“啊!大英雄來了!”“白馬王子來了!”“看呐看呐!公主殿下也來了!”這時,胡桃挽著戴勞的胳膊,兩個人在菲爾特和因斯爾頓的開道下緩緩走進。周圍的人十分識趣的分開,為他們讓出一條寬廣的大道。戴勞十分自豪的看著那排行榜的名字。身居頂點的自豪感毫無疑問能夠讓人容光煥。今天的他看起來比往常更加的帥氣,更加的讓那些小女生癡迷。“公主殿下,您這次玩的愉快嗎?”胡桃也看著公佈欄頭條的那個名字,鬆開手,捏起裙子行了一個淑女禮,笑著道:“戴勞先生,您的招待實在是讓我感到無比的榮幸。 這樣的話,那麼兩個星期以後的那次旅行,也同樣拜託您,不知道可不可以?”戴勞微微一笑,在所有人的面前有些誇張的鞠了一躬。不過,沒有人能說他的這種行為太過做作。因為他站在所有人的頭頂,普通人看起來顯得很做作的行為,在他做出來就意味著灑脫,奔放,不拘一格。“很榮幸為您效勞,公主。您的安全問題就全都交給您的騎士,我戴勞·古德塞來守護到底吧!賭上古德塞一族的名譽,兩星期後的那次賞沙圍獵活動,一定會異常的精彩!”在所有人的歡呼與驚歎聲中,這對最為相稱的公主與騎士上演了最為絕妙的演出。旁人欣賞著這幕演出,陶醉其中。但有一人卻對此熟視無睹。不,或許應該說,他是一個對除了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之外,全都不感興趣才對。歡呼聲中,白癡拿起掃把,拉開雙手。伴隨著那格拉格拉的鐵鍊移動的聲音,他牽著麵包的手,緩緩離開了中央廣場,掃地去了……————————————————————————————————坎帕校長現在跪著。他跪在一座空蕩蕩的大禮堂之中,面色誠懇的跪著。這座禮堂很大,兩旁的雕塑也很華美。全部由大理石鋪墊而成的地板盡顯其主人的榮耀與富裕。可是,這裡卻有些冷靜。大理石上泛著深藍色的冷光,讓人進入這裡之後就不由得感受到一陣寒氣。坎帕的面前是一排長長的階梯,階梯延伸向二十米的高空。在那裡,有一張王座。一個人正坐在上面,單手支頭,眉頭緊鎖,沉思著。在階梯延伸向上大約十米左右的地方,一條不知是自然形成還是人工雕琢的瀑布從天而降,將那張王座與大禮堂隔開。因為水幕,也看不清王座上坐著的人的臉。禮堂內的沒有聲音……就連那些水幕降下的聲音也顯得十分的輕微。坎帕依舊跪在那條階梯之前,神色誠懇,閉著雙眼。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咳………………”終於,王座上的人出一聲歎息。“坎帕,你說我應該怎麼辦?那個丫頭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竟然想要在這種時間去賞沙遊獵。而且,風吹沙城四面的沙漠哪塊沙漠不好去,偏偏要去西邊的‘死亡沙漠’?你是她的校長,就不能幫我勸勸她嗎?”坎帕睜開眼睛,緩緩說道:“陛下,不是我不想勸。其實早在放暑假時,公主就來遊說過我,讓我來勸陛下給她的遊獵放行呢。”王座上的那人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聲苦笑。“呵呵,小丫頭。看來她還真的是不清楚雄鹿帝國目前的處境。死亡沙漠雖然是一座天然屏障,易守難攻,但也是我國的邊境。去年逃走被殺的崔特什麼都沒有吐露出來,也不知道他的背後還有沒有其他的組織或者國家在操縱。後來調查,崔特的那些同夥卻是怎麼也找不到蹤影。我就擔心……”坎帕想了想,介面道:“陛下,您是擔心崔特的同夥……隱藏在了死亡沙漠之中?”“很有可能。死亡沙漠的對面就是黑龍帝國,雖然說我國與黑龍帝國的關係最近幾年還算是穩定,但你也知道,這只是表面上的穩定。一旦出了什麼差錯,我們與黑龍帝國的平衡相信會很快崩毀。而我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啊~~~卻要在這個時候去賞沙,遊獵?”王座上的那人出苦笑,笑聲中充滿了父親對任性女兒的無奈。“陛下,您的擔心我看還是有些多餘了。我們可以加派人手,並且遊玩也是通過魔導列車去逛一圈,再在幾個固定的賞沙地點賞沙,在幾個固定的打獵地點打獵。 相信不會出什麼問題。”王座上那人搖了搖頭,再次歎了口氣:“相信也只有這樣了。那丫頭的正義感太強,也太單純,我只希望在旅途當中有個人能夠克制她一下才好……對了,聽說古德塞家的那個小鬼也會陪那丫頭去?”“是的,陛下。”“呼……這樣啊。聽說那小鬼人不錯,實力也強,而那丫頭似乎也挺崇拜他的。有他跟去,相信我也能稍稍放下點心來……”說完這句話,王座上的那人朝後癱了一點,陷入沉默。………………………………“陛下。”“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陛下是不是還是有些擔心?”“呵……不擔心,可能嗎?”“……………………”“坎帕,你想說什麼,說吧。”“是的。那既然陛下這麼擔心,那麼……不如就讓我也派一些人陪著去,怎麼樣?”“你派人?……派誰?這可是要陪著我那小丫頭的,我決不允許有任何不明不白的人混雜其中。而且,我還要我的女兒絕對安全,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請放心吧,陛下。”坎帕的嘴角露出微笑,“我派去的人,絕對能夠保證公主的安全!”天氣越來越涼,幾天前還在讚美秋天驅散夏日熱暑的人們此刻卻漸漸裹起了身上的毛衣,匆匆忙忙的行走著。雖然還是九月下旬,但獨特的地理環境卻讓風吹沙城的四季一點都不含糊,說冷下來就冷下來。“啊~~~嗚~~~”小麵包坐在地上,拿著一張紙撕著。撕開之後,她將紙疊起來,再次撕開。她就這麼玩著,安靜了,也替白癡省了許多心。又是一節大課上完,身為助手的白癡開始負責最後的清掃工作。他擦去黑板,擺好粉(,)
筆,掃去階梯教室過道上的垃圾。為下一堂課的正常運行做好準備工作。“喂,你聽說了吧?”暗滅睜開血瞳,說道。 “…………………………”“……嘁,你也知道吧?那張任務榜單其實並不只有寒暑假才有任務。平時也可以去接!我說你就別再幹這種掃地的工作了,有空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工作,賺點蘇拉吧!當然,我尤其希望你能夠接那種需要染血的任務!”白癡沒有理它,依舊默默的掃著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實在是太弱。寒暑假一過,工作列上專門給幼兒班執行的d級任務就減少了許多。他自我評價過,一個實力只夠接手d級任務的自己,有什麼能力去完成更高級的c級任務呢?而且,自己接手的唯一一次d級任務還是以失敗告終。如果去接手高級任務,那無疑是自己找死。找死的事情他絕不會幹。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絕不會幹。下水道的老鼠最珍惜生命,因為小老鼠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的可貴,與死亡的可怕……畢竟,死亡無處不在。“喂,我叫你呢,沒聽見嗎?”血瞳睜大,顯得有些興奮。白癡沒有理它,將階梯教室的地全部掃完,背起工具,預備離開。“我……很弱。”“………………”聽到這句話,暗滅立刻進入習慣性的虛脫狀態。“等到我再強一點,再去執行。”白癡走向麵包,看到他過來,麵包立刻扔掉手中的紙,撲上來拉住他的手。“等你再強一點?好吧,你打算變得多強以後,再去接手任務?”白癡想了想後,回了一句——“學會第二劍……蟲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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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章 公主的旅行
自從學會殤之後,白癡的腦海中一有空就會翻閱那些人偶的出劍方法。!尤其是自從上次殺掉那頭叫維門的一級魔獸之後,他就開始不斷的想像應該怎麼才能讓自己更好的揮出殤之劍,做到無論碰到何種險情,也能脫離危險的境地。但伴隨著思考的進行,他漸漸的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殤之劍不管使出任何的變招,它的本質都是只有一劍一劍之殺。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這一劍的本意也能夠做到將任何敵人瞬殺。但這裡有個問題,就是要使出殤之劍,就必須完全放棄防禦,抱著絕對能夠殺死對方,而不需要防禦的心態去戰鬥。當這一劍面對的敵人只有一個人時,那是沒有問題。可如果說…… 自己面對的,是複數的敵人呢?白癡聯想 小 說 ap.文字版到上一次替麵包收集獾尾絨的場面,自己獨立面對三名敵人,卻被完全克制住,打入下風。雖然利用殤之劍從一開始就解決了一個,但這一劍也讓其餘兩名敵人起了警覺。證據就是在接下來直到自己利用暗滅魔化之前,殤之劍就再也沒有機會出手。而且面對兩人的包圍,自己簡直就是險象環生,如果不是運氣夠好,恐怕麵包和自己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白癡不是沒有想過怎麼將殤之劍連續使出兩次。可效果卻無論如何都達不到他的滿意。第一劍如果無所保留,那麼在刺出第一劍的時候自己就會毫無防禦,根本無法及時面對另一敵人的攻擊。可如果第一劍有所保留,那就無法達到殤之劍的境界,“殤”也會揮不出來。要能夠對付複數敵人的劍法……由此,白癡就將目光對準了六劍中的第二劍,蟲鳴。 蟲鳴總共就只出兩劍,但從人偶的轉身姿態來看,無論是防禦還是進攻全都搭配的極其完美。真正印證了旁邊的說明“攻中有守,守中有攻”。而且揮出的兩劍還能夠極其迅的從實招變成虛招,從虛招變成實招。不管是用來對付複數敵人還是單一敵人,都是十分的有效。不過問題……就是怎麼練成這一劍了白癡想了想,扔開掃把。他閉上眼睛走到教室的中央,腦海中勾勒出第二劍的人偶姿態。看著它揮出蟲鳴之後,也拔出暗滅,跟著人偶的步伐,踏出……黑色的光芒劃過空氣,留下一條黑線。白癡按照殤之劍的度極為迅的揮出兩劍,但他的步伐卻沒有踩好,左腳和在轉身時互相絆了一下,失去重心。他急忙收起暗滅踩穩腳步,才沒有跌“………………………………”“呵,第二劍嗎?有趣。與其練這種莫名其妙,而且還不一定練的出來的東西,還不如接受我的力量呢。什麼六劍,什麼殤,什麼蟲鳴,全都是放屁!第一獄的味道還不錯吧?第二獄的味道也很鮮美吧?只要有我給你力量,那些劍法你統統都可以不用練了!……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喂!白癡!啞巴!好嘛,你還聾子了?喂!喂——!!!” 倒。 收起暗滅,白癡重新拿起掃把,牽起麵包。雖然這個小丫頭對白癡剛剛的動作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很高興的看著。等到白癡過來牽她的手的時候,才哇的一聲撲了上去……手,搭在了白癡的肩膀……………………………………小麵包當然沒有這種高度,站在地上就夠資格碰站著的白癡的肩膀。很顯然,搭著他肩膀的不是那丫頭,而是另一個風塵僕僕,擔當這所學院的工讀生老師的女性—— “謔!原來你還在這裡!我還以為你早回去了呢!”奎琳·魯尼答。她抱著懷裡的一大堆的書,一邊喘著氣,一邊拍著白癡的肩膀。白癡瞥了一眼奎琳搭著自己肩膀的手,默默的退後一步。剛才由於大意而被她搭住肩膀,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她的手心中蘊含著什麼毒針的話,自己豈不是立刻死亡?一想到這裡,白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雙眼裡迅充滿了警戒。奎琳顯然也習慣了白癡的這種眼神。她揮揮手,將懷中的那些書一股腦兒的全放在講臺上,叉著腰,笑道:“我找你很久了。來,這些書送給你!你要記得好好感謝我家那個小的,那孩子今天早上突然問我你是不是依舊那麼貧窮,依舊沒有錢買教學用書,我說了之後,那孩子立刻就把自己去年用過的書拿出來給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別弄丟,或者弄壞白癡看了一眼奎琳,再看看那些書。他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走上前,從那些書堆中取出一本,翻了一頁。這是一本《繪畫》。翻開頁,封面這一側依舊寫著“星璃·魯尼 小 說 ap.文字版答”這個名字。而書的第一頁則是一副繪畫作業,上面的題目,則是“自畫像”。白癡冰著臉,看著自畫像上的那個留著一頭長,臉帶微笑,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人。由於是鉛筆素描,所以看不出色和膚色。可即使看不出,從這張描繪的十分傳神的自畫像中似乎也能看出來,她的色是陽光般的金黃,膚色是玉雪般的潔白…… 看到白癡盯著那張自畫像,奎琳不由得有些驕傲起來。她一把奪過白癡手中的畫圖冊放進那些書本中,然後一股腦兒的塞進白癡手裡。她笑著蹲了下來,說道:“小傢伙,我告訴你可別亂想啊~~~不然,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絕對!”白癡的臉依舊是萬年冰雪。他看了看懷中的這些書後,默默的點了點頭。看到他點頭,奎琳似乎滿足了什麼似的,轉身,就要離開。 “嘿嘿嘿,小子。從那張自畫像中,你看出了什麼?”“…………………………”“嗯?又和我裝啞巴?”“……………………這個人,很可怕……”白癡從懷中的書堆中重新翻出那本畫冊,看著那副自畫像後,身子不由得一陣顫抖。“笑的越是甜的人,越是可怕……”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白癡最清楚這一點。他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如果說這個人向自己傳達一些命令,一些要求的話,恐怕白癡還不會那麼害怕。可連續兩年,他都接受這個叫星璃·魯尼答的人贈與的書,可對方卻一點都不提要求。這……代表什麼? 給你送兩年的好處費,卻不告訴你最後要你辦什麼事,就讓你呆著,等通知……天底下,還會有比這種前途未蔔的事情更可怕的嗎?“啊!對了!我差點忘了。”白癡正在思考,可那邊的奎琳卻突然轉過頭,一拍腦袋,說道:“白癡,剛才我碰到坎帕校長,他要我叫你去見他一次。我看你現在還是立刻去見他的好。啊!糟!下節課已經開始了!……開始了?……咳,算了。反正也開始了。” 這位毫無工作動力的老師沖著秋天的那輪太陽伸了一個懶腰。她丟下白癡一個人,玩著手中的飛刀,前往下一節課的課室了。安靜的課外教室中,只剩下白癡一人還在沉思。暗滅張開血瞳,冷笑一聲:“小子,你說……那位校長先生這次找你去,又是有什麼事呢?”白癡閉上眼睛,過了幾秒之後再次睜開。他呼叫了一聲麵包之後,邁開腿,徑直朝輝煌之塔走去…… ————————————————————————————對於神聖恩寵來說,學院的下半學期中最為耀眼矚目的活動莫過於胡桃公主要離開,前去參加長達一個月的賞沙遊獵活動了。這個消息一傳出來之後,報名想要陪同公主前往的小騎士們簡直可以組成好幾個騎士方隊!但結果,他們當然都不可能如願。去參加這次的活動就意味著不能繼續上學,可有多少人有這份資歷和智商能夠讓老師對他們的蹺課之旅大開綠燈?雖然服侍公主很重要,但這些學生的父母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白無故的曠課一個月。神聖恩寵學院的升學制度看似寬鬆,其實掐的很緊。一旦學分不夠,想要重新補上那可是難上加難。為了自己孩子的前途,那些報名者當然的被拒絕了。 那麼,有誰可以成為這次的嘉賓呢?有哪個人在這次的活動中可以無懼學分,即使離開一個月也能夠毫不在乎的繼續保持自己的成績呢?又有誰有這麼強大的實力,能夠成為公主最貼心,最放心的“光明騎士”呢?當然就只有戴勞·古德塞一人了。風吹沙城的魔導列車站內,送行的人幾乎將整個車站都給擠爆。衛兵們拉成一條直線攔住,恭迎胡桃在女傭的攙扶下儀態萬分的走下馬車,沿著紅地毯踏上魔導列車。而接著出現的戴勞身穿一套純白色的鑲金禮服,背後披著一條披風,顯得十分的帥氣。他在走上列車之前甚至都不忘回頭朝著那些送行之人投以一個微笑,瞬間迷倒了眾多年齡相仿的少女。
053,最便宜的護衛
“少爺!您可要記得給我帶土特產來啊!”
“菲爾特!說什麼呢!怎麼能讓戴勞少爺給我們帶土特產?”
“可是……可是……”
“只想到吃。,戴勞少爺!您可要保重身體啊!別忘了您的身體可是我們鳴火家族一族之人最牽掛的事情啊!”
“對對對!少爺您要保重身體!聖盾家族也是很牽掛的!”
列車緩緩啟動,響起一陣轟鳴的汽笛。隨著這條沙漠專用魔導列車的車,月臺上的人更是出一陣歡呼,為雄鹿帝國公主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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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色迅後退,胡桃不斷揮手,直到月臺已經看不見之後,她才有些不舍的把頭從窗外縮了回來。
“公主,您不應該把頭伸出去,那樣的話會很危險。”
戴勞輕聲說了一句。
胡桃撇撇嘴,說道:“這個嘛……他們那麼熱情的送我,我也應該向他們表示謝意嘛。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同學中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出席這次的活動,讓我有些失望……我原本還以為會有更多人一起來呢。”
戴勞哈哈笑了一聲。他卸下肩膀上的斗篷交給女傭,伸手捧起胡桃的手腕,親了一下,說道:“也許是挺可惜的吧。但我們雖然失去了熱鬧,同時也得到了寧靜。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間,躺在柔軟的沙地上欣賞著一覽無餘的星河,這種情況還是寧靜比熱鬧來的好,不是嗎?”
胡桃皺了皺眉頭,仔細想想這樣也對。事到如今再怎麼糾結也沒用了,她也解下披風,交給戴勞,戴勞接過後再交給女傭。然後,他摻著胡桃的手,緩步走向魔導列車的二樓。
這座列車是豪華列車,除了有專門的私人臥室之外,還附帶有餐廳,娛樂室,吸煙室,宴會廳,會議室等等諸多房間。就好比此刻兩人要前往的休閒茶室就分為上下兩層。與其說這是一座列車,倒不如說是一座會移動的私人別墅來的更貼切一些。
胡桃與戴勞在桌子兩邊坐下,點了餐點,預備一邊欣賞外面的風景一邊聊天。侍應生下去了,接著,又是一陣腳步聲,極其輕微的……走了上來。
“公主殿下?嘿嘿嘿,公主殿下,您好啊。”
正說著間,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冷不丁的從旁邊傳來。聽到這個聲音,胡桃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回過頭,只見一個彎著腰,約莫四五十歲左右,禿頭,右邊的頭頂長著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腫瘤的人出現在面前,對著她嘿嘿笑著。
說實話,這個人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恐怖。尤其是他頭頂的那個瘤,看的胡桃差一點點就要把早飯給吐出來。她嚇了一跳,身子連忙往椅子內縮了縮。
“你……你是……?”
強行保持鎮定之後,胡桃才開口詢問。
這個人笑著,腰彎的更厲害了,說道:“回公主,小人的外號叫做毒瘤,是公主您這次旅行的導遊。其實除了導遊之外,小人在皇宮內也有一份差事,是死門監獄的監獄長。嘿嘿,嘿嘿嘿。”
這個人始終在笑著,不斷的點頭哈腰。也不知是不是由於興奮,他頭上的那顆瘤竟然漸漸開始充血,變得更壯碩了一點。
胡桃皺了一下眉頭,看四周的其他衛兵沒有反應,而且戴勞也是一副看到熟人的模樣後,才大著膽子繼續道:“你是……死門監獄的……監獄長?叫……毒瘤?”
“是的,是的!美麗的公主殿下~~~!”聽到胡桃叫他,毒瘤顯得更加興奮起來,聲音也有些拔高,顫,“承蒙陛下不嫌棄,小人這個只有區區粹靈中級的人才能夠來到公主您的身邊,保護您!公主殿下,有任何事情儘管吩咐!即使是赴湯蹈火,我毒瘤也義不容辭!”
看到那只充血紅腫的瘤,胡桃只感到有些反胃。但她也知道,一個人是絕對不能用外表去衡量的。不能因為人家長的難看,就說人家的為人很糟糕對吧?正義的使者可從來不會因為壞蛋長的漂亮就不去戰鬥的。
再說,這個人擁有粹靈中級的水準?換言之,就是和崔特同一水準的強者了?
“公主?!”
胡桃應了一聲,那邊的毒瘤還想繼續獻媚,戴勞卻出來打了圓場。礙于古德塞家族的面子,毒瘤也不能繼續糾纏下去,只能賠笑了兩聲之後,離開了。可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胡桃的視線外後,剛才那謙卑的聲音立刻揚起,變成一種呵斥和命令,挑剔的指揮著那些女傭和男僕。
戴勞看了胡桃一眼,見她的表情有些疑惑。恰好,茶點也送了上來,這位小紳士捏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說道:“別太在意。這個人雖然實力還行,但由於天生相貌醜陋,再加上因為相貌醜陋而導致的強烈自卑心理,所以讓他的性格變得有些欺軟怕硬。我聽我父親說過,陛下也是因為可憐他,又看他實力不錯,才將他安排在死門監獄中擔任監獄長的。這次好不容易能和您這位雄鹿帝國數一數二的公主接近,想必他一定是希望趁此機會好好表現,來提升自身的地位吧。”
戴勞十分淡定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身為爵位繼承者,戴勞可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職位上的那些東西他從小就深受教育,知道一個人要想往上爬,到底會做出些什麼事,所以這些以往只有成年人才知道的東西早已是見怪不怪。
可胡桃卻不怎麼理解。她的世界中並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東西,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好話和一句壞話到底能夠影響多少人的命運。這位公主的歌劇看太多了,平時的這種英雄史書也看的太多了。用最普通的話來講,就是只看得到光明,看不到陰暗。
胡桃尷尬的笑了笑,低頭喝著紅茶。當她把紅茶放下來之後,她冷不丁的從車窗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一個視線。她隨即回過頭,看到了那個視線的來源——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女孩。
“………………”
“…………嗚?”
“………………”
“咕……嗚~~~”
小女孩嘟囔了幾聲,當她察覺自己被胡桃死死盯著之後,立刻轉過身,躲到牽著她手的那人的背後。而那個人的手上和腳上則帶著鐵鍊,一頭黑,萬年冰霜的臉龐,以及那雙從來不會流露任何感情的冷凍雙眼……望著她。
凝視,就這樣在行進中的列車中產生。車廂內一時間陷入安靜,除了那咕咚咕咚的聲音外什麼也聽不到。可十秒鐘之後……
“啊——————!!!”
胡桃猛然間跳起,手指指著白癡,出一聲驚叫!她的這聲驚叫驚動了旁邊的守衛,也驚動了戴勞。當注意到他人的視線之後,胡桃才強行把下半個“啊”字給吞了下去,重新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坐回座位。
“你……你……!!!”
胡桃咬著牙,右手捏著叉子,十分不解的抬起頭。戴勞順著胡桃的視線也一併看到了白癡和小麵包,剛剛眼中的紳士風度立刻變成了鄙夷和厭惡。
白癡的身上換了一件較為乾淨的長袖布衣。從這套衣服上沒有補丁和裂口來看,應該是屬於新買的。小麵包也是一樣,換了一件新衣服。可他們的這些新衣服在胡桃與戴勞身上的衣服相比之下,就顯得極其寒酸,甚至連這裡最低等的一個傭人的衣服都不如。戴勞對於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癡不由得捏住了鼻子,一招手——
“衛兵,衛兵!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衛兵走了上來,看到白癡後,回稟道:“古德塞先生,這個孩子是您學校的一名勤雜工,他將會陪同我們進行這次的旅程,負責端茶送水等等事宜。”
戴勞眉頭皺了一下,用眼角一瞥白癡,再次露出輕蔑的神色。可還不等他繼續問下去,那邊的胡桃卻已經是忍不住,重新站起來指著白癡,大聲道:“你是怎麼上來的!還有,為什麼你要陪我進行這次的旅程?!”
乍一見到白癡,胡桃腦子裡先跳出來的就是自己被他威脅,被他欺騙的事情,而不是被他救的事情。這也難怪她會產生那麼大的排斥反應。其實再仔細想一想,她的那些……不雅照還被這個白癡藏的好好的呢!只要那些照片一天沒有回來,就一天不可能對這個小色狼放下心!
白癡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用那雙看不出表情的眼睛掃視著胡桃。半響之後,他從懷中拿出一張任務簡報,遞了過去。
“什麼東西?”
胡桃一把奪過任務簡報,翻開。戴勞也有些好奇,也一併湊了過來。只見任務簡報的頭一頁上敲著一個大大的字母“d”,顯示出這份任務是一項最沒有危險性,最沒有技術含量的d級任務。
再翻開,任務簡介真的簡潔,就一句話——
“照顧雄鹿帝國公主胡桃·杜雷亞·佛理休斯,並將其平安送回風吹沙城。”
報酬:七蘇拉四伊奈兒。後面的委託人,寫著“坎帕”。
054,小小的交鋒
癡這個人。!
她搞不懂了,真的是搞不懂了。這到底算什麼任務?為什麼自己這麼一個公主,身邊有那麼多的守衛,還有年輕一代中最強的強者戴勞陪伴的情況下,坎帕還派了這麼一個白癡過來照顧自己?自己憑什麼要他來照顧?
“這是怎麼回事?”胡桃抖著那份任務簡報,沒有好氣的說道,“我告訴你,你可沒有資格來‘照顧’我。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騙了坎帕先生給你這份任務的,但是,我絕不接受!去,叫列車長在下一個中轉綠洲停車,讓他下去。”
別說胡桃不明白,就連白癡自己也不太明白。不過有一件事他很明白,就是這份任務相比起上一次的魔獸獵捕任務,真的要輕鬆好多,好多……
時間回到一個星期前,白癡走進坎帕的辦公室,拿過任務簡報後,等著坎帕回答。而坎帕的答案則充滿了毫不關心,毫不在乎。他拿著酒杯,一點一點的喝著,好像品嘗美酒是主要,只是順便將任務告訴他而已。
“白癡,這是一份d級任務的工作。最近我們的公主要前去賞沙遊玩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可由於這次的行程不能讓那些學生參加,導致公主的同齡人相對就顯得少了許多。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也不需要完成學業,所以我替你報了這麼一個名額,讓公主在旅途中不至於沒有許多的同齡人可以做伴。”
“………………”
“呵呵,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在想,這份任務簡報上說要將公主平安帶回來,看起來好像是一份護送要人的任務嘛?護送要人,而且還是公主的情況下,為什麼只有d級任務?而任務報酬只有七個蘇拉四伊奈兒?”
“………………”
“很簡單,因為雖然說是護送,但實際上你的工作根本就沒有那麼繁重。你只需要陪在公主身邊,然後坐著魔導列車在外面兜一圈回來就可以了。公主身邊有那麼多的守衛與士兵,還有戴勞·古德塞在,哪裡會輪得到你出場?而且,你也根本就沒這個資格出場。”
“…………”
“綜上所述,你就按照簡報上寫的去做吧。陪著公主出去轉一圈,然後再將她平安的送回來。不需要你做任何額外的事,就可以賺錢。這份工作,你接受還是不接受?”
“……”
抱著那份d任務,白癡上了魔導列車。而由於有任務簡報和坎帕的蓋章,倒也沒有人攔他,讓他直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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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胡桃的命令,一名士兵答應了,就要前去通知列車長。白癡看著那士兵離開的背影,眼神冰冷,似乎對方要去做的事情根本和自己無關。反倒是麵包隱約感覺到了四周的氣氛有些不太好,她輕輕的拉了一下白癡的衣服,嗚嗚的叫了一聲。
白癡伸出手,扶住小麵包的肩膀,摟著她。
胡桃原本在氣頭上,可當她看到小麵包之後,腦中終於閃過自己曾經差點害死這個小女嬰,而且還被白癡救過一次的事情。看看這個白癡,他身上也不像是有錢能夠坐列車回風吹沙城的樣子。將他丟在中轉站的話,那豈不是等於……將他流放?
“慢著!”
胡桃立刻叫住那名士兵,她上下打量著白癡,內心在糾結。一方面,她要考慮到白癡救了自己的份和自己對麵包的歉疚。另一方面,這個人又是讓她恨的牙癢癢的!在反反復複的思考了大約十分鐘之後,這位小公主終於拍了一下桌子,哼了一聲——
“好!我讓你留下!但這下子我欠你的東西就全都還清了!以後就是你欠我,而不是我欠你了!”
想起那些照片,胡桃的臉就不由得臉紅。一旁的戴勞原本很希望白癡能夠就此被趕下去,免得給自己造成視覺污染。可他現這個白癡自從出現之後沒有說過一句話,而那位公主竟然就同意他留下來了?
戴勞的自尊不允許這種事情生。不僅僅是這個垃圾庶民出現在自己眼前,更是由於那份任務簡報!
這份任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戴勞·古德塞沒能力保護好公主,非要這個乞丐再來摻一腳嗎?
一想到這裡,戴勞的面色就完全的陰沉了下來。他抬起頭,瞥了一眼白癡,突然冷笑道:“庶民,你知不知道站在這裡的人需要些什麼身份?”
“……”
白癡看著他,一句話都不說。在信任的人面前也不能說太多話,更何況是不信任的人?話說回來,白癡恐怕還真沒有一個信任的人。
戴勞見他不說話,嘴角抽了一下。他捏起茶杯,喝去一半,然後指著桌上的茶壺說道:“替我倒滿。”
白癡呆著,看著那只茶壺。見他一時間沒有了反應,戴勞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因為他有自信,自己剛才的語氣絕對是一種有些侮辱人的語氣,而且十分的居高臨下。如果這個人能夠因為自己的蔑視而死抱著尊嚴不放,不肯倒的話,那自己就有了難的機會。恐怕是將他立即從窗戶中丟出去也沒有關係!
可是,在他的嘴剛剛張開,連一個音節都沒有出來的情況下,白癡卻已經端起茶壺,替戴勞倒滿……
“……我的鞋子髒了,給我擦乾淨。”
照做。
“去,給我倒一杯熱水來。”
熱水取來。
“太燙!給我換一杯溫的。”
換過來。
“…………這是溫的?你的手到底有沒有感覺?怎麼這麼涼?再去給我換一杯!”
再換一杯。
就這樣反反復複的連續換了十幾杯,換的旁邊的那些士兵從剛剛開始的同情,到後面開始暗中嘲笑這個孩子太傻,太笨。
這乍看起來就只是一件簡單的倒水工作。可事實上這卻是一份十分有名的智力測驗。你要熱水,不要,給你涼水。如果你又說水太涼的話,那就把剛剛那杯熱水拿出來,往涼水裡倒不就行了?這樣就可以讓戴勞自己確認水的溫度,而用不著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跑。
沒辦法,白癡果然就是白癡。是一個人如其名的白癡。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一個天才和一個白癡之間的智商差別怎麼也就這麼大呢?
他就這樣不停的換著,直換到額頭浮出了一層汗水,旁邊的胡桃有些看不下去,輕聲提醒之後,戴勞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讓白癡把水杯放下。可放下之後,他將那杯溫水推到一旁,示意自己不屑於喝他倒來的水,重新拿起紅茶杯喝了起來。嘴角,洋溢出輕蔑的笑容。
“下去吧。這裡用不著你。等到有事的話會再叫。”
戴勞已經完全的把白癡當成傭人來使喚,而白癡也是毫無異議的點了點頭,拉著麵包走了下去。
列車在飛馳。
白癡站在茶室的一樓,雙眼平靜的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沙丘。魔導列車飛行駛,即使鐵軌被沙丘掩埋,它也能夠一頭紮進去,從沙丘中間橫穿而過,留下身後一卷飛舞的黃沙。
“來,告訴我你的目的吧。”
血瞳睜開一條縫,充滿興趣的望著白癡。四周走過巡邏的士兵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
“喂喂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告訴我什麼哦!就算是立刻將我封印,再封印個千百年我也不會相信,你會看不出剛才那個熱水與冷水的最快解決方案。而你竟然真的笨到去當一個白癡,這樣一杯一杯給他換的理由,是什麼?”
白癡低下頭,麵包正抱著他的手,昂起頭,看著窗外因為列車沖進沙丘而揚起的卷沙。白癡朝旁邊的士兵低下頭,指了指小麵包。那位士兵揮揮手,不耐煩的同意之後,他才將小麵包放上座位。
在小麵包趴在窗戶上觀看外面風景的時候,白癡才在心中回答了暗滅的疑問。
“因為……我的目的不是省力,而是留下來。”
“哦?有趣。說說看。”
“如果我那麼做了,戴勞會因為沒有為難住我,他就會看我越來越不順眼。接下來幾天內,他會想更苛刻的事情來為難我。如果我還是沒有被難住,那麼他可能會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把我從窗戶中扔出去。”
士兵從白癡身旁走過,在他看來,身旁這個孩子只是呆站著而已。
“呵呵,所以,你才故意表現得很愚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認為你實在是笨透了,也讓那位小少爺出出氣。”
白癡點點頭。從小就在賽納格的陰暗面長大的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如果想要得到什麼,那就沖著這個想要得到的目標前進。除此之外,任何的道德,尊嚴,法律全都可以無視。
白癡的目的是留下來,而不是與戴勞鬥智。更不是為了讓戴勞知道自己有多快的識破這個方法,然後告訴他自己可以省下多少力,他提出的這個所謂的刁難有多麼的弱智,多麼的不堪一擊。尊嚴這東西對戴勞來說也許很值錢,但對白癡來說卻遠遠沒有那七個蘇拉六伊奈兒來的實際。讓戴勞心情好了,不打主意趕自己下車了,目的也就達到了,多跑幾次,裝的笨一點,傻一點,又有什麼呢?
暗滅冷笑了兩聲之後,閉口不語。白癡也安于這種清靜,望著外面因為列車行進而翻滾的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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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對平民造成的麻煩
平靜的旅行持續了三天,列車在死亡沙漠中不斷前進,橫穿沙丘。,白癡在其中擔當著一些打雜之類的工作,吃飯的時間就和那些傭人們一起吃。雖然比不上胡桃與戴勞以及其他幾名一起陪同的達官要人,但對他和麵包來說也算得上是豐盛了。
而這樣的平靜旅程也終於要暫時停止一下。因為他們已經到了第一個補給站,位於沙漠中綠洲的一個中轉小鎮。
“喂!你,就是你!”毒瘤手裡拿著一根馬鞭,淩空抽了一下,指著白癡,“快點把這些被褥搬出去!等待曬乾淨之後再把我房間裡的被子全都換了,知道沒有!”
在所有人中,白癡屬於年齡最小,也是最沒有權勢的一個。而毒瘤也知道白癡不得胡桃和戴勞的喜歡,欺辱起來更是肆無忌憚。胡桃與戴勞以及其他的一些人都要下車去欣賞綠洲小鎮的風景,而白癡就被毒瘤安排在車上,負責打零工。
白癡低著頭,默默不語的抱著被褥,走出列車。在經過毒瘤身邊之時,這個人沖著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臭小子,你那張臉是什麼意思?對我不滿嗎?”
白癡沒理他,繼續走。正當毒瘤預備舉起鞭子抽打之時,胡桃也下了車,他看到胡桃之後,剛剛的那張臉立刻像是塗了蜜糖似的,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公主,您看您想先去哪裡遊玩呢?是先去看沙漠噴泉,還是去看一級魔獸——沙駝獸的賽跑表演?”
戴勞打著傘,替胡桃遮去陽光。由於事先打點過,所以前來月臺觀看公主的人大多數都被士兵們攔在外面進不來。胡桃拿出手帕擦了擦汗,遙望了一下那邊黑壓壓翹以盼的人群,感到有些煩熱。
“不,還是算了。對了,這天氣怎麼這麼熱啊?”
“嘿嘿,公主,沙漠嘛,當然會熱一點。您想去哪裡玩?”
胡桃捂住胸口吸了口氣,吸進來的熱氣也全都是熱的……她不耐煩的搖了搖頭,早先對旅行的興奮早就消失了大半。
“不用了。我還是回車上吧。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補給完畢?”
毒瘤的臉上抽了一抽,因為介紹景點可是他這次跟來的最大用處。可這位公主突然不想去看景點了,那他還有什麼用?
旁邊的戴勞看到毒瘤的樣子不由得冷笑一聲。他說道:“要做全車檢查,查看駕駛艙內的導力石的情況,再調整車子的各方面,讓它更能夠進行接下來的長時間旅行的話……大概需要半天時間吧。畢竟,這個補給站已經算得上是距離風吹沙城最近的一個補給站了。而我們要去的地方已經遠遠偏離人煙地,不做好完全的準備的話可不行。”
白癡抖開被褥,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麵包跟在旁邊,蹲著,看著。
胡桃撅起嘴,心裡有些埋怨。竟然要半天?那就是說,還要在這種地方呆上半天?而且由於要做全車檢查,列車內的空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啟,這段時間可怎麼熬啊!
小公主有些不樂意了。對旅行太過美好的期待讓她有些掃興,甚至開始有些懷念起風吹沙城裡的生活。可事到如今,總不好說立刻打道回府吧?萬不得已,她唯有繼續把淑女的樣子裝下去,挺著那張尷尬的笑容,重新走向列車……
“我要去!放開我!為什麼不讓我上車?為什麼!我可以買票,我可以付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只要你讓我上車!!!”
就在這時,售票處突然騷動了起來。原本圍的鐵桶似的士兵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一個三十多歲,滿臉風塵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他一進入月臺,胡桃四周的士兵立刻上前將這個人壓住,死死地按在地上。
“怎麼回事!”毒瘤走上前,大喝道。
“報告長官!這個人不顧戒嚴令,硬是沖了進來,還大聲嚷嚷著要回家,要上車!”一名士兵回答。
毒瘤瞥了那個男人一眼,頭頂上的那個瘤一陣充血,不再看第二眼,揮手道:“把他攆走。公主在這裡,怎麼能讓這種人壞了公主的興致?”
那人原本被士兵壓得動彈不得,而且看到這陣仗顯得十分緊張。可一聽到“公主”兩字,他猛地抬起頭,大聲道:“公主?難道是雄鹿帝國的胡桃公主?!”
毒瘤舉起馬鞭,狠狠的在這個男人的頭頂抽了一鞭,大聲喝道:“大膽!公主的名諱也是你這種庶民隨便叫的!”
那男人被抽的痛了,眼中的緊張立刻變成了憤怒:“好啊,真的是公主!原本我還一直聽說我們的公主是一個體諒民眾的溫柔女性,是一個心胸比這座沙漠還要寬廣的聖女!原來……原來只是一個壓根就不理睬他人性命,十惡不赦的惡棍!!!”
“好大的膽子——!!!”
啪啪啪,又是連續的三鞭抽到那人的臉上。其聲音之響,讓旁邊忙著曬被子的白癡都不由得回過頭,朝這裡張望了一眼。
男人這樣的大膽頂撞當然惹起了胡桃的注意。她原本就有些悶煩,想找點有趣的事情做。此刻冷不丁的聽到那個男人竟然叫自己惡棍?!
這怎麼可以?自己怎麼能被人叫做惡棍?!堂堂的胡桃公主可是正義的使者,遵循愛與和平,最體諒所有平民的親民主義者啊!
她回過頭,看見毒瘤又要舉起鞭子打,連忙呵斥了一聲。那毒瘤聽到公主呵斥,立刻乖乖的縮了回去,嘴角帶著媚笑。
戴勞知道胡桃看不慣毒瘤頭上的那顆瘤,立即讓他退下。另外,由於胡桃到底是公主,不能和一個庶民成年男子太過接觸。所以他這位光明騎士就擔當起了接待的任務,走到那名男人的面前,示意四周的士兵鬆開手。
“你到底有什麼事,說來聽聽。”
那男人站了起來,先看看戴勞,再看看胡桃。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胡桃臉上,一咬牙——
“尊敬的公主殿下,請您給我一條活路吧!我叫麥迪,是一個游商,一直在死亡沙漠的各個綠洲中間移動行商。前兩天我的朋友給我送了一封信來,可由於當時我正在忙著做生意,所以就沒有看。等到我把生意談成功後才想起這封信,打開一看我才知道,我那位在布吉鎮的妻子快要臨盆!而且……而且還是難產!!!”
男人的額頭冒出汗水,整張臉顯得十分的焦急。戴勞回頭看了胡桃一眼,見胡桃的臉上已經掛滿擔憂,他也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嗯……布吉鎮啊。”戴勞叫來自己的一名傭人,低聲詢問了幾句之後,才說到,“布吉鎮就是我們的下一站,距離這裡有足足七天的路程。”
這個叫麥迪的男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我已經八個月沒回去了……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原來我已經要做爸爸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她們都在等著我回去!可我今天過來一看才知道,原來所有的列車都被取消了!!!被公主您給取消了!公主啊……您這是在要我們一家人的命啊!平時橫穿死亡沙漠的列車就很少,基本上也就十天左右一班。我錯過了今天,下一次就要等十天以後!如果我的孩子出事了怎麼辦……如果我的妻子出事了怎麼辦!!!天哪……神靈啊,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男人的慟哭催人淚下,胡桃不由得搖頭。她料不到,自己的一次小小遊玩竟然會對別人造成如此大的麻煩。身為正義的夥伴,她當然不能就這樣把這位有困難的子民留在這裡。而至於辦法嘛……
胡桃回過頭,那輛嶄新的魔導列車,正散出迷人的光彩。
“你上來,我順便搭你一程。”
胡桃的這個提議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麼問題,但旁邊的戴勞聽到她的這句話後卻是微微一笑。隨即,他攔在欲待跟在胡桃後面上車的麥迪身前,隨手拔出腰中的佩劍。
“慢著。身為公主的護衛,我有些事需要知道一下。”
那個叫麥迪的男人停下腳步,剛剛還淚流滿面的眼睛在望向戴勞的那一刹那,閃過一抹寒光。但這抹寒光只是一閃即逝,而且戴勞站在他面前,身高還不夠高大的他並沒有看清這個男人眼中的寒意。相反,站的稍微遠一點的白癡,卻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056,沙塵暴
“你說,你叫麥迪?有什麼身份證明嗎?”
麥迪愣了一下,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商會的蓋章聲明,上面的確有他的名字。。
“戴勞先生,怎麼了?”
胡桃轉過身,對戴勞的突然舉動表示不太理解。不過她不理解沒關係,因為那位光明騎士理解就行了。當然,另外一位隱藏在黑暗中的守護者也理解,就可以了。
戴勞微笑,劍刃沒有絲毫顫抖,顯示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強大實力,繼續說道:“很好。那我再問你兩個問題,你說你的故鄉是在布吉鎮?”
“是的,我和我妻子從小在那兒長大。”麥迪露出一臉的憨厚,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哦?那你告訴我,布吉鎮的特產,馬口酒的賣價是多少?”
麥迪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小孩,大聲道:“你要和我做生意嗎?如果用零錢的話,可以以七十五伊奈兒的價格買上一桶!不過因為布吉鎮的蘇拉與伊奈兒兌換比為1:6.217,所以對外的話基本上都是以蘇拉進行交易。我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真的不要我活了?那好,我就和你拼命!”
戴勞哈哈一笑,將劍插回鞘中,站到一旁。他點了點頭,笑道:“沒什麼。現在我已經確定,你的確是布吉鎮的人了。為了保證安全,請不要介意。”
經過剛才那番對話,戴勞已經確信眼前這個人的確是一名商人,而且的確是出生布吉鎮。要知道,長達七天的魔導列車,而且還是十天開一班啊。除了是自己的故鄉之外,誰還能那麼瞭解?
麥迪這個人,笑了……
他露出欣喜的笑容,邁出腳步,走過戴勞的身邊,尾隨著胡桃走上這輛列車。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再去懷疑他了,因為他的表演非常的到位,準備工作也做的非常的充足。絕不會有人看破他的行為,這也意味著接下來的行動,已經完成了一半。
他的腳,踏上階梯……這是一條充滿成功的階梯……
“…………!!!”
忽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冰冷讓這個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在這沙漠的中央,為什麼會感覺到冰冷?
麥迪連忙轉頭,環顧四周。可周圍還是剛才那般熱鬧,守衛的士兵還是那樣阻攔著其他人。在列車旁,一個雙手雙腳全被鐵鍊束縛的小孩正在整理被褥,在那個小孩的旁邊還有一個約莫兩歲左右的小嬰兒,正坐在地上看著那貌似苦役犯的孩子做事……
冰冷感……消失了。
四周再次恢復成剛才的炎熱。
麥迪呼出一口氣,在胡桃的邀請下,他再次邁開腳步,踏上階梯進入車廂。很顯然,他會受到那位公主由於歉意而至上的所有款待。而且在人稱天才的戴勞·古德塞的試探下,這個人的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可疑之處。
“你怎麼看?”
暗滅張開眼睛的一條細線,望著還在拍打被褥的白癡,冷笑了一聲:“對於這個八個月沒有回家,卻能夠瞬間報出老家如今的貨幣兌換率的傢伙,你認為是可信,還是不可信?不不不,我問錯了,你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那我換個問題,你覺得他的目的真的只有回家這麼單純嗎?”
白癡晾好被子,拉起麵包的小手。小麵包啊嗚啊嗚的叫了一聲,邁開腳步,跟隨白癡一起上車。
“………………不清楚。”
“呵,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畢竟知道這些事情並非不可能,比如朋友告知,思念老家而故意尋得等等等等。”暗滅閉上眼睛,冷笑在白癡的腦海內回蕩,“現在,你就衷心祈禱自己的這趟‘輕鬆之旅’,真的能夠輕輕鬆松的成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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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在哐啷哐啷的聲音中行駛。
接下來的兩天裡,白癡再也沒有像先前三天裡那樣輕鬆過。他的心已經完全從外面那片炎熱的沙漠中隔離了開來,陷入最為深沉的冷靜與思考。
他在觀察,在思索。冷靜與耐心是求生行動中最為關鍵的兩個要素。要想活下去,可並不只是度就行的。
那個叫麥迪的男人自從上車之後就顯得很正常,他平時沒事就喜歡跑到胡桃面前,向她宣誓自己的忠誠。然後就開始在車廂內到處亂逛,從最前面的駕駛室一直逛到車尾。別人也許都認為這個小小的游商是因為即將回家而興奮,所以根本就不去管他嘴角上的笑容,到底是幸福的微笑……還是陰寒的冷笑。
四周的景色開始變得稍許平坦起來,並不是因為已經離開沙漠,而是因為沙漠地已經變成了岩石灘。一塊塊龜裂的石頭組成一張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而魔導列車,就從這張蜘蛛網的中間橫穿而過。
白癡拉著麵包,第七十八次與麥迪擦肩而過。這個男人嘴角帶著笑,朝車尾走去。等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後一節車廂之後時,白癡想了想,走上位於列車第三節的茶室,徑直上了二樓。
“等一下,沒有公主與戴勞少爺的允許,你不能上去。”
在樓梯口,白癡被攔下。白癡抬起頭,傾聽著從二樓傳下來的胡桃與戴勞的說笑聲。再看看眼前這名士兵冰冷無情的嘴臉……
他將麵包抱起,用布條綁在背上,就這麼等著。連續等,等了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等了三十分鐘……
他是在等胡桃從上面下來嗎?
不。
他是在等那個叫麥迪的人重新從車尾走回來。因為根據以往的多次計算,他通常都是在三十分鐘內來回一次。
可是這一次,三十分鐘到了。那個麥迪還是沒有回來。也就是在三十分鐘的時間限制到達的那一刻……
白癡瞬間轉身,迅沖出第三節茶室,一腳踹開第四節車廂的大門。
砰!
巨響,來自車門被踹開的聲音。同樣的,也來自一名士兵倒地的聲音。就在白癡踢開門的那一刹那,就看見地上躺著兩名駐守這一節車廂的士兵,看到滿地的血,以及麥迪手中那把沾滿血腥的刀子。
事情生變化,麥迪猛然間一愣!可在下一個瞬間,一把黑色的長劍就徑直的向他的心臟刺來!眼看這個人避無可避,就要被洞穿心臟而死的那一瞬間,第三節車廂與第四節車廂的連接處突然出一記爆炸!爆炸所產生的搖晃立刻讓殤之劍失去準頭,擦著麥迪的肩膀劃了過去。
“我的任務已經成功了!小子,只是我沒有想到,反而是你第一個識破我們的計畫!”
麥迪退後兩步,左手捂著肩膀,但他臉上的獰笑卻沒有消除。
“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最後的勝利始終都是屬於黑龍帝國的!你們這些傢伙就等死吧!”
說完,這個人猛地揚起右手,一團淡紫色的煙霧就隨著擴散開來。白癡立刻捂住鼻息,那個麥迪卻依舊是一臉得意的笑容,拿起刀柄一把敲碎旁邊的車窗,縱身跳了出去。
幾乎就是在爆炸出的同時,原本安靜的沙漠突然卷起一陣陣的沙暴!轉眼之間,五十幾匹一級魔獸沙斑馬就從沙堆中沖出。這些魔獸的背上全都騎著一個臉上蒙面的人,手中揮舞著大刀,借著沙斑馬的度迅的沖向車頭。那個叫麥迪的男人跳下去之後只是打了兩個滾,一頭沙斑馬就從他旁邊一躍而過,上面的人順手一抄,將他拉上馬背。
“怎麼回事?比預定的時間早了這麼多!原本你不是應該佔領車頭之後再分開車廂,然後減,我們再一擁而上的嗎?”
麥迪咬了咬牙:“沒辦法,途中被現了。”
那個蒙面人回過頭,大聲道:“誰?當天在中轉站我們清楚的看到你的演技,所有人都相信了你,還會有誰懷疑?!”
麥迪抽出那把帶血的刀,看著那紫霧漸漸擴散的後續車廂,冷笑一聲:“沒事了,那個臭小子現在恐怕已經渾身抽搐,中毒……”
分離的車廂中,一團紫霧猛地分開。接著,就是一個人影從中竄出,撲向那已經分開達兩米的前頭列車。
“死亡了………………!!!”
麥迪愣住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抓住前面車廂那已經裂開的鐵皮,雙腳如同滾軸一般急奔跑。在他的身上,紫色的煙霧還在蔓延,隨著列車的離去而在空中劃出許許多多的直線。
他,背上背著一個孩子,雙手雙腳全被鐵鍊所束縛。可他的雙眼裡卻沒有半分的驚恐和猶豫。似乎眼前的這些場面他已經見過太多,宛如一個時時刻刻都徘徊在死亡邊緣的英雄!
…………不,他不是英雄。
他的臉上沒有英雄的那股爽朗。比起英雄,他更像是一頭下水溝的老鼠。只是不想死……只是想要活下去,所以,才做的到這種地步!
057,光明騎士的陰暗面
白癡縱身一躍,重新回到前排車廂之中。、他吸入一口紫霧,但吐出的卻依舊是無色的氣體。不僅僅是他,就連他背上的那個小女嬰看起來也是完全沒事,除了剛才那段賓士讓她嚇得蜷起身子之外,沒有任何的損傷。
“喂!這是怎麼回事!!!”
本分離的後半段車廂漸漸減,被帶出來負責保護胡桃的士兵中有一大部分還留在那上面。感覺到震動之後他們紛紛從車廂中探出頭,看到四周撲上來的敵人之後,立刻拔出武器。
“是敵人!保護公主!”
列車呼嘯,鋼鐵制的車輪在鐵軌上劃出一片火星。那些已經被拋離的士兵當然不可能追上前方的列車以及疾馳而去的敵人,不過這並不代表這群人會放過他們。
當前排列車駛過一個小沙丘,而後面的列車由於慣性作用滑到這裡的時候,早就被埋藏在鐵軌之下的導力石……
刹那間變成了紅色。
“轟————————!!!”
絢爛的煙花,在豔陽高照的沙漠中顯得蒼白,卻可怕。
“上!把所有人都殺光!務必把那個小丫頭綁來!!!”
反抗組織的人在一名蒙面者的大喝之下立刻出一聲歡呼!所有人更快的揮起馬鞭,五十多條沙斑馬立刻卷起了五十多條飛塵,卷向那已經漸漸失控的列車。
————————————————————————
“可惡!怎麼回事?!”
留在前面的守衛士兵算上戴勞和毒瘤,也就只有十五人。他們被剛才生的爆炸驚了一下,回過頭來看時就只看到一個背著嬰兒的孩子蹲在地上,摸著自己那雙穿戴著白色布鞋的腳。下一刻,車窗外的敵情就讓他們知道生了什麼事,紛紛拔出武器,凝神戒備起來。
“公主,請稍安勿躁。誰!快點去駕駛室,讓列車長開的再快一點!”
戴勞不愧為天生就有領袖風範。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士兵跑向前,傳達命令去了。
胡桃看著窗外那些與列車並駕齊驅的反抗組織,臉色漸漸變得刷白。她情不自禁的拉住戴勞的手,嘟囔道:“我們……我們會被怎麼樣?我們會死嗎?那些都是壞人嗎?!”
戴勞按住胡桃的肩膀,在這種時候他還是不忘保持自己的騎士風範,說道:“放心吧,公主。那些人追不上來的。只要列車繼續加的話……”
就在此時,一隻弩箭突然轟破車窗,直接插進了一名士兵的肩膀。在那名士兵哇哇叫著倒下去的時候,戴勞終於現了一件事——
車不僅沒有加快,相反……還減慢了?!
為什麼車會減慢?在這種情況下放慢度意味著什麼!不用他問,很快,那名士兵就帶著列車長跑了回來,將列車長推倒戴勞面前。
“回……回大人!前面……前面可是流沙峽谷!我們的列車並不是在地面上行駛,而是在流沙峽谷上搭建起來的橋上行駛!如果車過快……過快的話……啊——!!!”
一支箭再次穿破玻璃,直接插進那名列車長的心臟。也正是在這時,車窗玻璃出一陣砰響,一隻鉤爪抓住了車窗的邊緣。
敵人接近,戴勞立刻揮舞起佩劍切斷了鉤爪。可他切的了一個,能切斷所有嗎?轉眼間,鉤爪就勾滿了第三節車廂的所有視窗,車頂上也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這裡被攻陷,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嗚……嗚……!”
小麵包望著那些鉤爪,眼神中流露出懼怕。她把小腦袋縮在那個大大的背脊後面,閉著眼,顫抖著……
“別怕。”
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感受到這只手掌的寬厚,小麵包重新睜開眼睛,望著眼前這個人的背影……漸漸的,她不再顫抖了。
一隻沙斑馬沖到斷裂的列車後方,馬上的敵人踩著馬背一跳,握起手中的巨斧迎頭朝白癡的背後劈下。在他看來,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孩子。要殺一個孩子,能夠費多大的力氣?
血……
隨著列車的疾馳而飛揚。
那名巨斧手如同一灘爛泥一般,乘著慣性跌在地上,在鐵軌上翻滾。他心臟中噴出的血水濺在沙粒上,出陣陣煙霧。不消片刻,就化為紅色的氣體,消失在空氣之中。
白癡手握長劍形態的暗滅,劍柄處的血色瞳孔鮮紅。此刻,二樓的胡桃已經在戴勞和毒瘤以及其餘六名士兵的護衛下朝前面的車廂轉移,他迅收起暗滅,從下方朝前面沖去。
三個小時。而且為了避開流沙峽谷中的一些難走地形,假設的高架鐵軌自然而然的就會繞好幾個彎。如果度不放慢的話,即使是最新型號的魔導列車也一定會從高架上翻下去,死無全屍。
這些反抗組織就是看准了這一點,他們中的一部分跳上列車,從車窗內爬了進來。另外的一部分則是從車頂向前方奔走。當先的一名反抗組織成員揮起一刀,割斷了預備打開第二和第三節車廂聯繫的士兵喉嚨,大叫一聲,衝殺了進去。
正面的戰鬥開始,守衛士兵們義不容辭的舉起武器,迎上沖進來的敵人。一時之間,喊叫廝殺聲響徹了整間列車。血水與刀光交錯彙聚成一幕幕最為真實的“現實”。胡桃身處最後,她面色蒼白的看著眼前所生的一切,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殺!除了那個女的之外,全部殺光!”
守衛士兵們早就被接二連三的爆炸和偷襲搞的驚慌失措。只不過三兩下,又有兩名士兵倒下。戴勞護在胡桃面前,雖然說他是天才,但目前也只有灼技上級水準的他無疑是這些守衛中最弱的一個。他漸漸的朝後退,猛地推了一下在自己面前的毒瘤,大聲道:“你,給我上!你是粹靈的強者,把這些人全都殺光!”
沒人知道此時此刻的毒瘤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有一名士兵倒地,在他面前出現的,就是五十幾名最起碼在煉心等級以上的人殺了過來。他捏著手裡的兩把短刀,咬了咬牙……
“喝啊!”
一名敵人撲了過來,毒瘤避過,反手一刀割斷了那個人的脊椎。可是車廂內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他甚至來不及轉身,一名敵人就踢破旁邊的玻璃,蕩進來之後一腳踹中他頭上的那顆瘤,將他踢倒在戴勞和胡桃的面前……
“受死吧!”
三把武器齊刷刷的劈下,毒瘤已經避無可避。可就在他被大卸八塊的未來已經註定之時,這個人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後面的戴勞,將他拽到自己的身前!而戴勞的腦子動的也快,看到自己被拉住之後,立刻用另一隻手拉住胡桃,將她擋在自己和毒瘤面前,直接面對那三把冷冰冰的刀子。
陰冷,在這一刻侵蝕了這位公主幼小的心靈。這股寒冷不是由於刀鋒的銳利,而是來自於身後……
那兩個雖然面貌一俊一醜,但卻都流露出相同眼神的人。
……
…………
………………
劈下的刀,停住了。因為這些人得到的指示是活捉胡桃。也就是趁著他們的刀子在刹那間停頓的這一瞬間,戴勞和毒瘤猛然躍起,兩人同時刺出雙刀和長劍,出其不意的紮進那三名敵人的心臟。
敵人叫著,倒下了。暫時擺脫危機後,身後的士兵已經趕到替這三人擋住了敵人的正面衝擊。毒瘤和戴勞一人一隻手抓著胡桃,將她拖向後方的第一節駕駛室。
“公主,請放心,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擺脫危機,戴勞在危急中露出一個微笑。他笑的很瀟灑,很自在,充分顯示出在危難關頭臨危不懼的自信與魅力。可是胡桃看著他時,眼神卻有些異樣。那不像是在看著一個會保護自己的人。更像是在看著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公主!呼,您沒事……”
毒瘤的臉湊了過來,突然間看到他那張奇醜無比的臉,胡桃像是被嚇到了似的,猛地抽出雙手,倒退著貼在門上,大聲道:“不准過來!你……不准靠近我!!!”
空曠的車廂內,只有車輪出的哐啷聲在不斷迴響。被隔絕在車門後面的廝殺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中的一般。血,飛濺在車門玻璃上。臨死前的士兵貼在車窗前,身子慢慢的滑落。空氣中的霧氣,也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看到胡桃的眼神,毒瘤和戴勞互相望了一眼。這兩個原本不會有任何相交的人在這一刻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們的眼神竟然會是如此的一致,如此的相似。緊接著,這兩人又同時的向著胡桃踏出一步,伸出手——
“公主,請過來。我們兩個……會·保·護·你·的。”
砰。
隨著一聲巨響,疾馳的列車再次生了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