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爭奇
六十大壽這麼重要的日子,舉族歡慶,貢上去的賀禮自然也要比往年的好上不知多少倍,不過送禮順序依然按慣例,依照輩份一一呈來:
“玉鳥紋尊。。”
王質潤亮,通身淺褐色浸斑。有蓋,蓋面雕勾連雲紋,中心鏤雕二辦花形紐,蓋周凸雕三鳥;尊身淺浮雕方折勾蓮夔鳳紋,並滿飾勾連雲紋及隱起的穀紋;口緣及底邊各雕渦紋一周。近足處有三組獸面紋,三蹄足;器中部一側凸雕環形板,上飾獸面紋,做工精湛,令人歎為觀止。
低下一片讚歎聲,幾個輩份較高的老不顧身份湊上前去仔細打量,更為甚著用手輕輕摸索,直到上官信輕輕咳嗽兩聲,這些老才回到座位,但是眼中閃爍著光芒,目不轉睛的盯著‘玉鳥紋尊’,久久不肯轉移。
“銅渡金盆紅寶石梅花盆景。”
“天啊!”不知道誰情不自禁的出聲來。
上官信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司儀繼續。
“青玉鏤雕飛天佩一對”
在場幾乎所有人眼睛都瞪得滾圓,好東西一件接一件。這些東西平日裡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難得一見,在今天卻接二連三的出現,足把在坐的上官族人震得一愣一愣的。而送出禮物的人無不洋洋得意。
……
就在這時輪到上官豫了,只見他懷抱一個三尺多長的大禮盒,神情得意的走上前來。將錦盒小心翼翼的交給司儀,然後拿出一塊絲質方巾,十分細緻的將雙手擦了又擦。大廳中其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了寶物。
上官豫的裝模作樣,故作姿態將所有人的好奇心宣揚到極致,就連上官信也身體微微前傾,目不轉睛盯著錦盒的時候,他終於緩慢的打開了錦盒。
錦盒的蓋子一開,霎時間整個大廳金碧輝煌,除了錦盒之外所有地方全都黯然失色,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離開了座位,將司儀和上官豫團團圍住。在大家的脈脈注視中,只見上官豫從錦盒中拿出一柄三尺長,鏤空雕畫,鑲嵌各色寶石的白玉龍紋權杖,雙手捧住,彎腰送到上官信身前說道:“這個權杖正符合叔父的身份,小侄花了三年時間在‘玉軒閣’尋到,重金買下送給叔父,賀叔父大壽。”
呵,‘玉軒閣’雖然經營規模不大,但是件件奇珍,而且店裡面的物品根本不賣給尋常人家,必須到達一定的身份才有資格購買。乖乖,這把權杖少說也是‘玉軒閣’鎮店之寶級別。如此大禮只怕上官家再無人能比,上官豫的身旁瞬間圍滿了人,幾乎所有人都將他看作下任族長的不二人選。
大廳久久才恢復到之前的安靜,但是大家卻已經無心看後面的賀禮,用大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根本沒有機會再出現能過上官豫送出的賀禮。
嘿,說來上官德的運氣也真不好,剛好比上官豫小幾天,每次這種時候都跟在上官豫身後,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榮耀都被上官豫奪去,上官德就是後面那片暗淡無光的綠葉。
不過大家還是勉強提起精神準備看上官德的賀禮,不管怎麼說本次族長繼承人上官豫最大的對手是上官德,或許也可以這樣理解,現在的勝出至少有8o%的機會成為族長繼承人,就算從場面上看來上官德毫無機會,但是不到最後時刻總是會留有少許懸念。
上前獻禮的並不是上官德,而是上官瀾。只見上官瀾手握一個僅數寸長的小盒子走上前去,那個盒子小到她的纖纖玉手幾乎可以一手握過。
大廳中不少人都出了歎息聲,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上官德是放棄了才派女兒出場,可以保住少許面子。上官瀾手中那個一點點大的錦盒根本什麼都不夠裝,就算想像力再豐富的人,恐怕也無法想出裡面的物品能跟上官豫所送權杖相提並論,甚至之前的禮物中的任一一件都無法過。
上官信看著孫女走上前來,本來極好的心情全被上官瀾手上的小盒子破壞了。上官信幾乎已經認定兒子為了怕丟面子才派孫女出場,上官瀾這些年賺了那麼多錢,爺爺生日竟然就拿著如此小的錦盒。試想上官德一家回老家的時候可是趕著二十輛馬車回來,二十輛馬車中竟然就只有如此小的一個盒子是送給爺爺的壽禮,恐怕沒有哪一個做長輩的不會心存惱怒。
上官瀾走到壽宴司儀面前,連司儀都十分不屑的僅僅伸出一隻手,面帶鄙夷的想接過盒子。
上官瀾面無表情一手拔開司儀伸過來的手。
看到這樣的場景上官信的惱怒達到了頂點,根本不管是在自己的壽宴之上,也不顧自己的儀態,狠狠一拍身旁的桌子喝道:“你……”
沒等上官信將怒火出來,上官瀾十分合時宜的說道:“爺爺且慢,禮物太過貴重,容孫女親自呈上。”
這句話成功的將所有人的好奇心又調動了起來,當然和之前還是有所區別的,之前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而現在都在心中暗自揣測。
不過多數人都認為這一定是上官瀾故作玄虛,如此小的盒子只怕連一顆一般大的夜明珠都裝不下,禮物能有多貴重?加之上官瀾長安魔女的名頭在坐的略有耳聞,大家都以一種看戲的心態準備看上官瀾到底要上演哪一出。
吊足眾人胃口之後,上官瀾優雅的走到上官信身前打開盒子。上官信微微探頭,這一看倒好,氣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盒子裡面裝的竟然是一把小小的金光閃閃的鑰匙,雖然鑰匙柄上的花紋雕刻得還挺精緻,但是這麼小滿打滿算恐怕也不足一輛,再加上金光閃閃的成色根本不可能是古董。
第八章 鬥豔
上官信氣極反笑,慢慢拿起鑰匙,緩緩走下來將鑰匙展示給眾人看,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問道:“貴重指的就是這把金鑰匙???大家認為如何?”
當上官信拿出鑰匙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年紀稍大的還捂著嘴笑得扭捏,年輕的則是直接笑得捂著肚子,更有甚幾個未成年小屁孩笑倒在地上打滾。!
全場心情最好的人非上官豫莫屬,他猶如吃到了傳說中的人參果,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十分舒坦。敢在族長的壽宴上公然大張旗鼓的調戲族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前還隱隱擔憂上官信會偏袒上官德,害他狠下血本,現在看來上官德這個對手實在太不堪一擊了。上官豫想起送給上官信的禮物和賄賂五個長老的銀兩心裡暗暗心痛,真是不值啊。
上官豫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奚落上官德的好機會,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放過就不是他上官豫了,於是站起來走到上官瀾身邊玩味的說:“小小一把金鑰匙到底貴重在哪呢?”
上官瀾面不改色的回答:“這鑰匙不是金的,是鐵的,只是在外面渡了一層金。”
……
連金的都不是,太摳了吧?上官信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一言不的回到主位上坐下。
上官豫強忍笑意,厲聲說道:“拿把鐵鑰匙來唬弄族長,置上官家族於何地???”
上官瀾面色依舊,緩緩的一字一句說:“金鑰匙怎麼開鎖?中看不中用,硬度根本不夠。”
聽到開鎖,上官豫腦子裡靈光一閃,大驚,感覺好像掉入了一個圈套。現在全場除了上官瀾就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廳中間,說話也不是,坐回去好像也不妥,手指著上官瀾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上官信的興趣一下來了,忍不住問道:“開什麼鎖的鑰匙?”
上官瀾下面說出的話全場震驚,在坐的所有上官族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久無法緩過神來。
上官瀾說的是:“‘玉軒閣’。”
上官信已經不能用驚喜來形容了,只有驚根本哪來的喜。因為這個答案太震撼,而且也太不可信。‘玉軒閣’是什麼店鋪?裡面的寶物就算是皇室中人也垂涎三尺,即使是皇帝恐怕也沒有見識過‘玉軒閣’鎮店之寶那種品質的寶物。這樣的店鋪怎麼可能會轉讓呢?普通人只要擁有裡面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上官瀾停頓片刻,拿出一疊檔交給上官信:“這裡是‘玉軒閣’的全部契約,以後‘玉軒閣’就是爺爺的了,祝爺爺生日快樂!”
上官信半信半疑的翻閱著檔,越翻越心驚,這些竟然全是真的,良久才說:“謝謝,你們費心了。”
上官瀾表情十分誇張的一拍腦袋說:“啊,不好意思,還有一份我忘記了。”說著又拿出一張紙,但是並沒有交給上官信。
上官瀾舉著那張紙接著說:“有人在‘玉軒閣’買了一柄白玉龍紋權杖,不過好像錢不夠,這裡是欠‘玉軒閣’五千二百兩銀子的借據。”
說完直接將借據交給勢力眼的代言人--上官老夫人,說道:“奶奶,這裡是借據,上官豫伯伯欠您五千二百兩銀子。”
上官老夫人被剛剛一連串事情震得頭暈眼花,似乎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不過既然有借據,當然是好事,遂接過借據直接對著上官豫喊道:“還錢!!!!!”
上官豫的臉色變得紅一塊,紫一塊,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好上官信緩過神來悄悄拉了下老婆,不然上官豫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
上官瀾回到座位上,溫玥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壓低聲音說:“你這個敗家子,‘玉軒閣’的東西我想了好久,一件都沒有,你竟然把整個店拱手送人……”
上官瀾吃痛,揉著胳膊,滿臉堆笑:“媽別擔心,‘玉軒閣’裡稍微好一點的東西全落在我手裡。”
這話一出可不得了啦,被坐在一旁的上官悠菲聽到,也狠狠的掐了上官瀾另一隻胳膊說:“鎮店的那個紫金白玉冠我要。”
“唔!好痛∼命苦啊”上官瀾兩手抱在胸前相互揉著,淚流滿面。
……
就在所有上官族人壽禮全部呈上之後,當然其他的所有寶物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玉軒閣’的一個小窗子,突然管家飛快的跑了進來。
上官信心情不錯,只是低聲喝道:“無禮!”
管家連忙躬身稟告:“慕容家前來祝賀老爺六十大壽!”
“啊,快請!”上官信這下是徹底找不到北,試想慕容家富可敵國,家族地位脫于貴族之上,哪個貴族攀上慕容家的關係還不飛黃騰達。從來都是別人給慕容家送禮,還沒聽說過慕容家給一個普通貴族賀壽,這樣的面子求都求不來,怎麼就落在自己頭上了?
慕容家派來的人身份不可謂不顯赫,居然是慕容家的當家大管家,普通貴族就算想給大管家擦鞋都要排隊,這次竟然親自領人前來賀壽。
上官信連忙快步到門口,躬身說道:“大管家大駕光臨,陋室蓬蓽生輝,快裡面請。”
大管家躬身回禮道:“家主聽聞上官老爺六十大壽,不敢冒昧拜訪,派鄙人前來給上官老爺賀壽,不請自來,還望上官老爺恕罪。”
上官信連忙說:“哪裡哪裡,請大管家上座。”
“今天是上官家族內之事,我一個外人不好參與,這裡是家主的賀禮,東西就擺放在院中。”說完拿出一張禮單遞給上官信。
上官信雙手接過。
“鄙人就此告辭,祝上官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大管家轉身正準備離開,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說道:“不好意思,再打擾片刻。”說完走到上官瀾身旁,躬身畢恭畢敬的說:“上官小姐,有事請儘管吩咐,小人還會在此地停留幾日。”
上官家族自上官信而下無不駭然。
第九章 閉門謝客
上官信六十大壽的壽宴上生的所有事全部出乎上官豫的意料,讓他大為光火,安排好的棋子也被打亂了。、
本來上官豫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他仗著自己多年的關係在上官信六十大壽前就重金賄賂了五個長老中的三個,其餘兩位長老則向來跟他保持著良好關係,相信關鍵時刻不會跟他唱反調,剩下的只要搞定上官信,成為新一任族長繼承人幾乎就是十拿九穩的事。
為了搞定上官信,上官豫可是下足了血本,單是買那根白玉龍紋權杖就花掉了全部積蓄不說還欠下了‘玉軒閣’52oo兩銀子,現在倒好他的債權人也變成了上官信。換句話說上官豫的狀況就是他找上官信借了52oo兩銀子然後去買了件生日禮物再送給上官信,古今中外哪有這樣送禮的道理?
上官豫頭很痛,猶豫要不要將房產抵押掉先湊52oo兩銀子還給上官信,這樣的話好像稍微好看一些,加上這麼多年通過挑撥、離間、栽贓、嫁禍讓上官信對上官德極度不滿,似乎還有一線挽回的機會,但是究竟有多大把握,上官豫自己也說不清。如果是往常,52oo兩銀子倒也還拿得出來,只是這次前前後後花費都數萬兩了,再拿52oo兩銀子出來只怕房屋抵押不說,家裡的生計都要成問題,難不成學上官德全家帶著丫鬟老媽子去混飯?這樣的事光是想想上官豫就覺得毛骨悚然。
但是如果不將52oo兩銀子還給上官信,那麼上官信那兩票就不用想了,現在他已經搞定三票,如果上官信的兩票沒了也才三票,不管差一票、兩票還是三票、四票結果都一樣,之前的所有投入全都成為泡影,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全都付之東流。都處心積慮十多年了,這個時候讓上官豫將族長之位拱手相讓,他怎麼都做不到,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上官豫心一橫,連夜將自己家的房屋抵押給當鋪,由於時間太急價格方面影響頗大,還不足4ooo兩銀子,實在無法的上官豫將家中的金銀飾,古董花瓶全都一股腦的拿到當鋪。當然這所有的東西都抵押了個最低價,好容易湊夠了5ooo多兩銀子,這些銀子可是上官豫的身家性命。
壞揣他的身家性命上官豫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上官信府邸走去,就在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猛的一拍腦袋,瀟灑的轉身離開了。往回走的時候整個人一掃之前的焦躁煩惱,終於恢復了以往的沉著冷靜,嘴角也浮現出招牌式的奸詐笑容。
……
另一方面,自從壽宴結束之後,上官信和上官家的五個長老全都回到各自的官邸,閉門謝絕見客。
上官瀾曾經想拜訪幾個長老,人家下人壓根連通傳都免了,看見上官瀾直接啪的一聲將門窗緊閉,任憑上官瀾怎麼敲打都堅決不開。
氣急敗壞的上官瀾差點將五位長老家的大門全砸了,試想任誰連碰五個釘子能不火嗎?而且碰釘子的還是素有長安魔女之稱的上官瀾,她可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怎麼能善罷甘休。
幸好最後在上官悠菲的極力勸阻下上官瀾還是作罷了。怎麼勸阻的?上官悠菲一看上官瀾有砸門的衝動直接撿起地上的板磚遞給老公忠信郡王,說:“快,去把她敲暈,扛走。”
堂堂忠信郡王怎麼可能會用板磚那麼土的工具,太有損他的斯文形象了。所以上官悠菲話音剛落忠信郡王就站在上官瀾的身後,對準上官瀾後頸,四十五度角斜劈一下,然後根本不擔心上官瀾有昏不過去的可能,直接扛起就走。對於模範老公忠信郡王來說,上官悠菲的話就是聖旨。皇上的聖旨呢?那個∼皇上有事找忠信郡王好像也得商量著辦,忠信郡王看心情再決定。
一直睡到晚上,上官瀾被痛醒了,脖子劇痛……。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上官悠菲,上官瀾一個激靈翻爬起來,似乎想泄下心中的不滿,結果由於昏迷時間過久大腦供血不足又啪的一聲倒到了床上。
上官瀾扶著床沿恨恨的說:“哼,你等著。”
上官悠菲拍了下上官瀾的頭說道:“別鬧了,現在的形式對我們很不妙,五個老傢伙根本不見人。這個時候少惹點事,不然你老爸怎麼當族長?”
上官瀾當然不會小氣到記恨小姑姑,她從小就跟上官悠菲鬧大的。她軟綿綿的斜靠在床頭懶洋洋的說:“讓老爸當族長?你不怕上官家變成武器庫?以後皇上如果想打戰,兵器不夠直接將上官家抄了。”
“那不是便宜上官豫了?”上官悠菲一聽急了。
“頭好痛,我先睡了。”話音未落上官瀾就開始打呼嚕了。
……
等待的日子對於上官家的一群人來說都是煎熬,熬啊熬,總算熬到選下任族長的日子。
上官豫一襲白衣錦袍,悠閒自得的早早來到上官家族的議事大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上官悠菲看得非常不爽,連著丟了好幾個白眼。上官悠菲暗暗擔憂,她本想通過忠信郡王的影響力拉點選票,結果不曾想,幾個長老的面連她也見不到。
三長老這些天來忙出忙進,好像出了什麼大事。這些天來三長老家的下人也都神色匆匆,上官悠菲多次嘗試想從三長老家的下人嘴裡探出點有用資訊,但是直到上官悠菲將價格提到一百兩銀子一句話,也沒有一個下人吐露隻言片語。
第十章 新任族長
上官悠菲感覺大事不妙,隱隱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跡象。。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從今天一大早就沒見到上官瀾,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哪了。唉,禍不單行啊,這下可好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上官悠菲心事重重的挪到溫玥身邊:“小瀾還是不在?”
溫玥仿佛還沒睡醒:“不在。”
“那麼怎麼辦?”
“你有什麼事?”溫玥一臉天真的看著上官悠菲。
上官悠菲有種想打人的衝動,不過忍了忍說:“今天選舉族長繼承人啊。”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上官悠菲徹底怒了,吼道:“別玩了好不好?算了,大不了我以後也不回這個家。”這樣一說上官悠菲驟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反正這麼多年對這個家族也沒什麼感情,為了個族長勾心鬥角不說,什麼下三濫手段全都用上,真是有失風度。
直到五位長老和上官信及所有上官家族成員都6續到場,上官瀾依然沒有出現。三長老滿臉愁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真的出了大事。在這個敏感時期出大事不用問也知道和族長繼承人有關,三長老是五位長老中最秉公辦事的一個,從他的愁容大家都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果然,開始選舉,三長老站起來不顧族長上官信和其他四個長老,先表態:“我支持上官豫擔任下任族長。”話音一落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議事廳。
“唉!”上官悠菲暗暗歎了口氣。
上官信和剩下的四位長老對此無動於衷,並沒有任何表示,好像三長老的所作所為很正常或說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上官豫得意之情開始洋溢在臉上,上官瀾在五位長老家門口大鬧不得入內的情況上官豫全看在眼中,現在三長老都被搞定了,和他關係好的其他三個長老更沒話說。
輪到上官信表態了,他站起身語調平淡的說:“我選上官德。”說完依然面無表情的坐下。
上官悠菲暗喜,沒想到父親平日一副老糊塗跟哥哥勢不兩立的樣子,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滴。
上官信剛說完話,溫玥忽然悄悄拉了拉上官悠菲的衣袖,低聲說道:“小瀾昨天交給我讓我今天給你的。”
上官悠菲有種感覺,今天生的事肯定跟上官瀾有關,半喜半疑之下接過溫玥遞過來的錦盒,悄悄打開一條縫。這一看上官悠菲欣喜若狂,裡面赫然躺著的就是她一直想要而不可得的‘玉軒閣’鎮店之寶‘紫金白玉冠’。
溫玥也探過頭偷偷看了一眼酸溜溜的癟癟嘴說:“沒良心的傢伙,好東西也不知道留給自己老媽。”
上官悠菲白了溫玥一眼,自顧自的把玩‘紫金白玉冠’,不再理睬溫玥。此時的上官悠菲覺得,選誰當族長似乎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
之後的事突然變得很戲劇化。
大長老起身說道:“我們四個意見一樣。”說完停頓一下,環顧四周。
這句話將大廳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大家都感到無比的驚訝。大長老和五長老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上官家族內從來沒有任何一項表決同時獲得這兩位長老的共同支持。想不到這次兩位長老竟然支持同一個下任族長,而且四個長老意見一致則預示著獲得他們四人支持的那個人將成為下任族長。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大長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上官豫更是洋洋得意,本來只是搞定了三個長老,不曾想這次竟然破天荒的獲得五個長老的支持,還好沒有將52oo兩銀子還給上官信那個老不死的傢伙,花錢綁架三長老唯一的孫子這招險棋也總是是做對了,老傢伙平時什麼都秉公辦理,碰到孫子出事還不是一樣乖乖束手就策。
只聽見大長老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我們四個一致決定選上官悠菲作為族長繼承人。”
正在喜洋洋把玩‘紫金白玉冠’的上官悠菲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如遭雷劈,什麼都明白了,心中咆哮道:“上官瀾,你給我等著,竟敢陰我!”
上官家下任族長選出來以後,上官豫徹底破產了。
估計他在這次家族繼承人之爭中投入的銀兩十年也賺不回來。上官老夫人是個出名吝嗇的老太太,把錢財看得比身家性命還重要,自從上官豫與族長繼承人無緣之後,上官老太太找上官豫追討52oo兩銀子的欠款就追討了不下十次;自從三長老把孫子找回來後,三長老派出了不下十批殺手追殺上官豫。即使被追殺他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完全不敢吱聲。這次的啞巴虧上官豫可吃大了,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但是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事都是上官瀾搞出來的又能怎麼樣?現在的上官豫沒錢沒勢,在上官家族中更是成為過街老鼠,唯一可行的報復上官瀾的辦法恐怕只剩下一個,找個牆角,蹲在地上,拿著一個寫有上官瀾名字的小人,淚流滿面的不停念叨‘打你個小人頭,打你個小人腳……’
上官悠菲現自己被上官瀾耍了。可是她也只能幹瞪眼,因為有先見之明的上官瀾早早的將‘紫金白玉冠’留給上官悠菲後直接閃回長安。上官悠菲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暗暗的罵兩句,僅此而已,其實看在‘紫金白玉冠’的份上,上官悠菲罵都捨不得罵,鬱悶兩天了事,反正上官信還年富力強,應該可以繼續當不短時間的族長。
……
第十一章 龍隱寺
長安城外,龍隱山下,上官瀾背著一個小包裹站在山腳。,
對於上龍隱寺拜師學藝,上官瀾滿心期待。龍隱寺智修大師的傳奇故事長安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老弱婦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智修大師本人更是被吹噓的驚天地泣鬼神。
上官瀾知道她的小命是智修大師所救,不過最令她激動的是智修大師準備收她為徒。
早在四五歲時上官瀾就吵吵嚷嚷的要到龍隱寺找師傅,曾經還一個人偷跑出來,只是每次出走連根和尚毛都沒見到。想想也對,龍隱寺如果是像她那種小屁孩都可以隨隨便便進,那麼恐怕長安城所有客棧飯館的人流量也不及龍隱寺十分之一。
終於長大到十五歲,上官瀾懷著一個前世的夢想迫不及待的前往龍隱寺。什麼夢想?無數的小孩可能都做過同一個夢,期待某一天能有一個魔法師收自己為徒,從此之後騎著掃帚,利用魔法除暴安良,維護世界和平,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伴隨著年齡逐漸增長,這個夢也許會慢慢的減弱,可是來一番奇遇撞到大唐後上官瀾又開始做這樣的夢。自從她聽說過關于智修大師的傳說後,只要握著那塊出生之時就帶著的不知道什麼材料的石頭,上官瀾就非常期待智修大師收她為徒,甚至覺得十五歲之後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個魔法的世界。
上官瀾小心翼翼的沿著龍隱山的山間小道走著,儘管這條路她已經走了數十次,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甚至很多次上官瀾都懷疑龍隱寺究竟是不是在龍隱山上,或說究竟有沒有龍隱寺。不過今天畢竟和以前的數十次不一樣,她是和智修大師約定好的,十五歲時智修大師就要收上官瀾為徒。依約而來的結果會一樣嗎?
一路上依然有不少人前來尋仙碰運氣,龍隱山尋仙幾乎成為了長安城一項老少鹹宜的體育運動。逢年過節前來尋仙甚至成為了傳統,每年大年初一龍隱山的山間小道上可謂人山人海。
上官瀾一路走來似乎並沒有現任何和以往不同的跡象,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後,在她周圍依然人來人往。上官瀾都有點暗自洩氣,不過畢竟是自己多年的夢想,怎麼也不能這樣簡單的讓夢破碎。
慢慢的,就在上官瀾快要心灰意懶的時候,突然現雖然腳下還是那條路,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行人,和先前每走三五步就會碰到一個人的場景相比,僅僅是路人仿佛全部憑空消失了一樣,其他並沒有任何區別。難道是生了神秘事件,將除上官瀾以外的所有人全都從這個場景中拿走了?
上官瀾站在原地等了一炷香功夫,現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身邊出現。她疲憊的身心一下子重新煥了精神,開始以最快度在山間小道上不知疲倦的飛奔。
又一個時辰後上官瀾有點崩潰了,試想以她的輕功,不停奔波一個時辰只怕長安城都可以繞兩圈了,但是現在她腳下的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不管怎麼奔跑周圍都看不出一絲一毫有人煙的跡象,或這樣說上官瀾來到了一個徹底沒有人跡的地方。
上官瀾越想越不對頭,龍隱山看起來也就三四百米高,怎麼任憑她走了兩個多時辰,那山感覺離她還是三四百米?遂拿出匕在一顆柏樹上刻下一個標記,然後繼續往前走,這次上官瀾不敢再奔,鬼知道還有多遠,再奔下去恐怕沒到龍隱寺就得把自己累趴下。每走一段路上官瀾都用匕留下一個標記,一路走下去,上官瀾留了數十個標記。
上官瀾越走越心驚,又走了兩個多時辰,周圍是沒有任何變化,就那個樣子一條小徑直入山間,遠遠的消失在樹林之中看不到盡頭。而且奇怪的是在這兩個時辰中上官瀾壓根沒有再看到過她刻下的標記,換句話說,上官瀾走了四個多時辰根本沒有走過回頭路,而是一直在朝前走。
上官瀾的興奮勁也早已過去,慢慢的開始疲憊,有些力不從心。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周圍的一切仍然沒有改變。當然除了她的體力已經開始不支,天也開始慢慢灰暗,路卻依舊沒有盡頭。儘管上官瀾很想甩手不幹了,但是已經走到這份上回頭路早就斷了,就算要走回去肯定也是明天天亮以後的事。
上官瀾現在別無選擇,只好硬著頭皮走下去,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上官瀾忽然想到‘鬼打牆’,心底有點點怵。
漆黑的夜空連顆星星都看不見。四下漆黑一片,上官瀾暗自懊惱,還看得見的時候忘了辨別一下方向,現在倒好,就算走了回頭路也不可能看到標記。
上官瀾坐下休息了會,想了想咬牙躍上一顆大樹。之前上官瀾不是沒上過樹,只是遠遠看過去樹林連綿不絕,即使在樹冠之上奔跑了一個時辰,映入眼簾的除了樹還是樹,為了節約體力上官瀾才回到地面。上官瀾這會已經筋疲力盡,但是都快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如果繼續在地面上呆著,只怕不用半個時辰就根本再無法走下去。
上官瀾站在樹冠上,遠遠看去漆黑一片,不過遠處朦朦朧朧有一棵較高的樹木還是能看到,上官瀾別無他法,牙關一咬就向那顆樹的方向奔去。
“啊,暈死∼又踩空了!!”上官瀾從樹下摔下第五次後總算爬上了最高的那顆樹。
……
前方竟然有一顆更高的!上官瀾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手腳軟差點又跌下樹去。
咬緊牙關繼續向前奔跑,跌下樹來的次數上官瀾都數不清了,總算爬到一顆樹上再沒看到有比這顆再高的樹,她整個繃緊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趟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良久才爬起來。
站在樹冠上向四周眺望,遠遠望去確認再沒有更高的樹,但是也沒有現有人煙的跡象,上官瀾感覺整個人處於崩潰邊緣,心裡一片淚流成河,在長安城好吃好在的舒服著,來這深山野嶺受這個罪,我不是傻了吧,嗚嗚嗚……
就在上官近乎絕望的時候,突然現遠遠的地方若隱若現出現了幾隻飛鳥,就像在大海中抓到那顆救命稻草一樣,上官瀾最後一次打起精神,朝著飛鳥的方向奔了過去……
到了這個地步上官瀾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只有憋著這一口氣才能奔跑兩步,如果這口氣一泄她恐怕連爬也爬不起來。
第十二章 拜師
上官瀾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自己不停地做夢。、夢境從之前的‘破竹’案子,到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再後來還夢到她還在現代作為展顏的時候。
這個覺恐怕是上官瀾有生以來睡得最累的一個覺,比穿越過來還累。一個夢境緊接一個夢境,她在夢中幾乎把整個****全都奔波了一圈。最奇怪也最鬱悶的是,做夢就做夢吧,長安到四川應該嗖的一聲就到,沒想到夢境中還需要她用腿奔波,連個馬車都沒有,奔得她兩腿軟,全身乏力。
終於上官瀾忍無可忍,再三努力總算睜開了眼睛。嗯?上官瀾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現自己居然躺在一間收拾樸素的房間內,色調都是灰白色,收拾得十分整潔乾淨。上官瀾心裡裝了十萬個為什麼,這時門嘎的一聲被人推開,一個慈眉善目衣著簡陋的老和尚走進來,上官瀾滿臉疑惑的看著老和尚問道:“難道這裡就是龍隱寺?”
老和尚頷微笑道:“不錯。”
“那麼您是……?”上官瀾揉揉眼睛接著問。
“老和尚智修。”
“啊……”上官瀾沒有想到這個衣著簡陋其貌不揚的老和尚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唐第一高僧—智修,跟她想像的落差可大了,現代那些所謂高僧哪個不是衣著華麗,前呼後擁啊。
上官瀾還在東想西想,總算想到正題,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跪倒在地:“徒兒拜見師父。”經歷的所有詭異事件不容上官瀾不信面前的老和尚就是智修。
智修大師輕輕一拖說道:“世俗禮節就免了,時間過得真快啊,當日的小嬰兒都長到十五歲了。”
上官瀾還對龍隱山上生的事滿頭霧水,遂想了想低聲小心翼翼的說:“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師父。”
智修大師微微一笑說:“你問吧。”
“我看龍隱山並沒有多高,怎麼我不停的跑了十多個時辰才跑到呢?”上官瀾想起之前經歷就心有餘悸、毛骨悚然。
“能夠獨自走出五行陣的這一百年來你仿佛是第一個,只可惜時間花的好像長了一點。”
“五行陣?我是第一個那十五年前我老媽怎麼進來的?”
“那個啊,上官夫人拿到皇室權杖,我派沙彌去接的。”
“哦,我老媽您派人去接,卻讓您徒弟我走五行陣走得死去活來?”
“誰叫你那麼心急,這不,我派去的沙彌還沒到你家你就來了……”老和尚也很無奈哇。
上官瀾只覺得頭暈目眩,努力用手撐住身體可憐巴巴的說:“好餓哦,師父能不能賞徒兒一口飯吃?”
老和尚慈悲的看著上官瀾:“跑了那麼久,也難怪,等等哈。”
稍等片刻後一個小和尚送來了一碗稀飯和幾個饅頭外加一小碟鹹菜。
上官瀾忍住衝動沒問出有沒有肉吃,狼吞虎嚥的開始啃饅頭,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師傅,我睡了多久?”
“整整五天。”
上官瀾一口饅頭卡在嘴裡:“五天?!”
……
智修大師的禪房中,上官瀾盯著老和尚整整一個時辰他還是閉著眼一言不。上官瀾忍不住問道:“師父您是不是應該教我點什麼?”
智修大師緩緩睜開眼睛反問道:“你想學什麼呢?”
上官瀾十分認真的思考片刻才慎重的回答:“我想學魔法。”
這次輪到智修大師一愣,問:“魔法是什麼?”
上官瀾意識到自己太直接了,慢慢解釋說:“魔法就是學會以後可以在天上飛,或能變成各種各樣的動物,再或能一劍劈開大山。”
這恐怕是智修大師數十年來第一次感覺到情緒波動,他忍不住想揍上官瀾,這小徒弟腦袋瓜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斬釘截鐵的說:“不會。”
上官瀾表現得非常失望,不死心的接著問:“哦,那麼師父有沒有什麼法寶能做到剛剛我說的那些?”
智修大師瞪了上官瀾一眼說:“沒有。”
得到這個答案後上官瀾徹底絕望了,無精打采的嘀咕:“什麼都沒有還收徒弟……那麼師父到底能教我什麼呢?”
智修大師滿臉黑線,一再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算了,不准選,我教什麼你就學什麼。”
上官瀾低聲說:“太**了……”
智修大師裝作沒聽見接著說:“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然後出去,如果吃飯之前能回來的話就有飯吃,回不來就沒飯吃。”
上官瀾突然意識到智修大師讓她做什麼連忙問:“師父,難道您不先傳授一下五行陣給我?要讓我直接去摸索?”
智修大師摸了摸鬍子說點點頭:“靠自己摸索出來的東西才可靠,耳朵、眼睛都靠不住。”
“如果我回不來怎麼辦?”上官瀾提出一個關鍵性問題。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這裡有些東西東西,你看看能拿多少拿多少。”說完智修大師用手指了指牆角。
聽到有東西拿上官瀾終於有點精神,連忙跑上前去翻看智修大師到底給她準備了些什麼。她不停的翻看著,臉色從一開始的興奮變得暗沉,慢慢的臉上爬滿了黑線,上官瀾忍無可忍飆:“麵粉、大米、火石、鹹菜?難道我是去露營?”
智修大師並不生氣,緩緩說:“你不是擔心回不來嗎?多帶點吃的可以多支援幾天。”
第十三章 五行陣
上官瀾忍住想咬人的衝動:“上次我也就花了一天時間就找到,難道這次還回不來?”
智修大師走到窗前,指指院子中的幾隻鶴:“你以為它們真的是晚上閑著無聊到處飛著玩?”
“難道是……”
“不錯,是我讓它們去引導你的。,”
“那麼這次我不是什麼保障都沒有了?”
“不是說了嗎,憑感覺。”
“感覺這個東西太虛無縹緲了,師父可以指點一下愚徒嗎?”上官瀾現她無所依仗,馬上整個人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變得十分謙卑。
“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去領悟。”
“我能不能申請先學其他東西,這個最後再學?”上官瀾還在做垂死掙扎。
“不行,這個是入門第一課,如果你連這個都無法完成後面的內容根本學不會。”
智修大師接著說道:“去準備下吧,明天正式開始考驗。”
……
上官瀾十分後悔沒有提前做一枚指南針,不過轉念一想她只要在出去的時候沿路做好標記,回來應該會容易才對。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上官瀾還是將智修大師禪房牆角堆積的麵粉、大米、鹹菜、火石全都搬到院子之中,最後找了輛板車將全部東西放到車上,準備明天把它們全部推走。
上官瀾心滿意足的回到屬於她的房間,躺在床上準備養好精神應付明天的功課。她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滿心期待的是來學魔法,現在既然智修大師不會魔法,那麼還有什麼好學的?要不找機會開溜?
嗯,對,等明天出去找個機會想辦法逃回長安,上官瀾打著她的如意小算盤漸漸睡著了……
睡夢裡上官瀾感覺十分寒冷,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又睡了一小會終於冷得受不了,揉揉眼睛掙扎著坐起來。嗯?這一看把上官瀾實實在在的嚇了一大跳:她竟然睡在樹林中的草地上,龍隱寺、禪房、智修大師、和尚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最初帶來的小包袱被當作枕頭放在頭下,上官瀾猛的爬起來,四處尋找檢查,周圍每一寸土地都被她翻了個遍,樹上、草下,每一塊石頭都翻開,沒有現絲毫線索。整個龍隱寺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還有她昨晚準備的一板車食物也完全不見蹤影。
上官瀾開始懷疑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她根本不曾走到過龍隱寺也不曾見到過智修大師?上官瀾忽然現她帶來的包袱似乎變大了,連忙打開一看,只見裡面裝了少許食物,估計最多夠吃三天。
她非常鬱悶和無奈的接受了現實,垂頭喪氣的坐下,腦子裡在考慮一個問題,是繼續找龍隱寺還是回長安城呢?不過思考片刻後上官瀾意識到不管是找龍隱寺還是回長安城,她都得等走出這片樹林再說。
兩個時辰以後上官瀾抓狂了,這個小破樹林到底有多大,走了那麼久竟然在沒有走回頭路的前提下還是看不到盡頭。
上官瀾繼續爬到最高的樹上希望能像上次一樣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一陣瘋跑,不知換了多少棵後現仍然毫無頭緒。她停下稍事休整,開始回憶前世的野外求生技巧。
先,嗯,先當然是根據太陽來判斷方位,只是……只是……不知不覺好像已經正午,太陽火辣辣在頭的正上方,到底太陽從那個方向升起來的呢?上官瀾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嗯∼好像是後面,只一轉念,嗯?應該是左邊,好像右邊也有可能,萬一是前面呢?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算了吧,完全沒有方向感,還是放棄用太陽來定方位,那麼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呢?對了,可以根據樹冠來判斷方位,好像似乎應該是茂盛的一方是東?還是南?或西北呢?這個好像不是主要問題,那麼主要問題呢?主要問題只要朝著一個確定方向走就好了,上官瀾於是乎決定朝著樹冠茂盛的方向走下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上官瀾現一個詭異的現象——樹林中某些樹的樹冠茂盛方向和她走的方向竟然是相反的,換句話說如果她一直走的都是直路的話,那麼這個判斷從根本上就錯了,但是如果她走的不是直路的話那麼到底在什麼地方調過頭啊?我有掉過頭嗎?對於這個問題上官瀾完全沒有印象。
看來根據樹冠判斷方向也行不通,那麼剩下的方法呢?好像可以根據北極星確定北方,上官瀾抬頭看看天空,太陽明晃晃的嘲笑著她,天都沒黑哪裡找星星,再說了就算看得到星星,鬼才知道那顆星是北極星。
費盡千辛萬苦,上官瀾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她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溪。她努力搜索前世的記憶中關於野外定向的所有相關資訊,終於想到了一條模糊的線索。似乎在野外迷路的情況下可以順著小溪一直往下走,這樣應該有兩個好處:第一、水肯定有盡頭,水源附近一般都會有人家;二、不會因為缺水而出現生存危機。於是乎上官瀾沿著小溪一路朝著上游?下游?怎麼兩頭感覺都一樣,算了這個不是問題,隨便找一個走好了。
慢慢的時間又過了兩個時辰,結果呢?小溪還是那條小溪,上官瀾仍然在走,就是腳下的路不見盡頭。終於上官瀾饑累交加,疲憊不堪,一**坐在地上將隨身的包裹打開想吃點東西,麵粉……大米……火石……看來除了柴火其他都準備得很妥當。上官瀾欲哭無淚,為什麼準備的不是包子,就算是饅頭也好?為什麼準備那麼一點點食物也不弄點現成的呢?和尚也偷懶啊……
第十四章 心魔
上官瀾看著麵粉和大米狠狠的吞了幾口口水,然後又看了看小溪,既然橫豎都要自己動手不如吃葷?
上官瀾賭氣的將大米、麵粉扔到一邊,脫鞋卷起褲腳,一臉悲壯的沖到溪中。,
半個時辰過後,上官瀾的幹勁慢慢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沮喪,甚至有點絕望。水中的魚好像有靈性似的,比老和尚還狡猾,根本抓不到。換了往常,這麼長時間上官瀾少說也抓十多條魚,今天連魚鱗都沒摸到,只要她稍微一靠近,魚就扭著腰閃開了……
餓得頭暈眼花的的上官瀾步履踉蹌的爬上岸,在一棵樹的角落找到剛剛被她丟棄的大米和麵粉,還好沒有被其他動物拖走,只是弄髒了一點。上官瀾含著淚生火做飯,來到大唐後這麼淒慘好像還是頭一遭,就連兩歲前家裡揭不開鍋的時候也是每頓有飯吃,只是需要出去混而已。
上官瀾用了一天的時間也沒有走出個其所以然,一直在小樹林裡轉圈圈。天黑了,陣陣冷風讓她感覺倍加淒慘,左思右想擔心睡在草地上會被樹林裡的妖怪搬走,於是淚流滿面爬上一棵大樹,像鳥一樣度過了第一晚。
第二天天沒亮上官瀾就醒來了,其實頭天上官瀾非常非常的累,爬上樹沒多會就睡著了,不過為什麼天還沒亮就醒來呢?每天黎明前是一天最冷的時候,沒有鋪蓋的上官瀾毫無疑問是被冷醒的,一大早上官瀾瑟瑟抖的醒來感覺無比的淒涼。
上官瀾蹲在樹上並沒有急於奔波,先搓了搓手,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讓她感覺不是那麼多冷,然後開始思考昨天奔了一天沒有任何頭緒,再奔下去就算人不怕累,食物也最多夠吃三天,難不成老和尚要等她彈盡糧絕才來拯救?或即使彈盡糧絕了也讓她自生自滅?
老和尚真靠不住哇,萬事還是得靠自己,不過今天不能再像只無頭蒼蠅般走下去了,上官瀾暗暗打定了主意,其實就算她還想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體力也不允許,昨天一整天的奔波已經將她體力好去大半,吃的差,睡得差並沒有給她補充回多少流逝的體力。
醒來後她不急著下樹,而是開始在樹上靜坐,哦,是靜蹲,樹上根本不好坐。上官瀾慢慢回憶起老和尚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老和尚好像告訴她什麼來著?,那個是什麼‘耳朵……’?‘眼睛……’?,對了‘耳朵不可靠,眼睛也不可靠?’好像就是這樣。
但是如果這些都不可靠,那麼什麼是可靠的呢?
上官瀾突然感覺大腦中靈光一現,連忙從樹上蹦下來。思考片刻,拿出包裹布撕成兩半,再將其中較小的一半撕成兩份,小的兩份塞入耳朵之中,然後用大的那份蒙住雙眼。
一切就緒,上官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雙手伸直,慢慢的摸索著向前走,不一會就摸到一棵樹,轉身再走又碰到樹。連碰十多顆樹後上官瀾感覺有什麼不對,拉下蒙住雙眼的布條一看,她果然還在原地。
坐在地上靜靜的想了一炷香時分,上官瀾站起身來走到一顆樹前,再次蒙住雙眼,不管不顧的向前一沖,啪……好痛,上官瀾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冒出幾顆小星星。
休整良久之後,上官瀾咬了咬牙,爬起身來,還是蒙上雙眼,也不管前方是什麼或腳下是什麼,腳猛的一蹬地面,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路飛奔。這一路奔下來十分詭異,上官瀾每一次騰挪都沒有踩空,就好像有個實體跟著她的腳專門等著她來踩似的。
上官瀾就這樣不停的奔波了半個多時辰,突然感覺腳下一空,這是上官瀾這次奔波以來第一次踩空。重重摔到地上的上官瀾,扯開蒙住雙眼的布條一看,心裡樂開了花,原來她竟然落在龍隱寺的院子之中,而智修大師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上官瀾十分詫異的問:“這是?……”
智修大師說:“恭喜恭喜,你終於克服了心魔。”
“哼?您還說您不會魔法,這不是魔法是什麼?”上官瀾認定智修大師肯定會魔法,說話的同時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板磚朝著智修大師扔了過去。
板磚飛得並不快,智修大師慌忙躲避,雖然沒有被板磚砸到,但是卻一下子跌倒在地,臉朝下。
遭受無妄之災智修大師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只見這個名滿大唐的一代高僧竟然滿面塵土髒兮兮,可憐巴巴的還流著鼻血。如果這個場面讓長安城的善男善女看到,只怕上官瀾連個小指頭都難得留下,全都被暴怒的人群吞到肚子裡去了。
智修大師作為一代高僧修養自然極好,但是不代表高僧不會生氣。高僧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智修大師暴跳如雷,大雷霆,將上官瀾臭駡一頓,然後扔到小黑屋子中關禁閉。
上官瀾在暗無天日的黑屋子中開始了她慘無人道的修行生涯。
晚上智修大師坐在禪房之中對著牆壁仿佛自言自語:“你看上官瀾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嗎?”這時的智修大師完全看不出白天的暴怒,就連臉上摔倒蹭破皮的血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絲毫看不出剛剛流過鼻血的跡象。
黑暗中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但是完全找不到聲音的主人,甚至源頭也無法尋找,說道:“我看好她。”
第十五章 修行
上官瀾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子中被關了整整三天。.
那破小黑屋連窗戶都沒有一扇,僅僅一扇門,門上有一個可以打開的小洞。每天一到吃飯時間會有人從那個洞塞幾個饅頭進來,這是上官瀾這幾天中唯一能見到光明的時刻。
被關了三天禁閉後,第四天屋子的門總算打開。上官瀾被強烈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面前笑眯眯的智修老和尚,在心裡把老和尚殺個十遍八遍外加鞭屍才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龍隱寺是人家的地盤,她想走也走不出去,上次蒙著眼睛七繞八繞還是跑回來……罷了罷了,上官瀾強壓心底不忿,裝出一副十分謙卑的樣子說:“師父,我們接下來學什麼呢?如果沒什麼要學的我先回家了,等過年過節徒兒再來看您老人家。”
智修大師臉上貼了不少膏藥,和當天晚上毫無傷的狀態迥然不同,滿臉黑線的說:“把這個穿上。”說完將一套護腿、護手、馬甲扔到上官瀾跟前。
上官瀾十分詫異的想撿起背心,結果一提之下背心竟然紋絲不動,大驚,暗自運氣,再猛的一提才勉力將背心提起。
上官瀾看看背心,又看看智修大師苦著臉問道:“師父,穿這麼重的背心能幹什麼呀?壓都要壓死了!”
智修大師背著手慢悠悠的說:“強身健體!”
“等等,我好像不是來學武功的,強身健體有什麼用,我可不想變成母猩猩嫁不出去。”
智修大師拍了拍手,瞬間大師身後站滿了各色和尚,老和尚似笑非笑的說:“是自己穿上還是讓他們幫你?”
上官瀾一看這陣勢是不穿也得穿,無賴的穿好馬甲以及護腿、護手,然後試了試移動身形,果然還在原地,然後提氣再試了一下,勉強可以挪動。哎,穿成這樣,睡覺去算了,上官瀾轉身準備回到她的房間。
智修大師突然喊道:“等等,去把院子中的水缸裝滿再睡。”
嗯?竟然知道我要睡覺,挑水?穿成這樣走路都成問題還挑水,不過上官瀾看了看智修大師身後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和尚咬了咬牙,慢慢挪到院子中,找了一圈。嗯?水缸呢?怎麼沒有水缸,就在這時智修大師走了過來。
上官瀾問道:“師父,水缸在哪呢?如果不在我先回去了。”
智修大師道:“等等,這不是水缸嗎?水桶在這。”智修大師指著院子中一個高一米,高一米的水缸很普通,只是有誰見過直徑五米的水缸站出來說一聲,上官瀾一直以為這個物體應該是類似我們今天的一些小型人工池塘美觀用的,不想竟然是水缸,一整天旋地轉,等她看清楚智修大師給她準備的挑水桶後直接一頭栽倒,死了算了。
大家看過少林寺沒?智修大師讓上官瀾打水用的赫然就是少林寺中那種練功用的錐形桶,而其更有甚人家少林寺的水桶好歹本著節約木料的目的,容積還是蠻大的,但是智修大師的水桶一看就是破壞生態環境的典範,水桶居然只有中間一個水杯大小的容積可以盛水。
上官瀾忿忿的嚷道:“用這種水桶一天之內根本不可能裝滿這種水缸。”
智修大師看了看水缸,又看了看上官瀾說:“好吧,隨便多少天,只要裝滿就可以畢業下山,明年再來。
上官瀾心一動,終於看到一點回家的曙光,只是這個缸也太大了,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挑水比較好,不然不知道這個老和尚又想出其他什麼妖蛾子來修理她,至少挑水還有個盼頭,估計三五天也就結束了。於是乎上官瀾決定接受智修大師的挑水課程。
上官瀾腰酸背痛的結束了第一天挑水課程。
第二天一早,上官瀾興致勃勃的開始挑水,挑回來一看,昨天本來已經裝滿了1/4缸的水全都沒了!!上官瀾滿腔怒火的沖到智修大師的禪房,問道:“我昨天挑的水去哪了?”
智修大師正在打坐,聽此話不解的問:“水?什麼水?”
上官瀾怒火中燒吼道:“水缸裡面的水。”
智修大師想了想一臉無辜的問:“龍隱寺那麼多和尚要吃飯吧?要洗臉吧?”
“關我什麼事?”
“平日大家都是用那個水缸中的水,就算他們不吃飯不洗臉,你也要吃飯洗臉吧?”
“……”
上官瀾絕望的離開智修大師的禪房,這不是辦法啊,她一邊提水一邊有人用水,這什麼時候是個盡頭?過兩天難說有人要洗澡什麼的……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上官瀾躲在禪房中思考對策,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嗯?今天好像沒給東西吃……幹那麼重的體力活竟然還不給吃的,恐怕周扒皮也比不上死和尚吧,上官瀾再一次怒氣衝衝的沖進廚房,看到一名做飯的和尚劈頭問道:“飯呢?今天怎麼沒飯吃?”
那名做飯的小和尚十分無辜的回答:“今天水缸裡面沒水,沒法做。”
“那麼你們吃什麼?”
“師父讓大家各自外出上山采果子吃。”
“還有沒?”
“有什麼?”
“果子啊!!!!”
“還有一個蘋果。”小和尚說完摸出一隻又小又綠的蘋果。
上官瀾一把將蘋果搶過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小和尚在後面喊道:“啊,那可是我的夜宵。”
第十六章 魔法?
上官瀾打劫了四個和尚總共劫得一個比草莓大不了多少的青蘋果,兩隻長得很像櫻桃的灰色果子,一隻據說是香蕉的被不知道什麼動物咬去一半的不明物體,還有一小串綠得黑的葡萄。,
上官瀾直接將據說是香蕉的不明物體扔了,然後把其他亂七八糟的水果全吃了,吃完後直到第二天中午她的牙齒都酸的咬不動任何東西。
越想越鬱悶的上官瀾決定出逃,她將目光放到一名剛剛被智修大師派出去辦事回來的和尚身上。在上官瀾使用了所有殺手鐧之後,不堪折磨的和尚終於告訴她,如果想離開龍隱寺必須拿到智修大師的權杖,如果沒有權杖進入樹林不管怎麼走離開樹林都終只能回到龍隱寺,不過如果有權杖的話走順著路走出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龍隱山。
得到這個消息的上官瀾如獲至寶,白天幾乎將寺廟中所有的和尚都打劫一通,吃飽喝足後靜靜的等待入夜。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好容易等到夜深人靜。上官瀾悄悄將智修大師逼迫她穿上的馬甲、護手、護腿脫下放好在床上,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她的禪房,悄悄摸到智修大師的禪房。輕輕一躍躍上房頭,掀開幾片瓦,借著月光往屋子中望去,智修大師應該已經睡熟。
上官瀾悄悄從房頭翻身進入到智修大師的禪房,一不小心碰到一盞油燈,還好她機靈馬上用手接住沒有讓其出聲響。上官瀾小心肝一陣狂跳,等慢慢平復下來後再輕輕挪到智修大師床前,開始摸索智修大師脫下來的僧袍,摸索半天沒有現任何類似權杖一類的物件。
這時上官瀾才想起來她好像忘記問權杖長什麼樣子,那個權杖到底是圓的還是扁的?……就這樣摸索了半個時辰她正準備絕望的放棄,突然智修大師翻了個身,上官瀾心又是一陣撲通撲通狂跳,看來她還真不適合做小偷,心理素質太差了。就在這時只聽見啪的一聲,一件物品跌落到地上。
上官瀾躲在櫃子後面,等了大約一炷香時分現智修大師再沒有任何動靜,才躡手躡腳的上前撿起物品一看狂喜,原來跌落在地上的物品正是權杖。上官瀾不是不知道權杖張什麼樣子嗎?只是這個物品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權杖’?這都不是權杖還會是什麼呢?
上官瀾悄悄摸摸的打開智修大師的房門滿心歡喜的朝寺廟大門奔去。
上官瀾前腳剛離開,智修大師就一個骨碌翻身爬了起來,黑暗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她還會回來嗎?”
智修大師微微一笑說道:“放心!”
上官瀾一路頭也不回的飛奔,果然不多時就離開了龍隱山,這是天才微微亮起。看來智修大師的權杖還真是管用,掐指算來這次上龍隱山前前後後差不多花費了七八天,還真是浪費時間啊,這樣可怕的師父還是不要再見的好,上官瀾如是想到。
上官瀾回到上官府,溫玥看到上官瀾回來十分吃驚的問道:“小瀾,你沒有找到龍隱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上官瀾一聽老媽這樣問也十分驚訝說道:“我都被老和尚騙去當苦力當了七八天啦,好不容易才悄悄逃出來的。”
溫玥上前摸了摸上官瀾的額頭說:“沒燒嘛,這孩子怎麼滿口胡話呢?你明明早上出去,現在還沒到下午就回來了,半天時間都沒過,哪來的七八天?”
上官瀾聽此話頓時一陣天旋地轉,又被死和尚騙了,還說自己不會魔法。
真的是魔法嗎?
上官瀾立刻瘋似的沖出家去,一路不停地沖到了龍隱山山腳。
山路熙熙攘攘,人群依舊,當然大家也依然走不到龍隱寺。在這一點上上官瀾稍微有點點得意,看著這些期待進入龍隱寺的人群,上官瀾可以很自豪的告訴他們‘我是剛剛從那裡逃出來的’。
上官瀾在這條山路上跑了兩個時辰,嗯?為什麼還是那麼多人?不是有權杖嗎?權杖呢?啊?怎麼不見了?!……翻翻口袋,上官瀾驚訝的現權杖居然找不到了,那怎麼辦呢?權杖怎麼會憑空消失呢?她明明將權杖放在口袋中的啊,難道這樣灰溜溜的回家去?不甘心啊!對啊,好歹也拜過師學過藝,怎麼也算龍隱寺的人吧,自己人肯定能進去。
上官瀾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又走了半個時辰,突然她現周圍的行人再次消失了,山路上只剩她孤零個人。
上官瀾打起了精神,上次也是這樣行人消失後就進入了龍隱寺的地盤,那麼這次應該也沒問題。上官瀾又找出一塊布來像上次一樣分成三份,兩小一大,剛剛準備好想按上次的方法進入龍隱寺,忽然感覺腦袋上面生風,上官瀾本能的向後一躍,只聽到轟的一聲,無數碎石飛濺到她的身上,嚇得上官瀾連忙用手護住臉。
上官瀾大驚之下,一把將遮住眼睛的布條扯去,只見一塊巨大的石頭矗立在剛剛她站立的位置,只要她反應稍微慢一點點,此刻已經被壓成肉泥。上官瀾憤怒的上去打量這塊巨石,不想石頭上竟然刻著十個大字——今年你已出師,明年再見!
哈?死和尚什麼都捨不得教就出師了,上官瀾忿忿的返回家中。
……
第十七章 名媛屋
雖然上官瀾對於今年拜師學藝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很是無可奈何,不過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吧,現在還有問題沒處理完呢。、QunabEN、coM
上官瀾一身輕鬆的來到慕容府。
慕容茜看到上官瀾甩給她一個個大大的白眼說道:“哼,沒良心的死人,過河拆橋,幫你把事搞定你就玩消失。”
上官瀾陪笑道:“我這不來了嘛。”
“答應我的事還記得不?”
“記得記得,你將嫁妝‘玉軒閣’都送給我了,怎麼也得幫你苦一個回來。你上次說想開什麼店來著?”
慕容茜憤怒的看著上官瀾吼道:“‘玉軒閣’不是我的嫁妝,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要開服裝店,服裝店,服裝店!!”
“嗯啦,我知道了,別動怒,生氣就不漂亮啦。今天不就是來跟你商量這個事的嗎?話說回來前次多謝你哦,如果不是你幫忙搞定上官家那幾個老頑固長老,我還得狠狠的頭痛呢。放心啦,沒人知道‘玉軒閣’是你的,嘿嘿∼”上官瀾被慕容茜噴的滿臉口水,不滿的拿衣袖擦擦臉。
“哼,知道就好,我這次……”
慕容茜鬱悶的現上官瀾沒有在聽她說話。是因為上官瀾突然現慕容茜的小狗狗‘悠悠’墊著爪尖,小心翼翼的往門外挪動,時不時還偷偷朝上官瀾的方向瞟一眼。上官瀾低笑一聲,趁‘悠悠’轉頭的時候身形移動閃到‘悠悠’的前方,結果‘悠悠’轉頭就現上官瀾不見了,一陣亂找之後還是沒有現她,剛轉頭想繼續挪動猛然現上官瀾好好的就站在它的身前,一滴汗從狗頭上滴落下來。
上官瀾看著‘悠悠’冷笑兩聲:“哼,臭狗狗去‘街客’搞兩杯果汁回來。”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塊死沉死沉的石頭用繩子拴起來掛在‘悠悠’的頭上,然後在石頭上寫上檸檬汁兩杯。其實一般情況根本不用把要買的東西名稱掛在狗頭上‘悠悠’也會把東西帶回來,而且就算慕容茜要掛也掛張紙就好了。
最早訓練‘悠悠’的魔鬼教練正是上官瀾,在那一個多月讓‘悠悠’不堪回的特訓日子裡,它被折磨得狗不像狗,鬼不像鬼的,於是乎它一直都非常懼怕上官瀾,所以我們才會看到剛剛的那一幕。
看到上官瀾又去折磨自己可愛可憐的小狗狗,慕容茜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到上官瀾身後,滿臉憤怒的吼道:“你又不聽我說話……”
上官瀾一愣,站起身來說:“我在聽,在聽,你剛剛不是說你想開一家胭脂鋪嗎?”
慕容茜差點氣背過氣去,剛想飆。
上官瀾做了一個鬼臉繼續說:“逗你玩的啦,服裝店你有什麼想法呢?”
慕容茜的氣稍微平了一點點,說道:“具體的想法目前還沒有,不過既然決定要開,那我一定要開長安第一的服裝店,不然那就沒有意思啦。”
“唉,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看來拿了你的嫁妝還真必須苦份嫁妝給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有沒有……”
上官瀾說著現慕容茜剛剛平息的怒火似乎更加旺盛,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在你眼裡,你覺得什麼樣的衣服好看呢?”
慕容茜不假思索的回答:“你們家上次穿回老家的就不錯,那些是哪家服裝店做的?”
“‘瑞天香’的。”
“奇怪,我怎麼在‘瑞天香’沒見過那些衣服呢?”
“哦,款式都是我設計的,他們只是幫忙加工下。”
“早猜到是你搞的啦。我不管了,以後我們店的服裝也必須你來設計,至少不能低於那個水準。”
“……還有其他要求嗎?”
“店鋪不能比你的‘街客’少。”
剛說到‘街客’,‘悠悠’就叼著一個籃子回來了,籃子裡面裝著兩杯街客的檸檬汁。
上官瀾直呼渴死了渴死了,連忙拿出果汁,然後將‘悠悠’一把抓過來,將‘悠悠’脖子上的石頭上面的字改成杏仁……往籃子中扔了點碎銀子,對著‘悠悠’說:“去,搞點杏仁回來。”
等‘悠悠’把杏仁搞回來後,又去胭脂鋪,然後飾鋪,再然後糕點店,還有……,直把‘悠悠’累得氣喘吁吁的攤在地板上,據說第二天下午才爬起來,中間連它最喜歡的肉骨頭都不看一眼。
半個月後‘名媛屋’在長安盛大開張。
‘名媛屋’不同于大唐以往的服裝店,並不是等客人進去後現時量身定做,或請專職裁縫上門服務。‘名媛屋’的所有服裝都是現成的,現成的服裝如果不合身怎麼辦?這點上官瀾早有準備,每個款式的服裝都分大、中、小三個號,少數還有加大、加小,而且每個款式還有多種顏色供選。式樣?式樣當然是大唐服飾,上官瀾並不希望多年以後的出土文物中現代氣息太濃厚,雖然式樣還是大唐朝的,不過款式新穎許多,顏色也豐富很多。
開張之日引起了長安城所有貴婦、千金的瘋狂搶購,她們一窩蜂的湧入‘名媛屋’,上架衣服被搶購一空不說,最後就連導購小姐身上穿著的樣裝也被拔下來,買走。
好不容易送走所有顧客,店鋪打烊之後,上官瀾和慕容茜站在一片狼藉的店鋪之中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先說憂的,上官瀾和慕容茜精心準備的店鋪就像剛剛被洗劫過一樣,店鋪中不剩一件服裝,如果拋開垃圾和傢俱不算基本可是說是空空如也;那麼喜的呢?喜的就是所有貨物一天之內全部賣光,就連服務員的導購服也被搶購一空,也算開了一個好頭,以後的銷售肯定不成問題。只是這麼一來明天肯定是開不了業了,沒貨物怎麼開業?後天呢?或許能開吧。
第一章 胸有成竹?
“號外號外,戶部尚書周文俊在家中被利器所殺。,”
當然大唐還沒有先進到有報童在街上兜售報紙,也不會如此吆喝,以上是上官瀾從六扇門大門到玄組議事大廳過程中嘴裡不停的喊著的內容。
生這麼大的事上官瀾肯定不是先知道的,只不過最近她又進入了太無聊的泥潭,無聊到什麼程度呢?連折磨上官涵和程輕城都提不起興趣。乍一聽到有這樣大的案子怎麼能不興奮呢?只要有案子破,反正只要不是認識的人,管他戶部尚書死還是誰死呢。
話說大唐當朝戶部尚書周文俊,其掌管戶部歷時一十五年,期間不說風調雨順,但也國庫充裕,人民富足。似乎所有的貪污**,或徇私枉法都與周文俊無關,而且其為人低調與世無爭,從來沒有因為私人問題和他人生過爭執,當然更不會仗勢欺人。這樣一個有口皆碑的戶部尚書怎麼會橫死家中呢?是什麼人如此殘忍呢?
戶部尚書的被殺,確實十分的蹊蹺。
先,尚書府是什麼地方?尋常人等根本不得靠近,雖說戶部尚書是文官,但是家中守衛森嚴,就算是當世第一高手,想悄無聲息的進去殺掉尚書再不被現的出來恐怕也無法做到。
其次,尚書大人死于兇器穿胸,面部表情驚恐萬分,但是當時竟然沒有一個人聽到任何聲響,那麼周文俊是在現兇手的情況後卻沒有出任何聲響的前提下被兇手殺死的,兇手是怎樣做到的呢?
最後,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尚書大人書房擺放著數件價值極高的古董,另有幾百兩銀子,這些貴重的物品錢財均未被取走,那麼兇手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同時最為蹊蹺的,就在戶部尚書被殺的同一晚,戶部的檔案庫竟然失火了。戶部檔案庫保存著歷年來國庫所有收入支出,這次熊熊大火幾乎燒毀了戶部三分之一的檔案,可謂損失慘重。那麼檔案庫失火和戶部尚書周文俊的死有直接關係嗎?
大唐盛世還真是不太平,揚州剛剛被劫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轉眼京城裡尚書又被殺,兇手完全是在測試皇室的忍耐力嘛。不過這次比上次庫銀被劫有一點點好處就是,揚州庫房地處鬧市,庫房被劫後不到十二個時辰就人盡皆知;而戶部尚書被殺一案只要稍加引導,知道的人就會非常非常少。老百姓誰會閑著沒事去打聽戶部尚書姓甚名誰呢?
皇上繼續召集各大臣及六扇門議事。過去這類會議六扇門只需派荀九州一人出席就可,但是現在不是沒有荀九州了嗎?所以六扇門‘天、地、玄、黃’四組均要出席,不然無法確定具體辦案人員。
葉傲天收拾打扮完畢,正準備進宮議事之前,上官瀾悄悄的找到他。
上官瀾低聲說道:“葉叔,您看這次的案子上面會交給哪組來辦?”
葉傲天想想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很清楚,不過按慣例,我們組才辦了一個大案,交給其他組的機會應該大些。”
上官瀾目光真誠,飽含熱淚的看著葉傲天:“葉叔,能不能爭取一下讓我們組處理這次的案子?”
葉傲天有些動容的問道:“你確認你想辦這個案子?”
上官瀾並沒有注意到葉傲天的表情,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當然當然。”
葉傲天微微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我盡力。”
……
皇宮議事大廳,關於案情已經討論完畢,現在是商討由‘天、地、玄、黃’中的哪組人員來辦理周文俊被殺一案的時候。
天組組長沈飛:“此案事關重大,可惜天組最近外出辦案,人手不夠,想要召回成員所費時間過長,恐耽誤了辦案。”
地組組長孟麟風暗暗想到你們總共才三個人不在長安,竟然說人手不夠,也是我運氣背,剛剛將所有人全部召集回來,容我想想找個什麼理由來著。
聽到沈飛的理由,皇帝的臉色是黑上加黑,一副馬上就要爆出來的樣子。
當然孟麟風也注意到了皇帝的臉色,只是這個案子說什麼都不能接過來呀,問題在於如何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正在一干人等焦頭爛額的時候,葉傲天搶先說道:“這次的任務,請交給我們玄組吧,保證破案。”
聽到總算有人自願請命,皇帝的臉色才好看一些,看著葉傲天微微點頭。
天、地、黃三組的老大全都極力舉薦葉傲天負責。至於這是為什麼呢?原因無他,戶部尚書被殺一案肯定牽扯到很多方的政治利益,既然有人膽敢刺殺尚書,那麼幕後黑手必然是不容易抓獲的。
即使查出零星半點線索,一旦牽扯到達官貴人還能不能繼續查下去不?在這個利益傾軋的時代,最難做的是什麼事?無非是夾在兩個權利之間做磨芯。此類的案子六扇門各組老大包括組員的本意是不願查,也不敢查。查不出來皇帝要怪罪,如果查出來,說不定結局還不如查不出來呢。
既然在這個時候葉傲天勇敢的站出來將這個案子抗了,其他的人還是滿懷感激的,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六扇門肯定要有人站出來,問題只是站出來的是誰而已?
離開皇宮議事大堂,計毋庸連忙追上葉傲天,開口就問:“葉頭?你怎麼接了這個案子?按理說怎麼也輪不到我們的。”
葉傲天點點頭,有些唏噓:“老計,你今年多大了?”
計毋庸一愣,不明白葉頭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六十有二了。”
葉傲天感歎道:“是啊,我比你還大兩歲,是時候該告老咯。”
計毋庸更加迷茫,問道:“那麼葉頭是什麼意思?”
葉傲天轉身看著計毋庸:“我們是時候找接班人了,老了,幹不動了。”
“葉頭想要誰接班呢?”
“上官瀾,你看怎麼樣?”
“這孩子是不錯,思維嚴謹,頭腦靈活,只是只是……”
“只是一來她是女的,二來資歷太淺?”
“不錯,只怕難以服眾啊。”
葉傲天拍拍計毋庸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走:“是啊,我這不給她創造機會嗎?”
計毋庸終於弄懂了葉傲天的意思,稍微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這個案子明顯是個漩渦,你就不怕她爬不出來?”
葉傲天歎口氣說:“怕啊,怎麼不怕,可是這個案子就是她讓我爭取的。我想她應該胸有成竹吧?”
“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