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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大唐女捕》全書完

【碎碎念】《大唐女捕》全書完

《大唐女捕》
作者:碎碎念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2-12-28 23:1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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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子
    夜已深,展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白天在實驗室見過的那本神奇相冊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漆黑的背景下,一本雕刻著複雜古典花紋的羊皮相冊緩緩打開,展顏仔細回顧著裡面的照片,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照片可以做到那樣栩栩如生,充滿靈性,仿佛看電影似的。展顏看到了她本科畢業時穿著碩士服,一手拿著學位證書,一手拿著心理學研究生入學通知書的場景,她不記得曾經是否拍過這樣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的場景是那麼清晰和真實。相冊繼續往下翻,似乎不由展顏的意願。接下來是高中時候數學競賽獲獎;跟同學在公園划船;初中收到第一份情書。相冊越翻越快,展顏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放佛一隻無形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在緩慢增加,越來越緊,不管她多麼努力掙扎始終無法逃開,展顏漸漸的全身癱軟無力,就連想抬起一根指頭都做不到。最後展顏看到小時候父親抱著自己講述展家的歷史,從展昭講到……。當相冊翻過最後一頁,已經不能呼吸的展顏被那雙無形的手拉向了黑暗的深淵,她無力的看著那本古典精緻的相冊重重的合在一起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展顏完全失去了意識……
第二章 求醫
    長安日報記:“長安城最神秘的地方?”
    路人甲:“龍隱寺。!”
    記:“長安城的智住在哪?”
    路人乙:“龍隱寺。”
    長安日報記:“難道長安城就再沒有其他智?”
    路人乙:“在智修大師面前所以的人都顯得那麼多無知。”
    長安日報記:“智修大師都擅長哪些領域?”
    買菜的大媽:“智修大師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根本無法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來形容。”
    長安城外地處西北,夏天炎熱異常,冬天天寒地凍,而春秋兩季也多風沙。但是長安城外龍隱寺一代常年鳥語花香,氣候宜人,人們的記憶中龍隱寺不曾下過雪,似乎就連雨也只是綿綿細雨,風也是徐徐微風,不曾出現過任何有可能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的氣候。
    傳說龍隱寺方丈智修大師佛法通天徹地、起死回生無所不能。長安城百姓每個都知道這個傳說不過卻沒有人親眼見過,或許正因為無人見過傳說越說越烈。不過傳說的情節都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大家親眼見過似的:‘相傳楚漢相爭,鴻門宴項羽並非史記所記載的放了劉邦一馬,而是鴻門宴上項羽親手殺死劉邦,後張良、蕭何、呂雉偷偷將劉邦屍體偷出,來到龍隱寺外跪了三天三夜,智修大師才被其感動,用衣袖在劉邦屍身輕輕一撫,劉邦起死回生終成大業。’漢朝至今好像年代太悠久了點?難道智修大師活了那麼久?管他的大家都這樣說,事實肯定就是這樣的。
    按理說擁有這樣傳說的寺廟應該香火很旺才對,但是龍隱寺沒有絲毫香火。這並不是因為長安城百姓過於市儈不燒香拜佛,原因有二:一、龍隱寺根本沒有供奉任何一尊菩薩,甚至沒有人知道龍隱寺的僧人是信奉大乘佛教還是小乘佛教;二、龍隱寺被唐太宗列為皇家禁地,尋常百姓根本不得靠近;嗯?好像太宗年間龍隱寺的方丈就是智修大師,當時傳說就年過百歲,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智修?或許龍隱寺的方丈都叫智修,哦,對了當時佛教剛剛傳入大唐,並沒有大小乘佛教一說,這個只是後來上官瀾所想。
    其實龍隱寺周圍守衛並不森嚴,只是進入龍隱寺的人都需要得到皇室許可,如果有人在沒有得到皇室許可的情況下進入龍隱寺?當然長安城的百姓不可能都遵守這條規定的,好奇的大有人在,每天都有不少的人企圖混進龍隱寺。只是大家可以遠遠的站在山腳看到龍隱寺,但是如果想上去?沿著山路,面朝龍隱寺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龍隱寺的距離不會有絲毫的拉近,當然如果有人走足十二個時辰,那麼你面前的一定是長安城北門。其實智修大師也並不是完全不通人情,每年大年初一龍隱寺都對外開放,只是沒有聽說誰在這一天見過智修大師。
    ……
    這天龍隱寺並沒有往常的寧靜,一位衣著華貴的少婦神色慌張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女嬰站在智修大師的禪房門口。少婦臉龐不滿了水跡只是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默默的站在門外並不敢出聲。
    不知矗立了多久智修才緩緩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進來吧。”
    說起這位少婦身份何其顯赫,當然如果沒有點身份根本進不得龍隱寺,這位少婦正是中郎將上官德的夫人。就這樣的身份還在禪房門口矗立良久才換得佛教傳說中的‘緣分’,得以一見智修大師。
    上官夫人一進禪房抱著嬰兒馬上跪倒了智修大師的身前泣不成聲:“求大師救救我的孩兒。”
    智修大師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的改變,似乎表情天生就是如此,喜怒哀樂全都在這副臉龐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眼睛都的視線都沒有移動絲毫,還是那種極其緩慢的語調說道:“施主請起,貧僧並不懂醫術,怎麼救得?”
    上官夫人並沒有起來,跪著繼續說道:“我走遍長安城內所有醫館,就連太醫院陳院長也看不出我女兒患的什麼病,是陳院長讓我來求大師的。”
    “唉,死生由命,富貴在天並不是貧僧能改變的。”如果不明內理的人定認為智修大師根本不認識陳院長,其實太醫院陳院長是唯一一位和智修大師有來往的人。
    “陳院長讓我將這個拿給大師。”上官夫人見言語不能打動智修大師收起哭聲,從懷中掏出一個被手絹包裹嚴密的物件拿到大師面前。
    “嗯?”智修大師略感詫異。
    智修大師拿起物件捏了捏然後緩緩的打開手絹,只見手絹中包裹著一塊奇異的石頭。或許根本不是石頭,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種石頭,表層透明,中間包含著一些白色的絮狀物,感覺絮狀物還在緩慢的移動,觸手一股寒意從心臟霎那見擴散到全身,但是並不覺得寒冷隱約有些舒適的感覺。最奇怪是石塊的表層並不平整刻畫著一些痕跡。
    智修大師不停的摸索著,足足摸了一炷香十分,上官夫人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沒有絲毫打擾大師的意思。智修大師的面色在這一炷香中開始生了變化,從開始的冷漠逐漸顯出一絲詫異,慢慢這一絲的詫異開始擴散,就在詫異即將遍佈整個臉龐的時候突然又變成欣喜,百年未曾改變過的表情終於在這一時間改變了,最後智修大師恢復了平靜問道:“這塊石頭從何而來?”只是好像一向平和的語加快了不少。
    上官夫人一字一字的說道:“小女握著這塊石頭出生的。”
    智修大師大驚:“什麼?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快讓我看看孩子。”
    上官夫人將女嬰抱到了智修大師跟前,智修大師手微微顫抖的拉了拉女嬰的繈褓,讓他能看得更清楚一些。然後輕輕的握了握女嬰的脈搏自言自語的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想我行將就木竟然還有機會見此文字,來得還如此神奇。”
    片刻智修大師抬起頭看著上官夫人說道:“此女來歷非凡,我看不出她的命數,或許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並不適合她。”
    上官夫人一聽大師說看不出女兒的命數一急連忙跪下,根本沒注意智修大師前後所說的話:“大師……”
    智修大師用手將上官夫人托住並沒有讓其跪下說道:“夫人不要心急,我雖看不出此女命數,不過她不會有事的。”
    說著智修大師拿起剛剛上官夫人遞給他的石塊,拿出一根黑色絲線將石塊固定成為一個掛墜遞給上官夫人說道:“這塊石頭大有來頭,我用帝龍筋將其固定,拿回去給她掛上很快就會醒來的。”
    上官夫人一聽大喜,連忙跪下,不過還是被智修大師緩緩托住。上官夫人說道:“謝大師救命之恩。”
    上官夫人將石頭掛在女嬰胸前抱起女嬰轉身準備離去。
    智修大師在突然在後面喊道:“夫人且慢。”
    上官夫人滿臉疑惑的轉身回來問道:“大師還有何吩咐?”
    智修大師說道:“讓她十五歲的時候來龍隱寺找貧僧。”
    停頓片刻接著說道:“貧僧一輩子所學並無傳人,本想就這麼算了,不想碰到此女,想來也算緣分,讓她拜我為師吧。”
    上官夫人驚恐的看著智修大師,她不想女兒出家,當然也不敢出言反對。只是上官夫人並不知道多少年來想拜智修大師為師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還只是有資格見到智修大師的人,智修大師從來不曾受過一名弟子。
    智修大師看了看上官夫人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並不是讓她跟我出家,只是貧僧所學總有些用處,傳與她罷了。”
    上官夫人一聽大喜連忙說道:“多謝大師,我替瀾兒謝謝大師。”
    ……
    上官夫人走後,智修大師坐在禪房裡恢復了平靜自言自語的說道:“或許這次能讓我在有生之年破解那個秘密。”
第三章 跟風
    展顏在夢裡掙扎著醒來,仍能感覺到沒由來的窒息感,腦袋嗡嗡作響,倉惶和無力充斥全身。、耳邊隱約傳來女人嚶嚶的哭泣聲和小孩急促的奔跑聲,疲憊再度襲來,展顏又陷入了昏睡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展顏掙扎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身作古裝兩三歲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這是誰啊?
    小男孩看到展顏醒了,眼中流露出驚喜,開心的大聲叫起來:“娘親,小瀾醒了,小瀾醒了!”
    遠處傳來衣裙悉悉嗦嗦的聲音,忽然,一陣風似的沖進來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古裝女人。好一個美人!精緻的臉龐,華麗的服飾還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是哪個大明星在拍戲嗎?不過展顏似乎不曾有絲毫印象哪一個明星有如此的氣質如此的美貌,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如此場景!如此美人!怎麼可能不是拍電影?又怎麼可能不是大明星呢?想不到我展顏居然也有跟大明星親密接觸的機會,不會還在做夢吧?
    展顏正暗暗呆,美人一把抱起展顏,千嬌百媚的叫到:“瀾兒,你可嚇死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個舉動把展顏嚇了一大跳,自己居然被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輕而易舉的抱在手上。展顏下意識的努力掙扎著,不受控制的身體好像有點點感覺了。突然,展顏驚訝的現她拼命想揮動的竟然是一隻嬰兒胳膊,一陣天旋地轉,她又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恢復意識,展顏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現美人坐在床邊,焦急中帶著疼愛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瀾兒,是娘親不好,嚇到你了。幸好剛剛大夫說你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展顏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毫無疑問她沒有任何懸念的穿越了,做個夢都能穿越,難道這就叫平平淡淡才是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年代,什麼地方,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美人跳出來抱著她叫女兒,二十多歲的靈魂被禁錮在嬰兒的身體裡,一塌糊塗啊,展顏真想繼續昏睡不起。張張嘴想試試看能不能說話,結果只出哇的聲音。看到展顏哇哇大叫,美人急忙抹抹淚,又是餵奶又是換尿布,末了還被扔到一個小木盆中扒得光溜溜的讓一群丫鬟婆子們洗刷刷洗刷刷一遍。好想死,展顏在心裡默默流淚,嬰兒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實在不堪忍受屈辱的展顏無奈之下只好裝睡才躲過蹂躪。
    原來嬰兒的聲帶共鳴沒有受到過後天訓練根本不可能出完整的詞句,只能本能的靠自身音,一開口就是哇的一聲,那些什麼生下來就會說話的鬼話完全是在騙人。之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展顏都不敢再輕易開口,只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試試,練習練習。
    接下來的六個月,展顏總算搞清楚了一些事情。現在正是整個****歷史上最輝煌的時期,史稱“開元盛世”,當前政局穩定,經濟繁榮,文化昌盛,國力富強,展顏對於能穿到這樣一個歌舞昇平的和諧社會很是滿意。而最早登場的小正太是她的哥哥叫上官涵,只見過似乎兩隻手掰著指頭數得過來次數的高大威猛男子是爸爸上官德,展顏現在的芳名叫上官瀾。上官德官拜中郎將,負責長安城守備。以展顏可憐的歷史知識結合現實身臨其境觀察得出,中郎將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官職,賺的薪俸連養家糊口也很勉強,給才生完病的上官瀾的食品竟然是能照出人影的米糊糊。家裡面的佈置也一點都不豪華,或用寒酸來形容更恰當,各式家私不管油燈、桌子、椅子、櫃子或其他零碎的東西都破破舊舊的,第一天幫她洗澡的兩丫鬟一婆子就是全家上下所有僕人,陳媽和小丫頭小維加小柔。雖然穿到了繁盛唐朝,可是看到自己家這幅慘兮兮的模樣,展顏不免非常失望,指望再做一個夢讓她穿回去也明顯不現實,既來之則安之吧,想到不用還欠銀行信用卡的1多塊錢展顏覺得穿越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在臥床的六個月中,只有哥哥上官涵每天會來陪陪上官瀾,時不時還給她不清不楚的講一些老掉牙的故事,雖然這些故事聽起來沒有什麼營養,但好歹不算太無聊。
    不會說話的上官瀾還找到一個跟家人溝通的方法。偶然的機會她拿到了一個小鈴鐺,之後只要有任何事,不管餓了、渴了、還是想尿尿就搖鈴,每次聽到鈴聲跑過來的都是稱職的小哥哥上官涵。一開始上官涵總要將嬰兒所有可能做到事問一遍,才能弄清上官瀾到底想要幹什麼,慢慢的就可以憑藉鈴聲的長短、快慢判斷出上官瀾的意圖。
    在嬰兒床上躺足了六個月的上官瀾總算能自己掙扎著爬起來了,還吐出了第二個平生第一個字:個時候大概她還不到一歲吧,上官瀾早早的學會走路和說話讓其父母著實高興了一把,不過會說的第一個字還是讓其父母小小的鬱悶和反思了一下。重新站起來的上官瀾,好奇的走出了六個月都沒有離開過的房間。可憐的上官瀾在這六個多月裡愣是沒人帶她離開過房間,就連母親也經常兩三天看不到,日常生活幾乎完全是上官涵在照顧,而上官瀾還不到四歲,想要帶嬰兒上官瀾出門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難道我就這麼不招父母待見嗎?每每一想到這,上官瀾就忍不住在心裡默默流淚。
    走出房間的上官瀾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哦,我的天,這是宮殿?高大的房屋,華麗的琉璃瓦,精緻的園林假山,小橋流水,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豪華非凡。原來我真的是撿來的,上官瀾想想她住的那破破爛爛的房間,心裡的淚流得更厲害了。小小的上官瀾淒涼倉惶的在花園轉了轉,為自己可憐的身世唏噓感慨。走進一間房,呃,空的,連破爛都沒有;再走進另一間房,還是空的。連著看了五間全是空空如也,上官瀾想到了一個詞,金玉其外,空空其中。
    想破了腦袋的上官瀾直到兩歲多才搞清楚是什麼原因。原來房子是父親有次立了大功,朝廷的獎賞,而中郎將是四品官,確實不小,薪俸也不少,所以理論上這應該是一個小康之家。可是上官德迷戀刀劍成癡,俸祿十之四五都拿去收藏刀劍,還有十之五六呢?被美人母親花去收藏珠寶玉器了。如此幾番花銷,最多就只剩下飯錢。據說爹媽才成親那會兩人還會有半個月沒米下鍋,看來現在是考慮到了兄妹倆收藏癖好有所收斂。
    走完這幾間屋子,上官瀾累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無聊的躺了不知多久才被上官涵現。小哥哥費盡全身力氣才把上官瀾背起來,但是由於年小體弱加之之前沒有背過小孩,上官瀾以一個極其鬱悶的姿勢被扔到了地上,臉著地。如果破相,我就絕食抗爭,這天殺的命運!上官瀾握緊小拳頭暗暗在心底誓。還好命運沒有徹底摒棄她。
    這一摔的結果,上官涵被美人揍了一頓,上官瀾在她那間全家數一數二的豪華房間直接躺到了一歲,在這期間美人對她的關注度明顯增加了許多,但是這個現在對上官瀾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更似乎是非常的折磨。躺在床上的上官瀾只有一個願望,快快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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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混飯
    上官瀾漸漸長大了。,
    一歲多的時候生活終於基本可以自理,能夠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她非常興奮。但是上官瀾做夢也不曾想到,第一次離開上官府竟然是因為那麼一個戲劇的原因。俗話說得確實沒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爹媽敗光了一個月的薪俸,家裡沒米下鍋,於是一家之主上官德率領著全部人馬包括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殺到同僚好友禮部侍郎程思正家混飯吃。堂堂中郎將家居然會窮得揭不開鍋,號稱歷史上最有錢的唐朝居然會生這樣的事,簡直是匪夷所思。看著一家子人雀躍歡呼著走進程家,上官瀾灰溜溜的像只耗子似的跟在流口水的上官涵後面,混個飯還這麼高調,臉都快被這家子丟完了,命好苦。
    一群人大搖大擺的穿過走廊,來到程思正家飯廳。雖然程府的外觀看起來和上官府沒多少區別,都是官府下來的房子嘛,但是進到內屋豪華的裝潢以及大大小小各類飾品還是深深的震撼了上官瀾幼小的身軀下那並不幼小的心靈。這就是人生啊,想想上官府她的狗窩,上官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打前方走過來一個和上官涵一般大的小胖子,低頭看看正在歎氣的上官瀾好奇的問道:“你有什麼好歎氣的?”
    “胖子,我歎氣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上官瀾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同時用眼睛掃了掃小胖子,這麼胖,吃喝肯定不愁。
    “呃!”小胖子愣住,腦袋後面爬上一排黑線,被一個一歲多還在地上爬的小孩叫小屁孩?忍不住要抓狂,想到老爹說要以德服人,憋了半天咬牙切齒的說:“我在學堂已經開始學三字經了,三字經,你懂嗎?”小胖子故意把三字經三個字說得很重,看我不讓你羞愧至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上官瀾漫不經心用稚嫩的聲音背誦著,這麼古老的東西她也就記得前面不多的一點,但是上官瀾把握的恰到好處,只背到她不記得的前面一點點,然後鄙視的撇了一眼小胖子,扭頭跌跌撞撞的走了,留下一臉無辜的小胖子呆呆的站在原地。
    這個小胖子正是程思正的獨子程輕城,上官涵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程輕城從小接收良好的文化教育,不到一歲就開始認字,在學堂中一直名列前茅,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孩羞辱,程輕城忍不住蹲到角落裡默默流淚。看著自己的兄弟,上官涵暗爽了一把,胖子這個動作在上官瀾出生後這一年裡他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現在終於輪到別人受小丫頭的折磨,心裡真舒坦啊。不過上官涵還是上前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是沒有管好自己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落在程輕城眼裡怎麼看都充滿鄙視和幸災樂禍,程輕城的眼淚咆哮而出,撲上去掐住上官涵的脖子:“我叫你笑,我叫你笑……”
    上官涵被掐得臉紅心跳,這時上官瀾步履蹣跚的走回來,看著小胖子笑成一朵花,看得胖子哆嗦著直冒冷汗,說:“胖子,看你感動得淚流滿面,以後就跟我混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就報我的名號,我叫上官瀾。”
    一陣妖風吹過,程輕城和上官涵當場石化。
    這頓飯上官涵吃的非常開心,在他短暫的人生中,到胖子家混飯就是最開心的日子,在這裡吃到的食物比上官府過節吃的還好。但是第一次來混飯的上官瀾就不怎麼開心了,吃的還是米糊糊,跟家裡面沒任何區別,只不過稠了一點,卻要丟那麼大的臉,越想越不划算。
    回家的路上,吃飽喝足,覺得人生從來沒有這麼美好過的上官涵執意從母親手中要過上官瀾來抱,結果上官瀾又一次被他臉朝下摔到了地上。樂極生悲的上官涵被上官德揍了一頓,比上次被母親揍痛多了,而眼淚汪汪的上官瀾被安置在床上鬱悶的躺了半個月。
    這天上官涵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進進出出,一會拿起書本沒看兩眼就扔下去,沒過兩分鐘又拿起來。這樣反反復複了一個多時辰。
    上官瀾走過去,好奇的看看上官涵,又看看他手中的書,繞著他走了兩圈說:“明天要考試?”
    上官涵驚訝的看著妹妹,抓了抓頭說到:“是啊,你怎麼知道?”
    “臨時抱佛腳,你沒複習好吧?考什麼說出來聽聽。”上官瀾的話差點沒把上官涵噎死。
    考慮良久上官涵還是說:“背書,背不出來不准回家,還要打手心。”說著手縮了一下,像是想起被打的情景。
    “背什麼內容?”上官瀾老氣橫秋的問道。
    “喏,這段,一百多字呢。”上官涵把書翻開指著一段文撇了撇嘴。
    “就這麼點?等著,看我的。”上官瀾滿不在乎。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上官瀾一字不差把全文背了出來,如果不是上官涵在旁邊搗亂或許時間還可以再快些。書一扔上官瀾跌跌撞撞的跑去找丫鬟婆子們玩,留下目瞪口呆的上官涵。
    被上官瀾大大的刺激一番,上官涵當晚奮圖強,第二天總算結結巴巴的背完有驚無險的考試過關。
    過幾天就是上官瀾兩歲的生日,她現在總算能把話說完整了,走路也比較穩。她問美人:“娘,據說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你準備送什麼生日禮物給我?”
    美人摸摸她的頭:“瀾兒的生日快到了呀?你打算請我們大家吃什麼?”
    “據說娘有很多絕世珍品?”上官瀾翻了個白眼,逼我出殺手鐧。
    “嗚嗚,放心放心,過生日一定請你吃好吃的。”美人飆著淚跑開,翅膀還沒硬就開始惦記著我的寶物,真不是人。
    可是所謂的好吃的也不過是兩根帶有一絲肉的大骨頭,上官瀾抱著骨頭看著在旁邊啃得眼淚汪汪的上官涵,默默的流下了兩行清淚,這就是人生啊。
    還算上官涵有愛心,問她:“小瀾,你馬上兩歲了,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呢?”
    上官瀾想了想,指指院子裡的一顆松樹的樹冠。
    “收到。”還沒等上官瀾說話,上官涵嗖的一下跑開,不到一分鐘拿著一個松果跑回來,遞給她:“給,這個不用等到兩歲。”
    上官瀾對著松果大眼瞪小眼,在心裡歎了口氣,過了一會說道:“松鼠”。
    上官涵一臉茫然,松樹不是在院子裡面嗎?還能怎麼要?
    “是松鼠不是松樹,小孩子就是這麼難溝通!”
第五章 禮物
    5.禮物
    上官涵幼小的心靈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個妹妹為什麼連話都說不清楚就想要只松鼠,她知道什麼是松鼠嗎?當然他同樣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上官瀾躺在嬰兒床上就會用鈴鐺指使自己做這做那的。.不過有一點上官涵非常明白,松鼠是上官瀾想要的第一件生日禮物,作為哥哥的他必須滿足,這是一個男孩子必須做到的事。
    生日那一天的早上,上官瀾站在院子裡抬頭仰望著天空,雙手背在背後考慮她能做些什麼事。當一個小叫化模樣的小孩沖進來他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場景:小人兒背著手抬頭看著天空,表情嚴肅,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小叫化打了個冷戰,驚起全身雞皮疙瘩。
    感覺到被人注視,上官瀾轉過身,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就算我家家徒四壁,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怎麼小叫花子也能隨便跑進來?難不成老爹或美人看中了什麼收藏品沒錢買就把家裡開放放成公園收門票了?不對啊,就算開放收門票也應該收有錢人的門票而不是小叫花子的嘛。
    小叫花子抖落全身的雞皮疙瘩,慢慢移到上官瀾面前,他的模樣著實把上官瀾嚇了一跳。五六歲、頭淩亂、衣裳襤褸、臉上髒髒的,身上似乎還有不少傷痕,一幅慘遭蹂躪的破布娃娃模樣。上官瀾儘量讓自己友善一些,說道:“你好。”還想拍拍對方,但是一個兩歲的小孩怎麼可能拍得到五六歲小孩的肩膀呢?而且看上去這小叫花子身上髒得要死,根本沒有讓上官瀾放手的地方,她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上官瀾正在思考是不是應該裝作過路的,若無其事的閃開,小叫花開口了:“給,小瀾,生日快樂。”說完遞給她一根繩子。
    上官瀾驚訝的看著一隻被繩子拴著的小松鼠,試探性的叫到:“哥?”小叫花揉揉鼻子擦擦臉點點頭:“小瀾,松鼠很難抓啊,我花了足足7天呢。”
    上官涵為了送給妹妹生日禮物,折騰搗鼓了7天。上官家雖然武將出身,上官涵從小習武,爬樹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在樹上捕松鼠對於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孩來說難度未免太大了一點。這7天裡上官涵摔下樹來不少於十次,最後一次在樹上蹲了一個時辰一動不動,差不多松鼠都已經把他當作松樹的一部分了,才捉到這只很小很小的松鼠。捉到的瞬間上官涵因為蹲太久雙腿麻華麗麗的從樹上摔了個臉著地,由於捉緊松鼠的雙手不敢鬆開,上官涵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摔得都慘,在地上躺了好半天才爬起來,一爬起來就趕快飛奔過來找上官瀾。
    上官瀾把小松鼠拴到椅子腳上,示意上官涵蹲下來,然後“呸呸呸”往手上使勁吐了好多吐沫仔細的把上官涵臉上的髒東西擦了又擦,直到露出上官涵的真面目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謝謝哥。”被抹了滿臉口水的上官涵有些崩潰,也有些感動,可是接下來那句話狠狠的傷了上官涵小小的自尊。
    上官瀾憐憫心疼的看著小哥哥,含糊不清的一個字一個字說到:“哥,其實你用個簸箕裝點吃的,做成簡易機關來捉松鼠容易很多,只是我太小拿不動簸箕,所以讓你……”
    為什麼兩歲的妹妹能想到這樣的辦法,他就得在樹上蹲守7天呢?上官涵忍不住面壁畫圈圈,好想哭。
    上官瀾接著說:“哥,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
    上官涵的心忽然覺得暖暖的,雖然沒有把小小上官瀾的話當一回事。上官家世代習武,他從兩歲開始練武,一直夢想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劍。但是家裡有患上收藏癖好的老爹老娘不要說有餘錢給他買劍了,一個月出去混兩天飯或餓兩天都很常見。上官涵一直就用一把小木劍學武,前幾天那把木劍不小心被砍斷成兩截,他也只有拿塊破布將兩截纏在一起繼續使用。上官涵還想起了他第一次帶小朋友回家的場景。來到家門口,小朋友們看著上官府華麗的大門,威武的石獅子和裡面庭院樓閣、小橋流水假山羡慕不已,大流口水,恨不得天天被上官涵邀請,但是到吃飯的時候老娘就招待小朋友們喝了點稀飯、啃了點鹹菜。老娘本來不打算請這頓飯,還是他苦苦哀求,老娘咬著牙答應的。看著桌上可憐巴巴的飯菜,小朋友們不能置信的神情,上官涵滿面羞愧。以至於那以後上官涵天天對著他後來唯一的好友程輕城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邀請大家來我家玩,如果不邀請大家到我家裡來,我老媽就不用咬牙請大家吃飯……”因為請客吃飯花費鉅資,那個月剩下的幾天上官德拖家帶口天天往程家混飯吃。
    “好,以後你想要什麼哥都幫你搞定。”想想家裡的境況,上官涵衝動的說出了讓自己後悔好幾天的一句話。
    “給我一個銅板。”上官瀾漫不經心的說。
    上官涵強忍著心頭劇痛,在他存了三年才存下來的十五個銅板中依依不捨的拿出一個來交給上官瀾。本來他準備存夠三十個買把最便宜的劍,現在這個計畫恐怕得延後了,上官涵在心中默默悼念那把離他越來越遠的劍。
    接下來幾天上官涵十分疑惑的看著上官瀾每天折磨那只可憐的小松鼠,滿懷同情。開始上官瀾會在銅板下面放一顆松子,然後讓被很長的線拴著的小松鼠去找,只要松鼠找到銅板就能找到松子。過了幾天,上官瀾有時候就不在銅板下面放鬆子了,但是松鼠還是會去找銅板,雖然不是每次都有松子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有。再往後上官瀾在銅板下面放鬆子的次數越來越少,不過只要松鼠能找到銅板上官瀾就給松鼠一顆松子。最後上官瀾把松鼠放了出去,但是松鼠每天都會把上官瀾藏好的銅板拿回來交換松子,都不會自己去找松子吃。
    有一天,就在上官涵看著小松鼠抱著他的銅板回來換松子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小孩的好奇心是巨大的,他也現妹妹的松鼠似乎很好玩,但弄不明白妹妹想做什麼:“你每天讓松鼠把你藏起來的銅板找回來有什麼用呢?”
    上官瀾看了上官涵一眼,扔了一把銅板給他:“我早就不藏銅板了,拿去,給你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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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松鼠
    上官涵瞪大眼睛看著散落一地的銅板,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撿起來數了又數,竟然有三十二個那麼多,他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拿到那麼多的錢。!拿著銅板的手有點點顫抖,不過想著夢寐以求的寶劍就要到手了忍不住開始興奮。上官涵激動得暗暗淚流滿面,夢想就要成真,他這麼多年來無數次祈求爹娘給他一個銅板,三年來才存了十八個,看來還不如祈求他們早點把上官瀾生出來。
    這麼多錢來路不會不明吧,上官涵興奮之餘免不了還是有些擔心,拿著錢不忍放手但是忍不住問道:“小瀾,錢怎麼來的?”
    上官瀾雲淡風清的說:“松鼠撿來的,等我再去搞幾隻松鼠來就能撿快些了。”
    上官涵內心一陣抽搐,這個妹妹也太無敵了,兩歲就開始指使松鼠撿銅板,長大了還得了,不過想著以後兩人可能會有吃不完的零食幸福的口水就不知不覺的流淌了出來。上官涵諂媚的問道:“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上官瀾上下打量著上官涵,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其蹲下來張大嘴,看了看他的牙口說:“算了,你去店裡把每種果仁都買點回來吧。”說完又扔出幾個銅板給上官涵。
    小瀾,你真是個富婆,上官涵在心裡默默呐喊著,華麗麗的淚奔著出去了。
    等上官涵拖著新買的寶劍和一大堆格式各樣果仁回來,現上官瀾身邊竟然又多了兩隻松鼠,被長長的繩子拴起來滿院子亂跑。
    目瞪口呆的上官涵手中的寶劍、果仁掉了一地。看到果仁,松鼠嗖的一下飛沖過來打算開搶,上官涵急忙四處吆喝驅趕,但是堅果的誘惑實在大到把滿院子的松鼠都吸引了過來,估計至少有十多隻,不是一個小孩子一時半會能趕跑的。上官涵急得滿頭大汗,上官瀾悄悄走進了廚房。
    不一會她費勁的拖著一個比她身子還的籮筐出來,無奈的對著上官涵喊到:“哥,還不過來幫忙。”
    上官涵跑過去接過籮筐滿臉疑惑的看著上官瀾,不知道妹妹又想做什麼。
    上官瀾看著上官涵喘氣,真是恨鐵不成鋼,罵了句笨:“過去把它們全罩住。”說完打個哈欠,“我困了,去睡一個時辰,你把松鼠罩住拴好後叫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房間了,留下抱著籮筐不知所措上官涵。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上官涵跑進屋子,把上官瀾搖醒,滿臉興奮的說:“小瀾,全拴好了,一共有十六隻松鼠了。”
    上官瀾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的看著上官涵:“哦,不錯,我再睡一小會。”
    逮了一群松鼠正處於興奮狀態的上官涵根本沒聽清上官瀾說些什麼,就聽到個不錯就把上官瀾從床上拖下來,可憐上官瀾小胳膊、小腿被拖得生疼。不過既然被拖出來了上官瀾還是很有興趣看看松鼠的。
    “哥,把剛剛的果仁拿過來。”上官瀾若有所思,根本不理睬旁邊等著表揚的上官涵。
    “不是被松鼠吃了嗎?”上官涵不解。
    “那麼剩下的呢?”
    上官涵臉一下紅了,剩下的堅果被他收起來了,還吃了不少。扭捏了半天還是去拿了出來。本以為妹妹想吃果仁,卻驚訝的現上官瀾只是把果仁分開數了數,做賊心虛的上官涵很想裝作路人甲若無其事離開。
    上官瀾問他:“每種果仁買了多少?”
    呃,問得這麼仔細,防賊啊,我可是你哥,雖然這個問題太讓人沮喪,但上官涵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得清清楚楚。
    原以為上官瀾要接著追問少了的果仁下落,上官涵非常驚訝的聽到了下面的話:“嗯,不錯,杏仁和松子少的最多,核桃也少了一些。只是怎麼沒有看到被松鼠咬壞的核桃呢?”剩下來的核桃都非常的完整,完美得讓上官瀾有些不解。
    上官涵本來已經恢復顏色的臉龐唰的一下全紅了,扭扭捏捏半天,吞吞吐吐一句話說了五六次才說完:“那個,那個,核桃啊,就是那些核桃……不是松鼠吃掉的……是,是,我吃掉的。”
    “哦,原來這樣。”上官瀾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示意上官涵沒事了。
    “經過我的分析,現在可以得出初步結論,松鼠最喜歡吃這些炒過的松子和杏仁。以後就用這兩種果仁喂它們好了。”上官瀾接著說。
    聽到這裡上官涵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用炒過的杏仁和松子喂松鼠?太奢侈了,這些東西他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到一小把,妹妹竟然用這些喂松鼠,轉念一想,想起自己新買的寶劍,用手緊緊的握住,又吞了口口水,堅定下信念妹妹做的都是對的。
    之後不到一個月時間,松鼠全被訓練好放出去,每天上官涵就看到一群松鼠不停的跑進妹妹的房間然後又跑出來。
    這天又是月末,上官德帶著夫人去參加一個同僚兒子的滿月酒,把家裡剩餘的銀子全包了紅包。上官府再次揭不開鍋。
    上官德讓上官涵帶著妹妹去程思正家找程輕城混飯,上官涵雖然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家實在沒東西吃,餓肚子跟厚臉皮比起來還是選擇了後。
    上官涵帶著上官瀾離開了上官府,兩人無精打采的走在大街上,上官瀾忽然停下不走,指指身旁一家叫‘十裡香’的酒樓說:“哥,我們在這吃吧,老混飯多丟人。”
    上官涵看著‘十裡香’狠狠的咽下一大口口水:“很貴的,沒有一百錢根本吃不了。走吧,小瀾,胖子家這麼熟了,不要不好意思。”
    上官涵想拉起妹妹的手繼續走現拉了個空,轉頭一看上官瀾正坐在酒樓裡面向他招手。上官涵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去,輕輕的拉拉妹妹,小聲說道:“我們還是走吧。”
    上官瀾掏出個荷包搖了搖說:“我們有錢,哥,坐下隨便點。”
    上官涵盯著荷包兩眼放光,坐下來,大喊道:“店小二,來兩碗陽春麵。”
    “啪!”的一聲上官瀾直接撲到在桌子上。
第七章 流水
    長安城的街道是天下最繁華熱鬧的街道,穿梭過往的行人不亞于二十一世紀的中等城市,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商鋪、客棧、佛寺林立,街道寬敞工整、宏偉富麗。、
    各國乃至全世界的商人穿梭于長安的大街小巷,東北的人參、江南的錦繡、關外的獸皮、新疆的葡萄乾、甚至波斯的寶石、天竺的和尚應有盡有。小販們叫賣以及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
    上官兄妹二人和胖子正在街道上閒逛。時光如水流逝,上官瀾已經4歲,她並不像其他小孩一樣死皮賴臉哭著喊著一定要哥哥帶她出門玩耍,而是上官涵每次出門都哭著喊著把她拖出去,跟著上官瀾總會有好玩的事生。
    從兩歲開始上官兄妹靠著松鼠走上了脫貧致富的道路,再不用四處混飯,上官涵也不用看著其他小孩吃零食流口水。上官瀾清晰的記得第一次把錢交給哥哥讓他出去買零食,結果等了很久,目瞪口呆的看著哥哥氣喘吁吁搖搖晃晃的扛著一小袋米回到上官府。上官瀾直接撲到在地上,完全沒料到是這樣結果,無奈勒令哥哥悄悄的把米倒進米缸,上官涵倒米時依依不捨的神情,至今還歷歷在目。
    上官涵在胖子面前總算能挺起胸脯做人了,過去每次沒東西吃都是去找胖子,他六歲以前吃的零食十之**都靠胖子分給他,後來有了上官瀾,上官瀾才不找胖子分,而是直接詐騙胖子,直到把胖子詐得一點不剩才會甘休。
    三人百無聊奈的走,走累了,午飯時間也到了,決定找家館子乾飯。
    胖子堅持請客,既然有人這麼自動自付錢,兄妹倆還會不成全他嗎?二人跟著胖子去到胖子家一棵大榕樹前,胖子傳說的小金庫一直都在這個樹洞中,這麼多年來雖然胖子貪吃還是存下了幾百錢。胖子小心翼翼的從樹洞中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嘩,空的,一個銅板都沒有,胖子翻過來抖抖,掉出一個松子殼。
    “我的錢不見了。”胖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算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上官瀾拍拍胖子的大腿安慰道。
    “嗚!”胖子本來還在努力克制,結果一聽到上官瀾的話哇一聲哭了出來。
    上官涵頭皮一陣麻,不過還是上去安慰道:“不要哭了,中午我們請你吃四喜圓子?”
    胖子聽到四喜圓子,哭聲停頓了下,說道:“我要吃四個。”眼睛骨碌碌的轉著盯著上官涵,只要敢拒絕馬上就哭給他看。
    上官涵剛想開口答應。“一個,還是最小的。”上官瀾喊道,其實四個、五個她都不在乎,可是胖子逗起來好玩啊。
    “嗚……”又開始了,上官涵的頭還是痛了。
    “一個半。”上官瀾接著沖胖子喊道。
    胖子掰掰手指頭,收起眼淚聲音嗚咽的說:“三個。”
    一股寒意從上官涵腳底升起,直沖腦門,只想用頭去撞榕樹。
    “兩個!”上官瀾讓了一步,不過氣焰更盛。
    胖子繼續掰指頭,想了想說:“不過讓我先挑。”並且撅起嘴像是威脅上官瀾,只要她不答應馬上開哭。
    上官涵用頭狠狠的撞了下樹,抱起上官瀾就走。
    結果胖子吃了五個四喜圓子,錢財被盜備受打擊的幼小心靈才稍微得到一點點安慰。
    上官涵付帳的時候胖子驚訝的拿著上官涵掏出的一個銅板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又看,最後不解的說道:“上官,這個銅板你從哪裡來的?”
    “小瀾的松鼠撿回來的啊,有什麼問題?”上官涵有些迷茫的看著胖子。
    “哪裡撿到的?”胖子繼續問,語明顯加快。
    只見上官瀾拿出一支哨子,狠狠的吹了一下,霎那間兩隻松鼠歡歡快快的跑出來,上官瀾指著松鼠對胖子說:“喏,自己問。”
    胖子拿著銅板看著松鼠,松鼠看了看胖子手中的銅板,又看了看胖子,兩松鼠一胖子大眼瞪小眼。
    胖子嗯半天也沒想到怎麼問一隻松鼠它從哪裡撿來的銅板,只好把銅板拿到松鼠面前,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試探:“你見過這個……”
    沒等胖子問完松鼠嗖的一聲搶過胖子的銅板跑到了上官瀾身旁,留下滿臉呆滯的胖子看著自己剛剛還拿著銅板的手指呆。
    ……
    最後胖子在上官兄妹二人的金庫中找到了他丟失的全部一百二十三個銅板,其實中午三人吃的一頓飯比這些銅板多得多。
    “胖子啊,這件事情告訴我們,錢要收在保險櫃裡面才安全。下次不要隨地亂扔,砸到花花草草還好,要是砸到小松鼠小朋友之類的就不好啦。”上官瀾一邊找銅板給胖子一邊語重心長的教育他。
    胖子的錢非常好認,每個銅板上面都刻著一個圈,簡單易懂,其實這個圈的意思只有胖子自己知道,有什麼好猜到就是一個四喜丸子唄。
    胖子拿著失而復得的錢唯唯諾諾的答應著,就好像這些錢真是自己亂扔進樹洞的。
    拿回錢的胖子對松鼠特別感興趣,盯著兩隻在上官瀾身旁吃果仁的松鼠看了又看。
    “小瀾,你的松鼠好厲害哦,如果我家的鴿子也有這麼厲害就好了。”
    “鴿子?好東西,你想人讓你家鴿子幫你做什麼?”上官瀾想也不想就回答。
    “考試前去偷試卷。”胖子想了一會,下定決心似得咬著牙說道。
    噗,上官兄妹二人全都撲到在地。這是胸無大志的胖子啊。
    後來在上官瀾的訓練下,胖子家的鴿子並沒有去幹偷試卷這麼低級下流的事,而是完成了很多偵查任務,為之後三人的捕頭生涯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第八章 滿月酒
    上官德同僚張逸行長子滿月,大宴同僚。.按慣例張逸行準備在滿月酒宴上定下長子的姓名。
    這天上官德一家早早的起床,收拾打扮準備賀禮,同時上官德夫婦還精心準備了一個名字‘張淩雲”,當然被取用的機會並不大,但是不管怎麼說晚上每個到會同僚都會準備一兩個名字以供主人選用,如果沒有準備供選名字將是件非常沒有面子的事。
    上官瀾一大早捧著小腦袋蹲在院子裡了很久的呆,上官涵不敢惹她,默默在一旁習武。突然上官瀾跳起來對著他喊道:“哥去買兩斤蜂蜜。”說完砸了一錠銀子給上官涵。
    上官涵似乎習慣了這類指使,簡單說來就是不聞不問埋頭做事,一般都會有點好處的,拿起銀子嗖的一聲跑出去。
    下午上官德一家早早的來到了張府,大人無非打馬吊、聽戲。而小孩子呢,在張府後院四處玩耍。
    只有上官瀾一到張府就詢問張府的下人,用最快度搞清楚晚宴的地點後拉著哥哥,在晚宴的院子裡找一個最矚目的地方玩螞蟻,當然旁邊少不了拿著糖葫蘆的程輕城。
    程輕城咬著糖葫蘆口齒不清的問道:“螞蟻有什麼好玩的?不如我們捉蟋蟀吧?”
    上官瀾藐視的撇了一眼程輕城仿佛喃喃自語:“小孩子就只知道玩。”
    程輕城被這句話打擊得目瞪口呆,鼻涕都快流到舉著的糖葫蘆上也沒反應,小胖子怎麼想也覺得他應該比上官瀾大兩歲多怎麼就變成小孩子了?
    好吧,看看你們不是小孩子在幹什麼,程輕城咬著糖葫蘆也蹲在旁邊作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看了幾分鐘就蹲不住了:“我帶你們去玩好玩的吧。”
    上官涵剛想答應,上官瀾擺擺手頭也不抬一副很不耐煩的口氣的說:“死胖子,一邊玩去,不要打攪我們辦正事。”
    程輕城想一想,看了看糖葫蘆又看了看上官瀾咬了咬牙說道:“讓我一起玩,我給你吃糖葫蘆。”
    上官瀾看著口水滴滴答答的糖葫蘆滿臉黑線正準備飆,不想上官涵十分高興的接過糖葫蘆津津有味的咬了起來。
    最後上官涵吃著糖葫蘆而程輕城在上官瀾的指使下用蜂蜜在地上塗抹著什麼。
    晚宴是小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刻,大唐雖然富裕,但是晚宴還是可以吃到很多只有過年過節才能吃到的飯菜。菜一上桌眾孩子就一擁而上瘋搶,當然上官瀾除外,因為坐在她左右的上官涵和程輕城會幫她搶的。
    這個時候正式進入晚宴的**,在長安貴族圈子中給多少個貴族子弟取過名字成為炫耀的資本。試下某某在一群貴族中說道:“我取得名字已經被xx次被採用,其中包括x個郡王x個郡主……”是件多麼榮耀的事。當然其中上官夫妻的想法是,每次名字被採用可以獲得幾十甚至上百兩銀子,這些銀子可以買一把不錯的刀劍或一件上好的飾。
    酒過三巡菜過無味取名正式開始。
    禁軍統領高應雄先喊道:“武將之子當然要有氣勢,名字中最好一個‘霸’字,就叫‘張霸’,字‘猛將’。”
    張逸行滿臉黑線不知道說什麼好,程思正接著話道:“高兄名字取得雖好,不過有點太過直接,我取一個字‘羽’,三國名將關羽尊為武聖意義深刻,就叫‘張寧羽’字‘雄飛’”。說完程思正撚著小八字鬍頗為得意。
    “還是不好,要我說就叫‘張天酬’,字‘道勤’。”工部員外郎謝文清說道。
    “要不叫‘張淩雲’,字嘛,字‘雄霸’怎麼樣?”上官德話一出口突然現他們沒有取字,底氣一下字沒了,隨口說了個‘雄霸’。上官夫人在一旁狠狠的瞪了上官德一眼,過去這種時候都是上官夫人溫玥來負責取名,基本上十次有九次都會被採用,這次上官德自告奮勇就取了個這種名字,看來五十兩的賞銀是不用想了。
    “哎,其實我們一輩子還沒吃夠武將的苦?還想孩子們步我們的後塵?要我說叫‘張德延’字‘文長’今後中個狀元也好光宗耀祖。”六扇門四大名捕,玄組組長葉傲天說道。
    “傲天兄說的有理,至於犬子的名字我想就……”張逸行聽了眾人的話頗有感觸,當場想決定採用葉傲天所取的名字。
    正在這時宴會廳正前面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院子正中間一排黑字映入了眾人眼簾。
    眾人大奇,圍了過去,只見地上黑壓壓的數個大字竟然是成千上萬只螞蟻排列而成。
    程思正慢慢的讀了出來“張研仁受佑於天,弱冠金榜題名,風調雨順,百子千孫,字泰柬”
    “天賜良名啊。”葉傲頭驚呼道。
    “燕人張翼德,好名字好名字,金版題名不失武將之勇猛。”高應雄讚歎道。
    “研而有仁必成大器。”謝文清附和道。
    霎那間張府響起一片讚美聲。
    張逸行背著手極為得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說道:“天佑張家,研仁必能光宗耀祖,此張家大幸,多謝眾位同僚為犬兒賜名,但是犬兒名自由天定,勞煩各位費心了。今後犬兒就叫張研仁,字泰柬。”
    “只是,這個研仁,泰柬……”程思正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妥。
    上官德在身後偷偷拉了下程思正示意不要打斷主人家興致。
    張逸行得上天賜名極為興奮,足足將眾人留至‘人定’才讓離去,還每戶照五十兩取名金。
    上官德夫婦拿著五十兩銀子非常高興,一路上承諾給上官瀾兄妹買這買那,兄妹二人明白如果能兌現一半他們就可以偷笑了。
    沒有一個人現千萬隻螞蟻排列成的那行字正是上官瀾兄妹及程輕城下午玩耍的地方。直到兩年後才由程輕城說漏了嘴被大人知道那天的‘天賜良名’是上官瀾的傑作,張逸行雖然將其子名字改為“張清寧”,但是暫且不說戶部已經登記了,幾乎長安城所有熟人的人都叫其“閹人”、“太監”改了意義也不大了。最後還以此影響了張清甯排入長安十公子,沒有任何一個公子願意與“閹人”、“太監”齊名。
    至此長安城進入魔女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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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無聊的人是可恥的
    一大早上官瀾就在院子中狂躁的用一種沒人聽過的腔調唱道:“誰無聊我天生善良又可愛,誰無聊你總是嫌我愛作怪……”
    每次上官瀾這樣唱的時候上官涵就會偷偷的找個地方躲起來,不過這一次他只是偷偷抹了一把汗,因為今天上官德準備帶上兄妹倆去自己辦公的地方。,父親大人,您今天自求多福吧,上官涵暗暗想到。
    上官德將兒女帶去辦公地點只是想讓他們見見他的同僚,看看有沒機會把他們推銷出去,定個娃娃親什麼的。這年頭定親都是從娃娃抓起,許多小孩還沒出生就定好親事,而上官家地位雖然不低,但是他家的經濟情況同僚們都知道,,所以上官瀾兄妹都好多歲了還是無人問津,就這個問題讓上官德夫婦渡過了無數不眠之夜。
    上官瀾兄妹跟隨上官德來到京兆府,上官德平日就在這裡辦公。由於上官德私底下早就透露過自己的意向,同僚們看著上官瀾兄妹到來還是頗有興趣的。
    上官瀾兄妹一進京兆府嘩的一下就被圍了起來,其中竟然還有幾個女眷,這樣的場景讓上官瀾極為惱火。但是作為小孩子的她只能擺出一副很天真很可愛的表情。
    就在這時國子祭酒謝常寧,一個極度妖豔的男人竟然跑過來捏了捏上官瀾胖嘟嘟的臉蛋喊道:“好可愛,大家快來捏一下。”
    結果被一群大人圍著的上官瀾同時至少有七八隻手在捏她的臉蛋,這樣的場面竟然持續了一炷香時分。最後上官瀾滿臉怒容的躲在角落中揉她那紅腫的臉蛋,在心底暗暗誓:“謝常寧,你死定了!”
    上官瀾裝模作樣的在京兆尹轉了一圈,轉著轉著轉到了長安譯--長安城收信件的地方,擺出來一副非常可愛的表情問道:“我叔叔謝常甯讓我來問問有他的信嗎?”
    “等我看看。”驛官說道。
    “哦,有在這呢。”片刻驛官拿出了一封謝常甯的家書遞給了上官瀾,看來驛官被上官瀾的可愛打動了,壓根沒有想過上官瀾會欺騙他。
    上官瀾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悄悄的拆開了謝常寧的信件,只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汝父病已無
    危。”
    上官瀾拿起紙條悄悄的將後面的“已無”輕輕撕去,又把信塞回來一個新的信封封好。
    上官瀾悄悄的跑出京兆府找了一輛馬車,給了車夫一錠銀子說道:“先付一半錢到棗莊,到了靠山村再付另一半,人一會出來,你在這等著。”
    車夫十分高興:“好勒!”
    上官瀾剛轉身準備返回,想了想又回頭對著車夫說道:“如果等半路那人沒錢付另一半車錢,你就將他趕下車回來到上官府找我,我給你雙倍車錢。對了我叫上官瀾。”
    車夫愣了愣,不過客人有要求也不好說什麼,而且還有銀子可以賺,管他那麼多幹嘛,再說了沒錢付車款趕下車去天經地義:“好勒!”聲音明顯有些不自然,拖長不少。
    然後上官瀾面帶微笑的進到謝常甯所在的大堂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摸出口哨狠狠的吹了一下,霎那見三四十只松鼠從門窗中湧入,伴隨著上官瀾的口哨聲松鼠不斷的湧入並四處逃竄,大堂亂成一團。就在這時候上官瀾悄悄摸到謝常寧身旁假裝慌亂,一頭撞進他的懷中。
    由於上官瀾停止吹哨片刻後失去指揮的松鼠慢慢的撤出了大堂。
    上官瀾十分合時宜的拿出剛剛的那封信遞給了謝常寧說道:“剛剛驛官讓我交給你的。”
    驚魂未定的謝常寧看都沒看信封就撕開了。一看大驚失色,說道:“魏大人,家父病危,我要請幾天假回棗莊一趟。”
    “你去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謝常寧跑出京兆府,上官瀾早先一步等在了京兆尹大門之外,說道:“謝大人,這裡有馬車。”
    謝常寧道了聲謝坐上了上官瀾早早準備好的馬車。
    中午兄妹倆從京兆府出來,上官瀾拉著哥哥跑到長安城最貴的酒樓“醉八仙”,拿著菜譜順著最上面貴的菜看一個點一個不一會已經點了十多個菜,滿滿一桌子。
    上官涵兩眼亮晶晶,嘴裡塞滿了東西嘟囔道:“小瀾,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點這麼多菜?”
    “什麼?”
    直到第三遍上官瀾才聽懂。只見上官瀾拿出一個精緻的熏香荷包,甩了甩說道:“有人請客。”
    那個荷包赫然就是謝常甯的錢袋。
    一個月後謝常甯衣著樸素的回到了長安,整個人氣質大變。原來奢華的服飾,指高氣昂的氣勢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平日中最愛的胭脂水粉也不見蹤影,臉色蠟黃,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不小心露出的雙手上散佈著不少傷痕,這在平時是絕不可能的,謝常甯從來不能容許自己身上有一絲傷痕。這樣的謝常寧全身上下傳遞著身心極度疲憊的訊息,
    大家都紛紛猜測謝常甯去棗莊到底生了什麼?馬賊?泥石流?難道被劫色?哦,現在是三月不會有泥石流,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沒有定論的時候,棗莊來了一個差人說道:“話說當天謝常甯回到棗莊,滿臉汙跡,身上的外套早已不知道掉落在哪或被典當在哪了,內衣襤褸,沾滿了各色汙跡,身上本來白淨的皮膚遍佈血痕,促著一根樹枝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比一個叫花子都不如。”
第十章 書院
    上官瀾最近非常非常非常的無聊,比以前無聊很多很多倍,因為謝常寧那件事曝光後,上官德夫婦基本不敢帶她出門,上官涵呢每天都要上書院。,
    上官夫人生日當晚,上官府還是宴請了同僚的家眷,為什麼只是家眷呢?一方面是因為過生日的是上官夫人,更主要的原因是不管宴請多少一家人都只送一份禮,不要怪上官德過於吝嗇只是實在是囊中羞澀啊。
    晚宴也不十分熱鬧唯一的**就是上官兄妹送給上官夫人一副質地上佳的羊脂玉手鐲,足足將在坐的官眷們震住了一柱香時間。雖然手鐲是很名貴,在坐的官眷基本都買得起只是要花費半年左右的月錢,可是由兩個不滿十歲的小孩送出還是足夠震撼的。
    晚宴散去後上官瀾悄悄摸進美人娘的房間。
    溫大美人看到上官瀾進來把玩著手鐲笑靨如花:“乖女兒,真是娘的貼心小寶貝!對了,你們哪來的錢買玉鐲?”玉鐲色澤清亮,玉質醇厚,看得大美人心花怒放,愛不釋手。
    “哥哥存了五年的錢,準備買寶劍的,我讓他拿出來買禮物送給老媽。我再添了點就夠了。”上官瀾撲到大美人懷裡抬起小腦袋可愛兮兮的回答。
    “真是乖孩子。”溫美人更歡喜了。
    “我好想去書院讀書啊。”
    “好啊,明天你就跟小涵一起去好啦。”
    溫玥似乎忘記了她上個月才無情的拒絕了上官瀾要求讀書的要求。美人覺得上官瀾年紀還小,關鍵還是每月五兩銀子的學費對於上官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長安書院位於國子監隔壁,教書的老師都是國子監的學官,當然就讀的都是官宦子弟,由於在讀的人成年後基本都能升入國子監就讀,所以和現在的學前班沒什麼區別,從四歲至十二歲的都有,不過並未分班,無非教一些大學、中庸、論語什麼的,打打基礎。
    上學路上,上官涵奇怪的看著妹妹問:“我每天都在考慮怎麼能少上一節課,你為什麼願意花一百多兩銀子來書院呢?”
    上官瀾歪著小腦袋,眨眨眼說:“我這不無聊嗎?”
    一股寒意從上官涵心中慢慢升起,在上官涵的記憶中每次妹妹一無聊他就要倒楣。被騙去捅馬蜂窩在家躺了一個月;下河撈魚本來好像沒什麼,結果和上官瀾吃了頓烤魚後現烤魚的柴火是自己的衣服;還有全身塗滿蜂蜜,蜂蜜問題也不大,關鍵蜂蜜上粘滿了銅板被一群松鼠追;上個月還被上官瀾誘騙送了一封情書,送情書到也沒什麼,但是情書送給了班上最醜的女生…
    上官瀾第一天上課就碰到小測驗,題目為“論先秦焚書坑儒之得失”。當然第一天上課的上官瀾並不需要做,不過其他同學就頭痛了,在書院上課的大多為十歲以下的小孩,這樣的題目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上官瀾先口述上官涵完成了論文,感覺很是不錯,三百字左右言簡意賅。
    “哥,太無聊了,沒事做。”
    上官涵滿頭黑線。
    看到上官涵裝作不認識自己上官瀾過去找程輕城,程輕城剛好寫完論文,一百多字,程胖子自我感覺良好。
    “胖子晚上請你吃四喜丸子。”
    “好啊。”程輕城閃爍著光芒的兩隻眼睛盯著上官瀾,口水都流出來了。
    “嗯,那麼一會幫我做點事。”上官瀾接著說。
    “沒問題。”
    上官瀾走到一個冥思苦想的小男孩身邊低聲說道:“代寫論文,5錢銀子兩百字。”
    “就你?”小男孩看著比自己還小的上官瀾不甚相信。
    官瀾指了指程輕城,程輕城自幼熟讀詩書在書院才名遠揚。
    “好啊,你什麼時候給我?”小男孩滿口答應。
    “一會給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論文。”
    “代寫論文5錢銀子一百八十字。”上官瀾走到一個小女孩身邊說道。
    ……
    “代寫論文一兩銀子一百字。”上官瀾已經接下了三十多篇論文,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不一會幾乎所有的小孩都開始玩耍等著上官瀾給他們論文。而上官瀾則趴在程輕城旁邊不停的輕聲默默念,程輕城不停的寫。
    上官涵站在一旁呆,想了想說道:“小瀾,你很缺錢嗎?”
    “不缺,這不是無聊嗎?”
    程輕城突然停頓片刻轉頭問上官涵:“詭異的詭怎麼寫?”
    “這樣啊,這個都不知道。”上官瀾敲了下程輕城的頭不滿的說道。
    “我怎麼看著感覺哪不對呢?”程輕城看著上官瀾寫給他的字似是而非,覺得似曾相識,但是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哪裡有問題又說不上來。
    “就這樣,快寫,還有二十多篇呢。”
    就這樣放學的時候書院的同學幾乎都人手一份程輕城手書的論文,而上官瀾收了足足三十七兩四錢銀子。
    程輕城揉著酸痛的手臂想了想似乎這個買賣不划算,說道:“我要吃六個圓子。”
    “沒問題。”
    ……
    第二天上課,老師一進書院就大吼一聲:“程輕城出來。”
    程輕城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看著老師。
    “昨天的論文除了上官涵的全是你寫的?”
    “這個……這個……”程輕城這個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怎麼跟老師解釋。
    “哼,文筆還不錯,但是你寫的這些是什麼字?”老師的手赫然指著詭異的詭字上。手足無措的程輕城只覺得天旋地轉,毫無頭緒。
    上官瀾突然捂著嘴差點叫出來,原來她忘了現在是唐朝而她教程輕城寫的都是簡體字……
    最後的結果是當天放學後全班同學全部留下來重寫論文,程輕城呢則需要寫一份認識深刻、態度誠懇字數不少於一千字的檢查。
    當然除了上官瀾兄妹,上官涵因為論文是自己寫的並沒有受罰,而上官瀾呢?她壓根沒有參加測驗。
    後來據說有的同學當天直接在書院過的夜,過夜的同學有足足三天不跟上官兄妹和程胖子講話。
第十一章 街客
    流光如水一般逝去,上官瀾六歲。。
    上官瀾站在院子中對著一張圖紙滿意的點點頭,喊道:“哥,照這個圖紙找鐵匠做個東西回來。”
    上官涵接過圖紙看了又看,迷惑不解:“這個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年來上官涵已經非常習慣上官瀾給他展示的各種奇怪的東西了,雖然嘴上說著沒見過卻還是跑進房間想從他們倆的小金庫中取錢去做上官瀾要的東西。
    片刻後上官涵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抱著一個空盒子上氣不接下氣很驚恐:“小瀾,不好了,我們的錢不見了!”
    上官瀾接過盒子看看:“算了,我這還有點錢,這兩天松鼠撿回來的,你拿去把東西做了再說。”
    “那些錢可是我們存了好多年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上官涵非常不甘心,大把大把的銀子莫名明其妙的就從自己手中溜走了,還沒來得及好好享用呢!
    “在家裡不在的,遲早會知道怎麼回事啦,快去做正事。千金散盡還複來,聽說過嗎?”上官瀾並沒有把松鼠小打小鬧當作一回事。
    “千金散盡什麼?”上官涵明顯沒有聽過這句話。
    “哦,我說錯了,沒什麼了,快去快回,我們很快會有更多的錢的。”上官瀾忽然醒悟李白似乎還沒有寫出《將進酒》,她可不想剽竊詩仙。
    晚上上官涵拿著一個奇怪的罐子回來了,罐子上面有個蓋子可以打開,旁邊長出一個搖杆,仔細一看赫然就是現代的榨汁機,手動榨汁機。
    上官涵拿著罐子來到抱著半個西瓜的上官瀾身旁說道:“這個幹什麼用的?給,有西瓜啊,我都快渴死了。”雖然夏天才剛剛開始,長安的天氣已經十分炎熱,在外跑了一天的上官涵只覺得嗓子直冒煙,恨不得把半個西瓜一口吞下去。
    上官瀾一把把上官涵伸過來的手打開,說道:“打開。”
    上官涵十分好奇的打開的奇怪的罐子,只見上官瀾把西瓜切成一塊一塊的,扔到罐子中,接著蓋上了罐子說道:“轉搖杆。”
    上官涵十分聽話的轉到上官瀾讓他停止。
    只見上官瀾拿出兩隻小碗,打開罐子倒出了兩碗鮮榨西瓜汁,喝了一小口說道:“不錯,你嘗嘗。”
    上官涵十分好奇的喝了一口,哇真是太爽了。西瓜是上官瀾扔到井水中冰了一天的,口感十分清涼爽口,接著把整碗西瓜汁一飲而盡,說道:“小瀾,太好喝了,以後我們每天都喝。”
    上官瀾撇了哥哥一眼:“沒出息,這碗也給你。”
    上官涵十分滿足的接過妹妹的那碗小口小口的喝著,好像生怕一大口喝完就沒了。
    正在這時溫大美人樂滋滋的哼著小曲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支玉釵,見到二人高興的說:“看我這跟玉釵美吧?真是美死了,我想了好久沒錢買,沒想到老天都幫我,昨天竟然在家裡找到一百多兩銀子,嗨,總算買到了,要是再過兩天肯定被人搶先啦。”說完在上官兄妹倆的臉蛋上各親了一下美滋滋的蹦回屋把玩玉釵。
    上官涵哭喪著臉,小心翼翼的看看上官瀾,嘴裡囁嚅:“小瀾,我對不起你,沒把錢藏好。”
    上官瀾對著老娘蹦遠的背影,悄悄歎口氣,拍拍老哥的肩膀安慰道:“沒想到這麼快就水落石出了,還好我還有點銀子,明天你拿去盤個鋪面。不要擔心,我們馬上就會有錢的。”
    三天后,京城長安,街道上出現了一家裝修清涼的店鋪,名稱叫做“街客”。雖然長安百姓並不知道“街客”是什麼意思,可是那裡賣的果汁實在是太好喝了,特別在烈日炎炎的盛夏。從早到晚“街客”每天要賣近千杯各類冰鎮鮮榨果汁,成為長安城內茶餘飯後的談資。基本長安城只要有點閒錢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每天都要去喝上一杯,如果不是因為店鋪實在太小,估計銷量至少可以翻兩番。果汁賣的並不貴,十個銅板一杯,實為大眾消費。
    上官涵捧著一個荷包簡直不敢相信,荷包裡面裝著兩百多兩銀子,他有生之年見過最多的錢,上一次兄妹倆的小金庫中的一百多兩銀子被老娘現拿去買了個玉釵,沒想到才短短的一個月更多的銀子就到手了。他興奮的跑到上官瀾面前說道:“小瀾,我們明天請胖子吃頓飯吧。好久沒見他了,沒錢的時候他還是幫我們很多。”上官涵一直跟著妹妹叫程輕城胖子,其實程輕城早就不胖了,現在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
    “好啊。不過我們得再在城東開家街客分店。”
    之後的日子夏天越來越熱,街客也越來越熱,終於傳到了本來應該屬於小康但是家庭一直貧困的溫美人耳中。
    這天午睡起來溫美人拿著上官德剛剛的月錢咬咬牙帶上兄妹倆來到了街客,要了三杯最便宜的西瓜汁。結果她快要交錢的時候,賣果汁的小玲,看到了上官兄妹喊道:“掌櫃,就要西瓜汁?今天的芒果是才從南方運來的,要不要嘗嘗啊?”
    “掌櫃?”溫美人滿臉疑惑的看著小玲。
    “上官掌櫃啊。”小玲指了指上官兄妹,有點不解,既然跟著兄妹二人前來怎麼會不知道呢?
    “小涵,怎麼回事?”溫美人大為驚訝。
    “唉,三杯芒果汁。”上官涵正哆嗦的時候,上官瀾對著小玲歎了口氣說道。
    晚上溫玥總算弄清楚了原來最近街上十分火爆的街客竟然是兄妹而人開的後十分開心。當場決定以後上官家當家的位置就交給上官自然由瀾了,絲毫沒有考慮女兒只有六歲。當然家用問題當家的自己解決,還有之後溫美人每天都帶上不少的親朋好友去喝免費街客等後話暫且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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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管家
    晚上溫玥將上官兄妹叫進自己房間問道:“開店的錢你們哪來的?”
    上官涵剛想開口,上官瀾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上官涵:“啊!!”一聲慘叫。!
    上官瀾將委屈得滿臉通紅的哥哥一把拖到身後,不理會母親詫異的目光沉痛的說:“我和哥哥存了整整五年的錢,全部都投在這裡面了。”
    溫美人一聽大喜,根本沒有想到上官瀾存了五年的錢似乎已經買了很多奢侈,幹了很多事了,生日時候收到的羊脂玉手鐲在這個時候溫美人也選擇性失憶,還有上官瀾經常為了達到一些小目的賄賂老媽的各色東西,在這個時候溫美人似乎全都忘記了,開店鋪所有錢就是上官涵和上官瀾五年來從他們夫妻二人那領來的零用錢,當然溫美人也沒有計算這五年來他們給兄妹二人的零用錢是不是夠盤下這樣一個店鋪,溫美人滿臉笑容的說道:“不愧是我生出來的,真聰明,和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上官瀾滿臉黑線想道,漂亮我承認你比我漂亮,不過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年輕的時候有多聰明。
    溫美人沒有理會上官兄妹,在屋子裡走了幾圈,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嗯,你們兩也長大了,有出息了,我現在有一個重要決定。”
    上官涵一聽連忙問道:“什麼決定?”
    溫美人停頓了一下嚴肅鄭重的說:“我決定讓出當家的位置。”
    上官瀾、上官涵滿面驚訝的看著母親脫口而出:“什麼?”
    溫美人微微笑溫柔的說:“你們都長大**了,我決定讓你接任我當家的位置。”說著伸出手指向上官涵……
    不過馬上溫美人似乎現有什麼不妥,馬上換成了上官瀾:“小瀾你長大了,媽很放心以後這個家交給你來管理。”
    上官瀾一臉你在開玩笑吧的表情說:“如果我沒記錯我好像似乎也許剛剛才滿六歲。”
    溫美人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上官瀾的申辯一把抱緊她說道:“小瀾,想當年媽省吃儉用、含辛茹苦……,現在你長大了媽也老了,是時候享享清福啦。”
    拜託你大姐,好像你還沒滿二十五歲吧。
    ……
    就這樣上官瀾成功上位,成為上官府的當家,當然大美人娘絲毫沒有提每月花費的問題。
    上官家的驚喜開始了。
    一大早長安城最名貴的傢俱店拉了整整八大車最華麗的傢俱來到上官府,全府的人傻傻的站在門口眼睛都直了。
    雖然官宦人家一般都會在這家傢俱店訂傢俱,但是大多也僅限於客廳的寥寥數件而已,這些傢俱每件都要花費上官德至少半個月的月錢。家中沒有像樣的傢俱一直是溫玥心中最大的痛。不過現在驚喜來得似乎太大了一點,整整八車的傢俱溫美人突然意識到客廳加臥室根本不需要這麼多的傢俱,你們也就是說……
    果然上官瀾買來的傢俱足夠將上官府的空房間全部佈置滿。只是佈置這麼多房間做什麼用?溫玥一時也沒想起來。
    正在忙碌指揮勞力擺放傢俱的上官瀾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忙出忙進的溫美人。只見溫美人不停的將一個又一個精美的盒子抱進上官瀾剛剛佈置好的一間房間,還累得滿頭大汗。
    這樣跑進跑出過了一炷香功夫溫美人還在忙碌,上官瀾忍不住問道:“媽,你在幹嘛呢?”
    溫美人看了眼上官瀾不過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說道:“閑著沒事也不知道幫媽一把,沒看到我在搬東西嗎?”
    上官瀾吃驚的問道:“你搬什麼呢?”
    溫美人邊走邊說:“這間房間不錯,我決定用它做飾房。”
    上官瀾滿臉黑線的看著忙碌著的老媽,這間房間的傢俱是她專門精心挑選選的,走的都是可愛活潑路線,上官瀾本打算用它做書房的:“媽,你不覺得這間房間太卡通了嗎?”
    溫美人停頓了一下略微驚訝的問道:“卡通?”
    上官瀾現自己氣糊塗了,只好換一個詞:“太可愛了。”
    溫美人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是啊,好可愛,我一直想要間這樣的房間。”
    上官瀾啪的一聲跌倒在地,眼淚汪汪的想,不是說有錢的是大爺嗎?為什麼會這樣?
    ……
    驚喜接二連三的到來。
    小維領著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後面跟著幾個年輕人,過來見溫玥:“夫人,這幾人說是小姐叫他們來報導。”
    中年男子對著溫玥畢恭畢敬的自我介紹道:“我是福滿樓的主廚,受上官小姐邀請來貴府擔任廚師,這些是我的助手。”
    溫美人真不知道說什麼好,福滿樓那樣的館子她一年也難得去上一次。
    上官府原來的廚子陳伯帶著哭腔喊道:“大小姐不要陳伯了?”
    上官瀾說:“陳伯,以後你就是上官府的管家,做飯這種小事就不用親歷親為啦。”
    陳伯轉優為喜:“謝大小姐。”
    接著一排長相秀麗,衣著端莊的少女站在溫玥面前,為的一個說道:“以後夫人有什麼要求就吩咐奴婢們做好了。”
    小維忐忑的站在一旁拉了拉上官瀾支支吾吾的問道:“小姐,來這麼多丫鬟我怎麼辦呢?”
    “我城西店鋪差一個掌櫃,你想去不?”
    “啊,謝小姐。”小維激動的想沖上來抱起上官瀾,不過看著一屋子人沒敢下手。
    最後長安城各種珠寶玉器店絡繹不絕的來到上官府,將各種各樣溫玥平時根本不敢想的奢侈品送過來。上官府大門一時間成為了長安城當天最熱鬧的地方。
    溫玥的不少好友聞訊前來道喜,當然其中不乏平日和她暗地裡勾心鬥角的人來刺探情況。溫美人很久沒有過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看著平日對自己冷嘲熱諷的死對頭在一旁訕訕陪笑,她突然感覺到人生才剛剛開始,原來也可以如此美好。
    ……
    上官府的熱鬧上官德絲毫不知道,因為一大早他就上班去了嘛。晚上反應遲鈍的上官德回到家中開始並沒有察覺絲毫異樣,甚至不少陌生的面孔沖著他叫老爺上官德也沒有現,直到吃飯的時候。
    看著滿桌琳琅滿目的菜肴上官德把筷子一扔,看著夫人吼出來:“阿玥,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哪家館子叫的飯?這個月還過不過了?”
    溫美人並沒有理會老公的咆哮,夾了筷子菜嘗了嘗說道:“福滿樓的味道果然不一樣,比以前吃的那些豬食好多了。”
    啪的兩聲,兩個人倒在了地上。第一個當然是上官德,試想在福滿樓叫這樣一桌子菜不要說這個月了下個月也不用過了;至於第二個呢?則是今天剛剛升任上官府管家一職的陳伯,聽到豬食二字,忍不住老淚縱橫。
第十三章 魔女紀元
    長安十公子
    一、常甯玉,長安城富商常尚長子,文武雙修,由於其父常尚外號‘長半城’,擁有長安半壁商鋪,家中富可帝國,加之常公子風流成性,當然賄賂評審團也是少不了的,一系列的原因讓其排長安十公子之。。
    二、李道,皇親國戚。長大封王不成問題,精通書畫。
    三、程輕城,從小文名遠揚,三歲開始讀諸子百家,可惜無心科舉,跟著上官瀾去六扇門混個師爺當當。雖然不會武功不過多次關鍵時候出奇制勝。
    四、忠信郡王,為人低調,上官瀾姑父,長安十公子評選期間幹了有生以來唯一一件高調的事,賄賂評委……不過目的卻是讓自己的排名盡可能的靠後。但是在眾多評委昧著良心的努力下還是排名第四。
    五、蘇牧凡,十公子中唯一一位出生貧寒,完全憑藉自身才華閃亮登場,開元八年被皇帝欽點狀元。上官涵情敵,上官瀾一直覺得上官涵有這樣的情敵根本沒機會除非慕容茜瞎了眼才會選上官涵。
    六、上官涵,不廢話了。
    七、吳遠征,威遠將軍孫子,小小年紀能征善戰。
    八、周宇軒,大學士之子,家人對其期望極高,科考狀元呼聲極高,可惜運氣差了點,那年橫空殺出一個蘇牧凡,只能屈居榜眼,排名也因此靠後。
    九、何雲明,身份神秘不過貴族肯定是的,經常出入皇宮,行事為人低調。
    十、空缺,空缺原因票選結果該位置人選為上官瀾……
    長安十公子的文采風流是不容置疑的,雖然不一定具有安邦之才,但肯定也屬於文采出眾。只有上官涵的作文好像都是上官瀾幫寫的……家世更是一等一,不是皇親貴族,就是紳士名流。
    八千金
    一、慕容茜,慕容世家千金,智慧與美貌的化身。長安城追求她的公子哥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家室豐厚,雖不為官但也富可敵國。慕容家是大唐最古老神秘的家族之一,在貴族圈中然存在。她是上官瀾唯一閨中好友。開元九年女扮男裝靠科舉一舉拿下狀元,當然後來,呃……沒有後來….
    二、李晴芸,遠寧郡主,皇家第一美女。
    三、司徒萱,司徒家孫女。司徒家是和慕容家一樣的神秘家族之一。
    四、溫馨欣,上官瀾表姐,溫玥內侄女,武功高強,英姿颯爽。
    五、宣思晴,安國公長孫女。
    六、上官瀾,據說評委評出這個結果後抽籤決定派誰去通知上官瀾,最後十幾個在長安城有頭有臉的評委用顫抖的手決出那個倒楣鬼。倒楣鬼通知上官瀾的時候手足抽搐,聲音顫抖,最後不停的重複一句話“六最好,六六大順,一有什麼好的,六最吉利。”
    七、鬱萌,戶部侍郎長女。
    八、梅昕蓉,大理寺卿之女,暗戀程輕城。
    如果有人問長安城年輕一代官宦子弟文采最出眾的,爭論一定非常激烈。常甯玉、李道、程輕城都有自己的粉絲團,甚至就連上官涵也會得到不少的支持,這類問題如果爭論到最後很可能會生械鬥。
    如果問長安城官宦子弟誰長得最漂亮?這個問題沒有任何人敢拿到公眾地方討論,如果拿出來討論,估計械鬥都不能解決問題。不要說慕容茜、李晴芸的鐵杆粉絲團,以及上官瀾不少的跟班,就連常甯玉、李道、程輕城的追隨也會跳出來爭奪這一殊榮。
    但是如果有人問,長安城官宦子弟最邪惡的是誰?大家一定會有史以來毫無爭議的異口同聲說道:“上官瀾。”這個時候謝常寧會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上官瀾將他一個人扔在前不沾村後不接店的荒郊野嶺,身上還被上官瀾打劫的不剩一個銅板;然後太監張也會低著頭沉痛的跳出來泣訴上官瀾的惡行,當然就算現在他還是無法抬頭面對大家都嘲笑。是的,這一切都是拜上官瀾所賜,貴族圈子裡幾乎所有人心靈深處都會有或多或少的陰影和上官瀾有著密切的關係。
    從古至今各個民族各個國家一直流傳著一個這樣類似的故事。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所有的小孩子應該都已經進入了沉沉的夢鄉,而總會有一個小孩是那麼的奇怪,那麼的與眾不同,仿佛跟其他所有小孩都不一樣,沒錯,就像著了魔似的,哭著喊著說什麼也不肯睡。家長們在這個時候都會拿出法寶,使出殺手鐧。
    這個法寶是那麼的有效,以致幾千年來不斷的有家長使用它。這個法寶就像上帝賜予家長們管制小孩專用的,幾乎所有的家長都知道這一法寶,但是小孩子們卻對這個一無所知。仿佛就是一個魔咒,專門針對小孩子的魔咒。
    家長們拿出的法寶就是,家長滿臉怒容嚴肅的說道:“如果你再不肯睡覺,我就放大灰狼進來把你吃掉。”當然這裡不一定是大灰狼,很可能是格格巫、老巫婆、白骨精、威震天範圍之廣,涉及之多包括所有被小孩子熟知的反面角色。
    每當這個時候所有不肯睡覺或不聽家長話做其他事的小孩子都會立刻聽從家長的吩咐,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還痛哭流涕說他一定是受了惡魔的蠱惑才會犯這樣的錯誤,父母不能因為他受到惡魔的蠱惑而拋棄他。
    ……
    但是在大唐盛世,長安城內這個法寶改變了。變得跟之前或之後幾千年都不一樣,長安城就像被詛咒了似的。在其他地方其他年代幾千年來不變的父母控制小孩子的法寶在這個時間這個空間完全失效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這一定是惡魔的傑作,讓上帝留給父母們的法寶失去了以往的效果,變得毫無用處,在大唐長安再沒有任何一個小孩害怕這樣的法寶。每當小孩不睡覺、不吃飯、不上學的時候父母再無法利用這上帝賜予的法寶管制小孩。所有的小孩不約而同的不懼怕這一法寶。生的一切一定是惡魔的手筆,只有惡魔能做到這樣的效果。
    很不幸,這個惡魔就是上官瀾,她讓所有的同齡小孩翻了身,再也不受父母利用法寶的控制。
    現在的情況變成了這樣。
    在一個天氣晴朗,熱鬧非凡的日子裡,所有的小孩都想出去玩耍,買各種各樣的玩具,吃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絕大多數的父母都願意在這樣的日子裡滿足小孩子們的願望,買各種各樣的玩具,帶孩子們吃各種各樣平日裡吃不到的食物。但是總會有家長像中了魔似的,怎麼都不願意帶小孩子在這麼一個對小孩至關重要的日子裡帶他們出去買玩具吃好吃的東西。
    這市大唐長安城的小朋友都不約而同的獻出這個幾千年來被父母們所壟斷的法寶,來達成自己的心願。
    而這一法寶在長安城的小孩子變成了這樣:“如果你們不帶我出去玩,買玩具給我,並且買好吃的東西給我吃我就帶上官瀾來我們家玩。”
    每當這個時候所有聽到這樣話語的父母都會痛哭流涕,哀求他們的孩子不能這樣對待他們,並且承諾一定滿足孩子們的願望不管再難完成的願望。只要不讓他們見到上官瀾不管什麼條件都可以,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無所謂,唯一要求就是……
    自此上官瀾的魔女紀元正式開始,上官瀾在貴族圈中成為了所有大人們心中的噩夢,當然也成為了所有小孩子們心中的英雄。不管任何時候上官瀾的出現都會引起小孩子的歡呼,大人們也會在遠遠看到上官瀾的時候低頭繞路。
    所有的一切讓上官德夫妻徹夜難眠。這樣的現狀讓他們希望在長安貴族圈中給上官瀾訂一門親事的想法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同時還間接拖累了上官涵,很多貴族只要一現上官德夫妻有這方面的意向馬上毫不留情的打斷話題,掉頭逃也似的離開。看來上官瀾兄妹的親事還真是無法訂得下來。
第十四章 馬吊原來可以這樣打
    溫美人的第二愛好是打馬吊,為什麼是第二愛好呢?第一愛好當然是收藏珠寶飾咯。、QunabEN、coM
    溫美人打馬吊的時候上官瀾極少在一旁觀戰,一來上官瀾小時候是出了名的魔頭,溫美人不敢冒著和牌搭子決裂的風險,二來上官瀾覺得老媽她們打馬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甚至遠遠不如現代七八十歲的老頭老太太算得精。
    這幾年上官家手頭都寬裕了,打得也就大些。其實過去大家多半是照顧溫美人,如果打得大了上官府開飯都成問題。現在上官瀾的“街客”已經風靡長安城多時,溫美人基本不用考慮零花錢這個問題。當然上官府的管家上官瀾鑒於上官德夫婦的不良記錄,決定上官德夫婦的零用錢按日領取。這樣上官德夫婦沒法一次把一月的月錢花光自然也就結餘不少。
    秋高氣爽,涼風習習,上官夫人叫足了“街客”外賣,備齊了各色堅果邀請她的牌搭子--程輕城的老媽王雯軒,葉傲天的兒媳婦吳桂芸,還有光祿寺少卿孫書禮的夫人。平日裡她們的牌搭子還有什麼大理寺卿兒媳婦、德陽郡主、刑部侍郎夫人等等,只是今天來的是這三個。在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講究圈子,而上官家所處的圈子雖然不是大唐第一流的圈子,但是也勉強屬於高級圈子的成員。
    上官瀾今天正在家裡為無所事事愁呢,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搬了個椅子坐到老媽旁邊觀戰。
    牌局異常沉悶,打了四圈下來竟然沒有一把過五翻的大牌。上官瀾在一旁裝作什麼都不懂,很乖很聽話的只看不說。開始溫玥對於上官瀾一言不還暗自擔心,當然不是擔心女兒太無聊了,而是擔心她又打什麼歪主意。不過漸漸的溫美人完全沉浸在馬吊的世界中,也就沒有多餘的心思管上官瀾。
    打了一陣,溫玥臉微微紅嬌怯怯的說:“我要去趟茅房。”
    程夫人一臉掃興的問:“要去多久?”
    “呃,一炷香左右吧。”
    “你真是掃興,浪費時間啊。”
    “要不讓小瀾頂你?”
    心中暗自高興的上官瀾臉帶為難的推辭:“可是我不會啊。”
    “不怕,簡單得很,打兩把就會了。”
    於是上官瀾坐到了牌桌了,在大唐第一次打馬吊,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第一把上官瀾保持著之前一貫的小白形象時不時的問:“這樣能吃嗎?”“我能碰嗎?”“怎麼樣才算胡?”之類的話語。
    葉夫人和孫夫人都十分熱情的給上官瀾講解著,只有程夫人還心存戒備。並不能怪程夫人對上官瀾有偏見,只是打從上官瀾呱呱落地就認識她的程夫人對上官瀾十分瞭解,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一想起上官瀾,程夫人就開始頭痛,但是一想起自己的寶貝兒子似乎非常喜歡上官瀾,程夫人簡直想直接暈倒,一睡不起。
    上官瀾第一把的表現似乎不錯,坐在上官瀾下家的程夫人吃了上官瀾不少好牌,最後還自摸了,程夫人暗暗舒了一口氣。
    第二把上官瀾保持著之前的無知,只是最後關頭上官瀾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不是胡了?”
    “不錯,小瀾手氣不錯嘛,混一色,有四翻。”孫夫人看了看算了算說。
    “牌落生人手嘛。”
    第三把“清一色….”
    “小瀾手氣真好,比你媽強多了。”
    “天啊,九蓮寶燈,我第一見到。”葉夫人驚呼道。
    “運氣,運氣。”上官瀾不好意思的說,心裡悄悄翻個白眼,小意思,還有更厲害的呢,等著瞧吧。
    一個時辰後溫美人終於上完茅廁回來了。上個茅廁當然並不是真的需要去那麼久,在這一個時辰中溫美人洗了個澡,換了套衣裙,順便又畫了個妝,欣賞了下自己的寶貝藏品。其實她只是打了個小心眼,之前輸了不少,讓她拿零花錢她心疼,想想女兒現在管家只要把女兒拉下水輸的還不都該上官瀾來出。“呵呵呵”溫美人為自己的小算盤暗暗得意。
    溫玥看著空空的院子直愣,問旁邊一臉無辜的上官瀾:“她們都去哪了?”
    “回家拿錢去了。”上官瀾繼續玩著桌子上的馬吊,嗯∼唐朝的馬吊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做的?
    “拿錢?”
    “我讓她們不要打了,她們一定要報仇。”上官瀾想起了三位夫人離開時咬牙切齒的喊著要報仇的場景,若有所思的說道。
    溫玥只覺得眼前一陣黑。
    ……
    程夫人有些虛脫的拉著溫玥,字字血淚:“大三元、大四喜、字一色、清么九、十三么……小瀾全部福了一遍,對了還有那個傳說中的根本沒人見過的九蓮寶燈,所有滿貫的牌她全玩了一遍!我們三個一年的月錢都不夠輸!”
    晚上溫美人看著滿滿一箱的銀子暗自落淚,這些銀子那三個牌搭子說什麼也不肯收回去,最後上官瀾只好在長安最名貴的飾店瑞金福給三位夫人各買了一副飾,稍微安慰一下三個夫人乾癟癟的荷包,但是心靈上受到的摧殘估計難得安慰。溫玥並不是怕上官瀾得罪自己的牌搭子,這麼多年她們也沒少從自己這贏錢,關鍵上官瀾都七歲了還沒有定親,今天這種事傳出去以後怎麼可能會有人家敢要呢?原本她費勁心思才好不容易忽悠孫夫人拍著胸膛擔保一定給上官瀾找一個滿意的婆家,今天一過孫夫人再也不提這話,她好多次想把話引到上官瀾的婚事上,都被三位好友無情的打斷了。
第十五章 運氣?
    在上官德的人生中讓他頭疼的事無非三件,要的財政危機隨著上官瀾升任管家已經完全緩解了。、再也不用每天一到午飯時間就躲在角落默默的啃窩頭,過去同僚們相約喝酒的時候不是藉口不去就是付款的時候扮演傢俱,那樣子的人生真是不堪回啊∼上官德一想起來就忍不住眼淚汪汪。現在這些危機都由上官瀾解決,他每天的零花錢似乎比原來一個月的還要多。解決經濟危機的同時和同僚之間的關係也親密不少,試想誰喜歡每次到付款時候就溜牆角的朋友?有一次上官德咬碎滿口牙請同僚喝了次最便宜的酒,結果呢?上官府那個月有半個月都在程府混飯。雖然兩家關係不錯,不過一個月混半個月還是讓程夫人那半個月非常非常的得意,據說連睡覺都笑醒不少次,這件事讓溫美人也為其惱火。結果?結果還是不說了反正上官德之後很長一段日子過得非常非常的淒慘。
    上官德頭痛的第二件事是上官瀾兄妹的婚事問題,在那個流行娃娃親的年代,同僚家一般大的孩子除了抵死不訂親的程輕城基本上再沒有還沒婚約的了。上官瀾兄妹二人都還沒有婚約讓上官德夫婦很是苦惱。不過這個問題估計他們很難解決了,上官涵還有一線希望,上官瀾?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那麼估計長安城方圓千里內沒人敢娶她。
    至於最後一件事就是上官德的公事。上官德官拜中郎將,本該負責長安城的日常治安,但是由於大理寺卿年弱體衰經常告病,而大理寺少卿又暫時空缺,空缺原因暫且不說,於是乎上官德一半的時間要代理審案。其實中郎將一天事也不多,巡邏什麼的都是手下完成。大的案子歸六扇門管,但是小案子上官德每天都需要處理不少。只是大家都知道武將一般都不太擅長審案,每每碰到一個很小的微不足道的案子上官德都要處理上一整天。
    但是這樣的情況最近卻突然有了轉機,而且轉變的如此之快,就連上官德反應如此遲鈍的人都意識到其中有什麼問題。
    話說一天上官瀾又開始無聊了,畢竟大唐能玩的東西並不多,杵著頭正呆。
    無聊的人是可怕的,無聊的上官瀾更是可怕之極。上官涵提心吊膽一早上,終於忍不住上前問道:“小瀾,我們出去玩吧?”
    上官瀾頭都沒轉有氣無力的說:“有什麼好玩的?”
    上官涵想破了腦袋,天啊,為什麼要我想?我又不無聊,命好苦,嗚嗚嗚:“要不我們再去搞點鋪面,再多賺點錢?”
    上官瀾直接將錢袋扔給上官涵說道:“要那麼多錢幹嘛,就算整個長安城都是我們的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呢?”
    上官涵接過錢袋,想反駁,但是嗯了一半天,越想越覺得妹妹的話很有道理,最後只好支支吾吾一半天說了句:“要不我們去父親工作的地方看看?”
    上官瀾眼睛一亮,嘴角浮現出一絲狡詰的笑容。
    ……
    上官德看著堂下爭論不休的原被告,頭一陣陣的麻。本來很多事都可以師爺來做,但是上官德因為付給師爺的錢太少,導致請不到好的師爺,甚至曾經不得已溫玥還客串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師爺。現在雖然有錢了,但是人也是有感情的,這個師爺已經追隨他很長時間不離不棄,實屬難得。一遇到這類判不清的案子上官德和師爺的做法就是一個字“拖”……
    拖到原告撤訴為止。不過今天這招似乎行不通了,這個案子涉及的金額巨大,原告不太可能撤訴。
    原告和被告快要在公堂上打起來了,上官德不住頻頻回頭看後堂的師爺,焦急的使眼色。
    沒想到平時一拖再拖的師爺今天十分知情識趣,沒等上官德暴走,他就端著一杯茶走過來,輕輕的說道:“老爺請喝茶。”然後看看茶杯會心的笑了笑。
    上官德趕快接過喝了一口茶,然後從茶杯底下摸出一張紙條。慢慢翻開一看,不由自主的讀了出來:“打……”
    ‘噗’的一聲上官德將茶水噴了出來。
    紙上赫然寫著:“打!重重的打!就是那個死胖子,打到他招為止!!”這算什麼建議?過去師爺雖然經常找不到好的辦法判案至少可以給一個合理的途徑拖點時間再說,今天竟然如此混帳!!
    可是目前情況緊迫,既然已經說了打,不打好像也說不過去,再說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上官德左想右想,只好歎了口氣指著胖子說:“本官已經查明真相,你是招是不招?”
    胖子果然不負眾望大呼:“大人明鑒,小的冤枉!”
    上官德看了看內堂,現師爺並沒有其他指示,無可奈何的揮揮手:“重打二十大板,如果還是不招,再打!”
    才打到十二大板胖子就招了……
    這時師爺又十分合時機的換了一杯茶。
    上官德十分好奇的摸出紙條,只見上面寫著:“證據在死胖子身上,搜!!!”
    案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瞭解了……
    又一次上官德審一起珠寶搶劫案,找不到被搶珠寶,犯人抵死不招。正在關鍵時刻師爺十分識相的端著茶又出來了。
    上官德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茶,翻著紙條看了看,結果……
    “噗”上官德又噴了一桌子,紙條上赫然寫著:“這茶給那個猥瑣男喝下去。”
    嗯,大家猜的沒錯,茶裡面放了瀉藥,結果嘛?當然案子破了,上官德拉了三天肚子。
    上官德的師爺似乎突然間開竅了,上官德的辦案效率從過去的一個月一起案子,變成現在案子來了當堂就結案,偶爾幾個難纏的案子也是過一兩天結案。
    只是師爺的紙條上都寫著“那個賊眉鼠眼的拔光遊街……”;“將那兩個白癡轟出去,浪費時間……”;“那個老太婆扔黑屋子裡,關三天再審!三天裡面只給吃喝不許人跟他說任何一句話!”;“上夾棍!直接夾頭!!”;“將原告扔到湖中……”……
    幸好最後師爺總會找到證據讓上官德結案,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只是過程太殘忍了……
    終於上官德忍無可忍了,將師爺叫到內堂問:“我說老錢,既然你都知道結果了,下次能不能不要搞那麼多花樣出來?”
    錢師爺歎了口氣說:“大人呐,關鍵是結果我也不知道。”
    上官德大驚失色:“那麼那些紙條難道不是你寫的?”
    “實話告訴你吧,那些紙條我只是代筆。”
    “誰讓你代筆的?”
    “小姐!”
    “小瀾?”上官德腦海裡飄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錯。”
    “你怎麼能跟她胡鬧呢?她才8歲!”
    “我也不想,但是小姐給了我2oo兩銀子,還承諾讓我當她城東分店的掌櫃。”錢師爺一口氣把憋了近一個月的話說出來,輕鬆了不少,說謊話欺瞞這麼善良的上官大人真是糾結。
    上官德滿臉黑線的沖著錢掌櫃咆哮:“你去當掌櫃了我怎麼辦?”
    “小姐說她來當師爺!”
    上官德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晚上上官德將上官瀾叫到房內:“小瀾,那些案子你怎麼破的?”
    上官瀾一臉天真,人畜無害的:“我猜的。”
    ……
    上官瀾回到自己的的房間後喃喃說道:“任何罪犯的心理活動或多或少總會表現出來滴!”
第十六章 流金歲月
    冬天臨近上官府總算有那麼一點官府的氣派了,這全要歸功於上官瀾,自從溫玥把當家的位置交給上官瀾後,上官府每間房子不說富麗堂皇,也都滿滿當當;一天三餐伙食自從從福滿樓請了廚師之後更是自然不用多說;家裡丫鬟、下人也翻了好幾番。!而上官德及夫人的收藏品好像也翻了一番,一方面家用不用給了,上官德兩口子可以放開手腳買東西,從二人有收藏愛好以來還是頭一遭;再有就是每次逢年過節,或三大姑八大姨生日,孔子壽誕、老子滿月、莊子結婚、墨子生小孩、孫子死祭等等大中小節日,兄妹二人都會備下一份禮物送給上官德夫妻為其收藏添磚加瓦,寄託對古人的哀思的同時分享親戚的喜悅,當然沒有人會因為這些小事去打攪七大姑八大姨,至於孔子、老子、莊子、墨子……就算想打攪恐怕也只有等百年之後了。
    兄妹二人的街客生意雖然紅火,分店已經開出了長安,但是生活也僅僅小康而已,並沒有太多積蓄。一天上官涵和程輕城像往常一樣雙手托著腮幫看著妹妹搗鼓奇怪的東西。只見上官瀾一會叫吳媽煮牛奶,一會叫小唯沏茶忙的不亦樂乎。最後上官瀾將茶葉濾去剩下茶水加上牛奶再放了些糖倒出了兩杯拿給上官涵和程輕城各一杯說道:“來,嘗嘗奶茶味道怎麼樣?”
    “小瀾,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嘗呢?你做的東西沒見你嘗過一次。”上官涵抬杯子喝了一口,哇,味道很不錯呢!不過有些奇怪。
    上官瀾舒服的坐在加了墊子的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哥哥,想第一時間知道哥哥嘗試之後的反應,有點忿忿的說道:“我最痛恨當小白鼠了。”
    ‘噗’,上官涵把一口奶茶全噴到了程輕城臉上,程輕城剛剛喝了一大口還有些燙的奶茶,奶茶還含在口中就被噴了一臉,面部表情十分的氣憤,但是又捨不得把奶茶吐出去,小胖臉被撐得滾圓,用手指著上官涵又說不出話,樣子十分好笑。
    就這樣冬天來臨了,街客開始銷售熱奶茶,口味雖然相對單調,但是還是有七八種水果口味,生意依然紅火。
    上官瀾九歲的時候被生拖活扯的逮去學武,上官家一直是武術世家,世代均為武將。上官涵從小就開始學武,到**歲的時候身手也算了得。只是上官瀾似乎從來對學武不感興趣,小時候每次一提到學武上官瀾就開始裝病。由於是女孩子上官德並沒有太多管教,等到她九歲了,上官德突然現上官瀾好像女工一點不會,學堂去了兩天就被先生趕回來,說什麼無顏教授。雖然這個女兒好像比同齡人懂很多東西,但是就當時的社會認識來說,上官瀾長到九歲了還什麼都不懂。本來上官德是希望溫玥教授上官瀾女工的,但是自從溫玥知道上官瀾開了家街客後對這個女兒寶貝得不得了,誰都不准說上官瀾一句不好的話,其實最主要的問題是就女工來說我們的溫大美人似乎也並不擅長。所以上官德沒辦法只好親自來教,那麼上官瀾只剩學武這一條路。
    上官德要負責京城防備白天時間並不多,上官瀾學武的事基本來說落到了其哥哥的肩上。這天在校場上官涵左手捧著水果、右手拿著零食開始哄上官瀾學武。
    “小瀾,乖,學完這些我們就出去玩。”上官涵看看手上的食品總覺得拿這些東西哄騙妹妹恐怕沒有任何效果,如果是讓他教胖子學武的話還差不多。但是上官涵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只好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全拿了出來。
    “學武有什麼好玩的?”上官瀾看著哥哥想了想問道,似乎想找個理由說服自己學武。
    “當然好玩了,可以懲惡揚善,可以打敗想欺負你的人,可以……”上官涵也想不到學武有什麼好玩,只是感覺比去學堂好些。頭都快被抓下來了還沒想起來。
    “唉,算了,你把你拿手的表演一下,我看看再說。”上官瀾看著哥哥臉都憋紅了也沒想出個理由,雙手背在身後深沉的歎了口氣。
    上官涵把刀、槍、劍、戟全部使了一遍,蛇拳、長拳、虎拳、羅漢拳、螳螂拳也全部打了一遍,氣喘吁吁的看著不住搖頭一臉憐憫的妹妹,忍不住悲從心來,啪的一聲躺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風吹過來,上官瀾的帽子被風吹飛了,掛到了一棵五米多高的樹上。只見,上官涵嗖的一聲飛到樹上,拿起帽子又嗖的一聲回到了上官瀾的身旁,前後時間不過一眨眼。
    上官瀾看著哥哥兩眼放星星光芒:“我要學輕功,這個好玩。”
    就這樣上官瀾學武的事總算定下來了,雖然上官德對女兒只對輕功感興趣還有些鬱悶,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學要好很多。
    流金歲月就這樣如水逝去,上官涵十五歲了,上官瀾也十三歲了。上官德為兒子在六扇門中謀了份差事——捕快,而程思正也為程輕城在六扇門中謀了個師爺的前程。當時正屬太平時期,國泰民安,天下富庶。和平年代官員升遷的機會是很少的,沒有功勞自然就不好升遷了,只有六扇門每年要破獲不少案子,在戰亂年代當然不算什麼,但是在和平年代這些功勞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了,所以當時六扇門工作是最有面子的,估計和今天的移動、電力差不多,而上官瀾無聊的時候則跟著二人出謀劃策。
    一天程輕城也在上官府的時候上官德將三人叫到身邊說道:“小瀾,你一個女孩子不學女工,一天打打殺殺也就算了,如果還去亂搗鼓你哥他們破案今後怎麼找得到婆家啊?我怎麼向你媽向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交代?”
    上官瀾還沒開口,程輕城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我,我娶小瀾。”剛喊完就感覺到背心一股寒意,上官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上官涵笑笑拍拍兄弟的肩膀以示安慰。胖子剛剛只顧表達埋藏在心底十幾年的愛意,卻沒考慮到後果,只好滿頭冷汗的縮到角落傢俱的陰影中將自己藏起來,渾身上下對外宣示我是灰塵我是灰塵,無視我吧。
    “捕快不錯啊,可以除暴安良,為民除害。再說一天到晚呆在家裡,悶也悶死了。”上官瀾看著父親說。
    “小瀾很有天賦的,讓他跟我們一起……。”上官涵也在一旁說好話。
    但是上官涵話沒說完就被上官德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好把後面半句話硬生生的吞回去,一臉被噎死了的表情。
    “雖然也不是沒有女子當捕快的,但是……”上官德繼續說道,對於女兒上官德卻不敢太大聲。
    “這把寶劍是天下第一鑄劍大師申屠冶造的。”上官瀾從背後摸出一把寶劍,拿到上官德面前說道。上官涵神奇的看看妹妹背後,這麼大一把劍她藏在哪裡?
    “好劍,好劍,剛剛我們說什麼來著?”上官德拿起寶劍愛不釋手,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又看。
    “剛剛你說找葉伯伯說說讓我去當捕快。”上官瀾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上官德,滿臉真誠。
    “哦,對,對,我明天就跟葉傲天去說,記住去當捕快了不能丟了我的臉。”上官德繼續把玩著寶劍,直到說道最後才抬頭眼光淩厲的掃了一眼上官涵。
    就這樣上官瀾正式成為了六扇門的一員,大唐女捕正式開張。
第一章 傳說中的馬賊
    大唐開元盛世,國泰民安、路不拾遺,眾多江洋大盜失去了生存的基礎紛紛伏法,各路高手紛紛歸隱,馬放南山,刀劍入庫。.誰都不曾想到寧靜永遠只是短暫的,一起驚天陰謀正在醞釀。
    伏天霸,一身橫練功夫出神入化,十八歲一人一刀殺光天下第一鏢局寧遠鏢局八十一名鏢師竊得六十萬兩紋銀而一戰成名,三年間殺死江湖一等一高手一百零七名,最後和天下第一神捕荀九州大戰一天一夜幾千個回合後斃命。
    梅逸仙,江湖第一**大盜,傳說美貌世間罕有,輕功暗器天下無雙。一年內姦污七十八名良家婦女,最後潛入江寧王府企圖姦污江寧郡主的時候碰到等候多時的荀九州,施展輕功狂奔一天兩夜後被荀九州追上,死於自己獨門暗器梅花釘之下。
    十年來,江湖傳說中的江洋大盜不是被誅就是隱匿。江湖中有個傳說:“九州之下,夜不閉戶”。
    不過凡事總有個例外,傳說中有一隊外號叫”破竹”的馬賊,每年犯案無數,但是數十年下來六扇門不但沒有擒獲任何一名賊眾就連絲毫線索也找不到。造成這一切都原因並不是因為這隊馬賊太過強大,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恰恰相反是因為這些馬賊非常非常的膽小。基本不在縣城以上區域犯案,而且每次犯案之後就會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下次犯案地點一般都在千里之外,也從來不與官府生正面衝突,每每在官兵或六扇門到來之前都會逃之夭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從來不侵犯武林門派或江湖人士的利益,都是掠奪各地沒有任何江湖背景的富商的財務,每次犯案後一定會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
    三年前官府設下陷阱將“破竹”一干馬賊團團圍在一個村莊之中,不想七天下來一個”破竹”成員都沒有逮到,再七天后”破竹”好像人間蒸了一樣,在村莊中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從那之後的一年”破竹”再沒有犯過任何案子。
    其實並沒有人知道“破竹”成員的真實身份,只是他們每次犯案之後都會用血留下‘“破竹”’兩個大字,所以大家稱他們為”破竹”。
    說起”破竹”的領更加傳奇,五十年前“破竹”領十八歲,五十年後還是十八歲。樣子都沒有絲豪改變。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破竹”的領每年會獨自做一個案子,從五十年前開始“破竹”領一人一竹劍殺上黑虎寨,斬得四十五具級,從官府領取了四萬五千兩紋銀的賞銀從此成名。
    之後官府現黑虎寨附近的村落有四十五具村民的無頭屍體,而官兵圍剿了三年無法攻破的黑虎寨一夜之間人去寨空,之後黑虎寨的山賊再也沒有出來犯案,次年江湖多了一隊稱為“破竹”的馬賊。
    再以後就是“破竹”的領每年都會提一把竹劍屠盡一個江湖門派,當然都是一些小門派。他每次屠殺過後,被屠殺門派成員屍體十之**都找不到,而留下的都是一些貌似附近村民的無頭屍體。但是”破竹”每次犯案都會留下一個活口,之後四十九年留下了四十九個活口,四十九個活口都宣稱“破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且都和五十年前官府畫下的通緝令上是同一個人。所以江湖傳聞”破竹”永遠十八歲,十八歲是他領取官府賞銀登記的年齡,之後五十年不變。
    五十年過去沒有任何人知道“破竹”的真正身份,也沒有人知道“破竹”武功到底有多高,見過他武功的人都死了,或說是人間蒸了。六扇門第一次見到”破竹”還是三年前圍剿“破竹”匪眾的時候,“破竹”突然白天現身六扇門,六大捕頭一同動手也沒能留下“破竹”,之後馬賊“破竹”全部在村莊中人間蒸,六扇門唯一一次對破竹有效的圍剿宣告失敗。當時神捕荀九州由於正追殺偷王之王卓妙妙並沒有參加圍剿行動。
    就這樣江湖上關於”破竹”的傳說流傳了五十年,五十年中五十個門派幫會消失,不但人全部消失,財務全部消失,就連房屋地契過後也現被人變賣一空。
    這樣一群神秘而膽小的馬賊竟然傾巢出動攻擊揚州府庫房。
    揚州府總管元重甯是誰?外號關中刀王,一把鋼刀使得比劍還快還靈巧,一身內力當世罕見。一十八歲受友人之托護送十八萬兩金珍珠進京,途中碰到當時江洋大盜陳氏四兄弟,四人十年內劫殺六扇門高手七十八名,攻擊縣衙四十五起,屠殺五品以上朝廷命官三十二人,四人聯手還殺掉少林方丈的師兄無心大師。
    元重寧一人一刀殺盡陳氏四兄弟,獲得六扇門有史以來第一巨額獎金二十萬兩紋銀,從此名震江湖,此後元重寧為報揚州刺史在其年幼之時的一飯之恩,委身揚州府做了一名衙門總管,今年三十五歲正當壯年。
    試想揚州重地,又有元重寧把手,怎樣的江洋大盜敢打揚州府的注意?
    但是正是那隊從不與官府正面交鋒的馬賊“破竹”竟然聚眾攻擊揚州府,而且還是揚州府守衛最為森嚴的庫房重地。
    此戰揚州六扇門全體三十七名高手參戰,在前面同屠馬賊一百二十九名。正當眾人得意洋洋回到後院,竟然驚人的現元重寧及其手下江南二十四俠全部被殺,庫房大門敞開。庫房內存放的一百二十萬兩紋銀不翼而飛。庫房正對面雪白的牆上用血寫著刺眼的兩個字“破竹”。元重甯正死於牆下,手中是伴隨元重甯征戰數十年的天下第一鑄劍師申屠冶為其打造的精鐵鋼刀,但是已經斷成兩截,左肩被一把竹劍斜劈進足足二十公分,估計這“破竹”一字正是用元重甯鮮血寫成。
第二章 出差
    揚州府庫房被劫的消息傳到長安,霎時間風起雲湧,朝野震驚。!歷數大唐開國近百年從未生過如此大案,出現如此膽大妄為的馬賊公然攻擊府衙這樣惡劣的案件更是匪夷所思。這個案子放到整個中華歷史上,自有記載以來也是曠古爍今。
    曾經一代盜王,率匪眾八十一人,攻擊一縣衙而成盜王之名,而如今的‘破竹’,竟然光天化日打劫揚州府衙……
    長安城內自皇帝而下無比震怒,這是**裸的挑釁,對皇權血淋淋的藐視。雖然朝廷很少參與江湖紛爭,但是並不代表朝廷能夠允許江湖中人挑戰皇權,自古以來皇權都是最神聖的,而如今竟然被‘破竹’如此的踐踏,皇室怎麼能不震怒呢?。
    朝廷並沒有急立刻作出決定,而是從皇帝至下、三省六部的相關領導會同六扇門神捕荀九州在皇宮內殿書房秘密商議了整整二十個時辰。在這二十個時辰,除了中間有小太監戰戰兢兢的送過一次食物,再沒有一個人進出過。院子中各部官員及六扇門一干人等忐忑不安的在殿外等候,時而煩躁的走動,時而三兩人低聲竊竊私語,不停的有人遠遠的向大殿張望。
    就在所有的人的急躁不安達到極致的時候殿門終於緩緩打開,大唐朝平日指高氣昂有頭有臉的大人們現在全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面色陰鬱,步履沉重的魚貫而出,然後默默的帶著各自下屬悄悄的離開,無人說話。
    荀九州走到六扇門一干捕頭面前,拉著葉傲天快步走出皇宮。看看四下沒人壓低聲音說:“這次的案子皇帝全權交給六扇門處理,我極力推薦葉兄負責。”
    葉傲天一聽大喜,抱拳說道:“謝荀兄舉薦。”
    荀九州見葉傲天動靜太大,連忙豎起手指放到嘴邊示意其壓低聲音:“輕聲,這次的案子不比尋常,皇上及各位大人已有部署,你下去後一切按這上面的指示辦理。”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葉傲天。
    葉傲天滿臉疑惑的接過紙條,翻開一看面色大變,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道:“這個……”
    荀九州拍了拍葉傲天的肩膀歎了口氣:“不要問,也不要讓第三個人看到,一切按紙條上說的辦。”
    ……
    長安城六扇門玄字庭內,葉傲天召集屬下開會:“這次‘破竹’的案子承蒙皇上和各位大人抬舉,交由我們玄組負責,大家盡力而為。”
    低下的人一聽全都興奮了,但老大沒話低下沒有一個人敢接話,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葉傲天,同時挺起胸膛,更有甚開始整理服飾以及頭,當然所作的一切無非是希望葉傲天能夠帶上自己,這樣的大案一輩子也難得碰到一次,如果錯過機會的話只怕今生無望。
    大家只見葉傲天神色焦慮,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停頓了很久才說:“這次去揚州辦案,計毋庸跟我去。”然後頓了頓了眼光掃過上官涵等人:“人手是少了點,這樣吧,你們三個也跟我去見識見識。”
    大廳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的詭異,捕快們交頭接耳,幾乎所有人都對葉頭的安排十分不解,除了計毋庸和上官瀾等三人之外的所有人都十分的洩氣。去年一個長安普通士紳劫殺案,也是交由玄組負責,葉傲天沒有參與但是玄組去了不下十個人;還有之前一個很普通的失蹤案也排出六個人手。
    而這一次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案葉傲天親自帶隊當然沒話說,但是剩下就帶了四個人。計毋庸和程輕城兩個師爺根本沒有戰鬥力,上官兄妹二人還都是剛剛加入六扇門的新人,沒有任何經驗。這樣大反常規肯定有什麼原因,但是葉傲天不說大家誰也不敢貿貿然開口問,都直愣愣的帶著疑問的表情看著葉傲天。
    葉傲天似乎看出了大家都疑惑:“就這樣安排,不要多問,做好本職。我們明天出。”
    會後上官瀾悄悄尾隨葉傲天進到他書房:“葉叔,這次的案子……”由於從小就和葉傲天很熟上官瀾並沒有什麼不敢問的。
    葉傲天回頭盯著上官瀾出了會神,緩緩說道:“權當出去旅遊吧。”他的神情並不像以往精神奕奕,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蒼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
    回來三人一合計,上官涵是個直性子,讓他做什麼苦力都沒話說,但是讓他出差他就開始愁了。當然不是為了怕吃苦,只是擔心這麼長時間見不到慕容茜或慕容茜跟別人訂婚了怎麼辦?
    對於上官涵這種杞人憂天的想法,上官瀾十分的寒。作為慕容茜唯一閨秘的上官瀾從來不覺得哥哥和慕容茜般配,當然也從來沒有在這些方面幫過上官涵的忙,想都沒想過。不過對於哥哥的狀態上官瀾還是非常關心的,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問題還是不要操心了,目前來說沒有她看得上的。”當然也包括……後面的話上官瀾認為還是不說出來的好,免得傷了哥哥那顆純情少男的春心。
    說起上官瀾認識唯一的閨秘慕容茜的過程還是非常的戲劇。慕容茜家境比一般的貴族家庭都好不知多少倍,根本不去上官瀾他們上課的私塾,而是慕容府自己請當代高人一對一的授課,當然這也是慕容茜童年的苦難。
第三章 閨蜜
    話說慕容茜六歲的某天,一個人在慕容府院子中玩耍。!突然現地上有一枚銅板,剛彎腰想撿,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毛絨絨的東西箭一般的竄過來,嚇得慕容茜一**坐到地上。等她緩過神來就只看到一隻小松鼠飛一般的跑了,地上的銅板也不見了,只留下慕容茜坐在地上愣。
    這件事在慕容茜小小的腦袋瓜子裡盤旋了兩天,她越想越不對勁,左思右想最後拿出十多個銅板小心翼翼的鋪到院子地板上,並且還反復確認確保和那天的位置一樣。然後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等了一炷香時分,沒有什麼動靜。慕容茜想想好像有什麼不對,就悄悄的躲在石桌子後面藏起來,還努力屏住呼吸。正當慕容茜在桌子後面貓得腰酸背痛腿抽筋,面紅耳赤頭昏想爬起來的時候,一群松鼠從樹上竄下來,還沒等慕容茜反應過來,地上的銅板全都不見了。慕容茜看了看曾經放過銅板的地面,然後又看了看院子中的松樹,久久不能相信生過的一切。
    慕容茜足足思考了一個多星期終於讓她想到一條妙計。拿一跟繩子拴住一個銅板扔到院子中,然後躲得遠遠的拉著繩子的另一頭。結果當然是慕容茜失算了,六歲大的古代小屁孩有幾個知道松鼠是齧齒動物的?只見松鼠抱起銅板就跑,想竄上樹,剛做了個騰挪動作就被繩子拽住摔了下來,地上一滾爬起來後看著銅板呆。慕容茜小心翼翼的移過去想看個究竟,結果才沒走兩步松鼠飛快的抱起銅板往嘴巴一送,等慕容茜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只剩一段咬斷的繩子還在手中,松鼠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損失了上百錢後慕容茜終於又想到了一個她認為十拿九穩的辦法,“我扔一錠銀子在地上,看你怎麼搬走。”其實小屁孩慕容茜沒有想到,松鼠怎麼會知道銀子比銅板更值錢,如果人家只認銅板怎麼辦?不過還好這個時候上官瀾也有五歲了,她很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跟著上官瀾的混的松鼠都知道銀色的比黃色的值錢,分量越重越值錢。
    慕容茜扔了一錢銀子在地上,看看覺得目標太小又撿回來,然後扔了一錠一兩影子心滿意足的躲起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又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松鼠終於鬼頭鬼腦的從松樹上跳下來,用爪子摸摸銀子,然後抱了抱,銀子動了動但是沒能搬動,松鼠嗖的一聲爬回了樹。看著松鼠離去慕容茜那個鬱悶啊,懊惱自己是不是該換錠小一點的。就在這時只見五六隻松鼠嗖嗖嗖的從她家松樹上竄下,其中一隻個頭稍小的四肢抱緊銀錠,其餘幾隻用力將它連銀錠一起翻個身,拖起就跑。不過畢竟是負重,跑的到一點不快,而且也爬不了樹只能從順牆角跑。
    慕容茜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著一群松鼠,手裡還得拿著兩塊石頭。為什麼要拿石頭呢?看到牆上有洞不堵還得了,松鼠鑽得過去慕容茜也鑽不過去嘛。就這樣折騰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上官府。
    這就是慕容茜和上官瀾的第一次見面。據上官瀾回憶第一眼看到慕容茜跟著松鼠找到她,她第一感覺是,壞了,玩大了,松鼠肯定搶了人家的銀子。慕容茜的穿著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家,上官瀾初到唐朝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認為唐朝的服飾難看之極,自從認識慕容茜後終於改變了這個認識。
    慕容茜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松鼠,等到松鼠撤退後就直勾勾的看著上官瀾。上官瀾拿起那錠銀子遞到慕容茜的眼前問道:“這個是你的?”
    慕容茜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上官瀾說:“喏∼還給你,以後收好不要掉地上了。”
    慕容茜傻傻的接過銀子,轉身離開,過了片刻才想起來她好像不是來要銀子的。掉頭又跑到上官瀾的屋子裡,把銀子遞給上官瀾說:“我不是來要這個的。”說著將銀子放到桌子上。
    上官瀾詫異的問道:“那麼你想要什麼呢?”
    “松鼠。”慕容茜嘴中蹦出兩個字。
    一下子把上官瀾嚇到了,難不成還要將她的松鼠送官不成,那可不行啊,好歹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可一時之間上官瀾也想不到怎麼說,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久上官瀾才小聲的問道:“你也缺錢嗎?”
    慕容茜一愣,搖搖頭說:“不缺。”
    “你要松鼠幹嘛?”
    “好可愛哦∼”慕容茜兩眼呈星星狀。
    “樹上有很多,抓兩隻不就行了。”
    “那些松鼠什麼都不會幹一點也不好玩。”
    “你想松鼠幹點什麼呢?”
    慕容茜十分認真的低著頭思考良久說道:“撿錢功能保留,再加考試的時候偷考試試題,我被鎖在家裡的時候開鎖,再能夠唱歌跳舞,上街買東西就完美了。”
    上官瀾聽得一愣一愣,無限憧憬與嚮往:“這樣的松鼠我也想要。要不你幫我捉一隻?”
    慕容茜略帶失望的說道:“哦,如果不行那就像你這些也好。”
    “你又不缺錢要松鼠到處撿錢做什麼呢?”
    “可愛啊。”
    “嗯,我大概明白一點了。我確認一下,是不是你認為會做其他寵物不會做的事的寵物都可愛?”
    “嗯,嗯,就是這個意思。”慕容茜不住的點頭,跟小孩子還蠻好溝通的嘛。
    “這樣啊,你有養什麼小動物嗎?”
    “只有一隻狗狗笨死了,什麼都不會做,除了叫就是吃。”
    上官瀾一陣無語,難道真的要狗狗唱歌跳舞?不過還是接著問道:“你想他做點什麼呢?”
    慕容茜剛想說話,上官瀾突然想起什麼,趕快搶在慕容茜前面加了一句:“單選題。只能選擇一樣。”
    慕容茜滿臉失望的看著上官瀾可憐兮兮的說:“兩樣不行嗎?”
    上官瀾堅決的搖搖頭:“不行,只能選一樣。”
    慕容茜思考了很久,咬咬牙似乎很糾結的說道:“給我講故事。”
    上官瀾直接撲到在地,兩眼直冒金星。
    最後慕容茜十分不滿的擁有了一隻會自己上街買東西的狗狗。
    上官瀾似乎看到一個現代的笑話,慕容茜的狗狗買好東西回到家,敲了敲門,慕容茜打開門對著可憐的小狗狗就是一腳訓斥道:“笨狗,又忘了帶鑰匙。”
    當然慕容茜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小朋友,非常喜歡小動物,特別是她的狗狗。只是人在有機會挑選功能的時候誰不希望功能越多越好?
    就這樣上官瀾成為了慕容茜唯一的閨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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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煙花三月下揚州
    上官瀾想起之前交待的事看著程輕城問:“胖子,那天我拿圖紙讓你去打的東西打好了沒?”
    程輕城慌忙說道:“好了好了,我馬上去取。。”
    不多時在上官府後院程輕城拿著上官瀾讓他找鐵匠打的物品跑了過來,打開包裹一看赫然就是一千年後的火槍。原來上官瀾想既然他們今後都要在六扇門混,沒有一件合用的武器還是很不方便的,想來想去其他東西都不適合自己,就畫了把火槍的圖紙扔給程輕城讓其去找鐵匠打造。
    上官瀾接過火槍,仔細的把玩研究,空槍試了兩次感覺好像是那麼會事,填上火藥,裝上****,想了想覺得有什麼不對,轉頭看看滿臉好奇盯著自己的上官涵和程輕城。從小上官瀾擺弄新鮮玩意的時候二人都不敢出聲,只敢在旁邊默默的看著等著上官瀾告訴他們。
    上官瀾看了看哥哥,轉頭又看著程輕城笑眯眯的對他招招手:“胖子過來。”
    喜出望外的程輕城連忙跑了過來接過上官瀾遞給他的火槍,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上官瀾調整著胖子舉槍的姿勢:“胖子,舉起來這樣對準前面的假山。”
    程輕城依言抬起了手,上官瀾校正了下姿勢,把程輕城抬槍的手段食指放到了扳機上。退後數步,想想不對,上去拉著哥哥一同退後數步,遠遠的朝程輕城喊道:“胖子,食指用力向下壓。”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留下滿臉黑灰的程輕城及目瞪口呆的上官涵,不遠處的假山被轟去了一個角。威力還蠻驚人嘛,我真是個天才!上官瀾忍不住沾沾自喜,轉頭看看程輕城,這一看把她嚇得不輕。只見程輕城面目漆黑,只有一雙呆滯的眼睛還看得出那個部位曾經稱為腦袋,頭全部被炸成鋼絲狀,一雙黑炭般的手緊緊握著一把前端呈喇叭狀前一秒鐘還能稱之為槍的物體。
    上官瀾泄了氣默默的說道:“我早就猜到了,這些破銅爛鐵硬度根本不夠。”
    程輕城傷的並不重,僅是稍有點皮肉傷,包紮兩天就好,不過卻被嚇得不輕。上官瀾想在唐朝用槍的夢想算是徹底破滅了。
    ……
    明天就要出去揚州了,上官瀾拿出哨子放到嘴邊吹了一下,霎那間二三十只松鼠蜂擁而至。
    松鼠們全都蹲在上官瀾面前,小腦袋努力的想前傾著目不轉睛的盯著上官瀾,連吱的都吱一聲,非常訓練有素。
    上官瀾滿意的審視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松鼠,拿出一隻籠子,輕輕的指了一下前面一隻身材健壯的,只見被指到的那只松鼠嗖的一聲跑到上官瀾身旁拿了一顆杏仁就飛快的鑽進了籠子。剩餘的松鼠小腦袋前傾的更厲害了,有一隻身材比其他松鼠大不少的松鼠努力向前擠了擠,舔了舔前爪理了下自己的鬍鬚,馬上抬起頭看著上官瀾。上官瀾打量了片刻這只松鼠,指了指它,那只松鼠也飛快的抱起杏仁鑽進了籠子,後面上官瀾又隨便點了兩隻看上去比較靈巧的松鼠湊夠一桌關上了籠子。
    剩下的松鼠氣勢頓時消失,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去,垂頭喪氣的排著隊一隻抱著一顆杏仁緩慢的爬上樹,最後消失在樹冠之中。
    晚飯後溫美人神神秘秘的拉著上官瀾來到她的房間。
    進房間後,關好房門美人神秘兮兮的小聲說:“小瀾,你這次去揚州幫老媽帶點東西。”
    上官瀾滿臉黑線的看著老媽,用腳指頭都想得到你要買什麼,還這麼神秘,浪費表情:“揚州多能工巧匠,天下第一匠人濮陽瑉擅長雕刻玉器。掛墜、手鐲、釵子什麼的我都會買一些的。”
    “不愧是我的女兒,心意相通啊,至於式樣嘛,我相信你的眼光。”美人心滿意足的摸了摸上官瀾的額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瀾帶著獵犬‘碧鹹’還有昨天挑選出來的四隻松鼠和哥哥一同出門了,出門的時候上官德悄悄的將上官瀾拉到一旁正準備說什麼。
    上官瀾會意的小聲說:“天下第一鑄劍大師申屠冶也在揚州,我知道啦。”
    上官德同樣心滿意足的撫了撫鬍鬚,待上官瀾兄妹走後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自言自語:“為什麼說也在揚州呢?”
    葉傲天所率的玄組順京杭運河乘船前往揚州,胖子右手包得像個粽子一樣嚴嚴實實,左手提著一個籠子,裡面裝著兩隻鴿子,早早的在碼頭前等候,隨身行李只有很小的一個包裹。
    上官瀾兄妹到後片刻人就到齊了,眾人所乘六扇門專用大船起錨開航。
    時直三月時分,揚州正是良辰美景,一路上眾人皆把公務拋在腦後,興致勃勃的品茶賞花。
    不幾日到達目的地,放下行李,大家齊齊奔赴揚州府衙。由於事關重大,案現場並未有絲毫破壞。六扇門捕神荀九州、天組、地組都已到齊,等到葉傲天帶領的玄組一到荀九州就召集眾人來到案現場。
    血紅刺眼的‘破竹’二字已經變得暗紅,元重寧和江南二十四俠曾經橫屍的地方都被人做出了標記,可以看出元重寧確實是死在牆壁下面,而江南二十四俠則是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據介紹案情的宋捕頭說二十四俠中很多人連兵器都未在手,給人一種事突然的感覺。庫房大門敞開,裡面空空蕩蕩,只從灰塵留下的印記可以看出曾經擺放過物品。庫房後院並無後門,一百二十萬兩紋銀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左右被人悄無聲息的搬空,確實讓人不敢置信。院牆三米多高,普通飛賊根本無法進來。還有元重寧擅長用刀,竟然被人用竹劍連人帶刀一招就活活劈死,試想能劈死元重寧的人武功有多高,估計就連少林方丈無念大師也不一定能有此內力,何況用的是竹劍。整個案子到這突然一下子疑雲密佈,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破竹是怎麼做到的呢?
    荀九州帶領眾人查看現場後帶著葉傲天等三大名捕回到揚州府衙。荀九州心事重重的說:“這個案子破綻頗多,只是其中有幾個關鍵疑點不好解釋。”
    “哦?怎麼說?”
    荀九州喝了口茶潤潤喉:“先,揚州六扇門兄弟負責大門守衛,在正門共殺死一百二十九名‘破竹’成員,六扇門的兄弟無一傷亡,但是竟然沒有捉到一個活口。”
    程輕城脫口而出:“神捕的意思是揚州六扇門裡面有內應?”
    荀九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不錯,還有一點就是揚州六扇門眾捕快在前面剿滅馬賊不過用了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後院元重寧及江南二十四俠就悄無聲息的死了,同時一百二十萬兩紋銀也被搬運一空。我仔細查看過後院圍牆下並無車輪碾軋的痕跡,庫銀究竟如何搬走的?這個也是需要解決的重大疑點之一。”
    “不錯,確實很匪夷所思。有沒有可能當時根本沒有搬走呢?”葉傲天問道。
    “可能不大,案後揚州府官兵、六扇門、還有我都第一時間趕到,並沒有找到絲毫線索。”荀九州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
    “不過,我們現在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相反可以說是取得了重大收穫。你們知道我在前面被殺的一百二十九具馬賊屍體中找到了誰?”荀九州故意賣了個關子。
    “誰?難道是我們認識的?”葉傲天大驚。
第五章 初探現場
    “伏風。、”荀九州一字一頓的說道。
    葉傲天霎那間臉色驟變,十分震驚的問:“什麼?你確定??黑虎寨不是銷聲匿跡五十年了嗎???”
    “確定,當年我跟伏風有一面之緣,雖然五十年過去伏風衰老不少,不過模樣還是差不多,所用兵器也正是他的獨門兵器,所以我可以肯定絕對是他沒錯。”
    “有意思。”消息確定後葉傲天又恢復了常態,撫著鬍鬚說道。
    “老葉,剩下的事交給你了,我準備去趟少林寺。”荀九州說。
    ……
    葉傲天下來召集眾人開始分配任務:“計毋庸,你去查一下當年黑虎寨的卷宗,看看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不;我在揚州府內晃晃,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至於你們三個就四處打探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一百二十萬兩紋銀的下落。切記不要冒險。”
    揚州一家服飾店,上官兄妹及程輕城三人在隨意挑選著衣服。好歹是京城來的,第一次到揚州,江南衣服又一向天下聞名,得好好挑幾件換換行頭,打扮打扮。
    上官涵胡亂翻看著布料心不在焉:“那些銀兩我們要怎麼找啊?一點線索都沒有。”
    上官瀾翻出一件長袍指了指上官涵說:“來試試。”
    上官涵依言穿上身站到上官瀾面前搔弄姿:“怎麼樣?好的話我穿回去給小茜看看。”
    上官瀾抱著手歪著腦袋細細打量一會,無奈的搖搖頭:“脫下來吧,好衣服穿在你身上就像借的,氣質太不搭稱。”
    說罷對著程輕城勾了勾手指:“傾城過來試穿一下。”最近上官瀾突然覺得喊程輕城胖子越來越彆扭,怎麼說人家現在不僅跟胖一點不搭邊,還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遂改口叫‘傾城’。
    程輕城乖乖接過衣服,用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右手拉扯著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穿好。
    “老闆,這件要了,來收錢。”上官瀾對著服飾店老闆喊到。
    程輕城大喜,滿臉堆笑的問道:“穿起來帥吧?”
    上官瀾取了錠銀子丟給老闆頭也不回:“還好,就是有點像租來的。”
    啪!程輕城一頭撞到了柱子上。
    離開服飾店程輕城說:“那些銀兩消失得太過蹊蹺,我想我們還是從案現場開始找比較好。”
    “嗯,我也想再看看,我總覺得元重寧死得太容易了,疑點太多。”上官涵說道。
    “好啊。”上官瀾說著拿出裝松鼠的籠子,打開籠門。四隻松鼠跑了出來站在上官瀾面前盯著她小眼睛滴溜滴溜的亂轉。
    上官瀾拿出口哨輕輕一吹,四隻松鼠嗖嗖的幾聲轉眼就消失在四周的樹木中。
    程輕城雙手抱在胸前歪著腦袋饒有興致的看著‘碧鹹’:“松鼠都出去幹活了,你是不是考慮做點什麼?”
    ‘碧鹹’像是聽懂了程輕城的話,掂起腳尖輕輕的挪到上官瀾的身後,伸出腦袋看著程輕城。
    上官瀾輕輕拍拍它的狗頭說:“這傢伙膽小得很,每次一有危險跑得比誰都快,如果不是看在它上個月跟著松鼠出去叼了錠銀子回來我才不帶它出來呢。不過也好如果現他跑了,我們就跟著跑,至少可以減少一些危險。”
    三人來到案現場。現場現在已經收拾乾淨,後院除了空空的庫房和院牆上暗紅色刺眼的‘破竹’二字再沒有任何命案生過的跡象。
    三人圍著庫房走了一圈,程輕城說:“你們看,庫房外面雖然還算寬廣但是並不僻靜,一百二十萬兩紋銀如果要從後院圍牆外運走想不被人現難道還是很大的,而且附近根本沒有車輛載重碾軋的痕跡。”
    上官涵撓了撓頭說:“難道是走的前門?”
    上官瀾細細的查看著牆壁和地面:“前門過往車輛太多,就算有碾軋痕跡也無從查詢。我有個假設,假設如果一百二十萬兩紋銀根本不是案當天被劫的,而是案前就被人劫走了,那天馬賊大肆攻擊揚州府衙只是想混淆我們的視線。”上官瀾直起身拍拍手,“算了,這些猜測根本沒用,還是要有實證。”
    上官瀾等人喚出府衙師爺詢問,上官瀾問道:“劉師爺,你們最後一次清點庫房是什麼時候?”
    劉師爺看上去四十出頭,長得並不精明強幹,反而有少許忠厚老實,和一般的師爺形象差距甚遠:“就在案前一天。”
    “什麼?都有那些人參與了清點?”程輕城微微有點驚訝。
    “刺史吳大人,元總管,在下,還有府衙一干差役,六扇門的宋捕頭也在,總共三十多人。”劉師爺謹慎的回答。
    “你們清點到什麼時辰?”上官瀾像是想到什麼。
    “由於庫房內銀兩眾多,我們直到‘夜半’過後才清點完。完了庫房就上鎖了,直到第二天‘破竹’來襲前都沒有任何車輛離開過府衙。”這幾天荀九州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所以沒等上官瀾接著詢問劉師爺就交代了。
    “這次清點是誰要求清點的?或這樣說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決定這次清點?”上官瀾似乎對劉師爺的答案還不滿足。
    “案前一天正值十五,例行清點。”
    “哦,謝謝。劉師爺先去忙吧。”雖然看上去這個案子並不嚴密,但是第一次查看下來上官瀾並沒有現絲毫線索。看上去似乎應該很簡單的案子就是找不到入手點,一百二十萬兩紋銀居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飛。
    離開庫房後程輕城說:“內應肯定是有的,但是總不會全府衙的人都是內應吧。就算有內應他們是怎麼做到在眾目睽睽之下盜走一百二十萬兩銀子的呢?”
    “要不我們把那天參戰的所有捕快全部叫來詢問?看看誰是內應?那些捕快裡面肯定有內應,荀九州也是這樣對葉頭說的。”上官涵試探性的問道。
    “不要,那樣會打草驚蛇,再說目前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追查官銀的下落。”上官瀾若有所思。
    “那麼我們要怎麼做呢?”上官涵似乎有些心急了。
    “我想我們最好還是設計引蛇出洞,讓內奸自己走出來。”上官瀾心裡模糊有了個主意。
    “讓內奸自己現形是不錯,可我們怎麼引蛇出洞呢?現在需要做什麼?”程輕城也有點著急。
    “我這不是還沒想好嗎?等我想好再說。餓死了,走,先吃飯。”上官瀾說罷拉起二人就走。
第六章 官銀
    三人剛在路邊順手找了家館子坐下,一隻松鼠就竄進來,蹦到上官瀾面前用前爪碰了碰上官瀾的手,然後扭頭看著外面。!
    上官思不以為意,從包包裡摸出一顆杏仁扔給松鼠,但是松鼠還是不願離開,咬著杏仁繼續用前爪碰上官瀾的手。見她沒有反應就鑽下桌子爬到‘碧鹹’身上吱吱的叫了幾聲,本來懶洋洋趴著的‘碧鹹’猛的一下站起來就想往外跑。
    上官瀾見狀趕忙一把抓住‘碧鹹’的尾巴,跟一鼠一狗對視了一會,對上官涵和程傾城招招手:“走,等會再吃,我們看看去。”
    程輕城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依依不捨的放下功能表,跟著上官瀾離開了飯館。
    三人跟著松鼠一路來到城郊,還真是夠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松鼠跑一小段回頭看看三人等一會,三人早就跟丟了。
    最後松鼠在一間破廟門口停住了,站在一叢茂盛的草叢中對著上官瀾不停的吱吱吱叫。上官瀾上前拔開草叢一看,草下麵赫然一錠二十兩的銀子。上官瀾又扔了兩顆杏仁給松鼠才拿起銀子仔細研究。
    站在一旁的上官涵一眼就看見銀子底部的標記,驚喜的喊道:“這是官銀,是揚州府失竊的官銀!”
    上官瀾用手拋著銀錠淡淡的說:“別大驚小怪的,我知道。”
    “那麼我們是不是要回去稟告老大了?”程輕城在一旁問。
    “走,進去看看先。”上官瀾話音剛落人已飄進了破廟。
    “等等。”上官涵連忙拔出刀來追了上去。
    而‘碧鹹’裝作沒看到主人已經走進破廟,偷偷斜瞟了一眼上官瀾馬上把頭轉向一邊,裝作在跟松鼠玩耍。松鼠現‘碧鹹’正盯著它看,小心的看看杏仁又看看‘碧鹹’,突然用嘴叼起一顆杏仁,前爪再抱起一顆嗖的一聲爬上了隔壁的大樹,留下目瞪口呆的‘碧鹹’抬著一隻前爪怔怔的看著大樹。
    三人來到破廟中,地上有生過火的痕跡,程輕城上前用手試了試說:“完全冷了,應該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上官瀾目光灼灼:“我們有理由懷疑‘破竹’成員曾經在這裡停留過。”
    “來看這裡。”上官涵突然大喊道。
    跟隨上官涵的聲音三人現破廟外有很多被踩踏的痕跡。
    “如果這些腳印是‘破竹’留下的,那麼他們在這裡停留做什麼呢?”上官瀾有些不解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們快回去彙報,看看葉頭有什麼指示吧。”程輕城心裡有點不安。
    “慢著,讓我想想。”上官瀾制止了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碰到如此大的案子,這樣的機會非常難得,我想我們是不是乾脆嘗試一下繼續獨立查案,晚些再跟葉頭彙報?”在長安極度無聊的上官瀾似乎不想太快把線索交上去,希望能繼續獨立追查。
    “那好吧,不過我們現在怎麼做呢?”程輕城對於上官瀾的一切提議從來都說好,站在一旁的上官涵見狀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認為這個案子的關鍵還是在那批失竊的官銀,如果能找到官銀其他什麼都好說。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至少可以懷疑‘破竹’成員曾經在這裡停留過,那麼那批官銀也很可能在這裡停留過。問題是:這裡離府衙甚遠,交通也不方便,如果作案前他們在這裡隱匿的話這錠官銀不應該在這裡出現,所以我推斷應該是犯案後在這裡停留,你們看這些車輪印是從北而來,揚州城正好就在北邊。我們可以猜測官銀從揚州城運出後曾經在這裡停留,但是停留後他們又去哪裡呢?還有他們是怎麼做到將這麼大批的官銀運出揚州城而不驚動官兵和百姓的?”上官瀾檢查著地上雜亂的痕跡分析道。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還是找到內奸,那樣的話肯定事半功倍。”程輕城在一旁說道。
    “傾城說得不錯,這次案子的內奸很可能還不是一個兩個,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揚州六扇門中一定有內奸,不然不會一個活口都沒留。”上官瀾思索了一下。
    “那麼我們現在還是回揚州六扇門瞭解下情況,套套話?”程輕城問道。
    “先吃飯,餓死了,剛剛看到揚州‘三頭’都快饞死我了。”上官瀾咽咽口水。
    “什麼揚州‘三頭’。”上官涵似乎還沒有從案子中走出來,呆頭呆腦的問。
    “清蒸蟹粉獅子頭、扒燒整豬頭、拆燴鰱魚頭,合稱揚州‘三頭’。”程輕城敲了下上官涵的頭,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說道。
    酒足飯飽後三人來到了揚州六扇門。
    晚上上官瀾悄悄來到上官涵的房間,神秘兮兮的說:“哥,我覺得宋捕頭有點問題,明天開始你去跟蹤他吧,他功夫不低,你可千萬小心點。”
    “怎麼說?”上官涵有些不解。
    “今天我們去六扇門,按捕快們的說法,當天是宋捕頭讓他們不要去後院,專心在前面迎敵的,但是前門的那些馬賊並不厲害,一百二十九名全部被殺,只有五個捕快受了點皮肉傷,官銀恰好是這一個時辰內被劫。據說當時有不少捕快提議去後院看看都被宋捕頭制止了,這樣看來他的嫌疑最大。”程輕城沒等上官瀾搶先說。
    “不錯,宋捕頭是揚州總捕頭,份量足夠了,如果他是內奸的話盜竊官銀成功率會高很多。”上官瀾不知道從哪裡摸了一把扇子,邊扇邊說。
    “明天你想辦法盯住宋捕頭,密切注意每一個他接觸的人。我想那批銀子應該不會離揚州城太遠。我和傾城再去破廟附近找找線索,既然他們在那裡停過,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有線索留下。”上官瀾一口氣安排好明天的任務。
    “好,但是宋捕頭武功高強,我怕跟蹤會被他現。”上官涵有點小擔心。
    “暗跟不成,你就明跟。”上官瀾詭異的笑笑。
第七章 骨骼精奇
    上官涵一早連早點也顧不上吃就跑去揚州六扇門總部找宋捕頭,找到他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上官瀾似乎只是讓他跟著宋捕頭並沒有告訴他以什麼樣的理由來跟。、
    腦子轉得並不快的上官涵只好黑著臉跟在宋捕頭身後,宋捕頭去哪,他就跟著去哪。等宋捕頭差不多完成了整個六扇門早上的巡邏,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了:“小涵,你想跟我學你就直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呢?我跟你父親也算有數面之交,有什麼儘管說,年輕人,別那麼拘謹。”
    上官涵松了一口氣,幸好宋捕頭自己送上門給了他一個理由:“是啊,久聞宋捕頭大名,家父讓我有機會見到宋捕頭一定要跟您多學習。”上官涵並不善於撒謊,好不容易流暢的說完這番話臉馬上就紅了,還好他本來皮膚就黑並不怎麼看得出來。
    上官涵內心暗暗慶倖終於完成了上官瀾交給他盯緊宋捕頭的任務,回去不怕交不了差。完成了?這個恐怕上官涵自己也說不清。
    ……
    上官涵跟蹤宋捕頭給程輕城創造了一個與心上人獨處的機會,在程輕城的印象中,這麼多年來仿佛還是第一次。真是不容易啊,胖子忍不住熱淚橫流,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握好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他還有些擔心上官涵:“小瀾,你覺得上官涵就這樣跟著宋捕頭不會被現?”
    上官瀾撇了一眼程輕城不以為意的說:“胖子,你跟我這麼久了還這麼不機靈。我壓根就沒考慮過老哥不會被宋捕頭現,我哥這個人四肢達,頭腦就算不簡單也有限,現就現唄。”
    “哦,那麼我們現在去查什麼呢?要不要去城外的破廟看看?”
    “難得有一天休息看什麼破廟?當年隋煬帝為了來揚州,勞民傷財修築了京杭運河,最後因此連江山也葬送了,我們難得來一次,到處逛逛吧。
    休息?好像上官瀾忘記了老哥身處虎**,呃,還是被她親手送進虎**。程輕城慶倖自己沒有這樣的妹妹:“我第一次來揚州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去哪逛呢?”
    “有道是‘書學公孫仿劍舞,長安盛名阿蠻妓’,在長安那麼久也沒見識過謝阿蠻,可是公孫大娘現在就在揚州,我們既然來了就去見識一下,讓你這個讀書人也開開眼。”
    這個提議程輕城還算滿意,有點小擔心的就是有跟著心上人去觀賞歌妓的嗎?而且那種地方應該不是女人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吧。不過既然上官瀾提議了只要不是太離譜程輕城都不會反對。在程輕城有限的道德觀裡什麼算離譜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估計謀朝篡位在他看來也一般般,算不上太離譜。
    不一會兩人來到揚州最有名的服飾店,程輕城不解的問:“我們來這幹嘛呢?昨天不是已經買過新衣服了嗎?”
    “來這裡當然是買衣服,難不成還吃飯?我還沒買呢。”
    上官瀾挑了一套款式流行的男裝拿著走進了試衣間。
    過了好一陣上官瀾還沒有出來,程輕城只好無聊的四處打量。
    突然程輕城感覺背後有人拍自己,轉頭一看,嘩,好一個偏偏少年,身形風流,頭戴綸巾,手搖摺扇,氣度不凡,仿佛還有點面熟。
    程輕城不解的抱拳:“請問這位兄台……”
    書生開口道:“走啦,胖子。”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服飾店。
    聲音竟然出自上官瀾之口。
    程輕城一頭霧水的追上來很驚訝的問道:“小瀾,你什麼時候學的易容術?我都不知道哇。”
    “哦,以前花三十兩銀子在天橋下找一個乞丐買的。他說看我天資過人,骨骼精奇什麼亂七八糟的,要送我本秘笈,不過要三十兩銀子,我閑著無聊就買了。”
    “易容術跟天資過人,骨骼精奇有什麼關係?”程輕城眼前有點黑。
    “他本來是想賣本易筋經給我的,可我看那個沒什麼用就問他還有沒有其他的書。”
    程輕城扶著牆感覺有些虛弱接著問:“那麼他都賣些什麼書?”
    只見上官瀾從懷中拿出‘暗器百出’、‘武當劍譜’、‘少林七十二絕技’、‘唐門毒王’、‘黃帝內經’、‘武侯兵法’……一一展示出來:“他的書我全買了,好多都是騙人的,只有這本‘百變人生’的易容術和這幾本有些用,其他我都扔了。哦,對了,你什麼武功都不會也學人家闖蕩江湖,這本送給你防身吧。”
    說完將一本書扔給了程輕城。
    程輕城接過一看‘卑躬屈膝**’,一陣天旋地轉直接栽到在牆角。
    晚上,揚州最豪華的畫舫上程輕城和上官瀾正在觀賞歌舞。看了一天鶯歌燕舞,程輕城似乎有些坐立不安,悄悄的問道:“你就一點不擔心上官涵?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他了?”
    “嗯,收工吧,累死了,去看看老哥怎麼樣。”
    ……
    上官涵辛苦的跟著宋捕頭一整天了。宋捕頭除了巡街就是喝酒賭博,這些上官涵都不好快無聊死了。傍晚時分上官涵終於按耐不住了提議:“宋捕頭,請您帶我去看看那些‘破竹’馬賊的屍體吧。”
    “哦,好的。”宋捕頭點點頭答應。
    存放破竹屍體的義莊離城較遠,宋捕頭和上官涵走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衣裝四周靜悄悄的,只聽見兩人的腳步聲。冷清的月光下樹影搖曳,陰森森的一陣夜風吹過,上官涵打了一個冷戰。由於這次死人太多,義莊根本放不下,所以四周都停滿了蓋著白布的屍體。上官涵雖然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官瀾,但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屍體心裡還是有一點怵。想用手掀開白布看看屍,幾次手伸出去都縮了回來。
    夜風一陣陣吹過,樹叢中出瑟瑟的聲響,蓋著屍體的白布隨風擺動,四周陰森的氣氛又加重了幾分。
    上官涵定了定神,拔出刀來喝道:“什麼人?”
    霎那間燈火通明,上官涵剛剛想松一口氣,心想至少不用和鬼打交道,但是心放到一半馬上又提起來。只見義莊四周數十人舉著火把將他和宋捕頭圍得水泄不通,圍住他們的人全身綠裝,臉上還帶著綠色的面具,活脫脫就是一副傳說中‘破竹’馬賊的打扮。
第八章 唐門霹靂彈
    ‘破竹’最近頻頻犯案還真是一改之前的風格,過去的‘破竹’不是一般的小心謹慎甚至可以用膽小如鼠來形容,而現在簡直膽大包天。、剛剛犯下滔天大案,現在竟然又明目張膽的打著旗號出現在揚州城附近,究竟是什麼原因引起了破竹這樣的改變?
    ‘破竹’匪眾只是將上官涵及宋捕頭團團圍住,暫時沒有太多的其他動作。這時遠處一個身影飄了過來,腳不沾地,衣炔飛揚,身形輕如飛燕。這樣的輕功似乎用鬼魅來形容最貼切,伴隨著夜色別說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
    上官涵一看這架勢知道今晚無法善罷甘休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鄭重的問道:“宋捕頭,我一直有件事想問您,請您務必以實相告。”
    宋捕頭觀察著周圍局勢並沒有注意上官涵的表情:“快說,都什麼時候了。”
    上官涵一字一句的嚴肅的說:“庫房失竊當天是不是你故意不讓六扇門的人到後院?”
    宋捕頭聽到上官涵的話,心頭大震,思索了片刻才緩緩的說道:“不錯。”
    上官涵心中一凜接著問道:“那麼……”
    話音未落,只見火光伴隨著雷鳴聲響徹整個夜空,上官涵及宋捕頭周圍火光四起,一陣接一陣的轟鳴淹沒了上官涵的問題,強光中上官涵只感覺有人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整個爆炸持續了半炷香十分。
    等硝煙散去,周圍已經是一片焦黑,還有少量火光及狼煙。
    上官涵揉了揉被扭傷的腰翻爬起來,只見先前他認為是‘破竹’領的那個輕工極高的人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哥!!”
    上官涵試探的回應:“小瀾?”
    只見綠衣人扯下面具露出真面目,果然就是上官瀾,焦急的查看著上官涵:“是我,哥你沒事吧?”
    “沒事,究竟生了什麼?”上官涵一頭霧水,百般不解的問道。
    “唉,剛才那些都是群眾演員。”上官瀾歎了一口氣指著義莊周圍還剩下的三兩個‘破竹’成員說,剛剛一陣爆炸‘破竹’成員霎那間成鳥獸散,只剩下這幾個嚇得手腳軟,癱倒在地上的。
    “群眾演員?”
    “是啊,每人三兩銀子雇的。”上官瀾說道。
    “衣服哪來到?”
    “死人身上拔的。”
    看著上官涵滿臉黑線,快要飆,上官瀾連忙解釋:“當然不是我自己拔的,三兩銀子包拔衣服。”
    上官涵接著問:“那麼剛剛的爆炸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瀾大驚失色:“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你呢?那陣爆炸難道不是你們為了對付破竹弄出來的?宋捕頭正要說到關鍵地方爆炸聲就響起來了,我什麼都沒聽到。宋捕頭到底說了什麼?”
    “啊,我問宋捕頭案當日是不是他故意不讓六扇門的人去後院,他剛剛說了句‘不錯’爆炸就開始了。”
    “什麼,宋捕頭去哪了?”上官瀾慌忙跑到剛剛上官涵及宋捕頭站著的地方四下尋找。
    “恐怕他已經死了。”上官涵指著一團焦炭說道。
    “你確定?”
    “是,爆炸就從他身旁開始,關鍵時候如果不是他推了我一把,估計我也和他一樣了。”上官涵語氣頗為感傷。
    “誰能告訴我究竟生了什麼事?”唯一一個沒有逃走並且站著的‘破竹’匪眾一把撕下面具問道,是程輕城。
    “我們也不知道,這些匪眾是我安排,可是並沒有按我設計的劇情展下去。”上官瀾無奈的說道。
    “我按小瀾的要求在傍晚時分將宋捕頭引到這裡,其他你們都看到了。”
    “那麼宋捕頭究竟是不是內奸呢?”程輕城問。
    “不知道……”上官涵抓抓頭回答。
    “那麼你到底知道什麼呢?”上官瀾沒好氣,快要飆了。
    眼見宋捕頭在她眼皮底下被活活炸死,上官涵心裡很不好受,現在現宋捕頭很可能不僅不是內奸,反而還是上官涵的救命恩人。剛剛死裡逃生的上官涵,心靈也受到極大衝擊,邊思考邊斷斷續續的將整個事件生的過程花了兩柱香的功夫總算說了個大概。
    聽完上官涵的敘述上官瀾分析到:“第一、從剛剛現場爆炸的效果來看,應該是唐門的‘霹靂彈’,不過據我所知唐門‘霹靂彈’是不外傳的,數百年來‘霹靂彈’只有唐門弟子能使用,而且不到緊急關頭是不能使用的。這一次至少扔了數十顆,唐門建門以來估計今天是最大手筆了。照理說唐門一向不參與江湖恩怨,更不會介入官府案件,直接和官府衝突的事一次也沒有生過,那麼這些‘霹靂彈’究竟是哪裡來的呢?第二、扔‘霹靂彈’的人顯然是混在我找來的群眾演員中,只是現在那四十五個群眾演員恐怕剩下不到十個,究竟誰不在了恐怕也很難查出來。”
    “線索又斷了,我來揚州的時候感覺案情應該很簡單,思路也很清晰,現在徹底迷糊了。我想我們恐怕得回去找葉頭了。”程輕城的腦子裡也一團糊塗。
    “嗯,撤吧。”上官涵說完脫下外套蓋在了宋捕頭的身上深深的鞠躬。上官瀾和程輕城也跟著鞠了個躬。
    揚州六扇門總部,葉傲天:“宋捕頭的確嫌疑最大,但是我記得我讓你們三個負責找尋官銀,好像查內奸的事不歸你們管吧?”
    上官瀾趕忙承認錯誤:“葉頭,我錯了,是我讓他們跟我查的,這是我們在城西破廟外找到的證物。”說完將那錠官銀交給葉傲天。
    “不是我不想給你們機會,只是你們現在需要的是積累經驗。這次的事先這樣回總部再說。官銀的事你們不要管了,明天每人交一份兩千字的檢查給我,認識要深刻。”葉傲天說完揮揮手示意三人出去。
    “葉叔!”上官瀾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喊道,葉傲天和上官德一直交好,上官瀾兄妹從小就認識葉傲天了。
    “唉,我又不是不讓你們辦案,只是想讓你們三個去一趟唐門,唐門門主和我關係不錯,這裡有一塊唐門權杖,你們拿著去見門主,爭取找到一些線索,將功補過。”葉傲天歎了口氣,本來他準備明天再安排三人任務的,但是……
    上官瀾接過權杖興致勃勃的跑了出去,身後遠遠傳來葉傲天的聲音:“檢查不能免,記得明天交給我再去……”
    上官瀾三人出去後,計毋庸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說:“葉頭,現在我們人手那麼緊張,你怎麼還讓他們三人去四川呢?”
    葉傲天低聲無奈的說:“找點事給他們做,年輕人這麼沉不住氣,如果把整個案子搞得不好收拾就不好交差了。”
第九章 跑路四川
    一向都很聽話懂事的程輕城腦子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檢查怎麼辦?兩千字!”
    上官瀾笑眯眯的盯著他:“兩個方案。,”
    “什麼方案?”程輕城有不好的預感。
    “第一個方案,胖子寫三份,每份兩千字,內容不能一樣,要求認識必須深刻,態度必須端正。”上官瀾說。
    “那我們還是選二吧。”上官涵似乎不忍心這麼折磨程輕城,如果讓程輕城寫三份,估計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
    “第二個方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我們三個誰都不用寫,明天也不用給葉頭打招呼,直接跑路去四川。”程輕城滿頭滿臉的黑線,預感還真靈啊。
    “嗯,猜的不錯,胖子真是越來越機靈。這個決策權就交給你,不管你作出什麼選擇我們都聽你的。”上官瀾十分大方並且滿臉真誠,如果程輕城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上官瀾第一次賦予他決策權。
    當然程輕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擺兩桌慶祝一下呢,還是躲到角落對手指?權衡再三,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最後咬牙切齒的說:“我寫三份,明早交給葉頭。”
    皆大歡喜的結局。
    第二天一早天還灰濛濛,公雞剛開始打鳴,上官瀾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窗外有人輕輕的敲窗子。她一個激靈翻身爬起來,飛快穿好衣服,隨手拿起做樣子的佩劍,十分謹慎的小心翼翼看看窗外,但是那個聲音再也沒有想起,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留一點痕跡。上官瀾想了想,惦著腳尖走到後窗邊輕手輕腳的打開窗子,準備隨時翻身上房。
    就在這時微弱的敲窗聲又響起了,上官瀾剛要翻身上房,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瀾,小瀾……”
    上官瀾沒好氣的啪的一聲打開門吼道:“死胖子這麼早你幹嘛呢?想嚇死人啊!”
    上官瀾剛走出房門就看見程輕城背著行李,他隔壁站著睡眼迷離同樣背著行李的上官涵。一愣,莫名其妙的問:“你們這是幹嘛呢?”
    程輕城非常不好意思的小聲說:“昨晚太累了,我寫著寫著就睡著啦,醒來現第一份一千字都沒寫好,我想我們乘葉頭沒醒前趕快跑路吧。”
    上官瀾楞了片刻:“啊!!!”然後飛快的沖進屋子收拾行李。
    程輕城在一旁壓低嗓音催她:“輕點,葉頭醒了我們就跑不掉了。”
    就這樣三人躡手躡腳的背著行李打開院門,離開後又悄悄的將門關上。三人所有的動作全都落在了葉傲天的眼中,看著三人離去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離開六扇門後上官涵問道:“我們怎麼去四川?不會就這樣走著去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買點乾糧?”
    程輕城不假思索的回答:“雇馬車的話大概需要一個月,坐船的話也差不多要二十多天。馬車的費用大概是船的一半,我們這樣跑出來回去多半不敢找葉頭報差旅費,我們還是坐馬車吧。”胖子功課做得很足啊。
    “不要,我們坐船去,我打聽過最快的船半個月就可以到,還不用顛簸。”上官瀾果斷的否決了程輕城的提議。
    就這樣上官兄妹及程輕城踏上了四川的旅途,只是他們這艘船足足走了一個月又四天才到達目的地—重慶朝天門碼頭。到不是他們為省錢坐了艘便宜的破船,凡爾納他們乘坐的是最豪華最貴的大船,這種大船開足馬力甚至十天出頭就可以到四川。難道是因為路上遇到水賊?當然不是啦,一群普通小毛賊上官涵一個人足夠搞定。那麼是生了災禍?也不是,船走的非常順利。
    其實只是因為上官瀾買的是最貴的遊輪船票,一路上洞庭湖、武漢三鎮、豐都鬼城、三峽、張飛廟什麼的三人玩了個遍,所以路上足足用了一個月又四天。
    三人在重慶朝天門碼頭上了岸,程輕城問道:“唐門在哪?你們知道嗎?”
    上官涵十分老實的搖了搖頭。
    上官瀾想了想說:“這個問題不大,我們去重慶六扇門問問看。”
    ……
    三人十分鬱悶的得知唐門在四川連接****的深山裡,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走也要不下十天半月的時間。
    於是上官瀾看著程輕城說:“傾城,我們時間緊迫,要不你和老哥留在六扇門等我的消息,我度去去就來?”
    程輕城認為這個提議似乎沒什麼問題,只是說時間緊迫他怎麼也沒感覺出來。剛剛還因為遊山玩水在路上耽擱了半個多月也沒見上官瀾有多著急。如果真的讓他自己一起去難說他們可以不用回揚州了直接回長安就好,但是讓上官瀾一個人去他無論如何也不放心,於是選了個折中的方案:“我一人留下,你和上官涵一起去,兩個人可以互相照應。”
    上官瀾說:“也好,哥,你不要拖我後腿。有時間我還想去峨嵋看看,我們要度。”
    程輕城啪的一聲虛弱的跌倒在牆角,感情不讓他去趕出來的時間是為了去峨嵋啊!程輕城心裡一片淚流成河,暗暗下定決心回到長安別的不說怎麼都要把輕功練好。
    上官瀾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扔給程輕城:“胖子,這些是你的伙食費。”
    程輕城心頭一暖,剛要道謝只聽到上官瀾接著說:“四川有什麼特產記得都買一些,回頭我要帶回長安送人。”
    上官兄妹兩人一路飛奔,終於在十天后到達唐門。
    上官涵想起一個問題:“小瀾,唐門掌門怎麼稱呼?”
    上官瀾想了半天,在重慶六扇門的時候也忘記問了,只好硬著頭皮說:“叫唐老大好了。”
    “哦,還蠻有氣勢的。”
    ……
第十章 唐門
    上官兄妹見到唐門掌門的時候,上官涵怎麼也叫不出‘唐老大’三個字。,江湖中號稱最神秘,規矩最森嚴的唐門掌門人照理說應該是一個中年男子,滿臉正氣,當然邪氣也沒問題,最重要的是得有那種一股子舍我其誰的氣勢。眼前這位氣質倒是非常非常犀利,一看就有那股舍我其誰的氣勢,只是這位老大犀利的不是唐門的輝煌而是她的美貌。唐門掌門人看上去竟然不足三十歲,是個女人,是個美得離譜的年輕女人。不要說上官涵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子,就連上官瀾兩次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如此攝人心魄的美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樣子被驚豔的不止上官涵,連見多識廣,經歷兩世並且同為女子的上官瀾也不得不自歎弗如。
    上官涵嗯了一半天楞沒嗯出個其所以然。
    最後還是上官瀾掏出葉傲天給她的唐門權杖走上前說道:“唐掌門,您好,我們是長安六扇門的捕快,現在正追查破竹匪徒襲擊揚州府衙一案,途中碰到些麻煩,葉頭讓我們向掌門救助。”
    唐門掌門看了看權杖,微微一笑:“不要叫我掌門這麼見外,我本名唐茵仙,比你們大不了幾歲,叫我茵仙或茵仙姐都可以。葉捕頭碰到了什麼麻煩?這個權杖是葉捕頭二十年前幫了唐門一個天大的忙後家父交給他的。不管有什麼問題你們儘管說,只要唐門能辦到的我們義不容辭。”
    上官瀾松了一口氣,總算不虛此行萬里而來:“有茵仙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事情是這樣的……”,上官瀾把當日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接著將一塊當天現場燒焦的木頭交給了唐茵仙。
    唐茵仙仔細打量著木頭有些驚訝的說:“沒錯,這個的確是唐門獨有的‘霹靂彈’爆炸造成的,只是在半年前我們唐門內部生了一起嚴重事件,讓我不能完全肯定這些霹靂彈跟我們唐門有直接的關係。不過我想先告訴你們,在你們從揚州來四川的過程中破竹的案子又生了一些變化。”
    上官瀾連忙問道:“什麼變化?”
    寧遠鏢局幫雲王府押運的價值八十萬兩銀子的珠寶在河南境內被‘破竹’洗劫一空。甯遠鏢局的老大江甯遠及手下四十八名鏢師無一倖免,全部殉難。江寧遠被一把竹劍從天靈蓋直直刺入,整把竹劍只剩下劍柄。
    “什麼?”上官涵驚呼道:“江甯遠童子身橫練鐵布衫,三十年前單槍匹馬追殺西域匪王,靠一雙鐵拳和匪王的狼牙棒大戰三百回合終將匪王殺死在其老窩,匪王手下二十多頭目全部被江寧遠活生生的用雙手將頭拔下,從而得名,之後創立寧遠鏢局,不到三年就成為天下第一鏢局,行走江湖三十年從未失手。死的真的是他嗎?”上官涵最後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不錯,正是他。天靈蓋是江寧遠唯一的罩門,江湖上幾乎無人知道,我也是他死後才知道的,看樣子葉捕頭應該已經奔赴河南去了。”
    “茵仙姐怎麼知道的?”上官瀾問道。
    “唐門門眾遍佈天下,案件生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飛鴿傳書。”唐茵仙對於上官瀾的疑惑不以為意。
    “對了,茵仙姐剛剛說你已經不能確認破竹案中的‘霹靂彈’是否跟你們唐門有直接關係,可否相告唐門半年前生了什麼重大事件呢?據說唐門‘霹靂彈’數百年來從不外傳,也從未丟失過,這次……”上官瀾想起他們來到唐門的意圖。
    不等上官瀾說完唐茵仙就接過話說道:“唐門建門近千年,‘霹靂彈’作為唐門三大鎮門之寶之一,從來都有專門的長老管理。本次管理‘霹靂彈’的長老唐岳年過五十,一身內力唐門無人能敵,用毒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從無失手,是唐門數一數二的高手。”
    “不知唐長老現在在何處?我們可否一見?”上官瀾連忙問道。
    “死了。”唐茵仙的語氣有些悲哀。
    “啊!怎麼死的?”上官瀾驚呼道。
    “就在半年前的一天早上,唐嶽沒有像以往一樣出現在議事大廳,我們開始並沒有過多留意,只是認為他被什麼瑣事絆住;到了中午吃飯十分還沒有見到他,我讓下人去他房裡叫他吃飯,才現原來出事了,唐嶽死在了他自己的房間裡。門窗從裡面緊閉,唐岳死於‘霹靂彈’之下,屍變成一堆焦炭。清點之下,我們現一些‘霹靂彈’不見了,當時我們就以為是‘霹靂彈’生事故而產生的意外,今天聽你們一說,看來情況並不是那麼簡單,唐長老的死很可能令有隱情。”唐茵仙眉頭緊鎖。
    “這樣哦,那麼不知貴派當時共有多少‘霹靂彈’不見呢?”看來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上官瀾接著問道。
    “少了一百三十六顆,但是當時唐嶽的房間一片狼藉,現在我也無法計算到底有多少‘霹靂彈’流傳出去。”
    “有可疑的人嗎?”
    “能進入唐門重地的基本都是唐門中人,除此之外只有手持唐門權杖的人才能進入到內室。而唐門權杖外面流傳總共只有四面。”
    “哪四面?”
    “葉傲天葉捕頭、捕神荀九州、少林方丈無心大師,還有就是天山掌門寧一鶴。”
    “嗯,無心大師從來與世無爭,而寧一鶴年紀只怕已過百歲,長年不在江湖上走動,葉頭和捕神似乎也不可能,這個……”上官瀾後面的話不好開口。
    “不錯,我開始也懷疑是內賊,但是唐門總部有機會下手的人在這半年內都從未離開過唐門,反倒是六個月前唐嶽死前一晚有一個青年男子曾經手持唐門權杖進入過後室。”
    “那名男子你們認識嗎?長什麼樣?”
    “我沒見到。”
    “不知茵仙姐現在有什麼打算?”上官瀾想問的都問完了,雖然掌握了一些線索,但是案情本身變得更加複雜。本想起身告辭,但是從‘霹靂彈’一物來看唐們不能僅憑兩個故事就逃脫嫌疑,走太快了是不是容易被人懷疑呢?於是試探的問了問唐茵仙。
    “我打算跟你們一起去揚州,不管怎麼說唐岳是我唐門長老,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怎麼也得把整件事搞清楚。小小的破竹賊子膽敢欺負到我唐門頭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完唐茵仙猛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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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雞毛信
    唐茵仙的加入上官瀾大致滿意,唯一有點小鬱悶的就是不能順路去峨嵋旅遊了,如果帶上唐茵仙去峨嵋遊山玩水,估計他們兄妹倆以後也不用在六扇門混了。、
    回到重慶上官瀾等三人來到六扇門,一進門就看到程輕城在書桌前埋頭寫字。
    上官瀾上去好奇的看看:“胖子,你寫什麼呢?”
    程輕城不好意思的說:“小瀾,你們回來的可真快。我想來想去檢查一天不交給葉頭,心裡始終不放心,這不寫了好幾天,還差兩百多字三份檢查就寫好了。”
    “胖子?”唐茵仙下意識到問道,面前這位青年書生打扮,儀錶堂堂、氣宇軒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跟胖掛鉤嘛。
    “哦,他小時候胖。”上官瀾淡淡的回道。
    “嗯,那麼胖子,我叫唐茵仙,唐門現在我做主。”唐茵仙似乎認為胖子這個稱呼還不錯。
    “啊,唐門老大?唐掌門你好。”程輕城雖然對於新認識的美女叫他胖子有些不滿,但是當知道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人兒竟然是威震江湖的四川唐門掌門的時候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叫我茵仙姐就好。”
    茵仙姐?程輕城滿臉疑惑的看著上官瀾。這種時候程輕城從來不看上官涵,因為他知道看了也白看,上官涵除了會人畜無害的看著自己不會說任何一句話。
    “唉,說裡話長……”上官瀾足足用了一炷香功夫才將這次唐門之行大概交代清楚,接著問程輕城:“你這裡有什麼狀況嗎?”
    “按照你的吩咐,土特產我都買好了。”程輕城指了指牆角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包裹。
    上官瀾看著一旁捂著嘴笑的唐茵仙滿臉黑線的吼道:“誰問你這個!我是問葉頭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哦,對了,你們走後第三天葉頭寄了一封信過來。”程輕城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函。
    “普通信件?”上官瀾接過信件不解的問。按照他們六扇門不成文的規定,六扇門內部函件就算不用加密信件也會用加急信件。就連去年黃組段捕頭他兒子滿月宴請六扇門各路人馬的信件都是加密信件,這次他們在參與這樣大的案子的背景下竟然會收到一封普通信函,實在是有些蹊蹺。
    “不錯,這個問題我也很奇怪,但是葉頭在信裡沒說是為什麼,我們恐怕得見到後他才知道了。”程輕城說道。
    上官瀾拆開信讀到:“寧遠鏢銀被劫,我們已去河南。你們三人回長安將所有‘破竹’卷宗查封,其他任何人不得借閱。”既然擺明瞭是普通信函,上官瀾一點也不擔心在場的唯一外人唐茵仙,而且如果她有心想獲取葉傲天寄出的普通信函,這封信根本到不了上官瀾的手中。
    “耶,我們可以回長安了。”聽說可以回家了,上官涵十分高興,終於可以離慕容茜近一點了,為什麼只是近一點呢?因為就算回去也難得見到,離近一點比較新安。
    “唉,我們自由了,這封信不是寫給我們看的。”上官瀾蔑視的掃了她老哥一眼,沒腦子,歎了口氣說道。
    “怎麼說?”上官涵不解的問。
    “這種破信件明顯任何人都可以查閱,一點不保密。葉頭應該是要靠這封信引蛇出洞,我想這封信是寫給兇手看的。至於目的嘛,我目前還沒想到……”程輕城緩緩的分析。
    上官瀾接著說:“這封信能取得什麼效果我估計葉頭自己也想不到,這招無非是混淆兇手的視線。”
    唐茵仙也在一旁接過話:“說白了就是消耗下兇手的腦細胞,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哦。”
    “嗯,好像這樣說沒什麼問題,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呢?”程輕城問。
    “這個問題我也在考慮,如果聽葉頭信裡的話直接回長安做顆無足輕重的棋子也太無聊了吧。不行,既然葉頭想引蛇出洞,我們就順水推舟再添把柴火,讓場面更混亂些。”上官瀾看著遠方目光灼灼的說道。
    “這火要怎麼添呢?”聽說不能回長安,上官涵心急了。
    “我這不還在想嗎。”上官瀾眼睛突然一亮說道,“嗯,胖子寫信給葉頭。”
    “信中寫些什麼呢?”
    “就說我們在唐門有所收穫,獲知有神秘人持唐門權杖進入過唐門並盜走上百顆‘霹靂彈’,我們目前準備去追查唐門放出的四塊權杖的下落,暫時無法趕回長安,‘破竹’卷宗問題我們已經信讓六扇門留守的兄弟嚴加看守了。嗯,就這個意思,你潤色一下。”上官瀾思考了片刻說道。
    一小會功夫,程輕城寫完信問:“我們這封也寄成普通信嗎?”
    上官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寄兩封,一封普通一封加密。”
    “兩封信的內容一樣嗎?”程輕城心裡模糊明白上官瀾的意思。
    “在加密的那一封信最後加一段話,問葉頭他孫子的三歲生日準備在哪設宴。”
    ‘啪啪啪’唐茵仙一邊拍手一邊笑問道:“那麼我們現在做什麼呢?去天山找寧一鶴?”
    “唔?還是不去了,天山好遠,天寒地凍的沒什麼……”‘沒什麼好玩的’險些脫口而出,還好上官瀾反應快。
    “我們總不成就在這等著吧?”
    “在這裡呆著還不如回長安,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回揚州去吧。”唐茵仙提議。
    “好主意!一來揚州地處中心,不管去哪路程都不算遠;二來揚州庫房被劫,官銀應該離揚州城還不遠,我們繼續回去追查線索,只要能找到官銀所有問題迎刃而解。”上官瀾讚歎道。
    “不過我想我們如果能用個什麼障眼法讓別人以為我們去天山就更好了。”上官瀾想了想補充道。
    “這個問題交給我,我派幾個唐門弟子喬裝成我們去天山,我也想知道到底半年前混進唐門的年輕人拿的是哪塊權杖。”唐茵仙胸有成竹的說。
第十二章 巨鯨幫
    大家達成了一致協定,回揚州。!
    上官瀾繼續提議坐船,再演一次煙花三月下揚州的戲碼,實在是太愜意了。
    程輕城想了又想,欲言又止,在屋內繞了好多圈,最後下定決心張口對上官瀾提出了有生以來第一個反駁意見:“小瀾,要不我們還是做馬車回去吧?坐船實在是太慢。”
    唐茵仙不解的問道:“太慢?”坐船怎麼會太慢呢?從重慶去揚州走水路是最快捷的,就算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路也最多和普通快船差不多,更不用說現在順流而下,乘坐快艇的話估計不用十天就可以到揚州。
    “呃∼這個問題嘛……好了,這個問題不多討論,我們就包一艘快艇直達揚州。”上官瀾覺得要是承認她來重慶的時候乘船將沿岸玩了個遍似乎不是很明智,於是果斷的決定包船直奔揚州。
    “這些東西怎麼辦?”程輕城指著牆角那堆土特產問道。
    “這些是什麼東西?”唐茵仙看著那堆堆積如小山的包裹非常感興趣。
    “這個嘛,胖子你找人送回長安去。”上官瀾看著堆積如山的土特產忽然有點懷念現代的郵局。
    “找什麼人送?”程輕城為難的問。
    “郵……”,上官瀾還沉湎在對現代的回憶中,差點脫口而出郵局,馬上改口道:“鏢局好了。”
    於是上官瀾花了比購買那些土特產高出五倍的價格找了家最便宜的鏢局將土特產運回長安。沒有郵局,有家遞公司也好啊,上官瀾暗暗想道。
    在程輕城和上官涵的百般阻止下,上官瀾包的是一艘小船。船雖小,但是五臟六腑俱全,佈置得也十分豪華。剛好四間客艙,艙內設施比普通客棧的上等客房要好不知多少倍。船上的夥計除了一個船老大外還有一個專用廚子。估計船老大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小艇竟然要配專職廚子,為了減輕重量,縮小體積,小艇除了客人就只能容納兩個人,如果要配備專職廚子,那麼就註定其他所有雜事全部歸船老大來做了。船老大還在為難,當上官瀾摸出五百兩紋銀的時候,馬上一口答應。開玩笑,有錢的是大爺,五百兩夠買兩艘這樣的快艇了。
    程輕城上船的時候特意偷偷問了下船老大:“柳老大,我們是不是直達揚州?”
    由於程輕城將聲音壓得很低讓船老大柳騰非常納悶,我是在做賊嗎?不過柳騰還是非常識相的壓低聲音回答:“是的。”
    但是由於兩人的聲音都很低,加上柳騰講的一口四川話,程輕城問到第三遍才問清楚,柳騰最後幾乎是喊著回答的。得知船直達揚州,程輕城總算松了一口氣。
    路上風和日麗,景色宜人,上官瀾站在船頭看著兩岸飛快倒退的風景心曠神怡,不由得想起了“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不知道李白李大仙成名了沒有呢?
    這天晚上船來到洞庭湖,上官瀾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這裡有海盜嗎?”
    上官涵有些不解的問:“海盜是什麼東西?”
    “傳統意義上的海盜是指專門在大海裡打劫過往船隻的土匪,我這裡想問的是長江沿途有什麼專門靠打劫過往船隻為生的水賊幫派?”上官瀾想了想回答。
    “這個啊?曾經長江沿岸有一個巨鯨幫和你要問的海盜有些類似。巨鯨幫最輝煌的時候人數過千,在長江流域神出鬼沒,常常他們辦下的接連兩起案子相隔千里之外。巨鯨幫的風格是不打劫一般普通過往船隻,被他們所劫的船隻非富俱貴,其中不乏朝廷大員或江湖知名人士。所以江湖各大門派及朝廷上下都對巨鯨幫恨之入骨。六扇門大舉圍剿巨鯨幫就不下六次,江湖各大門派組織的圍剿更是數不勝數。但是由於巨鯨幫的幫眾皆精通水性,長江邊俗稱‘水鬼’,幾乎每一個幫眾都可以在水下潛伏十二時辰以上,而江湖各大門派及六扇門中精通水性寥寥無幾;各大門派也曾經高價聘請沿岸‘水鬼’協助圍剿巨鯨幫,但是貪圖酬金的沿岸‘水鬼’下水之後無一生還,所以圍剿也就不了了之。”唐茵仙是四人中江湖經驗最多,對江湖之事最為熟悉的,說起江湖中事如數家珍。
    “曾經?那麼現在……”上官瀾不解的問。
    “嗯,是曾經。三年前‘破竹’的領一人一劍約戰巨鯨幫,巨鯨幫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並沒有佔據長江優勢,同意了‘破竹’的約戰。江湖人士一時間奔相走告,都想觀戰這一盛況。由於巨鯨幫仇家過多,‘破竹’又為六扇門所通緝,所以江湖中只知道‘破竹’約戰巨鯨幫,巨鯨幫欣然應戰,但是並沒有人知道雙方在哪決鬥,直到半年後才有人在長白山深山中現數百俱身著巨鯨幫幫服的屍體,江湖人士推測雙方應該在長白山中決鬥,在那場決鬥中是巨鯨幫敗了。”唐茵仙喝了口茶接著說道。
    “‘破竹’作案不是一直沒有人知道他們所攻擊的幫派幫眾都去哪了嗎?而且僅僅看到屍體怎麼能確認是巨鯨幫的幫眾呢?”上官涵問。
    “你也說了被‘破竹’剿滅的幫派幫眾都會不知去向,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從三年前開始至今巨鯨幫再沒有在長江流域出現過。就像人間蒸一樣。”唐茵仙說。
    “嗯,那麼照你說的現在似乎應該沒有海盜,那麼前面那些是什麼呢?”上官瀾站起來指著江面問道。
    只見前方幾十艘大小船隻在長江江面擺成一個一字,將長江水路死死堵住,船上的火把將整個江面照得燈火通明。為什麼上官瀾一早就認為他們是海盜呢?這個問題十分清楚,每艘船上都升起了同樣的旗幟,這個旗幟不是一般的幫派旗幟,就算是幫派旗幟上官瀾也不會知道是那個幫派的。但是恰巧這個旗幟上官瀾是認識的,因為旗幟上面的圖案竟然是骷髏頭,最傳統的海盜旗……
    “柳老大,度靠岸。”唐茵仙連忙喊道。
    船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進水,而前方的船隻正在飛向他們的小艇靠近。上官瀾一看慌忙大喊:“如果成功逃脫大家去岳陽府匯合,哥你看著點胖子,他不會武功!”
第十三章 逃命
    上官瀾猛的將頭轉向唐茵仙問道:“茵仙姐有‘霹靂彈’嗎?”
    唐茵仙一愣從懷中拿出五顆鵝蛋大小紅色的彈丸說:“就帶了這麼多。,”
    上官瀾一把抓過‘霹靂彈’:“夠了,準備逃命,大家度點。”話音未落上官瀾腳下猛的一蹬已經飄到離他們最近的一艘海盜船上,不多時上官瀾身形幾個起伏已經隻身進入到海盜船隊之中,只見上官瀾手一揚一顆‘霹靂彈’飛向其中一艘最大的船隻。這艘大船的裝潢比其他船隻氣派很多,就連海盜旗也華麗不少。從什麼方面看出來海盜旗都要華麗不少呢?最起碼那面骷髏旗看上去就比其他船隻的大兩倍。
    上官瀾不停的騰挪於船隻之間,幾乎腳不沾地,全在桅杆,船帆間奔走,偶爾看到一艘大些的船隻就扔上一顆霹靂彈。霎那間洞庭湖湖面火光四起,爆炸陣陣,無數凶徒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在上官瀾身後追殺。
    這個時候上官瀾十分痛恨她一貫喜愛的白色。上官瀾的衣服有一多半都是白色的,其實在現代的時候她並不怎麼喜歡白色,只是到了唐朝,市面上所有的花布她都感覺非常非常惡俗,惡俗到上官瀾無法容忍。
    所以上官瀾的衣服幾乎都是淨色,其中白色至少占了6o%,這天上官瀾正是穿了一襲白衫。夜色白衣飄飄煞是好看,宛如仙子在空中翩翩起舞,只是這個妝扮在黑夜之中太過於醒目,根本不用相互傳達所有的匪眾都能清晰的知道上官瀾的位置。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唐茵仙和上官涵帶著程輕城逃離他們的快艇時輕鬆很多,幾乎都沒有人追上來。
    上官瀾腦後暗器嗖嗖的飛,就如漫天暗器雨,如果不是借助船帆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躲藏。只是總這樣不停的飛奔,體力消耗非常快,上官瀾雖然擅長於輕功不過內力並不深厚。
    簡單說來就是跑個數百米沒什麼問題,一旦跑上一萬米基本來說不用敵人動手上官瀾自己就能把自己累趴下。
    上官瀾躲在一根桅杆後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一襲白衣的自己,非常非常的懊惱。俗話說:“一白遮千醜。”只是在黑夜中恐怕沒有比白色更好的靶子,上官瀾突然有種感覺,前世展顏的祖先不是禦貓展昭,反而是那個愛穿一身白色夜行服在夜空下做專職靶子的錦毛鼠白羽堂,但是她有錦毛鼠那樣的身手嗎?
    上官瀾龜縮在一根桅杆後面,下麵站滿了匪眾,不停的吆喝著,手拿火把將上官瀾周圍照得猶如白晝。上官瀾扣著最後一顆‘霹靂彈’心中七上八下的盤算,通過天空逃到岸上肯定沒門,如果扔了‘霹靂彈’乘亂逃入水中問題倒是不大,只是就算逃入水中按她的水性遊回岸邊都成問題,更不用說還要逃避來自水中的追殺。
    忽然下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匪眾舉著火把非常有次序的排列起來,中間分出一條路。一個同樣一襲綠衣的十六七少年走過來,圓臉大眼,滿臉稚氣,腰懸佩劍,走路不緊不慢,活脫脫一幅長安城內流行的打扮,身在一干匪眾之中勝似閒庭信步。要不是當下的場景,以及匪眾對他的恭敬,上官瀾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長安十公子之一,不過看來這個少年就算不是匪也在這些海盜中有著極高的地位。
    上官瀾正納悶不解,少年已走到她所在桅杆下麵朝上喊道:“上官小姐,深夜到訪冒昧了,何不下來陪在下喝一杯?”
    上官瀾大驚,險些從桅杆上摔下來,比見到湖上憑空出現幾百海盜更讓她吃驚。她一身白衣書生打扮,已經女扮男裝,雖然易容術還談不上出神入化但也十分了得,在這樣的深夜距離數丈除了和自己熟識的人,又有誰有可以識破她的本來面目呢?
    上官瀾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粗著聲音說道:“公子是否認錯人了?區區在下男兒之身,也不認識什麼上官小姐。”
    少年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既然上官小姐不願承認,在下也不強人所難,桅上風大,不知閣下可否願意下來喝一杯?”
    上官瀾心底暗暗著急,四處張望,努力尋找逃跑的路線。但是湖面上圍滿了懸掛骷髏旗的船隻,離岸最近的船距離她有數十丈之遠,就算拼盡全力也勢必落入水中。敵方以水為生一旦落入水中還不如直接下去投降算了,難說他們只是想大家坐下來喝一杯?
    就在這危急關頭,上官瀾突然看到遠處一艘小艇度極快的沖過來,眼看就要衝進骷髏船的包圍圈中,小艇上並沒有懸掛骷髏旗幟。
    上官瀾心底打定注意,朝那少年喊道:“夜色已晚,喝酒就免了,後會無期。”話音未落只見上官瀾雙腳用力一登桅杆,騰空而起,朝著快艇的方向箭一般飛過去,途中轉頭將最後一顆‘霹靂彈’甩向船頭。上官瀾並不敢將‘霹靂彈’扔向人群,擔心匪眾中有高手將‘霹靂彈’接住,那麼她唯一的逃身機會也沒有了。扔完‘霹靂彈’,上官瀾緊接著脫下外套雙手使勁一兜將身後漫天花雨般的暗器全部兜了下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過後,骷髏旗大船淹沒在一片火光中,上官瀾已經飛一般的逃上了小艇。
第十四章 被擒
    上官瀾拼盡全力終於勉強躍上小艇,落地時由於用力過猛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船艙之中,就在這個時候上官瀾突然感到她被人全力護起。.
    上官瀾定睛一看原來是程輕城,松了一口氣問道:“胖子你怎麼在這裡?我哥和茵仙姐呢?”
    這是船頭傳來了唐茵仙的喊聲:“船家,度靠岸。”
    程輕城面帶愧色的說:“小瀾,你先不要著急,上官涵他……”
    上官瀾一聽大急連忙問道,聲音都提高了不少:“我哥他怎麼了?”
    程輕城拍了拍上官瀾的肩膀以示安慰說道:“目前估計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應該是被那些江匪抓到了,唉這事都怪我。”其實程輕城自己也沒把握上官涵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先這樣說讓上官瀾稍微放心一點,為這事程輕城自己的心都還提在嗓子眼呢。
    “你們究竟生了什麼事?”她離開船去打掩護後程輕城等三人到底生了什麼事上官瀾一無所知。
    “你躍上賊船讓我們逃跑後,茵仙姐什麼都沒說直接奔上了另一艘賊船,基本圍上來的賊船的注意力都被你們兩吸引了。我跟柳老大他們說了句讓他們自己逃命,一切損失去岳陽六扇門找我們。然後上官涵拉起我往後面跳船逃跑,一路上並沒有太多的江匪追殺我們,好像就碰到了兩三個潛于水下暗中偷襲的,也都被上官瀾所殺。沒遊多遠我們看到了這艘小艇,上艇後我們用六扇門的權杖接管了這艘船,上官涵說不放心你和茵仙姐讓我開船來接引你們,他自己施展輕功奔回去。一路上我指揮船家順著上官涵回來的路線跟來,就在前一柱香的樣子,我遠遠的看到上官涵在一艘賊船上拼命殺敵,就在那些江匪拿他沒有絲毫辦法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綠衣青年。”程輕城說道。
    “綠衣青年?”上官瀾想起自己被圍時出現的看上去應該是江匪中重要人物的白衣青年驚呼道。
    程輕城一愣問道:“你見過那個綠衣青年?”
    上官瀾反問:“是不是看起來不到二十歲,文文弱弱,摺扇綸巾的打扮,兵器用的是劍?”
    程輕城說:“我離得太遠,看不是很真切,不過差不多應該就是了,你在哪裡見到的呢?”
    “剛剛我在賊船上也是被他圍住的,接著說,後面怎麼樣了?”
    “那個綠衣青年一出來那些圍著上官涵的江匪馬上退到了兩邊,恭恭敬敬的站好。我離的太遠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到他們沒說兩句就開始動手。上官涵不到十招就被那個綠衣青年所擒。”程輕城邊回憶邊說。
    “十招?你確定?”上官瀾大驚,上官涵的武功她是最清楚的。上官涵從小就跟隨上官德學武,而且他似乎除了學武並無其他愛好,所以他的武功在同齡人中一直遙遙領先。去年上官涵進六扇門的時候葉傲天曾經親自試了試上官涵的功夫,當時葉傲天足足用了五十多招才將上官涵擊敗,為此葉傲天對上官涵大加讚賞。當然葉傲天肯定沒有用出全力,只是以上官涵的功夫竟然會被一個二十不到的青年人十招之內擊敗還被擒,上官瀾簡直不敢相信。
    “確定,雖然我不懂武功,看可是看過不少。具體幾招我是不記得了,不過肯定不到十招。”
    這時唐茵仙走進來說道:“船靠岸了,我們還是度去岳陽六扇門。”
    上官瀾說:音未落人已經飛出了船艙。
    ……
    來到岳陽六扇門,上官瀾用權杖將岳陽六扇門的所有人手全部調動出去尋找上官涵的下落。在屋子裡坐了不到兩分鐘稍微平靜了下心情,上官瀾再也坐不住了執意要外出尋找線索。正當三人準備外出打探線索的時候一隻白鴿突然飛進來,直接飛到唐茵仙的手中。
    唐茵仙從鴿子的腳上取下一支竹管,從中間拿出一封信函。翻開一看大驚,隨後無力的坐到椅子上緩緩說道:“寧一鶴死了。”
    上官瀾也覺得十分震驚:“什麼?怎麼死的?”
    唐茵仙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一個月前被竹劍一劍穿胸殺死,身後牆上寫著鮮紅的兩個大字‘破竹’。”
    天山派掌門寧一鶴,天山神功已入化境,雖然百歲高齡,但是因為內力深厚,駐顏有術,看上去就五十出頭。縱橫江湖六七十年從未聞其敗績,四十年前天下各大門派爭奪武林第一門派虛名,當時少林武當也摻雜其中。甯一鶴獨闖少林,破少林十八銅人陣,和少林現任方丈無心大師的師傅玄雲大師大戰一千多回合,最後贏玄雲大師半招;接著上武當獨破武當八十一人劍陣,三百招之內擊敗武當掌門道音道長。最終天山派力壓少林武當成為天下第一門派。在武林幾百年的歷史上,寧一鶴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單槍匹馬連敗少林、武當兩大掌門的人。這樣的武功可謂驚世駭俗,即使年過百歲但是內力比起當年只高不低,當世實在想不出有人可以將寧一鶴擊殺於竹劍之下。
    “難道半年前進入唐門的權杖真的是寧一鶴的那塊?”上官瀾自言自語的說道。
    程輕城微微搖頭說:“我覺得有什麼不對。”
    “有什麼不對?”
    “目前還說不出來,只是有感覺。”,程輕城眉頭緊皺,接著說道:“等我想想,慢慢整理下思路,目前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上官涵,破案那邊有葉頭他們撐著。”
第十五章 幽靈船
    一個時辰之後從岳陽六扇門派出去的捕快66續續的回來,同時帶來一個讓上官瀾等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消息。、
    陳捕快最先回來說道:“程師爺,我按你們提供的方位追查了數十裡,沒有現絲毫打鬥過的痕跡,同時江面上也沒有任何異常,沒現一隻可疑船隻。江邊停滿了各色船坊,我一一打聽都說沒有看到江面有生過激戰,火光、爆炸、打鬥全部都沒有人見到聽到。”
    其他捕快們所說也差不多,總之一句話就是江面上平靜的就像沒有生過任何事,數十艘骷髏船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在江面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的線索到此嘎然而止。
    上官瀾聽到回報,瘋了一樣的飛奔一路不停的奔到了江邊,同樣當心的程輕城和唐茵仙立刻跟了出去。最後三人在江邊搜尋持續了一整天,而其他路搜尋人馬已經從揚州一直延續到重慶,沿線水路全部搜了個遍,還是沒有任何關於骷髏船的消息,整個船隊就想幽靈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找不到絲毫存在過的痕跡,唯一的收穫就是根據上官瀾等人的描述,有老水鬼告知,原來骷髏旗正是消失三年的巨鯨幫旗幟。這樣的情況讓上官瀾開始懷疑如果不是哥哥上官涵的確失蹤,昨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生過。
    轉眼到了案的第二天傍晚,仍然沒有絲毫消息,三人都十分的焦急。萬幸在搜尋的過程中沒有現上官涵的屍體讓他們稍微有一點點安慰。
    晚上‘入夜’時分,上官瀾、程輕城、唐茵仙坐在屋中討論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大喊:“誰?”
    上官瀾一驚,剛想打開窗子,只聽見嗖的一聲一隻箭擦著上官瀾的髻飛進來。上官瀾偏頭躲過,馬上打開窗子準備翻身追出去,唐茵仙一把拉住上官瀾說道:“不要追,人已經走了。”
    上官瀾回頭看到那支箭插在房子的立柱上,箭上釘著一封信。
    離箭最近的程輕城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拔出箭來取下信讀到:“用‘破竹’所有卷宗換上官涵,半個月內如果不見卷宗揚州城外為上官涵收屍。落款‘破竹’”
    程輕城接著分析道:“就這封信看來,上官涵暫時應該沒有危險,只是難道那些卷宗中真的有什麼線索?為什麼‘破竹’興師動眾就是為了幾本卷宗?”
    唐茵仙接著說:“信裡說道讓我們去揚州城外為上官涵收屍,難道他們返回揚州了?”
    上官瀾坐著冥思苦想,陷入沉思,並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對話。
    程輕城提議道:“要不這樣,暫時不管其他事,我們度趕回長安,拿到卷宗,怎麼說上官涵的小命要緊。”
    唐茵仙符合道:“不錯,我們只有十五天時間,如果不儘快的話就來不及了。我們連夜趕路吧?”
    上官瀾這是終於從神遊中醒來喊道:“不對,我們去長安一來一回至少十二、三天。信上根本沒說在哪裡交易或怎麼交易,我們連拿著卷宗去哪都不知道。不會這麼簡單,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程輕城雙手一攤問:“那麼我們不去取卷宗了?”
    上官瀾目光堅定的說:“當然不,卷宗一定要取,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是哥哥唯一的機會。我擔心的是就算卷宗取來也於事無補。”
    “不錯,敵在暗我們在明,他們可以無限次指使我們四處奔波。只要他們手裡握著上官涵的小命,我們就沒有任何主動權,他們想要什麼就可以指使我們拿什麼,換句話說很可能他們要的根本不是卷宗,但是他們究竟要什麼呢?”唐茵仙以她豐富的江湖經驗也琢磨不透破竹的意圖。
    “破竹到底想要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們現在想讓我們去長安或揚州。問題關鍵還在於我們不得不去。我們不能任他們這樣驅來喚去,至少要爭取一點點主動,就是這個主動應該怎麼爭取呢?”上官瀾苦苦思索。
    “可惜葉頭不在這裡,如果他在應該會好很多。不知道葉頭他們在河南怎麼樣了?”程輕城歎口氣說道。
    “其實我們應該重新考慮下,‘破竹’他們現在的要目的是什麼呢?”唐茵仙似乎想到了什麼。
    “轉移髒銀?”上官瀾眼前豁然開朗,驚呼道。
    “不錯,他們連續做了兩起大案,無非是為了錢。但是現在六扇門盯得那麼緊他們搶來的銀子根本無法轉移,這樣拖下去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他們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考慮怎樣將賊贓轉移。”唐茵仙分析道。
    “那麼這個案子的所有關鍵又折回到賊贓上面,只要找到了贓銀,就不愁找不到破竹,也就能順藤摸瓜抓出幕後黑手,所有疑點迎刃而解。”上官瀾興奮的說。
    “可是各路六扇門已經找了很久,對於賊贓藏匿地點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我們要怎麼找呢?”程輕城有些洩氣。
    “還沒想到,胖子不要著急。對於破竹這個案子,我有個感覺,案情雖然很撲朔迷離,不過答案非常的簡單。”上官瀾似乎胸有成竹的說。
    “唉,我想我們還是考慮回長安吧,如果卷宗出點什麼問題麻煩可能非常大。不過茵仙姐不一定跟我們回去吧?你可以先去河南找葉頭。”上官瀾想了一會說。
    “長安?”唐茵仙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正好有事要去趟長安,我和胖子一起去長安拿卷宗吧。小瀾你去河南找葉傲天。”
    “什麼事?”程輕城不解的問。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三人馬上警惕起來,上官瀾和唐茵仙小心翼翼的拔出配劍站在門的兩旁,程輕城在屋子裡面轉了兩圈沒有找到趁手的兵器,最後只好抓起燭臺跟在上官瀾身後。
    上官瀾上去一把將門打開,只見一個黑影啪的一聲撲進來。
    上官瀾看清楚來人的臉大驚問道:“怎麼是……”
第十六章 逃脫?
    撲進門來的人赫然就是被江匪所擒獲的上官涵。.
    程輕城連忙上前一把將上官涵扶起問道:“你怎麼跑回來的?”
    上官瀾及唐茵仙滿臉期待的看著上官涵。
    上官涵跑到桌子邊拿起一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水,一口氣喝幹後用袖子抹了一把嘴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慢悠悠的說:“我逃出來的。”
    上官瀾等得不耐煩了,大吼:“說重點,你怎麼逃出來的?”
    上官涵坐下接著說道:“那天我被那個綠衣人打敗後,一群江匪將我押到船艙下麵,關在一間漆黑的艙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約聽到外面有人說他們要去揚州等什麼‘老大’,然後沒多久有人來送飯,我埋伏在艙門後將那個送飯的放到,換上他的衣服,這樣逃出來。出來一看怎麼還在岳陽,就連夜跑過來找你們。”
    上官瀾突然想起岳陽的捕快們回來說長江沿途根本找不到有江匪出現過的蛛絲馬跡,於是問:“你被關在一艘什麼樣的船上?”
    “什麼樣的船?太黑了我沒看清楚,不過船停泊的地方似乎非常偏僻,我逃出來後周圍見不到一戶人家,一直不停的奔了半個多時辰才看到一縷炊煙。”上官涵想了想回答。
    “關你那艘船周圍有其他船隻嗎?”
    “沒有,看得見的範圍內只有那一艘船。”
    “位置在哪?你一次把知道的都說完好不好!”上官瀾很不滿意上官涵這種問一句吐一句的態度,狠狠瞪了他一眼,快要飆了。
    “在城南,距離岳陽城大概十多公里,旁邊似乎有座城隍廟。”上官涵被上官瀾瞪得打了個冷戰,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其他沒有了。”
    “揚州?”程輕城現上官涵所有的講述中出現了一個關鍵字,這個詞就是揚州。等上官涵說完程輕城用很重的語氣反問道。
    “嗯,我聽到他們說他們要去揚州等‘老大’,但他們沒說是什麼老大。我們要不要連夜趕回揚州去守株待兔?”上官涵問道。
    上官瀾用手托著腦袋沉默了很久才說:“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事情展得太順利了。”
    唐茵仙問她:“有什麼不對呢?”
    上官瀾想了又想才緩緩的說:“你們覺不覺得我們手上掌握的所有線索都是‘破竹’提供給我們的?”
    程輕城一個激靈問道:“這話怎麼說?”
    “先,宋捕頭有嫌疑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在揚州庫房被劫那天的做法十分反常,就只差指著自己說“我是內奸”;其次,我們是跟蹤內奸這條線索將宋捕頭引到城外的,本來希望有一個機會能套出他的口風,但是在關鍵時候宋捕頭被‘霹靂彈’炸死了;接著,給了我們‘霹靂彈’這條線索。你們想一下當天兇手扔出來的‘霹靂彈’恐怕不下十顆,暗算一個宋捕頭需要那麼多‘霹靂彈’嗎?”
    唐茵仙打斷上官瀾的分析說:“兇手生怕你們不知道他使用的是‘霹靂彈’?”
    上官瀾點點頭接著說:“不錯,既然知道了兇器是‘霹靂彈’,那麼我們就會順理成章的去到四川唐門;再順理成章的從茵仙姐口中得知唐門掌管‘霹靂彈’的長老唐岳不幸身亡,同時獲知半年前有神秘人進入過唐門,那個人手持唐門權杖,而權杖只有四塊;所以茵仙姐理所當然會派人去天山派找天山掌門甯一鶴查實權杖一事,結果茵仙姐的手下去到天山派的時候寧一鶴已經被‘破竹’所殺;然後在我們順流而下準備去揚州的途中,竟然被消失了三年的傳說中的巨鯨幫攔截,上官涵也被俘。這裡也有問題,先,被俘的是武功相對高強的上官涵,如果對方真的是巨鯨幫,我想我們能離開長江江面的幾率幾乎是零,但最後我們三個都順利脫險,老哥回來也沒有太大波折;其次,現在我們又獲得兩條線索,一是長安‘破竹’卷宗;二是長江上攔截我們的江匪要去揚州等他們的‘老大’。這裡面還不包括我們最早在揚州城外現的那錠失竊官銀,那附近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線索,這麼長時間過去順著那條線索也完全沒有現失竊官銀的蛛絲馬跡。”
    程輕城細細一想大驚,好像意識到什麼但是不敢確認連忙問:“這些說明什麼呢?”
    上官瀾一字一句的說道:“這說明我們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都是‘破竹’故意留給我們的。、,而我們的行動路線也是他們幫我們定好的。”
    “啊!!!”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呢?”上官涵焦急的問。
    “按小瀾的推斷,‘破竹’現在是希望我們去長安或揚州。”程輕城說。
    “如果我們不去這兩處,還能去哪呢?”唐茵仙問道。
    “這就是我現在考慮的問題。長安我們肯定不能去,離得太遠,浪費的時間太多,如果去到長安恐怕什麼時間都耽擱了;去揚州的話,按理說‘破竹’現在的一大難題就是怎麼將搶來的銀子轉移,揚州庫房的官銀離揚州肯定還不遠,他們讓我們去揚州難道說明他們有恃無恐?或他們已經將揚州庫房的銀子轉移了?”
    “轉移不太可能,案後揚州城方圓五百公里內的關卡全部封鎖,每個關卡盤查的人包括地方官兵、六扇門、還有長安城禁衛軍,‘破竹’應該沒機會同時買通三方勢力。如果他們想將銀子運走,不管往哪個方向至少需要通過十個關卡以上,每個關卡的守將全都是零時任命的,而且是地方守軍、六扇門、禁衛軍分別獨立任命的,可以這樣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隨時知道揚州城外被封鎖的每一個關卡守將都是哪些人。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破竹強行運走銀子不可能不會引起動靜。”程輕城說。
    “那麼我們去揚州繼續追查官銀下落?”上官涵腦子裡一團漿糊,試探的提議。
    “嗯?好,我們就去揚州。”上官瀾突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
第十七章 查帳
    “繼續坐船?還是換乘馬車?”程輕城提出了一個技術性問題。,
    這句話問的上官瀾滿頭滿臉都是黑線,她想了很一會都沒有決定,誰知道對手這次會在什麼地方伏擊他們?如果以前的猜測全是錯的這次怕是不會有那麼好運氣。
    最後上官瀾咬了咬牙說:“坐船,胖子去問一下能不能租艘戰船。”
    程輕城和上官涵聽到上官瀾最後一句全都當場石化,唐茵仙則在一旁捂著嘴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過了片刻,上官瀾歎了一口氣安慰他們:“我開玩笑的啦,沒有幽默感。”
    …………
    坐在前往揚州的船上,四人都很沉默,突然程傾城一聲慘叫:“啊!!!,完了完了!全完了!死定了!!”
    上官涵好奇的伸過頭去問道:“胖子,怎麼了?難道我們做錯了什麼?”
    程輕城帶著哭腔從懷中掏出一坨漿糊:“我們的檢查全完了,我寫了三天的檢查全完了!!”
    上官瀾撇了一眼程輕城輕描淡寫的說:“完了就再寫唄。”有沒有檢查上官瀾根本不在乎,只是一看到程輕城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欺負一番。
    程輕城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頭栽到在甲板上。
    …………
    不幾日船到揚州,程輕城問道:“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上官瀾微微一笑,反問道:“胖子,你說如果要將一顆樹藏起來藏在哪最好?”
    程輕城思考片刻,面色大變說:“你的意思是那些官銀還藏在揚州附近某個銀庫裡面?”
    “不錯,銀子當然是藏在銀庫裡面最難現。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不是筆小數目,我想不出藏在其他什麼地方能藏那麼久都不被現。”上官瀾點點頭說。
    “那我們趕快申請查帳。”程輕城話音未落人就朝著揚州六扇門飛奔。
    來到揚州六扇門,上官瀾問一個捕頭:“揚州府共有幾個銀庫?”
    周捕頭說:“等我查查。”
    不一會周捕頭跑回來說道:“揚州城附近共有二十五個銀庫,其中包括杭州轄區及周邊縣市。”
    上官瀾思考片刻吩咐:“通知各衙門,五天后開始查帳。”
    周捕頭不解的問:“這是為什麼呢?”
    上官瀾:“葉頭密令。”
    周捕頭走後程輕城問道:“小瀾,為什麼要五天后,還有葉頭哪裡來的密令?”
    上官瀾連忙將門關起說:“問那麼多幹嘛?走,我們度趕去河南找葉頭。”
    上官涵也問:“為什麼要去找葉頭呢?還要走這麼急?”
    上官瀾低聲悄悄說:“隔牆有耳,我們路上說,對外就說我們在揚州附近找找線索,等著過幾天查帳。”
    ……
    奔赴河南的路上,上官瀾說:“我懷疑六扇門內部還有內奸,找點事給他們做著,我們度找到葉頭,這個案子有很多蹊蹺的地方,我想葉頭他們那邊肯定也碰到了不少狀況。如果把我們兩房的線索合在一起難說案子會明朗很多。”
    程輕城問:“既然懷疑髒銀在某個官庫中,我們為什麼不盯著將它查出來,而是洩漏線索後離開。我們就這樣跑了,不是給他們有機會轉移銀子嗎?”
    上官瀾用不爭氣的眼神看了一眼程傾城說:“二十五個銀庫我們得查到什麼時候啊?再說了我們根本沒有權利查銀庫的帳,人家給面子配合一下我們可以查一下,如果人家根本不甩我們,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二十五個銀庫涉及面太廣,靠我們四個人短時間根本查不完,這件案子擺明瞭有內奸,內奸還不是一個兩個,地方上的六扇門和官府怎麼信得過呢?所以就算我們真的查他們的帳,我們四人估計就算陷在這裡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查得出來。”
    “小瀾這招叫敲山震虎,希望破竹一聽說要查帳就轉移銀子。只要轉移出來那麼多銀子運在路上就好查了,一顆樹當然是藏在森林裡面最不容易找到,一旦這顆樹離開了森林我們就有機會了。”唐茵仙接過上官瀾的話頭說。
    “不錯,我們現在只有反客為主才有機會扳回劣勢。我們度找到葉頭,看‘破竹’怎麼處理,如果‘破竹’繼續按兵不動,我們可以讓葉頭度調人去查帳,人手一夠,那樣的話就算不能馬上鎖定地點至少可以用最快度縮小範圍。當範圍不再是二十五個銀庫而是縮小到四五個以內,我想他們就沒有機會能逃脫了。”上官瀾補充道。
    “但是我們不知道葉頭他們在哪?”上官涵抓抓頭說。
    “到了河南境內後小心打聽,如果在揚州提前通知葉頭,小瀾想爭取的五天時間就一天都沒了,現在這樣雖然不一定爭取到五天但是三天應該是沒問題。”程輕城坐在馬車中想了想挑開窗簾對著騎馬的上官涵說。
    上官瀾等人一路小心打聽,終於在開封找到了葉傲天及玄組成員。
    葉傲天咋見到三人,眼裡有一絲驚喜,忽然臉色一變,滿臉嚴肅的說:“你們的檢查寫好了沒?”
    三人大驚“啊!!!!”這麼久了一見面就問檢查,老人家記性不要這麼好嘛……
    唐茵仙看著葉傲天笑著說:“葉叔,好久不見了,二十年前唐門有難多虧葉叔伸出援手,家父一直教導侄女要牢記葉叔的恩德,這次唐門再生變故,看來又要勞煩葉叔。”
第十八章 結案?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應該已經熟睡。。葉傲天低垂著頭坐在椅子上,面帶焦急,眉頭緊皺,時不時歎兩口氣,泡好的茶一口也沒喝。
    良久才抬起頭說道:“現在事情展到這個地步完全出我們的控制,時限也差不多快到了,怎麼處理呢?”
    他對面坐著的人居然是荀九州。荀九州同樣不似往日般神采飛揚,他看著葉傲天的目光有少許複雜,從來不曾在荀九州的臉上看到過的沮喪表情也慢慢浮現出來……,可能從來不曾有人想過江湖中流傳‘捕身一日不死,江湖一日無盜’的神捕荀九州也會垂頭喪氣。
    荀九州甩了甩頭似乎在安慰葉傲天:“沒辦法也要想辦法,現在這件事就是六扇門的事,如果辦不好,這件事就我來扛吧。”
    葉傲天大驚,猛的站起身走到荀九州旁邊:“荀兄,事情變成這樣是我辦事不力,怎麼能拖累荀兄呢?現在恐怕只能按荀兄當日在殿外給我的那張紙上說的來處理了,不過其中的厲害關係恐怕還得荀兄明示。”
    說完葉傲天從懷中掏出紙條,只見紙條上寫著:“三月之後長安擺酒慶功。”
    葉傲天壓低聲音接著說道:“離三月期限只差十天,現在整個案情還撲朔迷離,上面的意思是三個月一到如果破不了案就按那次的處理辦法?”
    荀九州沉重的點點頭,無奈的說道:“不錯,這就是政治的藝術,畢竟這樣的案子如果不能告破只怕不論哪一個當權都不會容許的。”
    這次揚州庫房被劫的案子嚴重挑戰了皇室的權威,皇室權威是絕對不容挑戰。滿朝震怒之餘也為這個案子擔心,如果這個案子不能成功破獲呢?大唐目前的盛世並不僅僅是統治階級通過強勢統治而得來,更多的是苦心經營的成果。皇帝也知道匪徒既然敢犯這樣的大案,肯定有把握不會被輕易抓捕,這個案子不要說三個月就算三年也不一定能破獲。但是案子一日不破,皇權尊嚴就一日無法恢復,所以這樣的案子是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
    至於怎麼做到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呢?這裡面的玄機說出來卻非常簡單,無非就是隨便找一個相關官員把這個案子扛了。不過這麼大的案子也不是什麼張三李四王麻子之類的無名小豬可以扛得動的,所以人選方面荀九州肯定心中有數,葉傲天現在就是等荀九州來處理善後工作。
    其實當日荀九州將紙條交予葉傲天的時候,葉傲天就已經知道這個案子的最終結果多半是這樣處理,對於這類大案三個月根本不可能破獲,除非劫匪犯下低級錯誤,當然犯下如此大案的劫匪不可能犯低級錯誤。
    也正因為作了如此許多考慮,葉傲天當日人員安排才會是那樣一個情況。
    計毋庸作為玄組席師爺,稍微重要點的案子必不可少。玄組的其他幾名高手太單純也太耿直,對於這種把沒有破的案子當作破獲的做法肯定接受不了,帶來只會礙手礙腳,最後如果因為破不了案要找人頂罪的話很容易走漏風聲,這種風聲走漏不僅僅是六扇門顏面掃地的問題,相關涉案人員恐怕性命不保。帶上上官瀾等三人當然不是因為三人的能力,在這個問題上葉傲天是存有私心的,三人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上官德和程思正又是多年好友,這個案子不管怎麼說三個月限期一到肯定要宣告破獲,相關人員都要獲得嘉獎,這種不拿白不拿的功勞不留給他們還能留給誰呢?好處留給自己人可是****從古至今的傳統美德。雖然一路上上官瀾等三人惹了不少麻煩,還好總的來說是在控制範圍內;再說他們也找到一些線索,使結案容易不少。不過找人頂罪這個事得做得低調隱秘不露聲色,千萬不能讓那三個愣頭青等人知道,讓他們知道了不僅朝廷連江湖都有可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完全就是自找麻煩。
    葉傲天心裡打著算盤計畫,思考一會問道:“那麼上面的意思是?”
    荀九州沉思許久才說:“其實我們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只有一個人可以扛下這個案子。目前有些其他麻煩。”
    葉傲天想了想說:“不錯,現在‘破竹’仍在瘋狂犯案,如果我們把案子結以後他們還繼續犯案,我們不好解釋啊。”
    荀九州說道:“這個情況上面考慮過,葉兄不用擔心,上面的意思是最好能夠找回失竊官銀,結案也好結得光彩一些。官銀方面有線索嗎?”
    葉傲天拿出上官瀾拾到的那錠官銀交給荀九州:“這是在揚州城外破廟內現的官銀,估計那批失竊官銀沒離開揚州,只是藏匿地點還沒有找到。不過我覺得這個案子在贓銀這個問題上有些蹊蹺,我們花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卻現不了任何蛛絲馬跡,我懷疑官銀就藏在我們眼皮底下。”
    荀九州隨意看看銀子說道:“只有十多天時間了,大肆搜查恐怕有點來不及。我這段時間走訪現元重寧死的也很蹊蹺,無心大師當時說‘就算給我倚天劍我也無法做到,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那麼按大師的說法當世不可能有人能用竹劍將元重寧劈死。”
    葉傲天說:“這個問題其實我早想過了,估計多半是熟人所為。元重甯的熟人能夠隨意出入揚州府庫房重地,能夠在元重寧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招殺死他的高手似乎並不多,況且當時還有江南二十四俠在場,竟然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走到前門。”
    “唉,算了,想再多也沒用,時間怎麼都不夠了,只是不甘心啊,這個案子看起來破綻百出,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卻就這麼結束了。”葉傲天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葉兄不要想太多,還是考慮怎麼結案吧。”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忽然窗外的一陣響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荀九州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拉開窗子,一隻鴿子啪的一聲撞進來,撲騰兩下飛到荀九州的手中。
第十九章 打草那個驚蛇
    荀九州從鴿子的爪子上取下一枚竹管,像所有電視中見到的信鴿一樣。。荀九州慢慢打開紙條,突然一愣,停頓片刻,將紙條遞給葉傲天。
    葉傲天拿過紙條一看,同樣一愣,後又驚喜的說道:“原來這樣,如此的話很多謎題都可以解釋了,只是他們怎麼打草驚蛇呢?”
    原來紙條上是揚州六扇門送來的,說上官瀾等人要求他們查揚州城周邊二十五個庫房的帳。並且吩咐查帳一定不要在十分隱匿的情況下進行,反而敲鑼打鼓的通知各個庫房,讓各庫房的官員至少能提前三天可以知道上面有人要來查帳。
    荀九州點點頭笑著說道:“這一招不錯,唉,看來我們老咯,思維不如年輕人靈活,竟然沒有想到那批失竊官銀竟然會藏匿在揚州城周邊的庫房中。”
    葉傲天一拍大腿興奮的接著說:“是啊,樹當然是藏在森林中最難被現,我猜得沒錯,官銀果然就藏在我們眼皮底下。”
    荀九州微微有些擔憂:“只是這樣打草驚蛇,如果沒有一個周密部署恐怕有些不妥。”
    “算了,如果不是他們想出這個計謀,十天內指不定什麼消息都沒有,現在至少有一個方向。年輕人多鍛煉兩次就好了。”葉傲天在六扇門是出了名的護短。曾經玄組有一名捕快貪功致使疑犯死亡,葉傲天照樣想辦法按功勞報,上報朝廷的整個報告中一字不提疑犯身死一事,壓根就當沒有生。上官瀾三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其中的情誼肯定不僅僅是下屬那麼簡單。這次帶他們三人出來的初衷就是想讓他們跟著沾點好處,沒想到居然讓他們想出如此妙計,當然免不了大大的褒獎一番。
    “葉兄,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處理呢?”
    “我們還剩下十天時間,這十天就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我想‘破竹’近期應該會考慮運走那批銀兩,不過這些銀兩數量龐大,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運走,我想如果我們這樣引蛇出洞……”說著葉傲天壓低聲音對著荀九州的耳朵低語道。
    “嗯,葉兄妙計,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這事我去活動下。”
    ……
    長安城戶部衙門,戶部自尚書而下所有官員無一缺席。
    戶部尚書拿出一本奏摺說道:“奏摺上面的內容我想大家都知道了,那麼我就不過多重複,簡單來說就是四川遭遇百年罕見大旱,迫切需要調集銀兩賑災。災情嚴重,刻不容緩,皇上非常重視,我召集大家來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調集哪裡的銀兩賑災比較穩妥呢?”
    下面的官員頓時七嘴八舌討論開來。
    “四川緊鄰湖南,我看從湖南調集銀兩賑災最好,一來距離近,二來湖南也比較富庶。”
    “湖南水災才沒過多久,現在那裡庫存的銀兩恐怕不足以應對。我想還是從長安調比較好,如果時間不夠可以先從周邊省份少量調點糧食應急。”
    “長安太遠,而且道路難走。我想我們還是從江浙一帶考慮吧,水運可以縮短不少時間。”
    “去年山東的大蝗災才調動過浙江庫銀,現在再調恐怕不太妥。”
    “那我們可以調揚州的,揚州歷來富庶。”
    “但是揚州府剛剛被劫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調恐怕壓力太大。”
    戶部尚書從開頭說了兩句後就只聽著大家的討論而一言不,見討論至此,暗自拿出兩本摺子,默默下定決心,揚聲說道:“這個問題到此為止,我們就從揚州調集一百萬兩銀子迅運抵四川賑災。”
    ……
    揚州城一間密室內,揚州長史說道:“我已經按宗主的吩咐上折戶部,說揚州魚米之鄉人民富足,即使剛剛遭遇被劫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但是考慮到四川災情嚴重,自請從揚州調銀賑災。”
    長史身前坐著一個身著綠裝,臉帶面具的男子,腰間赫然配著一把竹劍,該男子頷說道:“做的不錯,宗主會記錄你的功勞的。”
    長史小心翼翼的接著問道:“我認為這是一個大好機會,我們是不是乘機將那批銀子運出揚州呢?”
    綠衣男子思考片刻後搖搖頭說:“這次賑災調動的數目不多,一次全運走恐生事端,運二十萬兩走好了。剩下的我另有安排。”
    長史畢恭畢敬的說:“卑職馬上去辦。”說完躬身退出了密室。
    揚州長史走後,綠衣人似乎在深思熟慮,仿佛自言自語:“事到如今只好犧牲你了。”說完身形一震,嗖的一聲從房梁之上的天窗離開了密室。
    ……
    上官瀾等三人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門了。
    當然不是他們不想出門,而是被葉傲天關了起來。什麼?理由?寫檢查,要求每份不能低於一萬字,認識錯誤嚴肅深刻。
    本來按上官瀾的想法是讓程輕城搞定三份或至少兩份,但是被關半天過後,極度無聊的上官瀾現等他寫完三份檢查恐怕三天都不止,而且讓她這樣無所事事的關上三天還不如寫檢查呢,因此程輕城躲過一劫。
    其實上官瀾和程輕城第一天就寫好了檢查,但是他們鬱悶的現上官涵才寫了一千字,而且根本不知所云。讀著上官涵的檢查,上官瀾痛不欲生:“老哥,你是從火星來的嗎?”
    二人誰也不想再寫一萬字,於是商議下決定上官瀾寫前面的五千,程輕城寫後面的五千,邊玩邊寫一天后二人現他們分別寫的五千風格太不搭,合不起來!程輕城淚流滿面:“小瀾,你認識得太深刻太透徹了,枉我飽讀詩書,好羞愧……”
    於是乎又花了一天時間修改改將兩個五千合成一份一萬字的檢查。
    就這樣三人的檢查足足花去三天時間。
第二十章 賑災
    長江之上一隊官船浩浩蕩蕩、密密麻麻幾乎占滿江面,看來這次運送賑災銀兩前往四川朝廷非常慎重。!最近時期,朝野上下被‘破竹’弄得人心惶惶,上面特別說明如果這次的賑災銀兩如果再被‘破竹’所劫,那麼相關押送人員全部撤職,負責人殺無赦。所以揚州府除了運送銀兩的十艘大船之外還派出了一模一樣的五十艘船,整個賑災船隊的船隻數量達到了六十艘,滿載精通水性官兵上千人,可見這次押送任務的重視程度。
    江面上四十艘大船浩浩蕩蕩,所過之處其他無關船隻全部靠岸等候船隊經過後才能繼續航程。稍微停靠慢一點的船隻馬上就有大批官兵躍上船去將船扣押,等侯管轄區域官府審查,如果確實無心之失也要處罰一大筆銀兩才會被釋放。
    如此陣勢恐怕就算‘破竹’打這批銀兩的主意也沒有絲毫下手的可能。
    葉傲天拿著荀九州當日給他的紙條正為如何結案愁,翻過來覆過去,紙條都快揉爛了還是沒有找到解決關鍵問題的辦法。
    按照皇上的意思,這個案子三月內必須破獲,如果無法找到真凶的話,就需要找個相關人員來頂罪。如此驚天大案一旦無法破獲,皇室的尊嚴將受到巨大的損害,這是皇室無法容忍的。葉傲天權衡之下只有犧牲揚州刺史,其他相關官員根本沒有可能扛得了如此大案,不論從職務還是作案機會上,揚州刺史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葉傲天愁的當然不是不忍犧牲揚州刺史,先,葉傲天和揚州刺史無半點交情;其次,揚州府生如此大案揚州刺史難道真的能毫無干係?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案子生之後葉傲天來到揚州府和揚州刺史打過幾次交道,雖然揚州刺史表面十分配合葉傲天的工作,不過似乎太配合了,關鍵是在揚州刺史的配合之下,這本來滿是破綻的案子居然慢慢的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所有的線索都平白無故斷掉。
    令葉傲天愁腸百繞的是結案的突破點—官銀,如果能將那失竊的一百二十萬兩官銀找回,即使無法抓到‘破竹’匪,六扇門也是大功一件;但是如果無法追回銀兩,就這樣草草收場,就算皇上不降罪六扇門,只怕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哇。
    就在此時,葉傲天接到線報:“大人,四川遭遇百年大災,皇上責令揚州府火將一百萬兩賑災銀兩送抵四川災區,船隊已經起航。”
    葉傲天疑惑的問道:“那麼有多少船隻參與這次運送任務?”
    “六十艘大船。”
    “什麼?六十艘大船?怎麼要這麼多?”葉傲天似乎現其中有什麼不對,聲音突然拔高,語氣間還帶著少許興奮。
    “稟大人,由於最近‘破竹’肆虐,皇上十分擔心這批賑災銀兩再被劫持,所以責令揚州府務必謹慎,因此揚州府除了十艘運送災銀的大船外,加派了五十艘滿載官兵的大船負責這次運送任務的安全,沿途河道全部戒嚴。”
    葉傲天面露喜色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葉傲天緊接著快步走入計毋庸的房間。
    計毋庸一看到葉傲天進來馬上起身,剛要開口還沒說出話來,葉傲天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計毋庸連忙閉嘴等待葉傲天的吩咐。
    葉傲天小心翼翼的將門窗關上,緊接著示意計毋庸坐在身旁,然後壓低聲音將剛剛的線報複述了一遍。
    計毋庸聽完同樣大喜,嘗試了三四次才將聲音壓低說道:“天助我們啊大人,如此大的排場中間肯定混有‘破竹’劫去的那一百二十萬兩官銀,這還真多虧了上官涵他們的妙計。他們三人雖然闖下不少禍,但是如果不是他們想出一招打草驚蛇,只怕‘破竹’要等到結案之後才會有下一步動作。只是不知那一百二十萬兩失竊銀兩會不會全部混在這批賑災銀兩之中呢?”
    葉傲天聽完同樣低聲說道:“這也正是我考慮的問題,不過我想即使只找到十萬兩,或哪怕只有五萬兩我們也能有所交代了,至少功過相抵吧。”
    計毋庸接著說道:“正是,大人,‘破竹’案不比尋常的案子,三個月根本沒法破,如此大規模的劫案牽扯利益太多,能順利了結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天助我們啊,本來想在告老之前提攜一下上官涵他們三個,順便帶他們三人來遊山玩水,不想竟然讓他們歪打正著找到了線索,看到他們三人這麼有出息也算對他們父母有個交代了。”
    “呵呵,其實上官瀾十分有潛力,只可惜是個女子。看來上官瀾長安魔女的身份並非浪得虛名。”
    “唉,別說了,不提這個還好,一聽到魔女我就頭痛。對了他們三人在哪?通知他們我們準備出,以免夜長夢多。”
    計毋庸面帶難色地說道:“他們三人今天一早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葉傲天有些惱怒的說道:“什麼?不是讓他們三人在家寫檢查嗎?沒寫完怎麼就出去了?”
    計毋庸摸出一疊寫滿字的紙遞給葉傲天:“他們的檢查,讓我轉交。”
    葉傲天拿過檢查一看,臉上浮起一片黑線,咬牙切齒的喊道:“竟然有這樣的檢查,小鬼,看我回到長安怎麼收拾你們!”說完將檢查揉成一團,狠狠的砸到地上。
    平息片刻後,葉傲天歎口氣又將檢查拾起,輕輕抹平,疊好收起來說道:“算了,真是不讓我省心。毋庸,你度通知下面,我們馬上出,暫時懶得管他們三個,也不是非要他們三個在身邊才……”
    葉傲天本來想說:“也不是非要他們三個在身邊才有功勞。”似乎覺得偏袒得太厲害也不太好,及時刹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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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
    上官涵和程輕城跟著上官瀾離開了駐地。,
    上官涵有些擔心的問道:“我們又這樣招呼都不打的偷偷跑出來葉頭會不會大雷霆?”
    上官瀾一路東張西望:“沒時間管這些,魚快上鉤了。”
    程輕城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小瀾,你在三份檢查前面都加了一頁紙,上面寫了些什麼?”
    上官瀾想了想:“沒什麼啦,只是一些讚美葉頭的話。”
    聽到是讚美葉頭的話,上官涵一下子來興趣問她:“怎麼寫的來著,讓我也學一下。回去好……”上官涵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態,及時住口沒有將話說完。
    上官瀾笑咪咪的思考了會說:“等我想想,好像是‘啊,葉頭,你就好像燈籠一樣照亮著我們前進的道路;你好比黑暗中的一隻螢火蟲在黑暗中引導著我們;你仿佛大雨中的一片荷葉用微不足道的身軀為我們擋風遮雨。……’”只聽得上官涵一愣一愣的。
    程輕城滿頭滿臉的黑線,栽到在地上悲痛欲絕的說:“我們完了,看來長安是肯定回不去了。”
    上官涵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問道:“小瀾,你剛剛說魚上鉤了是什麼意思?”
    剛剛從打擊中緩過來的程輕城突然大驚失色,壓低聲音問道:“難道揚州府失竊的一百二十萬兩官銀混到了四川賑災的災銀中?”
    上官胸有成竹的點點頭說:“嗯,應該不會有錯。我們前面的打草驚蛇之計之後那些失竊官銀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如果他們不乘這個機會將銀兩運走只怕再難找到比這個更好的機會了。”
    上官涵一聽案子有重大突破大喜過望說道:“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快去截賑災船隻。”
    程輕城說:“不可操之過急,現在不知道具體情況,況且上面對這次賑災十分的重視,我們沒有絲毫證據,貿貿然沖去被殺了說理也找不到地方。”
    上官瀾滿意的頷稱讚並對著程輕城勾勾手說道:“胖子不錯哦,跟我這麼久,確實越來越聰明,過來。”
    程輕城十分聽話的將頭湊過去,上官瀾低聲交代著,程輕城不時的點頭,最後程輕城說道:“好的,我這就去,你們多加小心。”說完掉頭就走。
    上官涵十分好奇的問道:“你讓胖子去做什麼呢?”
    “天機不可洩漏。”
    說完上官瀾拉著上官涵說:“走,老哥,我們去找唐茵仙。”
    唐茵仙並沒有跟葉傲天等一干人住在一起,而是獨自居住在客棧。上官瀾等三人一見到葉頭就被關了禁閉,三天中並沒有見過唐茵仙。
    唐茵仙見到二人十分欣喜,往他們身後打量沒見到程輕城疑惑的問道:“那個胖子呢?”
    上官瀾說道:“別管他,茵仙姐,案子差不多了,想不想跟我們去守株待兔?我猜不出五天整個案子應該就會水落石出。”
    唐茵仙一聽大喜,連忙說好。
    出門後上官瀾並不多話,只說了句:“跟我走。”就前飛奔出去。
    唐茵仙和上官涵也不多問,跟著就跑。
    ……
    第二天三人來到鎮江縣才停下來,唐茵仙有些好奇的問道:“小瀾,我們來鎮江幹嘛呢?”
    上官瀾說:“等候押運賑災銀兩的官船。”
    三人來到鎮江臨河的望江樓酒樓找了一個視覺最好的位置坐下,運氣不錯,天氣非常好,河面上一覽無餘。
    直到下午才遠遠的看到一隊官船浩浩蕩蕩的駛過來,河面上黑壓壓的一片,周圍其他的船隻連忙靠岸,不多時船隊來到望江樓下河道之上。本來跟唐茵仙有說有笑的上官瀾突然一下子沉默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河道。
    上官涵十分不合時宜的問了句:“小瀾怎麼了?”
    上官瀾面帶怒色的瞪了上官涵一眼,同時狠狠的錘了他一拳,沒回一句話馬上又目不轉睛的盯著河道。
    足足等了三炷香功夫整個船隊才漸漸遠去,河道又恢復了往日的情形。
    上官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果然不出我所料。好了,我們繼續走。”
    唐茵仙問:“我們這又是去哪呢?”
    上官瀾目光灼灼的看著河面:“下一站,能夠停靠大船的港口。”
    唐茵仙說:“常州?”
    “不錯,我們就去常州。”
    上官涵問道:“小瀾,你到底在等什麼呢?難道我們要一路飛奔追著船隊到四川?”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比我們急,我們划不來先動手。等等看沒什麼壞處,反正魚已經上鉤,不怕他跑掉。”上官瀾微微一笑。
    “嗯,聽你的,我們走吧。”唐茵仙接著說道。
    “唉,現在就是有個麻煩,我不知道船隊出來的時候是多少艘,現在又不敢問地方六扇門,指不定誰就是奸細呢?只有靠我們自己跟緊一點咯。”上官瀾歎了一口氣說。
    上官瀾他們並沒有等到葉傲天的線報,所以三人並不知道船隊是六十艘。不過很快上官瀾眼睛一亮,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到的得意微笑。
    三人一路奔波趕到常州,又找了一個和鎮江望江樓位置十分相似的酒樓坐下來,上官瀾看上去心情十分的好,點了不少的酒菜,不時和唐茵仙聊聊家常。
    不出他們所料,沒等多久官船船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常州,上官瀾繼續十分用心的注視著船隻。
    突然一陣喧嘩打斷了上官瀾的思路。
    只見江面上突然出現一隊船隻,較押運賑災銀兩的官船小了許多,數量卻不少,黑壓壓的一片橫在江面上,攔住了船隊的去路。
第二十二章 滅口
    上官涵見到如此陣仗大驚喊道:“‘破竹’要劫船了。,”話音未落就想翻身從窗子跳出去。
    上官瀾被喊得滿臉黑線,抓起佩劍一個箭步竄到窗子面前,擋在了上官涵的身前。
    上官涵已經提,剛好沖到視窗就看到一把佩劍橫在身前,雖然劍未出鞘,不過他還是被著實的嚇了一跳。上官涵憤怒的抬頭看著劍主人,突然現竟然是上官瀾,愣了一下,憤怒的表情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用滿是疑惑的眼神等著上官瀾說話。
    上官瀾瞪了上官涵一眼說:“賑災官銀的押運任務有沒有交給六扇門?”
    上官涵抬頭看著屋頂過了好一會才回答:“沒有。”
    上官瀾接著咄咄逼人的問:“那麼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上官涵十分認真的思考了良久說道:“破獲揚州府庫房失竊案,逮捕‘破竹’匪眾。”
    上官瀾沒好氣的說:“哦∼,原來你還知道啊。回去乖乖坐著看戲,不是我們職責範圍的事不要多管。再說那些船根本不是‘破竹’的。”
    上官涵像被嚇了一大跳的問道:“哈,不是‘破竹’那麼是什麼人呢?”
    上官瀾說:“那六扇門的船。”
    唐茵仙十分好奇的問道:“小瀾,你怎麼看出是六扇門的船呢?這些船上面什麼標誌都沒有啊。”
    上官瀾胸有成竹的指著當中一艘較大的船隻說道:“你們看到那個船帆上的骷髏頭了沒?”
    上官涵說道:“看到了,只是……”
    唐茵仙:“看是看到了,不過在我印象中六扇門沒有用這種標誌的吧?六扇門行事向來縝密,根本不用標誌,其他船隻到有點像六扇門的。只是你說從這艘大船看出是六扇門的船隊,我怎麼沒聽說過六扇門還有這種標誌?”
    上官瀾歎了口氣,面無表情的說:“唉,年少不懂事啊,這個骷髏頭是我前幾年無聊的時候偷偷畫上去的。”說完喝了一口茶。
    “噗,咳咳咳咳……”唐茵仙嗆了一口茶,手指著上官瀾不停的咳嗽。
    ……
    就在這時兩隻船隊狹路相逢,六扇門的船隊中,荀九州和葉傲天站在甲板上。荀九州手舉六扇門金牌,揚聲喊道:“前面的船隻停下。”荀九州內力驚人,聲音用內力送出,整個江面所有船隻都聽得一清二楚。
    只見揚州長史站在甲板上愣了一下回話道:“我們奉旨運送賑災銀兩前往四川,十萬火急,請前方六扇門的兄弟通融一下。”揚州長史心中暗暗著急,計畫中不是這樣的,說好的這次借賑災偷運二十萬兩揚州府失竊官銀離開揚州,沿途各部也都打好了關係,怎麼六扇門的船隊會在這裡攔截呢?難道走漏了風聲?果然應了那句俗話“計畫趕不上變化”。
    上官瀾在酒樓中看戲看得暗暗心驚,心想荀九州內力深厚自然不在話下,只是那個揚州長史看上去文文弱弱,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相,居然也有如此驚人內力?雖然比不上荀九州,可是也十分驚人,在江湖上也算數一數二的高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聽見荀九州接著喊道:“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請各位行個方便,不會耽誤大家很多時間的。”
    揚州長史心裡七上八下,思量肯定不能讓六扇門進到船隊檢查,於是心一橫牙一咬:“本官奉皇上聖旨押運賑災銀兩,事關重大,恐恕難從命。”說完手中佩劍高舉,然後狠狠壓下對周圍船上官兵喊道:“沖過去,擋路格殺勿論。”
    霎時間數十條大船開足馬力,箭一般的沖上前去,船上所有官兵全都拔出佩刀,虎視眈眈的盯著前方六扇門的船隊,準備隨時進入戰鬥。
    不多時船隊就沖到了六扇門船隻的跟前,氣氛加拔弩張,就連上官瀾坐在酒樓中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就在此時,荀九州不緊不慢的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件物品。
    荀九州高舉掏出的物品,揚聲喊道:“皇上御賜金牌在此,如皇上親臨,誰敢造次?”金牌在陽光下金光閃閃,荀九州恍如一尊天神般站在甲板之上。
    揚州府的船隊見狀全都停下來,官兵的佩刀扔了一地,所有船員全都跪倒在地。揚州長史無可奈何,只好氣急敗壞的將佩劍扔到地上,跟著跪了下去。
    荀九州一干人等躍上了揚州府的大船。
    荀九州一個箭步上前將揚州長史護起說道:“長史大人,不必驚慌,我們例行檢查,很快就完事。”
    揚州長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荀大人,葉大人請裡面喝茶,檢查的事交給下人好了。”
    荀九州和葉傲天也不推辭,跟著揚州長史進入船艙,其餘數十捕快分散到各船展開檢查。
    ……
    船艙內揚州長史說道:“不知二位為何檢查我們的船隻。”
    葉傲天也不隱瞞說道:“我們有線報說‘破竹’所劫官銀混在了這次賑災銀兩之中。”說完用眼睛偷偷注視揚州長史的表情。
    揚州長史大驚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這時門外一名捕快跑了進來喊道:“大人,我們現這次運送銀兩多了二十萬兩。大人請看這個。”
    說完將一錠銀子遞給荀九州。
    荀九州和葉傲天一看大喜,上面的銀號正是失竊的那批官銀。
    葉傲天一把拿過銀子轉身問道:“長史大人,這個怎麼解釋?”
    揚州長史臉色灰白,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查了出來,嘴裡囁喏著:“這個是什……”
    話音未落,揚州長史忽然兩眼瞪圓,腮幫鼓起,手指著前方,‘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睛、鼻子、耳朵裡也快湧出大量鮮血,整個人瞬間變成一個血人,掙扎著說道:“原來是……”啪的一聲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第二十三章 奸細
    葉傲天上前彎腰用手探了探鼻息沮喪的說道:“死了。.”起身對著沖進來的捕快說:“帶我們去看看查出來的贓銀。”
    來到船艙之中,兩人走到一箱敞開的箱子面前拾起兩錠銀子看了看。葉傲天拔出佩劍猛的砍向旁邊一箱完好的銀箱,箱子應聲而破,葉傲天上前拿起兩錠銀子仔細看了看,又將不遠處的另一隻箱子砍開,這樣砍開了六隻箱子後說道:“荀兄,看來我們可以結案了,這裡有二十萬兩揚州府失竊的銀子。”
    荀九州歎了口氣說道:“不錯,總算天遂人願,沒想到揚州長史還真是‘破竹’內應,只是現在又死了,想要繼續追查‘破竹’黨羽只怕難上加難。”
    “時間就剩下不到七天,只有再等下次機會。”
    荀九州想了想說道:“這個案子本來就是葉兄負責,現在葉兄押著這二十萬兩銀子和揚州長史的屍體回去結案吧,我還有點事要辦,稍後回長安我們再敘。”
    葉傲天點點頭說:“荀兄多保重,兄弟這就去結案。”
    ……
    荀九州剛走,葉傲天立刻召喚計毋庸:“毋庸,你押著這些銀兩回長安結案,結案檔我都寫好了,我有點事晚幾天回長安。”說完拿出一疊卷宗交給計毋庸。
    計毋庸接過卷宗有些不解的問道:“大人,難道這個案子?……”
    葉傲天搖搖手說:“不要多問,對了,如果你見到上官瀾他們讓他們回長安城。”
    話音剛落,葉傲天嗖的一聲踏風而去再不等計毋庸多問一個字。
    ……
    上官瀾坐在酒樓中注視生在江面的一切。由於葉傲天最後用內力將生的一切通告所有船隻,雖然說得不是太清楚,無非是那些‘秉承皇恩,不辱使命,追得揚州府失竊官銀’諸此以類,但是上官瀾還是能猜個**不離十。上官瀾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具體哪裡不對又說不出個其所以然。
    上官涵意識到生的所有熱鬧都沒他的份開始按奈不住了,問道:“小瀾,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上官瀾想了想說:“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
    沒等上官瀾開口,唐茵仙接過話說:“一、繼續跟下去,二、回長安領賞。”
    上官瀾笑著點點頭說:“茵仙姐好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
    唐茵仙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瀾:“回長安領賞你捨得嗎?”
    上官瀾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唉,是啊,明顯還沒結束嘛,怎麼能這樣。茵仙姐還願意跟我們繼續調查嗎?”
    唐茵仙說道:“本來揚州府庫銀被竊就與我無關,我此行的目的不過是想找出殺害我們唐門長老的兇手,就算你們要回長安了,我也得繼續跟下去。”
    上官瀾聽得點點頭,兩人一陣默默無語。
    上官涵突然回頭喊道:“小二,我們的泉水魚怎麼還沒來?”
    上官瀾聽到此話一愣,猛的站起來看了看江面。雖然此時的江面上只剩稀稀拉拉幾艘漁船,上官瀾卻忽然一反常態‘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涵和唐茵仙跟見了鬼似的盯著上官瀾。
    終於等到上官瀾的笑聲停止了,轉頭喊道:“小二結帳!”
    店小二抬著一份清泉水魚跑過來,問道:“客官,你們的菜怎麼辦?”
    上官瀾將一錠銀子拋到店小二壞中:“不用找了。”
    話音未落,上官瀾右手拉起上官涵左手拉起唐茵仙飛快的跑出了酒樓,留下目瞪口呆,手拿一錠足夠付這樣一桌飯菜十倍銀子的店小二。
    跑到僻靜之地,唐茵仙忍不住拉住上官瀾低聲問道:“小瀾,難道你現了什麼?”
    “不錯,剛剛我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整個過程十分彆扭,但是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又說不出來,直到聽到哥哥催小二上菜總算想起來究竟哪出了問題。”
    “什麼?”上官涵聽到妹妹現的線索和他有關疑惑的問道。而此時的唐茵仙陷入了回憶當中。
    “我們吃飯吃了多久?”上官瀾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反問道。
    上官涵想了想回答:“今天酒樓人比較多,上菜上得慢,加上江面上出了那麼大的事,好多人都去看熱鬧,場面在那段時間非常混亂,花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前後加起來我們在酒樓的時間一個時辰不到。”
    上官瀾接著問道:“我們進入酒樓後多久葉頭他們將押運賑災銀兩的船隊攔截下來的?”
    上官涵規規矩矩回答:“一柱香十分,那段時間我剛好上了次茅房。”
    上官瀾拍了拍上官涵說:“還不明白嗎?問題就在這裡。”
    從上官瀾開始提問就陷入沉思的唐茵仙突然抬頭喊道:“我知道了,時間問題。”
    上官涵更加迷糊了,十分不解的看著二人不知道從何問起。
    唐茵仙接著說道:“我們吃飯總共一個時辰不到,前面扣去一柱香功夫,後面扣去差不多也是一柱香功夫,攔船檢查加上後面的瑣事整個過程不足半個時辰,整個船隊足足有六十艘船,而且還都是最大的官船,區區數十個捕快怎麼可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將全部六十艘船檢查一遍呢?”
    上官涵恍然大悟,面色慘白驚呼:“啊!”
    唐茵仙恢復了平靜悠悠的說道:“換句話說,大量的失竊銀兩很可能還在船隊之中……”
    上官瀾點點頭說道:“不錯,六扇門之中有奸細,而且奸細的來頭還不小。能夠做到如此瞞天過海的人,六扇門中沒有幾個。”
    說完三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第二十四章 夜行
    上官兄妹及唐茵仙制定好進一步的計畫並沒有急於行動,他們像之前一樣悄悄的跟著船隊,一個城鎮接著一個城鎮走下去。、
    一路上除了旅途勞累,其他都是好吃好在。眼看就要進入四川境內,船隊竟然沒有絲毫反常的舉動,儼然就是規規矩矩押送賑災銀兩。
    上官涵有些按奈不住,問道:“為什麼我們不能截船檢查?”
    “葉頭他們截過一次了,我們根本沒有理由再截,再說了現在我們也調不動人手。”上官瀾說道。
    “還有最關鍵的問題你沒說,小瀾。”唐茵仙接著說道。
    “是啊,六扇門裡面肯定是有‘破竹’的人的啦,這個人的身份還不低,我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輕舉妄動。”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呢?”上官涵猴急的問道。
    “等,只要銀子還在這些船上,他們就跑不了,他們一定會找個地方卸貨。只要抓到銀子,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上官瀾想了想回答。
    “其實我現在只擔心一個問題,如果他們勾結四川官員將這批銀子拿去賑災,那麼從銀號上我們就再無從跟蹤,換句話說只要他們朝廷有人,這個案子就將變成死案,然後等過上幾個月他們完全可以在揚州府裡大搖大擺的取出一百萬兩銀子。”上官瀾微微皺著眉說出心底的小憂慮。
    “這個不用擔心,四川省官員和我們唐門有不少來往,只要他們敢將竊銀拿去賑災,絕對跑不掉。”唐茵仙輕描淡寫的說
    ……
    押送賑災銀兩的船隊進入宜昌境內,上官瀾歪著頭無精打采的說:“他們的目的地是重慶朝天門碼頭,現在已經是最後一站,難不成他們真的打算把銀兩運出來繞一圈再拉回揚州?或這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就在這時一隻松鼠從窗子外竄進來,蹦到上官瀾跟前,放下一枚銅板,抬起頭看著上官瀾眨了眨眼睛。上官瀾摸出一枚杏仁扔給松鼠,然後拿出一個籠子指了指,松鼠抱著杏仁有些不情願的爬了進去。
    桌子上那枚銅板和普通的銅板並不一樣,錢孔中塞了一張紙條,原來這個是上官瀾和程輕城新明的通訊手段。程輕城讓鴿子帶著塞有紙條的銅板飛到一個固定地方,然後上官瀾的松鼠將銅板和紙條一起撿回去交給上官瀾。
    上官瀾輕輕打開紙條,只見紙條上只有一個數字‘6o’,上官瀾猛的一拍桌子興奮的說道:“揚州府失竊的一百萬兩銀子和寧遠鏢局被搶的八十萬兩銀子一定在這些船上。”
    唐茵仙連忙問道:“小瀾,你確定?”說著伸手拿過紙條。
    上官瀾肯定的說:“一定在。”
    “這個六十是什麼意思?”
    “賑災船隊只報了六十艘船,並且多數船隻由兵部控制。”
    “什麼?只是六十艘?”
    “不錯。但是究竟生了什麼事,他們竟然到這裡還沉得住氣?”
    ……
    眼看賑災船隊就要離開宜昌,忽然一艘小艇飛快的接近船隊,快艇中一個身著官服的人躍上了賑災船隊領頭的船隻。片刻之後小艇漸漸遠去,而賑災船隊突然全都調轉船頭,向宜昌港駛來。
    所有生的一切全都映入了上官瀾的眼中,暗自說道:“看來謎底馬上就要揭曉。”
    上官兄妹和唐茵仙在酒樓上密切注視著停靠在碼頭邊的船隻,四五個時辰過去,除了偶爾有官差上岸吃飯喝酒並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天色漸晚,整個船隊還是沒有啟航的跡象,看來今晚肯定要在宜昌過夜。
    上官瀾等人已經在客房稍事休息,換了一身黑色夜行服翻上屋頂,遠遠的觀察著江面上的一切。
    不多時天完全黑了,上官瀾在屋頂上蹲得腿腳有些麻,悄悄示意上官涵及唐茵仙挪到臨近江面的一顆大樹之上。
    三人剛剛在樹上隱蔽好,只見有十數條船隻突然稍微挪動了下位置,移動到了附近一個較小的碼頭停靠。
    上官瀾一下子睡意全消,精神來了,她示意二人跟緊那些船隻。不多時一群黑衣人上到那數十條船上,從船上搬下無數大箱子,放到早已停靠在一旁的馬車之上。整個搬箱過程次序井然,並沒有出太多的響聲,一個多時辰就結束了。
    上官瀾等人在一旁樹上遠遠的跟著馬車,馬車並沒有進城,而是沿著道路,向深山中前進。
    沿路人跡罕見,越走越偏僻。三人遠遠的跟在車隊後面,他們不敢跟得太緊,跟馬車隨時保持相距三百多米的距離。在山路上前行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終於遠遠的看到燈火的跡象。
    車隊來到一個位於深山中的莊園之中,院子非常大,上百輛馬車完全可以容納在內。
    三人不敢貿然入內,只敢在外面遠遠的等著。上官瀾思考片刻拿出籠子,將一張紙條綁在松鼠的腳上並扔一顆杏仁給松鼠,然後松鼠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山林之中。
    過了不知多久,上官瀾他們都快要等得睡著了,終於又見到先前的車隊離開莊園,原路返回。唯一不同的是進來的時候滿載而來,而現在則是空車而歸。
    等車隊漸漸離去,上官瀾等人悄悄地潛入莊園之中。
    院子中空地上堆滿了箱子,上官瀾輕輕從樹上跳下去,爬到一個箱子跟前,拿出匕輕輕撬開箱子,從箱子中摸出一件物品,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一錠官銀。
    上官瀾剛想仔細檢查銀號,突然感覺身後有人,猛的一轉頭……
第二十五章 遇險
    一個身著綠衣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地走到了上官瀾的身後,看上去居然就是當日長江之上巨鯨幫的那個男子。!
    綠衣男子看到上官瀾轉頭,微微一笑道:“上官小姐當日匆匆別過,不想今日專程前來拜訪在下,不勝榮幸,裡面請,共飲一杯如何?”
    沒等上官瀾回話綠衣男子接著說道:“還有樹上的兩位朋友如不嫌棄也請下來喝一杯吧。”
    上官涵和唐茵仙十分無奈的從樹上躍下來。
    綠衣男子看到二人稍稍吃了一驚道:“沒想到唐門掌門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然後對著上官涵說:“上次長江一聚,不想你匆匆離去,沒有一盡地主之誼,失禮失禮。”
    上官瀾忍不住心裡翻了個白眼,暗道:好好的馬賊不做,學什麼不好學人家講禮貌,真無聊,遂喝道:“既然被你現了,想你也不會輕易讓我我們出去。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不知閣下在‘破竹’之內擔任何職?”
    綠衣男子說道:“如果我告訴你‘破竹’是我說了算呢?”說完頗為玩味的看著上官瀾。
    上官瀾倒吸一口冷氣,如果面前這名看上去不足二十歲的的年輕男子真是‘破竹’老大,那麼他的年齡得有多大?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永遠十八歲?當日長江之上,上官涵和他交手不到十招被其所擒,武功之高無法想像,今天只怕集合三人之力也難以獲勝。
    上官瀾心思百轉千回,微微一笑問道:“那麼閣下怎麼稱呼呢?能幫我再解答幾個問題嗎?”
    綠衣男子說道:“叫我‘破竹’好了,難道你不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嗎?”
    上官瀾接著問:“難道你願意放我們走?”
    綠衣男子停頓片刻說道:“你問吧,能回答的就回答,既然你們來到這裡,我也沒法再讓你們活著離開了。”
    上官瀾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才慢悠悠的說:“閣下五十年獨自一人犯下五十起大案,江湖消失五十個幫派,這些幫派的所有成員和財產全都蒸。我想請教閣下,這些幫派是否都已加入‘破竹’?他們的所有財產也全都歸‘破竹’所有?”
    綠衣男子一愣,沒有想到上官瀾的第一個問題竟然這麼直接,斟酌了一下才回答:“五十年來幾乎無人覺,不想你年紀輕輕竟然被你看穿。不錯,這五十個幫派的所有成員全都加入‘破竹’。”
    上官瀾背著手說:“這個問題困擾我多日,多謝解答,只是閣下既然已經有如此多手下和財富何必還要鬧出這麼大的案子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可惜我無可奉告。”
    上官瀾想了想再問:“當日你們是如何將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在一個時辰之內運出揚州府庫房的?”
    綠衣男子面色有些溫怒:“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
    唐茵仙接過話題厲聲問道:“當日潛入唐門殺害長老唐岳和盜走唐門‘霹靂彈’的就是你?”
    綠衣男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得色:“不錯,就是我。”
    唐茵仙再接再厲:“你所持權杖是誰的?”
    綠衣男子冷聲說道:“你們的問題太多了,現在輪到你們回答我了,想怎麼個死法?”說完整個人氣質大變,先前的溫文爾雅消失得無影無蹤,全身上下充滿殺戮之氣。馬賊就是馬賊,穿得帥點也冒充不來讀書人。
    上官瀾見狀忙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等等,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
    綠衣男子一愣:“快說。”
    上官瀾問道:“你們和六扇門有勾結?”
    綠衣男子面無表情的回答:“死到臨頭還這麼多話,這個問題本來不想回答,不過就當是送你們的臨死禮物。你猜得沒錯。”話音未落人影先動,本來和上官瀾相距數丈指遠的綠衣男子瞬間閃到上官瀾跟前對著她就是一掌。
    上官瀾心底大駭,自她輕功煉成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高手。這樣的距離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一眨眼之間跑完,而面前這個人竟然輕描淡寫的做到。
    上官瀾身體後仰腳用力一蹬,倒飛出去兩丈多遠才堪堪避過綠衣男子這一掌,臉被掌風扇過感覺火辣辣地疼。
    就在上官瀾倒飛出去之時上官涵和唐茵仙一左一右攻上前去。唐茵仙從懷中掏出五毒蛇鱗鞭朝著綠衣男子頭上就是一鞭,而上官涵拔出佩劍直攻綠衣男子的下盤。綠衣男子用腳格住上官涵的佩劍,手上一招順水推舟將唐茵仙的鞭子的準頭撥離。站在原地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二人殺招化解。唐茵仙大驚,沒想到當世竟然有人能用手接下她的五毒蛇鱗鞭,下意識問道:“金剛不壞神功?”
    綠衣男子並不答話,直接飛起一腳踢向唐茵仙,上官涵只好手持佩劍直刺綠衣男子後心,唐茵仙避無可避後移半步側過身來想借此躲過一腳。上官瀾見狀也拔出做樣子的佩劍,奮不顧身的沖了上去。
    綠衣男子毫不躲避上官兄妹的攻擊,在空中身形一定,劈空一掌,唐茵仙應聲倒飛出去,直到撞到一顆大樹才掉下來,一口鮮血順勢噴出。
    綠衣男子對著上官兄妹虛晃兩招,化解二人攻勢,接著直奔唐茵仙而去。上官涵大驚,綠衣男子今日展現出來的實力比當日長江之上擒住他的實力更勝幾籌。當日上官涵拼盡全力還可以接下幾招,不想今日三人一起圍攻也走不出五招。
    眨眼工夫,綠衣男子又出現在唐茵仙身前,上官兄妹遠離數丈救援不急。就在危急關頭,只見唐茵仙對準綠衣男子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綠衣男子似乎有些懼怕唐茵仙的血,連忙用手擋住,不想被血噴到的那只手滋滋冒煙,不多時整只手都變得焦黑。
    綠衣男子大怒,舉手準備再下殺招。
    上官瀾忽然悠悠的說道:“神捕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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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謎底
    上官瀾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唐茵仙雙手緊握長鞭雙手交叉在胸前準備抵擋綠衣男子致命一擊,而上官涵手握長劍整個人呈現飛奔狀,綠衣男子揮向唐茵仙的手掌則停在了半空。
    一切動作伴隨著上官瀾的那句‘神捕別來無恙’全部靜止,就像時間停頓了一樣。上官涵和唐茵仙滿臉震驚,嘴張得可以塞下一隻雞蛋。
    過了片刻,綠衣男子才緩緩轉過身,面對著上官瀾,看不出情緒。
    綠衣男子注視了上官瀾好一陣才悠悠的說:“不明白你說什麼。”
    上官瀾咬了咬牙,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惡狠狠的說道:“不要裝了,荀大神捕,現在就我們四個人,如果你能將我們都殺了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你的秘密。”
    綠衣男子將手放到頭上順勢一拉,整個臉隨之滑下,然後全身的骨骼出咯咯聲,不一會本來七尺多高的年輕男子變成了一個五尺左右的小老頭,赫然正是天下第一神捕荀九州。
    上官瀾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稱呼閣下神捕還是‘破竹’呢?”
    荀九州說道:“隨便。你是怎麼看出我是荀九州的?我自問易容之術天下無雙,五十年來無人察覺,不想今日居然被你識破。”
    上官瀾微微一笑,眨眨眼說:“你手上的檀木佛珠。”
    荀九州抬起手看了看,之前才被唐茵仙一口鮮血噴到的右手變得焦黑,衣袖也破破爛爛,藏於衣袖之中的檀木佛珠隨著衣袖的破損顯露出來。只是這串佛珠被唐茵仙一噴之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烏漆麻黑,和之前的樣子迥然不同。
    荀九州不解道:“這串佛珠極為普通,而且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你又怎麼看得出來呢?”
    上官瀾的表情頗為得意:“我猜的……”
    “你……”
    上官瀾接著說:“當日在宜昌六扇門截船之時,我就懷疑六扇門之內有身份極高的‘破竹’內應,今日一見閣下,武功之高,只怕當世無人能及,就算少林寺的老和尚在此也不過如此吧?所以斗膽猜上一猜,沒想到果然是閣下。”
    荀九州心裡微微歎了口氣,暗罵了句瞎貓碰到死耗子,說道:“唉,既然猜到你又何必點破,如果不點破,難說我憑藉和你父親的關係饒你們一命也說不定。”
    “人生本無對錯,如果追查到最後不解開謎底,我想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既然事已至此,神捕不如慷慨大方一點,再送我幾個答案以解困惑。”
    荀九州大手一揮說道:“問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五十年來被你消滅的五十個幫派都已加入‘破竹’,這些幫派的所有財產全都歸‘破竹’所有?”
    “不錯。”這個問題之前上官瀾已經得到過肯定回答。
    “那麼‘破竹’的財富恐怕富可敵國,人手之強更可橫行一世,何必再弄出如此大動靜呢?”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沒點動靜不白活了?”
    上官瀾微微一愣,看來荀九州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荀九州接著說道:“如果沒什麼問題了,看著你父親的面子上你們自行了斷吧。”
    上官瀾忙說:“且慢,最後一個問題。”
    荀九州不耐煩的吼道:“快問。”
    上官瀾十分鄭重的一字一句問道:“宋捕頭是不是你們的人?”
    “不是……別廢話了,快動手吧。”
    “等等,把話說完。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從正門將揚州府庫房的官銀運走的?”
    “不錯,這個好像是第二個問題了?如果你們不願自己動手我就幫你們動手了。”
    “系列問題!”古代人的耐心太差了!
    “算了,看在你們將死的份上,給你個重組案情的機會,你將猜到的一次說出來,不過要快,如果這柱香點完你還沒說完我可就要動手了。”荀九州說完拿出一支香點燃插在地上。
    “當日你帶領假扮捕快的手下提前進入到揚州庫房後院,並要求宋捕頭不得入內,然後通知其他‘破竹’匪眾直接攻打前門,不想前面的宋捕頭奮力殺敵,竟然將攻擊前門的‘破竹’匪眾全部擊殺。在這個過程中,你們乘元重寧和江南二十四俠不備一舉將他們擊斃,隨後直接將官銀運到前門,放到等候已久的馬車之上。宋捕頭將所有都看在眼中,但是因為揚州府和你狼狽為奸,他為求自保所以不敢聲張。之後我們隨葉頭一起到來,宋捕頭以為我們和你是一夥的也不敢說出真相。至於殺甯一鶴和河南劫鏢都是為了混淆視線,希望拖延結案時間。”
    荀九州摸摸山羊鬍子,歎口氣讚歎道:“不錯,全都對。我以為整個案子不說天衣無縫至少也算嚴謹,不想竟然能被你猜個**不離十,果然後生可畏。”
    上官瀾接著說道:“等等,我還有點疑惑。”不等荀九州表態馬上又說:“為什麼宋捕頭手下一干人等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的揭事情真相?”
    “因為除了宋捕頭,其他全是我的人。”
    “那麼為什麼‘破竹’匪眾會被全部剿滅?”
    “其實‘破竹’死了還不到一百人。”
    “你將其他不是你的人的捕快全殺了?”
    “不錯,殺了讓他們穿上‘破竹’的衣服。”
    “那麼為什麼單單留下宋捕頭呢?”
    “長安六扇門的人只認識宋捕頭,殺了他麻煩多,再說他一家老小全在我手上,不想你們竟然一來就盯上了宋捕頭,那也只能怪他命薄。問題都解答完了,動手吧。”
    “誰說我們要死,其實這些問題我自己早就知道答案了。”上官瀾握緊匕狡詰一笑。
    “你?”荀九州突然意識到上官瀾說那麼多廢話是想拖延時間。
    就在這時,院門啪的一聲被撞開。
第二十七章 惡戰
    荀九州聞聲一愣,目光轉向大門,只見大門外沖進一個衣衫破爛的人,身材中等,年紀頗輕。!
    荀九州轉身戲謔的問上官瀾:“這就是你要等的救兵?”怕是竄錯門的叫花子還差不多。
    上官瀾也是一愣,試探的問:“胖子?”
    來人抹了一把臉,露出本來面目,沒錯,果然就是程輕城。他看看自己身上的布條,不好意思的對上官瀾說:“小瀾,我一收到你的信就趕來了。”
    上官瀾抓狂的指著程輕城全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咆哮:“你這是怎麼回事?被打劫了?難道外面有很多‘破竹’匪徒?”
    荀九州馬上說:“外面的確被我的人圍住了,不過進來是沒問題的,只是不讓出去。”
    程輕城小聲囁嚅道:“天太黑,看不到路,走的急了點。”
    ……
    上官瀾吐了口氣接著問程輕城:“你一個人來有什麼用?不是讓你去找人的嗎?”
    “我找不到人,宜昌六扇門人我根本調不動。”
    “聊天結束,你的救兵也等到了,可以死心了吧,哈哈∼”荀九州話音未落直接後退一蹬,飛一般的閃到上官瀾身前,一掌劈下去。
    上官瀾腰身一扭,空中一個旋轉避過一擊,不過和荀九州已經是零距離。只見上官瀾左手一揮,一把暗器朝著荀九州的面部飛去。
    她這一手還真夠狠,數百件奇形怪狀、五花八門的暗器,都不知道她從哪掏出來的,就這樣在不足二十公分的距離內一把撒出去,直奔面部。如果上官瀾的對手是普通高手,那麼不論是誰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認為無人可以躲開,可惜她面對的是荀九州,天下第一神捕,六扇門第一高手。
    就當在場所有人都準備好歡欣雀舞的時候,荀九州身形憑空移動了半米,這樣的動作完全違反重力原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他不可能做到,但他偏偏就做到了。即使只移動區區半米,也完全足夠躲開上官瀾多如牛毛的暗器。
    上官涵及唐茵仙一看情形不對,馬上握緊兵器飛奔上前,不顧一切的攻向荀九州的身後。眼看就要攻到荀九州的後心,只見荀九州忽然轉身從腰間拔出一件兵器隨手一格,瞬間化解了上官涵和唐茵仙的攻勢。
    眾人定睛一看,荀九州手中拿著的是一柄通體碧綠,又細又長的劍,乍眼一看會以為是一把竹劍。長劍在夜空下通體散著淡淡綠光,站在荀九州身旁的上官瀾感覺到劍身傳來的陣陣殺氣,打了個冷顫。
    看來荀九州每次犯案均留下竹劍原來是這個原因,這柄劍的造型赫然就是一柄竹劍。只是不知那些被荀九州殺死的武林高手,死的時候是先用這柄劍而後再換上一柄竹劍留在現場還是直接使用竹劍,如果是後的話他們四人根本沒有絲毫生還的機會。
    唐茵仙打量了一陣劍身才驚訝說道:“難道你手中的是當年赫連無極的佩劍,神器碧雲劍?”
    “好眼力!”
    唐茵仙不再說話,、咬牙揮鞭再上。上官瀾此時只恨自己平時不努力,武功太低,根本沒有有效的攻擊手段。暗器如果不是近距離施放,對於荀九州這種絕頂高手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那邊打得風生水起,只兩個回合,唐茵仙的鞭子就僅剩下一節鞭柄還握在手中,鞭身已經斷在旁邊,上官涵的長劍也變得比匕長不了多少。
    上官瀾轉念一想掏出哨子狠狠吹了幾下,哨聲劃破夜空響徹九天。不一會四隻松鼠出現,伴隨著上官瀾的哨聲直撲荀九州。
    松鼠很得上官瀾真傳,深諳打人就要打臉的訣竅,直撲荀九州面門。身形數寸,快如閃電,荀九州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松鼠們的攻擊給上官涵和唐茵仙贏得了不少時間,可以稍微松一口氣,不過片刻之後荀九州就反應過來,將一泓碧劍舞得滴水不漏,加之松鼠數量實在太少,松鼠們再不得近身。
    要是我把所有松鼠全都帶來就好了,上官瀾哭喪著臉,悔得腸子都斷了。
    不多時上官涵癱到在地,只能從身體呼吸的起伏還看得出他還沒死;而唐茵仙背倚大樹,努力支撐著身體,手握一柄漆黑細長的彎刀橫在胸前。這把刀來頭可不小,四川唐門的鎮門三大寶物之一,玄鐵打制,百毒淬煉,尋常人等劃破一點皮膚就立馬命喪當場。
    他們已經不堪一擊,上官瀾見此狀況,示意程輕城找個地方躲起來。
    一聲仰天長嘯,四隻松鼠被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荀九州看到程輕城正緩慢向外挪動,打算上去結果這個叫花子先。
    就在這個時候上官瀾提氣飛奔至程輕城身前,舉起匕準備化解荀九州的致命一擊。荀九州順勢飛起一腳將程輕城連帶上官瀾踢飛數丈,相隔甚遠的唐茵仙根本來不及救急。荀九州緊接著第二招又攻到上官瀾及程輕城身前,揮劍劈下,眼看離上官瀾的腦袋只差分毫。
    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三人被一整煙霧包圍,良久才漸漸散去。
    煙霧散去之後上官瀾趴在原地,身沒有異處,看樣子並沒被荀九州避無可避的致命一擊所擊倒。
    反而荀九州手捂心臟部位,身形遙遙欲墜,目哧欲裂,滿臉不可置信的對著程輕城說:“你……你……這是……什麼……”
    程輕城滿臉漆黑,頭蓬鬆呈鋼絲裝,右手宛若焦炭,握著一個喇叭裝的物體,赫然和當日上官瀾讓程輕城試用火槍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唐茵仙和上官涵趕快圍過去。上官涵護住荀九州,緩慢將他放平。
    荀九州有些口齒不清的緩緩說道:“終於解脫了,五十年了。”
    上官瀾突然躬下身去問道:“神捕,你手下那些‘破竹’匪眾呢?五十個幫派的人可不止這些。”
    也只有荀九州,換作其他人早就死了,荀九州最後一口氣時斷時續又仿佛喃喃自語:“我現在說什麼你們也不會相信了,其實我只是一隻牧羊犬。”話音剛落荀九州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一代捕神魂歸九天。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喧囂,仿佛有難以計數的人正在向院中湧來。
第二十八章 結案陳詞
    上官瀾等人掙扎著站起來,眾人皆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特別是上官函被荀九州結結實實打了兩掌,整個人感覺搖搖欲墜;程輕城本來就沒有戰鬥力,現在一隻手還被火藥炸得焦黑,如果再戰一場絕對成為大家最大的包袱;上官瀾和唐茵仙還好一些,唐茵仙此時雖然能夠勉強站立,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胸中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幾欲衝口而出;上官瀾倒是的確沒太多問題,就是她可憐巴巴的戰鬥力比一般小毛賊也高不了多少,勉強自保而已。
    四人大戰荀九州死裡逃生之後又將面臨荀九州佈置在外的‘破竹’匪徒的攻擊。唉,人生啊,上官瀾心裡輕歎道。
    就當四人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神色準備迎接‘破竹’攻擊的時候,想不到闖進院子為的竟然是葉傲天。
    四人一愣,葉傲天也是一愣。
    上官瀾小心翼翼的問道:“葉頭,你來做什麼?”
    葉傲天莫名其妙的說:“追查揚州府失竊官銀啊,不然你以為我來幹嘛?你們為什麼在這裡?”
    上官瀾送了口氣說道:“那個案子你不是結了嗎?我們一路跟著‘破竹’來到這裡,這些就是揚州府和河南被劫銀兩。”上官瀾說著指指身後院子中的一堆箱子。
    葉傲天說:“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說,我早就懷疑荀九州和‘破竹’有勾結,一來六扇門他負責,二來恐怕兩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當著他的面把案子了結,再暗中調查。對了,你們知道荀九州去哪了嗎?”葉傲天想當然的認為荀九州並沒有在這裡,如果在的話四人怎麼能好好站在他面前。
    唐茵仙有氣無力的指指旁邊荀九州的屍體:“不就在這,不過死了,屍體一副。”
    葉傲天大驚問道:“怎麼死的?”
    上官瀾癟癟嘴說:“被胖子做掉的。原來荀九州就是五十年來的‘破竹’領,這是他用來偽裝的人皮面具。”說著將荀九州一開始蛻下的人皮面具遞給葉傲天。
    接過人皮面目,葉傲天頗為感慨的說:“我和他共事也快五十年了,不想他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這次破綻太多,怎麼也不會想到哇。輕城怎麼殺掉荀九州的?據我所知他一身內力出神入化,少林寺百年來只有三個人練成的金鐘罩他也練成,幾乎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為了對付荀九州專程召集了玄組的所有高手。”葉傲天轉向程輕城。
    “嗯?這個嘛,這個……”程輕城嗯了半天沒想到怎麼說好,遂拿出已經炸成喇叭狀的火槍:“小瀾做的神秘武器,我偷偷多做了一把,捨不得扔,一直帶著身邊。”
    “這是什麼?”兩個聲音驚呼道,一個當然是葉傲天,看這堆破爛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另一個則是唐茵仙,早在程輕城開槍的時候她就想詢問,程輕城殺掉荀九州的武器和唐門‘霹靂彈’十分相似,只是威力似乎更驚人,正好借此機會。
    被眾人圍住的程輕城十分無辜的看著上官瀾,上官瀾輕輕咳了咳說:“這個啊,是利用火藥將鐵蛋衝擊出去而製成的暗器,可惜由於鐵的品質太差,承受不了火藥的爆力,用一次就會變成喇叭花。”說完拿過程輕城手中喇叭狀的火槍,接著說:“由於火藥威力太過驚人,對使用極其危險,用後就這個樣子。”邊說邊指了指程輕城黑乎乎的右手。
    葉傲天突然恍然大悟:“輕城來之前那次手受傷就是試用這個東西造成的?”
    程輕城在一旁默默的淚流滿面,葉頭,還是你關心我呀。看來他下揚州的時候包著手,回長安的時候照樣得包著,如果以後再用兩次恐怕手廢了都難說。程輕城暗自下定決心,火槍這東西絕對絕對不能再碰。
    ……
    返回長安的路上,上官瀾趁周圍沒人的機會,悄悄來到葉傲天身邊,鬼鬼祟祟壓低聲音說道:“葉叔,這個案子恐怕還有疑惑。”
    葉傲天微微點頭反問:“還有什麼疑惑?”
    上官瀾分析道:“第一,荀九州花費五十年時間積累的人力、財力這個案子並沒有消耗太多,或可以這樣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第二,荀九州為什麼急於做這個案子,他根本不缺錢,做這個案子對他有什麼好處?也就是說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第三,最關鍵的一點,荀九州臨死的時候說他終於解脫了,還說‘其實我只是一隻牧羊犬’,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麼他身後的勢力有多驚人?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最後這句話一定有玄機,不太像是故弄玄虛。”
    上官瀾開始講的時候葉傲天只是微微點頭,直到上官瀾說到荀九州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葉傲天才大驚失色,不過驚訝也只是在臉上一晃而過,片刻後就恢復平靜說道:“不管怎麼說,‘破竹’劫掠揚州庫房這個案子總算水落石出了,所有被搶銀兩全部如數找回,主犯也就地伏法。我相信如果荀九州背後確實存在龐大的勢力,那麼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終將再次浮出水面。這次隨著荀九州的死,所有線索都已經斷了。只是今後的事估計很可能要交到你們手上,這次你們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荀九州背後是否真如大家所料存在幕後黑手呢?這個幕後黑手的勢力到底有多強大?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只有等待‘破竹’再次出現才會一一揭曉,也或許荀九州死後‘破竹’這個名稱將不復存在。不過既然能夠暗中蟄伏五十年不動聲色,相信他們肯定不會就此干休,或許下一個,下下一個案子他們就將捲土重來,再次閃亮登場。
第二十八章 勢如破竹
    ‘破竹’案得以告破,皇室真是驚喜交加。、驚的是犯下驚天大案的居然是六扇門之,大內第一高手,建立過無數功勳的天下第一神捕荀九州;喜的是總算挽回了皇室的顏面,至於被搶錢多錢少都是小事,關鍵是全部追回損失,這讓皇上龍顏大悅。試想如此大案竟然在三月之內告破結案,這在以前是幾乎不可能的。
    不過這次案子的封賞讓所有人覺得很蹊蹺。按照慣例,破獲這樣的大案,相關人員至少能升一至兩級。如果相關人員有關係的話,一次升個三四級也不在話下;而這次大家雖然功勞巨大,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相關人員獲得晉升。
    雖然沒有人員獲得晉升,但是賞金倒是顯得非常慷慨,極其豐厚。葉傲天賞銀五萬兩;程輕城因為手刃荀九州封以虛名——江南大俠外加賞銀兩萬兩;計毋庸、上官兄妹每人均獲得一萬兩銀子的獎賞;最後連葉傲天領導的玄組都拿到兩萬兩賞銀。可謂是巨賞,過去破獲一個類似的案件,賞銀能到五千已經算豐厚,而這次總數竟然了十二萬,令人瞠目結舌。
    其實封賞如此反常的原因是皇室的良苦用心啊。荀九州作為六扇門的領,犯案後果是非常嚴重滴,皇室從職務上考慮是不可能再讓六扇門一人獨大的局面出現,分成四塊的六扇門相互節制可以省去不少麻煩。所以本來論功行賞可以升任六扇門老大的葉傲天並沒有升遷,既然葉傲天沒有升官那麼他的屬下也就都免了。
    話說當日唐茵仙跟著上官瀾等人回到長安。
    葉傲天說道:“這次案子多虧唐掌門鼎力協助,我一定稟明聖上。”
    唐茵仙微微一笑說:“我一介江湖草民,只是路過長安,你們辦了什麼案子?我怎麼不知道呢?”
    葉傲天會心一笑:“日後唐掌門有任何需要盡可吩咐葉某去做,葉某一定全力以赴。”
    ……
    來到上官府大門口,上官函疑惑的看著唐茵仙問:“茵仙姐,你準備住哪呢?”
    上官瀾一看哥哥又犯迷糊,狠狠敲了下他的頭說:“廢話,當然住我們家了。”上官瀾心裡暗自想到,這個白癡,雖然我也想問這個問題,但是總不能這樣直接問出來吧……
    唐茵仙神秘一笑並不表示住與不住,跟著上官兄妹進了屋。
    溫美人聽見兄妹倆回來了馬上從內廳沖出來,抱住上官瀾滿臉笑容的問道:“小瀾,我讓你買的東西呢?”
    上官瀾臉上爬起一排黑線:“我們差點回不來了,一見面你不安慰我們兩句,就想著你的東西,你到底是不是我們親娘啊?”
    溫美人諂媚的笑笑,放開上官瀾抬頭一看,看到了站在上官瀾身後的唐茵仙。
    霎那間整個院子殺氣四起,仿佛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上官瀾如墜冰窟,嚇得連忙橫移兩步,不敢再站在老媽和唐茵仙視線的中間,。
    唐茵仙眼裡飛出一把飛刀,嘴角略微上揚說道:“溫姐姐,多年不見,難道不歡迎小妹嗎?”
    溫美人嚴陣以待,將飛刀再甩回給唐茵仙:“哪敢哪敢,唐掌門想請都請不到,今天大駕光臨,足令寒舍蓬蓽生輝,我歡迎之極。裡面請。”嘴上說著裡面請,但是人卻還是站在當前,並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這個邀請毫無誠意。
    炎炎盛夏,上官兄妹躲在牆角瑟瑟抖,是悄悄溜走還是看她們唇槍舌劍鬥個你死我活再上去幫她們收屍?
    最後上官瀾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躲在上官涵身後對著老媽說:“娘,我們這次在揚州和四川多虧了茵仙姐照顧,如果沒有茵仙姐我們恐怕都回不來了。”
    溫美人完全無視上官瀾,盯著唐茵仙皮笑肉不笑的說:“那麼多謝唐掌門照顧我的一雙兒女。”
    “溫姐姐不用客氣,德哥的兒女,我自然應該好好照顧。”唐茵仙笑得很美。
    溫美人聞此言,眼裡劈裡啪啦一陣亂箭飛出,唐茵仙從容不迫一一接住。
    兩人在院子裡足足對峙了半個多時辰,最後總算說得口乾舌燥,鳴金收兵。
    很久之後上官瀾見到上官悠菲悄悄一問才知道雙女見面如死敵的原因。
    當日她爺爺上官信給老爸訂過一門親事,訂下的正是唐茵仙,哪料上官德不遵父命竟然和溫玥拜堂成親。唐茵仙因為顏面受損,在上官德和溫玥成親的時候,大鬧婚禮現場,還跟溫玥大打出手,兩人當時就鬥得你死我活,差點血濺當場。二女的梁子就這樣結下,一結就是十多年。
    ……
    玄組結案討論會上,葉傲天十分好奇的問上官瀾:“這次案子一開始荀九州就盯緊我們,雖然我懷疑荀九州,但是並不敢造次,連出去辦案都只敢帶四個人,你什麼現荀九州有問題?”
    上官瀾露出小狐狸的笑容:“我怎麼敢懷疑天下第一神捕,我只是從‘破竹’的心理活動來考慮……”
    葉傲天打斷她的話:“心理活動?”
    上官瀾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哦,就是‘破竹’想幹什麼,在這個案子中,我們完全不考慮到底是誰犯下的案子,而是跟進賊贓,思考匪徒們搶來的銀子到底藏在哪?如果想通了這個問題,其他問題都將不成為問題,所有的疑惑也馬上迎刃而解。至於最後識破荀九州的身份,其實我是斗膽猜的。”
    葉傲天聽得不斷點頭,說道:“小瀾說的不錯,我們只要站在罪犯的角度考慮問題,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所有案子都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葉傲天接著說:“破竹案就到此為止,不過我想荀九州幕後的黑手應該還會出現,大家打起精神,下一次的挑戰肯定更加困難。”
第一章 痛苦的回憶
    ‘破竹’案結束已經一月有餘。.
    下月是上官家族一年一度的重大慶典,慶祝族長上官信六十大壽以及祭祖活動。上官信乃上官家族族長,官居兵部尚書,現已告老還鄉,世襲開國郡公,食邑二千戶,封地山東,上官德的父親,上官瀾兄妹的祖父。
    上官瀾五歲那年第一次隨父母回鄉參加祖父的生日以及祭祖,那次之後一直到現在她都再也沒有回去過。至於今年全家打算興師動眾回山東老家,純粹是因為上官兄妹在長安嶄露頭角,小有名氣。
    上官瀾現在在長安城名氣不小,八千金排第六,最關鍵的一點她是眾千金中個人財富最多的,當然是十歲以前。
    目前上官瀾名下的果汁店‘街客’月入上千兩銀子,加上炒炒房地產,資產確實非常可觀。嗯∼炒房地產?沒錯,你沒有看錯,就是炒房,估計上官瀾是最早的炒房人。
    麥當勞老大曾經在大學演講時問過聽眾一個問題:“你們說我是做什麼的?”底下眾說紛紜,有說:“賣炸雞的。”;“做漢堡的。”;“賣雞的。”……麥當勞老大都一一否認,最後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才揭曉謎底:“其實我是做房地產生意的。”不錯,就是房地產生意。試想麥當勞雖然在全世界鬧市區開了無數的分店,但是麥當勞並不是將炸雞、漢堡賣給消費而是用炸雞、漢堡將自己的店鋪包裝起來租給投資,麥當勞老大難道不是做房地產的?上官瀾同樣也是用‘街客’包裝店鋪租給投資,所以上官瀾最大的收益並不是果汁,而是房地產。
    正因為上官瀾美名遠揚,遠到連身在山東的上官家都有所耳聞,所以上官瀾這次被祖父點名必須參與祭祖,當然上官信的生日肯定也是要順便祝賀一下。
    上官瀾陷入了五歲那次痛苦經歷的回憶中。
    由於不住在一處加之交通不便,上官瀾在五歲以前見過的上官家親戚僅有一個,那就是上官德的親妹妹上官悠菲。上官悠菲也是上官瀾唯一喜歡的親戚。在她四歲多時,上官悠菲就專程來看上官瀾,並帶來不少禮物、食品,全都是上官瀾再世為人後從未見過、吃過的。上官悠菲在上官瀾家住的一個月是上官瀾六歲以前最開心的日子。
    與上官悠菲的接觸讓心地善良的上官瀾認為上官家是一個有愛和睦的大家庭,導致她對於五歲那次回老家給爺爺拜夀抱著極大的憧憬,結果回到老家才現一切不僅和想像中不一樣,而且竟然全都相反……
    上官瀾帶著之前跟上官悠菲相處的美好回憶跟隨父母來到山東老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爺爺、奶奶及上官家族一大幹親戚。
    上官家族是當地第一大名門望族,家中稍有能力人士都在朝為官,現任族長上官信更是大唐開國元勳,曾經立下無數顯赫戰功。
    上官瀾進到上官信的官邸,被房屋的豪華氣派深深震撼。
    上官信的官邸竟然比她在長安的家至少大了五倍都不止,外觀裝飾更是高出無數個檔次,府院裡往來的丫鬟僕人們絡繹不絕,他們的穿著打扮看上去也不比上官德夫婦差多少。上官瀾心中暗暗讚歎果然有錢就是大爺啊,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有錢就可以享受舒適的生活,更加堅定了上官瀾開‘街客’的信念。
    看到自己爺爺家的如此大排場,小小上官瀾心中充滿了自豪感,但是很不幸,這樣的自豪感馬上被打破了……
    上官德帶著妻兒在上官信的會客廳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上官信的管家才迎出來招呼他們,神色傲慢,對客人沒有絲毫的尊重。在他們等待的時間內,也沒有任何下人幫上官德夫婦拿行李或給他們端茶遞水。周圍視線可及的僕人雖然不下二十個,可就好像當上官德家四人都是陌生人那樣,沒有一點大少爺回家應有的待遇。
    在管家的帶領下,上官德等人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裡屋居北的正屋。
    上官信夫妻端坐在屋內,看到上官德等人的到來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抬一下。
    上官德進屋馬上下跪叩見父母,溫玥及上官涵也緊跟著跪下,三人動作幾乎一致,唯一的區別就是父子倆跪在地上頭低得不能再低,而溫美人卻昂挺胸的注視著上官信夫妻。
    從進屋後一顆心由火熱慢慢變得拔涼拔涼的上官瀾仍然站著直愣愣的看著這兩個據說是她爺爺、***老年人,沒有絲毫下跪的意思。進來後全家的遭遇以及觀察到的場景讓受過現代教育的上官瀾心中充滿對上官信夫妻的十萬個為什麼。
    上官信見上官瀾沒有下跪,眼睛瞪得滾圓,眼冒怒火。上官瀾第一次見到爺爺奶奶,不僅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絲毫溫暖,反而***眼神中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冷得讓上官瀾忍不住打冷戰。
    上官德連忙拉著上官瀾跪下,上官信的氣才稍微順了一下,嘟囔道:“小丫頭片子,不知天高地厚。”
    事後上官瀾拐彎抹角的從溫美人及悠菲姑媽口裡打聽,才知道上官信愛財如命,上官德一家的經濟情況一直讓上官家的人看不起,總覺得他們在長安除了丟上官家的臉還是丟臉,而且對於上官德不尊父命和溫玥成親一事極度不滿,加之溫美人當年受不了上官德的老媽,哭著喊著鬧過分家,所以上官信對上官德一家一直都不待見。
    如此不好的開端,再加上之後在上官信等親戚那裡遭受的不平等侮辱待遇,讓上官瀾下定決心再不回老家見爺爺、奶奶及一干族人。
第二章 雷死人的壽宴
    上官德一家被安排在東南面陰冷潮濕的小屋子,暫且不說那屋子的條件比下人房都不如,丫鬟僕人也完全不理睬他們,就連一家人吃飯都得自己到廚房找,有什麼吃什麼,什麼都沒有就自己想辦法。。
    可憐了千嬌百媚的溫大美人每晚獨自從井中打水,然後自己生火燒洗漱用水,並不是上官德不願意幫忙,反而是她自己堅持要一人單獨做這些事。
    上官瀾很奇怪,嬌滴滴的溫美人一踏入這裡,不僅沒有絲毫怨言,甚至可以從這樣說,溫美人從進入上官信官邸的那一刻顯示出來從未有過的堅忍,整個人的氣質跟在長安時截然不同,仿佛變了個人。上官瀾絲毫看不出此刻的溫玥就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嗜寶如命,愛打麻將,家中油瓶倒了也不見得會扶的美人老媽。溫美人展現出一種大將風範,全身散出的成熟魅力讓上官瀾不禁為之傾倒。
    上官瀾在上官信家中的生活感覺就四個字‘度日如年’,每天遭遇無數白眼不說,還被拖去給無數八杆子親戚請安問好,最關鍵的是連頓飽飯也沒得吃,按上官瀾的估計如果不是因為她才五歲實在太小,她就得去做那些丫鬟、老媽子做的活,自己養活自己了。
    蒼天呀,大地呀,這算哪門子的回老家呀,這簡直就是虐待婦女兒童嘛!!
    上官涵的日子可就比上官瀾好過很多,奶奶喜歡孫子,不過那種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官瀾也說不清,怎麼說呢?就是這個奶奶每天不論大小事都要孫子陪著自己。每天上官涵還沒起床,***丫鬟就在門外侯著逮他,不到吃飯、睡覺不允許離開。
    上官涵十分懼怕奶奶,所以每次只要有機會就拉上官瀾一起。奶奶偶爾還是會給上官涵一點點小零食,可惜果仁都是變味滴,糖果都是過期滴。
    嗯∼即使是些亂七八糟的過期食品,也沒有上官瀾的份,奶奶完全將站在一旁的她當空氣,上官瀾白眼都快飛到後腦勺去了。
    除此之外奶奶每天還會不斷在上官涵的耳邊碎碎念,向上官涵灌輸,你是上官家的嫡孫,上官家遲早要交到你手中。
    當然一切都是有條件滴,先上官涵必須無條件的聽從爺爺、奶奶所說的每一句話;其次,在上官老夫人的眼中,兒子是不成器的,而兒媳婦呢?是導致兒子不成器的罪魁禍,那麼上官涵絕對不能學老爸、老媽。上官德夫妻倆是沒用的廢人,家族的恥辱,上官涵最好跟父母脫離關係,搬來山東跟隨爺爺、奶奶生活。
    每當說到這個時候,奶奶終於不當上官瀾是空氣,而是用惡毒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刮來刮去,讓上官瀾渾身爬滿雞皮疙瘩。上官瀾估計奶奶在自己身上看到老媽的影子,看來婆媳關係問題在****自古有之。
    雖然上官涵表面看上去很乖,不過他還不會傻到聽***話。先,雖然父母平時給的零用錢不多,但是奶奶從來沒有給過,再說了也不能為了零用錢拋棄自己的父母吧;其次,奶奶雖然偶爾給上官涵一點點小零食,但是都是過期的……上官涵再饞也不至於喜歡吃過期零食吧,當然零食應該也不是主要問題;最關鍵的是每次給了過期零食之後還一定要裝作非常慈愛的看著上官涵將那些零食吃完,這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
    住到第四天,上官家族長上官信的壽宴終於開始了,這也讓上官瀾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有一種熬出頭的感覺。
    壽宴十分隆重,上官家族有頭有臉的人來了近百個,不過來的人當中上官瀾一個也不認識,她最喜愛的小姑姑上官悠菲並沒有來。肯定因為受不了她老媽,上官瀾心裡悄悄地說。
    雖然場面十分熱鬧,排場非常大手筆,人也非常多,上官瀾總覺得十分壓抑,周圍似乎充斥著腐爛的氣息,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壽宴上所有人行事都十分古板,等級制度森嚴。在上官信沒有入座之前下面的人不僅不能坐,所有人都必須分立兩旁,兩手垂直,中指摸褲子中縫。哦,不好意思,當時沒有中縫。頭微低注視腳尖,嚴禁出任何聲響。
    好幾百人就這樣一直站了一炷香時間,上官信才慢悠悠的走出來。簡直比大學軍訓被罰站軍姿還痛苦,上官瀾心裡的淚流成一片汪洋大海。
    上官信進來的時候,上官瀾感覺全場的氣氛暗藏殺機,周圍充斥著不少冷冰冰的目光。她不禁想起了遙遠的現代,狗血電視劇中分遺產的場面。說是說壽宴,其實像葬禮似乎更合理一些。
    上官信入座後,從後面走出四個老頭,據說是上官家族的長老,上官瀾的祖父輩。等四個老頭坐下後,下面的眾人才能入座,依舊不能出絲毫聲響。
    接下來就是按輩份開始送禮,一個司儀站在旁邊宣讀禮物。
    “六尺高珊瑚樹一顆!”根根通體透紅的一盆珊瑚被搬上來。
    “玉如意一支!”司儀舉起一支兩尺長的玉如意繞場一周。
    “足金龍。”上官信屬龍的,三尺多長的黃金龍。
    ……
    “上官豫,東海夜明珠一顆。”說著司儀舉起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場下嘩的一片,眾人用一種驚奇貪婪的目光盯著夜明珠,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終於輪到上官德家出場了,只見溫美人抱著一個碩大的錦盒嫋嫋娜娜走出來,將錦盒遞給司儀,儀態端莊,氣度華貴。
    眾人驚訝的看著這個碩大的錦盒,司儀也小心翼翼的抬著錦盒,因為錦盒實在太大,司儀一時間無法將其打開。
    溫美人信步上前,緩緩打開了錦盒。
    司儀直愣愣的看著溫美人,良久才緩過神來喊道:“水壺一支。”
    底下嘩的一下炸開了鍋,好多人笑得捂住肚子彎下腰,縮到桌子底下。
    上官豫更是走上前說道:“族長大壽,你們就送個水壺!”神色間雖然帶著笑意,但是話裡藏刀,眾人嗅到一絲不對,漸漸止住了笑聲。
    溫美人微微一笑很傾城:“不好意思,這個不是普通的水壺。相傳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後大宴群臣,席間始皇所用扁壺正是這一支,當然這個說法無從考證,不過這支扁壺確實戰國時期的。”
    大廳中上官家族一干人等聽得目瞪口呆,上官豫站在溫美人面前一時噎住,退回去又不甘心。
    所有人都伸直腦袋想看看這個始皇用過的水壺,就連上官信也伸出手來想接過扁壺。
    就在這時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溫美人雙手高舉,將扁壺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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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碎碎平安
    傳說中的秦朝扁壺被溫美人高高舉起砸向地面,馬上四分五裂。.大堂中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花容月貌的溫美人,不明白她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有什麼靠山敢在上官家族大堂中,上官家族族長的生日宴會上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雖然貌似不少上官家族族人都對溫玥的做法十分不滿和憤怒,但是作為族長的上官信沒有說話前大家都不敢作聲。
    此時上官豫終於洋洋得意。雖然上官信不喜歡上官德是眾所周知,但是畢竟上官德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上官信就算再不喜歡,這個族長的位置留給上官德的機會還是非常大。現在上官德的老婆竟然在上官信的生日宴上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只怕上官德跟族長之位再也無緣了。
    上官信沉迷古董,甫聽到兒媳婦說壽禮是秦朝扁壺內心就一陣狂喜。他一生收藏古董無數,但是由於秦朝距離大唐歷時久遠,流傳下來的物品少之又少,且大多都是民間所用瓦罐一類,保存完整的扁壺類華貴器皿更屬鳳毛麟角。這次生日宴會能得到兒子一家所送秦朝扁壺讓上官信大喜過望,對兒子、兒媳的看法也大為改觀,可是這樣一個寶貝扁壺他竟然連摸都沒有摸到就被兒媳婦摔了個粉碎,還是當著族人之面在自己的壽宴之上,上官信怒火攻心,又心疼,又氣憤,滿臉怒容手指溫玥久久說不出一句話,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你……”
    不等上官信把話說完,溫玥馬上上前一步十分恭敬的鞠躬高聲說道:“祝父親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歲歲平安。”
    上官瀾拍了拍小腦袋,暗想老媽果然高明。然後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塊石頭,跑上前去,蹲在那堆碎片面前用石頭不停的砸,將本來還可以看出模樣的大塊碎片統統砸成粉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對母女的時候,上官瀾抬起小腦袋也一臉天真的說:“祝爺爺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如東海長流水,歲歲平安,越碎越平安。”不一會那堆瓦片在上官瀾辣手碎石下全都面目全非,再沒有人能看出它前一刻是一隻扁壺,就算找盡當世能工巧匠也絕無可能將它恢復原狀。
    上官信看著地上的粉末一陣心絞痛,但是兒媳婦和孫女好像是在祝自己身體健康,歎了口氣,手捧著心,咧著嘴說:“太破費了,下次隨便找個瓷器應個景就好了。”說完再次心疼的看了看地上的粉末。
    溫美人說道:“謹遵父親教誨。”說完轉身抱起上官瀾準備回到座位。
    上官瀾在美人懷裡掙扎了一下喊道:“且慢。”指著旁邊一個下人:“過來,將這堆粉末掃起來,放到院子中那顆不老松下面,注意啦,一點不准撒。”
    上官信看著上官瀾的背影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到這樣的場景,上官豫的表情從得意洋洋瞬間變得十分陰鬱,沒想到上溫玥竟然有這樣一手,還有上官瀾十分合時機的出來打圓場,就算懷疑那只扁壺是假的也無從查起。
    ……
    終於可以回長安了。
    回家的路上,上官涵說:“老媽,你太偏心了,我和小瀾過生日就喂我們啃點骨頭,爺爺對我們家那麼差你還為了給他祝壽花那麼多錢買個古董來砸著玩。”
    上官瀾握起拳頭使勁敲了下上官涵的腦袋說:“白癡,那個破壺是假的。”
    上官涵吃痛咧著嘴:“啊!”
    ……
    之後上官信的生日上官瀾再沒回去過,溫美人也很少回去,幾乎都是上官德獨自回去,不過自從上官瀾賺錢以後,禮物問題都再不是問題啦。
    這次上官信六十大壽,特別指明當年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孫女上官瀾必須到場。
    上官家的族規,族長六十歲大壽之時也是指定下任族長繼承人的時候。雖然上官信自覺自己年富力強,族長之位還可以霸佔很多年,但是繼承人的身份事關重大。獲得繼承人身份意味著只要在上官信有生之年不犯重大錯誤就一定能成為下任上官家族長,也意味著上官家族龐大的家產都由該人管理。
    現在的形勢看來,有資格爭奪族長繼承人身份的有上官豫、上官德和一個陪練上官城。據說上官城早已投靠上官豫。本來上官家族人都認定上官豫獲得族長十拿九穩,但是隨著上官瀾在長安的強勢崛起,族長繼承人又開始撲朔迷離起來。這次上官信的六十大壽恐怕將是一場龍爭虎鬥。
    上官豫一定早已做好準備,對族長之位勢在必得;上官德就算無心競爭只怕也無法置身事外。況且上官家族若干年積聚的財富何其豐厚,家族之中眼紅之人大有人在。
    這次就連常年在外遊玩,已經近十年沒回老家的上官悠菲都特意趕回助上官德一臂之力。上官悠菲要回去恐怕是上官瀾回老家的唯一期盼,她十分喜愛這個人美心善的小姑姑。
    上官瀾暗暗歎了口氣:“既然躲不掉,那麼我們就強勢回歸好了。”
第四章 完美的一天
    溫玥早上起床後,百事纏身、日理萬機的她終於想起馬上要回山東老家。.
    對於回老家一事,溫美人也是非常的頭痛。
    過去人窮志短,回一趟老家要想方設法才能順利過關;現在可好,家裡面有錢,財大氣粗了,多少年的怨氣怎麼也要狠狠釋放一下。
    想到可以拿銀子砸死老家那群勢利眼,溫美人就忍不住暗爽。可是暗爽歸暗爽,頭痛的事還是沒解決,一大早將自己的衣服翻了個遍,對著銅鏡不停的換裝,試完五十多套衣服後終於意識到自己衣服太少了,根本不夠挑。於是乎蹬蹬蹬來到上官瀾的房間,興致勃勃的說:“小瀾,這次回老家我找不到合適的衣服,陪娘出去買兩套吧?”
    上官瀾看了看衣櫃,想想好像確實是應該做幾套衣服才能配合她的強勢回歸理念,只是她上午有事,只好為難的說:“是該做幾套衣服,不過我早上有事,這裡是一千兩銀子,你叫哥哥陪你去‘瑞天香’看看吧,順便讓他們派兩個裁縫來家裡面給老爸也做兩套。”
    溫美人不滿的抗議:“你哥他個土包子,眼光那麼畸形,讓他去有什麼用?”
    上官瀾嘴角抽搐:“眼光這東西老媽你足夠多了,帶個苦力好辦事。”
    聽到女兒誇她有眼光溫美人可樂壞了,想想也是,一千多兩銀子還有買來的大堆衣服不帶個苦力還真沒法搞定。
    ……
    今天對於上官涵來說是特別的一天,從昨天得知那個消息後就開始期待今天,他那顆懷春少男的心一大早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連說話也有點語無倫次。
    “小涵,跟媽去買衣服。”
    上官涵一聽可急了。今天慕容茜要來上官府找小瀾的,不然他也不會激動一天,現在出去讓他怎麼捨得,支支吾吾說:“為什麼不叫小瀾去?”話出口又後悔了,為什麼呢?當然不是心疼妹妹,只是慕容茜好像是來找上官瀾的,如果上官瀾不在家,版慕容茜也不會來了。
    溫美人一聽不樂意了,女兒要不聽她的還可以忍受,怎麼連兒子都敢不聽話!遂板起臉聲音提高不少:“唔?去還是不去?”
    上官涵小心肝猛的一顫,想他上官涵天不怕地不怕,面對荀九州那樣的絕世高手都沒有膽怯過,就怕兩個人,一當然是妹妹上官瀾,二就是老媽溫玥。老媽一生氣,後果很嚴重,上官涵連忙陪著笑說:“沒問題,不過先說好,最多一個時辰就得回來。”
    溫美人臉色終於好看很多:“走吧。”
    ……
    上官涵跟著老媽前腳離開上官府,慕容茜後腳就進來,如果上官涵知道的話肯定悔恨死了。
    慕容茜見到上官瀾,高興的打招呼:“阿瀾,找我什麼事?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上官瀾:“沒有,無聊死了,我找你有事,我下周要回山東老家,想請你幫點忙。”
    慕容茜也不多話直接爽快的說:“講!”
    上官瀾壓低聲音,對著慕容茜的耳朵竊竊私語了一炷香時間,慕容茜不住的點頭,最後總算說完了,慕容茜有些嗔怪的說道:“就這點事還搞得神神秘秘,包在我身上啦,耳朵癢死了。不過我們先說好,等你回來我的服裝店要你入股。”
    上官瀾點點頭說:“沒問題。”
    “要保證做成全長安最大的服裝店!”
    “嗯我保證,做成全大唐最大的都沒問題。”
    ……
    一個多時辰後,上官涵風一樣的沖進上官瀾的房間,進門就問:“慕容茜呢?還沒來嗎?”
    上官瀾看了他一眼說:“剛走。”
    上官涵整個人一下子癟了下去。
    緊接著溫玥也跑了進來,抱著一堆衣服問道:“小瀾,這些衣服怎麼樣?”
    上官瀾仔細看了看:“好像還是不太好,裁縫呢?”
    上官瀾不斷的對著裁縫比比劃劃,而裁縫除了偶爾出一些疑問就是不斷的點頭。
    溫玥站在一旁饒有興趣,沒想到女兒對裁縫也有一手,看來女兒真是遺傳了自己的優良基因,如果遺傳上官德的?那麼就跟上官涵一個樣。
    上官瀾好不容易搞定裁縫,接著又跑出門外,找到長安城最好的馬車行,訂了足足二十輛大車。然後是飾店、飾品店、糕點店,竟然連傢俱店、酒樓都有,當然不用說全都是長安城最好的店鋪。上官瀾究竟要做什麼無人得知,只知道這幾天來她每天帶著幾個下人背著成堆的銀子把長安城的上好店鋪跑了個遍。
    本來溫玥準備了一千兩銀子買了個金龍,說是給上官信祝壽,上官信屬龍。不想上官瀾看了一眼那條龍說:“這條龍太小了,跟蚯蚓似的,送給程輕城他老媽吧。咱重新買。”程輕城老媽也是屬龍。
    溫玥看著兩尺長,精雕細琢的金龍忍不住熱淚盈眶,兒啊,你見過兩尺長的蚯蚓嗎?
    溫美人擦擦淚問道:“那麼你打算備什麼壽禮呢?”
    上官瀾看著老媽眨眨眼,神秘兮兮的說:“天機不可洩漏。”
    溫美人不甘心再接再厲:“連老媽都不行?”
    上官瀾將老媽推出房間:“反正能揚眉吐氣就行了,管它是什麼。”
    對哦,揚眉吐氣!雖然不知道答案,溫美人認為這個回答還算基本滿意的。
    全家人折騰了大半個月,終於等到了舉家回山東老家的日子。
    以前回山東上官德都是乘坐一輛官府提供的最寒酸的免費馬車,這次可乖乖不得了,單坐人的大車就十輛。丫鬟、老媽子、保鏢等各色下人如果全裝起來,馬車好像還有點不夠的趨勢。上官瀾大手一揮,裝不下的留下來看家。拉人的馬車後面跟著十多輛運貨物的馬車,車隊兩旁數十個騎著馬、有點武功的下人整齊有序的跟著,活脫脫大鏢局押鏢的架勢。
    就這樣上官德一家浩浩蕩蕩的踏上了衣錦還鄉的征程。
第五章 揚眉吐氣
    上官德全家雜七雜八上百號人風風光光的回到山東老家。。
    聽聞上官德舉家返鄉的上官信竟然破天荒的派出一個下人在城外迎接他們,可是這個下人在城外等了一天也沒等到上官德一家。
    難道上官德一家憑空消失了?還是他們所乘的馬車直接飛進城去了?再或上官德一家沒有從這道門入城?這些猜測都不隊,答案是上官德一家的馬車太過華麗,進城的時候那個下人壓根沒有想到這會是上官德的車隊。即使上官德和上官涵衣著華麗的騎著高頭大馬從他身邊走過他都沒有認出來。不過也難怪他,這個下人身份實在太低,壓根沒見過什麼世面,這樣的車隊通過早就嚇得躲到牆角去了,頭都不敢抬一下。
    來到上官信的官邸,上官瀾讓所有車隊在門外等著,自己則拉著哥哥跟著老爸、老媽進門去。
    這個地方實在沒有給上官瀾留下任何美好的回憶,沒想到多年不來和當年還是一個樣,除了房屋傢俱陳舊一些沒有其他變化。想當年可是比長安的上官府好上不知多少倍,現在嘛,大還是比長安的家大很多,裝潢來說就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看來退休久了收入也下降可很多。
    上官信夫妻依然擺譜,上官德一家跟著管家七拐八繞來到了內堂。那倆老夫妻依然端坐在堂上,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比起過去的橫眉冷對,這樣仿佛好了不知多少倍。
    叩拜完畢後上官老夫人用她一貫的冷冰冰強調說道:“你們的房間都準備好了,雖然照舊是以前住的那間,不過重新佈置過。”
    溫玥還沒說話,上官瀾就搶先上前畢恭畢敬的回道:“住的問題就不勞奶奶費心了,我們人多,恐怕沒有那麼多空房。”
    上官老夫人本來臉上還有一絲飄渺的和顏悅色,在聽到上官瀾說的話後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眉毛恢復成當年上官瀾熟悉的八字形:“哼,四個人有什麼住不下的?”
    上官瀾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奶奶:“我們這次帶了下人一起回來。”
    上官老夫人一愣對著管家吩咐道:“陳伯,你去準備兩間下人房。”
    上官瀾不好意思的再笑笑:“奶奶,兩間恐怕不夠。”
    上官老夫人勃然大怒,吼道:“你們幾個下人?兩間還不夠?難道每個下人還要個單間不成?”
    上官瀾也並不激動,掰著指頭數到:“丫鬟二十個,老媽子十個,小斯二十個,保鏢三十個,廚子五個……”
    上官老夫人打斷上官瀾繼續數下去,氣急敗壞的喊:“你們搬家不成?這些下人差不多跟我們這的下人一樣多了。連廚子也帶過來?”
    上官瀾面不改色的回答:“是啊,聽說爺爺喜歡長安菜,這麼多年在山東也沒好好吃過,所以這次我帶幾個廚子來做正宗長安菜給爺爺吃。”
    上官信微微點了下頭,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不喜歡吃長安菜,不過看在兒孫們的一片孝心份上算了。
    上官老夫人面色稍微好些,聲音也恢復到平常的語調接著問:“那麼要那麼多丫鬟下人做什麼呢?”
    上官瀾:“他們說沒來過山東,想順便一起來看看。”
    “你!”上官老夫人被氣得一下子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才頹然的說:“算了,懶得管你們,你們愛住哪住哪。”
    上官瀾眨眨眼說道:“我們已經包下了騰龍酒樓,奶奶您有什麼事就吩咐個下人去龍騰酒樓找我們吧。”
    上官老夫人一驚:“你說你們包了龍騰酒樓?你們知不知道那裡很貴的。”
    上官瀾繼續掰指頭說:“還好啦,才兩千兩銀子。很便宜啦,就是床太破了,我從長安拉了兩張床來。”
    這次上官老夫人徹底沒話說了,龍騰酒樓是本地最好的酒樓,還從來沒聽說它被哪個大富人家包下過,這次孫女包下來了不說還嫌人家的床不好,連床都從長安拉來……
    上官瀾見奶奶沒話好說就接著說:“外面有一車東西是老媽從長安買來孝敬爺爺、***日用品,其他賀禮等爺爺生日再搬過來。”
    說完上官瀾出門指揮下人將一輛馬車趕進了上官信的官邸。
    上官信夫婦瞠目結舌的看著上官瀾指揮下人從車上搬下全套鑲嵌寶石,亮閃閃的銅鏡、洗臉盆,甚至連夜壺上都鑲著好幾顆碩大的紅寶石……,通體碧綠的硯臺,筆桿是黃金雕龍的狼毫毛筆,羊脂玉的鎮紙,一套雕花玉茶具外加一套鑲嵌夜明珠的黃金酒具,還有……
    上官信老兩口徹底崩潰了,這些是日用品?難道上官德他們在長安的家就用這些?當然只要是好東西肯定沒有不收下的道理。
    老夫妻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想起過去上官德他們回老家似乎沒有善待過他們,現在他們來這一手怎麼看也像是示威。
    不錯,上官瀾就是想示威。這次出行她可是花了大價錢,差不多花光了她一半的積蓄。雖然錢這東西對於上官瀾來說根本無所謂,她只是不願意過多賺錢,錢嘛,夠花就好。
    一家四口雄赳赳氣昂昂的返回騰龍酒樓,感到從未有過的揚眉吐氣。遙想當年,來了住最差的房子不說,連日常的飯菜、洗漱用水全都靠自己動手,簡直比下人還不如。今天看到上官信夫妻的臉色至少可以多活三五年。
    上官涵突然冒出一句:“為什麼我們家不用那些日用品?”
    沒等上官瀾動手,溫玥一個爆栗砸在上官涵的頭上:“你傻啊,那些東西怎麼用,臉盆什麼的還鑲寶石,割到自己怎麼辦?”
第六章 重逢
    龍騰酒樓中上官瀾問了溫玥一個憋了她好多年的問題:“老媽,平時怎麼看你都是個愛購物,愛打麻將,愛慕虛榮的家庭婦女,怎麼那年回老家可以一個人撐起我們家呢?”
    這時的溫玥似乎看上去和往日不太一樣,摸了摸上官瀾的頭歎口氣說:“有錢花,有人伺候,什麼事都不用**心多好。、”話音一落整個人又恢復了往日了模樣,瞥了上官瀾一眼接著說:“有你在不要再想我出頭啦,以後家裡的事都交給你了。”
    注視著沒有得到答案失望離開的上官瀾背影,溫美人再歎了口氣:“唉,女兒啊,你那麼聰明難道還不明白嗎?”停頓片刻又自言自語說:“不過也好,至少不用再過窮日子了。”說完笑了笑。
    這天是上官瀾回到山東最開心的一天,理由?沒什麼好問的,當然是她最喜愛的小姑姑上官悠菲夫妻倆到啦。
    夫妻二人一路騎馬而來,一點都沒聲張,連上官信都不知道女兒已經回到山東。由於上官瀾搞的二十輛大車在這個小地方沸沸揚揚,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於是乎上官悠菲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上官瀾一家。
    上官悠菲雖然比上官瀾大十歲,不過保養得很好,一眼看去比上官瀾大不了多少。
    上官悠菲一看到上官瀾,馬上沖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小瀾啊,好久不見,厲害嘛,街客都開到四川了。”上官瀾被抱得難受,上官悠菲還不停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突然上官悠菲驚叫一聲,像見鬼似的雙手抱胸閃到一旁。
    就在大家都詫異的看著上官悠菲的時候上官瀾冷冷說道:“哼,小樣,想吃我豆腐。”
    上官悠菲訕訕乾笑兩聲:“還是老樣子,沒大沒小的。”
    上官瀾也不多廢話,拉起上官悠菲就跑,根本不理其他人。
    等到兩人跑到沒人的地方,上官瀾才小聲說:“小姑姑,送你件好東西。”
    上官悠菲馬上興趣盎然:“買的東西我可不要,是你自己做的?”
    “當然,當然。”
    上官瀾領著上個悠菲來到她停靠在龍騰酒樓院子中的一輛馬車旁邊,從車上拖出兩架半人高的金屬架子。
    上官悠菲十分好奇的看著那兩個金屬架子,拍拍上官瀾問:“小瀾,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還有三個輪子?”
    上官瀾沒理上官悠菲,自顧自的爬上架子,腳用力一蹬那個架子竟然動了。現代人一看就明白,這個架子顯然就是現代的自行車嘛,只是上官瀾生怕上官悠菲不會使用,在後面多裝了一個輪子保持平衡。
    上官悠菲見上官瀾什麼話都沒說,自顧自的騎著車跑了,連忙快步跑上前去將她一把抓下來,自己爬上去,回頭看著上官瀾小氣兮兮的說:“既然是送給我的那就是我的東西啦,不借你玩。”然後頭也不回的騎上就跑。
    ……
    本次上官信六十大壽,上官家族格外重視,整個老家縣城張燈結綵。上官信官邸門口開鋪施粥,接連一月,在這樣的小縣城上簡直比過節還熱鬧,每天在上官信官邸門外排隊等待施粥的人不下三百人,周圍幾十裡外鄉村的人也都巴巴的趕過來湊熱鬧。
    分佈在全國各地的上官家族人,只要走得動的幾乎全都回到了山東。當然所有的一切並不主要是為了給上官信祝壽,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上官家族下任族長選舉。
    上官家族家規,現任族長六十歲大壽的時候必須選出下任族長。
    下任族長的選舉則意味著利益的重新分配,從古至今都是利益驅動展。而利益的重新分配也是上官家族族人最關心的問題,及時的表明立場或支持下任族長肯定可以在以後的利益分配中占到好處。
    上官德一家和上官悠菲夫妻倆吃了頓熱鬧豐富的晚餐。結束後溫玥將上官瀾和上官悠菲叫到自己房中,神色嚴肅的低聲問兩人:“你們怎麼看這次族長選舉?”
    上官悠菲先說道:“這還用說?族長之位我們肯定要搶過來。如果不小心讓上官豫那個小人當了族長那我們以後再不用回老家了。”
    上官瀾晚上吃多了點,在屋子裡慢慢踱步消食,聽到上官悠菲如是說,停下來坐到溫玥旁邊:“族長好像很麻煩,就老爸那個性格只怕……”
    溫玥笑得很陰險:“其實不用回來這個提議很不錯啊。”語氣有無限的嚮往。
    上官悠菲無語,朝溫玥拋了一大個白眼:“你不姓上官當然這樣想,我們怎麼辦?沒心沒肺!”
    上官瀾笑嘻嘻的趴在溫美人身上,抬頭用人畜無害的眼神看著上官悠菲:“其實我也覺得不用回來蠻好。”
    上官悠菲狠狠的給了上官瀾一個爆栗,說道:“白讓我趕回來幫你們了,我話放在這,反正不管用什麼辦法就是不能讓上官豫當族長。”
    上官瀾揉揉頭,好痛,下手真重,委屈的說:“其實我也這樣想,只是不知道選族長有些什麼流程?怎麼才算獲勝?”
    上官悠菲也坐下用手托著腦袋說道:“容我想想,上次族長繼承人選舉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我了?”
    上官瀾滿頭黑線的撲到在床上……
    上官悠菲做了個鬼臉繼續:“逗你玩的啦,其實上官家族選族長非常簡單,就是現任族長和五個長老投票決定,族長算兩票,其他都是一票,得到四票的獲勝。”
    “唔?這麼簡單?和我猜的差不多,安啦,睡覺。”說完上官瀾打著哈欠離開了溫玥的房間。
    ……
    終於等到了上官家族最重要的那一天,上官信的六十大壽,同時也是決定上官家族繼承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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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爭奇
    六十大壽這麼重要的日子,舉族歡慶,貢上去的賀禮自然也要比往年的好上不知多少倍,不過送禮順序依然按慣例,依照輩份一一呈來:
    “玉鳥紋尊。。”
    王質潤亮,通身淺褐色浸斑。有蓋,蓋面雕勾連雲紋,中心鏤雕二辦花形紐,蓋周凸雕三鳥;尊身淺浮雕方折勾蓮夔鳳紋,並滿飾勾連雲紋及隱起的穀紋;口緣及底邊各雕渦紋一周。近足處有三組獸面紋,三蹄足;器中部一側凸雕環形板,上飾獸面紋,做工精湛,令人歎為觀止。
    低下一片讚歎聲,幾個輩份較高的老不顧身份湊上前去仔細打量,更為甚著用手輕輕摸索,直到上官信輕輕咳嗽兩聲,這些老才回到座位,但是眼中閃爍著光芒,目不轉睛的盯著‘玉鳥紋尊’,久久不肯轉移。
    “銅渡金盆紅寶石梅花盆景。”
    “天啊!”不知道誰情不自禁的出聲來。
    上官信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司儀繼續。
    “青玉鏤雕飛天佩一對”
    在場幾乎所有人眼睛都瞪得滾圓,好東西一件接一件。這些東西平日裡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難得一見,在今天卻接二連三的出現,足把在坐的上官族人震得一愣一愣的。而送出禮物的人無不洋洋得意。
    ……
    就在這時輪到上官豫了,只見他懷抱一個三尺多長的大禮盒,神情得意的走上前來。將錦盒小心翼翼的交給司儀,然後拿出一塊絲質方巾,十分細緻的將雙手擦了又擦。大廳中其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了寶物。
    上官豫的裝模作樣,故作姿態將所有人的好奇心宣揚到極致,就連上官信也身體微微前傾,目不轉睛盯著錦盒的時候,他終於緩慢的打開了錦盒。
    錦盒的蓋子一開,霎時間整個大廳金碧輝煌,除了錦盒之外所有地方全都黯然失色,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離開了座位,將司儀和上官豫團團圍住。在大家的脈脈注視中,只見上官豫從錦盒中拿出一柄三尺長,鏤空雕畫,鑲嵌各色寶石的白玉龍紋權杖,雙手捧住,彎腰送到上官信身前說道:“這個權杖正符合叔父的身份,小侄花了三年時間在‘玉軒閣’尋到,重金買下送給叔父,賀叔父大壽。”
    呵,‘玉軒閣’雖然經營規模不大,但是件件奇珍,而且店裡面的物品根本不賣給尋常人家,必須到達一定的身份才有資格購買。乖乖,這把權杖少說也是‘玉軒閣’鎮店之寶級別。如此大禮只怕上官家再無人能比,上官豫的身旁瞬間圍滿了人,幾乎所有人都將他看作下任族長的不二人選。
    大廳久久才恢復到之前的安靜,但是大家卻已經無心看後面的賀禮,用大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根本沒有機會再出現能過上官豫送出的賀禮。
    嘿,說來上官德的運氣也真不好,剛好比上官豫小幾天,每次這種時候都跟在上官豫身後,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榮耀都被上官豫奪去,上官德就是後面那片暗淡無光的綠葉。
    不過大家還是勉強提起精神準備看上官德的賀禮,不管怎麼說本次族長繼承人上官豫最大的對手是上官德,或許也可以這樣理解,現在的勝出至少有8o%的機會成為族長繼承人,就算從場面上看來上官德毫無機會,但是不到最後時刻總是會留有少許懸念。
    上前獻禮的並不是上官德,而是上官瀾。只見上官瀾手握一個僅數寸長的小盒子走上前去,那個盒子小到她的纖纖玉手幾乎可以一手握過。
    大廳中不少人都出了歎息聲,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上官德是放棄了才派女兒出場,可以保住少許面子。上官瀾手中那個一點點大的錦盒根本什麼都不夠裝,就算想像力再豐富的人,恐怕也無法想出裡面的物品能跟上官豫所送權杖相提並論,甚至之前的禮物中的任一一件都無法過。
    上官信看著孫女走上前來,本來極好的心情全被上官瀾手上的小盒子破壞了。上官信幾乎已經認定兒子為了怕丟面子才派孫女出場,上官瀾這些年賺了那麼多錢,爺爺生日竟然就拿著如此小的錦盒。試想上官德一家回老家的時候可是趕著二十輛馬車回來,二十輛馬車中竟然就只有如此小的一個盒子是送給爺爺的壽禮,恐怕沒有哪一個做長輩的不會心存惱怒。
    上官瀾走到壽宴司儀面前,連司儀都十分不屑的僅僅伸出一隻手,面帶鄙夷的想接過盒子。
    上官瀾面無表情一手拔開司儀伸過來的手。
    看到這樣的場景上官信的惱怒達到了頂點,根本不管是在自己的壽宴之上,也不顧自己的儀態,狠狠一拍身旁的桌子喝道:“你……”
    沒等上官信將怒火出來,上官瀾十分合時宜的說道:“爺爺且慢,禮物太過貴重,容孫女親自呈上。”
    這句話成功的將所有人的好奇心又調動了起來,當然和之前還是有所區別的,之前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而現在都在心中暗自揣測。
    不過多數人都認為這一定是上官瀾故作玄虛,如此小的盒子只怕連一顆一般大的夜明珠都裝不下,禮物能有多貴重?加之上官瀾長安魔女的名頭在坐的略有耳聞,大家都以一種看戲的心態準備看上官瀾到底要上演哪一出。
    吊足眾人胃口之後,上官瀾優雅的走到上官信身前打開盒子。上官信微微探頭,這一看倒好,氣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盒子裡面裝的竟然是一把小小的金光閃閃的鑰匙,雖然鑰匙柄上的花紋雕刻得還挺精緻,但是這麼小滿打滿算恐怕也不足一輛,再加上金光閃閃的成色根本不可能是古董。
第八章 鬥豔
    上官信氣極反笑,慢慢拿起鑰匙,緩緩走下來將鑰匙展示給眾人看,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問道:“貴重指的就是這把金鑰匙???大家認為如何?”
    當上官信拿出鑰匙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年紀稍大的還捂著嘴笑得扭捏,年輕的則是直接笑得捂著肚子,更有甚幾個未成年小屁孩笑倒在地上打滾。!
    全場心情最好的人非上官豫莫屬,他猶如吃到了傳說中的人參果,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十分舒坦。敢在族長的壽宴上公然大張旗鼓的調戲族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前還隱隱擔憂上官信會偏袒上官德,害他狠下血本,現在看來上官德這個對手實在太不堪一擊了。上官豫想起送給上官信的禮物和賄賂五個長老的銀兩心裡暗暗心痛,真是不值啊。
    上官豫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奚落上官德的好機會,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放過就不是他上官豫了,於是站起來走到上官瀾身邊玩味的說:“小小一把金鑰匙到底貴重在哪呢?”
    上官瀾面不改色的回答:“這鑰匙不是金的,是鐵的,只是在外面渡了一層金。”
    ……
    連金的都不是,太摳了吧?上官信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一言不的回到主位上坐下。
    上官豫強忍笑意,厲聲說道:“拿把鐵鑰匙來唬弄族長,置上官家族於何地???”
    上官瀾面色依舊,緩緩的一字一句說:“金鑰匙怎麼開鎖?中看不中用,硬度根本不夠。”
    聽到開鎖,上官豫腦子裡靈光一閃,大驚,感覺好像掉入了一個圈套。現在全場除了上官瀾就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廳中間,說話也不是,坐回去好像也不妥,手指著上官瀾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上官信的興趣一下來了,忍不住問道:“開什麼鎖的鑰匙?”
    上官瀾下面說出的話全場震驚,在坐的所有上官族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久無法緩過神來。
    上官瀾說的是:“‘玉軒閣’。”
    上官信已經不能用驚喜來形容了,只有驚根本哪來的喜。因為這個答案太震撼,而且也太不可信。‘玉軒閣’是什麼店鋪?裡面的寶物就算是皇室中人也垂涎三尺,即使是皇帝恐怕也沒有見識過‘玉軒閣’鎮店之寶那種品質的寶物。這樣的店鋪怎麼可能會轉讓呢?普通人只要擁有裡面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上官瀾停頓片刻,拿出一疊檔交給上官信:“這裡是‘玉軒閣’的全部契約,以後‘玉軒閣’就是爺爺的了,祝爺爺生日快樂!”
    上官信半信半疑的翻閱著檔,越翻越心驚,這些竟然全是真的,良久才說:“謝謝,你們費心了。”
    上官瀾表情十分誇張的一拍腦袋說:“啊,不好意思,還有一份我忘記了。”說著又拿出一張紙,但是並沒有交給上官信。
    上官瀾舉著那張紙接著說:“有人在‘玉軒閣’買了一柄白玉龍紋權杖,不過好像錢不夠,這裡是欠‘玉軒閣’五千二百兩銀子的借據。”
    說完直接將借據交給勢力眼的代言人--上官老夫人,說道:“奶奶,這裡是借據,上官豫伯伯欠您五千二百兩銀子。”
    上官老夫人被剛剛一連串事情震得頭暈眼花,似乎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不過既然有借據,當然是好事,遂接過借據直接對著上官豫喊道:“還錢!!!!!”
    上官豫的臉色變得紅一塊,紫一塊,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好上官信緩過神來悄悄拉了下老婆,不然上官豫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
    上官瀾回到座位上,溫玥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壓低聲音說:“你這個敗家子,‘玉軒閣’的東西我想了好久,一件都沒有,你竟然把整個店拱手送人……”
    上官瀾吃痛,揉著胳膊,滿臉堆笑:“媽別擔心,‘玉軒閣’裡稍微好一點的東西全落在我手裡。”
    這話一出可不得了啦,被坐在一旁的上官悠菲聽到,也狠狠的掐了上官瀾另一隻胳膊說:“鎮店的那個紫金白玉冠我要。”
    “唔!好痛∼命苦啊”上官瀾兩手抱在胸前相互揉著,淚流滿面。
    ……
    就在所有上官族人壽禮全部呈上之後,當然其他的所有寶物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玉軒閣’的一個小窗子,突然管家飛快的跑了進來。
    上官信心情不錯,只是低聲喝道:“無禮!”
    管家連忙躬身稟告:“慕容家前來祝賀老爺六十大壽!”
    “啊,快請!”上官信這下是徹底找不到北,試想慕容家富可敵國,家族地位脫于貴族之上,哪個貴族攀上慕容家的關係還不飛黃騰達。從來都是別人給慕容家送禮,還沒聽說過慕容家給一個普通貴族賀壽,這樣的面子求都求不來,怎麼就落在自己頭上了?
    慕容家派來的人身份不可謂不顯赫,居然是慕容家的當家大管家,普通貴族就算想給大管家擦鞋都要排隊,這次竟然親自領人前來賀壽。
    上官信連忙快步到門口,躬身說道:“大管家大駕光臨,陋室蓬蓽生輝,快裡面請。”
    大管家躬身回禮道:“家主聽聞上官老爺六十大壽,不敢冒昧拜訪,派鄙人前來給上官老爺賀壽,不請自來,還望上官老爺恕罪。”
    上官信連忙說:“哪裡哪裡,請大管家上座。”
    “今天是上官家族內之事,我一個外人不好參與,這裡是家主的賀禮,東西就擺放在院中。”說完拿出一張禮單遞給上官信。
    上官信雙手接過。
    “鄙人就此告辭,祝上官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大管家轉身正準備離開,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說道:“不好意思,再打擾片刻。”說完走到上官瀾身旁,躬身畢恭畢敬的說:“上官小姐,有事請儘管吩咐,小人還會在此地停留幾日。”
    上官家族自上官信而下無不駭然。
第九章 閉門謝客
    上官信六十大壽的壽宴上生的所有事全部出乎上官豫的意料,讓他大為光火,安排好的棋子也被打亂了。、
    本來上官豫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他仗著自己多年的關係在上官信六十大壽前就重金賄賂了五個長老中的三個,其餘兩位長老則向來跟他保持著良好關係,相信關鍵時刻不會跟他唱反調,剩下的只要搞定上官信,成為新一任族長繼承人幾乎就是十拿九穩的事。
    為了搞定上官信,上官豫可是下足了血本,單是買那根白玉龍紋權杖就花掉了全部積蓄不說還欠下了‘玉軒閣’52oo兩銀子,現在倒好他的債權人也變成了上官信。換句話說上官豫的狀況就是他找上官信借了52oo兩銀子然後去買了件生日禮物再送給上官信,古今中外哪有這樣送禮的道理?
    上官豫頭很痛,猶豫要不要將房產抵押掉先湊52oo兩銀子還給上官信,這樣的話好像稍微好看一些,加上這麼多年通過挑撥、離間、栽贓、嫁禍讓上官信對上官德極度不滿,似乎還有一線挽回的機會,但是究竟有多大把握,上官豫自己也說不清。如果是往常,52oo兩銀子倒也還拿得出來,只是這次前前後後花費都數萬兩了,再拿52oo兩銀子出來只怕房屋抵押不說,家裡的生計都要成問題,難不成學上官德全家帶著丫鬟老媽子去混飯?這樣的事光是想想上官豫就覺得毛骨悚然。
    但是如果不將52oo兩銀子還給上官信,那麼上官信那兩票就不用想了,現在他已經搞定三票,如果上官信的兩票沒了也才三票,不管差一票、兩票還是三票、四票結果都一樣,之前的所有投入全都成為泡影,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全都付之東流。都處心積慮十多年了,這個時候讓上官豫將族長之位拱手相讓,他怎麼都做不到,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上官豫心一橫,連夜將自己家的房屋抵押給當鋪,由於時間太急價格方面影響頗大,還不足4ooo兩銀子,實在無法的上官豫將家中的金銀飾,古董花瓶全都一股腦的拿到當鋪。當然這所有的東西都抵押了個最低價,好容易湊夠了5ooo多兩銀子,這些銀子可是上官豫的身家性命。
    壞揣他的身家性命上官豫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上官信府邸走去,就在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猛的一拍腦袋,瀟灑的轉身離開了。往回走的時候整個人一掃之前的焦躁煩惱,終於恢復了以往的沉著冷靜,嘴角也浮現出招牌式的奸詐笑容。
    ……
    另一方面,自從壽宴結束之後,上官信和上官家的五個長老全都回到各自的官邸,閉門謝絕見客。
    上官瀾曾經想拜訪幾個長老,人家下人壓根連通傳都免了,看見上官瀾直接啪的一聲將門窗緊閉,任憑上官瀾怎麼敲打都堅決不開。
    氣急敗壞的上官瀾差點將五位長老家的大門全砸了,試想任誰連碰五個釘子能不火嗎?而且碰釘子的還是素有長安魔女之稱的上官瀾,她可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怎麼能善罷甘休。
    幸好最後在上官悠菲的極力勸阻下上官瀾還是作罷了。怎麼勸阻的?上官悠菲一看上官瀾有砸門的衝動直接撿起地上的板磚遞給老公忠信郡王,說:“快,去把她敲暈,扛走。”
    堂堂忠信郡王怎麼可能會用板磚那麼土的工具,太有損他的斯文形象了。所以上官悠菲話音剛落忠信郡王就站在上官瀾的身後,對準上官瀾後頸,四十五度角斜劈一下,然後根本不擔心上官瀾有昏不過去的可能,直接扛起就走。對於模範老公忠信郡王來說,上官悠菲的話就是聖旨。皇上的聖旨呢?那個∼皇上有事找忠信郡王好像也得商量著辦,忠信郡王看心情再決定。
    一直睡到晚上,上官瀾被痛醒了,脖子劇痛……。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上官悠菲,上官瀾一個激靈翻爬起來,似乎想泄下心中的不滿,結果由於昏迷時間過久大腦供血不足又啪的一聲倒到了床上。
    上官瀾扶著床沿恨恨的說:“哼,你等著。”
    上官悠菲拍了下上官瀾的頭說道:“別鬧了,現在的形式對我們很不妙,五個老傢伙根本不見人。這個時候少惹點事,不然你老爸怎麼當族長?”
    上官瀾當然不會小氣到記恨小姑姑,她從小就跟上官悠菲鬧大的。她軟綿綿的斜靠在床頭懶洋洋的說:“讓老爸當族長?你不怕上官家變成武器庫?以後皇上如果想打戰,兵器不夠直接將上官家抄了。”
    “那不是便宜上官豫了?”上官悠菲一聽急了。
    “頭好痛,我先睡了。”話音未落上官瀾就開始打呼嚕了。
    ……
    等待的日子對於上官家的一群人來說都是煎熬,熬啊熬,總算熬到選下任族長的日子。
    上官豫一襲白衣錦袍,悠閒自得的早早來到上官家族的議事大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上官悠菲看得非常不爽,連著丟了好幾個白眼。上官悠菲暗暗擔憂,她本想通過忠信郡王的影響力拉點選票,結果不曾想,幾個長老的面連她也見不到。
    三長老這些天來忙出忙進,好像出了什麼大事。這些天來三長老家的下人也都神色匆匆,上官悠菲多次嘗試想從三長老家的下人嘴裡探出點有用資訊,但是直到上官悠菲將價格提到一百兩銀子一句話,也沒有一個下人吐露隻言片語。
第十章 新任族長
    上官悠菲感覺大事不妙,隱隱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跡象。。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從今天一大早就沒見到上官瀾,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哪了。唉,禍不單行啊,這下可好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上官悠菲心事重重的挪到溫玥身邊:“小瀾還是不在?”
    溫玥仿佛還沒睡醒:“不在。”
    “那麼怎麼辦?”
    “你有什麼事?”溫玥一臉天真的看著上官悠菲。
    上官悠菲有種想打人的衝動,不過忍了忍說:“今天選舉族長繼承人啊。”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上官悠菲徹底怒了,吼道:“別玩了好不好?算了,大不了我以後也不回這個家。”這樣一說上官悠菲驟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反正這麼多年對這個家族也沒什麼感情,為了個族長勾心鬥角不說,什麼下三濫手段全都用上,真是有失風度。
    直到五位長老和上官信及所有上官家族成員都6續到場,上官瀾依然沒有出現。三長老滿臉愁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真的出了大事。在這個敏感時期出大事不用問也知道和族長繼承人有關,三長老是五位長老中最秉公辦事的一個,從他的愁容大家都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果然,開始選舉,三長老站起來不顧族長上官信和其他四個長老,先表態:“我支持上官豫擔任下任族長。”話音一落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議事廳。
    “唉!”上官悠菲暗暗歎了口氣。
    上官信和剩下的四位長老對此無動於衷,並沒有任何表示,好像三長老的所作所為很正常或說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上官豫得意之情開始洋溢在臉上,上官瀾在五位長老家門口大鬧不得入內的情況上官豫全看在眼中,現在三長老都被搞定了,和他關係好的其他三個長老更沒話說。
    輪到上官信表態了,他站起身語調平淡的說:“我選上官德。”說完依然面無表情的坐下。
    上官悠菲暗喜,沒想到父親平日一副老糊塗跟哥哥勢不兩立的樣子,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滴。
    上官信剛說完話,溫玥忽然悄悄拉了拉上官悠菲的衣袖,低聲說道:“小瀾昨天交給我讓我今天給你的。”
    上官悠菲有種感覺,今天生的事肯定跟上官瀾有關,半喜半疑之下接過溫玥遞過來的錦盒,悄悄打開一條縫。這一看上官悠菲欣喜若狂,裡面赫然躺著的就是她一直想要而不可得的‘玉軒閣’鎮店之寶‘紫金白玉冠’。
    溫玥也探過頭偷偷看了一眼酸溜溜的癟癟嘴說:“沒良心的傢伙,好東西也不知道留給自己老媽。”
    上官悠菲白了溫玥一眼,自顧自的把玩‘紫金白玉冠’,不再理睬溫玥。此時的上官悠菲覺得,選誰當族長似乎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
    之後的事突然變得很戲劇化。
    大長老起身說道:“我們四個意見一樣。”說完停頓一下,環顧四周。
    這句話將大廳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大家都感到無比的驚訝。大長老和五長老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上官家族內從來沒有任何一項表決同時獲得這兩位長老的共同支持。想不到這次兩位長老竟然支持同一個下任族長,而且四個長老意見一致則預示著獲得他們四人支持的那個人將成為下任族長。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大長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上官豫更是洋洋得意,本來只是搞定了三個長老,不曾想這次竟然破天荒的獲得五個長老的支持,還好沒有將52oo兩銀子還給上官信那個老不死的傢伙,花錢綁架三長老唯一的孫子這招險棋也總是是做對了,老傢伙平時什麼都秉公辦理,碰到孫子出事還不是一樣乖乖束手就策。
    只聽見大長老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我們四個一致決定選上官悠菲作為族長繼承人。”
    正在喜洋洋把玩‘紫金白玉冠’的上官悠菲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如遭雷劈,什麼都明白了,心中咆哮道:“上官瀾,你給我等著,竟敢陰我!”
    上官家下任族長選出來以後,上官豫徹底破產了。
    估計他在這次家族繼承人之爭中投入的銀兩十年也賺不回來。上官老夫人是個出名吝嗇的老太太,把錢財看得比身家性命還重要,自從上官豫與族長繼承人無緣之後,上官老太太找上官豫追討52oo兩銀子的欠款就追討了不下十次;自從三長老把孫子找回來後,三長老派出了不下十批殺手追殺上官豫。即使被追殺他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完全不敢吱聲。這次的啞巴虧上官豫可吃大了,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但是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事都是上官瀾搞出來的又能怎麼樣?現在的上官豫沒錢沒勢,在上官家族中更是成為過街老鼠,唯一可行的報復上官瀾的辦法恐怕只剩下一個,找個牆角,蹲在地上,拿著一個寫有上官瀾名字的小人,淚流滿面的不停念叨‘打你個小人頭,打你個小人腳……’
    上官悠菲現自己被上官瀾耍了。可是她也只能幹瞪眼,因為有先見之明的上官瀾早早的將‘紫金白玉冠’留給上官悠菲後直接閃回長安。上官悠菲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暗暗的罵兩句,僅此而已,其實看在‘紫金白玉冠’的份上,上官悠菲罵都捨不得罵,鬱悶兩天了事,反正上官信還年富力強,應該可以繼續當不短時間的族長。
    ……
第十一章 龍隱寺
    長安城外,龍隱山下,上官瀾背著一個小包裹站在山腳。,
    對於上龍隱寺拜師學藝,上官瀾滿心期待。龍隱寺智修大師的傳奇故事長安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老弱婦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智修大師本人更是被吹噓的驚天地泣鬼神。
    上官瀾知道她的小命是智修大師所救,不過最令她激動的是智修大師準備收她為徒。
    早在四五歲時上官瀾就吵吵嚷嚷的要到龍隱寺找師傅,曾經還一個人偷跑出來,只是每次出走連根和尚毛都沒見到。想想也對,龍隱寺如果是像她那種小屁孩都可以隨隨便便進,那麼恐怕長安城所有客棧飯館的人流量也不及龍隱寺十分之一。
    終於長大到十五歲,上官瀾懷著一個前世的夢想迫不及待的前往龍隱寺。什麼夢想?無數的小孩可能都做過同一個夢,期待某一天能有一個魔法師收自己為徒,從此之後騎著掃帚,利用魔法除暴安良,維護世界和平,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伴隨著年齡逐漸增長,這個夢也許會慢慢的減弱,可是來一番奇遇撞到大唐後上官瀾又開始做這樣的夢。自從她聽說過關于智修大師的傳說後,只要握著那塊出生之時就帶著的不知道什麼材料的石頭,上官瀾就非常期待智修大師收她為徒,甚至覺得十五歲之後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個魔法的世界。
    上官瀾小心翼翼的沿著龍隱山的山間小道走著,儘管這條路她已經走了數十次,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甚至很多次上官瀾都懷疑龍隱寺究竟是不是在龍隱山上,或說究竟有沒有龍隱寺。不過今天畢竟和以前的數十次不一樣,她是和智修大師約定好的,十五歲時智修大師就要收上官瀾為徒。依約而來的結果會一樣嗎?
    一路上依然有不少人前來尋仙碰運氣,龍隱山尋仙幾乎成為了長安城一項老少鹹宜的體育運動。逢年過節前來尋仙甚至成為了傳統,每年大年初一龍隱山的山間小道上可謂人山人海。
    上官瀾一路走來似乎並沒有現任何和以往不同的跡象,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後,在她周圍依然人來人往。上官瀾都有點暗自洩氣,不過畢竟是自己多年的夢想,怎麼也不能這樣簡單的讓夢破碎。
    慢慢的,就在上官瀾快要心灰意懶的時候,突然現雖然腳下還是那條路,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行人,和先前每走三五步就會碰到一個人的場景相比,僅僅是路人仿佛全部憑空消失了一樣,其他並沒有任何區別。難道是生了神秘事件,將除上官瀾以外的所有人全都從這個場景中拿走了?
    上官瀾站在原地等了一炷香功夫,現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身邊出現。她疲憊的身心一下子重新煥了精神,開始以最快度在山間小道上不知疲倦的飛奔。
    又一個時辰後上官瀾有點崩潰了,試想以她的輕功,不停奔波一個時辰只怕長安城都可以繞兩圈了,但是現在她腳下的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不管怎麼奔跑周圍都看不出一絲一毫有人煙的跡象,或這樣說上官瀾來到了一個徹底沒有人跡的地方。
    上官瀾越想越不對頭,龍隱山看起來也就三四百米高,怎麼任憑她走了兩個多時辰,那山感覺離她還是三四百米?遂拿出匕在一顆柏樹上刻下一個標記,然後繼續往前走,這次上官瀾不敢再奔,鬼知道還有多遠,再奔下去恐怕沒到龍隱寺就得把自己累趴下。每走一段路上官瀾都用匕留下一個標記,一路走下去,上官瀾留了數十個標記。
    上官瀾越走越心驚,又走了兩個多時辰,周圍是沒有任何變化,就那個樣子一條小徑直入山間,遠遠的消失在樹林之中看不到盡頭。而且奇怪的是在這兩個時辰中上官瀾壓根沒有再看到過她刻下的標記,換句話說,上官瀾走了四個多時辰根本沒有走過回頭路,而是一直在朝前走。
    上官瀾的興奮勁也早已過去,慢慢的開始疲憊,有些力不從心。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周圍的一切仍然沒有改變。當然除了她的體力已經開始不支,天也開始慢慢灰暗,路卻依舊沒有盡頭。儘管上官瀾很想甩手不幹了,但是已經走到這份上回頭路早就斷了,就算要走回去肯定也是明天天亮以後的事。
    上官瀾現在別無選擇,只好硬著頭皮走下去,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上官瀾忽然想到‘鬼打牆’,心底有點點怵。
    漆黑的夜空連顆星星都看不見。四下漆黑一片,上官瀾暗自懊惱,還看得見的時候忘了辨別一下方向,現在倒好,就算走了回頭路也不可能看到標記。
    上官瀾坐下休息了會,想了想咬牙躍上一顆大樹。之前上官瀾不是沒上過樹,只是遠遠看過去樹林連綿不絕,即使在樹冠之上奔跑了一個時辰,映入眼簾的除了樹還是樹,為了節約體力上官瀾才回到地面。上官瀾這會已經筋疲力盡,但是都快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如果繼續在地面上呆著,只怕不用半個時辰就根本再無法走下去。
    上官瀾站在樹冠上,遠遠看去漆黑一片,不過遠處朦朦朧朧有一棵較高的樹木還是能看到,上官瀾別無他法,牙關一咬就向那顆樹的方向奔去。
    “啊,暈死∼又踩空了!!”上官瀾從樹下摔下第五次後總算爬上了最高的那顆樹。
    ……
    前方竟然有一顆更高的!上官瀾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手腳軟差點又跌下樹去。
    咬緊牙關繼續向前奔跑,跌下樹來的次數上官瀾都數不清了,總算爬到一顆樹上再沒看到有比這顆再高的樹,她整個繃緊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趟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良久才爬起來。
    站在樹冠上向四周眺望,遠遠望去確認再沒有更高的樹,但是也沒有現有人煙的跡象,上官瀾感覺整個人處於崩潰邊緣,心裡一片淚流成河,在長安城好吃好在的舒服著,來這深山野嶺受這個罪,我不是傻了吧,嗚嗚嗚……
    就在上官近乎絕望的時候,突然現遠遠的地方若隱若現出現了幾隻飛鳥,就像在大海中抓到那顆救命稻草一樣,上官瀾最後一次打起精神,朝著飛鳥的方向奔了過去……
    到了這個地步上官瀾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只有憋著這一口氣才能奔跑兩步,如果這口氣一泄她恐怕連爬也爬不起來。
第十二章 拜師
    上官瀾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自己不停地做夢。、夢境從之前的‘破竹’案子,到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再後來還夢到她還在現代作為展顏的時候。
    這個覺恐怕是上官瀾有生以來睡得最累的一個覺,比穿越過來還累。一個夢境緊接一個夢境,她在夢中幾乎把整個****全都奔波了一圈。最奇怪也最鬱悶的是,做夢就做夢吧,長安到四川應該嗖的一聲就到,沒想到夢境中還需要她用腿奔波,連個馬車都沒有,奔得她兩腿軟,全身乏力。
    終於上官瀾忍無可忍,再三努力總算睜開了眼睛。嗯?上官瀾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現自己居然躺在一間收拾樸素的房間內,色調都是灰白色,收拾得十分整潔乾淨。上官瀾心裡裝了十萬個為什麼,這時門嘎的一聲被人推開,一個慈眉善目衣著簡陋的老和尚走進來,上官瀾滿臉疑惑的看著老和尚問道:“難道這裡就是龍隱寺?”
    老和尚頷微笑道:“不錯。”
    “那麼您是……?”上官瀾揉揉眼睛接著問。
    “老和尚智修。”
    “啊……”上官瀾沒有想到這個衣著簡陋其貌不揚的老和尚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唐第一高僧—智修,跟她想像的落差可大了,現代那些所謂高僧哪個不是衣著華麗,前呼後擁啊。
    上官瀾還在東想西想,總算想到正題,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跪倒在地:“徒兒拜見師父。”經歷的所有詭異事件不容上官瀾不信面前的老和尚就是智修。
    智修大師輕輕一拖說道:“世俗禮節就免了,時間過得真快啊,當日的小嬰兒都長到十五歲了。”
    上官瀾還對龍隱山上生的事滿頭霧水,遂想了想低聲小心翼翼的說:“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師父。”
    智修大師微微一笑說:“你問吧。”
    “我看龍隱山並沒有多高,怎麼我不停的跑了十多個時辰才跑到呢?”上官瀾想起之前經歷就心有餘悸、毛骨悚然。
    “能夠獨自走出五行陣的這一百年來你仿佛是第一個,只可惜時間花的好像長了一點。”
    “五行陣?我是第一個那十五年前我老媽怎麼進來的?”
    “那個啊,上官夫人拿到皇室權杖,我派沙彌去接的。”
    “哦,我老媽您派人去接,卻讓您徒弟我走五行陣走得死去活來?”
    “誰叫你那麼心急,這不,我派去的沙彌還沒到你家你就來了……”老和尚也很無奈哇。
    上官瀾只覺得頭暈目眩,努力用手撐住身體可憐巴巴的說:“好餓哦,師父能不能賞徒兒一口飯吃?”
    老和尚慈悲的看著上官瀾:“跑了那麼久,也難怪,等等哈。”
    稍等片刻後一個小和尚送來了一碗稀飯和幾個饅頭外加一小碟鹹菜。
    上官瀾忍住衝動沒問出有沒有肉吃,狼吞虎嚥的開始啃饅頭,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師傅,我睡了多久?”
    “整整五天。”
    上官瀾一口饅頭卡在嘴裡:“五天?!”
    ……
    智修大師的禪房中,上官瀾盯著老和尚整整一個時辰他還是閉著眼一言不。上官瀾忍不住問道:“師父您是不是應該教我點什麼?”
    智修大師緩緩睜開眼睛反問道:“你想學什麼呢?”
    上官瀾十分認真的思考片刻才慎重的回答:“我想學魔法。”
    這次輪到智修大師一愣,問:“魔法是什麼?”
    上官瀾意識到自己太直接了,慢慢解釋說:“魔法就是學會以後可以在天上飛,或能變成各種各樣的動物,再或能一劍劈開大山。”
    這恐怕是智修大師數十年來第一次感覺到情緒波動,他忍不住想揍上官瀾,這小徒弟腦袋瓜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斬釘截鐵的說:“不會。”
    上官瀾表現得非常失望,不死心的接著問:“哦,那麼師父有沒有什麼法寶能做到剛剛我說的那些?”
    智修大師瞪了上官瀾一眼說:“沒有。”
    得到這個答案後上官瀾徹底絕望了,無精打采的嘀咕:“什麼都沒有還收徒弟……那麼師父到底能教我什麼呢?”
    智修大師滿臉黑線,一再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算了,不准選,我教什麼你就學什麼。”
    上官瀾低聲說:“太**了……”
    智修大師裝作沒聽見接著說:“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然後出去,如果吃飯之前能回來的話就有飯吃,回不來就沒飯吃。”
    上官瀾突然意識到智修大師讓她做什麼連忙問:“師父,難道您不先傳授一下五行陣給我?要讓我直接去摸索?”
    智修大師摸了摸鬍子說點點頭:“靠自己摸索出來的東西才可靠,耳朵、眼睛都靠不住。”
    “如果我回不來怎麼辦?”上官瀾提出一個關鍵性問題。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這裡有些東西東西,你看看能拿多少拿多少。”說完智修大師用手指了指牆角。
    聽到有東西拿上官瀾終於有點精神,連忙跑上前去翻看智修大師到底給她準備了些什麼。她不停的翻看著,臉色從一開始的興奮變得暗沉,慢慢的臉上爬滿了黑線,上官瀾忍無可忍飆:“麵粉、大米、火石、鹹菜?難道我是去露營?”
    智修大師並不生氣,緩緩說:“你不是擔心回不來嗎?多帶點吃的可以多支援幾天。”
第十三章 五行陣
    上官瀾忍住想咬人的衝動:“上次我也就花了一天時間就找到,難道這次還回不來?”
    智修大師走到窗前,指指院子中的幾隻鶴:“你以為它們真的是晚上閑著無聊到處飛著玩?”
    “難道是……”
    “不錯,是我讓它們去引導你的。,”
    “那麼這次我不是什麼保障都沒有了?”
    “不是說了嗎,憑感覺。”
    “感覺這個東西太虛無縹緲了,師父可以指點一下愚徒嗎?”上官瀾現她無所依仗,馬上整個人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變得十分謙卑。
    “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去領悟。”
    “我能不能申請先學其他東西,這個最後再學?”上官瀾還在做垂死掙扎。
    “不行,這個是入門第一課,如果你連這個都無法完成後面的內容根本學不會。”
    智修大師接著說道:“去準備下吧,明天正式開始考驗。”
    ……
    上官瀾十分後悔沒有提前做一枚指南針,不過轉念一想她只要在出去的時候沿路做好標記,回來應該會容易才對。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上官瀾還是將智修大師禪房牆角堆積的麵粉、大米、鹹菜、火石全都搬到院子之中,最後找了輛板車將全部東西放到車上,準備明天把它們全部推走。
    上官瀾心滿意足的回到屬於她的房間,躺在床上準備養好精神應付明天的功課。她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滿心期待的是來學魔法,現在既然智修大師不會魔法,那麼還有什麼好學的?要不找機會開溜?
    嗯,對,等明天出去找個機會想辦法逃回長安,上官瀾打著她的如意小算盤漸漸睡著了……
    睡夢裡上官瀾感覺十分寒冷,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又睡了一小會終於冷得受不了,揉揉眼睛掙扎著坐起來。嗯?這一看把上官瀾實實在在的嚇了一大跳:她竟然睡在樹林中的草地上,龍隱寺、禪房、智修大師、和尚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最初帶來的小包袱被當作枕頭放在頭下,上官瀾猛的爬起來,四處尋找檢查,周圍每一寸土地都被她翻了個遍,樹上、草下,每一塊石頭都翻開,沒有現絲毫線索。整個龍隱寺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還有她昨晚準備的一板車食物也完全不見蹤影。
    上官瀾開始懷疑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她根本不曾走到過龍隱寺也不曾見到過智修大師?上官瀾忽然現她帶來的包袱似乎變大了,連忙打開一看,只見裡面裝了少許食物,估計最多夠吃三天。
    她非常鬱悶和無奈的接受了現實,垂頭喪氣的坐下,腦子裡在考慮一個問題,是繼續找龍隱寺還是回長安城呢?不過思考片刻後上官瀾意識到不管是找龍隱寺還是回長安城,她都得等走出這片樹林再說。
    兩個時辰以後上官瀾抓狂了,這個小破樹林到底有多大,走了那麼久竟然在沒有走回頭路的前提下還是看不到盡頭。
    上官瀾繼續爬到最高的樹上希望能像上次一樣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一陣瘋跑,不知換了多少棵後現仍然毫無頭緒。她停下稍事休整,開始回憶前世的野外求生技巧。
    先,嗯,先當然是根據太陽來判斷方位,只是……只是……不知不覺好像已經正午,太陽火辣辣在頭的正上方,到底太陽從那個方向升起來的呢?上官瀾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嗯∼好像是後面,只一轉念,嗯?應該是左邊,好像右邊也有可能,萬一是前面呢?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算了吧,完全沒有方向感,還是放棄用太陽來定方位,那麼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呢?對了,可以根據樹冠來判斷方位,好像似乎應該是茂盛的一方是東?還是南?或西北呢?這個好像不是主要問題,那麼主要問題呢?主要問題只要朝著一個確定方向走就好了,上官瀾於是乎決定朝著樹冠茂盛的方向走下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上官瀾現一個詭異的現象——樹林中某些樹的樹冠茂盛方向和她走的方向竟然是相反的,換句話說如果她一直走的都是直路的話,那麼這個判斷從根本上就錯了,但是如果她走的不是直路的話那麼到底在什麼地方調過頭啊?我有掉過頭嗎?對於這個問題上官瀾完全沒有印象。
    看來根據樹冠判斷方向也行不通,那麼剩下的方法呢?好像可以根據北極星確定北方,上官瀾抬頭看看天空,太陽明晃晃的嘲笑著她,天都沒黑哪裡找星星,再說了就算看得到星星,鬼才知道那顆星是北極星。
    費盡千辛萬苦,上官瀾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她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溪。她努力搜索前世的記憶中關於野外定向的所有相關資訊,終於想到了一條模糊的線索。似乎在野外迷路的情況下可以順著小溪一直往下走,這樣應該有兩個好處:第一、水肯定有盡頭,水源附近一般都會有人家;二、不會因為缺水而出現生存危機。於是乎上官瀾沿著小溪一路朝著上游?下游?怎麼兩頭感覺都一樣,算了這個不是問題,隨便找一個走好了。
    慢慢的時間又過了兩個時辰,結果呢?小溪還是那條小溪,上官瀾仍然在走,就是腳下的路不見盡頭。終於上官瀾饑累交加,疲憊不堪,一**坐在地上將隨身的包裹打開想吃點東西,麵粉……大米……火石……看來除了柴火其他都準備得很妥當。上官瀾欲哭無淚,為什麼準備的不是包子,就算是饅頭也好?為什麼準備那麼一點點食物也不弄點現成的呢?和尚也偷懶啊……
第十四章 心魔
    上官瀾看著麵粉和大米狠狠的吞了幾口口水,然後又看了看小溪,既然橫豎都要自己動手不如吃葷?
    上官瀾賭氣的將大米、麵粉扔到一邊,脫鞋卷起褲腳,一臉悲壯的沖到溪中。,
    半個時辰過後,上官瀾的幹勁慢慢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沮喪,甚至有點絕望。水中的魚好像有靈性似的,比老和尚還狡猾,根本抓不到。換了往常,這麼長時間上官瀾少說也抓十多條魚,今天連魚鱗都沒摸到,只要她稍微一靠近,魚就扭著腰閃開了……
    餓得頭暈眼花的的上官瀾步履踉蹌的爬上岸,在一棵樹的角落找到剛剛被她丟棄的大米和麵粉,還好沒有被其他動物拖走,只是弄髒了一點。上官瀾含著淚生火做飯,來到大唐後這麼淒慘好像還是頭一遭,就連兩歲前家裡揭不開鍋的時候也是每頓有飯吃,只是需要出去混而已。
    上官瀾用了一天的時間也沒有走出個其所以然,一直在小樹林裡轉圈圈。天黑了,陣陣冷風讓她感覺倍加淒慘,左思右想擔心睡在草地上會被樹林裡的妖怪搬走,於是淚流滿面爬上一棵大樹,像鳥一樣度過了第一晚。
    第二天天沒亮上官瀾就醒來了,其實頭天上官瀾非常非常的累,爬上樹沒多會就睡著了,不過為什麼天還沒亮就醒來呢?每天黎明前是一天最冷的時候,沒有鋪蓋的上官瀾毫無疑問是被冷醒的,一大早上官瀾瑟瑟抖的醒來感覺無比的淒涼。
    上官瀾蹲在樹上並沒有急於奔波,先搓了搓手,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讓她感覺不是那麼多冷,然後開始思考昨天奔了一天沒有任何頭緒,再奔下去就算人不怕累,食物也最多夠吃三天,難不成老和尚要等她彈盡糧絕才來拯救?或即使彈盡糧絕了也讓她自生自滅?
    老和尚真靠不住哇,萬事還是得靠自己,不過今天不能再像只無頭蒼蠅般走下去了,上官瀾暗暗打定了主意,其實就算她還想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體力也不允許,昨天一整天的奔波已經將她體力好去大半,吃的差,睡得差並沒有給她補充回多少流逝的體力。
    醒來後她不急著下樹,而是開始在樹上靜坐,哦,是靜蹲,樹上根本不好坐。上官瀾慢慢回憶起老和尚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老和尚好像告訴她什麼來著?,那個是什麼‘耳朵……’?‘眼睛……’?,對了‘耳朵不可靠,眼睛也不可靠?’好像就是這樣。
    但是如果這些都不可靠,那麼什麼是可靠的呢?
    上官瀾突然感覺大腦中靈光一現,連忙從樹上蹦下來。思考片刻,拿出包裹布撕成兩半,再將其中較小的一半撕成兩份,小的兩份塞入耳朵之中,然後用大的那份蒙住雙眼。
    一切就緒,上官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雙手伸直,慢慢的摸索著向前走,不一會就摸到一棵樹,轉身再走又碰到樹。連碰十多顆樹後上官瀾感覺有什麼不對,拉下蒙住雙眼的布條一看,她果然還在原地。
    坐在地上靜靜的想了一炷香時分,上官瀾站起身來走到一顆樹前,再次蒙住雙眼,不管不顧的向前一沖,啪……好痛,上官瀾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冒出幾顆小星星。
    休整良久之後,上官瀾咬了咬牙,爬起身來,還是蒙上雙眼,也不管前方是什麼或腳下是什麼,腳猛的一蹬地面,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路飛奔。這一路奔下來十分詭異,上官瀾每一次騰挪都沒有踩空,就好像有個實體跟著她的腳專門等著她來踩似的。
    上官瀾就這樣不停的奔波了半個多時辰,突然感覺腳下一空,這是上官瀾這次奔波以來第一次踩空。重重摔到地上的上官瀾,扯開蒙住雙眼的布條一看,心裡樂開了花,原來她竟然落在龍隱寺的院子之中,而智修大師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上官瀾十分詫異的問:“這是?……”
    智修大師說:“恭喜恭喜,你終於克服了心魔。”
    “哼?您還說您不會魔法,這不是魔法是什麼?”上官瀾認定智修大師肯定會魔法,說話的同時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板磚朝著智修大師扔了過去。
    板磚飛得並不快,智修大師慌忙躲避,雖然沒有被板磚砸到,但是卻一下子跌倒在地,臉朝下。
    遭受無妄之災智修大師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只見這個名滿大唐的一代高僧竟然滿面塵土髒兮兮,可憐巴巴的還流著鼻血。如果這個場面讓長安城的善男善女看到,只怕上官瀾連個小指頭都難得留下,全都被暴怒的人群吞到肚子裡去了。
    智修大師作為一代高僧修養自然極好,但是不代表高僧不會生氣。高僧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智修大師暴跳如雷,大雷霆,將上官瀾臭駡一頓,然後扔到小黑屋子中關禁閉。
    上官瀾在暗無天日的黑屋子中開始了她慘無人道的修行生涯。
    晚上智修大師坐在禪房之中對著牆壁仿佛自言自語:“你看上官瀾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嗎?”這時的智修大師完全看不出白天的暴怒,就連臉上摔倒蹭破皮的血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絲毫看不出剛剛流過鼻血的跡象。
    黑暗中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但是完全找不到聲音的主人,甚至源頭也無法尋找,說道:“我看好她。”
第十五章 修行
    上官瀾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子中被關了整整三天。.
    那破小黑屋連窗戶都沒有一扇,僅僅一扇門,門上有一個可以打開的小洞。每天一到吃飯時間會有人從那個洞塞幾個饅頭進來,這是上官瀾這幾天中唯一能見到光明的時刻。
    被關了三天禁閉後,第四天屋子的門總算打開。上官瀾被強烈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面前笑眯眯的智修老和尚,在心裡把老和尚殺個十遍八遍外加鞭屍才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龍隱寺是人家的地盤,她想走也走不出去,上次蒙著眼睛七繞八繞還是跑回來……罷了罷了,上官瀾強壓心底不忿,裝出一副十分謙卑的樣子說:“師父,我們接下來學什麼呢?如果沒什麼要學的我先回家了,等過年過節徒兒再來看您老人家。”
    智修大師臉上貼了不少膏藥,和當天晚上毫無傷的狀態迥然不同,滿臉黑線的說:“把這個穿上。”說完將一套護腿、護手、馬甲扔到上官瀾跟前。
    上官瀾十分詫異的想撿起背心,結果一提之下背心竟然紋絲不動,大驚,暗自運氣,再猛的一提才勉力將背心提起。
    上官瀾看看背心,又看看智修大師苦著臉問道:“師父,穿這麼重的背心能幹什麼呀?壓都要壓死了!”
    智修大師背著手慢悠悠的說:“強身健體!”
    “等等,我好像不是來學武功的,強身健體有什麼用,我可不想變成母猩猩嫁不出去。”
    智修大師拍了拍手,瞬間大師身後站滿了各色和尚,老和尚似笑非笑的說:“是自己穿上還是讓他們幫你?”
    上官瀾一看這陣勢是不穿也得穿,無賴的穿好馬甲以及護腿、護手,然後試了試移動身形,果然還在原地,然後提氣再試了一下,勉強可以挪動。哎,穿成這樣,睡覺去算了,上官瀾轉身準備回到她的房間。
    智修大師突然喊道:“等等,去把院子中的水缸裝滿再睡。”
    嗯?竟然知道我要睡覺,挑水?穿成這樣走路都成問題還挑水,不過上官瀾看了看智修大師身後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和尚咬了咬牙,慢慢挪到院子中,找了一圈。嗯?水缸呢?怎麼沒有水缸,就在這時智修大師走了過來。
    上官瀾問道:“師父,水缸在哪呢?如果不在我先回去了。”
    智修大師道:“等等,這不是水缸嗎?水桶在這。”智修大師指著院子中一個高一米,高一米的水缸很普通,只是有誰見過直徑五米的水缸站出來說一聲,上官瀾一直以為這個物體應該是類似我們今天的一些小型人工池塘美觀用的,不想竟然是水缸,一整天旋地轉,等她看清楚智修大師給她準備的挑水桶後直接一頭栽倒,死了算了。
    大家看過少林寺沒?智修大師讓上官瀾打水用的赫然就是少林寺中那種練功用的錐形桶,而其更有甚人家少林寺的水桶好歹本著節約木料的目的,容積還是蠻大的,但是智修大師的水桶一看就是破壞生態環境的典範,水桶居然只有中間一個水杯大小的容積可以盛水。
    上官瀾忿忿的嚷道:“用這種水桶一天之內根本不可能裝滿這種水缸。”
    智修大師看了看水缸,又看了看上官瀾說:“好吧,隨便多少天,只要裝滿就可以畢業下山,明年再來。
    上官瀾心一動,終於看到一點回家的曙光,只是這個缸也太大了,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挑水比較好,不然不知道這個老和尚又想出其他什麼妖蛾子來修理她,至少挑水還有個盼頭,估計三五天也就結束了。於是乎上官瀾決定接受智修大師的挑水課程。
    上官瀾腰酸背痛的結束了第一天挑水課程。
    第二天一早,上官瀾興致勃勃的開始挑水,挑回來一看,昨天本來已經裝滿了1/4缸的水全都沒了!!上官瀾滿腔怒火的沖到智修大師的禪房,問道:“我昨天挑的水去哪了?”
    智修大師正在打坐,聽此話不解的問:“水?什麼水?”
    上官瀾怒火中燒吼道:“水缸裡面的水。”
    智修大師想了想一臉無辜的問:“龍隱寺那麼多和尚要吃飯吧?要洗臉吧?”
    “關我什麼事?”
    “平日大家都是用那個水缸中的水,就算他們不吃飯不洗臉,你也要吃飯洗臉吧?”
    “……”
    上官瀾絕望的離開智修大師的禪房,這不是辦法啊,她一邊提水一邊有人用水,這什麼時候是個盡頭?過兩天難說有人要洗澡什麼的……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上官瀾躲在禪房中思考對策,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嗯?今天好像沒給東西吃……幹那麼重的體力活竟然還不給吃的,恐怕周扒皮也比不上死和尚吧,上官瀾再一次怒氣衝衝的沖進廚房,看到一名做飯的和尚劈頭問道:“飯呢?今天怎麼沒飯吃?”
    那名做飯的小和尚十分無辜的回答:“今天水缸裡面沒水,沒法做。”
    “那麼你們吃什麼?”
    “師父讓大家各自外出上山采果子吃。”
    “還有沒?”
    “有什麼?”
    “果子啊!!!!”
    “還有一個蘋果。”小和尚說完摸出一隻又小又綠的蘋果。
    上官瀾一把將蘋果搶過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小和尚在後面喊道:“啊,那可是我的夜宵。”
第十六章 魔法?
    上官瀾打劫了四個和尚總共劫得一個比草莓大不了多少的青蘋果,兩隻長得很像櫻桃的灰色果子,一隻據說是香蕉的被不知道什麼動物咬去一半的不明物體,還有一小串綠得黑的葡萄。,
    上官瀾直接將據說是香蕉的不明物體扔了,然後把其他亂七八糟的水果全吃了,吃完後直到第二天中午她的牙齒都酸的咬不動任何東西。
    越想越鬱悶的上官瀾決定出逃,她將目光放到一名剛剛被智修大師派出去辦事回來的和尚身上。在上官瀾使用了所有殺手鐧之後,不堪折磨的和尚終於告訴她,如果想離開龍隱寺必須拿到智修大師的權杖,如果沒有權杖進入樹林不管怎麼走離開樹林都終只能回到龍隱寺,不過如果有權杖的話走順著路走出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龍隱山。
    得到這個消息的上官瀾如獲至寶,白天幾乎將寺廟中所有的和尚都打劫一通,吃飽喝足後靜靜的等待入夜。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好容易等到夜深人靜。上官瀾悄悄將智修大師逼迫她穿上的馬甲、護手、護腿脫下放好在床上,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她的禪房,悄悄摸到智修大師的禪房。輕輕一躍躍上房頭,掀開幾片瓦,借著月光往屋子中望去,智修大師應該已經睡熟。
    上官瀾悄悄從房頭翻身進入到智修大師的禪房,一不小心碰到一盞油燈,還好她機靈馬上用手接住沒有讓其出聲響。上官瀾小心肝一陣狂跳,等慢慢平復下來後再輕輕挪到智修大師床前,開始摸索智修大師脫下來的僧袍,摸索半天沒有現任何類似權杖一類的物件。
    這時上官瀾才想起來她好像忘記問權杖長什麼樣子,那個權杖到底是圓的還是扁的?……就這樣摸索了半個時辰她正準備絕望的放棄,突然智修大師翻了個身,上官瀾心又是一陣撲通撲通狂跳,看來她還真不適合做小偷,心理素質太差了。就在這時只聽見啪的一聲,一件物品跌落到地上。
    上官瀾躲在櫃子後面,等了大約一炷香時分現智修大師再沒有任何動靜,才躡手躡腳的上前撿起物品一看狂喜,原來跌落在地上的物品正是權杖。上官瀾不是不知道權杖張什麼樣子嗎?只是這個物品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權杖’?這都不是權杖還會是什麼呢?
    上官瀾悄悄摸摸的打開智修大師的房門滿心歡喜的朝寺廟大門奔去。
    上官瀾前腳剛離開,智修大師就一個骨碌翻身爬了起來,黑暗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她還會回來嗎?”
    智修大師微微一笑說道:“放心!”
    上官瀾一路頭也不回的飛奔,果然不多時就離開了龍隱山,這是天才微微亮起。看來智修大師的權杖還真是管用,掐指算來這次上龍隱山前前後後差不多花費了七八天,還真是浪費時間啊,這樣可怕的師父還是不要再見的好,上官瀾如是想到。
    上官瀾回到上官府,溫玥看到上官瀾回來十分吃驚的問道:“小瀾,你沒有找到龍隱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上官瀾一聽老媽這樣問也十分驚訝說道:“我都被老和尚騙去當苦力當了七八天啦,好不容易才悄悄逃出來的。”
    溫玥上前摸了摸上官瀾的額頭說:“沒燒嘛,這孩子怎麼滿口胡話呢?你明明早上出去,現在還沒到下午就回來了,半天時間都沒過,哪來的七八天?”
    上官瀾聽此話頓時一陣天旋地轉,又被死和尚騙了,還說自己不會魔法。
    真的是魔法嗎?
    上官瀾立刻瘋似的沖出家去,一路不停地沖到了龍隱山山腳。
    山路熙熙攘攘,人群依舊,當然大家也依然走不到龍隱寺。在這一點上上官瀾稍微有點點得意,看著這些期待進入龍隱寺的人群,上官瀾可以很自豪的告訴他們‘我是剛剛從那裡逃出來的’。
    上官瀾在這條山路上跑了兩個時辰,嗯?為什麼還是那麼多人?不是有權杖嗎?權杖呢?啊?怎麼不見了?!……翻翻口袋,上官瀾驚訝的現權杖居然找不到了,那怎麼辦呢?權杖怎麼會憑空消失呢?她明明將權杖放在口袋中的啊,難道這樣灰溜溜的回家去?不甘心啊!對啊,好歹也拜過師學過藝,怎麼也算龍隱寺的人吧,自己人肯定能進去。
    上官瀾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又走了半個時辰,突然她現周圍的行人再次消失了,山路上只剩她孤零個人。
    上官瀾打起了精神,上次也是這樣行人消失後就進入了龍隱寺的地盤,那麼這次應該也沒問題。上官瀾又找出一塊布來像上次一樣分成三份,兩小一大,剛剛準備好想按上次的方法進入龍隱寺,忽然感覺腦袋上面生風,上官瀾本能的向後一躍,只聽到轟的一聲,無數碎石飛濺到她的身上,嚇得上官瀾連忙用手護住臉。
    上官瀾大驚之下,一把將遮住眼睛的布條扯去,只見一塊巨大的石頭矗立在剛剛她站立的位置,只要她反應稍微慢一點點,此刻已經被壓成肉泥。上官瀾憤怒的上去打量這塊巨石,不想石頭上竟然刻著十個大字——今年你已出師,明年再見!
    哈?死和尚什麼都捨不得教就出師了,上官瀾忿忿的返回家中。
    ……
第十七章 名媛屋
    雖然上官瀾對於今年拜師學藝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很是無可奈何,不過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吧,現在還有問題沒處理完呢。、QunabEN、coM
    上官瀾一身輕鬆的來到慕容府。
    慕容茜看到上官瀾甩給她一個個大大的白眼說道:“哼,沒良心的死人,過河拆橋,幫你把事搞定你就玩消失。”
    上官瀾陪笑道:“我這不來了嘛。”
    “答應我的事還記得不?”
    “記得記得,你將嫁妝‘玉軒閣’都送給我了,怎麼也得幫你苦一個回來。你上次說想開什麼店來著?”
    慕容茜憤怒的看著上官瀾吼道:“‘玉軒閣’不是我的嫁妝,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要開服裝店,服裝店,服裝店!!”
    “嗯啦,我知道了,別動怒,生氣就不漂亮啦。今天不就是來跟你商量這個事的嗎?話說回來前次多謝你哦,如果不是你幫忙搞定上官家那幾個老頑固長老,我還得狠狠的頭痛呢。放心啦,沒人知道‘玉軒閣’是你的,嘿嘿∼”上官瀾被慕容茜噴的滿臉口水,不滿的拿衣袖擦擦臉。
    “哼,知道就好,我這次……”
    慕容茜鬱悶的現上官瀾沒有在聽她說話。是因為上官瀾突然現慕容茜的小狗狗‘悠悠’墊著爪尖,小心翼翼的往門外挪動,時不時還偷偷朝上官瀾的方向瞟一眼。上官瀾低笑一聲,趁‘悠悠’轉頭的時候身形移動閃到‘悠悠’的前方,結果‘悠悠’轉頭就現上官瀾不見了,一陣亂找之後還是沒有現她,剛轉頭想繼續挪動猛然現上官瀾好好的就站在它的身前,一滴汗從狗頭上滴落下來。
    上官瀾看著‘悠悠’冷笑兩聲:“哼,臭狗狗去‘街客’搞兩杯果汁回來。”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塊死沉死沉的石頭用繩子拴起來掛在‘悠悠’的頭上,然後在石頭上寫上檸檬汁兩杯。其實一般情況根本不用把要買的東西名稱掛在狗頭上‘悠悠’也會把東西帶回來,而且就算慕容茜要掛也掛張紙就好了。
    最早訓練‘悠悠’的魔鬼教練正是上官瀾,在那一個多月讓‘悠悠’不堪回的特訓日子裡,它被折磨得狗不像狗,鬼不像鬼的,於是乎它一直都非常懼怕上官瀾,所以我們才會看到剛剛的那一幕。
    看到上官瀾又去折磨自己可愛可憐的小狗狗,慕容茜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到上官瀾身後,滿臉憤怒的吼道:“你又不聽我說話……”
    上官瀾一愣,站起身來說:“我在聽,在聽,你剛剛不是說你想開一家胭脂鋪嗎?”
    慕容茜差點氣背過氣去,剛想飆。
    上官瀾做了一個鬼臉繼續說:“逗你玩的啦,服裝店你有什麼想法呢?”
    慕容茜的氣稍微平了一點點,說道:“具體的想法目前還沒有,不過既然決定要開,那我一定要開長安第一的服裝店,不然那就沒有意思啦。”
    “唉,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看來拿了你的嫁妝還真必須苦份嫁妝給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有沒有……”
    上官瀾說著現慕容茜剛剛平息的怒火似乎更加旺盛,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在你眼裡,你覺得什麼樣的衣服好看呢?”
    慕容茜不假思索的回答:“你們家上次穿回老家的就不錯,那些是哪家服裝店做的?”
    “‘瑞天香’的。”
    “奇怪,我怎麼在‘瑞天香’沒見過那些衣服呢?”
    “哦,款式都是我設計的,他們只是幫忙加工下。”
    “早猜到是你搞的啦。我不管了,以後我們店的服裝也必須你來設計,至少不能低於那個水準。”
    “……還有其他要求嗎?”
    “店鋪不能比你的‘街客’少。”
    剛說到‘街客’,‘悠悠’就叼著一個籃子回來了,籃子裡面裝著兩杯街客的檸檬汁。
    上官瀾直呼渴死了渴死了,連忙拿出果汁,然後將‘悠悠’一把抓過來,將‘悠悠’脖子上的石頭上面的字改成杏仁……往籃子中扔了點碎銀子,對著‘悠悠’說:“去,搞點杏仁回來。”
    等‘悠悠’把杏仁搞回來後,又去胭脂鋪,然後飾鋪,再然後糕點店,還有……,直把‘悠悠’累得氣喘吁吁的攤在地板上,據說第二天下午才爬起來,中間連它最喜歡的肉骨頭都不看一眼。
    半個月後‘名媛屋’在長安盛大開張。
    ‘名媛屋’不同于大唐以往的服裝店,並不是等客人進去後現時量身定做,或請專職裁縫上門服務。‘名媛屋’的所有服裝都是現成的,現成的服裝如果不合身怎麼辦?這點上官瀾早有準備,每個款式的服裝都分大、中、小三個號,少數還有加大、加小,而且每個款式還有多種顏色供選。式樣?式樣當然是大唐服飾,上官瀾並不希望多年以後的出土文物中現代氣息太濃厚,雖然式樣還是大唐朝的,不過款式新穎許多,顏色也豐富很多。
    開張之日引起了長安城所有貴婦、千金的瘋狂搶購,她們一窩蜂的湧入‘名媛屋’,上架衣服被搶購一空不說,最後就連導購小姐身上穿著的樣裝也被拔下來,買走。
    好不容易送走所有顧客,店鋪打烊之後,上官瀾和慕容茜站在一片狼藉的店鋪之中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先說憂的,上官瀾和慕容茜精心準備的店鋪就像剛剛被洗劫過一樣,店鋪中不剩一件服裝,如果拋開垃圾和傢俱不算基本可是說是空空如也;那麼喜的呢?喜的就是所有貨物一天之內全部賣光,就連服務員的導購服也被搶購一空,也算開了一個好頭,以後的銷售肯定不成問題。只是這麼一來明天肯定是開不了業了,沒貨物怎麼開業?後天呢?或許能開吧。
第一章 胸有成竹?
    “號外號外,戶部尚書周文俊在家中被利器所殺。,”
    當然大唐還沒有先進到有報童在街上兜售報紙,也不會如此吆喝,以上是上官瀾從六扇門大門到玄組議事大廳過程中嘴裡不停的喊著的內容。
    生這麼大的事上官瀾肯定不是先知道的,只不過最近她又進入了太無聊的泥潭,無聊到什麼程度呢?連折磨上官涵和程輕城都提不起興趣。乍一聽到有這樣大的案子怎麼能不興奮呢?只要有案子破,反正只要不是認識的人,管他戶部尚書死還是誰死呢。
    話說大唐當朝戶部尚書周文俊,其掌管戶部歷時一十五年,期間不說風調雨順,但也國庫充裕,人民富足。似乎所有的貪污**,或徇私枉法都與周文俊無關,而且其為人低調與世無爭,從來沒有因為私人問題和他人生過爭執,當然更不會仗勢欺人。這樣一個有口皆碑的戶部尚書怎麼會橫死家中呢?是什麼人如此殘忍呢?
    戶部尚書的被殺,確實十分的蹊蹺。
    先,尚書府是什麼地方?尋常人等根本不得靠近,雖說戶部尚書是文官,但是家中守衛森嚴,就算是當世第一高手,想悄無聲息的進去殺掉尚書再不被現的出來恐怕也無法做到。
    其次,尚書大人死于兇器穿胸,面部表情驚恐萬分,但是當時竟然沒有一個人聽到任何聲響,那麼周文俊是在現兇手的情況後卻沒有出任何聲響的前提下被兇手殺死的,兇手是怎樣做到的呢?
    最後,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尚書大人書房擺放著數件價值極高的古董,另有幾百兩銀子,這些貴重的物品錢財均未被取走,那麼兇手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同時最為蹊蹺的,就在戶部尚書被殺的同一晚,戶部的檔案庫竟然失火了。戶部檔案庫保存著歷年來國庫所有收入支出,這次熊熊大火幾乎燒毀了戶部三分之一的檔案,可謂損失慘重。那麼檔案庫失火和戶部尚書周文俊的死有直接關係嗎?
    大唐盛世還真是不太平,揚州剛剛被劫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轉眼京城裡尚書又被殺,兇手完全是在測試皇室的忍耐力嘛。不過這次比上次庫銀被劫有一點點好處就是,揚州庫房地處鬧市,庫房被劫後不到十二個時辰就人盡皆知;而戶部尚書被殺一案只要稍加引導,知道的人就會非常非常少。老百姓誰會閑著沒事去打聽戶部尚書姓甚名誰呢?
    皇上繼續召集各大臣及六扇門議事。過去這類會議六扇門只需派荀九州一人出席就可,但是現在不是沒有荀九州了嗎?所以六扇門‘天、地、玄、黃’四組均要出席,不然無法確定具體辦案人員。
    葉傲天收拾打扮完畢,正準備進宮議事之前,上官瀾悄悄的找到他。
    上官瀾低聲說道:“葉叔,您看這次的案子上面會交給哪組來辦?”
    葉傲天想想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很清楚,不過按慣例,我們組才辦了一個大案,交給其他組的機會應該大些。”
    上官瀾目光真誠,飽含熱淚的看著葉傲天:“葉叔,能不能爭取一下讓我們組處理這次的案子?”
    葉傲天有些動容的問道:“你確認你想辦這個案子?”
    上官瀾並沒有注意到葉傲天的表情,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當然當然。”
    葉傲天微微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我盡力。”
    ……
    皇宮議事大廳,關於案情已經討論完畢,現在是商討由‘天、地、玄、黃’中的哪組人員來辦理周文俊被殺一案的時候。
    天組組長沈飛:“此案事關重大,可惜天組最近外出辦案,人手不夠,想要召回成員所費時間過長,恐耽誤了辦案。”
    地組組長孟麟風暗暗想到你們總共才三個人不在長安,竟然說人手不夠,也是我運氣背,剛剛將所有人全部召集回來,容我想想找個什麼理由來著。
    聽到沈飛的理由,皇帝的臉色是黑上加黑,一副馬上就要爆出來的樣子。
    當然孟麟風也注意到了皇帝的臉色,只是這個案子說什麼都不能接過來呀,問題在於如何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正在一干人等焦頭爛額的時候,葉傲天搶先說道:“這次的任務,請交給我們玄組吧,保證破案。”
    聽到總算有人自願請命,皇帝的臉色才好看一些,看著葉傲天微微點頭。
    天、地、黃三組的老大全都極力舉薦葉傲天負責。至於這是為什麼呢?原因無他,戶部尚書被殺一案肯定牽扯到很多方的政治利益,既然有人膽敢刺殺尚書,那麼幕後黑手必然是不容易抓獲的。
    即使查出零星半點線索,一旦牽扯到達官貴人還能不能繼續查下去不?在這個利益傾軋的時代,最難做的是什麼事?無非是夾在兩個權利之間做磨芯。此類的案子六扇門各組老大包括組員的本意是不願查,也不敢查。查不出來皇帝要怪罪,如果查出來,說不定結局還不如查不出來呢。
    既然在這個時候葉傲天勇敢的站出來將這個案子抗了,其他的人還是滿懷感激的,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六扇門肯定要有人站出來,問題只是站出來的是誰而已?
    離開皇宮議事大堂,計毋庸連忙追上葉傲天,開口就問:“葉頭?你怎麼接了這個案子?按理說怎麼也輪不到我們的。”
    葉傲天點點頭,有些唏噓:“老計,你今年多大了?”
    計毋庸一愣,不明白葉頭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六十有二了。”
    葉傲天感歎道:“是啊,我比你還大兩歲,是時候該告老咯。”
    計毋庸更加迷茫,問道:“那麼葉頭是什麼意思?”
    葉傲天轉身看著計毋庸:“我們是時候找接班人了,老了,幹不動了。”
    “葉頭想要誰接班呢?”
    “上官瀾,你看怎麼樣?”
    “這孩子是不錯,思維嚴謹,頭腦靈活,只是只是……”
    “只是一來她是女的,二來資歷太淺?”
    “不錯,只怕難以服眾啊。”
    葉傲天拍拍計毋庸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走:“是啊,我這不給她創造機會嗎?”
    計毋庸終於弄懂了葉傲天的意思,稍微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這個案子明顯是個漩渦,你就不怕她爬不出來?”
    葉傲天歎口氣說:“怕啊,怎麼不怕,可是這個案子就是她讓我爭取的。我想她應該胸有成竹吧?”
    “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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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上官瀾突然連打好幾個噴嚏,是誰在想我呢?希望葉頭能爭取到這次機會。!嘿嘿,尚書被殺,有意思。
    看著上官瀾不住傻笑的程輕城有點驚恐的問道:“小瀾,你笑什麼呢?”
    “哈哈,戶部尚書,哈哈,死了……”
    程輕城滿臉黑線:“小瀾,你跟周文俊有仇?”
    “什麼?沒仇啊。”
    “那你那麼高興幹什麼?”
    “哎,隨便誰死我都高興。”看著程輕城臉色不對上官瀾馬上接著補充道:“生活太無聊了,有人死我們就可以去查案,你不高興嗎?”
    程輕城有點抓狂:“高興……”這能高興嗎?如果被戶部尚書家人知道還以為是我們殺的呢……
    “但是六扇門好像有四個組,能輪到我們嗎?”程輕城提了個技術問題。
    “我讓葉頭去爭取,他答應了。”上官瀾毫不擔心。
    “對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法了嗎?”
    “沒,那麼複雜的案子怎麼可能有想法,等有機會去現場看看再說。”
    如果葉傲天聽到上官瀾和程輕城的對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暈過去?
    ……
    六扇門玄組議事大廳,葉傲天正在召集大家開會:“戶部尚書被害一案想必大家都聽說了吧?”
    玄組眾成員異口同聲的回答:“是!”,所有的人都看著上官瀾,不少人暗自想到,就算我本來不知道,你這樣大呼小叫只怕不單我們通過你知道,全六扇門甚至全長安百姓都知道了。
    上官瀾當然絕無可能在長安城大街上大呼小叫,如果真這樣幹了她也不用想繼續在六扇門混了,直接卷起鋪蓋走人吧。
    葉傲天雙手平舉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知道就好,不用過多表現,繼續說:“這個案子皇上繼續交給我們玄組負責,希望大家儘快破案,不要辜負皇上和朝廷對我們的希望。”
    眾人聞此言都愣住了,看著葉傲天,心裡思緒萬千,最近接連生的兩起大案竟然全都交給玄組辦理,這樣的情況代表著什麼?
    不管代表著什麼,在怎樣,如此難得的機會還是需要爭取的。只有少數上了年紀的捕快在考慮這個案子的背景。
    不過葉傲天下面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葉傲天緩緩說道:“這次的案子交由上官瀾全權負責。”然後對著上官瀾說:“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在大家一片譁然聲中葉傲天宣佈:“散會!”
    ……
    葉傲天剛剛宣佈散會,上官瀾就風一般的跑出了六扇門。葉傲天本打算宣佈完散會後不接受任何詢問,非常瀟灑的揮揮衣袖離開,將會場留給上官瀾,哪曉得還沒有容他將解散的手勢做完上官瀾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玄組成員全都滿臉黑線的看著議事大廳的門口,只有程輕城十分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追了出去,一般這種情況下,遲鈍的上官涵要過個三五分鐘甚至十多分鐘才反應過來。
    程輕城好不容易才追上上官瀾,氣喘吁吁的說:“小瀾,你怎麼就走了?”
    “不是散會了嗎?”
    “葉頭讓你負責這個案子你沒聽到?”
    “聽到啊,所以我急急忙忙去辦案嘛。”
    “但是你好像沒有說一下這個案子哪些人參加?”
    上官瀾驚訝的說:“哪些人參加?還用說嗎,老哥加我們兩唄,還需要其他人?”
    程傾城感覺自己完全被打敗了。
    “那麼我們第一步需要做什麼呢?”程輕城提出一個技術問題。
    “等我想想,吃飯的話要等老哥;如果是勘察現場,有他沒他一個樣,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的好,先去尚書大人府看看吧。”上官瀾果斷的號施令。
    來到戶部尚書周文俊的官邸尚書府,上官瀾出示了六扇門權杖,命案生現場已經被封鎖,周文俊家一干下人均不得隨意離開,等待接受審查。
    戶部尚書府是大唐比較傳統的建築結構,裡三層,外三層。最外面一個天井四周均是下人房,一道院門分割裡院外院;房屋近百間,尚書書房在最裡面的院子中,四周高牆林立,並無後門,通往此院落只能從前門所進;數十名大內高手埋伏在院子中,也有巡邏的院丁每隔一個時辰巡視,防衛可謂是萬無一失。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完全封閉的院落中,周文俊竟然在他的書法被人悄無聲息的以利刃穿胸,橫死當場。
    上官瀾和程輕城在現場轉悠了兩圈,詢問了相關下人,並沒有任何一個下人在周文俊遇刺之時聽到絲毫響聲。那麼如果周文俊是在其他地方被殺死後再搬到書房的呢?似乎也不太可能,據周家僕人所說,周文俊遇害當日整天沒有出門,一日三餐均由僕人送至房中,僕人們均能證實周文俊遇害之前沒有離開周府;再說周文俊乃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三尺高牆尚且攀爬不過,不要說周府十尺高的圍牆更是沒有絲毫可能。周府整個大院僅有兩道門,正門人來人往,萬無周文俊離開無人知曉之理;側門則離周文俊書房所在院落甚遠,事當日正值周府搬運物品,全天都有人從側門搬運物品進府。加之書房內許多諸多細小證據,所以說基本上可以排除書房不是案現場的可能。
    周府書房所在的院落裡安排的大內高手足有一十二個,能在這些高手監視之下進入到尚書大人的書房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不用說沒有任何人現。
    但是兇手就是做到了這一系列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至於他是怎麼做到的?沒有人知道。
第三章 犯罪動機
    上官瀾在尚書府別院中勾了一張僕人名單,讓他們一個一個的受詢問。!
    “你最後一次見到尚書大人是什麼時候?”
    “傍晚酉時,我給老爺送飯。”
    “你是第一個現尚書大人遇害的嗎?”
    “是的。”
    “你現尚書大人遇害的時候是什麼時辰?”
    “戌時,接近亥時。”
    “你有沒有現有人在酉時到亥時這段時間進入過後院?”
    “沒有。”
    “亥時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響?”
    “沒有。”
    “尚書大人平日與什麼人結仇?”
    “不會的,不會的,老爺平日為人謙和有禮,對我們下人也是和和氣氣,從不與人結仇。”
    ……
    為人謙和有禮,從不與人結仇,深得僕人愛戴的尚書大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遇害了。看著站成一排表情悲傷的僕人們,上官瀾心裡終於有點正常反應,確實好像很冤枉很悲慘啊!
    問完僕人話後,上官瀾抬起腿就走,程輕城追出來問道:“小瀾,你現了什麼線索?”
    上官瀾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說:“沒有。”
    “那麼怎麼不多看一下,就這麼走了?”
    上官瀾歎了口氣,看著程傾城說:“我餓了,再說這個案子的兇手方案手段太高明,基本沒留下什麼線索,我們恐怕要換個方向入手。”
    程輕城聽到上官瀾說換個方向,興致勃勃的問:“換什麼方向?”
    上官瀾拉拉程輕城的衣服:“邊走邊說吧。”接著說道:“我們從犯罪心理學考慮……”
    “什麼是犯罪心理學?”程輕城繼續提技術問題。
    “哦,我們站在兇手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上官瀾換了一種說法,看來她並不打算跟程輕城解釋什麼是犯罪心理學。
    “先,只要是犯罪就肯定會有動機。我們站在兇手的角度考慮其犯罪的動機,應該不難找出兇手。”
    “那麼兇手的動機是什麼呢?”
    “有句話叫做,誰受益誰就有嫌疑。我們先考慮周文俊死後有哪些人受益,然後再從這些受益中用排除法來縮小範圍。當然這個案子事關重大,牽扯面甚廣,我們很可能無法察覺隱藏的獲益,不過只要我們抓住殺人動機來考慮肯定可以獲得蛛絲馬跡的。”
    “有道理啊,可是如果有成百上千的人獲益呢?”程輕城跟喜歡技術問題杠上了。
    “笨,那就是那個人該死!!!”上官瀾狠狠的敲了一下程輕城的腦袋。
    上官瀾和程輕城離開戶部尚書府,兩人沒花什麼功夫就找到了早在府外等候的上官涵。
    三人饑腸轆轆的來到‘十裡香’,酒菜上齊後程輕城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小瀾,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法呢?”
    “我們先研究下周文俊死後,哪些人會從中獲利,然後在這些人中進行排查,或許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上官瀾邊盛湯邊說。
    上官涵滿口塞滿菜含糊不清的問道:“怎麼判斷誰獲利呢?”
    上官瀾喝口湯,嗯,味道不錯:“比如說周文俊死後遺產誰繼承?”
    “繼承這個算什麼利啊?反正早晚都是他的。”看來上官涵小朋友不明白人心的險惡。
    “這個問題嘛,我們從兩點來看,一看他的繼承人嗜不嗜賭,如果嗜賭就有可能欠下賭債,這個就是動機啦;二看繼承權有沒有可能改變,如果繼承權有可能改變也是殺人動機。”上官瀾說完夾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還有是不是看他是否與人結怨?”程輕城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錯,周文俊的社會關係也需要充分瞭解。”上官瀾邊啃雞腿邊說,嘟嘟喃喃的。
    “那麼快吃,吃完就去六扇門檔案閣調周文俊的檔案。”程輕城連忙說道。
    周文俊的檔案足足有兩尺多高,上官瀾等三人開始分頭翻閱。
    不一會程輕城拿起一疊卷宗說道:“周文俊與戶部侍郎鄭雲龍關係緊張,曾經為兩淮水災問題互相參奏,鄭雲龍的年紀比周文俊大,如果鄭雲龍想升任戶部尚書的話只能等周文俊升遷或死亡……”說道死亡的時候程輕城語氣稍微頓了一下,“等周文俊告老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而周文俊以這個年紀在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也基本無升遷可能。”
    上官瀾點頭說:“不錯,將鄭雲龍列入嫌疑名單。”然後舉起一份檔案:“還有這裡,周文俊的長子周壽全乃其已故妻何氏所生,不得周文俊所喜,但由於他以前只得這個兒子所以並沒有另立繼承人,不過五年前周文俊續弦誕下一子,周文俊就產生了想讓幼子成為繼承人的想法,因為幼子年歲善小而沒有實施。加之周壽全嗜賭成命,不過這裡並沒有記載周壽全是否欠下賭債。”
    上官瀾將這份檔案記錄下來,想了想說道:“繼續找,應該還有不少人有嫌疑。如果不能將所有嫌疑人列出來的話,我們現在所有的工作全都白做了。”
    上官涵拿著一疊卷宗問道:“這個算不算?”
    上官瀾和程輕城聞聲馬上圍過去,程輕城拿起卷宗讀到:“長安城第二富豪甯書財,經營違規,整條街的商鋪被周文俊查抄,為此寧書財損失數十萬兩銀子,並失去爭奪長安富的機會。”
    “不錯,記錄下來,留意一下。”上官瀾說。
    還有,程輕城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疊卷宗,聲音有些顫的讀到:“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關係一直不睦,每年兵部尚書的軍方預算增加提案都是被戶部尚書以國庫空虛駁回,周文俊還多次上書要求裁軍,兩人在朝堂之上曾經不止一次爭鋒相對。”
    上官瀾接過卷宗看了看:“先記錄下來,不過這個問題要謹慎,不要洩露出去。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先調查一下這些人再說。”說完合起了卷宗。
    隱約中上官瀾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們忽略了,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只是感覺有什麼很不尋常的記錄隱藏了起來,她甚至連是在周文俊官邸聽到的還是剛剛在檔案閣流覽過的也不記得,只是感覺有那麼些東西被她忽略。
第四章 地煞門
    離開檔案閣後上官瀾一行人來到長安城最大的賭坊,上官瀾在裡面轉了一圈,看到一個衣著邋遢的老年男子,輸得分文不剩還賴在賭桌上不肯走,四五個賭坊打手一擁而上將老年男子抬起扔到了賭坊之外。,
    上官瀾揮揮手,示意程輕城和上官涵跟她走,三人從賭坊後門出去只見剛剛被扔出的老年男子還躺在牆角正揉著腰。
    上官瀾上前掏出一錠銀子說道:“幫我辦點事,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
    老年男子一看到銀子馬上兩眼放光,表情十分貪婪但是有些不敢接,畏畏縮縮的問道:“小姐讓我做什麼事呢?”
    上官瀾上下打量了番老年男子:“先誓跟著我說‘我誓我將誓死捍衛地煞門的榮耀,如果有人敢挑戰地煞門的權威,我將鬥爭到底。’”上官瀾隨意編了一個組織讓老頭加入。
    只見老頭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顫顫巍巍的說:“難道就靠我一個人的力量?”
    程傾城和上官涵直接被雷翻倒地。
    上官瀾哭笑不得的將銀子扔到老頭身旁:“其實沒什麼機會有人來挑戰地煞門的榮耀,我現在讓你做的事很簡單,只要辦好這件事,以後你就跟我混了。”
    老頭小心翼翼的撿起銀子問道:“小姐讓小的做什麼呢?”
    上官瀾低聲說:“周壽全認識吧?”
    老頭連忙回答:“認識認識,周大公子誰不認識。”
    “嗯,認識就好,我讓你做的事就是盯緊周壽全在賭場的一舉一動,主要是看他有沒有欠人賭債,欠哪些人的錢,欠多少,有沒有被人追債,反正所有跟周壽全相關的資訊全部注意點,這些錢你先花著。”說完上官瀾又扔了幾錠銀子給老頭。
    老頭一聽是這事,松了一口氣陪笑著說:“一定保證完成任務,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以後我怎麼聯繫您呢?”
    上官瀾思考片刻:“叫我門主好了,至於聯繫嘛,以後每週二我來這裡找你,如果我不能來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會來。對了你叫什麼?”說完指了指身後的黑白雙煞。
    老頭點頭哈腰:“小的賤名陳二狗。”
    上官瀾揮了揮手說道:“去吧,聽我的吩咐,辦好每件事,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是問題。”
    ……
    老頭走後,程輕城不解的問:“小瀾,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培養線人,這個陳二狗就是我們的第一個線人,以後還會有很多,什麼時候找個機靈的人來領導這些線人。”
    “這個想法好像聽起來很不錯。”上官涵腦海裡浮現出身後一大幫手下的壯觀場景。
    上官瀾轉身邊走邊說:“走,我們去調查下一個嫌疑人,你們知道鄭雲龍都有什麼喜好嗎?”
    程輕城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來:“這個……這個……那個……那個……”
    上官瀾最恨人說話不利索了,氣不打一處來的吼道:“胖子,你結巴了啊,痛快點說。”
    程輕城一咬牙說道:“喜好煙花柳巷……”說完臉就紅了。
    上官瀾並沒有注意程輕城的表情:“哦∼這個是有點麻煩,晚點調查他吧,我們先看下一個。”上官瀾摸出一張記錄著嫌疑人名單的紙條:“寧書財,就是你了,我們先去調查他。”
    就在這時,六扇門一名小捕快飛一般的跑過來,見到上官瀾等人連忙低聲說道:“出事了,葉頭讓你們馬上回去。”
    上官瀾一行人迅回到六扇門。屋子內只有葉傲天一人眉頭緊鎖的坐在椅子上沉思,見到他們進來,示意帶路的小捕快關門離開。
    等到房間內只剩下葉傲天、上官瀾等四人,葉傲天說道:“寧書財死了。”
    “怎麼死的?我們剛想去調查他。”上官瀾有些驚訝。
    “寧書財死得也十分的詭異,而且死因恐怕正是因為牽扯到了周文俊的案子。”
    “嗯?我們剛剛將他列為周文俊一案的嫌疑人,怎麼死的?”程輕城問道。
    原來甯書財今天淩晨被家人現死在書房,整個死亡場景極其驚悚詭異,透露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
    寧書財仿佛面帶笑容,但是那真的是笑容嗎?有人這樣笑的嗎?寧書財的嘴角呈現一個弧度,我們都知道嘴角向上的弧度是笑,但是有哪個正常人能笑成寧書財的幅度?寧書財嘴角呈現出一個向上的半圓,幾乎將鼻子都包括進去,最為難得的是面部肌肉竟然沒有扭曲。而且屍體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整個造型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怎麼說呢?不論從面色、眼睛或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出寧書財已經死了,就像一個活人似的坐在那裡。整個死亡場面除了嘴角的笑容似乎還有什麼其他地方也透露出古怪,嗯?對了,寧書財的屍體居然沒有僵硬,摸上去跟活人完全一樣,皮膚柔軟,有彈性有溫度。
    才現他屍體的時候仵作以此判斷甯書財應該死後不久,但是兩三個時辰過後屍體仍然沒有僵硬的跡象。那麼寧書財的具體死亡時間到底是什麼時候呢?據說昨天晚上亥時左右,寧書財的書僮還最後一次見過他,再往後就是今天辰時丫鬟去給他送早餐,現他已經死了,這個時間跨度也太大了吧?還有兇手究竟為什麼要將寧書財的屍體擺成如此詭異的造型?
第五章 逍遙淚
    仵作僅能判斷寧書財的死因是中毒身亡,至於中了什麼毒?根本不得而知,唯一的線索就是中這種毒身亡後屍體不會僵硬,當然還有嘴角詭異的笑容,就算一個活人想作出那個笑容也需要外力支撐。、如果在屍體僵硬之前將他的嘴靠外力拉出這樣一個弧度等待屍體僵硬當然沒問題,但是現在屍體不是沒有僵硬嗎?甯夫人曾經嘗試將寧書財那個笑容撫平,因為用甯夫人的話來說就是‘看著那個笑容滲得慌’。可是不管甯夫人怎麼努力企圖改變寧書財嘴角的笑容,只要施加的外力一消失,那個笑容就又回來了。
    寧書財的死還有一件不尋常的事就是,他死後是坐在書桌旁的,書桌上擺著一張寫好的遺書,遺書上書“吾拼搏半生,創下不菲家業,皆因一己私欲,鑄成大錯,望周文俊在天之靈安息!”。為什麼遺書裡會提到周文俊?難道周文俊是被寧書財所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又有兩個問題:一、寧書財是怎樣殺害周文俊的?寧書財手無縛雞之力,就算要殺總得有一個幫手吧?這個幫手是誰呢?二、最關鍵的一點,寧書財的書桌上根本沒有墨,也不見蘸有墨水的毛筆,他用什麼寫的字?
    當然還有他中的什麼毒諸此一類的問題。種種跡象表明寧書財不太像是畏罪自殺那麼簡單,背後到底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周文俊的死和寧書財的死有著某種關係,或許周文俊真的就是被寧書財所殺,也或許他們兩是被同一個兇手所殺,現在需要弄清楚兩人之死其中的關聯。
    上官瀾皺皺眉頭:“竟然有這樣的毒藥,讓人中毒身亡後身體不會僵硬並且帶一個詭異的笑容?葉頭您闖蕩江湖這麼多年,見多識廣,知道是什麼毒藥嗎?”
    葉傲天淡淡的回答:“不知道,我活了六十多歲聞所未聞,不過我知道有個人肯定知道。”
    上官涵連忙問:“誰?”
    沒等葉傲天回答上官瀾搶先說:“茵仙姐離得也太遠了,來回一趟至少一個月。”
    是啊,唐茵仙唄,四川唐門老大有什麼毒沒見過,又有什麼毒她一眼看不出來的?要不怎麼說‘天下之毒出唐門’?
    葉傲天說:“不用,她不在四川,前幾天她給我飛鴿傳書,她現在就在長安,好像她們唐門出了點什麼問題,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長安?太好了,她住哪呢?”上官瀾脫口而出,不過馬上又開始擔心,能不擔心嗎?唐茵仙就在長安,如果讓她再和老媽見到又要火星撞地球,大戰三百回合,雖然好像不關上官瀾什麼事,溫玥的事根本輪不到她操心,可是城門失火,殃及上官瀾這條在池塘中十分無辜的小魚就大大不妙了。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儘快弄清那種來歷不明的毒藥上官瀾還是很開心的。
    “悅來客棧,天字號房。”葉傲天話音剛落上官瀾就消失了,就好像重來沒有出現過似的,葉傲天一臉被噎住的表情看著上官涵和程輕城。
    程輕城十分不好意思的對葉傲天抱抱拳:“不好意思,葉頭,我們先走了。”說完拉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上官涵頭也不回的跑了。
    來到悅來客棧,碰巧唐茵仙外出不在。三人無事索性坐在悅來客棧等唐茵仙回來。
    程輕城沉默了一陣問道:“周文俊和寧書財倒底有什麼聯繫?一個當朝一品,另一個富甲一方。”
    上官瀾聽到程輕城的問話,腦裡火花一現,低頭思考片刻,猛的一抬頭說:“錢,一個管錢,一個有錢。”
    “我們申請查帳,看看周文俊和寧書財到底哪還有筆帳務有牽連。”上官瀾接著說到。
    就在這時門外進來一個風情萬種的美人,整個客棧頓時鴉雀無聲,客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美人,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就是唐茵仙。
    唐茵仙見到三人頗感驚訝:“這次我來長安行事低調,本想辦完事後再去找你們,你們怎麼現在就來了?”
    上官瀾也不跟她客氣:“葉頭告訴我們你在這的,出事了,又要勞煩茵仙姐。”
    上官瀾將生的事簡單複述了一遍,說道寧書財中毒症狀的時候唐茵仙微微皺了下眉頭。
    等上官瀾說完唐茵仙說:“你所說的這種毒藥不是我們唐門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毒叫做‘逍遙淚’,中毒之人症狀和你所說的十分相似,這種毒在江湖中極其少見,也不知道是什麼門派的,用來毒寧書財這個大老粗可真浪費了。走,帶我去看看。”
    上官瀾一行人攜唐茵仙來到寧書財的府衙,進入到停放寧書財屍體的大廳。
    在獲得家屬允許後,唐茵仙走過去示意上官涵和程輕城上去推開棺材板。嘩的一聲棺材蓋被掀開了,唐茵仙連忙上前仔細查看。
    屍體上的詭異笑容依然沒有消失,整個人就好像睡著一樣,並沒有死去,只是那個臉看上去實在惹人討厭,就好像,好像那個什麼?對了,就想帶了一個面具,現代馬戲團裡面小丑的面具,上官瀾看了一眼再不想看第二眼。
    唐茵仙上前一步仔細大量著屍體,最後略帶興奮的說道:“不會錯的,正是中了‘逍遙淚’的現象。”
第六章 連環毒人
    唐茵仙圍著棺材走了一圈又一圈,貪婪的留著口水盯著棺材裡的屍體,仿佛這世上沒有比那具屍體更可愛的東西了,然後拿出銀針、火石、硝石、硫磺、一支水晶做成的柱狀容器,一隻精緻的小油燈,還有很多上官瀾她們不要說見都沒見過,聽都沒聽過的東西,直看得他們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唐茵仙拿出銀針在寧書財的屍體上刺了一下,銀針馬上變成黑色,然後再用銀刀從屍的手指上輕輕割了一小塊皮膚下來,然後放到水晶容器中,往裡面添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液體,最後用一個架子將水晶容器架到小油燈的上面,點燃油燈不多時容器中就只剩下少許粉末。唐茵仙將粉末取出,小心翼翼的用個瓶子收了起來。
    上官瀾越看越覺得唐茵仙完全就是在做化學實驗嘛,過程中非常專注,前後持續了半個多時辰,唐茵仙根本不跟他們三人說一句話,也不出過多的聲響。
    程輕城和上官涵兩人在一旁看傻了眼,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唐茵仙這些神秘古怪的舉動,她的所作所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終於上官涵看唐茵仙應該算是結束了,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茵仙姐,這是什麼?”指著唐茵仙收拾粉末的瓶子。
    唐茵仙開始收拾她那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瓶子啊!”
    上官涵臉上一大滴汗,沒有想到唐茵仙竟然會這樣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輕城見狀接著問:“瓶子裡是什麼呢?”
    唐茵仙聽到程輕城的話語這才從‘化學實驗’中回到現實:“這就是‘逍遙淚’。”
    本來沒有太多好奇的上官瀾一聽大驚:“什麼?你把‘逍遙淚’煉出來了?”
    “是啊。”
    “不管任何毒藥你都可以從屍體中煉出來?”上官瀾接著問道。
    “也不是所有,不過十之**吧,少數煉不出來。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將這具屍體全部給我,我將會非常非常高興。”唐茵仙做出一副色迷迷興奮雀躍的樣子看著寧書財的屍體。
    “你想把它煉成毒藥我沒什麼意見。”上官瀾十分瀟灑的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
    唐茵仙眨眨眼笑著說:“跟你開玩笑啦。”
    上官瀾突然想起什麼問道:“茵仙姐,你這次來長安什麼事呢?”
    唐茵仙停頓了一下:“唉,唐門最近真是多事之秋,我才接任兩年多就不停的出事,之前幾十年也不見出一次事,難道我是災星?呸呸呸……說來話長哦!”
    上官瀾饒有興趣的說:“不怕,我們時間多。”
    唐茵仙歎了一口氣:“唉,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次來就是追查這種‘逍遙淚’的毒藥。最近不少江湖人士都死于這種毒藥,很多人懷疑是我們唐門所為,並且有不少好事之徒直接找來我們唐門要我們給個交代。就這一個多月江湖中,有名有姓死於‘逍遙淚’的人已經三十五個,還不算這裡躺著的這個。其中不乏高手,黑白兩道都有,根本找不到絲毫線索,這不,我一路追查‘逍遙淚’就來到長安了。”
    上官瀾聞此微微有些驚訝:“難道這種毒藥很常見?怎麼施放?症狀如何?”
    唐茵仙感歎道:“‘逍遙淚’這種毒藥的殺傷力幾乎是我所見最厲害的,只要將這少許粉末吹到空氣中,方圓五米內的人畜全無倖免。”說完唐茵仙將她收集粉末的小瓶子拿了出來。
    上官瀾聽到毒藥竟然是靠空氣傳播,一下子臉色慘白,支支吾吾的問:“嗯?這個……那個……我們會不會……中毒啊?”
    唐茵仙見狀有些好笑:“放心啦,還差最後一道提煉工序沒完成,現在是安全的。”
    上官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早說嘛!”
    唐茵仙接著說:“至於中了‘逍遙淚’的症狀也和中尋常毒藥不一樣,先中了‘逍遙淚’的人死後屍體不會馬上僵硬,需要待三日之後屍體才會慢慢恢復正常,開始僵硬。這次運氣真好,之前見到的所有屍體都過三日,只有在三日之內才能煉出‘逍遙淚’;其次是最厲害的,中毒之人不會馬上死去,而是在之後的兩個時辰裡慢慢死去,中毒之人會覺得到了極樂殿堂一般。”這裡唐茵仙故意停頓一下賣個關子。
    上官瀾連忙問道:“不會馬上死去有什麼厲害的?兩個時辰毒性好慢哦。”
    唐茵仙笑得有一絲詭異:“在中毒後的第一個時辰中只是覺得像微微喝醉了似的,全身會暖洋洋的很舒服,有些神智不清,甚至身上會散出淡淡的酒氣,但是只要中毒進入第二個時辰,個人神智會完全喪失,下毒之人讓中毒之人做什麼,中毒之人就會做什麼,跟一個傀儡沒有任何區別。”
    程輕城驚呼:“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毒藥,有解嗎?”
    唐茵仙搖搖頭說:“目前我還沒找到解藥,不過用我們唐門秘制的百靈丹可以續命三日。”唐茵仙掏出三粒雪白通透的藥丸遞給上官瀾:“這裡有三粒百靈丹,你先收著以防不測,尋常毒藥百靈丹基本都可解。如果太厲害的至少你們還有時間來找我看看。”
    上官涵聽得目瞪口呆:“如果茵仙姐也不能解呢?”
    唐茵仙笑道:“那麼你可以安息了,天下如果有我不能解之毒,恐怕除了下毒之人再無他人可解。”
第七章 急性子兇手
    上官瀾問道:“茵仙姐對於下毒之人有什麼線索沒?”
    唐茵仙聽到問題後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說話:“按理說‘天下之毒出唐門’,‘逍遙淚’如果放在唐門絕對是鎮門之寶,天下雖大但是有誰能配製出這種毒藥我還真想不到,不過‘逍遙淚’出現在江湖之中僅短短一個多月,也難說什麼人機緣巧合遇到天地生成之靈物,配成‘逍遙淚’也說不定。、”
    “你們看,這些是中了‘逍遙淚’的江湖人士的姓名和相關資料,這裡面看起來似乎有些古怪!”
    唐茵仙拿出的紙上寫著‘王峰,青衣門副門主,五日在長沙死於‘逍遙淚’;陳宇天,沙河幫堂主,八日在南昌死於‘逍遙淚’;……申中方,湖北鄉紳,富甲一方,十九日死於‘逍遙淚’;趙日舟,伏虎山大當家,二十三日在鄭州死於‘逍遙淚’。’
    上官涵不解的問道:“這說明什麼呢?”
    上官瀾沉思片刻,突然拿出一支炭筆開始勾畫著,不一會描出****地圖的大概方位,寫上被害人的名字,然後再用筆將所有被害人按時間順序連在一起。
    線連成以後,上官瀾恍然大悟:“這三十五個人死亡時間和地點是有規律的,從長沙開始一條線走下來,按照茵仙姐記錄的最後一個被害趙日舟是在鄭州被害,那麼下一個受害很可能會出現在長安,時間來說也就是這兩天。”
    “不錯,長安的受害已經出現了。只是這些受害有什麼共同之處嗎?”程輕城問道。
    上官瀾目光灼灼的說:“從表面來看這些受害非富即貴,多數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少數是富甲一方的商人,現在死亡人數到達三十六人,如果按之前茵仙姐說的中了‘逍遙淚’毒之人最後一個時辰會受下毒的擺佈,那麼這些人有沒有留下什麼遺囑呢?”
    唐茵仙想了想說:“沒有,我一路追蹤過來,兇手都能快我一步,除了這次的寧書財之外其他還沒有任何一個受害我能在遇害後的三天內見到,這次是托你們的福了。長安之後兇手的下一站會是哪?我也不知道。”
    上官瀾在地圖上點點畫畫:“這個兇手下一站去哪我們暫且不管,比較周文俊不是中毒身亡,而寧書財的死似乎和周文俊又有著某種聯繫,現在我們至少知道寧書財是中什麼毒身亡的。只是這個殺人動機有些混亂了,究竟二之間有什麼聯繫呢?或有沒有他們共同認識的人?”
    “一定有被我們忽略掉的線索。”程輕城說道。
    上官瀾拿出周文俊的檔案隨意翻看,突然上面的一條記錄吸引住了上官瀾的目光。
    拿起檔案讀道:“戶部尚書周文俊,在揚州府庫房被劫一百二十萬兩銀子的前提下,獨自力排眾議將四川災區賑災銀兩的調配任務交予揚州府完成。”
    “什麼?”程輕城聽到一愣。
    上官瀾接著說:“說起來周文俊可幫了我們大忙,如果不是他給荀九州一個機會,我們或許等不到荀九州鋌而走險。”
    唐茵仙點點頭:“沒錯,那種時候做出那樣的決議簡直匪夷所思啊,不過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看來周文俊的背景並不像表面上那麼乾淨,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和荀九州有直接聯繫還是只是間接被荀九州利用了?現在人都死了……”上官瀾惋惜的歎道。
    “如果周文俊是被人滅口,那麼兇手為什麼還要弄個寧書財來背黑鍋呢?而且我們剛剛將寧書財列為嫌疑人,寧書財就被害是不是太巧了點?用‘逍遙淚’謀害寧書財的兇手跟之前使用‘逍遙淚’殺害三十五人的兇手是同一人嗎?如果是同一個的話,按理說他之前的一個月都不在長安,周文俊死的時候應該還在鄭州,為什麼一來長安就殺了寧書財,還寫下那樣的遺書?但是如果不是通一個人,按茵仙姐的說法‘逍遙淚’極難獲得,那麼這個兇手和殺害前面三十五人的兇手有什麼聯繫呢?”程輕城劈裡啪啦提出一堆問題。
    “我們可以做個假設,如果兇手殺害甯書財的目的是為了讓周文俊一案結案,那麼現在我們知道他是用‘逍遙淚’讓寧書財寫下殺害周文俊的認罪書,這樣一來兇手想結案的目的就達不到,你們說兇手下一步會怎樣做呢?兇手為什麼急於結案,而且動作如此之大,為了結案不惜殺害長安城第二富豪甯書財,周文俊之死身後隱藏有什麼秘密呢?”上官瀾一隻手放在桌子邊敲邊說。
    “是啊,兇手為什麼這麼性急?”唐茵仙自言自語說道。
    “有什麼線索兇手不想我們現!”上官瀾猛的一敲桌子站起來。
    只可能是兇手在殺周文俊的時候留下了什麼關鍵性線索怕被六扇門現,才會這樣急於結案,不惜鋌而走險也要將案子結了,但是這個線索是什麼呢?
    “不管了,我們馬上去尚書府。再仔細查一次,我就不信整個案子可以如此天衣無縫。”上官瀾果斷的說。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這研究下‘逍遙淚’,估計我會在長安待一段時間,你們有什麼事就過來找我。”唐茵仙說道。
    上官瀾一行人離開了‘悅來客棧’直奔尚書府,來到尚書府後院,周文俊遇刺的院子。上官瀾等三人分頭在院子中一寸一寸的檢查,一個時辰後三人將整個院子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絲毫現,而周文俊遇刺房間的門窗沒有任何被破壞過的痕跡,換句話說兇手很可能是周文俊的熟人,是周文俊開門放其進去的,只是據僕人們說那天周府好像並沒有外人來訪,難道兇手是周府內的人?
第八章 兩個周新
    上官瀾再次將周府相關傭人丫鬟全都叫過來。。
    重新審問一遍後,上官瀾驚訝的現那天最後一個進入院子的人是周文俊的管家,而不是之前所說的最後一個見到周文俊的傭人。
    當日,周文俊的管家亥時進入院子和護院保鑣還打了個招呼,只是進入院子半柱香功夫就出來了,據說只是照例巡視一下院子,並沒有打擾周文俊。而且的確有保鑣看到管家在院子中繞了一圈。
    那麼這個管家呢?上官瀾覺這兩次她審問的周府一干人等中管家都不在其中,她連忙傳喚管家,結果讓她現了一個重大的線索。
    周府傭人告訴上官瀾等人管家不在府上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感覺到有不正常的地方,管家打理一大個府宅當然事多,直到一行人來到甯書財府邸。
    上官瀾再一次確認:“寧書財死前最後一個來寧府拜訪他的人是誰?”
    “周新!”
    甯府所有的僕人都給出一個相同的答案。
    這個周新是什麼人呢?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他每個月都會來找寧書財,而且每次一來就是半天,至於這個周新是做什麼的、家住何方、來找寧書財有什麼事,沒有一個人說得上來。
    上官瀾覺得周新這個名字十分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只是隱約覺得似乎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而且就是這兩天。
    管他是誰呢?奔波了一天,三人就中午時稍微分吃了一點東西,現在已經又累又餓,吃飯要緊,總不成為了辦案不吃飯吧,上官涵和程輕城已經抗議多次,要求吃飯。
    上官瀾看了看時辰已經酉時過半,換成二十四小時制已經是下午六點左右,肚子是有些餓了。
    三人來到‘福滿樓’,各色酒菜點了一桌子。上官瀾來‘福滿樓’吃飯已經吃成現在所謂的貴賓客人了,具體怎麼說呢?大唐也沒多少優惠條款,簡單來說也就,上官瀾到‘福滿樓’吃飯可以月底一次結帳,並且每次都為她提供上等包房諸此以類。
    結果菜剛剛上好,上官瀾拿著筷子剛撚了只香辣蝦,程輕城突然問道:“不知道周新回來沒?我們晚上再去周府看看?”
    上官瀾猛的想起原來周文俊家的管家也叫周新,那麼這兩個周新是同一個人嗎?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總得把他弄清楚,想到這上官瀾再也坐不住了,拖起上官涵和程輕城就跑:“走,不吃了,我們現在就去周府!”
    上官涵和程輕城呢?當然不會不跟上官瀾走,只是二人眼明手快,一人兩隻雞腿搶到手中,跟著上官瀾跑出店去,邊跑邊啃,程傾城還不忘遞一隻給上官瀾。
    上官涵滿嘴雞腿含糊不清的問道:“小瀾?為啥那麼急呢?吃完飯再去怕什麼?”
    上官瀾說道:“快,來不及解釋了,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三人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周府,站在周府大門外,剛好將雞腿啃完,找了條手絹擦擦油嘴。
    ……
    周新依然不在周府,不過這次來周府經過調查,上官瀾現周新此人非常詭異,怎麼說呢?周府上上下下一百多號人,上至夫人、少爺,下至家丁、丫鬟竟然沒有一人知道周新的來歷。難道所有人只知道周新是周府的管家,平日有什麼事找周新?當然不是,周府有事找的也是二管家,家中大小事件均與周新無關,甚至就連戶部尚書周文俊對周新也禮讓有加。
    周新什麼時候離開沒人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也沒人知道,周新去了哪更是沒人知道,不過還好上官瀾的最後一個問題總算有人知道。
    上官瀾問道:“周新是什麼時候來到周府當管家的?”
    周家上下就周夫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周夫人說道:“這個家是相公和我成親之後才搬來的,家中所有下人均是搬來後才請的,只有周新除外,周新一直跟著相公。我們成親到現在也有近十年了,周新跟相公的時間恐怕有二十來年吧。”
    雖然答案差強人意,不過總算有一個問題有人能回答,上官瀾對此還算滿意。
    只是,只是,上官涵聽完周夫人的回答後自作聰明的問道:“那麼周府搬來這之前關於周新的事,大少爺知道嗎?”上官涵對於他能提出的這個問題得意洋洋,為什麼呢?周家身份最高的就周夫人和兩位少爺,小少爺年紀還小肯定不知道,大少爺雖然不知道多少歲了,不過難說他就碰巧知道搬家前的事呢?
    上官涵問題一出口程輕城給他送去一個讚賞的目光,難得見他問出一個有價值的問題啊。
    不過大少爺周壽全回答道:“搬家的時候我大概還不到十歲吧,沒有太注意這些事,再說時間都那麼久了。”
    看樣子是沒有辦法了,上官涵得意洋洋的表情變得有點洩氣。
    上官瀾安慰的拍拍老哥的肩膀,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夫人了,如果周新回來的話還請夫人通知我們。”
    ……
    離開周府後,程輕城說道:“小瀾,你怎麼看這件事呢?”
    上官瀾眉頭微皺:“目前還不知道周府管家周新和最後一個拜訪寧書財的周新是不是同一個人,不過周府的管家也夠神秘的啊,竟然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家中什麼事也不管,像大爺一樣供著的管家你家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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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無頭屍
    程輕城馬上明白上官瀾的問題,連忙擺手說:“當然不要了,要了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有拿管家當大爺供著的嗎?”
    “就是,你都不會要,周文俊怎麼會要呢?”上官涵無精打采的說。。
    程輕城站在一旁滿臉黑線,這叫什麼話!
    “暫且先不去不管寧書財最後見過的周新,單是周府管家周新就很不尋常,他和周文俊背後肯定不會是主僕那麼簡單。只是周新和周文俊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周文俊的檔案上對這個周新也沒有記載,周文俊為什麼要白養著周新呢?而且還對這個周新畢恭畢敬的?”上官瀾沒理那兩個人自顧自的說道。
    上官瀾沉思了一陣還是沒有答案,遂拍拍手說:“算了,周新的問題等晚些他回到周府或許就可以弄清了,懶得廢這個神,我們還是回去繼續吃飯吧。”今天的飯吃的真是不順利啊。
    就在這時,又有六扇門的小捕快跑到上官瀾等人跟前氣喘吁吁的說:“城外河邊現無頭死屍!”
    …………
    因為葉傲天讓上官瀾負責追查周文俊被害一案,隨後現寧書財的死也牽連其中,遂六扇門決定將近期內所有長安城大小命案全都交由上官瀾處理,如果確認與周文俊和寧書財的命案無關再找其他捕快跟進,所以現在長安城只要一現命案就會立刻報到上官瀾這。
    三人不由得強打精神向城外河邊奔去。
    長安城外小河邊,屍體尚未搬走,只見一名男子上半身倒在河邊,另一半還浸泡在河水之中,頭顱卻不見了,也不在身體附近。屍體的衣著看起來頗為華麗,應該是大戶人家才對,從身材和衣著判斷該屍體是名中年男子。
    上官瀾詢問一旁辦案的捕快:“屍體是什麼時候現的?”
    捕快甲說道:“今天中午路過的樵夫看到前來報官的。”
    上官瀾接著問:“有沒有確認屍體的身份?”
    “目前還沒有確定,不過有路過的行人認出這身衣服是周府管家所著。”
    上官瀾一愣:“哪個周府?”
    捕快甲:“剛剛被害的戶部尚書周文俊府上。”
    上官瀾大驚失色:“什麼?”
    捕快乙指著前方說道:“上官捕快你看,那邊周府的人來認屍了。”
    上官瀾定睛一看,果然前方走過來的不正是周府二管家周雲?剛剛她才詢問過周雲不想沒過多久又要來一次。
    上官瀾走過去打招呼:“二管家,你看這具屍體是不是周新的?”
    周雲看了看說道:“似乎應該是周新的屍體。”
    “你怎麼判斷的呢?”
    周雲說:“這具屍體身上的衣服正是周新離開周府時所穿。”
    上官瀾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難道單憑衣服就可以判斷這具屍體是周新的?”
    周雲不慌不忙的解釋:“周新的這套衣服是專門找裁縫做的,全長安城僅此一套。”
    上官瀾暗暗想道即使衣服是周新的,難道衣服還不能拔下來?頗有些寒的上官瀾接著問:“周新還有其他特徵嗎?”
    周雲聽到上官瀾的問題後陷入了沉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雲就是沒想出來,最後無奈的說:“小的跟周新不熟,不知道他有什麼特徵。”
    上官瀾拿周府的人真是沒辦法,不熟還來認屍:“周府誰跟周新熟?不能找個熟的來認屍嗎?”
    天空陰沉沉,冷風颼颼的刮著,但是周雲滿頭大汗的回答:“周府就我跟周新最熟了。”
    上官瀾微微閉了下眼,忍不住吼道:“你!!!”
    周雲被上官瀾一嚇之下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啊……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快說。”
    周雲拿出手絹抹了一把汗:“周新前兩天不小心被匕割傷,手上應該有一條疤痕。”
    上官瀾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讓她的怒火稍微平息一點點,指著屍體:“疤痕在哪?”
    周雲小心翼翼的指著屍體手背上的一條不足一釐米的疤痕:“你看,這不就是周新,這裡有疤!”
    上官瀾抬頭望天,蒼天啊,周府的人都是人才!她強忍怒火:“算了,你過去畫一份周新的畫像,待我們找到他的頭再說。”
    周雲連忙點頭稱是,不多時拿著一張紙走過來,說道:“畫好了。”
    上官瀾接過紙張一看,這一看倒好,怒極反喜。紙張上周新的畫像,頭像個歪葫蘆,眼睛比銅錢還大,鼻子?鼻子沒有,嘴巴呢?嘴巴就一條弧線,耳朵頭都是一兩筆勾出來的。根本沒有絲毫特徵可言,或這樣說從畫像的輪廓僅能看出這是一個人頭。
    上官瀾咬牙切齒的問道:“周新的頭像個葫蘆?”
    周雲十分不解的反問:“當然不是,周新長得還挺一表人才的,怎麼能像葫蘆呢?你為什麼這樣問?”
    上官瀾將畫遞到周雲的眼前:“周新的頭不像葫蘆,那麼你畫的這個像什麼呢?”
    汗跡剛剛才幹掉的周雲立刻又滿頭大汗,委屈的說:“這個……嗯,在下實在不善畫畫,畫的不好,莫怪莫怪。”
    上官瀾氣不打一處來,不善畫畫在這浪費時間做什麼:“去周府找個善於畫畫的來畫周新的相貌。”
    周雲連忙口口答應,掉頭兔子般的跑了。
    上官瀾突然想起有什麼不對,跟在後面喊:“找見過周新的人來畫!!”如果不說誰知道周雲找個什麼人過來,找個瞎子都說不定。
第十章 替死鬼?
    費盡不少周折,上官瀾總算是拿到了周新的畫像,雖然畫上的那個人怎麼看也跟一表人才沒有任何聯繫,不過總算看得出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QunabEN、coM
    上官瀾接過畫像連忙叫上程輕城和老哥直奔甯府,之前不能確定到底兩個周新是不是同一個人,現在有畫像在手,至少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周新,也算了卻心頭一個大大的疑惑。
    上官瀾拿著畫像沖進寧府,找到一個看上去十分老實的僕人問道:“你過來看看這張畫像上的人是不是經常來找你們老爺的人?”
    僕人甲十分仔細的看著畫像,看了快一炷香十分,終於搖搖頭:“這個不是經常來找我們老爺的周新。”
    上官瀾有些吃驚,本來她心裡幾乎已經認定兩個周新是同一個人,現在竟然說不是,那麼寧書財最後見到的那個周新又是誰呢?
    只見僕人甲,慢慢悠悠的接著說:“來見我們老爺的那個周新有鬍子,這個沒有,其他倒是蠻像的。”
    上官瀾只覺得天旋地轉啪的一聲跌倒在地……你們都是人才!!
    上官瀾隨後又詢問了幾個甯府僕人,雖然開始被僕人甲調戲了一把,不過總算可以確定兩個周新是同一個人,上官瀾心情大好,這麼多天來案子似乎是第一次找到突破口。
    回到六扇門總部,上官瀾思考著這些天生的事,這個案子的兇手很厲害,動作也很快。他們現寧書財有嫌疑,正準備找寧書財,寧書財就死了;然後他們現周文俊最後見到的人很可能是周府管家周新,同時意外現寧書財最後見過的人也叫做周新,就在他們想辦法確認兩個周新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時候,周新竟然被人砍掉級,死在河邊。究竟什麼人和周新有深仇大恨需要砍去級來洩恨?
    難道周新真的死了?突然一個念頭在大腦中一閃而過,上官瀾都被她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上官瀾回憶起前世還是展顏的時候看過的一些偵破電視或小說,很多時候兇手為了脫身都是找一個和自己身材相似的人,將其殺死,弄得面目全非,冒充是兇手本人,做真凶的替死鬼,這樣兇手就作為一個死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視覺之中,然後可以進一步完成他的犯罪計畫。
    這次周新的死法,先級丟失,符合屍面目全非的條件,然後那個,那個什麼來著?對了叫周雲的,說什麼他和周新最熟,結果認個屍體就通過衣著來確定,嗯?哦,還有手上那個不到一釐米長的傷口,這些表面特徵都是可以很簡單做出來的。
    如果死不是周新呢?那麼根據這些表面特徵根本沒有人能辨認出那具屍體到底是誰。
    但是,現在要通過什麼辦法才能確認周新到底死了沒有?沒有一個人熟悉他。
    如果假設周新沒有死,並且假設周新就是殺害周文俊和寧書財的兇手,那麼現在周新下一步會做什麼呢?他的犯罪計畫完成沒有?如果他的計畫完成,用這種屍體冒名頂替的手段來讓自己脫身的話,現在的周新很可能已經遠走他鄉,上官瀾很可能再也找不到周新,換句話說她也就根本就沒有結案的機會。
    慢著,中間好像有什麼不對,這個案子似乎不應該那麼簡單,周新的犯罪計畫難道真的就那麼簡單結束了?
    對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周新的犯罪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殺二十多年一直待他不薄的周文俊,周文俊都死了他和寧書財到底有什麼仇恨呢?
    現在生的三起命案,最關鍵的就是動機,究竟是什麼東西將三個人聯繫在一起?周新跟著周文俊二三十年,並且每月會見寧書財一次,每次都是半日以上,又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三人接連不斷的命送黃泉?
    所有的謎團都要從作案動機來解決。
    想到這上官瀾立刻拉上程輕城和上官涵開始從頭查閱周文俊和寧書財的資料,重點查在十年前周文俊續弦前的部分。
    不過由於那會周文俊才從官低位卑的外官升上來,記錄聊聊無幾,沒有太多的資料;而寧書財十年前的記錄更離譜,竟然是一片空白。當然如果寧書財十年前還沒跡,肯定不可能有記錄。如果六扇門要將整個大唐所有人都資料全都記錄下來那麼長安城僅用來裝檔案恐怕都嫌小,同時六扇門負責記錄檔案的人恐怕沒有十萬也得八萬,所以當然只有社會地位達到一定高度才會在六扇門有記錄。
    辛苦到半夜,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上官瀾又失望又沮喪,整個案件死了三個人竟然貌似天衣無縫,無從下手。
    上官瀾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
    不對,兇手為什麼要急於要殺掉寧書財,甚至寫下認罪遺書,如果整個案子天衣無縫,兇手又是擔心什麼?或說兇手為什麼那麼急於讓六扇門結案?
    究竟是什麼線索沒有現?
    突然上官瀾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的站起來,飛快的跑了出去。上官涵和程輕城完全跟不上她,二人一愣,停了片刻才追趕出去。
    上官瀾一路飛奔,跑回到檔案閣,再次翻看周文俊和寧書財的檔案。
    果然是這樣,上官瀾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第十一章 江寧縣
    周文俊檔案上的一段貌似毫不起眼的文字引起了上官瀾的注意。、
    檔案上是這樣記載的:開元二年,江寧縣生暴亂,縣衙被暴民攻破,該縣縣令史勤被暴民殺害,就在暴民即將血洗縣衙的關鍵時刻,周文俊出現並說服暴民放下武器。後因朝廷無一官員敢出任江甯知縣,遂周文俊從一介布衣破天荒的提拔為江甯知縣。三年任期滿後周文俊因政績卓著,經保舉升任戶部侍郎,次年因時任戶部尚書告老,周文俊升任戶部尚書至今。
    四年時間周文俊就從一介布衣升至一品大員,這個運氣也太好了點吧?而且,而且,那個保舉升任?按理說周文俊一介布衣,平亂有功升任縣令已經是天掉下來的大運氣了,幹個縣令三年能有什麼業績?全縣人口提高兩倍?收入翻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即使以上這些全都做到,也最多只能算治理有功。三年一任,任期滿升一級在當朝就算得上是政績顯著,呵呵,這個周文俊可乖乖不得了,一升就升到戶部侍郎。這樣大幅度的升遷恐怕就算不是絕後至少也是空前的。而且居然那麼碰巧他升至戶部侍郎的第二年就遇到到戶部尚書告老的好事?
    周文俊的檔案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一介布衣,用區區四年時間升至一品大員,並且是統管財政的肥差。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這個結果的?
    上官瀾陷入了沉思,片刻過後她並沒有理出任何頭緒。
    不經意間又翻開了寧書財的檔案。甯書財,江寧縣人,一看到江寧二字本來已經混混欲睡的上官瀾突然打起了精神,馬上挺起腰坐直接著翻閱下面的內容。上面如是記載著:寧書財,開元三年在江寧通過販賣官鹽起家。當時因江寧才生過暴亂,故沒有鹽商敢至江寧販鹽,甯書財成為江寧販鹽第一人。三年後寧書財將長安東大街整條街道商鋪買下,次年即成為長安數一數二的富豪至今。
    上官瀾的大腦中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在開元二年至開元五年的三年時間中,江寧到底生了什麼事竟然造就了兩名頂尖人物?兩人都是一蹴而就,一舉成名,並且都在各自領域爬到巔峰位置。區區一個小縣城,在同一時期就出了兩個這樣的人,實在是匪夷所思。究竟舉薦周文俊從縣令升任戶部侍郎的人到底是誰呢?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從時間上推算周府管家周新應該也是在江甯時就跟隨周文俊的。
    所有的謎團直指江甯,當然上官瀾並沒有打算馬上跑去江寧,畢竟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跑去一無所獲也很正常。
    只是這個謎團的突破口究竟在哪呢?上官瀾感覺她已經找到了破案的關鍵,就像一座迷宮上官瀾已經走到了出口處,並且已經看到了離開迷宮的大門,但是這道門居然上鎖了,鑰匙在哪呢?
    上官瀾索性無聊,開始隨意的翻看開元二年之後江寧縣的檔案,翻了不知多少個時辰。旁邊的上官涵和程輕城開始還跟著上官瀾一同翻看,慢慢的上官涵打起了瞌睡,程輕城逐漸有些迷糊,不停的打哈欠,最後兩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只剩上官瀾一人還在翻閱,一直翻到了開元六年,沒有現其他不尋常的記錄。
    上官瀾無奈只好丟開江寧縣的檔案,伸伸懶腰,開始查看戶部檔案,直到上官涵被餓醒了也還是沒有線索。
    上官涵滿臉無辜的摸著他實不實出聲響抗議的肚子,上官瀾笑笑,丟開手裡的檔案,搖搖手說:“今天先這樣吧。過去叫醒胖子我們去宵夜,其他的問題明天再說。”
    睡意朦朧的程輕城感覺到有人在搖他,猛的一下坐起來,趴著睡覺的桌子上流下了一灘晶瑩的口水,問道:“開飯了?”
    看來他餓得受不了了。
    坐在飯桌前,菜還沒上齊上官涵和程輕城嘴裡就塞滿了食物,上官瀾則只端了一碟花生米放到自己跟前,繼續思索剛剛翻閱的資料,偶爾拈上一顆。
    上官涵和程輕城坐在一旁,雖然嘴裡塞滿了菜,但是還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程輕城嘟嘟喃喃的問道:“小涵,你們這次回老家怎麼樣?”
    上官涵忙著將口中的菜咽下,無限回味的說:“揚眉吐氣啊,不過都是小瀾的功勞。”
    程輕城不解的問:“其實你們爺爺夠有錢的了,何必對你們還那麼小氣?”
    “是啊,不過老爺子一輩子都這樣,守財奴,還好他告老還鄉了。小時候他還在長安當官的時候我們日子更難過。”
    “對了,老爺子五十歲告老的?”
    上官涵咬著筷子思考片刻,回答:“是啊,朝廷慣例都是五十歲告老嘛。”
    一旁沉思的上官瀾突然猛的將頭抬起盯著上官涵,語氣森森的問道:“五十歲告老是朝廷慣例?”
    上官涵被老妹的眼神嚇了一大跳,好一會才緩過來有些不肯定的結結巴巴說道:“好像都是五十吧?”
    上官瀾明顯對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不滿意,將目光轉向程輕城。
    程輕城看到上官瀾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盯得他心花亂放,滔滔不絕的說:“是啊,雖然朝廷沒有明確規定,但是一般四品以上的官員都是五十歲告老。”
    上官瀾接著問:“那麼有沒有特例?”
    “特例?”程輕城也開始咬著筷子考慮,良久才說:“前年的衛尉寺少卿病重不能理政,四十六歲告老。”
    上官瀾直接切入正題:“有沒有三十六歲告老的?”
    程輕城不假思索的回答:“除非病重不醫,否則絕無可能。”
    上官瀾還不死心:“如果因為犯錯誤呢?”
    “絕不可能,三十六歲正當壯年,前途一片大好之時,即使犯錯,小則警告,大則降職,再不行革職也不是沒可能,但是怎麼都不會告老。”程輕城一字一句很肯定的說道。
    上官瀾聽到程輕城的回答,本來陰氣森森的臉龐突然像一朵綻開的鮮花,嘴角向上彎彎,笑得越來越甜,程輕城心裡美得呀∼
    最後上官瀾大笑出聲喊道:“原來是這樣!!!”
第十二章 武器庫
    不等程輕城和上官涵反應過來,上官瀾丟下一句話就跑人:“吃完東西後,來檔案閣找我。,”
    程輕城和上官涵哪還敢吃,這次連雞腿也沒來得及抓就跟著跑了出去,不想待兩人出門現上官瀾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人一路飛奔,跑到檔案閣見到上官瀾拿著一疊檔案在呆。
    上官瀾見到二人進來,微微一笑說:“我們就從這裡入手。”
    上官涵和程輕城聞言精神稍微振作起來,馬上圍過去。
    上官瀾用手指著一份檔案說:“陳新州,三十六歲告老,無原因。”
    程輕城大驚,因為剛剛他才下過定論不會有這樣的事生,不過陳新洲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仿佛以前聽說過,只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是誰,遂問道:“陳新洲是誰?”
    “戶部尚書!”
    “啊,陳新州就是周文俊的前任尚書?”
    “不錯,就是他,其開元六年時三十六歲,無故告老,鑄就周文俊升遷神話的最後一步,四年時間從一介草民升為戶部尚書。”
    程輕城思考片刻接著問道:“那麼也不能說明這件事和周文俊被害一案有什麼關聯,畢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上官瀾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甯書財也是江寧人,開元三年在江寧販鹽使其一舉成為數一數二富豪。”
    程輕城驚呼道:“真的?”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必要問,用大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肯定是真的,只是消息太過震撼,程輕城情不自禁而已。
    為什麼上官涵不會情不自禁?你有見過反應需要五分鐘的恐龍震驚過嗎?這個時候上官涵還正為上官瀾說的‘我們就從這裡入手’感到開心呢,為什麼開心?找到著手點能不開心嗎?誰找到的,這個著手點具體是什麼好像不關他上官涵的事。
    “我們要怎麼查?”程輕城半響平靜下來問道。
    “開元六年為界,上下五年查陳新州那幾年的所有資訊!”
    “好!”
    這一次他們一個字一個字的看檔案,生怕遺漏掉什麼關鍵記錄。上官瀾生怕傷害了老哥遲鈍的心靈,找了疊周文俊的檔案交給他說:“哥,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仔細閱讀,我們要查……”
    上官瀾突然頓住,找個什麼內容給上官涵查查呢?支吾了半天才胡亂說道:“仔細查查周文俊大兒子的生母的相關情況,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務必仔細。”
    上官涵非常開心的接過檔案,坐到一旁認真翻閱,上官瀾分出一半陳新州的檔案扔給旁邊無語的程輕城,說道:“快查,查不完今天不准睡覺!!!”
    終於三人腰酸背痛的站起來,上官瀾不斷的作伸張運動,舒張著身軀,而程輕城呢則在一旁揉著太陽**,閉目養神。只有上官涵神采飛揚的抖動這檔案說:“我全部看完了,關於周文俊大老婆的資訊只有三條。第一、周文俊的大老婆姓吳,第二、開元五年因病去世,第三、她大老婆只生了一個兒子!!!我們下一步是不是查下她兒子的資訊?”
    上官瀾微微咳嗽兩聲強忍住笑意:“幹的不錯,我們肯定要繼續查她兒子的資訊,不過晚點再說吧,這些收穫非常大啊。嗯,我說胖子,你有沒有現有些不尋常的資訊?”
    程輕城睜開眼說:“是啊,有件事非常的不尋常。只怕和周文俊的死有著莫大關係。”
    “哦?莫非你現的是開元三年皇上下旨建造武器庫一事?”
    “不錯,但是這件事自從陳新州卸任後就再無絲毫記載,我查了戶部檔案只有撥款記載並沒有最終竣工的記錄。”
    “是啊,而且按照文字記載,計畫開元七年完工驗收的,怎麼就沒有下文了?”
    程輕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下定很大決心似的緩緩說道:“你懷疑陳新州的告老以及周文俊被升至戶部尚書這兩件事都跟武器庫有關?”
    上官瀾歎了一口氣說:“哎,如果是真的,這次我們就玩大了。我們怎麼辦呢?要不要找葉頭彙報一下?”
    程輕城眉頭微蹙:“這個牽扯起來就不是我們控制得了的,還是度找葉頭研究下對策吧。”
    按照以往的經驗,如果案件牽扯到一個武器庫,恐怕就不是簡單的謀殺案了,查下去很可能是謀反案。什麼人有資格謀反?當朝一品只不過是其一條走狗,身份不言而喻。
    上官瀾揉了揉腦袋說:“我們現在就去找葉頭,事情緊急,不能再耽擱了!”
    雖然上官瀾喜歡找事做,討厭無聊,但是謀反這樣大的事她可沒想過沾手,就算查到底他們也是拿小細胳膊和人家粗壯大腿鬥,大家在唐朝舒舒服服過日子有什麼不好?要去招惹這種一不留神就是滅門之災的禍事。
    上官瀾等一行人立刻奔回長安六扇門總部,一進門就開始高呼:“葉頭,葉頭,急事!!!”
    不一會三人跑到玄組議事大廳接過仍然沒有見到葉頭,上官瀾一愣隨便逮到一名路過的玄組捕快問道:“葉頭呢?怎麼沒在?”
    捕快甲雙臂忽然被上官瀾緊箍,嚇了一大跳,戰戰兢兢的回答:“葉頭……葉頭……葉頭他老娘生病,葉頭回老家去了,請了一個月的假!”
第十三章 武器庫地址
    上官瀾聽到葉傲天不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都有一種這樣的的感覺,不管她闖了多大的禍葉傲天都會在後面兜著,所以上官瀾在六扇門才什麼案子都敢接,什麼事都敢做。!
    但是現在,在她碰到人生第一個大麻煩的時候,從來都靠得住的葉傲天大叔居然不在,一種突然失去依靠的感覺從上官瀾心中升起,慢慢遍佈全身。那麼我該怎麼辦呢?到底要怎麼辦?
    現葉傲天不在程輕城也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好久才說出話來:“小瀾,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鹽鐵在****從古至今都是國家專賣。鹽的專營在某種意義上是稅收的一種補充形式,不論任何時候都會有不少人不會自願繳稅,而鹽專營則彌補了古代因為交通、通訊不便帶來的稅收困難;另一方面鐵專營則是統治階級擔心民眾造反的一種表現,因為古代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冷兵器時代,只要沒有鐵,根本鑄造不出兵器,連兵器都沒有還想造反?做夢吧!
    但是現在耗資百萬上千萬兩銀子建造的足夠裝備數萬部隊的武器庫竟然平白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件事一樣。為了建這個武器庫國家調撥了數百噸的生鐵,恐怕是全國一年多的鐵產量,建立工程如此浩大的武器庫在大唐朝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究竟什麼人的能耐如此通天徹地?
    之前陷入沉思的上官瀾被程輕城打斷了思緒,緩緩說道:“有兩個選擇。”
    程輕城聞此言低頭輕輕歎了口氣,陷入了沉默,上官瀾的兩個選擇不用說明他也知道。第一、肯定是繼續追查,他們目前已經找到破案的關鍵點,相信只要繼續追查下去肯定會有不菲的收穫,只是就算知道了答案也不一定能將兇手法辦;第二、就是向皇上請罪,說無法破案。
    雖然選放棄這個案子同樣會被處罰,而且皇帝震怒之下的處罰恐怕還不會小,但是也總比查到最後場面無法控制的好。
    程輕城突然握了握拳,抬起頭目光炯炯的說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聽你的。”
    上官瀾看著程輕城堅定的眼神,眉目間的陰霾全掃,緩緩的說道:“要查就查到底,查一半算怎麼回事。”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工部調當年武器庫的建築檔案?”程輕城提議。
    “走。”
    上官瀾一行三人拿著皇帝御賜的查案金牌幾乎沒有費任何周章直接就調到了當年武器庫的工程建設檔案。
    上官瀾手中這厚厚的一疊檔案,表明了這個專案當年的確存在過,只是不知道後來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從戶部的檔案上看只有銀兩支出記錄和調補生鐵的記錄,並沒有收回或另作他用的記錄。
    三人十分仔細的查看文檔,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失,看完一遍,不出他們所料,只有開工建設部分,並沒有工程建設完畢的驗收部分。
    不過除此之外上官瀾覺得其他還有什麼不對,好像殘缺的並不止這一個問題。
    突然程輕城問道:“小瀾,這個武器庫建在哪的?”
    上官瀾猛然反應過來原來她沒有找到的關鍵資訊就是武器庫的位址……
    沒道理工程檔案上沒有位址啊,這究竟是什麼回事,上官瀾大驚之下拖著程輕城從頭開始查閱。
    結果當然是仍然沒有。
    如此大的項目怎麼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呢?除非……?
    上官瀾非常納悶,不過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決。
    細細摸過去,這一本檔案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平整,似乎有些松松的感覺,裝訂的部分比內容部分要厚上很多,好奇心驅使之下上官瀾一頁一頁的仔細查看裝訂部分。
    果然,這本檔案被人撕去十多頁,再一翻其他本檔案,現每本都少了差不多兩三頁,只是撕的很小心,如果不仔細查看非常不易覺。
    從撕痕看來,撕去的時間似乎並不算久。
    這樣一份十多年前的檔案,借閱的人應該並不多,看來只要找到最近借閱的人就可以容易的找到線索。
    還好大唐規章制度還算比較健全,這類借閱資訊記錄非常詳細。
    不一會調出所有借閱資訊,上官瀾也不多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個借閱的人赫然就是周文俊。
    而且借閱日期非常詭異,竟然就是在周文俊遇害的前一天,那麼那些被撕去的書頁到底是不是周文俊撕的呢?
    周文俊難道意識到他已經身處險境前來銷毀證據嗎?但是既然證據都銷毀的,那麼他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害的呢?
    所有的線索指向繞了一圈之後竟然回到了原點,這個結果給上官瀾帶來不少的沮喪,沒有想到他們費盡心思,追查出來的線索又是到周文俊這裡戛然而止。如果是這樣整個案子又形成了一個閉環,究竟從哪可以突破這個閉環呢?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上官瀾飛快的拿起工部那份被撕去不少頁的檔案,翻開一看,果然是這樣,差一點就走入誤區了。
    檔案不一定是被最後一個借閱的人撕去的,上面的撕痕雖然還算比較新,但是肯定不是最近幾天撕去的,時間估計至少得有三四個月了。
    得出這個結論,上官瀾心情大好。借閱記錄薄上周文俊名字前面赫然就是戶部侍郎趙牧林,借閱時間剛好是三個月又七天前。完全符合上官瀾的推測,那麼這個趙牧林應該就是所謂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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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戶部侍郎
    上官瀾三人直接跑到趙牧林官邸。、
    趙府大門緊閉,門口連輛馬車都沒有,行人也難得見到一兩個。不過現在這個微妙的時刻,戶部侍郎家門可羅雀也是情有可原的,在整個形式不太明朗之前,戶部就是一個漩渦,試想誰願意自己身處漩渦之中呢?
    上官瀾上前就敲門,過了很久才聽到門口的院子中傳來稀疏的腳步聲,又等了一會大門嘎吱一聲打開,只見一個面色蒼老,身著僕人服飾的老年人打開一條門縫伸出一個頭來,似乎並不打算讓上官瀾等人進去,問道:“你們找誰?”
    上官瀾說道:“找趙大人。”
    老頭搖著頭說:“生病了,不見客。”話音未落就想將門再次關上。
    還好程輕城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門擋住說道:“麻煩通融一下,我們有要事找你家趙大人。”說著從門縫將兩件物品塞入老頭手中。
    老頭一看到手中的物品,整個人像瞬間煥了青春似的,連忙說道:“各位稍等,待我上去通傳。”
    上官涵十分不解的問道:“胖子,你塞給他什麼,他那麼激動?”
    程輕城笑笑說:“哎,沒什麼啦,就是一錠銀子,還有六扇門的權杖。”
    不多時大門之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只是這次的腳步聲聽起來很急促,大門再次打開,這次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只打開一小條縫而是完全敞開,開門的依然是先前的老頭。
    老頭將權杖遞還給程輕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請三位跟我走,老爺在書房。”
    三人來到趙牧林的書房,趙牧林好好的面色紅潤端坐在書桌前,沒有一絲一毫患病的跡象。
    趙牧林見三人進來,直接起身邀請三人入座,然後示意老頭離開房間並關上門,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上官瀾滿腹疑惑,不知道這個趙牧林葫蘆中賣的什麼藥,試探性的問道:“趙大人,不知道您的病怎麼樣?”
    趙牧林回答十分簡潔:“我沒病!”
    上官瀾疑惑的問:“那麼趙大人這是為什麼?”
    趙牧林也不廢話,說道:“最近朝中出了不少事,我在家整理思路。”
    上官瀾現趙牧林似乎不太願意透露絲毫,遂開門見山直接問道:“趙大人可知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趙牧林略加思索:“周尚書一死必有線索指向在下,不知三位元想瞭解些什麼情況呢?”
    上官瀾現如果再這樣繞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繞出結果,於是單刀直入說道:“我們今天去工部調了二十年前那個兵器庫的檔案。”
    趙牧林聽到上官瀾提到二十年前兵器庫,臉色微微一變,但是馬上恢復鎮定:“建那個項目的時候我並不在戶部。如果三位元想瞭解那個專案的相關資料那麼我就無可奉告了。”
    趙牧林臉色的微微一變沒有逃過上官瀾的眼睛,對於那些丟失頁碼是被趙牧林撕去她心裡更加有把握了。
    上官瀾微微一笑,接著說:“我們只是現趙大人曾經借閱過關於武器庫的檔案,所以來瞭解下,大人不必緊張。”
    趙牧林站起來背對三人,說道:“你問吧!”
    上官瀾問道:“不知趙大人為何想起調那份檔案呢?”
    趙牧林回答:“前兩個月我整理戶部檔案,現有些支出不明,想查看下相關文檔。”
    “那麼不知武器庫專案當時投資了多少銀兩?”
    “三百八十萬兩銀子,佔據當時國庫收入的一半,所以我才會去查下這筆銀兩的去向。”
    “那麼生鐵調撥了多少噸?”
    “二百一十三噸,國家兩年產量。”
    程輕城十分好奇為什麼上官瀾總是問一些他們都已經清楚的內容,為什麼不問關鍵的呢?
    只見上官瀾嘴角微微上翹:“不知河南新陽現在到底有沒有這個兵器庫呢?”
    只見趙牧林猛的轉過身,說道:“兵器庫不是建在山……”
    話音剛剛出口趙牧林就意識到他失言了,馬上緊閉嘴看著上官瀾。
    上官瀾眼睛亮亮的看著趙牧林,一字一句的說:“趙大人,那些被撕去的頁碼呢?”
    趙牧林的表情略為有些驚訝:“被撕去的頁碼?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不錯,我的確看過那些檔案,不過我並沒有撕去任何頁碼,檔案還回去的時候是完整無缺的。”
    上官瀾微微一愣,接著問:“那麼不知趙大人能否告訴我們那個兵器庫到底是建在哪裡呢?”
    趙牧林回答得很乾脆:“不行!”
    嗯?蠻橫的人見過,但是還沒見過如此蠻橫的,都被現了還不說出答案,居然沒有理由直接說不行,這是什麼人啊?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嗎?哼!
    上官瀾聲音提高嚴肅的說:“趙大人是否一定要我們請出皇上御賜金牌才會說?”
    趙牧林盯著上官瀾看了一會,歎口氣說道:“上官捕快誤會了,我不告訴你們武器庫的地點在哪其實是保護你們,這個案子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上官瀾有些好笑的說道:“多謝趙大人的一番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如果我們一定要知道答案呢?”
    趙牧林轉過身去:“就算你們請出皇上御賜金牌我也說不知道。”
    上官瀾氣急敗壞:“你……”
    不過趙牧林接著說道:“除非……”
    程輕城連忙問:“除非什麼?”
    趙牧林緩緩說道:“除非葉傲天親自過來。”
    程輕城洩氣:“葉頭現在人不在長安,難道不能通融通融嗎?”
    趙牧林說道:“那我就愛莫能助,等葉傲天回來你們再來吧。”
    上官瀾思考片刻,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一咬牙說道:“好,等葉頭回來,希望大人您不要再做推辭。”
    趙牧林仍然背對他們說道:“一言為定!”
第十五章 搬運工
    離開趙牧林府邸後,程輕城仿佛自言自語般:“為什麼趙牧林一定要等葉頭回來才肯告訴我們地點在哪呢?”
    上官瀾似乎也在為這個問題沉思並沒有立刻回答。,
    上官涵悶悶的說:“難道是敷衍我們,可能他根本就不想告訴我們地點?”
    上官瀾抬起頭來,眼光依然有些迷茫:“不會的,如果那樣的話他大可以裝病裝到底,完全不用見我們也不用跟我們說那麼多話。”
    “那麼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呢?”程輕城問道。
    “這也是我在考慮的問題,我覺得他並不是想刻意想隱瞞我們什麼,究竟是因為什麼一定要等葉頭呢?趙牧林說他沒撕過檔案,按理他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騙我們,但是如果不是他撕的話到底是誰撕的呢?在他之後借閱檔案的人就是周文俊,不過按痕跡來看仿佛周文俊撕去的可能性很低,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周文俊撕去的可能。”上官瀾慢慢的分析道。
    “我記得趙牧林沒留意說出了一個‘山’字,這個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程輕城突然想起趙牧林當時脫口而出的一個‘山’字。
    上官瀾雙手抱胸:“‘山東’、‘山西’都有可能,或‘山前村’、‘山后村’什麼的,就算能查到所有帶山的地名,只怕我們也不可能有時間去查那麼多地方。”
    “那麼我們下一步幹什麼?”程輕城問道。
    “葉頭得二十多天后才會回來,等他回來恐怕不太現實,那麼我們要不繼續查一下周新?總覺得那個人非常神秘,似乎跟周文俊不是簡單的主僕關係。”上官瀾提議。
    “只是周新不是已經死了嗎?”上官涵有些不解的問道。
    “死了?或許吧?頭還沒找到,而且也沒有能十分肯定的指出那具屍體就是周新的證據。我覺得周新很可能沒死,那具屍體只是他找來的替死鬼,難說生的所有命案都和他有關。”程輕城說。
    “是啊,目前還不能斷定周新已經死了。這樣吧,我們先調派人手去查探周圍城鎮有沒有失蹤人口,如果有就直接帶家屬去認周新的屍體;然後密切監視周府,務必搞清楚每一個進出的人。”上官瀾做出決定。
    “對了,再找兩個可靠的人監視趙牧林,千萬不能再出意外了。馬上飛鴿傳書葉頭,請他儘快趕回來。”上官瀾突然想起什麼補充道。
    “好的,那麼我們做什麼呢?”上官涵聽完安排現沒有他們要做的事,好奇的問。
    “我在考慮要不要派人去趟江寧縣,調查下周文俊、周新和寧書財的資料,只是路途遙遠我們自己去肯定不行。”
    “嗯,那就找兩個靠得住的捕快去趟江寧縣,多給些銀兩,辦事效率高很多。”
    “好了,全都安排完了,我們就地解散吧,我要回趟服裝店,最近生意太好衣服不夠賣!”上官瀾安排完所有工作後自顧自的走了。
    站在一旁的上官涵突然一下開始全身緊張,聽到老妹要去服裝店他肯定想跟著去,只是上官瀾說了解散,她要獨自一個人去。想個什麼理由名正言順的跟著去呢?這個,那個,支支吾吾半天上官涵還是沒支吾出個其所以然。
    還是程輕城見過世面,背著手若有所思的說:“現在世道不太平,小瀾一個人去太危險,還是我們陪你去吧。”其實他自己還不是想跟著上官瀾,順便幫兄弟一把。
    上官瀾問道:“奔波了一天,你們倆不累啊?”
    上官涵連忙擺擺手:“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累,精神的很!”
    上官瀾上下看看他點點頭說:“也好,還可以省幾兩銀子。”
    程輕城一愣,省銀子?省什麼銀子?為什麼我們跟著可以省銀子?只是話已經說出去再沒收回之理。上官涵則只要能去就很開心根本就沒留意上官瀾之後的話。
    二人跟著上官瀾來到一家服飾加工工廠,上官瀾讓他們等在門外,然後一個人進去。二人遠遠的見到上官瀾和一個管事大媽不停的說著什麼,說完還指了指上官涵和程輕城。
    這個場景讓程輕城聯想到店鋪裡面夥計給客人推銷商品的情景,當然在這裡他和上官涵就是那被推銷的商品。
    上官瀾出來,對著二人說:“好了,一會陳媽會將貨物拿出來,你們兩個把那些貨物拿去‘瑞天香’交給小玲。”
    二人聽到這話愣住了,不過還是程輕城反應快:“我們去搬貨物,那麼你呢?”
    沒等上官瀾回答,上官涵也猴急的問:“拿去‘瑞天香’怎麼是交給小玲,慕容茜呢?”
    上官瀾白了二人一眼說道:“難道你們就讓女孩子去做體力活?我去福滿樓點好菜等你們,慕容啊?她去江南遊山玩水了,現在人不在長安,難道我沒告訴過你嗎?”
    上官瀾說完話也不理他們轉身就走,留下石化當場的二人。
    上官瀾在福滿樓點好酒菜等了好半天也沒見哥哥和程輕城過來,看著滿桌子玲琅滿目的菜肴,自己是在有些餓,忍不住夾起一個肉丸,還沒咬下去就見樓梯口探出兩顆頭來。
    上官瀾看那兩顆頭怎麼看都像程輕城和老哥的只是他們怎麼不上來,在那裡探頭探腦的做什麼呢?
    過了好長時間才見兩顆頭慢慢的向前挪動,終於二人的半個身體出現在視野之中,只是,只是,他們怎麼不是用走的?而是手腳並用,幾乎是在爬了呢?
    最後兩人坐到桌子面前也不理上官瀾,每人抓起一隻雞腿就啃,還同時去搶茶壺,這個場景活脫脫就好象三五天沒吃過飯的難民。
    二人風捲殘雲般將一隻雞腿吞下肚子,程輕城才無比哀怨,可憐兮兮的說:“小瀾,今天拉的貨是要賣多少天的貨啊?怎麼堆起來足有三個我高呢?”
第十六章 失蹤
    三人大快朵頤,突然上官瀾派去監視趙牧林的捕快甲飛奔過來,一見上官瀾等人氣喘吁吁的說道:“不好了,出事了。。”
    上官瀾等人大驚,難道就這麼巧,他們查到的人都會死於非命?上官涵連忙問:“難道是趙牧林死了?”
    捕快甲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平復一下呼吸回答:“沒,沒……趙牧林沒死!”
    上官瀾瞪了捕快甲一眼說:“人都沒死你瞎嚷嚷什麼?”
    捕快甲連忙搖手但是由於呼吸不暢,加之上官瀾的質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說道:“人雖然是沒死,可是丟了!”
    “丟了?多大的人了?怎麼能丟了?又不是三歲小孩!”上官瀾詫異的問道。
    捕快甲指著喉嚨,看樣子十分的著急但是又說不出話。
    上官涵連忙遞上一隻水壺。
    捕快甲看到水壺一把搶過來,打開就喝,只是只是……喝了一口全都噴了出來,喉嚨沙啞的說道:“我不喝酒!”
    直到上官瀾找來一隻水壺讓捕快甲喝下去,捕快甲一口氣灌了半壺才緩緩說:“昨天晚上趙牧林離開趙府後再也沒回來過。”
    程輕城不以為然的說:“偶爾夜不歸宿也正常,那麼大的人了夜宿煙花柳巷也說不定啊。”
    程輕城話音未落就感覺背後升起一股殺氣,小心翼翼轉頭一看原來是上官瀾正對他橫眉冷對,程輕城連忙對著捕快甲吩咐:“你快去查查長安城的煙花之地,那些地方我從來沒去過,一點不瞭解。”
    捕快甲急切的擺擺手:“不是!”
    上官涵喝問:“不是什麼,讓你去查就快去嘛,我這有些銀兩你先用著。”說完掏出兩錠銀子遞給捕快甲,單純的上官涵認為捕快甲推脫無非是去那種地方沒銀子罷了。
    捕快甲趕忙把銀子推回去:“不是這個問題,趙牧林不可能留宿煙花柳巷不回家的。”
    上官瀾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可能呢?”
    捕快甲說:“先趙牧林從來沒有出入過那種地方,其次昨晚趙牧林離家的情況有些非比尋常!”
    聽到非比尋常上官瀾也意識到或許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於是問:“究竟怎麼回事,從頭說清楚。”
    捕快甲思考片刻組織了下語言:“我們接到通知後一直在趙府周圍監視,這些天來都還非常正常,趙牧林也沒有離開過趙府,並且一直都對外宣稱因病不見客。只是昨晚……”
    “昨晚怎麼了?”程輕城有些著急的打斷捕快甲的話。
    “昨晚有一名神秘男子來到趙府求見趙牧林,本來趙府管家並不讓其進去,就連神秘男子遞上銀子,管家也見錢眼開前去通傳,趙牧林都沒有見他,後來神秘男子又將一錠銀子和一個錦囊遞給管家,這次沒用多少時間趙牧林居然親自出來將神秘男子迎進府。神秘男子進入到趙府後呆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才出來,出來的時候我們一時大意,想不到一炷香功夫後我們就現趙牧林身著黑色衣服神色匆匆的離開了趙府,當時我們一名同仁馬上跟了去,其他的繼續監視趙府。不想今天早上都沒見趙牧林回來,也沒見跟去的那名同仁回來,我們感覺事情有些蹊蹺,想四下尋找一下,結果才轉了一個彎就看到我們負責跟蹤趙牧林的同仁躺在地上。我們上前一看,還好只是被擊暈,並沒有生命危險,等那名同仁醒來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他昨天打算遠遠的跟著趙牧林,可是剛剛跟到轉彎處就感覺頭部一陣劇痛,之後就神智不清了。”捕快甲說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
    程輕城問:“他是不是被趙牧林擊暈的呢?”
    捕快甲搖搖頭:“應該不是,我問過相同的問題,當時那名同仁跟著趙牧林按理至少有十多米的距離,趙牧林一介文官又不會武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移動到他的身後並擊暈他。”
    上官瀾若有所思的問:“昨晚求見趙牧林的那名神秘男子有些什麼特徵?你們為何說他神秘?”
    捕快甲慢慢回憶說:“第一,那人來的時候一路上左盼又顧,頭上還帶著一頂兜帽將整個面孔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長相,從他衣著判斷應該頗為有錢,但是卻步行前來趙府,並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那人身材怎樣?”
    捕快甲回答:“身材較矮,大約五尺的樣子,身形看上去有些瘦小。”
    嗯?程輕城驚呼道:“這不正和周新的身材吻合嗎?”
    上官瀾若有所思的說:“不錯,周新身高五尺一寸多一點,是比較瘦小,這樣身材的人並不多見。可是如果是周新的話他去找趙牧林做什麼呢?還有他拿出的那只錦囊到底裝著什麼東西讓趙牧林一看就馬上出來見他?”
    上官瀾突然想到什麼接著問捕快甲:“你們有沒有留意到那名神秘男子離開趙府後去了哪裡?”
    捕快甲面帶愧色的說道:“我們一開始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沒有過多的留意那名男子。”
    停頓片刻捕快甲低著頭回憶了一下說:“他離開的時候仿佛是往城南方向走去。”
    上官瀾說道:“城南方向多是官宦大戶人家,周文俊府邸剛好也在城南,如果那名神秘男子居住在城南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出自官宦之家。對了,按那名男子的穿著來看,你覺得如果那名男子至少應該有個什麼身份呢?”
    捕快甲說:“雖然離得較遠,我看不出那名男子的衣服出自哪家店鋪,不過憑我多年經驗,普通官宦大戶人家至少是主人,如果是尚書府那樣的有權有勢的人家則至少是管家級別!”
第十七章 周新復活?
    捕快甲走後,上官瀾問道:“你們怎麼看?那個神秘男子有可能是周新嗎?”
    程輕城說:“周新的死的確是非常蹊蹺,他假借死來脫身的可能現在看起來非常的大,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附近有失蹤人員的消息,那麼如果那具屍體不是周新,死的又是誰呢?”
    “不知道趙牧林會跑到哪去,真是叫人不得安寧。。不管了,如果趙牧林回家,我們安排的人手會來告訴我們的。我們還是先想辦法瞭解下周新的資訊,如果派去寧海縣的人查到有用資訊的話會馬上飛鴿傳書我們,按時間估計他們應該差不多到達寧海縣了,這一兩天差不多就會有消息傳過來。”上官瀾有些心煩意亂的說。
    “要不我們再去趙府看看吧?”程輕城提議。
    “去看看也好,多瞭解些資訊。”
    三人來到趙府,趙府大門依然緊閉。上官瀾上前敲門,良久才又聽到上次那種慢悠悠的腳步聲,果然打開的依然是一條門縫,探出來的還是那顆熟悉的腦袋。
    老頭看到三人,態度明顯比上次好了許多,怎麼說呢?上次開門看到陌生人馬上就想關門,這次呢?手做關門的姿勢但是門並沒有關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程輕城,等著程輕城再塞銀子呢。
    程輕城見狀也不多話,非常知情識趣的將一錠銀子塞入老頭手中。
    老頭看著手中的銀錠面色慚愧的說道:“我家老爺外出沒在家。”話雖這樣說但是手緊緊的握著銀錠,沒有絲毫還回去的打算。
    程輕城沒好氣的說:“我們知道,我們這次來不是找你家老爺的。”
    老頭一聽不是找老爺,二話不說先將銀子塞到懷中然後問道:“那麼你們來做什麼的?”
    程輕城摸出一錠銀子在手上掂了掂並不遞給老頭,老頭眼巴巴的看著銀子等著程輕城說話。
    程輕城將銀子輕輕一拋扔給老頭,說道:“我們來找你的,就想問你幾個問題。”
    老頭看了看銀子,又看了看程輕城,並沒有接話,似乎嫌銀子不夠不太想答應。
    上官瀾不慌不忙的說:“一個問題一錠銀子。”
    老頭一聽之下大喜連忙說道:“三位裡面請!”
    三人跟著老頭來到大門後的一間下人房,離大門也就十米左右的距離,看樣子這老頭每次故意等他們敲半天門才磨磨蹭蹭出來。
    來到老頭房間,屋內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桌子旁有三條條凳,桌上放了一個缺了一個口的水壺。
    上官涵一進屋自作聰明的問道:“這是你的房間?”
    老頭滿臉笑容的回答道:“沒錯,正是小人的房間。”話音未落手已經伸到上官涵跟前。
    上官涵十分吃驚的看著老頭伸過來的手,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上官瀾狠狠的瞪了上官涵一眼,無可奈何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頭,老頭心滿意足的接過銀子將手收了回去。
    上官瀾坐下又摸出一錠銀子說道:“現在我開始問問題了,不過有一點說好,如果你回答不知道,那麼是沒有銀子可以拿到。”
    老頭連忙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上官瀾手中的那錠銀子。
    上官瀾接著說:“聽好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昨天來見你家老爺那人什麼長相?”
    老頭吞了吞唾沫說:“我沒看到。”目光還是盯著上官瀾手中的銀子不肯離去,但是之前已經說好他回答不出來就沒有銀子,所以他也沒敢將手伸出來。
    上官瀾微微一笑說:“將你看到的說出來,只要你看到的都說了這錠銀子我還是會給你的。”
    老頭連忙笑眯眯的說:“昨天來人用兜帽將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地,只露出一對眼睛,所以我沒有看清,不過看來人濃眉大眼,目光銳利。”
    說完將手伸了出來想取銀子,但是上官瀾並不急著給他,口中“嗯?”一聲,老頭只好悻悻的將手收回,思考片刻再說:“對了,他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側影,他的鼻子似乎有點鷹鉤鼻,鼻子右側還有一顆黑痣。”
    上官瀾等人一聽之下心中大驚,周府管家周新也正是鷹鉤鼻,右側有一顆黑痣,難道昨晚的神秘男子真的是周新?
    上官瀾得到答案之後直接將銀子遞給了老頭說:“第二個問題,昨晚的那人讓你將什麼物品遞給你家老爺?”
    老頭抓了抓頭說道:“裝在錦囊中我沒敢看。”然後慌忙接著說道:“不過我捏了捏錦囊,裡面的東西似乎是一張紙條。”
    上官瀾又將一錠銀子遞給老頭接著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家老爺去哪了?”
    老頭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最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昨天那人走後明顯感覺老爺有些心神不寧,然後沒過多久老爺就換了一聲黑衣出去了,也沒說去哪。”
    上官瀾微微點頭說:“給,如果知道你們老爺去哪馬上通知我,重重有賞。”
    老頭開心的接過銀子問道:“我怎麼聯繫小姐呢?”
    上官瀾說:“你直接去長安六扇門說找上官瀾就好!”
    老頭一個踉蹌退後一步,坐到在條凳上有些為難的自言自語說:“這……六扇門……,我是正經人家,沒事跑六扇門恐怕不太方便。”
    上官瀾沒好氣的說道:“算了,如果知道你家老爺去哪,就去城南上官府給我個口信。”
    老頭一聽不用去六扇門連忙答應下來說道:“好的好的,如果一知道我家老爺的消息我馬上去通知小姐。”
    離開趙府後,程輕城有些按奈不住問道:“難道周新真的沒死?他就是那只幕後黑手?”
第十八章 飛鴿傳書
    不日上官瀾接到了從寧海縣而來的飛鴿傳書。。
    往常飛鴿傳書都是一隻鴿子一個小竹筒裡面塞一張寥寥數字的紙條,而這一次的飛鴿傳書竟然飛來了由十多隻身材高大的鴿子組成的信鴿隊,每只鴿子腳下綁著的竹筒也比往常的大上一倍有餘,上官瀾順著將十多隻鴿子腳上的竹筒全都拆了下來。
    每個竹筒竟然塞了兩大張紙,每張紙上寫得密密麻麻的,上官瀾拿起一張紙簡單流覽了下,明顯不是第一張嘛。
    正對著一疊紙愁的上官瀾突然現每張紙的右下角都有幾個點,而且好像每張紙左下角點的數目不一樣。
    終於上官瀾搞清楚原來第一頁左下角有一個點,第二頁右下角有兩個點以此類推,等她將所有紙張整理裝訂好,裝訂好的紙張基本來說跟一本書差不多,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
    上官瀾搞定只覺得全身虛,將整理好的紙張一疊的扔給程輕城說道:“念!”
    程輕城看著厚厚的一疊紙張,聽到上官瀾說‘念’,感覺站都站不穩,程輕城糾結了很久試探性的問道:“全部念太多了,要不我挑重點的?”
    上官瀾點點頭說到:“好,快念!”
    程輕城翻看資料說道:“周新,原名鄭一陽,河南人,因聚眾搶劫大戶人家,一年內連搶三十六家,殺一百二十九人,共搶銀兩二十八萬兩,其他財物不計其數,被官府通緝,後去到江寧縣隱姓埋名,開元二年因江寧縣生百年一遇旱災,江甯縣令不思救災,克扣朝廷下賑災物資,肆意殘殺沒飯吃圍在縣衙附近的饑民。鄭一陽憤而揭竿起義,帶領數百災民攻入縣衙將江甯縣縣令殺死,打開官倉放糧並將江甯縣縣令屍吊于縣衙之外示眾。得江甯縣秀才周文俊來到縣衙和鄭一陽密談一整夜,鄭一陽不知原因的放下武器解散武裝。事後朝廷要追究鄭一陽的責任,周文俊遂收留鄭一陽擔任周府管家,鄭一陽就此改名周新。”
    上官瀾聽完點點頭說:“沒想到周新原來竟然是幹打家劫舍起家的,想來武功應該還是比較高,上面有沒有記載?”
    程輕城十分仔細的從頭翻了一遍說:“沒有,只有這裡提到過一點點,說鄭一陽擅長用毒,入室搶劫之前先用無色無味的毒將屋內之人毒翻然後再進去。”
    “嗯?那麼換句話說‘逍遙淚’很可能是因為機緣巧合被周新所配置出來的咯?”上官瀾自言自語道。
    程輕城想了想說:“這裡面有個問題,如果‘逍遙淚’真是周新配置出來的話,那麼殺害之前的那些人是為什麼呢?而且他好像之前一直都在長安並沒有作案時間。”
    上官瀾想了想說:“是啊,對了,胖子看一下有沒有關於周文俊和寧書財的資料。”
    程輕城連忙回答:“有,我剛剛看到過,等我翻翻。”
    不一會程輕城念道:“有了,在這裡。周文俊,落魄秀才一名,因成功平息江寧縣叛亂被提升為縣令,三年縣令任期在江寧縣基本可以算兢兢業業,江甯縣在周文俊的治理下恢復往日的秩序,三年任期將滿之際據說周文俊結識了一名達官貴人,後經該人舉薦周文俊補缺升任戶部侍郎。”
    “這裡還有關於寧書財的介紹,寧書財本來是江寧縣城一名賣菜的小販,江甯動亂期間由於沒有鹽商敢去江寧販鹽,之前江寧縣的鹽商被周新所殺,寧書財看准機會傾家蕩產求得一鹽商資格,後由於其極具商業頭腦將三年販鹽所得投資長安購買商鋪。”
    上官瀾思考了一下說:“關於周文俊和寧書財的資料與六扇門檔案閣記錄的差不多,沒有多大價值,而周新的身份看來確實不是那麼的簡單,沒想到二十多年前他竟然還是名江洋大盜。只是我有一個問題。”
    程輕城問道:“有什麼不明白嗎?”
    上官瀾搖搖手說:“對於資料沒什麼不明白的,我只是好奇我們派去江寧的捕快才到江寧沒幾天,而這些事又都是二十多年前生的事,怎麼會那麼快就查得那麼清楚呢?”
    程輕城大驚,突然間恍然大悟一樣說道:“是啊,竟然能一次搞到那麼多資料,就算馬上手寫也來不及。”
    上官瀾說道:“不錯,你看這些墨蹟,都不是新墨,估計有些年頭了,而且上面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筆記,換句話說寫這份資料的人是同一個,那麼這個人是誰呢?他又為什麼要將這些資料記載下來呢?”
    上官瀾頓了一下繼續說:“其中還有一點最關鍵的,周新當年還是鄭一陽的時候率眾攻擊縣衙,朝廷要追究責任,就算皇恩浩蕩也至少是個配之罪,周文俊想袒護周新情有可原,但是這件事應該非常機密,怎麼會讓我們派去的捕快這樣簡簡單單就查了出來?”
    程輕城點點頭說:“對啊,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上官瀾站起身慢慢走了幾步,想了一會說道:“度飛鴿傳書江寧,讓前去江寧的捕快將這份資料獲得的過程詳細回報;我們去六扇門檔案閣查查有沒有鄭一陽所犯下的案件,或許會得到更多的資料。”
    “對了其中還有一點最關鍵的,周文俊在江甯任滿是誰舉薦他擔任戶部侍郎的?為什麼所有的資料中都提到有那麼一個人,但是都沒說明這人是誰?按理說能舉薦戶部侍郎的人在朝廷之中不會很多,就算在皇室之中也不會很多,估計最多也就那麼十來個人有資格。”
第十九章 推理
    上官瀾早上吃過早飯後就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而且嚴禁任何人來敲門。!
    她獨自一人開始案情重組,這個案子展到現在的地步很大程度已經出了她的控制範圍。最讓她頭痛的是案子生了那麼久,人已經死了三個,她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列出有效嫌疑人的名單。
    上官瀾回憶起以前看過的‘柯南’、‘金田一’,內心中出陣陣呐喊,我喜歡密室、孤島案件,那些案件的嫌疑人扳著指頭數最多也就那麼十個人左右……不知當上官瀾碰到她的下一個案子,正是那種孤島密室連環殺人案的時候她還會這樣想不?
    不管怎樣,目前的關鍵問題就是列出有效嫌疑人,或殺人動機。
    如果這個案子的確是因為兵器庫引起的,那麼為什麼作為參與的周文俊要被殺害呢?按照這樣推測,周文俊應該是和幕後兇手一夥的,他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他們內部究竟生了什麼事?
    寧書財表面上看來與什麼兵器庫沒有任何牽連,檔案裡說他是因為店鋪查封一事才與周文俊扯上關係的,除此之外他們倆不可能有任何其他關係。從店鋪查封一事來財應該是記恨周文俊的,可是為什麼兇手殺害周文俊之後要殺死寧書財呢?難道僅僅為了嫁禍?
    還有最後一個不知死活的周新竟然是名江洋大盜,但是即使他是江洋大盜,武器庫這種東西恐怕也不是一名江洋大盜能玩得起的。如果周新確實沒死,那麼順理成章似乎所有的人都應該是他殺的,可是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或說他幕後還有什麼黑手嗎?
    現在死掉的這三人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二十多年前都在江寧待過,而且除了周新之外都是在江寧家的。
    對了,還有一個蹊蹺之處,去江寧的捕快怎麼會才到江寧就能搞份那麼詳細的檔案,竟然連周新當過江洋大盜都有記載。
    這一團團的謎霧似乎根本找不到出口。
    武器庫的建造檔案被人撕去關鍵部分,最有可能撕去檔案的頭號嫌疑人趙牧林否認他撕過,但是他卻承認知道兵器庫的建造地點,他要求必須等葉頭回來才說出地點;就在上官瀾等人飛鴿傳書葉傲天的時候,趙牧林又失蹤了。也不知道在葉傲天回來之前能不能找到趙牧林?或許他說要等葉傲天回來只是緩兵之計,從一開始他就壓根沒打算說出武器庫的建造地點,又或許他撒謊,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地點?
    所有線索的關鍵點都指向了周新,但是周新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之後在河邊現的穿著周新衣服,身材和周新相仿的無頭男屍到底是不是周新呢?如果不是周新又是誰的呢?
    上官瀾甩了甩頭,從新將線索整理一遍,對所有的疑問展開了推理。
    先假設周文俊的死是因為內部問題被同伴殺害,那麼他的死應該和武器庫有關,因為在周文俊擔任戶部尚書之後的所有記載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嚴守奉公的。
    根據前面的假設得出周文俊的死和武器庫有關,那麼殺害周文俊的人為什麼在武器庫事件銷聲匿跡十多年後才來殺害周文俊呢?按理說如果他們想私吞整個兵器庫十多年的時間怎麼都足夠了,那麼他們究竟為什麼急於殺掉周文俊呢?
    或這樣來說,兇手為什麼急於殺掉周文俊、寧書財、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周新的人?正因為兇手這樣連續殺人才讓上官瀾等人現十多年前無故消失的武器庫,兇手這樣做不是明擺著暴露武器庫嗎?都過去了十多年的事,為什麼要冒著被現的風險行兇呢?
    不對,如果兇手是無意中牽扯出武器庫的呢?或說兇手跟武器庫根本沒有絲毫關係,那麼為什麼在上官瀾等人查詢武器庫下落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很可能是周新的神秘男子將趙牧林引走?
    意識到兇手不可能是無意牽扯武器庫的時候,上官瀾暗暗嚇出了一身冷汗,也就是說兇手肯定很在意那個武器庫,武器庫也確確實實的存在。如果兇手殺害周文俊的原因真的和他們猜測的一樣,難道那個被遺忘的武器庫近期有啟用的可能?
    想到這上官瀾又是一個冷顫,啟用武器庫?那不是謀反嗎?
    兇殺計畫結束了沒?還會不會再有人因為這個案子被殺?兇手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現在的關鍵是什麼呢?上官瀾煩惱的揉了揉頭,臉型扭曲的冥思苦想,如果她的所有推理成立兇手下一步會做什麼呢?
    突然兩個字從上官瀾的腦海中冒了出來,她自己也被這個念頭嚇了一條——‘調兵!’,謀反當然需要調兵了,只是會調哪的兵呢?
    上官瀾開始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想。先長安城的禁衛軍?這個可能不大,因為禁衛軍從來都是皇上親自掌管,被策反的可能性非常非常低;其次呢?邊境防守突厥的守備軍?這個似乎有可能,如果同時將突厥放進來的話真可謂天下大亂,但是不對,邊境守軍的裝備都不錯,似乎不需要從新裝備,直接調動就可以;那麼哪些部隊裝備差呢?對了,地方軍,很多連武器都沒有配備齊全,或用那種其他正規軍淘汰下來的武器,裝備可以算全大唐最差的了。可是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地方軍,到底會調哪處的呢?如果想調兵的話必須有皇上的命令,如果沒有命令這個兵怎麼調得動呢?
    想到這裡,上官瀾稍微安心了一點點,畢竟調兵不是件小事,不可能說調就調,肯定要有特殊事件生才可能調兵,那麼換句話說就算軍隊,武器全都準備好了,沒有皇上的調令想調支軍隊進長安完全是自尋死路,還沒走到長安城就被各地勤王之師打沒了。
第二十章 八大富豪
    一大早天才微微亮,上官瀾還在家中睡得迷迷糊糊,窗外忽然傳來了程輕城的聲音。.
    程輕城著急的拍著上官涵的房門不停的叫道:“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本來程輕城是打算找上官瀾的,只是一大早就去拍上官瀾的房門似乎有些不妥,所以拍住在上官瀾隔壁的上官涵房門。
    上官瀾穿好衣服揉了揉稀疏的睡眼,將頭探出窗外說道:“胖子,一大早喊什麼喊?”
    程輕城一看上官瀾出來連忙靠上前來,隔著窗子說道:“小瀾,大事不好,長安城昨晚死了八位富豪。”
    上官瀾抬頭看了看天,悲天憫人的說:“昨晚是有點冷,那些富豪身子骨就那麼差,一晚全掛了?”
    程輕城滿臉黑線:“不是啦,都是被謀殺的!”
    上官瀾歎口氣,拍拍程輕城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們現在手頭的案子已經夠麻煩了,這些富豪被殺還是不要管的好。”
    程輕城說道:“他們全都死於‘逍遙淚’!”
    上官瀾一聽之下大驚,睡意全消,從窗子裡躍出來抓著程輕城的衣領:“都哪些富豪掛了?”
    程輕城摸出一張紙,照本宣科:“‘大富貴’的王老闆;‘黃金閣’的黃老闆;‘銀樓’的周老闆;還那有三個地產大亨謝老闆、吳老闆、錢老闆;最後還有兩個不問世事的幾乎處於隱退狀態的孫天貴和丁財。”
    上官瀾放開程輕城,心亂如麻,喃喃自語道:“什麼?他們昨晚全都被‘逍遙淚’毒死了?”
    也難怪上官瀾大驚,這八個都是長安城排得上號的大富豪,因為這八個人不是長安土生土長的富豪,家產大部分也不在長安城,所以長安才有‘常半城’一說。這八人的財富加在一起恐怕再保守估計也有個幾百萬兩銀子,居然在一夜之間被人全部毒殺?
    程輕城也很煩惱:“不錯,全都死了,只是,只是……”
    上官瀾連忙又抓起程輕城的衣領,問道:“只是什麼?”
    程輕城苦著臉說:“這八具屍體全都被人砍得面目全非,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不管了,我們去看看再說。”
    上官瀾把上官涵也叫起來,三人先來到‘大富貴’王老闆的王府,不想唐茵仙早已在王府候著。
    看到上官瀾等人過來,唐茵仙頗為玩味的說:“小瀾,看來你們的案子非常棘手哦!”
    上官瀾忿忿的說:“我們有麻煩你就那麼高興?”
    唐茵仙微微一笑說:“我在追查‘逍遙淚’,我只關心毒藥,死不死人什麼的跟我沒關係~”
    “嘿~那你有什麼現沒有?茵仙姐?”程輕城問道。
    唐茵仙略加思索:“死因的確是‘逍遙淚’,只是有一點比較奇怪,‘逍遙淚’的毒需要兩個時辰才會身亡,兇手難道是等夠兩個時辰,被害死去後再將其砍得面目全非的?”
    似乎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兇手,這時上官瀾他們都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上官瀾詢問王府管家:“昨晚有外人見你家老爺不?”
    王府管家想了想說:“有一名五尺多高的男子,頭戴兜帽看不清長相來見過老爺。”
    “你家老爺認識那人?”一聽五尺多高頭戴兜帽的男子上官瀾馬上就想到了周新。
    “不認識,不過那名男子讓我將一件物品交給老爺,老爺看後就同意見他了。”
    “他將什麼物品交給你?”
    “一隻錦囊!”
    “錦囊中裝著什麼?”
    “小人不敢擅看,不過我輕輕捏了捏好像是張紙。”
    又是用一隻錦囊成功敲門,那只錦囊中到底裝著什麼呢?或那張紙上寫著什麼呢?為什麼趙牧林和王老闆一看到都會答應見來呢?
    上官瀾等人接下來去到其他七大富豪家,生在他們身上的事讓上官瀾倍感困惑。
    昨晚同樣有一名五尺多高的頭戴兜帽的男子求見過黃老闆、周老闆……,所有昨晚被害的富豪都被一名五尺多高頭戴兜帽的男子求見過,而且這名男子都是用一隻錦囊求見成功的。
    不過其中好像有一個問題,這名男子在各家待的時間都不足半個時辰,那麼就算是他將這八名富豪全部毒殺,又是誰來毀這八具屍體的容呢?時間算下來怎麼都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為什麼兇手一定要將死毀容呢?兇手和這八個富豪有深仇大恨?又或……?
    忽然上官涵的一句話提醒了上官瀾這八名富豪還有這其他的共同點,上官涵說道:“這幾個富豪的家人有夠累的,還要趕來長安收屍。”
    趕來長安收屍?對啊,這八名富豪都不是長安的本地富豪,只是因為長安的繁華才來長安居住的,他們在長安幾乎沒有任何大的不動產!他們都是近幾年年紀大了才放下生意來長安養老的。
    那麼也可以這樣理解,他們在長安根本不應該有太多的仇人,就算有也應該在他們之前的所在地。那麼這八名富豪又是為什麼惹上了同一起人在一天之中將他們全都殺死呢?
    這個時候上官瀾已經開始懷疑昨晚那個五尺多高頭戴兜帽拜訪了八名富豪的男子不是一個人,一個人一天晚上要殺害那麼多個頂級富豪,在時間上來說實在太緊張了,而其殺人之後還要等兩個時辰再來毀容,根本不可能嘛。
    加上之前被‘逍遙淚’毒殺的寧書財,目前已經有九名富豪被毒殺,如果按之前上官瀾的猜測這個案子的關鍵在於‘調兵’,那麼殺害那麼多富豪又是為了什麼?這些八杆子打不著的富豪跟那個幕後黑手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一看到錦囊之中的東西全都立刻答應見看不清面目的拜訪?
    所有的問題全都無法解釋,上官瀾依然只能求助六扇門檔案閣的檔案,幸好這些富豪都是大唐排得上的富豪,檔案閣中都記錄著他們的檔案。
第二十一章 不翼而飛
    千盼萬盼總算盼到葉傲天的飛鴿傳書。,
    上官瀾收到葉傲天的飛鴿傳書時異常激動,在她的印象中還沒有那麼想過葉傲天。
    可是葉傲天的飛鴿傳書上面竟然就只有短短的一段話,上面寫著:“你們這些天在長安的經歷我都清楚,只是目前我不方便回去,案子查到這一步已經退無可退,幕後的黑手非比尋常,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已經找好幫你們的人了,關鍵時候他會跟你們聯繫。”
    上官瀾拿著飛鴿傳說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呢?竟然不回來?說什麼不方便……,什麼叫做不方便?還有什麼叫做退無可退?都知道危險了還讓我們頂在前面,我們頂得住嗎?既然找好幫我們的人了,直接說出他是誰不就好了,還搞得那麼神秘,到底有沒有這個人喔……I真是服了you!
    不過牢騷歸牢騷,事還是得做的。
    調來八名被害富豪的檔案,又開始暗無天日的的逐行逐行逐字逐字的閱讀工作,要讀的還是檔案類文字,單是全部檔案翻過一遍已經耗費了整整一天。
    仍然毫無收穫,每份檔案看起來都非常非常正常,八名富豪甚至全部都沒有跟官府有絲毫勾結的地方那個,八人之間也沒有其他任何共同的地方,除了他們都不是長安本地富豪。
    頭暈眼花的上官瀾等人離開了檔案閣,沒有絲毫的收穫讓他們感到很挫敗。
    上官瀾等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六扇門,剛進大門就聽到兩個捕快聊天。
    捕快丙說道:“太搞笑了,王富貴才死家產就不見了。”
    捕快丁也咧著嘴說:“就是,王富貴的兒子一大早跑來報案說他老爸的銀庫空空如也。”
    捕快丙笑了笑說道:“還不止這些呢,據說他們家的不動產全都轉入別人名下,王富貴的‘大富貴’更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經不姓王了。”
    捕快丁說道:“是啊,這些敗家子,如果老爹不出事就知道吃喝嫖賭,根本不會管家裡的事,家沒了都不知道,太搞笑了。”
    上官瀾聽到這裡,連忙一個箭步沖到兩個捕快面前問道:“你們剛剛說王富貴的家產全都不姓王了?”
    兩名捕快被突然冒出來的上官瀾嚇了一大跳,過了好半響才回答:“是啊,今早來報的案。”
    上官瀾緊接著問道:“那麼現在王富貴的家產都歸誰了?”
    捕快丙說:“這事說來可就真的太奇怪了,王富貴的家產並沒有歸於一個人的名下,而是被分散了,所有持有王富貴家產的人都說是王富貴賣給他們的。”
    程輕城插嘴問道:“那麼那些人都有證據嗎?”
    捕快丙說道:“所有持有王富貴家產的人都拿著王富貴的親筆字據,經鑒定全都是真的。”
    上官瀾想了想問道:“最早的一份字據是什麼時候簽的?”
    捕快丙抓了抓頭說:“我想不起來了。”
    捕快丁連忙插嘴:“稍等,等我想想,我好像看到過。”
    片刻,捕快丁回答:“最早的應該就是‘大富貴’的轉讓協議,半年前簽的。”
    上官瀾接著問:“那麼其他不動產都是那會轉讓的嗎?”
    捕快丁說道:“不是,整個財產轉讓過程持續了半年。”
    上官瀾問道:“全都是無償轉讓?”
    “當然不是,全都是按市價轉讓的。”
    “那麼那些銀兩呢?王富貴那麼多的財產全部折現得多大一筆錢,這些錢都去哪了?”程輕城奇怪的問。
    “現在奇怪的就是這個問題,變賣家產的銀兩全都不在了,就連王家原來的銀兩也都消失了,那麼多的銀子夠我活幾輩子的,就這樣不在了。”捕快丁感慨道。
    “那麼簡單說來死去的王富貴根本就是一個窮光蛋?”
    “可以這樣說,就連他家的祖屋都被變賣了,現在他那個敗家子的兒子根本就是無家可歸,連個叫花子都不如。”捕快丙有些幸災樂禍。
    “對了,他的家產主要在哪呢?”上官瀾想了想接著問道。
    “開封,他在開封的家,近年才來的長安,哎,沒想到……”捕快丙還在感慨唏噓。……
    “關於這個事情你們怎麼看?”來到一間沒人的屋子,上官瀾關起門來問另外兩人。
    上官涵說:“難道是有人用‘逍遙淚’將王富貴控制了,讓他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轉讓了家產?”
    程輕城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如果是用‘逍遙淚’的話,中毒後一個時辰是可以被下毒控制,但是王富貴的家產又不是一次轉讓的,前後持續了半年,解釋不通啊!”
    上官涵還是沒有走出他的思維,冥思苦想半天後說道:“如果下毒的人有‘逍遙淚’的解藥,每次下毒轉讓一處家產後又解去王富貴的毒呢?”
    上官瀾恨鐵不成鋼的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王富貴醒來一次不什麼都揭穿了?”
    上官涵抓著頭這個、那個……
    上官瀾想了想說:“不要亂猜了,不知道其他七個富豪家的情況怎麼樣呢?”
    程輕城說道:“其中有三個孫天貴、丁財和錢老闆沒有家人,而謝老闆、吳老闆家都離得太遠估計消息一時半會還傳不過來,剩下的黃老闆的兒子還沒通知上,也就是說黃老闆的兒子還不知道他老子已經死了。”
    上官瀾果斷的決策:“度派人調查另外七個受害的家產有沒有出事!”
    如果剩下七名富豪的財產全部都像王富貴的一樣憑空消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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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約而同
    七份調查結果現在正全部躺在上官瀾身前的桌上。!
    上官瀾握著茶杯的手直冒汗,果然不出所料,八名被害富豪的家產全都在半年中被變賣殆盡,現在所有變賣家產的銀兩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數額加起來過三百萬兩銀子,再推想之前兵器庫的調查,如果這些銀兩全都流入那支幕後黑手的手中將會是件多麼恐怖的事。
    不過奇怪的是八名富豪中,並不是所有富豪的家產全都變賣給外人,其中謝老闆和黃老闆都留下了一處祖屋和為數不多的銀兩,其餘六名的全都變賣一空,連一個銅板都沒給其家人留下。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區別呢?也不是只有謝老闆和黃老闆才有家人,八大富豪中除了孫天貴、丁財和錢老闆三位外的其餘五位都有大把的家人,為什麼這五名有家人的富豪只有兩名給其家人留下少量財產呢?
    根據調查資料顯示,這八名富豪都是出了名的吝嗇,包括對待他們的家人,也就是說這八名富豪的所有財產全都掌握在他們各自的手中,家人名下並沒有任何一處不動產。
    其中最詭異的還是所有不動產的轉讓協議均有八名富豪的親筆簽名,經過鑒定無一造假。
    上官瀾現這八名富豪似乎還有一個共同點,一個之前被他們忽略的問題——這八名富豪差不多都是在半年多前來到長安定居的,之前他們都在各自老家,時間最長的來到長安十個月,最短的七個月。
    那麼些富豪的財產轉移全都是在長安進行的?從時間上來看都是他們來到長安之後沒多久的事。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約而同的來到長安,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將萬貫家財變賣?為何這八個人會在幾乎相同的時間來到長安做這麼一件十分不合理的事呢?
    難道他們是被人召喚而來?
    一個念頭忽然從上官瀾的腦海中冒了出來,究竟是誰那麼神通廣大可以召喚這八名頂級富豪來到長安,交出家產再將他們殺害?
    上官瀾猛的一下站起來,對著程輕城喊道:“我們度找人調查長安所有的富豪。”
    程輕城略帶疑問的問道:“調查他們什麼呢?”
    “看看還有沒有最近一年內遷居長安的!”
    程輕城突然恍然大悟,立刻沖出門去找可靠捕快展開調查。
    這個調查對於六扇門來說非常簡單,晚上調查結果就送到了上官瀾手中。
    上官瀾握著一疊厚厚的調查資料,開始冒虛汗,為什麼冒汗呢?調查資料厚就代表著符合條件的富豪多,如果還有很多富豪符合這樣的條件那不就是這些富豪都有生命危險?按照上官瀾的推測來看,如果再有富豪被害那麼那只幕後黑手得積聚多麼恐怖的財富……
    上官瀾等人小心翼翼的查看每一份資料。
    “這個不對,他之前一直都在長安,只是一年多前去了趟山東,在山東待了半年而已!”
    “這個也不怎麼符合,他是一年多前舉家搬遷來長安的,家產全都交給兒子打理了,而且他兒子也在長安。”
    “這個好像有可能,獨自一人來到長安半年多,家人都在河南。”上官涵說道。
    程輕城接過上官涵的資料看了看說:“好像還是不對,他一個人來長安的原因是他好賭,家人都不願意跟他一同居住,而且他的家產已經被他賭得所剩無幾了。”
    “這個好像有那麼點意思,本來是山西的,八個月前搬遷到長安,同樣吝嗇,家人都還在山西。”上官瀾手舉一份資料說道。
    “嗯,我們繼續找,只要符合這樣條件的全都拿出來。”
    結果三人現在捕快找來的二十多份資料中竟然只有上官瀾拿到的那份符合他們的條件。“包德柱,河北人,八個月前獨自來到長安定居,為人極其吝嗇。
    為什麼只有一個呢?按理說殺八個,殺九個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剩下一個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他和那八個富豪有什麼不同?又或說他和幕後黑手有什麼關係?
    上官瀾正在考慮要從哪裡入手調查這個包德柱,擔心投入太多精力划不來,畢竟目前還拿不准這個包德柱究竟會不會被殺;但是如果不調查他,過兩天這個包德柱又被殺了,那麼不是錯失良機?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上官瀾開門一看只見一名捕快站在門外說道:“有個叫包德柱的人想見你。”
    上官瀾微微一愣,這個包德柱他們不是剛剛才看到,還在考慮怎麼處理,人怎麼轉眼就來了?取這種名字恐怕沒有重名的可能,問道:“見我?”
    捕快點點頭說道:“是!”
    上官瀾對著程輕城和上官涵揮揮手說:“走,我們出去看看。”
    出門一看,只見一個身高不足六尺,體型肥胖,面容極其猥瑣的男子站在外面不斷的往裡面探頭,身上衣服倒是滿華貴的。
    程輕城走到男子身前問道:“你是包德柱?”
    男子一看到程輕城連忙跑上前說道:“您就是上官捕快?太好了,見到您我就安心了,有人想殺我。”
第二十三章 嚴刑逼供
    程輕城連忙擺擺手指著旁邊的上官瀾說:“她才是上官捕快,我叫程輕城,在六扇門當師爺。,”
    包德柱狐疑的上下打量了番上官瀾不滿意的嘟囔道:“怎麼是個女的,完了!”
    平生最恨性別歧視的上官瀾滿臉怒容的上前抓住包德柱的衣領吼道:“女的怎麼了?”
    包德柱連忙說:“沒什麼,沒什麼,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忙。”包德柱邊說邊掙脫上官瀾往後挪,等說完了整個人已經挪出了四五米,轉身就想跑。
    包德柱剛轉身邁出一步想逃,只聽到啪的一身,他就摔了個狗吃屎。包德柱艱難的爬起來看到上官瀾正站在他的身旁,伸出的一隻腳還沒有收回去。
    上官瀾揮了揮手,兩名捕快立刻出現在她的身後,上官瀾朱唇微啟:“綁!”
    兩名捕快飛快的跑到包德柱兩側,架起包德柱就轉身跑回六扇門。
    六扇門玄組的審訊室中,包德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本來按上官瀾的想法,審訊室應該是一間小黑屋子,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嘛,除了筆墨紙硯就放一盞燈,沒錯,就是大家常常在電影中見到的審訊犯人那種強光燈,可以直射被審訊人的眼睛。簡單說來,在不毆打被審訊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刺激被審訊的感官系統,減低其意志力。然後再在審訊室兩邊的牆上貼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就完美了。
    不過大唐好像還沒有明電燈,當然電也沒有,上官瀾試驗過很多光源都達不到刺激眼睛的效果,無賴之下上官瀾只好作罷。
    上官瀾左思右想,覺其實用強光照射眼睛的目的無非是要從感官方面來刺激被審訊,如果不能用光刺激眼睛的話,應該可以刺激五官中的其他幾個吧?如果刺激味覺的話,被審訊多半半口齒不清,不利於審訊;聽覺?出那麼大的聲音自己還不是跟著受罪,而且如果聽覺被刺激到聽不見還怎麼審?嗅覺?好像也要跟著受罪,恐怕也不行吧。誒?這一招仿佛好像可行哦,謔謔謔,我真是個天才,上官瀾心生一計。
    上官瀾找唐茵仙要了一種藥,該藥的效果呢?就一個字,臭。
    什麼三五年沒洗的襪子、二氧化硫之類的在唐茵仙這種藥的面前完全是小兒科,只要一聞到這股味道,整個人就眼淚鼻涕一起流,而且這股味道仿佛是直沖大腦,就算堵住鼻子也沒有絲毫用處,當然審訊的時候被審訊是沒有機會堵住鼻子的。
    那麼上官瀾不是傻了嗎?氣味不是會傳播嗎?上官瀾不也一樣身受其害?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上官瀾專門定制了一個頭套,頭套將眼睛、耳朵和嘴巴的位置留出,就是不留鼻子,而鼻子呢?鼻子當然要封在裡面,所有的氣味只有帶上頭套的人才聞得到。
    就這樣包德柱被綁在椅子上,頭上套著上官瀾特製的頭套,淚流滿面的喊著:“我什麼都沒有做,放過我吧!”
    上官瀾微微一笑說:“好的,現在我提問,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自然會放過你的。”
    包德柱頭點得像啄米似的小雞:“快問,快問,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上官瀾拍拍手慢條斯理的說:“等我去泡杯茶,你要喝點什麼?”
    包德柱聽到這話都快崩潰了,撕心裂肺的喊:“我什麼都不喝!”
    上官瀾眼睛微微一瞪,哼了一聲:“哼!”
    包德柱一看不對,只好連忙改口:“我喝茶,喝茶!”
    上官瀾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有品位。就是要這樣嘛。”說完拿起一個茶筒抖了抖說:“嗯?怎麼沒茶了,我出去買點,你在這坐一會!”
    然後上官瀾絲毫不顧及包德柱的慘叫推門出去了。
    包德柱坐在審訊室裡度秒如年……1、2、3……一萬零八十……
    上官瀾總算回來了,抬著兩杯茶遞了一杯給包德柱,當然被綁住的包德柱只能看看而已。
    包德柱奄奄一息的說:“我的大小姐,有什麼問題快問吧。”
    上官瀾沒好氣的白了包德柱一眼:“急個什麼呀?我都不急著去吃飯,你還急了?”
    ……
    上官瀾終於喝完一杯茶,她慢慢悠悠的問道:“聽說你看不起女人?”
    包德柱一聽淚如雨下,不會就為了這個原因把他綁起來遭這罪吧?連忙回答:“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最崇拜女人了,你看這不真巧了,我媽、我奶奶、我外婆都是女的。”
    上官瀾點點頭頗為滿意的接著問道:“你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被逮到這裡?”
    包德柱滿臉委屈,涕淚交加的看著上官瀾,大小姐,我好像是被你逮進來的吧?當然包德柱戴著頭套,上官瀾看不到他的表情。
    包德柱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好。
    上官瀾突然拍了拍頭,說:“啊,好像你沒犯事?”
    包德柱連忙點點頭:“是啊是啊,小的什麼都沒做,大人明鑒。”
    “那麼你在這幹嘛呢?”
    蒼天啊,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是我自己走進來套上頭套還將自己綁起來的嗎?包德柱眼淚都哭光了:“如果沒事大人能不能放小的回家,我家灶上還燉著雞湯呢。”
    上官瀾很感興趣的問:“雞湯啊?你哪買的雞?老母雞還是小仔雞?”
    包德柱終於嚎啕大哭,邊哭邊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要回家……放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
    最後當然還是要轉入正題的,沒想到那八個富豪被害的那天晚上,同樣有一個身高五尺多,頭戴兜帽的神秘男子找過包德柱,只是包德柱碰巧運氣好不在家而已。
第二十四章 保護證人
    包德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回到家中,將門關緊,昏暗的房間並沒有點燈。,
    黑暗中似乎有一個人影,一陣聲音傳出來:“組織讓你辦的事辦好了沒?”
    包德柱畢恭畢敬的回答:“幸不辱使命,處理好了。”
    然後包德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上官瀾將我折磨得不**形了,希望大人為我報仇!”
    黑暗中的人影突然傳來一整笑聲:“哈哈哈……長安魔女果然名不虛傳。”
    ……
    長安六扇門中,上官瀾:“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程輕城:“按我們之前整理的情況看來包德柱的確符合要求,要不要加派人手,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抓到幕後黑手呢?”
    上官涵點點頭:“不錯,我們不能放過這條線索,而且現在如果再死人就不好交代了。”
    上官瀾趴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說道:“嗯,這的確是條線索,但是你們現這其中有一個問題沒?”
    上官涵和程輕城都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上官涵茫然的搖了搖頭。
    程輕城也說:“沒現,到底有什麼問題呢?”
    上官瀾緩緩的說:“被害的八名富豪最後都見過一名五尺多高頭戴兜帽的神秘男子對吧?”
    上官涵說道:“對啊,沒問題啊!”
    程輕城大驚,恍然大悟似的說:“我們好像並沒有公開這條消息,這個包德柱怎麼知道的?”
    “啊!!!”
    上官瀾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個問題,他從哪裡獲知被神秘男子拜訪過的富豪都死了呢?”
    “難道你懷疑他和兇手有什麼關聯?”
    “是的,除了我們就只有兇手才知道這個資訊,如果我們沒說的話……”
    程輕城有些不解的問道:“那麼為什麼你還要將他放掉呢?”
    上官瀾似笑非笑的說:“就算把他關起來也沒什麼用,畢竟他就是兇手的可能並不是非常大,似乎他的分量還不夠,我們只有放餌才有機會釣到魚。”
    “那麼你打算怎麼釣這條魚呢?”
    上官瀾沉思了片刻說道:“我想我們還是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以保護他為名,將他監視起來。”
    程輕城說:“如果兇手不出現怎麼辦?”
    上官瀾:“應該不會,如果他們沒有什麼目的的話,包德柱不會故意來找我們的,我感覺他們是擔心我們找不到包德柱,所以故意讓包德柱主動來找我們。”
    ……
    晚上上官瀾兄妹二人來到包府,以保護包德柱為名住了進去,而程輕城帶領著大量捕快便裝躲在附近的客棧之中。
    一夜相安無事,連續十來天的奔走,上官瀾感覺有些困,仍然沒有任何異常。
    眼看子時過半,上官瀾感覺今晚多半無事,走出屋去想吹吹冷風讓自己清醒一下。
    忽然看到一個黑影一閃即逝,上官瀾猛的一躍跟著黑影消失的方向飛身上了屋頂,只見一個身高五尺多頭戴兜帽的神秘人影飛快的在屋頂上飛奔,上官瀾立刻追了上去。
    就在上官瀾躍上屋頂的同時,獨自在屋內的上官涵聽到一陣敲門聲,開門一看,只見瑟瑟抖的包德柱站在門外說道:“上官捕快,那個神秘男子又來要求見我了,我是見還是不見呢?”
    上官涵一下打起了精神,連忙說道:“見,當然見,你去書房等他,我躲在暗處保護你。”
    其實上官涵忘記找包德柱要那只神秘的錦囊,錦囊都沒有,見什麼見嘛。
    上官涵悄悄躲在包德柱書房的櫃子後面,不一會聽到一陣敲門聲,包德柱上前將門打開,門前赫然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那名五尺多高,頭戴兜帽的神秘人。
    上官涵立刻屏住呼吸,靜靜的觀察神秘人,希望能看到哪怕就那麼一點點的臉。但是神秘人的臉隱蔽的非常好,上官涵不論從任何角度都看不到一絲一毫。
    忽然上官涵感覺神秘人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嚇得上官涵只好向後一縮,他整個人完全身處黑暗之中。過了好長時間,神秘人並沒有走過來,不過也沒有任何說話聲音,整個屋子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到。
    上官涵忍不住悄悄的將頭探了出去,這一探上官涵著實嚇了一跳,屋子內居然空空如也,包德柱和神秘男子的身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上官涵咬咬牙將手按在佩劍之上想挪一步出去看看。
    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頭上一陣劇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
    正在追尋神秘人的上官瀾越追越覺得不對,仿佛那神秘人故意在耍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都是那麼三丈多遠,上官瀾不能靠近一米也不會拉下一米,不論上官瀾加快度還是稍微放慢度這個距離始終不能改變。
    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的上官瀾立刻決定放棄神秘人,折回包府。
    就在這時突然包府傳來一陣喧囂聲,不斷的有人高喊:“老爺被殺了!老爺被殺了!”
    整個包府周圍霎那間燈火通明,不斷有人舉著火把進進出出。
    等上官瀾趕到的時候只見程輕城也正帶著捕快沖進包府。程輕城一見上官瀾連忙問道:“小瀾,出了什麼事?”
    因為將上官涵一人扔在屋內的上官瀾十分擔心哥哥的安危:“不知道,我剛剛出去追神秘男子了,老哥還在屋內。”
    程輕城一聽也急了,慌忙招呼捕快就想沖進去。
    就在這時,一大隊的禁衛軍沖了進來,前面領頭的一名將軍看到上官瀾等人直接喊道:“誰也不許動!這裡現在我負責。”
第二十五章 栽贓嫁禍
    聽到‘這裡被我接管了’上官瀾一愣,怎麼這就被接管了說?
    上官瀾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權利接管這裡?”她嘴上雖在在問,可是腳下一點沒停,中了圈套的上官瀾現在最擔心的是哥哥上官涵的安危。!
    帶隊的將領說道:“長安城所有安全均由禁衛軍負責,哪來的刁民敢在這裡指手畫腳?”說著拔出佩刀擋住上官瀾的去路,喝到:“再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上官瀾大怒正想動手,不過突然意識到程輕城和她包括所有捕快都是便衣打扮,遂連忙掏出皇上御賜辦案金牌,然後用金牌格開那將領的配刀,繼續向前沖,同時說道:“皇上御賜金牌在此,六扇門辦案,閒雜人等不得干擾!”
    帶隊的將領忿忿的看著上官瀾的金牌,雖然心中不平但是也不敢稍加干涉立刻帶著所有官兵跪下口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表情卻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怒目瞪視著上官瀾。
    口呼完萬歲之後將領並沒有退去,反而立刻爬起身來帶著一干官兵緊追上官瀾而去。
    上官瀾等一行人飛奔來到包德柱的書房,為什麼他們知道出事地點是書房呢?因為包府所有的下人全都積聚在了書房門外。這個時候當然哪裡人多往哪跑了。
    跑到書房門口,不想書房竟然大門緊閉,一干傭人拿著火把站在門外並不敢沖進去,而包府管家正在拍門。
    大門竟然是緊鎖的?
    上官瀾一個箭步沖到門前使勁想把門推開,可是她使出吃奶的勁整個大門仍然紋絲不動。
    這時禁衛軍將領緊跟上前問道:“這道門裡面鎖上了?”
    包府管家焦急的說道:“正是,我們怎麼敲也沒人開門。”
    上官瀾插話問道:“那麼你們怎麼知道包德柱出事了?”
    管家回答:“我們剛剛聽到老爺慘叫就沖了過來。”
    上官瀾沖著管家喊:“鑰匙呢?鑰匙在哪?怎麼還不快開門?”
    管家說道:“這道門的鑰匙只有老爺有,而且裡面鎖上外面是打不開的。”
    上官瀾猛的一揮手說道:“破門!”
    立刻四五個捕快出現在上官瀾的身後,二話不說拔出佩刀……竟然有一個捕快摸出來的是一把鐵錘,真不知道他哪裡摸出來的,上前就砸。
    瞬間門四分五裂。
    上官瀾拔開捕快一個箭步沖進去,先就看到上官涵躺在書房正中間。
    上官瀾心頭猛的一緊剛想沖上前去,不想就在這時上官涵揉著後腦,悠悠的站了起來,看到上官瀾進來問道:“小瀾,出了什麼事?”
    上官瀾滿頭霧水的說:“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我問你吧。”
    上官涵舉起手中握著的滴血佩刀奇怪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門外的禁衛軍和捕快拿著火把跟了進來,霎那間整個書房燈火通明,只聽到一聲驚呼,一名禁衛軍手指著房間另一側的地板上趴著一個人。
    從衣著看來赫然就是包德柱,立刻有人上前將包德柱翻過身來,結果上前將包德柱翻身的幾名禁衛軍臉上全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好像見到什麼恐怖的事物。
    上官瀾一看不對馬上也跑過去,這一看她也被嚇了一跳,只見躺著的人面部模糊不清,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目,應該是被刀劍之類的武器砍得亂七八糟,從現場看來兇器似乎就是上官涵手中的配刀。
    這個人已經再無生還的可能,從衣著身材判斷應該就是包德柱。
    禁衛軍將領立刻喝到:“來人,將這名嫌疑人帶走!”說完手直接指著上官涵。
    上官瀾當然不能容忍有人帶走老哥,拔出佩劍當在上前準備拿下上官涵的禁衛軍身前,喝道:“這裡我負責,看誰敢拿人!”
    將領並不示弱:“此人是本案重大嫌疑人,我們禁衛軍負責長安治安,生命案我們理當拿人。”
    上官瀾問道:“你說他是嫌疑人有什麼證據呢?”
    將領冷冷笑道:“哈哈哈……還好意思自稱捕快,這間屋子在我們來之前一直緊鎖,門窗緊閉,而且均是從裡面鎖起,屋內就兩個人,如果不是他殺的又是誰呢?”
    上官瀾剛剛一時性急沒有思考,現在聽將領一說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完全就是一個密室殺人案。只是兇手是怎麼完成這一密室的呢?
    上官瀾想到這裡一身冷汗,不想竟然被人算計,老哥也成了連環殺人案的疑凶。這要怎麼處理呢?
    上官涵見狀上前一步拍了拍上官瀾的肩膀說道:“不要擔心,我跟他們走就是了,我相信你。”
    上官瀾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是我大意了,沒想到著了兇手的套,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到真凶的。”
    然後上官瀾對將領說:“嫌疑人我們要求交給大理寺審查。”上官瀾並不傻,為什麼不要求六扇門關押呢?因為上官涵本來就是六扇門的人,還是她親哥哥,這樣的案子如果交給六扇門處理,就算破案也沒人相信,而且其上面肯定也不允許。
    將領也不多爭:“我們這就將他押去大理寺!”
    上官瀾還是不放心:“這個案子一直都是我負責的,我跟你們一同去。”
    將領也並無異議。
    上官瀾悄悄將程輕城拉到一旁:“胖子快去‘瑞天香’找小玲多拿些銀子來,怎麼也要把老哥撈出來,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程輕城點了點頭,心情沉重,帶著捕快轉身就走,留下上官瀾跟著禁衛軍押著老哥上官涵前往大理寺。
第二十六章 北海郡王
    上官瀾花了大把的銀子,托了無數關係,總算大理寺卿答應可以先將上官涵放回家中,但是不得離開長安城,並且得繳納一筆銀子,一萬兩。。
    嗯,一萬兩對於上官瀾來說算不得多少錢,不過不要看錯,是每個人一萬兩。簡單解釋就是和整件案子牽連的每一個死就要交一萬兩,整個案子死了四個人,周文俊、寧書財、周新還有剛剛死的包德柱,那麼也就是要繳納四萬兩銀子。這筆錢估計和今天的保釋金差不多,不過這個是不帶退的,就算最後證明上官涵不是殺人兇手也不給退。
    四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啊,上官瀾隱隱有些肉痛,暗暗嘀咕道:“真黑!”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將老哥從大牢撈出來就算要再多花點她這個做妹妹也不能手軟。
    上官瀾讓家丁挑著幾大箱銀兩再抬著一頂轎子拜訪大理寺卿,打算交了錢然後將上官涵抬回去。哪知大理寺卿悄悄將上官瀾叫到一旁說:“小涵的這個案子上面追查下來了,我們不敢放人,你的銀子我們也不敢收,不是不肯幫你,只是有人不讓放。”
    上官瀾很驚訝,難道兇手還要將上官涵趕盡殺絕不成,連忙問道:“誰不讓放?”
    大理寺卿眼睛盯著上官瀾身後的銀子,嘴裡面說道:“這個不能說。”
    上官瀾一看大理寺卿的表情就知道他打什麼主義,想想如果上官涵還要繼續關在裡面怎麼也要打點一下,遂壓低聲音說:“好吧,我知道這個問題為難大人了,我哥在大人手上這段時間還請大人多照顧、多幫忙。”說完用手比了一個一:“銀子就在外面,算晚輩孝敬大人的,鄙兄之事有勞大人。”
    大理寺卿平白無故收到一萬兩銀子心裡可樂開花了,湊過去對著上官瀾的耳朵悄悄說道:“是北海郡王從中阻撓。”
    上官瀾會意,微微點頭說:“多謝大人。”
    ……
    程輕城在大理寺外等候著,看到只上官瀾一人出來,連忙問:“小涵呢?難道銀子還不夠?上次的賞銀我還沒花,我讓人搬來。”
    上官瀾搖搖手說:“不是,銀子足夠了,是有人從中阻撓,不讓放我哥。”
    程輕城同樣大吃一驚問道:“是誰?”
    上官瀾壓低聲音:“這裡不是談話地點,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
    程輕城連忙點頭。
    ……
    上官瀾恨恨的錘了一下桌子:“所有關係都打點好了,大理寺也同意了放人,不想最後關頭居然半路殺出個北海郡王從中作梗,不讓放人。”
    程輕城一愣:“你沒聽錯?確定是北海郡王?”
    上官瀾不耐煩的說:“這個怎麼會聽錯,事關我哥的安危,北海郡王有什麼不對?”
    程輕城說道:“也沒什麼,只是這個北海郡王從來不理朝政,怎麼會在小涵的案子裡橫插一杆呢?這也太不尋常了。”
    上官瀾一聽有不尋常的地方馬上打起了精神,說道:“具體點。”
    程輕城喝了一口水娓娓道來:“說起這個北海郡王,確實頗為傳奇。他乃當今皇帝的堂弟,少年英才,著實了得,十歲之時就中探花。當年討論皇位的時候這位北海郡王的支持頗多,只是後來考慮當時他僅十多歲,年紀尚小,遂作罷。北海郡王長大之後無心從政,專愛結交江湖人士,不少亦正亦邪的江湖人士都與他交情頗深;北海郡王其為人慷慨大方,朝廷之中受過其恩惠的官員也不計其數,真可謂相交滿天下,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來干涉小涵的案子呢?”
    上官瀾聽完有點呆,突然有一種不好的念頭閃過大腦。
    十多年前周文俊受人賞識直接從縣令舉薦為戶部侍郎,有能力舉薦周文俊直接升任戶部侍郎的人整個大唐屈指可數,北海郡王正好符合這個條件;如果兵器庫的消失代表著在做造反的準備,那麼就算要造反你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啊,並不是普普通通的阿貓阿狗也有資格造反的,而這個北海郡王剛好有資格,再說了當年他還有機會繼承皇位,那麼對於皇位旁落他人,心有不忿也很正常。
    既然北海郡王還和江湖人士關係密切,那麼認識周新也不足為奇,再搞到點‘逍遙淚’也好解釋。
    現在他又出乎尋常的干涉朝政,不允許釋放上官涵,似乎所有的現象都符合幕後黑手的特徵,要能力有能力,要地位有地位,要人脈有人脈。兵器的問題有那麼大的一個失蹤武器庫支撐,錢積聚了那麼多富豪的財產,那麼不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這個東風是什麼呢?如果萬事俱備,那麼只差將造反的軍隊調集到長安,只是調集軍隊好像不是那麼容易,畢竟數萬人的軍隊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開拔到長安附近,怎麼也得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來完成部隊的調集,理由到底要怎麼找呢?
    上官瀾在心中默默的念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如果東風也有了要做什麼呢?”
    又一個念頭一閃將上官瀾嚇出一身冷汗,如果東風都找到了當然是要動手了,現代的電影電視上起義前不都流行祭旗嗎?
    如果他們真要祭旗就不用想了,十有**那個扮演祭品的角色肯定是為上官涵準備的。一定要趕在他們借到東風之前將上官涵救出來,不然就……
    想到這裡上官瀾再也坐不住了,拉起程輕城慌慌張張就往外跑,邊跑邊說:“快跟我去包府調查包德柱死亡現場,一定要解開那個密室之謎,如果晚了就來不及了,老哥危險!”
第二十七章 密室現場
    上官瀾和程輕城商議之下還是決定回到大理寺,打算先找上官涵瞭解當天的具體經過,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上官瀾現在十分懊惱,既然已經現包德柱有問題了,竟然還是著了他的道,看來她還是太過自信,以為憑藉著現代人的知識體系可以不將古代人放在眼裡,忽略他們的智商。
    付出的代價就是竟然中了個那麼明顯的圈套,還把老哥賠進去了。
    來到大理寺,上官瀾直接找到大理寺卿,不想大理寺卿扭扭捏捏半天,繞來繞去竟然不讓見。
    說什麼上面說了,現在上官涵任誰也不准見,不准審。這是什麼意思?算怎麼一回事?
    萬般無奈的他們只好去到包府,想仔細勘察一下案現場。不想走到包府門前竟然看到有大隊的禁衛軍將包府團團圍住,嚴禁閒雜人等進入。看上去圍住包府的禁衛軍仿佛還是等級最高的那種,普通士兵至少都是五品之上。簡單說來和清朝的黃馬褂差不多,皇上御賜辦案金牌在他們這根本行不通嘛。
    上官瀾站在人群裡怒衝冠,這不是絕她後路嗎?什麼都不讓看這個案子還怎麼破?老哥不是要束手待斃了?
    就算給上官瀾天大的膽子,要她和禁衛軍動手她也肯定是不敢,可是這個院子她今天一定是要進去的,現場也是要勘察的,只是一時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辦法。
    上官瀾正思考著,突然身後出現一個衣著華麗看不出年齡的男子,把正在沉思的上官瀾嚇了一大跳。
    來人直接問道:“你是上官瀾吧?”
    上官瀾一驚,這個人她明顯沒有見過,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呢?上官瀾小心翼翼的回答:“正是,不知閣下是?”
    錦衣男子說道:“李玄機。”
    上官瀾一臉茫然的看著錦衣男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李玄機是誰?這個名字絲毫沒有印象嘛。在大唐如此穿著還是姓李是皇室成員的可能非常大,但是上官瀾似乎和皇室不熟,這個人是誰啊?
    站在上官瀾身旁的程輕城見上官瀾傻傻的沒有絲毫反應,只好趕快上前拉了拉她,然後對錦衣男子拱手說道:“不想忠勇郡王駕到,上官瀾、程輕城在這裡有禮了。”程輕城故意將上官瀾的名字說在他的前面。
    上官瀾聽程輕城一說,裝作恍然大悟說道:“失禮、失禮,忠勇郡王駕到有何貴幹?”
    錦衣男子微微一笑說:“我剛好路過,看到二位似乎有什麼困難?”
    上官瀾想了想,好像她也沒其他太好的辦法,不如碰碰運氣,於是將整個事情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
    李玄機聽完,用手摸了摸下巴:“我與你們父親和葉傲天都十分熟識,這個忙我幫你們好了。”
    上官瀾一聽李玄機這樣說,大喜過望,感激流涕的說道:“多謝郡王!”
    看來人呀只要有地位,辦事果然容易,李玄機過去和禁衛軍領隨便說了兩句話,禁衛軍領就下令將路讓開,放上官瀾和程輕城進去。
    李玄機走的時候還留下一塊他的權杖,讓上官瀾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來到包德柱被害的書房,上官瀾並沒有急於勘察現場而是問道:“胖子,這個忠勇郡王是什麼人?”
    程輕城搜索了一下腦海詞庫:“這個忠勇郡王行事風格似乎和北海郡王剛好相反,他熱衷朝政,朝廷不管生任何大小事件都會看到他的身影。不管什麼地方生災禍他都會捐款,在朝廷之中仗義執言,不畏權貴,只要是有理的事均會據理力爭,為此也得罪過不少人。我聽家父提起過他,家父對他極為讚賞。”
    上官瀾了一陣呆,才茫茫然開口:“我說胖子,你說葉頭找來幫我們的人會是他嗎?”
    程輕城十分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才回答:“好像仿佛是有這個可能,我記得葉頭和他關係還不錯。之前玄組曾經碰到一個大案,朝廷壓力非常大,葉頭日子也不好過,後來就是這個李玄機在朝廷之內頂住各方壓力,才為葉頭爭取到破案的時間。”
    上官瀾慢慢走了幾步:“如果這樣還好解釋,不然這個忠勇郡王今天的出現太過突兀了。”
    程輕城點點頭說:“正是,希望他就是葉頭找來幫我們的人,不然我們還真找不到人來對抗北海郡王,這個忠勇郡王剛好和北海郡王旗鼓相當。”
    上官瀾在書房中繞了一圈,每一扇窗子都仔細查看。案當日上官瀾已經檢查過一次確定沒有窗子是可以打開的,也沒有窗子被破壞過,今天只不過再確認一遍有沒有那一扇窗子構造特殊或是新裝的。
    檢查下來的結果讓她非常失望,所有的窗子都很正常,根本沒有可能在不破壞的情況下完成這個密室。
    屋頂呢?這裡是一樓,二樓還有房間,屋頂也根本不可能上得去。
    門沒問題,窗子沒問題,屋頂也不可能,那麼兇手是怎麼完成這個密室的呢?
    現在上官涵又不讓見,當日到底生了什麼事?總不成死是自殺的吧?還自己把自己砍得亂七八糟?
    突然又一個念頭在上官瀾腦海中閃現。
    只是,不管那個被毀容的人是不是包德柱,死肯定是死透了,再無生還的機會。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而其還是這種用亂刀將自己毀容後再去自殺,恐怕這樣的推理說出去任誰也不可能相信。
    而且上官瀾總覺得真相不應該那麼複雜,一定有被她遺漏的地方。兇手製造密室的手法很可能簡單到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完成,究竟是什麼問題被她忽略了呢?
第二十八章 密室之謎
    上官瀾雖然覺得整個密室有什麼地方不妥,但具體是什麼地方又說不出來。、只是感覺有什麼被她忽略的地方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和諧。
    上官瀾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索性睡覺,睡醒了再想。
    第二天一早天才濛濛亮,程輕城又跑來敲上官涵的窗子。上官涵都被關在大理寺牢房了怎麼還要敲,其實程輕城也不想,只是好像一大早敲上官瀾的窗子這種事臉皮比較薄的程輕城說什麼也做不出來。
    上官瀾穿好衣服,一把推開窗子,吼道:“天還沒亮敲什麼敲!”
    程輕城連忙走到上官瀾窗前說道:“小涵來信了……”
    信?上官瀾呆呆的重複了一句,突然被另一件事吸引住了,並沒有馬上接過程輕城手中拿著的信件,而是盯著窗子愣。
    程輕城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不敢馬上打擾上官瀾,一直抬著手拿著信箋不知所措,收回去也不是繼續抬著手又酸。
    等了不知多少時間,程輕城臉上已經冒出滾滾汗珠,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只見上官瀾眼睛一亮,躍出窗子,拉起程輕城就跑,邊跑邊喊:“我知道哪裡不對了!”
    本來已經腰酸背痛的程輕城被上官瀾拉扯著一路跑到包府,由於之前忠勇郡王打過招呼,守門的禁衛軍並沒有難為上官瀾和程輕城,兩人輕鬆進入到包府。
    兩人逕自跑到包德柱的書房,上官瀾一鬆開程輕城,程輕城就虛弱的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小……瀾……,你……現……什……什……麼……了?”
    上官瀾拉開書房的一扇窗戶說道:“你看這扇窗子有什麼不對?”
    程輕城看了一半天茫然的搖了搖頭。
    上官瀾將窗子關上立刻出一聲木頭摩擦的刺耳聲音“咯吱……”
    聽得程輕城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突然程輕城恍然大悟的說道:“你指的是這窗子太緊了?”
    上官瀾微微點頭說:“不錯,我剛剛看到我房間的窗子一般都會留出一小條縫隙,但是包德柱這書房的窗子會不會太緊了一點。”
    程輕城想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包德柱書房的窗子一扇一扇打開然後再關上。
    “咯吱……咯吱……咯吱……”
    站在一旁的上官瀾都快抓狂了,這孩子也太實誠了,她只好雙手捂著耳朵站在一旁。
    程輕城總算將所有的窗子測試了一遍緩緩的說道:“這些窗子太劣質了!”
    聽到這話上官瀾氣不打一處來,再不理程輕城,而是轉向其他屋子,不斷的打開窗子再關上窗子。
    再沒有一扇窗子傳出過那種刺耳的咯吱聲。
    程輕城狐疑的說:“看來這間屋子的窗子是專門做過的,而且很少使用。”
    上官瀾點點頭說道:“不錯。”
    程輕城想了想說:“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呢?”
    上官瀾說道:“如果是其他的窗子,用一些工具還是有可能在外面將窗子鎖起,畢竟中間有一條縫隙,但是這些窗子一點縫隙都沒,徹底杜絕了在外面鎖起的可能。”
    程輕城大驚:“你的意思是有人早就準備好這個密室?”
    “不錯,這個密室是早就準備好的,就等著老哥這只替罪羔羊,老哥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程輕城接著問道:“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這個密室的呢?”
    上官瀾一下子洩氣了,沮喪的說:“還沒想到,對了,你早上來找我什麼事呢?”
    程輕城一愣,原來早上他去找上官瀾說的話上官瀾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程輕城默默的從懷裡掏出上官涵的信遞給上官瀾:“小涵的信,大理寺的人傳出來給我們的。”
    上官瀾一把搶過信問道:“老哥來信,你怎麼不早說呢?”
    冤枉的程輕城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蹲到牆角對手指。
    好在上官瀾也沒有繼續追究,逕自打開信看看。
    上官涵在信上將那天生的事簡單交代了一遍,然後說他在大牢裡面過得不錯,住的是單間,非常乾淨,每天吃的也不錯,有酒有肉,讓上官瀾勿掛念,並且照顧好爸媽。
    上官涵被捕的事上官瀾都還沒敢跟上官德和溫玥說,加之兩人平時神經大條並沒有過多留意,暫時還能隱瞞得住。
    上官瀾看完信,順手遞給程輕城,示意他也看看。程輕城接過去簡單看了一下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上官瀾沉思片刻,咬牙切齒的說:“我就不信我解不開這個密室之謎。”
    程輕城說道:“兇手都做到天衣無縫了,能解開嗎?”
    上官瀾信誓旦旦的說道:“越是看起來複雜的事物其實本質可能越是簡單,兇手的手法一定非常的簡單,他將案子做得越神秘,答案也就越簡單。如此複雜的作案手法一定只會有一個答案,只要解開這個答案,老哥的嫌疑也就洗脫了。”
    程輕城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問道:“那麼我們從哪入手呢?”
    上官瀾說:“按老哥說法,當日就是那名身高五尺的頭帶兜帽的神秘男子將他引進書房,然後不知道誰在他身後敲暈了他,再之後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現在我們分析一下構造密室的必要條件。”
    程輕城慢慢說:“門、窗、屋頂還有任何可能讓人逃脫的地方。”
    上官瀾點點頭:“不錯!”
    程輕城接著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門是鎖著的,窗子我們剛剛驗證不可能作假,這裡是一樓,二樓還有房間,屋頂也不可能。”
    說到這程輕城陷入了思考,過了好一會才頭猛的抬起:“難道有我們沒有現的秘密通道?”
第二十九章 有錢好辦事
    上官瀾搖搖頭篤定的說:“不可能!”
    上官瀾起身在屋子裡慢慢踱步:“我們來逐一分析。,先,屋頂肯定是不可能的,樓上樓下我們全都檢查過,完全沒有什麼暗格之類或其他可以離開這間房間的途徑,那麼屋頂我們可以排除;其次就是窗子,窗子的問題和屋頂相似,剛剛我們檢查過並沒有特殊構造,而且有人特別處理過,使得這間屋的窗子比普通的還緊,根本沒有留下一絲一毫可以從外面鎖上的機會,兇手故意這樣做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讓這個密室成立,所以窗子也可以排除在外,那麼最後剩下的只有門了。”
    程輕城順著上官瀾的話開始在腦海裡思索,回憶著案當日的每一個細節。
    他記得當日他與一群便衣捕快守在包府外,是因為包府裡面傳來大聲的喧嘩,故他們第一時間趕到包府,但在門口被禁衛軍阻擋,然後他們和禁衛軍一起來到了包德柱的書房,現包德柱的書房門被鎖住,再然後好像有誰說這扇門只有一把鑰匙,並且在裡面鎖上外面就打不開之類。
    嗯?對了,是包府管家說的。
    程輕城回憶到這一拍桌子:“門有問題。”
    上官瀾也說:“不錯,我剛剛回想了下案當日生的事,有兩個事情被我們忽略了。第一是當日太衝動,只聽了管家一面之詞就將門砍壞,弄得現在死無對證;第二,如果只能從裡面鎖起,而且只有一把鑰匙的話,再假設是老哥殺的人,那麼他殺了人找到鑰匙為什麼不出來呢?就算退一步說門被下人堵了,那麼至少可以從窗子出去……怎麼會傻傻的在房內束手就擒呢?”
    程輕城說:“是啊,太可疑了,管家應該是在說謊,我們馬上去找管家?”
    話音剛落程輕城就想往外跑,第一時間去找包府管家對質,上官瀾連忙一把抓住他:“別急,就算找到了也沒用。”
    程輕城一愣問道:“為什麼呢?”
    上官瀾悠悠的說:“先,如果管家存心騙我們,那麼就算我們找到他也不會有絲毫幫助,他不會承認的,而且這樣做還會打草驚蛇;其次,如果管家也不知情,那麼我們找他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程輕城有些洩氣的問:“那麼我們怎麼辦呢?”
    上官瀾說道:“現在案情的關鍵是這扇門,我們快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被砍壞的門。”
    二人出書房後,裝作漫不經心的隨意找了一個下人,程輕城湊過去問道:“這位小哥好,我們是來查你家老爺的命案的,我想問下你家老爺書房那扇被砍壞的門去哪了?”
    下人甲裝作思考的模樣說道:“哎呀,那扇門啊,時間太久了,我需要好好想想。”
    過了片刻看到程輕城和上官瀾好好的站在一旁等他思考,下人甲說道:“我不一定能想起來哦!!!”
    上官瀾滿臉黑線的拿出一錠銀子扔給下人甲,下人甲一把接過銀子,用牙齒咬了咬,連忙揣入懷中說道:“就是那扇書房的破門啊,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被廚房拿去當柴火了。”說完接著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忙。”調頭就跑,好像生怕上官瀾再將銀子搶回去似的。
    上官瀾根本沒在意下人甲的離開,拉起程輕城就跑,邊跑邊說:“不好,快去廚房看看,希望不要被燒了才好。”
    二人一路飛奔到廚房,上官瀾瞅了瞅現四周並沒有人,悄悄的沿著牆角惦著腳尖移到柴火堆旁。
    看到地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柴火,上官瀾頭都腫了,所有的柴火堆在一起,全都劈成小塊小塊的……
    上官瀾躡手躡腳的在柴火中仔細查找是否有不一樣的,其實應該蠻好認的,那扇門做工精細,用的木頭也比普通柴火好很多,而且外面還刷過漆,試想普通的柴火有人去刷遍漆再燒的嗎?
    上官瀾翻得兩眼冒光,終於在閃爍的淚光中看到柴火堆的中間有一塊木頭上面刷過油漆,這個時候的她壓根忘記了他們在做賊,要盡可能的悄無聲息,興奮的用手抓住那塊木頭使勁一抽,結果嘩的一聲,小山般的整堆柴火全部塌了下來,霎那間灰塵四起。片刻之後灰塵才漸漸散去,上官瀾明顯被如此大的動靜嚇了一大跳,手拿著一小塊木頭看著剛剛還堆積如山的柴火散落一地呆,一大滴汗從額頭滴下來。
    突然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不知道從哪裡沖出來,左手一拐子拐在上官瀾的後腰上,右手一把搶過上官瀾手中的柴火喊道:“抓小偷!抓小偷!!有人偷柴火!!!”
    聽到這樣的喊聲上官瀾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程輕城見勢不妙竄到中年婦女的身旁伸手將中年婦女的嘴捂住。
    二人開始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中年婦女使勁想掙脫程傾城的手,程輕城拼命想按住她的嘴不讓她喊出聲來。
    上官瀾歎口氣,從懷中摸出一錠很沉的銀子放到中年婦女眼前,整個世界瞬間清靜了,中年婦女盯著銀子的眼神透露著貪婪的目光。
    然後上官瀾說道:“只要你不叫,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中年婦女奮力的點著頭,上官瀾向程輕城點了點頭,示意其將中年婦女放開。中年婦女被放開後一把搶過上官瀾手中的銀子,塞入懷中,動作快如閃電,就好像剛剛從上官瀾手中搶過柴火一樣。搶銀子入懷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儼然就是一名武林高手,當然如果將上官瀾手中的銀子、柴火換做一把鋼刀的話,估計這名中年婦女馬上就癱倒在地了。
    上官瀾拿起剛剛被中年婦女搶去的柴火說:“那天被砍壞的書房門都在這裡吧?如果你能全部找出來,我再給你這樣的兩錠銀子!”
    上官瀾話音剛落,中年婦女嗖的一聲就沖進了柴火堆,不斷的扔出上面刷著油漆的木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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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各位看官,如果您看到這行字並且閑極無聊的話,在書評區留個腳印吧~碎碎在這拜謝了
第三十章 燒烤雞翅我最愛吃
    只轉眼的功夫,一大堆刷著油漆的木塊丟在上官瀾的面前,中年婦女氣喘吁吁的扶著腰對上官瀾說道:“全都在這裡了,我昨天才砍的,早知道你要買我就不砍了,還費那事!”
    上官瀾掏出兩錠銀子拋給中年婦女:“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了,記住,今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說。、”
    中年婦女手握銀子用力的點點頭,又嗖的一聲跑了。
    程輕城問道:“我們要怎麼將這堆東西帶回去呢?”
    上官瀾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麻袋說:“裝進去!”
    不一會所有的木塊全都被裝進了麻袋,上官瀾說:“你去前門看看又沒人!”
    一陣腳步聲過後,程輕城跑回來說:“前門還是那些禁衛軍在守著。”
    上官瀾點點說:“你帶著證據先出去,我隨後就到!”說完用手指了指麻袋。
    程輕城看著鼓鼓囊囊的麻袋有些心虛,深深的吸口氣紮好馬步,用力一提竟然沒能提起,程傾城臉紅了,在心上人面前這個臉丟大了。再次用力好容易才將麻袋抗起來,歪歪斜斜的掙扎著向前走問道:“扛去哪呢?”
    上官瀾想了想說道:“扛回六扇門得了。”說完嗖的一聲竄上房頭消失在茫茫屋頂之間。
    程輕城扛著麻袋走十步停一會,好容易挪到了大門口,正想松一口氣找輛車拉回六扇門。
    突然感覺肩上一輕,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名守門的禁衛軍一把將他扛著的麻袋提了起來。
    程輕城大喜連忙致謝:“多謝這位大哥!有勞你幫我看著一會,我出去找輛車,讀書人還是不擅長幹這些體力活。”
    禁衛軍怒視著程輕城:“這袋東西沒收了!”
    程輕城一聽急壞了,撲上去就想搶麻袋,嘴裡還念叨:“這些東西是我們辦案的證據,憑什麼要沒收?”
    禁衛軍甲輕輕格開程傾城:“上面的規定,這個院子中的一草一木全都不准**去!”
    程輕城這下慌了神,這些木塊事關上官涵的生死,同時還是上官瀾專門交代給他讓他帶回六扇門的,在這裡被扣留了怎麼辦呢?就算不管上官涵的生死,可是要他怎麼向上官瀾交代呀?
    程輕城磨破了嘴皮,用盡各種手段。收買---價格開到一千兩銀子禁衛軍甲都不為所動。本來程輕城還想繼續加價,但是禁衛軍甲在程輕城開到一千兩的時候已經拔出佩劍;威逼--程輕城先抬出六扇門,然後將所有認識的人全部數了一遍,禁衛軍甲仍然不為所動,最後程輕城抬出忠勇郡王,禁衛軍甲似乎有些動搖,但是最後還是堅決的拒絕了。反正不論程輕城說什麼都沒用,麻袋就是不還給他。
    無可奈何的程輕城只好將麻袋暫時交予禁衛軍甲,並一再要求他將麻袋看好,等他辦好手續還要來領。
    禁衛軍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程輕城離開包府一刻不停的跑到忠勇郡王府。運氣總算不壞,忠勇郡王正在府上,只是只是這個郡王就是有郡王的排場,忠勇郡王給的權杖又在上官瀾的身上,程輕城等了兩柱香十分才見到忠勇郡王。
    程輕城涕淚交加的說明了來意。
    忠勇郡王聽完也很著急:“快帶我去包府,我想辦法幫你們通融一下,這麼重要的物證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程輕城連忙稱謝,一顆心總算又落了下來。
    二人馬不停蹄的奔到包府。可是程輕城找了一半天也沒有找到剛剛扣押他麻袋的禁衛軍甲。
    程輕城那顆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連忙找來一個看門的禁衛軍乙詢問甲的去向。
    禁衛軍乙說道:“換班了,不過估計他還沒走,應該在後院吧。”
    程輕城二話不說拉起忠勇郡王直奔後院。
    來到後院只見幾個禁衛軍圍坐在一起,仿佛在他們中間生著一堆火……
    程輕城這個時候眼中除了麻袋就只有沒收他麻袋的禁衛軍甲,根本看不到其他的異狀。
    程輕城一把拉過一名禁衛軍,一看不是,也不管被他拉住的禁衛軍滿臉怒容的盯著他,接著換下一個。
    終於抓到第三名禁衛軍的時候找到了甲,程輕城拉著禁衛軍甲著急的問:“剛剛你沒收的麻袋呢?快還給我!”
    禁衛軍甲同樣滿臉怒容的盯著程輕城不耐煩的說:“不是說了嗎,這個院子的一草一木不准**去,你怎麼又回來了?”
    程輕城反應過來轉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忠勇郡王,眼中充滿了祈求。
    忠勇郡王慢慢走到禁衛軍甲的跟前,咳了聲嗽,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說道:“這位兄弟,你看這事能否通融一下?”
    禁衛軍對於各種皇室金牌何等熟悉,只要一瞟眼就能看出金牌的等級甚至主人是誰,幾名禁衛軍連忙跪下說道:“不知郡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忠勇郡王說道:“不必多禮,快起來,你們看這個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呢?”
    禁衛軍丙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小頭目,連忙說道:“當然當然,郡王都開口了哪裡還有不成之理!”說完看著禁衛軍甲說道:“郡王要什麼東西?還不快送到郡王府上去?”
    忠勇郡王連忙說:“不用勞煩各位送,只要交給程情城兄弟就好!”
    只見禁衛軍甲面帶難色,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程輕城等得不耐煩了:“麻袋呢?快給我,那東西很重要的!”
    忠勇郡王也說:“勞煩這位兄弟將東西拿出來吧!”
    禁衛軍甲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們中間的火堆,只見火堆上還有幾隻雞翅……再看火堆中的木炭,哪裡還看得出絲毫它們之前的形狀。
第三十一章 空心門
    程輕城腳下一軟,踉踉蹌蹌的撲到火堆裡,不管不顧的在裡面刨木炭,就連頭眉毛被燒的稀稀拉拉都沒有現,也根本沒有注意身上被火燎出了多個血泡,最後還是禁衛軍抬來水桶將程輕城從頭澆到腳,直到第四桶水才將火撲滅。!
    如果不是禁衛軍及時抬來水桶滅火的話,估計明天長安日報的頭條就是‘號外、號外,長安十公子之程輕城**身亡!!!’
    待火撲滅程輕城抱起一堆燒的什麼都看不出來的焦炭淚流滿面,忠勇郡王憤怒的質問眾禁衛軍:“是誰讓你們將這些證據燒毀的?”
    禁衛軍甲回答:“我剛剛將這些收繳的柴火拿進來收放,統領說要燒烤……”
    禁衛軍丙委屈的癟癟嘴:“我只是說要燒烤……,並沒有說要拿證物來燒!”
    禁衛軍甲支支吾吾:“我說我去拿柴火,將麻袋扔在這,回來就被燒了……”
    ……
    幾名禁衛軍你推我,我推他,他又推你推三阻四半天,誰也不想承擔責任。
    最後實在沒辦法忠勇郡王指著被燒成焦炭的證據對著程輕城問道:“你看這怎麼辦?”
    程輕城被火烤成了無眉道人,衣服被燒出好幾個大洞,所有裸露的皮膚也全部焦黑,拿出一個麻袋一點一點的撿著被焦炭說道:“這些我要帶走!”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能從燒剩下的這些焦炭中還能現絲毫的線索。唉,怎麼可能嘛?程輕城忍不住嚎啕大哭。
    待他將燒剩的焦炭全部裝進麻袋,先前程輕城背著麻袋走十步停一會,現在怎麼感覺整個麻袋輕飄飄的一點分量都沒,扛起來一路飛奔會六扇門估計都沒什麼問題。
    程輕城滿臉漆黑,全身破破爛爛的扛著一個麻袋回到六扇門,見到上官瀾就撲上去痛哭,嗚咽著說道:“小瀾,我對不起你,我辜負了你的託付,那些木塊全部被燒了,就剩下這一點了!”
    上官瀾坐在一堆木塊旁邊,憐憫的看著程輕城問道:“胖子,你怎麼搞成這樣了?你老娘都快要認不出你咯,快去洗洗換件衣服再說!”
    剛剛程輕城進來的時候滿腹心事並沒有注意上官瀾在做什麼,這時緩過來點才現上官瀾面前的那堆木塊怎麼那麼眼熟呢?
    程輕城小心翼翼聲音顫抖的問道:“小瀾,你面前的是什麼?”
    上官瀾繼續研究木塊,頭也不抬的回答:“這個啊?不就是今天我們一起去包府找回來的證據嗎?”
    程輕城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咆哮而出:“那麼你讓我背的那些又是什麼?”
    上官瀾抬起頭一拍腦袋:“哎呀,我忘記告訴你了,本來我打算晚上吃燒烤,看著包府的柴火不錯所以讓你背一袋回來,你怎麼弄成這樣?不會沒等我自己先吃上了吧?”
    ……
    原來當時上官瀾將程輕城支走的時候就將裝有書房木塊的麻袋藏了起來,然後又重新裝了一麻袋柴火讓程輕城從大門背出去。等程輕城背著麻袋從前面離開並引起禁衛軍注意的時候,上官瀾乘亂收買了一個包府下人將之前的麻袋扛了回來。
    待程輕城收拾妥善回來,上官瀾說:“這些書房門的碎片我仔細研究過了,不過砍得實在太小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只是其中這些碎片有些蹊蹺。”
    程輕城步履沉重的走過來,拿起一塊碎片看了看問道:“這些碎片有什麼問題?”
    上官瀾拿出幾塊碎片拼在一起,只見幾塊碎片拼完以後中間赫然空了一塊:“你家的門是空心的?”
    程輕城驚喜的說道:“哪有門做成空心的,不過包德柱書房門似乎中間有一個暗格,那麼我們應該可以懷疑他的門上有機關,可以從外面關上,讓人看上去像是鎖起來的。”
    上官瀾點了點頭:“不錯,只是被砍得這些實在太碎了無法還原,僅憑這些還不足以支持我們的猜測。”
    ……
    二人悄悄回到包府,花了一百兩銀子,七繞八繞終於得到了一個十分有用的名字‘陳班餘’,得到這個名字後二人欣喜萬分,今天程輕城也沒有白白遭罪。
    如果你認為陳班餘僅僅是一個木匠的話就完全低估了他,陳班余擅長木工,尤其精通各類機關設計,家底也十分的富有。只是他為人稍微有些怪癖,所以他所做的木工一直沒有得到廣泛流傳,很多時候也僅僅是長安城茶餘飯後的一個閒話題材。
    至於他的怪癖是什麼?上官瀾他們收買的下人也說不出個其所以然,只是說大家都這樣說。
    至於陳班餘住在什麼地方這個問題,上官瀾根本不擔心,如果六扇門都找不到他的住處那麼估計再沒人能找到了。
    回到六扇門調出陳班餘的檔案,原來他住在長安城外二十多裡的山中,附近的幾百畝山林全歸其所有,估計應該是看重山中的木材才居住在山中的。關於陳班餘的怪癖檔案中也僅一筆掠過,估計由於其身份還不夠,六扇門檔案閣的陳班餘檔案也就兩頁紙,並沒有太多的其他介紹。
    獲得陳班餘住處之後,上官瀾和程輕城當機立斷決定明天一早就前往陳班餘的住所所在地青龍山。
    ……
    上官瀾和程輕城站在青龍山腳下目瞪口呆,被青龍山的景象深深震撼。滿山遍野的紫檀木,只是好像是紫檀木,上官瀾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那麼大的紫檀,保守估計每棵樹的直徑看上去都過了五十公分。按照上官瀾的記憶紫檀木不是俗稱‘青龍木’,直徑只應該有二十公分左右,再說了不是應該長在熱帶、亞熱帶嗎?
    這裡好像是長安,熱帶、亞熱帶想都不用想,這些樹怎麼能長那麼大呢?怪不得陳班餘一定要住在這座山中,讓木匠見到這樣的寶庫還怎麼會離開呢?
第三十二章 打家劫舍
    上官瀾和程輕城繞著山走了兩個多時辰終於在茫茫樹海之中找到一條看上去像路的小道,路窄得連輛手推車都難得過去,但是也找不到其他的路,二人只好將就著走了。。
    一路上上官瀾驚訝的現青龍山中除了罕見的紫檀,還有坡壘、銀杏等等很多奇形怪狀上官瀾叫都叫不上名的樹種,只是這些樹好像都有點特別。
    怎麼說呢?比如熱帶亞熱帶甚至寒帶亞寒帶的珍稀樹種居然都能在青龍山上茁壯成長。走在青龍山中,右手邊還是亞寒帶針葉林,左手邊就變成了亞熱帶的闊葉林,中間依稀還可以看到幾顆溫帶植物。而且青龍山的植物都好像比原產地健壯很多,就好比本來按照植物百科介紹,在原產地只應該有個一兩米高的樹木在青龍山居然長到了七八米,本來人家在原產地最多只長個兩尺來寬的,到了青龍山就變成了五六尺寬。
    一路上各種各樣的珍稀植物看得上官瀾歎為觀止,看來青龍山真是個風水寶地,不僅地球各地的植物都能在這裡生長而且長勢都還比原產地好。
    二人沿著小路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開始還邊走邊欣賞沿途風景,可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倒不是說走著走著沒路了,而是路越走越多,差不多每走十多米就會出現一個岔路口,那麼多的岔路口如何選擇呢?
    笨!當然選寬敞的路走了,嗯,只是這些路都一般寬和上官瀾他們進山的時候一樣,就算偶爾窄上幾公分最多一兩米又變得和之前的一樣寬。
    傻啊!!不會一直往前走?說話的這個看前面這個岔路口,你,對,不要轉頭看其他人,就說你呢,嗯,就是你過來看看,你說這裡哪邊算直路呢?只見前方兩條路成一百二十度角分開,和二人先前走的路同樣成一百二十度角,路面一般寬,你要選哪一條?
    上官瀾和程輕城在山中兜兜轉轉一個多時辰也沒找到一條可以確定的路,而且上官瀾一會選左一會選右都不知道會不會這一個多時辰還在原地附近也說不清。
    程輕城對上官瀾的選擇感到十分迷惑不解,兜了一個多時辰後終於忍不住問到:“小瀾,我印象中如果不知道路的話往一個方向走比較好,你怎麼剛剛往右走,現在又往左走了呢?”
    上官瀾頭也不回,邊走邊說:“直覺,女人的直覺,你們男人哪會懂?”
    一個多時辰後……
    二人站在岔路中間,程輕城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瀾,這次你的直覺是扔銅板還是立樹枝呢?”
    上官瀾舔舔嘴唇說:“直覺告訴我,我渴了,我餓了,我們應該休息了。”
    “可是我們既沒帶吃的也沒帶喝的,會不會越休息越累呢?”
    “這個樹葉的味道還行,水分也多,來,嚼兩片。”
    ……
    三個多時辰後上官瀾和程輕城終於看到遠遠的樹林中似乎有屋簷。又餓又渴的二人強打起精神,朝著屋簷的方向沖過去。
    二人氣喘吁吁的跑到屋子跟前,屋子並不大,也沒有任何奢華的物品,簡簡單單的一個小院子,兩三間平房,當然也沒有看到任何木工需要的工具或半成品什麼的物品來表示屋主就是陳班余或和陳班餘有任何關係。
    上官瀾推開院門,坐到院子中的一張八仙桌跟前喊道:“有人在嗎?吃的喝的快給本大爺拿出來!”
    程輕城也喘著粗氣坐到上官瀾身旁。
    過了良久還不見有人出來,上官瀾不耐煩的吼道:“人都死哪去了?好酒好菜快拿出來!!!”聲音憑空提高了幾十分貝。
    上官瀾喊完樹林中刷的一陣聲響,無數飛鳥被驚飛起來。
    不一會從中間的一間房子走出一名長相十分俊秀的年輕人,看上去年紀最多二十歲,文文弱弱,書生打扮,穿著乾淨整潔樸素,無半點奢華裝飾。
    年輕人怒氣衝衝的走出來瞪視二人問道:“剛剛誰在此喧嘩,不知道這裡是私人地方嗎?”
    上官瀾上下打量了下年輕人:“本姑娘,怎麼了?好酒好菜快上,錢不會少你的。”說完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
    年輕人背著手一時沒注意被銀子正中額頭,估計被銀子砸傷還是頭一回,盯著上官瀾的眼裡怒火快要噴出來,大吼道:“我從來不幫女人的忙,更不要說你這種母夜叉,你們快走,再不走可別管我對你們不客氣!!”
    上官瀾一聽這話還得了,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歧視女性,瞬間忘記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就連饑餓和口渴也忘得一乾二淨,挽起袖子上前對這年輕人就是一頓暴打。看這年輕人滿有骨氣的,不想一點武功都不會,被上官瀾一頓海扁揍得鼻青臉腫,估計他老娘也認不出他。
    揍完之後上官瀾還不忘將廚房洗劫一空,雖然這年輕人看上去沒什麼錢,廚房中卻全是好東西,塞滿了市面上都非常難買到的各種山珍,當然上官瀾走的時候什麼都沒給他剩下,沒吃完的也打包帶走了。錢嘛除了之前砸中年輕人額頭的那錠銀子,後面又多扔了兩三錠,當然全部都是照著身上扔去,簡單說來上官瀾留下幾錠銀子那麼年輕人就多挨了幾下。
    二人吃飽喝足,繼續向前,又走了兩個多時辰總算走到接近山頂的位置,遠遠望去山頂好像還真有金碧輝煌的屋簷。
    爬到山頂,果然見到一個富麗堂皇的院落。院子並不算非常大,所有的建築全都是木制結構,每一塊木頭都透露著靈性,一看就知道陳班餘肯定住在這裡。
    兩人正打算敲門,就在這時,院子中傳來一個聲音:“怎麼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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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冤家路窄
    上官瀾看著眼前這名男子好像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面前這名男子看上去應該二十左右,可是因為頭上貼了不少膏藥有些拿不准,相貌也看不是很清楚,上官瀾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我們認識嗎?”
    男子有些鬱悶的問道:“你就不認識我了?”
    上官瀾一聽馬上開心了,認識人好辦事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知道,能在這樣的荒山野嶺遇到一個認識的人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啊,看來事情肯定能順利很多。上官瀾笑眯眯的說道:“我們認識太好了,你知道陳班餘在嗎?”
    男子微微一愣問道:“你們找陳班餘有什麼事呢?”
    上官瀾將來意敘述了一遍,身形並茂說得十分感人。在上官瀾的講述中,上官涵是一個一表人才,奉公守法,憂國憂民的大好正義人士,在一次和惡勢力鬥爭的過程中被奸人陷害,現在深陷牢獄,如果找不到陳班餘出來指正的話,上官涵很可能就會被含冤處斬;而上官瀾則是兄妹情深,為了營救哥哥,不辭辛勞,到處找尋線索的那個好妹妹,上官瀾為了營救哥哥茶不思、飯不想,吃不下、睡不著,整整瘦了十多斤,聽得站在一旁的程輕城直抹冷汗。當然整個過程中上官瀾沒有提到上官涵的名字也沒有提到她自己的名字。
    等上官瀾絮絮叨叨的敘述完,男子撇了上官瀾一眼,癟癟嘴說:“關我什麼事?”
    上官瀾一聽急了,有些嗔怪的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我們還是認識的啊,熟人的忙都不幫!!!”
    男子反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在哪認識的嗎?”
    這個問題問得上官瀾滿臉慚愧,她還真不記得在哪見過這名男子了,連人家名字都喊不出來還說認識。
    上官瀾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是?不管怎麼說我們是認識這件事你也沒否認,幫個忙嘛!”說完用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以示友善。
    男子似乎被上官瀾拍到痛處,使勁甩開上官瀾的手,咧著嘴退後一步吼道:“我說過我從來不幫女人的,髒手不要碰我!!!”
    上官瀾聽到從來不幫女人突然反應過來在哪見過這名男子,這名男子就是不久前他們在山腰見過的那名男子,只是當時看上去長得蠻俊秀的,現在怎麼包得像個豬頭?嗯?好像就是被自己海扁一頓的結果。
    上官瀾聽到歧視言論氣不打一處來,管你幫不幫忙,暗自捏緊拳頭又想動手。
    青年男子看到上官瀾的動作又退後一步,被身後一個凳子絆了一下險些摔倒,連忙喝到:“君子動口不動手!”
    上官瀾欺身上前一步,眼睛咪咪縫問道:“我是君子嗎?”
    青年男子一時語塞,片刻後又說:“我是不會為武力所屈服的,你這招對我沒用的。”
    上官瀾一擺手說:“臭美,誰找你了,我們是來找陳班餘的!”
    “我就是陳班餘,你們的忙我是不會幫的!你們快走吧!這裡是私人地盤,你們再在這裡鬧事我要報官了!”
    上官瀾愣住了,他就是陳班餘?他才幾歲?看上去不過二十上下,能是長安第一木匠?不過他在這裡居住就算不是陳班餘,恐怕多少有些牽連,只是之前的梁子怎麼解決呢?
    “請問你幾歲了?”
    “十九歲,怎麼了?”
    “你這麼年輕怎麼能是陳班餘呢?人家陳班余可是長安第一木匠,你這點年紀何德何能能當長安第一木匠?”
    “信不信由你,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沒其他事還請你們快離開!”
    上官瀾想了想,和顏悅色的說道:“幫這個忙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放開了膽子開,只要你開得出來我就付得起!”
    “你以為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我還告訴你了,今天這事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你們的事另請高明吧!”
    任憑上官瀾磨破嘴皮,收買、威逼、引誘,說得口乾舌燥耗時一個多時辰陳班餘也不為所動,當然主要是因為上官瀾和程輕城也沒見到其他的人出現在這個院子,看來眼前的年輕人還真有可能就是陳班餘。
    上官瀾深深吸了口氣:“你說你不幫女人的忙,這個是男人了吧?你幫他的忙怎麼樣?”
    說完上官瀾一把將程輕城拉上前來,放到陳班餘的身前。
    陳班余冷冷笑道:“幫你和幫他有什麼區別?再說了,我長這麼大就算我老爸也沒敢這樣打過我!!”說完還揉了揉眼角的痛處。
    “男子漢大丈夫斤斤計較這些做什麼,出來混誰能不挨揍?”
    “說得輕巧,我揍你一頓看看?”
    上官瀾連忙說:“揍就揍,來,沒問題,胖子過來。”說著指指程輕城說道:“隨便揍,不用看我的面子手下留情。”
    陳班余和程輕城均是滿臉黑線的石化當前。
    陳班餘說:“他又沒揍過我,我揍他做什麼?”
    上官瀾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就好意思揍一個女的?”
    這樣繼續糾纏下去還是沒有任何進展,陳班余無法將上官瀾二人趕走,其實只是無法將上官瀾趕走;而上官瀾也無法說服陳班餘,就這樣僵持著。
    終於上官瀾忍無可忍了喝道:“姑奶奶今天不把你打得桃花漫天飛,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心花為誰開。長安城還沒有我上官瀾搞不定的人。”
    說著上官瀾握緊拳頭,一步一步的緊逼陳班餘眼看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陳班餘連忙將手放在前方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問道:“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來著?”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三十四章 密室謎底
    上官瀾被陳班餘的突動作嚇了一跳,一時沒有刹住車,當拳頭距離陳班餘的面部只有一公分的時候,程輕城反應快的在上官瀾身後奮力的拉住她另一隻手。,
    陳班餘雙手護住臉,身體向後傾斜;上官瀾身體前傾一隻手握拳伸到陳班餘的眼前,只要再向前一公分陳班餘鐵定多一隻熊貓眼;程輕城捉住上官瀾的另一隻手,身體弓著奮力向後拉扯上官瀾。持續了快一炷香時分,三人才結束了這個姿勢。
    上官瀾揮揮酸軟的拳頭,沒好氣的說道:“上官瀾怎麼了,沒聽說過?”
    陳班餘喜滋滋的說:“你就是上官瀾?太好了,我正想找你來著。”
    上官瀾不耐煩的問:“你找我做什麼?不是看不起女人嗎?不是從來不幫女人嗎?”
    陳班餘陪著笑討好的問:“上官悠菲你認識吧?”
    “當然,我小姑嘛!”
    “上次我見到她騎著那玩意叫什麼來著,我忘記了,是你做的吧?”
    上官瀾整理了下怒弄亂的衣服,一時間想不起她送過什麼騎的給上官悠菲,東西太多了,到底什麼東西能騎呢?想了半天,上官瀾放棄了:“形容下是什麼東西?”
    陳班餘開始比劃,一前一後兩個輪子,中間有根架子,架子上有一個類似馬鞍的墊子,人坐上面一蹬就走,不用其他動力。^^君    子    堂    ^^
    哦,上官瀾總算明白了:“你說自行車啊?怎麼了?”
    陳班餘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我想要那東西的圖紙。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呢?剛剛誰才說過來著?哼?剛剛陳班餘不是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說這世上有錢買不到地東西嗎?現在怎麼角色轉換了?
    上官瀾鼻孔裡重重的哼出一聲:“哼,我也不缺錢。不賣!”
    陳班餘可急了,連忙低聲下氣地說道:“這山上的山珍隨便你挑,只要能將圖紙給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木工是陳班餘的最大嗜好,自從見過一次上官悠菲騎著的自行車。就深深的刻在了他地腦海裡,每當午夜夢回,陳班餘就忍不住爬起來回憶,驚歎這件物品的設計簡直是鬼斧神工。陳班餘自負機關設計天下無雙,不曾想過還會有人比他更厲害,之後暗自下定決心不管多大代價一定要將自行車的圖紙弄到手研究一番。本來想著過幾天去上官府拜訪以求得圖紙的,不想今天竟然在這種場合下見到了上官瀾,真可謂不打不相識。
    上官瀾輕輕一笑,緩緩說道:“你想不起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吧?”
    陳班餘一聽恍然大悟,說道:“你們有什麼事要幫忙的快說,只要小生搞得定地一定責無旁貸。”
    上官瀾忍不住口吐鮮血,感情我剛剛磨破嘴皮說了那麼多話你大爺一句也沒聽進去,竟然要再說一遍?好吧。看在我哥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上官瀾又將整個事件敘述了一遍,當然現在不用演習了,將什麼身形並茂、感人肺腑全都省略了,只是說明了案過程和她的懷疑,以及有人告訴上官瀾那道門是請陳班餘做的。
    陳班餘聽完後回憶了下點點頭說道:“不錯,那道門的確是我做的。當時礙於人情不好拒絕,可是那道門很正常啊,沒有什麼特別的。”
    上官瀾很是驚訝:“怎麼可能呢?沒有任何機關?比如在哪裡敲幾下門就開了之類的機關有嗎?”
    陳班餘瞪著純潔無辜地眼睛:“沒有啊,那道門做的就是最簡單設計,什麼機關都沒有,誰那麼無聊給一道書房的門做機關幹什麼呢?”
    上官瀾不死心:“外面連個暗鎖孔都沒有?比如什麼地方扳開就可以看到鎖孔什麼的?”
    陳班餘搖搖頭。滿臉不解的看著上官瀾。
    上官瀾內心非常失落與洩氣。門沒有機關說明她的推理完全是錯誤的,原以為只要找到陳班餘。就能夠證明上官涵地無辜,可是事情為啥是這個樣子嘛?
    陳班餘忽然想到什麼:“那道門根本就沒鎖,要機關之類的做什麼?鎖孔也沒用啊。”
    上官瀾的沮喪失落一掃而光,眼睛亮亮,深情款款的看著陳班餘:“沒有鎖?那麼門怎麼關上的?”
    陳班余被上官瀾的目光盯地臉紅紅:“那道門其實是按照包德柱地要求設計,僅在門裡面有一個裝飾鎖孔,外面沒有鎖孔,開門關門很簡單,根本不用上鎖,稍一用力門就關上了,裡外都推不開,而開門的時候只要輕輕地往上一提就打開了。根本沒有裝過鎖!”
    說完陳班餘進屋翻出一張圖紙:“你們看,這就是當時包府書房的圖紙,設計非常簡單,找我做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上官瀾撲上去一把將圖紙搶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後小心的將圖紙收入懷中,頭也不回的跑了,程輕城一看上官瀾跑了立刻跟在後面跑了出去,整個大院暫態只留下一個目瞪口呆的陳班餘。
    多日之後,長安城,豪華大宅,書房中一名面容扭曲的年輕人撕心裂肺的喊道:“上官瀾,你給我等著,你欠我的東西我會找你拿回來的!!!”
    門外一名中年貴婦激動淚花四濺,對她旁邊衣著華貴的中年人說:“兒子他終於開始對女人有興趣了,總算不用擔心他娶個木頭兒媳婦回家,謝天謝地,祖先保佑!”中年男子摸摸下巴的鬍鬚頗為欣慰的說道:“是啊,都快二十的人了,一天到晚只會擺弄破木頭成什麼話!只是這個上官瀾是哪家閨女?我怎麼聽著有點耳熟?你要去好好打聽打聽,如果合適就儘快找媒婆上門提親!”
    沒錯,那個撕心裂肺、面目猙獰的年輕人就是陳班餘,可憐天下父母心!
    上官瀾坐在六扇門中,突然連打好幾個噴嚏,誰想我來著?
    陳班餘的圖紙很輕鬆就解開了密室之謎,同時也證明了上官涵不是唯一可能作案的人,可以說任何人都有作案的機會,只是上官涵當時碰巧在屋內。
    大理寺卿慢慢悠悠的說:“上面說了,雖然上官涵的唯一性不成立,但是上官涵還是最有可能作案的那一個,所以暫時還不能釋放!!!”最後又用手指指上面:“上面的意思!”
    氣得上官瀾一甩門就離開了大理寺,看來想要將上官涵撈出來還要再花些功夫!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三十五章 突厥來襲
    奔波了那麼多天,做了那麼多事還是無法將上官涵撈出來,程輕城也感到十分無奈:“難道我們真的要等兇手有下一步動作才能徹底洗脫小涵的嫌疑?”
    上官瀾已經平靜了許多:“恐怕只有這樣了,不過我琢磨著我們應該不用等很久,兇手做了那麼多的事,不可能就此停下吧。.”
    “你覺得兇手下一步會做什麼呢?”
    “現在武器搞到了,銀子也有了,估摸著人也不會少,現在的關鍵就是怎麼將那些人馬調動到長安附近來?”
    程輕城贊同的說:“對,我也這麼認為,不過調兵談何容易,數十年也難得碰到一個機會可以大量調動軍隊,如果他們十年不能完成調兵難道就讓小涵在大牢裡待十年?二十年調不來就關二十年嗎?。”
    上官瀾並不擔心:“就算我們肯,大理寺也不肯,你見過有人關十年不判決的嗎?那是浪費國家糧食”時突然街上傳來一陣喧囂:“號外!號外!!突厥二十萬騎兵整裝待準備入侵長安!!!”
    上官瀾猛的一下站起來,興奮的說:“機會來了!走,我們去調查一下皇室的對策,如果不出意料應該會調兵遣將應對突厥。”
    程輕城會意的起身就走,邊走邊說:“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這種十年難遇的機會竟然讓他們碰到了?看來大唐數十年的安定要被打破了,這次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上官瀾微微點頭,輕輕一笑:“事出無常必有妖。如果你認為一件事巧合得不像真地,那麼它就不會是真的。這次八成也不會有錯。”
    “你地意思是這次突厥入侵不是那麼簡單?有內奸?”
    “很有可能,你想想看,突厥剛剛才平息了內亂,又遇上天災,現在居然調動二十萬大軍入侵大唐。我想他們恐怕連軍糧都難得湊齊,除非有人贊助就另當別論。”
    “這樣說的話只要知道這次皇室調哪裡的兵去抗擊突厥就可以知道整個案子的幕後黑手了。”
    “不錯,我們快去托關係瞭解下這次皇室到底決定調哪的兵馬迎擊突厥,兇手既然策劃出如此大地陣仗就沒理由沉得住氣。”
    突厥入侵可以算是大唐朝第一大事了,以前都是內訌,這個王打那個王。那個王打這個公主,現在升級到外敵入侵,朝廷怎麼也得慎重對待。故而上官瀾和程輕城從早上天剛濛濛亮就站在宮外等候消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正午、下午、太陽西下依然沒有絲毫消息傳出來,看來關於這個決定皇族還真煞費苦
    最後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上官瀾有些疲憊的說道:“我餓了,明天再來吧,我們去找點東西吃。”
    朝廷議事大廳之上為了出兵之事爭論不休。長安城禁衛軍不足五萬,西部防禦突厥的軍隊也不足五萬,本來按朝廷的想法十年之內突厥應該是沒有任何能力進犯大唐的,所以部署軍隊並不是很多,不想就在是個時候偏偏就有二十萬的突厥鐵騎殺過來了。
    本來皇室懷疑過前方地軍情是否屬實,實在是不相信這個時候突厥會重兵來犯,但是據報突厥大軍距離大唐邊境已經只差一百多公里了。估計最多十天之內就會起攻擊。目前邊境的五萬守軍最多能抵擋不足十天的樣子,邊境一破突厥鐵騎就可以長驅直入直逼長安城,調兵已成定局,但是這個兵要怎麼調整個朝廷爭論不休。
    保守派:“讓邊境五萬守軍嚴防死守,務必拖延時間,待各地駐軍至少到達長安。”
    激進派:“調長安城三萬禁衛軍連夜趕往邊境。協助邊境守軍共同防禦突厥。然後再在各地調集三十萬大軍集結於邊境一舉擊破突厥大軍,最好趁勢殺入突厥境內。”
    保守派的理由:長安城的安全至關重要。萬事確保長安為主,只要長安城能在邊境被突厥攻破之前集結到三十萬以上的大軍,進可攻退可守可謂萬無一失!
    激進派的理由:如果邊境告破必將有近百萬百姓流離失所捲入戰亂,還有長安城以北的所有城池都會被突厥席捲一空,這樣地損失雖然不是不能承擔,但是大唐天朝,損失事小,面子事大,不惜一切代價也不能讓突厥穿過大唐邊境。
    這樣的爭論皇帝也非常難以抉擇,雖然當今皇帝年富力強,做事**澎湃,也想要調動長安禁衛軍協助防守邊境,但是皇室之中多是年長之人,比較保守;況且長安城是皇室的根基,哪一個皇室成員願意讓長安城受到絲毫的威脅?
    爭論持續了一整天,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其實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不可能一點風險不想冒就能取得勝利,只是爭論雙方保守派和激進派都站在己方的立場上不願讓步罷了。
    最後皇帝考慮再三,咬咬牙站出來力排眾議才結束了這場長達一天地爭論,如果再這樣爭論下去而爭不出個結果的話,不用考慮調兵邊境,直接看看長安有沒可能保得住,保得住的話大家一起守長安,保不住大家一起逃好了。
    最後皇室達成的決議是,禁衛軍馬上調集三萬趕赴前線,各省調三十萬勤王大軍星夜前往邊境,然後再調集五萬地方軍隊補充長安城被調走的三萬禁衛軍,以確保長安城萬無一失。
    在這次爭論中激進派可謂大獲全勝,其實勝利的關鍵是兵部和皇室中幾個份量不輕地成員都站在激進派一邊。至於是那幾個成員站在激進派一邊這個問題就不是上官瀾等人能夠得知地了。
    消息傳到上官瀾耳中的時候她傻眼了。十二路?竟然調了十二路地方軍隊參與這次作戰計畫,那麼幕後黑手控制地到底是哪一路呢?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三十六章 十二路大軍
    如果十二路大軍全都是叛軍呢?真是那樣的話她上官瀾第一個投誠,叛軍集結了那麼多還打什麼打,根本就不是她一名小捕快能控制的嘛,再說了她來大唐當捕快只是因為無聊沒事做,誰當皇帝關她什麼事,犯不著為皇帝賣命,反正現在銀子也夠用了,不管誰當皇帝,有錢就是大爺。,
    如果幕後和手真有能耐調集十二路軍隊恐怕也不用搞那麼多動作了,直接出兵逼宮乾淨利索,何必還搞那麼多妖蛾子出來。
    但是現在有十二路軍隊,上官瀾連哪十二路都搞不清楚,要怎麼查呢?
    “先我們必須搞清楚這次調集的十二路軍隊是哪十二路。”上官瀾分析道。
    由於戰事會議屬於高度機密,上官瀾托了不少關係花了大把銀子才知道是十二路軍隊,至於具體是哪十二路這個問題不是上官瀾這個層次上的人一時半會可以搞得清楚的。
    程輕城眉頭緊鎖說:“我們花了那麼多銀子也就問到這個地步,恐怕再多花銀子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
    “不錯,但是調兵也就這幾天的時間,如果等軍隊都到長安城了,我們恐怕只能逃了。估摸著我們最多也就七八天的時間。”
    “那麼我們當務之急還是搞清到底是哪十二路軍隊,死馬當活馬醫吧。”程輕城忽然在懷中摸到一塊硬物,掏出來一看原來是忠勇郡王的權杖。
    程輕城大喜說道:“有辦法了,我們去找忠勇郡王,他應該能知道朝廷的調兵計畫。”
    上官瀾說:“嗯,現在也只好這樣了。”
    二人來到忠勇郡王府,得到消息忠勇郡王居然不在府中,一早有事出去了。不過由於他們手持權杖,還不至於碰一鼻子灰,管家說了“郡王出的權杖見權杖如見郡王,不管上官瀾和程輕城有任何事儘管吩咐。一定盡力辦好。”
    上官瀾二人總算沒有太失望,連忙道明來意。
    管家想了想回答:“這事有點麻煩,我要托人打聽一下,要不你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給你們消息?”
    上官瀾一聽雖然不能馬上獲得消息,但是只等一天還算好,連忙道謝離開。
    程輕城思考良久,鼓起勇氣提出一個技術問題:“小瀾,我在想就算我們搞清楚哪路是叛軍。我們能做什麼呢?”
    上官瀾想都沒想直接張嘴回答:“我們能……”,一下語塞了,是啊,就算搞清楚了又能做什麼呢?朝廷的調兵計畫不是他們兩個小小捕快能改變的,數萬大軍也不是他們兩人能阻擋的。^^  君  子    堂  ^^那麼就算查出來又能怎麼辦呢?
    上官瀾捧著腦袋想了很久,終於試探性的找程輕城商量:“要不我們度雇幾輛大車轉移下家產和家人?等破城之日我們趁亂去劫獄,帶上老哥就跑路?”
    上官瀾果然沒有什麼忠君愛國的思想。這種時候先想到的就是自家地安全。
    程輕城滿臉黑線的說:“劫獄跑路好像還不至於吧,我們還有幾天時間,難道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上官瀾說:“你去跟皇上說有人要謀反你猜皇上會有什麼反應?”
    程輕城想想:“恐怕直接將我抓起打入天牢吧。”
    上官瀾接著問:“那麼幾萬大軍你我能擋得住嗎?”
    “恐怕不行!”
    “現在老哥也被關了,我倆的戰鬥力恐怕就算想擒賊先擒王也只有被擒的份吧?”
    程輕城抹了一把汗回答:“好像是這樣的。”
    “算了算了,也不能指望你這個讀書人。我好好想想,反正我們還有幾天時間,我們現在可以考慮屯點大米。糧食什麼的。只要長安城一被圍糧價肯定飛漲,到時候大撈一筆也好跑路。”上官瀾開始想像國難財,真是沒有什麼恥辱心,鄙視。
    其實如果要讓她乖乖束手就擒上官瀾是不甘心的,和這個幕後黑手鬥爭了那麼久,連老哥上官涵也賠進大牢,就這樣輸了按她的個性怎麼都不服氣,但是事到如今她一名小小的捕快又能做些什麼事來力挽狂瀾呢?早知道就傳過來做個護國良相之類地了。後悔也晚了!
    整晚上官瀾輾轉反側怎麼都無法入睡,上官瀾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出一個合理可行的方案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重大事件。上官瀾想來想去還是認為在馬上就可以揭穿幕後黑手身份的時候停手太不值得,也不甘心,等先找到幕後黑手再考慮有沒有解決方案還來得及。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官瀾頂著兩隻熊貓眼和程輕城來到忠勇郡王府。
    管家見到二人連忙說:“郡王昨晚一夜未歸,我也不知道郡王去哪了。”
    正當上官瀾和程輕城略感失望之際。管家話還沒說完:“不過我托了其他人。總算弄到這份調兵單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了上官瀾。
    上官瀾接過紙條連忙道謝。
    二人走出忠勇郡王府,上官瀾突然眉頭微皺。原來她看到了停放在王府一旁的忠勇郡王的馬車,這輛馬車昨天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在這個位置。忠勇郡王真地不在家?上官瀾心中泛起了一個疑問。
    二人回到六扇門,程輕城問道:“我們要如何從這十二路調軍之中找出叛軍呢?”
    上官瀾想了想說:“你還記得趙牧林那次說漏嘴說的是什麼嗎?”
    程輕城回憶片刻說:“他好像說的是一個山字。”
    上官瀾神秘的笑笑:“不錯。”
    “但是就算武器庫地處和山有關的地名,我們怎麼能確保會從同一地方調軍呢?”
    上官瀾不慌不忙地說:“這個的確是一個問題,但是試想他們既然能將一個武器庫全部吞掉,那麼那個地方肯定是他們的地盤甚至是他們地老巢,而且能建武器庫的地方肯定要重兵把守方案才能通過,那麼那個地方既然是幕後地盤,又有重兵。這次調兵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掉那裡的兵參與叛亂,但是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機會。”
    說完上官瀾攤開紙條,臉色忽然大變,怎麼會這樣?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三十七章 七座大‘山’
    程輕城連忙湊過去,一看之下額頭滴落一大滴汗,只見紙條上面寫著“山西雲縣、山東維城、陝西吳縣、浙江山台、河南三仙鎮、河北桑樹鎮、江蘇上家鎮……”
    上官瀾看不下去了,帶著哭腔說道:“胖子你記得趙牧林說的是山呢,還是三?要麼是桑或是上?”
    程輕城回憶了很久還是不太敢確定:“不確定啊,趙牧林好像有點地方口音,誰知道他們那是不是這幾個字都一個音呢。。”
    上官瀾急得直跺腳:“是啊,上面類似音的地名有七個,這個怎麼確定嘛?”
    程輕城拿過紙條端詳良久:“管家只找到十個地名,還有兩個他說沒打聽到,讓我們過兩天再去問他。這十個地名中有七個山的音,真是不可思議,七個地方,範圍也太廣了,我們不太好展開調查嘛!”
    上官瀾開始估計朝廷調兵的地方了不起就那麼兩三個,隨便分析就可以得出結論,後來現朝廷竟然從十二個地方調集軍隊,讓她大跌眼鏡;然後上官瀾就估摸著弄到這十二個調兵地名再用趙牧林失言說出的山對應一下怎麼也能縮小下範圍;哪料人算不如天算,最後還是剩下了至少七個地方,而且分散全國各地,等他們查訪一遍估計長安城都換人了,拿著結果也不用找皇上請功,直接找新皇上請罪吧。****
    擺出這樣的結果不要說能給上官瀾幫忙,完全就是給他們添麻煩,看來通過地點入手的方案基本是被否決,那麼他們還可以從哪一方面入手呢?上官瀾垂頭喪氣的喝了一口茶。
    這個時候她非常的想念葉傲天,如果有葉傲天在,不用說其他的此類問題馬上就可以得到答案,甚至還可以知道在朝議上到底哪些人極力促成這項可能亡國的決議。再從這些人入手很容易就可以確定幕後黑手的範圍。但是就上官瀾這個小小的捕快層次,就算她花了大把銀子,甚至無法知道朝廷之上曾經有過保守派和激進派的爭端,也不可能知道這次兵部官員幾乎完全站在激進派一邊,如果知道地話估計她應該會更加堅定跑路的想法。
    程輕城打破了沉默:“我們要從什麼方向入手繼續調查呢?”
    上官瀾仿佛在自言自語:“鏢局!”
    程輕城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解的問:“為什麼從鏢局入手?”
    上官瀾抬起頭說:“你想想看,最近死了那麼多富商,收集了如此多的銀兩,如果你是幕後黑手。****你如果不是急著用銀子會冒著被現的危險花那麼多功夫搞那麼多銀子來?”
    程輕城下意識的說道:“當然不會,只是……”突然他恍然大悟,提高語調興奮的說:“幾百萬兩銀子分散在那麼多個省,他們又不可能調兵護送,肯定只能通過鏢局。”
    上官瀾微微點頭:“我們下一步就去調查最近半年來各大鏢局都有哪些大買賣。”
    當時雖然是大唐盛世,但是物資並不算非常的富庶,三百多萬輛銀子足近朝廷一年的收入。如此多地銀兩調動鏢局肯定十分謹慎。往常每年能接一筆過十萬兩銀子的鏢單就足夠鏢局吃上半年,而且就算是大唐數一數二的鏢局,每年能接到的高於十萬兩的鏢單也不會過三筆,這一次三百多萬兩銀子的調動最小的單怎麼也得過十萬兩銀子,鏢局中肯定記錄詳細。
    找到了入手地方向。上官瀾總算松一口氣,剩下的工作就是找些可靠的捕快度去各大鏢局調查半年內所有大單的情況,將所有大單全部以最快度彙集到上官瀾這裡就可以了。
    估計時間最多也就兩天的樣子。可以趕在軍隊到達長安之前得到答案。
    所有問題安排好後,上官瀾和程輕城想看看能不能去大理寺探望下上官涵。雖然上官涵地殺人嫌疑還沒有洗脫,但是他也不是唯一嫌疑人啊,老關著不讓看怎麼也說不過去嘛!
    二人來到大理寺,求見大理寺卿倒是沒費什麼功夫,拿人家手軟,畢竟拿了人家那麼多銀子最後沒辦成事任誰也不好意思,大理寺卿親自小跑出來迎接上官瀾二人。
    見面馬上點頭哈腰。諂媚的說道:“不知小瀾駕到有失遠迎!”
    上官瀾懶得跟他廢話,成天跑來跑去耐心都被磨完了,直接說道:“我今天一定要見上官涵,你一定要給我想辦法!”
    大理寺卿身材五短肥胖,搓著手,頗為不安的不斷移動著雙腳。面帶為難地說道:“要不你換個要求?這個要求小的官卑位低實在有點力不從心!”
    上官瀾一聽氣極反喜了:“你官卑位低?大理寺還有比你大的嗎?有的話給我找出來。我倒想見識見識。”
    大理寺卿有點著急,急忙分辯道:“沒錯。大理寺確實是我說了算,你老想什麼時候進去就什麼時候進去,想住幾天就住幾天,想吃什麼就隨便點!可是上官涵這事上面有人壓著。”
    什麼叫想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進?想住幾天住幾天?想吃什麼隨便點?吃多了沒事幹來牢房做什麼?
    上官瀾上前一步,抓住大理寺卿的衣領,咄咄逼人的說:“現在上面的人不在吧?”
    大理寺卿連忙說:“不在不在。”
    “那麼你現在讓我見下上官涵,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沒人知道吧?”
    “沒……沒人……知道。”
    “那麼還不快帶我去見一面?”
    “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大理寺的天字型大小牢房你聽說過吧?”
    上官瀾心中一緊,眼睛逼視著面前地矮胖子說:“聽說過又怎麼樣?”
    大理寺卿畏畏縮縮,不敢看上官瀾的眼睛:“令兄就關在裡面,鑰匙被上面沒收了……”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三十八章 天字型大小牢房
    大理寺天字型大小牢房號稱全大唐最堅固的牢房。、大理寺左邊一百米是長安城禁衛軍總部,隨時駐守過一千名的禁衛軍,而大理寺右側是長安六扇門總部,大理寺所在的這個區域號稱長安城除了皇宮之外最安全的地方。
    大理寺中關押的均是朝廷重犯,什麼小偷小摸之類的根本沒有資格關在裡面。大理寺的院牆均高三丈,周圍絕對不種植一顆樹木,院牆牆壁光滑絕對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著力點,甚至連只蒼蠅站在上面都要滑上兩滑。想要翻爬上這樣的牆壁就算當世一等一的高手也要費上不少的功夫,還不要說翻過去之後更要面對無數大理寺高手。
    大理寺四周平日都潛伏著數百名武功高手,你完全察覺不到他們的蹤影,但是一旦外敵來犯或罪犯潛逃之時會瞬間全都湧現出來,就好象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將來犯之敵團團圍住。這個時候能進入高手重圍之中的兩個人已經算很不錯可,更不要說這兩個人經過重重關卡已經精疲力竭,兩三百揍一個還怕揍不死?各位看官注意,這裡是揍不是打,為什麼這麼說呢?打帶有還手、交手、過招的意思,但是如果是你爬了三丈高的牆筋疲力盡還有力氣還手?就算你有,能打得過幾百人嗎?所以這個時候高手們都是一擁而上,將罪犯一頓海扁飽揍,而罪犯在這個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雙手抱頭護住臉,讓其英俊的相貌得以保全。^^君    子    堂    ^^
    哦跑題了,繼續介紹大理寺的牢房構造。
    大理寺的每一間牢房都是特別製造,所用生鐵至少等於大唐一年的鐵產量。大家都去過動物園吧?動物園幾乎都關有獅子吧?獅子籠,對,大理寺每一間牢房就好比關獅子的那種籠子加粗五倍,利用粗二十公分的鐵柱,加上橫粗十公分的鐵柵欄構成的籠子。傳說中有劍削鐵如泥,可是即使用削鐵如泥、吹毛斷地利劍砍到劍斷也最多僅是給鐵柵欄增加幾個劃痕而已;內力?曾經大理寺牢房建成之際,少林老方丈曾經應邀參觀。並且被關進籠子親自做示範。老方丈開始運力用手扯,無果,後來用大力金剛掌劈,還是無果,最後用光頭撞,結果呢?籠子沒有絲毫變形,倒是老方丈被弄得精神崩潰,回到少林寺坐禪苦修十載才勉強恢復。=君  子  堂    =
    大理寺所有的牢房均成籠狀整齊的排列在大理寺中,這個畫面好像非常的熟悉。等我想想在哪見過?嗯,對了還是動物園。一條小路過去路的兩旁全是籠子,遊客順著小路可以觀賞兩旁籠子中的動物,心情好還可以扔點食物什麼的。碰到失戀、失業、投資失敗、金融風暴就慘一點,清華那名型男直接對著籠子潑硫酸。當然在大唐是不跟你講人權的,只要你敢往籠子裡面潑不明液體,下一個被關在籠子中的就是你。而且很可能你老爸、老媽、三大姨、八大姑全都被關在隔壁,然後旁邊有小販專門販賣不明液體,至於被潑到什麼只好看運氣了。
    言歸正傳,傳說中地大理寺天字型大小牢房並在此之列。天字型大小牢房並不像其他牢房那樣排列在院落兩旁,其實那些普通牢房排列在院落兩旁並不是為了侮辱被關押。你想想看就算犯人中了萬分之一的頭獎有人潛入想營救,巡邏的衛兵每半炷香巡視一次,一看籠子裡面沒人了或籠子裡面的人有什麼小動作那還了得。所以監獄設計成動物園是有好處的。天字型大小牢房的地點是大理寺的機密,只有大理寺卿、少卿和守衛地頭才知道天字型大小牢房的地點,作為六扇門玄組紅人的上官瀾有幸參觀過一次,幸好她位卑職低沒有享受少林寺老方丈的高級待遇。
    話說天字型大小牢房位於大理寺正中的假山之下,其實那座假山只是表面鋪了一些石頭,裡面全是生鐵鑄成。整個大理寺只有一把開啟天字型大小牢房地鑰匙,原則上是掌握在大理寺卿手中,但是這次竟然被沒收了……。天字型大小牢房的外門,聽好了是外門,是一扇半米厚的實心鐵門,尋常人就算門沒鎖也推不動。
    整個假山之下就只有一間牢房,或這樣說比較貼切一點,整個假山之下只有一套牢房。為什麼是套呢?有臥室、有客廳、有衛生間當然牆壁全是鐵鑄地。沒有窗子就有幾個蟑螂都鑽不出去的通氣孔。為什麼要蟑螂都鑽不出去呢?如果蟑螂可以鑽出去,那麼聰明點的犯人就可以在蟑螂身上綁個紙條什麼的。天字型大小牢房不就被現了嗎?
    天字型大小牢房之中的所有物品均是鐵鑄,床、凳子、桌子就不用說了,包括馬桶、油燈都是,當然馬桶和地渾然一體,油燈也是和桌子一個整體的,不論是床還是桌子或凳子均是流線型,不讓犯人有機會頭撞棱角自殺,或利用這些棱角做一些違反監獄規定的事。
    簡單說來大理寺天字型大小牢房就是這樣一間關押重大犯人的牢房,比如說刺殺皇帝、縱火……,縱火也關這?縱火燒長安皇宮當然關這;搶劫?怎麼也得搶個親王以上地或老太后、長公主什麼的才有資格關在這,當然搶皇上也行;偷盜?琢磨著恐怕至少得偷個公主駙馬什麼的才有資格,聽好了不是偷公主駙馬的金銀財寶,珠寶飾,要偷人才有資格;偷皇妃?那個不用關了,直接找口井全家往下一扔,井口一封就好,還浪費這資源。
    現在居然把上官涵關裡面,還不讓人探望?難道上官涵在被關押期間犯下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不可能啊,都關大理寺了,他想偷個公主也沒機會嘛。
    現在人也關了,想見也見不到了,還是先考慮怎麼度將這個案子結,再考慮怎麼將上官涵撈出來吧。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三十九章 明鏢暗鏢
    沒花多少功夫,各個鏢局過去半年的大單都6續匯總回來,上官瀾拿著薄薄的幾頁紙十分納悶,不應該才這麼多啊,難道她猜錯了?
    上官瀾滿腹疑惑的翻閱著資料,越翻越疑,整個大唐數得上名號的鏢局大約一共二十來家,去年一整年過十萬兩的鏢單居然才五張?其中兩張剛剛好十萬,另三張分別是一張十一萬,一張十二萬,還有一張十五萬的。,捕快們為求謹慎,搜集來的這份資料裡面連五萬兩的都收集來了也才總共不到二十張鏢單,就算把這些鏢銀全部加在一起還不夠一百萬兩的,別說三百多萬兩了。
    難道他們走的不是鏢局路線?三百多萬兩銀子不走鏢局怎麼走呢?就算他們有軍隊也沒可能用軍隊來押運啊。各地駐軍沒有皇室調令如果敢私自調動的話全部按叛軍處理,雖然說可以身著便裝押運,不過三百多萬兩銀子不在一個地方,而是分散在至少八個地方,這樣調兵押運的話至少要調上千人次士兵才能完成押運工作,這樣大的調動想不被朝廷現的機會微乎其微,況且如果不是鏢局押運大量貨物進出城鎮會非常的麻煩,想要悄無聲息的通過各個關卡基本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君  子    堂  ^^
    到底要怎麼解釋三百多萬兩銀子的蹤跡呢?鏢局壓根就沒有記錄,難道那些銀子不用運走?
    突然上官瀾想起了一種可能,霎那間全身直冒冷汗,連忙讓程輕城找來地圖仔細查看。
    試想如果這十二路的調軍之中不止一路叛軍,那麼連上之前的寧書財共死了九名富豪,從地域分佈至少可以分為六塊,如果這次調集的軍隊之中有六路和這六個地方位置符合的話,那麼很可能叛軍就不是一路,而是六路!六路叛軍人數怎麼也有十多萬了,長安城只有兩萬守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上官瀾仔細研究後總算松了一口氣。目前知道的十路調集軍隊地方和九個富豪家產所在地都相差甚遠,基本可以排除銀兩不用運輸就地使用的可能。
    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銀子肯定是要用的,不調走怎麼用呢?起兵到底要有些什麼花費呢?上官瀾開始默默盤算。
    武器?大部分有了;軍糧?大部分有了;馬匹?應該需要一些,不過也不應該很多。這裡的關鍵還是----軍餉。
    造反多大的罪?沒有利益地驅動能幹嗎?本來一月領三五錢銀子,現在你要拉人家去造反估摸著怎麼也得每人給個三五十兩甚至三五百兩安家費吧,不然誰犯得著提著腦袋去給你賣命?
    說來說去最需要的還是銀子,就算部分銀子可以換成糧食和武器?武器好像更拉不走了,誰敢在大唐拉著幾大車武器到處亂竄,抓到什麼都不用問直接喀嚓了事。
    那麼就算那三百多萬兩銀子部分換成了糧食。剩下的大頭還是赤果果的銀子啊,那些銀子怎麼運輸的?造反這事可不帶打白條的。你,看誰呢,就你,我承諾給你十萬,不,十一萬好了。派你去打劫家銀行,事成之後拿白條來換錢,你幹不?嗯?不幹?對啊你都不幹那些士兵會幹嗎?
    所以嘛這個銀子還是得拿到士兵手中才穩當。
    現在不是愁怎麼拉嗎?
    上官瀾百思不得其解,兇手是如何將如此多的銀兩彙集起來的呢?
    就在這時程輕城問道:“小瀾,說句題外話。現在鏢局押鏢是怎麼收費來著?我老媽讓我找鏢局帶點銀子回老家。”
    上官瀾想了想說:“不清楚,如果帶的不多地話你夾在其他貨物中一起運或許便宜些……”
    上官瀾腦子中突然靈光一閃,夾在其他貨物?ohyeah!原來是這樣。雖然三百多萬兩銀子肯定不可能一次夾在其他物品中運走,鏢師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不被現,但是鏢局對於一些地位尊貴的人家提出的額外要求是肯定會滿足的。
    什麼額外要求呢?比如說某某大富人家尋得一份稀世之寶,不想被外人知道,怎麼辦呢?直接裝好拉到鏢局,跟鏢局約定一個固定價錢,然後自己派上一到兩個人跟著鏢車走,確保路途中貨物不會被打開。這樣的走鏢方式稱做暗鏢,鏢局從頭到尾壓根不知道保的是什麼東西,那麼也就不在這次的統計範圍之內了。
    但是暗鏢一般都涉及客戶機密,調查起來似乎有些麻煩,不過六扇門地招牌再加上銀子只調查個列表應該還是可以的,當然就算想調查暗鏢之中是什麼物品鏢局也不可能知道。
    想到這裡上官瀾一刻也等不了了。馬上召集心腹捕快每人帶上足夠多的銀兩。火奔赴各大鏢局調查過去一年中的所有暗鏢記錄。
    其實上官瀾也沒想到,這一調查竟然獲知了不少皇親國戚的**。這個後話暫且不提。
    時間悄悄地已經過去了兩天多,再過最多不足六天各地調軍就逼近長安城,現在是不是考慮先把老媽送出城去?老爸在當差恐怕不方便離開,等到最後關頭帶上老哥可以一起逃跑,但是老媽一介婦孺跑了應該沒什麼吧。
    上官瀾暗自琢磨著。
    就在這時突然窗外傳來嗖的一聲,一支箭矢又一次擦著上官瀾的髻飛了過去,釘在了櫃子之上。
    上官瀾連忙推開窗子,門外卻靜悄悄地連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沒有,更不用說人影了,追肯定就不用追,除了知道箭是從窗子方向射入之外,根本不知道射箭之人是從哪個方向逃走的。
    上官瀾反身回來,只見箭矢前面好像又插著一張紙條。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章 兩份名單
    上官瀾怒了,古代人真是沒禮貌,送信都流行這樣送嗎,如果送信那個人一個不小心失手的話?想想剛剛的情景再下來一公分,算了還是表想了,這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媽。,
    上官瀾動了動指頭示意程輕城將箭矢拔下來,程輕城點點頭走上去用力……再用力……雙腳蹬著櫃子,雙手握緊箭矢,整個人平行於地面站在櫃子之上,全身用勁,只聽到劈裡啪啦一陣聲響過後,程輕城已經躺在屋子另一邊的角落了。
    片刻之後程輕城掙扎著爬起來滿臉灰塵的高舉手中的箭矢喊道:“小瀾,我拔出來了,小瀾,我拔出來了!!!”
    上官瀾看了看程輕城手中的箭矢,用手指了指櫃子,程輕城順著上官瀾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箭頭赫然還釘在櫃子上面。
    程輕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箭矢,果然被他費盡吃奶的勁拔出來的只是箭杆,而箭頭壓根沒有離開過櫃子。
    程輕城不好意思的拔出匕想繼續撬出箭頭,上官瀾無奈的揮揮手手示意其退下,拔出佩劍對準箭頭輕輕一磕,然後眼疾手快的順勢一接,箭頭和紙條全都落入了上官瀾的手中。****
    上官瀾展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這次朝廷調兵是從這十二個地方調集的……”
    上官瀾往下一看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程輕城上前看看,也是一愣:“怎麼出入怎麼多呢?這張紙條是誰送來的?”
    上官瀾茫然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倒底哪份紙條的內容才是準確的呢?”
    這時程輕城將之前忠勇郡王管家給的紙條取出來,兩張對比一看,之前那張裡面有七個地方帶san、san、shan、shn音,而現在這張只有三個地方帶這幾個音。這個還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這三個和之前的並不完全吻合,吻合的只有一個地點,還多出了兩個音相似的。
    吻合地是山西雲縣,多出來了的是四川山寧鎮和湖北三湖。
    程輕城說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呢?按理說忠勇郡王應該是葉頭找來幫我們的。不會騙我們才對,只是我們去的時候他不在家是管家找來的地名,就是不知道他的管家可靠不?”
    上官瀾沉思良久才開口:“這次送來紙條的人究竟是什麼目的?如果送份假的來,想不出有什麼必要。^^  君  子    堂  ^^”
    程輕城說道:“故意浪費我們地時間,對了,他連面都不敢露,肯定是想故布疑陣。”
    上官瀾搖搖頭說:“沒那麼簡單,這個問題暫且放下,我們還是繼續追查鏢局那條線索。或許鏢局那邊的結果出來就什麼都知道了。”
    程輕城點點頭說道:“也是,只是調查結果估計明天才能出來,我們現在做什麼呢?”
    上官瀾說道:“跟我走。”話音未落人已離開房間,程輕城連忙跟上前去。
    程輕城跟隨上官瀾來到了賭坊,程輕城不解的問:“小瀾,難不成你想賭兩把?換個男裝方便些吧。”
    上官瀾沒好氣的勾了勾指頭,等程輕城近身之後才低聲說道:“進去把陳二狗叫出來。”
    程輕城滿臉茫然的問道:“陳二狗?陳二狗是誰?”
    上官瀾敲了一下程輕城的腦袋:“上次加入我們地煞門的那個老頭你還記得不?對了。你和老哥還是黑白雙煞呢!”
    程輕城猛然醒悟連忙說:“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門主稍等,屬下馬上就回!”
    不一會程輕城帶著陳二狗出現在上官瀾地跟前。
    陳二狗一見上官瀾連忙拜倒說道:“門主在上,受小的一拜。小的還以為門主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的了,也不敢跟人說地煞門,怕壞了門主的大事。門主這次找小地有什麼吩咐?”
    上官瀾點點頭滿意的說道:“還記得很清楚嘛。不錯,上次我讓你幫的辦有什麼結果了?”
    其實上官瀾並不關心上次交代陳二狗辦地事的結果,就連讓陳二狗辦了什麼事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這個時候問一下只不過考驗考驗陳二狗的辦事能力,看看之後的事能不能再交托給他。
    陳二狗連忙說:“門主讓小人辦的事小的不敢怠慢,上次門主讓我查周壽全的資訊,我這些天來查到一些。”
    “都查到什麼了快說!”
    陳二狗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周壽全那個雜碎嗜賭如命。過去在這一帶天天欠人錢,只要一沒錢就賴帳,說什麼他老爹有的是錢,只要他老爹一死錢全歸他,還怕他還不上銀子?在周文俊死前周壽全還欠下了這裡賭坊老闆地兩千兩銀子,按理說周文俊一死周壽全應該可以馬上還錢。但是不知為什麼周壽全一直沒有歸還。最近周壽全連賭場也不敢來了,賭坊老闆每天帶人到處找周壽全來著呢!”
    上官瀾暗自想道有錢還才有鬼了。周文俊的財產只怕也被幕後黑手刮光了,周壽全現在跟個窮光蛋似的,還兩千兩銀子,只怕二兩銀子也拿不出來,現在指不定在哪要飯呢。
    對於陳二狗的調查雖然基本上官瀾早已知曉,不過還是非常滿意的,以他的身份能調查到這份上至少說明盡心了。
    上官瀾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還記得你進入地煞門地宣誓不?”
    霎那間陳二狗臉色蒼白,有些站不穩,踉蹌幾步,努力定定身形,咬著牙齒狠狠的說道:“記得!”
    “嗯不錯,我們馬上有大買賣了!”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一章 大買賣
    陳二狗聽到大買賣嚇得一**坐到地上,臉色越的慘白,想他陳二狗一輩子雖然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但是上官瀾的手筆他是見識過了,現在還讓他加入了個叫什麼地煞門的組織,聽起來就不像在社區裡面做做義工,護老太太過馬路、撿到一個銅板還要交給捕快叔叔的組織。!當然那樣的組織陳二狗也是不會參加的,他基本上一個月三十天至少有二十八天以上揭不開鍋,還參加那樣的組織只怕三十天都揭不開鍋了。
    突然一下子有大買賣,在陳二狗的印象中大買賣就是一群人用綁腿將頭裹住留下眼睛和嘴的位置,然後手持各種重武器一群人沖到一家金鋪什麼的地方,進門扔一個包給店員喊道:“打劫,所有東西裝進去!!!”
    陳二狗內心忐忑不安的等上官瀾交待大買賣,可是上官瀾說完後卻一直在等著陳二狗做決定,並沒有繼續說什麼大買賣,雙手抱在胸前歪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陳二狗。
    忽然陳二狗掉頭就跑,也就上官瀾眨了眨的功夫,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陳二狗已經全副武裝的站在上官瀾的身前,怎麼個全副武裝法呢?頭上頂著一口漏底的鐵鍋,身上纏著一塊有十多個洞的床單,床單上面掛滿了卷口的菜刀、缺角的鍋鏟、半截鋤地的鋤頭、還有一塊鐵片,然後雙手拖著一把天大的錘子,對著上官瀾下定決心,破釜沉舟般說道:“門主你說要搶哪家金鋪,我豁出去了跟你幹!”
    上官瀾滿臉黑線的看著陳二狗,啼笑皆非的喝到:“本小姐長得就那麼像打劫金鋪地?”
    陳二狗抓抓頭說:“小姐當然長得不像,按傳統意義上的搶劫犯肯定都是五大三粗,濃眉大眼,再來個刀疤臉。****三角眼、八字眉、蒜頭鼻、豁豁嘴、滿臉凶相就更完美了,但是現在時代不是進步了嗎?那種長相的人那麼有特色,白癡看到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搶了東西怎麼跑路嘛?想隱姓埋名也不方便,現在就流行像門主這樣長相漂亮、氣質雍容華貴、怎麼看都像貴族的人出來打劫,打完劫普通的小捕快也不敢查,拿出去銷贓也沒人會報案。=君  子  堂    =”
    上官瀾聽不下去了啐了一口說道:“打住,打住,別貧了。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讓你去打家劫舍了?”
    陳二狗不解的反問道:“連金鋪都不打劫一個能有什麼大買賣呢?”
    上官瀾直接掏出十多錠銀子,那麼多的銀子也不知道她是藏在哪,就好象憑空摸出來似的。扔到陳二狗的跟前說:“本門主有地是錢,有必要打劫金鋪嗎?再說了金鋪那點錢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陳二狗連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問道:“敢問門主,那麼我們是不是要去搶國庫?”音量雖然降低不少,但是整個語調流露出非比尋常的激動,雙手不停的搓著。
    上官瀾狠狠的敲了一下陳二狗的說:“我們什麼都不打劫!也不做其他違法的事!!!”
    陳二狗本來積聚了很大的勇氣準備跟著上官瀾去大幹一票。現在正處於興奮狀態,突然聽到不但不打劫,連違法地事都不做,整個人就好象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的說道:“那麼門主是要讓我去掃長安大街嗎?”
    上官瀾直接無語了,吼道:“我說了是幹大買賣。給你那麼多銀子掃大街,你見過那麼好的事嗎?”
    陳二狗恢復了點生氣說:“這麼好的事小人當然沒碰到過,只是門主高瞻遠矚。考慮問題地方式不是小的可以理解的,去掃大街也說不定嘛!”說完看著上官瀾握緊拳頭陳二狗連忙又補充道:“門主,我們究竟要幹什麼大買賣呢?需要小地做些什麼?為了地煞門,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官瀾想了半天說道:“我還沒想好呢”
    看到程輕城和陳二狗都一副快要暈倒的表情,上官瀾緊接著說:“別擔心,肯定有大買賣需要你的,別著急,就在這幾天。你先用這些錢去招兵買馬,明天我再送些錢來給你,不要替我省錢,只要有一技之長的人全都招到我們地煞門來!”
    陳二狗一聽還有錢,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連忙問道:“什麼算是有一技之長的人呢?”
    上官瀾想了想說:“怎麼著也得有點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吧。至於有什麼與眾不同地地方這個判斷權就交給你了。記得這是組織對你的信任,你不能辜負了組織的期望。”
    陳二狗聽完這話。全身舒坦,整個人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忙不跌的應道:“我一定將全長安城所有有一技之長的人全部都收為我們地煞門所用。”陳二狗所指地全長安城只包括全長安城每月三十天中有二十五天以上揭不開鍋地人。
    上官瀾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揮手:“好了,你去忙吧!”
    上官瀾和程輕城二人前腳剛回到六扇門,後腳各地鏢局過去一年地暗鏢鏢單記錄就開始6續送回六扇門。
    上官瀾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說:“這還像點話嘛!如果不出我所料,我們需要的資料應該就在裡面,看來距離謎底揭開的日子不遠了。”
    程輕城說:“不錯,現在就還差四個最大的鏢局的鏢單資料還沒有送回來,等晚點那四個鏢局的資料一送回來過去一年鏢局所有的資料就差不多全搜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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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二章 暗鏢名單
    捕快們接到第二次任務的時候,其中經驗豐富反應快的老捕快已經意識到第一次任務完成的並不理想,所以在第二次的任務中不約而同的加標了一項指標,神秘度指標。!
    什麼是神秘度指標呢?簡單說來就是,一張鏢單,如果不留姓名和送貨地點,僅留一個城市名,比如長安、揚州等,並且貨物一到該地點馬上有人會來接貨,然後給一筆很高的鏢銀,那麼該鏢單的神秘度為五顆星;如果留下姓名或留下送貨的準確地址,其他不變的鏢單神秘度則為四顆星;如果姓名和地址都不留,但是鏢銀給的比較低,這樣的三顆星;沒留姓名,留了地址,鏢銀給的也比較低的兩顆星;什麼資料都留下了,鏢銀還給的低的當然就是一顆星了。
    上官瀾拿過資料邊看邊點頭,捕快們越來越會做事啊,連排序都排好了,從神秘度最高的開始,最後面的是神秘度最低的。
    第一份竟然有六顆星,上官瀾馬上來興趣了,不是說了最高是五顆星嗎?怎麼還弄出個六顆星的?
    資料上這樣記載著:“五個月前,有一神秘男子在重慶找天府鏢局保了一批不明物品,物品分量最多一百多斤卻扔下三百兩銀子,該男子不願留下姓名……”
    看道這程輕城問道:“這不最多五星嗎?怎麼會標出個六星來?肯定捕快搞錯了!”
    上官瀾擺了擺手說別急繼續看,只見下面繼續記錄著:“該男子不但沒有留下具體地址,甚至連哪座城市都沒留。直接讓鏢局順著長江運,到了揚州等待通知,就這樣每到一個城市來一次通知並扔下三百兩銀子,最後貨物拉到了長安城!”
    上官瀾看完後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語:“五個月前,我們好像也去過一趟重慶,究竟是哪個白癡去鏢局托運東西呢?運點什麼東西搞得這樣神秘?按理說現在也沒白粉啊!如果是軍火的話,一百來斤也運不了幾把武器。”
    程輕城在一旁聽得扭扭捏捏、極不自然,不知道怎麼接話好,支支吾吾半天,最後什麼都沒說。
    上官瀾繼續往下看。資料上面還寫著:“改男子身高六尺左右,書生打扮,儀錶堂堂,年齡估計二十歲不到。”
    上官瀾頭也不回地說:“胖子,這個白癡和你好像啊!”
    突然上官瀾想起什麼似的猛的一轉頭:“這個人就是你吧?五個月前我們剛好在重慶,我好象讓你去鏢局寄點土特產回來長安?”
    程輕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是。==”
    “那麼為什麼不留姓名?連運送城市都沒留?”
    程輕城有點口齒不清的回答:“我,我琢磨著……去鏢局押運土特產……如果其他人知道了會被笑嘛……所以就沒留姓名了。”初步估計上官瀾購買的土特產不足三十兩銀子,鏢局可能還沒保過這麼便宜的東西。
    “那麼你為什麼連長安都不敢寫?讓人家先拉揚州去再輾轉數個城市呢?”
    “這不……這不那會我們沒寫檢查就跑出來了……我估摸著……葉頭不會放過我們,所以……”
    “所以你想用土特產賄賂葉頭?”
    “是,我就是這樣想的。小瀾果然冰雪聰明,一猜就猜到!”
    兩人分頭查閱資料。
    程輕城舉著一疊資料突然高聲喊道:“小瀾快來看,朝陽公主從江南戲班押運來的小白臉
    上官瀾問道:“這些不都是暗鏢嗎?怎麼連押運的東西你都知道了?”
    程輕城嘿嘿一笑說:“押兩個大活人能不知道嗎,只是朝陽公主自己在鏢單上填了個暗鏢掩人耳目罷了!”
    不一會程輕城又悄悄走到上官瀾跟前神神秘秘地說:“小瀾。你看這個。”
    上官瀾低頭一看只見資料上寫著“光祿寺卿交予鏢局一箱物品,從長安押運到揚州!”
    然後程輕城低聲說道:“你還記得嗎,就是這個光祿寺卿,四個月前到處吵吵嚷嚷說自己家被偷了,有多少金銀飾。珠寶玉器失竊。我看八成是被他偷偷運到揚州貼小老婆去了。看吧,運抵地點是迎春樓!”
    “還有這,天運金樓的老闆說他的金店被洗劫一空,結果呢?那個時候正運九隻箱子回老家!”
    “荔枝?怎麼還有運荔枝的?還是皇城裡面運的?怎麼知道是荔枝?還不是跟運活人一樣,荔枝能捂嗎?”
    上官瀾突然想起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趕快制止程輕城,厲聲喝道:“不要八卦了,快找我們要的資料!八卦也要等著案子破了再八。記得這些資料收好,等案子破了我來慢慢看,還有就算這個案子瞭解了,以後也要繼續找鏢局要暗鏢的資料,一份不准落下!”
    大唐沒有報紙,也就沒有娛樂八卦新聞。上官瀾突然現了其中的商機。準備等這些事結束之後辦份長安日報專門寫社會名流的八卦消息,肯定能賺個盆滿缽滿!
    上官瀾和程輕城二人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所有地暗鏢分門別類。最後現只有一份資料應該符合他們的要求。
    捕快們從各大鏢局搜集來的所有資料中,只有一個地點作為目的地被反復押運了二十二趟鏢,而且每次押運付給鏢局地鏢銀都過一千兩銀子,每次押運的貨物最少都過十大箱,送貨人都沒有留下姓名,押送地點也僅留了一個城市名,押送期間還派出了至少兩個人跟著鏢師以防路上不測,其實應該是防止鏢師偷看貨物,一到地點馬上就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出現將貨物拉走。
    所有的資訊都表明這就是上官瀾他們要找的資料,但是怎麼會是這個地名呢?上官瀾看到地名單時候,頭猛地一炸全懵了。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三章 甯縣吳家山
    程輕城見上官瀾愣在當場沒有沒有動靜,遂湊過去,這一看他也愣住了,上面的地名赫然寫著陝西寧縣再一次碎碎念:碎碎地理很差,地名靠杜撰,大家表打我)
    這個寧縣在哪呢?甯縣地處長安城南邊出去四十多裡的地方,是各地前往長安的必經之路。。
    怎麼會是一個這樣的地方呢?按理說寧縣那樣一個地方總共人口不過十萬人,雖然過往人員比較多,但也都是過路的,如此多的暗鏢運到那裡也太不掩人耳目了吧。
    如果按照上官瀾的猜測,富豪們的財產應該全都轉移到了武器庫的附近,調來保護長安的十二路大軍中應該有一路就在武器庫附近。
    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地方?離長安城這麼近,如果長安附近有兵可調的話皇室也不用操那份心,花那麼多時間研究調兵問題還爭論那麼久。
    況且當初消失掉的那個武器庫建造在寧縣的可能性也不大,甯縣距離長安城僅四十多裡地,這個地方明顯屬於皇帝直接管轄的地盤,想在皇帝老兒的地盤上上私吞皇帝的東西,好像當今聖上並沒有那麼昏庸吧?
    可是如果寧縣既不是武器庫所在地,又不是出兵的地點,為什麼將所有的銀兩全部運到這個地方呢?
    程輕城思考良久拿出地圖指點著說道:“如果他們在這裡起兵謀反,那麼寧縣就是最後一站,過了寧縣他們就要直撲長安城了。如果將賞銀放在寧縣。等軍隊到達這裡後放賞銀,宣佈造反,一氣呵成不是更好嗎?”
    上官瀾點點說:“不錯,蠻有道理的,但是這樣我們的時間不是來不及了嗎?”
    是啊,要到大軍距離長安四十多裡地時候才能知道敵人是誰,怎麼來得及做準備抵禦千軍萬馬呢?線索難道查到又這裡斷了?最後就剩下這幾天時間了,現在從哪入手還來得及呢?上官瀾焦躁的揉了揉腦袋。
    程輕城說:“要不這樣,我們先去趟寧縣,踩踩點瞭解瞭解具體情況。而且十二路軍隊全都要經過寧縣,我們在那裡,如果有個風吹草動也好隨機應變嘛。”
    “也好,我們現在就去吧,聽說寧縣的小吃不錯,現在去可以在晚飯前趕到。”
    押運暗鏢的六家鏢局均給出了一個相同的交貨地點,寧縣土地廟。
    甯縣土地廟坐落在寧縣縣郊靠近吳家山的位置,地點偏僻,遠離官道,尋常時候一天也難得有十個人路過。
    二人直奔寧縣土地廟而去。到達後一看,土地廟仿佛已經廢棄多年,廟門也塌了,裡面的土地公公僅剩下一個身子。四周破破爛爛的,佈滿灰塵和蜘蛛網,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來往。估計廟內幾處生火的痕跡應該是路過錯過宿頭的行人留下地。
    廟的正後方就是吳家山,整個山脈連綿數十裡,吳家山地形十分複雜。外地人不熟悉山中道路走進去十個有九個都會迷路,就算當地人也只敢白天進山,夜裡面就算出再高的價也難得尋一名嚮導。
    上官瀾躍上一顆大樹,然後不斷的騰躍到另一棵樹,連續換了幾棵樹最後選了一顆方圓五百米中最高的樹,攀上樹梢,仔細打量了下周圍的地形,然後跳了下來,返回到程輕城的身旁說:“胖子。你感覺那些運到這裡的貨物會不會被藏在山中呢?”
    程輕城思考片刻回答:“寧縣雖然地理位置重要,就好比長安城的咽喉,不過過往這裡的多是客商,加之距離長安城也就四十多裡地,所以甯縣地常住民很少;整個縣城也只有我們一路走來的那條街道;寧縣東面和西面均是數十裡的平原,西面則是官道。來往行人過多。均不方便大批貨物的藏匿,只有南面是吳家山。地形險惡複雜,尋常人等均不敢入山,很顯然是藏匿貨物地最佳地點。”
    上官瀾也很同意程輕城的觀點:“不錯,寧縣的其他三面均太過開闊,只有這南面了。如果貨物還是藏在寧縣,你們一定是藏在這吳家山之中。只是這山連綿十數裡,地形複雜,我們要查到什麼時候才能查得出來啊?”
    程輕城有些無可奈何的說:“既然來了怎麼也得看看吧,不然也不安心,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入山?”
    上官瀾看了看天空:“現在時辰已晚,恐怕難得找到嚮導,我們雖然不怕,但是夜間在山中高舉火把無疑將我們的行蹤暴露給敵人,對我們會非常不利,我想我們還是明天一早入山吧,時間也比較充分,白天在山中要被現也比較困難。”
    程輕城連忙點頭:“那麼我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出。”
    長安城某個大宅院中,兩個人正竊竊私語。
    天色已晚但是沒人點燈。
    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你看我們這次地計畫有幾成勝算?”
    另一個聲音連忙回答:“稟主子,小的看來十成,我們準備了那麼多年現在萬無一失,根本不必擔心。”
    先前的聲音有些恨恨的說:“只是沒想到上官瀾竟然查到那麼多,不得不防啊!”
    “還好主子有先見之明將葉傲天放逐出長安城,現在就算上官瀾知道我們的計畫她有幾個腦袋敢來阻擋?”另一個聲音諂媚的說。
    “也是,看來我多慮了,還有五天時間,再過四天就算她什麼都知道了也為時晚矣,這四天你去給她找點事情做,打斷下她的節奏,只要拖住她四天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回主子,小的這就去給她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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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四章 深入大山
    第二天一早程輕城找來一個本地熟悉地形的嚮導準備進山。!
    上官瀾看了看嚮導又看了看程輕城說道:“胖子,你們走的太慢,我想我獨自先進去探查,你跟著嚮導在山中走走看看有什麼線索不?”
    程輕城一聽急了,連忙說:“那怎麼成呢?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再說了你沒聽過吳家山的傳說嗎?外地人獨自進山十個有九個都出不來!!”
    上官瀾柳葉眉一擰:“胖子你會武功嗎?”
    程輕城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在努力學!”
    “那麼就是不會了!吳家山連綿數十裡,七上八下地勢複雜,你說如果我們靠走要多少天才能走完。”
    程輕城正扳著指頭算得不亦樂乎呢,一旁的嚮導插話道:“客官如果想要走完吳家山沒有個三五天時間是不可能的。”
    上官瀾點點頭說:“就是,我們現在還有那麼多時間嗎?”
    “我琢磨著他們不應該會進山太深,說不定我們走進去沒多遠就能查到線索!”
    “如果你琢磨錯了呢?”
    程輕城一時語塞,片刻之後掙扎著說道:“大不了我們跑路嘛,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你又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在山上迷路了怎麼辦?”
    上官瀾擺擺手懶得跟他廢話了:“龍隱寺我都能來去自如,還怕這小小的吳家山不成?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那個死和尚可是精通奇門遁甲的,簡直就是現實版地鬼打牆!”
    程輕城還是不甘心,但是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雖然程輕城一向為上官瀾馬是瞻,但是這事事關上官瀾的安危他說什麼都放心不下。
    程輕城雖然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充分的理由,但是也絕不同意。
    上官瀾決定用懷柔政策,柔聲說道:“胖子,你還不放心我啊,從小到大有什麼事是我搞不定的?”
    程輕城茫然的點了點頭,開始陷入回憶之中小時候上官瀾去偷老師的試卷。結果程輕城被老師用戒尺揍了一頓;上官瀾要捅馬蜂窩,他和上官涵兩人被馬蜂叮得老媽都認不出來;還有……還有……好像上官瀾是沒讓她自己出過什麼事,只是……
    等程輕城回憶結束,抬頭一看,上官瀾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程輕城石化在原地默默流淚,再一次下定決心這個案子結束一定要刻苦練武,然後他陷入了幻想之中上官瀾兄妹和他辦案之中碰到對方一名絕頂高手,三兩招將上官涵擊倒在地,然後正在追擊上官瀾的時候程輕城赫然出手。==一招斃命……然後上官瀾滿臉崇拜的……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程輕城的美夢:“老闆,我們什麼時候出?”原來站在一旁地嚮導等得不耐煩了。
    程輕城沒好氣的揮揮手惡狠狠的說道:“走,現在就走!”
    上官瀾獨自一人進入到吳家山,這吳家山還真名不虛傳。各種植物生長得繁盛茂盛,站在樹下遮天蔽日,行走數裡也難得見到一次天空。周圍的居民很少深入大山,山中基本找不到人為踏出的道路,如果在樹下行走的確非常難確定方向。樹葉茂盛根本無法判斷東南西北;走個數裡可以見一次天空,但是也僅僅就像坐井觀天的感覺,都不一定看得到太陽;小溪?上官瀾目前還沒有找到水源。
    上官瀾也不多想,直接躍到樹上,就像她第一次在龍隱山的情景,根本不管東南西北只找最高的樹,一顆接一顆的移動,大方向應該是向前地。
    不過連綿十數裡的山林也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現蛛絲馬跡,在樹梢之上奔走了一個多時辰。上官瀾依然沒有現絲毫人為的跡象。
    上官瀾隱約感覺有什麼不對,試想三百多萬輛銀子要全部隱藏在山中是多麼浩大的一項工程,如此浩大地工程需要耗費多少人力?保守估計就算分批運輸至少也得上百人吧,那麼多的人在山中運輸怎麼會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呢?三百多萬兩銀子就算裝箱怎麼說也得數十口大箱子,但是為什麼她奔跑一個多時辰一點人為的痕跡都沒有現呢?
    難道銀子不是藏在山中?又或她找錯了方向?上官瀾像鳥一樣蹲在枝頭開始思考,究竟是什麼地方被她遺漏了?能像鳥一樣蹲在樹上思考還要感謝龍隱寺的老和尚。閑著無聊就將上官瀾扔到龍隱寺的後山。然後讓她獨自想辦法跑出來。
    思考半天仍然沒有結果,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上官瀾地方向應該是找錯了,從她進山的這個方向她已經不停歇已經奔跑了兩三裡,找不到絲毫人煙的跡象,附近肯定不可能藏匿那麼多的銀子。
    於是乎上官瀾決定換一個方向繼續尋找,當然方向只是大概的,本來上官瀾也分不清東南西北,還不用說她是順著樹找來的。
    突然上官瀾似乎聽到遠處有些水聲,反正也沒有目標索性沿著聲音尋去,不管怎麼說如果要在山中常住,水源是很重要的,順著水源方向走能有所收穫也說不定。
    順著聲音沒走多久,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溪,而且水聲越來越大,看來下游不遠處應該有個瀑布才對。
    簡單思考片刻對方向沒有感覺地上官瀾決定順著小溪往下游方向走,水聲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走到瀑布了,突然身後憑空出現一個聲音:“上官瀾,別來無恙!”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五章 山中遇險(第二更)
    聽到這個聲音上官瀾心裡一驚,按理說她的輕功雖然不能說舉世無雙,怎麼也是出類拔萃了,怎麼會有人不知不覺中出現在她的身後呢?之前她絲毫沒有現身後有人,這人的輕功得有多高?而且怎麼會在這樣的深山老林出現?
    上官瀾猛的回頭,只見一名身高五尺多左右,頭戴兜帽的神秘人輕飄飄的站在枝頭之上,樹枝竟然紋絲不動,就好象那神秘人沒有重量,完全不著力似的。,還好是在白天,如果晚上的話出現這樣的場景還不被嚇死,整一個鬼嘛!
    等等,身高五尺左右,頭戴兜帽,這個造型非常熟悉,不就是他們一直懷疑的周新嗎?怎麼現在在這裡出現了?
    看到對手這驚世駭俗的輕功,上官瀾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打肯定打不過,逃呢?好像也逃不掉。上官瀾裝作很悠閒的問道:“閣下也來遊山玩水?真巧,那麼大的山我們竟然能在此碰到,要不我們出去到縣城裡面把酒言歡?”
    神秘人咯咯一笑,粗著聲音說:“長安魔女果然名不虛傳,在這種時候還有閒情逸致請在下喝酒,只是這個酒恐怕閣下是喝不到了。”
    上官瀾聽到笑聲心中一凜,一個念頭迅浮現在腦海之中,只是還不容她細想,神秘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上官瀾身前一丈遠的地方,說道:“閣下的膽色著實另人欣賞,要不這樣,送閣下一個選擇權。你想怎麼死?”
    上官瀾暗自向後挪動幾步,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這個問題我還沒考慮過,既然現在有機會容我慢慢考慮一下。”
    然後上官瀾一手托著腮幫,另一手抱在胸前,裝作思考地樣子繼續遠離神秘人。
    神秘人突然微微一笑,整個人像漂浮一般瞬間又和上官瀾只相距一丈:“恕在下繁忙不能等閣下多想,要不我幫你選一個如何?”
    上官瀾連忙擺手同時向後躍出一步說道:“別急,我這就選!”
    神秘人漫不經心的也向前邁了一步,繼續保持一丈的距離問:“那麼你準備選怎麼死呢?”
    上官瀾猛的轉身躍上一顆樹喊道:“老死!”然後飛一般的向前奔跑。==
    神秘人也不多話直接追了上來,上官瀾話音剛落神秘人就在上官瀾感覺伸手就可以抓到她一般的身後。
    上官瀾突然硬生生的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轉身。手猛的一揚,鋪天蓋地的暗器朝著神秘人的面部飛去,然後上官瀾身體後仰,水準地面整個人倒飛出去,剛好穿過面前一人寬地縫隙,穿過縫隙之後緊接著又是一個空中一百八十度轉身,雙腳猛的在樹幹上一蹬,整個人箭一般的飛出去,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連看都沒看一眼身後的神秘人。
    就在漫天花雨般的暗器眼看就要飛到神秘人眼前的時候。神秘人不慌不忙的解開身後的斗篷,拉住整個斗篷在眼前一掃,瞬間將數百件暗器全都收在斗篷之中,無一漏網。然後用手輕輕一抖將所有暗器抖落在地,緊接著披上斗篷,整個動作也是如行雲流水般。只可惜上官瀾沒有看到神秘人拉開斗篷的同時似乎露出了一頭長。
    雖然暗器沒有對神秘人造成任何傷害,但是終究還是影響了他的度,刀光火石之間讓上官瀾拉出來三丈多地距離。眼看上官瀾就要借助地形優勢隱去身形之際,神秘人忽然從腰間掏出一柄長鞭,輕輕一揮,鞭子直奔上官瀾的腳踝而去。雖然上官瀾躬身拔出匕勉力將鞭子格開,但是距離又被拉近到一丈開外。
    身後神秘人的鞭子像毒蛇一般緊隨上官瀾的腳踝,距離始終在一尺之內,上官瀾雖然利用樹枝不斷躲閃,但是二人地距離越來越近,眼看上官瀾馬上就要被追上了。
    這時的上官瀾已經氣喘吁吁。本來嘛,雖然她擅長輕功但是並不擅長持久,這一陣下來急奔跑已經一炷香時間,上官瀾的體力嚴重透支,身形也逐漸緩慢下來。而神秘人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鞭子距離上官瀾的腳踝越來越近。人的身形好像還越來越快。真不知道他地輕功是怎樣練的,竟然能出上官瀾如此之多。
    當然這個時候的上官瀾根本沒有心思來想這些。逃命要緊,只要稍加怠慢馬上就會被追上。
    兩人追逐間,上官瀾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大片的藍天猛的出現在上官瀾的眼前,上官瀾站在最外面的一顆樹上一下子停住了,不知不覺中竟然跑到了瀑布跟前,前面是看不見底的深淵,身後又是那尊煞星緊追不休。
    上官瀾看了看深淵,打了個冷顫,差點腳都軟了,小溪到這裡水流異常湍急,沖到懸崖之下,整個瀑布深不見底,雲彩竟然掛在瀑布的半中腰。上官瀾站立地地方距離雲彩少說都有十數丈,還不知道雲彩底下還有多深,這樣的地方跌落下去還不粉身碎骨?哪裡還有絲毫機會留下命來?
    就在這時神秘人也停了腳步,依然站在距離上官瀾一丈開外的樹上,雙手交叉於胸前戲謔的看著上官瀾,就好象貓追老鼠那樣,老鼠跑無可跑的時候還要**一番,也好像小孩子看到喜愛的食品不忍一口吃下去。
    就這樣兩人對視了片刻,突然上官瀾雙手將外套一掀做成一個傘狀飛身躍下懸崖。
    神秘人下意識地一揮鞭子,鞭子直中上官瀾地外套,霎那見上官瀾失去可平衡,倒栽下懸崖……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六章 死裡逃生
    按照上官瀾的想法,她當然不是想跳崖逃生,跳崖?這種深不見底的懸崖跳下去還會有命嗎?
    上官瀾雖然不能算膽小如鼠,但是還是很貪生怕死,想想在這個千鈞一的危急關頭,對手放過她的機會能有多大?百分之十?恐怕沒有,百分之一可能比較貼切一些。!
    如此怕死為什麼還選擇跳崖呢?其實上官瀾是看好了懸崖下左側的一塊凸出的平臺,想奮力一跳借助風力落到平臺之上,神不知鬼不覺的脫離險境。平臺距離崖頂垂直距離大概五丈多,斜線距離過十丈。神秘人的拳腳、武器、暗器在這樣的距離均不能傷害上官瀾分毫,如果神秘人敢跟著跳那樣才好呢,這樣的距離只要上官瀾不停的扔暗器,就算不被暗器射死也絕無可能還可以落到平臺之上。
    上官瀾盤算著只要自己一跳成功,怎麼都是她贏,她對於自己的輕功還是很自信的,再用衣服鼓風借助風力完全可以輕鬆落到平臺之上,上官瀾左算右算都沒有算到失手的可能,於是乎決定奮力一跳逃脫魔爪!
    只是!只是!!!上官瀾似乎算漏了對手,神秘人直接用鞭子將她的衣服擊破,真是千算完算竟然沒算對手,失敗啊!
    上官瀾失去平衡,像斷線的風箏似的一頭栽下山崖,不知死活。依然是長安城某大宅中,之前的兩個人繼續對話。
    黑暗中,聲音再次響起:“稟主子。上官瀾的事我搞定了!”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語氣帶點質問:“上官瀾怎麼墜崖了?”
    之前地聲音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委屈的說:“是她自己跳的!”
    “跟你說了多少遍,能用大腦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動手,這麼多年了還是記不住!”
    撲通一聲,應該是人跪倒的聲音:“主子,小的下次一定記住,請主子責罰!”
    “算了算了,我本來只想讓你給上官瀾找點麻煩,既然她自己跳的崖也不關你的事。原以為這次可以找到一個不錯的對手,沒想到她連這點小問題都處理不了,罷了。看看她那個老不死的和尚師傅什麼時候出手,沒有對手實在太寂寞了!”
    上官瀾墜崖兩個時辰後,山崖邊突然伸出一隻血肉模糊地手,良久第二隻手也伸了上來,仿佛休息了很久,兩隻手才開始在懸崖邊的地上摸索著什麼,仿佛想找個著力點。終於一隻手摸到了一叢小草,然後死命的抓住;另一隻手接著摸索。不停的摸這摸那,突然摸到一塊石頭,搖了搖不穩,抓起來甩到懸崖之下。然後繼續摸索又摸到一根樹枝繼續扔到懸崖之下,最後摸到一根樹藤,使勁扯了幾下,好像沒問題,雙手開始用力。
    掙扎片刻之後。一顆雜草叢生的腦袋出現在水平線上,最後雙手奮力一撐整個身體都出現,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搖搖恍恍的站起來。這個人赫然就是兩個時辰之前墜崖的上官瀾。
    上官瀾站起來靠在一顆樹上揉了揉腦袋,開始回憶墜崖之後的事,她是怎麼獲救地?
    記得她墜崖之後由於下墜度太快,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觀,不知道下落了多長時間,好像就是幾秒鐘又好像經歷了數十年。上官瀾已經開始絕望的思考來到唐朝後所生的一切或許僅僅是做了一場夢。墜崖難說又可以回到現代繼續當她默默無聞地展顏,繼續還一萬多的信用卡欠款之時,突然感覺下落趨勢一頓,胸口一痛,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等上官瀾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趴在她最開始想躍上的平臺。全身酸痛乏力。身上沒有明顯外傷,衣服也沒有破損。她被擊落懸崖之事仿佛沒有生。就好象做了一場夢那樣。上官瀾摸出掛在胸前的那塊陪伴她出生地石頭,和往日一樣沒有絲毫變化。照理說她應該掉下懸崖被摔得粉身碎骨了,可怎麼現在好端端的躺在那塊自己計算好的平臺上再之後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上官瀾全身乏力,根本躍不上那麼高的山崖,靠雙手攀爬,爬一個多時辰才勉強爬上來,上來後整個人像被抽幹了似的,累得連喘氣都覺得吃力。
    走出吳家山,上官瀾足足花了入山的三倍多時間,哦,還不算走出去。在她跌跌撞撞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傍晚,上官瀾突然看到漫山遍野的火光,當然不是森林失火地那種火光,而是連綿數百米的星星之火,數百人高舉火把,同時還高喊著上官瀾的名字……
    上官瀾恢復了一點體力,悄悄的隱在一顆樹上,慢慢的接近人群。只見領頭的一個人了瘋似地不停叫喊著她地名字,不住的吆喝人群往深處搜尋。
    這個人不用猜也知道是程輕城,上官瀾悄悄地躍下樹,躲在樹後等程輕城路過的時候偷偷拉了他一把:“胖子,是我,我沒事,你讓他們先回去,我先回客棧等你回來。”
    程輕城見是上官瀾,激動得情不自禁的抱住她淚流滿面,焦急的情緒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待平復了自己的驚喜之情,程輕城馬上轉身吆喝人群退出吳家山。回來,看了看門外確認沒有異常之後連忙將門關上。
    程輕城這時才看清上官瀾的樣貌,在山中光線昏暗,再加上心情太激動,沒注意到。雖然現在上官瀾已經洗漱收拾完畢,頭上沒有雜草叢生,衣服也沒有破破爛爛,但是手臂之上還是有不少橫七豎八的血痕。
    程輕城看著像破布娃娃的上官瀾,心疼的問:“小瀾,誰欺負你了?”
    “被人扔下懸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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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七章 周府別院
    程輕城一聽整個人都緊張起來,雖然上官瀾此時已經無性命之憂的坐在他面前,但是被人扔下懸崖是什麼概念?懸崖?好像三丈以內的高度不可能稱為懸崖,那麼是十丈?二十丈?還是……?吳家山山勢險要,程輕城自己走了一天好像沒有看到過低於二十丈的懸崖。!
    程輕城越想越後怕,出了一身冷汗,口齒不清的問道:“怎……怎麼……回事?”
    上官瀾簡要的將過程敘述了一遍,敘述過程中程輕城臉色煞白,不停的問這問那。
    本來半柱香可以說完的話直拖了半個多時辰,程輕城不停的驚呼、感歎,偶爾還緊張的站起來又坐下,茶喝了足足一大壺。
    當然上官瀾也解釋不清她究竟是如何脫險的,或許真的是運氣好,碰巧跌落在那塊她計算好的凸出平臺之上才倖免於難。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輪到上官瀾詢問程輕城進山的收穫,結果呢?這半個時辰中喝多了水的程輕城不斷的跑茅房。
    好不容易聽程輕城敘述完,上官瀾更加鬱悶了。她原本是琢磨著程輕城就是個拖累,好容易甩開了他獨自探訪吳家山,結果被人逼下懸崖,莫名其妙的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程輕城撿回來,而就是這個拖累跟著嚮導像旅遊一樣東走走西走走竟然就還真讓他找到線索了…程輕城跟著嚮導一大早準備入山,但是程輕城沒有上官瀾那麼心急,而是先詢問了下嚮導入山有幾條路。獲知三條之後程輕城跟著嚮導順著將三個入口都查看了一遍。
    查看完三條路口,他們十分差異的現竟然沒有一條路的路寬過三尺,這麼窄地路大車壓根無法進去,三百多萬兩銀子可不是筆小數目,不用大車拉會拉到死吧?況且那些道路上雜草叢生,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經過,沒有絲毫車輪或其他重物的碾壓痕跡。
    於是程輕城犯嘀咕了,這樣看來那些銀子根本就不可能藏在山中,又或拉到甯縣的根本不是他們要找的那批銀子?
    但是沒理由啊,如果不是銀子那麼是什麼東西拉到寧縣了?貨地點符合富豪家產所在地的地名。數量又那麼多,不是銀子又能是什麼呢?
    想到這程輕城多了個心眼,問嚮導:“最近一年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出現過?”
    嚮導想了想回答:“沒有!”
    “那麼最近一年有沒有外地人運來大批的貨物?”
    嚮導停頓片刻說道、:“外地人?也沒有。”
    程輕城聽到嚮導對於外地二字產生了疑惑急忙接著問:“是不是有本地人運來過大量的貨物?”
    嚮導十分肯定的說道:“是,那邊的周家最近半年多一直在往這運貨物,每個月好幾批,都是在土地廟附近裝卸!”
    程輕城一聽心下暗喜,看來就是這批貨物了,只是這個周家是?遂問道:“哪個周家?”
    嚮導有些奇怪地看了他兩眼說:“你還是長安來的,戶部尚書周文俊都不認識?”
    程輕城大驚:“是他?拉來的貨都放哪了你知道不?”說完掏出一錠銀子塞給嚮導。
    嚮導見錢眼開:“就在吳家山西側有個山坳,山坳裡面有個周府別院。東西都拉那去了。”
    程輕城連忙再掏出一錠銀子吩咐道:“今天的事不准給任何人提起,快帶我去周府別院看看。”
    程輕城跟著嚮導躡手躡腳的來到周府別院。周府別院位處吳家山西面山坳之中,占地數十畝,三面環山而且均是數十丈的懸崖峭壁僅有一個不足兩丈的出口。地勢十分得天獨厚,藏匿大批貨物外面的人根本就無法查探。
    程輕城見到這地勢後心中暗喜,直覺告訴他他們要找的銀子就藏在裡面。他讓嚮導遠遠的等著他,然後扮作一個富家公子獨自進去打探。
    離入口還有十多米地時候兩側山中不知道從哪裡閃現出四個人影將程輕城攔住,為的一名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惡聲惡氣的說道:“這裡是私人地盤,請回!”
    程輕城腦子一轉,風度翩翩地說:“我是周壽全周大公子的朋友,一時找不到他,依稀記得周府這裡有處別院,想來碰碰運氣。”
    大漢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一點,但是依然攔著不讓程輕城進,說道:“大少爺不在,還請回吧!”
    程輕城不慌不忙的掏出四錠銀子雙手恭送給為大漢。
    大漢看到銀子有些著急。連忙推辭道:“我不能收你的銀子,你還是快走吧。”
    程輕城笑眯眯的伸手把銀子再遞出去:“放心,我不會讓兄弟為難地。”
    然後壓低聲音靠近大漢的耳朵說:“只是周壽全欠了我銀子不還,我怕他躲起來,如果兄弟看到周壽全還請通知在下一聲,這些銀子權當請兄弟們喝酒了。”
    大漢聽到不難為他們。心想那麼這人肯定也不會要求進去;至於看到周壽全?見到了再說唄。有銀子拿總是好的,遂連忙拿起銀子塞入懷中滿口應承下來。
    程輕城藉口走得累了。就在這裡休息一會,七拐八繞的和大漢聊了起來,還讓嚮導搞來兩壺上好的美酒,兩壺酒下肚後,程輕城雖然雖然沒有看到別院中的銀子,但是對於銀子藏在裡面還是十拿九穩。
    打探到如此重要的線索後,程輕城興致勃勃的回到客棧想向上官瀾請功,但是左等右等總是不見上官瀾回來。他心裡暗暗擔心上官瀾的安危,故又急急忙忙花大筆銀子找人上山尋找,但是寧縣地人根本不敢晚上進山,都是看在銀子的份上跟著程輕城在週邊隨便走走,程輕城一路上還得不停吆喝才肯多走幾步。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八章 招兵買馬
    上官瀾雖然高興總算沒有白來一趟,但是還是非常的懊惱。。根本不用進山就可以弄明白的事,結果呢?在山上跑了一天筋疲力盡不說還被人逼下懸崖。
    其實主要原因在於上官瀾的先入為主思維,甫來到寧縣土地廟就現後面是座地形複雜的山脈,理所當然的認為東西一定藏在山中,也沒有仔細看一下進山的路就想當然的像進龍隱寺那樣貿貿然的沖進山去,差點還將小命葬送掉。
    其實上官瀾進山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等她坐下來冷靜的仔細一回憶,總算是解開了先前的一個謎題。
    “胖子,你還記得之前那個神秘的帶著兜帽的人嗎?”
    程輕城不解的問道:“當然記得,那人不就是周新嘛。”
    “不對,不是周新。”上官瀾篤定的搖搖頭
    “那麼會是誰?”程輕城有點驚訝,接著說:“身高五尺左右的人不多啊!”
    上官瀾悠悠的說道:“身高五尺的男人是不多,但是如果是女人呢?”
    程輕城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開始就走入了誤區,出現一名五尺高的人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就是周新:“那麼周新呢?”
    上官瀾說:“恐怕河邊現的那具無頭屍體就是周新,當時一現無頭屍體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兇手殺害了一名身材相似的人讓大家認為他已經死了,以此達到金蟬脫殼的目地。沒想到幕後黑手比想像中的更高明,他利用了我們這樣的心理。帶著我們繞了不少彎路。”
    “原來是這樣,那麼現在幕後黑手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呢?”
    “時間將至,我們最多還有三天時間,如果想不到解決方案就算知道他的手段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程輕城突然又緊張起來,先前擔心上官瀾的安危並沒有太多考慮時限問題,現在上官瀾又提了出來程輕城的擔憂又回來了,連忙問道:“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上官瀾想了又想,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只有鋌而走險了
    對於上官瀾的決定程輕城從來不考慮過多,只用知道要做什麼就好:“好吧,我們具體要怎麼做?”
    上官瀾神秘的微微一笑:“先會長安再說吧。我們看看陳二狗能不能帶來點驚喜!”
    二人趕回長安,來到賭坊,不想還沒走近就遠遠的看到陳二狗不停地朝著街道兩旁打望,一看到上官瀾過來,連忙小跑著過來說:“門主,您怎麼現在才來,我們等您老半天了!他們都有些不相信想走了。”說著指指身後的巷子。
    上官瀾順著陳二狗的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黑壓壓的估摸著至少也有六七十人問道:“這些都是你找的人?”
    陳二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啊,門主,這些都是小的找來的。只是要幹大買賣,大家都開價要求至少十兩銀子,您給我的銀子有點不夠。”
    其實陳二狗找地那些人基本都只敢要五兩銀子,只是陳二狗覺得他好容易做回大事。怎麼也得擺個譜,牛皮越吹越大,最後承諾每人給十兩銀子的入門費。
    上官瀾往巷子中瞥了一眼,裡面的人大多賊眉鼠眼,衣著也比較破破爛爛。雖然一眼看過裡面似乎沒有特別有能力之人,不過身體大多精壯,應該可以用。
    上官瀾大手一揮的說:“去,跟他們說每人給二十兩銀子,一個時辰之後在城外五裡鋪集合,我要考驗一下他們,只要考驗過關就銀子。”
    陳二狗聽到漲到每人二十兩銀子,激動得直搓手連忙應承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上官瀾和程輕城帶上兩名便衣捕快,拉了一車銀子來到長安城外五裡鋪。
    陳二狗早早地帶著人在五裡鋪恭候。人似乎比先前的更多,估計應該有一百多人在此等候。
    上官瀾也不推辭,直接站到一個檯子之上說道:“現在有一筆大買賣等候你們,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一技之長,只要入選的全都二十兩銀子,能力特別強的銀子加倍!”
    人群中一陣譁然。底下站著的這些人可能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那麼多地銀子。全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上官瀾不得不再次提高聲音喊道:“現在給你們機會展示,如果買賣做成賞銀翻番!”
    結果下面不斷有人詢問上官瀾什麼叫做一技之長。上官瀾再三解釋之後,總算有一個瘦高的人站了出來,展示技能----口技,他能模仿出千軍萬馬的聲音。
    上官瀾滿意的直接賞了他一百兩銀子,其他人看到一百兩銀子全都兩眼直,想不到口技這種雕蟲小技都能拿到一百兩銀子,瞬間信心百倍。
    上官瀾用了不到一個時辰收了十多名小偷、三五個口技、還有七八個在天橋下賣狗皮膏藥的、捏面人的、耍大刀的、玩雜技的……
    最後剩下的六十多個什麼技能都展示不出來地也以每人二十兩銀子的價格收了。所有人必須宣誓加入地煞門,終身不得退會,不過這種小小的誓言對於這些終生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來說根本不在乎,只要有錢花就是老大。
    就這樣上官瀾隨口胡編的地煞門終於展成為一個不小的門派,擁有一百三十八號人地門派在江湖上勉勉強強也算排得上號了。陳二狗竟然混了個堂主當當,直接管理他找來地這些人。
    所有準備完畢,上官瀾交待道:“所有地煞門的人,明天早上卯時準時來此集合,我們要去做一筆大買賣。需要安家費地都來我這裡領五十兩銀子,貪生怕死的就不用來了!”
大唐女捕大唐女捕網友上傳章節/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四十九 驚天動地
    程輕城左想右想都覺得心裡不大踏實,雖然不管上官瀾要做什麼驚天動地、驚世駭俗的大事,他都無所謂,不過這次的事件看起來真的很不一般。,光銀子就花了一萬多兩,三教九流的人找了一百幾十號,說是說要做大買賣,但是他這個號稱地煞門護法的人都不知道有什麼大買賣可做,不知道小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上官瀾安排完幫會裡的事之後讓程輕城到鐵匠鋪拿之前打造的一把她親自設計的小弩。上官瀾最初是打算在大唐使用火槍,但是結果大家都看到了,受害的兩次都是程輕城,不過也不完全是壞事,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利用火槍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不然他們現在在哪都還不知道呢。
    上官瀾設計的這把弩經過她很大的改良,弩身小巧,全長僅一尺出頭,射口呈一個封閉圓筒,上膛非常輕鬆,但是力道異常之大,加之上官瀾找唐茵仙要了點東西裝在箭頭上,簡直威力十足,跟火槍雖然是沒得比,不過在大唐已經屬於神器級別。
    原本唐茵仙尋思給上官瀾的箭頭弄點毒藥什麼的就差不多了,唐門見血封喉的毒藥多如牛毛,但是上官瀾死活不幹。
    上官瀾理所當然打的是唐門鎮門之寶霹靂彈的主意,霹靂彈是什麼東西?唐茵仙當然也死活不幹,就算她想同意也要考慮會不會被唐門其他長老生吞活剝了,敗家也不是這樣敗法的。
    不過幸好唐茵仙似乎對上官瀾先前設計的火槍非常感興趣,火槍地威力她是見識過的。雖然看上去好像還不完善,但是威力大大過霹靂彈是不容置疑的。只是唐茵仙似乎不知道上官瀾的測試結論是大唐冶煉出來的鐵根本不能承受火藥的衝擊力,所以火槍根本不可能正常使用。
    這些上官瀾早就看在眼中,她十分合時機的將火槍的圖紙雙手奉上。這份圖紙是她重新畫的,之前那份被她一怒之下早就撕得粉碎。
    唐茵仙一看果然動心了,但是動心歸動心,敗家還是得想清楚。然後上官瀾又摸出來一份字據,這份字據讓唐茵仙徹底繳械投降,恐怕比先前的火槍圖紙還具誘惑力。
    看著上官瀾地字據唐茵仙簡直可以用兩眼直來形容,二話不說就簽了。
    原來上官瀾拿出來的是名媛屋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協議。名媛屋是由上官瀾和慕容茜每人出資百分之五十建造。現在上官瀾將她自己享有的百分之五十股權中的百分之二十轉讓給唐茵仙。
    區區一個服裝店而已,為什麼唐茵仙會如此動心呢?雖然名媛屋在長安開業還不到半年時間,但是先兩個幕後老闆慕容家大小姐和長安魔女已經足夠吸引眼球了,更不用說名媛屋設計的服裝款式新穎,色彩豐富,布料上乘,這些特點根本不是其他服飾店可以比擬的。
    由於“名媛屋”的兩個老闆性情都比較閒散,沒有太多時間管理店鋪,所以按上官瀾的想法她們推出了會員卡。不管你有多少錢,只有手持會員卡的人才有機會買到衣服。看好了是機會,很多手持會員卡地人還在排隊等衣服呢。
    推出會員卡後,名媛屋的勢頭沒有減弱,反而更盛了。“名媛屋”的服飾成為大唐身份的象徵。稍微有點身份地女性都以擁有一件名媛屋的衣服為榮。就拿上官瀾的老媽溫來說,作為老闆家親娘的她十分豪爽的擁有名媛屋地每一款服飾,成為長安城眾多貴婦羡慕嫉妒的對象,當然另一個根本原因是人家慕容家是貴族,不盛產這種愛慕虛榮的老媽。
    唐茵仙年紀比溫還小一點。而且唐門精通各種藥物,駐容有術,看上去就二十左右的樣子,這樣的年紀怎麼可能不愛慕虛榮呢?
    唐茵仙這次來長安已經通過上官瀾走後門拿了不少服飾,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上官瀾輕輕鬆松搞定了唐門的鎮門之寶霹靂彈。當然協議還是要簽的,唐茵仙只幫忙改造箭矢,不提供配方,而其每支箭地改造費貴得驚人。一千兩銀子一支的箭恐怕整個大唐用得起的、敢用的人就她上官瀾一人吧?高費用只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上官瀾的使用頻率,畢竟不到危機性命地關鍵時刻,唐茵仙還是不希望霹靂彈出現頻率太高、太惹人眼球。
    最後交易完成時。上官瀾一次性獲得十隻箭矢。按上官瀾最初地美好設想怎麼也要弄個百來隻屯著慢慢用。
    結果唐茵仙中途問道:“小瀾,你準備花多少銀子來購買改造好的箭矢?”
    上官瀾左盤算右盤算。實在想多要些,但是最近好像銀子花地太快要考慮下節流,不然很快她就得財政赤字了,最後咬咬牙說道:“一萬兩銀子!”
    唐茵仙微微點點頭,笑得很陰險:“嗯,我忽略了你的財力。好吧,一萬兩銀子正好十隻箭,半個時辰我就可以改出來!”
    上官瀾一聽急了,連忙問道:“不是一百兩銀子一支嗎?一萬兩應該有一百隻才對不是嗎?”
    “我低估了你敗家的程度,現在價格漲了,一千兩一支!”了。)
    前文說到程輕城對於上官瀾的大買賣擔心得坐立不安,最後實在忍不住,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小瀾,你這麼大的手筆,我們到底要做什麼大買賣呢?”
    上官瀾故作神秘的笑笑,反問道:“胖子,現在我們有八成把握銀子藏在寧縣吧?”
    程輕城點了點頭,忽然腦子裡一閃,動容的說:“難不成你想……?”
    “沒錯,你說我們去將那批銀子劫了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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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章 私人珍藏
    程輕城雖然腦子裡有個模模糊糊的概念,但是被上官瀾證實後整個人還是大大的震動了一把,臉上的表情從震驚---->錯愕---->若有所思---->大喜,幾秒內臉色變了幾變。。
    程輕城讚歎道:“小瀾,你真是個天才,只要我們能在他們軍隊到達之前把銀子劫了,看他們還怎麼謀反!”
    上官瀾點點頭:“話也也不能這樣說,至少可以最大程度降低他們謀反成功的可能性。只是風險有些大!”瀾就來到了集合地點,並且身後還跟著七八輛大車,至於車上裝著什麼東西,沒有人看得到,所有大車均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裡面裝的什麼東西看不到一絲一毫。
    沒想到昨天現招的那些地煞門門徒來的比上官瀾還要早,上官瀾到達的時候,五裡鋪已經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待人數清點完畢,不僅一個沒少反而還多了五十多人……
    原來昨天這些人散去之後,有不少人回到家跟親朋好友這麼簡單一說,個個動心,要求一起來。想想也是,長年累月生活在赤貧線下的人有幾個不見錢眼開?更何況這個錢一不偷二不搶,僅僅是跟著一個富婆去做筆大買賣。說是說大買賣,恐怕最多也就是撐撐場面教訓教訓某個負心男而已,很多被召集來的人都這樣想……
    一到到卯時,上官瀾跳上在檯子高聲喊道:“今天我們要去做的事是有生命危險地,如果有人不敢幹。現在退出來還來得及。”
    底下人一聽有生命危險一下子譁然了,所有的人都亂作一鍋粥。
    等了片刻,不僅沒有靜下來的跡象,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上官瀾不得不提氣高聲喊道:“大家不要驚慌,我可以保證這次大買賣絕對不是違法的事,而是給大家一個做英雄的機會。”說完上官瀾輕輕一揮手。
    霎那間上官瀾身後憑空出現了三十多名捕快,眾人看到捕快服飾的人站在上官瀾身後的第一反應是害怕這些捕快來逮捕他們,因為這些人中多數都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不少人差點拔腿就跑。
    但是又定睛一看。這些捕快好像站在上官瀾的身後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反倒像是她地保鏢。難道上官瀾口中的大買賣是六扇門指揮的?那麼幹了這票是不是不但有銀子拿還可以洗白呢?之前做過的所有偷雞摸狗的事一筆購銷?
    有一名大膽的壯漢喊出了大家的心聲:“我說門主,是不是我們做了這筆買賣,我們之前所有的案底可以一筆勾銷?”
    上官瀾一聽就這條件完全沒問題嘛:“只要沒有命案在身,我保證一筆勾銷;如果有命案在身,也可以考慮從輕落!”古代人實誠啊,況且都還是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士,能犯點什麼事?了不起偷只雞摸只狗已經頂天了。
    上官瀾話音剛落底下一片歡呼聲,所有在場的近兩百人全都表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人員問題總算告一段落。
    所有人均換上了上官瀾特別準備地統一黑色服飾,“名媛閣”按照傳統夜行衣特別定制!
    準備完畢上官瀾再次揮揮手。二十多輛大車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所有地煞門門徒均被塞上了車,車窗禁閉,到達目的地之前沒有人知道他們去的是什麼地方。
    程傾城清點了下最終人數。足足有兩百多人,其中包括三十名靠得住、身手好的捕快!
    看來這次地劫銀雖然不能說萬無一失但怎麼也是十拿九穩了。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來到甯縣,上官瀾為了掩人耳目直接將所有人帶入吳家山脈,隱藏在靠近出口的地方,為了防止消息外泄。偶爾路過的三兩個樵夫全在上官瀾指揮之下直接將其擒住,最後竟然全部策反加入了上官瀾的地煞門……
    所有參與行動之人分成四組。
    上官瀾帶領二十名捕快組成一組,直接潛伏在周家別院山坳兩旁地山上;口技出眾的六個人在一名捕快的帶領下化妝成過往客商四處遊蕩;身體強壯的一百多號人在八名捕快和程輕城的帶領下繼續潛伏在吳家山的入口;最後還有三十多個擅長小偷小摸的門徒在一名捕快帶領下趕著他們帶來的二十多輛馬車裝作拉貨的客商。
    安排妥當,程輕城忽然提出一個技術問題:“小瀾,你準備讓我們赤手空拳嗎?”程輕城說話地時候看了看自己手無寸鐵的雙手!
    上官瀾搖搖頭,神秘的一笑:“早準備好了!”說完將先前幾輛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大車上的黑布猛的一拉,霎那間眾人只覺得眼睛被恍得睜不開。等眾人使勁揉了揉眼,勉強睜開雙眼一看,只見車上全是最上乘地武器。數量不下一兩百件。
    武器以刀為主,劍也不少,其他還包括流星錘、開山斧、翻天畫戟什麼地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在場所有人全都興奮不已,兩眼直的等著上官瀾分配武器。只有程輕城有些擔憂地悄悄拉了下上官瀾,小聲說道:“你不怕回不了家?”原來這些武器全都是上官瀾她老爹上官德數十年來的私人珍藏品。上官瀾一股腦全都偷了出來。
    大唐禁鐵。尋常人根本找不到武器,就算達官貴人也只能收藏少量。只有上官德那樣嗜刀如命的人才會收藏了一百多把。不過話也說回來還好上官德有收藏,不然這個時候讓上官瀾去哪裡找那麼多的武器?程輕城因為經常出入上官瀾家,所以一眼就認出這些武器全都是上官德的藏品。
    上官瀾同樣低聲回答道:“管不了那麼多,幹完這票再說!”說完又惡狠狠的補充道:“記得拿了武器做完買賣全都要還回來,如果我現有誰不還,看姑奶奶不將他生吞活剝了!!”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一章 狹路相逢
    捕快和地煞門門徒均按照上官瀾的安排在各自負責的地點潛伏起來靜靜等待,只要時間一到子時馬上動手。.
    子時一到,程輕城立刻讓他率領下的一百多號人全部高舉火把,同時還在山坳的四周生起幾十個火堆。
    一百多號門徒均一隻手持火把,另一隻手高舉武器,其中有幾名身體強壯的門徒所持武器是開山斧、震天錘等之類重兵器,他們索性將火把綁在身後,然後雙手高舉武器與眾人一同沖進周府。
    刹那間整個山坳喊聲震天,火光四起。山坳中周府別院的人總共加起來大約有百來號,此時多數已經入睡,僅剩下不到十人還在院裡巡邏,突然間震天的喊聲和漫天繁星般的火光將整個山坳照的燈火通明。
    周府別院的家丁被喊聲和火光驚醒,雖然內心惶恐,但也全都拿起武器開始戒備,只是漫天的喊聲根本搞不清究竟有多少敵人。
    上官瀾的本意就是讓手下人死命的吼,聲音越大越好,再加上一些精通口技的門徒這個時候開始恰到好處的模仿千軍萬馬的聲音,時而萬馬奔騰,時而瑟瑟行軍,還有呐喊聲、歡呼聲、咒駡聲全都夾雜在一起。
    周府別院的守衛只感覺他們被千軍萬馬包圍了一般,本來三面環山的山坳是防守的絕佳地形,但是此時院外的敵人不知道是他們的多少倍,有可能是甚至數十上百倍,絕佳的防禦地形反而讓他們無路可退。成為絕境。
    守衛們全都面帶惶色,幾乎喪失抵抗地信心,領頭的人無奈之下只好將所有院丁集中在一起,共同守衛在山坳入口,他們現在僅希望動靜足夠大能驚動附近的官兵,拼死堅持到官府前來干涉。進入周府別院時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人在貨在,貨毀人亡,壓根不敢起逃跑、投降之
    包圍在正門外的地煞門門徒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繼續呐喊,同時往山坳之中射火箭。
    就在這時身著夜行服,蒙著臉的上官瀾一聲令下:“走!”
    二十名身手矯健的捕快和上官瀾一道。次序井然的從山坳一側地勢較低的懸崖之上拋下二十一條繩索,二十一人瞬間無聲無息的驟降進入周府別院。
    落地後,二十名捕快迅積聚在上官瀾地身旁。
    只見上官瀾拔出佩劍,咬咬牙,輕輕說道:“上,一個活口不留!”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如果不殺光周府別院的人,付出的代價很可能是成千上萬甚至數十萬噸無辜人命為代價。==
    二十一人嗖……嗖……嗖,轉眼間全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們順著屋子一間一間搜索,僅花了兩柱香的功夫就將屋內殘留之人全部解決。然後在屋前集合。
    上官瀾揮揮手示意所有人跟上,小心翼翼的潛伏到山坳路口,迅解決完幾名巡邏的守衛之後,她從懷中掏出幾顆霹靂彈。直接往人多的地方扔,刹那間周府別院爆炸聲不斷,火光四起,煙霧彌漫,守衛們全都懵了。一時間根本分不清敵人的方向。
    與此同時程輕城指揮山坳外的地煞門們徒殺入山坳之中,瞬間山坳中喊聲震天,守衛們被前後夾擊之下徹底喪失信心,很多人拿著武器也不知如何還手。
    上官瀾正追殺領頭守衛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心一涼,一個激靈馬上側翻出去,回頭一看,一條長鞭直指她剛剛地位置。
    這條長鞭上官瀾再熟悉不過,正是不久之前在吳家山將她逼下山崖的那名神秘人所有。
    上官瀾暗暗心驚,神秘人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恐怕她所帶之人全部一起上也無法與之匹敵,只怕今日之事要敗!
    神秘人一擊未中並沒有急於動二次攻擊,就像貓捉老鼠那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玩味地看著上官瀾說道:“你的命還真硬啊,掉落萬丈懸崖也能毫無傷,嘖嘖。堂堂一名捕快竟然率眾攻擊朝廷命官的別院。看來之前在長安城聽到閣下的傳言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上官瀾一想反正也跑不掉,不如拖延時間難說程輕城他們能結束戰鬥。索性停下來,緩緩說道:“閣下女扮男裝帶我們繞了不少彎路,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難為女人呢?不如我們就此別過,回到長安我請你喝酒吃飯?”
    神秘人咯咯一笑,聲音一變,和之前的粗聲粗氣迥然不同,語調也變得千嬌百媚,好聽得緊,隱約中還有幾分誘惑地意味包涵其中:“長安魔女果然氣度不凡,難怪主人如此看重,只是我想不到今天你還能有什麼方法逃命?”
    上官瀾遠遠瞟了一眼,見到程輕城等人已經占盡優勢,信心又多了幾分說道:“今天大事以定,閣下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裡我有近千人,閣下就那麼有自信?”上官瀾故意將人數多報了幾倍。
    神秘人用手輕輕撫摸著長鞭,手微微一動,只見整個捲曲的鞭子宛如一條蛇一般變成一條直線,直指上官瀾的咽喉:“如果你死了,這些人根本看不住這批貨,現在我就殺了你!”
    上官瀾連忙拔出佩劍格擋,左手暗中扣住剛剛打造好的弩想尋找時機一擊制敵。
    但是兩人才過了不到十招上官瀾就有些堅持不下去了,身形步法已經不像才開始那樣輕盈,全都亂了套。
    上官瀾暗自想到這樣拖下去肯定再無法倖免,突然咬住牙關,右手一揮用手腕格住鞭子,瞬間鞭頭就纏在她的手腕之上,痛得她直咧嘴。
    就在此時上官瀾左手猛的拔出弩,對準神秘人的胸前就是一箭,右手暗自握緊鞭頭不讓神秘人回鞭自救。
    眼看上官瀾就要得手,箭頭距離神秘人的前胸只差數寸,可是只見神秘人不慌不忙的撤鞭,雙手掀開兜帽對準箭頭輕輕一揮,箭矢竟然轉了一百八十度,直射上官瀾而去。
    箭矢直撲上官瀾面門而來,此時地她已經精疲力竭根本無力躲閃。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二章 吳家山剿匪記
    箭矢距離上官瀾的喉嚨僅有兩寸的時候,電光火石間從上官瀾身後伸出一隻手,巧妙的在箭頭輕輕一點,箭矢擦著上官瀾的左臉飛出一丈多遠,釘入一塊石頭中,轟的一聲無數碎石飛濺。.
    上官瀾仿佛嚇傻了一般,愣愣的看著被炸成碎塊的石頭,然後反應過來順著為她擋開箭矢的那只手看過去,手的主人是一名身著夜行衣的高大男子,身高和程輕城差不多,體型卻魁梧許多,蒙著臉看不到長相,從露出的眼睛看估計年紀並不大。
    雖然眼前這個救命恩人蒙著臉,但是上官瀾看來看去卻覺得這人非常眼熟,只是由於光線太暗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救命恩人見到上官瀾朝自己看過來,身形微微一動好像想上去關心上官瀾似的,不過又忍住了,二話不說拔出一把佩刀直攻那名神秘女子而去。神秘人長鞭失手,一時找不到兵器,被攻了個手忙腳亂,勉強徒手搏鬥了兩三招,心知一時間無法解決上官瀾,遂恨恨的瞪了上官瀾一眼,豪不戀戰的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出來幫上官瀾的夜行人一看神秘人閃了,他也立刻從相反的方向同樣隱入夜色之中。
    從救命恩人出現到消失也不過眨眼的功夫,上官瀾眨眨眼,仿佛眼前生的事都是假像,只是地上的長鞭和右手格擋鞭子受傷後的疼痛感在清楚的提醒著她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上官瀾包紮好傷口,整個周府別院地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上官瀾加入戰鬥後他們的實力更甚。不多會就將別院中的守衛全部解決。
    負責小偷小摸的那組門徒也果然不負眾望,竟然在戰鬥還沒結束前就將周府別院洗劫一空,所有的貨物全部裝箱上車。
    上官瀾和程輕城走到一輛大車之前,撬開一隻箱子,偷偷從縫隙中看了一眼。
    二人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上官瀾悄悄將負責的捕快叫道一旁壓低聲音問道:“所有箱子中全都一樣?”
    捕快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不錯,這次的收穫實在是太驚人了,可是我擔心這批貨我們六扇門消化不了。”
    上官瀾點了點頭說:“是啊,不過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度離開,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程輕城覺得還是有幾分不安:“這麼多銀子我們根本運不回長安。沒有可能不會被現地!現在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將銀子留在這裡吧?”
    上官瀾說:“肯定不能留著,留著我們的人手也控制不住,這批銀子不能再讓他們劫回去了,那麼這次苦心策劃的大事不就白費功夫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呢上官瀾故作神秘的說:“放心,我已經想好將這批銀子藏到一個最安全,最堅固的銀庫中去!”
    程輕城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上官瀾到底指的哪個銀庫,遂打破砂鍋問到底:“難道要藏到六扇門的總部?”
    “不行,這批銀子是燙手的山芋,況且這麼多的車輛不通過檢查根本不可能進入長安城。如果走漏了風聲我們就完蛋了。”
    程輕城更加不解了:“隨便往那邊走都要經過檢查,我們要怎麼才能將這批貨在隱蔽的情況下拉走呢?分成五十天運時間也來不及啊!”
    上官瀾洋洋得意地說道:“我們不隱藏,我們要敲鑼打鼓的將這批銀子運回長安。”
    程輕城大驚:“你這是……?”
    上官瀾反問道:“你說天下哪個銀庫最牢固?”
    程輕城驚呼道:“難道你想……”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壓低聲音但是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震撼:“你想將這些銀子直接拉到皇城銀庫?”
    上官瀾微微一笑:“為什麼不呢?你說現在皇上最缺的是什麼?”
    “銀子!”
    “不錯。現在北方要跟突厥打仗,調動幾十萬大軍,光是行軍地糧草就是一筆驚人的數目,雖然目前國庫還算充裕,但是總是有備無患的好。”
    “那我們要怎麼解釋這批銀子的來歷呢?”
    “隨便。就說六扇門剿匪剿來的好了!”
    “剿匪?你還真不怕周府地人來告?”
    “周府別院還有活人嗎?我們都拼死將他們全部滅口了,誰能知道是我們做的?剩下跑的那個就是長安連環兇殺案的兇手,你覺得她有那個膽量敢跳出來指證我?出來直接亂刀砍死!長安周府的人敢告?借他們一百個膽子試試看!你家如果被搶一萬兩銀子肯定敢去皇上面前鬧,但是你家被搶了三百多萬兩,你還敢去鬧?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程輕城恍然大悟的讚歎道:“高,的確是高,我們將銀子直接捐給國庫,省的操心!”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押運著一個車隊直接返回長安城,進城之時上官瀾直接出示皇帝御賜地查案金牌說道:“車內全是六扇門繳獲贓物。需要直接押進皇城銀庫!”
    守城的官兵哪敢阻攔,不過就這樣放行他們也不是很放心,於是乎守城將領認為贓物事關重大,要派出一隊他們的人跟著上官瀾等人押運,同時監視!畢竟那麼多的貨物拉入長安如果出了事只怕九族都不夠滅的!
    當天整個皇室震驚了,皇室正在為打仗的軍費愁。還考慮要不要讓大家捐一點。突厥人下定決心派出二十萬大軍,誰知道這場戰得打多久呢?
    議事大廳中當朝重臣正在為軍費之事爭論不休。戶部由於尚書死了,侍郎也玩失蹤,所以分量不足,但是剩下之人還是據理力爭要求兵部降低開支以保國家穩定;兵部肯定不答應了,你家大人都不在,一群小屁孩還敢出來叫囂,不僅寸步不讓,還有繼續增加地趨勢。
    吵吵鬧鬧一整天也沒有討論出個結果。高座之上地皇帝內心也非常糾結,國家的領土完整肯定是排第一位,但是也不能為了打退突厥將整個國家經濟拖垮啊,如果那樣地話還不如換個作戰方針呢,可是目前大軍壓境,戰事迫在眉梢,新的作戰計畫恐怕沒那麼快能提出來。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皇帝的席大太監突然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大口的喘著粗氣,良久說不出一個字!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三章 國之大幸
    皇宮大殿裡上至皇帝,下至文武百官都滿臉黑線的盯著氣喘吁吁的大太監,有屁快放,有話快講,議事大廳不是讓你喘氣來的。、
    雖說你是大太監,平日裡大家見著你都要讓你三分,但是,但是你也不能在我們商議國家大事的時候那麼沒禮貌的沖進來吧?更何況自古以來不管哪個朝代都非常反感宦官干政,就算偶爾有幾個心比那個天高的宦官想干政也只敢在朝下吹吹耳旁風,只是現在這位?難道要……?膽子也忒大了點吧!
    皇弟平日裡非常信任大太監,但是現在好歹是朝堂之上,就這樣某明奇妙的沖進來,難不成要在這裡稟告後宮嬪妃們爭風吃醋的事?即使後宮生械鬥,打傷幾個皇妃也不能現在稟報嘛,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你讓皇帝的面子往哪裡擱呢?
    皇帝恨鐵不成鋼的認定肯定是因為後宮鬧得太出格了大太監才沖進來的,家醜不能外揚,何況現在國家大事要緊,於是不等大太監出聲連忙說道:“現在討論國家大事,你有什麼問題晚點再說!”
    大太監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不是,就是這次的軍費……”
    皇帝真的怒了,這個死太監還真敢干政,提高聲音嚴肅的吼道:“大膽,你想干政?”
    大太監怎能聽不出皇帝的意思,借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干政啊,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像啄米一般說道:“小的不敢!不敢啊!”
    皇帝也就是裝裝樣子,並不是真地怒,想想大太監平日的表現給他十個膽他都不敢干政,於是緩緩說道:“這次就算了,你先下去,下次如果再犯嚴懲不貸!”
    大太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起身準備退出去,可是轉念一想,他的確不是來干政的,怎麼就這麼被修理了一頓。然後準備扔出去呢?
    連忙又跪下說道:“稟皇上,老奴斗膽前來是為了稟告皇上,六扇門上官瀾等人剿匪繳得三百七十二萬兩銀子,現已經前部放入國庫。”
    整句話一氣呵成不敢有絲毫停頓,大太監生怕他一停頓馬上被皇上拖出去斬了也說不定,本來嘛這事不歸他管,只是他知道皇帝這幾天正為軍費一事心煩,今天一獲知這個消息就立馬斗膽上殿稟報,暗想皇帝肯定對他大大有賞。太監沒後代也沒什麼盼頭還不就貪個財,這樣的好事怎麼能讓別人占了!只是沒想到皇上竟然誤會了。以為他要干政,這樣天大的誤會如果不解釋清楚那還了得?
    大殿上一干人等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剿匪?繳得近四百萬兩銀子?這還是匪嗎?在場的王公大臣沒有一個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這個時候也不敢貿貿然出聲。只好靜靜的等待皇上說話。
    皇帝聽完也是一愣,上官瀾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悄悄問身後一個小太監:“這個上官瀾是什麼人?”
    小太監壓低聲音回答:“回皇上,不知皇上可有聽過長安魔女這個稱號?就是那個上官德地女兒。上官信的孫女!”
    皇帝更迷糊了:“撿重要的說,她歸誰管?”
    “皇上忘了?上官瀾是葉傲天手下的捕快,上次破竹案子皇上對她還有封賞呢。”
    這樣一說皇帝馬上想起來了,心裡犯嘀咕了,好像葉傲天接下戶部尚書被殺一案就是交給這個上官瀾負責的,怎麼案子不查還死了那麼多人不說居然跑去剿匪?想我大唐國泰民安,小毛賊都少,她跑哪去剿匪,繳了三……?三多少銀子?
    “你剛剛說多少銀子?”
    “稟皇上。三百七十二萬兩銀子!”
    “什麼?”皇帝一下從龍椅上站起來,三百多萬兩銀子,乖乖,我們大唐國庫一年的收入好像也沒那麼多啊,她哪搞來的?
    “三百七十二萬兩銀子!”大太監以為皇帝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她怎麼繳來的?”
    大太監連忙從懷中取出一份檔:“這是上官瀾的說明文件,小的沒敢看。”雙手呈上前去。
    皇帝接過文件一看。果然還是封著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並沒有將檔交予一旁的小太監拆封。直接一把撕開取出就看。
    只是!皇帝看到文件的字不知道該哭呢?還是該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檔,之前根本沒人敢將這種檔呈上來,看來這個上官瀾長安魔女地名頭果然名不虛傳。
    皇上合起文件緩緩說道:“眾位卿家辛苦了,現在軍費問題已經解決,那麼戶部就根據兵部報上來的預算撥銀子吧!”說完皇帝有散會的打算!
    下面所有大臣滿頭霧水,好歹咱們也是國家棟樑,好吧所謂的撐不撐得住那個問題現在不討論。有史以來剿匪獲取賊贓的記錄好像是三十萬兩吧?破竹那次不算賊贓,都還沒捂熱就被找回來了,而且那些銀子是有出處地。所謂賊贓無非是那些無主的銀子,上官瀾剿匪繳了個國庫怎麼也應該簡單說下來龍去脈吧?滿足下國家棟樑的好奇心會死啊!
    皇帝既然不說,那麼大家就這樣眼巴巴的乾等著,既不退也不問眼神直勾勾的深情凝望著皇帝。
    皇帝被望得有些心虛,無奈之下:“你們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馬上又有得忙了!”
    什麼?散朝?
    皇帝說散朝也能不散吧?王公大臣只好一步一挪往外移,但是眼神繼續直勾勾的注釋著皇帝!
    皇帝被盯的坐力不安,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以急性子著稱的郡王按奈不住,高聲問道:“剿匪繳了三百七十二萬兩銀子實乃國之大幸,皇上能不能簡單說說經過?”
    其他大臣一陣惡寒,剿匪繳出三百多萬兩銀子還是國之大幸!不過好歹有人將大家的心聲說出口,大臣們松了口氣,滿臉期待地看著皇帝。
    “一級機密無可奉告!”話音未落皇帝已經消失在後堂之中。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四章 守株待兔
    一級機密?大唐有這種機密?王公大臣們全都懵了,剿個匪都繳得那麼神秘?雖然繳了三百多萬兩銀子畢竟還是剿匪啊。!
    皇帝一走底下人一下子炸開了鍋,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只有一個氣度不凡的錦衣男子微微一笑沒有參與討論直接離開了議事大廳。
    這個時侯大太監成寶了,幾乎每個大臣都塞了一錠銀子給他,從十兩到五十兩不等,基本上每個人都是悄悄留下一句話:“有消息的話……。”
    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那份檔現在正靜靜的躺在皇帝身前的積案之上,其實上面就一句話尚未結案,無可奉告!
    皇帝呢?直接將大太監找來:“葉傲天呢?快讓葉傲天來見朕!”皇帝也好奇啊,剿匪能繳出三百多萬的天文數字誰能不好奇呢?
    “回皇上,葉傲天告假回了老家還沒回來!”
    “嗯?這個假是誰准的?”皇帝話剛出口馬上省悟了,好像是他自個批的。
    遂連忙改口道:“讓上官瀾來見朕!”
    “這個……這個……”
    “這個什麼?快傳!”皇帝怒了,今天這個死太監還真以為皇帝不貓你就當我病危啊?
    “上官瀾將銀子繳入國庫後說她還有案子要辦,然後不知去向了!”
    “……”敢玩朕,這次的案子就算破了也別想有封賞!
    還是長安城某所大宅之中。
    “主子,這次的事是奴才沒辦好。銀子讓上官瀾劫走了,請主子責罰!”
    另一個聲音響起,聲音中不僅聽不出絲毫憤怒,似乎還有些欣喜:“越來越好玩了,這樣才有意思,我估計再過幾天上官瀾就該來找我們了!”
    先前地聲音大驚:“那麼我們的事敗了?”
    “無所謂成敗,這樣玩才有意思,等著吧!”
    上官瀾將銀子繳入國庫之後並沒有返回六扇門,因為她總覺得有什麼問題被她忽略了。
    和程輕城二人在長安城漫無目的的逛著,上官瀾突然盯著程輕城的衣服若有所思:“胖子。你這衣服是不是老哥的?”
    程輕城和上官涵身高相當,只是他身材比較勻稱,上官涵要魁梧許多,二人從小就經常亂穿衣服。
    程輕城仔細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說:“好像是,我就說怎麼穿著有些寬鬆!”
    上官瀾恍然大悟的喊道:“哈哈,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程輕城不解的問:“你知道什麼了?”
    上官瀾說:“我知道誰是這連環兇殺案的幕後兇手了。”
    程輕城大驚連忙問:“誰?是誰?”
    上官瀾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說:“現在證據不足,還要稍微等等,估計明天我們差不多應該可以去做結案陳詞了!”
    程輕城大喜:“我們現在做什麼呢?”
    “回家睡覺!明天早上再說。打家劫舍還真不是人幹的,累死了!”
    “唔,睡覺……”
    將程輕城遣回家後上官瀾換了身衣服,打扮成一名翩翩公子。悄悄的離開上官府隱入人群之中。
    上官瀾來到一所大院之外,四處走了一圈,仔細查看地形之後,找了一家茶樓要了一個二樓靠窗,視線極好的包房。給了小二一錠銀子說道:“隨便上點什麼,多的就是你的,不過記住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小二接過銀子大喜過望,銀子足足十兩,將店內所有東西上一遍也不過五兩左右,剩下的五兩銀子足夠他一年的工錢,連忙道謝退下。
    不一會小二將店中所有的東西全都端了上來:“客官慢用!有什麼請儘管吩咐!”
    上官瀾看著包房內桌子、櫃子、椅子上全擺滿了各種食品,滿臉黑線的喝道:“我一個人吃得完嗎?”
    “這些……這些……這些全都端走。”最後只留下了一壺茶和三小碟子。
    上官瀾靜靜地坐著,坐了不一會她就後悔了。原本是擔心此行有危險,故而將程輕城支回家,但是現在她一個人這樣坐著也太無聊了,好歹有個人說說話也好啊!
    百無聊奈的坐了三個時辰,喝了五壺茶,依然沒有等到上官瀾希望看到的人。
    上官瀾有些坐不住了。開始考慮如果等不到怎麼辦呢?按照上官瀾的思維。覺得銀子被她劫走後,幕後黑手肯定非常著急。肯定會第一時間想辦法處理當前問題,那麼也就是說守在這應該非常有機會見到先前那個兩次差點要了她命地神秘女子。
    但是怎麼讓她在這安安靜靜的喝了五壺茶都沒反應啊?難道猜錯了?不能啊!不然那三百多萬兩銀子哪來的?不要告訴我是周文俊的俸祿,就他那點俸祿讓他幹上一百年也存不夠十分之一。做鴨?上官瀾邪惡的想到,那麼老做鴨也沒人要啊!
    上官瀾坐在包間裡胡思亂想著,開始糾結還要不要繼續等下去,要不然主動出擊算了?但是明明她已經爭取到一個先手了?現在急地不該是她啊,為什麼對手也不急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上官瀾在茶館胡思亂想的同時,長安城某所大宅之中。
    那個被稱為主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呀!我忘了件事!”
    另一個聲音大驚,從她跟著主子以來主子從來都是氣定神閑,所有事都在掌握之中,這次怎麼忘事了?連忙問道:“主子有什麼吩咐?”
    “我琢磨著上官瀾該來找我了,這不,茶都備好了,但是忘了給她點信心!”
    倒!
    “你快出去在院子外面晃兩圈,我估摸著上官瀾應該在外面某個地方等你呢!”
    於是乎大宅院之外出現了一名身高五尺,頭戴兜帽的神秘人,只是沒有看得到她掛滿黑線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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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五章 結案陳詞(一)
    上官瀾正打算放棄回家睡覺,突然眼前一亮,身高五尺,頭戴兜帽這不正是她要等的人嗎?
    上官瀾悄悄下樓,相距十米的暗中跟著神秘人。.
    兩人在院子之外走了一圈又一圈……
    走到第十圈的時候上官瀾忍不住了,搞什麼?帶人兜圈子也不是這麼兜嘛,上官瀾正糾結要怎麼處理的時候,一不注意,神秘人的身影消失了。
    上官瀾大驚,立刻飛奔到處尋找,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無聲無息的在上官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上官瀾一時間花容失色,連忙轉頭,拍她的不正是那名神秘人嗎?
    上官瀾馬上拉開架勢準備抵禦攻擊。
    神秘人並沒有出手,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對視片刻之後,充滿怨氣的開口:“大小姐你到底想繞幾圈啊!”
    上官瀾暈倒,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她來問嗎?
    上官瀾還沒開口神秘人接著說道:“我就是來接你的,主人要見你,跟我來吧!”
    “會不會被滅口?”上官瀾脫口而出!問完之後也後悔了,這不給自個找不自在嘛,什麼都沒佈置就跟來了,現在被滅口了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不知道!”神秘人如實說道,畢竟主人腦子裡打的什麼注意她能知道的嗎?
    上官瀾一聽這還了得,轉身就跑,結果只覺得頭部一陣劇痛然後失去了知覺。
    宅院之中被稱為主人的人問道:“你確定上官瀾看到你了?”
    神秘人還帶著兜帽。淡定的回答:“確定!”
    “不要因為你帶著兜帽出去就確認,你現她地蹤跡了沒?”
    “現了!”
    “那麼她看見你了沒?”不能單憑你看到她就一廂情願的認為人家也看到你了。
    “看到了!”
    “怎麼確定的?”看來主人還是不放心。
    “我把她帶回來了!”
    “什麼?”主人滿臉黑線的看著神秘人:“算了,讓她來見我吧!”現在的手下辦點事真不讓人省心。
    “恐怕要等兩個時辰!”
    “為什麼?”
    “被我砸暈了,下手重了點!”神秘人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唉,看來我是明白了我們怎麼會失敗的!”
    看樣子上官瀾要提前一天,而且在沒有人身自由的情況下開始總結她的結案陳詞。
    上官瀾醒來後覺她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正是之前幫過她們的忠勇郡王。面前這個人和上官瀾的猜測一樣,只是沒想到他們地見面居然是這麼個場景,怎麼說也要佈置幾十個捕快將門、院子圍住,然後帶上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當然事先上官瀾還想過無數次看到幕後真凶的場景。
    無一例外都是上官瀾洋洋灑灑的述說著幕後真凶的犯罪經過。然後幕後真凶在她面前瑟瑟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但是真實情況完全亂套了,不僅門外沒有捕快,身邊沒有幫手,而且連她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換句話說如果真凶想直接將她滅口也沒什麼問題。
    洋洋得意的人怎麼看都不會是她,忠勇郡王面帶微笑的看著她,上官瀾怎麼看也覺得敗了的不是忠勇郡王而是她自己。這樣的場景上官瀾沒有瑟瑟抖已經是極大地定力了。
    忠勇郡王看上官瀾醒來手,一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請喝茶!”
    上官瀾不知道暈了多久,確實有些口乾舌燥。反正事到如今要殺要刮也不是她說了算,索性拿起茶來喝了一大口,一喝下去上官瀾馬上面露難色,十分艱難的將茶咽下。就好像毒藥一般。
    上官瀾面容扭曲的說道:“你請人喝茶都是冷茶來著?”
    忠勇郡王楞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說:“我一大早就備好了,你現在才來,可惜了我上好地明日香啊!”
    上官瀾也愣住:“你等我做什麼?難道還感謝我壞了你的好事?”壞事談不上,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總得見一面吧。”
    “這倒是。只是因為我手上證據不足,畢竟你是郡王,貿然闖進來郡王府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還有你當不起的罪?一百二十五人全部被你滅口,三百八十五萬兩銀子怎麼就剩三百七十二萬兩了?不要告訴我是我手下幹的,借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忠勇郡王和顏悅色地說道,好像就在敘述和他毫無干係的事一樣。
    “咳,辦個案子總不能讓我自個貼錢吧。”上官瀾同樣表情鎮定。
    “哈哈,我覺我越來越欣賞你了,有個這樣的對手也不錯!”
    “不好意思。今天我頭痛,昨晚一夜沒睡,剛剛又被……砸了一下,我想回家睡覺去!”上官瀾準備裝作路過打醬油的,若無其事的離開。
    沒想到忠勇郡王豪不阻攔,起身作了個請便的動作:“我也估計你今天狀態不太好。那麼明天一早來吧。案子總是要了結的,早了早生。”
    上官瀾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可以脫身了。反而有點不敢相信,難道有什麼陰謀不成?上官瀾是想溜但是真到放她走的時候她又犯嘀咕了,有這樣的罪犯嗎?也太肆無忌憚了吧,消滅證據地機會就這樣放過?當然這裡的證據就是她上官瀾上官瀾站起來遲疑了一下,看看站在忠勇君王身旁那個和她交過三次手三次均是上官瀾完敗的神秘女人,她依然頭戴兜帽看不清相貌。
    雖說在吳家山的時候面對上官瀾掀開過兜帽,當時天色太晚加之上官瀾命在旦夕,心情太緊張,根本就沒看清,或可以說壓根沒看到。只是依稀記得聲音很好聽。
    神秘女人看上官瀾盯著自己呆,不耐煩的說:“叫你走就走,難道你不服氣?”
    “真的放我走?”
    神秘女人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側身讓開路,上官瀾立刻嗖地一聲竄出門去。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六章 結案陳詞(二)
    上官瀾生怕忠勇郡王反悔,溜得比兔子還快,居然真的沒有人阻攔她。!上官瀾一路飛奔頭也不回的奔出了忠勇郡王府,奔得太開心沒刹住車,等她意識到安全的時候已經奔出去三四裡地了。
    上官瀾停下來慢慢回想今天的遭遇,感覺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哪有這樣的幕後黑手,莫名其妙的就這樣放她走了,還真走出來了。
    腦袋還隱隱作痛,死女人,每次下手都這麼重,淑女報仇,十年不晚,哼,你給我等著!上官瀾揉了揉後腦勺,要不乾脆回去繼續完成結案陳詞?算了算了,回家睡覺,休息好精神,明天一早帶點人精神抖擻花容月貌的再做結案陳詞也不遲。的來到上官涵窗前敲窗子,敲了幾下沒反應,正準備叫上官瀾的名字,突然感覺後面有人拍他,嚇得往前跳了一小步,頭的一聲撞到窗子上。
    程輕城揉揉撞得紅的額角,轉頭一看,只見正是上官瀾站在他的身後。
    程輕城定睛一看上官瀾的樣子心疼得要命,上官瀾歪歪斜斜的靠在門廊的柱子上,整個人非常憔悴,面色蒼白、熊貓眼、哈欠連天、精神萎靡。
    程輕城強忍住想扶扶她的舉動,不解的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哎,還沒睡呢!”
    “為什麼沒睡?不是你早就說回去睡覺了嗎?”
    上官瀾伸個懶腰,揉揉眼睛說:“說來話長,總之。==我失眠了!”
    “啊,失眠?要不你再去睡會?你告訴我幕後黑手是誰,我先去安排安排?”
    “睡什麼睡呀,反正我也睡不著。幕後黑手就是忠勇郡王,走,我們去做結案陳詞!”上官瀾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程輕城聽完大驚,差點沒站穩,扶住牆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確定?”
    上官瀾再打一個哈欠:“他自己都承認了!”
    “什麼?你昨天去了忠勇郡王府?”
    “嗯,回來就失眠了!”
    “你……你……你一個人去地?”
    “我也不想啊。被敲暈帶進去的!”
    “什麼?……”
    上官瀾花了不少功夫才將昨天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程輕城怎麼聽也覺得不真實,但是說話的人是上官瀾又由不得他不信。
    聽完之後程輕城全身直冒冷汗,小瀾的膽子也太大了,如果忠勇郡王將她直接滅口了怎麼辦啊?越想越害怕,打定主意決定以後一定要死守在上官瀾身邊,再也不讓她獨涉險境。
    上官瀾先到六扇門找了十來名捕快高手,跟他們一同去到忠勇郡王府。本來按照上官瀾最初的想法是至少要帶上五六十人,但是經過昨天的事後她想來多帶無益,甚至沒讓捕快跟著她進忠勇郡王府,只是讓他們在門外候命。上官瀾打算一人進去。可是程輕城說什麼也不幹,最後只好兩人一起進去。
    忠勇郡王府門口,那名一直和他們交手的頭戴兜帽的神秘人早已恭候多時,見到二人立刻說道:“郡王已經等你們多時。請!”
    二人也不推辭,跟著神秘人來到忠勇郡王的書房。
    忠勇郡王依然一副事不關己地神色,就好像招待老朋友一樣,看到上官瀾二人馬上招呼他們坐下,緩緩說道:“今天時間剛好。我早上泡好的明日香現在剛好第二泡。”說完拿起茶壺給二人沏茶。
    上官瀾拿起茶杯就喝,程輕城在一旁端起茶杯內心糾結喝還是不喝,一看上官瀾都喝了也只好跟著喝。
    忠勇郡王微微一笑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結案陳詞了吧!”
    上官瀾點點頭:“好的!”
    忠勇郡王:“還是你先幫本王解解惑吧!”
    上官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郡王有什麼疑問請儘管問!”
    “你是通過什麼確認我就是幕後黑手的?”
    上官瀾放下茶杯,緩緩說道:“以郡王的身份沒理由無緣無故來幫我們的,但是最初我以為您就是葉頭聯繫好的那個幫我們的人。”
    “葉傲天那封信我看過,我就是因為知道他要找人來幫你們,所以才主動出現,自問應該破綻不多,而且葉傲天根本不敢說他找來的人是誰。你怎麼確定不是本王呢?”
    “一開始我地確認為就是您,直到……郡王知道在周府別院這位神秘姐姐想要我命的時候救我的人是誰嗎?”
    忠勇郡王頗有興趣的問道:“難道葉傲天還真敢來回來救你?”
    “葉頭到底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一會還要請教郡王。雖然來救我地人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我可以確認他是我的哥哥上官涵!”
    “原來如此!”忠勇郡王馬上釋然了。
    上官瀾他們當初懷疑幕後黑手或許是北海郡王,就是那個不允許釋放上官涵的北海郡王,不但不放還將上官涵關在大理寺天字型大小牢房中。
    天子號牢房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有人能夠越獄?那麼如果沒人能越獄的話。在監獄之外現本該老實呆在天子號牢房中的犯人說明了什麼問題呢?
    確認來救自己地是上官涵之後上官瀾就全想明白了,北海郡王並沒有將上官涵真的關押起來。那麼也就是說北海郡王才是那個葉傲天找來幫她們的人。
    突然憑空出現兩個郡王,表面上看,一個無緣無故和他們作對,另一個則無緣無故的幫他們。上官瀾堅信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兩位元郡王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按照表面現象看,北海郡王更像那位幕後黑手,事事與他們作對,但是上官涵突然出現救下上官瀾的同時,也將北海郡王的嫌疑洗脫了。既然大理寺天字型大小牢房的鑰匙被北海郡王沒收,那麼能放上官涵出來地也就只有這位北海郡王。
    上官瀾說完後,想了想接著說:“我已經回答了您的問題,現在輪到我提問了!”
    忠勇郡王十分紳士的說:“請問!”
    “我想知道葉頭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敢回來呢?這不是他的風格!”
    忠勇郡王就像在講述一件跟他完全不相干的事,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將他放逐了!”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七章 結案陳詞(三)
    上官瀾聽得暗暗心驚,葉頭被放逐了?葉頭竟然會被放逐?
    能請輕鬆將葉頭放逐的對手究竟是怎樣的對手,更可怕的是對手還能氣定神閑的坐在她對面和她聊天,那麼是否可以理解為現在所有的情況還在對手的掌握之中呢。。
    上官瀾脫口而出:“您是用您郡王的權利將葉頭放逐的吧?”雖然上官瀾也不是很認可這個手段,但是又想不出其他有利於自己的手段。武功?葉傲天武功已經夠高了,荀九州被殺之後葉傲天就是六扇門第一高手,當世除了少林方丈和昆侖掌門,或還會有幾個叫不出名的比如什麼劍神阿貓、一腿定天下阿狗什麼的,上官瀾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人的武功能比葉傲天更厲害;威脅?葉傲天是受威脅的人嗎?想當年皇城保衛戰的時候,葉傲天的七大姑、八大姨、幼稚園老師、私塾同桌全在敵人手中也沒見葉傲天眨下眼睛猶豫過。
    那麼剩下的只有以勢壓人了,當然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對上官瀾來說也是最好的一種情況。
    忠勇郡王搖了搖頭:“我將他打成重傷,出於愛惜人才,讓他三月之內不許回長安就放過他,他果然乖乖回老家養傷了。”
    上官瀾有些坐不住了,小心試探的問:“您偷襲的吧?”
    “哈哈,本人從來不偷襲,葉傲天算是個不錯的對手,足足花了五十招才將他拿下!”忠勇郡王語氣依然緩慢,沒有絲毫起伏。
    “我的天!您說您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武功還如此之高,您起那門子地心思謀什麼反做嘛?”
    忠勇郡王微微一笑說:“人生嘛,總得有個目標生活才有意義呀!”
    沒等上官瀾回話,忠勇郡王接著說道:“說說看整個事件你都知道多少吧。”
    上官瀾有些洩氣,點點頭:“好吧。說來話長,這件事恐怕要從五十年前說起。”
    忠勇郡王微微一怔,並沒有打斷上官瀾的講話。
    “荀九州是您的人吧?五十年前您讓荀九州易容、化妝成為破竹領,五十年來靠荀九州一人平五十門派,這些門派的人力物力財力應該全部落入閣下囊中了吧?”
    這個時候忠勇郡王的面色才微微有點改變:“你怎麼斷定荀九州是我的人?”並沒有承認也並沒有否認。又將問題拋回給上官瀾。
    上官瀾偷偷一笑,本來這個問題她也不甚有把握,不過看忠勇郡王的表情她知道她是猜對了,心理上又可以占幾分優勢:“大唐盛世,想謀反的人少之又少,有能力謀反的人就更是鳳毛麟角,荀九州不是閣下的人又會是誰地呢?”上官瀾故意沒有將荀九州死前最後一句其實我只是一隻牧羊犬說出來,正是這句話讓上官瀾將兩個案子聯繫在一起的。
    忠勇郡王對答案若有所思,表情又恢復了平靜:“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些。繼續吧。”
    上官瀾一擊得手氣勢上又漲了幾分:“二十年前您將荀九州從各個門派弄來的財物投資給了至少十個人,寧書財、大富貴的王老闆、黃金閣的黃老闆、銀樓的周老闆、地產大亨謝老闆、吳老闆、錢老闆、孫天貴和丁財,當然最後一個就是包德柱。閣下眼力確實不凡,選出來的這些人果然不負您所托。二十年中將您的投資揚光大。可惜這些人在您地心目中只是起個儲錢罐的作用,您往裡面存了錢,到要用錢的時候總是要取出來的,所以就出現了之前地富豪系列謀殺案。周文俊例外,您在開元五年就現周文俊是個人才。千方百計將其收為己用,利用周文俊在戶部之便,將朝廷投建的整個武器庫占為己有。今年可能碰到什麼特殊原因您決定謀反,但是估計周文俊太平日子過得久了,而且官也越做越大,不想冒險,於是您將他殺害;至於那九個富豪,他們本來就是您的儲錢罐,錢儲了二十年儲錢罐也裝滿了。儲錢罐一滿錢就倒不出來,於是您索性砸了儲錢罐,將二十年前存的錢取出來做謀反軍費,也就是我們在周府別院所繳獲的那三百八十二萬兩銀子。王爺地手筆不小嘛!”
    “富豪其中的包德柱應該算是一個另類,他沒有什麼抱負,甘當儲錢罐。不需要王爺親自去砸。王爺什麼時候要錢他就什麼時候給。於是乎他被派來給我下套,其實他來的時候我已經覺他有問題了。只是太自負不想還是著了您的道,老哥也因此深陷牢獄。”
    啪、啪、啪,忠勇郡王在一旁頗為滿意的拍了拍手說:“沒想到你居然能猜到個**不離十,也難怪能將我的銀子劫下,看來六扇門中能比的上你的人應該沒有了。”
    “只是你認為這樣你就贏了嗎?”忠勇郡王臉上的笑容燦若春花。
    上官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歎道:“當然沒有,現在嘛,至少我們又在同一起跑線上了,畢竟最關鍵的機密像我這種小卒是無法獲知的。”
    “哈哈,年輕人,我越來越欣賞你。如果我一定要謀反你又能怎麼阻止我呢?”忠勇郡王燦爛笑容依舊。
    “謀反對王爺一點好處都沒有,不如我們談談條件,你要什麼條件才不謀反?”
    忠勇郡王本來想聽聽上官瀾還有什麼辦法,沒想到上官瀾直接跟他談條件,不由的有些意外:“條件?難道你不想將我繩之以法?”
    “自問沒有那個能力,不敢奢望。”
    “哈哈哈哈哈哈!”忠勇郡王突然開懷大笑。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八章 談判專家
    上官瀾十分不解的看著忠勇郡王,難道他就那麼有把握根本不需要那些銀子?不應該啊,上官瀾盤算著那筆銀子沒了,雖然說影響不致命但是肯定也不小,他怎麼能如此高興呢?
    上官瀾決定先不說話,後制敵比較好。、
    果然沉默片刻之後,忠勇郡王接著說道:“你就一點都沒想過將我繩之以法然後去找皇帝請功?這個功勞可是千載難逢哦。”忠勇郡王的語氣間流露出誘惑。
    上官瀾馬上陷入了幻想,不過馬上就清醒過來:“這個功勞太大了,只怕小女子我吃不了兜著走。”
    “果然識時務,那麼你說說我為什麼要跟你談條件呢?”
    “先我們推算下王爺現在起兵成功的可能。”上官瀾說著從一旁拿過紙筆。
    “說來聽聽!”
    “先,我估計您至少準備了六萬兵馬,武器也算精良。”上官瀾說著在紙上寫下。
    忠勇郡王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上官瀾繼續寫:“其次,您準備好了三百八十二萬的軍費,這些軍費足夠讓這六萬士兵為您賣命。”
    “然後,邊境外的二十萬突厥大軍應該是您請來的,這二十萬突厥大軍足夠將各路勤王軍隊全都拖住,給您提供充足的時間。”
    “最後,就是您的名望,只要您幹掉當今聖上,以您的威望要想登上寶座。服眾難度不大。”
    忠勇郡王繼續表示認同。
    上官瀾話鋒一轉說道:“可是您已經沒有那三百八十萬兩銀子了,您還能保證您的士兵一定能全力為您賣命嗎?”
    忠勇郡王十分坦白地說道:“不能!”
    “突厥剛經歷天災**內亂,他們的物資非常匱乏,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突厥的二十萬大軍最多能堅持一個月,而且還要破釜沉舟不留後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快十天了,突厥還能再堅持幾天呢?”
    忠勇郡王說道:“不錯,還有什麼呢?”
    上官瀾咬了咬牙繼續:“如果說最開始您謀反是十拿九穩的話,那麼現在最多還剩下五成把握。以郡王的地位劃得來為了五成把握冒險嗎?”
    “我過膩了平庸無味的日子,想找點事做,再說這個郡王身份我還真不在乎!不過你剛剛說的之中有一點你可能算漏了,十二路大軍中有部分是來補充長安被調走的禁衛軍的。”忠勇郡王笑了笑。
    上官瀾一下子全身冷汗,這個問題她找了不少途徑都沒能弄清楚,後面也被她所忽略,不再考慮,現在忠勇郡王一提到上官瀾才意識到事態危急:“難道是您地人來補充長安禁衛軍?”
    “不錯,這樣你再算一下我要幾天可以拿下長安呢?”
    上官瀾大腦裡亂哄哄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軍隊一到長安城直接開門放人。最多再過個三四天長安城就不攻而破了,怎麼算時間都非常的充足,而且上官瀾將繳獲的銀子全都繳入了國庫,只要忠勇郡王一破城。銀子又全部回到他的手中,所有的算計全都失敗了。
    告密?以上官瀾的身份國難當頭去誹謗郡王只怕根本不用複查直接推出午門斬掉。
    一招漏算滿盤皆輸?
    上官瀾越想越洩氣,來到忠勇郡王府的時候她手中所有的打算,所有地王牌竟然全都化為泡影,轉眼間又變成忠勇郡王占盡優勢。
    忠勇郡王見上官瀾的神色變了又變。臉色越來越灰白,乘勝追擊:“不如現在我們換個方位,如果讓你投靠我,說說你的條件。”
    真是風水輪流轉,上官瀾剛剛還想讓忠勇郡王開不謀反的條件,現在就輪到忠勇郡王讓上官瀾開投靠地條件……
    上官瀾左思右想總覺得肯定還有挽回的餘地,破案的捕快被兇手策反了說出去以後還怎麼混?但是怎麼破解現在的困境上官瀾一時又想不出有效的辦法,現在唯一地途徑就是阻止忠勇郡王的大軍入城,只要不能入城。他手下士兵的士氣在沒有大量軍餉的支持下不會維持很久。這個阻止大軍入城好像不是她上官瀾這個身份能夠完成的,一不能去跟皇上說,說了也沒人信;二不能靠自己去擋,就算帶上六扇門靠得住的幾十個捕快加上她所謂的地煞門也不過兩百來號人,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怎麼辦怎麼辦?
    上官瀾突然眼前一亮,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考慮需要別人的説明。也沒有想過並不是她一個人在對抗幕後黑手。結果一條路走到黑,現在碰到她個人能力解決不了的時候整個人就暈了。
    不過還好。關鍵時刻上官瀾突然想起可葉傲天地信,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葉頭並沒有拋棄他們,葉頭找了人暗中幫他們,之前不正是關押中的上官涵出來救她的嗎?他們不可能什麼都沒做,而且以北海郡王的實力完全可以在朝廷中與忠勇郡王對抗。
    想到這裡,上官瀾整個人心情大好,臉上恢復了自信的微笑,慢條斯理的說道:“難道王爺認為我是一個人在與您為敵嗎?”
    忠勇郡王微微一愣:“難道你能指望那個被關在大理寺地哥哥幫你?就算你有錢將他從大理寺中撈出來,以你們地力量也不可能動搖朝廷的調兵計畫。”
    上官瀾故作神秘地問:“郡王知道胞兄是關在大理寺哪個牢房之中嗎?”
    “這個和整件事有什麼關係?”
    上官瀾一字一句的回答:“天字型大小牢房!”
    忠勇郡王這一次臉色才真的為止一變,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天字型大小牢房的重要,上官涵既然能被關在裡面的同時又出現在周府別院救了上官瀾,那麼也就是說上官涵根本沒有被真的關著。能夠讓上官涵在天字型大小來去自如的人整個大唐數得出來的也就那麼幾個。
    肯定還有身份了得的人在暗中幫上官瀾等人。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五十九章 交換條件
    忠勇郡王面露難色,似乎考慮全盤漏洞,過了良久才說道:“那麼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呢?”
    上官瀾微微一笑說:“我們繼續我之前提出的方案怎麼樣?王爺說說看您要怎樣才會放棄謀反計畫?”
    忠勇郡王沉默了一下,忽然笑容如春花綻放:“你的這個提議我很感興趣,只是不知道你能提供給我什麼樣的條件呢?”
    說到條件輪到上官瀾愁了,談判是她提出來的沒錯,但是她好像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提供給人家。.銀子?忠勇郡王本來至少有近四百萬兩銀子的,但是被她劫了,吃進去的銀子要吐肯定是吐不出來的,已經上繳國庫了難道她還敢去找皇帝要回來?難道爬上大殿給皇帝說剿匪剿錯了,現在要退還回去?她上官瀾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權勢?忠勇郡王的權勢滔天,整個朝野及時說不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也差不離,就她一個小小的不入品的捕快又能承諾什麼郡王都辦不了的事呢?除此之外上官瀾實在想不到郡王還需要什麼?
    上官瀾支支吾吾的說:“我想還是郡王說說您想要什麼。”
    話沒說完上官瀾馬上又補充道:“不過希望郡王考慮小女子的能力,條件提太高了小女子是完成不了的。”
    忠勇郡王哈哈大笑一聲:“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但是現在我們既然是做買賣,條件還是要談的。當然錢、勢這個問題就不用討論了,估計你也拿不出來。雖然你足夠有錢,但是我估摸這最多也就百來十萬,全部交出來,本王也不放在眼中。不如這樣吧,只要你承諾半年之後跟我出去辦件事就行!”
    上官瀾認為這個條件也不算苛刻啊,辦件事只怕不會比現在她正在辦的事還困難吧?而且她武功低微,太困難地事她肯定完成不了,連忙應聲說道:“好的,沒問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忠勇郡王點點頭:“你說!”
    “先,替您辦的這件事不能違法,違法的事我不做,畢竟我是捕快;其次,必須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您知道我武功低微,太難的事我可搞不定;最後,最後嘛你需要給我個保證,讓我確定您放棄謀反計畫。”
    忠勇郡王滿臉黑線的反問:“這是一個條件嗎?我怎麼聽著像三個!”
    上官瀾咯咯一笑:“我一句話說完,當然算一個條件拉。==”
    忠勇郡王也不計較:“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上官瀾決定聽聽是什麼條件再做回答:“什麼條件?”
    “不能讓你師傅知道!”
    上官瀾一愣:“師傅?我師傅是誰?”
    忠勇郡王看著上官瀾的表情,滿臉問號不像是裝的,也是有些不解,難道消息有誤?智修不是她師傅?不應該啊。這個怎麼能弄錯?遂問道:“智修大師你認識嗎?”
    上官瀾脫口而出:“那個死和尚啊?”
    忠勇郡王後面的話被噎了回去,一時不知所措,竟然有人敢稱呼智修大師為死和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那個……
    上官瀾看忠勇郡王一臉被話哽住地表情,連忙說道:“他雖然說是我師傅,但是什麼都沒教過我,反而還一天到晚變著方的折磨我!”
    忠勇郡王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那麼你同意了?”
    “同意什麼?”
    上官瀾是真傻還是裝傻啊?忠勇郡王涵養再好也快要飆了,聲音加重的說:“不告訴死和尚,你跟我出去辦事!”
    上官瀾笑笑,連忙說:“哦,就這事啊,我答應了!只是我怎麼確定您放棄謀反計畫?”
    忠勇郡王高深莫測的說道:“這個嘛。你無需擔心,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嗯?明天?時間還來得及,暫且信他一次,反正就算不信他也沒有其他選擇。如果被騙?那麼這個問題就不是她考慮的,全部希望寄託在葉傲天身上好了。
    上官瀾離開忠勇郡王府後連忙派人調查十二路大軍到底到都在什麼地方了?當然上官瀾只管長安城周邊的,離太遠她才不操那心呢。
    結果很快就回饋回來。離長安城最近的一支軍隊還沒到達寧縣。而且這支軍隊人數才兩萬多,應該問題不大。至少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達到長安。
    只是上官涵到底被弄去做什麼了?上官瀾對於老哥玩神秘非常的好奇,那天救她的人絕對就是上官涵,也就是說現在上官涵肯定是自由狀態,但是為什麼不回家也不現身呢?到底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這個任務是不是葉傲天安排的?
    上官瀾對此一堆疑問,但是葉傲天現在根本不在長安,就算在也是被人揍得半死沒什麼作用,找誰問也問不到,反正明天應該就有結果了,索性不去想這些問題,好好休息一天。為了這個破案子,可是有十天半個月沒睡著覺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瀾早早醒來,因為心裡老惦記著忠勇郡王地承諾不踏實而一夜沒睡好,歷經那麼長的時間花了那麼多的功夫,成敗就在今天,怎麼能睡的著呢?
    上官瀾出門也不去找程輕城,直接往忠勇郡王府奔去,想看看忠勇郡王到底用什麼方法讓她知道他是徹底放棄了謀反計畫。
    才出門沒走多遠,上官瀾就聽到報童滿街大喊“號外!號外!長安城大事件!”上官瀾連忙湊上前去問道:“什麼大事件!”
    “話說朝廷有個忠勇郡王!忠字當頭,勇不可擋……”
    上官瀾一伸手抓住報童地衣領,卡住他的脖子吼道:“撿重要的說,不要說那些不相關的!”
    報童被卡住脖子呼吸困難,斷斷續續的說道:“忠……勇……郡王……離朝……雲遊……四海了。”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六十章 東風無力
    上官瀾聽完後心裡大喜,不過還不怎麼相信這個消息,一路飛奔到忠勇郡王府想親自看個究竟,忠勇郡王怎麼說離朝就離朝了?
    上官瀾來到忠勇郡王府,只見忠勇郡王府大門緊閉,一改往日門庭若市的場面,宅院周圍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上官瀾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敲門,但是左敲又敲就是不見有人前來開門,忠勇郡王府全家一百多號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上官瀾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嘎吱一聲門開了,上官瀾扭頭一看,原來是忠勇郡王府的老管家正背著一個包袱準備離開。
    上官瀾連忙上前問道:“老人家,請問郡王在家嗎?”
    老管家耳背,上官瀾連著說了三遍才聽清楚:“王爺已經離開長安了!他吩咐我在這等一個叫上官瀾的,等到上官瀾我也可以走了。”
    上官瀾暗道原來傳言是真的啊:“我就是上官瀾,你等我什麼事?”
    老管家揉了揉眼睛說道:“你就是上官瀾?雖然我年紀大了你也不能騙我啊,上官瀾我見過的,哪長你這個樣子?”
    上官瀾一時語塞良久才問道:“那麼上官瀾長什麼樣子?”
    老管家抓了抓稀疏的頭邊說邊比劃:“這麼高”,好嘛按老管家比劃的至少身高八尺,“這麼胖!”,乖乖。足有現在的上官瀾五個粗,“眼睛這麼大”,比銅鈴還大,“胳膊這麼粗”,等等老人家,你比劃的這個是人地胳膊嗎?我怎麼看著跟象腿也差不離了。
    上官瀾不得不打斷老管家的敘述,吼道:“我就是上官瀾,你家老爺讓你等我有什麼事?”
    老管家擺出一副不信的樣子,嘟囔道:“現在世道不好,騙子多。誰知道你是不是騙子!”
    上官瀾拿出六扇門金牌,老管家接過看了看,還是有些不信,塞到嘴裡用牙齒咬了咬,當然他有沒有牙齒這個問題就不討論了,有也充其量最多就剩個三五顆。
    上官瀾看著一陣噁心,忍無可忍拔出佩劍架在老管家的脖子上,一番威脅下來老管家才勉強相信她就是上官瀾。
    佩劍一架到老管家的脖子上,老管家一下子就渾身癱軟倒在地上,連忙作揖:“俠女饒命。您要什麼老漢都給你!”
    “我是誰?”
    “您是俠女啊,饒老漢一名,老漢不敢了!”
    上官瀾扣著老漢手腕的手加了一把勁,本來按電視、電影上似乎應該是握著架在脖子上的利器的手加把勁。最好再弄出點血來,這樣看來上官瀾還是很善良,只是另一隻手使勁:“我是誰?”
    老管家恍然大悟回答:“您就是上官瀾!”“我有那麼高嗎?”
    “沒,沒!”
    “我有那麼壯嗎?”
    “沒……”聲音顫抖著。
    “我的眼睛像銅鈴?”
    “不像!”
    “胳膊像象腿?”
    上官瀾看老管家已經癱倒在地上,全身不停的瑟瑟抖。才好笑地收起佩劍,轉入正題:“你們王爺讓你等我到底有什麼事?”
    老管家顫抖的雙手從懷裡拿出一疊資料說:“老爺讓將這個交給你?”
    上官瀾接過一看,房契、地契……
    都是忠勇郡王在長安的不動產,全部轉到上官瀾的名下了,上官瀾看得楞了一下,迅將所有資料收入懷中,再狠狠的瞪了老管家一眼,轉身離開了。
    看來老管家是見財眼開,不想將東西交給上官瀾。故意裝作不認識她。郡王坐在一片竹林之中愜意的喝茶,在他身旁站著的正是一直和上官瀾作對的神秘人。
    神秘人問道:“主人策劃了那麼多年就這樣白白放棄了?雖然上官瀾是扳回幾成勝算,但是按主人的能力,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地啊?”
    忠勇郡王喝了一口茶。細細品完才緩緩說道:“上官瀾說得對。當不當皇帝根本沒什麼關係,我只是閑極無聊才想當當皇帝玩玩!”
    神秘人接著問道:“難道主人現在找到更好玩的事了?”
    “老和尚不出來陪我玩。有他徒弟在也差不多,我想上官瀾陪我玩玩應該比治理天下好玩得多。”
    神秘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聲音顫抖,試探性的問:“你準備半年後帶上官瀾去那個地方?”
    忠勇郡王笑了笑:“不錯,這次或許就能打開命運輪盤!”
    連環兇殺案結束了,但是又好像根本沒有結束。上官瀾無心寫結案報告,直奔大理寺想看看上官涵能不能放出來,現在敵人都沒了,也沒人謀反了,案子基本算是破了,上官涵是不是也該放出來了?
    大理寺卿見到上官瀾頭痛地說道:“上官涵啊?七天前就放了!”
    “什麼?誰讓放的?他現在人在哪?”
    大理寺卿面無表情的說:“一級機密,無可奉告!”說完轉身遛的比兔子還快。
    上官涵已經被是放了?他為什麼不回家?到底是什麼人將他放走的?都七八天了人去哪了?上官瀾板著指頭算了算,上次在周府別院救她地時候似乎已經被釋放了,當時上官涵一擊退神秘人後馬上逃走,很明顯他是不想被上官瀾認出來。上官瀾咬牙切齒的想,到底瞞著我在幹些什麼神秘勾當?
    上官瀾漫無目的的在長安大街上走來走去,程輕城不放心的在一旁跟著,對於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程輕城都已經知道,只是上官涵沒有回來他也有點擔心。
    二人一路無話,上官瀾是不想說,而程輕城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二人就這樣從長安東大街走到長安西大街,從長安南大街又走到長安北大街。
    突然身後一個激動的聲音喊道:“小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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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馬上結束,明天即將進入第五卷,內容相親大時代,敬請關注未完待續,
第四卷 東風無力,欲避還休 第六十一章 欲避還休
    上官瀾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連忙轉頭果然見到上官涵正站在不遠處朝她揮手,他身旁還有葉傲天和計毋庸。!
    見不到上官涵的時候上官瀾心裡似乎還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咋一看到,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霎那間全都湧上心頭,從小到大雖然上官瀾經常性欺負老哥,不過她獨自一人穿越到陌生的大唐,最親的人也是哥哥上官涵,基本上上官德夫婦對他們兄妹二人是不聞不問,讓他們自生自滅,大多數時間上官瀾都是由這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哥哥照顧,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上官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唰的一下眼淚奔湧而出,人也朝著上官涵飛奔過去。
    感情泄完畢眾人來到一家茶樓。
    上官瀾擦著眼淚鼻涕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葉傲天臉色有些蒼白:“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這個案子怎麼結束的?”
    上官瀾這時才想起來連忙問道:“葉頭您身體好些沒?”
    “好多了,你怎麼知道我身體有問題?難道你見過……?”
    上官瀾想了想,面色沉重的說:“見了,有什麼問題?”
    “你膽子也忒大了點!你跟他說了什麼,他竟然會放棄計畫?”
    上官瀾微微一愣:“您怎麼確認他放棄計畫了?雖然說是說離朝雲遊去了,但是也不能確定啊?”
    葉傲天莫名其妙:“難道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突厥已經退兵了,朝廷下令十二路勤王大軍原路返回!”
    “啊。我確實不知道,他只是說我今天就可以知道答案,我還在想怎麼個知道法呢!”
    話說的急了,葉傲天的氣息有些不穩,計毋庸接過話說道:“哎,這次真是運氣啊。案子才接手沒多久葉頭就被打成重傷,被迫離開長安;緊跟著小涵被算計,我們只能將計就計將小涵關押起來以期望最後關頭看能不能來個擒賊擒王,將叛軍將領拿下。這不,我們一直在寧縣埋伏。結果就碰到了小瀾……”
    葉傲天緩過來插話說:“小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率眾攻擊朝廷命官地別院,殺了不少人吧?你想過沒如有,如果失手後果會是怎樣?”
    上官瀾表情變得楚楚可憐,整個人縮在上官涵身後,聲音帶著哭腔,嗚咽著說道:“葉頭,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可是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嘛,你們一個二個傷的傷,關的關。所有的重任都壓在我柔弱的小肩膀上,我無計可施,只有兵行險招了!”
    葉傲天哪見過這場景,一下子手足無措。本來想好要狠狠責罰一下上官瀾的話語也說不出口了,只好歎口氣說:“唉,也多虧你劫掉了銀子,不然這個案子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上官瀾一聽葉傲天語氣已經轉變,馬上從上官涵身後跳出來做了個勝利手勢。喊道:“我就知道葉頭不會責怪我的!葉頭最好了!”
    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麼樣?
    葉傲天忽然想到什麼,皺著眉頭問上官瀾:“小瀾,這個案子你打算怎麼結案?”
    上官瀾人畜無害的眨巴著眼睛看著葉傲天:“既然葉頭已經回來了,一切聽您的吩咐!”
    好嘛,殺人的時候葉傲天去哪了,怎麼簍子都捅了又想起葉傲天來了?葉傲天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說你的想法!”
    上官瀾坐下喝口茶緩緩說道:“二十年前,周文俊用非法手段獲取了戶部尚書的官職,然後暗中扶持了九個手下,也就是死掉的九個富豪;二十年後。他們打算謀反,但是由於意見不統一生內訌,全都死了,至於我們六扇門繳費繳獲的三百七十多萬兩銀子就是他們多年苦心經營而來,本打算送給突厥以此要求突厥起兵協助其謀反,現在銀子已經歸國庫所有。突厥沒有好處自然就退兵了!”
    “……。也不知道皇帝信不信?”葉傲天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個全靠葉頭了!”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上殿奏明皇帝的時候,葉傲天和上官瀾一同前往。當然案情陳述還是主要靠葉傲天,上官瀾只是補充。
    皇帝聽完敘述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結案也好!朕還為這個案子愁呢!”
    兩人一身冷汗,看來欺君沒成功!兩人戰戰兢兢的等皇帝落。
    過了片刻,皇帝接著說道:“這個案子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封賞就沒有了,朕記得你們的功勞,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現在提出來!”
    上官瀾一聽大喜,功勞?不追究她地死罪她就阿彌陀佛了,哪還敢提功勞啊,準備跪下謝恩告退!
    哪料葉傲天聽完皇帝的話立馬上跪下,說道:“稟皇上,老臣年邁,這次又身受重傷,恐不能再為皇上效命!”
    皇帝一愣:“卿家想告老?”
    葉傲天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微臣力不從心,還請皇上恩准!”
    “這個……卿家走了玄組怎麼辦?總不能群龍無吧?”
    “上官瀾機敏過人,可以領導玄組!”
    上官瀾大驚失色,連忙插嘴:“打死我也不行!”
    皇帝沉思片刻:“既然卿家去意已決,朕就不挽留你了!賜葉傲天安國郡公,食邑兩千戶,准許告老。”然後聲音稍微緩和說道:“卿家還有什麼要求?”
    葉傲天連忙叩謝:“計毋庸一直跟隨老臣,年事已高,請皇上准許其和老臣一起告老!”
    “准,計毋庸封定國縣侯,食邑七百戶准其告老!另上官瀾暫代玄組,官職不變!”
    上官瀾傻傻的呆站在大殿之上,不知道是該謝恩呢還是請求皇帝收回成命,將整個玄組交給她太麻煩了,雖然幾十口人吃飯的問題不用管,但是服眾也是個讓人頭痛地問題,再說了,她何德何能可以和其他三大名捕齊名!
    皇上看上官瀾久久沒有謝恩,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我看好你喲要辜負朕的希望!”
    上官瀾只好稀裡糊塗的上任了!
    離開皇宮,上官瀾剛想跟身邊顫顫巍巍的葉傲天說點什麼,只見葉傲天突然健步如飛,跑得比兔子還快,霎那間人就不見了,只留下一句話:“我也看好你喲!”
    感情這老頭在裝病!老狐狸!!
第五卷 相親大時代 第一章 相親開始了
    沒有案子的日子是平淡的,當然也是無聊的,自從上官瀾辦完上一個忠勇郡王謀反的案子後一閑就是一個多月。,玄組?上官瀾對於管理沒什麼興趣,只是不斷的讓那些捕快訓練,訓練科目?參照特種兵訓練科目!
    二十公里越野、攀岩、有攀岩當然有降了、潛水一百米、皮划艇、徒手格鬥群體項目,嗯考核的時候以一敵十,如果考不過?當然要補考,補考的人一人單挑十個教官!射擊全副盔甲練習,為什麼全副盔甲?每兩人一組,頭上頂著櫻桃,距離一百米對射,等等不是都是頂蘋果嗎?蘋果那麼大有什麼難度?
    當然所有的訓練全都負重二十斤,模仿七龍珠小悟空背的那個龜殼打造的鐵質龜殼!
    知道現在玄組兄弟們每天祈禱什麼嗎?蒼天啊!哪個大爺行行好娶了小瀾吧!
    “小瀾你感冒了?”程輕城一旁問道。
    上官瀾揉揉鼻子說道:“應該沒有,不知道誰在想我呢?”家就閒不住了,這麼大的人了還沒定親在大唐根本就是鳳毛麟角,當然上官涵也在被碎碎念的範圍之內。==
    為了上官瀾兄妹的婚事上官瀾地小姑上官悠菲專門來到長安,而且準備長住下去。至於住多久呢?那就要看上官瀾兄妹二人的婚事什麼時候能搞定了,當然這僅僅是上官悠菲單方面的考慮。
    上次族長選舉上官悠菲被上官瀾陰了一次之後,一直咬牙切齒要找上官瀾報仇,這次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呢?
    上官瀾聽說小姑來了,興高采烈的跑去見上官悠菲,上官悠菲見到上官瀾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直接將一疊資料扔到她身前說道:“長安城有頭有臉的未婚公子全在這了,你隨便選,選中哪個小姑幫你安排相親!”
    上官瀾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哀號道:“小姑!”
    上官悠菲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板著臉孔說道:“叫姑奶奶也沒用!這次你選也得選不選也得選,反正你爸媽已經將你們兄妹的婚事交由我全權負責!”
    上官瀾癟癟嘴。無奈地翻看資料。第一幅差點就吐出來了,這都什麼人啊!第一個人的畫像(當時還沒有照相機,全靠手工畫,豬腰子臉、蒜頭鼻、豁豁嘴、三角眼、招風耳,身高、身材畫像上雖然看不出來,不過可以預見好不到哪去!
    上官瀾抗議道:“這都什麼人啊!看著就寒磣!”哎上官瀾打了個冷顫喊道:“拿走快拿走,我不想晚上做噩夢!”
    上官悠菲不緊不慢的說:“這人怎麼了?人家好歹新科狀元,皇親國戚!哪裡配不上你了?”
    上官瀾又是一個冷顫:“要不小姑您收了?侄女年幼不敢笑納!”
    “滾,那還不得做惡夢!”
    “今天你選也得選,不選也得選!這個問題由不得你!”上官悠菲抱著手冷笑著說道。
    “這個……”本來上官瀾想說這個問題以後再說。
    哪料上官悠菲一把搶過上官瀾手中拿著的資料。看著上官瀾翻到的那一頁說:“這個啊?你眼光還不錯,大唐著名才子……”
    “等等什麼眼光?我話還沒說完……”
    上官悠菲根本不理會上官瀾自顧自的說道:“孫道禪,大戶人家出身,無心科考。鑽研佛學,不錯不錯,長相也不錯!我安排下你們明天見個面!”
    就這樣在忽略上官瀾本人意見的前提下上官悠菲為她安排了第一次相親。
    玄組議事大廳,所有的玄組成員全都集中在這裡秘密商議什麼事來著,別的組的人看著都眼紅嘿。為什麼大案子都是玄組地,難道我們是後娘養的!
    當然他們不知道這次玄組成員聚會並不是為了要辦什麼大案子,再說了所有成員中也不包括上官兄妹及程輕城。
    捕快甲壓低聲音說道:“這次召集兄弟們是為了集資!”
    捕快乙一下子來興趣興奮的喊道:“說,要去哪喝酒,算我一個!”捕快乙一看就是一個酒鬼出身,酒糟鼻,身上衣服皺皺巴巴的,滿口噴著酒氣昏昏欲睡地感覺。
    捕快丙狠狠敲了下捕快乙的頭說道:“喝你個頭,喝死算了。一天就知道喝酒!”
    捕快乙揉了揉被敲的位置說:“一天到晚訓練練的人生不如死,如果不讓喝點酒麻痹一下,還讓不讓人活的!”
    一時間整個議事大廳哄笑一堂。
    捕快甲連忙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安靜,接著壓低聲音說道:“兄弟們不要吵,這次將兄弟們召集在一起就是為了大家脫離苦海地事!”
    所有捕快一聽全都非常興奮。脫離苦海誰不想啊!
    捕快甲花了好大的功夫大家也沒能安靜下來。直到捕快甲喊了一聲:“上官捕頭來了!”
    刹那間整個議事大廳悄無聲息,所有人全都脖子僵硬的看著大門。好像生怕有什麼恐怖的事生一樣。
    捕快甲喊完自個都打了個冷顫,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連忙說道:“據可靠情報,上官捕頭明天要相親!我們大家幫長官一把怎麼樣?”一炷香過後才勉強恢復平靜,所有人都等待著捕快甲拿主意,上官瀾要相親?這天大的事,怎麼也不能讓她失敗,她的失敗就是整個玄組的失敗!
    捕快甲神秘的說道:“我們先集資!”
第五卷 相親大時代 第二章 色即是空
    眾捕快一聽這還了得,事關上官老大的終身大事做小的怎麼也得表示下吧。.
    立刻我出五十兩、八十兩、一百兩不一會就湊夠了五百多輛銀子。
    捕快丙提出了一個技術問題:“我說我們湊錢做什麼用呢?上官老大是去相親,難道相親也要花錢?”
    捕快甲抓了抓頭,沉思片刻說道:“我們將錢送給上官老大的相親物件,讓他多擔待點怎麼樣?”
    捕快乙醉醺醺的說道:“我看行!”
    捕快丁有些遲疑:“我怎麼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呢?”
    “什麼地方不妥?”
    “這個倒是還沒想到!”
    一時間眾說紛紜,捕快甲清了清嗓子喊道:“就這麼定了,這事不再討論,我們這就去賄賂上官老大的相親物件!”
    捕快丙拉了拉捕快甲。
    捕快甲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刻改口道:“我們這就去拜訪上官老大的相親物件,務必幫老大把把關!”
    上官悠菲生拉硬拽的將上官瀾拉到了相親地點。==
    二人到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但是一刻鐘過去了,上官瀾叫來一壺茶;兩刻鐘過去了小二來添了一次水;三刻鐘……上官瀾等得不耐煩,起身準備離開,被上官悠菲死活按住。
    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才遠遠看到一個穿著邋遢,頭淩亂的男子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的走過來。
    上官瀾看到那人心裡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是這人。如果是地話最好裝作不認識,就這樣的人還敢來跟她相親?真當她收破爛的?
    可是那人竟然逕自走向她們,上官瀾臉部一陣抽搐,立刻起身準備離開,由於上官悠菲背對樓梯並沒有看到有人走來,一見上官瀾又想起身直接拿出一把雨傘在上官瀾肩上一壓喝道:“小瀾耐心點!”
    遠處的猥瑣男聽到上官悠菲的話,立刻一個箭步竄過來對著上官瀾點頭哈腰的問道:“你就是上官瀾?”
    上官瀾滿臉黑線慌忙擺手,不想上官悠菲突然身指著上官瀾說道:“你就是孫道禪吧?這就是上官瀾!”
    !a#¥%……上官瀾這時想罵罵不出來,再怎麼說第一次見面還是得裝裝淑女的。==
    孫道禪豪不客氣,逕自坐下來還專門拉了下凳子挨著上官瀾。上官瀾無法只好將凳子挪了挪。
    孫道禪裝模作樣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世地擦肩而過,今天和小瀾同坐一桌看來我們的緣分佛祖也是認可的!”
    上官瀾打了一個冷顫連忙說道:“我們好像不太熟,你還是叫我上官捕頭的好!孫道禪並不理會接著說:“不知小瀾想什麼時候成親?”
    “等等,我成親關你什麼事?”
    “家母年事已高,在下雖潛心向佛,但是無奈老人家思孫心切。”然後孫道禪馬上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小瀾有多少嫁妝!”
    上官瀾剛想飆突然看到門外似乎有幾個熟悉的人影!
    立刻起身出門,只見一群捕快站在茶樓她們所在包廂門外偷聽,上官瀾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的手下低聲喝道:“你們在這幹嘛?”
    眾捕快一看被上官瀾現還得了,連忙七口八舌的解釋。“我們在這隨便看看。”不知道誰說道。“不是,我們是聽說這裡的烤鴨好吃,來吃烤鴨的!”馬上有人糾正!
    “茶樓有烤鴨賣嗎?”上官瀾吼道。
    “昨天還有來著,今天怎麼不賣了?”
    “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來說你們來幹嘛地?”上官瀾指著捕快甲,平日裡捕快甲就是這群捕快的小頭目。
    “這個……那個……我們……我們這就去訓練,今天訓練還沒完,大家快走,誰遲到罰做兩遍!”捕快甲說完兔子一般的跑了。
    眾捕快看到領事的都跑了。我們不跑還等什麼,口中高呼著:“訓練!訓練!強身護國!”瞬間所有捕快全都不見。
    上官瀾氣呼呼地回到包間,一看包間內的情景,忍不住又想暴走,這孫道禪叫了一大堆吃的,腿翹在桌子上,正一邊吃一邊剔牙呢!
    孫道禪見到上官瀾回來連忙放下腿,說道:“小瀾這餅不錯你吃點!”
    上官瀾滿臉黑線的看著一塊咬了一半的餅,深呼吸了幾次才強行將怒氣壓下。語氣不善地問:“你一個和尚,成什麼親嘛!”
    孫道禪拿起茶壺倒了點茶洗了洗手,弄得一桌子的水才緩緩說道:“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現在想空一下了!”
    上官瀾哪受過這氣,啪的一下將桌子掀翻。對著窗外喊道:“我知道你們還沒走。都給我上來,我數到三還沒上來的明天換三十斤重的龜殼!”
    上官瀾才數到二。所有的捕快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塞滿了包廂!
    上官瀾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對著孫道禪點點頭:“這位想空一下!”
    眾捕快齊聲喊道:“老大,明白!”
    喊完之後面面相覷,這空一下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不管空是什麼意思老大現在肯定是飆了,眾捕快也不知道孫道禪到底怎麼得罪了上官瀾,立刻二話不說將其拿下!
第五卷 相親大時代 第三章 再‘空’一次
    孫道禪似乎還沒明白狀況嘴裡咋呼呼的喊著:“嫁妝我們可以再談,不要動手動腳嘛!”
    過了一會見沒人理他,又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些銀子就好,我不多要了還不行?”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
    眾捕快一看嚇得大驚失色,這不正是他們賄賂孫道禪的那包銀子嗎?連忙將孫道禪一捆,拔下鞋子將嘴一堵,嗖的一下全都消失了,管他空是什麼意思,先將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拖出去再慢慢打聽!
    等所有人離開後,程輕城滿頭大汗的跑進來,他剛剛才聽說上官瀾今天相親,連忙跑過來打聽情況。
    一見到上官瀾程輕城沒頭沒臉的問道:“小瀾,聽說你今天相親!”轉眼一看不對,屋子內就上官瀾和上官悠菲二人,改口問道:“相親對象呢?”
    上官瀾正在氣頭上:“他去空一下,你想一起去嗎?”
    長安城大街上,青天白日下,玄組眾捕快綁著個人,見到認識的人就問:“你知道空一下是什麼意思嗎?”
    由於計毋庸的告老還鄉,玄組除了程輕城並沒有拿得出手的師爺,於是捕快甲只好悄悄找到天組的師爺悄悄問道:“師爺,您說空一下是什麼意思呢?”
    師爺捧著腦袋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來,但是又不想在玄組這群粗人面前丟了他讀書讓你的面子,於是說道:“話說萬事皆空,這個空嘛應該就是出家的意思!”
    眾捕快圍成一圈“原來空地意思就是出家!”。“出家還可以出一下?”,“出多久不管,問題怎麼出家呢?”,“我看和尚都是沒毛的!”,“對,沒毛的就是出家!”。
    捕快甲指著兩名捕快說道:“你、你去幫他空一下!”指了指捕快丙和捕快丁!
    捕快丁拔出佩刀問道:“剃哪的毛?”
    捕快丙鄙視的看了一眼捕快丁:“你懂不懂剃毛要用鑷子!你見過哪有用刀剃的?”
    “鑷子?你哪看來的?”捕快丁感覺有些不對。
    捕快丙得意洋洋的說道:“這個講究你不懂了吧,告訴你我老爹就是名屠夫,我看他給豬剃毛都是用的鑷子!”
    孫道禪一聽臉色嚇得寡白,但是嘴裡不是塞了只鞋子嗎?喊不出來白搭!
    說空就空,不一會捕快丁從肉鋪借了一把大鑷子過來。看了看鑷子又看了看孫道禪有些苦惱:“這麼多毛得拔到什麼時候!”
    捕快丙也看著犯愁:“給豬剃毛都是先用開水燙,一燙毛差不多就掉了,隨便拔兩下就好!”
    捕快丙話音剛落只見捕快丁提著一壺開水站到一旁就想從孫道禪頭上澆下去,孫道禪哪見過這陣勢立馬兩眼一翻白,暈了!
    捕快丙趕快攔住開水說道:“這樣一澆人還有命嗎?再說了剃毛是個技術活,去鐵匠鋪找把更大的鑷子來!”
    二人用鐵匠鋪鐵匠打鐵用地大鉗子將孫道禪身上的毛全都拔了,全部?頭、眉毛、腋下、鼻毛、還有?嗯大家知道就好!反正全身毛拔光!
    就在二人拔毛拔得風生水起的當頭,地組師爺路過聽到眾捕快在討論空的含義插嘴道:“空乃無的意思,空一下嘛就是洗,將他身體中清洗一遍!”
    眾捕快一聽嗯?有道理。清完了還不就空了?
    於是捕快甲連忙說道:“快將那兩人叫回來,我們不剃毛了,我們給他清洗一下!”
    回來一看只見孫道禪已經被拔得光溜溜的全身一根毛都不剩!
    捕快丙問道:“毛都拔了怎麼辦?”
    捕快甲大手一揮,氣勢洶洶:“多空一次無所謂!”
    捕快丁問道:“洗外面我知道。但是這個裡面怎麼洗呢?”
    捕快戊插話道:“灌水,灌進去再讓他吐出來,多來幾次就乾淨了!”
    眾捕快一致將大拇指送給了捕快戊高,實在是高
    負責動手的還是捕快丁:“從哪裡灌?”誰叫他資歷最淺呢?
    捕快丙狠狠的敲了一下捕快丁的頭:“豬腦袋,當然是從嘴灌快!”
    半個時辰中孫道禪足足吐了二十八次。吐得風雲變色,天翻地覆。
    終於空完了,眾捕快齊齊的松了一口氣,捕快丁將孫道禪弄醒。孫道禪雖然備受折磨但多是皮肉受苦,並沒有弄出太大地傷來,不一會就醒來了,將鞋子從嘴中拿出來。
    捕快甲笑眯眯的對他說:“閣下已經空完了!”
    孫道禪飽受摧殘,悲憤的喊道:“你們這群土包子知道空是什麼意思嗎?”
    眾捕快一致搖頭,他們當然不知道。都是別人告訴他們的,上官瀾手下地捕快還是很實誠的!
    孫道禪喊道:“你們這群白癡沒聽說過嗎?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一下的意思就是色一下!”
    “哦異口同聲!
    捕快丙說道:“原來我們搞錯了,那麼現在怎麼辦?”
    捕快甲若有所思的說道:“老大安排的事不能不搞定,我們還得讓他空一次!”
    眾捕快一想起這是上官瀾親**代地事不由得不寒而慄,紛紛表態,一定要完成上官瀾安排的任務。
    但是這個任務要怎麼完成呢?又沒有一個捕快能說出一個大家都同意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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