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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腹黑王爺的好色織娘》(大清奇情之二) 作者:茱倩

[都市言情] 《腹黑王爺的好色織娘》(大清奇情之二) 作者:茱倩

作品簡介:
嘖!這個嬌小女人真的有氣瘋人的本事
既像花癡又像色女,最喜歡的休閒活動是欣賞俊男美女
誤將繡花鞋當作繡球亂拋,差點不小心砸中他的腦袋
原以為她空有色心沒有色膽,卻伸手亂摸他的臉
殊不知他的身分尊貴,見過並擁有的女人不在少數
即使一時之間為她失了神,產生濃烈的好奇心
同時怒火直線上升,強烈的想要與她周旋
不過為了肩負的重責大任,只能暫時將她記住了……
呵,不知道是他們太有緣還是她注定屬於他
在他狼狽得幾乎失去性命時,她好心的出手相救
在無以為報的尷尬情況下,他選擇了以身相許
並暗中籌劃誘妻計畫,祭出一連串的奪心奪人招數
刻意隱瞞那些說不出口的真相,忽略她的想望
執意將她留在他的身邊,用專寵來證明他對她的愛……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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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自從雍正繼位以來,整治吏治,實行賦稅改革、攤丁入畝和賤籍取消等政策,一心想要充盈國庫,讓百姓安居樂業,過好日子,也想要讓貪官污吏全都受到懲處。

  全國各地自然都有貪官污吏的存在,皇帝以江南為首要整治目標,於是派遣親信官員下江南暗地裡視察,這個消息傳到江南時,當然引發各地官員的恐慌,人人自危。

  而負責江南織造的三巨頭和官員,只要有貪的人,自是忐忑不安。

  這是政治上的事,和蘇涴涴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她還是照常過日子。

  每天除了將刺繡圖案和樣式描出來,畫在圖稿上以外,還要忙著織布坊裡的工作。

  沒錯,她就是一個小小織娘,縱然有著蘇州首富的家世背景又如何?

  她不過是蘇老爺有一次喝醉酒後,強上了她娘,所生下的私生女,她娘是個卑賤的織娘,當然不可能得到蘇家人的認同,要不是她擁有了得的織功,和創新的頭腦,能迅速織出各種布料,替織布坊想出不少的圖案變化、織法,以及刺繡的花樣,恐怕早就被趕出蘇家了。

  新帝繼位之後,立志要掃蕩貪官污吏,她那個無良的爹雖然是首富,卻也沒少過官商勾結,現下正為了新的政策而四處奔走,抱著頭傷腦筋呢!

  對於那個對她不聞不問,只管她能有多少貢獻的無良老爹會有怎樣的下場,她一點都不關心,反正他們之間沒啥情感,就算是名義上的,他也做得一點都不稱職,別說他怕大娘找他的麻煩,就說他自己也沒那意識關心她。

  至於老愛欺負她的所謂哥哥姊姊們,也沒空來理會她。

  這樣正好,等她忙完分內的事後,就有了空閒,而她最大的興趣就是到大街上看俊男美女。

  千萬別說她蘇涴涴是個花癡,這個習慣可是來自她超高標準的審美觀,非俊男美女休想入得了她的法眼,儘管別人老是恥笑她是個小色女,她一點都不承認,畢竟她還沒那個膽子親手摸上人家的臉和身子,最多不過是在腦海裡意淫一番。

  這些人真是一點審美觀都沒有,連欣賞都不懂。

  「嘻……小喜,還是你比較懂得欣賞,對於美的人事物,就該要有欣賞的眼光,否則人的眼睛是長來幹嘛的?那些人還好意思笑我啊?」

  蘇涴涴是個嬌小的女子,坐在矮牆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一雙大眼靈活的轉動,一雙腳搖來晃去,沒一刻安分,也沒半點淑女模樣。

  丫頭齊小喜比她矮一點,年齡也比她小,長得秀麗端莊,身材瘦弱纖細,有著楚楚可憐的氣質,將江南女子的風情表露無遺,無奈個性內向又膽小,總是輕聲細語,只要有人說話大聲些,就會嚇到她。

  因為家貧,娘親早逝,爹又娶了個後娘,生了個弟弟,她的日子就更難過了。今年才十四歲,卻要出來工作維持家裡的生計,來到織布坊後,有一次被刁難,蘇涴涴挺身而出,救了她之後,兩人變成好朋友。

  蘇涴涴雖然生長在一個漠視她,以及哥哥姊姊們老愛欺負她的環境裡,卻和齊小喜截然不同,個性跳脫又活躍,十分樂觀,就算常被欺壓,卻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人。

  假使他們太過分,她絕不會客氣,尤其她現在已經十六歲了,再也不是一個小丫頭,再加上小時候有過奇遇,一個住在山上的神秘師父曾經教過她武功,擁有防身的功夫,他們若敢對她動手動腳,她會毫不客氣的亮出拳頭,即使被取笑為野丫頭,她也不在乎,只要身上不再青青紫紫,不再喊痛,口頭上被人批評也不會少塊肉。

  「涴涴姊,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才好,明明每次都是你硬拉著我坐到牆頭上。」齊小喜神色無奈,寵溺的看著她。

  雖然叫她一聲涴涴姊,年紀也比她小了兩歲,實際上齊小喜心思細膩,言行舉止也比她沉穩冷靜,不像她個性急躁,說風就是雨,思緒也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就算想做什麼壞事,眼眸也閃著狡黠的光芒,讓人對她的淘氣總是又好笑又好氣。

  齊小喜知道,若不是這個好姊妹罩著她,她可能早就活活的餓死了,無法活下去。她對她的照顧和保護,讓她有了在這孤苦無依的世間活下去的理由。

  一思及她的親人對她的殘忍,她的眼神一黯,卻在看到蘇涴涴的笑靨時,黯然神傷全都消失不見,不自覺的受到她的牽引,露出淡淡的笑容。

  「哎呀!小喜,我們倆可是好姊妹,有這等能看俊男美女、一飽眼福的事,我這個做姊姊的當然要報給你知道,然後拉著你一起來觀賞啊!什麼是好姊妹?你忘啦?就是……」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齊小喜打趣的搶先說下去。

  蘇涴涴和她相視一笑,用力的拍打她瘦小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滿意神情,讚賞的笑說:「不愧是我蘇涴涴的好妹妹,行事作風果然有我蘇氏的風格。」

  齊小喜簡直是哭笑不得,「涴涴姊,我真羨慕你樂觀的個性,什麼難過的事,到了你這裡,總是很快就能過去。」

  「不過去又能怎樣?我們無力改變環境,只能改變自己的心境,至少這顆心是我們自己能做主的。所以,小喜,你一定要記住,還有涴涴姊將你當成親妹子在照應著,你千萬別再想不開。」

  「嗯,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我們還客氣什麼?趕快把握時間看俊男美女,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大好時光?嗯?」蘇涴涴擠眉弄眼,故意耍寶。

  齊小喜看了,忍不住笑出聲。

  她們悠哉的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蘇涴涴不時冒出驚歎聲,要齊小喜看那邊長得英俊挺拔的少年,瞧這邊婉約美麗的姑娘。

  「喲!本公子還以為是哪裡來的村姑野婦,竟然如此不知羞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瞪大眼的看男人,原來是我們城裡有名的花癡色女蘇涴涴啊!」蘇富祥一身華服,身邊跟著兩名小廝,出現在大街旁,用鄙夷的目光瞅著她,高傲又惡意的開口。

  「哼,我要做什麼,關你什麼事?」蘇涴涴恨得牙癢癢的。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在做任何事之前,最好先想想我們蘇家的顏面,還有……」他突然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齊小喜。

  齊小喜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更加靠向蘇涴涴。

  蘇涴涴當然也看到了,憤恨的瞪著他,「還有什麼?蘇富祥,你那雙賊眼在看哪裡?小喜可不是你能碰的。」

  「是嗎?小喜被本公子看上,你以為憑你能護她周全?再說,她跟著本公子自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又知道她不想要了?所以,你這色女,最好不要再帶著小喜做這些丟臉的事了。」

  「很抱歉,我……我對榮華富貴沒興趣,就愛和涴涴姊在一起,你……啊!你想做什麼?」眼看他陰沉著一張臉,雙眼微瞇,慢慢的走上前來,齊小喜嚇壞了。

  「喂,蘇富祥,你別過來,不然本小姐就替天行道,讓你知道我們女人不是好惹的。」蘇涴涴一時之間找不到東西可以攻擊他,又看到他那副理所當然的討人厭模樣,靈光一閃,彎下腰,脫下繡花鞋。

  原本她想要瞄準目標再丟,可是他已經很靠近了,情急之下,用力丟擲出去。

  沒想到一名男子冒了出來,就在蘇富祥的身邊,眼看繡花鞋要砸到那人,蘇涴涴和齊小喜都忍不住為這突如其來的情勢變化而驚叫出聲。

  過了一會兒,她們瞪大眼,發現那隻小巧的鞋子被握在一隻大手裡。

  那是一隻男人的大手,蘇涴涴順著看過去,見到一張男性好看的英俊臉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溫和的臉龐卻散發出尊貴凜然的氣勢,閃著笑意的黑眸不時可見銳利的精光。

  他的身材高大而健壯,腰間佩帶著一把劍,身後還有一名小廝跟著,身上的衣袍質料上等,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最重要的是,他有她最欣賞的美色,讓她忍不住癡癡的望著他傻笑。

  「想來這只鞋子應該是屬於這位姑娘的。」男子踏著優雅的步伐,直接忽視臉色難看的蘇富祥,來到一臉傻笑的她面前,看著她內心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不禁微挑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縱然她坐在矮牆上。

  「沒錯,不好意思啊!這位俊公子,姑娘我不是在拋繡球,你可別誤以為那只鞋子是什麼信物,嚇得落荒而逃,我本來不是要丟你的……嘿嘿,謝謝你。」蘇涴涴嘻皮笑臉的朝他伸出手,對於能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出色偉岸又俊美無儔的面孔,心臟怦怦狂跳。

  她白皙嬌嫩的柔荑就伸長在他的面前,向他討著自己丟臉的證據,臉兒紅紅的,眼眸熠熠閃亮,讓他深受吸引,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神采生動的女子,好像生命的活力與朝氣都在她那靈動的雙眼之中,令他一時之間失了神。

  顯然的,蘇涴涴的情況也沒比他好多少,清新的男性體味竄入她的鼻腔,俊美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男性臉龐就在她的面前,笑得如沐春風,害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好一會兒,胤禮先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看了看她癡迷的眼神,一本正經的問:「好看嗎?」

  「嗯,很好看,你長得真的挺俊美的,是我有生以來看過最好看的一個。」她用力的點頭,神情認真的說。

  胤禮暗自竊笑。先不說他府裡的女人多到數不清,光憑他的身份,見過的女人還會少嗎?從各地送來的女人,當然也包括江南的美人兒。

  眼前這個女子一點都沒有美人的影子,嬌俏可愛的臉龐散發出勃勃的生機,與他認知的柔弱美人兒截然不同,卻更令他感興趣。

  她個兒雖嬌小,但是豪爽的氣息和嘴唇彎彎的甜美模樣,卻有著他們滿人兒女的氣質,更讓他生起濃烈的好奇心,有逗弄她的興味。

  於是他淡淡的開口,「你的口水都滴下來了。」

  「真的嗎?」蘇涴涴連忙伸出手,想要擦拭嘴邊,隨即察覺被騙了,正打算指責他,卻聽到他悅耳醇厚又充滿磁性的笑聲,霎時又被他迷住了。「你笑起來的樣子好美、好迷人,男人可以像你美成這樣,可真是少見哪!我該不會是在作夢吧?」她怔然的摸上他的臉,像個登徒子,一副色迷迷的模樣。

  胤禮停止笑聲,嘴角微微抽搐。

  這女人……真有氣瘋人的本事啊!只是隨便說幾句話,做個動作,就讓他的怒氣直線往上飆升,格開她的色手,微蹙起眉頭。

  「我可以很肯定,你沒在作夢,只是在發花癡。我知道自己長得如何,不必你特別強調。」他咬牙切齒的糾正她。

  可惜她完全意識不到,一雙眼睛還是眷戀的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流連。「我不是花癡,而是欣賞美的事物,你應該感到榮幸,你娘生了張好臉皮給你,可以讓我欣賞。」

  「你……」他有些惱怒,將鞋子塞進她的手裡,轉身就要離去。

  突然,他生出一個主意,既然對她有興趣,何不把正事處理完後,再來與她周旋?

  於是腳步一頓,他又轉身,來到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神情裡隱藏著深沉的心思,用不容她拒絕的語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涴涴。」她沉浸在他俊朗淡笑的風采中,不由自主的回應。

  「很好。」胤禮滿意的點頭。蘇涴涴,我記住你了。

  他轉身,瀟灑的離去。

  蘇涴涴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嘴裡還不斷的讚歎他的俊顏。

  齊小喜在一旁看了半天,無奈的搖頭,接著用力的拍了下她的頭,喚回她的神智。

  「涴涴姊,人都走遠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小喜,要我回去,就直說,幹嘛那麼用力的打我的頭?看不出來你那麼柔弱,打人的力氣倒是挺大的,有暴力的潛質喔!想來你是壓抑太久……啊!別想再打我……」眼看小喜舉起拳頭,她連忙抱頭逃竄。

  兩個姑娘一路追追打打,回到她們的住處。

  而杵在一邊的蘇富祥臉色十分難看,他居然落到得不到任何注目眼光的可憐地步,那兩個女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讓他揚起了漫天的怒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存在感就這麼的薄弱嗎?一開始出場的人明明是他,為什麼到最後他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就連退場了,也沒人往他這裡看一眼,她們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

  他忍不住悲憤,想要朝天怒吼幾聲,卻又硬生生的壓下,陰狠的目光死盯著早已沒了她們蹤跡的大街,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找機會讓她們後悔這樣無視他。

  ***

  很快的,半個月過去了。

  蘇涴涴習慣在每個月的十五日上山,看望她的師父。師父住在山上的木屋裡,設備雖然簡陋,但是一應俱全。每個月她都會帶些日常用品或是食物到山上,師父最愛的是她的好手藝。

  進到木屋裡,她喊了幾聲,卻不見師父的蹤影,以為她老人家又到後山的高處採集草藥,於是決定先到藥草園替師父看看那些珍貴的藥草生長情況,卻忽略了放在桌上的一封信。

  師父不但擁有一身的好武藝,還有精湛的醫術,也喜歡煉製各種奇珍藥丸,只要她出手,就算再怎麼嚴重的病痛,都能神奇的醫治好。

  最重要的是,她還教會涴涴出神入化的繡針功夫,以及新奇的織綿圖案和各式各樣的新奇織布技術。

  當年師父看她從小沒了娘,親爹又對她不聞不問,才收留她,讓她在山上住下。

  這段時間,蘇涴涴學了基本的醫術,最感興趣與有天賦的便是織布與成為出色繡女的精湛功夫,讓她對師父懷著情同母女的師徒之情。

  師父幾乎把所有有關這門功夫的技巧都教給了她,而她上山時,總會將自己創新的圖樣、織法和大膽的改變一一告知師父,好向她請教,師父卻只是欣慰的笑著,用「名師出高徒」來形容她,讓她明白自己沒讓師父失望。

  沒想到蘇涴涴才剛走到藥草園,竟然看到有個男人趴在地上。

  奇怪,怎麼會有人趴倒在這種地方?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她連忙上前,定睛一看,發現那個男人露出光光的腦門,一條粗辮子凌亂的散落在臉頰旁,遮住了他的容顏。

  大膽的蹲下身子,她撥開粗辮子,慢慢的湊近他,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忍不住一愣。

  這不是在大街上差點被她的繡花鞋打中,而與她攀談的俊美男子嗎?他怎麼會如此狼狽的趴在這裡?

  「這位公子,你怎麼了?」

  他沒有反應。

  她心下一驚,暗叫不妙,連忙捧起他的俊顏,看見他眼睛緊閉,面色慘白,一根手指探到他的鼻子下面,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才稍微安心,隨即檢查他全身上下,在他的腰腹間有一道極深的傷口,不斷的流血,十分觸目驚心。

  她想要將他扶起來,卻因為他的身子太過沉重而無法如願,累得氣喘吁吁。

  「怎麼辦?他那麼重,我又沒那麼大的力氣可以將他扶起來……公子,醒醒……」她拍打他的臉頰,想將他喚醒。

  胤禮逸出一聲嚶嚀,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感覺眼前有個人影在晃動,虛弱的開口,「你……」

  「太好了,幸好你有反應,來,我一個人無法扶你起來,你能不能幫幫忙?」蘇涴涴以瘦弱的嬌軀負荷他大半的重量。

  他終於明瞭她話裡的意思,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力不從心。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粒血紅色的藥丸。

  「來,你把這粒藥丸吃下去,保證待會兒就有力氣可以走路了,這可是我師父耗費了十年的時間,精心調製的珍貴藥丸,能補血,也能補氣。一般人吃了,身強體壯,延年益壽。有功夫底子的人吃了,能增進功力。若是受了傷、生了病,還能有治療的功效。」

  不等他回應,她將血紅色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像你這樣的情況,大概要半個時辰才會感覺到它的效果。不過這樣扶著你,我也累啊!還是等你恢復些許力氣,我再扶你回屋子裡。」

  她想將他推開,他卻無賴的靠在她的肩頭上,她無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

  不一會兒,她想到了什麼,用力推開他,讓他差點又趴倒在地上。

  「你……」他氣虛體弱,幾乎說不出話,只能瞪著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攙扶著他,「我想到屋子裡有許多我師父自製的救命藥丸和藥粉,說不定有處理你這傷口的靈藥,要是再不處理,我怕你會因為失血多過而死亡,那麼被你吃進肚子裡的藥丸也就浪費了。」

  胤禮瞬間瞭解她的意思,用眼神示意她放開他。

  蘇涴涴小心翼翼的讓他躺在地上,起身跑進木屋裡,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要的東西。

  這時,她發現桌上有封信,疑惑的拿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師父留給她的,裡面寫著她要到外面雲遊,歸期不定,要她按平時上山的日子,替她照顧藥草園。

  看完之後,她想起外面還有一個男人等著她拯救,趕緊跑了出去。

  來到他身邊,她費了一番勁,褪下他的外袍,露出沾了血的單衣,掀開衣服,清理傷口之後,敷上藥粉。

  「這藥粉十分有效,很快就能讓傷口收住,不會再流血,就算你的傷口如此深,也會很快就好。」她一臉得意的說。

  胤禮不懷疑她的說法,這藥粉的確有神奇的功效,才敷上沒多久,他的傷口不再那麼疼痛,也不再讓他難受。

  又過了一會兒,蘇涴涴在他的示意下,攙扶起他,慢慢的走進木屋,讓他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章

  蘇涴涴知道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裡,尤其師父又不在,只好留下來。

  看著他因為受傷而體力透支,慢慢的睡著,她伸出手,輕撫著清俊的臉,眼底隱藏著一絲情意。

  自從在大街上見到她,她就知道自己對他不只是單純的欣賞帥哥那般的情結,而是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情愫,腦海裡不時會浮現他的影像,首次嘗到了情滋味,不過卻也以為不可能再見到他,於是努力壓下這種情愫,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沒想到他們兩人如此有緣,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遇,她也很高興自己能救了他。

  就在這種心思下,她的眼皮漸漸沉重,最後在他的身邊趴下,因為不眠不休的照顧他三天,體力也有些不支,感覺疲憊,終於進入夢鄉……

  陷入昏睡的胤禮在深沉的意識裡感覺到溫暖,以及嗅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沒有之前那般虛弱無力,於是緩緩的睜開眼睛,不過情緒依然陷在那場被人追殺的夢魘裡,流了滿臉的冷汗,餘悸猶存。

  那群黑衣殺手刀刀不留情,而且十分有計劃,不但團團圍住他的人,還將他引到人少的地方。

  說真的,如果不是他的武功還不錯,現下可能早就去見閻王了,當時那生死一線間的驚心動魄,每每回想起來,都令他盜汗,心跳紊亂。

  他微微偏頭,看到一名女子趴在他的身邊熟睡,那淡淡的馨香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突然想到好像就是她救了他。

  不由自主的,他伸長手臂,輕撫著她的粉頰,驚悸的心緒慢慢的沉澱下來。

  愈看她,他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眉頭微皺,正在思索這種感覺究竟是從何而生,就看見她有了反應。

  只見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睡眼迷濛,讓他的眼眸倏地一黯,隨即想到了什麼,充滿興味的揚起嘴角。

  「蘇涴涴,我們還真是有緣啦!」

  蘇涴涴睜大眼眸,緊揪著他,發現他已然清醒,露出無法掩飾的驚喜表情。

  「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你知道嗎?這三天你一直在睡覺,我好怕你就這樣無法醒過來……」

  她站起身,一隻手掌放在他的額頭上,想要確認他的狀況。

  胤禮握住她的手,巧頸一施,迅速將她拉到床上。

  她仰躺在床上,驚愕的盯著他,「你……」

  「噓……別說話。」他想要抓住這般舒坦又溫暖的觸感,不由自主的將她壓在身下,男性的本能輕易的被喚醒,唇瓣和雙手好像有意識,想要奪取更多,不停的撫觸、親吻她細嫩的身軀。

  蘇涴涴被這不曾感受過的熾熱嚇到,連忙想要推開他,「放……唔……」

  他攫住她的紅唇,打斷她的話語。

  她看見他的俊臉被情慾染紅了,雙手正肆無忌憚的撫摸她的身子,漆黑的眼眸異常清亮的直盯著她,就像在看可口的食物。

  他深深的吻住她,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伸手推他,這才轉移陣地,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的吸吮,灼熱的氣息噴灑著她的耳朵,讓她心神蕩漾,火熱的舌尖不斷的掃過她敏感的部位,吸吮、舔弄,使得她的身體變得極為敏感。

  從來沒有和男人如此的親近,蘇涴涴不知所措,被陌生的情慾盅惑,任由他一路往下,來到她的頸子,滑停在她的胸前,含住挺立的蓓蕾,輕舔慢咬,惹得她呻吟出聲。

  胤禮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輕笑一聲,另一隻手握住她的另一隻乳房,用力的揉捏。

  「不要。」她全身戰慄,肌膚泛起紅暈,怒瞪著他,不敢相信只要她一出聲抗拒,他就吻住她,還將舌頭探入她的嘴裡,與她的粉舌糾纏。

  他自認不是個好色之徒,一開始拉她上床,不過是想要尋找溫暖,以便驅散那股令他感到驚惶與寒冷的懼意,這次的刺殺讓他差點沒命,作的惡夢也讓他心有餘悸。

  他迫切的想要抓住什麼,而她則是眼下的最佳選擇,沒想到吻她的滋味是那麼的好,讓他一吻就上癮,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一觸摸便愛不釋手。

  於是他順應男性的本能,不理會她的抗議和掙扎,深深的吻住她,欲罷不能的品嚐她的甜美和溫暖,生理反應佔了上網,讓他不顧一切的攫獲她的所有一切。

  原本在她身上遊走的大手霸道的分開她的雙腿,揉捏著她的花核,並毫無預警的將手指插入她不曾被人碰過的密徑,惹來她的輕呼聲。

  他用火熱的唇舌重重的吮吻著她,濃重的呼吸聲就在她的耳邊響著,充滿了情慾的味道,當他沾染了她的情潮時,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置身於她的雙腿之間。

  蘇涴涴倏地瞪大眼,感覺堅硬如鐵的熾熱物體正磨蹭著她的雙腿之間,並用力的挺進,全然不顧她的抗議和微弱的抵抗,入侵她的身體。

  好不容易掙脫他唇舌的入侵,她卻感覺到下身像是被撕裂,傳來一陣痛楚,淚水滑落臉頰,小手用力的拍打他的胸膛。

  「好痛,不要。」

  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在看到她的淚水,以及聽到她的痛呼聲,皺緊眉頭,吮去她臉上的淚痕,低聲安撫道:「乖,不痛喔!」

  她下意識的想要抗拒,他卻更用力的抽送,每一下都讓疼痛難當,只能不斷的哭泣,吶喊著要他停止。

  他就像嘗到美味而不肯鬆口的野獸,入侵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強烈。

  她幾乎要崩潰了,只能恨恨的咬住他的肩膀。

  忘恩負義的混蛋!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是這樣以身相許的報答我嗎?哼,我蘇涴涴才不稀罕!

  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一點都不明瞭她的心聲,只想要狠狠的佔有她,品嚐這甜蜜舒服的感受,更加大膽的肆虐她。

  漸漸的,失身過後的痛楚變成酥麻的快感,她像著火一般,開始呻吟,出自本能的緊緊攀附在他的身上。

  他感覺到了,更熱情的索求著她的甜美,用力撞擊她的身子。

  全新的體驗充斥她的感官,讓她漸漸的放開自己,體會熱情的快感,漸漸的感受到歡愛的愉悅,也嘗到了性愛的高潮,眼神迷濛間,望著身上的男人,有一種複雜的滋味在胸口蔓延,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像是著魔一般,伸手撫摸他的臉龐,在他的帶領下,達到了高潮,並昏厥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涴涴慢慢的恢復意識,發現身邊的男人正露出滿意的表情,笑吟吟的瞅著自己,當下恨得牙癢癢的。

  「可惡!你這人怎麼能這樣?」

  胤禮握住她的手,親吻了下,調笑的說:「誰教你如此的讓人情難自禁呢?」

  她怔愣住,五味雜陳的看著他。

  在大街上遇上他時,她雖然對他出色的外表充滿了興趣,但是沒想過要獻身給他啊!

  人家都說她是小色女,不過她知道自己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有色心,沒色膽,根本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頂多言行大膽了些。

  沒想到一世英名就栽在這個混蛋的手裡,枉費自己好心的救了他一命呢!

  罷了,就當她倒楣吧!咦?也不對,像他這麼好看的男人,能把第一次給了他,也不是太倒楣嘛!

  哎呀!蘇涴涴,你這笨蛋,到底是在想什麼?再怎麼樣,都是你吃虧啊!

  還在想什麼倒不倒楣的事?

  她忍不住拍了下腦袋,吐了吐舌頭,用力掐住他的手臂,惡狠狠的瞪著他,「你都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嗎?」

  「我無以為報,所以才以身相許嘛!」

  「你……你還真敢說?」難不成她碰到了無賴?

  看著她雙眼圓睜的可愛模樣,他的心情異常舒暢,一掃之前被夢魘糾纏的鬱悶,他還記得當時她一臉癡迷,雙眼發亮的看著他,眼裡沒有一絲猥褻,只有純欣賞的光芒,讓他眼底閃現笑意。

  「有啥不敢說的?照我看來,和你這小色女倒是挺有緣的,讓你有榮幸能救了我。」他大言不漸的笑說。

  蘇涴涴氣得臉色漲紅,「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早知道救一條狗,都比救你還要來得好些。」

  「嗯?你說什麼?」他微瞇起眼,緊盯她,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看來這小色女不只貪看他的男色,還特別大膽,敢這麼對他說話。

  她迅速擺動雙手,「沒……沒說什麼。」隨即又小聲的咕噥,「這天是反了啊?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我就算了,不奪走我的清白,現下又不許我開口抗議,真是沒天理。」

  胤禮憑藉著極好的耳力,聽得一字不漏,微挑眉頭,反問道:「我記得你叫涴涴,是吧?」

  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忍不住想笑,沒忘記自己對她的特殊感覺和興趣。

  他曾經想過,辦完這次的差事後,打算讓人打聽她的來歷和住處,要來找她,逗她玩玩,也不枉費他這次如此辛苦的下江南辦差,卻還沒好好玩樂的辛勞。

  沒想到他的調查接近尾聲,卻發生刺殺事件,險些失去性命。

  想到這裡,他一向流露出溫和笑意的眼眸閃過肅殺的寒光,很快便消失不見。

  「嘻……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也不枉費我救了你一命。」還失去了貞操!

  人家都罵她是個小色女,其實他才是個大色狼呢!長得人模人樣的,卻在清醒之後把她吃乾抹淨。雖然她沒有太大的掙扎和反對,傻傻的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和愛撫之下,但是……老實說,他的男色讓她很滿意,不過她也沒打算因為看上他的男色而對他獻身啊!

  他不知道她正在腹誹心謗,然而從她臉上的表情,也能明白她肯定對他衝動得將她拆吞入腹的行為很有意見。

  「放心,你救了我,我會好好的報答你,既然你已經成為我的女人,我也不會虧待你。」他的眼眸變得幽暗難測。

  不想這小女人對他的影響居然大到如此地步,之前他以為自己對她有濃厚的興趣,現下莫非是受過重傷的後遺症,否則怎麼解釋他對她潮水一般的慾望和佔有慾?

  不理會她對他說的和衣而臥會有什麼回應,他掀開被子,俐落的坐起身,不意外的看見自己身下留有她的血漬與歡愛過後的痕跡。

  「啊,你要去哪裡?」蘇涴涴連忙開口詢問,卻沒有任何動作。

  如果她沒和他發生關係的話,可能會對這個親近美男的機會感到竅喜,而衝上去表現,可惜她的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對於接近他還是有些不自在,畢竟與他裸裎機見又抱在一起過,只要看到他,她就會想起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刺激畫面,簡直沒有上前的勇氣。

  胤禮看到她不自在的神情,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又瞄見床上的那抹紅,想起了兩人的親密關係,突然有個主意,隨即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想去哪裡?當然是下床,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待在床上,再和我纏綿一次?我是不介意,畢竟我的定力不太好,無法和你待在同一張床上而不和你再來一次。」

  「你……你胡說什麼?」被他轉移話題,蘇涴涴忘了剛才他的說的話,面紅耳赤的反駁。

  眼看他逕自下床,身子還有些搖搖晃晃,她驚呼一聲,嚇得趕緊起身,上前扶住他。

  「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雖然那藥丸的效果不錯,你也沒再流血,但還是要小心點。」

  聽出她話語中隱含真摯關切的情意,胤禮的眼裡迅速閃過算計的光芒。

  其實他是假裝不濟,想要引得她接近自己想到竟引出她真切的關心,讓他的心頭一暖,再撞進她那毫不虛偽的雙眸裡,他的胸口彷彿被人用力的撞擊一下,心跳速度加快,瞬間湧起想要緊緊抓住她的強烈念頭。

  他不去深究為何產生這種念頭,反倒順應心的感受,不客氣的將算計別人的那套全部用在她的身上,為的就是要牢牢的抓住她。

  「嗯,你說的有點道理,我正好有點無力,不如麻煩你攙扶我吧!」

  蘇涴涴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由得怔住,隨即發覺他身無寸縷,忍不住驚叫一聲。

  「叫什麼叫?不過就是沒穿衣服,你來服侍我。」他理所當然的瞥了她一眼,一副這是她的榮幸的模樣。

  她又好氣又好笑,看他一副大爺樣,猜想他平時可能奴僕成群,習慣了被服侍。

  可惜她不是他的那些奴僕,壓根兒不理會他,強硬的要他在床上坐下,自己則連忙穿上衣服。

  他一語不發,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穿衣的過程。

  「看什麼看?」她忍不住瞪他一眼。

  「反正你早就被我看遍也摸遍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好了,現在來幫我穿衣服。」

  「不要,你自己……喂,你怎麼了?」

  「我……還是有些不舒服。」胤禮微彎著腰,露出痛苦的表情,閃過陰險光芒的雙眼瞅著她,企圖激起她的同情心。

  他只能說她的藥丸與金創藥都十分有效,竟能在短短時間內,不但治癒了他的傷口,還讓他流失的體力迅速恢復,全身上下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甚至覺得比受傷前更加精力充沛。

  不過他絕不能說出實話,否則自己的誘妻計劃要如何繼續進行?當然,他也不排斥利用她貪看美色的弱點,對她施展一連串的奪人與奪心的招數。

  蘇涴涴不知道他的想法,遲疑了一下,來到他身邊,手才剛搭上他的腰際,他卻握住她的纖腰,將她拉到他的身上。

  「你……你做什麼?」

  看著她羞赧的模樣,他的眼睛都笑彎了,嘴唇湊到她的耳邊,柔聲的說:「涴涴,你都成了我的人了,還在害羞什麼?」

  「誰……誰是你的人?」她的眼神閃爍,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朵,讓她目眩神迷,情難自禁。

  「就你羅!」他動情不已,有了逗弄她的心思,伸出舌頭,舔舐她柔嫩的耳垂,一隻手則指著床上的暗紅色證據。

  她臉上的紅暈瞬間加深,傻傻的看著他漆黑的眼眸,身子無法動彈,任由他緩緩的低下頭,溫柔的貼上她的紅唇。

  他的唇既柔軟又滾燙,輾轉吸吮著她,這使她倒吸一口氣,他的舌頭乘機竄入她的嘴裡,與她丁香小舌纏綿、嬉戲。

  血液直衝向腦門,她整張臉紅通通的,熾熱的火焰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為所欲為。

  半晌,他終於放開她,她忍不住大口喘氣,埋怨的瞪著他,他卻緊摟著她的身子,揚起得意的笑容。

  「喘過氣來了,嗯?」他的大掌親密的輕撫著她的背部,像是在替她順氣,又像是在吃她的豆腐,並輕咬著她的耳垂。「好,我們再來一次吧!」

  她想要跳腳,卻動彈不得,只能死命的瞪著他。

  胤禮毫不在意,俯首又吻住她的唇,這次他不再溫柔,反倒猶如飢餓的野獸,對她吸吮、舔咬,極盡纏綿,弄得她渾身無力,大手同時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

  「不要。」蘇涴涴忍受不住的呻吟出聲。

  良久,他才放開她,眷戀的輕撫著她的臉龐,眼眸幽暗,令人難以窺探他的想法。

  「放心,我不會現在碰你,若真的想要,也等我吃飽才有力氣,不是嗎?畢竟我三天沒吃東西了,剛才能有體力和你……也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胡說什麼?誰讓你做這種事要拼盡全身的力氣?再說,你昏迷沉睡的時候,我也有餵你吃維持體力的大補藥丸。」她氣極的瞪了他一眼,大聲反駁,一隻手卻彷彿自有意識的撫摸他好看的臉龐和厚實的胸膛。

  「呵!原來有你在照顧我的身體,我才能保留體力,在床上愛你,不過現在我醒過來了,還是吃點東西會比吃那個藥丸好,不如等我吃飽後,再來餵飽你的另一項生理需求,小色女。」他曖昧的朝她眨眼睛,心思早已千回百轉。

  他可是忘不了她甜美的滋味是那麼的銷魂,沒有一個女子能帶給他這麼美好的感受。

  他想,他是被這個看似色色的小妖女迷惑了,不但動了情,也嘗到了愛情的滋味,想要佔有她的念頭,讓他決定將她帶回京城。

  一個女人的名節是很重要的,何況她已是他的女人,像她這樣毫無心機的小女人,讓身在爭權奪利的皇室裡,以及面對妻妾的爭寵和機心的他,深刻的感受到清新的味道,心情十分舒暢。

  面對她,他不必在乎她的承寵目的背後想要向他要求什麼,他相信只要她知道他的身份,一定會跟著他回去。

  他顯得自信又自以為是,畢竟哪個女人不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那天在大街上遇上她,又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後,便派遣屬下去調查她,所以十分清楚她的身份和一切。

  「哎呀!人家只看,從不動手,幹嘛罵我是小色女?哼,有本事你自己動手穿衣服啊!還有,在這裡別擺出一副大爺的樣子,沒人會理你的。」她大聲反駁。

  胤禮仰起頭,大笑出聲。

  老天!他的笑臉怎麼這麼好看、這麼迷人?瞬間,她的眼神又呈現癡迷狀態。

  他伸手輕撫著她的髮絲,眼裡流露出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笑意,「好,我的涴涴不是小色女,而是個小可愛,現在可否麻煩你這個小可愛扶著我去那裡坐,然後想辦法弄點東西給我吃?」

  「要吃東西就表示你的傷應該好了很多,像剛才那種不舒服,有可能是沒吃東西的關係,我就說嘛,師父的藥怎麼可能會沒用?那可是千金難求呢!」

  現在想要指望她的幫忙,那麼他最好有光著身子的準備,可惜他還做不到,只好動手自己穿衣服,同時警覺又細心的環顧四周。

  木屋裡的陳設雖然簡單,便是一應俱全,最令他感到驚吧的是一整排的書,陳列得十分整齊,還有一格格的暗櫃。

  「這裡是你住的地方?」

  「不是,是我師父住的地方。那年我五歲,娘在織布坊裡剛好碰到去採買布匹的師父,她一見到我,就說要收我為徒,教了我一身的染織刺繡絕學,更為了不讓我被欺負,教了我基本的防身功夫,至於那些醫書,全都是是她的。」

  「那些是什麼?」他伸手指了指那些暗櫃。

  「裡頭全是我師父精心煉製的藥丸,可以用來救人,各有各的功效,我師父交代我,若有需要,可以去拿。這次要不是有師父的這些藥丸,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可能命都沒了。還有,你昏迷的這三天,也都是靠師父的藥在支撐你的體力。你沒感覺到嗎?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也一樣有力氣和我說話。」

  「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自己的體力還不錯,這麼說,你師父是個奇人羅?」

  「是啊!她的來歷十分神秘,也不曾說過自己的事,只是教導我需要的事物,又對我十分好,所以我每個月都會在十五日看她,沒想到這次來,她卻雲遊去了,才會讓救了你。對了,你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蘇涴涴好奇的問。

  胤禮眼底有陰霾一閃而逝,「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現在我餓了,你能先弄點東西給我吃嗎?」

  「那是自然,你再躺一會兒。」

  「不了,你扶我到那裡去坐吧!說不定你師父的藥神奇到能讓我很快好起來,不然我又怎麼能要得起你呢?」他一臉促狹的說。

  她氣得連扶他到椅子上坐下都不不肯,跺了跺腳,大步走向廚房。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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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山上看了一圈後,胤禮發覺自己不能繼續躲在這裡,而且蘇涴涴也必須離開,於是他決定和她一聲一起下崗,還黏著她回到她居住的木屋。

  他黏著她的行徑讓她暗處竊喜,不過她和齊小喜一起抓住,他一大男人實不不方便,然而他堅持要跟她回家,知道她的住處。

  儘管無奈,她不得不答應讓他去她家,但是要他不能住下來。

  他沒有給她確切的答案,只是催促她回家。

  沒想到當時她沒堅持要他答應,他就像牛皮糖一般黏著她不放,讓她只能無奈又捨不得將他趕走由他賴在她家,睡在她的房裡。

  老實說,胤禮的情況,蘇涴涴很放心,他根本就已經康復了,卻還是賴著不肯離開,而她有現實需要顧及,只得將她留在她家,和齊小喜一起出門工作。

  她離開後沒多久,他走出木屋,來到小院子,臉色變得十分嚴肅。

  「出來吧!」

  他和蘇涴涴一起下山,回到她家裡,他使察覺到他的人暗中跟著他,只是當時齊小喜和涴涴都在,而他也沒有立即在生命危險,於是不讓他們現身,他們只好躲藏在一旁,隨時保護、照應他。

  兩道人影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個是他的暗衛首領銀光,另一個則是他的護衛統領陳廷,兩人都對他忠心耿耿,他也十分信任他們。

  陳廷上前一步,將兩罐黑白兩色的瓷瓶交給他,恭敬地稟報,「王爺,皇上知道你遇襲,受了重任之後,特地派人八百里加急,將這兩瓶上好的藥送到屬下的手上,要屬下務必將藥交到王爺的手裡,一瓶是補血補氣的藥丸,另一瓶則是對傷口的癒合十分有幫助的金創藥。」

  「本王身上的傷早就好了,不過還是會收下皇上對本王的恩澤。對了,皇上還有什麼指示?」

  「有,皇上知道你受傷之後,龍顏大怒,要屬下們將暗殺你的那些反賊抓起來,並查出幕後指使者,要替你報仇,還說等這件案子查清後,要寫摺上報。」

  「嗯,那你有告訴皇上,本王的傷勢十分嚴重,要在江南休養三、五個月才能回京嗎?」胤禮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

  「有的,所以皇上才特別賜予這兩瓶藥,它們是皇上花恥大半筆經費,命令太醫院熬製而成的珍貴藥品,保證一個月內能讓王爺完好如初。」陳廷面無表情地說。

  「呵……皇上的意思,不就是要本王在一個月後回京,是吧?」

  「是的。」

  「很好,陳廷,你八百里加急,替本王回摺給皇上,就說本王收下他賜予的藥品,叩謝皇恩,不過因為要將刺殺案件調查清楚,還頗心思,甚至連江南的弊案與貪污都一併被本王挖出來了,若是他想這些事情能有個圓滿的結果,最好再給本王多一些時間待在江南。」

  「是。」陳廷依然面無表情,內心卻十分糾結,明明王爺早已掌握許多證據,只要皇上再派欽差來接手,便可以馬上回京,卻故意找堂而皇之的借口,想留在江南遊山玩水兼看美人,還要他這個苦命的屬下替他抵擋皇命,真是太腹黑了。

  顯然的,皇上與王爺是親兄弟的,腹黑的本事也不小,兩兄弟湊在一起,算計來,算計去,只會發生再腹黑的情況,若不是他早已被王爺訓練許久,習慣了,肯定會被他們這樣的情況嚇得心臟停止跳動。

  這時,立在一旁的爭光冷冷的開口,「王爺,只怕皇上早已明白事情的發展,才會一再催促你回去,這招可能對抗不了皇命。」

  胤禮看了銀光一眼,輕笑一聲,「看來你離開你家主子這麼多年,也沒忘了他的性子嘛!」

  新皇登基之前,銀光曾是新皇的暗衛之一,十分受到重用,後來派到果親王胤禮的身邊。接受胤禮的支配,他也涉及黏桿處的機密業務,算是核心人物之一,也讓胤禮在處理事情時,有了很大的方便。

  既然成為胤禮的人,銀光自然是效忠於他,聽從他的指揮,與舊主子再也沒有任何聯繫,藉以表明對他的忠心。

  胤禮不著痕跡地試探過幾次後,終於放心的重用銀光,銀光和陳廷已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讓他在辦事之際,得心應手又十分放心。

  「銀光此生的主子只有王爺一人。」他眼神冰冷的直視胤禮的眼睛,語氣十分堅定,表情凜然,令人望而生寒。

  胤禮輕笑出聲,「銀光,你真是無聊得很,連想逗逗你,你都正經八百的模樣,若本王真的不信任你,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是,我就是沒有幽默感。」銀光坦誠地說,心底卻想說,若不如此,恐怕早被主子你當成樂趣來玩了。

  「嘖,真沒意思。」胤禮瀟灑自若的揮了揮手,然後看向陳廷,「本王問我,本王遇刺的事,在皇上和官方方面的說法與看法是如何的?」

  「名目上是說天地會的反賊所為,實際上,皇上十分清楚,和王爺這次下江南查察織造三巨頭的官商勾結有很大的關聯。」

  銀不接著說下去,「所以皇上明諭陳大人,要他聽從王爺的指派,繼續在明面上調查此事,而我則暗地裡查訪,有了些線索,這就向王爺稟明。」

  「嗯,說吧!」

  「這次王爺會遇刺,明面上和天地會有關,那是蘇風雲和蘇州知府林朝星大人故意嫁禍給天地會的反賊,好讓皇上與王爺不懷疑到他們的頭上,實際上,卻對王爺這次來蘇州雷厲風行又鐵面無私的手腕感到十分憤恨,才會重金收買江湖上的殺手。」

  「哼,真是反了!林朝星這貪官被本王查出了貪贓枉法的證據,就想殺人滅口,而蘇風雲這織造一大巨頭身負皇命之所托,才有幸能為皇室織造坊效命,卻官商勾結,腦子裡滿是利益和算計,本王要不將他抄家滅族,還真是對不起他。」胤禮冷笑的說,眼眸迸發出冰寒的殺氣。

  「王爺,救了你的女子就是蘇風雲的私生女,這……」陳廷聽到抄家滅族,連忙出聲提醒。

  胤禮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點還需要你提醒本王嗎?她可是和她家那些貪得無厭的猥瑣小人有著天壤之別,反正他們也不認她,就算將來本王要處置他們,也和她無關。」

  「是,屬下不想得不夠周全。」

  「嗯,本王還會在這裡待個幾天,他們絕不會想到本王躲在這裡,這幾天就讓你以都統大人的身份,佯裝還在尋找本王的下落,讓他們鬆懈防心,也便容易找到他們的破綻和相關證據。」

  「王爺,你躺在這裡,若是蘇姑娘的家人發現了,可能會對計劃有所妨礙。」

  「放心,蘇家只有蘇風雲那老頭見過本王,而他一向對涴涴漠不關心,只在乎她能替他帶來多少商業上的利益,說不定等本王離開這裡,他都還不知道呢!」

  「既然王爺已經決定了,我一定配合王爺的計劃。」陳廷恭敬的說。

  「嗯,現在他們一定正得意著自己的計劃十分成功,陳廷,你好就乘這個機會,和江寧、蘇州、杭州這三個地方的大人與織造三巨頭周旋,銀光則派人在暗地裡保護本王,讓本王能隨傳隨到,價錢則暗中幫助陳廷成事。」

  「是。」他們兩人齊聲應道。

  「嗯,你們身上有多少銀子?都拿過來,給本王應應急。」當日被追殺時,他身上的銀子本來就不多,現在住在蘇涴涴這裡,一切都需要銀子,他可沒讓女人出錢的習慣,簡直有辱他男人的自尊和面子。

  「是。」他們兩人將身上的銀子和銀票全都拿出來,少說也有好幾十萬兩。

  「很好,你們都去忙吧!還有,本王要你們調查有關涴涴師父的事,有眉目嗎?」

  陳廷和銀光對看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毫無頭緒,這人神秘得很,行事又十分低調,根本沒人知道她。」陳廷開口。

  「看來她師父是有意要保持神秘感,你們繼續調查,也到那山上的木屋去查探一番,有任何消息,立刻向本王回報,本王有事自傳再找你們來。」

  「是。」他們兩人隨即射手俐落地離開。

  胤禮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若真能查出她師父的下落,甚至掌握住她師父,讓她師父替他效命,對他們來說,是極為有形的助手。

  畢竟他親身嘗試過她師父的神奇妙藥,那種藥丸如此珍貴,世上少有,他直覺認為她師父還是泛泛之輩,他一定要找機會親自見她一面。

  看著手裡的銀票和銀子,他滿意的一笑,轉身走進木屋。

  有了銀子,應該可以吃些好菜了吧!

  半夜時分,蘇涴涴突然醒來,再也睡不著,於是小心翼翼的離開睡得十分沉的齊小喜,來到外室,想去看看胤禮,於是走進原本是她的房間。

  來到床畔,看著熟睡的他,她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她清俊的臉龐,解手柔軟,他的膚質十分好,好到讓身為女人的她都不禁要嫉妒,輕輕捏了下。

  她和小喜一起回來時,就將從外面買回來的晚膳拿給他吃,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從他微皺的眉頭和鬱悶的神色,她知道他已經吃膩了便宜的食物,可惜她的收入不多,無法供給他太好的飲食。

  之前她就從他身上的衣料與氣度,看出他是個非富即貴的不凡人物,現下看他連用膳的舉止都十分優雅,便證實她的猜測沒錯。

  用過晚膳沒多久,他不由分說的塞了一些銀子和一張銀票到她的手裡,要她明天回家前,替他買些日常用品,並到城裡較貴的酒樓,叫一桌酒菜回來當晚膳。

  她怔怔的看著他俊美的容貌,覺得他真像是她的一個美夢,不知道什麼時候夢醒了,他就離開了……

  其實在她接近時,胤禮已警覺的醒來,只是不動聲色,暗暗觀察她想要做什麼。

  沒想到她只是不斷的撫摸他的臉,還膽大妄為的捏了下,他長這麼大,除了額娘外,可還沒人人敢這麼做。

  他一進氣惱,睜開眼睛,抓住她在他臉上作怪的小手,迅速坐走身,將毫無防備的她拉到床上,壓在自己的身下。

  「啊!胤禮。」不顧她的驚呼,他輕啄著她的紅唇。

  吻如雨點般紛紛落下,迷醉了她的神智,雙眼迷濛,輕吟著他的名字。

  很快的,他卸下兩人身上所有的衣物,火熱的唇舌沿著她的頸項來到她的胸前,輕亂舔挑逗,一陣陣的酥麻快感惹得她身子輕顫,他長繭的手指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爆出熱烈的火焰。

  既然是她親自送上門,他又怎麼能忍得住不碰她、不要她?他知道她喜歡他,而他要利用她的這份喜歡,將她牢牢的圈抱在自己的懷裡。

  蘇洗洗忍不住低喘出聲,他的呼吸則愈來愈濃濁沉重,手往下移動,手指探入她雙腿之間的蜜源,輕輕的撥弄,惹得她逸出更嬌媚的呻吟,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

  隨著他的親吻,和他在她腿間的逗弄而興起又麻又熱的快感,她難耐的扭動身子。

  他輕笑出聲,分開她的雙腿,置身在她的雙腿之間,火熱的分身抵著她濕潤的蜜穴,來回摩擦。

  她的雙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肉裡。

  等到火熱的分身前端沾染上足夠的春潮,他才一點一點的擠進她的體內。

  巨大的侵入使得她的身體脹痛酸麻,肌肉本能的收縮、僵硬,記憶猶新的痛楚感覺讓她心生恐懼,拚命的推拒他。

  「不要,我怕痛!」

  「別怕,我有個好東西。」看著她痛苦又害怕的模樣,胤禮升起一股陌生的心疼感受,揚起壞壞的笑容,突然抽離她的身子,伸手撈起丟到地上的衣袍。

  他拿起一瓶藥膏,挖出一大坨,塗抹在她脆弱的花辦上。

  儘管受到驚嚇,她臉上還是泛起害羞的紅暈,囁囁的質問,「你……你把什麼抹在我……我那裡?」

  他邪邪的一笑,瞬時的眨了眨眼,「當然是好東西,保證你絕對不會再痛了,還會很舒服喔!」

  她瞪著他,然後感覺到他刻意撫揉過的地方傳來陣陣的清涼,十分舒服,一會兒又讓她感覺火熱,蜜液汩汩的流到她的體外,沾染了他的手指,而她也情難自禁的發出銷魂的呻吟聲。

  他知道藥效已經發作了,更加肆無忌憚的分開她的雙腿,不再像之前那樣緩慢移動,而是兇猛的挺入她的體內。

  摩擦的快感讓她再度呻吟出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她的性感呻吟是刺激他的藥劑,讓他加快衝刺的速度和力道,瘋狂的刺激著她的感官,讓她在瞬間與他一起沉淪在情慾的潮流裡。

  他在佔有她之際,還低頭輪流吸吮她兩邊的乳尖,讓嬌嫩的蓓蕾在他的口裡綻放。

  她的慾火更加高漲難耐,感受著他每一下的撞擊都到達體內的最深處,將她整個人填滿,甬道的肌肉一陣痙攣,將他吸入得更深,逼得他瘋狂的狠狠撞擊著她,直到眼前白光閃耀,一道灼熱噴灑進她的體內,差點失去意識。

  蘇洗洗主動吻住他,啃咬著他的唇,學著他的方式,開始撩撥他的慾望,並轉而輕吮他的耳垂。

  他倒抽一口氣,隨即低喘了起來。

  她輕笑一聲,覺得效果不錯,應該要再接再厲,於是貼近他的勁窩,啃咬著他的肌膚,留下一個個的紅痕,小手滑向他的下腹,摸上他堅硬如石的慾望。

  胤禮的身子變得僵硬,再也無法忍受,將她壓在身下,低下頭,猛然的吻住她的唇。

  她被他的熱情點燃,也熱烈的回應他。

  他低吼一聲,啃咬著她的勁子、胸口,同時曲膝分開她的雙腿,向上抵住她早已濕潤的柔嫩。

  她輕聲嬌吟,「求你胤禮,愛我。」

  他伸出兩根手指,插入她的體內,緩緩的抽送著。

  一陣陣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的迎合他,發出更為銷魂的呻吟。

  他回憶抽送的速度,在瞬間讓她到達歡愉的天堂,體內的春潮流洩而出,癱軟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溫柔的親了下她的唇瓣,他翻轉她的身子,讓她趴跪在床上,再度分開她的雙腿,男性的慾望衝入她仍處於高潮狀態的體內。

  「沈流寶貝,只要是你要的,我一定會滿足你。」

  他握住她的腰肢,加快速度,加重力道,每一下都讓她有著銷魂的快感,忍不住閉上眼,享受這前所未有的歡愉。

  直到兩人同時到達高潮的巔峰,他在最後一刻衝入她的體內最深處,噴灑出灼熱的液體,讓她接受全部的他……

  喘息了一會兒,胤禮翻身抱住她,讓她窩在他的懷裡,眷戀的撫著她的北部。

  她疲累至極,昏昏沉沉的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在睏倦之間,蘇洗流又被胤禮的騷擾弄醒,渾身發熱的低吟出聲,開始另一波欲情的燃燒,他好像一隻不知滿足的欲獸,纏著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縱慾的結果,是她睡到早上還爬不起來,他卻一臉春風得意又神清氣爽,惹得她咬牙切齒,猛瞪著他,想要發火,無奈眼皮發顫的直想睡覺。最後,敵不過疲倦的侵襲,她再度沉沉的睡去。

  胤禮穿戴整齊後,走出房間,來到小廳堂,看到齊小喜坐在桌子旁用早膳。

  「齊姑娘,麻煩你幫涴涴請假。」他邊說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齊小喜放下筷子,神情嚴肅的看著他,認真的說:「我會替涴涴姐請假,只是你對她究竟有什麼打算?」

  「若非看在你與涴涴情同姐妹的份上,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你是真心關心她,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我會對她負責。」

  「很好,你說的話,你記住了,若是你沒做到的話,我絕對會替洗沉姐討個公道。」齊小喜這下子不再是柔弱的女子,有著為了好友的幸福而奮戰的堅持。

  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樣嗆他,假使真的有,恐怕不知道早就死到哪裡去了,不過他也有些訝異,柔柔弱弱的江南小姑娘居然能為了好友,如此勇敢的與他對峙。

  「好的,真是好得很,齊姑娘,不枉費涴涴將你當成親生妹妹一般的照顧,若非有她,你又怎麼會有今日?早已被你的後娘賣了,哪還能站在這裡跟我嗆聲?」

  齊小喜臉色刷白,「你……你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這男人雖然俊美,似笑非笑又洞悉一切的神情卻讓人打從心底覺得害怕。

  「我總得知道和我的女人打交道的都是些什麼人吧?不過你還不錯,懂得知恩報恩的道理,涴涴有你這麼知心的妹妹,我也為她感到欣慰。放心,有關你後娘與親爹對你所做的事,我會讓他們給你一個交代。」

  聽著他自信滿滿的話語,齊小喜有些驚訝:「你想做什麼?」怎麼她有一種她爹和後娘要大難臨頭的感覺?

  「別擔心,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只會將屬於你的公道討回來罷了!」胤禮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

  涴涴姐為何為招惹這個擁有腹黑本事的男人?齊小喜不禁歎口氣。這就是依戀美色的下場,通常愈美的東西,愈是致命的毒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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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cee  樓主| 發表於 2011-11-2 18:5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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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胤禮身穿藍色袍子,腰上繫著一條金鏈子,鏈子上懸掛著上好的玉珮,雖是普通人家的打扮,卻掩不住他尊貴的氣質,一雙眼睛專注在前方不遠處、好奇的環顧四周的小人兒。

  今日他替蘇涴涴請了假,她被他折騰到快中午才起來,於是他帶著她出門吃飯並逛逛,刀子開心得幾乎要跳起來,如此容易滿足的她,竟讓他看癡了眼。

  看著她蹦蹦跳跳,甜美的笑容不曾消失,一雙眼睛忙碌的東看看、西望望,他知道這些年來她在蘇家吃盡了苦頭,沒想到她能在這麼困苦的環境裡依然保持樂觀開朗的個性。

  他想知道自己無止盡的疼寵是否會慣壞她,最重要的是,他內心深處有著對她深深的疼愛和寵溺,想要順著自己的心意,也想看看他們之間終究是他的一時貪鮮,抑或是他尋覓多年的感情?

  一思及此,他的眼神變得暗沉而深邃,雙手負在身後,優閒的來到她的身後。

  「如果你喜歡,我買下來送你。」

  他們正停在一個攤子前,這個攤子販賣的都是女孩子喜歡的飾、珠釵等東西,蘇涴涴感興趣的挑選著,胤禮則親暱地圈抱住她。

  「不用了,我只是看看,反正平時都要工作,也用不到這些東西。」她嗅聞著男性的味道,全身一陣酥麻,雙頰微微泛紅。

  他從攤子上拿起一支垂掛著紅玉石珠串的金步搖,插入她綰起髮髻,襯得她氣質脫俗不凡,十分好看。

  「嗯,看起來挺美的,十分適合你,就買下了。老闆,多少錢?」

  「客人,你真是好眼光,這金步搖可是好鮮貨色,戴在小姑娘頭上也鹽分好看,算你十兩銀子就好。」

  「什麼?十兩?」蘇涴涴睜大雙眼,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連忙伸手要取下金步搖。

  胤禮趕緊制止她,低聲斥道:「你要做什麼?」

  「我不要了,那麼貴,我一個月的工資都沒十兩,怎麼可以這麼浪費?我說看看就好,你偏要買。」她急忙解釋,還想將它拿下來。

  他按住她的手,把銀子交到老闆的手裡,「這支金步搖我們買下了。」然後拉著她離開,「對我來說,這點銀子不算什麼,就當作我送你的禮物好了,難道我買東西送給我的女人,你也要拒絕?」

  看他一臉堅定,不容拒絕,蘇涴涴只好閉上嘴巴,吞下抗議的話語,不過心底十分甜蜜,畢竟除了價格太貴以外,她感受到了他對她的心意,而這也凶送刀子的第一份禮物,她會格外珍惜。

  胤禮看著她露出幸福滿足的神情,忍不住揚起嘴角,握住她的小手,溫柔的說:「我餓了,不如我們到前面的酒樓吃飯,可好?」

  「嗯。」她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向酒樓。

  這是城裡最大的一間酒樓,價錢當然不低,若沒有錢,是無法進入的。

  他們一進入酒樓,機靈的小二馬上跑到他們的面前,恭敬的招呼著。

  「小二,我們要清靜點的座位。」

  小二一看胤禮身上的衣飾,一副非富即貴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馬上帶領他們二樓的雅間。

  這時,有幾個客人要下樓。

  「喲!看看這是誰啊?怎麼這副寒酸樣,也能上這高貴的酒樓?也不怕污了人家的地方。」其中一名錦衣華服的十七、八歲女子不懷好意的拔高噪音大叫。

  胤禮微皺眉頭,轉頭看向那矯揉造作的女子,長得嬌柔可人,但是眼眸透露出高傲、驕蠻之氣,不禁心生厭惡。

  「大姐……」蘇涴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自家人,往旁邊一看,還有她大哥、二哥,以及幾個友人,都一臉憎惡的望著她。

  「誰是你大姐?少在這裡攀親帶故的,這麼高傲的酒樓是你這種下等人能來的嗎?還有,現在可是上工的時間,你竟敢偷懶?大哥……」蘇佳佳突然柔柔地叫了一聲身邊的華服男子,轉頭看向他,「我看我們織布坊的規矩是要好好地整頓一番了。一個小小的織娘都可以渾水摸魚的,一定要扣她的工資。」

  「我已經請假了,並沒有渾水摸魚。再說,你們要求我做什麼,我都照做,你們所得到的利益是十分驚人的,我並沒有向你們討取什麼,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賺來的。」蘇涴涴馬上反駁。

  蘇佳佳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隨即理所當然地說,「那又怎樣?拿你那些東西,不過就是讓你報答我們蘇家對你的養育、收留之恩,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更別說是我們的那些要求了。」

  意思就是,如果連命都沒了,她還能做到他們要求的那些描繪織造出來的刺繡圖樣,以及織成各色上好的絲綢緞布嗎?

  「你……我懶得和你這種人說話。」蘇涴涴看向胤禮,拉看他的手臂,「你不是餓了嗎?我們上樓去。」

  蘇佳佳這才發現這男人的存在,眼睛倏地發亮,充滿企圖的看著他,心底精明的打著算盤,同時心生疑惑,蘇涴涴怎麼會有如此的好運,竟能碰到一個外表如此出色,穿著打扮不凡又尊貴氣勢的男子?

  她那雙精明勢利的眼睛一看,就知道這男人是個極品,忍不住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露出如花的笑靨,嬌媚的說:「這位公子,看你的模樣,好像是外地人。」

  胤禮見過不少像她這樣驕縱任性、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對她絲毫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些厭惡,剛才她對涴涴的惡形惡狀讓他看了更是心生厭煩,所以也不給她好臉色看,冷淡的開口,「我是哪裡人,和你有什麼相干?」

  一向自視甚高的蘇佳佳臉色馬上變得十分難看,「這位公子,我可是好心才想提醒你,你身邊這個蘇涴涴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女,你和她在一起,得不到什麼好處,勸你還是睜大眼睛看清楚。」

  「蘇佳佳,你要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但是我不准你罵我娘,我娘會變成這樣,都是蘇風雲和你娘葉鳳儀造成的,要不是蘇風雲好色下流的話,我娘早就嫁給她青梅竹馬的戀人,也不會那麼早便被你娘害死,你們蘇家會有報應的。」蘇涴涴一向樂觀開朗,樂於幫助人,但是對蘇家人沒有好印象,蘇佳佳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說她娘,她怎樣都不服氣。

  蘇佳佳所得臉色漲紅,想要大聲回嘴。

  「佳佳,別和那種女人生氣。」蘇富祥握住她的手,陰沉又不懷好意的盯著蘇涴涴,冷冷地警告,「涴涴,別以為你能替我們蘇織出又好又特殊的布,或是能描繪出特別的圖樣,就這麼囂張又不知好歹,要知道佳佳的身份可不是你這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比得上的,你最好安分點,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怎麼?蘇大少爺,你是在威脅我,要把我賣到妓院,抑或把我送給老不修當小妾,是吧?像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只有你們蘇家才做得出來,要不是我的這點手藝,讓你們逼迫我姓蘇,我還不屑呢?」

  「別給臉不要臉!看你勾搭上這個看起來非富即貴又不知來歷的男人,就一副不把我們看在眼底的樣子,真是不知羞恥,也不怕人家是和你玩玩的,說不定是欺騙感情的野男人,到時被騙了,可別羞憤得去自殺啊!」蘇貴祥是蘇家的二少爺,不像他大哥那樣個性陰沉,心如石鐵,總是在算計著最佳的利益,可以到六親不認的地步,他是個紈褲弟子,吃喝嫖賭榜樣精通,是街頭上的混混頭頭,逞兇鬥狠是他最拿手的,欺負良家婦女也是他的強項,所以只要蘇家需要用不正當的手段使壞時,都是他在暗地裡負責,一切明面上的生意都是蘇富祥在打點。

  蘇風雲則負責和官員以及各路人馬結交,並在空閒時,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絕對會不擇手段的盡情蹂躪,再丟到一邊,任由他那個惡毒的兒子踐踏。

  蘇涴涴從小就是在如此艱困的環境中成長,早就學會忍氣吞聲,不與他們正面衝突,他們他們要她做的事,她都順從的做完,也因為這樣,他們才沒給她找太多麻煩。

  最多就是像今天這樣碰上的場面時,被他們用言語羞辱一番,因為他們還需要她的手藝,所以就算有來往的客戶和友人看上她,也絕不會把她送人,畢竟他們靠她賺得的商機可是不小的。

  「你……」蘇涴涴想替胤禮說話。

  他握住她的手臂,將嬌小的她樓進懷裡,用眼神安撫她,要她把一切交給他,然後抬起頭,雙眼凌厲又冷冽。

  「我和涴涴的事,不勞你們費心,現在我們要上樓用膳,如果各位沒什麼事的話,請讓開。」

  他散發出來的不怒而威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一時之間將他們震懾住。

  蘇貴祥第一個不服氣,跳了起來,惡狠狠的說:「好,好得很啦!你是混哪條道上的?竟敢邊蘇二爺我都威脅,別人怕你,我可沒在理你,我們就是不讓你們上樓用膳,又如何?」

  「你想死嗎?」胤禮的語氣冰凍如霜,眼神若能殺人,蘇貴祥早已倒地而亡了。

  蘇貴祥在黑白兩道都混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但是像胤禮這樣凜然不可冒犯的,好像違逆了他的意思便會得到淒慘下場的人,卻是他不曾遇過的,不由自主的自內心冒出寒氣,頻頻發抖。

  他自認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如今卻莫名其妙的懾服於這個陌生男人令人發寒的冷冷目光之下,宛如看到死人,讓他渾身不舒服極了。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我們蘇家的地盤上叫囂?我看想死的人是你……哎喲!」

  沒人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蘇貴祥整個已經被狼狽的打趴在地下,哭爹喊娘。

  如此詭異又迅速的出手,顯然是出自蘇涴涴身邊的男子所為,在場的眾人霎時臉色大變。

  蘇富祥看向她,語帶威脅的說:「你竟敢和男人鬼混,我會將這件事告訴爹,你識相的話,最好快點和他做個了斷,否則到時不只他有事,就連你一心想要保護的齊小喜都別想安穩的過日子。」

  他比弟弟聰明多了,心知肚明這個陌生男人不發民,決定不和他硬碰硬,畢竟他已經親眼見到弟弟吃虧的情形,伸手推了推呆楞住的妹妹,示意她去攙扶弟弟,接著以陰沉、算計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看了胤禮和蘇涴涴一眼,隨即與友人們一起離開。

  蘇涴涴打了個寒顫。

  胤禮十分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反應,用力摟了摟她,安慰的說,「別擔心,一切有我。」

  他示意小二帶他們上二樓的雅間,坐下來後,要小二將店裡有名的菜餚全都端上來,然後轉頭,第一次看見她露出心事重重的神情。

  「涴涴,我不是要你別擔心嗎?他們的事都交給我處理,對我來說,他們全是小角色,根本不算什麼。」

  「其實之前我和他們變數了了條件,他們才會如此大方的提供現在的住處給我居住,當然包括小喜的事,而且我也都計劃好了……,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他們,還撕破了臉……」

  突然,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話語被打斷,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埋怨的說:「你幹嘛啦?」

  「我不想看到你愁眉苦臉的樣子,打多第一次見到你,你總是笑瞇瞇的,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我喜歡那樣的你,所以這些傷神、煩心的事,就交給我處理。」

  「你不懂,我們蘇家在蘇州算是首富,又以織造起家,和蘇知府大人,以及其他大小官員都頗有交情,只要一句話,你就慘了,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在江南,不管躲到哪裡,他們都有辦法對付你,因為江南三織造的頭頭雖然是對手,一旦聯合起來,便是十分可怕的勢力,尤其是蘇州、杭州和江寧三個地方的知府大人都只為了有錢有權的人做事,根本不管老百姓的生活。」

  「嗯,我也聽說了不少,看來這三個地方的知府大人應該是換人做做看了。」

  「哼,不要到時候換來的也和現在的一樣,或許更貪,更糟,那麼老百姓的日子不就更苦了?」

  「別擔心,現在是新皇上任三把火,皇上一心要掃除這些貪官污吏,哪有可能再派比他們更差的人來?到時只要證據齊全,保證會讓你耳目一新。」

  「呵……說得那麼肯定,好像你就是新皇上派來的欽差,剛才他們離開前,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讓我發毛,我看我還是提早實行自己的計劃,比較有保障。」

  「什麼計劃?」他好奇的詢問。

  她正想回答,小二端菜上、進來,於是閉上嘴巴。

  小二將所有的菜餚放到桌上,隨即退下。

  胤禮邊替她夾菜,示意她趕緊吃,邊提醒道:「別光顧著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你急什麼啊?」美食當前,蘇涴涴把所有的煩惱拋到一邊,吃得滿足又愉悅。

  他看著她,覺得眼前的菜餚都變得好吃了,也專心的用膳。好一會兒,她毫無氣質的癱坐在椅子上,輕拍著腹部,笑說:「大酒樓的飯菜果然名不虛傳啦!」

  「看你吃得那麼開心,以後我再帶你出來吃吧!」

  「不了,我可沒那空閒,還得實行我的計劃,就是帶著小喜快離開。」

  他的眉頭微皺,「離開?你想去哪裡?」

  「當然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啊!我老早就知道他們蘇家人沒一個好東西,當初說好的條件,隨時都可以變化,人啊!還靠自己最艱險,我就不信,憑我和小喜的好手藝,還怕會餓死嗎?只是離開這裡之前,總得存點盤纏,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我更加堅定要提前離開,否則不知道他們會如何找我麻煩。」

  「就算他們要找你麻煩,也還有我啊!」

  「我又沒說你靠不住,只是我不能給你添麻煩,最重要的是,小喜也讓我很擔心,你不知道,我大哥老早便看上她,要不是平時有我緊緊的護著,她恐怕難逃和我那苦命的娘同樣悲慘的命運。」她憤恨難平地說,眼裡有著濃濃的悲傷。

  胤禮將她摟入懷裡,「涴涴,如果你恨他們的話,我可以替你報仇。」

  蘇涴涴搖了搖頭,勉強擠出笑容,「我才不恨他們,也沒想要報仇,仇恨這種東西,就像雙面刀,傷了別人,也同樣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我才沒那麼笨,泊日子不過,偏偏讓自己的心靈變得扭曲、變態,而且他們才沒那個價值,讓我拿自己美好的人生陪葬。」

  雖然身為皇室的人,但是他從小與他額娘嘗盡了人情冷暖,不免憤世嫉俗,想要爭口氣,也想要幫他額娘出口氣,讓當年那些錯待他們母子的人好看,沒想到她陽光正面的話語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讓他豁然開朗。

  尊貴的皇子身份和錦衣玉食,讓他比她不知幸運了多少倍,縱然會被欺負,卻還有四哥和十三哥照應他,讓他的日子好過多了。

  額娘對他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些人自會有報復應,他卻怎樣都聽不進去,心底的傷痕永遠都在,沒想到現在聽到她這番話,界尺受到極大的衝擊,也讓他更加感覺到她的美好。

  「涴涴,你說提對,確實沒必要和那些人渣周旋下去,不過我還得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把事情做個處理,不如你和小喜聽從我的安排,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待我要回京城時,你們和我一起離開,如何?」

  「你是京城人?」

  「是,我是京城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我想,不然我和小喜先離開,然後……唔……」

  他猛地吻住她,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才放開她,用不善的眼神看著她。

  「你休想!你可是我的女人,我不保護你,誰來保護你?那些人,我沒在意的。」他說得自信滿滿。

  蘇涴涴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就算我剛才說他們的靠山是知府大人,你也不怕,那就表示你的出身和來歷絕對不簡單,只是你看起來那麼年輕,不過二十五、六歲,再怎麼厲害,能鬥得守那些官員嗎?除非你皇親國戚,而且來頭不小,才有可能。」說到後來,她有點逗弄的意味。

  胤禮表情嚴肅的看著她,認真的問:「若我真是皇親國戚,你會被我嚇跑嗎?」

  「啊?」她一時之間呆楞住,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她,也沒想到他的問題是這個。

  看著她傻乎乎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輕笑出聲,揶揄地問:「怎麼,這樣就被我嚇傻啦?」

  她臉色泛紅,不客氣的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你該不會是故意嚇我的吧?」

  「如果我說不是呢?」

  「難不成你是什麼王爺的兒子?還是什麼欽差大臣?」她故意猜測。

  他的眼眸閃過精光,「你說呢?」

  「我才不要在這裡和你胡鬧,反正我們吃飽了,就趕快回去吧!剛才鬧的那一出,讓我覺得很不安,還是回去收拾行李,等小喜一回到家,我們就走人。」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胤禮十分不滿的拉住她,「那我呢?」

  「當然是一起走啦!你不是說要找地方安置我和小喜,等你一辦完事,我們再一起回京城?」

  「你真願意和我一起回京城?」他驚喜不已。

  「我又不是傻子,這裡離京城那麼遠,我和小喜都是姑娘家,這一路上也不知道安不安全,還不如跟著你走比較好。」

  「太好了。」他握住她的雙手,誠摯的說:「涴涴,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你,一旦回到京城,我就迎娶你入門,好不好?」

  蘇涴涴倏地瞪大眼睛,好不震驚。她沒想過和這個男人的未來,只貪戀著現在與他在一起的甜蜜,畢竟他們是從肉體關係才變得親密,這讓她怎麼想都很沒有安全感。

  現在聽說他要迎娶她入門,她應該要感到高興,可是怎麼有一絲不安呢?

  「你……你確定要迎娶我入你家的門?」

  「是啊!」

  「為什麼?」

  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對她這麼追問感到很疑惑。

  「你都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不入我家門,難道你還想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胤禮,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喜歡欣賞好看的男人,又不會做出什麼敗德出格的事,既然跟了你,難道還會背著你有別的心思?」她流露出「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憤慨眼神。

  他覺得愧疚,連忙想要將她摟入懷裡。

  她抗拒著猛推他,就是不爽讓他碰,無奈敵不過他大男人的力量。

  「好啦!別生氣,我可愛的涴涴,算我說錯話了,向你賠不是,但是你也要答應我,等我們回京後,你就要進我家的門。」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我進你家的門?難道只因為我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要對我負起責任?」

  「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如果你對我是有感情的,我當然願意和你廝守一生,如果你只是盡責任,那我……」

  「那你想怎樣?」胤禮打斷她的話,微微沉下臉。

  「你那是什麼語氣?難不成你真的對我只是責任?我當初救你,可沒想著要你報恩,和你上床雖然是意外,但也沒後悔過啊!你就不能大方的說,到底對我是喜歡還是責任嗎?」

  「你這傻瓜,我若不是喜歡你,對你沒興趣,還會和你糾纏不清嗎?若真的只是要盡責任,就先派個人安置你,再等帶回京即可,何必陪著你?」

  蘇涴涴嘴角含笑,「你是真的喜歡我囉?太好了,我也好喜歡你,深怕你會發現我的感情,造成你的困擾,所以我什麼都不敢說,既然你也喜歡我,我當然故意入你家的門,做你的妻子。」

  看她笑靨如花,胤禮很舒心,自從與她在一起,幸福和快樂總是那麼容易得到,只是聽到她說願意當他的妻子時,他的眼眸微微暗,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他妻妾成群的事實?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如此重視她的感受,已超過對那些女人的感覺,試探性的問:「涴涴,我問你,蘇老爺除了蘇夫人以外可還有納妾?」

  「蘇夫人是個善嫉的女人,當然竄不下蘇老爺納妾,只是她多年無所出,再怎麼不願意,為了傳宗接代,也不得不答應讓丈夫納妾,沒想到小妾們進門不到一個月,她竟有了身孕,生下蘇家大少爺,二少爺則是小妾所生,蘇佳佳也是蘇夫人所生。」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你是因為娘要的出身太低,才不能入蘇家囉?」

  「我也不希罕!當年我還小,但已懂事,娘是操勞過度,生病而死的,因為她必須要努力的織布、刺繡,他們才願意給我們母女一條活路走,娘為了我,忍受他們的百般刁難,而那個做錯事的老不修,卻一副沒他事的樣子,依然過著左擁右抱的日子。」

  「蘇風雲除了正妻之外,還娶了個小妾,甚至不斷的把女人送進自己的家裡,是嗎?」

  「哼,蘇夫人十分厲害,都已經很不甘願讓他娶了個小妾,又怎麼可能讓他再迎進更多的女人?他最多就是外面包養女人,反正有的是錢可以為女人花費,若沒了興趣,就像我娘那樣,也自生自滅。說不定在外面隨便走動,都能碰到他的私生子或私生女呢!」她諷刺的說,語氣裡有著濃濃的悲哀。

  胤禮心思一動,對她生出憐惜之情,「涴涴,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疼惜你,絕不會像蘇風雲那好色的老頭一樣無情無義。」

  「胤禮,我看你的言行舉止充滿了優雅高貴的氣息,衣著花麗又不俗,肯定家世不凡,像我這樣一個孤女,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嗎?」

  「笨蛋!你不需要擔心這些事,因為在我的府裡,一切都是我做主,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沒人敢有意見。」

  「啊?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父母親也不在世上了?」

  「我父親是不在了,我母親雖然和我住在一起,但是依她的個性,應該會喜歡你,你和她一樣是漢人,你們一定可以相處得很好。」

  蘇涴涴的眼睛發亮,「真是太好了。」

  她很單純,沒有想很多,既然他母親是漢人,那麼她嫁給他應該就沒問題了,她知道他是滿人,一般人家滿漢通婚是沒什麼問題的。

  就算是皇上,也都有江南女子進為嬪妃,只是不能成為皇后,階級出身在他們皇胄貴族的眼底是十分重要的,她也曾想過他的身份可能十分高貴,怕自己無法成為他的妻子,所以才會不去想兩人的未來。

  既然現在他主動開口了,便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她只要安心的等著進他家的大門即可。

  「你都這麼說了,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胤禮的心情很好,也不管場合,抱著她就是一陣猛親。

  「好,既然你答應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安排,現在我們回去整理東西。」

  「嗯。」蘇涴涴開心地點頭,與他手拉手走回家。

  聽到她願意進他家,他的心情愉悅,心安了。

  他不是不曾有過喜歡的女子,只是身邊這個嬌小的女子那陽光般的笑容與純真中帶著聰明的氣質,卻深深的吸引著他,誘使他的佔有慾一發不可收拾,非要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才能真正放心。

  她神采心飛揚與青春活力都是讓他省得快樂的妙方,這樣的可人兒,他自然想要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男人發現,而他也十分有信心,就算她討厭蘇老爺的左擁右抱,卻也絕不會因為他的女人們而離開他,因為他不是她那個無情無義的狠心親爹,對於寵幸過的女人就棄之如敝,還是不肯負起責任養她們。

  之前他為了子嗣,接受皇上的好意,接納不少女人,卻也沒有太大的成效,而他對那些女人沒有多大的興趣,索性丟著不管。

  他的妻子將他的後院管理得極好,沒有虧待那些女人們,對他來說,那就夠了,畢竟她們對他而言,只是替他生下孩子的工具,如今成效不彰,她們愛勾心鬥角,愛爭寵,就由她們去了,他只當看戲就好了。

  涴涴是第一個令他心動又想的特殊女人,他怎樣都不可能放她離開。

  再說,男人擁有三妻四妾是十分正常的事,他相信她知道真相後,一定能體諒他。

  雖然他不能給她正妻的名分,但是會以對她專屬的寵愛來補償她。

  胤禮自以為是的想著,卻沒深思自己為何就是不敢向她坦白,他家裡有妻子與一群小老婆。





第五章

  胤禮的動作很快,齊小喜回來後,他在銀光的暗中打點下,安排她們住進他在江南的別院。

  這座別院守衛森嚴,三進,左右各有兩個小跨院,丫環、婆子、小廝數十名,管家一名,熱鬧極了。

  蘇涴涴十分不習慣讓人伺候著,但是他堅持要這樣寵著她,還不許她反駁了他的心意,而他自己也是一副大老爺的樣子,讓她愈發覺得兩人身份上的差距和歡上的天差地別。

  此刻,夕陽餘暉映照在站院子男人身上,讓他看起來挺拔高大,宛若天神,一身青色的綢袍將他襯托得玉樹臨風。一條烏亮的髮辮直垂到腰間,那是她每天清晨都會替他編的髮。

  他狹長的鳳眼異常熾熱,常灼得她臉兒發燙,卻也令她癡迷無悔,眉骨高,眼窩深,是滿人特有的長相,卻又不顯提冷漠,鼻子高挺,然而鼻端圓潤,嘴角微彎,可以看出他是個親和力十足的男人。

  但是可別因此就小瞧了他,他看似溫和,其實隱含著內斂的精明和銳利,渾身散發出說不出的爽朗與澄明的氣質,每每地這樣仰望著他,都覺得自己十分卑微,與他的距離好像十分遙遠。

  明明他們兩人是如此的貼近,為何她在他的安排下住進別院後,開始覺得有一股無形的距離正遠遠的隔開他們?

  這時,小喜說的話在她的腦海裡響起。

  小喜在經過被人伺候、圍繞的日子後,悄悄的告訴她,這世上絕對沒有那麼美好的事情,這男人的家世一定不只是有錢人家那麼簡單,他身上有一股尊貴的氣勢,那是連身為首富的蘇風雲他們都比不上的,要她能多個心眼,別被男色迷昏了頭,最好再找他問清楚,有關他的家世背景,以及家裡是否有妻妾之類的。

  隨著住在別院的時間愈久,小喜的提醒愈讓她不安。若是相信他,為何她不問出口,偏偏要這樣懸著?

  她站在前院的偏僻角落,正想往前走,卻發現一道身影迅速的冒了出來,不禁瞪大眼睛。

  「主子爺,陳大人要屬下先來向你稟報一聲,他秘密去接李衛大人來蘇州,有密報顯示,皇上讓李衛做江蘇巡撫兼接任你欽差大人的位置,在江南籌糧,以做備戰之用,並配合你之前的證據,辦理這些貪官污吏。皇上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你把善後工作交給李衛和陳廷大人,速速回到京城,皇上還有重要任務讓給你去辦。」

  「好,我知道了。若他們兩人來的話,通知我一聲,就說我們在蘇州知府大人的府第相見,我等不及要給他們好看了。」胤禮話說得極輕柔,卻又帶著一股寒意,眼眸裡的肅殺之氣代表他將要大展身手,也一併將那些膽敢刺殺他的賊人一網打盡。「銀光,證據搜集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別讓他們跑了,尤其是那些可惡的商人,只想著自己享受,你暗地裡的部署可有妥當?」

  「絕對沒問題。」

  「很好,我要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銀光突然轉動凌厲的眼眸,看見一臉呆愣、無法動彈的蘇涴涴,隨即又望向主子,提醒道:「爺,蘇姑娘……」

  胤禮先是一愣,迅速轉身,看見她,眼神微變,然後邊走向她邊下令,「銀光,你先下去,有什麼事情,馬上回報。」

  「是。」

  等銀光以詭異的方法離去後,胤禮已來到蘇涴涴的面前,而她也恢復了神智。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皇上、大人的……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她無法再放任自己當個鴕鳥了,決定弄清楚自己要跟著一輩子的男人是否真的是個足以依靠的良人。

  而面對她的追問,他俊秀的臉上有著複雜難解的神情,但是心知肚明,就算現在不說,他們回京後也要讓她知道真相,畢竟他是要讓她入府的,也得讓她明白她跟著的是什麼樣的男人。再說,他原本也沒打算要隱瞞她什麼,既然被她發現了,不如乘此機會和她說個明白。

  於是他握住她的手,「來,我們先進屋裡,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蘇涴涴沒有異議,跟著他一起進入大廳。等下人沏好茶,放到桌上後,胤禮就摒退身邊的下人們,與她獨處。

  他將她拉向自己,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不讓她離開,並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涴涴,其實我的姓氏是愛新覺羅。」

  「愛新覺羅?」她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什麼,瞪大眼,驚呼出聲,「那不是皇室宗親才能擁有的姓氏嗎?」

  「沒錯,我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排行十七,也是皇上親封的果親王。」

  「你……你是皇上的弟弟,也是個王爺?」震驚已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感受,整個人呈現呆滯狀態。

  「是的,我之所以來到江南,也是奉了聖命,這次的辦差快要完成了,所以皇上找人來和我辦交接,到時候我就要回京去了,才會將你安置在這裡。」

  蘇涴涴還是無法接受他尊貴的身份,情緒上也未能緩和過來,不管他怎麼說,都是一臉呆愣,一語不發的直盯著他。

  胤禮有些急了,緊張的問:「涴涴,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她想要回應他,卻陷在他是王爺的衝擊裡,因為他不只是皇室的什麼宗室王爺而已,還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一聽就知道是受到重用的王爺,而她……

  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那雙靈動的眼睛頓時一黯,有些哀怨的說:「我只是個小小的民女,身世又不好,怎麼能配得上身份尊貴的王爺?」

  他臉色微變,語氣也沉了下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若我嫌棄你的身份,還會想帶你回京城嗎?」

  「我又沒這個意思,你幹嘛這麼想?我只是在想,你是堂堂的王爺,我這樣的出身,能進你的府裡嗎?」

  「為什麼不行?只要你願意,我是堂堂的王爺,府裡的一切也是我說了就算,你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嗎?但是我聽說你們皇室最注重規矩、體統,我進入你的府裡,還能當個什麼王妃嗎?」

  胤禮先是一僵,隨即表情變得有些陰沉,「既然你知道我們皇室最注重規矩和體統,就應該知道我在皇阿瑪在世時,已被指了嫡福晉。」

  「什麼?你有老婆了?」

  「嗯。」他點點頭,沒說出口的是,除了王妃外,還有其他側妃和女人,因為看見她那副深受打擊的表情,便知道她無法接受他有王妃的事實,就更別說是其他女人了。

  「你為什麼還來招惹我?」蘇涴涴完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從小到大看著她的親爹和週遭的男人左擁右抱,未來她只想要與一個男人攜手共度,過著夫妻兩人的生活,就算那個男人沒錢也沒關係,日子可以過得下去就好,沒錢才不會有三妻四妾的問題。

  她會喜歡上胤禮,與他有了這麼深的牽扯,不過是因緣際會造成的。

  既然他們互相喜歡,她當然也不排斥享受與他在一起的快樂。

  這段時間,她明明感覺到他出身不凡,也看出他極有可能和她親爹一樣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卻一味沉溺在他的柔情中,無法自拔,也不管現實的一切,現在才會發生這種讓她難堪和進退兩難的狀況。

  她恨他,更恨自己,唯一能有反應的就是把怨氣發洩在他的身上,掙扎著想要從他的腿上跳開。

  他緊緊箝住她的身子,不讓她離開。「涴涴,冷靜點。」

  「我為什麼要冷靜?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也不要做人家的小妾,不要和我娘有一樣的命運,我要離開你,你走開!走開!」她的情緒十分激動。

  胤禮的情緒也跟著激動了起來,語氣裡有著濃濃的無奈和悲哀,「涴涴,我的婚姻從一出生就不是我能掌控的,先皇賜婚,我不能拒絕,不能抗旨,不然就有大禍,當時的我雖然是個皇子,卻是個最沒有權勢的皇子,你說,我能怎麼做?」

  蘇涴涴的情緒瞬間沉寂了下來,呆呆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既然這樣,你放我走吧!」

  「不行!涴涴,我很喜歡你,你也答應了要陪我回京城了,我不能就這樣放你離開。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話,我可以答應你,除了王妃的頭銜外,我去向皇上請旨,封你為我的側妃,讓你成為府裡的第一寵妃,這樣好不好?」

  「你……你真的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嗎?」她突然發覺自己的心眼好笑,心底一酸,眼眶也泛紅了。

  「胤禮,既然你是個王爺,我相信只要是你想要的女人,都能得到,說不定你對我只是一時的新鮮,過了鮮味,你就我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不會的,你給我的感覺很特殊,我是真心喜愛你,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也給我時間向你證明,好不好?」

  「胤禮,你以為我不喜歡你嗎?你以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嗎?我雖然是在那種情況下把清白給了你,但是從不後悔,要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你了,不過我實在不想……我無法說服自己在你有了王妃的情況下,還和你在一起,我會覺得愧疚,甚至……」

  「沒什麼好愧疚的,她真的只是先皇賜給我的女人。」他搖了搖頭,「皇室之間的權力鬥爭是很醜陋的,當時皇阿瑪會將她賜給我,也是為了要分化一些權力,也就是所謂的政治聯姻,你說,這樣的婚姻還能有什麼感情和幸福?」

  「但她畢竟是你的王妃,名正言順的,而我算什麼?」

  「你當然是我心底最特殊也是最重要的女人,別離開我,涴涴,認識你之後,你帶給我滿足和快樂,我好久不曾感受到這麼平凡的快樂了,你知道嗎?

  我王妃的阿瑪曾經是我的政敵,雖然他早已死了,但是我就是無法與她親近,也無法相信她,你不覺得這樣的婚姻很悲哀嗎?」

  胤禮說的是事實,不過這其中也不乏要激起她的同情心的計謀,他才一點都不難過,也不傷心自己的王妃是怎樣,他們有名無實好多年了,就算是初一、十五,該去王妃的地方給她體面,他也不曾再碰過她。

  她曾經夾在他與她的阿瑪之間,十分為難,最後卻做了背叛他的事,當時皇阿瑪還在世,她就為了自己的阿瑪而做了傳遞訊息的事情,雖然不至於危害到他的性命,卻也讓他無法忍受。

  表面上該給她的體面,都是為了給皇阿瑪看的,現在新皇上任,他再也不必忌諱什麼了,而新皇也十分明白他的處境,自然不會在這方面為難他,反倒還在選秀之時賜女人給他。

  「涴涴,雖然名義上我有不少女人,但是你在我心底是唯一的一個,你相信我嗎?」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就算你現在喜歡我,但是當你看見我為了你的其他女人而變得善妒、面目可憎的時候,不但你會厭棄我,連我都無法喜歡自己,你要讓我變成這樣的女人嗎?」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難看,眼底充滿了怒氣,「說來說去,你就是要離開我?」

  「你以為我想嗎?你怎麼能這樣?」她神情痛苦的看著他,淚水滑落臉頰。

  胤禮知道是他的問題,那是她沒說出口的話,然而他的身份不是能由他自主的,這也讓他充滿深深的無力感,卻在他最在乎的女人面前被赤裸裸的挖掘出來,頗為悲哀。

  但是他不在乎這些,身為皇子多年,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情緒,反倒是想得到她的念頭勝過一切,她帶給他溫暖和舒心,是這些年來沒一個女人能做到的。

  像她這麼難得的女人,他想要把握住,不惜利用一切有利的資源,甚至不擇手段,只要能將她留在他的身邊。

  「涴涴,對不起,我無法為自己的身份開脫,也無法給你承諾,在皇家的玉碟上只有你一人的名字,但是我無法對你放手,若你真的嚮往平凡的夫妻生活,那……等我們回京後,我可以給你一個婚禮,迎娶你入門,好不好?」

  「我……」蘇涴涴好猶豫,也好痛苦。

  這時,齊小喜踏入大廳,看到他們兩人親暱的坐姿驚叫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她嘴巴這麼說,卻露出促狹的表情。

  這段日子以來,她仔細的觀察過他們兩人的互動,以及這一身華服的男人,知道他絕對是個富貴人家,否則哪可能供應得起她們這種奴僕環繞的奢華生活,曾經好心的告誡過涴涴姐,卻又無法對他有微詞,畢竟他對待他們的好是那麼的真心,也讓她們感受到溫暖,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是一向獨立自主的她們不曾享有過的。

  而他對涴涴姐的照顧和體貼,讓她很羨慕洗洗姐,也衷心的祝福她,更希望他們兩人能開花結果,所以她一方面提醒涴涴姐,另一方面又希望涴涴姐能得到幸福。

  這下子看到他們抱在一塊的親密模樣,她暗自竊喜,又十分壞心的調侃他們,讓兩人迅速的分開,她連忙退了出去,站在門外,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胤禮冷哼一聲,端著一張冷臉,對於破壞他的計劃的人沒好感,這算這人是心愛女人的好姐妹也一樣。

  蘇涴涴十分感激小喜的出現,一得知他是個尊貴的王爺,還是皇室阿哥時,她知道他絕不是自己想望的郎君人選,也不曾想過會遇上這樣一個出身高貴的男人。

  他太過優秀了,跟她想像的夫君人選實在是差太多了,而她的感情與她的心並不是說收回就能收回,他剛才對她說的話與臉上的神情,都深深打動她早已傾向他的芳心。

  只是一時的衝擊讓她無法馬上做出抉擇,畢竟她以後要面對的不是只有他的妻子,還有好幾個女人,雖然他說那些女人是他推不掉的,他的心底沒有她們,只有她。

  這讓她感覺甜蜜,卻又覺得痛苦,也是她猶豫的原因,而她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想一想,但是從他剛才的死纏爛打,知道他不想讓她有考慮的時間,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小喜來的正是時候,蘇涴涴對他的冷臉視若無睹,大步走到小喜的身邊,拉起她的手。

  「胤禮,我和小喜有話要說,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談。」

  齊小喜發現蘇涴涴的表情不對勁,心生疑惑,正想要追問,蘇涴涴卻一語不發的拉著她離開。

  ***

  蘇涴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齊小喜。

  齊小喜一開始很震驚,後來要她考慮清楚,不管她作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支持她,並和她在一起。

  蘇涴涴很感動,也開始思考,並決定暫時不與胤禮見面,要齊小喜替她擋著,就說她要好好的想一想,請他給她一點時間。

  胤禮一開始是很不高興的,以他皇子的身份,沒有一個已成了他女人的人會讓他沒面子,甚至拒絕見他,這樣簡直是恃寵而驕,正好他有事要忙,於是決定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也就沒再去找她,反正兩人都在同一個屋簷底下,她有什麼動靜,他還能不知道嗎?

  只是他沒想到夜晚沒了她之後,竟是如此的孤枕難眠,這讓他的心情打壞,只好起身下床,在冷涼的院子裡練劍。

  唉,他想給她一點顏色瞧瞧,最後卻懲罰了自己。

  隨著一招一劍的比劃,動作愈來愈凌厲,他也愈來愈清楚的明白,涴涴這女人在他的心裡不只是特殊,不只是喜歡,那是更深一層的感覺,他想將她緊緊的抓在手裡,不輕易的放開。

  原來是因為愛上了,這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願意給她所有的一切。

  胤禮懂了她的想法,但他是王爺,有割捨不了的責任,他該怎麼做?

  微瞇著眼,他思量著計策,完全沒打算放她離開。

  好,決定了,既然他知道了自己對她的感情,這幾天兩人互不見面的情況也該改善了。

  以前他自認為女子都會因為覓得一個好郎君而感到開心,他接觸到的女子也都因為能加入他的府第而暗自竊喜,並認為對自己的家族有利,看上的是他擁有的權勢,然後才是他這個人。

  他們對他都是有目的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女人的真心,也一度以為涴涴會因為他尊貴的身份而開心的入府,現在他才明白她並不是個攀權貪富的女子,要的不過是他的真心。

  愈是與她相處,他愈喜歡她的善良和天真,以及不時展露的聰穎,她對生活上的享受沒有太大的興趣,在乎的反倒是他對她的感情,她大大的改變了他的想法。

  住在這裡的這些日子,他極盡所能的寵溺著她,在各方面嬌養著她,任由她享盡一切的奢侈用品,卻怎樣也寵不壞她,而他終於明白,她要的是他給不起的。

  這個認知深深的撞擊他的內心,卻也激起了澎湃的情感,或許這幾天她不是恃寵而驕,而是真的在考慮去留的問題,一想到她會離開自己,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揪得緊緊的,十分難受。

  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採取行動,就有可能會失去她,於是剛才作下決定,要改善目前的狀況,自然也要開始行動了。

  揚起詭譎的笑容,胤禮將劍丟給站立一旁,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廝。

  「幫我把劍收好,讓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你再進來伺候我,手腳快點。」他低聲叮嚀,然後大步走向房間。

  原本他身邊有個小桂子,專門伺候他,是跟著他多年的心腹,在府裡的地位算是很高的,能代表他發話,也很懂得他的心意,只要他一個眼神,小桂子就能配合得很好,這次為了秘密查案,不得不將他留在府裡。

  不過這樣也好,他轉念一想,眼底的冷光一閃而逝,留小桂子在府裡,也能幫他照看著,免得有人趁他不在時作怪。

  胤禮回到房裡,讓小廝幫自己淨身後,運起輕功,悄悄進入蘇涴涴的寢室。

  他知道她來到齊小喜所住的院落,不過兩人不同房間,所以一點都不怕會碰到尷尬的狀況。

  果然,就著月色,他看到那個令他輾轉難眠又思念的小女人,俯首瞅著她熟睡的容顏,讓他有些恨得牙癢癢的。

  這個可惡的小女人,他為了她睡不著覺,她倒好,吃好、睡好,一副沒煩惱的樣子,還說什麼要好好的想一想?

  哼,根本就是在唬弄他,太過分了!

  他還在想她沒有恃寵而驕,這下卻印證了這句話,一時之間忍不住,俐落的上床,抱著她柔軟的身子,手指輕輕掐了下她軟嫩的臉頰。

  「我讓你睡,讓你再睡!」

  看著她被他掐疼而蹙起眉頭的模樣,他心疼了。於是放輕力道,撫摸她的臉頰,隨即發現她慢慢睜開眼睛,神情迷糊又嬌憨,所有的怒氣都消失無蹤。

  哎,罷了!他算是栽在她的手裡了,不管她是恃寵而驕,還是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他都只想盡情愛她,用他的柔情將她困在他的懷裡,讓她連想離開的念頭都沒有。

  於是趁著她還沒完全清醒之際,胤禮一一親吻她的頭髮、額頭、鼻子……

  蘇涴涴瞪大眼,瞧著他,微啟紅唇,想要說話。

  他先一步重重的封住她的唇,舌頭鑽入她的口裡,翻攪、吸吮著她的蜜汁,挑弄著她每個私密的角落,不斷的糾纏、挑逗,讓她的抗拒變成迎合。

  她全身癱軟,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俐落的褪去她的單衣,當瑩白如玉的柔嫩身子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的眸色變得濃烈,唇也慢慢的往下移動,眷戀的親吻她的頸子,吸吮著柔細的肌膚,再一路滑到她胸前,吻上她的一隻乳尖,大手則罩住另一隻胸部,輕輕的揉搓。

  「胤禮……」

  「我在,寶貝,我們以後不要再冷戰了,好不好?」他愛戀的親吻著她,眼裡儘是溫柔。

  她被他迷惑了,點點頭,雙手主動摟住他的頸子。

  當他挑逗著她敏感的身體是,她感覺渾身酥軟、燥熱,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感受他輪流吸吮她的乳尖,讓粉嫩的蓓蕾挺立在空氣中,並綻放著嬌艷。

  他高明的調情技巧讓她呻吟、喘息,出自本能的弓起身子,貼近他,渴望他能填滿自己的空虛,舒緩體內的燥熱。

  男性陽剛的魅力讓她心魂俱醉,洶湧的情潮在她的體內翻騰,不停的哀求他。

  胤禮渾身緊繃,感覺更加火熱,分開她的雙腿,大手向下滑動,探進她雙腿之間敏感的女性幽處,有技巧的撩撥她,讓她的下腹湧出汩汩熱流。

  他輕笑一聲,知道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於是毫不遲疑的置身在她的雙腿之間,下身猛地一沉,刺入了她的體內深處。

  兩人結合的部位帶來了銷魂的感受,他們同時呻吟出聲,激烈的動作讓他們渾身佈滿汗水,卻也嘗到了天堂的滋味。

  火熱狂猛的快感奪走了她所有的感覺,只能感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衝刺,高潮來得又快又急,忍不住尖叫出聲,甬道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縮、痙攣,像是要將他擠出去,卻又將他吸附得更深。

  他被她熱情的反應逼得幾欲瘋狂,加重了衝刺的力道。

  很快的,她眼前閃爍著白光,敏感的察覺到了一股燙人的灼熱噴灑進她的體內,頓時失去了意識。

  胤禮深情的注視著她,珍惜的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然後溫柔的替她拭淨身子,緊緊的抱著她柔軟的身子,進入夢鄉……

  ***

  胤禮的雙手緊握,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只是這樣的刺痛卻及不上他心底的傷痛,以及難以置信的震驚。

  瞪大眼看著人去樓空的院落,他的臉龐變得陰鬱難看,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凍得身邊的人不敢說話。

  他的心底大聲的叫囂著,充滿了憤怒,怎樣都想不到她竟然會帶著齊小喜離開他,他們之間不是已經因為那夜而改變了……

  他以為他們不再冷戰了,還為了要盡快帶她回京,加快處理差事,想要趕緊將它們交給李衛,沒想到在他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她居然帶著齊小喜離開?

  她怎麼敢?她怎麼可以這樣踐踏他的真心?她到底有沒有在乎他、喜歡他?

  眼裡閃著寒光,他陰森的低吼出聲,「銀光,滾出來!」

  一道黑色的影子立刻無聲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主子爺,有何吩咐?」

  「你是怎麼顧人的?我把人交給你看顧,你竟然顧到讓人跑了?嗯?」

  銀光面無表情,恭敬的回應,「主子爺,照看她們的人不久前才醒過來,而屬下當時正在幫你辦差事,剛才屬下已經問過他們了,他們是被人從背後打昏的,這表示來人的功夫極高強,能讓這兩個屬下特地挑選出來的拔尖人手不知不覺的被撂倒。」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她們不是自己逃跑的,而是被人抓走的?可是我看現場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她們的細軟也都收拾地很乾淨,沒有一點線索。」

  「這表示幕後的指使者是個不簡單的角色,我們可能碰上強勁的對手了。」

  「我不相信你會就這樣來向我報告,一定還有什麼消息,說吧!」確定了涴涴不是主動逃離他的,他心底的怒火和傷痛馬上消失,起而代之的是對她的擔擾,同時冷靜下來,頭腦清晰的分析著前因後果。

  「主子爺,根據屬下派人去追查的結果,這件事有江湖上的人在裡面攪和,再往深裡去查,也有官府裡的人,還有商人,與我們查的案子有關,也和蘇姑娘的家人有關。」銀光十分佩服他,隨即說出幾個關鍵點。

  胤禮的表情更加難看了,明白了他在說什麼,忍不住低咒出聲,「可惡!看來他們是不想活了,連我的女人也敢動!」

  「不用等太久,他們極有可能會拿她們來威脅爺,作為交換條件。」

  「他們休想!將各方面可以利用的資源和人脈全都派出去,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她們救回來,然後把那些人一網打盡。我改變注意了,要在回京前,將他們全都消滅。」

  銀光早已洞悉自家主子在一派溫和有禮的外表下那精明狠絕的一面,面色平靜的領命,迅速離開,去辦主子交代的事。

  胤禮也毫不遲疑的吩咐人去找陳廷和李衛,決定要速戰速決,先斬後奏,將這班膽敢貪贓枉法的惡徒一網打盡。

  他們竟敢動他的女人,簡直是自找死路!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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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蘇涴涴和齊小喜是一起被抓走的,一開始她們都失去了意識,當她醒來時,連忙叫醒睡在身邊的齊小喜,兩個人都對這陌生的環境和莫名的遭遇感到不安、驚惶,後來看清楚講她們抓來的竟是蘇家人,稍稍安心,不過依然有些擔心。

  他們每天讓她們吃好、喝好,卻限制她們的行動自由,還派人嚴密的看守她們。

  這幾日沒有見到胤禮,蘇涴涴益發思念他,深深的明白了自己的選擇,就算曾經有過害怕和擔心,也因為被迫分離而想透了。

  她再怎麼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他,也沒有再也不能見到他的恐慌滋味來得令她難受,她不能沒有他。

  這個領悟深深的撼動了她,讓她明白在別院裡的那些日子,與他冷戰的那段日子,自己有多麼的傻。

  如果可以,她情願把握與他相守的日子,珍惜能與他在一起的生活,她不祈求天長地久,也不敢奢望白頭到老,唯一的渴望是想把握與他的相愛時光。

  老天肯給他們多少時間相愛,她就把握多少時間,直到有一天他對她不再有愛、有憐惜,那麼她也會隨時準備好離開他的身邊,這是她目前唯一想到的。

  而她多麼希望他現在就在她的面前,讓她能投入他的懷抱,感受他的體溫和他能帶給她的安全感……可惜她現在困在這裡,動彈不得。

  這時,外面傳來蘇富祥和蘇佳佳的聲音。

  齊小喜迅速來到蘇洗洗的身邊,與她十指交握,眼底流露出擔心和不安。

  「小喜,你別怕,要是蘇富祥敢對你亂來的話,我一定會給他好看。」蘇涴涴安撫的說,環顧四周,沒看見想要的東西,大步來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看到一把銳利的剪子,連忙拿起它,用袖子遮掩。

  「涴涴姐,謝謝你,要不是有你,我一定會嚇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齊小喜的眼底閃著淚光,神情驚恐,心有餘悸。

  前幾日的半夜時分,蘇富祥竟然偷溜進來,想要侵犯齊小喜,要不是蘇涴涴機警,拿了只花瓶往他的身上砸下去,讓他因為受傷而憤然離去,齊小喜的貞節恐怕就要不保了。

  這幾日她們時時擔心,提高警覺的防範著,他卻沒了動靜,沒想到現在居然正大光明的前來,她們兩人對看一眼,露出堅毅的表情,決定不論待會兒發生什麼事,都要並肩作戰。

  門被人從外面用力的打開,蘇佳佳臉色難看的走進來,一副要來找她們算帳的模樣,蘇富祥則是一臉詭譎,緊跟在她的身後。

  「蘇涴涴,你還真有本事,竟然找了個和我們作對的王爺來對付我們,今天我要讓你知道,招惹本姑娘的人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蘇佳佳在蘇涴涴的面前站定,惡狠狠的說。

  蘇富祥不懷好意的看著齊小喜。

  蘇涴涴頭皮發麻,「你們……你們想做什麼?別拿一些莫名其妙的借口來找我們的麻煩,你們把我們關在這裡是犯法的事,若是讓人知道了……」

  「蘇涴涴,你閉嘴!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現在就解決了你,看誰還能來救得了你?大哥,你不是很中意小喜那丫頭嗎?」蘇佳佳露出惡毒的笑容,「還在客氣什麼?蘇涴涴就交給我,你好好的享受一下,反正怎樣都是死,拉她們兩個一起下水,我才甘願一點。」

  「你說的有道理,原本我為了生意上的事,都隱忍下來,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勾搭上果親王這個欽差大人,害我們蘇家被抄家滅族,還要流放邊疆,世世代代為奴……蘇涴涴,這全都是因為你的關係,你的男人不讓我們好過,現在我們就找你開刀。」

  「什麼?」

  蘇涴涴和齊小喜大吃一驚,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是如此,而蘇家的下場未免也太過淒慘了,難怪這兩個人把她們視為仇人,心下暗暗發顫,覺得在劫難逃。

  蘇佳佳上前,想要隔開她們主僕。

  蘇涴涴亮出手上的剪子,揮向蘇佳佳,蘇佳佳驚叫一聲,手臂被劃出一道血口子。

  「你……你們別過來。」蘇涴涴的身子打顫,卻力持鎮靜的穩住場面。

  齊小喜嚇得全身發抖,說不出話。

  「可惡!蘇涴涴,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傷害我!大哥,你還呆呆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動手?」

  蘇富祥沒想到蘇涴涴的爆發力如此驚人,不禁愣住,在妹妹的提醒下,終於回過神來,強硬的將齊小喜拉到自己身邊。

  蘇涴涴來不及阻止,因為還要對付蘇佳佳。

  蘇佳佳畢竟是個嬌貴的千金大小姐,沒幾下,便輸給了氣勢剽悍的蘇涴涴,蘇涴涴完全不顧形象的坐在她的肚子上,拉扯她的頭髮,捶打她的身子,讓她狼狽的討饒,霎時情勢逆轉。

  而外面的侍衛早就被銀光帶來的暗衛解決了,胤禮迅速衝進房裡,看清楚情況後,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齊小喜差點貞節不保,幸好銀光及時出手相救,嚇得不斷哭泣。

  「好了,涴涴,別打了,快去安慰一下小喜。」胤禮邊說邊將她拉起來。

  蘇涴涴終於停下動作,眨了眨眼,定睛看著他好一會兒,像是想確認他的存在,接著出乎意料之處,竟然放聲大哭。

  他嚇了一跳,有些手足無措。

  她嬌小的身子撲進他的懷裡,邊捶打他的胸膛邊責怪道:「嗚……哇……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胤禮想要開口安撫她。

  她離開他的懷抱,跑到齊小喜的面前,一把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兩個女人抱頭痛哭。

  「小喜,沒事了……嗚……別怕,有胤禮在,我們安全了……哇……」

  對於蘇涴涴這種急驚風的行為,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當看見蘇家兄妹時,眼底閃過狠戾的光芒。

  「銀光,他們交給你處理。」他厲聲交代,然後帶著蘇涴涴和齊小喜離開,回到別院。

  胤禮等人一路從江南玩回京城,他硬是把皇上催促盡速回京的旨意拋到腦後,蘇涴涴完全不知情。

  歷劫歸來之後,她將自己那幾天被抓的心路歷程都告訴了最心愛的男人,更堅定要和他在一起的決心,這讓胤禮心情大好,每天都如沐春風,恨不得時時和她在一起。

  他們回到京城後,他先將蘇涴涴和齊小喜安排在他的別院裡,等進皇宮請旨後,再娶她入門。

  蘇涴涴也願意為了他進入他的家門,與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丈夫。

  若是在以前,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只能說她愛上的男人太不凡,而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清晨,她身邊的男人已經醒來,她還未清醒,睡眼迷濛,在他的安撫下,又沉沉的睡著,他穿上朝服,去上早朝。

  後來她被嬤嬤和丫環們喚醒,看她們一副緊張的模樣,她覺得莫名其妙,看了看窗處,發現天色早已大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露出迷惑的表情。

  「怎麼回事?」

  「夫人,宮裡有人來了。」

  「什麼?宮裡的人來做什麼?」

  齊小喜從處面走了進來,「涴涴姐,是宮裡派了個公公來宣旨,正在大廳候著,要等你這位當事人去接旨。聽說這位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總管,千萬不能怠慢了,你快點梳妝打扮,別讓公公等太久。」

  嬤嬤和丫環們在她的示意下,迅速動手替她更衣、打扮。

  蘇涴涴怪異的看著齊小喜,疑惑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我不來,你還傻傻的呆坐在房裡,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呢!這世上呀,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宮裡傳旨的公公,尤其是皇上身邊的,你懂不懂?」齊小喜微挑眉頭,露出她無藥可救的表情。

  蘇涴涴忍不住瞪她一眼,「別說得好像你很懂的樣子。」

  「至少比你懂,我們來到京城的這段日子,我可不像你只顧著和心愛的男人恩恩愛愛,很努力的打聽消息和學習規矩,否則王爺又怎麼會派了教養嬤嬤來教你一些該有的規矩和禮儀?這可不是就派上用場了嗎?」

  「小喜,我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為什麼我要去接旨?」

  「很簡單,這件事絕對是和王爺去請旨,要皇上賜婚有關,而皇上在聽到王爺的主動請旨之後,一定想要見見這個能讓王爺一見傾心,主動請旨的紅顏禍水究竟長得如何水靈的模樣,於是派人來傳旨,要你進宮面聖。」齊小喜說得頭頭是道,還搖頭晃腦,一副早已預見的模樣。

  蘇涴涴沒好氣的又瞪了她一眼,「小喜,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你和我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你就比我機靈?」

  「要說比你機靈,那我就不敢當了。涴涴姐,王爺請人來教你一些規矩和該注意的事項,絕對不是想讓你進府那麼簡單,王爺如此受皇上重用和信任,這次將你帶回來,又是請旨賜婚,皇上又豈會不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入了王爺的眼嗎?所以王爺一定也是想到了,才會做這樣的安排。」

  「你這麼說也沒錯,現在我都準備好了,我們快點出去接旨吧!」

  果然,從公公手裡接過來的是賜婚的聖旨,大致是同意了她和王爺的婚事,只是皇上想看看她,所以讓公公順道接她入宮,而入宮的轎子,王爺早已備妥,齊小喜只好對她加油打氣一番,要她不要害怕。

  這是蘇涴涴第一次坐轎子,這轎子是金黃蓋的,漂亮又豪華,八個人所抬,坐得十分舒適,她知道這是親王才能坐的。

  之前胤禮曾經想用這轎子帶她出去玩,她不想坐,推拒了,於是他騎馬載她四處遊玩,沒想到她依然躲不過坐轎子的命運,而且還是因為要進宮,看他進了皇宮後,又馬上派人把轎子送回來,就知道他有可能早已知道她今天會進宮。

  她頓時覺得他真的很疼愛她,讓她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微笑的坐在轎子裡,她偷偷的掀開轎簾的一角,看著京城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遠遠的好像看到了紫禁城,連忙放下簾子,直到在一個大門前被人攔住,才停了下來。

  「停轎。」守門侍衛嚴肅的阻止他們的前進,並盤查他們的來歷。

  「奉果親王的口諭,接其夫人入宮覲見。」

  「喔,你們等一下,我去……」

  傳旨的公公突然出聲打斷侍衛的話,「不必了,咱家是奉皇上之命,接夫人進宮,趕快把門打開,若是皇上等急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原來是李公公,快,快請進。」

  大門迅速的被打開,緊接著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出乎意料的,轎簾被人從外面掀開,蘇涴涴瞪大眼,看到胤禮低頭含笑的看著她,還朝她伸出一隻手。

  「來,下轎了。」

  「怎麼是你?」她驚呼出聲。

  「怎麼?不希望我親自來接你嗎?」

  「當然希望,謝謝你。」她輕笑一聲,將纖手放在他的大掌上,輕快的鑽出轎子,投入他的懷裡,一隻手環抱著他的腰身,抬頭看著他。

  「傻瓜!謝什麼?」胤禮摟著她的腰,邊走這說:「有沒有接到皇上賜婚的聖旨?」

  看他神采飛揚、春風滿面,蘇涴涴笑了,「當然有,只是一時措手不及,最讓我意外的是,皇上竟然要見我。」

  「呵呵……別怕,我皇上四哥只是看起來冷冷的,一副不易親近的樣子,其實他是外冷內熱的人,等你見過他之後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別擔心。」

  她原本不安的情緒,在他的安撫下,消失了不少。若是單獨入宮,她或許會緊張得頻頻出錯,不過有他陪在身邊,她瞬間安心,對他綻開笑顏。

  「胤禮,你知道嗎?你對我愈好,我愈覺和自己沒有愛錯人,為了你,也為了我們的將來,我願意妥協,也願意面對一切,而且只要是和你有關的,我都會包容和接受,你讓我覺得愛上你很值得。」

  他的心變得很柔軟,若不是現在正要進宮,一定狠狠的抱著她,用力的親吻她,讓她真實的感受他對她的情感和心意,於是他大膽的親吻她,表達他的心意。

  兩人會意的相視一笑,凝望著彼此的眼睛,幾乎要忘了週遭的一切。

  突然,咳嗽聲不識相的響起。

  胤禮露出惱怒的神情,轉頭就要向這個不識相的人開刀,卻發現是怡親王,不禁嚇了跳,連忙開口,「十三哥,你怎麼出來了?」

  「咳,本王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特殊女子要讓本王的十七弟親自出來迎接,沒想到會撞見這麼恩愛纏綿的畫面,真是不好意思,你們可以當本王不存在,繼續下去,沒關係,不過本王怕皇上在裡面等急了,那可就不好了。」怡親王邊說邊迅速打量蘇涴涴,有點訝異她並不是他想像的那種嬌弱的江南女子,眼裡反倒有一絲堅定不移,令他不得不重新調整自己原先設定有關十七弟一怒為紅顏,所做出來的先斬後奏的事情。

  蘇涴涴同時也打量著他,他面如冠玉,眉宇之間神采飛揚,現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挺鼻薄唇,嘴角不時上揚,可以看出他是個還算親切的男人,於是秉持著俊男、美男就看的原則,狠狠的欣賞著他,看得目不轉睛,雙眼放光,彷彿八百輩子沒看過男人的模樣。

  胤禮忍不住輕拍了下她的頭,沒好氣的說:「你看夠了沒?」

  「看是看夠了,不過若是還有時間,再多欣賞一下俊男,我絕對不會反對。再說,你的哥哥和你一樣長得那麼好看,皇上應該也不差吧?」她十分順暢的回應。

  該不會是皇室出品,品質優良之外,還外表出色吧?那也不是賺到了嗎?

  原以為非富即貴的男人都是一副癡肥油光的噁心樣子,怎麼他家個個都是不同味道的俊男?

  那她以後要欣賞俊男的話,不就只要往她男人的兄弟們身上看,就有著落了嗎?

  胤禮還沒出聲,就先聽到一陣渾厚的低沉笑聲從養心殿大門口傳來,他抬起眼,看見一名身穿明黃色衣裳的高大男子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心下一驚,拉著蘇涴涴就要見禮。

  「十七弟,不必多禮,我們先進去再說吧!十三弟,你也跟著一塊來。」

  男了轉身,大步走了進去。

  他們不敢多說什麼,跟著進到裡面,隨即向皇上行了一個正式的拜見大禮。

  皇上賜坐,他們依次在下首坐下。

  一向貪看美男色的蘇涴涴鼓起勇氣,仔細的觀察皇上的模樣。

  雍正皇帝的長相十分出色,俊美卻不帶一絲女色,雖然冷著一張臉,但是渾身散發出與生俱來的強大威儀、懾人氣勢,令人敬畏。

  「蘇姑娘,瞧你看得目不轉睛,朕應該擔得起你那一句不差的評語吧?」

  蘇涴涴看得失神,沒注意到是誰在和她說話,只覺得俊美皇帝的薄唇正上下蠕動,竟直覺的回應,「什麼不差而已?是好看到不行,我從沒看過那麼俊美的男人,簡直比胤禮和怡親王還要好看呢!以後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常常看到皇上這麼好看的臉,真是可惜了,這張臉要是長在胤禮的臉上,該有多好?那我每天不都可以瞧見了嗎?」她露出懊惱又虧大的表情。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接著胤禮連忙站起身行禮,向皇上請罪。

  皇上心情大好,揮了揮手,「十七弟,你的媳婦可是在讚美朕的好容貌,朕又怎麼會見怪她呢?」

  眼看皇上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胤禮這才鬆了口氣,卻發現自己的女人還花癡一般的盯著皇上,不免氣結,輕拍她的頭,「你還看什麼看?皇上是可以隨便讓你這樣沒規矩的亂看的嗎?」

  蘇涴涴立刻恢復理智,有些哀怨的瞪他一眼,小聲的抱怨,「誰教他長得那麼好看,讓我情不自禁。我還以為做皇帝的都是又老又醜,這下真是驚為天人。」

  胤禮忍不住翻個白眼,氣急敗壞的糾正,「你還說?這種地方可以說這種話嗎?」他趕緊轉頭,恭敬看著皇上,「皇上四哥,您就看在她不懂規矩又一向有看俊男美女的惡習的份上,饒了她這一回吧!」

  「對,皇上,民女蘇涴涴只是有色無膽……咦?也不對,我沒什麼色心,只是純粹抱持著欣賞美的人事物的心態看您,您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和我計較吧?不過若真要計較,也只能怪您老人家長得太好看。」

  皇上看著天真直率的她,一點都不介意,反倒覺得很舒心、很自在,而她也不忌憚自己尊貴的身份,順暢的與他攀談,讓他不禁有些感慨。

  原本以為她是個狐媚的女子,深怕自己的十七弟被迷惑了,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半點江南女子那柔弱的氣質。反倒表現出活潑青春的神采,那雙生動又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沒有任何心機與算計,讓他瞬間有些羨慕十七弟的好運。

  他面帶笑容,「朕一點都不介意,只是你既然說朕長得比十三弟和十七弟都好看,那就不能說朕是老人家,這樣會讓朕認為你嫌朕太老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您一點都不老,是真的,您長得秀色可餐,民女一個不注意,都要口水直流了,嘿嘿……真是不好意思。」蘇涴涴故意耍寶,伸手擦了擦根本沒有水漬的嘴角。

  皇上再度開懷大笑,很少有人能逗樂他,也很少有女人會不怕他,這讓他對她有了好印象,只是一想到案桌上的奏折,忍不住微瞇起眼。

  「對了,你姓蘇,是吧?」

  「是的。」

  「朕記得蘇家在這次江南官商勾結的弊案裡也是主謀之一,並被判了要流放與誅九族的刑責,怎麼你這個姓蘇的女兒還能逍遙法外?」他的語氣變得嚴厲,表情不但冷冽,還散發出戾氣。

  胤禮心下一驚,「皇上……」

  皇上揮了揮手,「你先別說話,你在江南所做的事雖然也不算什麼錯,但是參你一本的人可不少,堆積如山的折子都放在那裡,朕暫時替你壓下來了。」

  「但是他們……」

  「別擔心,有皇上做主呢!」怡親王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說話,皇上自有用意。

  事涉他心愛的女人,胤禮又怎麼可能放得下心?

  蘇涴涴也阻止他替自己出頭,馬上跪在地上,「皇上,民女從懂事以來,就不承認自己是蘇家人,民女也不過是一名私生女,他們不曾認過民女,要的不過是從民女身上得到好處罷了,若這個姓會讓王爺為難,那麼民女可以改從母姓,畢竟民女是娘親含辛茹苦拉拔長大的。」

  「難得你也會為十七弟著想,好,朕法外開恩,既然賜婚的旨意已下,朕也不為難你,就讓你改姓好了,你娘親姓什麼?」

  「孟。」

  「嗯,朕就讓你上玉碟,並讓十七弟替你抬旗。」皇上看向胤禮,「十七弟,正好孟達色和她親娘同姓,就讓她過到孟達色的名下,成為他的女兒,而她則封為你的第一側福晉,這件事交給你去辦,這樣你可滿意?」

  沒想到皇上竟然替他想得如此周到,也顧及了體面,胤禮感動不已,隨即在她的身邊跪下,「臣接旨,叩謝皇上恩典。」

  「好,你們快起來吧!以後若有空,十七弟,你可要再帶孟姑娘到宮裡來。」




第七章

  胤禮和涴涴親密的坐在轎子裡,情深意濃。

  他含笑的看著她,「看來皇上四哥很喜歡你,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進宮一趟,我居然變成別人的女兒,這樣我還能住在你的別院嗎?」

  「笨蛋!那只是寄名而已,又不是真的。等我幫你辦完抬旗的事後,你只要在大婚前一天住進他家就成了,這件事我會和他提,你不必操心,乖乖的等著我娶你吧!」

  「胤禮,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唔……」

  他乘機吻住她的唇,打斷她的話,摩挲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切有我嗎?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你周全。流洗,我知道你對我後院裡的那些女人有所忌諱,放心,若非必要,你不必和她們碰面。」

  「真的?」聽聞他的保證,她眼眸發亮。

  「當然,我是一家之主,她們都聽我的,否則就家法伺候,沒人敢挑戰我的權威。」

  「胤禮,你真好,謝謝你,我好愛你啊!」她激動的抱著他的脖子,狂親他的臉頰,偎進他懷裡的身軀頻頻扭動,帶來刺激的情慾。

  他也樂得接愛她的投懷送抱,吻上她的眉、她的臉與她的唇,雙手鑽進她的衣服內摸索著,然後摸上了她飽滿的胸部。

  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啊……不行啦!這是在轎子裡……」

  「別擔心,不會有人知道的……乖,讓我再親親你……」她的味道、她的柔軟,她的所有一切都讓他迷戀不已,愛不釋手,想要一直霸佔著她。

  感受到他情動的跡象,她臉頰泛紅,伸手想要推開他,「不要,這樣真的不好……」

  「誰說不好?我就想要你。」他任性又熱烈的親吻她,雙手也不停的撫弄著她,然後撩起她的襦裙,褪下她的褻褲,手指直接摸上她雙腿之間的柔嫩,熟練的揉搓著。

  她大聲的嬌吟,幾乎無力招架,癱軟在他的懷裡。

  他順勢將她壓倒在椅子上,解開自己的褲帶。

  在他的挑逗下,她感受到如火般的快感從體內緩緩升起,他的手指揉搓、戳刺了幾下,自己就濕潤了,並有氾濫成災的趨向,不由自主的發出渴求的嬌吟聲。

  他感覺到她火熱的回應與濕潤的情況,壞壞的一笑,在她體內的修長手指更加熱烈,肆無忌憚的挑弄著。

  她難耐的扭動身軀,瞪大眼睛。

  他褪下褲子,將她壓在身下,讓火熱堅硬的男性抵著她柔軟的入口,在她還來不有反應前,使勁插入她的體內,隨著轎子的晃動,插送了起來。

  「涴涴,我的寶貝,是不是覺得這樣的姿勢更刺激、更好玩?」他喘息的調侃,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她忍不住翻個白眼,想要說些什麼,卻不自覺的逸出呻吟,怎麼都止不住。

  感覺到他的入侵與律動,她脹的充實又酥麻,這種又酸又疼的飽滿快感讓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淫聲浪語,本能的配合著他的動作,扭動嬌軀,雙手則緊摟著他的頸項,紅唇貼著他性感的薄唇。

  他的舌頭乘勢滑入她的嘴裡,吸吮著、糾纏著,雙手托住她的臀部,使勁的在她體內抽插著,像是要索取她的所有,也要付出他的全部。

  察覺她快要達到高潮了,他連忙加快律動,更加亢奮的在她體內衝刺,帶給她一陣陣的滿足,直到兩人都達到了慾望的高潮,他才顫抖著高的身子,伏在她的身上,將熾熱的精華噴灑在她的體內深處……

  ***

  轎子內安靜無聲,涴涴抱著胤禮,輕撫著他結實光滑的背部。

  良久,侍衛的聲音自轎子外傳來。

  「王爺,到了。」

  「知道了,等本王吩咐,你們再掀轎簾。」

  「是。」

  外面的聲音讓她回到現實,用力的推他,「你快起來,都是你啦!要是被人發現,豈不是羞死了?」

  「呵呵……別擔心,我幫你整理一下,保證沒人看得出來。」他坐起身,然後替她整理衣裙和頭髮,接著在她的幫助下,也將衣服穿戴整齊。「好了,我們下轎吧!保證沒人看得出來,嗯?」

  他安撫的朝她眨了眨眼,貪看著她因為歡愛而艷紅的雙頰,迷濛的雙眼,以及被他吻得腫脹的唇瓣,看起來就是一副被疼愛過的模樣,這樣的她格外的風情萬種又富魅力,他又想狠狠的愛她一場了,但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因為現在不是好時機。

  他溫柔的牽著她的手,走下轎子,隨即看見一個被嬤嬤、丫鬟和小廝們簇擁著站在最前面,穿著大紅旗裝,梳著兩把頭的女子。

  她有一張五官端正、皮膚白皙的嬌俏臉龐,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眼底流露出冷冷的寒意,渾身散發著端莊嚴肅的氣息。

  涴涴不知道她是誰,卻忍不住靠近身邊的男人。

  胤禮收斂笑容,神情變得冷漠,蹙起眉頭,毫不客氣的質問:「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他這樣冷寒的語氣是涴涴不曾聽過的,不禁縮了下頸子。

  他察覺到她的感受,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要她別害怕。

  那名看起來二十好幾的女人對他的舉動視而不見,恭敬的開口,「臣妾向爺請安,今日到這裡,是有事情要和爺商量。」

  莫名的,涴涴對她有一種害怕與防心。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回府再說嗎?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我不是下令,不准任何人踏進這裡一步嗎?你當我說的話是放屁嗎?」胤禮低聲指責。

  她原本泛著寒意的雙眸,閃過一抹悲哀與嘲諷。

  涴涴瞪大眼睛,幾乎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知道爺要娶妹妹入門,身為嫡妻,自然要來見見妹妹,並替你們辦一場隆重的婚事,雖然妹妹進門,也不過是側福晉的身份,但……」

  「住口!滾回去,以後沒有得到我的允許,最好別再造次。你們也都聽好了,以後若是再有閒雜人等闖進別院,本王就治你們看守不嚴、怠忽職守的罪名,聽到了沒?」

  「是。」一干下人侍衛異口同聲。

  他們終於明白了即將入門的側福晉在王爺府第,以及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與多受重視,而這位王妃嫡妻雖然擁有好聽的頭銜,但是聽說早已被王爺厭棄了,今日一見,果真是事實啊!

  身為下人,他們不能有任何反應,要當作沒看見、沒聽見,只需要忠心的聽從王爺的吩咐即可。

  王爺讓她沒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怡敏始終不能接受自尊一再的被他踐踏在地上,當著下人們的面,更是讓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不是早該習慣了嗎?為何每次他如此羞辱自己,她還是感到受傷?難道就因為她的阿瑪曾經是八阿哥忠貞的支持者?但是他早已在先皇在世時去世了啊!

  她究竟要因為她阿瑪的關係,受到他多少的責難、冷落和傷害?

  雙手緊握,她告訴自己,若是有一天再也忍不下去了,大不了連王妃這個位置她都不要了。

  只是……她冰冷的雙眼不免洩漏一絲情感與深沉的悲哀,打從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起,她的一顆心便深深的陷落。

  那時的他比現在還要年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有著俊秀絕美的五官、英氣逼人的風采,眉宇間透露出早熟與睿智,都令她怦然心動。

  沒想到這一場政治婚姻沒有讓她得到幸福,反而導致他們之間悲劇一般的婚後生活。

  她的阿瑪在事前,曾經要她將丈夫與當時的四阿哥等人交往的情況和一些機密的事情全都透漏給他知道,她十分震驚和不願意,但是阿瑪一直很疼寵、呵護她,這是他第一次求她幫忙,就算無奈,她也只能應允。

  顯然王爺也是防備著她的,所以她知道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漸漸的,她的心被他擄獲了,一心一意想要跟著他,做他稱職的妻子,沒想到阿瑪又要她幫忙,說什麼這是最後一次,而那一次卻也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他無法容忍她的背叛和間諜的行為,秘密請旨想要廢掉她這個皇上親賜的嫡福晉,卻被他的皇阿瑪申斥,還不准他這麼做,免得影響了皇室的體面,以及政治生態的平衡。

  直到他皇阿瑪過世後,他們夫妻的情況也沒有任何改變,他從來不曾到她的房間,對於其他女人,他也沒多大興趣,每天埋首在公事裡。

  聽說他從江南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又安排她住在別院裡,甚至為了她主動請旨,要求皇上賜婚,種種的行為讓她心驚膽顫,震驚於他對一個女人的認真。

  最令她感到震驚的是,這個女人被皇上宣進宮裡面聖,聽說還頗得皇上喜愛,讓王爺替她抬旗,讓她做第一側福晉,地位和名分與她這個嫡福晉齊頭,並以王妃的儀式迎娶入門。

  她知道皇上在想什麼,還不是她過世的阿瑪曾經是他的敵手,而她也曾背叛過王爺,替自己的阿瑪傳遞消息,所以他們再也不信任她,也認為她不適任王妃這個位置,但是礙於她是先皇所賜,暫時也找不到名目廢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這次機會給她難堪。

  於是她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趕來別院。

  一路上,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還有之前在府第裡,他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畫面,為的就是要羞辱她,她對這等事已經麻木了,何況他是個皇子,現在又是個王爺,深受皇上的重用和信賴,在後院裡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只會更多。

  不論是有人為了要巴結他,送他女人,或是三年一次的選秀,由皇宮裡送來的女人,她都沒有權利拒絕,對於眼前這個江南女子,她本該像以前那樣,就算內心酸澀、排斥,也會笑著接受。

  只是眼前這個秀麗的女子,沒有江南女子的柔弱與嬌媚,令她大感意外,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王爺對待她的特殊與不同。

  剛才他們從轎子裡出來時,她看得很仔細,王爺那柔和的神情與隱含著深情的的眼眸是那麼的明顯,讓她忍不住心生妒恨,想要上前分開他們,狠狠的撕扯那女人的頭髮,表達她內心的憤恨。

  而那女人的模樣顯而易見的剛被承寵過,更是令她怒火中燒,只能用冰冷的恨意讓自己麻木、冷卻,藏在寬大水袖裡的手指死命的掐進肉裡,就算疼痛不已,卻也及不上心中的痛楚。

  罷了!她容忍這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況她今日來也不是為了這個,只要這女人進了門,就算她在王爺的心底再特殊,還是不能越過她這個王妃,到時看她怎麼對付她。

  於是她收斂心情,面無表情,冷淡卻堅持的說:「等等!王爺,臣妾知道你不想見到臣妾,但是臣妾必須要擔起這個婚禮的籌備工作,否則若是皇上知情了,豈不是要以此為名目,刻意刁難臣妾?說不定還會讓你廢了臣妾呢?」

  看著她絲毫不退讓的表現,胤禮露出艷舞的神情,「你關心的不過是你的名分和地位,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語氣裡對她的鄙夷,重重的刺傷了怡敏的心,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憎恨,語氣淡淡的說:「不管爺怎麼想,臣妾都必須要盡到自己的本分。」

  「是啊!你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體面和本分嗎?既然這樣,你就滾回你的府第裡去盡你的本分,別出現在我的面前,礙我的眼。」

  她依然不退讓,堅持的說:「王爺,妹妹是要進府第的,若爺要臣妾盡本分,那麼她進府第的一切儀式,不也是臣妾的本分之一嗎?」

  胤禮用足以令人發麻的眼眸緊盯著她,臉上的溫情早已不見,緊繃的俊臉有著冰冷的寒意,「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臣妾不敢。」對於他惡意的嘲諷,怡敏毫無畏懼,淡淡的看他,「臣妾只是說實話罷了,希望爺能行個方便,讓臣妾好辦,臣妾保證會將這個婚禮辦的盡善盡美。」

  他用好像盯著敵人的目光看著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跳,臉色難看至極,渾身散發出令人害怕的寒氣,咬牙切齒的說:「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

  涴涴再笨,也看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看著臉色鐵青,十分震怒的他,擔心他一時控制不好,有可能當場要了王妃的命,連忙伸手拉扯他的袖子,還進一步握住他的手。

  「胤禮……」她有些擔憂的喊他的名字,如此的親暱,彷彿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人可以插入。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與她十指緊扣,溫柔的安撫她,「沒事。」

  轉瞬間,他看向怡敏,眼神又變得冷硬。

  「行!你想盡本分,本王就給你盡本分的機會,這樁婚事就讓你去辦……」

  「臣妾叩謝爺的恩典。」怡敏搶先一步說下去,行了個禮。

  「本王的話都還沒說完,你急什麼?這樁婚事的迎娶儀式與進行會在府第裡舉行,你只要把府裡打點好就可以了,至於別院裡的事和涴涴所需要的一切出嫁物品,本王自會找個心細知禮的人來打點,不必你費心。」他的態度強硬,語氣薄涼,不容反駁。

  怡敏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就是要她別想找借口來別院發號施令,一開始要她不准踏入這裡的話也別想打折扣,一時之間白了臉色,無法再有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和淡然。

  「別這樣。」涴涴忍不住小聲的說。

  胤禮低頭看著她,「這件事和你沒關係,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轉而對怡敏強硬的下令,「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以後再讓本王知道你藉機跑來這裡,就別怪本王對你不留情面。」

  「你早就不曾對我留什麼情面了。」她不敬的駁斥。

  胤禮面色下沉,冷哼一聲,語帶警告的說:「愈發沒有規矩了,當真以為本王不能把你怎麼樣,是吧?你繼續這種違逆的態度,沒關係,本王有的是法子能治你。」

  看也不看她一眼,他牽著涴涴的手,大步離去。

  怡敏面無血色,全身顫抖的站在原地,眼底有著強忍的淚水和屈辱。

  ***

  涴涴知道身邊的男人現在心情十分壞,全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所引起的,縱然和自己沒有相關,但是她就要進府了,也不免為這樣的氣氛而忐忑,不過更擔心的卻是他。

  當他將她拉進書房時,她忍不住開口勸道:「胤禮,別生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多划不來啊!」

  「是啊!如果我氣死了,那個女人可高興了。」他冷哼一聲,氣憤不已。

  涴涴連忙來到他坐的椅子前,輕撫著他的胸口,替她順氣。

  「你們可是夫妻呢!怎麼看起來好像是仇人?」看著他的眼裡閃過一抹陰霾,涴涴跟家好奇了,陪笑的說:「若是不能說,那就算了,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只是……」她有些猶豫的頓住。

  他的火氣消了不少,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讓她親暱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只是什麼?怎麼不把話說完?」

  她發現他不豫的神色似乎有些和緩,於是大著膽子說:「只是人家關心你,怕你氣壞了身子,也悶壞了心情,所以才想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來沒看過一對夫妻會像他們這樣彷彿有著深仇大恨,她不禁為他感到悲哀,也覺得王妃並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就她看她的冰冷眼神,想起來都會害怕。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胤禮歎口氣,「我雖然擁有尊貴的身份,以及人人呈現的權勢和地位,但是沒有辦法自主婚姻,就連要不要一個女人,都必須由皇阿瑪決定……」他將自己和怡敏因為政治上的賜婚,以及她嫁過來後的種種行為,都告訴她。

  「禮,沒關係,我會愛你,以後有我陪著你,你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現在我才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雖然你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但現實是殘酷的,她怎麼能這樣對待你?」

  「沒關係,她背叛了我,我也絕不會讓她好過,既然她選擇那麼做,我會讓她明白她將有什麼樣的下場。」他的語氣裡有一絲陰狠。

  涴涴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只要她愛她,不背叛他,他會將她捧在手心裡呵疼。

  「別想了,反正她怎樣都是你的嫡福晉,不如你們相敬如冰,不就好了?何必為了她費神傷身呢?」她嗓音輕柔的安撫道。

  胤禮低笑一聲,緊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調笑的說:「是呀!我何必再去說她?還不如疼你,豈不是更好?嗯?」

  他吻住她,舌尖掃過她的唇齒。

  她全身顫抖,忍不住往後退,卻被他的雙臂困在書桌邊,雙手不由自主的擱在他的胸口上,感受他疾速的心跳。

  聽著他在耳邊輕聲細語,感受著他落下的無數個吻,都隱含著他對她的珍惜,領土心兒發燙,眼眶發熱。

  他親吻著她的鎖骨,迅速褪下她的衣裙。

  她看著他眼底無法掩藏的深沉的深情,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任由衣物落到地上,露出晶瑩白嫩的肌膚,飽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以及誘人的雙腿之間。

  他著迷的瞅著她,雙眼火熱,大手來回撫摸她的身子,低下頭,親吻她的一隻乳尖。

  她也溫柔的褪去他的衣物,兩人赤裸相對,肌膚相貼,摩擦著彼此的身體,燃起更熾熱的火焰,然後伸出手,輕撫著個頂在她小腹間的火熱分身,感覺他的身子變得僵硬,卻依然任由她輕輕的撫摸,感受他火熱的軀體下那情動的強烈悸動,令她鼓起勇氣,想要取悅他。

  「你覺得怎樣?」她一心一意的想要討好他,想要讓他明白,還有她能溫暖他,一輩子愛他,陪伴他。

  「涴涴,你這小妖精,是怎麼學會這個的?很舒服,不要停……」他的聲音沙啞。

  她羞紅了臉,有些忐忑的開口,「我不會,都是跟你學的,我覺得很舒服,所以也想要取悅你,我做的對嗎?」

  他露出邪笑,滿意的說:「很對,繼續,不要停。」

  她更有信心了,突然想起他曾經用嘴巴取悅她,臉上的紅暈加深,心想,若是她也這麼對他,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想到就做,她迅速的蹲下身,舌尖輕舔著圓潤的頭部,感覺它跳動一下,變得更大,她不禁瞪大眼睛,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竟然情難自禁的閉上眼睛,一副難忍卻又很享受的樣子,嘴裡還逸出呻吟。

  「涴涴,別停……我喜歡你這麼做……」

  受到鼓勵,她大著膽子在他的男性上舔吻、滑動著,感覺到它愈來愈火熱,愈來愈硬堅,然後張開嘴巴含住,緩緩的吞吐、吸吮。

  他的額頭開始冒汗,血液在體內奔騰,呼吸急促,下背部發熱刺痛,被她含在嘴裡的慾望脹大,腦袋一片空白,所有的細胞都隨著痛楚與歡愉的激流而震顫。

  正當她為了自己也能控制他的慾望而感到得意時,他毫無預警的將她拉了起來。

  低咒一聲,他瘋狂的親吻她的唇,呼吸和她一樣粗重,大手抱起她,迫不及待的將她放在書桌上,然後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地上。

  他粗魯的分開她的雙腿,腰桿一挺,猛地進入她的體內。

  冰涼的桌子和他火熱的身子包圍著她,讓她緊摟著他的脖子,呻吟出聲,「胤禮……」

  他低下頭,吸吮她的乳頭,舌頭不停的畫圈,接著移向她佈滿汗水的頸子,品嚐略鹹的女性滋味。

  寂靜的書房裡,瀰漫著火熱又曖昧的情愛氣氛。

  「涴涴。」胤禮低聲呼喚,疾速的抽插著。

  她無法抑制體內不斷流竄的快感,在他的快速索求和進攻下,很快便達到了高潮。

  他感受到她緊窒、抽搐的甬道擠壓著他的火熱,瘋狂的撤離她的體內,翻轉她的身子,讓她趴在桌上,背對著他,隨即再度深入她的體內,讓兩人更加緊密的結合在一起,釋放出所有的一切……

  他無力的趴在她的背上,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並抱起她,往一旁的臥榻走去,讓她躺在上面,他則躺在她的身邊,兩人的身子緊緊的相互依偎。

  「涴涴,陪我休息一會兒。」

  「嗯。」

  他們閉上眼睛,很快便沉入夢鄉。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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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婚的日子終於來臨,涴涴是皇上親封的第一側福晉,還賞賜了不少東西,聖寵可見一斑,所有的迎娶儀式都是以王妃的品級來進行,這對她而言,是無上光榮和寵愛。

  不過她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能嫁給心愛的男人,與他相守、相愛一生。

  對胤禮來說,這麼高規格的陣仗,全是為了迎娶他這一生唯一一個真心且開心承認的妻子。

  她先坐進軟轎,然後進入王府,在丫鬟和嬤嬤的扶持、指點下,展開一連串的婚禮儀式。

  好不容易結束繁瑣的儀式,她被送進新房。

  他先應付賓客,喝了不少酒,隨即紅著俊臉進來,挑起紅蓋頭,體貼的替她取下沉重的髮飾和珠寶首飾,在她的身邊坐下,與她喝交杯酒。

  「涴涴,你是我胤禮此生唯一的髮妻。」

  「你……」她訝異的看著他。

  他柔情萬千的執起她的柔荑,輕輕的印下一個吻。

  「縱然在玉碟上你只是我的側福晉,但是在我的心底,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此生要共度白首的心愛女子。涴涴,相信我,從你進門的今天開始,我絕不再寵愛其他女人,也絕不會再讓任何女人進我王府的大門,只要你給我時間,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

  看著他深情又認真的神情,涴涴十分感動,忍不住紅了眼眶,怎樣都沒想到自己能從他的嘴裡聽到這些話。

  「胤禮,能聽到你這麼說,就算你有為難之處,我也是很高興的。」

  他瞪了她一眼,「什麼話?你當我是隨便說的嗎?我可是不興甜言蜜語那一套,只要是說出口的話,我就一定要做到,不過你得給我時間。」

  她主動偎入他的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溫柔的說:「不論多久,我都等。其實只要能和你在一塊,我什麼都不怕,就算是要我待在別院裡一輩子,也甘之如飴。」

  胤禮的心底波濤洶湧,溢滿對她的柔情,伸手撫著她軟嫩的臉頰,柔聲的說:「涴涴,我真的很高興這次到江南能遇上你,肯定是老天憐我此生每一個心愛的人而做的安排,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我也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那好,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就好好的珍惜,讓你替我生個孩子……」

  不顧她羞紅的臉,他讓她躺在床上,吻住她的唇,舌頭探入她的口裡,雙手也沒閒著,盡速卸下她身上的衣物,並分開她雙腿之間潮濕的肌膚,一根手指滑了進去。

  她嬌喘出聲,全身顫抖。

  他輕笑的低頭,含住她一隻乳尖,輕巧的吸吮,並揉捏她另一隻乳房。

  她拱起背部,舒服的歎息出聲,雙手插入他的髮裡,配合他吸吮的節奏,扭動嬌軀,並大膽的張開雙腿,抬起臀部,摩擦著他。

  他發出充滿慾望的低吼,立刻調整姿勢,推進她的體內,直到兩人達到歡愉的巔峰……

  胤禮微喘著氣,緊緊的抱著她,享受著溫存的感覺,露出幸福的微笑。

  涴涴雙眼發亮迷戀的用手指劃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與臉頰,欣賞的看著他碩長而完美的身軀。

  他當然看得出她的色心又氣了,卻也十分自得在她眼底的自己是如此的出色,值得她的迷戀。

  「你這小色女,才剛做完,又在覬覦你夫君的美色了,是嗎?」他調侃的笑說。

  她可愛的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你才要幹到榮幸呢!不過說真的,你們兄弟是不是都長得那麼優?」

  「是很優,不過我還真有點不滿,你老是像個花癡盯著我的其他兄弟,口水都要滴下來了,要不是他們對你的印象還不錯,以你這樣的色女表現,不被治個大不敬的罪名才怪。」

  「呵……我家的胤禮該不會是在吃醋吧?放心好了,我最愛的還是你,他們只是純欣賞,像你這麼秀色可餐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放過呢?」她邊說邊動手動腳,吃他的豆腐,因為滿意於他結實光滑的肌肉而笑瞇了眼,甚至從他的臉、唇和下巴,一路吻到他的胸膛、腹部,看著他的腹肌在她的刻意誘惑與愛撫下不停的起伏,更加興奮。

  眼看她的色女本色又冒出頭,胤禮又好氣又無奈,雙眼因為她的挑情動作而變得幽深黯然,跳動著慾望的火焰。

  「涴涴,你是想引火自焚嗎?」

  她淘氣的笑了笑,俏皮的反問:「你說呢?」

  不顧他瞠目結舌,她開始親吻他的髖部,他驚跳著想要抓她,她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閃躲他的手,並將他的分身含入口裡。

  他倒抽一口氣,火熱的慾望慢慢脹大,臀部則頂向她的嘴,感覺她親密的愛撫,逸出低沉的嘶叫,雙手纏繞著她的頭髮,像在鼓勵她,讓她的嘴繼續熱情的在他的堅挺上移動。

  她的手也沒閒著,同時在他的腹部和大腿上游移。

  他大聲呻吟,性感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她看著他的臉,發現他正沉浸在她帶來的歡愉裡,露出迷人的神情,於是小嘴和雙手更加賣力的挑逗著他的感官,一進一出的舉動,彷彿模擬著古老的交換動作,直到他幾乎要洩在她的口裡。

  他低咒一聲,放開她的頭髮,坐起身,趁她不備之際,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上,接著傾身,將她翻轉,壓在身下,微瞇起眼,語帶警告的說:「你這小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一手握住她的頭,另一手澤沿著她的身體曲線往下滑,撫摸著她的肌膚,並扣住她的臀部,將之抬高,捏揉著她的臀部,接著來到她的雙腿之間,溫柔的愛撫著。

  涴涴低喘一聲,「但是我還沒有做完,你不能……」

  他用吻封住她的抗議,舌頭探入她的口裡,令她嬌喘連連,幾乎喘不過氣。

  這時,他長驅直入,衝進她的體內深處,一下子便被充實的填滿了她。

  她的嬌吟聲像一首好聽的歌,不斷的流瀉出來。

  他的唇沿著她的頸項一路往下,來到她的胸前,吸吮、啃咬著蓓蕾,接著抬起她的臀部,讓自己可以更加深入她,下顎緊繃,汗水淋漓,雙手鉗住她纖細的腰肢,結實的臀部不停的律動,帶著他飛往情慾的國度。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迅速,每一次的進入都夾帶著強勁的力道,像是要貫穿她的柔軟,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灼熱硬實的強烈存在感。

  隨著他愈來愈猛烈的衝刺、撞擊,強大的快感席捲了他們,淹沒了他們的感官,同時吶喊出聲……

  新婚三天,胤禮和涴涴形影不離的黏在一起,所以她不必去向王府裡的王妃請安、敬茶,更不必和其他比她早進門的女人打招呼,沉浸在他的疼寵與呵護裡,每天過得滿足又幸福。

  但是這樣的日子總有結束的一天,因為他還必須要上早朝,以及替皇上辦差事。

  他開始忙碌之後,就讓齊小喜進來陪她。

  名義上,齊小喜是王府裡的貴客,誰都不能怠慢她,也不能輕瞧她,府裡的人都得要敬她幾分。

  他當然也交代了管事,要他讓人盯著府裡的一切,請來幾個丫鬟和精明的嬤嬤,以及兩個太監,好生伺候著涴涴,務必讓她受到最好的照顧,還特地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踏進她的院落,打擾她的清淨,否則就以家法伺候。

  沒有人敢挑釁王爺的權威,而府裡上下早已傳遍了這個孟側福晉是王爺的心頭寶,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她的獨房專寵已是無人能及的地步,就像她被皇上所封的第一側福晉,在王府裡也是第一。

  王妃原本就是王爺不喜歡的,這下子更是直接被打入冷宮,表面上,她還掌管府務,實際上,孟側福晉不但可以無視她,還能越過她,只要有王爺給她撐腰,誰都不能動她分毫,連帶的府裡的人也都對她巴結、奉承,恭敬有加的也大有人在。

  這些事,涴涴都不知道,這正是胤禮要給她的體面,也是要給她的保護,只有他的態度才能決定她在王府裡的地位和敬重,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瞧不起她。

  最重要的是,他要讓怡敏這個女人知道,就算她死守著王妃的名分,那又如何?還不是他這個主子爺說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切?

  何況涴涴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絕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委屈,既然不能給她正妻的頭銜,他就給她實質上的寵愛,這也是他對她的一種愛的表現。

  好看的薄唇嘲諷的揚起,胤禮的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冷哼一聲,就不信他這麼做,怡敏會不出手?也許還能順便釣出後院裡其他不安份的女人。

  這幾年,他明面上不管後院那些女人的明爭暗鬥,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懶得理會她們,可是現在有了心愛的涴涴,他就不能不清理一下了。

  果然,第一個忍耐不住的就是王妃怡敏。

  這些年來,她忍著胤禮對她的一切屈辱,不只是王妃這個體面的頭銜,還期待他能回心轉意,不然至少給她一個孩子,讓她未來能有個依靠,畢竟什麼都是假的,就算擁有夫君的疼愛,沒有孩子陪在身邊,她的未來就沒有希望,身為王妃,卻只能看著別的女人有孩子,對她來說,也是個威脅。

  現在那個孟涴涴獨房專寵,若有了孩子,難保不會越過她,王爺也可以借這個名義,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正在她思緒糾結時,她身邊的汪嬤嬤一臉陰沉的靠過來,對她耳語。

  「主子,那個女人懷了王爺的子嗣。」

  「你說什麼?」怡敏倏地站起身,臉龐沒有一絲血色。

  汪嬤嬤連忙伸手,讓主子打上她的手臂,一臉憂心兼憤怒的說:「那個狐媚子從進王府就霸著王爺,享受獨寵,絲毫不將主子的其他女人看在眼底,懷孕是早晚的事,只是她進王府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已有三個月的身孕,想也知道她是怎麼迷惑王爺的。」

  「汪嬤嬤,小心隔牆有耳,這裡可不比自個兒家裡,我不知勸過你一次了,你怎麼老是不長記性?」怡敏是責備的語氣,眼裡卻滿含著關心。

  汪嬤嬤是當年跟著她的陪嫁嬤嬤,像個長輩一般照應著她的一切,讓她在王府裡有個依靠,要不是有她的存在,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承受婆婆的冷淡以對和丈夫的敵意。

  除了洞房花燭夜,他要給皇阿瑪一個交代,而與她圓房,從此再也沒有踏進她的院落,府務幾乎都是老總管在把持,交給她的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當然,後院裡的所有女人每天都要向她請安,縱然她們的眼底對她沒有恭敬,也知道她沒有實權,但她畢竟還是皇上親口指婚的王妃,再加上之前阿瑪還沒過世,擁有不小的勢力,她們自然不敢對她太過放肆。

  可是自從她阿瑪過世後,情況慢慢的改變,他故意寵幸其他女人給她看,還以不到她的房裡來羞辱她,更常在其他女人與下人們的面前給她沒臉、難堪。

  自從新皇登基,再加上他帶孟涴涴回來,以嫡福晉的儀式迎娶她入門,並給了她獨房專寵,怡敏才發覺,這個對她冷情殘酷的男人並不是不能愛一個女人。

  之前他寵愛其他女人,不過是想要讓她難受,她想著,只要其他女人能有個子嗣傳承,她也就忍了,反正那些女人沒一個能及得上她的地位,她能名正言順將孩子抱到身邊來撫養,並想辦法將孩子記在她的名下。

  她知道他冷心冷情,對待後院的那些女人也不是真心的,但是憑著女性的直覺,就是知道這次他是真心的,不是在報復她,也不是故意要讓她難堪,而是真心實意的疼寵著一個女人,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給那個女人。

  嫉妒嗎?是的,她真的很嫉妒。憤恨嗎?也沒錯,她真的很恨。嫉妒和恨意全都因為孟涴涴這女人而生,畢竟她得到的,是她這些年來想要的。

  她早就後悔了,當年嫁入王府,她太過年輕,才十三歲,想得不夠多,又是阿瑪碰在手心裡的寶貝千金,性子自是驕縱高傲了些,對於皇上的賜婚,一開始也是排斥的。

  她有些瞧不起他額娘的出身和他一個皇子的無權無勢,於是縱然她有些為難著自己的身份,卻依然義無反顧的幫著阿瑪,沒想到這份喜歡會在知道他也能如此愛著一個女人時,變成了愛情。

  說出去可能沒人信,連他也不會相信,選擇了阿瑪爾背叛了夫君的她,會在這些年仰望著他時,默默的在一旁看著他、守候他時,竟然生出了情愫與愛意。

  連她自己在領悟時,都震驚了好一會兒,才任由苦澀蔓延心田,只能想法子向他妥協,對他示好、求軟,就是希望他能注意到她的改變與一片心意。

  然而他卻將她所有的舉動都看成了她的陰謀詭計,這讓她很無奈又很無力,幾乎失去了再讓他明白她的心意的動力,也認為他是一個沒有心的冷漠男人。

  孟涴涴的出現讓她深深的明白,他不是沒有心,也不是沒有愛,只是還沒出現那個女子而已,現在出現了,打破了她心底維持的平衡,讓她每夜都被妒意焚燒,恨不得毀了一切。

  「主子,老奴也不求什麼了,只希望主子能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最起碼也要有個孩子才能安穩,但是眼下那狐媚子有了身孕,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也想著要找法子訓誡她一番,給她下馬威,可是王爺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你說說,我還能怎麼辦?王府裡的規矩,王爺一向訂的十分嚴格,不論是對下人們還是對我們這些女人都一樣,卻讓她直呼他的名諱,還一再為她打破王府的規矩。」怡敏說得咬牙切齒。

  汪嬤嬤靈光一閃,建議到:「不然,若她生了個阿哥,主子你就把他抱到身邊來養。」

  「你傻了嗎?在王爺如此疼愛她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把孩子給我養?就算我想用嫡福晉的身份硬是將孩子搶過來,怕也不能,尤其她的身份也是可以自己撫養的。」她露出苦澀的笑容。

  「哼,若真是如此,等孩子生出來,只怕她連主子都瞧不上眼了,不如……」汪嬤嬤忿忿不平的說,突然流露出陰狠的眼神,對著自己的脖子比了個手勢。

  怡敏沒有露出驚嚇的表情,很平靜的說:「不能用對付以往那些女人的方法對付孟涴涴,在王爺寵幸過她們後,悄悄的讓人給她們一碗藥,絕了她們的希望。」

  「那倒是,王爺十分保護她,身邊都是他的人,不過我們的人也不是全然進不去,那個讓我們藏得很深的自己人,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嗯,嬤嬤,你說的可行,不過這件事不能急於一時,要做得隱秘又周詳,就算到時被發現了,也得讓人查不到我們的頭上才行。」

  「主子,你放心,我們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不是沒事?」汪嬤嬤篤定自信的說。

  怡敏瞪她一眼,「汪嬤嬤,你也跟著我不少日子了,王府裡的事也看得多了,怎麼就看不出孟涴涴對王爺來說可是很重要的。她跟其他女人不同,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王爺不會像以前那樣,隨便打死幾個嬤嬤婆子就算了,有可能會深入調查,所以……」

  「請主子放心,老奴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絕不會給主子添麻煩,而且已經找好了替罪羔羊,因為老奴也明白,孟涴涴一旦出事,王爺一定會追查到底,那麼老奴就給他一個主謀。」

  怡敏的眼睛發亮,「你該不會是說楊雪茵那賤人吧?」

  「就是她!王爺把孟涴涴那狐媚子從江南帶回來之前,可不就是楊雪茵仗著父親楊尚書的名號,以及王爺的寵幸,在府裡作威作福,常挑戰主子正主兒的尊貴身份?也不想想她不過是庶福晉,居然敢對主子無禮。」

  「沒錯。」怡敏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其他女人或許對我這個失寵的福晉沒有半點尊重,但也絕對不像楊雪茵那般明目張膽。」

  「是呀!所以老奴想出這個一石二鳥之計。楊雪茵也不過是王爺的其中一個女人,就如此驕傲、囂張,仗勢的還不是她娘家得到皇上的寵愛。現下她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孟涴涴,成天想方設法,要到孟涴涴的地方去巴結、討好一番,卻讓王爺也駁了,她還不死心,硬是想和孟涴涴結交好姐妹,誰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哼!」

  怡敏輕笑出聲,「這倒好,她去交好孟涴涴,還不是想著能在那裡見到王爺一面,好讓王爺記起她這個人,並讓孟涴涴那個傻女人替她說情,沒想到王爺如此維護孟涴涴,愈是如此,我愈要讓她們都好看,她常往那裡跑,就算不得其門而入,時間一久,孟涴涴一點出事,想要嫁禍楊雪茵,就更能成事了。」

  「主子真是聰明,老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畢竟王府裡還是有我們的人,隨時會密報府裡的一切,只要老奴計劃周詳,這件事一定可以成功,不但讓孟涴涴保不住孩子,還要讓楊雪茵被打入地獄。」

  怡敏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神色黯然的說:「孟涴涴的出現,早就讓府裡的女人都身在地獄裡了。」

  「唉,真不知王爺在想什麼?主子這麼好的一個人,能替他把府第把持得極好,他卻小心防範著,真是老天瞎了眼。」汪嬤嬤感慨不已。

  「嬤嬤,只能怪我年輕時不懂事,才會讓王爺如此對待我,要是能回到當年,我再也不會做那樣的事,不會為了幫阿瑪的忙,背叛自己的夫君,一個我默默愛上的出色男人……我怎樣都沒想到他竟然從玉面少年變成如此英俊偉岸的大男人,這些年來我看著他成長,居然會對他生出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情愫。」

  汪嬤嬤一路陪伴著她,當然明瞭她的苦澀和心事,卻也只能心疼的看著她,給她撫慰,「主子,既然你心底有王爺,就努力讓王爺對你改觀吧!那些狐媚子,老奴會替你收拾,總有一天王爺會發現你對他的真心的。」

  「是嗎?真的會有這一天嗎?」怡敏的語氣是絕望的。

  「會的,一定會的。」自從主子的一顆心繫在王爺的身上後,盡力想要討好王爺,卻老是遭到質疑和厭棄,汪嬤嬤看了心疼不已,安慰的話語說得好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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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cee  樓主| 發表於 2011-11-2 19:00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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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 10樓
第九章

  涴涴知道胤禮是王爺,不只要上早朝,還要忙政務,因為剛回京,又迎娶她入門,耽擱了不少公事,現在正忙碌著,尤其皇上新政推行等事務,都需要他的幫忙,每天看到他疲憊不堪的模樣,她十分心疼,自是不好和他說自己的心情。

  待在這漂亮的院落裡,雖然什麼都不缺,但就是無聊,一點也不自由,和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真是差太多了,她無聊得快要抓狂了,沒想到這時傳出她懷孕三個月的喜訊。

  一開始她覺得身子不舒服,以為吃壞了肚子,身邊的人急著要去稟報王爺,她還說不用。他們依然照著王爺的吩咐,若她有個什麼動靜,就要回報的忠心規矩,硬是去告訴了十分忙碌的他。

  他從宮裡請來了太醫,太醫一看就診了喜脈,她當場愣住,他則欣喜若狂,抱住她不停的親吻。

  撫摸著腹部,涴涴露出幸福的傻笑,心想,自己竟然也要當娘了,而且這孩子還是她和心愛男人的愛的結晶,她非常期待孩子的出生。

  這時,一雙健壯的手臂從她的身後摟住她,清新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

  「在想什麼?瞧你摸著肚子,一臉傻笑。」

  「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幸福極了,而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給我愛,也給了我一個家。」

  「傻瓜!原來你都是在想找個,我還怕你悶壞了。」胤禮親吻她的頭髮,貪婪的嗅聞著她身上的馨香,覺得渾身舒暢。

  「不會的。」她在他的懷裡轉身,仰頭看著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原本我也因為被關在這裡而感覺悶壞了,很想要出去走走,但是又怕你擔心,沒想到老天竟然送了個驚喜的禮物給我,為了這孩子,要我一直待在這裡安胎,我都覺得開心。」

  「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你去向額娘請安時,你們兩個人聊那些蘇繡、雲錦的女紅之事聊得可開心了,還把我忘在一邊,連時間都忘了,哪裡會悶壞你?」

  「額娘的年紀畢竟大了,我怎麼可能會在她那裡叨擾那麼久?還有大把的時間讓我打發,差點悶壞了。」涴涴撒嬌的抱怨。

  胤禮愛她愛到心坎裡,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感動的說:「涴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代替我陪額娘打發時間,讓她的日子不再那麼沉悶,心情開朗多了,身子也比之前好,謝謝你。」

  「你才是傻子呢!」她忍不住輕輕撞了下他的額頭,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你的額娘不也是我的額娘嗎?還要道什麼謝?我們都是一家人呀!」

  她很高興婆婆沒有仗恃著高高在上的妃子的身份而看不起她,反倒因為她們都是漢人,愛著同一個男人,而變得親近,也彌補了她早失娘親的遺憾。

  「涴涴……」

  這時,門外響起小全子恭敬的嗓音,「王爺,楊庶福晉在外面等著要見側福晉。」

  胤禮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來做什麼?讓她回去,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院落,別出來亂走,現下側福晉是什麼狀況,哪由得她胡來?」

  「是,奴才馬上去回了她。」小全子腳步急促的離去。

  「幹嘛皺著眉?那也是你的女人耶!」涴涴伸出手,撫平他的眉頭,語氣裡隱含著一絲介意和酸意。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好笑的問:「怎麼?吃醋了?」她的表現讓他的心飛揚起來。

  「哼,那也是你娶進門的女人,我吃什麼醋?又有什麼資格吃醋?」話雖是這麼說,她的心底忍不住泛酸。

  若是能不愛他、不在乎他,她又怎麼會如此的介意呢?

  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後院裡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嗎?

  一旦真實的面對,她發覺自己輕鬆不起來,尤其是這個楊庶福晉,打從她進王府後沒多久,就三天兩頭的要來她這裡坐坐。說什麼她們是姐妹,理應要多多交流,培養感情。

  眼不見為淨,沒看見,她還能欺騙自己,但是人都找上門來了,便怎麼也無法自欺欺人,想來全是這男人的錯!

  她忍不住流露出哀怨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胤禮輕笑出聲音,「涴涴,你根本不用在乎她,自從我迎娶你入門後,就不曾踏入任何女人的院落。對於你要求的唯一,我還能做到。而她會找上門,想的是什麼,我清楚得很,你大可不必理會她。」

  涴涴緊摟著他,用力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我以為和你來到這裡,可以為了愛你而忍受一切,後來她一直要來拜訪我,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心也變得煩躁,怕自己根本無法承受你其他女人的存在,但是肚子裡的寶寶和你說的話,讓我有了勇氣與堅持的力量。」

  「傻涴涴,雖然我很忙,但是沒有忽略你,自是知道你夜裡睡著時洩漏出來的不安和害怕,明白你為了我而願意待在這方院落裡,然而我的愛不是鉗制你,讓你不快樂的源頭,只要你感到幸福和快樂,所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要為你做。」

  「夠了!這樣就夠了!」淚水沾濕睫毛,她的眼底閃著愛意,直勾勾的看著他,「來到這裡之後,我的理智一直告訴我,你有你的責任要盡,但是我的心……」她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一直說服不了自己,因為你是我的,是我的天,我的地,是我的一切,我不想和其他女人共享你,所以我只是假裝不在意,並告訴自己應該滿足了,但總是有一此遺憾和悲苦湧上心頭,現在聽到你這麼說,而你又用行動證明了,讓我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你值得……真的值得我一生的托付。」

  他心生憐惜的輕吻她,「傻瓜!我不是說一切都有我嗎?既然我是你的天,是你的地,是你的一切,那麼我就會護你周全,讓你因為待在我身邊而有安全感、有幸福和快樂,這是我承諾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是的,只要是你對我說過的話,你都會做到……」她動情的吻他,想要透過吻讓他明白她對他的情意、真心和疼惜。

  她的吻卻觸動了他,讓他奪過主導權,深深的吻住她。

  他們的身影糾纏、密合在一起,然後他抱起她,往兩人同睡的床鋪走去。

  胤禮將她放在床上,他的眼神柔和,隱含著情意,迅速褪下自己的衣物後,壓在她的身上,低聲要求道:「涴涴我要你吻我。」

  她溫柔的笑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印上他的唇,並壞壞的咬了下他的嘴角,眼底有著促狹的笑意。

  「小妖精……」他寵溺的輕斥,掐了下她的腰。

  涴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他深情的望著她,伸出手指,描繪著她的紅唇。

  她張開嘴,含住他的指頭。

  「看來我的娘子迫不急待的想要我了。」他低沉的笑了,溫柔的親吻她,從鎖骨一路往下,點燃了兩人之情的情慾戰火……

  今日天氣晴朗,涴涴連忙要人把躺椅搬到外頭,慵懶而愜意的躺在上面,態意的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的舒適感覺。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喧嘩、爭執的聲音。

  「外面怎麼那麼吵?」她微蹙起眉頭,看向在一旁伺候的婢女,「小君,你出去看看。」

  齊小喜坐在另一張躺椅上,側耳聽了一會兒,「涴涴姐,聽這聲音,好像是最近常常帶著丫鬟來找你的楊庶福晉。」

  「王爺不是已經禁止她到這裡來找我了嗎?怎麼還不死心?」

  「呵……她當然不死心啊!整個王府的女人,只有你傳出喜訊,你說,她怎麼能放棄?」齊小喜語帶嘲諷的說。

  涴涴轉頭,深深的看著她。

  小君跑了回來,「主子,楊庶福晉還是鬧著不肯離去,她說主子若是不見她,能否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收下她親手熬煮的雞湯,補補身子?」

  齊小喜臉色一變,「現下你的主子是什麼樣的身子,你豈會不知?你跟她說,主子多謝她的好意,請她回去吧!」

  「主子?」

  「就聽小喜姑娘的話。」

  「是。」

  小君出去一會兒,依然聽到爭執聲,而且愈來愈大聲。

  涴涴頓時頭痛,站了起來。

  齊小喜抓住她的手臂,憂心的搖了搖頭。「涴涴姐,就讓她們繼續鬧,別去理會。王爺早已下令,不准她們接近這裡,她們卻還是來,不知是何居心?你現在可不是只有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呢!若是有什麼損失,你豈不是哭死?」

  「可是……」

  「好,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替你看看,這樣不就好了?」

  齊小喜走了出去,看見那些王爺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正面紅耳赤的吵鬧不休,並和兩個面無更讓侍衛對峙著,不禁心生煩躁。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當這裡是市集啊?涴涴姐現在的身子不大方便,正在休息,有什麼事,你們找王爺去。」

  一聽見王爺的名號,眾女人都住了嘴。

  楊雪茵揚起嘴角,故作親熱,討好的說:「小喜姑娘,我知道你和涴涴姐是好姐妹,我也希望能和她成為好姐妹,畢竟我們都是爺的女人,你就替我通報一聲,讓我見見她吧!」

  「喲!還真看不出來,你一向不都仗恃著爺的寵愛,不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裡,怎麼今兒個倒是對這新進來的側福晉如此的上心啊?」另一道較為尖銳的嗓音響起。

  「呵……李格格,你還不知道嗎?她這段日子忙著想討好孟側福晉,還不都是為了見王爺一面,好讓王爺再記起以前對他的寵愛,讓她也能懷個一子半女,畢竟現在府裡的女人都知道,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王爺,不是嗎?」

  「夠了!你們若要討論這些事,就回自個兒的院落,我們沒興趣和你們瞎攪和。」齊小喜小耐煩的打斷她們的嘈雜聲浪,眼裡儘是厭惡。

  「小喜姑娘,雖然你是這裡的貴客,但畢竟不是主人,又怎麼能喧賓奪主,想趕我們離開?莫非你想跟你的涴涴姐共事一夫?」某個臉上滿是嫉妒又刻薄的女子不屑的說,那眼神說有多犀利就有多犀利。

  齊小喜狠狠的瞪視著他,想要開口反駁。

  突然,一道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接著有點輕佻又帶點戲嬌脆嗓音說道:「喲!沒想到王爺的後院裡還有這麼多鶯鶯燕燕,看來看去,真是各有特色,百花爭艷啊!」

  涴涴面帶著笑容,緩緩的走過來。

  她沒有穿旗服,也沒有穿漢服,穿著一襲淡藍色的精美袍子,看起來像是中性打扮,十分俏皮可愛,一頭長髮紮成辮子,臉上幾乎脂粉未施,卻顯得明亮無比。

  縱然穿著寬鬆的袍子,卻依然能看得出她的肚子微凸,眾女人覺得刺眼又嫉妒,恨不得懷孕的人是自己。

  楊雪茵的眼裡閃過詭異的光芒,笑瞇瞇的她似乎比表情冷淡的小喜容易應付,於是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討好的說:「妹妹,總算等到你出來了,姐姐並不是故意要來裡裡叨擾你,只是希望能和你成為好姐妹,一聽說你懷了爺的子嗣,馬上端著雞湯來關心你,你可別拒絕姐姐的好意啊!」

  涴涴看著眼前的這些女人,她們全都是她心愛男人的女人,眼不見,心不亂,眼一見,心開始煩亂,也漸漸的滲入寒意。

  她的神情向來嬌俏甜美,現下卻也情難自禁的變得緊繃,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個男人,一個她與這些女人共同擁有的男人,她的心狠狠的抽痛。

  她並不笨,當然知道這些女人是不懷好意的,否則又怎麼會無視胤禮的命令,紛紛跑來找她?

  心底雖有一番計較,但是也十分明白,那男人是真心的疼愛她,要不然這些女人也不會虎視眈眈,自動上門來「看」她了。

  想起那男人對她的疼寵,滲入寒意的心也漸漸的暖和,涴涴有勇氣面對他的這些女人,深吸一口氣瞥了齊小喜一眼,悄悄的眨了眨眼,小手隨即覆在主動握住她的手的女人手背上。

  「嘖嘖,瞧瞧這小手,多麼的滑嫩細緻。像姐姐這樣傾國傾城的美麗女子,涴涴怎麼好意思和你稱姐道妹呢?豈不是折煞了姐姐的絕世容貌?」她微瞇起眼,像個色迷迷的登徒子,摩挲著楊雪茵的玉手,還輕捏她的臉頰。

  楊雪茵驚愕得瞪大雙眼,她身後的女人們紛紛倒抽一口氣,全身僵住。

  「哇!姐姐,你是怎麼保養的?你的手軟綿綿的,幾乎能掐出水。王爺真是浪費,竟然碰都不碰你們這些嬌艷如花的女人,簡直是糟蹋了,不如讓妹妹我好好的疼你們。」涴涴得意的笑說。

  她知道自己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嚇到她們了,賊兮兮的放開楊雪茵的手,輕移腳步,大膽的摸了她們每個人一把,惹得她們驚聲尖叫。

  看她玩得不亦樂乎,十分瞭解她的齊小喜忍不住蹙起眉頭,嘴角微微抽搐。

  這女人真是色性不改,只要碰到俊男或是美女,就像發情一般亂吃人家的豆腐。

  「涴涴姐,你別鬧了,這些女人不是你平時欣賞的那些女人,可以由著你任性妄為。」

  涴涴不以為然的翻個白眼,撇了撇嘴角,「為什麼不行?反正她們也是王爺的女人,說來都是自家人,肥水不落外人田,既然王爺不懂得惜花、愛花,而我看到嬌滴滴的各色美人兒便心癢難耐,不如我就幫幫他,安慰一下這些芳心寂寞的女人,也不為過啊!」

  「什麼不為過?王爺不需要你幫這個忙。就算你色心大發,也考慮一下這些人的來歷,她們不是你發花癡的對象,可是你的情敵,是來找你麻煩的,好嗎?」齊小喜沒好氣的發飆,差點失控的尖叫。

  涴涴完全不在意的繼續吃她們的豆腐,反正不吃白不吃,自動送上門,更要大吃特吃。

  「小喜啊!你快來幫我看看,王爺的身份果然不同,收進來的女人各有特色,有小家碧玉型的,也有美艷動人型的,個個都是極品,我都不知道應該看哪個比較好。之前我到宮裡的時候,承蒙皇后娘娘的召見,尊貴的娘娘親切和藹,拉著我的手,叫我妹妹,還讓我見到一干嬪妃、貴人,她們也是姿色不凡,各有千秋,想來皇上的後宮有如此多嬌的美人兒,也都是從各地送來的,更是極品中的極品,真是讓我一飽眼福啊!」

  聽她說得輕描淡寫,卻在眾人的心底驚起一聲雷,她得聖寵,大家都清楚,否則也不會讓她以嫡福晉的品級嫁入王府,可是今日聽她親口說出來,這才明白她受到宮裡的榮寵,想刁難她,或是與她作對,最好要有和宮裡的勢力鬥的心理準備。

  最重要的是,王爺的態度決定一切,所以就算她們今天違逆了王爺的命令上門來看她,也有幾分想要找她麻煩的意思,最好能讓她心底犯酸、情緒不穩,造成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安穩,可是現下她表現得像個色迷迷的登徒子,也沒半點恃寵而驕,才讓她們心下有所警惕而犯了難。

  被她吃豆腐的行徑讓她們撒手不及,卻也沒想到王爺的品味竟是如此不堪,看上一個像花癡的女子。

  震驚過後,鄙夷馬上浮現,而第一個有所動作的依然是楊雪茵,她自認聰明,就算心底十分不屑孟涴涴,還懂得做表面工夫,要討好這個十分受寵的蠢女人。

  只要等先和她成為好姐妹,再進一步在王爺的面前多轉幾圈,她就不信憑她的絕佳容貌與才情,會輸給這個雖是江南來的,卻沒有江南女子溫婉、嬌弱特質的女人。

  反倒是齊小喜,具備了江南女子特有的氣質和風範,也只有這個像花癡一樣的蠢女人才會在情敵放在自己的身邊,和她以姐妹相稱,所以她當然要從這個蠢女人的身上下手。

  楊雪茵綻開虛假的笑容,強忍著她故意在自己臉上摸一把的噁心、厭惡感覺,故作親暱的拉著她的手,溫柔的說:「妹妹呀!你還真是個有神氣的人,不只得到王爺的寵愛,還擁有皇后娘娘對你的抬愛,真是讓姐姐我又極度又羨慕。若你不嫌棄的話,就不要拒絕我的親近,讓我也沾沾你的神氣,可好?」

  涴涴低頭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眼底閃過諷刺的光芒,隨即又笑瞇瞇的抬起頭,不客氣的吃她的豆腐,故作熱絡的應和,「好啊!姐姐想和妹妹親近,妹妹怎麼會排斥呢?我這人生平最愛和美人做朋友了,不但能正大光明的吃美人的嫩豆腐,還能一飽眼福呢!不過我不是什麼有神氣的人,只是剛好入了王爺的眼罷了!」

  看著她幾乎掛不住虛假的笑容,微微顫抖,涴涴玩心大起,欲罷不能,故意不斷的撫摸她柔嫩的肌膚,同時壞心的想著,不知道她還要隱忍多久,才會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想利用她搶走她心愛男人的寵愛,楊雪茵還真當她有那麼笨麼?

  就算她再怎麼發花癡,也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男人讓出去,她們想玩,她正覺得無聊得很,就拿她們來消遣、消遣,誰讓她們連她也敢算計?

  她像個無恥的登徒子,這個摸一把,那個捏一下,這個親一口那個又調戲一會兒,惹得她們敢怒不敢言,想發作卻又必須隱忍著,忍到五官扭曲,神經緊繃。

  涴涴玩得無比開懷,幾乎把這些女人想找她麻煩的意圖都破壞殆盡,讓她們氣急敗壞,只能猛跺腳。

  「呵呵……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美得無處藏,美人在身邊,如沐春風,寧死也無憾,呵哈……今朝有你,今朝醉啊!愛不釋手,你的美啊,讓我抱得美人歸……」涴涴的笑聲與歌聲充滿了戲謔的意味。

  齊小喜在一旁看她玩得不亦樂呼。嘴角不斷的抽搐,看來王爺私下囑托她,要幫忙保護涴涴不受這幫女人的欺負的事,是白搭了。老實說,她認為這群女人才該求神保佑自己的清白,別被這色女糟蹋了。

  她清了清喉嚨,仰天望著天空,過了一會兒,走向那無良的女人,伸手阻止她繼續騷擾其他女人。

  「涴涴姐,別玩了,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子可不比以往,最好還是回房去歇著吧!」話裡的意思就是要她別再鬧了,要是有個好歹,王爺還不砍了她?

  涴涴當然明白齊小喜眼底和話裡的暗示,摸摸鼻子笑說:「是,我的好小喜,我也玩夠了。既然這樣,我就不陪你們了,你們也看過我了,該回去了,別在這裡為難侍衛大哥們。」

  眼看她轉身就要離去,楊雪茵趕緊拉住她的衣衫,「等等!既然我們姐妹都讓妹妹玩夠了,就請妹妹把姐姐為你熬煮的雞湯帶回去喝吧!」

  「那有什麼問題?」

  「不用了!」涴涴和齊小喜一起出聲,然後對看一眼。

  「小喜,沒關係啦,既然是楊姐姐的一片心意,我也沒那麼小氣,而且看在她乖乖的讓我玩一回的份上,就收下吧!」涴涴氣死人不償命的加重語氣,悄悄的朝齊小喜眨了眨眼,暗示她自有盤算,然後要小喜收下雞湯。

  齊小喜不語,拉著她就要離開。

  「姐姐們,下次再來找妹妹玩喔!」涴涴隨意的擺了擺手,便進入院裡。

  一群女人氣得臉色發青,渾身打顫,恨不得上前掐死她。

  楊雪茵雖然也很想這麼做,但是接近涴涴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暫時忍一忍,等她重新得到王爺的寵愛之後,再來收拾這個不知死活、敢吃她豆腐的花癡女!




第十章

  在王妃的院落裡,汪嬤嬤一臉神秘的來到怡敏的身邊,小聲的報告,「主子,事成了,聽說那狐媚子喝下楊庶福晉的雞湯,肚子裡的孩子萬分凶險,恐怕是保不往了。」

  「喔?這消息可正確?畢竟現在想再將人塞進那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出了什麼差錯啊!」

  「沒問題的。主子,你想,我們現在要不要過去慰問?」

  「也好,順道去探一探虛實。」怡敏站起來,帶著汪嬤嬤和幾個貼身丫頭,前往涴涴所住的院落。

  到了門口,她們自然被侍衛阻攔下來。

  「大膽!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啦?連王妃也敢攔?還不快點滾一邊去!」

  「還請王妃涼解,小的現在就去請示王爺。」原本面無表情的待衛現為難的神情,立刻轉身進去。

  「王爺在裡面?」怡敏詢問另一名侍衛。

  「是的,王爺今天沒去早朝,一直待在裡面陪著孟福晉。」侍衛恭敬的回答。

  怡敏瞬間變了臉色,汪嬤嬤擔心的喊了她一聲,她給了汪嬤嬤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時,進去報告的侍衛出來了,狀似恭敬的說:「王爺有請王妃進去。」

  怡敏對於這個答案有些吃驚,卻依然鎮靜的抬起腳,走了進去,看到王爺和那女人,以及她的朋友,都看著她,頓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於是她先對著王爺福身請安,接著望向孟涴涴,發現她依然安坐在椅子,這才想起王爺讓她見了她這個王妃也不必行禮,不免悲涼的一笑,隨即想到不對勁的地方就在她身上。

  「這……孟妹妹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必須躺在床上靜養嗎?怎麼……」

  怡敏的眼底有驚訝,也有困惑,看見孟涴涴的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麼不對,驚愕不已。

  「怎麼?你沒親眼見到涴涴淒慘的下場,很不甘願,很不開心,是嗎?」

  胤禮冷冷的反問。

  怡敏迅速瞟了他一眼,被他眼底濃濃的嘲諷和寒意反傷。「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本王還要清楚才是,別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道。」他突然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聲響大得讓人嚇一跳。

  「王爺,臣妾還以為你對臣妾的觀感改變了,看來你讓臣妾進來這裡,是想要興師問罪,只是不知道你又要將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安在臣妾的頭上?」

  他冷然的眼神像把利箭刺向她,咬牙切齒的說:「你自已做的好事!」

  「王爺,這件事還是讓小喜來說吧!」齊小喜突然開口。

  胤禮點了下頭。

  齊小喜看向怡敏,「王妃,楊庶福晉送來的雞湯裡有讓涴涴姐流產的藥物,這件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否則也不會上門來看望涴涴姐,是吧?」

  「沒錯,這件事情恐怕已經傳遍整個王府,就算我知曉,只怕也沒有處置的權力,王爺應該早已為你的涴涴姐出子口氣吧!」

  「王妃,就因為王爺罰了一下奴僕婆子,又審了楊庶福晉,這才明白王妃的手伸得有多長啊!」

  怡敏臉色微變,厲聲喝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胡話?」

  胤禮用眼神示意齊小喜別說話,冷冷的開口。「若沒做虧心事,何必怕人家說什麼?怡敏,你想讓楊氏背這個黑鍋,是把本王當成白癡嗎?」

  「你有什麼證據?」她倔強的與他對視,冷笑一聲,「王爺,你污蔑臣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明明就是楊雪茵犯下的錯事,你憑什麼要臣妾擔這個罪名?」

  「本王若沒有人證和物證,又怎麼會讓你進到這院落?怡敏,你要動後院裡的哪個女人,本王就算再不喜歡你,有問過一句嗎?或是做過什麼處置嗎?」他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冷戾無情,冷聲的說:「沒想到你居然把主意打到涴涴的身上,本王又豈能善罷干休?也真虧你為了讓涴涴受到傷害,而動用了你埋得極深的自已人來做這件事,又要把這幕後之人引到楊氏的身上,免得暴露了自已。」

  「哼,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招供臣妾才是主謀?這種隨口污蔑主子的奴才說的胡話,你也相信?」

  「本王說過,本王不是笨蛋,你也別想把本王當成傻子,不只是他們的供詞,還有物證,小月表面上是楊氏的貼身丫頭,其實是你埋在楊氏身邊多年的眼線,你手裡握有她一家老小的生死,她又怎麼可能不對你盡忠?」

  「我沒有!是有人要陷害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知道自已剛嫁入王府時,因為太過年幼,不懂事,才會做錯事,但是這幾年來我一直恪守本分,努力想要讓你看見我的改變,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只因為我後悔了,不該做出令你寒心的事,卻也一直想辦法對你釋出善意,讓你明白我的悔意,就算你刻意冷冷的對待我、糟蹋我,不在人前或是奴才們的面前給我好臉,我也由著你,甚至你後院裡的那些女人沒把我這個嫡福晉看在眼底,這個屈辱我也忍了,怎麼你就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心?」怡敏字字句句都是指控,語氣與神情之間卻有著赤裸裸的真心表白。

  胤禮涴涴和齊小喜三人深受震憾,因為他們一直以為王妃是個冷淡無情的女人,她要的不過是體面和王妃的名分地位,沒想到她竟然會不顧一切的說出她對王爺有情,

  看著他們的反應,怡敏忍不住悲涼的笑了,眼淚落臉頰,「你們不信?」

  是啊!連我自己都不信,居然會在多年後愛上自己的夫君,這不是笑話嗎?可是……我無法克制自己一顆情難自禁的心啊!」

  胤禮的俊臉繃得更緊,並沒有因為她的真心告白而有一絲動容與放鬆。

  「你就因為一顆情難自禁的心,你要傷害涴涴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嗎?本王還真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理由和借口。」

  怡敏緊按住發疼的胸口,臉色蒼白無血色,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身子搖搖欲墜。

  「主子……」汪嬤嬤擔憂的喊了一聲。

  胤禮目興凌厲的看向她,「就是你這個刁奴,在王妃身邊對她獻策,盡出些歹毒的主意,才會讓王妃興風作浪,想要傷害皇室子嗣,來人啊!把汪嬤嬤拖下去杖斃。」

  「不!胤禮,你怎麼如此狠心?就算你討厭我,恨我,也不能把唯一陪在我身邊,猶如我的親人的汪嬤嬤處死。」怡敏突然指向涴涴,眼裡全是恨意,「她還好好的站在那裡,根本沒事,不是嗎?」

  涴涴嚇一跳,忍不住偎進他的懷裡。

  胤禮摟住她的身子,大掌輕拍她,安撫她的情緒,眼底迸射出寒光,射向怡敏和汪嬤嬤。

  「你會說汪嬤嬤如同你的親人,當你要害本王最心愛的女人和皇室的血脈時,怎麼不想想我們的心情和感受?你這自私的人,只想著你自己的心情,何嘗體諒過別人?你剛嫁入王府時,不是也瞧不起本王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現在才說對本王是真心的?呵……真是可笑至極,你確定你喜歡上的不是本王這果親王的尊貴頭街?愛上的不是王妃這個稱謂?」

  他質疑她的真心?他竟然質疑她的真心?怡敏備感痛苦卻也悲衰哀。他會這樣質疑她,不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嗎?果真造什麼因,就結什麼果,她今日算是體會到了。

  她苦笑一聲,哀莫大於心死,「罷了!你既然不再相信我,我們再做夫妻也沒什麼意思,經過這些年,我也累了,只請王爺開恩,痛快的給我一封休書,並赦免汪嬤嬤的死罪,讓她與我一塊離開這裡。」

  涴涴看著她,不禁心生同情。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了?」胤禮的嗓音低沉又冰冷,

  「是的,正是我做的,因為我嫉妒她,怨恨她,她做到了所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身為堂堂的皇子與王爺,竟然獨寵一名卑賤的江南女子,讓她擁有我想要擁有的一切,既然我得不到,也要讓她嘗嘗我受到的苦,現在東窗事發,她依然擁有我想要的一切,那麼我只好求去。」怡敏硬著脾氣,倔強的說,沒有絲毫妥協。

  汪嬤嬤忍不住想要推開架住她的兩名侍衛,眼眶泛經,不捨的喊道:「主子……」

  「汪嬤嬤,什麼都不必說了,我早該看清楚,這世上除了你,不會再有人真心待我,既然這樣,我也不希罕王妃的位置,只想與你一起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哈哈哈……」胤禮大笑,笑意不達眼底,眼底寒光不減。「你真是可笑至極!既然承認了想要謀害皇室血脈,本王又豈會善罷干休?別說你這個王妃的位置坐不住,就連你身邊這個刁奴也別想活著走出王府。」

  怡敏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顫抖著一隻手指向他,「你……你當真要如此殘忍?」

  「你敢指責本王殘忍?你怎麼不說自己歹毒?之前本王寵愛的女人一旦懷了身孕,你就動用你的身份,使出狠毒的手段,將孩子打掉,為的是怕動搖了你嫡福晉的身份。現下你又把主意打到涴涴的身上,還想用一石二鳥之計,讓涴涴失去孩子,也讓本王替你除去楊雪茵,這樣你還敢說你後悔了?你喜歡上本王了?」

  「那是因為我嫉妒,我說過了,既然喜歡上你,我不能忍受有女人懷有你的孩子,自然會想要做出一些……」

  「住口!」涴涴出乎眾人意料的大聲斥喝,露出難得一見的嚴肅神情,澄澈的雙眸看著怡敏。

  她幾乎要承受不住那純真無偽的眼神,微微撇開眼。

  「你怎麼能以喜歡王爺為理由,做出這些傷害王爺的事?你說你嫉妒,我可以理解,因為我也和你一樣,若是王爺也寵幸了我以外的女人,我當然會嫉妒,但是我絕不會因為這樣就做出傷害他的事。你說你愛他,為何忍心傷害他?你真的懂得什麼是愛嗎?」

  「你……」

  「不!你不懂。」涴涴用憐憫的眼興瞅著她。

  怡敏難以承受這樣的恥辱,醞釀要反擊。

  涴涴拉起胤禮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愛一個人,會因為他的喜怒哀樂而牽掛著,希望他能快樂,也希望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若是只想著自己而不為他著想,不肯付出,又憑什麼說愛他?我不在乎他皇子與王爺的身份,也不喜歡過這樣被圈在一個院落裡沒有自由的生活,但是為了愛他,就算我明知他有了妻子,也願意和他在一起,為了能與他相守,我情願被圈養在這個小世界裡。」

  「涴涴……」他動容的出聲。

  涴涴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後看向怡敏,「你又為他做了什麼?除了王妃這個名份以外,你用過你自己這個人,為他真正的做了什麼嗎?你有問過他想要的是什麼,而默默的支持他,並付出什麼嗎?」

  怡敏被擊潰了,癱坐在地止,了無生氣的喃喃重複著她的問話,卻無法做出回應,因為她真的想不出這些年來自己為了他的真正需要做了什麼。

  他要的究竟是什麼?她真的不瞭解,而這女人卻面帶笑容,自信的站在她丈夫的身邊,一副十分懂得他的模樣,這讓她瞬間心如死灰。

  「我明白了。」她笑了,卻笑得十分無力,然後呼喚汪嬤嬤,要她扶著她出去。

  胤禮想要開口制止,涴涴卻扯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

  「算了,王妃也是個可憐人,讓汪嬤嬤陪著她吧!反正我們及時發現了雞湯有問題,這才揭穿了她的陰謀,她以後再也不敢動手了,就原諒她吧!」

  他原本不想善罷甘休,不過因為她的求情,只好無奈的點頭,然後以適當的音量惡狠狠的說:「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孩子也沒事的份上,就原諒她這一次,她最好好自為之,若是再犯,絕對不會放過她。」

  怡敏聽到了,那警告的話語隱含著殺機,她的身子微顫,隨即挺直背脊,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沒有回頭,直接說道:「王爺,我是說真的,我在房裡等著你的休書,一拿到休書,我馬上離開王府,王妃的位置就讓給孟涴涴,她應該會比我稱職,至少她懂得你想要的是什麼。」

  「來人啊!護送王妃回房裡,沒本王的命令,不准她離開。汪嬤嬤既然對王妃如此忠心,就讓她在房裡陪王妃靜養,直到本王下令,才准她們出來。

  這期間她們若是步出房間一步,本王唯你們是問。」胤禮大聲下令。

  「喳!」兩名侍衛連忙現身,護著她們離去。

  「你真的要休了她嗎?」涴涴忍不住發問。

  「這件事還必須進宮和皇上說,要做如何的決斷,也必須要有皇上的同意才行,不過你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妥當,你只要好好的休息就好。」

  「我不是擔心,只是王妃是先皇所指,我怕……」

  「我知道你是怕我盛怒之下作出廢妃的決定,會損害我的名聲,放心,這件事若沒有皇上的同意,我就算真的想做,也是不可能的。」

  「嗯,那就好。」

  ***

  四年後

  在熱鬧的杭州大街上,有個女人牽著一個年約三歲的小女孩,她們擁有一模一樣的靈動大眼睛,正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們。

  她們的五官與神韻不盡相同,然而看到俊男和美女時,雙眼都會閃閃發光。

  「額娘,那個哥哥長得好漂亮,圓圓喜歡他,可不可以把他帶回家給圓圓欣賞?」

  「不行啦!他是人,又不是東西,怎麼可以帶他回家?再說,額娘早就告訴過你,美的事物是用來欣賞的,而不是占為已有,也不能隨便動手動腳,這樣有損你阿瑪的顏面。」

  「額娘,你說要帶我出來看俊男美女,但是不管怎麼看,我都覺得還是阿瑪長得最好看,以後我長大了要嫁給阿瑪,你不可以和我搶。」

  「阿瑪是額娘的,你要嫁人,就自己去找男人,別和額娘搶。」涴涴沒好氣的說,敲了下女兒的頭。

  圓圓抱著隱隱作痛的頭,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家不良的額娘,大聲控訴,「額娘,你怎麼能打我的頭?阿瑪說我是他見過最漂亮、最可愛的小女人,他最愛的就是我了,你嫉妒我,我要和阿瑪說。」

  涴涴感到好笑,這小女娃才三歲多,卻比一般小孩來得聰明、早熟,而且十分好男色,不好看的異性,她還看不在眼底。

  胤禮的幾個兄弟都是外表出色又各有千秋的男子,還有他的堂兄弟們,以及後宮三千佳麗,只要是漂亮的女人,她都表現得十分親近,並擁有極大的興趣。

  因為只有她一個女兒,胤禮將她寵上了天,涴涴有時候還會小小的嫉妒一下。

  「去說呀!難道額娘我還怕你這個小不點不成?以後額娘要出門看俊男美女,就不讓你跟,你去跟你阿瑪好了。」

  哼!讓你和我搶男人?你阿瑪可是我的男人耶!要男人,不會自己去找一個?

  圓圓轉動骨碌碌的雙眸,隨即謅媚又撒嬌的說:「好額娘,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不然我不要跟阿瑪告狀,也不和你搶阿瑪,以後我找一個比阿瑪還好看的男人,這樣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涴涴滿意的笑說,完全沒有為娘的自覺,一副這小孩還有救的樣子。

  跟在她們身後的小君很無奈,卻還不忘盡責的提醒玩到忘了時間的夫人,「夫人,時候不早了,王爺可能要回府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比較好。」

  「唉,圓圓,我們好不容易出門一趟,才看不到幾個俊男美女,又要回府了。」

  「額娘,阿瑪早上出門前跟我說,若我們出來太久的話,以後就不給我們出來了,為了以後的日子著想,我們還是聽小君姐姐的話,快點回去吧!」

  「你呀!」涴涴忍不住輕輕掐了下圓嘟嘟的小臉蛋,好笑的說:「不知情的人聽了你剛才的話,會以為你是多大呢!不過才三歲多,居然想來管額娘來著?」

  「額娘,你怎麼這麼說?我可是為了我們未來的福利著想啊!不然以後阿瑪就不讓我們出門看俊男美女了。」

  「唉,你小小個兒,生得那麼聰明做什麼?」才三歲多的孩子,不僅伶牙俐齒,還很會看人臉色,最重要的是很會哄人,將她阿瑪哄得團團轉。

  圓圓驕傲的抬起小小的小巴,「哼,也不想想我長得像誰?」

  「呵……你倒驕傲起來了,不過你像額娘也是正常的。」涴涴自戀的說。

  圓圓流露出鄙夷的眼神,「額娘,我又沒說我像你,我明明說的是阿瑪。」

  「你的意思是,我比較笨羅?」涴涴語事威脅的問,大有她敢點頭說是,便要打她的頭的意思。

  聰明的圓圓自然看出來了,連忙掙脫她的手,朝她扮個鬼臉,「額娘,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然後邁開小胖腳,跑向不遠處的府第。

  突然,她看到阿瑪的身影,眼睛一亮,露出甜美的笑容。

  「阿瑪,你回來了?快點救我,額娘要打我的頭。」

  站在府第門口,一臉幸福的看著母女倆的胤禮,連忙上前幾步,將寶貝女兒抱進懷裡。

  「阿瑪,我好想你,好愛你。」圓圓毫不吝嗇的在阿瑪好看的臉上用力親了兩記。

  他開心不得了,也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阿瑪也好愛我們家的圓圓。」

  「是不是比愛額娘還要多?如果是,等我長大了,要嫁給阿瑪,好不好?」

  「圓圓。你在說什麼?」涴涴大吼。

  圓圓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躲在阿瑪的懷裡,用眼神向阿瑪求救。

  胤禮笑呵呵的親了下她的額頭,看向雙手擦腰、一臉不滿的涴涴,「好了,圓圓是說笑的,我們進屋裡再說。」

  他才剛要抬起腳,身後卻飄不哀怨的指控--

  「我就知道,你有了女兒,便不再疼我,現在只會抱著女兒進屋,連我這個娘子都要……唔……」

  他重重的吻住她,打斷她的抱怨,也讓她瞠大眼,然後笑吟吟的伸出一隻手,將她摟到自己的身側。

  「娘子,這下子我們能進去了吧?」

  面對他的笑容,偎在他的懷裡,涴涴乖乖的跟著他走進他們在杭州的家。

  自從四年前胤禮進皇宮和皇上說明了王妃的情況,他們經過一番商量,決定在新政初推陳出新、根基只算平穩的時候,暫時不要處置她。

  涴涴愛的是他這個人,也不一定要坐上王妃的位置,於是央求他帶著她去見王妃,決定和她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告訴她,自己並不想成為王妃,也不想掌管王府的一切,希望她能做個稱職的王妃,別給胤禮惹麻煩、扯後腿,她和胤禮就不計較她所做的一切,並把以前的恩怨情仇全都放下,因為她想做的只是單純的愛著他、陪著他。

  胤禮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測試後,慢慢的把王府的權力交到她手中,算是給她一個保障,也讓她更心甘情願的扮演好王妃這個角色。

  涴涴在生下圓圓後,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日子也不再那麼無聊,還有心愛男人的陪伴,她覺得此生無憾了。

  朝廷上的政事,她不懂,但是知道皇上身邊可堪重用的人並不多,胤禮這兩年來都十分忙碌,少有時間可以陪她們母女倆。

  她知道他很愧疚,也知道他是不得已的,所以都和他說不要緊,還記得那天他很早回到府裡,到院子來找她,還讓她嚇了一跳。

  他滿臉笑容,興奮的拉著她的手,「涴涴,現在朝政穩固,皇上已經掌握了實權,不必我在京裡幫襯著,於是我向皇上請旨,讓我離開京城,四處旅遊,實際上是替他巡視天下,若有任何事,再上密摺告知皇上,也算是辦密差。」

  「這麼說來,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她眼眸發亮,待在這裡的日子,雖有他為伴,但是總讓她覺得像是生活在大牢籠裡,窒息又壓抑,現在能離開了,她當然開心。

  「嗯,涴涴,我知道讓你跟著我的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不能再像以往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過我也做到了對你的承諾,有一天要讓你過舒心快樂的日子,而且只有我和你以及我們的女兒,就像普通的一家人那般生活著。」

  涴涴感動不已,主動親了他好幾下。「胤禮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喲!沒想到你還記得對我的承諾,這一生我都會用滿滿的愛來回報你對我的情。」

  「那還等什麼?我們準備一下,收拾行李上路了,這一趟出遠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她一想起他們離開王府後,遊遍了名山大川與全國各地,最後在杭州的別院裡暫時住了下來,心底忍不住泛起甜蜜。

  齊小喜也跟著他們回到了江南,沒多久便就找到了喜愛的男人,嫁做人妻,現在也過著不錯的生活。

  而她則和胤禮過著幸福的生活,當然還有好的女兒圓圓。

  她的師父在她回江南時,結束雲遊,返回山上,她和胤禮時堂上山去看她。

  他一直想要由師父的嘴裡知道有關她的身世與來歷,以及她一身神秘莫測的功夫和醫術是師承何處。

  可惜師父怎麼都不肯告知,還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想說就代表那是隱私權。

  他還是不死心,有時師父被他纏煩了,乾脆又去雲遊四海,於是他發誓,不管她躲到哪裡,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心,想要知道的事一定要弄清楚。

  想到這裡,涴涴忍不住偷笑,覺得她的男人真可愛,每個人本來就會有屬於自己不想告訴別人的故事,若是師父不想說,就不要問嘛,反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像她每天這樣過得快快樂樂的,就滿足了,才不想跟他一樣窮追猛打,非要將所有的事都掌控在手裡。

  他們進到府裡,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下,下面的人很快就上了茶水和糕點。

  圓圓被那些點心吸引了,大吃特吃。

  「怎麼?出去逛街也沒吃東西嗎?」胤禮看著女兒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

  「哪有空啊?額娘和我忙著看俊男美女都來不及了。」圓圓邊吃邊回答。

  「孟涴涴!」他怒吼一聲。

  涴涴縮了縮肩膀,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看她還吃得很歡喜的樣子,不禁拿起一塊糕點,用力塞進她的小嘴裡,

  「我讓你吃,看你還多不多話?哼!」

  一個轉身,她巴結的對著自己的男人媚笑,還坐到他的大腿上,打算來個美人計。

  「親親相公,涴涴最愛的人是你,覺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沒你出色,又怎麼可能會特地跑到大街上看什麼俊男呢?自然是你家那個小色女想要看漂亮的男人,才會纏著我帶她出去逛逛。」

  「是嗎?」胤禮微挑眉頭,看著她,與她相處多年,當然知道她有個特殊癖好,就是貪看美色,不論男女,全都不放過,若是一天沒有美色可欣賞,可是會很鬱悶的。

  「那自然是的。」她涎笑著,討好的說:「打從我懂事以來,看過的俊男美女多到數不清,但是再怎麼看,還是覺得我家相公最好看,是極品中的極品,都有你在我眼前了,我哪裡還會有什麼心思去看其他男人呢?」

  「額娘騙人!明明就是你……」

  「圓圓,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她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

  圓圓跳下椅子,邁開一雙小胖腿,來到她阿瑪的面前,等她阿瑪也將她抱到腿上坐著,不禁露出小人得意的笑臉。

  「阿瑪,明明就是額娘她……」

  「好,好,圓圓,阿瑪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你不也說很愛阿瑪,阿瑪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嗎?怎麼也會受到誘惑,去看別的男人?嗯?」

  「嗚……阿瑪只愛額娘,都不疼我了……」圓圓使出假哭的招數。

  胤禮只好小心翼翼的哄著她,不再對她興師問罪。

  一陣熱鬧過後,小傢伙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而睡著。

  「王爺,奴婢抱小姐下去休息吧!」

  「嗯。」他將女兒交給小君。

  小君抱著圓圓回房,讓奶媽照顧她。

  胤禮擁著心愛的女人,寵溺的說:「涴涴,你的肚子裡現在也有了寶寶,別再一天到晚帶著圓圓出去外面玩,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可就不好了。」

  「我的身子好得很,沒什麼不舒服,要我一天到晚待在屋子裡,可是會悶壞的。就算你不心疼我,也要心疼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被關傻了?」

  他愛憐的輕刮了下她的俏鼻,「你呀,自個兒愛玩,還真會找借口。聽話,我也是怕人多,要是有人不小心把你推倒了,不是很危險嗎?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府裡待產就好。」

  「那你會陪著我嗎?」

  「那是自然,這些天我的事都忙完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當然會陪著你待產羅!原本是要回京的,也只能等你生產完,我們再回去。」

  「什麼?要回京?」

  「是啊!皇上召見我,有些要緊的事必須親自回覆。你別擔心,我們還是會再出來的,我答應過你,要與你攜手遊遍大江南北。」

  「害我嚇一跳,以為我們又要回去過那種牢籠的生活呢!既然只是暫時的,我就放心了。這幾年在外面四處遊玩,我過慣了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

  「我也一樣,這種自由的生活是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以往的身份讓我就算出京,也是為了辦皇差,現下可不一樣了,不但能辦皇差,做皇上在外面的眼線,還能帶著你和孩子過著幸福的生活,我真的很滿足。」

  「我也是。」涴涴心滿意足的窩在他健壯的胸膛上,這副懷抱是最令她安心和感到幸福的,閉上眼,感覺窩上一輩子都不覺得膩。「胤禮,我愛你。」

  看著窩在他懷裡,一臉幸福滿足的涴涴,胤禮也笑了,緊緊的摟著她,在她的髮上印下一個輕吻,「我也愛你。」

  一天比一天還要深,這些年來的幸福,讓他心滿意足,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他知道,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他,帶給他歡笑。

  夫復何求!


  <全書完>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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