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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冷面貝子的時空妻》(大清奇情之一) 作者:茱倩

[都市言情] 《冷面貝子的時空妻》(大清奇情之一) 作者:茱倩


作品簡介:
啥?穿越時空的奇蹟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
現代靈魂佔據了古人身軀,搖身一變成為尊貴的公主
靠著高明的化妝技巧,喬裝各種角色四處遊玩
憑藉修習過的課程,在詭譎的皇宮裡混得如魚得水
不但嘴甜的討好了每個人,且深得皇上的寵愛
唯一的不適應是婚姻沒有自主權,被動的聽從安排
不論對象是何方神聖,她勢必都得無條件接受……
哎呀!蒼天怎麼可以一再無情的捉弄她?
她破天荒的動了真情,卻有著身不由己的無可奈何
執意讓他明白她的心意,不死皮賴臉的勾勾纏
他依然冷情冷心又不好捉摸,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可惡無禮的認定女人是麻煩,甚至懷疑她有陰謀
無視兩人未來的夫妻關係,堅持與她保持距離
害她失望到傷透了心,不敢再奢望會有任何回報……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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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想要自由出入紫禁城,守衛只認腰牌,不認人,這是月僖穿越時空,借屍還魂兩年以來最深的體認。

  身為公主的她,每次出宮都必須要帶著貼身侍女,還要有好幾個侍衛保護,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官員巡行視察,尤其最討厭有人跟著她,和她說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

  這日,她突發奇想,在現代若擁有高明的化妝技巧,壁花也能變成正妹,而她則打算用這個方式,一個人溜到宮外玩耍。

  她化身為宮裡的大齡宮女,不但騙過了自己的侍女、太監,以及一干侍衛,還讓街上的路人誤認為她是個相貌平淡無奇的老姑娘,不禁得意洋洋。

  可惜她得意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傻眼了,不過是貪近,想要走偏僻的巷弄到書肆買想看的書,竟然會看見一對男女親暱的擁抱在一起的畫面。

  真是刺激呀!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的北京城,古人也會做出這麼妨礙風化的動作。

  她從旁邊經過時,忍不住津津有味的看著,然後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為什麼這對互相擁抱的男女,男人要戴著一個銀面具,彷彿見不得人,高大的身子幾乎掛在那女人的身上,而那女人冰冷的眼眸裡滿是怨恨與殺氣?

  像這種麻煩的事,她不該多管,但是不知為何,望進那雙男性的深邃眼眸時,竟然生出一股衝動,拔下頭上的金簪,將尖銳的那一端刺向沒有防備的女子身上。

  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反應不及,月僖乘機將高大的男人拉到自己的身上,當下有些後悔,隨即望進那猶如大海的冷藍眼睛裡。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迷失了,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策凌也看著月僖那雙生動的眼睛,深受吸引。

  他原本是完成任務後,要回去交差,然而看天色不早,怕爺爺想吃的點心很快就沒了,於是決定先去買,才會特地繞巷子,誰知一向機警敏銳的他居然會被一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暗算,著了她的道。

  正惱恨著,也在想辦法拖延之際,剛好她的出現幫了他一個大忙,因為他知道剛才臨時改道,讓暗衛一時之間無法跟上他,不過顯然老天爺是站在他這邊的。有了這個女人的幫忙,給了他拖延的時間,果然沒多久,他的暗衛全都出手,一下子就制住了那個意圖用軟筋散制住他而要將他帶走的反清復明的女人。

  月僖看到他有人幫忙,於是揮揮衣袖,就要離去。

  「等等,這位大娘,你……」

  她差點跌倒,連忙轉身,怒瞪著他,「什麼大娘?你的眼睛有問題嗎?我看起來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也還沒到大娘的階段啊!我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啊?我也沒要你什麼實質的報答,嘴巴上說點好聽的也不會嗎?」

  連珠炮似的質疑,嗓音卻異常的清脆好聽,而且嬌嫩,這怎麼會是一個大娘模樣又面容平凡無奇的中年女子會發出的聲音?

  策凌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她,總覺得她那雙靈動而散發出光彩的丹鳳眼與她那張平淡無奇的臉蛋和打扮有著詭異的矛盾處。

  莫非……她是易容高手?否則剛才又怎麼會有異於常人的勇氣出手救助他?

  一般人若是遇到這樣的事,不是走避,就是嚇得雙腿發軟,能像她這樣膽大妄為,他真是另眼相看。

  而如今她的嗓音與說出口的話,更讓他肯定她的年紀與容貌和他現在所看的可能不盡相同,一向冷情淡漠的他竟然升起一股想要一探究竟的慾望。

  「很抱歉,這位大姑娘,不知在下能否有這個機會邀請你到寒舍作客,以報答你的救命大恩?」

  「不……不必了。」月僖瀟灑的揮了揮手,露出尷尬的神色。

  她可沒忘了自己現在這副尊容,怎麼可能會願意和一個戴著銀面具的陌生男人走啊?

  而且,他還喚她大姑娘?這……她忍不住嘴角抽搐。這男人還真是幽默啊!她抗議他叫她大娘,他就改叫她大姑娘,還真是……不過這也怪不得人家,她看起來的模樣,就算被叫歐巴桑也不為過。

  剛才她的情緒太激動了,被他這麼一喊,才會說了那麼一大堆不滿的抗議話語,現下人家反倒客氣的邀請她,她卻只能很沒用的拒絕。

  更何況她有個直覺,這男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很危險,所以聰明的女人一感覺到危險,最好趕快避開。

  「若我堅持呢?」

  「就跟你說不必了,少囉唆。」她迅速轉身,大步離去。

  暗衛扶著渾身無力的策凌,連忙恭敬的問:「爺,需不需要屬下去……」

  「不必,我們盡快離開這裡。」

  「是。」

  算了!縱然覺得她很特別,但現在不是好時機,他不但要解決自身的問題,還要將任務回報給皇上知道,沒什麼比這件事更重要了。

  於是,兩人就此匆匆交會而過。


  紫禁城的乾清宮裡,皇帝一身明黃色常服,端坐在龍椅上看著策凌,這出色高大的男子一臉冷然,和自家的老四有得拚,讓他忍不住竊笑,臉上卻一如往常的冷靜,散發出不怒而威的天子之氣。

  「策凌,聽說這次你在辦完事情後,回到京城時,差點吃了那些逆黨的大虧,是吧?」

  策凌臉上的神情未變,冷冷的開口,「是的,不過微臣很快就回以顏色。這回微臣秘密下江南,將那些反賊的窩都給挑了,有幾個餘孽心生怨恨,於是來北京投靠紅花會,又想這裡是天子腳下,才會找個小姑娘來暗算微臣,不料計謀被破壞,反倒惹惱了微臣,才會發狠的在三天內將紅花會也一併給挑了,直到現在才來向皇上交差。」

  「好,很好,策凌,你的辦事能力,朕一向十分欣賞,沒想到你這次的辦事效率如此高,他們會有今日這樣的下場,也只能說活該,誰教他們惹到了你。」皇上開心的讚美。

  「為皇上辦事,是微臣該做的事,只要皇上不怪微臣先斬後奏,挑了他們在北京的幾個秘密堂口即可。」

  「朕怎麼可能怪你?你如此忠心耿耿的替朕辦事,又做得如此好,反倒應該要賞賜你。你倒是說說,朕該賞賜你什麼才好?」皇帝笑吟吟的問,其實早已有了算計。

  策凌心生警覺,連忙婉轉的拒絕,「微臣說過,這是分內的事,就不敢要賞賜了,皇上不必費這個心。」

  皇上並沒有被惹惱,十分明白策凌的為人和個性,就是這樣不攀權附貴,當然也不因為他是皇上而特地巴結、討好,只是實實在在的在替他辦事。

  他的職位則是在八旗將官都統身邊學習,雖不是副都統,卻也是其下的官正三品協領。

  那些暗衛、死士,以及皇家各地的勢力和皇宮、皇子、大臣等各處的眼線等等,這幾年全都是策凌秘密主持,他將這些勢力整合、管理得十分好,若有什麼消息,也都會送到他的面前。

  策凌從十一歲時跟著祖父丹律來到大清朝後,他授封他為輕騎都尉,並賜予恩典,入內廷與皇室太子、阿哥們一起學習,進退得宜,他便覺得這孩子將來大有可為。

  策凌的實力和辦事能力不只大家有目共睹,未來的背景也夠硬,他的出身還是蒙古博爾濟吉持氏喀爾喀台吉,不單單有名稱,還擁有掌管蒙古族務內部的權力和資格,等到他讓策凌回喀爾喀後,策凌就可以繼承汗王的頭銜,更是讓許多皇子、阿哥和王公貴族都極力想要討好他,與他結交友好。

  不過策凌懂得獨善其身,與眾人保持適當的距離,讓他愈看愈滿意,要知道他可是十分討厭集黨結派的人,不管是王公貴族、大臣,或是他的兒子們,若是犯了他的忌諱,絕對會在心底狠狠的記上一筆。

  現在,磨練了策凌這麼多年,也考驗了策凌的忠心多年,他終究是有些放心,只是帝王總是多疑的,若不將策凌納入他們愛新覺羅這個大家族裡,他怎樣都不能真正的安心。

  「策凌啊!你這次事情辦得如此妥當,深慰朕心,朕一定要賞賜你,畢竟朕可是個賞罰分明的君主,所以你一定要接受。」皇上笑吟吟的說。

  如此的不容人拒絕,若是拒絕就是違抗君意,這條罪名,他可擔不下來,只好硬著頭皮跪在地上,接受皇上的好意。「策凌叩謝皇上的恩典。」

  「哈哈哈……策凌,朕都還沒說出是什麼賞賜,你就急著謝恩,看來我家月僖還真是有福氣,能讓你如此滿意。」皇上像個老狐狸,笑看著他。

  策凌瞬間有不好的預感,連忙抬起頭,看向皇上,「皇上,您這是何意?」

  「月僖乃是朕的六公主,深得朕的喜愛,你應該也聽說了,她在兩年前生了場大病,幾乎要了她的命,原本以為萬分凶險,沒想到因禍得福,身子漸漸的健康起來。經過這一場大病後,雖然幾乎記不得往日的事,但是原本內向怯懦的她變得活潑開朗,還因為心繫親情的緣故,而來親近朕與皇后,讓我們深深的感受到一般民間的親情之樂。」皇上說得十分開心。

  策凌感受到皇上對六公主的疼愛,卻也覺得不妙,直覺自己可能逃不過這次的賜婚。

  「策凌,你這些年來的表現深得朕心,朕決定把最寵愛的六公主賜給你當妻子,並封你為貝子品級,待會兒朕會叫李公公到你的府裡去宣朕的旨意,這個賞賜你可滿意?」

  能說他不滿意嗎?皇上都說是旨意了,他能抗旨嗎?他敢抗旨嗎?策凌縱然滿心不願意,也只能叩謝皇恩。

  皇上滿意的點頭,哈哈大笑。

  策凌一回到偌大的府第,穿著一身淡綠色旗裝的年輕女子迅速迎上前來,嬌羞的瞅著他。

  她有一張精緻美艷的容顏、婀娜多姿的好身材,以及從體內散發出來的嬌媚氣息,如此動人又嬌弱的女子,會讓男人不自覺的升起一股保護欲。

  薄兒帖是策凌府第裡最受寵的小妾,自是春風得意,只要策凌一回到府裡,她都會馬上出現獻慇勤,大丫鬟阿依朵是她的表姊,因為府裡沒有女主人,所以負責掌管內院及帳簿財務收支。

  薄兒帖在阿依朵的幫助下,總是能比別的女人更清楚策凌的動向和行蹤,也才能準確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爺,你辛苦了,這是我特地為你熬煮的雞湯,趕快趁熱喝了。」她無比嬌媚的說,然後看向身後的丫鬟,「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點端上來。」

  「是。」丫鬟連忙恭敬的呈上雞湯。

  策凌皺起眉頭,心情煩躁的揮了揮手,「不必了,我喝不下。」

  他很早以前就認知到女人是麻煩的代表,所以能不碰女人就不碰,但是他的年紀也不小了,皇上遲遲沒有為他的婚事做主,於是爺爺就安排了幾個他們族裡的女子給他,好讓他能傳承子嗣。

  府裡盛傳薄兒帖是他最寵愛的女人,表面上來看,是沒有錯的,因為她方便又聽話,而這個方便嘛,自然就是在替他安排承寵女子的阿依朵身上了。

  他看著薄兒帖,神情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爺……」她嬌聲呼喚,柔若無骨的身子貼著他高大剛硬的身軀。「要不讓我在這裡伺候爺?」

  「也好,不然你以後想伺候我的機會恐怕也不多了。」他沒有伸手摟住她,也沒有推開她,卻回應了她的話。

  她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隨即身子一顫,驚惶的看著他,「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又有什麼狐媚子為了在爺的面前爭寵,說了我什麼壞話,讓爺厭棄我?」

  後院裡不時的爭鬥,策凌並不是不明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畢竟他沒興趣理會這些女人,卻對薄兒帖說的話感到好笑,忍不住似笑非笑的冷冷看著她,語調輕柔卻夾帶著危險氣息的開口,「薄兒帖,有你表姊在你的背後給你撐腰,你說,有誰敢在我的面前和你爭寵?嗯?」

  薄兒帖微微打顫,旋即又嬌滴滴的撒嬌,眉頭微蹙,帶著幾許憂愁與委屈,「爺,你誤會了,我和表姊都是戰戰兢兢的伺候你,對你也是忠心耿耿的,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等讓你不喜歡的爭寵事情?」

  「有沒有,你們心裡明白得很。」他冷眼一瞟,看向立在身後的丫鬟,下令道:「你去叫阿依朵來大廳見我。」

  「是。」丫鬟敬畏於策凌強大的氣勢,竟一時忘了身邊的小姐,連忙退下。

  薄兒帖哀怨的望著他,眼裡電波流轉,射出勾人的光芒,「爺,你為什麼要叫人去找表姊來?難道你好不容易回到府裡,不想和我在一起?」

  策凌對她沒有絲毫憐惜,也好像沒看見她那勾人的眼神,冷冷的說:「我不是那種沉迷女色的人,何況我曾經說過不是非你不可,要不是阿依朵的安排,又怎麼會一個月裡幾乎有大半個月都是在你的房裡度過?」

  「爺,你冤枉阿依朵了,我只是遵照你的吩咐做事。」冷靜又理智的女聲響起。

  抬起眼,策凌望進一雙冷然又精悍的眼裡,她有著大漠兒女的豪情之氣和明艷的美色,雖然不及薄兒帖出色,也沒有薄兒帖那麼女性化的嬌柔艷麗,但是自有精明幹練的韻味,她的身材高身兆又纖細,做事仔細小心,為人也很謹慎,不過他將她那點小把戲全都看在眼底。

  「哼,你的確是照我的吩咐去做,然後告訴我那些女人不是今日不方便,就是哪裡出了問題,最後的結果都是讓我到薄兒帖那裡,這不是你搞的鬼嗎?」他質問道。

  阿依朵面不改色,依然沉靜的開口,「請爺明察,我絕不敢在你的面前搞鬼,只是事情就是那麼巧……」

  「好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找你來,是要告訴你,皇上已將六公主許配給我,這賜婚的旨意一下,我也不能抗旨,所以從今日起,你不必再替我安排侍寢的人了。」

  阿依朵臉色微變,看向薄兒帖,十分明白這是策凌的藉口,該不會是想利用賜婚的旨意將女人都推開吧?若真是如此,以後她們表姊妹還能得到什麼好處?

  「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若是我有什麼地方伺候不周,還請你告知,讓我馬上改正。」薄兒帖自然第一個不依,偎到策凌的身上,一副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模樣,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充滿了嬌媚的風情。

  「阿依朵,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嗯?」他露出嘲諷的冷笑,看著一向冷靜的阿依朵終於出現一絲慌亂。

  「爺,若你執意如此,我哪敢有什麼意見?只是老爺那裡不好交代啊!若是讓老爺知道……」

  「行了。」他不耐煩的揮揮手,原來再深沉的心機,也不過如此,冷冷的笑說:「少拿老爺來做說詞,爺爺那裡,我自會應付,你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就是。」

  接著,他深沉的目光掃向薄兒帖,站起來。

  「我還有事,以後沒事少在我的面前晃,也別拿關心我的身體做為幌子來要求見我,懂了嗎?」

  不等她們回應,他冷著一張臉,大步離開大廳。

  他現在為了賜婚的事,心情鬱悶得不得了,她們還在這裡添亂,讓他覺得好煩。

  好不容易能因為賜婚而擺脫這些煩人的女人,他不利用才是傻子,哪還在乎她們怎麼想?從沒有一個人能在他身上費盡心思而得到好處,尤其是女人。




第二章

  一個月後

  夜晚時分,紫禁城的宮門裡有兩個黑色的人影迅速移動,躲過守衛的巡邏之後,來到偏僻的冷宮範圍,然後俐落又熟練的撥開比人還要高的草叢,站在牆邊,以不雅的姿勢穿過牆上的一個小洞,爬到外面。

  這兩個黑色的人影一高一矮,高的容貌俊美,氣質高貴,矮的則一臉可愛,兩人的眉宇間都流露出聰慧,眼眸靈動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裝。

  「公主,為什麼我們非要像之前那樣辛苦的從小洞爬出來,狼狽得像條狗?你身上明明就有皇上特賜出入宮門的腰牌啊!」侍女雅晴的語氣顯得疑惑又哀怨。

  月僖忍不住翻個白眼,「笨!你沒看到現在天黑了嗎?難道忘了宮禁時間是幾點?現下宮門都上鎖了,除非有特殊情況,才能出入宮門,你覺得我們能用什麼特別的理由出宮,嗯?」

  「嘿嘿……公主,我一時之間沒想那麼多嘛!你說,這麼晚了,我們要到哪裡去玩?」

  月僖瞪她一眼,輕聲斥道:「你滿腦子都想著玩,也不想想本宮的心情有多麼的鬱悶!若非你提議要溜出宮玩玩,讓本宮解解悶,我們又怎麼會冒險出宮?看你現下的表現,根本不是真心想讓本宮解悶,反倒是在為自己解悶。」

  雅晴露出驚惶的神色,眼裡卻閃著笑意,故意討饒的說:「公主,我就算有好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啊!何況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要說冒險,也太過了吧?應該是家常便飯。」

  「就你多嘴!好了,我們快走,雅雲應該已經在酒樓裡等候多時。」她笑罵著跟在自己身邊的貼身侍女。

  雅晴和雅雲是一對姊妹花,雅晴活潑而聰明,雅雲則是冷靜又沉穩,兩人都會武功,皇阿瑪將腰牌賜給她之際,順道將她們兩人賜給她,當她出宮遊玩時,她們負責保護她。

  在這之前,聽說她身邊也有幾個侍女、丫鬟和一個嬤嬤,只是對她不甚尊重,因為當時的月僖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她的額娘也只是個小小的貴人。

  若不是她之前生了場大病,被太醫判斷回天乏術,而她這抹來自三百多年後的現代靈魂也叫月僖,佔了她的軀體的話,可能這位公主早就不在這個世間了。

  當時的她是因為得到了流行性感冒,加上討厭看醫生和吃藥,一直拖延病情,沒想到就拖成了肺炎,還高燒不退,被送進急診室,意識一直昏昏沉沉的。

  她燒得十分難過,後悔不已,決定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迷迷茫茫之間,魂魄輕飄飄的蕩出體外,她嚇得半死,正當不知如何是好,嘗試回到自己的身體時,卻看到了另一個與她長得相似的女子進入她的軀體。

  她十分憤怒,想要與她理論,想要伸手拉扯她,卻沒有力氣,最後靈魂飄飄蕩蕩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意識時,已來到三百多年前的大清,而且還是在與她同名的月僖體內。

  最令她驚異的是,這個月僖的長相竟然和她在現代時進入她身體裡的那抹幽魂一模一樣,也才在旁人的提點之下漸漸知道,原來她是大清的公主,也是歷史上記載會被賜婚給策凌,並到蒙古生活的那個短命公主。

  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想著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既然老天讓她來到這裡,要她不做任何努力,任由殘酷的命運擊倒她,她絕對辦不到。

  以前她的父母親都是工人,家庭環境並不是很好,她從小就立志要賺很多的錢,好讓父母過好日子,不再那麼辛苦。

  於是精明幹練的她念了商科,攻讀與企業管理和精算有關的科系,另一方面則炒股也炒地皮,累積了不少財富,讓父母親不再那麼辛苦的工作,在商界闖出了不小的名號,許多大公司爭相重金禮聘。

  但是在這個大清朝裡,她的身份是尊貴的公主,根本不可能讓她在這方面有所發揮,幸好她在現代時十分喜歡美食,才能用這項才藝收服皇后和皇上的胃,甚至將現代的化妝技巧和保養之道全都貢獻出來,讓她得到後宮眾女人的喜愛。

  最重要的是,她嘴甜的討好了每個女人,連禮節都做得十分周到,每個人看似很喜歡她,而她要的也只是表面上的和樂,她這個公主最後是要嫁出去的,只要能讓她在出嫁前在宮裡混得好就行了。

  尤其是獲得皇后和皇上的歡心,那她和那個善良的額娘就有好日子過了,要不然額娘又怎麼會升了通嬪,成為一宮的娘娘?

  聽說皇阿瑪最寵愛的是固倫榮憲公主,而她則在這兩年成為第二個讓皇阿瑪喜愛的公主。

  嘿嘿……只能說她在現代所學的企業管理,以及副修的人際關係和心理學,都派上了用場,讓她在這麼腹黑的皇宮裡混得這麼好。

  只可惜,再怎麼好,也是一樣要和親,幸好她早有準備,絕對要好好的保健、調養自己的身體和心理,才能應付蒙古那惡劣的環境,活得久一點……

  「公主啊!我就是知道你這幾天為了皇上要熱熱鬧鬧的替你辦一場訂婚儀式感到心煩,才想著帶你溜出來玩的嘛!」雅晴大聲的抗議。

  她的思緒中斷,回過神來,「好了,別再說賜婚的事了,本宮在宮裡聽得還不嫌煩嗎?從接到聖旨的那一刻起,來月竹宮向本宮道賀的人便絡繹不絕,還說了一些酸溜溜的話,真是煩死了。」

  「唉,公主,你也不能怪她們有那樣的心思,畢竟公主賜婚的對象很出色,又很特殊,當然會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和羨慕,恨不得未來的額駙是自己的女婿。娘娘也真可憐,這幾日都不能好好的休息。」

  月僖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額娘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卻為了她的婚事而操煩、擔憂,看來她以後真的不能在額娘的面前任性了。

  「雅晴,告訴秦嬤嬤,明日起,所有想見娘娘的人,統統呈報給本宮知道,讓本宮親自出去迎接,這件事就別讓娘娘知道。」

  「是,不過她們都是公主的長輩,這樣會不會……」雅晴深知後宮是個吃人的地方,裡頭的人都不是善輩,太過受寵或是太受冷落,日子都不好過,若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人,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別擔心,本宮自會說娘娘身體違和,需要靜養。額娘的身子骨一向不好,她們應該不會有所懷疑,何況有本宮這個主角在場,想來更是讓她們稱心如意。」

  「公主,娘娘若知道你的孝心,肯定會十分高興。」

  「這也是本宮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身為帝王的其中一個女人,是一件極為悲哀又無奈的事,額娘已經夠苦了,本宮不能再讓她為了本宮的事操煩。之前被冷落,婚事沒受到皇阿瑪的關注,是本宮的幸運,但是以皇阿瑪現在對本宮的疼寵,指了這麼一個出色的額駙,本宮還能說什麼?唉,歷史真是太強大了,就算想改變這最終的命運,也依然逃不出去,不是嗎?」

  畢竟是皇上的女兒,就算再怎麼得寵,也不過是政治聯姻的工具,區別就是挑個較出色或普通點的對象罷了。

  但對她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在這個朝代,生為女人,又是皇上的女兒,就必須要認命。

  據她所知道的歷史,康熙一共生了二十個公主,其中只有九個公主活到成年。

  她這個康熙的六公主也難逃因為政治聯姻而被指婚的命運,再怎麼得寵又如何?

  雅晴看著神色悲傷的公主,忍不住出聲,「公主……」

  月僖拉回思緒,連忙擠出笑容,「好了,別叫了,我沒事,現在我們是在外面,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別再叫公主。」

  「是,公子,我們現在趕快到酒樓,免得早早到那裡去核對帳目的雅雲,等我們等急了,又要瞪人了。」

  月僖微偏著頭,想了想,「嗯。」

  「那我們還等什麼?公子,快走吧!」雅晴一副歡欣鼓舞的樣子。

  「你呀,一直催促我上路,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才不怕雅雲瞪人,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見到你的陳大哥,對吧?」月僖忍不住笑著揶揄。

  「哎呀!公子,你……你怎麼能取笑人家?人家只是把他當兄長看待。」

  「嘴巴這麼說,臉蛋怎麼那麼紅?」月僖一手拿著扇子,不客氣的輕輕點了下她的臉頰,好像在調戲她。

  雅晴氣得直跺腳,卻又不能拿公主怎麼辦。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快走吧!再晚,就別想去找你的陳大哥了。」月僖心情大好,笑嘻嘻的說,隨即大步往城裡的方向走去。

  熱鬧的街市上,有各式各樣的小攤子,琳琅滿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當然也有晚上才會開門營業的酒樓、店面等,更是吸引許多客人的注意和目光。

  雅睛根本沒將這些看在眼裡,悶著頭往前走,想要盡快到達陳大哥經營的酒樓。

  月僖忍不住感到好笑,打開扇子,遮住自己揚起的嘴角。

  雅睛發現了,哀怨又委屈的看著她。

  「呵呵……你別一副我欺負你的樣子,這個我見猶憐的表情,還是到你陳大哥的面前再擺吧!我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

  「公子,你真的好壞,老是取笑我,不理你了啦!」雅睛跺了跺腳,朝著人來人往、高朋滿座的酒樓走去。

  月僖哈哈大笑,「是,你當然不理我羅!因為你馬上就要見到你的陳大哥了,哪有空理我啊!」

  雅睛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正要抱怨時,卻看到公主和人撞在一塊,嚇得尖叫一聲,衝過去,想要保護公主,公主卻已經被來人扶住,穩住身子,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小心點。」冷冷的嗓音裡隱含著不耐煩,但語調富有磁性又好聽。

  月僖注意到了,連忙抬起頭。

  他好高大。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他的體格十分粗壯,一看就知道時常鍛煉身子,無疑的,他應該是北方人,而且是蒙古人。

  因為他身上穿著蒙古服飾,還擁有一定的地位,他的輪廓深刻立體,挺直的鼻子,緊抿的薄唇,應該是個舉止穩重、律已甚嚴的男人,那雙眼眸冷漠、犀利,且深不可測,卻又透著一股貴氣的威儀,最重要的是,她對他那雙眼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奇異感受。

  他的容貌相當英俊,眉宇之間自己散發出自信的風采,讓他看起來格外有魅力,又充滿傲然的神氣,讓她怦然心跳。

  英俊、優雅、溫潤如玉等各色尊貴氣質的男子,她不是沒見過,像宮裡成年的阿哥和皇子們都很出色,這兩年來,因為深得皇后和皇阿瑪的喜愛,她多多少少也見過,但他是第一個讓她一眼就心動的男人。

  看著他那波瀾不興的眼眸,她突然僵住,旋即想起自己已被賜婚,就算沒被賜婚,在這個時代,婚姻也是沒有自主權的。

  雙眸隨即黯然,感覺心被扯疼了,她連忙退出他的懷抱。

  「抱歉,這位公子,撞到你了,也謝謝你扶我一把。」否則她有可能會因為這一撞而受傷。

  高高的抬起下巴,看著他,月僖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嬌小和脆弱,好像也只要一隻手臂就能將她抬起來,讓她不自覺的再往後退了一步。

  沒想到冷峻男人的態度沒有絲毫軟化,冷哼一聲,連瞧都沒再瞧她一眼,似乎很不想看見她,讓她有些受傷。

  這人冷峻與疏離的高傲氣質,怎麼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蹙起眉頭,仔細想著。

  「哼,你擋到我的路了。」

  「喔,抱歉。」她想要讓開。

  這時,男人身邊響起一道與他一樣冷冰冰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聲音……月僖嚇了一跳,往聲音來源看去。

  老天!這張面容冷肅,在看到她時已黑下一半的臉孔,以及雙眼散發出寒氣,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不是四哥嗎?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半聲都不敢吭。他不是沒來找過自己,只是都是和十三阿哥一起來的,有了十三阿哥那樣笑瞇瞇又好相處的人在一邊當潤滑劑,她倒是沒那麼怕這個冷面的四阿哥。

  只是這人不愧是未來的雍正皇帝,氣場不是普通的強大,要是一個頂不住,會被他嚇死,更別說現在被他逮到偷溜出宮。

  半晌沒聽到她的回應,四阿哥冷哼一聲,薄薄的唇瓣緊抿著,似乎對她溜出宮的行為感到很生氣。

  月僖瑟縮了下身子,趕緊對他行禮,「四哥,我……我是出來溜溜的,待會兒就回去了,你怎麼也會到這裡?是來喝酒的嗎?不如讓月僖請你一頓吧!」她連忙換上討好的嘴臉。

  面對他那冷峻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原來對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有著熟悉的感覺,源於四阿哥啊!這兩人的氣質還真是渾然天成,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咦?看他們兩人並肩而站的樣子,好像彼此認識……她眼睛一亮,隨即想要向四阿哥打聽一下這個令她一眼就心動的男人的來歷,卻瞄到躲到四阿哥身後偷笑的十三阿哥。

  「十三弟,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平時還說多喜歡我這個做姐姐的呢!就這樣讓我被四哥冷眼相瞪,也不出來解救苦難同胞啊?」她馬上不依的抗議。

  十三阿哥哈哈大笑,並站出來,寵溺的搖了搖頭,「姐姐,你就是這張嘴把眾人哄得無法和你計較,這下子你可是闖禍了,還不快回去?」

  「哎呀!十三弟,你真是反了,我可是你的姐姐耶!你居然敢管姐姐?你是不想吃姐姐做的點心了嗎?」她一個大步來到十三阿哥的身邊,同時客氣的威脅他,完全沒有愧疚。

  現在的十三阿哥不過是個十幾歲的陽光少年,她每次看到他,都她想欺負他。

  十三阿哥不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無助的看向四哥。

  冷冰冰的四阿哥皺起眉頭,看看月僖,再看看人來人往的酒樓,「成什麼樣子?好歹你也是大……」

  不等他說完,月僖跳到他的身邊,伸手拉扯他看似勁瘦卻結實的臂膀,嘟起嘴巴,裝可憐的哀求道:「四哥,拜託!別在這裡說教,我們找個上好的雅座,坐下來再說,好不好?繼續站在這裡,我們會被店家趕出去的。我好不容易溜出來,就讓我透透氣,我保證待會兒一定乖乖的回去。」

  四阿哥客氣的一個冷眼看去,將人凍僵都是有可能的,所以除了十三阿哥以外,其他兄弟都不愛與他親近,看到他,選擇繞路而行都有可能,就更別說是其他的公主、格格了。

  但是這丫頭自從兩年前大病一場,差點丟了命之後,不但失去記憶,還從內向怯懦的個性一改而為活潑大方,不但很會甜言蜜語,還有一套收服人心的手段,最重要的是,她雖然有些女孩子家的小心思,卻也沒什麼壞心機。

  他知道她對他有些畏懼,卻還是敢在關鍵時刻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跟他撒嬌,就像現在這樣,讓他的心忍不住變得柔軟,對她的親近感覺很受用。

  雖然還是冷肅的表情,但是他眼底閃著對她的寵溺笑意。

  「走吧!」然後他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這是我的妹妹,和你也有關係,不如乘機認識一下。」

  策凌皺起眉頭,想要拒絕,因為他從他們的對話中瞭解了這個矮小的年輕小子原來是個女的,而且擺明了是大清的公主,再一聽到四阿哥說和他也有關係,他聰明的腦袋一下子就猜到,這莽撞的丫頭該不會就是皇上賜婚給他的公主吧?

  十三阿哥面帶笑容,壓低聲音的說:「算來也是你們的緣分,皇上才剛下旨賜婚,你們倆就能在這裡撞到,不如一塊坐坐吧!」

  他暗自竊喜,他和四哥想盡辦法要和策凌有所接觸,就算他不站在他們這邊,也絕不能讓他被太子或是八哥那邊的人拉攏過去。

  縱然現在太子還深受皇阿瑪寵愛,但是皇子都已大了,私底下小動作不斷,都想集黨結派,尤其以太子與八哥最為明顯,私下明爭暗鬥,早已形成問題。

  策凌不動聲色,打量眼前三位皇室成員,知道自己既然和皇室聯姻,再加上眼前這位嬌小的女子有可能是未來的妻子,他是逃避不了了。

  不過他在心底冷笑一聲,反正現在是康熙做皇帝,不論是誰,就算是未來的妻子,都別想讓他改變只效忠皇上的決心,於是點了下頭,跟著他們進入酒樓。

  「公主,奴婢已經點好菜,也要人端上好酒,一切都安排好了。」雅睛小聲的說。剛剛她先去找雅雲,告知貴客上門的消息,然後跑去找陳朝福,準備膳食和好酒,並讓兩位皇子和另一個男子身邊的侍衛與小廝坐下來休息、用膳。

  「嗯,雅睛,你做得很好,待會兒要麻煩你和雅雲替我們布菜。」

  「公主,你怎麼這麼說?這本來就是奴婢該做的事。還有,待會兒陳大哥會過來,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不就是來找他的嗎?」月僖轉頭,看著在座的三名男子,「你們應該不介意認識一下這裡的老闆吧?」

  她已經回首那個讓自己看一眼便心動的男人就是皇阿瑪替自己指婚的策凌,好不驚喜。

  都要以為蒼天作弄,讓她在三百年後不曾遇過心動的男人,卻在三百年前碰到了,又身不由己的無法與心動的男人相守,沒想到這個令自己心動的男人竟然是皇阿瑪指婚的策凌,要她如何不暗自竊喜?只可惜這冷冰冰、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男人,似乎對她沒有同樣的感覺。

  她展現決心的眼神,看在策凌的眼底,只覺得她大膽得讓人厭惡。

  他知道有許多女人只要一見到他,都表現出迷戀他的樣子,讓他覺得好不厭煩,所以他對這位皇上賜婚給他的公主並沒有太好的印象,根本懶得回應她。

  「皇姐,我最喜歡認識朋友,只不過你怎麼會認識酒樓的老闆?」十三阿哥笑瞇瞇的開口。

  「這是因為……呃……如果我說了實話,四哥,你可不能罵我。」她直瞅著四阿哥,希望得到他的承諾。

  他無奈的點頭,「說吧!」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像我無可救藥了,我又不是做什麼壞事,不過是和人合夥開了這間酒樓而已,何況我又不出面,只負責分紅利和收錢。」

  在場的人難以置信,都瞪大了眼。

  「胡鬧!這件事要是讓皇阿瑪知道,你……」四阿哥率先發難。

  「四哥,我就知道你是個外表冷冰冰,其實內心熱情如火的好人,也明白你是在關心我,讓我好感動,放心,以後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我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一番話說得天花亂墜,還不時有意無意的瞄向策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忍不住感到好笑,交換意會的眼神。

  看來有人喜歡上了自己未來的額駙……

  四阿哥雖然不像十三阿哥那麼明顯,露出促狹的笑容,卻也難得的揚起嘴角,等著看好戲。

  月僖明白他們是在笑自己,忍不住臉頰泛紅,暗罵他們不夠厚道,一轉眼卻對上策凌有些鄙夷的神色,不禁一怔,有些難過。

  難道他不喜歡她?他不是也知道她是皇上賜給他的新娘?

  這時,陳朝福面帶笑容,輕快的走了進來。

  他的長相斯文俊逸,眼裡閃著精明的光芒,身材瘦長,渾身散發出爽朗的氣息。

  「歡迎。」他先有禮的打招呼,然後對著外面揚聲命令,「快點把好菜好酒都拿上來,還磨蹭什麼?不知道是貴客臨門嗎?」

  幾個有姿色卻手腳俐落的年輕姑娘一一將酒菜拿上來,然後由雅睛和雅雲負責布菜、倒酒。

  這酒樓有個特色,每個上菜的姑娘都能伺候客人用膳,但是很顯然的,四阿哥和策凌都不喜歡這樣的待遇,討厭脂粉味配飯菜,所以就自己帶來的人伺候。

  月僖很欣賞他們這樣不好女色的男人,在一旁也幫忙布菜。「其實我會和陳大哥認識,也是一段機緣……」

  當時她女扮男裝,與雅睛、雅雲跑出宮外,在街上倒楣的碰上地痞流氓而起了衝突,陳朝福正好經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進一步談論之後,才知道他想到京城做生意。

  她看得出他是經營的人才,所以願意與他合作,反正京城是她的地盤,有些事情還能幫襯著,也出了不少主意,很快的,這間頗具特色的酒樓便開張了。

  這間酒樓十分有名,才開張一年半,生意十分興隆,就連九阿哥那個皇商都嫉妒又羨慕,一再想要與陳朝福接觸,拉攏他,為已所用,與他合作,卻老是被拒絕。

  「哼,他也不想想,這間酒樓還有我這個老闆藏身幕後,怎麼可能與他合作?」

  更何況她可是出了不少好點子,有些還是她那個時代的創新思想,也將所學盡情發揮,毫不藏私的傳授給陳朝福。

  陳朝福會一點拳腳功夫,個性正直,又有商業頭腦,不管什麼事,只要她一提點,就能馬上意會,並發揮到最大的利益效用,讓她很高興自己有識人、識才之明。

  「皇姐,你都不怕得罪九哥啊?」十三阿哥有些好奇的問。

  「我怕他幹嘛?他又不知道我也是這裡的老闆。何況我白天能出門,可不是偷溜的。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有皇阿瑪特別御賜,能自由出入各個宮門的腰牌,不論我想到哪裡,都不成問題。」

  她故作神秘的樣子,不理會他們震驚的表情,雖然沒有得意洋洋,但是隱隱流露出一絲驕傲。

  「還有啊,我和陳大哥合夥開這間酒樓,皇阿瑪也知道。」

  「什麼?」十三阿哥大喊出聲。

  驚訝變成了驚愕,連一向冷靜的策凌和四阿哥都無法掩飾他們的震驚。

  「十三弟,別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後面還有你們想不到的呢!」月僖對於造成他們如此震撼的效果感到很滿意,故作瀟灑的打開扇子,輕輕搖動,裝出風度翩翩的模樣,揚起眉頭,自我感覺良好,並充滿期待的轉移話題,「啊!我這樣有沒有一種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啊?」

  三名男子忍不住蹙起眉頭,嘴角抽搐。

  策凌和四阿哥死盯著杯子,就是不回應。

  十三阿哥則在驚異過後,肩膀一聳一聳的,幾乎要笑出聲。

  月僖感覺很挫敗,翻個白眼,不滿的抗議,「太過分了,你們這是什麼態度?」

  「公主……」雅睛低聲喊道,不想再看見公主出糗。

  「去去去,你和陳大哥到外面談情說愛,別在這裡囉唆,要不然待會兒我們就要走了,你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又抱著棉被偷哭。」

  「公主……」雅睛對於公主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早已習慣了,但是看得出來未來的額駙既驚訝又厭惡,不禁擔心起公主的未來幸福,希望她能收斂點。

  月僖堅決的將她和陳朝福往外趕,陳朝福感激的朝她點點頭,就拉著雅睛出去了。

  「好了,你們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皇阿瑪會知道我和別人合夥開酒樓的事?」她一副不在乎策凌對她是何種態度的模樣,故作開朗的說。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何等敏銳的人,自然也看出來了,不免擔心的看著她。

  她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話題,「那是因為我沒有那麼多資金能和人合開如此大間的酒樓,於是主動向皇阿瑪借錢,他很爽快的借給我。」

  在座的三個大男人深受震撼,萬萬沒想到才兩年的時間,月僖不但有自由出入的腰牌,還能讓皇阿瑪願意借錢讓她在外面做生意,簡直是不可思議。

  「皇阿瑪不是最討厭九哥在外面做生意嗎?他怎麼會……」十三阿哥馬上提出心中的疑問。

  「那還不簡單。」她狡點的笑了,「我才不像九哥,那麼的重利又短視呢!都說八哥會拉攏人心,怎麼不教教他的好弟弟,賺那麼多錢,也不懂得分一些給皇阿瑪嘗嘗甜頭?我不但償還本金,還給利息,甚至每個月都給皇阿瑪分紅,在他需要的時候,還供給他資金和情報。你們說,就算這是禁忌,在利益共享,共均的情況下,皇阿瑪還會像對待九哥那樣對待我嗎?真不知道九哥是不是被利益蒙了腦袋?」

  三個男人再度無言以對,有一種敗給她的感覺,真不知道應該說她太過聰慧?還是太過天真?但是在天真的神情之間,卻又處處透露出她的靈慧。

  一會兒,臉色不善的策凌冷冷的開口,「這是你和皇上的秘密,就這麼說給我們聽,是信任我們?還是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月僖一臉無辜,「一邊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一邊是我未來的額駙,我有什麼好怕的?難不成你們會害我?我不過是想坦然相交罷了。」

  她坦然迎視他們的目光,心底卻因為策凌對她的懷疑態度而感到難過,剛才她已經看出他對她的排斥和厭惡,這讓她很受傷,沒想到她對他一見鍾情,他沒有相同的感覺也就算了,竟然還討厭她,她好心痛。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討厭的事?還是前陣子他鬧出的有關爭寵掌權的傳聞是真的?

  聽說那侍妾當街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策凌最疼愛的小妾,從小在他的府裡長大,還是他爺爺安排給他的,他只專寵她一人,不再納其他女人侍寢……

  這是不是代表他喜歡那個女人?只因為身份關係而無法娶她為妻?

  這是他討厭她的原因?

  月僖心裡好不難受,臉色也有一絲蒼白,卻對上在座三個男人有些幽深、複雜難懂的眼眸。

  策凌不得不承認,月僖公主是個美麗的女子,皇室子女的長相都極佳,就連個儀表,氣質也是上等的,皇上教育子女還算成功,對他們的要求都十分嚴格。

  不過,她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他以為她應該是高高在上又驕縱任性的,沒想到親切有禮又懂得分寸,就算說話做事比起一般姑娘大膽了些,但和他們蒙古的姑娘相比,有了和她們模樣的豪爽、膽大與直言,卻少了蠻橫與粗野。

  在心底深處,他升起了對她的欣賞之意,這樣的公主,在大清是難得一見的,只是……看著面前莫測高深的四阿哥與陽光少年十三阿哥,生性多疑的他忍不住想著,這該不會是他們兄妹的一場陰謀吧?

  每個人都知道,他從來不與任何皇子、阿哥親近,就算是太子邀請,若非公事,他也絕不會參與,而他的實力也讓太子有所顧忌,就算他不識相,也絕不敢動他,誰教他也和月僖公主一樣,正蒙受皇恩呢?

  至於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不必說了,自是感動在心底,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月僖竟然如此在乎手足之情,還這麼信任他們。

  只是,她也對其他兄弟如此嗎?四阿哥懷疑的看了她一眼,繼而想起她對九弟的評語,這才放寬心,看來她也是因人而異吧?

  至少從她兩年前醒來後,對他和十三弟就親厚多了,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也會往他們府裡送上一份,所以很快的他就釋懷了。

  十三阿哥則是明白的表現出他的激動。

  月僖覺得自己的兄弟真好,雖然知道雍正向來多疑,現在卻覺得他比策凌這臭男人可愛多了,至少他懷疑一下就釋懷了,而策凌那冰冷的眼眸依然對她有著一絲懷疑。

  也對啦!畢竟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就算未來是夫妻,他對她的認識也不夠深,暫時原諒他的可惡和無禮好了,以後等他更加認識她,她一定要他為今日的無禮向她道歉。

  最後,在月僖和十三阿哥較為熱絡的氣氛下結束了聚餐,因為策凌和四阿哥基本上都是那種冰冷又少言的人,只好靠這兩個較為爽朗、好相處的人撐場面。

  策凌縱然深受皇上的重用和信任,以及有官職在身,身份上畢竟還是比皇子和公主矮了一截,態度必恭必敬,神情不卑不亢,有著草原男我的驕傲和自信。

  而他這樣的表現,反倒讓皇室中的人對他多了一分敬佩,就算有人對他不屑,但是為了他本身的實力,以及背後的蒙古勢力,也只能摸摸鼻子忍住。

  因為月僖是晚上偷跑出來了,就算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有心要替他們製造機會,現實卻是四阿哥最有實力送她和她的侍女回宮,他們只好無奈的打消幫忙的念頭。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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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九月,皇上要展開第四次的南巡。

  月僖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出外遊玩的機會,硬是纏著皇上讓他答應帶她一塊出遠門,還保證會乖乖的,而且隨時伺候他老人家,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多多開發新菜色與點心讓他嘗鮮,這才能順利的隨行。

  而這次南行伴駕的人除了太子與四阿哥、十三阿哥,竟然還有策凌,這份榮寵讓眾人莫不把焦點放在六公主月僖與策凌這對未來的夫妻身上,對他們的心思更是活躍。

  而另一個也令人關注的對象就是十三阿哥,因為皇帝命令他一個人到泰山祭拜,這一向都是皇權的象徵,更是引起一陣嘩然。

  但是這些對月僖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她也毫不關心,只在乎策凌,那個將成為她夫君的男人。

  以前,對她來說,他只是歷史上的一個名字,也害怕自己會嫁給他後早死。現在,她重視的卻是他對她的感覺,她不要他討厭她,他要他和她一樣喜歡著她。

  所以這次的南巡,她不但是為了玩,也為了想要讓他注意到她,每當她準備餐點或是什麼好吃的點心,也會派人送一份給他,甚至只要他沒有公務的時候,她就會想法子接近他,讓他多瞭解自己,就會知道她不是那麼討人厭的人。

  可惜,策凌並不領情。

  「公主,你還是早點回房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何況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並不妥當。」

  這裡是他的房間,他真沒想到她竟然大膽的踏進來,幸好她還懂得帶著兩個侍女,讓她們站在洞開的房門前,只是看著她送來的消夜,就算是她親自做的,他也曾嘗過,確實十分美味,還是不能改變他冰冷的心。

  他再怎麼遲鈍,也能看出公主對他動心了,冷笑一聲,若非她是公主,又是皇上賜婚的對象,他早就對厚顏的她不客氣了。

  月僖的臉色忍不住一黯,「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我應該沒做什麼討人厭的事吧?」

  「公主,你言重了,我並沒有討厭你,只是點出事實,你還是快點回房吧!」他冷冰冰的語氣裡隱藏著不耐煩。

  她很樂觀開朗,但並不代表遲鈍,敏銳的商業頭腦和在商場上的見識,讓她很快的就識破了他冷漠外表下的無心,讓她更加難過,決定開門見山的對他表明。

  「策凌,我們將要成為夫妻了,這是不變的事實,我知道或許我的一些主動作為,還有我活潑的個性,可能不是很順你的眼,但我無法為你改變我的性子,否則我就不是月僖了,只是你能不能放開胸懷,好好的和我互相認識,瞭解?我不想我未來的生活必須和你這樣相敬如冰。」

  「公主,你想太多了。」他的回應依然是淡漠的。

  月僖十分氣悶,直瞪著他,「好,如果你要繼續這樣下去,隨便你,我只是用我的誠心想要和你和平相處,若你不領情,我也無話可說。這消夜看你是要吃,還是要倒掉,都隨你,時日久了,你就會知道,並不是每個接近你的人都是懷著什麼不好的企圖。」

  她也不期待他的回答,轉身走出房間。

  雅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雅雲卻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和公主一起離開。

  策凌關上門,在椅子上坐下,心情因為月僖的到來而有些煩躁,正想把她帶來的消夜一把掃開,卻敏銳的嗅到飄著淡淡香氣的食物味道。

  奇異的,這股香味角動了他的味蕾,讓他升起一股衝動。揪開瓷碗的蓋子,發現是一道營養的粥品,令人食指大動,他沒有多做考慮,拿起調羹吃了起來。

  那色香味俱全的粥品,竟讓他一口一口的吃進嘴裡,還竟尤未盡的吃光,這才愕然的看著空碗。

  他……好像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討厭她,對她表現出來的煩躁和不耐煩都是因為她帶給他奇異又新鮮的感覺,那是他不曾感受過的。

  更驚人的是,每次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可以感覺到自己強烈的生理反應,這讓他嚇壞了,不曾有過女人能讓他這麼快就失去控制,她十分危險。

  她的身份,以及她和皇子們在一起碰到他的事情,讓他升起警覺,深怕被拉入一個圈子裡,成為別人威脅的把柄,反正他的忠心是真誠的,也不怕皇上懷疑他,何況這位公主還是他親自賜婚,就算在一起, 皇上肯定也不會有意見。

  但是他本人特別有意見,他不喜歡和她在一起那種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那讓他害怕,也讓他不知所措,他太過清楚女人的貪婪和爭寵的心態,若是讓她知道了他的感覺,她一定會善加利用,並將她控制在她的意志下,他可不想這麼窩囊的活著。

  尤其她是尊貴的公主,又深受皇上的寵受,一個弄不好,他還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她,所以乾脆將對她的詭異感覺置若罔聞,甚至表現出厭惡她的樣子,就是希望與她保持距離。

  然而她對他的心動,卻異常的吸引著他,這種矛盾的心態,幾乎要逼瘋他了。

  最後,他站起身,在床上躺平,閉上眼睛,打算睡覺,腦海裡卻浮現她嬌俏靈動的模樣,隱隱約約似乎聞到屬於她的淡淡馨香。

  不知何時開始,他對她的厭惡和不耐煩,早已著她的主動討好和不做作的俏皮而消失,只剩下對她強烈渴望,他倏地睜開眼睛,眼底閃過火光。

  好,既然她是他未來的妻子,那麼他相信等他真的要了她之後,就能將這股怪異的渴望拋到腦後,現在什麼都不必再想,只要好好的當差。

  至於她的要求與示好,他默默的接受,卻採取不回應的態度,相信時間一久,她就會知道,夫妻之間不必有什麼感情牽繫,也不必有太多的接觸。

  畢竟在大清,公主和額附能見面的時間不多,而他必須要等公主的召喚才能與她見面,這也正是他無法忍受的一點,才會如此抗拒這個婚姻,等她瞭解到現實的殘酷,就會知道他現在對她的態度才是對的。

  這麼一想,他才能心安的入睡,全然不覺她對他的影響力正一點一滴的鑽入他的心裡,直到隔天發生了一件意外,才徹底震醒他。

  皇上會寵愛月僖,是因為她在兩年前大病一場後,竟一改先前內向怯懦的個性,反倒變得有了他們滿人兒女的豪爽與膽大,最重要的是,她不再用畏懼的眼神看他這個皇阿瑪,只是單純的,看著他這個父親,眼裡還流露崇拜和敬仰。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想到什麼她吃的,或是什麼東西,都會趕忙送一份給他,還會親自替他做冬衣,那又輕又柔又暖的料子,最是讓他感到窩心的。

  而他一開始故意測試她,對她十分寵愛,就是想看會不會寵壞她,讓她恃寵而驕,進而做出令他失望的事,沒想到他依然進退有禮,行事得宜,又充滿了小女兒家的體貼和撒嬌,有時也敢說出別人不敢說的老實話,讓他在她身上充分的感受到一個做父親的驕傲和感動。

  這份平常人家擁有的溫馨和親情,他竟能在一個以前他並不重視的女兒身上體會到,自是讓他更加寵愛她,尤其她做任何事都會徵求他的同意,並告知他,這種坦然相告的信任和信賴,和其他子女們比起來,是那麼的難能可貴,讓他格外珍惜,也才會在策凌的祖父來求情時,爽快的答應了延後婚期,其實是他捨不得將一個這麼貼心的女兒嫁出皇宮。

  「月僖,今日陪皇阿瑪到處走走可好?」

  月僖親熱的挽著父親的手臂,笑嘻嘻的說:「有那有什麼問題?皇阿瑪,我們一路南下,以為可以好好的玩玩,您卻還在忙著公務,都沒時間四處走走,好不容易今天您提議到處走走,不如我們就像平常人家好樣,去體會一下一般百姓的親子之樂,可好?」

  「呵呵……月僖,聯最愛與你談談笑笑,總是讓聯享受到親情之樂,那就讓人下去把你幾個兄弟也叫過來,讓他們和我們一塊走走。」

  「是,老奴馬上去辦。」

  「等等,順道讓策凌也隨朕一起用去走走,就說聯賜他今日放假,陪著公主培養感情。」皇帝邊說邊笑看月僖。

  月僖臉頰泛紅,不依的搖著父親的手臂,「皇阿瑪,你怎麼能取笑月僖?」

  「好,好,不取笑朕的寶貝,看你這麼喜歡那小子,不如朕盡快替你們把婚事辦了吧!」

  「不要,我還想多陪陪皇阿瑪呢!難道皇阿瑪就捨得女兒?」她撒嬌的說。

  皇上龍心大悅,放聲大笑。

  經過一番準備後,一行人便出門了。

  原本太子和四阿哥等人都很反對皇上微服出巡,擔心的是皇上的安危,但是皇上的興致很高,又有月僖在一旁幫腔,自然就成行了。

  一行人在街了隨意的逛著,皇上有意讓策凌和月僖走在一塊,每個人都心知肚明,自然是全力配合。

  察覺眾人的心思,月僖的俏臉都紅了,卻只能偷偷瞧著策凌。

  她發覺自己身邊這個高大偉岸的冷峻男子散發出男性的魅力,她每次接近他,心臟就加速跳動,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對他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是深深的眷戀上他了。

  雖然他難以親近,但是她悲哀的發現,只要能與他在一起,她絕不會拒絕,為了接近他,她會嘗試放下自尊和驕傲。

  而她發現自已一點都抗拒不了,於是只能把握機會,她相信只要有努力,就算到時無法得到他的反應,至少她不會後悔,不是嗎?

  於是她費盡心思,想要與他說話,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她自言自語,不過依然很高興。

  看著她嬌俏的臉龐和微揚的嘴角,策凌忍不住心底的疑惑,終於淡淡的開口,「我真不明白,難道只要和我走在一塊,就算我不理你,你也覺得高興?」

  「策凌,我原諒你這麼問我,因為那表示你一定不懂得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她欣喜的笑說。

  「呵,喜歡?公主,你真是言重了,只憑幾面之緣,你就能說喜歡我?你真的認識、瞭解我這個人嗎?怎麼能如此輕易的言愛?」他冷冷一笑,諷刺的說。

  表面上,月僖好像沒有受到打擊,依然微笑,其實內心受到了傷害,嗓音溫柔的說:「喜歡是一種感覺,更是一種極深的緣分,就像人與人之產是總是莫名的喜歡和厭惡,相信這種感覺你一定也有,否則你一開始又怎麼會莫名的討厭我?」

  他撇開眼,無言以對。

  突然,她看到一個攤子上有她喜歡的玉飾,於是走上前,打算好好的看一看。

  出乎意料的,一群黑衣人衝了出來,將他們一行人團團包圍。

  太子和四阿哥他們,以及侍衛們,立刻靠向皇上,保護著他。策凌也迅速拉著她,來到皇上身邊。

  眾人將她和皇上包圍在中間,而策凌則護在她的身邊,銳利的雙眼緊盯著這群顯然有備而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但人數眾多,而且武功高強,眼裡閃著對皇上的仇恨,一副恨不得殺死他的惡狠狠的模樣。

  當然,他們對太子和其他阿哥也是十分不客氣,好像面對殺父仇人,非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才對峙了一陣子,太子和阿哥們的臉色便十分難看。

  「皇上,這種肅殺之氣和武功路數,很像是從殺手組織裡調練出來的死士,不過看他們的眼神,又和微臣之前到江南秘密出任務時面對的敵人有著雷同之處,您看……」

  皇上的眼底閃過深思的幽光,隨即說出自己的判斷,「策凌,朕認為絕對是同一路人,只是沒想到那些逆黨果真有如此的勢力,和暗殺組織牽扯上。」

  「皇上,這件事情,微臣還剩收尾的部分,沒想到這趟南巡之行將他們一些暗中的勢力引了出來,只是怕事情太過凶險……」策凌忌諱的看了月僖一眼。

  皇上隨即意會,「放心,朕自有人保護,你替朕保護好月僖即可。」

  「是。」在強敵環繞的情況下,皇上依然冷靜沉穩,策凌十分佩服。

  黑衣人不但斬殺侍衛和衝出來的暗衛,還漸漸的向皇上與太子砍殺而去。

  這時,反清復明的人士也出現了,這麼凌厲的攻勢,根本就是不讓皇上他們活著,勢必要誅殺到底。

  「哼,策凌,你這個滿清的走狗,上次在江南的時候,我們的人被你殺了不少,這次就讓你嘗嘗和我們作對的下場。」一身藍衣的中年男子不客氣的嗆聲。

  在這三個月之間,他們損失不少好兄弟,全都栽在策凌的手裡,他那可怕的殺人手法,好像是在打戰一樣,令人心驚。

  他們查出他是狗皇帝派出來的密探欽差,專門對付他們這些反清志士,令他們恨得牙癢癢的,知道一般的志士無法對付這個厲害的戰士,於是狠下心,派出躲藏在暗處的殺手,趁著狗皇帝等人南巡之際,一次把他們全都解決。

  「果然是你們這些反清復明的狗賊,沒想到被我打了個落花流水,還敢在這裡說大話,這次絕不會再放過你們。」策凌將月僖緊緊的護在身後,左右兩手各拿寶劍和彎刀,毫不客氣的展開格殺。

  後來又出現許多反清復明的人士,全都圍攻著他。

  策凌驍勇善戰,毫不留情的反擊,不只要護著她,還不得不時注意皇上的安危,月僖十分憂心,情況很危急,而黑衣人們幾乎都攻向策凌,似乎決定要先解決他,再殺了皇上。

  皇上還有侍衛和阿哥們保護,雖然他們的保護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因為他們都掛了彩。

  縱然策凌很強悍,卻也因為有多方顧慮,而顯得有些吃力,一個不小心,手臂被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她的眼眶泛紅,一顆心全繫在他身上,也無暇顧及其他。

  突然,四阿哥驚叫一聲,皇上差點被人刺傷,他趕緊跳出去,與來人對打了起來。

  月僖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知道現在的情況驚險尤分,對方不要命的打法真是讓人害怕。

  眼看情況危急,皇上決定把另一批死士召喚出來,於是朝身邊的李德全使了個眼色。

  李德全隨即拿出一個短笛,吹了一聲,幾十名蒙面人立刻出現,解了他們的危急。

  月僖不禁鬆了一口氣,正想上前替策凌止血,卻驚愕的發現有個黑衣人竟卑鄙的使出暗器,射向策凌。

  那暗器的勁道凌厲又迅速,待策凌發現,想要格開它時,已經來不及。

  月僖的動作比她的腦袋還要快,用力朝他撞了過,暗器直接射中她的身體。

  她的胸口尖銳的刺痛著,身邊傳來好幾聲焦急的呼喚,她張口想要回應,卻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很快的就失去了意識,身子一直往下墜……

  策凌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深受震撼,他怎麼都沒想到月僖竟然會不顧一切的以自己的身子救他,當她的胸口被暗器所傷,噴灑出鮮血時,那血濺在他的臉上,而她軟軟的倒下, 他頓時感覺心神欲裂。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深深的攫住他,讓他第一次嘗到為一個女人心痛和恐懼的滋味。

  「月僖!」他一把抱起她,雙眼閃著殘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決絕。

  凡是劍光閃過之外,敵方便倒地而亡,僅他一個就斬殺了一半以上的敵人,這麼凶狠、俐落的手段,讓敵人嚇壞了,他卻殺紅了眼,闖進其他人的對陣之中,將要對付皇上和其他阿哥們的敵人殺了個精光。

  而且他的手段十分凶殘,幾乎將他們開膛破肚,折手斷腳,還有攔腰斬斷,破相傷殘的死人,那淒的叫聲,令人聞之不忍,即使是看慣生死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嘔吐。

  滿地的屍骸成堆,全無一人生還,就算想要逃走,也都被他斬殺而亡,體內的殘暴嗜血因子,以著驚人的爆發力,全都因為月僖的受傷昏迷而激發出來。

  皇上和眾皇子全全都睜大眼,愣在當場。

  好一會兒,皇上先反應過來,連忙威嚴的出聲,「策凌,他們都死了,別再砍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月僖那丫頭……」

  策凌迅速回過神來,用力丟下手裡的刀子,低頭看著懷裡毫無血色、陷入昏迷的月僖,發覺她的胸口上被暗器所傷的地方正泛著黑色。

  他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拔出暗器,點了穴道,然後毫不猶豫的割開布料,低頭吸出她體內的毒血,再將毒血吐到地上。

  「朕這裡有珍貴的止血聖藥,是宮裡特製的,你快點讓月僖敷上。還有,這瓶是解毒丸,你和月僖都快點吃下。」

  策凌謝過皇上後,連忙替月僖做處理。

  等到處理完畢,他才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發覺大家都以複雜的眼神看著他,驚覺自己的舉動好像讓每個人都誤會了他對月僖的感覺。

  皇上等人眼底的欣慰,以及無法形容的複雜情緒,都讓他覺得詭異,瞄一眼地上那堆屍首的慘狀,他這才發現自己隱藏的深厚實力似乎因為月僖的昏迷受傷而暴露了。

  這下子他們眼底似乎閃過對他的防範和算計,讓他暗暗心驚,卻不動聲色。看來懷裡這丫頭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他第一眼見到她,對她的不喜歡的確很準確。瞧她給他惹來什麼麻煩?

  不過他也不能怪她,若非她捨命相救,現在受傷的人就會是他了,一旦他受傷中毒的話,也無法那麼快就解決這兩批難纏的敵人。

  「皇上,你與太子和眾位皇子都受了傷,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是啊!皇阿瑪,我們還是快點回行宮,請太醫過來治療皇姐的傷,不然未來的姐夫可是要擔心死了。」十三阿哥故意取笑的說。

  他只受了點傷,看到策凌大開殺戒,對他的身手極為敬佩,沒想到他會因為皇姐受傷而抓狂,不禁暗自竊喜,覺得他已經喜歡上皇姐。

  這下子事情就好辦了,他下定決心要賴著策凌,跟他學習武藝,並向皇阿瑪請求,跟在他身邊學習軍事,到軍營去磨練,不求和他有著魔鬼般的殺人手段,反正他的個性也不適合這樣的手法,不過跟著他絕對是會有收穫的。

  皇上哈哈大笑,「嗯,我們快點回行宮吧!被那些人掃了興,朕也不想再逛了。」

  他心底也被策凌的好身手震撼到了,這下子更是對自己的賜婚感到滿意,他果然沒看錯人,讓他暫時不必回駐地也是好的,憑他的本事,讓他跟在他身邊多做幾年事,不但能多個人手幫忙,也更能觀察他的忠心與行為,等到審核過關後,再讓他和丹律回到故土,替他守著塔主爾的舊地,並防範準噶爾的蠢蠢欲動……這麼一想,他的心情更好了。

  但是現在首要擔心的是月僖的傷,看她奮不顧身的代替策凌受過,也可以看出她對他的心意,而策凌剛才的反應也頗令他滿意,這樣他就更能掌握策凌了,他喜歡一切掌控在手裡的感覺,這兩人的表現都讓他這位君王十分放心,對他們的喜愛和寵愛就更甚了。

  於是,一行人各懷心思的回到行宮。




第四章

  月僖知道自己喜歡策凌,但是真的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有勇氣的衝到他面前,替他擋下有毒的暗器,若是再來一次,她是否還會這麼做,她自己也沒有答案,因為會這麼做,不過是憑藉著本能。

  看見策凌走過來,她想坐起身,卻牽扯到傷口,讓她很想要咒罵出聲,簡直是痛得要命。

  「你別起來,好好的養傷。不過以後還是別那麼衝動,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策凌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對她的付出,簡直無以為報,感到有些沉重的壓力。

  如果她想讓他感激,並將她記在心底,那麼她成功了,但是如此複雜的情緒,以及因她而失控展現出來的實力,卻也讓他更加排斥她。

  這種排斥已經不是一開始的厭惡和不耐煩,而是害怕自己會因為與她頻繁接觸,沉溺在她的付出與討好裡,難以自拔。

  她這次的受傷讓他膽戰心驚,卻也讓他意識到自己竟然不想看到她有一絲損傷,他想將這種感覺推給皇上對他的托付,但是他一向都是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心,所以無法否認她已用她一點一滴的付出,感動他冷硬的心,也讓他開始相信,有人可以沒有任何目的的對他好。

  而那單單是他這個人讓她單純的喜歡,讓她甘願的付出,她要的不過是他也對她好,對她的感情有所回報。

  看著她澄澈、真誠的眼眸,裡頭有著無法掩藏的受戀,他竟然覺得這樣的情緒表面滿足了他男性的自尊,更讓他感到愉悅和驕傲,自己能如此的影響她。

  但是他又不想這麼快臣服在她的愛戀裡,只能依然用冷冷的表情面對他,因為他知道她是他逃避不了的宿命羈絆。只是若能再給他多點時間適應,或許他會更甘願一點。

  於是當他說出這麼不近人情的話時,是他現在不甘的心態所造成的,看到她受傷的神情,卻又讓他後悔自己不該傷了她。

  「我、我也不是特地要這麼做,只是……憑著本能就做了,當時我什麼都沒想,你別以為我是別有心機的要你感激,這種事我還不屑做。」月僖語帶激憤的說,倔強的傲氣裡有著自尊心。這次也是為他而受傷,縱然沒有想要藉機讓他改變對她的態度,但是他也不需要如此傷人,莫非她喜歡他是錯的?

  因為他不只是個無心的混蛋,還是個沒感情的石頭,那她還在期待什麼?

  不如早早死了心。

  哼,她終於明白歷史上為何會記載六公主在嫁給這男人的四年後,年紀輕輕就死掉了,肯定是被這無心的混蛋傷得心死了,人的心都死了,還能活得長嗎?

  她如此激動的模樣卻異常的牽引著他的心,讓他對自己無禮的態度更加愧疚,更有一股驚人的慾望湧上來,他有股衝動,想要親吻她那兩片因受傷而蒼白,卻讓他心動的唇瓣。

  之前他還能無視對她這種慾望的渴望,表現出對她無動於衷又厭惡的模樣,可是當她為他受傷、當他們有了進一步接觸的機會後,他覺得這樣的她好可愛又好甜美。

  那張小嘴因為憤慨而緊抿著,讓他幾乎想要呼應體內的慾望,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吻住它,他忍不住被心底這張狂、不受控制的慾望震住。

  策凌僵著一張冰冷的臉孔,語氣冷硬的說:「公主,別太激動,免得扯痛了傷口。」

  「哼,不用你假好心,既然你懷疑我的動機,那你幹嘛來看我?像你這樣讓我生氣,我的傷不會因為你來看我而好得更快,反倒會加重傷勢,你出去,本宮不想見到你。」

  她一向不是個任性的女孩子,但是一再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傷害,也會受不了,尤其現在她受了傷,身子不舒服,心就更煩躁,他又這樣對待她,讓她更加無法控制情緒。

  他一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伸出一隻手,手掌上放著一隻玉鐲子,通體透徹,清晰可見裡頭的花色和紋路,極為雅致。

  「你……」月僖很驚訝,瞪大眼看著他,這正是當時她在攤子上看到的玉飾。

  「喏,拿去吧!」他有些彆扭的說,看她還是不動,有些粗魯的將它塞到她的手裡。

  「你要送我?」她一臉震驚。

  他覺得很高興,也對剛才她突然用高高在上又疏離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時,胸口那抹悶痛感到一絲驚訝。

  看來他真的慢慢的改變了對她的感覺,也開始喜歡起她的親切、不做作。

  之前她為了要表示親近與討好,從不在他面前自稱本宮,對他也沒有尊卑、高低之分。現在又因為驚訝而自稱我,就表示她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想要親近他,只是他做得太過,才激得她剛才對他有了尊卑之分。

  其實他發現自己更愛她對他不擺公主架子,一副親近的模樣,於是說話的語氣變得柔和,眼神也不再那麼冰冷。

  「不送公主,幹麼拿給公主呢?昨天我們在街上逛時,看公主好像很喜歡這只鐲子,雖然和宮裡的珍品比起來,它既普通又便宜,微臣不懂公主怎麼會看上眼,不過公主喜歡就好。」

  月僖又驚又喜,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送東西給自己,身為大清的公主,深受皇上的寵愛,自然後宮嬪妃的討好和逢迎也不在少數,宮裡有各式各樣的珍貴首飾,萬萬沒想到他會因為她的一個注意,就替她買來這看似普通又便宜的東西,讓她欣喜不已,原本受傷的情緒被抹平,死寂的心再度跳動起來。

  是不是她的努力開始要有回報?

  「謝謝你。」她綻放甜美的笑容,開心的收下他的禮物和心意。

  策凌像是被她迷惑住,愣愣的回不來神,過了一會兒,好像又想起什麼,從寬大的袖口裡拿出一對耳墜和一支金簪,一併塞到她的手裡。

  「咳……這些是微臣在街上閒晃時,在專門的玉飾店裡看到的,看起來不錯,想說公主應該會喜歡,就一併拿來送給公主,既然公主現在讓微臣出去,那麼公主就好好的休息。」

  看見她因為他送的東西,一副感動的樣子,他最怕招惹這些溫情的東西,連忙頭也不回的離開。

  月僖還來不及和他說些什麼,只能望著他高大的背影逐漸消失,嘴角始終高高的揚起,甜蜜的滋味在心底氾濫。

  雅晴和雅雲都知道,這幾天公主的心情很好,那是因為策凌額駙送給她幾樣首飾的關係。

  公主在宮裡很受寵愛,要什麼樣珍貴的賞賜會沒有?

  還不是因為公主心底喜歡的人對她有了回應,她才會連睡著都是笑著的,好久不曾看見公主這麼開心了。

  「雅雲,你說,老天是不是開眼了?讓我們家公主對未來額駙一片真心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也讓那冷冰冰、沒人性的額駙終於良心發現。」

  「說那什麼話?我們家公主可是美麗又善良的,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家,額駙怎麼可能會沒發現她的好?還需要老天開眼嗎?」雅雲沒好氣的瞪了雅晴一眼。

  「哎呀!雅雲,難道你就不為公主感到開心?公主對未來額駙的一顆真心,總算守得雲開見日月了,不是嗎?」

  「我不是不開心,只是這一切都才剛開始,還需要多多觀察。也有可能他送禮物並不是討公主歡心,只是為了答謝公主的捨身相救。不管事實是什麼,只有未來的額駙才清楚。所以,雅晴,我要特別慎重的交代你,千萬別在公主的面前提起,懂嗎?」

  看著雅雲一臉凝重的模樣,雅晴有些怔住,正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原本在睡覺的公主開口說話。

  「雅雲,你真的這麼想?他送這些東西,只是想感謝本宮?」她有些失落的說。

  雅雲和雅晴嚇了一跳,互看一眼。

  「公主,我只是用比較悲觀的角度看事情,這件事究竟如何,應該要問額駙本人,我不敢妄自猜測。」雅雲連忙解釋。

  「是啊!公主,雅雲看任何事情本來就比較保守悲觀,說好聽點,就是公主平時誇讚她的冷靜沉穩,實際上還是我說的話比較對,如果額駙沒有對公主改變印象的話,就算要感謝,也不需要特地去買公主喜歡的東西,這表示額駙之前早就在注意公主的一舉一動了。」雅晴緊接著勸說。

  「是這樣嗎?你們先來扶本宮起來。」

  雅晴和雅雲立刻上前,一個小心翼翼的攙扶公主,另一個趕緊將枕頭放到背後,讓她能靠得舒服。

  「唉,本宮也休養數十日了,雖然傷口還是會疼,但是沒那麼嚴重,你們別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只是剛才雅雲這麼說,本宮才發現自從那天他送東西之後,好像也沒再來看本宮了。」

  雅雲一聽到公主沮喪的話,馬上暗罵自己多嘴,不該把內心的疑惑說出來,破壞了公主原本的好心情,於是馬上補救,「公主,皇上因為太子久病不愈,前頭已先行回京,留下太子在行宮裡養病,將行宮護衛的安全都交由策凌額駙來負責,再加上又派留守在北京的大學士索額圖大人即刻起程南下照看太子,額駙就更加忙碌了,所以才會那麼久沒來看公主,而且額駙也不是真的沒來。」

  「哦?若真是如此,本宮怎麼沒看到他?雅雲,你也學會哄本宮啦?」

  雅晴急急的插口,「公主,你別誤會雅雲了,額駙真的有來看你,只是額駙這幾天忙壞了,每天從早到晚連喝口水的時間都快沒了,卻還是會在休息前來到公主的院落,詢問雅雲或是我有關公主的情況,因為時間實在不方便,加上公主已在休息,這才沒跟你說。」

  「原來如此,你們怎麼連這種事也瞞著本宮?若是讓本宮知道的話,不是會更高興,說不定傷勢也好得快。既然他開始在乎本宮了,那……反正躺著也是無聊,不如本宮繡個荷包送給他當回禮,你們覺得如何?」

  雅晴和雅雲的表情變得古怪,後來雅晴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在看到公主瞪著自己時,連忙用手摀住嘴巴,卻還是逸出笑聲。

  「雅晴,別這麼沒規矩,要是讓人看到了,可有你好受的,竟然敢當面嘲笑自己的主子!」雅雲皺起眉頭,低聲斥喝。

  雅晴放下手,笑著解釋,「沒辦法嘛!誰教公主要這麼說,她明知道自己的繡工不行,還要繡荷包送給額駙,也不怕拿出去,額駙會看不懂那上面繡的是什麼。」

  「雅晴,你真的皮癢了,嫌本宮對你太好了,是不是?雖然本宮的繡工不怎麼樣,但這種事是以心意取勝的,你懂不懂啊?」

  「是,是,公主,雅晴受教了。」

  就在她們說說鬧鬧之際,門外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是太監小全子來通報。

  「公主,策凌大人來訪。」

  「什麼?」月僖喜出望外,連忙要兩個侍女幫忙打扮,然後讓她們去請策凌進來。

  策凌穿著一身朝服走了進來,高大偉岸的身子依然那麼挺拔、出色。

  她忍不住臉紅心跳,「你來了,快請坐。」

  雅晴端著茶水走過來,放到桌上,隨即退下。

  看著他陽剛緊繃的俊臉,比去、之前瘦削,刻劃著疲憊,月僖好不心疼,顯現出關懷的神情,「你怎麼好像瘦了?最近很忙嗎?是不是都沒好好的休息?」

  感受到她的情真意切,策凌覺得一股暖流流過心頭,神情變得柔和,以前對她的偏見全都消失,反倒覺得這樣的她很美、很迷人,語氣出乎意料的溫和,「還好,這陣子比較沒那麼忙了,有索額圖大人掌管一切,哪裡還需要微臣?所以微臣才能得空來看公主,公主看起來似乎比較好了。」

  「是啊!」看他不再冷冰冰的對待自己,月僖高興得要命,語帶撒嬌的說:「我已經好很多了,只是一直悶在房裡,快悶壞了。」

  她微嘟著嘴巴,模樣十分可愛,讓策凌堅硬的心悄悄的有了軟乎的趨勢,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差事,再看到清新又真誠關懷的她,他有一種放鬆的感覺,於是和顏悅色的說,「這樣吧!明天微臣來帶公主到花園坐坐,解解悶。」

  月僖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更盛,「那真是太好了,不過我希望以後你在我面前別再稱什麼微臣了,還是隨意些,這樣比較親切,我希望你能跟我先從朋友做起,好嗎?」

  「公主,你……」

  「別再叫我公主了,叫我月僖吧!如果可以,我能叫你的名字嗎?」她飽含請求的語氣裡有一絲羞怯,「我相信你一定看得出來我喜歡你,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心動了,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

  沒想到她會這麼坦白的和他說這些話,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雖然從她的言行,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知道她和一般姑娘不一樣,可是當她這麼大膽的和他表白自己的心意時,他的心竟微微起了波瀾,而且不再像之前那麼厭惡她,甚至也不認為她這樣的話會讓他不耐煩。

  是不是對一個人的感覺變了,就不再覺得她說什麼話或做什麼事是那麼不入他的眼?

  眼看他深思的看著她,她只好壯著膽子繼續說下去,「策凌,現在看到你對我的善意,不管是不是因為我捨身相救的關係,我都很高興,希望能由於你對我的改觀,慢慢的讓你發現我的好,只要你願意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若是努力過了,你還是依然無法對我心動,那麼我絕對不再造成你的困擾,只和你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

  「好,我答應你。」他乾脆的回應。

  月僖有些驚喜,「謝謝你。」

  策凌站起身,「月僖,我有些累了,不和你多聊。」

  她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叫住他,「策凌,關於政事,我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懂,但是太子哥哥這些日子是和我一起住在行宮裡的,所以我十分清楚,有可能因為索額圖大人的到來,造成你的一些麻煩,若是可以的話,你還是少接近他們,只要把你該做的事做好即可。」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你也聽說了索額圖是怎麼進來行宮的?」

  「嗯,他那天一來到行宮,居然旁若無人的策馬直到太子住所的門前,看到的人都驚恐不已,私下討論紛紛,畢竟依大清律例,此舉乃是大不敬的死罪,不過既然太子哥哥不責怪他,還要包庇他,那也是太子哥哥的事。」

  「這件事皇上已經知道了。」他臉色難看的說。

  「嗯,你是皇上的密探嘛!」

  他異常震驚,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呵呵……別擔心,我沒派人監視你,那是皇阿瑪告訴我的,他說若不是以此做為交換條件,他也不會考慮讓你爺爺回喀爾喀,甚至讓你心甘情願的接受這樁婚事。」

  「我當初聽到皇上要賜婚時,確實十分排斥,但也知道不能拒絕,否則就是抗旨。做為皇上的密探,其實是在這樁婚事之前,也因為皇上交代的差事辦得好,才會有這樁婚事,而我在乎的交換條件,卻是爺爺能回到故鄉。畢竟他年紀大了,唯一的心願就是看我娶妻生子,以及回到故鄉,我又怎麼能不完成他的心願?所以你會怪我對你排斥的態度嗎?」

  月僖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怎麼會?當時我也挺排斥要和一個陌生男人成親。不過我們很幸運,能有接觸的機會,進而瞭解彼此,雖然我見到你時就對你的印象很好。」

  聽著她的表白與感情,策凌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反倒是嚴肅的叮囑她,「這些天我比較有時間能陪著你,這樣你也不會悶著了。還有,有關太子和索額圖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打探太多,更不要靠近太子的住所,我會派人盯著,一切有皇上做主。」

  「我知道,現在是太子哥哥得勢,就算不靠向他,我也絕不會傻得和他作對,甚至打探他的事情,我還沒那麼無聊,對那些政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就好,叫你底下的人也謹慎、細心些,最好別接近太子的住所,更別四處亂走,免得看到不該看的,惹禍上身,畢竟你在皇上那裡已夠惹眼了,他們也會防著你。」

  「我知道,謝謝你。」

  「那我先下去了,你好好的休息。」

  「你也是,要好好的休息,別累著自己了。」

  策凌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月僖傻笑的看著他的背影,心底卻甜蜜蜜的。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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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從那日在花園相處、聊過天後,月僖和策凌之間的距離又更加縮短。

  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如果沒有發生太子的事情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做為太子黨的首領,索額圖的到來,簡直就是來添亂生事的,他早就利用各種機會提升太子的地位,樹立太子的權威。在制定太子的儀制時,授意太子的衣物一律使用黃色,將其規格幾乎抬高到和當今皇上一樣高下。

  當然,他也知道策凌只忠於皇上,許多事情自然都是避著他的。見了面,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常給他出難題,甚至還說皇上不在這裡,他就該以太子為主,對太子效忠。

  月僖可以感覺得到,在行宮的那段日子裡,策凌的心情很糟,臉色也難看得緊,好不容易太子的病終於好了,她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於是決定起程回京。

  她看到策凌的臉色好看了些,也放心不少,並勸解他,別對太子的事太過介意,畢竟他只要替皇上好好的辦事就可以了。

  對於月僖的善解人意和聰穎,策凌因為這次的相處,有了深深的感觸,自然慢慢的開始欣賞她,對她的喜歡也在心底醞釀。

  回京之後,因為彼此的身份關係,就少了見面的機會,直到皇上緊接著巡幸塞外,策凌也在隨行聖駕之中,這讓月僖很高興,到了草原上,他們一定還可以有單獨見面說話的機會,她滿懷期待這種時刻的到來。

  他們來到草原的第二天,蒙古王公和一些部落族長為了迎接皇上的到來,紛紛展開各式各樣的活動,賽馬、摔角、射箭等。

  她拉著雅雲和雅晴在滿是人群的地方鑽來繞去,一邊看熱鬧,一邊希望能遇到心愛的男人,沒想到讓她撞見如此心碎的一幕——

  「策凌……」一個長相清秀、氣質婉約的蒙古女子主動投懷送抱,眉宇之間儘是傾慕。

  策凌也沒有推開她,反倒臉色柔和的看著她,「依芙,你過得好嗎?孩子也好嗎?」

  「嗯,還可以,如果你能回來就好了。」依芙是個年輕的寡婦,有個三歲幼兒,她的丈夫生前和策凌是好兄弟,只是這些年來策凌待在京城裡,所以見面的機會變少了。

  不過只要彼此有空,都會去找對方,雖然平時很少見面,信息卻是不曾斷過,後來因為他在去世前曾經拜託策凌替他照顧妻兒,策凌才會對依芙如此和顏悅色。

  他們說的是蒙古話,月僖當然聽不懂,不過借由他們的肢體動作,她看出他們之間的異樣,以及依芙對策凌的愛慕。

  「雅雲、雅晴,本宮想要四處走一走,你們別跟來。」她轉身,跑向草原。

  雅雲和雅晴擔心的對看一眼,靜靜的尾隨在公主的身後。

  月僖一臉黯然的在草原上漫步,她真的很洩氣,對於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像都是她努力的比較多,雖然他對她的印象已經有了改善,態度也變好了,但是她知道,他沒敞開心胸和她交往。

  原本對於這樣的進展,她很滿意了,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喜歡上自己,沒想到才到這草原沒多久,他就對另一個女人如此溫柔,這讓她情何以堪?

  實在太不爽了,她突然放聲大叫,鬼吼鬼叫了好一陣子,覺得心情好多了,於是轉身就要往回走,卻差點撞上一個男人。

  那人穿著一身蒙古服飾,高大英挺,雙眼銳利,身材魁梧,胸膛厚實,隱隱約約露出肌肉線條,正上下打量著她。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他說得一口標準漢語,雖然口音很重,咬字卻很清楚,因為她身上的服飾十分輕便,他以為她應該是跟隨著康熙大隊過來的一個普通姑娘。

  月僖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一個蒙古男子,看他身上的衣飾,應該不是普通身份,可是現在皇阿瑪正在接受王公貴族的招待,他怎麼會在這裡?

  按下心中的疑惑,她並不想搭理他,因為她從他的眼底看出他對她有濃烈的興趣,她可不想招惹他,於是當作沒聽見,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阿拉善因為她這樣的舉止而生氣了,他一向高高在上,沒人敢給他臉色看,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

  他是四個親王中最年輕的,也最有能力,表現很出色,以後來居上之姿,幾乎要凌駕於其他三人之上,其他三位親王的年紀則比他大了些,自然城府也深沉得多,但若論城府,他敢說絕不會輸給他們,更何況他還擁有最堅強的實力。

  今年三十歲的他,已是妻妾成群,從來沒有女人敢用這樣無視的態度對待他,這大大的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和佔有慾,非要讓她臣服在他的底下,於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她是個很美的女人,雖然不是艷麗絕色,可是看著她他覺得舒服,甚至覺得她很迷人,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有一雙彷彿會說話的靈魂眼睛,有著旺盛的生命力,讓人感到鮮活的氣息。

  再加上挺翹的鼻子和嫣紅的嘴唇,形成秀麗的俏模樣,皮膚富彈性又光滑白嫩,幾乎能掐出水,讓人很想要摸上一把,而她渾身散發出青春洋溢的明媚氣息,讓他著迷。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如此靠近他,他馬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柔軟的觸感教他心神蕩漾。

  「女人,沒人敢這樣無視本王,你是第一個。」

  「那又怎樣?我要說自己很榮幸嗎?你這個混蛋,快點放開我的手。」月僖像只小野貓伸出爪子。

  阿拉善欣賞的笑了,「好,你這潑辣的性子很對本王的胃口,告訴你,本王要定你了。」

  「你……你以為你想要我就能要得起嗎?你抓痛我的手了,快點放開我,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月僖氣得要命,她的心情已經夠不好了,為什麼還要碰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呵呵……從來沒人敢挑戰本王,既然你這麼勇敢,那本王就給你機會,現在你告訴本王,你叫什麼名字?你的主子是誰?待本王去將你討來,你就知道本王是不是要得起你了。」他狂妄自大到不理會她的掙扎,還得意洋洋的對她說出自己的打算。

  月僖發現男人的力量真的好大,尤其是這個男人,若他不放開自己,她還真的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遠遠跟在月僖身後的雅雲和雅晴看到公主被一個男人抓住,那姿勢十分曖昧,急得連忙衝上前。

  這時,一個身影比她們還要快,快得像一陣風。

  「放開她!阿拉善,她不是你能碰的。」冰冷的嗓音響起。

  月僖感覺自己落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再聽到熟悉的聲音,感動得快要哭了。

  「策凌……」她埋在他寬闊的胸懷裡,覺得很溫暖,嗅聞著他男性清爽好聞的味道,讓她好安心,終於不必再懊惱和不安,因為他來救她了。

  「別怕,沒事的。」他柔聲的安慰她,一隻手臂摟著她柔軟的身體。

  「公主……你沒怎麼樣吧?」雅晴和雅雲跑過來,擔心的發問。

  月僖抬起頭,對她們露出安撫我笑容:「本宮沒事。」

  「你們照顧好公主,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我一定去和皇上說,讓你們知道失職的下場有多慘。」策凌惡狠狠的警告她們。

  月僖扯了扯他的衣袖,柔聲的求情:「別這樣,不是她們的錯,是我任性,才會……」她突然想到自己為什麼會跑到這裡,臉色微變,伸手推開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怪她們,要不是你,我會碰到這種事嗎?」她不理會他一臉莫名其妙,掉頭就跑。

  阿拉善恍然,深思的看著她的背影,「原來她是大清的公主,難怪那麼有氣質,不過她那麼富有生命力和活力,倒是讓本王很驚訝。」

  策凌很不爽,也很憤怒,忍不住兇惡的瞪著他,「我警告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能碰的。」

  「是嗎?」阿拉善勾起充滿興味的笑容,渾身散發出霸氣,「本王倒要試試看,她是不是本王能碰的女人?策凌,你現在受皇上的喜愛,又如何?草原是我們的家,你這個長期待在京城的人,若想和本王爭女人,根本是癡心妄想。」

  「是嗎?若我告訴你……」

  「你想說什麼?本王不想聽,我們各憑本事吧!看到底最後皇上會把她賜給誰。」阿拉善大步離開,高傲得不想理會策凌。

  策凌緊握拳頭,有一股氣在胸口翻騰,很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月僖是我的,是皇上賜給我的妻子,阿拉善,你別妄想她,誰都別想從我的手裡搶走她!」

  一股強烈的佔有慾冒出來,他發覺月僖竟然在自己的心底有了那麼重要的位置,她剛才偎在自己的懷裡的時候,他感到那麼的滿足,還有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幾乎想要緊緊的抱住她,再也不放手。

  只是,她剛才那麼說是什麼意思?要不是他,她不會碰到這種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忍不住緊蹙濃眉,想不透自己哪裡害了她,不過看到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直覺有事,於是邁開腳步,直奔她的帳篷,想要看看她,順道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月僖回到自己的帳篷,心情卻很差,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自稱本王,應該身份不低,可是那關她什麼事?反正她的婚事已經被指定,他是白費心機了,現在讓她鬱悶的是策凌那個可惡的混蛋。

  就在她暗處懊惱之際,雅雲走了過來。

  「公主,策凌大人在帳外等著見公主,公主可要見他?」

  「哼,他來做什麼?」

  「公主,你不想見他嗎?好,我這就讓雅睛去回了他,說公主不想見到他。」

  「等等!雅雲,本宮哪有說不想見他?」她急急的說,卻看到雅雲嘴角微揚,忍不住氣得重哼一聲,「好呀,你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和雅晴那壞丫頭學的?連本公主都敢拿來開玩笑了啊?」

  「奴婢不敢。」雅雲連忙就要跨跪下來。

  月僖又好氣又好笑,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笑罵的說:「別來這套,快點去請人進來,順道泡茶過來。」

  「是。」雅雲迅速退了出去,面帶微笑。讓未來的額駙進來也好,看得出來公主已深陷情網,他們若能談一談,說不定兩人的感情會發展得更順利。

  她先去請策凌進入帳篷,再吩咐雅晴端茶進去,然後兩人極有默契的退了出去,讓公主和額駙可以有獨處的機會。

  月僖雖然竊喜他來找自己,卻裝出生氣的表情,酸溜溜的說:「哼,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在這草原上,不是你的家嗎?連個女人都能主動投懷送抱。」

  策凌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她是在吃醋,不過她這話說得他一頭霧水,忍不住納悶的追問:「月僖,你這是在說什麼?」

  「你……」她對他裝傻的行為感到很不滿,也很憤怒,倏地跳下椅子,氣呼呼的嚷道:「我都看到了,你還想抵賴?不久前我去找你,沒想到看到一個女人對著你投懷送抱,你也沒拒絕她,還對她柔情萬千的樣子,你要怎麼解釋?」

  他的腦海閃過依芙的身影,緊繃的臉龐也變得柔和,終於搞清楚她在說什麼了。

  「月僖,你誤會了,我和依芙沒什麼,她是個年輕的寡婦,還有有個三歲的小孩,她去世的丈夫是我的好兄弟……」

  於是他把自己兄弟在一次做買賣的路途中,因為生病而死亡的事告訴她,還說起兩人間的兄弟情誼,每次只要他來到草原,或是兄弟來到京城裡,他們都會秉燭夜談。

  「你……還很想念他,對吧?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及時認錯才能讓他對她有更好的印象,何況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的溫柔全都是因為兄弟臨終前的請托。

  就算依芙很明顯的對策凌有意,那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她不會傻得在這件事情上和他爭執,免得他認為她無理取鬧。

  「沒有關係,那是因為你不瞭解的關係,而且你說得沒錯,我是很想念他,每次只要來到草原,自然是要代替他來看望他們母子。」他突然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瞅著她。

  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跺了跺腳,嬌聲的說:「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只是想起某人好像是要吃醋,你說你喜歡我,好像是真的喔!」他戲謔的看著她,眼底有著連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寵溺。

  原本她對他說的話很有意見,什麼叫做好像?她本來就喜歡他,難道之前自己說過的話他全都當作廢話不成?可是當她發現他眼裡的寵溺,和對她的取笑,覺得他真的變了。

  「你……你不喜歡我這種吃醋的表現嗎?會覺得我這樣是犯了那什麼七出的嫉妒嗎?」她純屬好奇的問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吃醋有什麼不對。

  策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伸長手臂,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惹得她驚呼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也難怪!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的與她有如此親密的舉動,看她一臉驚愕的神情,怎麼看都覺得可愛,他的心情出奇的好。

  他輕笑一聲,點了點她的鼻子,爽朗的說:「怎麼?看傻了?我有那麼好看嗎?」

  月僖傻傻的點頭:「是啊!你就是這麼的好看,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風流帳,也才會引發我的醋意。」

  「小傻瓜!我哪裡有什麼風流帳?不過我喜歡你為我吃醋,這表示你是真的喜歡我,否則又怎麼會嫉妒呢?」他笑開懷的說,帥氣得不得了。

  她看傻了眼,忍不住伸手捧著他的臉龐,輕聲的低喃喃訴苦,「我好希望你能永遠笑得這麼開心,永遠對我這麼好,都不改變。但我現在應該不會是在作夢吧?否則一向冷冰冰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你,又怎麼會讓我靠你如此近?」

  策凌不禁動容,然後心疼,因為聽出她的不安和害怕,而他知道這是他之前的態度所造成的。

  月僖,我一定彌補你,讓你不再害怕,不再不安。

  於是他低下頭,輕輕的吻上她的紅唇,讓她驚嚇得幾乎要跳起來,他及時伸手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柔軟的身子固定在他的懷裡。

  「這不是夢,你感覺到我的呼吸、我的吻了?」

  「你……」她旋即抬起頭,熱切又專注的凝視著他,「為什麼突然對我有這麼大改變?我還以為……以為你……」她幾乎要喜極而泣,等了那麼久,幸福終於來到她的面前,讓她不敢相信,卻在他主動的親吻中,接受了這個事實,淚水卻無法克制的奪眶而出。

  她的淚水幾乎要灼燙了他的心,生出一股不捨之情,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渴望和衝動,他想要安慰她,卻又不會說太多好聽洪人的話,於是再次吻住她的紅唇,輾轉吸吮、舐舐著。當她深吸一口氣,微啟紅唇時,舌頭靈巧的探入她的嘴裡,品嚐她的每一寸甜美,尋索著她的味道,直到碰觸到她的粉舌,將之攫住,死命的糾纏著。

  兩人的呼吸紊亂,氣息粗重,卻又捨不得分開彼此的唇舌,她的呻吟聲更如一把火,燃燒著他的理智,讓他低吼一聲,吻得更深、更重。

  他的大手也開始不安分的摸索著她身上的曲線,伸手解開她身上的旗裝的盤扣,露出白皙柔嫩的頸項和胸口,他的唇開始往下移動,一路舐舐、啃咬著,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他迫不及待的卸下她的肚兜的繫帶,一手採入她的胸口,揉撫她胸前的一隻柔軟,嘴唇熱切的含住她的蓓蕾。

  「凌。」月僖不由自主的嬌吟出聲,雙手緊摟著他的頸項,感覺到一股刺激的快感,熱浪直往她的雙腿之間侵襲,體內搔癢難耐。

  策凌更是熱血沸騰,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可是他知道現在不是適合的時機,這裡也不能讓他任性妄為,就算她是他未來的妻子也不行。

  看著她眼神迷離,因為情慾而暈紅嬌艷的臉頰,他好想要看她為他迷醉、失控的樣子,而他當然知道分寸,於是深吸一口氣,再度吻住她的唇瓣。

  初嘗情慾的她完全被他掌控,不停的喘息,身軀緊繃。

  他的唇滑過她的喉嚨,緩慢濕潤的吻細細的品嚐著她,當他望著她粉色的乳尖時,喉結忍不住滾動幾下,隨即吻住她的乳尖,舌頭輕輕舔弄著,接著吻住另一側,給予相同的對待。

  他的舌頭一再的逗弄她,大手則來到她的雙腿之間,找到她的濕潤的女性,撫摸周圍及內側的肌肉,並舔遍每一道曲線,激起她濃烈的快感,惹得她嬌吟不斷。

  他乘勝追擊,手指探入她的體內,逗弄著她,直到她品嚐到了極致的歡愉,並達到慾望的高潮。




第六章

  夜晚要舉行營火晚會,還有烤肉大餐,自然也少不了喝酒和餘興節目,皇上為了怕月僖在帳篷裡悶壞了,於是特別讓她與一起來的嬪妃、福晉等女人坐在一起欣賞節目。

  當她在床上悠悠醒來之際,對上雅晴和雅雲曖昧的笑容,以及雅雲忍笑的表情,忍不住羞紅了臉。

  哎呀!都是那傢伙害的。

  雖然這麼想,她的心卻像是浸在蜜裡一般甜蜜,於是在兩個侍女的服侍下坐起身,並在她們在幫助下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為晚上的活動梳妝打扮。

  她來到晚會會場,和嬪妃、福晉等人打過招呼後,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環顧四周,搜尋策凌的身影。

  她發現他和十三阿哥坐在一起,而他剛好也看向自己,她連忙對他笑了笑,激動得差點揮手。

  他雖然還是那副冰冷嚴肅的樣子,眼底卻充滿了笑意,讓她忍不住也露出甜笑。

  這時,悠揚的笛聲響起,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走到眾人的面前,她的臉部覆著薄紗,鳳眼流轉著風情,兩片朱唇鮮紅欲滴,腰肢在金色服飾的襯托下更顯纖細,然後開始搖擺身軀,努力的跳著曼妙誘人的舞步,讓每個人的眼光都定在她的身上,當然,也有人面無表情的欣賞著。

  好一會兒,表演結束,她拿下薄紗,來到皇上的面前,「莉莉兒向大汗請安,大汗萬安。」

  「好,表演得很好,朕記得你,你是卓理克親王的女兒莉莉兒,對吧?有賞。」

  「謝大汗,大汗,我不要賞賜,只求大汗給我一個恩賜。」

  「喔?你想要什麼恩賜?」皇上不再面帶笑意,反倒瞇起眼,意味不明的打量著她。

  卓理克圖親王連忙站出來,在皇上的面前跪下,誠惶誠恐的叩頭請罪,「大汗,請您原諒小女的莽撞,她年幼不懂事,還請您恕罪。」

  「沒關係,朕聽聽她想要什麼再說。」

  「是。」

  莉莉兒心下一喜,「還請大汗成全我的心願,把表哥賜給我當夫婿。」

  「喔?你的表哥是哪一個?」

  「就是策凌表哥啊!我很喜歡他,希望大汗能將表哥賜給我。」

  「胡鬧!難道你不知道策凌已讓皇上賜婚予六公主?」卓理克圖親王差點昏厥,連忙大聲斥喝,然後拚命的要求皇上恕罪。

  突然,一道渾厚的男性嗓音響起,「微臣阿拉善給大汗請安,大汗,我也有一個請求,想請皇上給個恩典。」

  「喔?阿拉善,你也要朕賜予恩典?那你說說看。」皇上眉頭緊皺,有一種麻煩上身的敏銳感覺,依然不動聲色。

  卓理克圖親王是個閒散的人,還好搞定,可是阿拉善實力十分堅強,年輕又出色,擔任科爾沁一旗之主,可說是後生可畏,其他三個親王就算聯手,也未必能贏得了他。

  所以當他也站出來說話時,他心底就算波濤洶湧,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淡定,只是用犀利、冷靜的眼光看著跪在他腳下的年輕男人。

  「我要她!」阿拉善伸出一隻手,堅定地指向月僖。

  原本低頭吃烤肉吃得正開心的她,被身邊的雅晴輕輕一推,連忙抬起頭,看見阿拉善用熾熱又帶著執著的眼眸盯著她,渾身一顫,小手一抖,肉就掉到碗裡。

  在場的眾人都看向她,眼底有著訝異與困惑,不懂阿拉善為何會看上大清國的六公主?莫非……有些人驚疑不定的目光在她與阿拉善的身上打轉,也有些人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和策凌,彷彿看到了三角戀情正在發展,眼神變得曖昧。

  議論紛紛的聲浪愈來愈大,皇上的臉色變得陰沉難看,眼裡閃著冷戾的光芒,直射向在場引起騷動的眾人,那些人趕緊閉上嘴巴。

  「喔?那你知道她是誰嗎?」皇上淡淡地問。

  「我只知道她是個公主,之前偶遇,一見傾心,還望皇上成全。」阿拉善直截了當地說。

  皇上氣得臉色鐵青,把一隻茶碗丟到地上,當下碎裂,茶漬四處飛濺,大聲怒吼,「大膽!阿拉善,不知不知道她是朕最寵愛的六公主?你都已經妻妾成群了,還敢向朕要這個恩典?」

  「微臣惶恐,一點都不知道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但是微臣真的很中意她,也十分清楚大清公主有多麼的尊貴,所以願意讓她當微臣的正妃。」

  「哼,你以為讓她當正妃就是最好的安排?你還有那一大票女人呢!朕可不想讓女兒因為指婚給你,被那群女人吞了。何況朕已替她指婚了,就是策凌。策凌,你出來!」

  策凌連忙走出來,在皇上的面前跪下,依然維持平時的冰冷嚴肅表情,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湧、怒火熊熊,恨不得一拳打在阿拉善的臉上。

  他早已看出阿拉善對月僖的興趣,故意警告他,月僖不是他能碰的,沒想到他居然大膽的在聖上面前討月僖,這讓他怒氣難平,卻又必須維持表面上的無動於衷。

  他嘗到如此煎熬的滋味,卻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衷情於他,也讓他漸漸對她打開心防的女人,他一向都認為女人是個麻煩,甚至皇上賜婚時,還十分厭惡,在見到月僖時,更是沒有好感,然而在經過幾次接觸後,以及她的積極努力下,他慢慢地發現她的純真善良與美好。雖然她有公主的傲氣和自信,但是沒有恃寵而驕、仗勢欺人的架式,甚至她小女兒般的撒嬌與可愛深深地印入他的腦海,他開始會想起她的笑靨與可愛的言行,在在令他感到新鮮和大膽,她卻又巧妙地維持在不太出格的界限。

  每次和她在一起,她總是會說出一些話令他感到驚奇,也會做出一些令他感動的事情,她一心一意想讓他明白她的心意,卻又不死皮賴臉的瞎纏,做出一些勾引男人的舉止,他再也生不出一絲厭惡和不耐煩。

  仔細想想,自己一開始對她的厭惡和不耐煩,都是偏見引起的,這讓他對她有著深深的愧疚,接著對她有了幾許情愫在滋長,這次的草原之行,他也想著若有機會,想應了她所說的,與她以朋友之名,慢慢地培養感情,他因此有了期待和莫名的興奮。

  但是當這個也想娶月僖的阿拉善親王出現之後,他發現自己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尤其在不久前與她有了進一步的親密關係,他更是迷上了她馨香、甜美的味道。

  他發覺自己已經無法對她放手了,居然有人大膽得想要搶他未來的妻子,簡直是不將他看在眼底,大大地挑戰了他男性的自尊,讓他十分憤怒,卻又不得發作,冰冷的表情更是明顯到讓人退卻三尺。

  「策凌,朕要你來說說,現在阿拉善想娶你未來的娘子,你有什麼意見?」

  「皇上,六公主既是皇上賜婚,阿拉善就不該再要求皇上將六公主賜給他。何況就算他要讓六公主做正妃,那又如何?他還有一堆女人呢!」

  「哼,本王有一堆女人又如何?難道你和六公主成親後,就不會有別的女人?皇上可無法阻止你娶了公主後,不能有別的女人為你暖床,這還真是糟蹋了六公主這麼美好的一個女人。」

  對於他的惡意挑釁,策凌一點都不在意,只是渾身散發出更冰寒的氣息,不過沒有理會他,堅定又坦誠地看著皇上,慎重地說:「皇上,微臣在此向您保證,只要公主與微臣大婚,絕對不會看到微臣還有別的女人,此生僅有公主一人。」

  他的話鏗鏘有力,震撼了在場的每個人。

  最有感受的當屬月僖,簡直不敢相信竟會從他的嘴裡聽到這個承諾,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最重要的是在皇上面前許下承諾,意義可非比一般啦!她感動得紅了眼眶。

  皇上哈哈大笑,十分滿意這個答案。「好,不愧是朕為六公主挑選的好夫婿。你們都起來吧!」

  然後他朝月僖招了招手,將她叫到自己的身邊,慈祥地對她笑了笑。

  「丫頭,現在你是不是應該感謝皇阿瑪為你挑選到一個好夫婿?不會再對皇阿瑪有什麼埋怨了吧?」

  「皇阿瑪,您怎麼這麼說?我哪敢對您有什麼埋怨?您一向十分疼愛我,不論對我有什麼樣的安排,一定都是有您的考量,最重要的還有您對我未來幸福的關心。所以您對我來說,是這個世上最好、最棒的阿瑪了。」

  皇上龍心大悅,笑到合不攏嘴,一隻手點了點她圓潤的小鼻頭。「你這丫頭,就會說甜言蜜語來哄你的皇阿瑪。」

  月僖嘟起嘴巴,伸手抓住他點她的手指,順勢抓住他的手,不依地撒嬌道:「皇阿瑪,您怎麼這麼說?人家可是真心誠意的這麼感覺,才把話說出口,您不能這樣誤解我。」

  「好,朕相信你就是了,快放開朕的手臂,不然就要被你搖斷了。」皇帝十分受用,這個女兒總是將他看成一個平常的父親,不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有所恐懼,反倒喜歡對他撒嬌,常惹得他笑開懷,有她在身邊,讓他很放鬆,也不必防備什麼,因為她幾乎沒有用過他對她的寵愛來討得什麼好處,這讓他很開心。

  月僖聽話地放開他的手臂,站在一旁。

  他恢復帝王的尊嚴,輪流看著阿拉善和莉莉兒,「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朕的意思了吧?不過既然你們都那麼希望讓朕給你們賜婚,也不是不可行。莉莉兒,朕的皇子們都很優秀,如果你想,可以在他們之間挑一個。至於阿拉善,若是喜歡我們大清的姑娘,朕也可以替你指婚,如何?」

  莉莉兒還想要開口抗議,卻被卓裡克圖親王拉住,嚴厲地指責她不許再生事。

  「叩謝大汗對小女的恩典,若能嫁給大汗的任何一個皇阿哥,都是小女的榮幸。」

  皇上瞄了一眼還一臉不甘願的莉莉兒,在心底冷笑了一聲,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憑你這樣驕縱的個性,想要嫁入皇室做媳婦,根本就是做夢,還想和朕的丫頭搶夫婿?朕讓你後悔自己的不知羞恥!

  阿拉善也只能乖乖地謝恩,就算他再怎麼出色,但是早已有無數的女人,和策凌的承諾比起來,他的確沒資格再和他競爭,何況他剛才也看清楚大清的皇帝有多麼寵愛六公主,就算再中意,也只能忍痛放棄。

  就這樣,事情在皇上的強勢主導下,劃下看似圓滿的句點。

  「你真的願意為我這麼做?」月僖抬起頭,清澈的雙眼含情地看著立在身旁的策凌,怎樣都看不厭他那張俊顏,如此的深富男性魅力。

  現在是夜晚,草原的夜晚十分涼爽,空氣清新,還有草香,令人心曠神怡。

  他們這是在草原的最後一個夜晚,明天就要起程回京了,皇上讓策凌今晚放假,所以他和月僖在用過晚膳後,相約來到草原上散步,看著滿天星斗,以及身邊小女人充滿愛慕的眼神,他覺得心情很好。

  「月僖,你指的是什麼事?」

  「就是你在皇阿瑪的面前許下承諾,這一生只要我一個女人啊!雖然我是公主,但是很清楚男人並不是只有一個女人。」她的語氣低沉,神情有些黯然。

  若要她說,穿越來清朝都幾年了,最不適應的就是男尊女卑的想法和做法,她不過是憑借自己的小聰明和手腕,真心地對待對她好的人,也才能好過些,但有許多事情也是不由自主的。

  想要求自由戀愛,或是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是很奢侈、很難期望的事情,所以她早就放棄了,沒想到會聽到他說出專一對待她的話語,讓她到現在都還很震撼。

  策凌在她的面前站定,看著她黯然的神情,不禁感到心疼,握住她的肩膀,低聲地說:「月僖,我承認許多男人對於有好幾個女人這種事是習以為常的,尤其在你們皇家,你一定看得十分清楚,你的哥哥們又有什麼能自己做主的呢?」

  「是啊!所以你說的話才會讓我那麼的難以接受,又是那麼的震撼,也才會想要再問問你,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說那樣的話,該不會只是場面話吧?」她說出心中的疑惑。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握住她肩膀的手也稍微加重力道,「如果你再多認識我一些,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一向言出必行,做不到的事,絕對不會說。」

  「對不起,我不是要質疑你說的話,只是……」

  「我明白,其實我也必須向你坦白,在皇上指婚前,我不是沒有女人,但是本性不愛親近女人,身邊沒半個女人照顧我、替我暖床,爺爺很擔心我們這族的香煙會斷送在我這一代,所以才硬塞了幾個女人當我的侍妾,然而自從皇上指婚後,我再也沒碰過她們。」

  「哼,我才不相信你是因為指婚而不碰她們,你當時對我的態度好傷人,我還記憶猶新,肯定是你嫌女人麻煩,卻又無法拒絕你爺爺的好意,於是藉著這道旨意,順勢推拒了那些女人,搞不好現在還暗爽在心底呢!」

  「呵呵呵……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女人。沒錯,你說對了,何況有些女人可是不能碰的,一旦沾惹上,就是可怕的麻煩,為了爭寵,連我都能算計。正好趁這次機會,也給她們一個警告,讓她們瞭解,我可不是個能任由她們掌控、利用的人。」

  月僖自然明白,這是他在透露那些女人對他的不安分,她突然好想問他,如果是她的話,他願意給她無盡的寵愛嗎?

  「策凌,我不會利用你,也不想掌控你,但是我想要你的專寵和疼愛。你可以不要以前那些女人,以後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嗎?」

  「嗯,只有你一個。」若是以前人家告訴他,他會對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他肯定不信,但現在將一個女人放到心底後,他發現輕而易舉便能說出這些話。

  月僖終於心安了,還覺得好甜蜜,「喏,這個給你,」她將一個荷包遞到他的面前,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雖然有點醜,但是我親自做的。」

  看著她手裡的荷包,雖然手工不怎麼樣,但是她的心意,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提出要求,「你親手幫我系到腰上,我想天天帶著它,好嗎?」

  「好。」當她替他繫好後,拍了拍他的腰部,仰頭笑說:「繫好了,以後可別隨便拿下來,還有,不准你系其他女人送的東西。」

  「是,醋罈子。」他戲譫地說,輕掐她柔嫩的臉頰。

  她吐了吐舌頭,「人家才不是呢!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才會希望你是我一個人的,不想讓你身上帶著其他女人的東西,如果你喜歡,以後我會努力學習,練好手藝。」

  「好啊!那我就等著你再繡荷包給我。」策凌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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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歲月如梭,這一天,是策凌和月僖的大喜之日。

  在這之間,她常拿著腰牌出宮,只要他有空,他們會一起出遊,感情穩定地發展,然後他主動請求皇上,希望能在十二月份迎娶她。

  皇上早已下旨內務府,要求他們加工趕建公主府,而這塊地剛好就選在策凌府第的隔壁。

  負責監督的人就多了策凌,他盡心盡力地幫忙,還特地問了月僖的意見,建造她喜歡的公主府。

  一大早,月僖就被喚醒,泡了個香噴噴的澡後,嬤嬤、宮女和侍女們負責幫她打扮。

  在她如此受寵的情況下,之前皇上請人送來禮服、吉服、朝服,以及褂、裙、衫、帽等,春夏秋冬皆有,附上冠帶朝珠等物,便服則是酌情賞賜。

  她換上吉服禮冠、黃緞彩繡龍鳳團紋袍、石青緙五彩金龍朝褂,石青直輕紗彩繡平金龍朝裙,以及黃緞彩繡皮裡花盆底鞋,在她額娘親自開面之後,化了妝,並蓋上紅色喜帕,成親儀式就此展開。

  她是從宮裡嫁出去的,卻住在公主府裡,王公貴族和阿哥們都到府裡慶祝她新婚大喜,皇上還特地要內務府又撥了六個宮女和四個嬤嬤給她使用,當然,還有公主府裡的侍衛安全等。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派了幾個精良的侍衛給她使喚,得以保護她的安全,畢竟她和策凌成親一個月後,就要回到草原。

  洞房花燭夜,月僖好期待,卻又忐忑不安。

  過了許久,策凌先命令嬤嬤和侍女們退下去,然後踩著沉穩的腳步踏進喜房,來到她的面前,挑開喜帕。

  她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龐因為喝酒而紅通通的,少了平時的嚴肅冰冷,多了一絲俊魅。

  他一語不發,火熱又專注地直盯著她。

  感覺自己的臉兒發燙,她忍不住嘟起嘴,嬌聲抗議,「我等了你好久,你打算這樣一直看著我嗎?我的肚子好餓。」

  策凌回過神來,覺得經過特別裝扮的她十分美麗,讓他怦然心動、口乾舌燥,恨不得立刻壓倒她,然而看到她含羞帶怯的對他撒嬌,不禁心生憐惜。

  「我早已叫人準備了膳食要給你吃,你等等。」

  他走到門口,吩咐僕人將菜餚端進來,然後溫柔地牽著她的手,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來,你看看,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我讓他們重做。」

  月僖好餓,無暇挑剔,開心地拿起筷子,正準備要吃,卻發現一道冰寒妒恨的光芒刺向自己,她抬起眼,看到幾名女子站在一旁,微低著頭,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當下察覺有異,卻不動聲色,只是微笑地問:「咦?這幾個姑娘好面生,好像不是跟著我陪嫁過來的,對吧?」

  「嗯,我先請我府裡調派幾個人過來幫忙,你不介意吧?」策凌解釋。公主府剛落成,許多人事都還未立下規矩,加上忙著籌備成親事宜,每個人都忙得不得了,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先調派自己府裡的得力人手過來幫忙。

  「我幹嘛要介意?只是我不喜歡用膳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著,你能不能讓她們下去?」

  「也好,阿依朵,你先領著她們下去,也沒你的事了,先回府吧!」他淡淡地吩咐,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是。」

  月僖特別看了那應聲的阿依朵一眼,她是個長相清麗卻又強悍的女子,那雙清冷的眼睛流露出精明的光芒。

  她的清冷和策凌的冰冷截然不同,不知為何,看著她的眼睛,會讓人發毛,總覺得她幽深的眼眸裡蘊含著詭譎的算計,卻又冷靜得可怕。

  看得出來她有一種領袖氣息,似乎不是個肯屈居於人下的女人,卻又因為身份,擺出溫馴、恭敬的模樣。

  奇異的是,月僖有一種直覺,剛才那道不懷好意的視線就是從她那雙清冷的眼睛射出來的。

  不過她連在宮裡都能把那些皇阿瑪的女人應付得很好,才不怕這個在小小府第工作的女子呢!而且依她看,這女人應該是將心思藏得極深,頗有城府,而且很喜歡策凌。

  待她們退下去之後,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男禍真是太惹眼了!

  接著她的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於是決定暫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低頭專心地大吃了起來,完全沒有公主的樣子。

  策凌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吃東西,早已習慣了她這樣的舉止,也沒看到她凶狠的眼神,一心懸念著今夜便能佔有她,火熱的渴望漸趨強烈,他已等待這一刻許久了。

  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她停下筷子後,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連忙倒了兩杯美酒,一杯塞到她的手裡,曖昧地說:「現在該喝交杯酒了吧?」

  「討厭!」月僖明瞭他的意圖,臉頰忍不住泛紅,嬌嗔地斥罵。

  他輕笑著與她喝了交杯酒後,在她的驚呼聲中,攔腰抱起她,故意露出貪婪的神情,「親愛的娘子,為夫的等待這洞房花燭夜可是等了好久,今夜你要有心理準備,我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她噗哧一笑,伸手摟住他的頸項,還故意拉扯他的辮子,挑高眉頭,挑釁地說:「哈哈,來啊!誰怕誰?我等著吃你也等了很久,今夜你就認命吧!」

  抱著她走向床鋪的策凌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嗆咳一聲,無奈地搖搖頭,「我之前真不該心軟,有空就帶著你四處亂跑,讓你學會市井惡霸的不良言行,盡說些混話,要是被皇上聽到了,看你的腰牌還能不能保得住?」

  耶!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治她的辦法。

  月僖警覺地盯著他,大聲抗議,「策凌,你不能那麼卑鄙,去跟我皇阿瑪告狀,不然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可以啊!」他露出狡猾詭詐的表情,笑著威脅道:「只要你以後少出去惹是生非,學那些有的沒的,我就不去告狀。」

  「你……怎麼可以那麼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大清的律例,若沒有我的召見,還有一個月我們也只能見幾次面,沒有腰牌,我要怎麼過日子?」

  「少來!那腰牌只有在宮裡和進出城門才有效用,在公主府裡根本不需要。我怎麼不知道?你一直喊著在京裡都逛到無聊,若你想著出城,那我怎麼辦?」

  「我才沒那麼笨,現在嫁給你了,我若敢隨意出城,不是害了你嗎?何況皇阿瑪已經鬆口了,答應讓我和你以及祖父一起回塞外,我只會用腰牌到宮裡多走動、走動。只是……」

  「只是什麼?」他將她放在大紅的喜床上,將喜被推到一旁,接著爬上床,躺在她的身邊,一隻手細細地描繪著她的眉、她的眼與她的臉,然後在她的嘴唇上流連,再趁著她微啟紅唇時,把手伸進去,惹得她驚喘一聲,他逸出邪肆的笑聲,手指更加起勁地在她的嘴裡滑動。

  「別。」她推開他的手,臉頰更加羞紅。

  他的手也沒閒著,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滑動。

  她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我情願皇阿瑪可以答應我們做一對平常夫妻,我就不必遵守那些爛規矩了。」

  「哈哈。我知道你愛慘我了,經過今夜之後,我保證你會更不想離開我,幸好我們只要在京城再待一個月就能回到塞外,到時天高皇帝遠,我保證天天去爬你公主府的高牆,你覺得我這個辦法可好?親愛的娘子。」

  月僖惱羞成怒,坐到他的身上,先是一陣拳打腳踢,然後笑罵道:「你這個自戀的傢伙。」

  策凌開懷大笑,摟著她的身子,讓她躺在他的身下,低頭親吻她,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用力地推他,他才放開她。

  「你、你這人真是討厭。」她半坐起身,微喘著氣,伸手想要解開身上的吉服。被他這樣壓著,吉服又厚重,她十分不舒服。

  他抓住她的手,語氣溫柔地說:「讓我來。」他小心翼翼的替她脫下吉服,拿下頭髮上的飾物。

  她在他輕柔的手勢裡,慢慢地放鬆,置身在他的懷抱裡,感覺到他的輕吻落在她的髮絲上,一隻手在她的髮間穿梭,代替梳子梳理著她的髮絲。

  「月僖,你的頭髮又亮又美,還有一股香味。」他的手指慢慢地往下移動,來到她的胸前,呼吸變得沉重,那是慾望勃發的徵兆。

  她側過頭,想要看他,剛好和他的唇相觸。

  他的舌頭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嘴裡,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氣息紊亂粗重。

  她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不禁意亂情迷。

  他的雙手不安分地解著她的衣扣,迅速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讓她赤裸的身子呈現在他灼熱得幾乎要噴出火焰的雙眼裡。

  「現在應該換娘子替為夫的服務了吧?」

  他直起身子,要她替他寬衣,可是看她笨手笨腳的,有些不耐煩地逕自脫下衣服,然後拉下紗帳,將她赤裸的身子摟入懷裡,自己則仰躺在床上,讓她趴在他的身上。

  「凌。」雖然早已期待能屬於他,但是這一刻到來時,她卻十分害羞。

  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她在現代的世界,也還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關係,不論現代或是古代,她可都是第一次,怎麼可能不緊張、不害羞?

  「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策凌的感覺十分敏銳,連忙出聲安撫她,並輕撫著她的背部,試圖緩和她緊繃的情緒。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沒經驗,所以好緊張。凌,這個姿勢好奇怪,我們換個位置,好不好?」

  「那有什麼問題?」他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俯首攫住她的唇,不同於往常的淺嘗即止,給了她深切的吻。

  這個吻充滿了色慾和佔有的意味,彷彿狂風暴雨,肆虐著她的唇瓣,同時入侵她的理智,他還吸住她的舌頭,恣意地纏綿。

  他的一隻大掌佔據她一隻柔軟,輕輕地揉捏,並在她喘不過氣時,薄唇往下移動,在她的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烙印。

  月僖忍不住呻吟出聲,情不自禁地摟著他的身子,張口咬住他堅硬的肩膀肌肉。

  她的反應更加刺激他的慾望,一手撫摸著她的火熱的身軀,另一手探入她的雙腿之間,然後一根手指慢慢地滑入她的體內。

  她害羞地閉上眼睛,卻聽到他的輕笑聲,連忙不依地捶打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的體內輕揉,不禁嬌吟出聲,身子因為欲情而微微戰慄。

  策凌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在他的亢奮上,厚實胸膛色情地摩擦著她柔軟的胸部,帶來陣陣刺激的快感,而他在她體內的手指衝刺得愈來愈快。

  她吟叫得更大聲,迷濛又眷戀的眼眸凝視著他,快感有如潮水,包圍著她,讓她不自覺地張開雙腿。

  漸漸地,她感覺到空虛,除了他手指的律動外,她有一股更渴望的衝動,彷彿還缺少什麼,讓她迷亂地顫抖。

  「凌,我好難過,好奇怪。」她皺緊眉頭,不懂自己想向他要什麼。

  他十分清楚她的需求,便加快手指速度,便壞壞地笑說:「想要了?月僖,那你告訴我,你最喜歡誰?最愛誰?說完,我就給你。」

  她幾乎無法思考,順應著本能的需求,大膽地開口,「我最喜歡凌,最愛的也是凌,快點。」她催促他,再也受不了他帶給她的刺激,緊摟著他的肩膀,身子偎依著他。

  策凌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心情愉悅,一旦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後,他發現自己變貪心了,竟然想要一再的從她的嘴裡聽到她對他的在乎,這帶給他莫大的驕傲。

  他覺得自己之前的寂寞和孤獨好像都因為有了她的存在和她的愛而變得微不足道,她的人和她的心足以彌補這些負面感覺,這些年來他所尋找的、所想要的就是她。

  經過這幾月的相處,他沒有給她任何拘束,和皇上一樣寵著她、慣著她,不但沒有讓她變得更加驕縱,反倒讓她更加快樂和自在,這種情況讓他很滿足,好像她的喜怒哀樂已經和他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只要她高興,他就高興。

  最重要的是,雖然她有很多鬼主意,又好動,卻十分容易滿足,而且瞭解他的忙碌,總是能自己找事情打發時間,不會無理取鬧,打擾他處理公事,她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地進入他的心裡。

  而他更愛上了她總是動不動就親他,抱著他大嚷有多喜歡他、多愛他,有時看著她跟皇上撒嬌,說著有多愛她的皇阿瑪時,他發覺自己竟然會嫉妒,這樣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深陷了。

  可是他一點都不驚惶,反倒覺得有了她之後,自己變得比較愛笑,心情也時常處在愉悅的狀態,連週遭的人都覺得他變了,有時皇上看到他,也會故意跟他開玩笑,不過他一點都不像之前那樣的排斥或厭惡,反而暗自竊喜。

  他想,他是愛上她了。感情來得這麼理所當然,他也真的折服在她的深情與努力之下,他卻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沒有讓她知曉。

  一方面是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啟口,總覺得說出口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另一方面則是認為只要用行動證明他的感情就好,他相信像她這麼聰慧的女子,一定能從他們的互動中慢慢地體會到他的心意。

  於是當她說出他想聽的答案後,他再也無法忍受她在他的懷裡扭動嬌軀,手指從她的體內撤出,分開她的雙腿,將男性置在她的雙腿之間摩擦,讓她感覺自己彷彿被電流擊中,不斷地顫抖著身子。

  月僖逸出渴望的呼喚,不斷地親吻他俊帥的臉龐和性感的薄唇。

  策凌的自制力瞬間崩坍,低吼一聲,失去了冷靜與笑容,腰部用力一擺,衝入她的體內。

  那進入的充實讓她先是感覺一陣刺痛,然後哀叫出聲,體內那股空虛被滿足了,卻痛得她飆淚,想要咒罵。

  「月僖,你終於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他滿足地呢喃,隨即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和臉上的淚水,欣喜被擔憂取代。「月僖,忍一忍,等會兒就不痛了,乖。」

  他輕柔地吻著她,吮去她的淚水,一隻手伸到他們相連的地方,輕揉慢捻著,直到她再度潤滑了兩人。

  「月僖,怎麼樣?還痛嗎?」他語帶憐惜地問,還是不停地吻她的臉頰,直到她舒緩了神情,不待她的回應,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同時開始動作。

  感覺到她似乎能適應了,他將她的雙腿架起,更加深入她的體內。

  他快速地動作,帶給她極致的快感,她不曾想過他還能帶給她如此的感覺,舒服得吶喊出聲,沒想到他忽然托高她的臀部,讓她倒立在床上,不能緊抱著他,不禁有種缺憾。

  月僖媚眼如絲地看著他,伸長手臂,嬌聲要求道:「凌,我要抱著你嘛!」

  他覺得她好迷人,忍不住應她的要求換了個姿勢,讓她的雙腿圈繞著他結實的腰部,高大的身體卻已壓上她的身子,並將她摟進懷裡,讓兩人由上到下密密實實地緊貼著,不留一點空隙,並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她緊抓著他的身子,讓快感隨著身體的晃動而達到一次又一次的巔峰,高潮淹沒她的理智和身體,熱潮向她席捲而來,也讓她無法抑制地尖叫出聲。

  他緊緊地抱著她,狠狠地吻著她的唇,下半身則用力地衝刺著,像是要將全部的精力都發洩在她身上,直到一股熱流衝入她的體內,他顫抖著身子倒在她的身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月僖。」他留戀地親吻她,滿足的笑容不曾消失。

  聽著他像是催眠曲的呼喚,疲憊的她慢慢地閉上眼睛,幾乎要進入夢鄉。

  好一會兒,她敏銳地感覺到他似乎又有脹大火熱的現象,嚇得醒了過來,嬌嗔地輕推他的身子。

  「凌,不要!人家渾身又酸又軟,那裡像火燒一樣的難受,而且我好想睡喔。」

  她撒嬌的話語讓他渾身酥軟,很想狠狠地再要她一次,不過一想到她初經人事,只能勉強按捺下慾望,苦笑一聲,趕忙退出她的身體,關心地看著她。

  沒想到他退出的舉動摩擦到她的柔嫩,她忍不住痛叫出聲。

  「那裡痛?」

  他會意地輕笑一聲,跳下床,並吩咐她躺著別動。

  她哀怨地瞪著他,就算現在想動,也沒有力氣,好不好?

  「你還笑?都是誰害的?」

  「難道你沒享受到?剛才是誰叫得那麼大聲?」他調侃地說。

  她無力地對他揮舞拳頭,不減威力地瞪著他。

  「好,好,是我的錯,讓為夫的補償你,好好的替你服務一下,讓你舒舒服服的。」他連忙安撫她,拿來一塊濕毛巾,分開她的雙腿,輕柔地替她拭去腿間的髒污,眼裡閃著疼惜,隨即取來一瓶藥膏,塗抹在她紅腫的地方,輕輕地揉開。

  月僖感覺到一股清涼襲來,緩和了疼痛,舒服得微瞇起眼,發出歎息。

  看著她慵懶性感的模樣,散發出小女人的風情,策凌的小腹立刻緊繃,恨不得再度狠狠地佔有她,但是為了不讓她覺得不舒服,他也只能忍住,還是等明夜吧!

  他笑著爬上床,輕柔地吻著她的唇,一隻手還揉著她的敏感。

  「你別再誘惑我了,你這個壞人。」她狠心地推開他,免得他色慾大發。

  「呵呵,別怕,我不會再要你了,看你累壞了,快點閉上眼休息。」

  「好,啊!不對,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她一副慎重其事的樣子。

  「什麼事,這麼重要?」

  「你剛才說等我們回到塞外後,要每晚都來爬公主府的牆壁,那我們現在還要在京城裡待一個月,三天後你又得開始辦差,到時我們怎麼辦?難道就見不到面,要隔著一座牆相思?我才不要這樣,肯定會受不了,要不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主意,眼睛突然一亮,壞壞地笑了起來。

  他彎曲手指,輕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你這丫頭,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

  「不要敲我的頭,會變笨耶!」她嘟起嘴,大聲抗議。

  「哼,最好是會變笨,這樣你才不會老是想些鬼主意,讓皇上和我頭痛,卻又拿你無可奈何。」

  「你這人怎麼這樣?難道你這個月就不想天天見到我?」她氣呼呼地吼叫。

  「我沒這麼說,只是這裡是京城,我們還是老實點,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讓皇上為難。」

  「誰理那些無聊的人啊?和你在一起比較重要,好不好?」

  「聽你這麼說,你又想到什麼主意了?說來聽聽。」

  「嘿嘿,為了公平起見,京城既然是我的地盤,就由我來爬牆好了,每晚我都爬到你的府第,你覺得如何?」

  「你這是什麼餿主意?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還有,這和公平又有什麼關係?」他沒好氣地反駁。

  「怎麼沒關係?在京城裡,我來爬牆;在塞外,換你爬牆,這不是挺公平的嗎?」

  「好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快睡。」他嗓音低沉地命令她。

  「可是……」

  「不想睡,是吧?看來你還很有力氣,沒關係,我也很想和你繼續,不如我們再來……」他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大手搭上她的肩膀。

  「不!我很想睡,有什麼事,我們明天醒來再說,我累了,晚安。」她嚇得連忙推開他,背對著他躺好,緊緊閉上眼睛。

  策凌的眼睛閃過笑意。這個可愛的小女人終於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躺在她的身側,他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然後閉上眼睛,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

  月僖醒來時,身邊的人早就沒了蹤影,雅晴和雅雲替她梳洗打扮。

  「公主,額駙的爺爺正在大廳等著要拜見公主。」小全子站在外面,大聲稟報。

  「什麼?」月僖驚跳起來,責怪地看了兩個侍女一眼,「你們怎麼沒早點告訴本宮?再怎麼樣他都是長輩,又是額駙的爺爺,本宮怎麼能怠慢?」

  「公主,我們也不知道。」雅晴和雅雲異口同聲。

  「怎麼會出這樣的錯誤?好了,早膳先不要擺上來了,快點幫本宮弄一弄,本宮要去見爺爺。雅雲,這件事交給你去調查,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雅雲應了一聲,然後和雅晴加快動作。

  很快的,月僖來到大廳。

  策凌因為大婚而不必辦差,陪在爺爺身邊,表情嚴肅冰冷,看到她進來時,眼神莫測高深。

  她沒空理會他怎麼樣,看到年邁的丹律爺爺要向她行禮,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並讓他坐在椅子上。

  「爺爺,我知道禮不可廢,但是這裡沒有外人,實在不需要行那些虛禮,你是長輩,應當由我到隔壁去向你請安。」

  老人精明睿智的雙眼直瞅著她,模樣俏麗,神采飛揚,態度有禮,瞬間對她有個好印象,呵呵直笑著,「好,公主果然是個知書達禮又有教養的好姑娘。」

  「爺爺,既然我和策凌成了親,自然就是一家人,他的爺爺也就是我的爺爺,我一定會和他一起孝順你,不如你就叫我月僖,別叫我公主了。」

  「這怎麼成呢?公主是金枝玉葉,老臣怎麼可……」

  「爺爺,你怎麼可以在我的面前自稱老臣?我可是你的孫媳婦,難道你不將我當成一家人?這樣我可不依。」月僖站起來,搖晃他的胳膊,撒嬌地說。

  丹律只有策凌一個男孫,他從小就謹守禮儀分寸,不可能像月僖這樣撒嬌,那軟軟嫩嫩的嗓音和小女兒的嬌態,讓他難以招架,唉,難怪皇上會這麼的寵愛她,連他都禁不住她這樣跟自己親近,渴望親情的溫暖,笑到合不攏嘴。

  「好,爺爺就聽你的,月僖啊!爺爺很喜歡你這個孫媳婦,你可要快點生個曾孫給爺爺抱。」

  「爺爺,不來了,你怎麼可以取笑我?」

  丹律繼續哈哈大笑。

  「既然我們是一家人,爺爺,你要留下來和我們一塊用膳。」月僖乘機對他提出要求。

  「那是自然的。」

  於是他們三人坐在餐桌旁,十分愉快地吃了一頓早膳。

  在丹律回府前,月僖連忙開口,「以後不管是在公主府還是在你的府第,我們都像今天這樣一塊用膳,好不好?我好愛和爺爺一起快樂地用膳,食慾都變好了。」

  「我也一樣,和你一塊用膳真的很開心,既然你們已經成親,我也算是了了一件心願,只是我年紀大了,到時只要皇上的旨意一下,就打算先回喀爾喀,也可以監督公主府建造的進度。」

  月僖握住他的手,懇切地說:「爺爺,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太勞累,公主府的事只要吩咐人去辦即可。」

  「月僖,你真是孝順。凌兒,你可是娶到一個好媳婦。」

  策凌扶著丹律的另一手,恭敬地說:「爺爺,月僖孝順你也是應該的,雖然她貴為公主,但是沒有一點公主的架子,我很開心能娶到她,所以爺爺,你就聽他的。」

  「好,爺爺全聽你們的,我還想活久一點,等著抱你們的孩子。」

  「爺爺……」月僖臉頰泛紅,一路送丹律到了公主府的大門口。

  「月僖,你也別難為情,生兒育女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博爾濟吉持氏全靠你開枝散葉。」丹律當然也知道孫兒在皇上面前許下的承諾,自然希望月僖能懷上一子半女。

  對於女人帶給孫兒的麻煩,他也嘗過,孫兒既然娶了公主,那他也不必太去管他女人方面的事情,只要等著抱曾孫就好。

  月僖看見爺爺充滿期待的眼神,竟然頭腦發熱,雙手握拳,激動地說:「爺爺,你放心,就看我的,我一定會生出個小子,讓爺爺抱曾孫。」

  她慷慨激昂又認真的模樣,讓策凌和丹律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尤其是丹律,笑到不斷咳嗽,策凌只好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然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麼跳脫?」

  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充滿歉意地看著爺爺。

  丹律揮揮手,笑看著月僖,「別在意,我沒事。凌兒,你也別怪月僖,我在她這裡很快樂,好久不曾笑得這麼開心了。月僖,你還真是個活寶,難怪能讓皇上這麼疼愛你,連我都好喜歡你。」

  「那爺爺以後可要常來找我聊天。」

  「一定的,不管是回到我們蒙古,還是在京城,我都會常來找你聊天,月僖,你可別嫌我礙眼。」

  「怎麼會呢?」月僖膩在丹律的身邊,輕輕搖晃他的手掌,嗓音甜膩地說:「我最喜歡爺爺了,而且爺爺是長輩,不如在京城時,我常到你們府裡去找你好了。」

  她一雙眼睛不安分地直盯著隔壁的府第,一副很想進去看看的樣子,逗樂了丹律和策凌。

  「你呀,誰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先陪爺爺有回府,晚點處理完事情,再過來接你回我們府裡。」

  月僖開心地拍手,「好啊!爺爺,你等我喔!」

  「好,月僖,我先回去休息,你也快點進去吧!」

  待他們回到府第裡,丹律神情凝重地開口:「凌兒,關於阿依朵管理府務一事,我認為還是要多加注意,雖然她管理好些年了,但……」

  「爺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今天早上爺爺到公主府,月僖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你一來就很不高興的事,我心裡明白是誰暗地裡做的,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丹律點點頭,「嗯,那就好,畢竟月僖可是皇上指給你的,我們不能委屈她。」





第八章

  新婚期間,皇上特地恩賜,讓他們到小湯山泡溫泉。

  於是策凌安排了一輛馬車,準備到小湯山的行宮小住兩日,與月僖一起度過沒人打擾的兩人世界。

  一路上,她興奮不已,坐在馬車裡也不安分,總是想要掀開簾子,看看外面的景象,卻被他制止,她知道他很嚴肅古板,沒想到大白天竟然如此熱情,將她安置在他的大腿上,不停地吻她,讓她不能再亂動。

  好不容易到達小湯山的行宮,他們下了馬車,趁著總管和丫鬟們忙碌之際,他帶著她走進其中一個院落。

  這座行宮裡有好幾十個溫泉池,院落裡當然也有,都是直接引進溫泉,再加上地熱,水溫略高,熱氣襲人。

  月僖感覺到一股熱氣,還夾帶著硫磺味道,不禁皺了皺鼻子。

  策凌吩咐丫鬟們做準備,他們馬上就要泡溫泉。

  她們忙著在溫泉池裡放入香精和花瓣,浴巾和皂角則放在池邊,托盤上有美酒和茶水,還有小菜和乾果,接著全都退出去。

  「哇!好棒,好想趕快下去浸泡。」她想要褪下衣物,眼角餘光卻瞄到他還站在一旁,「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我要脫衣服耶!」

  「喔,既然是這樣,那我也脫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有說要和你一起泡嗎?」

  「呵呵,你是沒說,但我就不能自己想嗎?」他朝她曖昧的一笑,將她拉進懷裡,替她解開上衣和裙子。

  她的臉頰泛紅,嘴巴仍然死硬,「好啊!你要脫我的,那我也要脫你的。」

  「沒問題,為夫的可是很樂意讓娘子你替我脫衣服。不過,你這樣會不會太迫不及待了?莫非我昨夜的表現讓你很滿意?」他故意調侃她,得到她一記掐捏,讓他忍不住呼痛,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迅速。

  轉眼間,他已褪下她身上所有的束縛,然後推開她慢吞吞的手,迅速卸下自己的衣物,攔腰抱起她。

  「泡溫泉羅!」他把她放進溫泉池,跟著跳進去,再將她摟進懷裡。

  「真看不出來,原來你是個雙面人,在外面一副冰冷嚴肅的樣子,私底下卻是個可惡的壞人。」月僖捶了他一拳。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印下一吻。「被你發現啦?但就算是壞,也是對你一個人使壞啊!難道你希望我對別女人也這樣?」

  「你敢?唔。」

  策凌吻住她的唇,打斷她的話。

  她睜大眼,怒瞪著他。

  他加深這個吻,火熱的雙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氣息粗重且灼熱。

  過了一會兒,他放開她,在池邊鋪上浴巾,讓她躺在上面,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再擒住她的唇,將酒液餵進她的嘴裡,讓她與他一起品嚐美酒。

  兩人熱烈、纏綿的親吻著彼此,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他的唇才移到她的肩膀、胸部和小腹,手則不安分的在她的雙腿之間揉捏著。

  「凌,求求你。」她渾身發熱,迷亂的哀求他。

  他的男性摩擦著,她逐漸變得熱潤,他才慢慢的進入她的體內。

  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在她的體內蔓延開來,她熱情的呻吟出聲,他更加得意的笑了起來,用力的吻住她,那摩擦的酥麻快感和雙腿之間的火熱都讓她達到快樂的高潮。

  看到她歡愉的反應,他也跟著激動起來。

  在迷亂的快感裡,她忍不住逸出嗚咽,看到他胸前的兩個紅點,情不自禁的啃咬前其中一個。

  他受到更大的刺激,低吼出聲,更加瘋狂的佔有她。

  良久,他在她的體內噴灑出一股熱流。

  發洩過後,策凌壓制在她的身上,微微喘息。

  月僖伸出舌頭,輕舔這他胸前的汗珠。

  他渾身一顫,「你這小壞蛋,想要再來一次嗎?如果這是你的建議,為夫的一定照辦。」他故意扭動腰身。

  「不要!」她驚呼一聲。

  策凌笑著舔舐她的耳朵,呼出熱熱的氣息,「我好想要你,雖然才剛要過你,卻又讓我有如此強烈的慾望,你是第一個讓我這麼渴望的女人。」

  她想抗議。

  他吻住她的小嘴,直到盡興才放開她,在她體內的慾望變得更加難以克制。

  他退出她的身體,讓她背對著他,不由分說的從她的身後進入,讓她的抗議變成呻吟。

  「乖,月僖寶貝,我知道你可以,我真的很想要你。」

  他從沒說過這麼赤裸裸的話,如此熱情的他讓她難以招架,月僖全身無力,只能任由他用力的撞擊她,在她的身上印下無數個紅色印記。

  第二天一大早,用過早膳後,策凌邀月僖一起出門。

  「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你一定會喜歡。」

  他維持著在外面少言的形象,冷著一張臉,與她共騎一匹馬,策馬狂奔。

  馬兒跑進樹林,繞過彎路,來到一條小溪前,再拐過幾棵大樹後,進入一個隱秘的山谷。

  山谷裡的風景美不勝收,讓她看傻了眼,驚歎連連。

  策凌笑看著她,將她抱下馬背。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皇上常到這裡來泡溫泉,我一直都隨行聖駕,自然有機會到附近來視察,偶然別我發現這個地方,天蒼蒼、野茫茫,這一大片草原讓我聯想到我的家鄉。」

  「你的家鄉一定比這裡更美。」

  「沒錯,有一種荒涼的美威,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牛羊和小鹿,我很希望回到家鄉後,不但能保家衛國,還能建設地方,而且我有個目標。」

  「什麼目標?」

  「我想統一蒙古各個部落族群。雖然爺爺很有實力,在各部落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但那是舊部的影響,加上我們來京城也有不少的時日,怕是有人會暗中集結勢力,乘機造反,所以我想做蒙古的的大汗。」

  「凌,你是個大男人,能有偶這樣的雄心壯志,我一定支持你,你想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只是我們隨皇阿瑪巡幸塞外時,你也看到了,那四親王的實力不容小覷,尤其是阿拉善……」

  「我知道,月僖,你要說什麼,我都很清楚。自從我長大懂事後,爺爺早已暗中把草原的勢力交給我來掌管和運用,現今草原的爭權奪利,我又豈會不知情?那四親王都不是容易對付的,現在他們正鬥得厲害,待我們回去後,局勢還不知道會如何變化?」他冷笑一聲。

  月僖緊緊握住他的大掌,「凌,不管怎樣,我既然與你結為夫妻,自然是生命共同體,就算不能幫你的忙,也絕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

  「月僖,謝謝你。來,到這裡坐下。」策凌拉著她坐在草原上,順手拔起一朵小花,插在她的髮髻裡。

  她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涼風徐徐吹拂,感覺好幸福。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月僖,其實你不必擔心,你的夫君不是那麼軟弱的人,我有我的野心和抱負,再怎樣,都不會輸給阿拉善。你說的也沒錯,這四親王都不簡單,阿拉善年輕又出色,行事作風狠果斷,這場戰鬥,他的贏面比較大。不過無妨,我有信心能應付得了他。」

  「那就好,只是這件事……皇阿瑪知不知情?男人有野心和抱負是有志氣的事,不過若是引起皇阿瑪的猜疑,認為你懷有異心的話,那……」

  策凌明白她是為了自己好,輕笑一聲,「月僖,我從沒遇過像你這樣的女人。」

  「喔?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沒遇過,所以你一開始才會不喜歡我?」

  「也不是,只是覺得你很特殊,敢說敢做,言行特立獨行,卻又懂得分寸,更不會恃寵而驕,令人生厭,活潑明亮的吸引了我的目光。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個驕縱任性的姑娘,在酒樓相遇時,又以為你為了你四哥,和他們設了個局想來拉攏我。」

  「怎麼可能?你別忘了,女子是不得妄論朝政的,更別說皇阿瑪有多討厭人家集黨結派,我又怎麼可能會為了四哥做這種事?四哥自然也不可能會去犯了皇阿瑪的忌諱。」

  「嗯,沒多久我就清楚了,只是一開始的印象不是很好,就先入為主的對你有了不好的評價。月僖,讓你受委屈了,要不是你的努力,我也不會看到你的好,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

  再說,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以前他覺得女人是麻煩的,不是想爭寵,就是順從、木訥得令他討厭,但她就算是喜歡他,也是純粹想要討他的歡心,並不是為了爭寵背後的榮華富貴和權力,這也是讓他剛硬的心變得柔軟的原因。

  她用她單純的愛戀,不附加任何目的和條件的一顆心,征服了他的心,而她眉宇間的神采,更是深深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的神情溫柔,將她摟進懷裡。

  她微微一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以後不能委屈我。對了,你還沒說,你想回草原做的這件事,皇阿瑪他……」

  「放心,我已經和皇上說明這件事,他也同意我這麼做,何況就算我收服了內蒙古各個部落族群的勢力,最終也是效忠皇上,一旦我完成這個目標,還打算連外蒙也一併統一,到時候大清就不必再擔心蒙古各部的忠心了。」

  「原來如此,想來是我太過多心了,這麼重要的事,你又怎麼可能不注意?」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月僖,有了你之後,我覺得以後的生活更有意義,我不會說好聽的話,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嗯。」

  他們幸福的相視一笑,享受著眼前的一切美好。

  夜幕低垂,睡著的月僖睜開眼睛,看著滿天星斗,百花在夜風中搖曳著美妙的姿態,螢火蟲四處飛舞,帶來點點星光,美得讓她無法移開視線。

  「好美,真的好美啊!」

  策凌在湖畔的空曠地方生起火堆,並抓了幾條魚,放在火上烤,看見她一副著迷的模樣,眼裡流露出絲絲柔情。

  「待會兒再看吧!你剛醒來,肚子一定餓了,來,先洗洗臉、洗洗手,嘗嘗我親自烤的魚,保證魚肉鮮美,讓你讚不絕口。」

  她連忙跳起來,跑到湖邊,清洗臉和手,還拿出手帕,用水沾濕,來到他的身邊,替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和臉上的髒污。

  「凌,謝謝你。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嗯。」

  明明有好幾條魚,他們寧願甜蜜的分享同一條魚,你一口、我一口,眉眼裡圈都是幸福的喜悅。

  吃飽之後,他們在山谷裡又待了一會兒,策凌怕夜深露重,她的身子會著涼,於是向她承諾,有機會會再帶她來,或是回到草原後,會帶她去比這裡更美的地方,她才依依不捨的跟著他離開。

  很快的,皇上的旨意已下,讓他們回駐喀爾喀,自然連同丹律也能一起回去。

  丹律在接到旨意後,馬上起程離開。策凌和月僖準備了一段時間,也已在回草原的路途上,因為路程不算短,所以他們有時騎馬,有時坐在寬敞的馬車內,端看氣候來決定。

  她比較喜歡在早晨空氣清新、眼光還不強烈的時候,與他一起騎馬,她的騎術不是很好,只能勉強上馬,若要久騎,她的屁股也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接近中午和正午時分,以及下午時段,天氣都十分炎熱,她也受不了坐在馬背上,於是待在馬車裡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他們回草原,京城府第裡的人幾乎都跟著走,策凌身邊的阿依朵和薄兒帖跟著丹律先行回去,她知道那是他對她的體貼,他還告訴她,以後不必對她們掛懷,她們不過是奴才罷了。

  月僖明瞭策凌的意思,他是要她不必想太多。何況薄兒帖又是之前聽說最受他寵愛的女人,此刻將她調離他們的身邊,意義不言而喻,讓她感動不已。

  尤其聽說策凌後院有不少女人,但是在他們大婚前,他已妥當的安排好了一切,讓她們出府,並給了一筆安家費用,從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只有薄兒帖堅持不肯離去,要和阿依朵在一塊,還說她已是他的人了,除非她死,否則絕不離開他。

  他警告過她了,說他不可能再承寵她,她也不是他的女人了,堅持要送走她。

  最後是爺爺看薄兒帖伺候策凌幾年的情分上,再看她堅決不肯離去,於是出面讓她和阿依朵都跟在他身邊照顧他,反正也不在乎多她這副碗筷。

  就算策凌知道留她在身邊是個隱憂,不過爺爺都開口說話了,他也只好作罷。他相信,只要他表現出專寵月僖一人,對她視若無睹,不給她希望的話,她自然會知難而退。

  現在是正午時分,為了趕路,他們並沒有停下來,在馬車裡用膳。

  吃飽後,月僖偎在他的懷裡,轉動眼珠子,要求道:「凌,我想幫你分擔,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可是說真的,我才不想一無是處的任由你嬌養著,我想,等我們回到草原後,不如把府務交給我管理,好不好?」

  策凌當然知道公主府裡的大權都是由她掌握,她看似愛玩,愛鬧,卻一點也不笨,如果正經的做事,也是十分沉穩可靠的。

  「咦?你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因為我想做你的賢內助嘛!」她當然相信策凌,只是不相信他身邊的女人阿依朵。

  上次她讓雅雲去替她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確實是阿依朵主使的,這表示她在府裡的權力很大。

  阿依朵從小跟在爺爺身邊,深得爺爺的信任,也得到策凌的讚許,因為她把府務管理得很好,對下人也很有一套,又懂得生財之道,對策凌來說,確實是個好幫手。

  但策凌現在已經成親了,若她謹守本分,月僖也不會想動她,沒想到她對策凌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月僖決定不能再姑息她。

  尤其她又利用職務之便,故意不讓下人到公主府傳消息,通知爺爺要來拜見她一事,還巧妙的在爺爺耳邊故意隱喻的說她大擺公主的架勢,她的居心昭然若揭,她若不收回她的權力,回到草原後,她這個大清的公主站在人家出生的地盤上,豈不是會吃大虧?

  「呵呵……也好,就讓你管好了,到時我會叫阿依朵先將賬本交給你,如果你可以把這東西搞定,讓我瞧瞧你不只擁有會胡鬧的本事,我就把府務全都交給你,這樣可好?」

  「哼,我才不會讓你瞧輕了我,你等著看你老婆的本事吧!」她可愛的微皺起鼻子,又嘟著小嘴。

  策凌的腹部翻騰著熟悉的騷動,笑著輕點她的鼻頭,輕快的說:「好呀,我就來瞧瞧我老婆……咦?為什麼叫老婆?」

  哎呀!她暗喊一聲,一時之間忘情,居然說出現代的用詞,連忙向他解釋,「這是妻子的另一種親暱稱呼,是我發明的啦!」

  「是喔?老婆的意思該不會是指你想和我白頭偕老,從年輕女子變成老婆婆,還要手牽著手一起走下去把?」

  「難道你不想?」

  「當然想,那我以後在私下就喊你老婆,你該喊我什麼?」

  「老公羅!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以後這是我們的愛情密碼,好不好?」

  「好,當然好,現在我們就來表現一下老公該對老婆做什麼。」

  他早已心癢難耐,尤其她有在他的懷裡,更是讓他情不自禁。

  他遇上她之後,沒有一刻不想要她。

  於是乘著她不解的盯著他之際,他吻上她的眼睛、鼻子、臉頰和嘴唇,雙手更隔著衣服撫弄著她的嬌軀。

  她一下子就被他挑逗得升起慾望,身子緊繃,神情迷醉的緊抓著他的衣服。

  他更加熱烈的親吻她,一手不斷的撫弄著她,另一手撩起她的裙擺,褪下她的褲。

  月僖在他的親吻和撫摸之下,很快就濕潤了,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什麼都無法想。

  他感覺到她的濕潤,變得更加熱情,只想狠狠的佔有她,迅速褪下褲子,將她壓在身下,直接在馬車裡瘋狂的佔有她。

  當他們結合時,都發出滿足的呻吟聲,隨著馬車的晃動,兩人激烈的擺動了起來,一起追求慾望的快感。

  月僖早已分不清身在何處,咬著他的肩膀,緊緊的攀附著他,直到他顫抖的倒在她的身上。

  好一會兒,他自懷裡掏出手帕,溫柔的擦拭她的雙腿之間。

  她羞紅了臉,想要搶過來自己擦。

  他十分堅持,等擦乾淨之後,連忙穿上褲子,整理好衣裳。

  「羞死人了!要是被人知道……」

  策凌快速的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打斷她的話,看著她被他愛過後嬌艷的模樣,他好想再狠狠的愛她一回。

  不過他還知道分寸,只是緊摟著她,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

  「別擔心,沒人會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我們是夫妻,恩愛也是正常的,關別人什麼事?」

  「哼,你以為我的臉皮和你一樣厚啊?」她掐了掐他的臉頰。

  「月僖,回到草原後,我可能會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能陪你,趁著回去的路上,我會多多陪著你,真的有事的話,你一定要找我商量,懂嗎?」

  「嗯。」她的心暖暖的,很高興他這麼關心她,相信兩人之間的感情已有了基礎,否則他也不會主動請旨要成親,和以前被皇上下旨逼著成親可是差很多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所培養的感情,更是讓她對他們的婚姻很有信心,她覺得自己比其他女人幸運多了,竟能像在現代一樣,談起戀愛,雖然對象是皇阿瑪指婚的。

  但是與其他公主、格格們比起來,她還是幸運的,既然老天如此眷顧她,她怎麼能辜負?

  她想起歷史裡有關她六公主的命運,是在經歷婚姻生活四年後過世的,而這中間好像還生了個孩子……

  她臉上的神情變化多端,決定要扭轉這個悲慘的結局,和心愛的男人白頭偕老,不論是誰都別想阻擋她,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保養身體,也要注意週遭的環境,絕不能讓自己出事。

  當她暗暗作下決定時,可以感覺懂啊策凌的擁抱愈來愈緊,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讓她忍不住激動的回抱他。

  他們四目相接,神情的凝視著對方。

  「老公,我一定會讓自己適應草原上的生活,陪著你白頭偕老,為你生孩子,看你實現抱負,達成你的目標,我要做那個月你並肩作戰,面對人生的每個挑戰的女人。」她的神情堅定,閃現自信,散發出美麗的光彩。

  策凌的心弦被她震動了,突然生出一股對她深深的愛戀,對於能擁有她,感到十分幸運。

  「月僖,我和你高興你能這麼想,畢竟草原上的生活環境可是不比京城的,我能給你許多照顧,但是也要你自己堅強起來,所以你今日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

  原本他對她要和他一起回到草原上,有著些許不安,他太過清楚了,皇室的公主、格格們遠嫁到草原上,沒幾個能活得長久。

  只要一想到他的月僖也會是這樣的命運,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害怕她會因為草原的環境而失去性命,那是他不能忍受的。

  而意志力比什麼都更重要,這是能讓自己生存與活著的依據,他希望她能堅強勇敢的陪著他,現在聽到她親口這麼說,不禁鬆了一口氣,也安心了。

  因為他對月僖有信心,只要她決定了的事,就一定會信守承諾,說到做到。

  兩人相視一笑,她偎進他的懷裡,慢慢的合上眼皮。

  在他的懷裡,她就是能安心的入睡,於是在他熟悉的氣息和安全的懷抱裡,她揚起幸福的甜笑,沉入夢鄉。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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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次他們回到草原,策凌奉命回駐塔米爾舊地,一開始他們是住在帳篷裡,生活上還算舒適便利,她的公主府也快要落成了。

  回來之後,就像他說的,真的沒有時間陪她,他就要整軍帶隊去攻打入侵的準噶爾,並對這次的戰役十分有信心,非要勝利不可。

  當然,這場戰爭的勝利和他想要整合大草原的勢力有很大的關係,所以他腦海裡想的都是這件事。

  月僖對他很有信心,「凌,我相信你一定會打贏這場戰爭,將那些入侵的人都打敗。」

  「喔?你對我那麼有信心?」

  「那當然,我老公可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戰士,誰能和你比啊?在我的眼底,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不然我怎麼會嫁給你?」她與有榮焉,一臉驕傲的說。

  先不說她知道歷史,他一定會擊敗準噶爾,就算不知道,她也對他的能力很有信心。

  策凌的心暖呼呼的,眼裡多了一絲愧疚。「老婆,要不是剛好他們大膽的想要入侵我們,也不會讓你一和我回到草原,就遇到戰事。」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叫他們來入侵的,你儘管去將她們打得落花流水,狠狠的打擊他們,讓他們以後不敢再妄想我們的土地和資源,我一定會好好的待在這裡,替你照顧爺爺,守著我們的家。」

  他的眼神熾熱,神情的凝視著她。

  月僖幾乎招架不住,大聲抗議,「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看著她羞怯的模樣,他問問揚起嘴角,「好,我不看你,碰你總得了吧!」

  他迫不及待的吻住她的唇,回來的這半個月,他都為了開戰的事而忙碌,連和她親熱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好不容易處理好一切事宜,在出發前,他再也按捺不住相思,回到兩人居住的帳篷裡找她,滿心滿眼只想好好的抱她,與她溫存一番。

  這個吻愈來愈熱切、愈來愈深入,他的呼吸急促,慾望讓他熱切得想要馬上佔有她的甜美。

  火辣甜膩的熱吻很快的融化了她的理智,她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裡,不自覺的伸手摟住他的頸項,逸出性感的呻吟。

  策凌興奮不已民,一手輕撫著她的腰肢,靈巧的鑽進她上衣的下擺。

  「老婆,替我生個孩子吧!」

  男人的慾火一發不可收拾,高大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撩高她的裙子,分開她的雙腿。

  月僖輕喘出聲,所有的理智迅速被抽離。

  在他深入她的體內之際,他們一同舞動情慾的波潮。

  當他們沉浸在慾望的世界時,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的掠過他們帳篷外,消失在黑幕中。

  另外幾道影子由不同的角落追了過去,很快的消失無蹤。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似乎沒發生什麼事,卻是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悄悄的改變了什麼,隱藏著令人感到風雨欲來的不安。

  策凌去打仗了,月僖忙著府裡的事務,要管理帳本、財務和人事,再加上還要照顧爺爺的生活起居,以及監督公主俯建造的工程進度,每天忙得團團轉。

  再加上草原上的生活不同以往,並不是嘴巴說說,或是用意志力控制,就能適應得很好,一開始她也有水土不服的情況,好不容易身子較為適應了,又有一大堆的內院雜事要處理。

  阿依朵的權力被收回,雖然表面上她沒什麼不滿,但是從京城裡帶回來的人,有些曾經是她的心腹,私下詳議論紛紛,而這個草原也算是阿依朵和薄兒帖的故鄉,自然比她混得好。

  薄兒帖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樣子,老是在她的面前走來晃去,狀似不經意的說著自己和策凌之前的恩愛纏綿,和交情非比一般,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阿依朵雖然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眼裡卻明顯的幸災樂禍。

  她知道許多事情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她們都很不甘心,也很憤恨,就算她看似天真單純,實際上也明白現實的殘酷,身邊又有雅雲和雅晴,以及皇阿瑪派給她的精明嬤嬤們,都會仔細的交代她有關府務的處理方法和看事情的角度。

  本來皇后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們或是孫女們能在出嫁後過著幸福的日子,才會賜予府第,並讓公主的保母做管事嬤嬤,隨公主一起出嫁,好教導、照顧公主,免得公主受了委屈。

  這些嬤嬤並不是像她以前在歷史上看到的那樣,只會貪錢,或是是做出阻擾公主和額駙見面之類的可惡行徑,她身歷其境才瞭解到,這些精選的嬤嬤怎麼可能會欺主?

  若是如此,恐怕早就被宮裡的人收拾了,那些後宮妃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能會讓這幾個嬤嬤如此威脅?反倒是對她在掌管府務方面有許多幫忙。

  她們也極不好收買,都是一心向著她的,等於是她的心腹,最重要的是,她懂得拉攏人心,還將她們的家人也安置妥當,讓她們忠心耿耿的效忠她一個,畢竟她們已經是生命共同體了。

  這也是月僖努力得來的,幸好她這個現代穿越者沒有因為多受了現代的教育和學問而變得不知道變通與笨拙,還懂得恩威並施,讓這些嬤嬤深刻的瞭解到,她不是那些只只隱忍、維持體面的公主。

  若她們真的以為擁有了能傳召額駙的權利,仗勢想在公主府裡作威作福,或是威脅她,並對她有所不敬,她也有手段讓她們消失。

  今天是公主府建造完成的日子,她很開心的來到公主府,打算驗收,也準備要好好的佈置公主府,等到策凌回來,這裡過得幸福的婚姻生活。

  雖然體制是要宣召才得以相見,但現在在草原上,她曾經說過規矩是死的,也是給那些相敬如冰的公主和額駙遵守的,至於他,情願夜夜爬公主府的高牆,也要將她摟在懷裡,才能安心的睡覺。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底就像是浸著蜜般甜絲絲的,連笑容都是甜美的。

  「你就是那個大清來的什麼月僖公主吧?」一道充滿敵意的嬌喝聲突然響起。

  月僖被震醒,轉頭一看,原來是長得嬌艷、卻驕縱任性的莉莉兒,她露出不屑的表情,充滿敵意的瞪著自己。

  「本宮當是誰,這麼沒教養在這裡大呼小叫?原來是那個當著眾人的面,請皇上賜婚的什麼蒙古郡主啊!」她微挑眉頭,冷的笑的說,話語中夾雜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莉莉兒氣得頭頂快要冒煙,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巴掌,卻又忌諱她身邊跟著的兩個侍女和侍衛們,只能恨恨的瞪著她,「你別得意,就算皇上不肯替我和策凌賜婚,但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他不過是看在皇上疼愛你的份上,才會故意在皇上面前承諾只娶你一人,若是讓我阿爹和策凌的爺爺提親,他一定會答應娶我的。」

  「既然你那麼自信,幹嘛跑到本宮的面前說這麼有的沒的?」

  「我只是來警告你,別以為自己是公主,就仗勢欺人,我阿爹雖是閒散宗室,但是對蒙古也有不輕的影響力,聯姻是讓策凌完成目標最快速也是最方便的方法,你應該不會阻攔他的前途,對吧?」

  月僖有些震驚,不敢相信策凌如果隱密的目標和抱負竟會被莉莉兒道破,那麼想必各部落的主事者也知情才是,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洩露出去的?看來他們有必要要好好的清理身邊背主的人。

  她的眼底閃過精光,儘管愛玩、愛鬧,不過那是出閣前,畢竟那裡若是表現得太過精明,是不可能得到皇阿瑪的喜愛的,可是現下她出嫁了,假若再那麼天真無知,豈不是會屍骨無存?

  尤其她孤身一人待在這大草原上,想要搶丈夫的女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她要是再不精明一點,可就要成為棄婦了。

  看著月僖震驚的神情,莉莉兒十分滿意,她就知道,只要談到利益,就算是大清公主又怎樣?還不是得乖乖迎她入門?

  「嚇傻了吧?告訴你,我委屈一點,當策凌的側妃,但那是對外的說法,反正你要住在公主府裡,我進了門,就和策凌一塊住,在那裡我就是女主人,我們的身份是一樣,這可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看她一副狂妄自大的得意模樣,月僖冷笑一聲,涼涼的說:「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就算你想嫁給額駙,怎麼不見你家長輩來提親,反倒是你這個當事者跑到本宮這正妻的面前來撒潑?」

  「你……你不要太得意,我今天只是先來告知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策凌又要納新人入門時,你只能躲在被子裡哭泣。」

  「本宮相信凌,他說絕不負本宮,就一定不會迎人入門。再說,這件事本就是莫名其妙,連爺爺都沒告訴本宮,就表示是你在癡人說夢。」

  莉莉兒的臉色變得猙獰,怒氣衝天,沒錯。她和策凌成親的確可以給他帶來一些影響,她阿爹也和他談過了,但是他告訴阿爹,一點都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因為他是男子漢,也有本事,絕對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抱負。

  他不只一次拒絕她,讓她很沒面子,這口氣怎樣都吞不下去,想來打月僖挑撥是非,沒想到她反倒給自己難堪,簡直氣死她。

  「你這女人,給我記住,我絕不會讓你好過!」她氣憤的拂袖而去。

  「公主……」

  「別理她。」月僖好笑的搖搖頭,沒想到莉莉兒竟然還不死心,看來她完全沒將皇阿瑪的話放在心上,找個成皇子當夫婿,依然執著策凌,只能說這男人太有魅力了。

  阿依朵躲在偏僻的角落,看見莉莉兒一臉氣憤的走過來,出聲叫住她。

  「莉莉兒郡主,如果你還想要得到我家爺,並把那個大清公主弄走的話,我倒有個好主意,就看你肯不肯相信我。」她露出充滿善意的笑容,卻深藏著陰沉的心思。

  莉莉兒防備的看著她,沒忘記在京城裡她和薄兒帖讓她多麼難看,她們是敵人,又不是朋友,她突然冒出來說要幫她,她會輕易相信才是傻子呢!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但是自從那個大清公主來了之後,就搶走我的工作,全權掌管府務。」阿依朵故意說得憤慨,就是要讓莉莉兒相信她。

  她愛策凌很多年了,比薄兒帖更清楚他是個冷情冷心又不好捉摸的男人,要捉住他的心,絕不是承寵就能引起他的注意,於是小心的計劃著,變成他不可能或缺的能幹助手,就是要他不能沒有她,沒想到她錯估月僖這女人的心機,才成親沒多久,就從她手裡搶過了府務大權。

  沒錯,她就是恨月僖,她不但搶走了她掌管府務的權力,還連帶的讓策凌不再信任她,防備著她和薄兒帖,不讓她們接近,只將她們當成一般下人,這一切的改變都是月僖那賤女人造成的。

  阿依朵原以為她的權限只在公主府裡,策凌卻如此信任她、寵愛她,把一切都交給她發落,不但如此,還當著皇上與眾人的面前發誓,此生只娶她一人。

  而這段時間也一直這麼做,慢慢的將她趕離他的身邊,讓她的日子愈來愈難過,有些下人或許還會看在以前的情面,只從她的指揮,有些下人卻早已見風轉舵。

  若要讓策凌再將府務大權交給她,若要讓策凌不能沒有她,最後娶她為妻的唯一機會,就是讓月僖消失在這個世上,只有她消失,她才能有機會。

  之前在京城裡,她沒有機會,也不敢這麼做,畢竟她是大清的公主,在天子腳下,她不敢太過放肆,只能隱忍,如今來到這大草原上,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策凌真的太寵愛她了,把她保護得滴水不漏,讓她根本沒機會下手,她還不曾看過哪對夫妻像他們那麼恩愛,這讓她妒恨,也讓她徹底的狠下心,要讓月僖生不如死。

  因為死不足以解除她對月僖的恨,若不是她的出現,她還能穩穩的掌握住府務大權,做個實質上的女主人。

  縱然這些事是瞞著策凌的,但他那麼忙,哪裡會知道?

  所以她在奪回一切屬於她的東西前,假裝對莉莉兒友善,為的就是要利用她、利用阿拉善讓月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阿依朵揚起猙獰又陰狠的笑容,當莉莉兒慢慢的對她卸下防備時,緩緩的說出她的計劃……

  三天後,月僖被挾持了。

  有人從後面打昏雅晴,雅雲在經過頑強的抵抗後,也身受重傷,但是依然鍥而不捨的追出去,並大聲喊著。

  好幾十人暗中保護月僖的人全都暴出,追查著她被人擄走的方向,奮力搜尋……

  策凌打了勝仗,急著趕回去告訴月僖這個好消息,並緊緊的抱住她,因為他好想她。

  他從來沒有這麼牽掛一個女人,而她是唯一讓他產生這種念頭的人。

  當他在帳篷裡下令大軍回駐時,卻接到了八百里加急,從公主府和自己的府裡傳來的,而他吩咐守在月僖身邊的暗衛也同時將訊息放在他的案桌上。

  一得知月僖被抓起的消息,他氣得幾乎要將帳篷掀了,連忙與幾個親信快馬加鞭的趕回去,留下副將軍與一干屬下善後。

  他既焦急又慌亂,感覺空蕩蕩的,心頭似乎缺了大一塊,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一思及她現在的危境,恨不得馬上奔到她的身邊去救她,不過首要之務的能快點趕到,於是他狠狠的揚起鞭子,讓馬兒跑得更快。

  一路上,他不停的換馬,絲毫不讓速度慢下來,很快的就回到公主府,看見爺爺和阿依朵,薄兒帖,以及雅晴都站在大廳迎接他。

  一番行禮後,策凌急忙詢問早已哭腫雙眼的雅晴,整件事情的經過。

  「那天晚上,奴婢和雅雲陪著公主在公主府的花園裡散步,正高興的說著要給額駙一個驚喜,因為公主府的一切都是公主親自佈置的,沒想到突然出現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儘管奴婢奮力抵抗,他們還是帶走了公主……」

  她泣不成聲。

  「放心,我回來了,自然會將你家公主救回來,你先去好好的照顧雅雲吧!」

  「是,額駙爺,若是有了公主的下落,一定要讓我知道,我一定要親自去將公主救回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策凌看向坐在一旁,神情焦急的爺爺,「爺爺,你先回房休息,這裡一切都交給我處理。」

  「薄兒帖、阿依朵,你們好好伺候著老爺,先下去吧!」他看了阿依朵一眼,眼底閃過寒光。

  等所有的人都離開後,策凌召來躲在暗處的護衛,當然,連當時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暗衛都用上了,留下他們果然很有用處,一下子就查出來月僖的下落,以後幕後一切的陰謀。

  他緊握拳頭,眼底迸射出充滿殺意的狠戾光芒。

  哼!敢擄走月僖,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想傷害她的人!

  當策凌在阿拉善藏匿月僖的地方找到她時,她像個破碎的娃娃般躺在地上,一副脆弱、飽受傷害的樣子,淚流滿面,不停尖叫、吶喊、討饒,渾身上下都是傷,卻依然揮舞著四肢,想要抵抗傷害和侵犯。

  他看了幾乎要崩潰,頓時失去理智,眼前一片紅霧,發出嗜血,想要報復的冷殘怒吼,毫不客氣抓起趴在她身上的阿拉善,拳頭如雨般的往他身上招呼,每一拳都是又重又沉。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要將你撕成一片片……」

  阿拉善一開始被他突如其來的攻擊攻得措手不及,後來回過神來,奮力反擊。

  「哼!要不是皇上指婚,她也可以是我的……」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依然理直氣壯的辯駁,相信只要她成為他的女人,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儘管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月僖依然沉浸在害怕的情緒裡,渾身顫抖,不斷的流淚,也不斷的尖叫,四肢激烈的揮舞著。

  雅雲和雅晴忍不住痛哭出聲,連忙上前,卻因為公主太過歇斯底里,根本無法靠近。

  「公主……沒事了,別怕,沒事了……」雅晴輕聲安撫,然後不顧一切的抱住公主,即使被踢痛了,也堅持不放手。「公主,我是雅晴啊!別這樣,我和雅雲,還有額駙,一起來接你回家,你沒事了,安全了。」

  剛才趕來時看到的情景,加上公主淒慘的模樣,她知道這三天公主一定受盡精神上的折磨,遭受到非人的待遇,就連她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月僖慢慢的感覺到抱著她的是一副柔軟的身體,散發出女性馨香的味道,不再是男人堅硬的身體壓著她,於是慢慢的回復神智。

  當她認出雅晴的聲音時,忍不住推開她。

  「雅……雅晴,是你?」她的聲音顫抖,不確定的發問,這幾天,她原本一直抱著希望,要不是阿拉善突然獸性大發……

  「是,公主,當然是我,我是雅晴,雅雲也來救你了。」公主終於認出她,她不禁喜極而泣。

  「公主,我是雅雲,那一夜要不是我被人打成重傷,昏迷不醒的話,就算是拼了命,也絕不會讓公主受這種苦,嗚……」雅雲一向冷靜,也忍不住哭了。

  「我……我真的還可以再看到你們……我……他……」看到那個意圖侵犯她的人渣正在和策凌對打,月僖再度全身顫抖,哭得更傷心,感覺冷意從心底延開來,差點被強暴的事實讓她崩潰了幾乎無法呼吸。

  雅晴發現公主不對勁,立刻驚慌的大叫,「額駙爺,別打了,快來看公主,公主很不對勁,她……」

  策凌使出全力,重重的將阿拉善擊倒以地上,並冷冷的吩咐屬下將他綁起來,其他的事也交給他們善後,然後大步的來到月僖的身邊,強壯有力的臂膀一把抱起她。

  「月僖,別嚇我,沒事了,我來救你。」

  聽到他安撫的話語,偎在他溫暖又安全的懷抱裡,月僖的恐懼和不安稍稍平復,卻依然無法克制住顫抖,也還是喘不過氣。

  「策……策凌……」她困難的出聲,想抓住他的袖袍,卻感覺十分費力,太多的情緒湧上來,讓她無法招架。

  她脆弱得彷彿快要失去性命,策凌嚇壞了,連忙輕柔的吻她,更用力抱住她,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

  「月僖,你不要嚇我,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幾乎在哭了,感到害怕,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他想把自己的溫暖都給他,更恨死自己沒能保護她。

  他抱著她離開這個陰暗的地方,想要將她帶回他們住的地方,讓她感覺安全。

  「月僖,你不能有事,知道嗎?我還沒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我被擄走後,我好怕來不及讓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愛得那麼深,深刻到怕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他的聲音顫抖,充血的眼裡閃著淚光。

  察覺他對她的深厚感情,她在渾身發冷和發抖,以及無法呼吸中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力量。

  「策凌,你……你說你愛我?」月僖沒想到自己竟能親耳聽到他說出這句話,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是,我愛你,真的愛你,所以你不能有事。」

  「策凌,我不會有事,帶我回家。」愛情讓她重新有了力量,縱然還是很害怕,很虛弱,卻有了想與他一起回家的強烈念頭。

  她的雙手笨拙的摸上他的背脊,緊緊的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感覺自己安全的待在他的懷裡,汲取他的溫暖,發冷的身子也慢慢的溫暖起來。

  策凌發覺她把他說的話聽進耳裡,看著她緊緊依偎著他取暖的安心模樣,也不再呼吸困難,終於稍微安心,溫柔的說:「好,我們回家。」

  他將她抱到馬背上,緊接著坐在她身後,策馬狂奔,朝公主府前進。

  回到公主府,策凌將月僖放在床上後,想要召喚大夫,她卻緊緊抱著他,不肯放手。

  「我沒事,不需要大夫,我只要你,好不好?凌。」她凝視著他,一隻手輕撫著他的臉。

  他俯首吻住她,這個吻又熱又急,有著慾望和佔有的意味,感受著她在他身下的真實存在感,他心跳的懼怕終於在這一刻放下。

  他只想要用真實的行動感受她,離開她的唇,喘著氣,定定的看著她,然後伸手扯開她的衣裳,前所未有的急切逼迫著他,讓他一點都不想克制。

  她也急迫得想要感受他,於是與他一樣迅速卻又忙亂的褪下他的衣服。

  「現在,我現在就想要你,想要感受你在我的體內,讓我知道你是我的。」

  他們的理智與克制力完全消失,衣物全都被丟在床下,他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之後壓低身體就位,她則配合他抬起臀部,為他敞開。

  看見她如花朵般綻放著迎接他,他激情沸騰,一個挺身,用力挺進她的體內,停在深處,發出低吼,用珍愛的眼神盯著她,伸出微顫的手,撫摸她的髮絲。

  他親吻的力道又重又深,她以同樣激動的情緒回應他,想要讓兩人融合成一體,經過這些劫難後,沒有什麼比和他一起來得幸福。

  「月僖。」她的愛語讓他全身緊繃,氣息粗喘,在猛烈的釋放中顫抖。





第十章

  破曉時分,月僖從睡夢中醒來,隱約感覺有雙溫熱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

  策凌從她的身後抱住她,雙腿緊夾著她的腿,與之前瘋狂的激情相比,此刻他的動作輕柔無比。

  他挑起她體內的快感,感覺他結實的胸膛貼著她的背,軟軟的細毛刺刺癢癢的,逗得她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他吻上她的頸背。

  她想挪動身子。

  「別動,月僖。」他低語,撫摸她的雙腿之間,手指滑入她的體內。

  她很難照他說的乖乖不動,緊緊握住他的手。

  他的一隻手鑽到她的大腿下,將腿往上抬起,調整好位置後,溫柔的進入她體內的深處,並呢喃著愛語。

  接著,他慢慢的滑出她的身體,讓她翻身仰躺,並將她大大的敞開,壓在他的身下,熾熱的眼光愛戀的欣賞著她的身軀。

  當他再次進入她的體內時,她發出呻吟,他以性感的薄唇佔有的吻她,他們身體急迫的節奏不曾停止,並引發更多的快感和歡愉,幾乎將他們淹沒。

  他們的視線交纏,月僖感覺自己沉淪在他溫柔多情的眼眸裡,而他在她體內衝刺的速度也逐漸加快,將她帶領到強烈的高潮裡,勝過之前的每一次,令她在巔峰發出吶喊和哭泣的聲音,四肢纏住他。

  策凌隨她一起在高潮裡翻騰,隨即釋放出自己的慾望。

  良久,他依然伏在她的身上,擁著她的身子,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又一個深情的吻。

  「月僖,再也不會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傷害你了。」

  「我相信你會保護我。」她的手撫摸著心愛男人的臉,「當時我被關在一個帳蓬裡,好害怕,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又相信你若是知道我被人抓走,一定會急著想來救我,就是抱持著這樣的信念,我才能堅持到看見你來,誰知道……」她的身子頻頻顫抖。

  策凌當然知道她想起了他趕去救她時看見的那一幕,連忙心疼的緊緊抱著她。

  「月僖,沒事了,他再也不能傷害你。有我在,以後誰都別想再傷你一根寒毛,不然我絕不會放過那個人。」他惡狠狠的說。

  她在他溫暖的懷抱裡抱到了安全感,「凌,我不懂,為什麼他還會想來抓我?我知道他曾經想要我,但是也不該如此膽大妄為啊!」

  「我知道你的疑惑,你以為他看在皇上的份上,怎樣都不敢對你動手,是吧?你有沒有想過?他的野心哪可能就這麼一點點?又怎麼可能甘願稱臣?這次準噶爾如如此迅速的叛變,也是因為他居中攪和。」

  「啊?原來是這樣,皇阿瑪知不知道?」哼!原來是大清的叛徒啊!連她也敢抓,也不想想,真是沒長眼。

  「你說呢?」他挑高眉頭,看見她訕訕的笑開,一副可愛的模樣,不禁重重的吻了下她的唇,對她的憐愛更深,同時慶幸自己及時從阿拉善的手裡救下她,否則若是再晚一步……

  他真的不敢想像,月僖會如何反應?他又會怎樣瘋狂?

  「月僖,你別擔心,為了你,也為了不辜負皇上對我的厚愛,我絕不會背叛大清,這輩子我策凌只對大清效忠,不論皇上是哪一個。」他信誓旦旦。

  她淚光閃閃,「凌……謝謝你。」

  「傻瓜!我才要跟你說謝謝,謝謝你第一眼就喜歡上我,還愛了我那麼久,而我卻花了那麼多時間,才明白自己得到的是怎樣的一個珍寶。」他緊緊的抱著她,像是在享受這個擁抱,然後悶悶的開口,「月僖……」

  「嗯?」

  「月僖,答應我,你這輩子都不離開我,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走過,好不好?」

  看著他期望又不安的脆弱模樣,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以前的他總是自信堅強,她知道這是她被人抓走的後遺症,不是只有她會有陰影,他也有。

  因為這個男人害怕失去她啊!

  她的心為他隱隱作痛,鄭重的說:「凌,我發誓,這輩子要盡我所能的留在你的身邊,我愛你,誰都別想把我奪走。」

  「很好,因為我也發現,我愛你,這輩子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誰都別想……」他的吻落在她的髮上、臉上,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直到兩人氣息不穩,急促的呼吸,才不得不分開。

  「凌,你剛才說阿拉善那混蛋發起戰爭,讓你整軍帶隊去攻打,就是為了要反大清以自立嗎?但是抓走我,和他的大業有什麼關係?他會不會太大費周章了?」

  策凌冷笑一聲,「什麼大費周章?他的計劃才嚴密呢!不但想得到你的人,還想利用你來打擊我,讓我失去皇上的信任,甚至想做蒙古的大汗,攻進大清做皇帝。」

  「他的野心真的很大,不過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他得逞,我月僖嫁的是什麼人?可是全世界最出色的男人,他連你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她一臉驕傲的說。

  他的自尊心得到莫大的滿足,「月僖,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可以為你扛起這世上所有的擔子,只要你能在我的保護下過得幸福快樂。」

  「那當然,你身為我的老公,這是你的責任。」

  「喔?那你身為我的老婆,你的責任又是什麼?」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自然是讓你疼、讓你寵,然後快樂幸福的和你生活在一起,無畏無懼的與你一起度過人生中的所有風風雨雨。」

  策凌微笑的低下頭,再度吻住她的唇,手掌往下滑動,罩住她渾圓的臀部,往他身上最堅硬的火熱地方壓下,惹來她的呻吟。

  有如電擊的火焰襲向她,月僖無法自抑的在他身下扭動身軀。

  他逸出沙啞的呻吟,接著移開唇,低聲呢喃,「老婆,還不只這些呢!你還要替我生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他又深深的吻住她的唇瓣,一股電流在她的體內流竄,他吻得從容不迫,卻充滿了激情,飢渴在她的體內滋長。

  策凌沿著她的身體往下移動,不時停下來親吻她敏感的肌膚,直到抵達她的大腿內側。

  她再度聽到他那壞壞的低沉笑聲,隨即感到他溫暖的呼吸和舌頭正碰觸她的敏感,不禁尖聲叫喊,片刻,高潮向她席捲而來。

  他置身她的雙腿之間,與她合而為一,很快的,高潮再度降臨,他隆起的背部佈滿了汗水,全身肌肉緊繃而鼓起,床鋪因為他們的律動而劇烈的搖晃,不停的發出聲響,直到他在解放時逸出愉悅的呻吟,得到純然的歡愉和滿足。

  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露出幸福的笑容,慢慢的沉入夢鄉。

  月僖醒來時,發現策凌已經不在身邊,連忙坐起來。

  雅晴察覺她的動靜,立刻走到床畔,微笑的說:「公主,你醒來了?要不要泡澡?」

  「嗯,麻煩你了。」

  雅晴連忙指揮幾個力氣大的嬤嬤將大木桶搬進來,再將熱水倒進木桶裡,滴入幾滴精油,撒下花瓣,然後伺候公主沐浴。

  「雅晴,額駙呢?」

  「喔,剛才管事嬤嬤來叫額駙爺,說是老爺派了那邊府弟的管家來找他,好像是那個討人厭的莉莉兒郡主的阿爹卓理克圖親王找上門來了。」

  「你動作快點,本宮想要過去看看究竟有什麼事。」

  「公主,你不必擔心,額駙爺這麼疼愛你,絕不會娶莉莉兒郡主。」

  「本宮知道,只是想過去看看。」月僖站了起來,然後像是想到什麼,關心的詢問,「對了,雅雲的情況怎麼樣?本宮都還沒去看她呢!待會兒用過膳後,本宮馬上去看她,接著我們再去找額駙,本宮打算讓他和爺爺都搬來和本宮一起住。」

  「公主,雅雲好多了,只是還無法下床,昨天跟著我們去救公主,傷勢又有加重的趨勢,大夫警告她不能再下床,要安心的養病,否則對身子會有損傷。」

  「本宮會去警告她,要是她敢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本宮絕對會好好的教訓她。」

  雅晴露出調皮的笑容,福了福身,「那就有勞公主大駕了,保證雅雲會嚇得再也不敢下床。」

  「你呀!依然那麼皮。」月僖無奈的搖搖頭。

  「公主,管事嬤嬤說,雅雲有好一段時間不能伺候你,想再派一個丫鬟過來,你想……」

  「不必了,本宮只要有你伺候就好,其他人來,本宮不習慣,還有,要管事嬤嬤派個細心的丫鬟去服侍雅雲,畢竟她是因為本宮的緣故才會受傷。」

  梳妝完畢,月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連忙要雅晴擺膳。

  用完膳之後,她親自去探望雅雲,然後和雅晴與幾個侍衛前往策凌處理事情的大帳。

  門口的侍衛一看到她,立刻進去通報。

  站在帳門口,月僖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策凌,卓理克圖親王、莉莉兒和其他幾位大男人也在場。

  策凌聽到通報,抬起頭,一看到她,連忙起身走向她,將她迎入大帳。

  「月僖,來,我幫你介紹,這位是……」

  他一一向她介紹科爾沁的三個親王,和她已經知道的卓理克圖親王,至於莉莉兒,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在他們一番見禮之後,拉著她與他一起坐在寬大的主位上。

  「這次我們最主要是要將草原上的勢力整合一番,其他三位親王都已經同意以我為主,一起商量這裡的事務,至於外蒙的幾股勢力,我也正在著手準備整合,不管明裡暗地,我都已有了一番準備的工夫和應對,所以現在我們是否應該共同簽署一份同盟合約?」

  「那是當然。」其他人都笑著點頭,在準噶爾與阿拉善被策凌擊敗之後,他們震懾於他的驍勇善戰與驚人本事,早已暗自心驚。

  他們三人聯合起來的勢力還拿不下阿拉善,常常被他的狂妄自大和目無尊長氣得半死,硬是吞不下這口氣,頑強抵抗也誓死不服,沒想到策凌一出手就將他擊倒,還將他的勢力一併瓦解,進行併吞。

  最重要的是,丹律用他的舊有勢力逼得他們不得不上門與策凌談合作事宜,而策凌並沒有像阿拉善那樣目中無人,待他們像長輩一般敬重,卻又維持著大將之風,的確有領導者的風範,還誓言要讓他們走向更好的未來。

  更令他們吃驚的是,他的動作十分迅速,連外蒙古喀爾喀上謝圖汗、車臣汗等親王、貝勒等勢力都在拉攏,進行著他的版圖大業,讓人看了著實心驚,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他們心甘情願的與他簽署合約,反正他們的權力和勢力並沒有改變,只是在最後要以他為大汗,忠心歸順大清,而最佳的福利還是屬於他們的,何樂不為?

  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再怎樣也比不過年輕出色的策凌啊!要不然莉莉兒為何死皮賴臉的也要嫁給他?

  待他們簽署完畢後,莉莉兒竟搶在卓理克圖親王開口之前開口。

  「策凌,你如果也想得到我阿爹的支持,就乖乖的娶我。」

  看到月僖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享受著策凌對她無微不至的體貼關懷,莉莉兒好嫉妒,又好不甘,用憎恨的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策凌置若罔聞,看著卓理克圖親王,「我的立場,我爺爺應該在我打仗時,已經替我說明清楚了,現在你是要和我們同盟,接受我們的保護,還是打算和我為敵?」他不怒而威的氣勢,以及冰冷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卓理克圖親王的身子微微打顫,「當……當然,本王……當然是要和你們同盟。」

  「阿爹……」莉莉兒不依,連忙大吼,完全不顧形象。

  「閉嘴!你別說話。」卓理克圖親王斥喝,然後看向策凌,略帶歉意的說:「真是管教不周,讓大伙見笑了,只是……策凌,本王有個要求,還請你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以及小女的一片癡心,就納她為妾吧!」

  「什麼?阿爹,我可是堂堂的郡主耶!為什麼要我為妾?我要和她平起平坐,這是我能容許的範圍。」

  「哼!依你對月僖這種不敬的態度,我哪有福氣娶你入門?到時搞得雞飛狗跳,豈不是自找麻煩?何況我對你沒有半點感覺,要我怎麼娶你?我已經答應月僖,此生只娶她一人為妻,這個誓言永遠不變。親王,你若是與我們同盟,對你只有好處,不然,請便。」策凌把話說得決絕,莉莉兒氣得要命,衝上前就要找他理論,「她到底有什麼好?我長得比她漂亮,也比她好,為什麼你看不上我?我都已經願意與她平起平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在我的眼底,月僖樣樣都比你好,也比你美,我對你也沒什麼不滿意,因為我根本就對你沒有半點好感,更別說要娶你入門了,你一再拿自己的身份來托大,若真要論,月僖這個大清公主不是比你還尊貴嗎?你以為你和你阿爹可以得罪大清的皇帝?」

  「我……啊!」莉莉兒再也受不了策凌對她的鄙視,忍不住尖叫一聲,衝向月僖,然後揚起手,「你為什麼還待在這裡?為什麼不去死?怎麼好意思坐在這裡?你都被阿拉善……啊!」她痛叫一聲,捂著被用力摑了一掌的刺痛臉頰,腳步踉蹌的跌坐地上。

  卓理克圖親王趕緊持起她,憤怒的質問,「策凌,你憑什麼打我女兒?她可是我的寶貝。」

  「你何不問問你女兒剛才衝向我的妻子又是什麼意思?憑她也想動月僖?簡直是找死!我給她一巴掌還便宜了她,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本來不想和她多做計較,她卻愚蠢的提及阿拉善的事,讓我簡直無法再忍耐。」

  「這和阿拉善又有什麼關係?」

  「你問問你的好女兒,她做了什麼好事?月僖這次會被阿拉善抓走,她難道沒有參與?想除掉月僖,換她做我的妻子?簡直是在作夢!若不想死,就馬上帶著你的女兒滾!」策凌彷彿看著一隻討人厭的蒼蠅,直盯著莉莉兒。

  「我沒有……」她的臉色變得慘白,猛地搖頭,卻扯痛了傷口,忍不住哀叫一聲。

  策凌的目光更加森冷,令人膽寒。

  莉莉兒不敢再否認,抓著阿爹的手臂,頻頻顫抖,「阿爹……」

  「女兒,你說,你真的做出這樣的事?和阿拉善勾結?」

  「我哪有?我對阿拉善根本沒有好感,也和他沒有交集。」

  「是嗎?」策凌陰森的嗓音響起,露出惡魔般的冷笑。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瑟縮,不約而同的想著,什麼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這個偉岸的男人。

  「來人啊!把阿依朵帶進來。」

  「凌……」月僖瞪大眼,看著他。

  策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緊握著她的手。

  阿依朵和薄兒帖一起走進來,跪在地上行禮。

  他不叫她們起來,反倒厲聲指責,「薄兒帖,你怎麼進來了?我有叫你嗎?」

  「爺,我只是……只是想見爺,所以……」她楚楚可憐的看著策凌,還狠狠的瞪了月僖一眼。

  若非她的存在,現在她的身份就不會只是個下人。

  以前她伺候爺的時候,就算只是個侍妾,也是爺唯一的女人,未來即使不是正妻,也能有個小主的身份,有一方院落能讓她過著富貴又讓人伺候的享福生活,沒想到爺娶了這公主後,什麼都變了。

  她不但不能穿金戴銀,也沒有奴僕環繞伺候,更不可能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必須做奴僕該做的事,過著跟以前還沒跟著爺一樣的下人生活。

  甚至她在伺候爺的那段時間,得罪了不少下人,那些人看高踩低的態度,讓她過了不少苦日子,這些都是這個大清公主的到來,帶給她的苦難。

  所以她要利用這個機會,緊跟著阿依朵,讓爺再度青睞她。

  只可惜她忘了一個事實,她能伺候策凌大丹律的主意,他只是被動的接受。

  他冷冷的看著她還想狐媚他的模樣,無情的開口,「薄兒帖,看來經過這些日子,還是沒讓你變得安分。既然如此,我就將你打發出去。」

  「爺,求你不要,我只是心繫爺,只要讓我待在離爺近一點的地方,就心滿意足了,請爺……」

  「住口!來人,將薄兒帖打發到我位在百里外的一處別莊,並將她賜給莊裡的總管,就說我知道他辦事有效率,讓別莊年年賺錢,喪妻後,獨自扶養三名子女十分辛苦,特地讓薄兒帖嫁他為繼室,替他照料生活起居和三個孩子。」

  「是。」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異口同聲,走向薄兒帖,完全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拖出去。

  「三位親王,我還有家務事要處理,既然簽署完畢,不如讓派人帶你們去休息,稍晚我再設宴款待三位親王,不知意下如何?」策凌有禮的說,神態和語氣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當然,我們先回房休息了。」他們也不傻,又不關他們的事,何必留下來看戲?雖然這齣戲好像還挺好看的,但是和策凌那迫人的氣息相比較,還是小命重要,於是他們陸續走了出去。

  策凌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阿依朵,冷笑一聲,「阿依朵,你還真能忍啊!我爺爺看在你父母的份上,才把你們姐妹帶在身邊,你卻利用薄兒帖的美色和想攀高枝的心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真是不簡單啊!」

  「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阿依朵露出困惑迷茫的表情。

  他心生憎惡,一手指著莉莉兒,「我們先來說說她。你利用她去和阿拉善接頭,讓他心動,抓走月僖,利用他們的手除掉月僖,就是因為妒恨她搶走了你的權力,你想掌管府務和財務,不就是為了想要讓我認為你是個不可或缺的幫手,將你留在身邊?」

  沒想到他竟然能直接說中她這幾年來的心思,阿依朵臉色大變,卻依然搖頭否認,「爺,我很感激老爺的收留,又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機?」

  「你是說我冤枉你了?」俊臉佈滿了陰霾。

  「沒錯,爺,我一向對你忠心耿耿,努力做事,絕不敢背叛你。」

  「是嗎?我還記得在京城時,那些有關我如何寵愛薄兒帖的流言,鬧得滿城風雨,再加上她出門在外大膽的言行舉止,在在顯示若沒有你的推波助瀾、運籌帷幄,薄兒帖那個笨女人又怎麼可能想得出來?」

  「爺,薄兒帖不是笨女人,她是一時被貪婪……」

  「閉嘴!你還想狡辯?我當時就都查清楚了,只是不想打草驚蛇,想看看你究竟意欲為何,想不到你的野心如此大,她想攀著我這高枝做女主人,而你呢?你也和她一樣,差別不過是她在明,你在暗,你簡直比她還要可怕。」

  莉莉兒聽不下去了,對著阿依朵怒吼,「原來你這麼的可怕,來找本郡主說是要幫忙,結果卻是自己想得到策凌,憑你這奴才的身份也配?」

  「莉莉兒郡主,請你不含血噴人……」

  「什麼含血噴人?明明就是你利用本郡主,說什麼只要讓本郡主與阿拉善接頭,讓他帶走公主,策凌就會是本郡主的,沒想到竟然是你在妄想策凌,真是不要臉!」

  「夠了!莉莉兒,阿爹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快跟我回去。策凌,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回去之後,本王一定速速替莉莉兒找一門婚事,讓她嫁出去,待處理完這件事,就會送上同盟協議書。」卓理克圖親王低頭賠罪,然後拖著一臉不甘的莉莉兒離去。

  策凌看了阿依朵一眼,冷笑的開口,「來人,將阿依送到邊關去慰勞邊關將士,既然她那麼愛管府務,就讓她到那裡去管管那些軍妓,若是有將領看上她,她自然是義不容辭,也要好好的伺候他們。」

  「不!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只是愛你,有什麼錯?難道這幾年我所做的事,你都沒看在眼底?」

  「就是看在眼底,才覺得你的心機深沉得可怕。你想掌握我的財務,抓住我的弱點,若是我沒發現你的手段,早早派人暗地裡盯著你,這會兒你不拿著我財務上的弱點來威脅我?還有,爺爺早就發現是你從中挑撥,要他在我們大婚的隔天早早到公主府請安,說是公主的命令……月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還清楚,想耍計謀,讓我對她失望,也想讓爺爺不喜歡她,這算盤打得還真是精啊!」

  「本宮就知道是你!那天本宮讓雅雲去調查,只知道有人假本宮之名,讓爺爺到公主府來請安,原來是你私下使詭計。你一次又一次的耍詭計,看似沒什麼,不過聯結起來,卻十分精心,足以讓本宮與額駙的關係變得緊張,也想讓本宮的日子不好過,對吧?」

  「哼!那又怎能樣?要不是你讓爺承諾只娶你一人,我也不必這麼做,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一想到未來悲慘的命運,阿依朵豁出去了,失控的大吼。

  策凌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別把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沒人逼你,是你那可怕的心思害了你自己,一切都怨不得別人,我給你的這個懲罰,不過是讓你明白你犯的錯有多大,誰都別想傷害月僖,不然我是不會放過那人的。」

  「你親手殺了我啊!比起被送到軍營做軍妓,我情願死。」

  「想死?若你真的想死,還會在這裡叫囂要我殺了你?呵,真是可笑!來人,將她拖下去,顧好她,若是她死了,我找你們算帳。」

  「是。」

  看著阿依朵被拖下,月僖沒有同情,也沒什麼恨,偎進策凌的懷裡。她知道若是沒處理好這件事,以後她和策凌還會因為她的存在而一再發生危機。

  策凌伸手摟住她,「月僖,再給我一些時間,待我整合蒙古之後,就帶著你回京去面見皇上,好不好?」

  「好,不管你要去哪裡,只要帶著我,天涯海角,我都跟隨你。」

  兩人深情的凝望對方,眼底都有著對對方的執著和堅持,他們相信,有了彼此的陪伴,未來的生活是可期的。


  一年後,月僖替策凌生下一個男孩。

  待她調養好身子後,他帶著孩子與她一起回到京城,同時還要將這段時日整合勢力和聯盟的書表親自呈交皇上。

  丹律很高興能有血脈延續,只是年紀大了,就不隨他們回京。

  回到京城,策凌進宮面見皇上,月僖則在公主府裡,將他放在他們兩人共有的房間裡的箱子一一打開,打算好好的整理一番。

  這種事向來都有專人替他們打理,不過兒子正在睡覺,而她閒來無事,於是決定做個賢妻,替他整理這些重要的箱子,免得他要用時,還要翻找。

  沒想到她意外的在一隻箱子的底部發現一個銀色面具,她將它拿出來,不斷的翻看著,眼底閒過一抹訝異。

  「咦?這個面具怎麼那麼眼熟?我究竟是在哪裡看過它?」

  她歪著頭,仔細的回想。

  突然,一個畫面閃過腦海,那是她用現代的化妝術,扮成大娘的模樣,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與女人抱在一起,接著她用金簪救了他,而那男人的臉上就是戴著這個銀色面具,那又眼神……哎呀!不就是和他一模一樣嗎?

  「月僖,你在看什麼?」策凌走進來,不解的問。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著他,他那雙眼睛和當年偶遇的眼睛重疊,霎時怔愣住。

  「月僖,你怎麼會找到這個?」他沒有怪罪她亂翻他的東西,反倒微挑眉頭,看著她竟然把面具戴到他的臉上。

  他已經好久沒有戴這個面具了,當時是因為做皇上的密探,必須戴面具掩蓋身份,自從娶了她,回到草原後,它就一直被壓在箱底,沒想到她會把它翻出來,於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行動。

  「剛才在整理東西,被我發現的。凌,你戴上面具,讓我看一看,好不好?」

  他緊皺眉頭,「為什麼?」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先戴上去,我再告訴你。」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策凌早已見怪不怪,畢竟有她的生活,他已經習慣和驚喜與獨特的她為伍了。

  這女人總有辦法讓他感到每一天都是新奇的體驗,而她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主意,以及床上那些花招,總是讓他欣喜,卻又嘖嘖稱奇,皇上真的賜給他一個珍寶,而他格外珍惜。

  他聽她的話,戴上面具。

  月僖上下左右看著他,隨後驚奇的開口,「凌,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在京城的一個巷子裡,遭到一個小姑娘的暗算,結果有個長相普通又平凡無奇的女人……」她邊說邊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開始用自製的化妝品,在臉上塗塗抹抹。

  他拿下面具,瞪大眼眸,愈看愈覺得不可思議。

  她輕笑出聲,加快手上的動作,不一會兒,就完成當時的裝扮。

  策凌激動的將她拉起來,猛盯著她,隨即恍然大悟。

  「你……你就是那個幫助我脫身的大娘?難怪當時我看見你的雙眼,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想破頭也想不起來這詭異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原來你就是那個讓我覺得不對勁的大娘,有著一雙靈動的眼睛和清脆的嗓音,與外表完全不符合。」

  「呵呵呵……原來我們的緣分早就已經開始了,在我們還不認識對方的時候。」她得意的笑說,顯然對自己這個說法很滿意。

  策凌也忍不住笑了,「是啊!原來你注定要屬於我,就算我們當年曾經短暫的見面,而且都不是以真面目示人,也能再續情緣。」

  「是啊!老公,我愛你,你注定是我的,哈哈……」月僖用力吻住他。

  他的感官受到刺激,加深這個吻,一抬眼卻看到她怪異的模樣,忍不住抗議,「女人,先把臉洗乾淨,這樣親你感覺好像親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很怪。」

  「是嗎?你確定不是因為這倒入胃口的尊容讓你親不下去?」

  「哇!我是那種膚淺的男人嗎?」

  「那你用實際行動表現給我看啊!」她一臉挑釁,就是故意不卸妝,看他面對這樣的她,還怎麼吃得下去?

  結果可以預見,月僖被他吃得連渣都不剩,還反覆吃個不停,讓她頻頻求饒。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的挑釁我?嗯?」他在外面可是威風得很,唯一敗在這小女人的身上,不過他栽得挺甘願、挺幸福的。

  「好啦!算我錯了,行了吧?你就饒了我。」

  「嗯,那你還不趕快把你臉上的調色盤洗掉?」

  因為流了汗,她的容顏已經無法形容,恐怖極了,看得他心驚。

  「誰教你欺負我?不管,我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就自己動手處理。」她賴皮的說,已經不只一次這樣吃定他了。

  策凌低笑一聲,隨意披上外衣,朝外面吩咐一聲,很快有人端著熱水進來,又退了出去,他擰了條濕毛巾,溫柔又體貼的替她擦臉、淨身。

  她幸福的閉上眼睛,覺得他們可以像這樣一輩子走下去。

  「凌,我愛你。」

  聽著她低喃的愛語,他的眼底盈滿柔情,剛硬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低下頭,輕觸、摩擦她的唇瓣,低聲回應。「我也愛你。」

  月僖在人生的路途上,不離不棄的陪在策凌的身邊,直到乾隆十五年,兩人相差一天的相繼去世,死後合葬在京城郊外,兩人恩愛相隨一世的夫妻情深,為後人所稱揚。


  <全書完>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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