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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艷江湖夢(全集) 作者:陳苦 (已完成)

第九章 新人傳唱

希平正與眾妻在房裡嘻鬧,聽得敲門聲,開了門見是春燕:「娘,進來吧!」

春燕道:「我不進去了。平兒,你爹去了華蕾那裡,這麼久還不回來,你過去看看,別讓他做出糊塗之事。」

「這個嘛!嘿。」希平搔著頭,娘這是叫他半夜三更去捉姦,他黃希平像是這種人嗎?

春燕道:「你答應娘的,你若不去,娘就哭了。」

希平無奈道:「好吧!我過去叫爹回來就是,也沒見過兒子去捉老子姦的。」

春燕笑道:「我就知道平兒最聽娘的話了,我過去看看小月,你一定要去哦!」

希平看著春燕走入小月的房間,和眾妻說了一下,就走出了樂華園,往木人居走去,到達華蕾的房門前,又轉了回來,他就是硬不起頭皮去打破老爹和小情人的幽會呀!想了想,靈機一動,何不唱歌?

正好!

於是,夜半歌聲就在木人居響起。

華蕾衝了出來,喝道:「黃希平,你三更半夜的跑來這裡唱什麼歌?」

希平笑道:「妳和我爹幽會,不加些浪漫的音樂怎麼行?我特地來為你們奉上我的經典歌曲,替你們增添一些情調。」說罷,又唱了起來,所有美好的浪漫的情調都被他狼嚎似的歌聲破壞了。

「兒子,行了,別唱了。」黃洋從房裡出來,阻止他的演唱。

希平道:「嗨,爹,你這麼快就出來啦?娘等急了,讓我來把你請回去。」

「蕾蕾,師哥不能在這裡待了,先回去了。」黃洋走到希平旁邊,細聲道:「兒子,你娘沒發火吧?如果有機會,你把蕾蕾泡到手,你爹不行了,我相信你不會叫爹失望的。」

嘿,這是什麼世界?爹娘都叫他泡華蕾?

他看著黃洋走出木人居,又看著憤怒的華蕾,道:「妳該回去睡覺了。」

華蕾斥道:「小色魔,你是存心來擾亂的?」

希平道:「誰叫妳勾引我老爹?」

華蕾氣道:「你、你、你!」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希平走到她面前,俯首壓倒性地盯著她,道:「我怎麼了?我喜歡來壞妳的好事又怎麼了?我曾經說過,要妳成為我的女人,妳還記得嗎?妳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該找個男人了,別總是待在這裡胡思亂想的。」

華蕾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希平逼近了一步,一手抱住欲退的華蕾,道:「喊呀!妳喊呀!為什麼不喊了?」

華蕾拚命掙扎,卻還是被希平抱回了房裡,壓她在床上,她驚喊道:「小色魔,你敢對我,我就──嗚嗚!」

希平還以為她會說一兩句狠話,誰知她就哭?!

他連忙把她抱起來,摟她在懷裡,安慰道:「別哭了,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妳看,我現在不是放開妳了嗎?」

「你沒有,你還抱著我!」華蕾捶了他幾拳,氣憤憤地說。

希平解釋道:「妳又不是沒給我抱過,抱著妳不會有事的啦!當初妳光著身子讓我抱著都沒發生什麼事,何況現在穿了衣服的?」

華蕾道:「我就是不准你抱!」

希平嘆道:「如果抱著妳的換成是我老爹,妳就不會說這句話了。其實妳和爹真是有緣無份,當初吻妳時,妳說我毀了妳固守多年的夢,我就知道那是妳的初吻,妳是準備把它送給我爹的,是吧?有時我真的想成全妳和我爹,可是,我也很疼妳的,妳知道嗎?妳就作我的女人吧!我說的是認真的。」

華蕾推了他一下,怒道:「我也說認真的,你這撒尿小子,我華蕾一輩子沒人要也不嫁你,你放開我!」

「原來妳還記得我小時候在妳懷裡撒過尿,我爹跟我說的,不然我還不知道妳這女人這麼記仇,不過就是嬰兒時在妳身上撒了一次尿,何必這麼討厭我?妳以前沒經我同意就抱了我,算上利息,我得抱妳久些,不然我就虧大了。其實,現在我還是在做虧本生意,妳坐在我大腿上當然舒服,我就吃力了。」

「那你還抱得我這麼緊?你放開手,你這色魔,我要睡覺了。」華蕾又開始掙扎,一種近乎無用的掙扎。

希平誘惑地道:「姑姑,我陪妳睡,好不好?」

華蕾不動了,扭臉一邊,一副氣憤憤的模樣。

希平把她的臉扭轉過來,吻住她的唇,舌頭頂開她緊閉的牙關,進入她的濕潤裡挑逗著她的香舌。華蕾的嬌體在他的懷裡動個不停,一雙玉手去推他的胸膛,卻是一點力也使不上,待希平的唇和她分開的時候,她就只剩下喘氣的份了。

希平看著她那在燈光下淡紅的臉兒,道:「為什麼我每次叫妳姑姑,妳都特別生氣?妳若真的反感我,為何不乾脆咬斷我的舌頭?妳總以為自己愛的人是我爹,其實妳錯了!我爹只是妳執著的一個夢,在現實裡,我才是妳心靈的真正入侵者,妳的城堡終有一日被我強攻下。」

「你做夢,你再敢吻我,我就咬斷你的舌頭。」華蕾一點情面也不留地道。

希平邪眼一射,道:「是嗎?我怎麼就不相信了?」

他雙手捧著華蕾的臉,就吻了下去。發覺她的牙關還是緊閉的,他的舌頭再次頂開她的牙關,進入到她的柔潤香腔裡,忽感舌頭一痛,他的手使勁地捏住華蕾的兩頰,舌頭從她的牙關脫離出來,抬臉逼視著她。

華蕾也用一種挑戰似的眼神盯著他,不發一言。

希平冷笑道:「妳這女人,真的咬我?」

華蕾看著希平,眼中露出一絲怯意。這個男人還在嬰兒時,她就抱過他,她一直以來都不能把他看成一個男人,可是就在這一刻,她深切地體會到當年的嬰兒已經長大成人,且成了一個可怕的男人!

華蕾道:「是你逼我的。」忽然感到委屈,眼淚就流了出來。

希平冷靜地道:「也許,妳說得對。我逼妳的,誰讓我逼妳呢?妳要找誰是妳的事,我管不著。我已經逼了妳一回,就沒有必要逼第二回了,我的女人很多,沒理由在這裡強迫妳,她們都等著我回去,我何苦在這裡跟妳浪費時間?妳可以浪費幾十年去等一個男人,我卻絕不會為妳浪費她們的時間。」

他把華蕾抱到一邊,剛想站起來,卻發覺衣服被華蕾扯住了,他回首看她,她正垂首默然。

「妳抓住了我的衣服,妳不知道嗎?」

華蕾放開手,掩臉抽泣。

希平走到桌前,兩手各抓起一個木人,道:「留著這些有何用?妳的夢早在妳最初做著的時候就碎了。」雙手突然一合,手中的兩個木人撞擊在一起,碎成粉末,從他的手中飄落地上。

他回首看華蕾,她站在床前,眼神癡呆,口中喃喃道:「我的夢,碎了?」

希平心裡一痛,忍著心中的痛走出房門,聽到華蕾哭道:「你還我的夢,你還蕾蕾!」

他沒有回頭,直接走出了木人居,回到樂華園。


白蓮道:「老公,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蓮兒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哩!」

希平看到眾嬌妻,把華蕾和因華蕾帶來的失意拋到腦後,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我怎麼捨得拋下妳們在外面吹夜風?蓮兒,老公今晚非把妳愛暈不可。」

他爬上大床,菲兒和藕兒一左一右為他寬衣,他的兩手便空出來在兩女身上摸捏,弄得兩女嬌笑呻吟。

希平道:「今晚我把妳們兩個的小肚子弄大,好不好?」

菲兒道:「不要,我們也懷孕了,就沒人陪爺瘋了。眾位姐姐生了孩子之後,我們兩個再給爺生孩子。」

希平笑道:「還是妳體貼人。」

菲兒道:「其實我們也想早點為爺生孩子的,可是冷姐姐說,如果到時沒人陪爺,你又不知出去找多少女人了。」

「哦?我以為是為我著想哩,原來是為妳們自己著想。」他赤裸著爬到冷如冰身旁,坐了起來,撫摸著她那看起來依舊冷冰的絕美臉龐,道:「雖然妳對事對人都是冷冰冰的,但卻因為我吃了許多醋,最早吃鳳兒的醋,現在居然吃天下女人的醋了。別以為妳們的男人見了女人就上,我只對喜歡的女人感興趣,這次出去,我帶回來的女人比他們都少,實在有毀我情聖第二代之名。」

冷如冰嗔道:「你不是帶回來四個嗎?」

希平道:「雖說帶回來四個,不過她們根本就沒有住到樂華園,就說明她們暫時還不是我的女人。」

「也差不多了。」白蓮爬到他的背後,咬著他的耳垂道:「老公,我相信她們會成為你的獵物,你是世上最強壯的獵人,多少女人在你懷中都能得到滿足。」

希平大言不慚道:「我覺得也是,不然妳也不會寧願要無賴不要英雄了。」

冷如冰哂道:「既然選擇了無賴,哪還能選擇英雄?可是你有時候比英雄還要英雄,你卻完全沒有所謂的英雄的雄心或野心,冰冰也就愛你這一點。」

希平抗議道:「誰說我沒有雄心壯志的?我打架的時候就非要贏不可,一個男人,怎麼能輸給別人呢?不把對手打倒,豈不是很沒面子?不打他們個豬頭,豈不是對不住我拳王的稱號?另外,和女人在床上打妖精架,我也非贏不可,妳們誰和我先打,啊?」

冷如冰突然逃亡似的爬離希平,慌道:「你別找我,我要在她們面前保持形象的,待她們統統沒有形象可言時,我才准你對人家使壞,那樣她們也就笑話不了冰冰了。」

希平抱住身旁的白芷,道:「小白芷,妳不是喜歡作榜樣嗎?妳就給她們作個示範先鋒吧?」

白芷嬌羞滿面,輕道:「大壞蛋,你要溫柔些,人家肚裡有小壞蛋了。」

希平呵呵大笑,道:「當然了,我不知說了多少遍我是有分寸的了,對妳們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留著所有的粗暴對付那兩個想套牢我的小妮子,讓她們自己也趕我去找其他的女人,哈哈!」朝菲兒和藕兒曖昧地一笑。

兩女嘴一噘,道:「誰怕誰了?」


「大哥,大哥!」小月在門前叫得急。

希平仰躺著沉睡,聽得小月的喊叫,驚醒過來,推了推光著身子仰睡在他胸膛的華小曼,道:「小曼,月兒叫我,好像有急事。」

華小曼起來,爬坐到一旁,道:「什麼急事?」

「暫時還不知道。」他站了起來,菲兒和藕兒掙扎著爬了過來,為他穿上衣服,他下床穿好鞋,開門問道:「月兒,找大哥這麼急,是不是有事發生?」

小月拉起他的手就跑,邊跑邊道:「今日送飯的僕人看見蕾姨呆坐在地上,好像失了魂一樣,誰都不認得了,爹讓我趕緊叫你過去。」

希平突然甩開小月的手,狂奔至木人居。


木人居站滿了人。

希平進去華蕾的寢室,黃洋立即責問道:「平兒,昨晚你對蕾蕾做了什麼?」

希平沒有回答,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他看著坐在地上的華蕾。

她一臉的迷茫,一雙手抓著那碎木粉,口中只是反覆地說著兩句話:「你還我的夢,你還蕾蕾!」

希平雙膝跪在她面前,雙手顫抖著捧起她的臉。

她的眼睛忽然由茫然變得清澈,是一種猶如孩童般的純真,她興奮地喊道:「哥哥,你來了。蕾蕾的夢碎了,你要還蕾蕾的夢,你還蕾蕾!」神態恍若七八歲的小女孩。

希平的心像似裂開,虎目流出晶瑩淚珠,哽咽道:「還,我還妳,還妳!」

黃洋在希平背後喝道:「平兒,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蕾蕾會受這麼大的刺激?」

希平頸項的青筋暴起,臉呈痛苦之色,狂吼道:「統統出去,出去!」

眾人你望我,我看你,終於集體嘆息,退出房去。

華蕾天真地道:「哥哥,你好凶耶,他們都被你嚇跑了。哥哥,他們是誰呀?為什麼蕾蕾不認識他們?」

希平痛苦地道:「不要理他們,妳認識哥哥就夠了。蕾蕾,妳一晚沒睡覺了吧?哥哥陪妳睡覺,好嗎?」

華蕾拍著手掌道:「好呀!哥哥陪蕾蕾睡覺。」

希平抱起她,上了床,柔聲道:「是我害了妳,妳要我作什麼賠償都可以,我還妳一個夢,以後妳都跟在我身邊,誰的反對都無效。」

華蕾翻身趴睡在他身上,道:「哥哥,以後蕾蕾只跟在你身邊,蕾蕾只認識哥哥,蕾蕾怕他們。」

希平看著她成熟的臉龐卻是純真的神態,她的特小嘴兒說著孩童之言,他輕嘆道:「蕾蕾不用怕他們,以後妳會認識他們的,他們都很喜歡蕾蕾的。」

華蕾道:「好的,蕾蕾聽哥哥的話,以後不怕他們了。」

希平親了親她的小嘴,道:「這就乖了,睡覺吧!」

華蕾高興地又回親了希平一下,伏在他的胸膛,閉上雙眼,甜甜地笑著,不久進入甜甜的夢鄉。

「蕾蕾,蕾蕾!」希平輕喚了幾聲,知道她確是太睏了,如今已經熟睡,他輕輕地推開她,下了床,走出房間,輕掩上門,離開了木人居。


走入大廳,眾人都在,拿詢問的眼神看希平。

黃洋走過來道:「平兒,蕾蕾怎麼樣了?」

希平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道:「她睡著了,在此我宣佈一件事,蕾蕾以後是我的女人。」

春燕道:「平兒,華蕾為何會變成那樣?」

希平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如此,但願她能夠回復原來的樣子。無論她是什麼樣,這一輩子,我都會照顧她。」

眾人聽著雖覺稀奇,也不得不信。

春燕嘆道:「也許是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畢竟是守了二十多年的夢,突然什麼也不是了,她哪能承受如此失落?早知我就讓老頭娶了她,她是個很癡的女人,我們都傷害了她。」

黃洋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此刻無法怪責兒子,道:「平兒,我對不起她,希望你能對得起她,照顧好她。雖然她是小曼的長輩,可是如今這情況,她只認得你,也只能讓她跟著你了。」

希平冷然道:「我不管她是誰或是什麼人,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而我要的女人,誰也無法阻止,你們最好不要出言反對,不然我對誰都不客氣。」

眾人愕然,其實他們心中多少覺得希平收納華蕾這事有些不對勁,但是,華蕾的模樣,大家也見到了,希平堅決要照顧她一生,無疑是出於一種抱愧、贖罪的心理。

希平又道:「小曼,妳去看看蕾蕾,我怕她醒來後見不著我,又要出事了。」

華小曼依言去了,她不反對希平納華蕾,很多時候,她都同情她的這個姑姑,她聽他們說姑姑的狀況,早就想過去看看,如今希平出來了,且出言讓她去作守護,她自然願意。

眾人在大廳裡,一時不知聊什麼,到得中餐時,才在喝酒時吆喝、暢言幾句。

飯後,趙氏兄弟告辭要回神刀門,黃洋夫婦和黃大海夫婦也準備起程前往碧綠劍莊。

送別時,春燕把希平拉到一邊,道:「平兒,月兒昨晚和我說了,她的心裡只有你這個大哥,你別叫她失望傷心,女人的心很脆弱的。」

希平道:「我這人什麼女人都敢要了,也不怕要多一個妹妹,別人怎麼說由得他們說,只要不讓我聽見就行了。娘,妳別擔心,我不會叫月兒失望的。我這人什麼都敢做,還怕娶個妹妹嗎?」

春燕嘆道:「苦了你了,平兒!」

希平摟過春燕,輕聲道:「娘,妳也很苦的,妳心裡守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春燕全身一顫,呆立當場。希平已經放開她,走回眾人當中。

黃洋抱過希平,道:「蕾蕾就交給你了,如果師兄回來反對,你就通知我,我找他理論。我現在要去找杜清風算算總帳,但願我回來時,你能讓我見到一個完好如初卻幸福無比的蕾蕾,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你是我最驕傲的兒子。」

希平道:「爹,不論蕾蕾如何,我都會照顧好她,讓她快樂。」

黃洋放開他,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樣的。」

趙子豪摟過希平,笑道:「我趙子豪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但我真心佩服你,雖然你很多時候都很無賴且有些無恥,可是你身上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魅力,讓人甘心服從你!你天生就是個霸氣十足的男人!」

他忽然壓低聲音:「不過我還是喜歡無賴的你,那樣的你又好笑又可愛,但願你不會因了某些事情而失去這種性格。什麼時候需要到我,請吩咐一聲,我喜歡和你並肩作戰,現在我先回去哄老婆兒子了,再會!」

希平笑道:「哪天我泡妞了,帶你一起去,我們並肩作戰!」

趙子豪還沒回答,他老弟趙子威就道:「千萬別忘了我!」

眾人忽然大笑,笑聲遠百里。

人生一笑,悲悲喜喜,剎那間事。




第十章 未忘晨浴

華蕾醒來,就吵著要見希平,對她的侄女,她也不認得了,她叫小曼作姐姐,這使得華小曼淚流滿面。

見到希平進來,華小曼撲到希平懷裡,哭道:「姑姑她、她──」

希平安慰道:「別哭,她會好起來的,以後我們一起照顧她,好嗎?」

「嗯!」華小曼拭去眼淚,離開希平的懷抱。

華蕾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腳站著,嚷道:「哥哥,蕾蕾要沖涼!」

希平驚道:「現在嗎?」

華蕾天真地道:「是呀!蕾蕾睡醒之後都要沖涼的,你不知道嗎?」

希平終於記起華蕾蕾喜歡在早晨沐浴了,他奇怪,她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改這個習慣?

華小曼道:「我去叫僕人準備熱水。」就走了出去。

希平抱住華蕾,道:「蕾蕾,為什麼睡醒之後就要洗澡?」

華蕾撒嬌道:「人家喜歡嘛!人家也不知道的,就是覺得應該洗澡了。哥哥,你和蕾蕾一起洗,好嗎?」

希平道:「不了,蕾蕾還是自己洗吧!哥哥不喜歡這個時候洗澡。」

華蕾表情落寞,道:「也沒人陪蕾蕾玩水的,哥哥,你幫蕾蕾洗澡吧?」

希平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舉手梳了梳她的頭髮,手放到她的脖子上輕揉著,道:「好吧!哥哥幫妳洗澡,妳還有什麼要求嗎?」

華蕾也不要求什麼了,只是歡喜道:「好啊!哥哥,我們這就去洗澡。」拉著希平的手就想往外跑。

希平把她抱扯回來,道:「水還沒弄好,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好嗎?哥哥唱歌給妳聽吧?」

華蕾坐回床上,拍著手兒道:「好呀!好呀!蕾蕾聽唱歌,哥哥快唱歌呀!」

希平忽然來勁了,挺了挺胸膛,故意咳了幾下順了順喉嚨,張嘴就是他最經典的歌曲。華蕾眉開眼笑,雀躍如孩童。

這讓希平更是如撿到寶,歌曲一首一首地獻上,幾乎把個小木屋也震蹋了,他還時不時地跳幾下舞,也就那麼扭扭腰甩甩屁股,逗得華蕾一邊拍手一邊歡笑。

希平邊唱歌邊想,華蕾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比以前的她可愛一百倍了,要是以前的她早就罵他唱歌難聽了,現在竟然和雪兒一樣成為他歌神黃希平最忠實的聽眾,他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以後帶著她在身邊也許會樂趣無窮。

可是,是否讓她和他同睡一間房呢?這看來不行,雖然她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了,但是此時的她像個小女孩,會有諸多不便的,讓她和月兒睡吧──也過了今晚再說。

兩人正在屋裡熱鬧時,華小曼進來,道:「希平,水已經準備好了,讓姑姑去洗澡吧!」

希平道:「再唱幾首,妳沒看見我唱歌她很開心嗎?讓我再唱一會!」

華蕾卻突然嚷嚷道:「哥哥,蕾蕾要沖涼了。」

希平無奈地道:「好吧!我帶妳去洗澡。小曼,妳也是的,明知我唱得正開心,偏偏來打斷我,妳不會叫妳家的僕人燒慢點嗎?小曼,如果妳也這麼喜歡聽我唱歌就好了。」

華小曼嗔道:「你喜歡唱你就唱,人家可不聽你的鬼叫。」

希平苦著臉道:「我唱歌有什麼不好的?」

華小曼笑道:「你什麼都好,行了吧?不和你說了,我要帶姑姑去洗澡了。」她走過去牽住華蕾的手:「姑姑,和小曼去洗澡吧?」

華蕾抽出她的手,驚訝地道:「妳是說我嗎,姐姐?我不是姑姑耶,我叫蕾蕾,我不要和妳去,我要哥哥幫我沖涼。」

華小曼愕然:「你要幫我姑姑洗澡?」

希平抱住她輕輕一吻,道:「妳和她都是我的女人,我以前不是也幫妳洗澡,而且洗的還是鴛鴦澡,妳要不要一起來?」

華小曼嘆道:「但願我爹娘能夠接受這個事實,我和小波倒是無所謂,姑姑其實很可憐,如果讓她找一個男人,找個你也許是個錯,然而即使是錯,她也會很幸福,就如同她的侄女一樣,雖然找了一個花心的男人,卻也活得很快樂。」

希平道:「以後若是她好了,我擔心妳應該怎麼叫她。」

華小曼嗔道:「當然還是叫姑姑了。」

希平道:「我要帶她到浴室,待會妳找套衣服過來。」他過去抱起華蕾,走入他熟悉的浴室,想起當初在浴室裡的情景,不勝唏噓。

華蕾從希平懷裡下來,道:「哥哥,幫忙蕾蕾脫衣服。」

她說得很簡單明瞭,彷彿這事本來就很簡單明瞭。

若換了別個男人或許一時無法適應,但希平是不懂尷尬的,他的一雙手熟練地剔除華蕾身上的衣物,道:「如果以前的妳,也能讓我對妳做這些事,我就夠歡喜的了。妳若好起來,會不會恨我呢?畢竟妳愛的人並不是我,我以強勢的手段的把妳收納了,以後妳也不可能是別人的了,妳只屬於我黃希平!」

華蕾愣愣地看著他,道:「哥哥,你在和我說話嗎?蕾蕾聽不懂你說什麼耶!」

華蕾此時一絲不掛,希平看著這具晶瑩剔透的嬌體,下體起了反應,微哼一聲,道:「聽不懂就算了,妳聽得懂的話,現在早就又罵又趕我出去了。」

他抱華蕾入了浴缸,讓她自己擦拭身體,她卻拿著浴巾傻傻地看著他。

希平道:「蕾蕾,為什麼不洗澡?」

華蕾有些生氣地道:「你說過幫我洗的。」

希平頭皮發麻,這華蕾,她不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嗎?他拿過浴巾,不知從她身上哪裡洗起,於是就把浴巾往她的臉上一擦。

華蕾推開他的手,嗔道:「哥哥,你別用太大力,我的臉會疼的。」

「好,我輕一點。」口中雖如此說,希平還是不能輕起來。

華蕾抗議道:「哥哥,你把蕾蕾臉上的皮都擦破了,還是讓蕾蕾自己來,你幫蕾蕾洗身子。」

希平從衣架上拿起另一條浴巾,幫她擦洗著頸項和肩背。華蕾澆水擦洗著她那並不顯得大卻能給人予適中的胸脯,澆起來的水往往朝背後一甩,令她背後的希平的衣褲漸漸濕透。

她突然站起來,轉身,道:「哥哥,幫蕾蕾洗洗尿尿的地方。」

希平的下體突然堅挺,頂得褲子鼓脹有形,愣在當場:這娘們,什麼時候開始懂得折磨他這匹色狼了?

華蕾嬌嗔道:「來嘛!哥哥,幫蕾蕾洗!」

希平看著她那因為水濕而凌亂地貼在嫩肉上的私毛以及毛隙間的誘人之處,幾乎血噴當場。

恰逢此時華小曼拿著衣服進來,他把浴巾塞到華小曼沒拿衣服的左手裡,道:「妳幫妳姑姑洗,我怕洗不到一半,我就在浴缸裡佔有她了,她這是在懲罰我!」說罷,他已經跑出去了。

華小曼看著赤裸地站在浴缸裡的華蕾,輕嘆道:「姑姑,妳真會整人!」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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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悔愛戀

到得晚上,華蕾仍然住在木人居,希平不放心她,便讓華小曼過去與她一同睡。

希平在房裡與眾女嘻鬧一番,抱著冷如冰道:「今晚我去月兒房裡睡,妳們是否反對?」

白羊族四女知道他和小月之間的關係糊塗之極,也就不作任何言語。

冷如冰卻驚訝道:「希平,你和月兒?」

希平嘆道:「妳清楚我和月兒之間的事,我不能叫月兒傷心下去。」

冷如冰道:「可是她是你妹妹。」

希平無奈地道:「也許吧!正因為如此,我不能讓她繼續憔悴,她都敢選擇我,我為何不能選擇她?妳們別說出去,就沒人知道了,妳說是嗎?」

冷如冰無言,看著希平走了出去,才道:「妳們不驚奇嗎?」

白蓮淡然道:「他在白羊族時,每晚都和月兒同睡一個帳篷,當初我還以為他們不是親兄妹,誰知真的是親兄妹,要管,我們也管不著,他們兩兄妹都不怕,我們倒是擔心了?由他們去吧!我們睡覺。」

冷如冰震驚,但震驚過後依舊平靜。

是錯誤,就讓它錯到底。


希平敲了小月的房門,小月在裡邊道:「是誰呀?」

希平沉默了片刻,道:「大哥。」

裡面傳來腳步聲,門開了,小月穿了一件睡衣,她仰首看著希平,輕道:「大哥,你來了?」

希平進入屋裡,看著小月把門反鎖,他道:「月兒,大哥、今晚、今晚──唉!」

小月仰臉凝視著他,道:「大哥,月兒等這一晚已經等了很久了。」

她投入希平懷裡,希平抱緊了她,道:「娘和妳說了什麼?」

小月猶豫了一會,道:「娘、什麼也沒說。」

「也許什麼也不必說的。」希平抱起小月往床走去,到了床前,放她躺下,替她脫了鞋,自己也脫了鞋上了床,輕撫著她的髮,久久無言。

小月握住他的手,道:「大哥,你不是要對月兒使壞嗎?我覺得你現在不像了我的好色大哥,一點色狼的魄氣也沒有。哼,是不是嫌月兒太醜了?連色狼見了也沒胃口呀?」

希平心中一驚:咦,月兒怎麼清楚我以前的感想?

小月嗔道:「大哥,是不是啊?」

希平道:「怎麼會?月兒是最美麗的女孩!」

「那為什麼連你這種色狼都會對我猶豫?你要拿出你色狼的本色來向你的妹妹證明,不要說我是你的妹妹你就不敢了,這不是色狼說的話,況且,你又不是第一次對人家使壞!」小月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他心慌慌。

希平把心一橫,撲倒小月在床,捏著她的鼻子,道:「妳這小妮子,妳在挑逗大哥?」

小月的臉一片粉紅,也不知是羞紅的還是燈光映紅的,她道:「你以前常常被我挑逗得慾火中燒,你也沒有真正要了月兒,今晚你是不是單純來陪月兒睡覺而已?你說過,不論如何,你見爹娘回來都會補償我的。大哥,你是否還讓月兒失望?」她的眼淚又在燈光中閃耀。

希平俯首下去,雙唇吻過她眼角的濕潤,溫柔地道:「妳知道大哥一直以來都很守信用的,怎麼會騙妳呢?」

「噗哧」一聲,小月嬌笑,道:「大哥,你說謊就像吃飯一樣正常,你還說守信用?你不知騙了月兒多少次了,從小到大,你都在哄人家,你這壞大哥,還敢說不騙我?我捶死你啦!」她的粉拳就開始親吻希平,忽然又停止所有的動作,盯著希平,輕道:「大哥,你的身體的某一部分倒是常常說真話。」

希平翻身下來,抬頭看了看自己那鼓脹的褲襠──媽的,什麼時候都這麼衝動!

一衝動起來就講了真話,實在是男人的悲哀。

小月翻身壓在他身上,嬌嗔道:「大哥,你進來這麼久,還沒有親月兒甜甜的嘴兒耶!」

她的紅唇印上希平欲張口說話的嘴,舌頭像靈蛇一樣滑入他口中,用一種不必張口的方式進行最甜蜜的交流。在語言的組成部分中或是對於相愛的雙方來說,舌頭即使不說話,也能使雙方達到水乳交融。

希平的反擊使得小月呼吸困難,在急促得幾乎心臟爆裂時,四唇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小月嬌喘著把臉埋在希平的頸項,道:「其實只要大哥疼月兒,平時抱抱親親月兒,我就很滿足了。我知道妹妹不該愛上哥哥,也知道不該要求哥哥佔有妹妹,可是我就愛上了大哥,想讓大哥佔有月兒,想替大哥生孩子,月兒很多時候不能單純地把你當作大哥,更多的時候,你是月兒心愛的男人。不是因為那次錯誤讓你成了月兒的第一個男人,而是因為月兒不自覺地愛上了大哥。是的,大哥這麼好,為什麼別的女人可以擁有大哥,偏偏妹妹就不行呢?」

希平道:「原來妳妒忌她們啊!」

小月嘴一噘,道:「是又怎樣?你今晚不給我個滿意答覆,我絕不饒過你!」

希平怕怕地道:「這麼凶?有沒有溫柔一點的?好吧!妳要怎樣就怎樣,大哥今晚任妳擺佈。」

「一點誠意也沒有。」小月坐了起來,一雙巧手開始解希平的衣扣。

希平看著她,任由她把他的衣褲全部脫除,堅挺的雄風展現在小月面前,顯示其偉大的根性。

小月道:「大哥,你替月兒寬衣吧?妹妹已經服務了哥哥,該是哥哥服侍妹妹的時候了。」

希平笑道:「我怎麼會有妳這個淫蕩妹妹?」

「哥哥好色,妹妹怎能不淫蕩?」小月伏在他的胸膛裡,用一種聖潔的眼神看著他,幽幽道:「女人有很多種面孔,對著大哥時,月兒只有一種面孔,月兒這一生只在大哥面前淫蕩,只為大哥一人展露風騷。」

希平把她的頭輕按下來,吻了她的額頭,道:「愛得純真,給得也乾脆!」

他的手滑到她的腰處,在繫帶上輕輕地解,雙手沒入衣服裡,輕撫著她那滑嫩的腰背,再輕輕地為她掀去睡衣,一具精美的女體在燈光中閃亮,和著一具強壯的男體,組成上帝創造的最完美的傑作。

小月道:「大哥,我想知道你最初看見月兒的身體時,是怎樣一種驚艷?」

希平很誠實地道:「我想如果妳的臉配合一下妳的身體就好了,可惜臉太醜了,讓人看了都覺得噁心。」

小月嗔道:「你敢說我醜?你當時為何還要對人家使壞?你這壞東西!」

希平道:「我當時閉著雙眼咬緊牙關挺身而出過去的,一挺就是四五個時辰,當時我覺得是我這輩子最倒霉的事情。」

小月幽幽地道:「那現在呢?」

希平翻身壓住她,雙手捧著她的臉,輕吻之後道:「哪怕是最倒霉的事,我也要做,妳懂嗎?」

小月緊摟著他的雄軀,道:「月兒懂得,兄妹之間發生這種事本來就不正常,可是大哥仍要為之,因為大哥不想看見月兒獨自流淚,月兒為大哥獻上身心,也同樣無怨無悔。人生有很多錯,我們既然錯了,就沒得選擇!其實,愛上大哥,是月兒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我這輩子都感謝上蒼,是它安排了我和大哥從小分離,再相逢時能夠以另一種甜美的方式愛著大哥。」

希平笑道:「妳的嘴是最甜的,妳是我最甜美的妹妹,哪怕被世人罵我畜生不如,我也要擁有妳。大哥是個很自私的男人,自私到連妹妹都佔有了。美好的事物我不能盡遇,但所遇到的美好的東西,我都要擁有。小時候抱著妳之時,我就想以後誰將會擁有我可愛的妹妹?不料長大後,是我擁有了妳,妳是我的妹妹,同樣也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所能夠得到的一切,妳也會在我的懷抱裡獲得。」

小月幽然輕吟,道:「我感謝大哥的自私,只有自私的男人,才會保護他所愛的女人。上蒼早就安排好了,我注定是大哥的私有品,你是月兒最親密的大哥,永恆的情人!」

希平的手撫過她的頸項,雙唇吻著她胸前的柔軟。她輕輕呻吟著,兩隻小手兒捏著他的耳垂,嘴兒輕啟,呼著一種斷斷續續的熱氣,鼻尖微微地滲汗,她的乳房開始腫脹,乳頭也堅硬了。

希平還是很溫柔地撫摸著她,只是他的一雙魔爪,此時已經罩住了她的雙峰。他的臉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摩擦著,然後是一種兔子鑽入草叢中的迷人聲響,他的臉貼在了她迷人的三角地帶,他的嘴唇緊壓著她的蜜穴,舌頭就在那裡割開一道裂縫塞鑽進入,產生一種猶如水磨般的聲響,同時配合著她口中迷糊的呻吟。

一種霉澀的氣氛在燈光中醞釀,兩人的身體開始升溫。

小月感到她的潤道裡有種湧泉的衝動,嬌軀扭動得厲害,呻吟出聲:「大哥,月兒需要你!」

希平坐了起來,抱她坐在他懷裡,和她熱烈接吻,右手的中指從後面伸入試探著她的蜜洞,無限柔情地道:「如果我的進入能夠給妳最大的歡樂,哪怕這種進入是世上所不容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挺進妳的生命,我的妹妹,大哥來了!」

他的雙手托起月兒的美臀,他的雄根就在那一刻塞頂住她的洞口,他的手緩緩地鬆開,她的臀部漸漸地往下沉,他的雄根慢慢地刺入她的生命之道,一切都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緩慢,卻是那麼的自然。

「疼嗎?」希平看著雙眉擠在一起的小月,他知道她很疼。

小月忍痛道:「痛是女人的權利,讓女人痛是男人的義務,能夠使得女人痛苦,就是男人的一種本事!大哥,月兒為你驕傲,我要在痛苦中感受你給月兒的最大歡樂。」

她的雙手環在希平的虎背,胸脯緊貼著他的胸膛。希平雙手托住她的腰臀部幫助她運動,他們的唇緊貼在一起,兩人就以這個姿勢持久地交合著。小月的身體由最初的僵硬變得跟著希平的節奏擺動,兩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滲汗,汗水在燈光中閃爍晶瑩。

希平感到小月的肉壁在顫動、收縮,緊紮著他粗大的陽根,使得他的快感加倍地提升,他的動作速度漸漸猛烈,已經不復最初的溫柔。

在他強烈的攻擊中,小月已經有些不勝情慾了。

她口中開始胡言亂語,越來越大聲,聲音中充滿撩人的元素,她覺得身體似乎不是她的了,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的思想開始模糊,這個偉大的入侵者──她的大哥,是溫柔和粗暴的集合體,在不久之前,他還像情聖一樣對她柔情似水,此刻卻像暴君一樣對她施暴。

人類的獸性不是在殺戳中暴露,就是在性愛中體現。

小月知道她大哥的獸性比一般人來得恆久,在性愛中或是在屠殺中,她的大哥都會爆發出無比強大的獸性,她深愛獸性的大哥,但她不喜歡這樣的大哥,她覺得平時無賴透頂的大哥才是最可愛的,因為那時的他有著善良的人性,也不缺乏逗人的趣味。

很多時候,她覺得大哥像個可愛的小孩,在他對敵時,她又覺得他是個充滿魔性魅力的魔將,可是在性愛中,她很容易把他和野獸聯想在一起。

因為愛嗎?

是的,自從大哥進入她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就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心靈的跳動和他的全部思想,就在那一瞬間,她感到一種突然爆發的深藏的感情,如同他的獸性一樣,讓她迷醉。

在性愛中,獸性比任何東西都真實和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在這一刻,讓他媽的人性見鬼去!

小月已經不能抑制體內的快感的來臨,她的身體開始全機能地顫慄,她的高潮不停地侵犯著她的神經,她忽然感到世界變得輕飄起來,在她的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存在,只在她的靈魂深處,依稀有一根燃燒的火炬燃燒著她的快感,她在無比的快感中迷失了她的靈魂。

這個被她稱之為大哥的男人,以他無比的強悍讓她領略了作為一個女人的最大幸福和靈魂的沉迷。




第十二章 誰在騙誰

希平敲著大間的房門,喊道:「各位懶蟲老婆,起床了!」

房裡的五女被他吵醒,菲兒出來開了門,埋怨道:「爺,你昨晚和月兒吵死了,我們好不容易睡著,你就叫醒我們了。」

希平抱起她,笑道:「我以為我不在妳們身邊,妳們會睡得安穩,原來我不在妳們身邊,妳們越是無法入眠。想想也是,我在妳們身邊的時候,哪次妳們不是被我弄昏過去的,當然睡得香甜了。」

白蓮嗔道:「老公,若不是冰冰不准我們過去,我早就跑到你身邊了,都是冰冰啦,老公你又不是不能滿足我們,為什麼不准人家過去嘛!」

希平爬上床,摟抱了她,道:「妳都懷孕了,還不懂節制?」

白蓮委屈地道:「早知我就不這麼早給你生孩子,都是你害的,每次都把人家弄昏,人家無法採取有效措施,心不甘情不願地就給你弄大肚子了。」

希平道:「冰冰為什麼不准妳們過去?」

白蓮看了一眼臉紅的冷如冰,道:「她說你和月兒是兄妹,我們過去不方便。這有什麼不方便的,以前月兒也經常和我們睡在一起,只不過那時你沒有對我們發洩你的獸慾罷了。」

希平擰著她的臉,道:「妳好像不覺得我和月兒之間的關係是不對的?」

「不對又怎麼樣?」白蓮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迷醉地道:「我老公是個奇特的男人,做事當然也不會一般。」

冷如冰從背後摟住希平,平靜地道:「你和月兒的事,還是不要張揚,小曼那裡我跟她講明白,明晚你讓月兒睡到大間來吧!」

希平道:「冰冰,我想讓月兒和蕾蕾睡在一起,如果我要月兒了,就把蕾蕾交給你們,她不會明白我和月兒所做的事的,她現在單純得如同雪兒一樣,只知道月兒被我打得痛叫,至於其他,或許是她不能想像的。我真對不起蕾蕾,但願她很快好起來,等她好了,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如果她還是選擇我爹,我會成全她的。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好得令人心痛。其實,很早以前我就非禮過她,唉!老實說,我就喜歡非禮以前的她,不知為什麼,就是喜歡非禮她,哈!」

冷如冰哂道:「你非禮女人,還會問為什麼嗎?只要見了美麗的女人,你都要非禮的,這是你的色狼本性。」

希平驚叫道:「好像是耶!」

白芷嗔道:「不是好像,而是的確。」

希平笑道:「小白芷,妳別忘了,妳是故意跑進來讓我非禮的。」

白芷羞紅了臉,道:「才不是,人家當時有反抗的。」

希平道:「這叫做欲迎還拒,妳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白芷隨手拿起一隻枕頭就擲過去,嗔罵道:「大壞蛋!」

希平放開白蓮,取過枕頭,聞了一下,道:「這上面有我的小白芷的香味兒哩!嗯,我要先出去了,妳們整妝完畢就出來。」他轉身親了冷如冰的臉就跳下床,往外衝刺。

白芷在床上叫喊道:「大壞蛋,你不回來讓芷兒出出氣,芷兒今晚就咬死你!」


希平一直跑到木人居,見到華蕾的寢室虛掩著,就去推浴室的門,卻推不開,知道華小曼正在裡面替華蕾洗澡,心想:華蕾這小女人,睡前也洗澡,睡醒後也洗澡,愛乾淨也太過分了吧?幾乎什麼都忘記了,卻還記得要在清晨沐浴?!

他搖搖頭,苦笑著回到華蕾的寢室,躺在華蕾的床上,聞著彌留在她床上的淡淡的處女清香,回憶起她的嬌柔的肉體,他的下體直覺地堅挺。

忽然聽得她們的聲音漸近,連忙運氣平息了下體的衝動,裝作睡著了。

華蕾的聲音響起:「姐姐,哥哥來了,睡在蕾蕾的床上哩!」

希平知道華蕾爬到他的身上,睜開眼睛,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和她吻個正著。

華小曼坐在床沿,看著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姑姑親熱地接吻,眼中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希平看著被吻後變得嬌澀無比的華蕾,道:「蕾蕾喜歡哥哥這樣子嗎?」

華蕾坦然道:「喜歡。」

希平心想:嘿,妳清醒之後,妳就不知怎麼討厭了?不趁現在多佔一點便宜,怎能讓妳知道老子已經長大成人了?別以為以前抱過我,就一輩子把我當成小男嬰,哪天老子讓妳的小肚子有個小東西,嘿嘿!

華蕾天真地道:「哥哥,蕾蕾也喜歡被你壓著,你喜歡壓著蕾蕾嗎?」

希平大是開懷,道:「當然喜歡了,蕾蕾的身子這麼香!」

華蕾道:「人家剛洗澡嘛!哥哥,你不洗澡的嗎?」

希平笑道:「哪有人不洗澡的?」

華蕾道:「可是哥哥好臭耶!」

希平驚訝道:「有嗎?」

華小曼早就聞到了希平身上的汗味和女人的體味,她道:「是你和她們的味道,你也不沖個涼再來抱姑姑,你真是的。」

希平道:「沒什麼啦,這是甜蜜的味道。」

華小曼白了他一眼。

希平連忙對華蕾道:「蕾蕾,哥哥唱歌給妳聽吧?」

華蕾道:「可是沖了涼,蕾蕾應該吃飯了。」

哪有這樣的?希平很失望,坐了起來,看了看憤憤的華小曼,便一把抱過她,吻了過去。華小曼乃是吻中豪傑,豈是好惹的?

兩人直吻得你死我活,四唇才分開。

華小曼嗔道:「以後不准你唱歌給我姑姑聽,我姑姑以前是很有藝術氣質的,你別扼殺了她的藝術判斷力。」

希平剛想出言反對,施柔雲就走了進來,他開心地道:「又來了一個。」

施柔雲道:「小曼,白姐姐病了,妳去看看!」

希平跳下床,抓住施柔雲的雙肩,道:「姿兒病了?小曼,我們快過去!」他橫抱起施柔雲就走。

施柔雲嚷道:「你放下我,我自己有手有腳,不要你抱!」

希平道:「我就喜歡抱妳,我也有手有腳,妳怎能不讓我抱著妳走?」

華小曼對華蕾道:「姑姑,妳在房裡一會,我去去就過來陪妳。」

「嗯。」華蕾道:「姐姐、哥哥,你們快些回來哦!」

希平答應著她,早已經走出房了,他懷中的施柔雲還在掙扎,他道:「妳這小啞巴,以為自己很輕嗎?」

施柔雲道:「現在又不是騎馬,你不能抱人家。」

希平覺得有趣,逗她道:「一定要騎馬才能抱妳嗎?」

施柔雲又回復了她的啞巴風格,雙眼瞪著他,賭氣不說話。

希平道:「喲!妳這小女人,說不到兩句話就對我不理不睬,妳再這樣,我就把妳的小肚子搞大,看妳怎麼仇視我。沒見過妳這樣的女人,明知妳老哥不是我殺的,卻把我當作仇人。妳老哥沒有了小雞雞,愧對他的列祖列宗,所以選擇自殺,妳難道不清楚?」

施柔雲怒道:「你才沒有小雞雞!」

希平眉毛一豎,道:「是嗎?那為什麼每次騎馬時,妳都埋怨我頂著妳的小屁股?妳要不要檢查一下我的小雞雞的健全性?」

施柔雲又不說話了,卻用她那不說話的嘴招呼希平的手臂,使得希平痛喊道:「哎喲柔雲,妳敢咬我?妳這小女人,有嘴不說話,卻用來咬人?還不鬆口?好啦,我認輸,我求妳了,以後不欺負妳。」

施柔雲終於鬆口,眼睛不知為何濕潤,道:「你說不欺負柔雲了?」

希平道:「不欺負了。」

施柔雲的眼淚真的流了出來。

希平忽然不講信用地道:「有時還是欺負的,因為妳總不乖。」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施柔雲似乎很氣憤,然而一旁的華小曼卻聽得出她的語氣中有種欣慰的特性。

希平突然道:「妳愛妳大哥嗎?不愛嗎,啊?」

施柔雲本來不願說話了,可是又被他激得忍無可忍,道:「當然愛了,你囉嗦了。」

希平哈哈大笑,道:「這就證明妳也愛我,因為妳大哥就不是好人,妳說我也不是好人,而妳又說愛妳的壞人大哥,說明妳愛的是壞人,我正好是妳口中的大壞人,不,應該說是妳心中的壞人,喲呵!柔雲小啞巴,妳愛上妳的大仇了!」

施柔雲料不到這個男人無聊到此程度,自大得令人作嘔。

這男人,他明白什麼是愛嗎?


三人進入尤醉等女的房間,雪兒叫嚷道:「爸爸,白姿阿姨病了。」

希平放下施柔雲,走到白姿床前,關切地道:「要不要緊?」

白姿道:「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沒什麼大礙的。」

華小曼過來替白姿把脈之後,道:「沒什麼的,只要一兩帖藥就好了,但是──」她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白姿,欲語還休。

希平緊張地道:「小曼,但是什麼呀?」

華小曼不答希平,卻對白姿道:「姿姐,妳說妳的孩子是浪無心的?」

白姿一愣,不知華小曼為何如此問,這是她心中不願提起的石塊,她道:「是的。」

華小曼神色古怪地道:「可是,我剛才替妳把脈,覺得事情有出入。」

白姿驚道:「怎麼說?」

華小曼道:「按理說,妳懷孕的時候還未遇見浪無心,怎麼會有他的孩子?這孩子絕對不是他的,妳還沒到中原之前就已經懷孕了。」

「妳說的是真的?」這話雖是對華小曼說的,但白姿的眼睛卻盯著希平,再次緩緩地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希平微笑,道:「我曾經許多次地說,只要妳說愛我,我就給妳一個驚喜,其實很早我就知道妳肚裡的孩子是我的,任何懷了我孩子的女人,當我抱著她們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白姿淚珠閃爍,冷笑道:「你一直都在欺騙我?怪不得我每次提到這孩子是浪無心的,你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還以為你真的很大度,原來你知道孩子是你的。為什麼要騙我?難道我白姿就真的是『白癡』一個?你騙得很開心是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是的,我一直都愛著你,就因為愛你,讓我覺得對不起你,還以為自己懷上了浪無心的種而抱愧於心。但是,你對得起我嗎?你可以傷害我,卻不能欺騙我。我本來就很痛苦了,你卻還要加深我的內疚和苦痛!」

希平料不到她會如此激憤,抱住她道:「姿兒,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騙妳的,只是想在妳親口說愛我的時候,送一件禮物給妳,不想卻成了這個樣子。」

白姿推拒著他,道:「你別抱我,我恨你!」

希平道:「別這麼倔強,就算我欺騙了妳,也只是無關緊要的一件事。」

白姿咬牙道:「對我來說,很重要。」

希平無言,只是抱著她不放。

白姿幽幽道:「我無法原諒你,明天我就要離開長春堂,去仙緣谷找我的師傅師娘。」

希平挽留道:「不去行嗎?」

白姿堅決地道:「我要去!」

希平嘆息,道:「還會回來嗎?」

白姿凝視著他,道:「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夢,也只愛了一個男人,就是你!但你卻總是欺騙我,傷害我。假如有一天我能夠原諒你,我就回來;如果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你,我這一生都不會回到你身邊。」

希平痛苦地道:「真的這麼恨我?」

白姿道:「也因為愛,所以要離開。」

「什麼時候?」希平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白姿想了一會,道:「就現在。」

「小姐,讓芷兒跟著妳去吧?」白芷的聲音從希平背後響起。

冷如冰眾女已經來到這裡有一些時候了,只是她們一直都不出聲。

華小曼對希平道:「對不起。」

希平道:「不怪妳,妳不說,我遲早都會說的。」

白蓮看不過眼,道:「白姿,妳怎麼可以這麼任性?我們老公又不是存心騙妳,妳無事總叫他難堪,就這事妳應該高興才對!」

白姿冷言道:「白蓮公主,被騙的又不是妳,妳當然高興了。」

白蓮窩了一肚子的氣,轉身就出去:「菲兒、藕兒,我們走。在白羊族的時候和我嘔氣還不夠,到現在還不識我的好心,我懶得理她,她愛怎麼樣就由她怎麼樣,我擔心個屁呀!」

希平道:「我可以讓妳走,但是妳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妳就別想離開我。」

白姿道:「你說。」

希平道:「芷兒要跟妳走,我會答應她,不過,妳們兩個都懷孕了,要有個人照顧,我讓菲兒跟著妳們到仙緣谷。」

白姿沉思片刻,道:「好吧!」

「還有,」希平接著道:「妳們明天再走,今晚妳們三個陪我。」

白姿急道:「為什麼一定要陪你?」

「妳如果覺得只陪我一晚不合算,那妳就留下來陪我一輩子。」希平抱著雪兒出了房,華小曼和冷如冰跟著他去了。

白芷坐在床邊,道:「小姐,為什麼要離開大壞蛋?」

白姿嘆道:「只是想暫時離開,以後還是得回到他的懷抱的。」

尤醉道:「何必呢?妳彎來折去的,最後還不是走回原地。既然知道了這孩子是他的,妳應該歡喜的,畢竟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不是件壞事。」

白姿解釋道:「我本來就想到仙緣谷一趟,況且,我懷孕了,在他身邊也不能盡情陪他瘋狂,倒不如安安靜靜地躲到一邊去為他生孩子。但是,我知道沒個理由,他是不會讓我離開的,所以我只好死咬著這個理不放,他騙不騙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不愛我。」

白芷忙道:「大壞蛋是愛小姐的。」

白姿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懷著愉快的心情去看望我的師傅師娘。」

尤醉恍然道:「原來騙人的不是他,而是妳這小妮子!」

白姿道:「女人都喜歡騙騙她所愛的男人,妳不是也在騙他嗎?」

尤醉驚奇地道:「我騙他什麼了?」

白姿道:「妳愛他愛到骨髓裡了,卻騙他說妳不愛他,只是為了肚裡的孩子才跟著他的,如果妳不愛他,妳會拚死也要生下這孩子嗎?妳在他之前,其實也沒碰見過真正的男人,無論從身體還是心靈來說,他都是妳的第一個男人,妳不想報仇,柔雲也怕報仇。」

施柔雲抗議道:「白姐姐,妳怎麼扯上我了?我可沒有觸犯妳。」

白姿抱歉道:「對不起啦柔雲,姐姐說到妳心靈深處了。」

白芷道:「冷姐姐說得不錯,妳們都是大壞蛋的女人。」

施柔雲道:「誰是他的女人了?他是我的大仇人!」

尤醉道:「芷兒,我也是有夫之婦,不是他的女人,他身邊的女人這麼多,也不缺我尤醉一個,我何必一定要作他的女人?」

白姿笑道:「醉姐,妳說得倒是輕鬆,要不要我讓芷兒去叫他回來喊妳一聲施夫人?」

尤醉喝喊道:「他敢?」

白姿一笑:「妳這麼緊張?我早就發現了一個現象,他叫妳醉姐的時候,妳就心懷大開;他要是喊妳一聲施夫人,妳就火冒三丈。如果他甜甜地喚妳作老婆,我敢打賭,妳睡夢都會答應著他。還說自己是有夫之婦,妳的夫君除了黃希平,還能是誰?」

施柔雲道:「我大嫂不是黃家的人,她是我大哥的妻子。」

白姿道:「連妳也是黃家的人。」

施柔雲怒道:「我不是!」

尤醉輕嘆,她知道白姿說的雖不是事實,卻也離事實不遠了。

白姿笑道:「好啦,算姐姐錯了,柔雲不是黃家的人,柔雲以後會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妻子的,怎麼會嫁給仇人黃希平呢?柔雲呵,妳還記得嗎?他說要幫妳找個男人,讓妳趕快嫁出去,妳該歡喜了吧?」

施柔雲發了狂似的喊道:「我不嫁,我不嫁,妳們都欺負人,柔雲不要男人!」

白姿看著語無倫次的施柔雲,心想:這小妮子做夢都喊著大公狗的名字,還這麼……嗯,比她自己還倔!

她道:「柔雲,明天和我一起去仙緣谷吧?」

施柔雲斷然道:「我不去。」

白姿故意道:「為什麼?」

「我要留在他身邊,我要替我哥報仇。」施柔雲似乎永遠都執著這個理由,除了這個理由,她也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說服自己為何要留在希平身邊?!

尤醉嘆道:「柔雲,妳報不了仇的了。」

施柔雲堅定地道:「報不了仇也要在他身邊!」

這是什麼話?難不成她真想纏住希平一輩子?即使殺不了希平,也要煩死他?

其他三女覺得她太可怕了,把女人的最大本領施展到了極至,不用眼淚,也不用犧牲色相,更不用上吊跳樓尋死覓活,而是煩死男人──這是女人對付男人的最可怕最絕的招式。

她果然不愧是施竹生的妹妹,有夠厲害的。

白姿道:「妳這招我學不來,所以我選擇離開他。記住我的話,我再回來時,妳肯定已經是他的女人。不是我對妳沒有信心,而是我對他的行為沒信心。一個美麗的少女整日纏在他的身邊,他這條每時每刻都發情的公狗會放過嗎?芷兒,妳說會嗎?」

白芷想也不想就道:「絕對不會。」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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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抱月落紗

白姿三女離開後的第十天,希平等人到了丐幫總壇。

雖說這丐幫是乞丐組織起來的龐大團體,卻也富麗堂皇,而且面積廣,也不知這些乞丐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錢。是不是這世界的好心人特別多呢?好像也不見得。

或許是因為乞丐實在太多了,每一個乞丐就拿出一個破碗裝著一副可憐樣,逢人就說先生小姐太太老爺行行好,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個個的肚子都不得飽,請你施捨一點好不好?好的,就這樣,每人得到一些施捨,又從這些施捨抽取一點點來,每人捐給丐幫總壇一點,日積月累也就富國強民了,也就有了丐幫很不錯的總壇了。

所以說,只要你捨得放下那麼一點點自尊,當乞丐這行應該比許多行業都容易撈。

希平覺得他這個岳父風自來還挺有本事的,當乞丐也當發達了。

風愛雨知道希平來了,跑出來投入希平的懷抱就哭。

希平安慰道:「小愛雨,別哭啦,岳父身體還好吧?」

風愛雨止住哭,道:「好多了。」


眾人來到丐幫的議會大廳──閒食堂。

華初開夫婦和明月峰兩女也到了,夢香和抱月還是蒙著臉。

希平朝她們笑道:「嗨,妳們似乎永遠都沒臉見人?」

他很想靠近抱月,抱月瞪了他一眼,退後了幾步,他覺得自己不良的動機失敗,掉頭就朝華初開夫婦拉話:「岳父岳母身體好嗎?我爹娘到了長春堂了。」

華初開夫婦驚喜道:「真的?」

「真的!」希平笑道:「不過,他們又到碧綠劍莊找人算帳了,我爹和我的另一個岳父好像是情敵耶!」

華初開夫婦看著華蕾也來了,有些奇怪,走向華蕾,剛要說話,華蕾卻投入希平懷裡,華初開看得瞠目結舌──他的妹妹怎麼對他的女婿投懷送抱?

歐陽真不解地道:「蕾蕾,妳這是幹什麼?」

希平有些尷尬,搔頭道:「嘿,岳母,她現在不認得你們。」

華初開驚愕道:「什麼?蕾蕾怎麼會不認得我們?我是他的大哥!平兒,你、和蕾蕾,這亂套了。她為什麼會這樣?」

希平被他問住了:為什麼會這樣?你問我,我去問誰?我黃希平都糊里糊塗,反正就是這樣了,我能怎樣?

華小曼道:「爹娘,這事還是由我說吧!我們到你們的房裡去,我邊說你們邊給姑姑診斷,你們就清楚了。我們帶姑姑來,就是讓你們看看姑姑的病還能不能治。姑姑,我們走吧?」

她扯了扯華蕾的衣服,華蕾卻抱得希平更緊,道:「我不走,我要和哥哥在一起,蕾蕾沒有病,不吃那些苦苦的藥。」

華初開驚道:「蕾蕾,妳怎能叫平兒作哥哥?妳瘋了嗎?」我華初開才是你哥哥呀!

歐陽真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世界?」

希平只好勸華蕾,道:「蕾蕾,他們不會給妳苦藥喝的,妳和他們去一會,好嗎?哥哥待會就去找妳。」

華蕾道:「不!」

希平佯怒道:「妳不聽話,哥哥就不要妳了。」

華蕾委屈地道:「好吧!蕾蕾聽話,你可記得來找蕾蕾,蕾蕾很怕哩!」

希平笑道:「不用怕,他們不會欺負蕾蕾的。」

華小曼牽著她的手隨華初開夫婦離開了閒食堂,華蕾有好幾次回首看希平,生怕希平走丟了。

希平雙手摟過雷鳳和獨孤棋各親了一記,笑道:「妳們還是這麼甜!」

在杜思思懷裡的雪兒大聲嚷嚷道:「爸爸,媽媽最甜了,你也快來親親媽媽!」

希平道:「剛才不是親了嗎?」

雪兒不罷休地道:「可是剛才你也親了鳳姨和表姨好久的,為什麼還要親?這不公平,爸爸親了阿姨,也要親媽媽和雪兒的。」

眾人開懷大笑,冷如冰從杜思思懷中抱過雪兒,道:「讓冰姨親親雪兒,妳爸爸又不是專門親嘴的,妳別讓他繼續親了,他的嘴也還要說話吃飯的,雪兒說是嗎?」

雪兒恍然大悟道:「是的,嘴巴還要吃飯、講話、喝水、吐口水,不能總是親嘴的,雪兒明白了。」

「華小波,你離我遠點!」抱月一聲怒斥,震驚全廳。

華小波被她驚退兩步,拍拍胸口道:「嚇死我了,我只不過是想問妳喜不喜歡我姐夫,妳何必生這麼大氣?我可沒打算泡妳,我是想幫姐夫泡妳,做媒應該不犯法吧?」

眾人正在詫異中,尤醉已經醋威亂揚了:「華小波,你沒事別亂搭線!」

華小波這次不怎麼怕了,他朝尤醉笑笑,道:「醉姐,我可不是亂搭線,她遇到姐夫的時間比妳早,而且她一早就暗戀姐夫了,更何況姐夫曾經當眾親吻過她?」

「華小波,你再說多一句,我就讓你見血!」抱月清澈的雙眼已經開始燃燒,手中劍也拔了出來。

獨孤明急忙擋在華小波面前,打圓場道:「抱月姑娘,妳別生氣,他只是和妳開開玩笑罷了。」

夢香輕輕一句:「玩笑不要開得太過分了。」

「什麼過分?」希平放開兩女,走到抱月面前,盯著她,道:「小波說得幾乎全部是事實,除了暗戀之外,應該都是真的,當然暗戀也是真的,像我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除非妳不是女人!」

抱月怒道:「你才不是女人!」

「哈哈,哈哈!」希平扭腰甩屁股跳了兩下舞,道:「我當然不是女人了,妳真是廢話!」

抱月氣得執劍的手都打顫了,另一隻手指著希平道:「你、你這色魔,你欺負人,我要告訴師傅!」

哇!這抱月到底是怎麼了?以為是小孩子吵架嗎?都十七八了,還學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被人欺負了就找家長?這也夠稀奇的。

眾人都覺得抱月有點不正常了,好像和華蕾差不多。

希平心中一驚,倒不是怕了她師傅,而是怕她受不了刺激也真像了現在的華蕾,那就麻煩了。

華蕾雖成了現今的模樣卻還是個大美人,若是她抱月面紗後的臉醜得如豬頭還學華蕾叫他作哥哥,他要往哪裡躲?

他急道:「抱月,妳別告訴妳師傅,不欺負妳了,妳行行好,別叫老女人來煩我。」

抱月嗔道:「我師傅才不老,你胡說。」

希平詭辯道:「不老就是醜了,我對醜女人也沒興趣。」

華小波道:「姐夫,她們的師傅夢情當年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稱,絕不是醜女,你大概是弄錯了。」

「武林第一美女?」希平不相信了:「有我的冰冰漂亮嗎?或者是比水潔秋還要美?小波,你見過她們的師傅嗎?」

華小波洩氣道:「沒見過。」

希平接著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道:「沒見過,你說什麼美女?美女是用眼睛來識別的,能聽說嗎?我操,教了你那麼久,還是不學無術!」

華小波摸著後腦勺:「姐夫,你不要總是打我的頭,我是有老婆的人了,讓人看了,我豈不是沒面子?」

「我踢你屁股!」希平一腳踢過去,華小波連忙閃開。

四狗笑道:「希平,繼續努力,差點就踢中了,你在逐漸進步中。」

「我是歌神,能踢不中?」他朝華小波使出作為歌神的絕招:「小波,過來撅起屁股讓我踢,不然我待會就唱歌,你選擇讓我踢屁股,還是選擇為我奏樂?」

華小波走到希平面前,彎下腰來,裝可憐道:「姐夫,你輕點,我這不是女人屁股,沒多少肉,也沒多少彈性的。」

希平一腳就踹過去:「我操,你小子敢用你的臭屁股對著我?不踢死你才怪──咦,小波,你是否要為我奏樂?」

雪兒拍掌道:「好耶,爸爸和叔叔們唱歌耶!」

華小波還是不守信用地閃開了希平的一腳,回頭解釋道:「姐夫,你這人是暴力狂,踢不到就沒事,被你踢中了,我的屁股肯定開花,你就饒過我吧?我晚上趴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不想一整夜都趴著睡。姐夫,待會你唱歌吧?」

希平開心地道:「很好,小波,實在是好,讓你的女人也來捧我們的場吧?」

「可以。」華小波答應得很乾脆,他知道答應是他分內事,至於她們捧不捧場,則是她們的事,與他華小波沒一點關係。

碧柔道:「小波,做你的女人真慘,為了自己的臭屁股,你竟然輕易地出賣她們?」

希平捉住碧柔的話頭,道:「碧柔,這不叫出賣啦,這叫培養她們的藝術細胞。碧柔,妳也來聽我唱歌吧?」

雷龍笑罵道:「希平,我的碧柔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是一個絕美的藝術,你別讓她沾染了你的垃圾藝術,你還是自唱自我欣賞,我們也就由得你,要是你敢亂拖人下水,我們對你實行強制措施,讓你想唱歌都不行了。」

四狗道:「這似乎很嚴重耶,希平!」

希平聳聳肩,道:「沒什麼的,姐姐都不反對,弟弟敢反對嗎?只要我的鳳兒對他一瞪眼,他就跑得比風兒還快,況且碧柔還沒有反對哩,碧柔若要來捧場,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反對!」

「你的歌,我怕聽!」碧柔反對得雖不很徹底,但這樣的話,更叫歌神黃希平傷心了,面子上也極不光彩,他眉頭一皺:為什麼每個人都怕聽他唱歌?難道說是他的唱功太好了,讓他們自嘆不如,所以就不敢來聽他唱歌?也是,要是他們自卑得自殺,那就不好了。

夢香那輕柔得像夢一樣的聲音響起:「抱月,我們走吧!」

「慢著。」希平阻止她們,道:「妳們還沒有回答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

抱月道:「你有問我們嗎?」混蛋!

希平朝她做了個鬼臉,笑道:「剛剛問了。」

抱月氣道:「不說。」

雷鳳道:「希平,她們是來保護我們的。」接著她把夢情派兩女到長春堂之事說了。

希平聽後,道:「妳們師傅還挺好心的,為了感激她,我以後不把她想成是又老又醜的女人了。」

華小波道:「鳳姐姐,妳說她們帶了二三十個女弟子到了丐幫,這些女孩子漂亮嗎?」這色情小子,最關心的還是女人問題。

雷鳳道:「以後你自己去看。」

抱月對希平道:「我師傅要見你!」

希平驚道:「她在哪裡?她見我有什麼事?不會是想把妳許配給我吧?這可不行,除非妳把面紗扯下。」

「誰要許配給你了?你這色魔!」抱月甩出一句,轉身就走。

希平跳前一步,從背後摟抱住她,同時右手往上一舉,然後在她的臉上一扯!

「啊?!」

大廳裡一片驚呼!

抱月臉上的面紗已飄落地上,她自己也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盯著她的臉。

希平把她抱轉身過來,看見一張如皎月般明美的臉,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此時清澈得只有他的影像,她的整個臉蛋給人的感覺除了美麗之外,還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讓人看著她時,如同看著所有的純真。

她的純真不像小月的活潑,也不像施柔雲純得如白紙,也不是水潔秋的嬌裡純,而是一種不可言喻的純,讓人感受到一種透明的美,純淨的美!

她在希平懷裡愣了一會,就醒轉過來,開始拚命掙扎,口中喝喊道:「色魔,你放開我,色魔放開我呀!」

希平被她的美震住了,待她掙扎時,抱得她更緊,曖昧地道:「抱月,我說過要取下妳的面紗吻個夠的,妳還記得嗎?」

抱月此時才知道怕,這個男人不會真的又強吻她吧?她驚道:「我不記得了,不,我記得的,你說過討厭吻我,你說我很醜,這些都是你說的,你別反悔!我要你放開我呀!笨蛋!」

華小波起哄道:「姐夫,吻她、吻她、吻她可愛的小嘴嘴!」

夢香斥道:「黃希平,放開抱月!」

希平控制了抱月的掙扎,朝夢香道:「妳叫我放,我就放,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白影一閃,「啪啪」兩聲,希平的臉上已經挨了兩巴掌。眾人一看,夢香還是站在原地。

希平怒道:「妳這三八,妳敢打我臉?」

夢香平靜地道:「你再不放開抱月,下次就不是打臉這麼簡單了。」

風愛雨罵道:「臭女人,爛女人,妳憑什麼打希平?妳這瘋女人,希平抱的又不是妳,妳別以為會兩招三腳貓功夫就可以亂打人,我叫幫中的弟兄剁了妳,拿去餵野狗!」

雷鳳、冷如冰、杜思思、獨孤棋四女圍住了希平和抱月,以防止夢香再次偷襲希平,想不到四女挺著大肚子火氣還挺大的!

希平道:「妳們讓開,別讓她傷了我們的孩子,我堂堂男子漢,怎能讓懷孕的老婆保護?」

夢香道:「我不想第二次出手。」

尤醉飄落夢香面前,冷然道:「妳最好不要再出手!」

希平對懷中的抱月道:「妳如果不亂動,靜靜地聽我說幾句話,我就放了妳。」

抱月安靜下來,猶豫了一會,道:「說吧!」

「我要妳答應我一個條件。」希平凝視著她,眼睛與眼睛之間的距離只有一道縫隙。

抱月把頭往後仰,道:「你先說。」

希平想了想,道:「我要替妳把面紗重新戴上。」他見到抱月張嘴欲言:「別問我為什麼,只說妳答不答應?」

抱月道:「我答應你。」其實她剛才真的想問他為什麼的,只是來不及問。

希平放開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紗巾,很認真地幫她戴好,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嘆道:「我本來是打算在扯下妳的面紗的時候親妳個夠的,可是我突然覺得這是不對的,我的女人已經多得讓我親不過來了,何苦再添上妳?沒有得到妳的允許,就把妳的面紗扯下來了,對此我很抱歉!妳是個絕世少有的美人兒,為何偏偏不以臉示人呢?在我見到妳的真面目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心動過,然而一旦我親手替妳戴好面紗,讓妳回復原來見不得光的樣子,我的心也就跟著覆蓋上一層布,對於妳的記憶也立即塵封,我和妳之間的一切,如同沒發生過什麼,以後妳是妳,我是我,我們之間沒有故事。妳可以走了,以後我不會再像現在一樣粗魯地扯下妳的保護層,也絕不親妳。媽的,動作這麼快,兩個耳光挨得真冤枉!」

四狗失笑道:「前段說得像個傷感詩人,結果卻還是個粗人。」

抱月凝視著希平,她那雙清澈的眼睛閃現了晶瑩的淚珠,她道:「從武鬥門第一次相遇,你就欺負抱月,你不知道你有多討人厭嗎?」

她舉起右手欲解開面紗,希平抓住她的手,她卻順勢伏在他的胸膛。

希平輕聲道:「妳再不走,妳的小姐又以為是我纏著妳不放,要給我幾巴掌了。」

他輕輕推開她。

絕情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是柔情萬千!

抱月在他耳邊撒嬌道:「我不管,師傅說過,我是你的、你的──妹妹,我要帶你去見師傅,說你總是欺負我,叫她教訓你!」

希平懶懶地道:「我不認識妳師傅,不去見她,要見就叫她來見我。妳應該走了,我不想和妳小姐打架。除了在床上,別的地方或場合,我都沒興趣和女人打架。妳不是我的妹妹,請妳不要亂認親。」

抱月跺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狠狠地道:「我才不要做你妹妹!」

「哎呀,這是妳說的!」希平被踩了一下,雖不是很痛,卻很不是味兒,冷冷地道:「也好,省得麻煩多多。」

抱月回首看夢香,又掉頭對希平道:「你剛才最囉嗦的那一段話,你要全部收回,不然你的麻煩更大,我抱月不是白給你欺負的,我告訴你,我和你之間絕對不是沒故事,我和你沒完沒了。」

夢香那好聽的聲音再起:「抱月,說完就該走了。」

眾人看著明月峰兩女離去,不勝唏噓。

風愛雨靠在希平的臂膀,道:「希平,你該去看看我爹了。」




第十一集 月夢半彎

第一章 丐幫總論

眾人進入風自來的寢室,風自來正躺在床上,氣色還算好。

希平道:「岳父,你怎麼這麼差勁,被人打得躺在床上不能動了,要是讓你的女婿出馬,躺倒在床上的就是打傷你的那個混蛋了。話說回來了,你打架怎麼把你拳王女婿忘了,這似乎很不夠義氣吧?」

風自來笑了:「你不夠他打的,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武林第一高手!」

「什麼?」希平跳了起來,像隻猴子一樣嘰喳:「岳父,你說什麼?我不夠他打?他是誰?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風自來道:「洛雄,大地盟盟主,如今為中原武林盟主。」

希平還是不服氣,道:「岳父,等你傷好了,你帶我去挑戰他,讓他領教你女婿的厲害。什麼盟主?打他成盲豬!」

華小波笑道:「姐夫,你好像連武林盟主代表的是什麼也不清楚。武林盟主,也就是說,整個武林都得聽他的話,你現在也是在他的管理區域內。」

「我呸!他管得了我?」希平罵完,忽然轉臉對風自來道:「哈哈,岳父,我還以為你是爭面子和他打哩,原來你是為了當官呀!你現在當乞丐頭頭也當得像模像樣的,如果叫你去當什麼盟主,你不是更發達了?小愛雨,妳爹的生意頭腦好靈通耶!」

風自來尷尬地道:「胡言小子,你說到哪裡去了?」

希平道:「小子知錯了。可是,岳父,不就是一個民官,你何必爭得連命都豁出去了?還好你女婿有本事,找了另一個岳父來給你療傷。」

風愛雨嗔道:「希平,你和我爹說話,就不能正經點嗎?」

風自來抬起手擺了擺,道:「愛雨,別強求他,爹不喜歡他太正經。其實我剛開始時也不想拚命,但是,唉!一言難盡。」

他見到洛雄就火呀!他的一生中,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獨孤雨,但在未遇到獨孤雨之前,他曾經追求過撫心,可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就是洛雄,把撫心的芳心攝去了,撫心就嫁給了洛雄。

可是不知為什麼,撫心嫁後的第七年就逝世了,他覺得這多半是洛雄沒有照顧好她的緣故,不然就是另有原因。

在擂台上與洛雄對陣時,所謂的情敵相見分外紅眼,再加上撫心的芳年早逝,他就怒火中燒,差點拼老命,可惜仍然像當年在情場一樣──一敗塗地。

希平安慰道:「岳父,不必慚愧,要打架就要有不怕死的精神,打起來不拚命怎麼能贏?」

最慘的是,拼了命也打不贏!這是他心中沒有說出的話。

四狗哂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嗎?」

獨孤明拍著華小波的肩膀,道:「我們的小波打起架來就只會逃,就是一個好的明證。」

華小波甩開他的手,抗議道:「你們兩個,別在這裡損人,我什麼時候臨陣逃脫了?我是行醫世家的單一傳人,天生有著一顆善良的心靈,即使有時因為年輕氣盛衝動起來和人打架,也只是選擇逃避為主,傷人為次,你們懂什麼?一派胡言!」

獨孤明「哦」了一聲,道:「小波,還要不要我繼續教你武功?」

華小波道:「當然要了。」

獨孤明道:「你不說要保持一顆善良的心嗎?既然你不想傷人,為何要學傷人的武功?」

華小波理直氣壯地抱過春水,驕傲地道:「我要保護我的女人,為此,我必須變得更加強大!」

春水嗔道:「誰要你保護了?我不能保護自己嗎?」

華小波覺得沒了臉面,想了想,道:「有事的時候妳自行保護,沒事的時候我就保護妳。」

四狗驚奇地道:「這是什麼時代的保護法?」

華小波笑道:「華小波時代。」

獨孤棋詮釋道:「華小波時代──爛人保護法!哼,沒有一點責任心。」

春水推開他,道:「跟我出來,讓我告訴你,什麼是你該盡的責任,你這沒良心的小男人!」說罷,擺著屁股出房去了。

「我不出去!」華小波剛說停,覺得兩邊的耳朵一痛,白慧和谷幽蘭已經一左一右地扯住了他的兩隻招風耳,他只好貓著腰走了,走沒幾步,突然驚叫道:「舞色,妳們也跟著來整我?」

舞色是天竺十二女之一,也是華小波那三個天竺妻子其中之一,另外兩個分別叫做舞字和舞瓶。

這些天竺美女本來都有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們嫌她們的名字又臭又長喊起來彆扭,記起來也難,於是,除了黛妮之外,他們都幫她們改了名。趙子威的兩女叫做舞新和舞蜓,獨孤明的呼為舞甜和舞燕,四狗的其他四女分別為:舞靜、舞箏、舞風、舞嬪。

舞色、舞字和舞瓶三女自然也跟出去相夫了。

風自來朝四狗道:「你是用槍的?」

眾人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四狗答道:「是的。」

風自來沉吟一會,道:「經此一戰,我所有的雄心壯志都沒有了。以前一心想要成為天下第一幫的幫主,如今做成了,也不過如此。現在雨去了,愛雨也有依靠了,我所有的心願都了了,只想找一個朋友隱居。說來你們不信,我這輩子,結交雖廣,但真正的朋友只有一個,他雖然不是人們眼中的好人,卻是個真誠的人,論整個江湖,我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他。自從愛雨的娘過世後,我就想找他了,可是我找了許多年,直到不久前接到他托人送給我的一封信,才知道他身在何處。二十年未見他了,不知他有何改變?」他的雙眼中閃現一種嚮往的光彩。

風愛雨驚奇地道:「爹有這麼一個朋友嗎?為何都沒有聽你說起?他叫什麼名字?」

風自來不經意地看了希平一眼,道:「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只記得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眾人心知肚明他是不願說──連名字都不記得了,還叫什麼朋友?

風自來又對四狗道:「你是否有志當丐幫的幫主?」

四狗大驚,道:「我行嗎?」

獨孤明道:「我也在懷疑。」

四狗吼道:「獨孤明,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鼓勵嗎?」

他四狗是不怎麼行,不過要點面子總行吧?

人活世上,誰不顧及臉面?

臉皮越是厚,越是要臉。

雷龍鼓勵他道:「我覺得你很適合當這個幫主,因為你有比乞丐還要厚的臉皮。」

風自來笑道:「我說你行,你就行。」

四狗驚喜道:「這麼說,你要傳位給我囉?」

風自來道:「暫時有這個想法。」

希平哂道:「什麼暫時?要傳就傳,不傳就拉倒。」

風自來道:「這要看他能不能學會『神來之槍』了。」

獨孤明道:「姑丈,據我所知,要當幫主,必須學會『打狗棍法』──」

「喂,獨孤明,你這不是在損我嗎?」四狗自然不悅了,誰讓他叫四狗呢?打狗棍法?這不是在打他嗎?我操!

希平拍了一下他的頭殼,道:「四狗,你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缺德的嗎?老哥,說下去,最好來個殺狗刀法,那才叫絕了。」

獨孤明繼續道:「和『降龍十八掌』,還得有打狗棍作傳位信物,怎能說學會了神來之槍就行了?」

風自來解釋道:「那是以前的事,什麼打狗棍法、降龍十八掌早就過時了,現在幫中最厲害的武功就是神來之槍,只有練成這種武功,才能繼承幫主之位。」

獨孤明眼睛睜得老大,驚詫道:「為什麼我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的事多著哩!才從少林寺出來沒幾天,就充當老江湖了。」四狗終於報了一箭之仇,心中無比爽快。

風自來不耐煩地道:「你們別吵了!讓我說完,我現在說話很費力的。其實我們丐幫的人雖多,真正有武功的人卻少,武功高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一個由各地的乞丐組成的團體,就如散沙一樣。他們用得著時,就說我是丐幫的,別人也就不大敢怎麼欺負他們了,但是,到了幫中要他們辦事時,他們就說我是乞丐一個,連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能幫得上什麼忙?」

「他們平時是乞求別人的施捨,可是有時候也搶也偷,讓他們去做正當生意他們怕辛苦,只喜歡整日游手好閒,等待嗟來之食。人們都說丐幫是俠義之幫,是因為他們壞事不敢做大,而且有民眾基礎,四處宣揚丐幫是正義之幫,你言我語說多了也就混了個俠名。」

「更何況,哪裡有不平之事,別人去討伐壞人,他們就也跟在後面拿著打狗棍敲著爛碗起哄,人們就覺得他們真的很有俠義之心了。我們丐幫有兩種最厲害的武功,一種叫做群毆,這不必說大家也明白的了,另一種武功就是神來之槍了。這個『槍』字最初應該是『搶』的意思,也就是說『神來之搶』,你們不覺得乞丐乞食是一種最公正的『搶劫』嗎?嘿,嘿嘿,所以說,神來之搶,後來也就改成了神來之槍,被尊為丐幫的至高武學。」

希平道:「哇,岳父,你怎麼一下子說了你的家門這麼多醜事,讓我這個做女婿的臉面往哪擱?你就不能說你們丐幫個個武功高強嗎?當然,除了打不贏我之外,給他們個第二也不錯。四狗,快拜我岳父作師傅!」

四狗雙膝跪地,磕頭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風自來呵呵大笑,滿意之極。

四狗磕了三個響頭,站了起來,疑惑地看著希平,道:「你為什麼這樣積極,好像比我還興奮?」一定有陰謀!

「那當然!你做了幫主,就教他們敲鐵盤鐵碗為我奏樂,或者集合他們過來看我們的演唱會,我的歌迷不就多得數也數不清了嗎?」希平的臉上一片憧憬的彩霞掛起,他幾乎可以看到自己將萬紫千紅了。

四狗斷然拒絕道:「這個絕對不行,一代幫主要有威嚴!」

希平反駁道:「難道奏樂就沒有威嚴了?我說四狗,奏樂不但有威嚴,而且更體現了你這位幫主有才華,有氣質!」

四狗猛的搖頭:「不行,不行!我一個大老粗不需要才華,也不需要氣質。希平,我求你了,以後在幫眾面前不要叫我奏樂,項多私底下我和你開音樂會好了,我們叫上小波,還叫來你的愛雨、棋棋、思思和雪兒作聽眾,不是最好的組合嗎?」

希平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好吧!就放你一馬。」

四狗跳起來呼喊道:「希平萬歲!」

雷龍道:「別這麼誇張。」

四狗道:「公子──」

雷龍阻止他說下去,道:「以後不要叫我公子了,聽著難受。」

四狗叫慣了,一時改不了口,道:「公子,那叫什麼?」

「阿龍!」雷龍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風自來突然朝希平身旁的小月笑笑,道:「希平,你身旁這位美麗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眾人齊看向小月,她的臉一紅,嗔道:「叔叔,人家叫黃小月,是妹妹,不是妻子啦!」

風自來笑哈哈,心中卻大是驚異,他道:「是我弄錯了,是我弄錯了,真是老糊塗了,妳娘應該是叫春燕吧?」

小月驚訝地道:「叔叔,你見過我娘?」

風自來道:「見過一兩次,妳很像年輕的她,不過妳比妳娘美麗些,應該有很多追求者吧?」

小月垂首道:「沒有啦!」

「不誠實。」風自來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這麼美的人兒怎麼可能會沒人追呢?

風愛雨幫忙道:「爹,月兒真的沒有追求者耶!她平時雖然對別人笑得很甜很美,可是她身邊的臭男人都不敢打她的主意,因為月兒有個暴力狂大哥,誰敢動她的壞主意?」

風自來仔細地看著小月,突然微笑道:「有些道理,因為她有一個大哥。」

獨孤明道:「不是這樣的,因為月兒她終生不嫁,才拒絕所有的追求者。」

四狗奇道:「你怎麼知道的?哦,獨孤明,你這小子一定追求過小月,而且是個失敗者。嗨,你小子手腳挺快的,可惜功夫不到家。」

「你們不要在這裡囉嗦,我妹妹的事不用你們理論。」希平有些不耐煩了。

追求者?以後誰敢動月兒的主意,他黃希平就揍誰。

月兒是他一個人的,永遠都是!

小月羞紅了臉,道:「大哥,月兒出去了。」牽住白蓮和冷如冰的手就往外跑。

「害羞的女孩!」風自來說了一句,又對四狗道:「三天後,我傳你武功,但願三天後我能起床了。」

「風幫主,三天後你不但能起床,傳功也綽綽有餘。」華初開從外面進來。

華蕾撲到希平懷裡,道:「哥哥,你騙蕾蕾,你沒有來找蕾蕾,是蕾蕾找你的。」

希平道:「我剛想去找妳的,妳就來了。」他覺得在華初開夫婦面前這樣抱著華蕾不是味兒,可是不抱著又不行。

華初開夫婦來到他身旁,無奈地道:「蕾蕾這是選擇性失憶,也就是她不願想起的事和人都被她壓埋在記憶底了,不知為何,她只選擇記著你。蕾蕾失憶前最後看見的人是不是你?」

希平點點頭,道:「我想是的。」

華初開道:「她現在只記得你,對你也很依賴,我們也沒辦法了,只好把她交託給你。她不但只單一選擇了記住你,連智商也選擇停留在她純真的孩童時代。」

希平急忙道:「那她會不會突然好起來?」

「有這個可能!」華初開道:「她這是暫時性的,總有一天會恢復,或者是某日睡醒也未可知。」

希平擔心道:「到時她還會不會記得她失憶後發生的事?」

華初開笑道:「記得很清楚哩!」

希平喃喃道:「慘了,這次麻煩了,她以前最討厭我,好了之後可能要找我算帳。」

他擔心的是,華蕾會不會記得他唱歌給她聽,會不會記得他隨便親吻她。要不,乾脆找機會讓她成為他孩子的母親?可是這也不行,若是她好了卻不喜歡他了,不是更加麻煩?哈笨,不怕,她既然會記得很清楚,當然會記得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嘿嘿,心甘情願,她哪能怪他?

歐陽真道:「希平,你要照顧好蕾蕾,讓她過得開心些,她已經有二十年沒開心過了,這孩子活得真苦!」

希平別有用意地道:「只要她喜歡,我對她做什麼都行嗎?」

華小曼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嗔道:「你這壞腦筋,想到哪裡去了?你的色心是不是又動了?你可要記住,她是我姑姑,你若敢連姑姑都毀了,我饒不了你,色魔!」

希平推開華蕾,道:「既然如此,還是別讓她靠近我,你們知道,我這人是經不起誘惑的。小曼,妳把妳姑姑帶回去好好看守著,待她好了,她就會找我爹了。」

華蕾硬是要鑽入希平懷裡,嚷道:「哥哥,你幹嘛推開蕾蕾?你不要蕾蕾了嗎?」

希平道:「不敢要妳。」

華小曼斥道:「醜老頭,你敢不要姑姑,我就、我就──反正你不能推開姑姑,你這樣做會讓她傷心的。」

希平不明白了,道:「是妳叫我不要碰她的。」

華小曼無言。

華初開道:「好啦,希平,蕾蕾已經交給你了,你要對她做什麼都與我們無關,只要蕾蕾喜歡就行了。唉!我們華家三個女人,每個都對你──唉!緣該如此,命之所在,華家上輩子欠你的了。」

希平皺眉道:「岳父,你說話怎麼像個哲學家?」

他聽得糊里糊塗,為什麼話不能說得簡單明瞭些呢?

人們說話,不是為了讓人聽了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嗎?

華蕾再次靠在希平的胸膛,脆聲道:「哥哥,親親蕾蕾。」

「不親,回房裡再親!」他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華初開夫婦面前非禮華蕾。

華蕾搖著他的軀幹,撒嬌道:「不嘛!蕾蕾現在就要哥哥親。」她閉上雙眼,踮起雙腳,就把她那特小的嘴兒嘟了上去。

希平看了眾人一眼,道:「不要怪我,是她要求的。」他就俯首印上華蕾的雙唇,被她纏著熱吻。

華蕾得到滿足之後,歡喜地道:「哥哥,回房裡再親蕾蕾,在這裡,蕾蕾不好意思,會害羞哩!」

眾人心想:還害羞哩?

華初開嘆道:「看來我們家亂套了,遇到這小子實在是華家的倒霉。」

歐陽真道:「也許是幸運。」

希平自豪地道:「岳母這句話最合我心意了。」

華初開道:「你們該出去了,讓風幫主好好休養。」

眾人見風自來也真的有些睏倦了,便依言出房去了。

「思思,雪兒給我抱。」希平抱過雪兒,另一隻手摟住杜思思的腰,笑著細聲道:「今晚妳跳脫衣舞給我看?」

杜思思嗔道:「人家不跳。」

希平又道:「我讓她們和妳一起跳,好嗎?」

杜思思暗中掐了他一下,嬌澀道:「你這色情狂,壞透了!」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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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柔雲心緒

接下來的日子,四狗隨風自來習武了。

獨孤明和華小波色心未改,專門去勾引明月峰的年輕貌美的女弟子。當然,兩人最主要的目標還是抱月,獨孤明的已死去的愛心被抱月的真面目再度激活,他再次發揮他的愛情宣言,華小波自是不甘落後。兩人雖是好兄弟,但在泡妞這事上,卻是平等的,花落誰手各憑本事。

雷龍是個模範丈夫,整日陪著碧柔散步,說故事,看日落日出,享盡風花雪月。

希平遇到大肚子老婆,不敢放任發洩,晚上得柔著點來。他白日無所事事,總有一大堆女人跟著他,華小波和獨孤明找尋新的獵物去了,他們兩個的女人和四狗的女人也就整日跟著他黃希平。

這倒不是問題的所在,而是白氏姐妹、趙子青總是不放過他,在他面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扯他的耳朵、向他撒嬌,甚至抱著他亂咬,哪怕是最煽情的話兒也能從她們的口中輕易地說出,叫他如何是好?

他不得不半途中把偶然出現的跟在明月峰那些女弟子屁股後面的華小波拉住,硬是強迫華小波為他奏樂,他就要唱歌。一旦此時,眾女也就能避多遠就逃多遠了──留下來的只有風愛雨、獨孤棋和杜思思母女,連華蕾也被她的「姐姐」華小曼拉走了。

到了晚上作息時,還是像以往一樣,希平和他的妻子獨佔一個園落──清閒院。

當然,除了他的妻子外,還有兩個不算他妻子的女人也住進了清閒院──小月和華蕾。

對此,眾人並不以為意,華蕾自是不用說什麼的了,而小月依賴她的大哥是眾所周知的,只是令人不明白的是,小月為何不怕她大哥與眾女在夜裡搞出的偉大聲響?

而雪兒一到晚上就跑出清閒院去和尤醉與施柔雲兩女睡,她知道晚上無論是爸爸媽媽還是眾多阿姨都不怎麼歡迎她的,她也覺得清閒院到了晚上就特別地吵,也就順了她們的意不纏著她們,但在白天,她們就輪流抱她親她逗她玩兒,對她愛不釋手,她有點不明白大人了。

其實呢!她一直都是糊里糊塗的。

四狗練武太累了,有時也出來透透風,看見希平唱歌有大堆的幫眾聚集著起哄、拍手、叫好,他很是覺得奇怪:希平這麼爛的歌,為什麼這幫乞丐會如此喜歡?

這簡直是奇跡!

四狗想,也許希平的歌就像他們的衣服一樣爛得對他們的胃口吧?!他也就志願加入,和華小波一起奏樂,並且得到了如雷般的掌聲和無盡的喝彩,讓他這個准幫主大感有臉面,再次甜甜地想:原來唱歌不但表現得有才藝,也不失威風的。

然而,四狗的時間不多,他只能出來露一露臉,又得躲回練武堂去修習神來之槍。

華小波的時間安排也很緊,很多時候,希平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為他奏樂,他也只得暫停演唱會。演唱一停,女人就神奇般地出現在他周圍了,他如今最怕的就是黛妮,這個女人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明來暗去的用盡一切辦法接近、暗示、引誘他!這個天竺美女不但是頂級貨色,而且有異國風情,若非她是四狗的女人,他黃希平早就如虎似狼地撕了她了。

但是,現在,他也只有躲。

對於施柔雲和尤醉兩女,自從到丐幫之後,希平就放之任之,很少去找她們。不是他不想找,而是她們不歡迎他──他是這麼覺得的。

直至第五日的傍晚,希平才決定去看看她們,他尚未走到她們房前,就聽到優美的簫音從房裡傳出,他雖自稱是歌神,其實是樂盲,當然聽不懂,更不會品味。

他急走到門前就敲著門大喊道:「誰在裡面?」

施柔雲開了門,讓他進來,又把門關上了。

希平進到房裡,二話不說就東張西望,見房裡只有施尤兩女沒其他的人,他就把櫃子打開又關上,然後爬到床底下看看,才站在床前搔著頭殼,喃喃道:「沒有呀!藏到哪裡去了?怎麼像那晚的陽龍君一樣一下子不見了?奇怪!」

尤醉不知他到底在幹什麼,道:「黃希平,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這個我還沒問妳,妳倒反過來問我了?」他拍拍衣服,一屁股坐在尤醉身旁。

尤醉道:「神經!」

希平怒道:「妳罵我?」

尤醉臉一扭,看牆也不看他。

希平屈服了,道:「剛才在屋裡呼哨的那個男人去哪裡了?」

尤醉背對著他:「什麼男人?這個房間裡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可以隨便進出。」

「不是嗎?剛才明明還有一個男人在屋裡呼哨的,我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可是進來卻不見人了。」希平說得一本正經。

尤醉回臉對著他,心裡發笑,卻佯裝怒道:「那是柔雲在吹簫,你不懂就別亂講。什麼想像力啊!男人?還吹口哨?」

她從床上拿起玉簫就敲落在希平的頭上,那簫正是上次希平轉交給施柔雲的那一管。

希平頭一縮,喊了一聲痛。

施柔雲跑過來接住尤醉手中的玉簫,道:「大嫂,這是大哥送給我的,妳別敲爛了,我以後還要吹奏的。」

尤醉臉紅道:「對不起啦柔雲,大嫂不是故意的。」

希平抬起頭看著施柔雲,道:「我的寶貴的頭被打了,妳不同情,倒可惜起妳這根爛竹子了?」

施柔雲不和他言語,抱著簫就爬上床躺下,背對著他睡覺了。

「哎呀!妳睡這麼早幹嘛?好歹我來了,妳不和我說幾句話嗎?」希平扳了扳她的香肩,施柔雲還是不理他。

尤醉哂道:「她本來就不喜歡和你說話,你就省省力吧!」語氣一轉:「你來幹什麼?」

希平笑道:「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尤醉狠眼瞪他:「你還記得這裡有你的孩子呀?!」

希平道:「當然記得,在妳肚子裡嘛!」他順勢把臉貼在她的腹部,雙手輕摟著她。

尤醉欲推開他,卻推不動,就拍打他的頭,嗔道:「你別壓得太緊,這不是你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壓壞了,你這混蛋!」

希平笑道:「醉姐,妳肚子裡的孩子在和我說話哩!」

「胡說!」尤醉又使勁地拍打他的頭,突然又道:「孩子和你說什麼來著?」

希平道:「孩子說呀!為什麼媽媽不和爸爸睡在一起?」

尤醉如同喝醉了酒,臉面燃燒,道:「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把你趕出去,你起來,別把你的臭臉壓在我的肚皮。」

「好吧!我不壓著妳的肚子了。」希平把頭又靠在她的胸脯,輕聲道:「這樣也很舒服耶!醉姐,妳不會又說我把孩子的營養庫壓壞了吧?」

尤醉呻吟道:「小淫棍,你不是不碰我了嗎?」

希平詫異地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碰妳?」

尤醉道:「你近來對我們不聞不問,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有了這麼一群美麗的妻子在身邊,當然暫時不會亂搞女人了,你可以回去陪你那群嬌妻了。」

希平道:「讓我再陪妳一會,不然妳語氣中的怨婦味兒就更濃了。噢呀!醉姐,等孩子出生,我和孩子共同喝妳的奶,妳說好不好?」

「不好!」尤醉羞憤地推開他,他的魔爪卻從睡衣底邊伸入裡面按在她的峰尖上,她怒道:「你別在這裡亂搞,我要你好看!」

希平在她的胸脯上輕揉著,笑道:「醉姐,妳不喜歡我這樣嗎?嗯,好像是有些過分了,但是我喜歡,只要我喜歡,妳不喜歡也得接受。當然,如果妳回去地獄門,我就不能對妳怎麼樣了。」

尤醉本來就已被他弄得情慾升溫,此時聽了他的話,情慾瞬間冷卻,寒著臉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叫我回地獄門?放開你的臭手,別碰我,混蛋!」

希平急忙道:「算我錯了,親一個陪罪。」

尤醉推開他的臉:「不要你親!」

「乖,親一個,氣就消了。」希平死纏要吻。

尤醉強硬地道:「我說不給你就是不給你。」

希平也對幹著道:「我說要就是要。」

尤醉又扭臉一邊去,隨他怎麼樣!

希平在她耳邊道:「施夫人,妳真的不願意?」

尤醉回臉,一頭撞入他的懷裡,雙手使勁地捶打著他,哭咽道:「誰都可以叫我施夫人,就你不可以!不准你這麼叫我,你純粹是欺負人家!」

希平道:「妳先說說妳是誰的女人?不說嗎?那我就說了,妳是施竹生的妻子,我叫妳施夫人不對嗎?」

尤醉哭得更是厲害了,完全不像一個成熟的婦女,而像一個失戀的女孩。

希平道:「我的女人,是隨便讓我親的,妳還要拒絕我嗎?」他的雙手捧起尤醉帶淚的俏臉,為她擦拭了眼淚,俯首吻了她一記:「妳總是要我出絕招,才肯就範。來,幫我把衣服脫了,我今晚在這裡睡,好醉姐!」

「不行!」喝喊著反對的是施柔雲,她已經轉過身來怒瞪著希平了:「你不准在這裡睡!」

希平心裡暗笑,脫了鞋就爬到床上,盯著她,道:「誰說不行?如果今晚我一定要抱著妳睡呢?」

施柔雲又翻身過去用背對著他,他就直接從背後摟抱著她略顯掙扎的嬌軀,在她耳邊柔聲道:「小啞巴,妳這麼小的勁兒,不要作徒然的掙扎,妳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是被我摸過的,妳說,妳要作我的妹妹還是當我的小妻子?妳哥把妳交給我,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妳作我的老婆。」

施柔雲抓住希平放在她的蓓蕾上的魔爪,用了十分的力氣還是無法搬動,呻吟道:「才不是!」

希平輕含著她柔軟的耳珠:「那妳說是為什麼?」

施柔雲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嬌喘道:「你別咬人家的耳朵,人家癢。」

「為什麼妳現在不拿匕首來捅我了?」希平沒等她的聲音,又道:「小啞巴,別背對著我,轉過身來好嗎?我喜歡看妳的臉,還有吻妳那張不愛說話的嘴兒。女人的嘴若是不擅長說話,就該專於和男人接吻,妳以為呢?」

他把施柔雲扳轉過來,摟緊她不讓她亂動,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而兩人的身體卻早已貼在一起了。

希平又道:「妳曾說我沒有小雞雞,我想應該讓妳確切地知道我是有的。」

施柔雲驚叫道:「不要!」

尤醉也叱道:「黃希平,你檢點些!」

希平道:「醉姐,妳最好躺下來,安靜地睡覺,柔雲和我之間的事情妳也管不著,還是顧好妳自己吧!妳知道妳比她還更危險,妳也不想在柔雲面前被我愛吧?嗯,妳想嗎?」

尤醉沒法子,只好依言躺好,道:「你別傷害柔雲,她是個好女孩。」

希平道:「這我知道,不是好女孩,我會賴著要和她睡嗎?」

施柔雲突然道:「你要幹什麼?你、你!不要!」

她的手被希平抓住,拉扯入他的褲襠裡,強迫她去握抓他堅挺的雄根,她一觸及便驚叫出聲。

希平笑道:「握住它,用心感受它的存在和需要,它就是以前一直頂著人的小屁股的壞東西。小啞巴,要不要拿它出來和妳打個招呼,啊?」

施柔雲握住希平的雄根,才知道男人的東西會這麼粗長,她的手兒竟然無法全部握過,她的身心開始顫抖,手中那火燙的肉棍讓她想像不止,此時聽到希平要拿出來給她看,她羞怯地閉上雙眼,顫音道:「不、不看!」

希平已經把褲頭解開,往下一扯,他那被施柔雲放開了的東西就彈跳出來,頂在她兩腿根處。他看著緊閉著眼睛的施柔雲,不經意地笑笑,吻上了她的紅唇。她微睜雙眼看了他一會又重新閉上,緊咬著的牙關鬆開,讓他的舌頭時來調戲她的香丁。她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有些迷糊了,同時覺得空氣好像熱了許多,她的呼吸也有些困難。

她好恨自己,為何會讓這仇人這樣對她?她卻並不厭惡他的親熱,或該說調戲,她甚至有些歡喜。為什麼和他相處得越久,她心中的仇恨就變得越來越淡?她也不明白自己,也不明白大哥為何會把自己托付給他?難道真的如他所說,大哥是讓她當他的小妻子嗎?

希平道:「嗯,真美!小啞巴,妳再不睜開眼睛,我就脫光妳的衣服了。」

施柔雲急忙睜開雙眼,直直地盯著他的臉,憤而無言。

希平又把她的手拉放在他的男根上,道:「我不是叫妳看我的臉,妳應該關注的是這裡。」

施柔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脖子,然後頭頂在他的胸膛,看著他胯間可怕的雄壯,嬌軀劇顫,道:「你這是什麼?」

希平撫摸著脖子上的痛處,道:「叫妳看好東西,妳就咬我,很痛的,妳不知道嗎?小啞巴,喜不喜歡我的寶貝?」

施柔雲糊塗地道:「什麼?」

希平解釋道:「就是妳剛才握著的,現在看著的,這是我的寶貝,我問妳喜歡它嗎?」

施柔雲道:「難看死了。」

希平驚道:「不會吧?妳知道它是用來幹什麼的嗎?」

施柔雲嗔道:「不知道。」

希平得意地道:「妳大嫂的肚子就是被它搞大的,要不要它也把妳的小肚子搞大?在這方面,我很厲害的。」

尤醉在他背後踹了一腳,怒道:「要你到處宣揚!」

希平回頭道:「妳再踢我一下,我就插死妳!」

尤醉道:「你敢?我有孩子的。」

希平大笑,道:「妳沒見她們都挺著肚子嗎?我照舊每晚和她們相愛歡好,妳說我敢不敢?」

尤醉幽然心一軟,道:「你總得讓人家心甘情願吧?」

希平嘆息:「如果要妳甘心情願,妳也就不會躺在這裡,也不會有我的孩子了,妳什麼時候才肯真正從我?我不希望拖得太久,我沒有多少耐心。」他回臉看見施柔雲正癡癡地盯著他,心裡一甜,又壞壞地道:「小啞巴,妳是不是想要?」

施柔雲道:「要什麼?」

希平道:「我的寶貝。」

施柔雲道:「不要!它長在你身上哩!」

希平道:「這好辦,我脫了妳的衣服,放進妳的身體裡,妳不是要到了嗎?」

施柔雲傻傻地道:「放進我的身體裡?」

希平掀開她的睡衣,伸入她的三角地帶,指尖滑入她的夾縫,她不受控制地呻吟出聲,嬌體扭動,急著要拉開希平的手,卻聽得希平道:「喏,柔雲小乖乖,就是放進這裡,妳尿尿的地方。」

施柔雲嬌喘道:「不行,你的那麼大,人家那裡這麼小!」

「不怕,妳大嫂的那裡也比妳的大不到哪裡去,我不是照樣放進去了?來嘛!柔雲小寶貝!」希平極度不要臉地引誘施柔雲。

尤醉實在忍無可忍,在希平背上使勁地掐了記狠的,使得他痛呼出聲,轉頭要找尤醉算帳之時,卻被尤醉甩落地上:「你什麼時候都想哄騙柔雲!」

希平從地上爬起來,怒道:「妳若不過來替我穿好褲子,向我賠禮道歉,我今晚就把妳趕回地獄門。媽的,竟敢偷襲我?」

而且還不止一次,這段時日,她已經修理他好幾次了,不過,這次最令他難堪。

竟然光著屁股被一個女人丟到地板上?!

尤醉看著高壯挺立的希平和他那根同樣粗壯堅挺的肉棒,這應該是她又熟悉又陌生的吧?柔雲說得沒錯,的確很難看,可是為什麼讓她至今不敢忘呢?這無賴小男人,總是惹她生氣,她也不想這樣呀?

希平見尤醉躺在床上不動,就道:「妳不過來就算了,我自己動手,穿褲子我還是會的,以後妳不求我,我絕不會進入妳的房間。老子好心來陪妳們,妳倒是把我當物品一樣亂擲,要不是因為妳懷孕的緣故,我定叫妳嘗嘗被甩落地板的滋味。妳們女人,逼我睡地板還不夠,還要甩我落地板?」

他邊囉嗦邊穿褲子,囉嗦完了,褲子也就穿好了,轉身就走出房門,把門拉甩得砰砰直響,那狠勁兒,就好像他在甩打尤醉一樣,用上了報仇之心。

尤醉看著希平消失,嘆道:「柔雲,我是否做過太過分了?」

施柔雲道:「我不知道。」頓了一下,又道:「我覺得他也沒做錯什麼的,妳把他拋落地上,他一定很痛的,他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尤醉道:「他才不會痛,他一身的牛皮,妳難道忘了嗎?痛的只是我們女人的心呀!柔雲,他要用他的壞東西撕毀妳的純潔,妳難道一點都不討厭他?如果讓他進入妳的身體,妳就欲哭無淚了。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就是貞操,錯給了男人,就一輩子都要後悔的。」

施柔雲沉吟片刻,道:「大嫂,那妳、妳後悔了嗎?」

尤醉沉默,閉上雙眼,又緩緩地睜開,道:「我不後悔,因為他雖然不是什麼好男人,我卻讓他的壞打入了我的心靈,滲入了我的血液裡,但妳和我不同。」

施柔雲道:「柔雲不明白。」

尤醉道:「妳愛他嗎?」

施柔雲想了一會,才道:「我不清楚。」

尤醉道:「不清楚就不能給他,妳懂嗎?」

「可是,」施柔雲道:「不論他對柔雲做什麼,柔雲都不會真的生氣。」

尤醉嘆道:「我就和妳明說吧!妳是愛上他了,妳睡夢的時候經常夢囈著他的名字,這連雪兒都知道了的,如果妳能忘了妳大哥的仇,也許妳才不會如此痛苦。柔雲,愛和恨是兩種不相容的東西,它們放在同一個角落會令人更加痛苦萬分的,大嫂不想看見妳因為恨而失去愛,大嫂希望看見妳活得快樂,像以往的小柔雲,雖然也不常說話也不常笑,但我知道那時的妳,過得很平靜也很幸福。」

施柔雲幽幽道:「也許大嫂說得對,我的確愛上他這個壞人了,大哥是被他害死的,他是我的仇人,我卻不知為何不能抑制地愛上了他,所以一直以來都放心地依靠著他。」

尤醉問道:「因為他的俊美,妳才愛上他的嗎?」

施柔雲搖搖頭:「不是。」

尤醉又道:「他的強壯?」

施柔雲道:「也不是。」

尤醉嘆道:「女人心中的愛,誰也說不出個緣由來了。」

施柔雲眼望著白色的帳頂,眼神定格成一種撕不開的迷茫,緩緩地道:「也許是因為他很疼柔雲。若非大哥死了,他當時拚死保護著我們以及地獄門不受傷害,我就會一生感激他!可是大哥死了,我不得不恨他。」

「他第一次抱我上馬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很疼柔雲,那時我因為剛失去大哥,所以對他又打又咬,他只是忍痛抱著我,他那抱著我的手堅定有力,也很溫柔。我當時睏累了一天,好幾次在馬上睡著了,而後來他強迫我伏在他的胸膛上睡的那一晚我睡得很甜,我不料自己會在仇人的懷裡那麼睡的。」

「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日子,我都拿匕首偷襲他,每次他也只是叫我買一把好一點的。我雖不能真的傷著他,但心中的仇恨卻在每刺一刀之後就消失一些,直到那次在羅府他被那人打傷,我看見他流血躺在地上,我就真的哭了,原來我真的會因為他而心痛!可是為了替大哥報仇,我忍著心中的痛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他也只說了一句『妳進步了許多』!」

「當時,其他人憤怒得要撕了柔雲,他卻還不忘護著柔雲,讓他們別傷害柔雲,柔雲那時心都碎了。之後,他就強迫柔雲和他共乘一騎,我幾乎每天都依靠著他那溫暖強壯的胸膛香睡著,我的心一點都不提防他,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柔雲的。」

「其實,在我心裡,很期待他像剛才一樣欺負柔雲,如果他不那樣欺負柔雲了,或者我會更加傷心。大哥也很疼我,可是大哥很少陪我,許多時候大哥都在外面,即使在家的時候也是閉門練功。他卻總是讓柔雲跟在他身邊,有時也逗柔雲,每當那個時候,我雖不聲不響或是抗拒著,但我一點厭惡感也沒有的。」

「柔雲很依戀他那寬闊的胸膛,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和他壞壞的樣子,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感到他是真實地存在,他在疼我!他是我的仇人,他卻很疼我;我要殺他,卻愛上了他。」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我一定要把他攔在半路,不讓他出現在地獄門,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大嫂,妳知道嗎?柔雲很痛苦的,愛和恨都讓柔雲一個人承受,柔雲本來就不是很堅強的女孩呀!這世界,真荒唐!」她說到最後,已經開始哽咽。

尤醉輕撫著她帶淚的臉蛋,嘆道:「柔雲,如果愛能讓妳幸福快樂,妳就讓所有的恨從妳的人生中消失,不管多艱難,妳都要試著去做,因為妳是為愛而活,不是為恨而生。」




第三章 異情誘惑

希平不料自己在失意之時會遇見黛妮。

這個女人自從來到丐幫就和四狗分居了,獨自要了一個房間。四狗心中雖不爽,但他找不出原因,況且要應付的女人很多,還要跟隨風自來習武,他已經顧不及感情的事了。

有些時候,黛妮出現在他的生命,讓他覺得是上天特意安排給的,不然他四狗為何能夠得此天仙般的異國美女的青睞?

他很滿足,然而也很遺憾,一直以來,他都隱約覺得黛妮的心不在他身上,似乎離他很遙遠,對他表現出來的好,彷彿也只有一些技巧性的東西。

四狗是個懶惰的人,想不明白的事,後來也就不想了。

黛妮的出現是個突然,或說緣來,那麼緣去時應該也很突然的,一切,隨緣吧!

希平當然不會瞭解四狗的苦惱,也不知四狗和黛妮之間的糾纏,他只是奇怪為什麼黛妮要獨自居住?

他見到黛妮的時候,她似乎正在等人,他禮貌性地道:「黛妮,夜了,不回房休息嗎?」

黛妮卻道:「我在等你。」

希平一愣:她等我幹什麼?

黛妮道:「有些話想和你一個人說說,你能到我房裡坐坐嗎?」

希平坦然笑道:「有何不可?」

黛妮輕淡一笑,右手舉到前額攏了攏頭髮,然後轉身輕踱蓮步,希平被她撩人的美態吸引,神色恍忽地跟著她走到她的獨間。

她忽然轉身道:「是不是每個女人叫你回她的房間,你都樂意遵從?」

希平又是一愣,道:「也要看看那女人長得怎麼樣嘛!」

黛妮道:「若是美女呢?」

希平笑道:「男人有選擇美女的義務,也有放棄醜女的權利,我是男人,當然選擇履行義務了。」

黛妮嫵媚地笑了:「進來吧!男人!」

她的手在門上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希平跟了進去,坐好了,朝對面的黛妮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不能停留太久,我怕別人誤會。妳知道我是一個好色的男人,別人也知道,所以和妳這樣一個美女在這樣一個夜晚相處這樣一個房間,很難讓人不往壞處想,說吧!什麼事?」

黛妮雙手托著下巴,凝視著他,道:「沒事就不能叫你來嗎?」

希平背靠著椅子,深吸一口氣,道:「妳雖是我兄弟的女人,但我和妳並不熟。我清楚地記得,妳是在羅府之後,才注意到我這個人的存在的。妳說的不錯,沒事也可以叫我過來,不過我既然來了,妳又沒事和我說,我就得走了。」

他剛站起來,黛妮就道:「慢著,我想和你研究一下音樂。」

希平的勁全部回來了,驚喜道:「音樂?!」

黛妮肯定地道:「是的,也就是唱歌。」

希平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像個農民大叔一樣拍著大腿,興奮地道:「嗨,黛妮,妳怎麼不早說?我最喜歡唱歌了,但是妳,也喜歡嗎?妳似乎只跳一些讓人看不懂的舞,至於唱歌嘛!我也同樣聽不懂,我覺得妳唱的歌應該丟到垃圾堆去,最好改唱我的歌。」

黛妮道:「我們國家是有名的歌舞王國,我喜歡跳舞,當然也愛唱歌了。」

希平立即炫耀道:「既然如此,我就教妳一些唱歌的基本功夫,讓妳以後也像我一樣風光。」

他想起這段時日在丐幫的受寵,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歌神了,對此,他一點懷疑也沒有──誰會懷疑自己的能力呢?何況他是黃希平?

黛妮露出一個嬌艷的笑容,雙手抓住希平放在桌上的大手,嬌聲道:「那你教我吧!」

希平由於興奮過度,也不太留意黛妮的越軌舉動和狀態,只顧著學黃婆賣瓜也:「唱歌不但要有技巧,而且必須要有天賦。首先就是天賦,技巧可以慢慢學習,天賦卻是學不來的,像我這種既有著一流天賦又有著一流技巧的歌神,世上除了我還是我。天賦方面是與生俱來的,說了妳也不會懂,即使妳懂了,妳也沒這個天賦,我就只和妳說說技巧。第一,唱歌一定要大聲;第二,唱歌必須有感情;第三,唱歌絕對要有創意。」

黛妮睜大雙眼,盯著他,聽他說完,卻是莫名其妙了,道:「我不明白。」

希平不嫌麻煩地道:「我解釋給妳聽,所謂的唱歌大聲,就是妳必須把別人的聲音全部壓下去才顯得妳高人一等。有感情就是……唉!打個比方,妳唱到快樂的歌時,妳就笑,唱悲傷之曲時,不妨流幾滴眼淚。」

黛妮搖頭:「不明白。」

希平道:「很簡單,妳唱了表達快樂的歌詞,妳就大笑幾聲,然後再接唱下一句,唱了一句又再笑幾聲,這樣人家才會知道妳唱的是快樂之歌,妳將為他們帶來笑的祝福和歡樂;如果是悲傷的調子,妳唱了一句之後就要哭,若實在哭不出來──這種情況經常發生的──妳就以手掩面弄一些口水在眼角,這樣聽眾看到妳哭又見了妳的『眼淚』,他們才會產生共鳴,妳得到的掌聲自然也多。明白了嗎?」

黛妮依舊搖頭:「還是不明白。」

「我操!」希平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雙手抱胸看著她,他就想不明白這女人為何會如此笨?怪不得唱歌跳舞都那麼不入流了,也許這就是美麗與智慧不能並存,或說明了胸大無腦、頭髮長智謀短吧?

他覺得沒有必要和她談創意這個更深奧的問題了,說了也是白說,沒勁!他憤慨地道:「像妳這種沒天賦的人,和妳談技巧,妳也運用不上。唉!知音難尋啊!」

黛妮那雙充滿著妖冶魅力的眼眸盯著面前這個俊美入邪的男人,她不明白為什麼上天會如此戲弄人,給他無可挑剔的外表,卻給了他爛草一樣的內在,也不知他的腦袋裡裝著什麼!

這段日子,她不停地觀察他,他的腦袋似乎只裝著孩童的無知,行動上就是個十足無賴和淫棍,怎麼看他也不算是個人物!然而他的確是個人物,他無疑是四大武林世家的真正頭領,他本身的武功也是高不可測。

他是個具有絕對魅力的男人,身邊有著成群的美女妻子,從他的女人的雙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春意,她瞭解到他在某方面也是極強悍的,至少不會比四狗差。

她曾私底下問過她那十一個姐妹,若讓她們重新選擇,她們會選擇誰?答案就是黃希平。

這個男人是個怪物,平時被尤醉拳來腳去的,根本無還手之力,可是她在羅府親眼目睹他打敗了東洋武士。她知道陽龍君是東洋人,因為陽龍君使用的是忍者的武學,而所使的刀也是東洋所特有的武士刀。

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希平爆怒的瞬間,絕不是英雄氣概,而是一種令人震懾的魔魄,令人恐懼的剎那!

是的,任何時候他都不是英雄,但有時候他比最偉大的英雄還要令女人心動。當然,和他在一起,你不會有什麼壓力,很多時候他都是個可笑的小丑,就如同現在,他比小丑還要可笑,也同樣可愛。

黛妮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覺得希平可愛,只是她很喜歡和他相處一起,真的,出自內心的喜歡。

她和四狗,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如果當初拿著烈陽真刀的是面前這個男人,那麼她應該成為他的女人了。

她道:「你覺得我跳舞如何?」

「不好看!」希平說得很乾脆,他似乎並不懂得男人應該給女人留點情面:「我的思思跳脫衣舞才好看。」

「哦,是嗎?」黛妮暗嘆他的膚淺,把她的藝術和脫衣舞相比較,不知是侮辱她,還是他本身的無知了,她幽然道:「那我也跳脫衣舞好嗎?」

希平凝視著黛妮,她的臉上綻放著一種情動的微笑,她的眼中是挑逗性的嫵媚,她的心呢?

他忽然站了起來,他的舉動令黛妮驚詫。

黛妮急道:「你又要走了?」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竟連一個色狼也不能吸引?

「不!」希平道:「我要再點幾盞燈,那樣才能夠看清楚一些。」

黛妮心下一鬆,在心中另生起一絲鄙夷:還以為這條色狼雖好色,對于兄弟應該會講些義氣,原來她錯了,四狗也錯了。

希平燃多了三盞油燈,把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回首看著已經坐到床上的黛妮,發覺她已經陷入深思。

他道:「我已經為我的眼睛準備了足夠的光明,美人兒,妳的脫衣舞呢?別讓我等太久,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是不會等女人的。」

黛妮被他的言語打斷思緒,朝他盈盈一笑,雙手就準備脫衣,卻又聽得希平道:「不行,脫衣舞哪能坐在妳那張小床跳?黛妮,妳到床前跳給我看,這樣距離會近點,我也能夠看清楚些。」

黛妮依言下得床來,赤腳站在床前,燈光下金色的腳鐲閃爍,她的手輕攏了下頭髮。那是一頭如黑瀑似的披肩幽髮,也許是因為剛沐浴的緣故,沒有像往常一樣紮起來,隨意地垂落滑平,髮已經乾了。

希平走過去,俯首吻了她,然後輕吹一口氣,她兩鬢的頭髮就向後飛揚。

他道:「妳如果後悔,現在可以趕我走。」

「我倒是聽出你有些後悔,或者是害怕。」黛妮挑釁性地道。

希平放開她,走回她面前的椅子上坐好了,面對著她,仰首微笑道:「我連撕女人的衣服都不怕,還怕看女人脫衣嗎?如果我不看,我才後悔哩!妳可以跳了,要跳得精彩些,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特別是我這種具有一流品味的觀眾。」

黛妮眉頭一皺:還一流品味呢!三流也算不上。

她的身體開始輕舞起來,優雅而有韻味,手上和腳上的鐲子發出輕盈的迷人聲響,每一個舞姿都散發著美的吸引力,對於一個懂得欣賞舞蹈藝術的人來說,也許已經為她的舞姿而傾倒了。

可惜在她面前的唯一觀眾卻是獨一無二的誓要把藝術踩到垃圾堆裡的歌神黃希平,他還沒看上幾秒鐘就不耐煩地道:「黛妮,妳這是幹什麼?彎來晃去的不累嗎?怎就不見妳脫衣服?不脫衣服,還跳個屁脫衣舞呀?」

黛妮一愣,想不到此人不是一般的急色,本來想醞釀一番情調的她,不得不把衣服拋落,整條靈蛇般的嬌體上只剩下一條褻褲。

希平大驚:原來這女人沒有穿肚兜,剛才我為什麼沒有注意?看來是近段日子在歌壇上春風得意,忘了細看女人了,今晚非得好好看。

如此一想,他的眼睛更是不停地在黛妮身上遊走,他的下體也開始堅挺如鐵,他注意到黛妮的肚臍上有一個小金圈,在她那平滑的小腹上特別的顯眼,雙乳半圓,不大,但堅挺,腿是特修長的那一種,膚色在燈光下閃爍著紅橙色的光彩。

他想:媽的,四狗這女人真的不錯,與老子的冰冰以及美美不分上下,怪不得四狗難以馴服她。

黛妮的雙手撫著胸前,兩隻手指在乳頭上輕輕一捏、一拉、一放,乳房便在胸前顫動不停。

她朝色迷迷的希平拋了一記媚眼,極盡妖冶地一笑,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希平,我的身體好不好?」

「棒極了!」希平的口水,在他說話的一瞬間,幾乎要掉下來了──幸好他吞到了胃裡。

黛妮看得心中暗咒:正宗色狼。

希平癡癡地看了許久,不滿足地道:「黛妮,妳胯間那塊討厭的布實在有損妳的美麗,把它脫了!」

黛妮笑道:「嗯,人家這就脫。」

希平一直看著黛妮把褻褲脫去,然後她把那褻褲丟向他的臉,他伸手一接,立即又丟到一邊──媽的,別擋著老子的視線!

黛妮的三角地帶很是茂密,希平根本看不到什麼,除了黑夜似的黑色草原。

希平嚥了嚥口水,道:「黛妮,擺幾個藝術性的姿勢。」

黛妮靈動的舞步繞著他跳了一圈舞,然後在他面前單腳獨立地面,一腳上提到她的肩上。希平一看,大是激動,從椅子上跌落地板。

黛妮接著轉身,俯首下去,跪趴在地上,豐滿性感的臀部幾乎貼在希平的臉上。希平眼睜得圓大,急忙吞了兩次口水,舉手伸過去在她的花蒂上輕輕一捏,她的嬌軀一顫,不自覺地呻吟出聲,她就連忙站了起來爬到床上,面對著希平側睡著,撩起上邊的腳,彷彿橫著的用肉色寫成的「大」字,她的手兒就在自己的私處輕弄著,還不時地發出一種任何發情的動物都能明白的呢喃。

伊性感地呻吟道:「希平,人家在等你的恩寵哩,過來吧!男人,蓬門已為你開!」

希平撲到她身上,一陣狂吻,突然停止,但兩隻手指卻依然在她的蜜洞裡抽動著,道:「為什麼要勾引我?」

黛妮像個蕩婦似的嬌笑道:「因為人家喜歡你。」

「可是我不喜歡妳!」希平突然離開她迷人的肉體,在她的胸脯上重重地抓了一把,下了床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妳的脫衣舞很好看,謝謝妳免費請我欣賞,我現在要回去看我那些大肚美女了。如果以後妳心血來潮要跳脫衣舞了,別忘了請我做觀眾!老實說,我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觀眾。哈哈,黛妮,妳下邊已經發生水災,我想四狗會願意捨命替妳救災,妳不妨去向他求救。」

黛妮看著希平把門關上,她心中也不知是羞還是怒,她剛才的確被希平弄得情動,下體早就濕潤了,好幾次她的手都伸到他的褲襠裡,抓住了他的陽根,卻無法把他的陽根從他的褲襠裡掏出來。

她本以為這個男人會受不了她的肉體的誘惑,哪知他在這種緊要關頭,竟然說走就走,一點留戀也沒有。

他到底是色狼,還是君子?

她突然感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瞭解竟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希平出了黛妮的房間,走後不久,從另一頭跳出兩個人影,兩人對望一眼,往相反的方面走了。

途中,其中一人道:「獨孤老兄,我都說姐夫不會趁虛而入的,我姐夫怎麼會對四狗的美女真的那個呢?」

獨孤明道:「小波,我也沒說希平會那樣做呀!」

華小波道:「嗯,你是沒說。」

獨孤明道:「希平也真能忍,都那種時候了,還能臨陣逃脫,實在不是他的本色,由此我可以放心了。」

華小波開心地道:「是呀!我看姐夫現在不怎麼招惹別的女人了,當然也就對抱月不感興趣,那麼,我華小波的時代就來臨了。」

獨孤明道:「什麼你華小波時代?沒有希平和你競爭,還有我獨孤明,咱們兄弟歸兄弟,泡妞這事兒,各憑本事,公平競爭。噢,抱月,妳是我獨孤明心頭那一輪千秋之月!」

華小波拍拍獨孤明的肩膀,笑道:「這當然,我的時代裡沒有了獨孤老兄,豈不是變得很乏味?唉!說實話,只要不是姐夫,誰做我的競爭對手,我都不怕。所以我才建議跟蹤姐夫,以便確定他對抱月的真正心意,如今看來他已經不與我們爭了。」

獨孤明嘆道:「你說得也是,我也怕做他的情敵,我所有的情話在他的面前顯得很無奈。如果他要追抱月,我就只敢在旁邊大喊加油了。」

華小波道:「其實姐夫的絕招就是他從不按理出牌,做人做事完全不講道理,當然也沒有道德。我華小波不怕像你像浪無心這種情場風流公子,就怕姐夫不講道理。」

「嗯,你說得太中肯了。」獨孤明極是贊同:「小波,我們明天就去放膽追求抱月吧?」

華小波立即道:「老兄,是你先上還是我先上,或是一齊上?」

獨孤明思考了一會,道:「我們輪流上,用車輪戰術。一齊上很亂的,可能會給別人有機可乘,我們不能給別人有鑽空的時間,明天你上,後天我上,如此輪流重複,看誰的魅力大,誰先取得抱月的身心。」

華小波拍馬屁道::「獨孤大哥,好點子,我們就這麼辦。明天我們一齊上,我先去向抱月施展魅力,我走後,你接著去對她背詩,以後我們就每人一天,輪番征戰情場,看誰能奪帥,如何?」

獨孤明舉起手掌,和華小波伸過來的手掌拍在一起!

同是色道中人,一拍即合。

掌聲響後,獨孤明道:「小波,現在我們去哪裡?」

華小波腦筋一轉,道:「我們去和明月峰的美女姐姐多多親近。」

獨孤明擔心道:「可是這些天,我們都去過好多次了,她們都對我們愛理不理的,很沒趣。」

華小波道:「獨孤老兄,不是我說你,當初你叫我泡你老妹獨孤詩,你不是也叫我死纏爛打嗎?現在你倒忘得一乾二淨了。」

獨孤明道:「那種方法適合你嘛!我是個講究風度的男人,怎能對女人死纏爛打?實在是有損我翩翩公子的完美形象。」

華小波洩氣道:「想搞女人,還要風度,真是服了你。」

獨孤明辯白道:「搞女人也要搞出風度來,這才是我獨孤明的真本領。」

華小波道:「算了,今晚也晚了點,美女們怕早就睡了,我們還是回去搞老婆好了。」

獨孤明突然感嘆道:「小波,我現在覺得對付她們實在有夠累的,有時候真想跑到外面打上一段光棍日子。」

華小波道:「我也是很累,有時候想找姐夫幫忙。」

獨孤明笑罵道:「沒用的男人。」

華小波道:「反正她們絕不會拒絕姐夫,或者只有歡喜。獨孤老兄,不如我們也允許她們去勾引姐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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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春夢蕾

希平回到清閒院,這是個比較細小的院落,只有三間房,一間大的,旁著兩間小的。

希平和眾妻住在大間;左邊那間小的是小月和華蕾住的;右邊留給杜思思母女,然而大部分時間都空著。

雪兒有時會與施尤兩女住,有時也在院裡與小月、華蕾睡,就好像今晚,她睡在了左邊的小間。

希平進入大間,裡面擺了四張床,把這大間也塞得滿滿的了。

希平走到其中一張床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把風愛雨抱到他的胸膛,笑道:「小愛雨,還不睡嗎?」

風愛雨嗔道:「人家要等你回來,才能睡得著的。」

另一張床上的雷鳳道:「希平,你去哪裡了,這麼晚才回來?」

與雷鳳同床的冷如冰笑罵道:「他還能去哪裡?不就是拈花惹草去了!」

華小曼翻身趴睡在希平右側,野玫瑰也轉過身來貼著華小曼的背,看著被風愛雨壓著的希平,道:「兩位姐姐,他一定是去了醉姐的房裡,不過,我看他是被趕出來的。」

眾女輕笑。

白蓮為老公打抱不平,道:「那兩個女人也真是的,我們老公對她們這麼好,她們還是這樣對待我們老公,乾脆把她們打發走算了。」

華小曼在希平耳邊細聲道:「我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準備睡個安穩覺,你若還想要,就去找她們,人家今晚真的不能陪你這頭牛了,嗯?」

獨孤棋在另一張床上抗議道:「小曼,妳說話怎就這麼小心?怕被我們聽到嗎?」

華小曼道:「沒有啦!」

希平笑道:「小曼說立即要和我開戰,妳們準備好了嗎?」

與獨孤棋同床的杜思思驚道:「小曼,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今晚不准他逞兇嗎?妳要就自己對付他,我今晚不准他進入人家的身體,人家這幾天都沒有力氣陪雪兒玩了。」

眾女果然都反對希平對她們的寵愛,華小曼連忙澄清道:「不是的啦,我是說不准他的,他卻偏偏說反了。老色魔,快幫小曼說話,你害人家被她們群起而攻,你若不幫人家,我以後就不准你使壞。呀噢,大色魔,不要弄人家那裡。」

希平的手揉著華小曼的私處,笑道:「好啦,今晚不碰妳們就是了,讓妳們安安靜靜睡個好覺──但願妳們能夠安靜得下來。小愛雨,親我一個。」

希平和眾女輪番親吻之後,抱著冷如冰,道:「冰冰,我們到月兒的房裡吧?」

冷如冰道:「我不去了,你是想弄壞人家的,人家不敢跟你過去,你和思思、藕兒過去吧!」

希平又吻過她的紅唇,摟住杜思思和藕兒出了房。

冷如冰看著他們消失,道:「我們都懷孕了,看來必須為他多找些女人。」

雷鳳道:「隨他去吧!那是他的事,他要找就找,不找的話,我們也不勉強他。蓮兒、玫瑰,你們兩個懷孕的時間不長,為何不陪他?」

白蓮道:「我昨晚被他弄得死去活來的,這無賴射箭差勁極了,卻在那事兒上強悍得要命。妳們都要舉白旗,我和玫瑰兩個哪敢撐紅旗?」

風愛雨很快就睡了,華小曼摟著她,細聲道:「愛雨睡了,我們也睡吧?」

冷如冰上了床,幽幽嘆道:「但願他別讓小月懷孕。」


希平左擁右抱地出了房,在杜思思唇上吻了一記,道:「思思,妳把雪兒帶過去給她們,然後到小月房裡來,好不好?」

杜思思在他腰際輕輕一掐,嗔道:「不好,人家要注意肚裡的寶寶,不論妳多溫柔,人家也會發狂的。」

說話間,藕兒已經敲門了,小月出來開了門。

雪兒在床上叫道:「爸爸,你又不准我在這裡睡覺覺了?」

杜思思道:「雪兒真乖,媽媽和雪兒睡。」

雪兒小臉一扭,道:「不,妳平時都不和雪兒睡,只有爸爸到小月阿姨這裡的時候,妳才肯陪雪兒睡,雪兒不喜歡媽媽了。」

杜思思有些尷尬,希平抱過雪兒,親著她的小臉蛋,笑道:「雪兒不要為難媽媽哦,雪兒怎麼可以不喜歡媽媽呢?乖,雪兒和媽媽睡覺去,我和阿姨們有話要說。」

雪兒嗔道:「爸爸騙人,雪兒知道你每晚都打阿姨哩,阿姨們都喊痛的,為什麼爸爸和阿姨們說話不准雪兒聽?雪兒喜歡和爸爸睡的。」

眾女無言,希平道:「我知道雪兒喜歡和爸爸睡,以後爸爸和媽媽一起陪雪兒睡覺覺好嗎?」

雪兒想了一會,道:「是不是要等雪兒長得和阿姨們一般大的時候呀?」

希平一愣:這是什麼話?

他道:「雪兒長得和阿姨一般大時,就更不能和爸爸睡了。」

雪兒不高興地道:「為什麼?阿姨們不都是和爸爸睡嗎?」

希平啞口無言──想不到一代歌神居然說不過一個七歲小女孩,唉!失敗!

杜思思道:「雪兒,別問這麼多,媽媽抱妳出去了,不聽話可是要被爸爸打屁股的。」

她抱起雪兒,在雪兒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雪兒本還想說話,可是杜思思已經抱她出門了。

希平終於鬆了口氣:小惡魔總算暫時消失了。

他道:「藕兒,妳帶蕾蕾到大間去。」

小月走到希平身旁,道:「大哥,師姑好像已經睡著了,還未醒哩!」

「叫醒她不就得了?」希平轉臉又對藕兒道:「妳帶蕾蕾過去之後就過來,妳沒懷孕,不能臨陣逃跑。」

藕兒到床前叫了幾聲華蕾,不見動靜,便去搖她的身體。

華蕾睜開眼看見希平,歡叫道:「哥哥,快過來抱蕾蕾睡覺。」

希平坐到床前,抱過她,笑道:「妳先和藕兒到大房裡睡一會,我再去抱妳回來睡,好不好?」

華蕾嘴一嘟,道:「我不要,你每次都是這樣,而每次都是過了很久才到大房裡抱蕾蕾回來,那時蕾蕾都睡著了,蕾蕾只喜歡抱著你入夢的。」

無論如何說,華蕾也不肯到大間了,希平咬咬牙,道:「藕兒,妳不用回去了,把門反鎖了。」

華蕾高興地道:「哥哥,蕾蕾不用和藕兒姐姐走了嗎?」

「是的,不走了。」希平把華蕾抱放在床的最裡面,脫了鞋上床。

這張床比一般的床要寬許多,能夠同時睡三四個大漢,自然也夠他們四個人睡的。

希平看著面前的兩女,道:「妳們站在床前愣著幹什麼?不捨得把衣服脫掉嗎?」

兩女臉一紅,小月道:「大哥,師姑也在耶!」

希平哂道:「怕什麼,待會我把她也要了,讓她成為妳大哥的女人。」

藕兒已經開始寬衣了,小月想了想,也就無言地脫著衣服。

華蕾驚奇地道:「哥哥,她們為什麼要把自己脫光,又不是在洗澡,很奇怪耶!」

她才奇怪哩,難不成只有洗澡的時候才可以脫光嗎?

希平放開華蕾,三兩下就拋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雄壯的男根堅挺如鐵。

華蕾看了臉色大變,驚叫道:「哥哥,你這是什麼?為什麼蕾蕾沒有?」

她的手就去抓希平的男根。

希平拍打開她的手,道:「蕾蕾,聽話,躺著別動,不然我就不准妳留在這裡了。」

華蕾果然不敢再動,只是神色奇怪地盯著希平。

小月和藕兒已經一絲不掛了,兩女上得床來,希平抱住她們,一陣熱吻相纏、胡亂摸捏。

然後他放開小月,道:「月兒,妳和蕾蕾躺一會,我和藕兒好了再陪妳,可不要睡著了。」

小月嗔道:「你這壞大哥在身旁,人家怎麼能睡得著?」

希平一笑,吻上藕兒的唇,兩人就如此相擁著坐在床上一陣口舌纏綿。

希平的手撫弄著藕兒的全身敏感點,然後停留在她的蜜洞,笑道:「記得妳把初次獻給我的時候,妳叫我以最狂暴的方式侵入妳,但是,為何妳後來很多時候卻要求我的溫柔?」

藕兒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虎背,一隻手套弄著他的雄根,道:「我這一次就要你的粗暴!爺,你是藕兒最溫柔的守護者,也是人家最狂暴的入侵者,藕兒愛你!」說罷,向後一仰,雙手反著撐在床上,等待著希平的入侵。

希平的雙手抓住她的臀部,把她的美臀托將起來,將身體俯壓過去,雄根在她的蜜洞周圍輕掃著她的黑草兒。突然,他的男根變粗了許多,全力頂入她的蜜道,藕兒呼喊一聲,全身打顫。

華蕾驚叫道:「哥哥,你怎麼把你那根大棍子放進姐姐的身體裡了?蕾蕾也有像姐姐一樣的洞洞哩,你也要這樣對蕾蕾嗎?」

希平顧不得回答華蕾,只是在藕兒雪白的肉體上抽插著,直把藕兒弄得瘋狂起來,嬌體不受她的控制。藕兒又一次感到這個男人狂野的衝擊,比她第一次時還要強烈許多,她在這種沒有任何花招的強猛衝擊中,漸漸地淪陷,直到愛慾沖昏了她,她仍然在夢裡繼續感受著這種如同野獸一般的侵佔。

她深愛著的,本來就是一個野獸似的男人。

希平讓昏睡過去的藕兒躺好,抱過小月,柔聲道:「月兒,妳什麼地方都沒變,就是胸前的兩隻小白兔肥大了許多,能告訴大哥是什麼原因嗎?」

小月嬌嗔道:「你問你自己,這是你的傑作,我怎麼知道?」

希平的手揉著她的酥胸,微笑道:「我把妳的肚子也弄大好嗎?」

小月道:「嗯,月兒願意為大哥生孩子。」

希平道:「可是以後別人問起妳,這是誰的孩子,妳又該如何回答?」

小月幽幽道:「月兒才不管他們哩,月兒只說這孩子是月兒的,為什麼一定要月兒說出孩子的父親呢?只要月兒知道自己肚裡孩子的父親是大哥,月兒就滿足了。大哥,給月兒一個孩子吧?」

希平斷然道:「好,今晚大哥就給妳一個孩子,讓月兒做我孩子的媽媽。月兒,大哥要進去了,這次可是會疼的。」

「我知道大哥有著能夠令任何一個女人痛苦的本領,月兒願意承受大哥給予的一切的痛,啊!」

當希平的巨大衝撞入她的通道的時候,她喊出她的痛,而這種痛,則是她一輩子都期待的。

她的心不像常人想的那麼複雜,其實很簡單,她就是愛著她的大哥,以她唯一的愛,深深地,愛著。她已經不管人世的一切責罵,只要她的大哥願意疼愛她,不論是什麼方式,哪怕是兄妹亂倫,她也認了。

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很多時候都是一種錯,然而能夠在這種錯誤中,尋找到她的幻想以及她想要的或者幸福,這個女人就會不顧一切地去愛。

小月在承受了希平給她的痛苦的同時,也享受了希平給她的歡樂。

悲與歡總是在人世交雜進行,如同性和愛的不能分離。

希平趴在小月的嬌體上不停地聳動著,聽聞小月的呼喊,看著她冒汗的鼻尖和緊閉的雙眼,輕聲道:「月兒,還要不要大哥增大一點?」

「嗯,大哥,你再粗一點,月兒或許還可以承受。」

下一刻,她就感到自己的下體擴張到幾乎撕裂,在那鐵似的肉棒的進出間,幾乎把她的靈魂也拉抽出來,然後又緊接著衝塞進去,此時已經多了一種元素──歡樂,或者叫做快感。在這種密集的重複中,她獲得了一個女人期待的終極高潮。

她知道自己要昏了,呻吟道:「大哥,求你,不要讓月兒昏睡過去,月兒已經很快樂了,人家要清醒著摟著大哥安靜地自然睡去。」

希平感到她的嫩肉在顫動、收縮,於是以他最狂野的速度動作著,在小月的高潮到達巔峰之時,一股股火熱的陽精噴射入她的花宮,在那裡,將誕生一個新的生命。

小月癱瘓在床上,嬌喘道:「謝謝你,大哥,月兒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妹妹,同時也是你的愛人兒。」

希平輕吻著她,道:「月兒,大哥會疼妳一輩子,管別人怎麼說,只要我的月兒喜歡就行了,我可不是為別人活的,我只為我愛的人兒生活,月兒從小就注定是大哥的。」

小月輕然一笑,道:「大哥,你要怎麼對待師姑?」

「妳看著就知道了。」希平對小月神秘地一笑,離開她輕如泥的嬌體,趴到華蕾身上,道:「蕾蕾,看夠了嗎?」

華蕾好奇地道:「哥哥,你也要把你的棍棍塞入蕾蕾的縫兒嗎?姐姐很疼耶,蕾蕾怕疼的。」

「別怕!」希平吻著她,雙手柔著為她解衣,華蕾也不抗拒。

不久,華蕾那偏瘦的潔白嬌體就呈現在希平的眼底,希平的手滑過她的私處,那裡黑亮的體毛已經濕潤。

他想:華蕾這女人,心性雖然是小孩子,卻也叫春了,看來不做是不行的了。

華蕾呻吟道:「哥哥,你的手摸得蕾蕾尿尿的地方好難受,你喜歡摸蕾蕾嗎?」

希平笑道:「當然喜歡了。」

華蕾要說話,希平已經吻住她的嘴兒。老實說,華蕾的嘴兒,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小巧的櫻桃嘴,他喜歡吻她的小嘴。

華蕾被他吻得透不過氣,整個身體在升溫,希平放過她的小嘴,吻落她瘦俏的頸項,一手在她略小而堅挺的乳房上揉搓著。

如此許久,希平的另一手悄悄地撫摸著她的私處,一陣之後,中指順勢滑入她細小的夾縫,那裡因為久未曾開墾,而貼得很緊,哪怕是一根手指的進去,初時華蕾也輕輕地呼痛。

希平道:「蕾蕾,我要終結妳三十多年的處女生涯,但願妳清醒後會接受我,也許妳本來就屬於我,不然妳不會等我長大,或許這樣有些對不起妳,只是妳我都沒得選擇,妳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華蕾凝視著希平,感到希平的手指已經退出她的蜜道,而他火熱的陽根卻輕悄地頂在她的花瓣上。

她的雙眼的神芒一閃,雙手猛的去推他,驚叫道:「黃希平,你在對我幹什麼?」

希平一驚,停止動作,任由華蕾捶打著他,一對虎眼盯了她許久,道:「妳醒了?」

華蕾一邊掙扎一邊喊道:「什麼我醒了?我一直都醒著的──咦,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她是小月!你竟然和你的妹妹做出這種事?你這小色魔,什麼時候把我的衣服脫光了?還敢對我──你別壓著我,放開我!」

希平的陽根又一次頂在她的洞口,厲聲道:「妳若再動,我就進去了。」

華蕾不敢掙扎了,嬌體僵直,肌肉卻在顫動,怯道:「你若進來,我就咬舌自盡。」

希平沒有立即回答她,他料不到華蕾會在這種時候清醒,這來得太突然了,他突然好想她變回孩子的心性,那樣的她,對他百般的依賴,但他不能從華蕾的眼睛看到那種孩子的童真了,此時她的一雙眼只有畏怯和莫名的憤怒。

是的,清醒了的華蕾並不屬於他黃希平。

他長嘆一聲,道:「如果妳不對別人說出我和月兒的事,我可以保留妳的貞操,讓妳繼續做妳的處女,造妳的夢。」

華蕾感受著頂在她私處的火燙,她知道只要自己說個「不」字,他的那根粗長的東西就會破體而入,她道:「我的夢被你碎了,我還能有夢嗎?你現在還要侮辱我?還敢威脅我?嗚嗚,都是你害的!」說不到兩三句,就哭得厲害了。

希平嘆道:「或許妳不記得我們之間的許多事了,或許一切都是我的錯,然而我是不管這些的,我只要妳答應我不說出月兒和我的事,我以後就不再管妳,哪怕妳要纏著我爹,也由得妳了。」

華蕾不作聲,只是哭得厲害,希平看看小月,發覺小月不知何時睡了──她真的太累了。

「我知道妳不會說出去的。」希平擦拭了華蕾的眼淚,翻身下來,道:「妳失憶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妳像一個孩子依賴母親般依賴著我、離不開我,我有無數的機會佔有妳,但我都沒有那麼做,我是想等妳清醒的時候,讓妳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女人。到現在我才明白,妳不會願意作我的女人。把衣服穿上吧!」

華蕾呆呆地凝視著赤身裸體的希平,道:「你不欺負我了?」

希平很平靜地道:「是的。我以前差點害了妳一輩子,還好妳清醒了。明天妳可以回長春堂,也可以去碧綠劍莊找我爹,我想我娘也不會阻止妳和我爹的事了,妳執著了二十年的夢或許能夠達成,到時我會叫妳一聲二娘。」

華蕾突然撲到希平的身上,捶打著他的胸膛,瘋了似地喊道:「我不回長春堂,也不去碧綠劍莊,我哪也不去,我的事不用你這小混蛋管!」

小月被她的哭喊吵醒,揉著眼睛看了華蕾一眼,明白華蕾已經清醒,此時正與她的大哥算帳,她幽幽一嘆,閉眼繼續睡覺。

希平道:「妳去哪裡與我都無關緊要,我這小混蛋不管妳就是了。姑姑,請不要再打我!」

華蕾無力地伏在希平身上,哭泣道:「不要叫我姑姑,我不是你的姑姑,不是的。」

希平無奈道:「妳如此討厭我,也是情理所在,畢竟打從一開始我就過分了些,既然妳不承認是我的姑姑,以後我就不這樣稱呼妳了,或許根本不需要稱呼,明天我送妳走,以後妳我不見面就行了。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待會別又說我欺負妳了。」

華蕾默默地坐了起來,取過床上的衣服,流著眼淚慢慢地穿衣,喃喃自語道:「總是說不欺負我,其實已經欺負著我!這世上,沒一個人真疼蕾蕾,師兄不要我,大哥不理我,嗚嗚,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蕾蕾的心好痛,沒有一個人願意愛護蕾蕾,都在欺負我。」

希平看著心痛,然而他又能怎樣?華蕾愛的人,不是他黃希平啊!

他也坐起來取衣服穿上,對已經穿好衣服的華蕾道:「妳現在可以照顧自己了,明天我讓她們另外給妳安排一個房間。」

華蕾斷然道:「你說過無論如何會照顧蕾蕾一輩子的,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睡。」

希平頭都大了:華蕾真的記得失憶中的事?然而又怎樣?

他道:「妳不是我的女人,睡在這裡不方便。」

華蕾爭辯道:「月兒是你妹妹,為何她能睡在這裡?」

希平笑道:「別忘了,她同時也是我的女人。」

華蕾叫道:「我不管,我說什麼也不走。」

希平道:「妳若決意不走,就決意做我的女人。」

華蕾道:「你想得倒美,我一輩子不嫁,也不作你這小色魔的女人。」

希平笑道:「這樣也很好,我們從今晚開始,緣份已盡,一刀兩斷,所有的恩怨都終結了,以後見面,高興的話彼此招呼一聲,不喜歡就裝作互不認識。」

華蕾又一頭撞入希平的懷裡,哭道:「你好狠的心,蕾蕾恨你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對人家的傷害,你害得蕾蕾好苦!」

「我知道是我害了妳,所以不敢再次傷害妳。蕾蕾,允許我這樣叫妳一次,明天之後不會再有我對妳的傷害了,妳還是以前的孤芳自賞、執迷不悟的書房華蕾。我該走了!」他推開華蕾,下得床來,穿好鞋,又道:「希望妳今晚能夠重新造一個美夢。」

希平走出房的時候,聽見了背後的華蕾的痛哭,他知道這個女人從她清醒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要離他而去,她的心是不會接受一個曾在她懷裡撒尿的男嬰的──即使這個男嬰此刻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希平敲開了杜思思母女的房門,然後和她們母女躺在床上,他把雪兒抱到他的胸膛,雪兒在他的胸膛上依舊香睡不醒。

杜思思道:「希平,你怎麼過來了?」

希平據實回答:「華蕾病好了,我也順便過來陪陪妳們母女,好久沒讓雪兒在我的胸膛上睡覺了,作父親的,應該滿足一個女兒小小的要求!」

杜思思有些驚詫,嘆道:「你真的要放棄華蕾?」

希平苦笑道:「不放棄行嗎?當初她就是因為我把我爹送給她的兩個小木人擊碎了才會變得失常的,如今她好了,我可不敢再傷她的心或再刺激她,雖然我做事不理別人的感受,但也不能再一次把她的心碎了呀!華蕾是不會喜歡我的,哪怕我強硬讓她成為我的女人,她也不會快樂,既然愛她不能給她快樂,我何不放了她?」

杜思思道:「也許不是你想的這樣,憑一個女人的直覺,我敢肯定華蕾的真心早就不在你爹身上了,那次在長春堂,我就有這種感覺。」

希平道:「不管怎麼說,她總算好了,她愛誰或不愛誰,我已經管不著,也無權再過問,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折磨自己,哪怕恢復以前她在木人居時淡淡地活著,長久地執著相思的樣子,我看著心裡也會好受些。唉!可是她硬是不回長春堂,也不去碧綠劍莊,這女人,也不知她心裡想什麼。」

杜思思忽然笑道:「你是說她沒有理由,卻又死賴在你身邊?她真的是說哪裡也不肯去?」

「嗯。」希平無奈地應了一聲。

杜思思眼神一閃,道:「那就讓她和尤醉、柔雲住在一起,她或許需要一些時間,她也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了,她會清楚自己心中最後的,也是她唯一的歸宿的。希平,你別讓她傷心,一個女人,傷心的次數多了,總是不好的。我要睡了,把你的臂彎給我!」




第五章 各為偶像

華小波好久沒有這麼早起來了。

他為了今天的早起,昨晚堅決不碰他的女人,藉口就是他已經被她們搾乾了。眾女看在他平日裡的確拼了命地侍候她們的份上,也就特許他休假一夜,華小波大是歡喜,腦海裡想著抱月就睡著了,在睡夢裡全力施展他泡妞的不世才華哩!

華小波到達夢香和抱月的房門的時候,兩女仍未出來,他就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他華小波在這方面的能力像他逃跑的能力一樣強,想當初希平替白氏姐妹療傷時,他與獨孤明都能在帳外守候多時,何況是現在?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門開了,出來的正是他守候已久的抱月,他的燦爛笑容適時地一展。

抱月不料大清早的華小波就守在門外,這幾日來,華小波和獨孤明總是趁機接近她,多少令她猜出他們要幹什麼,只是這樣不聲不響地守在門外,倒真把她嚇了一跳。

她道:「華小波,你在這裡幹什麼?」

華小波笑容依然,因為他自感有著迷人的陽光笑意,所以儘量在女人面前長久地笑──不過許多人都說他笑得有點神經兮兮,唉!

他道:「抱月姐姐,我是在等妳的。」

抱月很不耐煩地道:「有什麼事?」

華小波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想陪姐姐走走聊聊,不知小弟是否有這種榮幸?」

「我對你沒有好感,不想和你說話。」抱月繼續往前走。

華小波看看房裡沒有動靜,知道夢香沒有跟出來,膽色大增,掉頭追上抱月,依然耐著性子陪笑臉道:「抱月姐姐,好感這種東西是需要培養的,只要妳讓我接近妳,你就會知道我其實是個很不錯的男孩。」

抱月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華小波激動地道:「當然有關係了,難道妳不想嫁個好男孩嗎?」說罷,他自感不對,怎麼能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目的呢?他轉口又道:「我的意思是說,妳不想交個好男孩作朋友嗎?」

抱月清澈的眼神一瞪他,道:「我特別討厭你們長春堂的人,絕不與你們交朋友。」

華小波心裡喊冤:都是姐夫的錯。

他道:「抱月姐姐,這不能全怪我們長春堂,是姐夫對不起妳們的,我這就代姐夫向妳道歉。」

抱月冷笑道:「是嗎?那個混蛋非禮我時,是誰在一旁拍著手掌大叫『姐夫,吻她可愛的小嘴嘴』的?」

華小波頭一垂,洩氣道:「那是我無心之過,我其實哪捨得妳的小嘴被姐夫吻呢?我恨不得自己來親──」他猛的停下來,改口道:「我恨不得自己來請姐夫不要非禮抱月姐姐,可是我很怕我姐夫,他是個十足的野蠻人!」

抱月臉一甩,道:「你別跟著我,很煩。」

華小波衝動起來,不顧後果地道:「我怎麼能不跟著妳呢?妳是我作夢都想搞的女人!」

哇,華小波不愧是華小波,說話就他媽的有魄力,夠勁耶!

他有些沾沾自喜了,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世上除了希平和四狗之外,就剩他華小波一個了!

簡直是稀有動物,應該列入國寶,享受國家的保護和高級待遇。

不料卻得到了抱月甩給他的一個耳光,抽打在他的臉上,發出經典的一聲「啪」!

華小波撫摸著被打痛的臉,不敢置信地道:「妳打我?」

是呀!我華小波如此英俊的笑臉,妳竟然下得了手?

抱月怒道:「你討打!」

她不知為何,自從遇見希平後,她的脾氣就變得很暴躁,動不動就生氣,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呀!還好,她並不後悔打了華小波耳光。

華小波心裡雖窩著一肚子的鳥氣,卻不敢表現出來,他道:「抱月姐姐,我只不過是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我對妳的幻想,並且希望能夠追求妳,為何妳卻無緣無故地甩我一巴掌?妳不喜歡我也罷了,也不必打人耳光嘛!看不出妳人挺溫柔的,卻亂使潑婦的爛招,我華小波哪點對不住妳了?」

抱月也感到一絲愧疚,卻仍舊不給他好臉色看,冷冷地道:「你怕被打就躲遠點,下次我是會抽劍的。」說罷,揚長而去。

華小波沒有跟上,他看著抱月遠去的背影,狠狠地道:「我一定要煽動姐夫,叫姐夫來對付妳!媽的個小女人,一定要讓妳嘗嘗男人的火力!老子真的發火了!」

發火就叫姐夫出來當炮彈,嘿嘿,華小波果然還是有一套的。

抱月卻不知也不管他這一套,只是繼續走著,她是要去找其他明月峰的門徒,因為她們明天準備前往大地盟幫忙抵抗太陰教的入侵,夢香讓她去打點行程,可是她不料緊接著又遇見華小波的難兄難弟獨孤明。

這位獨孤公子雙手捧著一束不知從哪裡摘來的鮮花,從一個角落裡跳出來,嚇得她幾乎抽劍。

她道:「獨孤公子,你嚇到抱月了。」

獨孤明很有風度地抱歉道:「對不起,抱月姑娘,我想不到妳會在這裡,差點撞著姑娘了,獨孤明向妳賠罪,這束花就當作是我對姑娘的歉意,請妳收下它!」

抱月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裡露出絲絲笑意,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多謝你的花,抱月收下了。」她接過獨孤明手中的花,舉到臉前,隔著面紗聞了聞,真心讚嘆道:「這花好香!」

獨孤明瀟灑地一笑,道:「香花配明月,人世亦芬芳!」

抱月幾乎被他的美言打動了,道:「嗯,獨孤公子真是個風雅之士,抱月覺得獨孤公子是四大武林世家裡最有風度的男人,抱月不討厭你哩!獨孤公子,抱月還有一些事要辦,不能久留在這裡。是了,你要去哪裡?」

獨孤明道:「我本來是在花園賞花的,看著這花兒,喜歡著,便摘來想拿回去給她們,恰好碰到姑娘,覺得這花配姑娘更加適合。此時也無甚事,姑娘有何事要辦?或許在下能夠略為姑娘效勞。」

抱月感激地道:「不用勞煩獨孤公子了,這是我們明月峰的內務事,不方便外人插手。我要走了,再見,獨孤公子。」

「不勞煩不勞煩,再見了,抱月姑娘!」

這「再見」實在不是他獨孤明願意說的,只是抱月已經走遠,他不說再見行嗎?

唉!他像華小波一樣起了個大早,不就是為了抱月?而她竟然不瞭解他的苦心?

沒錯,丐幫是有座不算小的花園,可是那裡什麼時候見得到花兒的?早就被那些年輕的乞丐偷偷摘去送給某某暗娼野雞了,哪輪得到他獨孤明賞花之後還摘鮮花?

雖是如此,獨孤明在抱月走遠後,還是原地跳了幾下扭秧歌,以慶祝他的前途多姿多彩。

抱月若是看到他跳舞的那個模樣,怕早就把手中的鮮花擲到地上狠狠地踩吧?還好她沒看到,也就歡喜地聞著花香兒。


在抱月聞花抬頭的時候,她看到迎面而來的希平,她的心兒就開始亂跳,她以為希平還會像以往一樣惹她,然而沒有,希平當作沒看見她似的,擦肩而過時,也不與她打招呼。

抱月感到心中濃重的酸楚,掉頭急跑了幾步,擋在希平面前,叱道:「黃希平你瞎眼了,沒看見我嗎?」

希平笑笑,偏開她繼續走他的路。

抱月又一次擋住他,清澈的雙眼染上一層痛苦的神色,幽幽道:「為什麼不理抱月?」

希平凝視著她,道:「可以讓開嗎?我不想再對妳動粗,妳知道的。」

抱月喊道:「我不,絕不讓開!你這混蛋,這些天來看見人家也不招呼一聲,人家惱你,今天你非得給我個解釋不可!」

希平笑道:「妳手中捧著的花兒不錯,是誰送的?」

抱月一愣,道:「獨孤公子送的,你別岔開話題。」

希平道:「獨孤明又開始重新追求妳了?嗯,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不會像我這般粗野,妳既然接受了他的花,當然也接受了他的人。」

「我才不接受!」抱月把手中的花扔到一邊,仰首道:「你說,為什麼欺負抱月?」

希平喊冤道:「我沒有欺負妳。」

抱月跺跺腳,嗔道:「你就有!」

希平攤了攤手,聳肩道:「好,就算我有,那也是以前。自從上次幫妳蒙上臉之後,我已經向妳保證不再欺負妳,我和妳之間就當沒發生過什麼,所以也不想再發生什麼,見了面最好也不要有什麼。」

抱月撞入希平的懷裡,捶打著他,道:「我不要你這樣的保證,你就是在欺負我,你一直都是這麼壞,我又沒有叫你替我把面紗重新戴上,我們之間還沒完!你不理人家了,你這大色魔,你說扯下人家的面紗後要親人家個夠,可是你沒有做到,你說話不算!你把人家的面紗又戴上了,還說了一通讓人無法忍受的廢話,我要你全部收回!」

希平抓住她的雙肩,道:「慢著,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抱月委屈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理人家了。」

希平苦笑道:「我哪還敢惹妳?什麼時候跑出個人兒來,搧我兩巴掌,我還有臉面嗎?我的臉皮雖厚,也不能讓人隨便打吧?」

抱月垂首,細聲道:「又不是我打你!」

希平道:「當初若不是妳亂喊亂叫亂掙扎,我會被打嗎?是了,我還記得妳拿劍殺我的。」

抱月臉紅道:「誰叫你當初非禮我?」

希平呱呱叫道:「我當初非禮妳?難道妳現在就不怕被我非禮了?我可是一碰見漂亮女人就亂來的,所以發誓不再碰妳,我這是很遵守承諾的,發過的誓絕對算數。」

抱月道:「你現在已經碰著我了,你的承諾作廢。」

希平道:「這不算,是妳自己惹我的。」

抱月道:「那你放開我,你抓得我的肩好痛,你這頭蠻牛!」

希平依言放開她。

可這一刻,她卻緊緊地抱住希平,把臉伏在他的胸膛上,動情地道:「你知道嗎?從前抱月真的很惱你的,在武鬥門時,你當著那麼多人,無禮地要抱月讓位給你,人家那時真想打你哩!你在神刀門強吻抱月,不知有多羞人,你是真個壞哩!你現在又抱著我了,你還說不欺負我?你是否還要扯下人家的面紗?」

「我抱著妳?唉!頭都大了,是,我抱著妳,我承認,但是,妳到底要我怎麼樣?」希平雙手抱頭道。

抱月幽幽道:「你以後到我們明月峰來,好嗎?我師傅說你是她的親人,讓我和小姐帶你回去見她,那時她會為抱月作主的。」

希平沒有聽完她一整句話,只聽了她的第一句,他的心靈就震驚了:我是她師傅的親人?

抱月得不到他的回答,急道:「你就不能答應人家一件事嗎?」

希平長嘆一聲,再次凝視她,平靜地道:「即使不是為妳,我也會到明月峰見妳師傅。在我心中,有著許多不解的謎,也許妳的師傅能夠解開。」

抱月的手離開希平的腰背,輕舉到臉前掀開面紗,露出潔白尖巧的下巴和淡紅的唇,道:「吻我!」

希平呆住了,他曾經幾度強吻過這美麗的少女,然而他料不到此刻她會主動向他索吻,他看著她仰起的臉,緩緩地俯首下去吻住了她的雙唇。

這一吻,彷彿吻去了人世間一切的純,在抱月清澈的眼睛裡,蕩起無限的輕波,她平靜多年的心如同她的眼睛一樣,因為抱著她的這個男人,而傾注了所有的歡欣和躍動。

「黃希平,你吻夠沒有?」夢香那如夢似的聲音闖入相吻著的兩人的空間,並不使人覺得突然。

抱月推開希平,面紗自然垂落,掩住了她的紅臉,她的一雙眼睛不敢看夢香。

希平笑臉迎上夢香,道:「有些人就是不會做人,明知別人在做事,她卻偏偏來打斷,還自以為自己很臭屁。」

夢香如夢似的眼睛不見任何改變,只是看了一下抱月,道:「抱月,妳讓他吻的?」

「是的,小姐。」抱月的聲音細得就像她的頭髮。

希平得意之極,手舞足蹈地道:「聽到我的抱月說的沒有?妳還想找什麼藉口搧我兩巴掌呀?我親我的抱月,與妳臭屁夢香一點關係都沒有,妳還是快點走吧!別妨礙我們親熱。不過嘛!即使妳在我面前,我還是敢和抱月親熱的。」

抱月嗔道:「誰是你的抱月了?你再說這些輕薄話兒,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希平道:「抱月,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夢香道:「抱月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同意,她就不能跟任何男人親熱,你說我能不能管?」

希平圍著夢香轉了一圈,仔細地看了一遍,笑道:「如果妳也成為我的女人,抱月應該屬於我了吧?」

身影一閃,「啪啪」兩聲脆響,希平的左右臉又添了指痕。

他怒道:「夢香,妳這爛婆娘,老子不揍妳就不叫拳王。」

他全力撲向夢香,哪知撲了個空,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奔走了好多步,站定之後回頭看見夢香還是站在原處,但已經轉臉對著他。

他搖搖頭,不敢相信地喃喃道:「老子明明一拳打昏地傑,怎麼就抱不住一個女人?喂,見不得光的,有種我們硬碰硬,躲躲閃閃的有個鳥意思呀?」

夢香給他一長久的漠視眼神,冷笑道:「像你這種人,我就不明白為何能成為四大武林世家新一代首領?後來終於想通了,你靠的不是實力,而是裙帶關係,連別人的身法都看不清,還找人打架?你能活這麼久,我看全是幸運,除了這點,你什麼也不是。」

希平也不生氣了,嘻皮笑臉地道;「老子至少還是個男人,妳信不信?」

夢香扭臉不看他──她面前的男人,簡直是白癡!

她的耳邊又響起希平的聲音:「如果不信,我立即脫褲子給妳驗證,絕對的正品男人,如假包換!」

她正臉盯著他,道:「你可以再說一遍,因為我覺得你說得也很中肯。」

希平笑道:「當然啦,老子就是能把妳幹趴的男人,絕對的!」

他的話剛落,小腹就中了夢香的腳踢,倒飛出十步之遙,就聽得夢香道:「我也是能隨便把你打趴地下的女人!抱月,跟我走!」

抱月疼惜地看了兩眼躺在地上的拳王,暗嘆一聲,默默地跟隨夢香。

希平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夢香的背影,叫喊道:「妳這臭娘們,有種回來再打!趁老子不注意時出招,算不得數!喂,妳回不回來?媽的,總有一天,老子幹死妳在床上!」

「姐夫真是英明神武!」華小波從希平背後閃出來。

希平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華小波笑道:「就在姐夫被踢飛出去的那一刻。」

希平怒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出來助陣?」

華小波為難道:「姐夫,你知道的,只要一打架,我逃得比誰都快,哪還顧得上助陣?」

「我的刀呢?」希平終於想起他的刀了。

華小波雙手一攤,道:「在床底下。」

希平爆跳如雷:「你竟敢把我的刀丟到床底下?」

華小波怕怕地道:「姐夫,我這就去拿來給你。」

希平道:「還有什麼用?人都走得不見影了,下次記得及時出現。你小子做什麼都遲到,就他媽的打架的時候喜歡早退,一點忙也幫不上。」

華小波彎腰笑道:「是是,我記住了。姐夫,我覺得拿刀打贏她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好把她們泡上床,那才顯得姐夫的偉大魅力。」

希平略為沉思,道:「你的主意不錯,就怕夢香長得對不起豬八戒。」

華小波道:「那就先泡抱月好了。」

希平哂道:「抱月已經是我的女人,還用得著泡嗎?」

「什麼?」華小波驚訝地道:「抱月什麼時候成了姐夫的女人了?」

「剛剛。」希平不可一世地道。

華小波讚嘆道:「姐夫實在是厲害,看來我還要多多學習。」

希平對他的馬屁話很滿意,大聲宣佈道:「就夢香這見不得光的太臭屁,老子發誓強姦她一萬遍又一萬遍!」

華小波的眼神凝結成兩個漆金大字:偶像。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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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醉心月雨

「我說什麼也不走!」

從黃昏到現在,華蕾不知說了多少遍這句話了。

黃昏來臨時,希平說要帶她去施尤兩女的房間,她卻死賴在小月房裡,怎麼也不肯走。

希平道:「妳現在全好了,留在這裡幹什麼?」

華蕾看著滿屋子的女人,道:「什麼也不幹,就是不走。」

希平哀求道:「姑奶奶,算我求妳了,妳不要在這裡妨礙我,都被妳煩死了,早知道當初我就玉成妳與我爹的好事。唉!娘,妳是個害人精,妳害得妳的寶貝兒子好苦呀!」

華小曼道:「誰叫你當初幫你娘搗亂的?」她究竟是華蕾的親侄女,當然為她的姑姑鳴不平了。

希平眼睛翻白,道:「我不是後悔了嗎?我怎麼知道一個文文靜靜的女人,會變得這麼難纏?叫她作我的女人,她又不願意;讓她走,她卻懶著不動,以後叫我怎麼陪妳們?總不能每晚都安置一個觀眾和聽眾在身邊吧?我又不是唱歌!偏是唱歌的時候,牛拉她也拉不來。」

華蕾氣道:「難道留在這裡就一定要聽你唱歌或作你的女人嗎?」

「當然!」希平理直氣壯地道:「不然留妳幹什麼?」

華蕾皺眉道:「那你當初為何留我在你身邊?」

希平道:「妳不知道那時妳多可愛,又聽我唱歌,又是和我親熱的,我怎麼能不把妳留在身邊?」

華蕾嗔道:「我才不會和你這小鬼親熱,你別亂說。」

「我亂說?」希平指著眾女,道:「妳問問她們,她們都可以作證的。」

華蕾的臉有些紅了,垂首無言。

雷鳳道:「希平,我們回大間去了,你和姑姑的事,我們幫不上忙,你自己處理吧!」

風愛雨道:「你可要處理好,不然人家就罵你了。」

希平喊道:「鳳兒、冰冰、蓮兒,妳們別走,這華蕾煩死妳們老公了,妳們不替我說句話嗎?」

冷如冰淡然道:「我們又不是你的愛情顧問,你自己惹起的,就自己把事情解決了,想太多對我們肚裡的孩子不好的,所以這些傷腦筋的事,還是交給你這個大情聖好了。」

眾女離去,房裡只剩下希平、小月、華小曼和華蕾。

希平抱住華小曼,吹耳毛道:「小曼,妳勸說一下妳姑姑,我真的怕她了,如果她今晚不走,我可就要佔有她了,到時妳別怪我。」

華小曼道:「那你就佔有她好了,我只幫姑姑,因為你這人壞透了,誰讓你闖入我姑姑的浴室?」

希平瞠目結舌:小曼在鼓勵他侵佔她的姑姑?

看看小月已經倒在床上睡覺了,希平乾咳兩聲,朝華蕾道:「不走就算了,今晚把妳的初夜也留下來,我怎麼能讓我的女人還是處女?」

華蕾道:「我沒有答應作你的女人。」

希平無奈地道:「那妳要做我的什麼人?妳如果要做我的二娘,就去找我爹,而不是纏著他的兒子。」

華蕾垂首道:「我不要作你的二娘,我只是要留在你的身邊。你真要蕾蕾屈服,你才會放過我嗎?」她的雙眼開始泛淚。

希平嘆息,坐到床沿,輕擁住她,柔聲道:「是因為不能決定嗎?其實,妳與醉姐她們在一起,也是跟在我身邊了。我會給妳足夠的時間,讓妳理清妳那亂亂的心兒,哪天妳真的決定做我的女人了,我就要妳好嗎?妳知道我和月兒會做出什麼事情,妳若與月兒睡,我就會在妳不願意的時候,強行佔有妳。昨晚已經是我最後的忍耐了,妳今晚再留在這裡,我就不想忍了。是的,我是說過要妳成為我的女人,但我要妳是甘心情願的,否則,以前那麼多機會,我為何還讓妳保留童貞?我說過,碎了妳一個夢,我會還妳一個夢的,在這夢裡,妳是我黃希平終生的嬌妻。」

華蕾羞紅著臉道:「人家比你大哩!」

希平失笑道:「那有什麼關係?」

他想起了尤醉,繼而想起獨孤雪母女,他的許多女人不都是比他大許多嗎?

然而,有何關係嗎?沒有。

華蕾把臉伏在他的胸膛,輕聲道:「你不騙蕾蕾?」

希平道:「我什麼時候騙過妳?」

大概是騙得太多,所以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華蕾道:「你很多時候都騙蕾蕾的。」

果然是,嘿嘿。

「真的?」希平大驚道:「那妳就讓我再騙一次也無所謂了。」

華蕾捶了一下他的胸,嗔道:「什麼無所謂?就這次你絕不能騙我。」

希平的吻,落到她的前額,笑道:「不管我怎麼騙妳,也是因為我喜愛妳,妳是否相信?」

「嗯,蕾蕾相信你。」

華蕾讓希平把她抱落床,希平擁著她,另一手摟著她的侄女,道:「小曼,我們陪妳姑姑過去。」


三人趁著夜色,來到施尤兩女的房前。

華小曼正想敲門,希平細聲道:「妳們自己進去,我不進去,要先回去了。」

他放開兩女,轉身就走。

華小曼敲開門,施柔雲道:「我還以為是那壞人哩,妳們來有什麼事嗎?」

華小曼進入房裡,笑道:「妳們這屋裡雖有兩張床,但有一張床卻是時常空著的,我姑姑在清閒院不方便,妳口中的壞人就想把我姑姑安置在這裡,妳不會反對吧?」

施柔雲掩了門,回頭慌忙道:「不,我不反對。可是,她不是一直都纏著壞人嗎?」

華蕾臉一紅,輕聲反駁道:「我才沒有纏他。」

「嗯?」施柔雲一雙眼奇怪地盯著華蕾。

躺在床上的尤醉坐了起來,問道:「小曼,妳說是那混蛋讓妳們過來的?他呢?」

華小曼坐到她身邊,道:「醉姐,他陪我們到了外面,讓我們進來,他自己卻先逃了。」

尤醉的臉露出憤慨之色,道:「這小氣鬼,來到我們門外也不進來,氣死我了!」

她著好外套,穿好鞋,就奪門而出。

華小曼和華蕾詢問似的看著施柔雲,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施柔雲垂首說出希平被尤醉拋甩落床之事,但隱瞞了她與希平那些羞人的細節,即使如此,她的臉也粉紅如桃。

華小曼怨道:「醉姐怎麼可以那樣對他?怪不得他不願見妳們了,若妳們再這樣下去,到時他趕妳們回地獄門時,我們也幫不了妳們。」

施柔雲委屈地道:「人家不讓他使壞,他就惱得不願見我們了,柔雲也惱他哩!」

華小曼道:「他本來就這麼壞的,妳不准他使壞,他當然不高興了。柔雲,妳想離開他,還是繼續留在他身邊?」

施柔雲理直氣壯地道:「柔雲要報仇,自然要留在他身邊了。」

華小曼不經意地笑笑,對華蕾道:「姑姑,妳和柔雲聊聊,我要回去睡覺了。」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又道:「姑姑,妳既然病了這麼久,為何還要突然好了?」

華蕾紅著臉道:「他要侵佔我,他那東西很嚇人的,妳姑也會怕。」

華小曼離開時,對兩女說了這麼一句話:以後不要拒絕他了。

她回去之時,並沒有碰見希平,因為希平被追上來的尤醉硬拉到別的地方去了。


尤醉是帶著憤怒跑出來的,那時希平還在看著自己的腳趾頭走路,突然聽得後面的尤醉喊道:「黃希平,你這沒良心的,你給我站定!」

希平只得站定,尤醉走到他前面,雙眼怒瞪著他,也不說話。

他無奈地道:「妳又有什麼事了?」

他剛解決了華蕾,不料又來了個尤醉,看來男人真的不能太有魅力,不然會被女人煩死。

尤醉二話不說,拉著他就走。

到了某間房前,見裡面有燈光,仔細一聽,發覺裡面沒人,纖手一推,門沒上鎖,一推就開了,她拉著希平進去。

希平道:「喂,妳拉我來這裡幹什麼?這是明月峰那兩個臭屁女人的房間。」

尤醉道:「她們的房間又怎麼樣?難道我尤醉怕她們不成?你這小混蛋,為什麼躲著我?」

希平道:「笑話,我黃希平會躲妳?」

尤醉怒道:「你明明到了我的門外,卻不進來,不是躲著我嗎?」

希平道:「妳這麼快就忘了?我說過,妳不求我,我是不會進妳的房的,別以為老子是可以隨便被女人甩的,老子懶得理妳們。」

尤醉仰視著他,突然雙手掄起捶打他的胸膛。

希平抓住她那不安分的雙手,道:「妳這女人,沒事就打我,留點力氣生孩子不行嗎?」

尤醉掙扎了兩三下,道:「你憑什麼不理我?我捶死你,你這狠心的,人家也不是成心要把你拋落床的,你卻記仇,不理人家了。」

希平道:「妳還不是成心?若不是我身強體壯,早就摔得半條命了。既然妳不願意,何必跟著我?不如明天我送妳們回去,省得老子哪天心血來潮,要了柔雲,妳才知道後悔。」

尤醉凝視著希平,雙眼泛著淚光,哽咽道:「為什麼打從一開始你就時刻想我走?人家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也不知去哪裡,只知道自己肚裡的孩子有一個很混蛋的父親,難道我為了這孩子跟著他的父親也不行嗎?而這個沒心肝的男人,為了拋棄我,時刻都想打掉我肚裡的孩子,現在還想不理這孩子的媽媽了,嗚嗚!」

希平雙眼瞪大,張口欲反駁幾句,卻又放棄了。

尤醉道:「你無話可說了吧?因為你就是這種人!」語氣中多少有些得意。

希平放開她的雙手,轉身背對著她,嘆道:「也許妳是對的,我的確如妳所說,所以我勸妳還是儘早離開我。」

尤醉從背後摟緊他,道:「我不走,我會一輩子跟著孩子的父親。」

希平黯然道:「如果我不是妳孩子的父親,妳還會跟著我嗎?」

尤醉嬌軀一顫,許久才道:「不會。」

希平看著牆上紅黃的燈光,緩緩地道:「妳肯定?」

尤醉輕泣道:「別逼人家,好嗎?」

希平長嘆一聲,扳開她的雙手,走前一步,轉身盯著她,道:「我不逗妳了,妳放心吧!妳可以跟著我,我絕不會再碰妳,若哪天妳要走,我也不會攔妳。」

尤醉俏臉突變,撲到他懷裡,哭喊道:「不,你惱人!你明知道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尤兒的心。」

希平一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尤醉自稱尤兒。

他擁緊尤醉,憐愛地道:「妳不是小孩子了,為何動不動就哭呢?我總覺得妳是個堅強的女人,既然不愛我,為何不離開我?孩子並不是很好的理由,妳可以選擇不要孩子的。至於我們之間的那一次,也來得沒有半絲感情,純粹是一次錯誤的肉體關係,妳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的。哎呀!醉姐,不要咬你老公!」

尤醉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惱道:「快向我道歉!我才不要堅強,你這小無賴,想要拋棄我也不用說得這麼漂亮。還有,那一次,我是全身心地付出的。」

沒錯,不過好像是對施竹生耶?

希平笑道:「我不信,除非妳現在就對我好。」

尤醉拒絕得乾脆極了:「沒門。」

希平道:「妳追著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事?唉!其實妳要對我好,我也不一定會接受哩──氣死妳了吧?逗妳的啦!我現在清楚地告訴妳,我之所以讓妳跟著我,是因為我心裡有妳,而不是單純為了妳肚裡的孩子。妳若不屬意我,我會選擇放妳自由,當然也不會強要妳了。」

尤醉雙眼中閃爍著興奮和喜悅:「你說你心裡有我?你沒騙尤兒?可是你怎麼能說尤兒的心裡沒有你?若我不愛你,我就不會替你生孩子了。」

她突然想把臉埋入土裡,這是怎麼了?她怎麼可以把為何一定要生下孩子的原因說了出來?這是多麼羞人的事呀!

她又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是因為有了他的孩子才愛他,還是因為愛上了他才死硬堅持要為他生孩子的?難道她是那種用孩子來套住男人的女人?怎麼會呢?她都糊塗了,還好,這男人的胸膛能夠讓她埋臉,不然她的臉豈不是像那燃著的燈?

「妳終於肯承認了,從這刻開始,妳不再是施竹生的妻子,而是我黃希平的女人!」希平把她火紅的臉托捧起來,俯首吻住她。

尤醉在這一吻結束後,嬌喘道:「你以後欺負我就行了,不准你欺負柔雲。」

希平笑道:「行,我以後不誘惑她了,我會儘快為她找個好老公的。」

尤醉卻道:「你敢?你再這樣欺負柔雲,我就打你!」

希平失聲道:「這樣也是欺負她?」

尤醉道:「難道不是?只要是令柔雲傷心的,都是對她的欺負,你敢說沒讓柔雲傷心?」

希平無奈地道:「好吧!我以後見到她就對她使壞,她定不會傷心了,到時妳別又把我拋落床,要拋也要等我穿好褲子。」

尤醉斷言道:「也不准對柔雲使壞。」

「對妳可以嗎?」希平色迷迷地看著尤醉,直把她看得垂首落羞態,他突然大笑,抱起她就走到床前,放她在床上,親吻一下,立即脫鞋上床,道:「這次如果妳不乖乖就範,我就強來。」

尤醉道:「人家不願意,你能強來嗎?別忘了你打不過我!」

希平笑道:「我是打不過妳,但妳被我抱著,妳掙扎得脫嗎?沒有哪一個女人的力氣比老子的大,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在床上打贏我,我是名副其實的拳王,妳最終是以失敗者的姿態迎接我,我是妳一生的征服者。」

這自大狂!尤醉作出嘔吐狀,道:「你根本就是沾污拳王的稱號,你只是一匹名副其實的超級種馬。」

希平大笑道:「種馬不好嗎?妳看看我的烏龍,到了哪裡,都能引來一群母馬的騷叫,這就是種馬的魅力!妳也不是正對我發騷嗎?記得妳還沒見到我之前便熱情地獻身給我,由此可知種馬的誘惑力是多麼的驚人了!」他邊說邊給尤醉寬衣解扣。

尤醉叫喊道:「小混蛋,不要在這裡,這是夢香和抱月的房間,她們回來時會看見的。」

希平奇道:「妳不是說不怕她們嗎?」

尤醉啞口無言,她剛才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卻被希平拿來反駁。她是不怕夢香,可是,這種羞人的事,怎麼能讓外人看見?

希平可不管這些,她把尤醉的衣服剔除,看著一絲不掛的她躺在床上,得意地一笑,道:「不要擔心她們,若她們回來了,我邀請她們一起參加我們的遊戲,我想抱月不會拒絕。知道嗎?抱月和妳一樣,都是我的女人!」

尤醉吃驚道:「抱月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希平笑道:「打從我遇見她的時候開始,她就注定是我的女人,她就像妳一樣,妳說妳能倖免嗎?」

尤醉嗔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哦?」

希平不經意地一笑,此時他已經把自己脫得赤裸裸了,趴在尤醉潔白的豐體上,他埋臉下去堵住她的嘴,尤醉一雙玉手環在他的背上撫摸著。兩人如此纏綿一陣,希平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擠揉著,挑逗著女人乳腺上永久不變的快感神經,尤醉在他熱情的挑逗下,輕輕呻吟,嘴兒輕啟吐出妙舌細舔著希平強壯的頸項。

希平舒服地道:「醉姐,妳可以不是我的女人,我卻是妳永遠的男人,所以我必須疼愛妳、侵佔妳、滿足妳,我是妳的最初,也是妳的最後,我黃希平決定擁有的東西,就絕不會放手,即使妳是別人的妻子,我也要把妳強佔了。」

尤醉咬著他的耳珠,幸福地呢喃道:「你就會用蠻!」

「別忘了,我們以前唯一的一次,是妳在對我用蠻!」他的手挑拔開尤醉凌亂的髮,在她光亮的前額上輕吻,手兒移到她的私處上,捏著她的毛兒輕輕地揉扯著,忽然伸出中指,刺入她的肉縫裡。

尤醉呻吟出聲,道:「那時我以為你是施竹生嘛!」

希平的中指在她縫道裡抽插一陣,食指偷著跟入,兩指在她的通道裡旋轉、出入,笑道:「施竹生怎麼能與妳幹這事?只有老子才能讓妳狂叫不停,並且事後沒力氣找我報仇,哈哈!」

尤醉不堪他的挑逗,情動之極!

希平臀部一挺,陽根已經直闖入她的蜜洞。

她張口喊痛,埋怨道:「人家懷孕了,你還這麼粗魯?你別把孩子弄壞了,我饒不了你!」

「怎麼會?」希平吻著她,動作緩慢了許多,在他突然闖入尤醉的身體的時候,他瞭解到這個女人的心底是愛他的,那種愛意強烈得就像燃燒的旺火!

尤醉也感到希平心中對她的憐愛,呻吟道:「小混蛋,為什麼每當你進入人家身體時,人家都能感覺到你心靈深處的真切感情?你上次進到人家身體裡,心中滿是無奈和厭倦,還有就是不斷地想起其他的女人。說,為什麼那時要這樣對我?」

希平使勁地挺動了四五下,直把她弄得手抓被單叫喊,然後才輕柔地進出著,笑道:「因為那時我以為是在和一個天下最醜的女人做愛,妳知道,那是每一個男人的悲哀以及惡夢!」

尤醉嬌軀扭動,嗔道:「尤兒才不醜哩!」

希平道:「所以我撿到寶,現在想想,施竹生真好,我的女人中有許多個,都是他送給我的。哈哈,以後我把柔雲的小肚子搞大了,也讓她的孩子其中之一姓施,好繼續施家的香火。」

尤醉道:「不正經,噢喲,你別太用力!你這小混蛋,那東西也混蛋,忽大忽小忽長忽短的,惱死你了!」

「做這種事的時候,誰個還正經?」

希平不正經地卻又是一心一意地動作著,尤醉在他無限溫柔的動作中,感到他內心對她的寵愛,原來這個小男人真的很疼她!

她一直都以為她和他的那一次是個錯誤,她在那一次裡,得到的只是他心裡的苦惱,就因為那時他以為是在和一個醜女做愛?

這混蛋,害她在那時吃醋,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和她做愛時,心裡會想著那麼多女人,實在是太花心了!

這也是她後來不原諒他的主要原因,他怎麼可以有這麼多妻子呢?並且與她做愛時想著的不是她,而是他另外的妻子,她能不氣嗎?只是漸漸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不管他有多少妻子,他都不會讓她失望的。

這個比她小十多歲的男人,強壯得令每個女人都驚怕,卻又散發著令女人無法抗拒的壞壞魅力,不愧是專職勾引良家婦女的大混球!

然而,如今她只能感到希平一心一意地對她,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柔情連著來自身體的激情,讓她瘋狂迷陷。她在這個男人的侵犯裡,進入一種近乎瘋狂的境界,所有的快感和肉體的交纏令她漸漸地達到情慾的巔峰。

不知經歷了多少次高潮的衝擊,她已經有些迷糊了。昏昏欲睡時,驀然聽到一聲怒斥:「黃希平,你竟敢在我床上做這事?」

那是夢香的聲音,尤醉依稀聽清了,然而下一刻她就昏睡了。

希平的陽根深留在尤醉體內,扭臉看著夢香和抱月,笑道:「不好意思,把妳的床弄髒了。抱月,這床妳也有一半吧?」

抱月看著他強壯的裸體,垂首「嗯」了一聲。

希平道:「抱月,過來,我要妳成為我的小妻子。嗯,寶貝聽話!」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終於現出一絲憤怒,叱道:「黃希平,你這無恥之徒,還不穿好衣服滾出去!」

希平眼睛一翻,道:「我無恥?妳現在看著我全裸的模樣還能站在這裡放屁,女人中就數妳的臉皮最厚了。」

夢香緊盯了他一會,轉身走出門去,同時撂下一句話:「我給你的時間不多,我再進來時,你還在這裡,我就閹了你!」

希平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暗笑:又是一個要閹我的女人!

他朝抱月道:「妳要留下來陪我?」

抱月無言,只是站定在當場,凝視著他。

希平從尤醉體內抽身出來,赤裸著走向抱月。

抱月看到這具無比強壯的雄軀正向她逼近,身心不自主地一震,他的強壯超出她的想像,此時的他就像一個裸體的完美戰神!征戰著每一個女人的心靈!

他那邪邪的微笑,令她的芳心顫抖。

當希平摟著她輕吻時,她才知道這不是夢,她不會拒絕這個男人,也根本沒有時間拒絕。

她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了,連力氣也消失在他的擁吻裡。

「見到妳師傅後,我向她要妳!」希平在這一吻結束時,堅定無比地道,他的語言中有著不可抗拒的霸道。

抱月沒有言語,但她從心裡喜歡他這句霸道的情話,也許師傅說得對,他很壞,卻令人無法拒絕,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只清楚自己的夢裡很早就有他的壞了。

她看著希平著好衣服,然後把被單覆蓋在尤醉身上,就這樣橫抱著昏睡中的尤醉再次走到她的面前。

她道:「尤醉的衣服,你不要了嗎?」

希平笑道:「明天妳離開時,當作禮物送給我,好嗎?」

抱月道:「你剛才說的話會實現嗎?」

希平再度堅定地道:「妳是我一生的嬌妻,這是我給妳的唯一承諾!」




第七章 進退之間

明月峰眾女的離去,將會帶走獨孤明和華小波一半的歡樂和激情,這是一定的。

兩人在這段時日裡,常在眾女中混,為的是多抱回幾個美女,哪怕他們每晚累得趴睡在女人的肚皮上動不了,他們還是覺得女人太少了,他們必須為了擁有更多的美麗私有品而奮鬥到底,或說獵色到底。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他們並不能從明月峰眾女中得到多少便宜,畢竟明月峰不是蝴蝶派。而兩人追求抱月又告失敗,傷心之時不免會抱著各自的女人大喊我的抱月呀──其時他們是光著屁股的,至於正在做什麼事,是人都能想到的,可見此兩人實是天下第一癡情專一男,幾乎勝過豬八戒豬老二了。

至於今早送別明月峰眾女,他們兩人並沒有出現,或許是怕觸景傷情。

希平悄悄問了白氏姐妹,兩女怒嗔道:「昨晚像條死魚,今早像頭死豬!」

希平會意地一笑,卻聽得白慧繼續道:「這都怪你,使壞之後把人家送給別人,沒半點責任心。」

希平乾笑,抱過身旁的杜思思懷裡的雪兒,吻了一記她的小臉蛋,悄聲道:「雪兒,快叫白慧阿姨抱妳!」他想藉此躲避白慧的怨責。

雪兒卻道:「可是我喜歡爸爸抱耶!」

白慧走到希平身前,狠瞪了他一眼,道:「好歹你是人家的第一個男人,就不能讓人家撒嬌一下嗎?雪兒,來,阿姨抱妳!」

她從希平手中抱過雪兒,同時踩了希平一腳,希平不敢叫喊,卻被四狗看見了,這小子得意地在希平面前扭屁股。

希平一看就火,一個箭步上去,朝他搖晃不止的屁股就是一腳,同時道:「媽的,你這小子,練了幾天爛槍法,就亂打球!」

四狗摸著被希平踢的屁股,呱呱叫道:「希平,你的鞋今天剛踩了狗屎,現在就踢我,老子會衰的。」

希平笑道:「我懷疑那是你拉的,有什麼關係?」

眾人大笑。

抱月到希平面前,怨道:「人家要離開了,你就不能正經些嗎?」

抱月依舊蒙著臉,只是那清澈的雙眼寫滿了憂怨,希平看得心生憐意,溫柔地道:「可以抱妳嗎?」

他說這話時,眼睛卻是看著夢香,然而夢香卻背轉身去了。抱月輕嗯了一下,希平強壯的雙臂摟過她的那一刻,晶瑩的淚珠從她的雙眼滑落。

希平俯首吻乾她的淚,輕聲道:「妳回去跟妳師傅說,妳是我的人,我見到她時,會把妳帶走!」

「嗯!」抱月突然緊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兒吻住了他的嘴,這隔著面紗的一吻,卻隔不住她所有的深情。

在希平的眾女中,抱月遇到希平的時間都比很多人要早,然而直到此刻,她才肯定地接受這個男人,可以說經歷了很長的一段時日,從恨到愛,令人無法理解,連抱月自己也弄不明白,只是畢竟愛了,就讓愛沉淪在這個男人的溫柔和粗暴裡。

不止她抱月,很多女人都是如此。

「抱月,該走了!」夢香輕輕一句,打碎了抱月的馨夢。

抱月推了推希平的胸膛,細聲道:「放開抱月,人家得走了,你別把抱月忘了,不然我一輩子都恨你!」

希平笑道:「最令男人難以忘記的就是美麗的女人,我不但不會忘了妳,就連做夢也夢著妳哩!抱月,妳的小姐醜嗎?」

抱月聽得他前半句而心裡歡喜時,不料他卻問起夢香的美醜,愣了一下,道:「小姐才不醜哩,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兒。」

「抱月,要妳多嘴!」以夢香的內功修為,當然聽得到兩人的悄悄話。

希平故意要氣夢香,道:「我就喜歡抱月的多嘴,嗯,乖乖小抱月,親一下妳的嘴!」

他俯首再朝抱月的臉嘟下去,抱月臉一偏,推開他,閃到一邊去了,嗔道:「就你最壞!」

「哈哈,不壞怎麼夠格做妳的男人?」他抱住身旁的冷如冰和風愛雨,朝夢香道:「夢臭屁,我的抱月說妳是天下第一美人兒,又聽說妳決定一輩子不嫁,這怎麼對得起我們男人?妳回去之後不妨想想男人的好處,或者想想我的壞處,妳就會對男人感興趣了。女人沒有男人,根本不算個完整的女人,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不是一個女人。妳若不嫁,除非妳想長雞巴!」

夢香的雙眼如利劍般刺向希平,緩緩卻極有力度地道:「黃希平,我准許你再重複一次!」

「妳若不嫁,除非──」

「希平,抱月求你好嗎?」希平的一句話還未說出,抱月就出言打斷了他,她不能看見夢香對希平再度出手,誰勝誰負都是她不願見到的,在這兩個人中,她作不出一個選擇。

希平本來想重複他的名言,因為他覺得這「長雞巴」實在是得意之極,幾乎可以勝過某夫子的「食色性也」。

只是他看到抱月那雙哀求的眼神,他咳了兩聲,乾笑道:「說求多難聽呀!抱月,妳乾脆直接說,混蛋,不准說,再說就不嫁給你了!咦,抱月,妳的小姐不要妳了?」

抱月連忙回頭,看見夢香已經領著一干女弟子率先走了,她追趕上去,道:「小姐,妳不要生抱月的氣好嗎?」

夢香頭也不回地道:「妳有了臭男人,還管我生不生氣?」

只聽得抱月繼續道:「小姐,妳以前不也是叫抱月找一個臭男人嗎?」

「但是我沒叫妳找黃希平,天下男人就他最要不得,妳偏偏搭上他,這不是和我對著幹嗎?」

眾人依稀聽到這句,至於抱月有沒有回答或怎樣回答夢香,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那時,明月峰眾女已經遠去了。


明月峰諸女離去後,緊接著風自來也離開丐幫了。

他在教會了四狗神來之槍,便為四狗舉行了繼位儀式,四狗在台上大耍了一通槍法,眾乞丐覺得他夠格當這個幫主──連這麼無恥的槍法他也能使得出來,帶著眾人去乞食當然是小菜一碟了。

這世界,臉皮厚的人就是吃香!

四狗終於憑著他的厚臉皮當上了丐幫的頭頭,世界上也就多了一個白吃的大人物。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當了半輩子白吃幫頭頭的風自來引咎辭職,把一大群白吃之人叫到他面前,聽他的辭職演說──每個曾經當過首領的人都愛來這一套,以證明人類亙古不變的直理──哪怕跌跤也要尋個說法。

風愛雨最捨不得她的父親,窩在風自來的懷裡哭道:「爹,愛雨捨不得你走,你不要丟下女兒一個人!」

風自來表現出他作為一個慈父的良好一面,撫摸著他女兒的秀髮,笑道:「我的愛雨兒都快做媽媽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爹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可能很快的咱們父女又見面了。爹只是去和一個朋友相聚,那是一個對妳很重要的人,以後妳就會知道。」

風愛雨驚奇地道:「爹的朋友對愛雨很重要?」

風自來笑道:「不止是對妳很重要,」他的眼神不經意地瞄了一下希平,繼續道:「對妳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重要。」

眾人也跟著風愛雨覺得奇怪,然而他們清楚風自來不會明明白白地說,也都很識時務地不敢多嘴。

只有風愛雨接著道:「爹要去多久?」

風自來道:「也許很快就會回來,也許要遲點。」

風愛雨嗔哭道:「我就知道爹是敷衍愛雨。」

風自來安慰道:「好啦,爹答應妳快點回來當外公好不好?」

風愛雨驚喜道:「爹說真的?」

風自來板起臉孔,道:「爹像是會說假話的人嗎?」

希平不等風愛雨回答,就笑道:「岳父不像是說假話的人,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說謊高手。」

風愛雨對希平道:「不准你這樣說我爹,爹才不會像你,你才是說謊高手,騙了這麼多女人!」

希平搔搔頭無言以對。

風自來看到他這鳥樣,不禁呵呵大笑,對風愛雨道:「女兒,只要一個男人哄騙得女人開心,說謊又如何?妳現在有了他,不是很開心嗎?爹要離開妳了,有他這個說謊能人騙著妳,爹也就放心了。」

他輕輕推開風愛雨,和眾人一一道別,騎上備好的馬,單身上路。

風愛雨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感傷。

這個男人作為她的偉大父親,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便習慣了單身,也許是為了她的母親,也許是因為她。

如今,他又一次單身起程,他說要尋找他一生中唯一的朋友,也許此刻他的心靈不再孤單了?

畢竟,作為女兒的她只是他的責任,並不能成為他心靈的寄託,他的心靈,或許寄託在她那逝世的母親身上,或是他那個朋友所在的地方。

風愛雨知道她的父親至少還有一個真正的朋友等著他去相聚,這多少令她感到安慰。

女兒不能再為父親做什麼時,心中只能是祝福。

希平從背後摟住她,柔聲道:「愛雨兒,妳應該替岳父感到高興。」

「嗯,爹會很快樂的!」風愛雨轉身把臉埋在希平的胸膛,這個男人的胸膛從而代替了她的父親,早就成為了她最久長的依靠。


趙氏兄弟來得突然,就在風自來離開的第二天,他們後腳就跟著踏進了丐幫的門檻。

他們是來邀請希平等人到大地盟去助拳的,說什麼武林盟主要統率中原武林對抗西域太陰教的入侵,問丐幫是否知此事?而作為白吃幫新任白吃天王的四狗卻是一頭霧水!

後來大家的統一理解是:上一任白吃幫主被武林盟主擊得重傷,武林盟主不好意思再叫他們幫忙,簡單地說,那是有點瞧不起天下第一幫。

「我操他媽媽玩他阿姨埋他奶奶!這豬牛不如的洛雄,打傷了我的師傅又這麼損人,太沒公德心了!」

四狗暴跳如雷,罵了洛雄祖宗十八代的男性,再操過洛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可謂是感情勝過理智!

不過他也不是全部失去理智,起碼他沒有罵成「豬狗不如」──怎麼可以這麼罵呢?狗可是他的同類,不能罵的,就罵個「豬牛不如」,乃是他四狗嘔心瀝血罵出來的新成語呀!應該表揚!

希平全力支援道:「四狗,罵得好,就憑他打傷愛雨的老爹,我們就不能幫他,反而要揍回他,不如我們去幫太陰教吧?」

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人到底有沒有大腦?

獨孤明一語當先道:「希平,姑丈和洛雄那是公平比鬥,打死也不能怪洛雄的,何況只是受了傷?」

「他若打死我岳父,讓我愛雨哭,我就把他的心挖出來餵狗!」希平激動起來,打斷了獨孤明未說完的話。

四狗叫喊道:「我絕不吃他那顆黑心,我會在上面拉上一泡屎!」

為了報仇,承認自己是條狗又如何?

眾人對於兩人的言行,都搖了搖頭,暗中嘆息:這兩人把洛雄當作什麼了?人家可是堂堂武林盟主,一代英雄豪傑,不料到了此兩人的口中卻多出了「狗屎」的字樣,而這兩人也就踩得更起勁了,唉!可憐的洛盟主!

獨孤明皺眉道:「你們讓我說完行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道:「你說。」

獨孤明道:「如果我們去幫太陰教的話,我們就成了漢奸了,你們說這多不好聽?所以我們怎樣也得幫助洛雄。」

四狗深思道:「是不怎麼好聽。」

華小波插言道:「獨孤老兄,聽說太陰教有許多美女,特別是每一代的太陰聖女,幾乎和中原明月峰的月女是齊名的耶!」

「噢,我怎麼忘了?」獨孤明拍拍他的聰明額,大聲道:「身為一個男人,哪能不幫助美女?希平,我堅決支援你,去幫太陰教打他洛雄洛狗屎,來個英雄救美,讓美人們以身相許。」

唉!世上怎一個獨孤明瞭得!

眾人都服了他:又是一個想到女人的大胸就喪失了大腦的男人。

最後還是太上皇雷鳳說了一句:「你們去幫洛雄吧!」

希平驚道:「這怎麼行?我還要找他幹架的,為何要成為他的盟友?」

雷鳳平靜地道:「打完太陰教,你再掉頭打他!」

還是雷鳳夠猛!

「這還差不多!」希平放心地說了一句,突然又凝視著雷鳳,道:「妳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雷鳳道:「不了,我們都懷有身孕,不方便行動,打打殺殺的事更是幹不來,你們去就行了,我們回長春堂生孩子!」

希平沉思了片刻,才道:「什麼時候走?」

雷鳳看著冷如冰,似乎在徵求她的意思。

冷如冰淡淡地說出兩個字:「明天。」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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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露輕柔

神刀門北上就是丐幫所在的金須城,而金須城相鄰的龍城則是大地盟的總壇所在。

從丐幫到大地盟,需要三天的行程。

四狗並沒有跟隨希平等人前往大地盟,他作為白吃幫幫主,還有一些事要處理──雖然他並不會處理什麼事,不過,「坐檯」總可以吧?就是嘛!別小看他四狗哦!

留在四狗身邊陪他白吃的女人只有兩個──趙子青和夜來香,蘭花、鶯翠、心茹三女回長春堂了,黛妮也先他前往大地盟,自然也把他的另外四個天竺美女帶走了,這令他很沒勁,不過一想到晚上只用服侍兩個女人,他又在心裡大舒了一口氣,唉!終於可以偷懶了!

華小波和獨孤明倒是把他們的女人全部帶在身邊;碧柔不想離開雷龍,所以也相跟隨著。

希平只能帶著野玫瑰,小月也跟來了,只是在這種旅途中,希平不敢對小月輕舉妄動。而華蕾、尤醉和施柔雲雖與他有著糾纏不清的感情,但除了有時軟硬把尤醉抱回他的房間,對於華蕾和施柔雲,希平也不會拿她們怎麼樣。

眾人都說希平的獸慾得不到滿足,華小波還說,如果姐夫控制不住了,可以借他的女人用幾晚,結果當然是華小波被他的五個女人打成了豬頭──五個女人的糾纏,任他華小波多能逃,卻又怎麼逃得了?

自從上次勾引希平失敗後,黛妮便不大與希平說話,只是每看著希平時,眼神裡多了一些迷茫,希平對此不知有沒有感覺,還是與以前一樣和眾人笑鬧。

當然,除了少數人,沒人敢與他進行合唱。

一路上,在希平馬上坐著的都是野玫瑰,這使得施柔雲和華蕾很不習慣。這兩個女人有一段時間都是與希平共乘一騎,如今華蕾清醒了,希平本想讓她跟著雷鳳等女回長春堂的,可是她卻怎麼也不肯回去,爭論到最後,還像個小女孩一般哭了,希平只好投降。而對於施柔雲,希平聽從尤醉的話,不再欺負她了。

兩個女人的年齡雖差上一大截,性格卻是有許多相似之處,就是都不大喜歡說話,華蕾有時還說一兩句,施柔雲卻是一聲不吭。

經過兩日的行程,離大地盟不遠了,明日就可以到達大地盟了。

晚上就落腳在龍城城外的黑龍鎮,投宿於龍邊客棧。

巧的是,在這客棧裡,希平碰見了小露。

那是他準備前往尤醉三女的房間時,在尤醉的房前不遠處看見她迎面走來。她看到希平也大吃一驚,她料不到這麼晚了,這個無恥的男人還從他的房裡赤裸著上身跑出來,他到底要幹什麼?

希平卻大是興奮,腳步加快,看到她想轉身,就喊道:「老婆,妳找老公來了?」

小露怒道:「你再亂叫,我就殺了你!」

「喲!兩夫妻的,幹嘛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來,叫聲老公聽聽!」希平覺得女人真是沒頭腦,本來想逃跑的,卻被他一句話激得停下來等他。

小露看著他逼近,道:「不叫!」

希平走到她面前,不懷好意地笑道:「妳不怕我把妳壓在牆上,讓妳乖乖地叫我老公嗎?」

「我料你不敢!」在這客棧裡,住著許多人,並不像當初在破廟,因此小露自以為希平不敢對她怎麼樣,再說她現在戒備著他,他還能有何作為?

希平聳聳肩,道:「我確實不敢,妳別把劍拿得那麼用力,可以問妳住哪間房嗎?」

小露凝視著突然變得斯文的希平,心裡總覺得與他的形象不符,懶懶地道:「沒必要告訴你。」

「哦?」希平道:「可是我很想聽耶!」

小露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希平笑了,笑得令小露心也顫慄。她盯著面前這赤著強壯上身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的強悍,他的笑雖是有些邪魅的氣息,但不可否認,這種壞邪的笑,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她以為希平會被她激怒,然而奇怪的是,他笑過後就轉身了。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芳心沒來由地產生一絲失落。可是就在此時,他又猛然轉身,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緊緊抱住。

下一刻她感到她的嬌體被他強壯的軀體壓在了牆上,同時聽得他道:「我說過要把妳壓在牆上的,妳怎麼忘了?」

小露反應過來,手中的劍已經被他奪去丟到地上了,她掙扎著道:「黃希平,你這瘋子,有種放開我!」

她的雙手推在希平赤裸的胸膛,欲圖把他推開,然而她失敗了,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別的不說,就這力氣大得怕人,給她一種猶如大山的壓迫感,不管她使用何種內力,都無法推得動他。

他的臉卻貼到了她的耳邊,輕聲道:「如果放開妳,那才叫有種,我寧願選擇無種,不過,妳應該感覺得到我究竟是有種還是無種?」

說罷,他的腰一挺,小露立即感到他胯間的巨物隔著衣褲堅硬地頂在她的私處,她驚懼地仰首盯著他那俊美得過分的臉龐,又看到了那種邪魅似的微笑,她的心兒一顫,無力地軟倒在牆上。

她嬌喘道:「我和你根本不算認識,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希平的眼睛轉了轉,道:「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小露被他這個無賴式的回答氣得滿臉通紅,在掙扎無用之時,她的嘴就發揮了終極作用,一口咬在希平的右臂上。

希平痛得鬼叫不停,整個客棧住房裡的燈也就燃了起來,接著便是一片開門之聲,所有人都被吵醒了,並且出來看個究竟。

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光著上身抱壓著一個少女在牆壁,那個少女似乎咬著了他的肌肉,他也不管痛不痛,只管亂叫一通,彷彿就是為了讓全世界都知曉他正在被女人咬似的。

瘋子!

希平大喊道:「喂,很多人在看耶!女人要保護風度,別總是咬著男人不放,乖,別再欺負我了。哎呀!老婆,別越咬越起勁!」

這混球,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小露想到此更是氣,也顧不了有多少雙眼睛在欣賞他們兩人的戲份,咬著就是不放。

野玫瑰走過來道:「希平,你怎麼又和她糾纏上了?」

希平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無奈地道:「她看到我就像一條發了情的母狗亂咬我!」忽然轉身朝四周的人笑道:「你們看到了,這就是半夜三更光著上身出來的結果,建議各位男同胞以後不要打赤膊,很容易被瘋女人纏上的。」

話一出,就有許多人生出想衝過來揍他的衝動,只是看到他強壯的上身和那如鐵般的肌腱,又不敢真的上去找他單挑。

俗話說,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的份量,面前這個欺負美女的混蛋至少比他們這群看客高出一大截,而另外幾個同樣高壯的男人似乎與他是同夥,算了,還是做看客安全些。

安全第一,美女第二嘛!

小露卻被希平的話氣得鬆了口,張嘴就回罵道:「你才是公狗,我沒纏你,是你這不要臉的惹我的,我不認識你!」

希平看了看被她咬的傷痕,搖搖頭,道:「罵得沒一點新意,在妳之前也不知有多少女人這樣罵我了,老婆,來點新鮮的。」

小露無意地望向黛妮,眼神中若是似非地流露出一些求救的資訊。

黛妮卻視而不見,輕嘆一聲,轉身離開,回到了她的房裡,掩上了門。

希平朝四周掃視一番,粗暴地喝道:「看夠沒有?媽的,老子好久沒打架了!」

客棧裡的住客氣是氣憤,卻不敢發表意見,更不敢繼續留下來,這個男人前一刻還像個無賴,可是就在他喝喊之時,全身散發出一種猶如野獸般的危險氣息,使得他們從心裡顫慄,不自覺地躲回自己的房裡。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小露看著眾人都退避回去了,留下來的只有華小波、獨孤明和尤醉、華蕾、施柔雲,連店家也搖著頭回去暖被窩了。

她緊張地看著希平,卻見他緩緩俯首下來,呼出的熱氣讓她清楚的醒覺他要吻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他竟然敢強吻她?!

她不自覺地扭臉,然而一隻強有力的手撐托著她的下頷,她還是無法躲開希平火熱的雙唇。

她雖然抗拒這雙唇,可是不知為何,她好像並不討厭這一吻,她有些迷糊了,腦裡閃現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像,與此同時,委屈的情淚就掉落下來。

施柔雲破天荒地開口道:「你、你讓這位姐姐流淚了,你放過她好嗎?」

華小波驚奇地道:「咦,小柔雲開始說話了。」

希平結束他的狼吻,扭臉對施柔雲道:「為什麼我要聽妳的?」

施柔雲嚅嚅地道:「因為,因為──」因為什麼,她說不出一個究竟,乾脆垂首沉默,恢復她以往的風格。

希平輕嘆,回頭看著小露流淚的臉,舉手拭去她的眼淚,柔聲道:「叫聲好老公,我就放了妳。」

小露無言,眼睛再度豐滿。

「如果妳不願意叫,我就把妳抱回房裡,做妳真正的老公。」

希平的話剛落,華蕾便道:「不准勉強別人!」

希平道:「我沒有勉強妳,為何妳跟著我來了?」

華小波趕緊拉走獨孤明,要知道,他的姑姑和希平之間的事,他可不敢多管,連看熱鬧也不敢,他常常在心裡嘀咕:該叫希平作姐夫,還是姑丈?

華蕾答非所問地道:「你在我們面前亂抱別的女人就是不對,你這混蛋,沒女人抱了嗎?還不放開她!」跑過來就拉希平的手臂,卻是拉不動。

希平被她拉扯得煩了,頭痛道:「好啦,我放開她!妳以為我想抱她嗎?要不是妳這女人不肯給我碰,我才懶得理她,我還以為妳又想我爹了,誰料我不小心抱了個女人,妳就醋勁大發。蕾蕾,待會和我睡吧?」

華蕾見他正要放開小露,羞嗔道:「誰要和你睡了?」

「噢呀!小露,妳又發什麼瘋?」他剛要縮手回來,左臂又被小露咬住了,這次咬得比前次還狠,他叫痛道:「快鬆口,不然我就真的抱妳上床了。」

小露不受他的威脅,這男人太可惡了,抱著她還說不喜歡,說什麼不小心抱了她,難不成是她特意撞入他懷裡的?哪個女人能容忍這種侮辱?

希平的右手猛的伸入她的胸衣裡,按在她的柔軟處,她的嬌軀劇顫,鬆口叫喊道:「黃希平,別抓我!」

「媽的,老子都說放了妳,妳還要咬我?以為我是甘蔗嗎?就准妳咬我,不許我抓妳呀!沒這回事!」他的手在她的峰尖上揉捏著。

小露呻吟道:「誰叫你佔了人家便宜,還損人家?」

希平道:「我有嗎?」

小露抓住他使壞的手腕,垂首道:「你抱吻了人家,卻說不喜歡!」

希平笑道:「那妳喜歡被我抱,讓我親熱嗎?」

小露道:「不喜歡。」

「妳可以走了!」

希平放開她,她無力地靠在牆上,眼神複雜地逼視著希平,不懂這個男人為何常在變,前一刻還堅持要她喊他作老公才放她,可是此刻卻突然放了她,使她的心裡極度不平衡。

她惱道:「我幹嘛要聽你的?」

希平雙手一攤,道:「我沒說要妳聽呀?」他摟著尤醉,道:「醉姐,我到妳房裡去。」

施柔雲反對道:「不准你到我們房裡。」

「我又沒問妳,今晚妳怎麼如此多話?」他摟著尤醉的腰,掉頭轉回尤醉三女的住房。

小露的眼神有著莫名的失落,忽然問道:「妳們是他什麼人?」

施柔雲不答,華蕾卻道:「妳又是他的什麼人?」問這麼多!

小露有些生氣,然而她不想多生是非,撿起地上的佩劍走入了其中一間房,把門關得響響的。

華蕾對著那門一呶嘴,道:「門又沒有惹妳,何必對門動粗,沒教養的小女孩!」

施柔雲突然道:「蕾姨,我們還進去嗎?」

「當然進去了,難道還在這裡呆站不成?」華蕾頓了一下,又道:「柔雲,不是讓妳叫我作蕾姐嗎?幹嘛總是叫我蕾姨,我真有這麼老嗎?」

施柔雲天真地一笑,率先走入房,華蕾也相隨而入,順便把門關得響響的。


兩女剛進房,就看到希平摟著尤醉在床上親熱。

施柔雲嫩臉泛紅,華蕾喊道:「黃希平,我們回來了!」

希平把尤醉抱坐在他的腹部,朝華蕾道:「知道了,沒事叫什麼?過來,讓我親親!」

華蕾嗔道:「做夢。」

希平笑道:「妳別嘴硬,待會我讓妳骨頭都軟下來。喲!柔雲小寶貝,睡這麼早呀!」

施柔雲已經躺到了她的床上,背著他睡了,不答理他。

希平自感無趣,自從上次誘惑施柔雲失敗並且被尤醉拋落床之後,他就沒有主動找施柔雲說話,今晚不知為何,心裡又很想逗逗她。

他再次道:「小啞巴,妳別用妳的小屁股對著我,小心我打爛妳的小屁股。」

施柔雲還是不言語,尤醉嘆道:「柔雲睡了,你別逗她了。」

希平放過施柔雲,找上傻傻站著的華蕾,道:「妳似乎很有精神?是否決定獻身給我?」

華蕾一跺腳,掉頭走到另一張床,倒頭就睡。

希平嘆道:「看來妳還是想當我的二娘多些,改天我和爹談談,讓他娶了妳!」

「我誰也不嫁!」華蕾怒喝一聲,就學施柔雲一般不再言語。

希平輕笑,親吻著尤醉,道:「我要對柔雲使壞了。」

尤醉道:「你不理她的這段日子,她很不開心。」

尤醉從希平身上下來,用行動鼓勵希平去挑逗她的小姑。

希平下床走到施柔雲床前,站了一會,彎腰下去看了看她緊閉雙眼的模樣兒,悄然掀開被子,滑入被窩裡,貼著她的背側睡過去。

希平輕聲道:「柔雲小寶貝,妳的大仇人來陪妳睡覺了。」

施柔雲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希平能夠感覺到她的心跳加速,料這小妮子是在裝睡。

他便把她的身體扳轉過來,摟她在懷裡,捏著她的巧鼻,笑道:「小啞巴,不要裝睡了,我要脫妳的衣服了。」

施柔雲睜開眼,張著嘴喘氣,道:「壞人,別捏我鼻子,我呼吸不了,你放開人家!」

她一手推希平的胸膛,一手去拉他那捏著她鼻子的手。

希平鬆開手,讓她自由的呼吸,他的手把她垂落在臉龐的髮撩上去,道:「為什麼不理我?」

施柔雲賭氣道:「別抱著我!」

希平笑道:「不喜歡被大仇人抱著嗎?可是我偏偏喜歡抱著我的柔雲小啞巴,唔,讓我親親!」

「不!」施柔雲嘟起嘴拒絕,不料卻變成迎接希平的吻。

希平蜻蜓點水地吻落她的紅唇,柔聲道:「為何這麼惱我?」

施柔忘了回答,只是癡癡地看著他,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他是她的仇人,她當然惱他了!

然而好像並非如此,她以前並不是這樣惱他的,他要抱她親她的時候,她雖不願意,可是他做了之後,她也沒有真的惱他,後來他見了她也不招呼一聲,更沒有對她動手動嘴了,她的心裡,就開始莫名其妙地惱他了。

希平覺得懷中的人兒已經安靜,朝她眨了眨眼,道:「不惱我了?」

施柔雲舔舔嘴唇,道:「你說不理我的,是你說的。你不理柔雲很久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人家?」她的語氣中有些哽咽。

希平道:「妳喜歡我對妳不聞不問,還是愛我的壞舉動?我知道妳還是把我當成妳的仇人,不喜歡我抱著妳,可是我這仇人太可愛了,我欺負妳成了習慣,所以有一段時間沒欺負妳,我心裡彷彿缺少了什麼,我就忘記了我以前說的屁話,只想欺負我懷裡美麗的人兒。當然,如果妳不准我欺負妳,我會聽妳的話,為了妳,也因為妳死去的大哥。」

施柔雲道:「不准提我大哥,柔雲沒替他報到仇,對不起大哥!還有,我從來沒有叫你欺負柔雲,你偏做了,你不是好人!」

希平嘆道:「妳大哥雖不是我殺的,但他的死,我也有一半的責任。妳大哥生前或許恨我,但在他死前的一刻,他對我是沒有半點恨的,不然他也不會把他唯一的妹妹交託給我照顧,而我偏偏不是什麼好人,免不了要對妳亂來。小啞巴,有時妳可愛得令我色心大動哩!若妳不喜歡我這樣,我也可以做到的,就以一個哥哥的心態對待妳,把妳當成我的妹妹,替妳大哥照顧妳,並且找一個很好的男人讓妳嫁了,完成妳哥最後的願望。至於報仇,妳就別操心這麼多了,哪怕妳大哥真的是我殺的,我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讓妳殺,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生存權而掙扎到最後,況且我本身就是個自私的人,這妳應該很清楚的。」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妳要一個仇人的壞,還是要我像一個大哥一樣對妳好,啊?」

施柔雲咬唇,眼淚在眼睛裡打轉,突然把臉埋入希平的胸膛輕輕抽泣,雙手不再推拒他,而是繞過他的腰背緊緊地抱住他。

希平讓她哭了好一會,才撫著她的背,安慰道:「別哭,我以後會對妳好的。」

施柔雲的嬌軀劇顫,抬首出來,哭喊道:「我不要你對我好,你才不是我大哥,我不要你的照顧,也不要找男人,我能照顧自己,你是恨人家拿刀刺你,就不准人家跟在你身邊,還躲著柔雲,不理人家了。」

希平道:「以後不要把我當成妳的仇人好嗎?」他的手撫過施柔雲的俏臉,輕嘆出聲。

一隻嫩手兒抓緊他的大手,這隻手兒的主人道:「你為什麼要帶人來打我大哥?難道那時你不能一個人來嗎?我會叫大哥把雪兒讓你帶走的。」

她說得很簡單,也許很多事情在她單純的思維裡本來就是這麼簡單,就如同她情不自禁地愛上這個男人,只是不管她愛得多深,這個男人畢竟還是她的仇人──這似乎很簡單,事實上卻複雜無比。

希平不願看見她痛苦的模樣,摟緊她,道:「睡吧!別問太多,也不要想,明天是怎麼樣就該怎樣,今晚妳還是我懷裡的安琪兒,我要妳在我的胸膛做著溫馨的甜夢。我知道,妳習慣了我這個大仇人的胸膛,妳曾經依偎著我睡了許多時候,在我心裡,我是願意成為妳一輩子的依靠的,只要妳也願意。」

施柔雲沒有出聲,或許是睡著了。

希平看了看尤醉和華蕾,她們也都睡著了。

他當然也要睡!

摟著他的柔雲小寶貝。


夜都靜了,黛妮悄然進入小露的房間,兩女並肩走到床沿坐好了。

黛妮輕聲道:「小露,妳是什麼時候與他糾纏上的?」

小露把與希平之事的始末說了,最後還埋怨黛妮,道:「剛才妳為何不幫我?」

黛妮解釋道:「那種情況,妳叫我怎麼幫?」

小露道:「妳至少應該勸勸他,讓他放開我。」

黛妮道:「妳又不是不知道黃希平這個人,他是隨便勸得了的嗎?」

小露恨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剛遇到他時,還以為他是個人物,而且他在短短的時間裡名震江湖,誰料到他是此種人?」

黛妮嘆道:「很多事妳是無法料到的,我也以為他是色狼一匹,但是當我極力誘惑他時,反而被他將了一次,直到現在我還無法釋懷,也不敢坦然地面對他。」

小露道:「少爺讓妳做的事,妳也沒辦成了?」

黛妮神情落寞,幽幽道:「我是不該到中原的,妳少爺要我辦的事,也許這輩子我都不能辦到了。其實他的武功已經接近無敵了,何苦要什麼雷劫刀法呢?小露,愛一個人,真的可以不惜一切嗎?妳也愛他的,妳說說,我這樣為他付出,值得嗎?」

小露沉默。

黛妮繼續道:「我現在倒覺得,或許像黃希平這種無賴好些,他至少會賴他所愛呀!唉!」

小露突然道:「我聽說黃希平也有很多女人的,而且又花心又好色,跟著他的女人會快樂嗎?」

黛妮道:「據我所知,他的女人都過得很好,他也很疼她們,他寵著他的每一個女人!」

「是這樣嗎?」小露陷入沉思,進而回憶起希平對她所做過的一切,忽然一種不該存在的甜蜜感覺湧上她的心頭,她想起他壯碩的軀幹、無比俊美的臉龐和無賴式的邪邪微笑,想起他強有力的擁抱和無禮的親吻,想起他三番兩次地強迫她喊他作好老公……

「妳在想妳的少爺嗎?」黛妮打斷了小露的回憶。

小露驚醒,慌忙地應了一聲:「嗯。」




第九章 蛇影飛升

基於昨晚希平的一鬧,整個客棧的人都不得好睡,而第二天醒得特別遲,連店家都睡了好些時候的懶覺,更不用說有多少人誤了行程了。

希平睜開眼,見施柔雲那雙靈慧的眼珠兒正盯著他看,他笑道:「妳偷看我很久了?妳的仇人是不是很耐看,讓妳越看越愛呀?」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小鬼一個!」施柔雲沒有回答,華蕾卻氣嘟嘟地道。

希平坐了起來,把施柔雲抱到他的大腿上,扭臉朝華蕾道:「妳是否在怨我這小鬼沒有抱妳入睡?」

華蕾氣道:「誰要你抱了?我華蕾抱你的時候,你乳毛還未乾,現在我會要你抱?天亮了,還不放開柔雲,抱了一晚還不夠嗎?小淫蟲!」

施柔雲臉一紅,欲推開希平,結果反而被他抱得更緊,她細聲道:「蕾姨惱人家了。」

希平笑道:「妳不惱我就行了。」他親了她的紅臉蛋,再道:「今日和我騎烏龍好嗎?」

「不好嗎?」希平重複道。

施柔雲連忙點點頭,算是默應了。

華蕾連忙道:「柔雲,不要答應他,妳會吃虧的。」

希平笑道:「女人免不了要吃虧的,我的小啞巴都不怕吃虧了,妳著急什麼?」

尤醉已經起來梳理,此時轉臉過來道:「希平,妳說我這眉還要不要畫?」

希平看了她一下,道:「妳的眉毛細細彎彎的,很好看,畫的就不真實了,不好看,我還是喜歡妳自然一點,因為妳就要做媽媽了。」

尤醉甜甜一笑,繼續她的事業。

華蕾跳下床走到她背後,道:「醉兒,我幫妳梳頭髮。」

希平放開施柔雲,道:「妳也該打扮了,妳的頭髮亂了,我出去看看他們醒來沒有。」

他出了房後,施柔雲才道:「大哥真的說過不讓我們報仇嗎?」

尤醉道:「嗯,是的,竹生和我說過,還說讓我跟著他。柔雲,妳問這幹嘛?」

施柔雲幽幽道:「也許大哥是為我們好,他知道柔雲沒有報仇的能力,柔雲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辦。」


華小波、獨孤明和趙子威幾乎瘋狂了!

他們大清早起來就遇到了那個令他們從馬上摔下來的妙齡少女。

這個可以與水潔秋有得拼的美麗少女,穿著一套天藍色的衣服,猶如一天的藍,或說藍海的魅力,把他們所有的感情都吸到了她的身上。

她與水潔秋不同,她沒有水潔秋的天然風騷,也不是水潔秋那種只能欣賞不能使用的女人,她像小月一樣純真,但小月是明朗的純,抱月是無限的純,柔雲是苦澀的純,她卻是純中帶著一些野性。

姑且不論她那天下無雙的絕美,只是這份野性中的純真,就夠男人們瘋狂!

他們是在龍城外的一間小酒店裡遇到這個少女的,少女的身邊跟著兩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

這酒店在他們來到之前,就已經爆棚,希平找來酒店的老闆,問道:「你們這店的生意都很好嗎?」

那老頭笑道:「也不是,今天是最好的,我開了五年,就這天的生意最好,每一個路過的男人,都走進來坐著,要了東西也不吃,只顧看著那三個女人,彷彿那些女人比老漢做的菜還要香!」

「我沒嘗過你做的菜,不過看情況,的確比你做菜要香多了!」

希平看了店裡的男人以及華小波、獨孤明和趙子威三人一眼,只見這些男人都目不轉睜地看著那三個女人,只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有些男人才轉眼看向他們,眼神更是驚艷無比。

這也說明了他們帶來的女人也是能夠讓男人瘋狂的,就黛妮和尤醉的姿色雖略遜於那少女,卻也是絕頂的美人兒,何況新來的眾女個個都美艷傾城?

店裡的人漸漸開始注意上這群剛來的俊男美女。

雷龍道:「希平,我們來遲了。」

「誰說我們來遲了?」希平走到一個粗壯大漢的身旁,一手按著大漢的肩膀,笑道:「大哥,你的菜都涼了,應該是吃很久了,我想你該吃飽了,為何還佔著位子?」

大漢怒道:「老子喜歡在這裡坐多久就坐多久,你小子管得著嗎?滾到一邊去,別怪老子不客氣!」

希平道:「我只想找個地方吃飯,你他媽的鬼叫什麼?」

他的手抓住大漢的肩膀,大漢還未來得及思考,就被他拋出酒店外,許久才爬得起來。

酒店的人都驚懼地望向這個粗暴的男人,卻見他擠出一個討好的微笑,以為他會說幾句客套的場面話之時,他卻喝喊道:「不是來吃飯的人統統滾出去,媽的,要看女人不到妓院去,偏來這裡妨礙老子吃飯!」

他提起一隻腳就踏在面前的飯桌上,本想踏爛桌子,可除了震翻一兩盤菜之外,桌子完好無損,他不禁心中暗罵:我操,這店雖爛,飯桌倒是挺結實的,害老子無法樹立威信。

這桌的客人已經全部站起來對他怒目而瞪,他挑釁道:「怎麼?想打架嗎?」

幾乎整個酒店的男人都站了起來,至少也有二三十人,一片聲潮道:「揍他!」

獨孤明和趙子威已經抽出武器,希平阻止他們兩人,轉身走出店外,眾人以為他怕了所以自動離去,正準備原諒他之時,他卻轉身站在店門口叫囂道:「想揍我的就出來,老子一個人把你們統統打成豬頭!」

華小波擔心地道:「姐夫,刀還在我手中哩!」

希平哂道:「用什麼刀?老子的拳王稱號不是白混的!」

酒店的男客都一致地朝他擁過去,雖然這個男人高大無比,可是他們不相信二三十個男同胞就揍不過他。

媽的,可惡的人,這次他死定了!

獨孤明等人本想助陣,但雷龍卻道:「讓希平自己對付,他喜歡打混架!」

這是四狗說的,雷龍沒有忘記。

小月平靜地道:「我們坐下來要些吃的吧?」

華小波驚奇地道:「小月,妳不擔心姐夫嗎?他不用刀打架,比我華小波還差勁!」

是呀!他華小波還能逃嘛!

小月傲然道:「大哥打架從來沒有輸過,月兒相信大哥!」

希平看著湧過來的眾男,想起在環山村時打架的情景,他就不自覺地笑了。他這種笑有別於他往常那邪魅的笑,在這笑裡多了一份孩童的純真。他想,如果四狗在,或許會願意和他並肩作戰,畢竟獨孤明和雷龍等人是不適合打混架的。

但他喜歡打混架,四狗也不怕與他聯手。可惜四狗沒有跟來,他只有獨戰這群看客。

當他的笑容還未消退之時,他的俊臉就挨了一拳,接著他的其他部分也挨到拳打腳踢。他認準第一個打他臉的人,不理會其他人向他招呼過來的拳腳,只顧追著那人死打。

他把那人拋落一邊,然後不顧一切地衝開眾人的包圍,跪坐在那人的胸膛,雙拳直擊那人的臉部,直把地上的人兒打成個十足的豬頭,接著又認準第二個目標,如此反覆。

當他揍著第七個人的時候,很多人都拔腿而逃。因為他們發現遇到了一個瘋子,不管他們怎麼拳打腳踢,他都像沒事一樣,只顧死命地追著其中之一來打,打完一個又換一個,這種狠架可不是人人都能夠打的。若是下一個他追打的對象是自己,豈不是沒得混了?

所以不是白癡的都逃了,剩下來的也不是白癡,只不過他們是被希平揍得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希平看見眾人逃跑,大喊道:「喂,先別走這麼快,架還沒打完,你們跑什麼?」他打落最後一拳,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喃喃自語道:「一群沒有職業道德的人,打架也偷懶!」

華小波失笑道:「姐夫,他們怕你這牛人了!」

希平走入店裡,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爛了許多處,臉上也有多處青紫塊。

小月站了起來,拿著手帕擦著他的臉,心疼道:「大哥還是像以前一樣,每次打完架都會受傷。」

雷龍笑道:「我終於知道四狗為何怕和你打混架了,你這般不要命的打法,當初也把他們嚇怕了吧?」

希平哂道:「我們環山村的人哪會這般無種?四狗、大風他們和我打架,雖然每次都輸都投降,卻絕不會臨陣逃跑。我操!打了我的臉就溜了,下次認得他們,照樣打回他們!」他對於被別人打了,又打不回別人,很是耿耿於懷。

尤醉道:「難道你除了用刀,就只會爛打?」

希平道:「什麼爛打?能打贏就行了,打架還講什麼斯文風度?」

趙子豪笑道:「也許只有你才會這樣打架。」

「不愧是環山村出來的拳王!」獨孤明接著道,想起當初希平要和他比武時自稱拳王一說,他就覺得好笑。

雷龍裝作深思道:「我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你怎麼會成為武林中人,你大多時候像個山野漢子,說難聽點,就是土匪。」

華小波搶著道:「姐夫很多時候像個偉大的流氓。」

「華小波,你敢再笑,我揍你成豬頭!」希平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華小波趕緊憋住笑。

雷龍喊道:「老伯,把這幾桌飯菜撤了,弄幾桌新鮮的酒菜上來。」

那老頭兒驚魂未定,連忙應聲,與夥計張羅著飯菜,在他心中,武林四大家的這群活寶無疑成了哪個山頭出來的土匪了。

唉!可憐的武林四大家一世英名,全毀在希平這拳王的手中。

整個酒店就只剩下他們和那三個女人了。

趙子威朝華小波擠擠眼,華小波心領神會,三雙色眼又看向那個少女。

獨孤明小聲道:「小波,你上!」

華小波回臉道:「如果姐夫沒被打成豬頭,憑他的俊臉一定可以令這美女心動,可是他如今真是豬頭一個,一點風度也沒有了,只好我華少俠出頭!」

他這話是在獨孤明耳邊說的,以為希平聽不到,誰料希平聽得一清二楚,怒喝道:「華小子,你他媽的罵我豬頭也罷了,還敢損我沒風度?老子打架的時候最是有風度的,你小心你的用詞,沒文化不要亂說話!」

華小波連忙道歉:「姐夫,其實你現在這個樣子比以前還要有吸引力,因為女人都愛暴力的男人。」

「還算你識相,不然我的暴力的下一個對象就是你。」希平高興起來不忘稱讚華小波識相。

趙子威不耐煩地道:「小波,該做正事了。」

華小波再次看看那少女,突然對獨孤明道:「老兄,還是你上吧!你說情話是一流的,蕩婦才愛我華小波,清純少女比較喜歡你那種調調。」

「沒有鮮花,怎麼上?」獨孤明細聲道,鮮花贈美人是他一向的主張。

趙子威從座位上一閃即逝,頃刻又飄了回來,手上多了一些粉紅的含羞草花球兒,他交給了獨孤明,道:「現在鮮花來了,你還缺什麼?」

華小波驚道:「威哥,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摘嘛!你這是含羞草耶!」

「不缺了!」獨孤明也覺得含羞草不會失禮美人兒,只要是花草就行了,他道:「含羞也是愛情的一種姿態!」

華小波豎起大拇指,道:「佩服!」

獨孤明站了起來,風度翩翩地走向那少女,然後彎腰把含羞草呈遞在少女面前,用一種極富磁性的聲音道:「這位姑娘,妳我兩次相遇,實是緣份所至。在下獨孤明,願以一扎含羞草贈給姑娘,妳就如同這花草一樣含羞憐人,自從上次一見姑娘,妳便像這花球兒一樣給了我粉紅色的夢,我每次都在這粉紅色的回憶裡思量著姑娘的芳容,我不敢冒然祈求姑娘給我含羞初綻的愛情,我只求能夠知道姑娘的芳名,讓我在無數次的夢裡輕輕呼喚著妳的名兒,則是我獨孤明一生的福份!」

「耶!」華小波拍手歡呼:「老哥太棒了!」

說情話就數他獨孤明厲害,無人能及!

夏雨卻後悔不及,原來獨孤明無論對著什麼女人也是能夠情話綿綿不絕的,當初她自己也是被他的情話哄昏了頭才迷迷糊糊地跟了他,此刻看著他在一個陌生少女面前依然是漂亮的情話出口如流,她就恨不得打他兩巴掌。

她怒道:「華小波,當初是不是你叫他來騙我的?」

華小波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慌道:「不,不是的,獨孤老兄對妳真是一往情深,絕不是騙妳,不信妳可以問他。」

不愧是華小波,把責任全部推到獨孤明身上。

少女明眸一閃,甜甜一笑,接過含羞草,道:「謝謝公子的誠意,我叫千葉蓓。」

耶,大功告成!

獨孤明接著道:「姑娘芳居何處,欲前往何方?」

千葉蓓道:「既然有緣相逢,何須問分離何時?」

獨孤明拍頭道:「噢,姑娘說得妙,在下失禮了。」

千葉蓓朝她對面的座位一指,邀請道:「公子可以和我們共同用餐嗎?」

獨孤明很有風度地一笑,道:「無限榮幸!」就坐了下來,癡癡地看著對面的千葉蓓。

趙子威和華小波極不是滋味──獨孤明這小子一得寵就忘了他們。兩人離座而起,走到獨孤明背後。

趙子威怒道:「獨孤明,我辛苦摘來的鮮花,你卻借花獻佛,這也罷了,你外交成功,怎麼就忘了我們?」

華小波已經朝千葉蓓施禮道:「千葉姐姐,我是長春堂的獨子華小波,武林七公子之一。」

眾人莫名其妙:武林七公子裡何時多了個華小波?

千葉蓓甜笑道:「據我所知,武林七公子裡沒有你的大名。」

華小波解釋道:「姐姐應該知曉施竹生自殺之事,他在自殺前指名讓我替補他的空缺,我是替補進來的,屬於武林七公子裡的新生力量,所以很多人未曾知道,以後我會多打廣告,天下也就瞭解武林七公子並非名存實亡了。」

「哦?」千葉蓓似乎明白了,但有更多人糊塗了。

被希平抱在懷裡的施柔雲抗議道:「你怎能代替我大哥?」

希平笑道:「柔雲小寶貝,不要理他,快幫我揉揉臉上的腫塊。」

施柔雲氣道:「不揉,誰叫你給別人打的?」

希平無言以對,想不到平時裝啞巴的人說起話來會如此銳利。

獨孤明已經在替趙子威介紹了:「千葉姑娘,這位是神刀門的二公子趙子威,武林七公子之一,想必妳也聽過他的大名吧?」

千葉蓓很有禮貌地朝趙子威道:「見過趙公子!」

趙子威連忙還禮道:「姑娘不必客氣,可否與姑娘同桌用餐?」

果然是不客氣,哈哈,吾乃威哥是也!

千葉蓓並不拒絕:「歡迎三位公子,你們願意與我同坐一桌,實是小女子的榮幸。」

華小波和趙子威連忙自動搬來椅子,加入獨孤明的行列。

華蕾朝希平道:「小淫魔,你不去嗎?」

希平苦笑道:「我的臉還能去泡妞嗎?再說了,他們失敗後會請我出山的,我著急什麼?蕾蕾,過來幫我揉揉,這小啞巴總是不聽話。」

華小波回首道:「姐夫,請你不要大聲說話,回頭我和你唱歌,如何?」

「你說的!」

希平吃定了華小波,而華小波為了能夠得到安靜地與美女相處的時間並且為了保持完美的印象,不惜以陪希平唱歌為條件,讓他暫時地保持沉默。

希平眼睛轉了轉,又高聲道:「趙子威、獨孤明,你們兩個陪不陪我唱歌?」趁這種時候,就要威脅他們,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

兩人一聽希平此話,臉色大變,異口同聲道:「我陪你就是了。」

「他唱歌很好聽嗎?」千葉蓓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記得那次回首時,坐在他馬上的也是此刻坐在他大腿上的美少女,這男人不像武林中人,武林人不會像他那樣和別人打架的。

趙子威道:「別在他面前提唱歌這兩個字眼,他很敏感的。」

然而眾人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希平聽到有美女問他唱歌可好,他哪能不適時表現?

於是他立即張口大唱:

「來呀來呀姑娘,

咱們來玩香香──

來呀來呀美人,

咱們來玩家家──」

他懷中的施柔雲也像華小曼當初一樣不顧一切地吻上他的嘴,阻止他繼續唱下去。

「喜姨、歡姨,我們走!」

千葉蓓丟下一碇銀兩在桌上,飛身離去,恍若一條蜿蜒的長蛇,游滑消逝無蹤。

三位公子凝視著千葉蓓離去的方向,好一會才醒悟伊人已去。

趙子威首先發言道:「黃希平,你把我們的美人嚇跑了,你這混蛋,遲些再唱不行嗎?」

獨孤明嘆道:「既生千葉蓓,何生歌神之音?」

華小波也道:「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千葉美人?」

希平從施柔雲的小嘴脫口出來,道:「你們三個混蛋,不聽我唱歌就罷了,竟敢胡亂批評我?別忘了你們的承諾,什麼時候陪我唱歌?」

趙子威道:「除非重見千葉蓓,否則你別想我與你合唱!」

「美人已去,心豈能樂?」獨孤明一語雙關。

華小波同情他的姐夫,道:「姐夫,我們合作慣了,我是無所謂的,你要唱歌,哪會少得了華小波?」

希平笑道:「還是小波最好,下次教你幾招泡妞功夫,這兩個混蛋,我是絕不會教他們的。」

華蕾哂道:「你以為你是情聖嗎?」

希平理直氣壯地道:「老子就是一代情聖的得意弟子,怎了?」

尤醉突然道:「你們別吵了,剛才那三個女人使的輕功好像是失傳已久的玉蛇飛升。」

「妳是說她們是玉蛇門的傳人?」趙子豪驚問道。

眾人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了,沒空理會歌神的突發試唱。

然而,問題越來越多,就是沒有答案。

華小波道:「管她是什麼人,只要是美人就行了。」

獨孤明嘆道:「話是這麼說,可玉蛇門是一代魔門,其門中弟子都是女人,且個個淫蕩無比。」

華小波懷疑道:「這麼清純的少女會淫蕩?」

華蕾道:「小波,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姑姑教訓得對。」華小波從小就聽華蕾的話,此刻也不例外。

希平道:「看女人就要看外貌,男人面對著一個醜女,誰還他媽的有心情去挖掘她的內在美?小波,別聽你姑姑的,她都還要聽我的。」

「你這小淫蟲,以後別想我陪你睡覺!」華蕾被希平氣得喪失了理智,竟然說出如此驚人之語?!

「嘩!」酒店響起一片驚呼,然後就是潮水般放肆的狂笑。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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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初到龍城

第一章 母子同台

大地盟在龍城的最中央,龍城是除了霧之城之外,全國人口最密集的經濟最繁華的城市,而大地盟則是龍城的支柱。

大地盟創立至今,已有三代,現任的盟主洛雄在上次武林比賽中擊敗所有的對手,被公認是武林第一人,正準備統率中原武林抵擋西域太陰教的入侵,在希平等人未到之前,第一批武林志願軍已經出擊了,戰果如何,暫時還未知。

大地盟最有名的人物,除了洛雄之外,便是洛雄的兒子洛天,他無疑是武林七公子之首,除了這兩父子,還有大地盟十大弟子,這是外人所共知的絕頂高手,在這十大年輕高手中裡有五男五女,五男的名字是江湖中人都知曉的,但對於五女的芳名,除了已經在江湖中行走過的洛草,其他四女卻留給江湖許多謎。

第一批志願軍就是由十大弟子中的大師兄洛水率領打先鋒的,聽說此人英雄了得,但也只是聽說而已,很多都不信──名字都「水」了,人還能「硬」到哪裡去?哈!哈哈!

武林四大家的到來,沒有受到大地盟的熱烈歡迎也是情理中事,因為武林四大家族早就沒落了,哪比得上長盛不衰的大地盟?在大地盟面前,四大世家並不算什麼,這叫人比人氣死人。

整個武林,大地盟只看明月峰和少林的數,所以四大武林世家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效果,畢竟這是大地盟的地盤,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嘛,何況到了龍城,四大武林世家也就成不了什麼強龍了──連龍都不算,說蟲還差不多。

唯一令人驚奇的是,四大家族中遲到的這一批年輕人,都是俊男美女,其中只有一個比較難看的──就是希平那被打成豬頭的臉,讓人看了直搖頭,而偏偏他好像就是眾人中的領頭,就更叫人搖頭了。

還好杜清風和華初開早來一步,兩位掌門人出來迎接他們的後輩,總算有了個簡單的迎接儀式,也就勉強把場面撐過去了。趙掌門並沒有到大地盟,而徐飄然自從地獄門回來,便宣言與武林四大家斷絕關係,所以武林四大家已名存實亡,該改為武林三大巨頭──這是華小波形容的,好像有些過分了。巨頭?媽的,「雞頭」還差不多──這是一些武林人士在心中損說的。

杜清風夫婦和華初開夫婦以及黃洋夫婦率領一眾門徒出來迎接希平等人,自是熱鬧一番。

大地盟還算有點公德心,給他們安排一個小的院落──唯一讓人不爽的就是這叫「風仁院」的大宅竟座落在大地盟的屁股後面,要走到大地盟的前門還得花上半天的時間,不過,似乎有個後門可以走的。

不要奇怪,很多大人物的家都有後門可走的,這是必然的。

相見之後,眾人便歡歡喜喜地從大地盟前門繞了一大圈,到大地盟背後的「瘋人院」。

杜清風暫為瘋人院的院長,當然極盡地主之誼。

獨孤明和華小波再度見到桃兒和柳兒,色心再起,這兩人可是他們的第一目標,想他們當初剛會泡妞時就選定她們了,只是不得機會去實現,而看看她們總是守在一臉端莊的王玉芬左右,他們那心兒就洩氣。還好擠眉弄眼是他們的強項,眉目傳情是他們的絕招,就不清楚兩個俏婢是否接收到他們眼神中的愛的信息了?

眾人進入瘋人院坐好,華蕾就纏上了黃洋,看得華初開夫婦頭都大了,春燕也極不是滋味,只是這次她不敢再叫希平去橫刀奪愛了,上次的教訓可不小,誰能料到華蕾會不會又變得神經錯亂?算了,把老公暫借給她,反正什麼時候都是她春燕最大。

杜萌萌與希平擁抱時,在希平耳邊呢喃的還是那一句恆久不變的──大哥,萌萌想你。

華初開看到華蕾糾纏著黃洋撒嬌,眉頭緊皺,悄然對希平道:「你沒有對蕾蕾怎麼樣吧?」

希平白眼一翻,呱呱叫道:「岳父大人,你怎能這樣問我?你應該問你的寶貝妹妹有沒有非禮你的心肝女婿,我幾乎被她煩死了,還好她清醒得快,現在終於認出誰才是她糾纏的對象,可憐的老爹,兒子慘過了,就該輪到他了。」

黃洋此時正被華蕾看得渾身不自在,聽得兒子的屁話,怒道:「你這不孝子,老爹給你的任務,你不但沒有完成,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氣死老子了!」

華蕾道:「師哥,別理那小混蛋,蕾蕾好久沒和師哥說話兒,你就只陪蕾蕾聊,好嗎?」

希平笑道:「老爹,姑姑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待她吧!」

本來是有說有笑的華蕾,突然臉呈寒霜,站起來就急走到希平面前,怒吼道:「黃希平,你喊我什麼?」

眾人都莫名其妙:華蕾為何如此火大?

希平知道只要自己喊她作姑姑之時,她就會抓狂,洩氣道:「妳總不能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地喊妳蕾蕾吧?這是很肉麻的耶!」

華蕾繃緊的俏臉稍緩,氣道:「再肉麻的事,你都做了,你以為別人不知道嗎?」

希平乾咳一聲,尷尬地道:「知道就行了,不必再提。」

華初開幫腔希平,道:「蕾蕾,妳放過他吧,他畢竟是妳的後輩。」

唉,怎麼說希平也是他的女婿,不幫忙實在說不過去呀!

「大哥,你為何要幫他說話?他不是我的後輩,他整天欺負人家的。」華蕾仍然不肯原諒希平。

眾人為希平感到悲哀,希平見無人站出來為他這好兄弟出力,只好獨當一面,道:「妳待怎麼樣?」

他已經失去耐性了,語氣中有些生硬,這華蕾也真是的,沒事找碴,不給她點顏色瞧瞧,豈是他黃希平一貫的作風?絕不向女人低頭!

華蕾料不到希平敢嘴硬,而且這句話傷了她的心,令她一下子無法適應,眼睛裡淚花就泛,掉頭投入黃洋懷裡哽咽道:「師哥,那小混蛋對蕾蕾凶,你要替蕾蕾作主啊!」

「好好!師哥替你作主。」黃洋邊安慰她,邊對希平道:「兒子,快道歉。」

他的一雙眼睛不停地朝希平擠眼色,希平當作沒看見,心裡還在損他老爹:真是的,爹都這麼大的人了,連自己的小情人都搞不定,還要兒子出馬?什麼世界!

即使沒有希平的道歉,華蕾哭了一陣之後也不哭了,只是窩在黃洋懷裡不肯出來,一旁的春燕的心裡就像吊了幾桶醋,酸得不能再酸了。然而事到如今,她也無計可施,只能恨恨地想:這死老鬼,前有獨孤雪,後有萬妙,現在還搭上個華蕾,不知以後還會竄出來個什麼狐狸精?風流的個性和那人一樣,男人就是如此,早知就不出環山村!

杜清風安排好一切後,出得前廳,看見這一幕,笑道:「黃小子,當初你與我爭阿雪時,我還以為你怎麼的專情,想不到你也是個風流種,怪不得會生出如此的兒子了。」

黃洋回敬道:「杜老頭,你別得意,我把雪妹讓你照顧,你卻害她當了尼姑,這賬我遲早會跟你算的,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會放過你。」

杜清風神色一黯,恢復正經道:「阿洋,咱們就不要在小輩面前談論這些事了。」

黃洋也覺得這種場合不該談論兒女私情,況且他和杜清風都過了風花雪月的年齡了,還爭什麼風吃什麼醋?且在碧綠劍莊時,也和他吵了不知多少次了,只是誰也沒贏誰。

希平卻想起懷了他的種的岳母獨孤雪,這筆糊塗賬,以後不知該怎麼算了?他只能在心裡苦笑。

王玉芬注意到希平的神情,問道:「希平,你有什麼苦惱事?」

希平腰一直,道:「我能有什麼苦惱?這世界有難得倒我的事嗎?除了不能生孩子!」

王玉芬對於希平的輕浮言語,表現得很平淡,這個年輕男子,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如此,習慣便好。

黛妮站了起來,道:「我想出去走走。」她說話時,眼睛望著希平,顯然是徵求希平的意見。

希平沒有阻止她,道:「吃晚飯時記得回來。」

「嗯。」黛妮答應著,走了出瘋人院,其他天竺美女相跟著出去了。


用晚餐後,春燕把希平拉入她的房間。

希平問道:「娘,妳要和我說什麼事?」

春燕道:「你和華蕾發展到什麼階段了?」

希平搔頭道:「似乎沒有什麼進展,我本以為她喜歡上妳的寶貝兒子了,誰知她一見到老爹就又貼上了。娘,妳吃虧點,給個小的她做。」

春燕道:「你爹老得不能動了,哪還能娶她?我讓你把她弄上手,你有那麼多機會,怎麼還沒搞定她?」

希平為難道:「娘,也要她願意才行呀!」

春燕凝視著兒子,道:「那些時候你要對她做什麼她都會願意,為何放過她?你讓她的肚子裡有了我的孫子,看她還能不能搶我老公?」

希平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心想:怪不得老子泡妞的功夫天下無敵,原來遺傳了娘的霹靂性格。

他道:「娘,兒子正想做那事,可是她就清醒了,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叫我霸王硬上弓吧?」

春燕驚道:「都到那種緊要關頭了,你還退縮?不為你自己著想,你也要為你娘的幸福著想。你看看,她一整天纏著你爹,不是想氣死你娘嗎?」

希平也替她擔心,但這事不是他說了算的,難免重演上次的慘烈,他無奈地道:「我只能祈禱爹的把持力不要老化了。」

春燕也清楚這事只能乾著急,轉變話題道:「你對月兒怎麼了?」

希平長歎一聲,仰臉不敢看春燕,沉重而堅定地道:「月兒永遠都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女人,她將是我的孩子的母親。」

春燕舉手撫著他的臉,道:「你又和人打架了!只要月兒喜歡,你對她做了什麼,娘都不會怪你的,你爹也不會,但別人也許不這麼想,所以你和月兒的事不能公開,你懂嗎?」

「我懂的,娘,很多事我不願說,但我心裡明白的。」

春燕歎道:「那就不要說。」

希平扶著春燕坐到床沿上,道:「娘,如果華蕾鐵了心跟爹,妳會怎麼樣?」

「由得她了,只要她願意,我也只好認了。」春燕終於在這事上首次低頭。

希平忽然笑道:「娘,告訴妳一個好消息,如果是以前的華蕾,或許真會纏著爹不放,至於現在的華蕾嘛,如果我說不要她了,她定會發狂地找我拚命。難道妳沒發覺她變了許多?對著我爹時雖然撒嬌,卻已經沒有當初的特殊感情了。娘交給我的征戰任務,我怎麼會不全力以赴?結果當初是我贏了,我怎麼可能敗仗?」我是拳王──這個環山村的天才在心裡一萬次吶喊!

「真的?」春燕驚喜道。

這個消息令她太興奮了,果然不愧是她的好孩子,女人的天敵!她怎麼就忘了他是天生的戰將?不管是打架還是征戰女人,他都不會輸的,何況華蕾這座堡壘在她的兒子面前也不見很牢固。

希平以為春燕不信,又道:「娘,妳不相信我嗎?」

春燕道:「娘相信你。」

希平突然神秘地一笑,道:「為了解決娘的擔憂,有一個好辦法。」

春燕急道:「平兒,快說。」

希平道:「咱們母子合演一齣戲就行了,我知道娘演戲的天分極高的。」

春燕笑道:「你在損娘?好啦,只要能讓華蕾成為我的兒媳婦,娘就與你合作。」

「一定。」希平接著把具體方案和春燕說了。


華蕾特意單獨要了一間房,方便她與黃洋偷情。

這一天,她在黃洋面前說了許多話,雀躍得如同小女孩,而到底說了些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晚餐時,春燕幾乎沒吃什麼,她則相反,吃得特別多,吃完之後就拉著黃洋到她的房間了。

當華蕾要求黃洋坐到她床上,她則依偎在他的肩膀時,黃洋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蕾蕾,妳真的喜歡師哥?」

華蕾天真地道:「當然了,蕾蕾從小就喜歡師哥的。」

華蕾離開黃洋的肩膀,側轉臉靜靜地看著黃洋,許久無言。

這句話是她等了二十年的,然而此刻一旦從黃洋口中說出,她卻覺得很陌生。

要嫁給師哥?這是她從小的願望,為了他的這句話,她足足等了二十年,如今他說出了,她也聽真確了,她卻是一時無法回答。

嫁?是的,當這個字眼跳出來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同時跳出一個極度無賴的年輕男人的影像──這誠然不是她的師哥。

黃洋歎道:「蕾蕾,師哥已經老了,妳要想清楚。」

華蕾的沉思被黃洋打破,幽幽道:「師哥,為何以前你不要蕾蕾?」

黃洋道:「哪怕是現在,師哥也是把妳當成當年的小女孩看待,師哥一生中愛過兩個女人,但不是妳,因為妳在師哥眼中,從來都不是女人。」

華蕾輕歎,有些失望地道:「是這樣嗎?」

黃洋沒有回答,華蕾也沒有接著說,兩人陷入沉默。

在沉默中,又聽到希平那經典的歌聲,華蕾嬌軀一震,走出去開門,看見了希平和春燕。

華蕾怒道:「黃希平,三更半夜的,你想吵死人嗎?」

希平笑道:「很不好意思,打擾妳和我爹相處的浪漫情調了。」

華蕾一副你知道就好的神態,道:「你來幹什麼?」

「好消息!」希平走入房裡:「進來再說。」

華蕾把門輕掩了,道:「有屁快放。」

希平走到黃洋面前,道:「爹,娘決定讓你娶華蕾了,你說這是不是好消息?」

「什麼?」黃洋和華蕾異口同聲驚喊。

黃洋繼續道:「燕,妳來真的?」

春燕平靜地道:「她都等了你二十年了,不讓她嫁你,對她有些殘忍。」

黃洋大叫道:「這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的?」希平肯定地道:「華蕾作我的二娘也不錯。」

黃洋看著希平背後,突然臉色驚變,喊道:「蕾蕾,妳怎麼了?」

春燕和希平同時回頭,只見華蕾癡傻地站著,雙眼失神。

黃洋連忙跑過去扶住她搖搖欲倒的身軀,搖醒她,道:「蕾蕾,妳別嚇師哥。」

華蕾投入黃洋的懷裡嗚嗚大哭。

黃洋道:「別哭,誰欺負妳了,告訴師哥。」

「是他!」華蕾離開黃洋懷抱,淚流滿面地指著希平,繼續道:「他欺負蕾蕾,師哥你要為蕾蕾作主,我不會原諒他的,嗚嗚!」

黃洋瞠目結舌:他的兒子什麼時候欺負她了?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春燕卻心知肚明:華蕾這女人真的愛上了她的兒子。

希平冷笑道:「華蕾,妳誣賴我,老子碰都沒碰妳,怎麼欺負妳了?還有,我已經決定讓妳作我的二娘,以後就更不會碰妳了。」

華蕾凝視著希平,眼淚流得急,飛撲到他的胸膛,捶打著他,哭道:「就有就有,你就是欺負我!」

希平推開她,朝一旁的春燕道:「娘,我們回去,讓爹留在這裡陪她吧,不然待會她又怨我不識相了。」

「你不准走!」華蕾緊張地扯住希平的衣角。

希平頭也不回,道:「我不走,在這裡幹嘛?我曾經一度想讓妳成為我的女人,可是看到妳對我爹如此癡情不渝,我只好成全妳了。請妳放開手,妳該抓住的是我爹,而不是我!」

希平甩開她的手,拉著春燕,出了門去,突然聽到黃洋喊道:「平兒,快回來,華蕾昏了。」

希平猛然轉身,黃洋跪在地上抱著華蕾,指壓在她的人中。

希平跑過去,華蕾恰巧醒來,朝著希平喃喃道:「你不要我了,不要你的蕾蕾了,你心腸好狠,蕾蕾心好疼!」

她的雙手無力地伸向希平,乞求希平的擁抱。

希平的心酸痛,跪了下來,從黃洋手中抱過她,她的雙手也在同時繞過他的腰背抱他緊緊。

希平歎道:「妳總是叫人擔心。」

黃洋站了起來,對春燕道:「燕,我們出去。」

兩夫婦順便把門關了。


走在路上,黃洋道:「妳和平兒串通好了的吧?」

春燕怒道:「死老頭,我和兒子是商量,不是串通,你才想和華蕾通姦。」

黃洋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還好華蕾愛的是我兒子,不然我有得罪受了,妳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讓我娶華蕾?上次回到長春堂時,我就覺得平兒與華蕾有糾纏,那時平兒叫她一聲姑姑,她就怒不可抑,如今才明白華蕾在那以前就愛上了平兒,只是她自己不清楚罷了。燕,妳知道平兒是怎麼惹上華蕾的嗎?」

春燕道:「好像聽說是你兒子非禮了她,強行替她洗澡的結果,具體情況你以後自己問。」

黃洋驚道:「什麼?平兒竟然做出如此之事?」

春燕擺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神態,道:「值得大驚小怪嗎?這種事對於我們的兒子來說,平常之極。」

黃洋無話反駁。

誰叫他有這麼一個混蛋兒子呢?





第二章 愛的演繹

華蕾臉色蒼白,傻傻地仰看著希平,這個年輕的男人此刻抱著她,關切地凝視著她,從他的口中說出很溫柔的一句話:「我抱著妳!」

是的,他抱著她。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的心溫暖如春。

她緩緩地道:「你不走了嗎?」

希平笑道:「如果妳捨得我走,我就走,如果不捨得,我想我應該留下來。」

華蕾突然有了力氣,掙扎了好幾下,嗔道:「你這小混球,你得意什麼?你要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

唉,女人,嘴硬是永不能改的毛病。

「的確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我忽然不想走了,留下來陪妳過夜,好不好?」

華蕾不料他說出如此之言,臉色變粉紅,嬌嗔道:「誰要陪你過夜了?」

希平眼瞪她,大喊道:「不是妳華蕾嗎?我以為妳留我下來,是準備獻身給我,看來妳沒這個意思,讓我白歡喜一場,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

「你敢?」華蕾嘴快,說了就後悔,另換一句道:「我什麼時候留你了?」

剛說停嘴她就忘了,女人的這個本領是男人所不能及的,所以世間只有男人講信用,而女人,向來都是不需要什麼信用的──太難記了,比老娘生孩子還難,女人如是說。

希平故作沉思,道:「讓我想想,剛才扯著我的衣服的老女人是誰?」

華蕾大怒,喊道:「黃希平,你敢說我是老女人?」

她的粉拳開始招呼希平脆弱的身體,希平趕緊道:「哪裡都可以打,千萬別打臉,我今天已經被打成胖子了,我要減肥。」

華蕾哂道:「誰叫你沒本事,卻找人幹架的?不被打死,算你命大!」

希平道:「我死了,上哪裡找個老公給妳?」

華蕾道:「我是不嫁的。」

希平瞬間回復正經的神色,注視著華蕾,認真地道:「妳真的決定一輩子不嫁?」

華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認真震住了,許久才道:「抱我到床上去。」

希平依從她,把她抱到床上,坐在她身旁,道:「我讓妳考慮這麼久,而且讓妳重見了我爹,是讓妳清楚妳自己心裡愛的是誰,我知道我爹是妳一直守著的夢,然而畢竟不是真實。當我冒然闖入妳的生活,我才是妳生命中真實的存在,我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曾經傷害妳很深,使我幾乎後悔終生,所以才選擇補償妳,哪怕妳還是要嫁給我的父親,我也會極力完成妳的心願。在妳的思想裡,我也許只是個小嬰兒,但二十年的時間,妳的夢未曾變,妳曾抱過的小嬰兒卻變了,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強壯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如果妳允許,他將把妳變成一個徹底的女人,就在今晚!」

華蕾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沉默。

希平輕歎,站起來向房門走去。

坐在床上的華蕾忽然緊張地問道:「你去哪裡?」

希平不答。

華蕾又道:「小淫蟲,你不是說要把我變成一個徹底的女人嗎?你現在卻要走?你騙人,你總是騙蕾蕾,人家不許你走!」

華蕾跳下床追了過去,希平停了下來。

她撲到希平背上就哭泣,一雙玉手從後面摟抱了他,道:「蕾蕾什麼都給你,你不走好嗎?」

「誰說我要走了?我只是把門反鎖了,妳不覺得應該先把門鎖上嗎?嗯,蕾蕾乖乖?」希平大笑,原來華蕾這麼急色!

華蕾發覺上當,氣得放開希平,抬腳踹了他幾下,憤憤不平地道:「你不是好人,踢死你這小壞蛋!」

希平轉身,華蕾一腳正好踢在他的胯間,他雙手立即掩住雙腿之根處彎腰下去,嘴裡呱呱喊痛,臉呈痛苦難忍之色。

華蕾驚急道:「希平,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希平忍痛道:「蕾蕾,妳把我的命根子毀了,這輩子我做不成妳的男人了。」

華蕾急得再次哭了起來,彎下腰來去扳希平的雙手,口中不停地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希平道:「我覺得它們被妳踢爆了,這次太監是做定了。唉,枉我一代猛男,何來無蛋呀!」

「快放手,我是大夫,你讓我看看還有沒有救?!」華蕾驚慌中擺出一副女大夫的架式,幾乎忘記哭了。

希平道:「我到床上去,妳幫我解開褲子,看還能不能治?不然她們鐵定把妳撕成粉碎,喲呀,痛死老子了!」

希平邊喊痛邊貓著腰爬上床仰躺好,華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解開他的褲子,卻見那裡一點傷痕也沒有,妙手往他的陰囊一探,那兩只鳥蛋也完好無損,正奇怪之時,希平已經止不住地狂笑。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上了這混蛋的當,氣得捏扯著他的體毛使勁一拔。

希平痛得坐直身體,大喊道:「啊呀華蕾,妳要我命呀?」

華蕾怒道:「你竟敢三番四次地耍我?拔你幾根毛算是客氣的了。」

希平道:「男人哪裡的毛都能拔,就這裡的毛不能拔,這是雄性的偉大象徵,它像女人的貞操一樣寶貴!妳敢拔我的毛,我就要奪了妳的童貞,老子絕不做虧本事。」他把站在床前的華蕾抱到床上,翻身緊壓著她,道:「在鐵公雞上拔毛,會讓妳付出慘重代價的。」

華蕾被希平壓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推著他的胸膛,道:「你這麼重,不要壓著人家,你讓我在上面。」

「妳還蠻主動的嘛!」希平翻身抱她到身上,笑道:「蕾蕾,接著怎麼做?」

華蕾羞道:「我不知道。」

希平道:「哪有這回事?妳生為一大夫,竟然不懂得下一步該怎麼做?」

華蕾嗔道:「不懂就是不懂,你再這麼多廢話,人家就不來了。」她趴俯下來,嬌軀貼著希平的胸膛,嘴兒輕咬著他的耳朵,輕聲道:「你以前和她們可沒有這麼多廢話,我不懂,難道你不會教我嗎?」

咦,怎麼忘了?

希平道:「我教妳!蕾蕾,幫我把上衣脫了,別只是脫我的褲子,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慢慢來嘛!」

就是,這麼急色!三十多年沒有男人的女人,免不了如此,情有可原。

華蕾用了一些時間替希平脫了他的上衣,希平又道:「蕾蕾,可以把妳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妳若嫌麻煩,我可以幫妳把它們撕毀,如何?」

「你敢撕我的衣服,我就和你拚命,沒教養的小混蛋。」華蕾一邊罵希平,一邊坐起來寬衣,漸漸地,她潔白如筍的嬌軀展露在希平眼前。

希平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一絲不掛,才道:「妳已經三十多歲了,妳的身體卻像個小女孩一樣的嫩,真不忍心摧殘妳!」

華蕾叫道:「我是小女孩?我抱你的時候,你還吃奶哩!」

希平的手罩在她的蓓蕾上,輕揉著,笑道:「我那時有沒有吃過妳的奶呀,好蕾蕾?」

華蕾惱視著他,嗔道:「那時我才十四歲,哪有什麼奶給你吃?你這混蛋從小就很壞,把倩兒給──」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希平知道她要說什麼事,黃洋早已經告訴了他。那個叫華小倩的女人,也許該算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她卻成了趙子豪的妻子,不知她是怎麼樣一個女人?他對於華小倩的記憶,只有空白,而華小倩呢,是否會記得當年那個要了她的童貞的小男嬰?

華蕾見他久不言,道:「怎麼了?說你壞,你就生氣了?」

希平一笑,抬首起來,臉壓在她的酥胸,嘴兒含著她的乳峰。

她呻吟道:「黃希平,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希平再次把她壓在床上,嘴唇覆蓋著她的紅唇,和她來了一記長吻,道:「妳終於承認我是男人了?」

他的手搓著華蕾私處的嫩肉,華蕾受到希平的惡性挑逗和他身上的男性氣息的衝擊,體內的情慾漸漸發酵、升溫。她的雙手不能自主地撫摸著希平的背,嘴兒在他的耳邊輕呼熱氣,婉轉地呻吟。

兩人的身體糾纏著,希平的手指探入她的芳處,那裡的露水開始芬芳,情濃之時,他道:「蕾蕾,我要攻城了。」

下一刻,華蕾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火炮瞄準了她的城門,她的嬌軀劇顫,腰扭動了幾下,雙手欲推開希平,驚呼道:「不要,我怕疼!」

希平感到她這害怕並非裝出來的,道:「蕾蕾,為何這麼懼怕?」

華蕾僵著身體,道:「我在十四歲那年看到過,那女孩流了很多血,從那刻開始,我就很害怕,對著你時,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希平醒悟道:「那個女孩就是華小倩,而讓她流血的則是我,對嗎?」

「你怎麼知道?」華蕾驚叫出聲,希平那時只是個嬰兒,為何對此事有記憶?

希平笑道:「我爹告訴我的。」

華蕾驚道:「師哥會和你說這種事?看來他也不是好人,不然也不會養出你這種色狼來了。」

希平道:「我爹還沒有此種本領,我聽他說,我是天生的,注定這輩子成為色狼。唉,想不色也不行,誰叫我的魅力如此之大?」

華蕾掐了他一下,嗔道:「自戀狂!」

希平吻了她可愛的小嘴,柔聲道:「既然妳怕,我就不敢做了,到時妳哭著四處說我欺負妳就不好了。」

華蕾呆了一會,在他耳邊道:「你想臨陣逃跑?門都沒有!你讓我在上面,我自己來,或許不會很疼,你這人太粗魯了,人家信不過你!」

希平只得又翻身下來,仰躺著,胯下之物聳立如鐵柱,華蕾看得有些暈眩,心中驚懼。片刻之後,她咬了咬唇,跨坐在希平胯上,一隻玉手抓住希平的雄根,校正著往她的私處塞,然而相碰觸的瞬間,她又停止下來。

希平以為她還是不敢,歎息出聲,她卻尷尬地道:「我不知道該把你的東西往哪裡塞!」

唉,失敗!

「妳不要當大夫了,該去當修女!」希平不由分說地把她扳倒,如山般壓住她,挺槍抵住她的穴門,喊道:「老子沒耐性了!」

在那一瞬間,他的巨大闖入華蕾的深處,其時華蕾的心裡還沒準備好,痛叫出聲,把牙齒咬得格格價響,冷汗直冒鼻尖。

她雙手按在希平的胸膛,哭泣道:「不要呀!嗚嗚,人家好痛,你這小淫蟲,那東西這麼大,還這樣粗魯,對人家一點都不溫柔,以後不准你進來了!」

希平進入華蕾的那一刻,他感到她的穴道特別細小,在他遇到的眾女中,她的容納性是最低的,這也許與她的小嘴有些關係,怨不得她這麼害怕他的粗壯了。他感到她的嫩肉緊緊地包容著他、擠壓著他,這種無比緊湊的感覺令他呻吟出聲。

他不理華蕾的抗議,緩緩地律動著,同時道:「蕾蕾,別哭,開始難免有些痛的,下次就不會了。」

華蕾堅決地道:「絕不會有下次,你這混蛋,為何要長這麼大?疼死人家了,你慢點,喔呀黃希平,我要殺了你!」

她的嬌軀不受控制地扭動著,希平並沒有依她的請求讓動作緩慢下來,而是越來越猛烈,這個三十多歲還未經過男人的女人,她那緊窄的通道令他興奮不已。他這段時日不敢在懷了孕的野玫瑰和尤醉身上逞凶,又不能與小月瘋狂,壓抑了許久的情慾,此刻在華蕾身上爆發出來,狂熱的情景可想而知,華蕾感到痛苦和快感同時在她體內增幅提升,欲拒還迎!

兩具肉體長久地糾纏翻滾著,希平的雄根一次次進擊著華蕾的嫩穴,如同鑽井般,從她的肉壁間抽汲出一股股清流,弄濕了兩人的下體,直流至股間的被單。

可憐的被單呀,偏偏總是碰上此種倒霉之事,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類沾汙了。

上帝創造了人類,就強姦了人類的意志;人類於是也創造出被單,從而強姦它。

若不是華蕾感覺到希平心裡的疼愛,她還以為自己是在被身上的男人強姦哩,粗魯的男人,連做愛也表現出他暴力的一面,然而她卻越來越愛他的暴力傾向。溫柔是最初的情調,真正令女人在性愛中得到滿足的,則是獸性的狂野的侵犯,不管是痛苦還是歡樂,那都是叫女人瘋狂的元素──女人最終愛的是男人的暴力。

華蕾雖略知九陽重體的男人在這方面很強悍,卻不料強悍到令她無法接受的地步,她作為一個女大夫,對人體結構與性能有著很深的瞭解,但這個男人在某個部位的結構與她所知的很不符合,且性能也不盡相同,哪有男人能夠在這事上堅持如此之久的?難道這就是九陽重體的可怕之處?而且,他那東西可粗可細可長可短的,在他進入她的身體時,她竟還能與他心靈相通?她喜歡這種感覺!

華蕾歎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能夠同時擁有這麼多女人,你太可怕了,你不是人!」

「沒這回事,老子不是人,怎麼與妳幹這事?」希平毫不保留地衝刺著,華蕾已經被他推上情慾之巔,他卻還不滿足,建議道:「蕾蕾,我增大一些如何?」

華蕾叫道:「我和你拚命!」

「拚命就拚命,我們今晚就在床上把命拼了,哈哈!」

希平得意之極,他在華蕾體內的陽根突增。華蕾嬌軀狂搖,不堪承受希平猛烈衝擊的她,在下一刻便已陷入瘋狂的昏迷中。和以往一樣,女方一旦到了情慾的巔峰,希平的終極高潮也相跟著來臨,一股濃熱的陽精射入華蕾的生命,然後他摟著華蕾嬌瘦的身軀平躺在床上,讓華蕾趴睡在他身上。

他在華蕾潔白滲汗的前額吻了許久,輕輕呼喚道:「蕾蕾,醒醒!」

華蕾並沒有很快醒來,他在她富於彈性的白臀拍打了一下,華蕾才略有些反應,他加大了一些力量,再朝她的妙臀拍打下去。

華蕾痛呼出聲:「哎呀小混蛋,不要打我屁股啦,好痛的。」

希平笑道:「妳不是要找我拚命嗎?怎麼睡得如此快?」

華蕾嗔道:「你這頭牛,你不倦,我卻累極了,明知我睡著了還要吵醒我?而且還是用暴力,你到底想幹什麼?」

希平一笑,逗她道:「蕾蕾,我們再來一次吧?」

華蕾斷然拒絕道:「不行。」

「這次我會百分之百的溫柔。」

希平保證他會溫柔,但誰會相信?蠢蛋都不信!

華蕾自然更不會相信,嗔道:「人家那裡痛死了,不論你多溫柔,今晚我也不會和你做第二次,我誓死不從!」她掙扎著想起來,偏偏全身乏力,不便動作。

希平輕摟著她,笑道:「不要亂動,妳一動就刺激到我,如果妳想平靜地過了這後半夜,妳最好安靜些,嗯?」

華蕾擔心地道:「除非你發誓今晚不會再侵犯我!」

「好吧!」希平無奈地道:「等妳傷好些了,我再對妳施暴,我是很有分寸的。」

媽的,這小子,又再重複他的名言了,什麼分寸?狗屁!

華蕾終於相信了他──其實這小男人說的話最信不過,真是難為她自己了:好難相信哦!

希平捏著她尖巧的鼻子,笑道:「為何上次我剛要侵入妳的時候,妳就清醒了?」

華蕾罵道:「你還敢提起?那時你在她們身上發了狂,就想用那可怕的東西壞人家乾淨的身體,我當然不能接受。還有,下次要侵犯人家,麻煩先沖個澡。」

「奇怪了?」希平出奇地盯著華蕾:「妳那時應該不會想到這些問題的,畢竟妳的智力只是小女孩,連雪兒都比妳強!」

華蕾怒道:「小女孩就不怕你那混帳東西了?」

希平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從頭到尾妳都是清醒的吧?妳那段時間的暫時性失憶和智商的倒退,都是裝出來的,是不是這樣?」

華蕾無言。

希平繼續道:「小曼和岳父岳母都清楚,而且與妳合謀來騙我,是嗎?」

「是又怎樣?」華蕾直認不諱:「你這小混蛋,膽敢欺負蕾蕾,不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你還以為人家是好欺負的。」

希平頭大如斗,道:「原來如此,妳厲害!為何妳不繼續演下去?老實說,妳演得逼真之極,該發最佳表演獎,妳不做戲子真的是可惜了。」

華蕾怯怯地道:「你生氣了?」

「媽的!」希平大吼道:「老子想揍扁妳!妳什麼不好玩?妳知道那時我的心有多痛嗎?我還以為妳白癡了,擔心了這麼久。」

「蕾蕾會補償你的,真的,你信我好嗎?」華蕾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輕地哭泣。

希平歎道:「給我個理由吧,不要合情合理的,只要我聽著喜歡就行了。」

華蕾幽幽道:「我也不知道為何要騙你,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就再沒有挽回的餘地,我只能是這樣,才能繼續纏住你,才能讓你接納我。你知道嗎,你那時擊碎木人離開時,蕾蕾的心好痛,因為蕾蕾怕你真的一去不回;可是當你第二天跪在人家面前時,人家的心也很痛,因為你那時的悲痛讓蕾蕾心疼,但是,蕾蕾喜歡你那麼在意人家,也愛你那時不可一世的強勢。」

「什麼?」希平驚訝地托起她的臉,凝視著她,道:「妳是說妳在那之前就愛上我了?」

華蕾感到臉發燙,道:「誰愛你了?那時人家惱你!」

「哦?惱也是愛的一種表現。」希平把她垂落的髮往上撩,問道:「為何要折磨我這麼久?」

華蕾平靜地道:「我並不想折磨誰,然而也許我真的讓你受了折磨,但我真正折磨的人是我自己。我從小就是你爹帶大的,在我十三歲那年,我才發覺對你爹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而到我十四歲時,他就離開了長春堂,我還沒有對他表白,也來不及長大,他就留給我長久的思憶。多少年了,一直盼著他回來,可是他沒有回來,他的兒子卻先回來了。」她輕柔地歎息,定定地看著希平,語氣一變,竟罵道:「你這小混蛋,就回來跑到人家澡房非禮人。」

希平笑道:「那不叫非禮,叫做暫時性服務,我都侍候妳沖涼了,妳還想要什麼?」

炮打不破的環山村臉皮,就數他最經典,四狗屈居第二。

「然而他回來了,蕾蕾卻尋不回從前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老了,或許是經過了許多年我的心在不知不覺地變了,再次面對他,已經不能令我的心情起伏了,從而了結了一個願望。相反,面對著你這混蛋時,我的心卻怎麼也無法平靜,也許正是這種感覺,讓我知道你在我心中有著不可衡量的分量。我不知自己是否愛你,所以我寧願再次選擇去愛你的父親,畢竟我等了他二十年,這是一段不短的時日。這一切,又被你打破了,你擊碎木人離去時,我真想不顧一切留住你,可是我不敢,即使不論年齡,單憑你是小曼的夫君,我就該絕望。我卻心不甘,我為你父親為了個空白的夢守了二十年,我不能再為失去你而痛苦二十年。你說過,我已經三十多歲了,該找個男人;你還說了,我是你的女人,既然你要我找男人,我就找你,我懶得找別的男人。再說,別的男人,我也不放心,你是我抱過的,再壞,我也放心些。」

希平聽得瞠目結舌:這華蕾果然夠猛,如果讓她去醫人,那人鐵定死歪歪的──下藥太猛了,唉!

他歎道:「妳就是為了得到我而裝白癡的?」

這還用問?笨!華蕾道:「你別得意,我當時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跟在你身邊時,憑你無數的缺點和壞蛋的樣子,我會越來越討厭你,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我和大哥大嫂說了這想法,他們也就贊成了,可是我對小曼說時,她只是笑笑。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白癡,竟然強迫自己去聽你的爛歌,最惱人的是,還給無數機會讓你對人家使壞。」

希平不能理解地道:「我這麼可惡,為何妳愛我越深?」

華蕾白眼一翻:「因為我要惱你一輩子!」

「惱我就跟我?」希平懷疑地道。

華蕾認真地點點頭,道:「嗯,就是如此。」

希平突然建議道:「蕾蕾,我們唱歌吧?」

神經病!三更半夜的,還想著唱歌?

華蕾覺得這個男人無藥可救了,怒道:「以後你敢在我面前唱歌,我就弄付藥給你喝了,讓你變成啞巴。」

「我找妳拚命!」可能是傳染的,希平很自然地傳承了華蕾的語言特性,唉,人類通過這種交合,一般都能傳染個什麼病的。

華蕾嬌笑,肉體在希平身上輕輕地蠕動,吐氣如蘭道:「希平,明早替我洗澡吧?」

希平洩氣道:「沒勁。」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是洗鴛鴦澡,我就有勁了。」

「門都沒有。」華蕾拒絕了他的色情思想卻不容他拒絕地命令道:「明天你必須替我洗澡,而且在洗澡時不許做別的事情,若你在洗澡時侵犯人家,我和你拚命!」

又是拚命?!

唉,這夜裡的人都傳染了瘋狂病──動不動就找人拚命了。

可怕的性交傳染病。


被華小波吵醒實在是希平不能預料之事,華蕾見到華小波時,臉紅得像早晨的艷陽。

華小波看看床上躺在被窩裡的華蕾,又看著面前的希平,許久才道:「我該叫你姐夫,還是姑丈?」

希平罵道:「媽的叫慣了還能改口嗎?當然是姐夫了,敢叫我姑丈?什麼東西,我有那麼老嗎?」

華小波道:「姐夫說得對,但是,你搞了我姑姑耶!」

希平猴子般跳了起來,嚷道:「沒水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搞你姑姑了?是她在搞我,這叫老牛吃嫩草,懂不懂?」

「黃希平,你要死呀!」華蕾在床上反射性地抗議道。

華小波道:「姐夫,這我懂,當初我就被冷晶瑩吃過一次,唉!」

希平又罵道:「操!為什麼你不說是你吃了她?搞了我岳母,還唉聲歎氣,你小子是否欠揍?」

「別!我承認,是我吃了她,就說是嫩牛吃老草。」華小波嘴裡這麼說,心裡卻道:你不是也吃了我姑姑嗎?為何說成是我姑姑吃了你?這世界沒公理!

希平又道:「華小波,別在心裡反對我,小心我敲你的頭。說吧,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華小波一下子興奮起來,喊道:「姐夫實在是聰明,知道我找你定然有事。那群管家婆一大早就出去逛街購物了,我們聽說龍城的美女不少,商量著出去撞撞運氣,弄幾個美女回來,而作這種事當然少不了姐夫這頂級高手了。」

希平立即轉身取過一面銅鏡往臉上一照,笑道:「還好,幾乎恢復了。」

華小波道:「姐夫的恢復能力是無人能及的,昨晚還是個豬頭,今早就恢復帥哥的模樣了。我們立即出去泡妞,姐夫,你意下如何?」

「什麼如何?當然去了!」他一手搭在華小波肩上,就準備出去。

華蕾喊道:「黃希平,你這花心大蘿蔔,我的傷還沒好,你就在我面前說去泡妞?這我也就不管了,你必須替我洗了澡才許出去。」

華小波道:「這麼麻煩?」

希平道:「你終於知道你姑姑有多煩了吧?而且,這種事她也能大聲的說出來,說明她臉皮也夠厚的,這就證明了昨晚我是被迫的。」

被迫與煩人的女人造愛實在是件不光彩的事,華小波也極同情希平,只是幫不上忙,他只選擇逃跑──這是他的強項。

「姐夫,我們先出去了,也好多找些美女資源,到時不會忘了分些給你的。我走了,姑姑就交給你了,這是我替我爺爺奶奶說的,哈哈!」

華小波一溜煙竄出去,留下希平喃喃自語:「這小子,竟說起死人話來了?」

「黃希平,你這死人,站在門口涼風嗎?還不過來抱我去沖涼?」華小波走了,華蕾更是肆無忌憚。

希平垂頭喪氣地走回來,道:「又不是洗鴛鴦浴,想到就沒勁。」

華蕾「噗哧」一笑,道:「現在不行,我傷好之後,你要怎麼都行啦!小混蛋,人家昨晚是第一次,你就不能體諒些嗎?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自己有多牛!」

「真的?」希平立即興奮起來,橫抱起華蕾,大喊道:「蕾蕾,妳太偉大了!我忍,我這就陪妳去洗澡。唉,愛雨在長春堂,要是以後愛雨加進來就更妙,愛雨就是被我泡澡泡上的。」

接著他繪聲繪色地敘述他與愛雨沐浴時的情景,且不斷地在華蕾身上示範著,弄得華蕾情慾橫流,到得真正沐浴時,少不了又被這無恥厚顏之徒強暴了一番,事後她才領悟一個道:永遠不要相信這個小男人說的話。

希平把昏昏欲睡的華蕾抱回床上,讓她睡好之後,他走出了房間,想到龍城去找華小波等人,不料卻遇上了王玉芬,她的兩個俏丫鬟出奇地沒跟在她身邊。

希平微笑著招呼道:「岳母大人,妳自己一個人嗎?」

「嗯。」王玉芬應了一聲,道:「清風到大地盟辦事了,她們也都出去了,我想一個人清靜,就留下來,你為何沒跟他們出去?」

希平道:「我習慣睡懶覺,此時正準備出去。」他隨便應付,謊話說在前頭──聰明!當然不能說與華蕾胡混到現在了。

王玉芬道:「哦?你有睡懶覺的習慣?」

希平誠實地道:「經常。」

晚上不得睡,白天也不准老子睡嗎?他覺得睡懶覺是他這一生無法改變的好習慣,老婆多了,晚上免不了加班加點的,能不睡懶覺嗎?

王玉芬道:「你要出去,我就不阻你了,玩得開心些。」

希平笑道:「謝謝岳母,這院裡沒什麼人了,麻煩妳幫我照看一下華蕾。」

王玉芬驚訝地看著希平,道:「華蕾?!」

「她是妳寶貝女婿的女人,昨晚剛剛為愛獻身,行動不方便,岳母若無事,可以幫我照顧她一下嗎?」希平已經走過王玉芬,只是聽到王玉芬的疑問,回首揚言解釋。

王玉芬總算明白了,應承了她女婿的請求,心裡卻糊塗了:華蕾,不就是華初開的妹妹嗎?怎麼華初開的女兒和妹妹都成了他的女人?

這世界真的讓人糊塗了。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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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手過招

希平果然不愧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到了大街就猛跑狂喊著華小波的名字,街上的人都當他是瘋子,華小波等人卻不知跑到哪個黑暗角落泡妞去了。

他找了一陣找不著,也就不願當瘋子了,垂頭喪氣地走到大街上,迎面卻走來了浪無心一眾人,水潔秋和她的兩個婢女當然也來了,浪無心身旁還是跟著一大群女人,一眼看去,應該有三四十個,而且全部都是新面孔都他媽的是美女,希平看了就眼紅,更別說其他大街上的男同胞了──恨不得自己就是浪無心這雜種,狗娘養的,憑什麼擁有這麼多美女?想害全天下的男人都打光棍嗎?幹你奶奶的貪得無厭的小白臉!

希平卻想,這浪無心泡妞的功夫可稱得上天下無敵了,找機會向他討教幾招。

浪無心當然也看見了希平,且清楚地看見只有他一個人,心花就開了,得意地笑道:「黃希平,怎就只有你一個人逛街?她們都把你踢開啦?」

希平一聽就火,道:「浪無心,你他媽的雞公癮上了?沒事帶一群三八到街上招搖撞騙,老子看了就不順眼。」

「黃希平,你罵誰三八?」無緣無故被人當街罵三八,水潔秋也火大起來了。

希平道:「我就罵妳,難不成妳還有雞巴?哈哈──哎呀水潔秋,妳這假女人,妳打我臉?」

他不料水潔秋的動作如此之快,幾乎可以比得上夢香的速度,人家要打他的臉,他能閃躲得了嗎?火候未到也!

水潔秋輕輕一笑,媚傾全城,輕啟櫻桃道:「人家就喜歡打你臉,怎麼了?你要和我決鬥嗎?嗯唔?」

希平立馬無勁,洩氣道:「求妳不要這麼騷,我看了心癢癢的,妳卻是不能止癢的。杜鵑兒,過來讓為夫抱抱!」

水潔秋發騷,他就沒折了,只好選擇杜鵑調劑一下心境,杜鵑剛要過來,水潔秋唱聲阻止。

希平心裡不爽,又道:「水潔秋,別老是與我作對,老子會煩。」

水潔秋依然笑道:「我這樣的美女,你也會煩?」

「對一個男人來說,美女是世上最煩人的動物。」這句話是偉大的情場浪子浪無心說的。

希平極是贊同他這句話,浪無心剛說罷,他就拍手道:「喲呵,浪無心,你這句話深得我意,但是,既是煩人,你為何還要帶這麼多美女?」

「我就喜歡被美女煩!」浪無心思量著活活氣死希平,說起話來厚顏無恥的地步也不讓這環山村經典人物。

希平聽了也不火了,笑道:「浪無心,你一個人帶著這麼多美女逛街,不怕街上的男人群毆你?我真替你擔心!」

浪無心腰幹一直,雙眼神芒逼射:「誰敢?」

希平料不到浪無心爆怒時的煞氣如此之重,大街上的人都不自覺地倒退好幾步,才驚懼地盯著這俊美無比的翩翩公子!

「看來你小子比我還囂張,唉!」希平搖搖頭,彎下腰去脫他的鞋子,滿街的人都莫名其妙:這個人模人樣的男人,怎麼當街脫鞋?實在是沒風度。

水潔秋喊道:「黃希平,你是否還想當街脫衣服?」

「曾經有這個想法,但現在暫時沒有。」算是回答了水潔秋,希平一手拿著一只鞋,赤著雙腳站在街中,一臉笑意地朝浪無心道:「信不信有人拿鞋子砸你?」

「你住了一晚瘋人院,就變成瘋子了!」水潔秋當街喝罵。

與此同時,希平手上的兩隻鞋已經對準浪無心飛擲過去。浪無心輕易地閃開了,他身後的一個特級美女卻無緣無故倒了霉,本是想找浪無心作靠山的,誰知浪無心一遇著事就閃人,她在不能預料之時,承受了希平的一雙飛鞋,這兩隻鞋打得也真夠準──在她的胸脯兩頂峰巒上印了兩隻鞋吻,哇帥!

希平興奮得當街跳牛舞,那美女狠狠地盯著這巨大無比的男人扭秧歌,眼睛都噴火了。

正跳得盡情的希平,眼前白影一閃,浪無心的一腳就飛踢在他的腹部,他龐大的身軀倒飛出十多步,五體投地的趴伏在大街上。

浪無心怒道:「黃希平,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多能耐,原來不過是瘋子一個,冰冰真是看錯人了。」

「少爺,你亂踢人也不對!」杜鵑怒責了浪無心一句,就跑過去看趴在地上的希平,關切地問道:「大笨蛋,你沒事吧?」

水潔秋和水仙也走了過來,水潔秋道:「杜鵑,他死了嗎?」

「媽的,臭娘們,妳想老子死,老子偏偏活給妳看!」希平抬起臉,滿臉的骯髒,說話自然也骯髒。

三女見他無事,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到此才知希平揍打的本領是一流的。

希平掙扎著坐起來,杜鵑扶住他,道:「你不會武功就別亂惹事,人家為你提心吊膽的。」

希平道:「杜鵑兒,幫我擦擦臉,浪無心渾蛋,出腳之前也不說一聲,害我有沒防備之時著了他的陰招。」

他把臉扭向杜鵑,伊從懷裡掏出手帕,輕柔地替他擦拭,心疼道:「痛嗎?」

「死不了就好。」希平嘴硬得厲害,杜鵑唯有歎息,待她收手帕入懷時,希平又道:「杜鵑兒,待會我揍浪無心痛叫他老娘。」

三女異口同聲道:「你還要打?」

「當然,打不贏,老子誓不罷休!」他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前幾步,喊道:「浪無心,你小子竟敢陰我?」

浪無心道:「我奇怪你為何不死掉?」

希平哂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算命的說我長命百歲,我如果現在死了,怎麼對得起我那幾個算命錢?你以為算命不要錢嗎?浪無心,咱們再打一架!」

浪無心看怪物似的看了他許久,搖頭道:「我以前的確很想和你鬥,但從剛才開始,我已經失去了興趣,因為你根本不夠格讓我出手,你連最基本的一腳也閃不過,還憑什麼向我叫陣?」

「憑我手中的刀!」希平話一出口,滿街爆笑,希平這才醒覺,自己手中空空的,剛才還拿著鞋子,可惜招呼美女的胸脯了。

夠衰!

浪無心失笑道:「哦,你手中的刀也羞得不能見人了嗎?」

希平也覺得丟臉極了,可是下一刻他就做出更丟臉的事來了,他朝四周張望一下,大叫大喊道:「華小波,華小波,快出來,老子要劈人了。」

他幾乎喊破了喉嚨,華小波卻還是未出現,他的刀自然也躲在某張床底下呼咦噢哎呀了。

一個賣豬肉的向他走過來,道:「這位大哥,求你別喊了,你喊得比我殺豬的聲音還要令人難受,我就借給你一把刀,你若殺了人,我負全責。」

他放心地把殺豬刀遞給希平,他雖不是武林中人,但他也能感覺得出浪無心的武功極高,而希平雖比浪無心高大粗壯,卻絕不會是浪無心的對手,他說他負全責,是因為他諒希平根本就傷不了浪無心一根汗毛。

「也好,殺豬豈用人刀?」希平很乾脆地從屠夫手上接過殺豬刀,拿在手中,道:「很輕,不知能不能用?」

屠夫道:「能用的,我用它殺了不知多少頭豬了。」

街上的人看見希平要拿殺豬刀與人比武,狂笑出聲。浪無心冷笑中帶著鄙視,連他的女人群裡的一半女人也失笑出聲了。

「就不知能不能殺掉浪無心這頭豬了。」希平此話一出,浪無心笑臉轉寒。

希平雙眼中的邪芒一閃,衣服突然爆脹,體內的火焰真經之氣直透手中的殺豬刀,眾人只聽得巨大的金屬碎裂聲,只見他手中的刀身已經碎成一片片掉落地上。他身旁的屠夫臉如土灰,在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笑,眾人本以為面前這個強壯的男人是徒有其表,誰料一把鋼刀在他手中瞬間而碎?

希平本來想試試別的刀能不能用,所以運起火焰真經,但他這種真氣實在太霸道,只有烈陽真刀能夠受得住,其他的刀到了他手上,命運都得像這殺豬刀一樣,唉,可憐的殺豬尖刀!

浪無心神色變得凝重,重新估量希平的實力,水潔秋也被這男人弄迷糊了。

希平扭頭看著肥胖的屠夫,罵道:「你這頭豬,以為老子像你一樣只有肥肉嗎?老子是拳王!你有空就去多捅幾頭母豬,敢來譏笑我這絕世拳王?這也就罷了,還給我一把爛刀?媽的,叫我白歡喜一場!閃一邊去,看老子打架,記得準時拍掌叫好,否則我和他打完,立馬挑戰你的殺豬功夫。」

「是,是,大哥,我一定鼓掌的。」屠夫驚顫地退離很遠,突然驚叫道:「啊,我的豬肉呀,被賊偷了!啊嗚,今日我虧大本了,回去定被我那婆娘罵,我的豬肉啊,我的殺豬刀!」

「活該,看你以後還敢多管閒事?記得鼓掌,你若想逃,我第一個揍你!」希平轉臉對上浪無心,道:「沒了刀,老子照樣要揍你一頓。」

浪無心把手中的劍遞給他身旁的女人,道:「來吧,我也很想揍你一頓,看見你,我就有氣,不發不行。」

「老子也是!」

希平還一如既往,話才出口,他就像隻老虎一樣朝浪無心撲過去,速度比起在環山村時快了許多倍,只是很可惜,浪無心的速度比他更是快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他能運起閃電之足,或許能夠趕得上浪無心的速度,只是沒有雷劫刀法的牽引,閃電之足很難發動,除非是在某種絕境中他的潛能才會爆發,即使是比閃電之足還要快的速度也是存在的,當初為了救小月,他追隨狼道以及他狂奔於沙漠之時,他的速度就達到了極限,然而此刻,在他心中,一場打架,就如同孩子時的玩耍一樣算不得什麼的,他的速度也就算不得上速度了。

希平撲上去的結果,可以用三個字形容──撲了空。

浪無心閃過希平,側飛出一腳,輕易地踢在他的屁股上。希平痛叫一聲,撲到了一個女人身上,巧的是,這個女人就是被他的鞋子吻了胸的那美女。

一聲驚叱,美人兒雖擋住了希平的去勢,但強大的衝力,把她衝撞得往後仰倒,希平很自然地把她壓在地上,在她未落地的前一刻,希平的一隻手伸到了女孩的後腦,護住了刀子的後腦殼,使得她的頭部沒有直接與地面相撞,倒是痛得他自己後悔莫及。

即使如此,美人兒還是痛得呻吟出聲。希平壓在刀子的身上就不動了,她一時也無力動作,如此僵持著。

「黃希平,你小子死了沒有?死不了就起來,別壓著我的女人。」浪無心不屑地道。

杜鵑又跑了過來,急道:「哥,你怎麼樣了?」

「杜鵑,這混蛋鐵定沒有事,被壓著的是我,我全身疼痛,妳為何不問我一下?混蛋,快起來!」希平沒有出言,被他壓著的美女卻是憤憤不平,推了好幾次推不動他,手兒就招呼上他的臉,「啪啪」兩聲。

希平殺豬般地叫道:「臭娘們,老子為了救妳,把手讓妳的頭壓著,妳卻用妳的手來打我的臉?」

「你撞倒了我,卻說救我?你的手給我壓,難道你不知道你壓著我嗎?」

希平再次吼道:「妳以為我想嗎?是妳的男人把我推向妳的,倒怪起老子來了?要怪就怪浪無心!」美女正為他的話驚愕,他又換了一副笑臉:「待會妳和我聯手,找浪無心報仇,如何?」

媽的,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滿街的人都被他打敗了。

美女可不管這些,掙扎道:「你這瘋子,你讓我起來,我要報仇,也只找你。」

希平道:「這可不行,我不喜歡和女人打架。」他翻身坐到一邊,摟住杜鵑,笑道:「剛才是一時失手,妳別擔心。」

「不,我不准你和少爺打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他真要傷你,你早就──」

希平掩住她的嘴,輕聲道:「別說不吉利的話,我今日不扳回面子,以後怎麼有臉走在這大街上?少不了打他一個豬頭!」

水潔秋冷笑道:「黃希平,你還是算了吧,沒有四大武林世家助陣,你提馬不及我心哥一半。」

希平站了起來,雙眼盯著她,道:「喲呵,不見幾日,說話這麼客氣了?」

水潔秋背轉身去,希平心頭有氣,走前兩步,扳轉她的身體,強吻住她。

滿街嘩然。

浪無心清楚希平和水潔秋的糊塗賬,任憑他們怎麼吻,他也不吭一聲,冷眼旁觀。

這是他浪無心的風格──與己無關,絕不插手。

被希平壓過的美女走到浪無心身旁,問道:「公子,他和小姐是怎麼回事?」

浪無心道:「就這麼回事。」

美女氣得扭臉過去,嘴兒一噘,悶聲抗議。

長吻結束,水潔秋滿臉通紅,窩在希平懷裡急急喘氣,久久才平息,仰臉道:「你不能在龍城吻我,表哥看見了,會殺了你的。」

希平道:「很遺憾,我不認識妳表哥,我喜歡什麼時候吻妳就吻個夠,不管是在什麼地方。」

水潔秋幽幽一歎,道:「你放開我,我不管你的事了,你這人永遠不聽勸告。」她頓了下,把嘴湊伸到希平耳邊,用極其細微的聲音道:「水仙拒絕了我表哥,我想可能是因為你。這我也不管了,你看著辦,但我注定是表哥的人,你以後不要為難潔秋,好嗎?」

希平的心胸彷彿突然被巨錘擊了一下,他低頭凝視著水潔秋的絕代姿容,看到她雙眼中的乞求,他悶痛的心軟了下來,歎道:「妳的選擇是對的,我有著許多女人,而妳表哥只屬於妳,況且,我是個肉體主義者,妳卻是只能看不能動的。」

「不!」水潔秋提高了聲量:「我表哥的女人比你多許多,常陪在他身邊的就有二十七個,別以為只有你受女人歡迎。」

希平有些驚訝,然而他沒有把心中的驚訝擺出來,只是平靜地道:「一直以來,妳不停地惹我,都是抱著耍弄我的心態,是嗎?」

水潔秋垂首無言。

希平鬆開了緊抱著她的手,道:「今天這架,我非打贏不可!」

浪無心道:「你永遠沒有贏我的機會。」

「是嗎?」杜鵑拉住希平的手,卻被他拿開了,他走到浪無心面前,笑道:「有種我們摔跤?」

浪無心不屑地道:「那種低級的孩童遊戲,不是我這種身分的人玩的,只有你這種白癡才會找人摔跤,四大武林世家實在是悲哀。」

希平道:「你怕輸?」

浪無心頭一擺,道:「沒用的。」

希平的激將法被浪無心識破,無計可施,只好道:「下次拿了刀,我們繼續,這次算沒打完,所以沒有輸贏,如何?」

他在其他方面極不要臉,但對於打架,可是不能輸的,即使輸了,他也要說成贏,不然心頭就大不爽。

浪無心還是無動於衷,道:「隨便。」

希平感激地道:「噢,浪無心,我突然好喜歡你,太感謝了!你的衣服有點皺了,我幫你拉平。」

他走前一步,伸手到浪無心的腰部。浪無心以為希平真的要討好自己,得意地仰首向天,鼻孔還哼了一聲,誰料腰部一緊,驚覺希平的雙手已經抱住自己。他將全身功力運到腰部,企圖震開希平的雙手,豈知希平的雙手就像鐵棍一樣,反而震得自己腰部疼痛,希平的雙手當然也不好受,只是他浪無心不知道罷了。

此刻,浪無心才知道為何水潔秋那麼高強的武功,被希平抱住了還是無計可施,他以前還以為是水潔秋故意讓希平抱住不放的,現在終於明白,無論是誰,只要被希平抱住,都很難掙脫,即使他浪無心也不例外,此人的蠻力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希平抱了浪無心,本想把他拋出去,但想到浪無心的武功極高,拋出去之後也許根本無事,立即改變了主意,把他抱舉起來,額頭迅速衝撞在他的胸膛,雙腳用力一蹬,抱著浪無心撲倒在地上。

浪無心也不是好相與的,就在同時,他的兩隻回勾拳擊在希平的雙肩,以圖擊碎他的肩膀。然而奇怪的是,希平承受了他沉重的拳擊,彷彿無事一般,他才瞭解到希平並沒有表面那麼無能,至少希平承受了他灌注五成功力的雙拳仍然完好無損,他在驚訝之中,雙拳又轉而擊向希平的兩邊太陽穴。

希平在這種時候靈覺也特猛,猛的低下頭,撞在浪無心的胸膛,從而躲過浪無心的襲擊,並使浪無心悶哼出聲。

希平開始反攻,左手迅速移伸到浪無心的頸項,重重地勒住他,右手的拳頭就向他的左臉直擂下去。

與此同時,浪無心的拳頭也左右開弓,迅猛的招呼希平的整張臉龐。

兩人就這樣拳來拳去,纏打在一起,活像兩個野蠻人在進行生死決鬥。

一群女人跑過去七手八腳地要拉開希平,可是怎麼也拉不動。

也是,希平打起這種架來最是起勁,興致正濃時,他會那麼輕易讓人間架成功?

那豈不是他黃希平的失敗?打,揍他浪無心一個豬頭!

滿街喧嘩噪動!

屠夫站在一旁拍手大聲叫好。

希平不知打了浪無心多少拳,更不知被浪無心打了自己多少拳,反正比例是二比一,他只能用一隻拳頭,而浪無心雙拳俱出。

即使是這樣,他黃希平也打得無怨無悔,他的目的只是打浪無心成豬頭,至於自己會成什麼頭,他就不管了。

他的一拳又揮起來,剛想回擊下去之時,眼前卻多了一張帶淚的俏臉,那是他的杜鵑兒,他的拳頭接近杜鵑時停頓了下來,但浪無心沒有停,最後的兩拳還是擊在他的黑腫的臉頰。

此時的希平其實已經騎坐在浪無心的腹胸,杜鵑是從他的旁邊閃進來的,她的臉擋住了希平的拳頭的去勢,淚眼哀求道:「哥,鵑兒求你不要打了。」

浪無心打出最後的那兩拳後,也沒有再出拳,只是怒瞪著希平,不停地喘氣,他的左臉也是一堆堆的黑紫腫塊。

打鬥終於結束。

「浪無心,這次算打平了,下次找機會咱們繼續。」希平不等浪無心回答,就移坐到一邊牛喘著,同時抱過哭泣的杜鵑。

浪無心也坐了起來,出奇地沒有找希平報被偷襲之仇,他的那群女人也就圍過來,對他動手動腳還動嘴,嘰嘰喳喳不知是誰說了什麼,唉,煩。

杜鵑摸著希平紫黑的臉,心痛地道:「疼嗎?」

希平答非所問地道:「媽的,老子這次虧本了,我只打了他一邊臉,他卻揍了我兩邊臉。」

杜鵑氣惱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希平一愣,道:「是有一點點痛啦,不過,妳的小姐才叫狠哩,她讓我的心都痛了。」

杜鵑知道他今日與浪無心街頭纏打,多少因為剛才受了水潔秋的刺激,她輕聲道:「以後鵑兒都跟著你。」她掏出手帕,擦去希平的鼻血,血流已經自動停止了。

希平雙手捧著她的臉蛋,兩隻拇指揩去她的眼淚,道:「別哭,嗯?」

杜鵑哽咽道:「你以後不要打架了,鵑兒很怕。」

希平笑道:「傻孩子,這種架我經常打的,過兩天我的臉就會好的,那時還妳一個俊俏的老公。」

杜鵑嗔哭道:「你還貧嘴?剛才嚇死人家了,再說和你打架的是鵑兒的少爺,哪個鵑兒都心疼哩!」

希平道:「正因為他是浪無心,我才這樣招待他,如果是打武林人打的那一種架,也許不是這麼簡單。」杜鵑無法瞭解他這句話,他卻朝浪無心笑道:「你說是嗎?」

讓人驚奇的是,浪無心竟然也朝希平點了點頭。

眾人無法明白他們之間達成的默契。

屠夫在此時走過來,彎腰施禮道:「大哥,我剛才拍手叫好了。」

希平道:「我操,你拍手叫好是因為我被兩隻拳頭打,不過,老子打架,有人在一旁欣賞,總叫我心裡喜歡,回去讓你那婆娘罵吧,記得下次專心賣你的豬肉,有些事,不是殺豬刀能參與的。」

「明白。」屠夫急忙轉身收拾了回去。

街上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其中不乏武林人士,但他們對於這兩個武林新秀徹底失望了。

誰說他們是武林新一代高手?我呸!

狗屁不是!

浪無心的臉已經被他的女人擦上了消腫藥水,杜鵑也要替希平擦藥,希平阻止了她,笑道:「小鳥兒,不用藥水,我明天就會好了,相信我。」

「人家心疼你,要為你擦些療傷藥都不行嗎?」杜鵑委屈得要哭了。

希平只好妥協,讓她給他臉上塗了藥。

水潔秋也過來幫忙,希平沒有拒絕她,她在整個過程中,一直默默無言。

塗完藥,水潔秋突然撲入他懷裡輕輕哭泣。

希平沒有像以往一樣抱她,他只是撫摸著她的秀髮,扭臉看著一旁淚跡未乾的水仙,這個與杜鵑同齡的女孩不知為誰而哭?

那晶瑩的淚珠兒,應該有份是屬於他黃希平的,他輕歎。

歎出水仙一泛紅霞在俏臉。

「眼淚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希平扶著水潔秋站了起來,輕推開她,轉身對水仙道:「我的臉恢復原來樣子的時候,我回來把妳帶走,妳注定是我的女人!」他說得很堅決,哪怕水仙不願意,似乎他也定然這麼做。

水仙沒說什麼,只是走過來扶住水潔秋。

希平摟住杜鵑,道:「我們走。」

杜鵑朝水潔秋道:「小姐,鵑兒不能服侍妳了,妳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洛天對妳不好,我會叫哥要回妳。」

水潔秋強顏歡笑,道:「妳走吧,如果他對妳不好,我也會要回妳的。」

希平道:「我怎麼可能對我的女人不好了?」

杜鵑扯了扯希平背後的衣服,道:「哥,別說了,我們走吧!」

希平依從她的話,摟著她離開了。

眾人看著兩人離去,水仙輕聲道:「小姐,他剛才為何突然對我說那樣的話,他說的話能信嗎?」

水潔秋道:「我告訴他,妳因為他的緣故而拒絕了洛天表哥。」

水仙嗔道:「小姐,妳怎麼能夠跟他說這事?」

水潔秋道:「若妳不願意,妳也可以像拒絕表哥一樣拒絕他。」

「可是,」水仙想了一會,接著道:「他不像表少爺,他說我注定是他的人,我拒絕也是沒用的。」

黃希平的確是這麼一個人!水潔秋當然也知道:「我管不了他的事,妳要對他怎麼都行,妳的事妳自己決定。我讓妳們跟我表哥,妳們不是都沒有聽我的話嗎?」

水仙委屈地道:「小姐!」

「我沒有怪妳哩水仙!」水潔秋微笑著摟住水仙,在她耳邊道:「妳常笑杜鵑睡夢都想著黃希平,妳不也是常夢見他嗎?」

水仙粉臉通紅,嬌嗔道:「小姐,我沒有啦!」

浪無心的聲音從她們背後響起:「潔秋,我們也該回去了。」

水潔秋道:「心哥,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為何要與他打混架?」

浪無心道:「這也是被迫的,我料不到看似不會武功的他,力量會如此之大。我曾試過用內勁震開他的雙手,卻無濟於事,而我擊在他身上的拳勁,有許多被他的身體吸收,沒吸收的那部分內勁也被反彈回來。當我試著點他的穴道時,卻發覺根本找不到固定的穴位,我只好選擇與他胡打一通了,反正他一隻拳頭,我兩隻拳頭,打來打去還是我賺些。」

水潔秋道:「可是你們都沒有用內勁?」

浪無心歎道:「就單純力量而言,即使洛天也及不上他,世上難找得出一個人,擁有他那麼強大的力量。姑且不論他會不會武功,他的力量也使他變得可怕。我的雙拳第二次擊向他的太陽穴時,發覺他打在我臉上的拳頭雖讓我疼痛無比,但並沒有使我的骨頭碎裂,以他的力量,他的一拳至少可以打碎我的幾塊面骨的,他卻留存了很多力量,似乎只是要揍我,並沒有傷我的意思。所以,我運足全勁想與他同歸於盡的雙拳也停頓了一下,撤消所有的內力,才擊上他的雙臉側。以後的拳來拳往,他的力量把握得極有分寸,我的拳頭也沒用上任何內力。他這混蛋,定是很愛打架,而且是經常打,不然力量的把握不會這麼恰到好處。」

水潔秋道:「他常在我們面前說,他是村裡的拳王加歌神,應該是常打架的了。」

浪無心凝視著水潔秋,道:「他今日打這架,完全是因為妳。」

水潔秋驚道:「哦?」

浪無心解釋道:「其實他本來是要走的了,只是妳和他說妳注定是洛天的女人,我那時就直覺到一個男人的憤怒,他纏著我胡打,也許只是為了發洩心中的痛苦,不過他這人很善良,這是我從打架中,感覺出來的。」

「我現在有些明白了,為何洛火說到他時,心中留存的恐懼總是不能消除,這也許是因為黃希平曾經真的給過他無比強烈的恐懼直覺。以前洛火說他是個不可預測的厲害人物時,沒幾個人相信,因為他在武林人的口中,似乎無賴加色狼多過其他。」

「然而許多人都錯了,歸根到底是他來自一個樸質的村莊,他的心靈有著鄉村的純真與善良,他除了男人天性中的對女人的喜愛和佔有慾,沒有別的野心,更由於他那個山村的原因,形成他愛打架的習慣,以及他本身無賴的個性,構成獨特的人格和行為。可是他並不喜歡殺人,也正因為如此,洛火才能生還,洛火在說到他時,還隱約有著一種由衷的敬佩和感激的情素,也許就是因了他本是能殺掉洛火的,而他卻沒有傷洛火半毫。」

「無論從哪個角度猜測,他都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他喜歡打混架。這種他從小打慣的架,就如孩童的遊戲一樣,是不以傷人為目的的,而當他踏入武林,這種以殺人為目的的武功或拚鬥方式,他似乎很討厭。但不可否認,他的體內潛藏著野獸般的魔性,當妳說出妳是洛天的女人,他的雙眼逼射出一種令人顫慄的光芒,那是我至今不解的。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平時無賴透頂的他是最可愛的,我不知為何會有那種感覺。」

浪無心說了許多,也說得很有道理,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猜測能力。

水潔秋歎道:「就因為他不想傷你,你才不會真的傷他,而陪他打混架?」

浪無心苦笑道:「不打行嗎?妳被他抱著的時候,妳能掙脫嗎?」

水潔秋紅了臉,垂首道:「他是個蠻人!」

浪無心道:「我以後不會讓他近身了,我寧願百繩纏我,也不能讓他抱住我,這混蛋,幾乎把我勒得喘不過氣。」

水仙驚道:「他真的這麼大蠻力?」

浪無心捏著她的鼻子,笑道:「小妮子,妳若要拒絕他,最好別讓他抱住妳,不然妳一輩子脫不了身。」

水仙叫道:「少爺,快放手啦,你捏痛人家了。」

浪無心放開手,正經地道:「潔秋,其實我寧願妳選擇黃希平,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看著妳長大的,妳們三個都是我一手帶著玩到大的,我都心疼妳們。對於女人來說,我是個不能依靠的男人,但作為妳們的大哥,我都為妳們好。」

水仙道:「你如果能夠改改,我和杜鵑都會作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妹妹了。要拒絕你和洛天,對一個少女來說,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浪無心逗趣道:「我若改了,妳和杜鵑都會成為我的妻子,應該是在遇見黃希平之前的說法吧?」

水仙微笑,算是一種輕鬆的默認。

浪無心歎道:「要一個女人拒絕黃希平那種男人,更是一件艱難的事!所以,潔秋,妳才會哭的?」

水潔秋不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幽幽地道:「心哥,我們走吧,在這裡鬧了半天,潔秋很累了。」




第四章 齊集龍城

華小波六人實在是不能等希平了,趙子豪和黃大海堅持要等的,可是華小波問了這麼一句話:你們知道我姐夫替女人洗澡要多長時間嗎?獨孤明幫腔說,如果單純是洗澡,並不需要很長時間,然而你的姑姑實在是迷人。趙子威也說,或許是你姐夫太好色。雷龍點點頭,他瞭解希平,知道希平定然會在洗澡時大幹苦力──的確是需要時間的。

趙子豪和黃大海對望一眼,歎道:「走吧!」

華小波、獨孤明和趙子威在前,此三人一見到美女就眼睛發亮,亂放電,弄得許多良家婦女到了夜裡入睡時大做春夢,可謂是魅力四射。

雷龍、黃大海與趙子豪三人則跟在後面,而且特意拉出一段距離,免得讓人誤會他們是與華小波這幫獵色者是一夥的──其實也真是一夥的,只是他們是被硬拖出來的,實在是錯交損友。

一路上,華小波三人雖使得美女們另眼相看,卻不能真的令美女們以身相許。

獨孤明有些洩氣地道:「小波,這裡要是野馬族就好了,這些女人真不懂情調,我們製造了多少浪漫,她們就是不投入我們浪漫的請求裡,唉!」

趙子威道:「她們和浪漫有仇,不如我們學希平的野獸派吧?」

華小波哂道:「威哥,學姐夫不如學四狗。」

趙子威道:「什麼派?」

獨孤明代答道:「賴皮狗派。」

「免了。」趙子威擺擺手,道:「學誰也不學他。」

華小波道:「威哥,他那招很不錯的,你妹妹就是那樣被他弄上手的。」

「啊?」

華小波以為趙子威的叫喊是衝他而來的,正準備逃亡之時,趙子威卻在喊了一聲「啊」之後,便「蹬蹬」地跑向另一邊,華小波才聽到隱隱約約的兩個字:夢香。

獨孤明和華小波對望一眼,相互搖搖頭,唉聲歎氣:失敗者又要多加一個了。

他們兩人也慢步走向那兩個正在買玉飾的少女。

趙子威走到兩女背後,裝咳了兩聲,道:「夢香小姐,這麼湊巧,我們又見面了。」

兩女回頭,臉上的面紗依舊未除去,夢香如夢般的聲音響起:「趙公子,好久不見了。」

趙子威道:「是呀,好久不見了。」 妳知道我趙子威有多想妳嗎?想到夜夜造春夢。

獨孤明走過來,笑道:「夢香姑娘,這麼快又能見妳,真是幸運!不知姑娘在買何東西?」

趙子威不高興了,獨孤明這小子又來和他作對了,難道這大舅子又對夢香舊情復燃?他可不希望出現什麼競爭對手,畢竟追夢香已是難事,若是再來個像獨孤明這般高明的情敵,不是難上加難嗎?媽的,好馬不吃回頭草,獨孤明絕對是一匹爛馬!

夢香道:「我想買個玉鐲。」

華小波接口道:「買好了嗎?」

「華小波!話少點。」趙子威大喝出聲,怪華小波多嘴,這句台詞本該是他趙子威說的,華小波竟敢搶他的台詞,叫他說什麼?難不成還想跟他爭女人?

華小波應聲道:「為什麼?」

趙子威懶得與他解釋,因為他已經看到獨孤明正為夢香挑選玉鐲了,他也趕了上去,停留在夢香的另一旁,像個婆姨一樣指手劃腳七嘴八舌起來了。

抱月問華小波:「他呢?」

華小波道:「姐夫嗎?他還在陪我姑姑洗澡。」

抱月驚道:「你姐夫陪你姑姑洗澡?」

華小波的臉難得一見的紅,道:「這全是我姐夫搞的,不關華家的事,請不要用這種眼光盯著我,我們華家血統是很正常的。」

抱月笑道:「看你的樣子,我就清楚你們華家的血統了。」

華小波光榮地道:「我是經典人物嘛,哈哈!」

笑,很多時候是用來處理尷尬場面的。

夢香拿著一只藍色的玉鐲,道:「老闆,我要這個。」

趙子威和獨孤明爭著要為夢香付賬,卻發覺剛才出來太急,一時沒帶銀兩,他們就找華小波借錢,恰好華小波也沒帶,兩人就想找雷龍三人,豈知夢香已經結了賬,與抱月要走了。

兩位公子跑過來,面紅耳赤,不知該說什麼。

夢香道:「我知道兩位公子的好意,夢香心領了,師傅在大地盟等著我們,就此道別了。」

趙子威在心裡吶喊:夢香吾愛,求妳別走。然而口中只得不樂意地道:「那麼,我們大地盟見了。」

獨孤明更是有風度:「夢香姑娘,請代我向妳師傅問好,獨孤明祝姑娘一路愉快!」

「謝謝!」夢香給了獨孤明一顆糖,哄得他心裡發膩。

喲,美人的感激,叫人心都酥。

趙子威那一顆脆弱的心卻幾乎氣爆了,兩女走後,他就喝道:「獨孤明,你不是退出了嗎?來瞎擾什麼?」

獨孤明笑道:「妹夫,別太生氣!我那只是以退為進。再說,徐青雲見天使去了,你沒個競爭對手,勝之不武呀!」

華小波道:「是呀,威哥,不如我也加入你的情敵行列,讓你勝得更威些吧?」

趙子威拳頭往前一舉,道:「你多久沒挨過我的鐵拳了?」

華小波立即道:「威哥,我絕對支持你泡夢香,只幫助你,不和你爭。」

這還差不多!趙子威道:「算你識相。」

雷龍道:「可以走了吧?我們已經等得煩了。」

六人繼續在街上招搖撞騙。

眼前走來三個尼姑,赫然是萬妙、妙緣和妙意。

黃大海和獨孤明連忙跑上去問候妙意,華小波不忘妙緣光亮的頭。

原來她們是剛進入龍城的,此時前往大地盟,和六人寒喧了幾句,就離開了。

華小波注視著妙緣的背影,歎道:「世上一光頭,小波癡情找。」

趙子威拍了他的頭,罵道:「別裝癡情的噁心樣,你小子見一個癡情一個,連尼姑也不放過,有損我們四大武林世家的名譽。」

「爺爺終於可以看見姑姑了,他這些年一直念著姑姑哩!」獨孤明感動地道:「唉,妙緣實在是讓人著迷。」

趙子威驚道:「你也想妙緣?」

獨孤明笑道:「哪個男人對著美女沒有幻想?」

「那就別想我的夢香!」趙子威很是激憤,獨孤明也太多情了!

獨孤明的妙語又出來了:「天下何處不芳草,何須單戀一枝花!我摘花來花兒俏,一心要摘人間萬朵花。」

趙子威道:「我操!你小子既然如此,我也跟你搶妙緣。」

趙子豪呵呵笑道:「你們別壞了人家的佛緣,追女孩子也不要追到瘋了。」

三人聽得此句,很是不爽,大步往前走,似乎要把後面三個不懂風情的夥伴甩掉,省得壞了他們的好心情。

六人在街上逛了好一陣,沒見希平找來,也沒有美女投懷送抱,就準備回去。

然而事有湊巧,竟會遇見野馬族的原真公主和五朵金花!

她們怎麼到龍城了?

華小波朝六女的背影跑過去,喊道:「公主,公主。」

街上的人停下來看:哪裡來的公主?

六女回頭,原真道:「是你們?」

獨孤明等人也趕了上來,趙子威道:「公主,妳什麼時候到龍城的?」

原來道:「你們離開野馬族不久,我就與五朵金花到這裡了。」

獨孤明道:「妳們住哪裡?」

原真道:「大地盟。」

華小波笑道:「公主,真是有緣,我們也住在大地盟,咳,背後的瘋人院。」

五朵金花臉上綻放一些笑意,原真道:「你們是來助拳的?」

華小波道:「沒錯,殺太陰教一個落花流水,哪能少得了我們?」

原真笑道:「我們也身屬大地盟,以後我們是同一陣線。」

獨孤明和華小波異口同聲道:「我們誓死站在公主這邊,拚命打太陰教。」

操!這兩個小子,在丐幫時說要幫太陰教,到了原真面前又改口了。

原真媚然一笑,道:「我們有事在身,先走了。」說罷,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道:「黃希平呢?」她到龍城之後,才清楚希平並沒有死去。

「大哥在瘋人院。」黃大海不想華小波又說希平陪華蕾洗澡,搶著回答了。

原真道了謝,領著五朵金花走了。

華小波突然道:「不知是誰泡到了她們。」

獨孤明奇道:「小波,怎麼說?」

華小波解釋道:「她們都不是處女了,是誰開了她們的?」

趙子威道:「可能是洛天那狗熊吧,她們不是說身屬大地盟嗎?我聽說,洛天那小子也很風流的。」

黃大海沉思了片刻,道:「我只是奇怪,為何原真和另外兩女的內氣比以前強了許多?」

獨孤明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她們好像變得很強悍,難道是洛天傳武功給她們?」

「這也不可能,即使傳武功,她們也學不了這麼快的,況且,為何只傳三個,而不是六個?」雷龍否定了獨孤明的判斷。

黃大海道:「這是她們的事,我們沒必要太清楚,不知道也罷。」

眾人覺得黃大海說的甚是,也就把心思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轉了幾條街,看見豬頭臉的希平,六人大吃一驚,圍了上去。

黃大海道:「大哥,誰幹的?」

希平罵道:「媽的,你們跑到哪裡去了?我找不見你們,就找浪無心打架,這小子的拳頭還挺硬的,不過,他最終被我打敗了。」

華小波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道:「姐夫,你不用刀也能打敗浪無心?」

希平喝道:「不相信嗎?」

「相信!」怎麼敢不相信呢?我華小波又不是笨蛋,自己找打的事從來不幹,說謊倒是經常,嘿嘿!

獨孤明看了一眼杜鵑,道:「她怎麼跟你回來了?」

「她是我的女人,當然跟著我了。」希平把身旁的杜鵑摟抱過來,重重地親吻她。

杜鵑呻吟道:「哥,不要啦,這是在街上。」

希平放過她,朝黃大海道:「大海,娘他們呢?」

黃大海道:「他們出來比我們早,這龍城又大,一時還未找著。」

希平道:「慢慢找,總會碰著的。小波,你們不是說出來泡妞嗎?怎麼樣了?」

華小波洩氣道:「很失敗。」

「操!」希平粗魯地道:「滿街美女,你們都找不到獵物,簡直是太丟臉了。」

華小波道:「有姐夫出馬就行了。」

希平指著自己的臉,暴喝道:「我還能出馬?你是叫我去嚇死美女嗎?」

華小波連忙解釋道:「不怕的,她們都見過姐夫的真面目,嚇不死的啦!」他把遇見夢香等女之事說了。

「什麼?」希平突然朝獨孤明叫道:「你姑姑也來了?」這光頭也真是的,懷著他的孩子還出來到處亂跑,唉,這次麻煩大了。

獨孤明奇怪為何希平反應這麼激烈,道:「希平,有什麼問題嗎?」

希平道:「問題大了,不過,不能和你們說。」

六人突然生出要揍他一拳的衝動,但看在他已成豬頭臉的分上,總算忍住了。

華小波轉移話題道:「姐夫,我們現在去哪裡?」

「看看我這臉就知道了。」希平雖感激華小波為他解圍,但這個問題實在是笨拙,問他去哪裡?他這張臉,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回瘋人院了。

華小波自作聰明地道:「我知道了,去泡妞。」

「泡你個鳥頭!」希平敲了華小波的頭殼,氣道:「要泡你們自己去,我打完架之後,一般都沒臉泡妞。」

也是,就他這張臉,連老太婆也嚇破膽,還哄什麼小妞?

雷龍道:「我也不想跟著他們三個混了,我的碧柔可能回去了,我也急著回去陪她,若是她回來見不到我,就慘了。」

趙子豪贊同道:「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該回去吃飯了。你們看女孩子看夠了,我卻餓得很。」

獨孤明朝趙子威笑道:「你大哥怎麼跟你一點都不像?」

趙子威道:「你夠笨,我們哪一點不像了?我們都姓趙,這一點就完全相同。」

黃大海道:「的確不怎麼像。」

趙子威剛想生氣,獨孤明補充的一句話又讓他開心起來了──「你比你大哥懂情調。」

有人說他趙子威懂情調,他能不高興?

趙子威沾沾自喜地想:一個懂情調的男人,當然是不會隨便生氣的了。所以他也就不生氣了。

真是一個懂情調的男人呀──看情況而轉調的那一種。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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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髮幽女

希平等人回到瘋人院,眾女已經回來了。

吃過中午飯,希平看望了華蕾,這女人非要他哄她入睡,才准他前往大地盟。

據說,要組織第二批志願軍支援洛水,所以讓武林人士集中大地盟討論此事。

四大武林世家的新令主雖是黃大海,但其實真正說話辦事的還是杜清風,希平一眾年輕人是不務正業的,到大地盟來完全是為了熱鬧,為了武林嬌娃,他們懶得去商量什麼,特別是與美女們作對的事,他們更是不屑為之。

黃大海和趙子豪雖和他們一樣年輕,卻也是有為青年,因此跟著杜清風、華初開和黃洋等長輩去商量欺打太陰教的女孩之大事了。

眾女沒有跟來,希平、雷龍、華小波、獨孤明與趙子威就自成一幫,這個集團就差四狗沒到了。

走到後院的時候,華小波突然道:「龍城的美女幾乎集中在大地盟了!據說,大地盟的洛天英雄了得,迷倒了龍城所有的美女,不知是不是真的。」

獨孤明道:「我們武林七公子,在江湖人眼裡就他排第一,聽了就不舒服。」

華小波道:「誰排最後?」

「當然是他了。」獨孤明指著趙子威,心裡舒暢極了。

趙子威暴怒,喝道:「獨孤明,拔劍。」

他的雙刀已經拿在手中,為了他的名譽,是準備好拚命了。

獨孤明笑道:「你找我有什麼用?在江湖人眼中,我的排名也是在最後的,要找就去找洛天,打贏了洛天,你才是武林七公子之首,打贏了我,你什麼也不是,哈哈!」

趙子威一想,也是,獨孤明根本就不算人物,名聲還不如他趙子威響,若打贏了他,是白費力氣,若打輸了,自己不是拿石頭砸自己了嗎?

他收刀入鞘,道:「下次說話別這麼衝動,這次就放你一馬。」

獨孤明道:「你拔刀比我說話還要衝動,嘿嘿,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趙子威哂道:「媽的,不過是讀了幾年經書,就自稱君子?」

獨孤明不理會他的嘲諷,對華小波眨眨眼,道:「小波,我們回去吧?」

華小波的眼睛正來來往往的在大地盟的美婢女徒身上搜索,不滿地道:「回去幹什麼?」

獨孤明把嘴湊近華小波的耳邊,道:「王玉芬已經跟杜清風來了大地盟,可是桃兒、柳兒還在瘋人院,你的腦子放到哪裡了?」

「噢哇,獨孤老兄,你真是聰明,我們立即回去。」

華小波立馬轉身突奔,獨孤明拋下一句「我和小波有些急事」,就追著華小波出去了。

雷龍看著希平,趙子威摸透了獨孤明的心思,道:「什麼急事,不就是去泡柳兒、桃兒那兩個小妞,還以為是天下秘密。」

雷龍笑道:「動作挺快的,我懷疑他們前世是老鼠,什麼空洞也不放過。」

「我想也是。」趙子威不放過任何口頭報復的時機。

雷龍道:「我也該回去了,這大地盟沒有什麼令我感興趣的,既然他們回去泡妞,我也要回去陪碧柔了。」

看著雷龍離去,趙子威道:「希平,我們去開什麼武林大會吧!」

希平笑道:「是去接近夢香吧?」

「嘿嘿,嘿嘿!」趙子威笑得尷尬,道:「反正在這裡亂逛,不如到前院去靜靜地守候夢香,讓她感受到我的癡情無所不在。」

希平聳聳肩,道:「我不攔你,但我不會跟你同去,除非那裡有架打,要不就是讓我唱歌。」

趙子威急忙擺手道:「你還是不要去了。」

說罷,他急忙離開了,還不時地回頭看看希平有沒有跟來。老實說,他現在不討厭希平了,卻是很害怕,最怕的就是希平在他泡夢香的時候大唱山野情歌,那實在是要人命的。唉,這麼一個人,為何要選擇當歌神?大家都不在,只剩他趙子威在這可怕的人物身邊,還是先走為妙!

趙子威一走,希平變得孤身一人了,偌大的大地盟,他並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他知道原真也在這裡,這個女人令他覺得有趣,他也知道原真也許就在開什麼武林大會,但他不喜歡那種無聊的場合,所以不願去那裡找她們,等會議結束,總能遇見她們的。

他在大地盟各庭院間穿梭,走入一個圓月拱門,這是一座很小的院子,在大地盟東側的最邊處,平時是很少人到這裡的。希平並不知道這些,他是這三年來,踏入這裡的第一個男人。

院子裡只有一間很大的獨間,門沒有鎖,一推便開了,希平進去只看到一張床和一張長而寬的墨台。墨台上面擺滿畫筆和畫紙,牆上掛著畫,其中有幅特大的,畫著一個高大冷酷的青年,這青年令希平覺得有幾分眼熟,可是就是想不出在哪裡見過這麼一個人了。

他陷入沉思。

「嘯天?!」

希平全身一震,回首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他知道是這女人在說話。

女人有六七分像水潔秋,在希平所見過的女人中,她幾乎是無可挑剔的完美。若說水潔秋是絕美的,卻是不完整的;冷如冰、羅美美和黛妮也是絕美的,只是都太年輕;尤醉或許是個既成熟又絕美的人兒,然而與面前這女人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籌。

女人披著一肩雪白的長髮,垂落在她巧長的臉龐。眉毛如通過春雨的那一抹淡雲,眼睛是黑亮的,如同月蝕了一半的明月,顯得可愛而又令人憐惜,這一雙眼睛癡癡地看著希平,由驚喜變成了憤怒。

「你是誰?為何進入幽憐齋?」女人發覺希平並不是她要找的人,嬌聲怒問。

希平愣了愣,道:「剛才妳叫我?」

女人怒道:「回答我的問題。」

希平沒有回答,只是背轉了身,他猜測自己的背影像某個人,不然女人不會在見到他的背影時驚喜地喊出「嘯天」這個名。

女人料不到希平如此傲慢,但當希平背著她時,她卻心情複雜,面前這個無禮的青年男人的背影太像他了,然而看到希平那張被打得變了形的臉時,她又否認了自己的判斷,況且,即使是有著跟嘯天相似的臉,也不可能是嘯天,都二十年了,他還可能這麼年輕嗎?

「我很像妳認識的一個人是嗎?」希平突然轉身問道,直視著門口的美女。

女人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提問,不知該如何回答,平靜了心,才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從中可以聽出一絲無奈。

希平笑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看到女人眼中閃過一些失望之色,道:「可以問一下姐姐的芳名嗎?」

女人驚道:「你叫我姐姐?」

希平道:「如果不喜歡,我可以叫妳作妹妹,妳看起來也不比我大多少。」

女人臉色變寒,叱道:「油嘴滑舌的登徒子,滾出去!」

希平道:「走出去行嗎?」

女人討厭他的討價還價,她要他滾出去,意思只是叫他出去,他卻偏偏在「滾」和「走」這兩個字眼上與她作無謂的請求。

看著他那紫黑浮腫的臉,她就心生厭惡,冷冷地道:「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最好盡快從這屋裡消失,不然你就得從這世界消失。」

「我還是從這屋裡消失吧!」

希平輕輕一笑,雙手一攤,走向門口,女人走了進來,站在門旁等著他出去,就在希平與她擦身而過的瞬間,女人突然感到自己被希平抱入了懷裡,她欲圖掙扎,然而無效,這個男人以單手的力量抗衡著她所有的力氣,另一隻手被他用來鎖門了。

她驚呼道:「你要幹什麼?」

希平道:「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妳說他要幹什麼?」

他控制住她,把她抱到床上。

女人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以及自身的危險性,她掙扎得更厲害,卻並不叫喊。

希平覺得奇怪,問道:「為什麼妳不叫?」

女人道:「我如果喊一聲,你立即葬身此地。」

「哦?這麼可怕?」希平乾脆把她壓倒在床上,笑道:「可是我覺得妳會關心我的生死問題,不論基於什麼原因,妳不叫更好。老實說,我是有點怕妳叫喊的,不過,只是一點點而已。」

女人終於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樣的男人,她的心突然感到驚懼,她自恃武功高強,然而她所有的武功都用不上來,她說話的聲音也顫抖了。

「你若真敢對我無禮,我就大喊大叫,你應該清楚這裡是大地盟。」

希平的手在她雪白的秀髮上玩弄著,道:「可是我已經對妳無禮了,大地盟會放過我嗎?妳會放過我嗎?」

女人沉默,但臉上的憤恨之色更增。

希平歎道:「既然已經開始了,就做到底吧!反正事後都被你們追殺,不如先掙夠本。」

女人慌忙道:「你放了我,我保證不再追究此事。」

希平道:「我常常說謊,妳說吧,一個常說謊的人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嗎?」

女人急了,再度掙扎,當然是越掙扎越累,卻不能把身上的龐然大物移開,她知道今日遇見了高人,哪怕是她大哥也不能如此控制她,這個男人比她大哥還要可怕!

她心中如此想著,口中突然喊道:「來人呀──」

喊叫聲中斷,女人的嘴已經被希平的嘴堵塞住了,她的牙緊咬著,頭欲扭擺,卻被希平的手定住,她只能無奈地承受這個陌生男人強迫性的親吻,心中的驚懼倍增。

希平的嘴離開她的唇,道:「為什麼緊咬著牙關?」

這小子,問得夠可以的了,人家和他很熟嗎?

女人的眼淚流了出來,罵道:「你會得到報應的。」

希平道:「我就知道妳這女人信不過,剛剛還說不報復我,現在就想報應我了,還好我沒有放開妳,不然我這臉,明天也好不了。」

女人道:「就算現在你放開我,你也是死路一條。」

「看來如此。」希平凝視著她的雙唇,道:「所以我就更不會現在放妳,因為妳這女人只給了我一條死路,很可惜。」

女人道:「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希平笑道:「我知道這個地方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出入,我是從外面進來的,我清楚這一點,妳剛才所喊叫的,根本就不會有人聽見,而妳想不停地喊,我也不會給妳機會。如今人家都在鬧什麼大會,不會理妳和我之間的小會的,妳別指望有人來,除了我之外,哈哈!」

「你這色魔,我非殺了你不可!」女人極度憤怒了。

希平道:「殺我之前,麻煩妳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兒?」

女人把臉一扭,放棄掙扎,不看希平的豬頭臉。

希平死纏爛打,用一種近乎噁心的肉麻聲調,哄道:「說嘛,美人兒,在獻身給我之前把妳的名字告訴我。」

女人擺臉過來瞪著希平,怒道:「誰說我要獻身給你?」

希平笑道:「我一般認為,一個女人被我壓在床上,不掙扎也不叫喊,就是準備獻身給我了。」

女人的雙手去推他,喊道:「你這豬,誰說我不掙扎不叫喊的?我都累得沒有力氣了,你以為我甘心被你這樣嗎?除非你一輩子不放開我,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希平開心了,道:「有多難看?有我現在的臉這麼難看嗎?早知今日會遇見妳,我就不和浪無心那傢伙打架,第一印象總是最重要的嘛,沒有迷人的臉蛋,叫我以後怎麼泡妞?」

女人掙扎無效,只好再次放棄,冷冷地道:「你到底放不放我?」

「放,當然放了,怎麼說都不能這樣壓著妳一輩子的。只要你說出妳的名兒,我就放了妳,這條件可以了吧?」

若是與希平相熟的人,絕不會相信這句話,可惜這女人是第一次和他相遇。

女人想了想,終極不情願地道:「洛幽兒。」

希平讚道:「好名字!洛雄這傢伙是妳什麼人?」

女人又把臉扭到一邊,希平把她的臉擺正,就要朝她吻下去,她驚道:「他是我大哥!」

希平停住了落在半空的吻,不相信地道:「洛雄這老混球,怎麼會有妳這麼年輕的妹妹?」

洛幽兒道:「我已經三十七歲了。」

希平一驚,道:「怎麼會?妳看起來不過是比我大兩三歲而已,比我的蕾蕾還要年輕一兩歲哩,嘿,妳騙我,不相信。」

洛幽兒怒道:「不相信就算了,我已經說出名字了,你該放開我了。」

希平裝傻道:「我為什麼要放開妳?」

沒理由呀,好不容易才抱了一個美女。

洛幽兒雙眼睜得圓大,捶打著希平的胸膛,這拳多少帶有內勁的,但卻打不動希平,她發了狂地道:「你承諾過的你,你不是人,我和你根本就不認識,你卻用你的蠻橫對我輕薄,我殺了你,殺了你!」她喊到最後,眼淚就勁流。

希平道:「我總想著強姦一個女人,一直都找不到獵物,既然妳說得如此之狠,我做起來也不會心軟。而且,我討厭洛雄,老子和他還有一架未打,此時不妨和他的妹妹在床上先幹一架。」

在洛幽兒的驚愕中,他的一雙手已經撕開她身上的衣裳,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很熟練,所以做得也相當快。頃刻間,洛幽兒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他全部撕去,她除了掙扎就只能流淚,叫喊是不可能的──希平的嘴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妳可以大聲叫了,讓人來看看我們赤身裸體翻滾的模樣。」希平在脫去自己的衣服時,如是說。

洛幽兒看著身上強壯的裸體,知道即使有人來搭救也於事無補,只是讓更多的人看見她被凌辱的情景,她寧願選擇事後殺了希平,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被看見。

她的眼淚流個不停,哭咽道:「不要這樣好嗎?我求你了,我除了你的名字,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就放過我吧!」

「為什麼不叫了?」

希平凝視著這具赤裸的美體,雖然這比水潔秋的成熟了幾分,不過很相似,這就讓他覺得身下的女人彷彿是水潔秋,然而水潔秋的私處是光潔如玉的,而這女人卻是黑亮光澤的一片,很迷人。

他的手在她私處輕輕一碰,洛幽兒呻吟出聲,雙眼怒視著他。

希平道:「我以為妳這裡的毛也是白色的,卻不料如夜一般的黑。告訴我,為何妳有一頭雪白的秀髮?」

洛幽兒不答理他的話,他邪邪一笑,胯間的巨物隨著臀部的動作,頂住她那緊窄的肉門,她驚呼出聲:「痛呀!」

希平停止動作,驚奇地道:「妳還是處女?」

洛幽兒的臉通紅了,雙後推拒著希平,感覺到他的粗壯還頂塞在她門縫處,她怯道:「不要!」

「我們需要一個前奏。」希平退了出來。

因為他粗暴地進入時,感到處女膜的阻塞,對於一個處女,即使是強姦,他也會溫柔些。他的雙手開始在洛幽兒的身體上動作,雖說她極力抗拒,但當希平的手指滑入她的肉縫、撐開她的夾道,手指在裡面滑動的時候,她卻不由自主地呻吟扭動起來了,她感覺到她的下體漸漸潮濕,體內的溫度漸增,她的呼吸也變得急速,她欲推開希平卻全身無力,最後為了禁止從自己口中發出的讓她羞恥的呻吟,她咬住了希平的手臂。

希平承受了她緊咬,忍痛道:「洛幽兒,妳再不鬆口,我就進去了。」

洛幽兒死咬不放,希平無奈,手指從她的肉縫裡抽出,時機已到,他也不再猶豫,挺槍直入。

粗長的物體突然闖入洛幽兒的身心,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痛喊出聲:「痛!不要呀,混蛋,我痛呀!你停下來,停下來,我不咬你了。」

希平停止了抽動,看了一下她的私處,血絲正從那裡流出來。

忽然,他睜大眼喊道:「洛幽兒,妳這女人還咬我?」

他猛的抽插起來,咬著他的洛幽兒卻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鬆口,反而越咬越緊,希平再度停下來,陽根深留在她體內,一隻手去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鬆口。

希平看了看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傷處,喝道:「妳這是幹什麼?」

「我痛!」洛幽兒拉扯著希平捏著她下巴的手,又怒又委屈地道。

希平道:「妳痛就叫,幹嘛咬著我不放?」

洛幽兒道:「我死也不叫!」

希平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笑道:「這麼有骨氣了?」

洛幽兒道:「即使有人來,還能改變這事實嗎?」

希平搖搖頭,道:「真的很痛?」

洛幽兒雙手勁捶著他的臉頰,喊道:「你明知故問,我要殺了你,把你的東西切去餵狗,你會受到報復的。」

「整個大地盟出動,老子也不怕,報仇?那是以後的事!」希平冷笑,拿過枕頭給她,道:「別咬我,痛就咬枕頭,老子做事絕不半途而廢。」

洛幽兒愣了一下,把枕頭丟到地上,掙扎捶打著希平,道:「我不咬枕頭,誰讓我痛,我就咬誰!是你在強姦我,又不是枕頭。我就咬你,咬死你!」

她又把臉扭向一旁,欲再咬希平的手,希平猛然抽身,陽根再度增大,迅速突闖進去。

洛幽兒慘呼一聲,扭過臉瞪希平,哭道:「你不是人!你的東西,那壞東西──嗚嗚,我不要了,我對不起嘯天,我一輩子的貞潔全被你這小混蛋毀了,你卻還不夠,還要欺負人,我痛死了!呀唔,求你、縮、縮小一點,我不咬你了。」

希平縮小了尺寸,依舊深留在她的肉道裡,感受著裡面的柔軟和濕潤,道:「來,讓我親親!」

「不!」洛幽兒拒絕著。

希平不理她的拒絕,硬是要吻下去,卻遇到了緊閉的牙關,他的下體聳動,洛幽兒的牙關就跟著鬆開,他的舌頭順利進入她的嘴裡,他臀部的運動溫柔了許多,如此上下纏綿了好一陣,希平才結束與她這一吻,洛幽兒嬌喘息息。

希平道:「感覺還好吧?」

洛幽兒不知自己的雙手是什麼時候纏上希平的背的,聽此一言,忙把雙手撤回來,道:「不要問我。」

希平道:「不問妳,我問誰?」

洛幽兒怒道:「不准再吻我!」

希平笑道:「真的不要我吻妳?」

洛幽兒感覺到留在她體內的肉根又開始增大,但她還是堅決地道:「不要。」

希平再問道:「永遠都不要?」

「永遠!」洛幽兒答得沒有半分思考。

「妳說的。」希平說罷,猛然地抽動起來,同時道:「我知道妳這女人心中想著牆上的那個男人,也好,妳就暫時把我當作他,我想他未在妳身上完成的任務,我也盡力地替他完成,我這人向來都有助人為樂的精神。」

洛幽痛呼呻吟道:「誰也代替不了他,你更不能,你只不過是採花賊,憑什麼和他相提並論?」

「憑我是黃希平!女人,別忘了,此刻騎在妳肉體上的男人是我而不是別的男人,就是現在,我是妳的男人,而且將永遠都是妳的第一個男人,這一點永遠都不能抹去,妳覺悟吧女人!」希平喝喊出聲,臀部不停地聳動著,陽根慘然地在洛幽兒的通道進出,揮殺出一種迷人的聲響。

洛幽兒淚流滿面,她感覺希平心裡的暴怒,以及隨之而來的狂野。這個和她做著人類最親密的事情的男人,竟是她所陌生的,更不能忍受的是,他心中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她只能感到強盛的征服欲和一如野獸般的發洩,為何剛剛還存在著的一點柔情也從他心裡消失了?

她忽然感到心痛,這比她下體的疼痛還叫她難受,她睜眼瞪著身上強悍無比的男人,他就像一頭發情的野獸侵犯著她的身體。

她突然哭喊道:「我就想他,就是要想他,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心都是他的,你得到的只是我的身體,你永遠都別想得到我的心。」

希平不停地抽插著,冷笑道:「老子又不稀罕妳的心。」

「你這禽獸不如的豬,我咬死你!」洛幽兒憤怒地再次咬著希平,她心裡恨死這個男人了。

希平也任由她咬著,只是下體的動作更猛烈,這種兩性的衝擊,使得初次的洛幽兒在疼痛的同時快感也隨之而來,她的雙手迷迷糊糊間又纏著希平的背,在那裡抓出一道道血痕,嘴兒也漸漸鬆開,開始呻吟呼喊,眼睛緊緊地閉上了。

當她不堪情慾之時,昏昏欲睡中,感到一股火熱的陽精噴射入她的體內深處。

希平停了下來,在她體內的陽根依然堅挺無比。

他撫摸著她那月光似的髮,道:「很久沒有這樣瘋狂了,雖然是以強姦作為開始,但妳可以試著接受我,畢竟妳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總要找個男人的。」

洛幽兒迷迷糊糊間聽到這句話,可是她一時睜不開眼,下一刻她感覺到身上的重量一輕,希平終於離開她的身體,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空虛。

希平著好衣服,坐在床沿上看著洛幽兒的美臉,思緒著是否應該叫醒她。他與她纏綿了兩三個時辰,他本無意使她昏迷,所以她應該還是有些清醒的。

他歎了一聲,輕喚道:「洛幽兒,妳能睜開眼睛嗎?」

洛幽兒沒有反應,他搖了搖她,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睜開雙眼,道:「你還沒走?」

希平取過一塊碎布,輕擦著她的下體,道:「流了很多血。」

洛幽一聽就怒氣沖天,罵道:「你還有臉說?你再不走,你就不用活了。」

希平把布拋落一旁,笑道:「妳想殺我?妳還有力氣嗎?」

洛幽兒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道:「把那塊布撿起來給我。」

「為什麼?」希平好奇地問道。

洛幽兒道:「我叫你撿你就撿,你別問。」

希平只好撿過來給她,她接過血跡斑斑的布就哭了起來,希平急忙道:「妳還要哭多久?」

洛幽兒不回答,只是哭。

希平看了一會,覺得安慰她不是自己的本分事,就站起來準備走。

洛幽兒急道:「你幹什麼?」

希平道:「我覺得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洛幽兒怨恨地瞪著他,道:「幫我把房間收拾好,還有找套衣服替我穿上。」

希平依言做好了這兩件事,洛幽兒因為穿衣的緣故,一直被他抱在懷裡,他道:「還有什麼吩咐嗎?」

洛幽兒久久才道:「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話說的很輕,下的注碼卻很重。

希平心裡一冷,放開她,道:「出了這屋,我就會把妳忘記,所以請妳來殺我的時候,報上妳的姓名。」

洛幽兒扯著希平的衣領,怒喝道:「黃希平,你敢再說一次?」

「唉,今天太累了,不說了。」希平聳聳肩,把她的一雙玉手拿開,卻發覺有點困難,道:「妳放開我好不好?我要走了!」

洛幽兒淚眼看著他,然後垂首下去,雙手抓著他的衣領就是不放。

希平狠狠心,瓣開她的手,轉身,開門出去。

洛幽兒抬臉注視著希平高大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的錯覺?」她看到希平消失了,突然喊道:「黃希平,你給我回來,讓我殺了你!」

唉,女人,這種蠢話也能說出來。

希平當然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回頭,她拿起那塊有著她處女鮮血的布癡看著,突然又大哭出聲,淚濕血布。


希平從幽憐齋出來,走過兩三個庭院,恰巧遇見了小露,心裡捉摸道:這女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小露看見了希平,眼神中露出警惕之色,停了下來看著希平走近,希平裝作沒看見她,擦肩而過時也沒有與她說半句話。

小露卻猛的轉身,喊道:「黃希平,給我站住!」

希平站定,轉身,道:「什麼事?」

小露回答不上來。

希平又道:「沒事就別亂打招呼,老子和妳又不是很熟。」

「黃希平,你是不是要死呀?」小露把劍拔了出來,看似是有些生氣了。

希平道:「哇,妳拔劍也太快了吧?我這次可沒有惹妳,也不想再惹妳,說不上兩句話,妳的劍就拔出來耀武揚威了,是不是心裡不平衡?」

小露把劍重歸鞘,冷冷地道:「我看著你就生氣,你又待如何?」

「咦,老婆!」希平舊態復發,道:「我能如何?最多不是把妳休了。」

小露怒目瞪之,叱道:「嘴巴放乾淨點。」

希平走前兩步,和她靠得很近,她卻沒有半分畏懼,希平驚奇地道:「妳不怕我了?」

小露仰臉道:「誰會怕你?」

「不怕就好。」

希平雙手環抱住她,俯首吻住她的紅唇,小露並沒有拔劍,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抗拒,就這樣半拒半迎地和希平纏綿著。

四唇分開,希平看著臉泛紅暈的嬌喘連連的小露,笑道:「我的嘴還算乾淨吧?」

小露輕聲道:「請你放開我。」

「嗯。」希平道:「怕被人看見,還是妳有急事要走了?」

小露道:「你身上有股很濃的味道,是不是剛和女人相好了?」

希平笑道:「妳要不要也和我好呀老婆?」

「不!」

小露拒絕了,推開希平,他也沒有長久抱著她的意思,於是隨著她輕輕的一推,他便放開了她,轉身離去了。

小露凝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迷茫地喃喃自語:「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一聲歎息,省略了所有的無奈。



第六章 詩韻無悔

大地盟的會議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希平是不得而知,這對於他是不具多少意義的,他向來不關心此類事,除了叫他在會議中唱歌或打架。

他覺得今日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天,雖然那個白髮美人兒洛幽兒說過要殺他,但他不會真的去擔心,很多女人都說要殺他,然而事實卻是他黃希平仍然活得好好的。

多一個洛幽兒,並不算什麼,殺他?!老子今日就在她身上殺出了一條美麗的血路來了,嘿嘿,下次溫柔些,不然別人以為老子有特別嗜好──老子可是很正常的。

希平如此想著,在走過大地盟的後院時,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洛土,你不要跟著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一個沉厚的男聲道:「詩姑娘,妳雖然不喜歡我,可我仍然喜歡妳,只要妳一天不改嫁,我都會跟著妳的。自從第一次見到妳,我便不能自已地喜歡上妳了,如果妳有意於我,我可以讓盟主和徐堡主談談,相信他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希平心中大不爽,下一刻他就看到了獨孤詩和纏在她身旁的青年。

青年只比希平矮半個頭,臉長得很平凡,是那種叫人看了給予別人一種質樸的好青年,但雙眼中閃爍著逼人的光芒,又令人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高大的骨架使得他走起路來有種樸實的堅定不移的魄力,這是個令人見了就會產生好感的青年。可惜的是,希平見了就討厭他起來了,這多少因為他狂追獨孤詩的緣故。

「可我卻是不通情達理的。」希平遠遠就朝洛土道。

獨孤詩驚喜地抬起她那有些淡紅的嬌艷臉兒,興奮地道:「哥!」她忘了還有一個追求者在旁邊,不顧一切地跑入希平懷裡,撒嬌道:「詩兒好想你哩!」

洛土也高興地走了過來,向希平施禮道:「久仰獨孤公子之名,洛土見過獨孤公子。」

他把希平當成獨孤明了,也怪不得他,誰叫獨孤詩的一聲「哥」呢?

希平笑笑,沒有答理他,只是捧著獨孤詩的臉兒,輕吻了一下,道:「徐老頭沒把妳怎麼樣吧?」

洛土見希平不理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媽的,獨孤明算什麼,若不是你有個可愛的妹妹,老子會在這裡受氣?

「沒有。」獨孤詩回答了希平,扭臉看著洛土,道:「洛土,他不是我哥獨孤明,他是我姐夫黃希平,你誤會了。」

「什麼?」洛土驚看著希平,不敢相信這個被人打得滿面紫黑的高大男人,就是近段時間在江湖上鬧得風風雨雨的黃希平,而且他怎麼可以和獨孤詩這麼親密,不就是一個姐夫嗎?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還是極有禮貌地道:「原來是黃公子,在下失禮了。」只是語氣已經有些生硬。

在希平面前,他沒有必要太遷就,雖然三弟洛火把他說得很神,但他洛土卻絕不信這個邪,況且這個男人似乎還是他的情敵,能做到平心靜氣地面對希平,已經是給希平很大的面子了。

希平笑道:「你很有禮貌,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太有禮貌的人,所以我不喜歡你,當然我的詩兒也不會喜歡你,你還是去找別的女孩吧,省得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到時你就風度不起來了,自然也不知道什麼叫禮貌,這是常有的,哈哈。」

洛土驚道:「你的詩兒?」

希平摟緊獨孤詩,堅定地道:「詩兒,不管徐老頭願不願意,妳以後就跟著我,除非他的兒子立即復活過來,否則,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嗯?」

獨孤詩的雙眼中閃著淚光,輕泣道:「哥,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哥,我一切聽你的。」

「不行!」洛土喝喊道,他雙眼中的光芒大盛,罩定希平,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是誰,詩兒是我洛土的,你最好清楚這一點。」他的拳頭抓得緊緊的,指骨之間發出一種令人心寒的響聲,讓人感到他雙拳力量的巨大和可怕。

希平冷笑道:「你的拳頭很硬?」

洛土傲然道:「單以拳頭而論,世上沒有多少個人的拳頭夠我的硬,你在橫刀奪愛之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這樣對你比較有利。」

希平只是淡淡地道:「我很喜歡打架,你呢?」

洛土一愣,繼而道:「只要有這個必要,我也會領教閣下的高招。請你放開詩兒,也許待會打起來,我出手會輕些。詩兒,過來我這裡!」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喜歡在哥的懷裡,一輩子都喜歡。」獨孤詩說出很輕柔的話。

洛土的心火大盛,然而他還是壓抑住情緒,道:「詩兒,他有什麼好的?長著一個豬頭臉,我洛土雖不帥,但也至少比他好看些,而且我是全心全意對妳,難道妳不知道嗎?」

獨孤詩再度扭臉凝視著洛土,道:「你見過浪無心嗎?」

洛土愕然道:「見過,怎麼了?」他不明白為何獨孤詩有此一問,這事與浪少爺又有什麼關係了?

獨孤詩道:「你覺得他俊美嗎?」

洛土老實地道:「浪少爺是洛土見過的最有風度最帥氣的男人,所以他的身邊總有無數美女跟隨,我也覺得很正常。」

「哦,真是這樣麼?」獨孤詩扭臉過來,面對著希平,仰臉癡看著希平被浪無心打傷的臉,手兒輕舉撫摸著,彷彿是自言自語地道:「哥,是誰打傷你的,竟讓別人說你是豬頭臉?可是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詩兒都能認出你哩!就算你一生都是這張臉,詩兒也會愛你的,在詩兒心中,哥是最帥的,哪怕是浪無心也不敢在你面前自稱美男,你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令女人心動的完美!」

洛土聽著獨孤詩如此讚美希平,心裡大怒,罵道:「詩兒,他這算完美,他那臉能嚇死無數小孩。」

獨孤詩很是生氣,她不允許洛土如此說希平,回道:「為何嚇不死你?」

洛土被反駁得無言以對。

希平道:「因為他整天照鏡子,天天看著那鳥樣,已經被他自己嚇得麻木了,當然不會被我嚇著了。詩詩,我不想在這裡看著他了,妳知道我這人很容易做惡夢的,嘿,這叫洛土的,但願不要在夢裡嚇我,不然老子把他的臉打得更嚇人。」

獨孤詩道:「哥,我跟你回去。」

洛土忍無可忍,喝道:「黃希平,今天即使沒有詩兒這事,我也非教訓你。」

希平一聽,放開獨孤詩,挑釁道:「媽的,老子今日與浪無心打得不過癮,正手癢。」

他立即擺出他那令人發笑的架式,準備與洛土大打一場。唉,說來也夠累的,一天要打三四場架,與洛幽兒那一架打得最累了,但也最瘋狂,他喜歡。

獨孤詩看到洛土的拳頭閃爍了碳灰色的光澤,心知希平沒有烈陽真刀在手,打起架來可能不是這個以拳頭著稱的洛土的對手,於是道:「哥,詩兒要趕著回去了,不要打了好嗎?」

希平並不清楚獨孤詩的擔憂,但看到她乞求的雙眼,便站直身軀,摟過她,道:「好的,反正也打了兩架了,這一架就留到以後再打,先陪我的詩兒要緊。」

希平摟著獨孤詩就要走,完全不理對面怒火沖天的洛土。

洛土不料這人變得如此之快,前一刻還叫嚷著要打架,下刻就摟著女人說要走,而且摟著的還是他洛土追了半個月的女人,他怎能放他黃希平走?

他攔住希平,道:「小子,你怕了嗎?怕了就自己滾蛋,別給老子出手的機會。」

希平笑道:「喲,我好怕哦,你不要打我!」

他的眼神突然急變,雙眼射出一種邪魅的光芒,那種似笑非笑的令人心寒的邪芒直透洛土的深心,使得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希平恰在此時平靜地道:「我會給你一個炫耀你的拳頭的機會,但不是現在,請你讓開!」

洛土不自覺地偏開,希平和獨孤詩走過他眼前時,他沒有再出言,只是注視著希平的背影,許久之後,方說出一句:「三弟說的也許是真的。」


希平摟著獨孤詩出了大地盟,道:「詩兒,他追妳很久了吧?」

「嗯。」獨孤詩幸福地偎在希平的懷裡,回臉仰看他,道:「從我到大地盟之後,他就纏著人家,煩死了。哥,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龍城的?」

「昨天。」希平回答:「詩兒,徐老頭知道洛土那小子追妳的事嗎?」

獨孤詩道:「好像知道的,但他沒說什麼。」

希平略為沉思,道:「看來徐老頭並不反對妳另找男人,或許是因為洛土是大地盟的人,他才睜一眼閉一眼,反正他兒子已經死了,到時他替他兒子寫一封休書,既不失自己的面子也討好了大地盟,這老頭,竟想拿我的詩兒作親善大使,我操,還好我來早一點,不然我的詩兒豈不是便宜了洛土那傢伙?」

獨孤詩嗔道:「不管哥什麼時候來,詩兒都會等的,詩兒心裡只有哥一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希平笑道:「知道了,所以我才不管徐老頭的意願,他回來之後,最多不就是和他幹一架?」

獨孤詩道:「你總是這樣,人家會為你擔心的。」

希平道:「擔心什麼?我是打架打大的,我還怕打架?詩兒,回去唱歌給妳聽好嗎?」

獨孤詩道:「嗯,詩兒很久沒有聽哥唱歌了。」

也許因為血緣關係吧,杜思思母女以及風愛雨、獨孤詩、獨孤棋都樂意聽希平唱歌,但獨孤明卻並不欣賞,這算是獨孤家族中的異數了。

希平猛的親了獨孤詩一口,興奮地道:「詩兒,就妳最好。」

獨孤詩臉紅了起來,看了看街上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過來,她輕聲道:「哥,這是在街上,很多人在看哩!」

希平笑道:「讓他們看,我才不介意他們的眼睛,最好個個都得紅眼病。咦,詩兒,妳知不知道,妳臉紅的樣子最美了。」

獨孤詩心裡吃了糖似的,嬌聲道:「才怪哩!」

希平哄她道:「真的耶!不信我們去問問別人?」

「不要,不去啦,很羞人的。」獨孤詩埋臉入希平懷裡,過了一陣,才抬臉道:「哥,你為何不問她們兩個?」

希平愣了一愣,道:「妳是說天風雙嬌嗎?」

獨孤詩道:「嗯,她們都很想你,雖然她們口中不說,但詩兒看得出她們總在思念著你。來到大地盟後,有許多人追著她們跑,她們卻對他們不理不睬的。哥,你恨她們嗎?」

希平道:「我怎麼可能恨她們?然而她們都有點恨我的,特別是徐老頭,當是恨我入骨,如今也宣言與四大武林世家斷絕關係了。唉,這死老頭,怎就這麼小氣?施竹生都到地獄去當人妖了,他卻還是記著他兒子的仇。又不是我的柔雲殺了他兒子,他卻硬想拿柔雲墊底,難不成他要柔雲到地獄嫁給徐青雲?呸!」

獨孤詩驚道:「哥,施柔雲也跟你了?她怎麼會跟你?她不是很恨你嗎?」

希平道:「恨嗎?嘿嘿,那只是她的執著而已,我會給她機會恨夠我,直到她不想恨我的一天,也許她會清楚我到底是她的什麼人。詩兒,想要孩子嗎?」

獨孤詩羞澀地道:「嗯,詩兒要替哥生孩子哩!」

希平逗她道:「不怕徐老頭?」

獨孤詩堅定地道:「有哥在,詩兒什麼都不怕的。」

希平仰天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叫妳怕的,誰也不能欺負妳,妳是我的小詩兒,誰敢對妳不客氣,我就不饒他。妳從此與徐家斷絕所有關係,這事我說了算,徐老頭回來,我就跟他說,妳是我的女人,與他的兒子不再存在著任何聯繫。」

獨孤詩仰臉回看希平,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到那抹閃動的邪魅,這令許多人覺得心寒的元素,卻叫她孤苦的心靈感到無限的溫柔。

她瞭解,只要這個男人的眼中出現這樣的光芒時,他所說的都是不可變更的,這樣的他也許更叫她心動,但她更愛像個無賴或像個小孩的他,因為那樣的他,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

她柔聲道:「哥,詩兒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女人,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不會介意的,只要有哥寵著詩兒,我就無怨無悔。」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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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狗鞭靚湯

華小波和獨孤明趕回瘋人院,天竺十二女還沒有回來。到底往哪裡去了,他們也不知道,這兩天來,她們總是往外跑,留在瘋人院的時間並不多,似乎怕在瘋人院久了,真的變成了瘋子。

還好,這只是「風仁院」,並不是什麼「瘋人院」,只是叫著叫著怎麼就像「瘋人院」了?這裡住的人可都是很正常的哦,除了一個叫黃希平的瘋子。

這是大家沒有找大地盟算賬的自我安慰的理由──將就點吧,套句施竹生的話,沒落貴族,有什麼好張揚的?媽的,爛地盟,瞧不起人!

兩人一進來,就被眾女們圍著,逼問瘋子希平在哪裡。

華小波一句姐夫泡妞去了就打發了煩人的女人,獨孤明抱著白靈卻猛的朝華小波使眼神讓他快點想辦法擺脫身邊的女人,要知道,他們這麼急趕回來可不是抱老婆的呀!

華小波會意,摟著春水悄問:「姐姐,柳兒、桃兒在哪裡了?」

春水瞪眼道:「問她們幹什麼?」

華小波道:「杜夫人讓我們回來叫她們到大地盟去哩,妳幫幫忙好嗎?今晚我會盡全力服侍妳的,嗯?」

白慧哂道:「小波,是真的嗎?你以為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們姐妹會不清楚?說,是不是又準備拐騙人家兩個小姑娘?」

華小波立誓道:「如果我騙妳們,我就被天打雷劈!」說得乾脆,心裡卻道:老子逃跑的功夫天下無敵,天打不著雷劈不中,嘿嘿!

其實他們的女人也不會真的管他們這些風流事,反正早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麼性格,身邊的女人已是不少了,再多一兩個出來也是平常的。

春水道:「在廚房。」

兩人立即離開懷裡的女人,跑向廚房。

白慧看著兩人的背影,道:「這兩個混蛋,自己的女人都顧不及了,還不停地去拈花惹草的,看來我們有得罪受了。唉,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他們!都是黃希平的錯,做事沒半點責任感。」

小月抗議道:「白慧姐姐,我大哥怎麼沒責任感了?」

白慧道:「這事和妳說不來,小月妳,是不是也該找個男人了?妳看這裡有誰合適的?」

小月臉紅道:「不了,我還小,不想找男人。」

白慧道:「你還小?小月,妳看看,杜鵑才十三歲,已經被妳大哥騙上床了,身為他的妹妹,妳怎能不向他學習?而且──」她裝出認真地看著小月,緩緩地道:「小月,妳似乎不是處女了?」

小月的臉更紅了,汪水似的雙眼不停地眨著,垂首道:「白慧姐姐,不要說月兒了,好嗎?月兒怕妳哩!」

白慧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多問了,好吧,不為難咱們美麗的月兒了。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妳的男人是誰,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的。」

眾女都點點頭。

當然,有些兒個人是知道內情的,但為了配合大家,也只有點頭,表示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而感興趣的問題太多了──太多的問題都是很難找到答案的。


柳兒和桃兒正在廚房裡煲湯,其實這事本來有瘋人院的僕人做的,但她們硬是要親自下廚,還蠻勤快的,怪不得王玉芬這麼喜愛她們了。

她們怎麼也料不到獨孤明和華小波會在這時候跑進來找她們,當她們看到他們倆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她們面前時,她們臉色就紅了。

柳兒急問道:「兩位公子,有事嗎?」

兩人看著面前的夢中情人,在以前,他們就安排好了,由獨孤明追求桃兒,華小波進攻柳兒,這是他們早就策謀好的,所以兩人的目標很明確。

華小波見柳兒發問,張開嘴就答道:「我們是來幫妳們的忙的!這些大地盟的僕人,一點素質都沒有,竟敢叫客人自己下廚,他們跑到一邊涼快去了。媽的,真是什麼地方養什麼人,大地盟就不是東西。柳兒,這種粗活哪能讓妳們這種水嫩嫩的女孩子做呢?我們來就行了。」說著,就去解柳兒腰間的圍裙。

柳兒退閃,驚叫道:「華公子,你別這樣,柳兒本是下人,做這些事是應該的。」

華小波皺眉道:「誰說妳們是下人的?誰說的,老子打爛他的嘴,敢說我的夢中情人是下人?媽的!哎呀──」說錯話了,快點改過來:「湯滾了,柳兒,剛才我說什麼來著?」

桃兒已經跑過去處理突發事件,柳兒聽到華小波的夢中情人,已經是不知所措,此時聽得華小波轉口就問她,她更是不知如何應答,慌忙中道:「你說我是你的夢中情人──噢不!你說湯滾了,華公子,我要看看湯好了沒有。」她轉身就跑去與桃兒站在一起,悄聲道:「桃兒,這可怎麼辦?剛才我說錯話了,他們兩個很壞的,在神刀門時就盯著我們姐妹看,叫人多不好意思呀!」

獨孤明朝華小波豎起大拇指──行!

華小波得意的眨眨眼,朝兩女的背影呶了呶嘴,獨孤明會意,兩人就又走到兩女身旁,還是華小波先發言。

「唔,好香哦,妳們的手藝真的不錯,煲的什麼湯呀?」

桃兒連忙蓋上蓋子,紅著臉道:「沒,沒煲什麼湯。」

華小波不識時務地道:「明明煲著嘛,怎麼說沒煲?」

媽的,死小子,就不能讓一下美女嗎?什麼時候都想贏,怎不見你打架時這麼堅持?

獨孤明極是不滿華小波的失常表現,恨瞪了華小波一眼,然後很有風度地俯首對桃兒道:「需要幫忙嗎?」

桃兒道:「不要了,獨孤公子,湯已經好了。」

「能讓我嘗嘗姑娘的手藝嗎?」獨孤明仍然保持他的假紳士風度,然而卻遭了桃兒無情的拒絕:「小婢的手藝不好,不敢在獨孤公子面前獻醜!」

獨孤明尷尬地咳嗽著,似乎兩年前的那一次小感冒還未好。

華小波忙站出來為獨孤老大解困,道:「剛才那味道好美,我也想嘗嘗耶!」

果然是好兄弟,華小波敢說敢做,一手一枝勺子,一手掀開煲蓋,勺子迅速地往裡一擾,兩女還來不及阻止,華小波就驚喊道:「咦,這是什麼?妳們煲這個幹嘛?」

兩女的臉忽地全紅了,獨孤明定眼一看:嘿呀呀,這不是狗鞭嗎?沒看錯吧?真的耶,不知是不是四狗那一條?慘了,慘了。

柳兒怪叫道:「你們混蛋,以後不理你們。」跺跺腳,捧起煲子就欲走。

華小波連忙攔住她們,道歉著請求:「兩位姑娘,不要這樣,都怪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請妳們原諒一次吧?」

兩女道:「你們就是故意的,讓我們難堪,你們不是好人!」

獨孤明在此險境中,發揮了他超常人的語言能力,道:「兩位姑娘,其實妳們煲這個也不是什麼難堪的事,動物和人是不同的,這些只是中藥裡補品的一種,作為一種藥,它救人的功能是神聖的,並不像姑娘像想中的那麼令人難以接受。請問姑娘這些是為誰煲的?」他把責任推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這的確是語言中極高明的一種語法──叫做借刀殺人,屬獨孤明專用的。

果然,桃兒道:「是夫人讓我們煲的。」

借刀成功,殺人定不遠矣!

華小波及時道:「夫人吃這種補藥?」

這好像男人吃的耶,王玉芬吃了會不會長雞雞呢?

柳兒輕聲道:「好像是老爺吃的,我們也不大清楚,夫人常叫我們煲的,你們不要告訴別人。」

原來是杜莊主的補品,那就是理所當然了,兩人對此失去了興趣。

獨孤明道:「我敢保證,全世界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

「不對!」華小波改正道:「還有妳們老爺和夫人是知道的,加兩個,六個!」他兩手各伸出三個手指,笑得令人作嘔。

兩女感激地道:「謝謝兩位公子。」

華小波直了直身,正經地道:「其實我們來,是有事找妳們的。」

兩女見他很認真,問道:「公子,什麼事?」

華小波道:「其實是妳們夫人叫我們回來的,他們讓我叫妳們過去,說有事找妳們。」

「真的?」兩女有些懷疑了。

華小波道:「當然真了,我這麼小,還沒學會騙人哩!」

柳兒道:「可是,夫人叫我們在這裡煲湯的,這湯該怎麼辦?」

華小波不用思考,張口就道:「妳們夫人也和我們說了,如果妳們沒煲好,就留著回來再煲,如果煲好了,就慰勞我們。要知道,我們大老遠跑回來很累的,不補補怎麼行,是吧,獨孤大哥?」

獨孤明幾乎流口水了,忙道:「是呀,很累的,女人叫男人辦事,當然要給男人補補身體了。」

桃兒道:「可是,這裡離大地盟也沒多遠呀!」

華小波肯定地道:「也不近!妳們女孩子身體比較輕,走起路來不用力,我們男人不同,身體重,走起路來就重了,而我們是跑回來的,就更累了。妳們看,我們身上的汗還未乾呢!」

獨孤明心裡實在佩服華小波了,剛才走過水池時,華小波往兩人身上澆水,他還怪華小波把他和衣服弄濕了,原來是有意為之,早有企圖,用得恰當──無論多少漂亮的語言,也無法表達他獨孤明對華小波的佩服之情。

兩女對望了一眼,終於相互點點頭,把狗鞭湯交給了他們。兩人也不怕這高濃度的熱,在兩女面前,把煲湯一掃而光。

哈,女人真好騙!這幾天真的有點腎虛了,正好有這大補極品,今晚看來能殺敵於床上,威風四面了。

兩人在心裡不停地發笑,一點也沒想到這是杜清風的雄風激化劑,看來他們被臭罵的命運不遠了。唉,此兩人,為了自己的威風,忘了別人的雄風問題──王玉芬的一番心血又白費了。

兩女看著他們吃完,道:「好吃嗎?」

兩人異口同聲道:「絕對正點!」

兩女開心地笑了,道:「我們可以走了嗎?夫人怕已經等久了,再遲會被罵的哩!」

華小波笑道:「那好吧,我們也想趕緊完成我們的任務。」

「讓兩個嬌美的女孩子被罵,是一個男人的恥辱。兩位姑娘,我們走吧!」獨孤明歡喜極了,想不到這趟不但順利,還有狗鞭補身,實是男人的光榮──怎麼可能是恥辱呢?他獨孤明向來都不做這種事的,那是四狗的專利。嘿,吃他四狗的狗鞭!

兩女跟著他們出去,然而後來她們才知道被騙,可是已經遲了,他們把她們帶出了龍城,直到第二天才回來,那時她們果然被罵了,但不是因為狗鞭,而是因為她們及時地品嚐了人鞭。

獨孤明說的不錯,人和動物是不同的,人吃了動物的鞭是沒人敢亂罵的,但女人吃了男人的那一根,很多時候,都有很多人在一旁說三道四。

柳兒桃兒被王玉芬罵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夫人,我們是被騙的,以後我們再也不會相信男人了。

還有以後嗎?有,那是另一次。




第八章 舊情重聚

王玉芬是隨華初開夫婦回瘋人院的,杜清風和黃洋散會後便找獨孤雪去了。隨行的除了黃大海和趙氏兄弟,還有明月峰的夢香和抱月。另外,最值得一提的是,兩女的師傅夢情也來了。

夢情出現在大地盟,不但使得大地盟驚動,幾乎整個武林都驚動。這位當年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稱的月女,已經有二十年未在江湖走動,這次出現在大地盟,在許多人的驚訝和猜測中,也使大盟增光了不少。

回到瘋人院,眾女中有些認得夢情的,都跑過來向她問好。

春燕見到夢情,激動的神情不能掩飾,她跑到夢情身前,久久地凝視她,喃喃道:「小、小──妳還認得我嗎?我是小燕子呀!」

眾人都奇怪地看著她們,暗道:怎麼她們認識?

夢情絕美如畫的臉龐也是同樣的激動,她的雙眼中泛著淚光,道:「這些年辛苦妳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能見到妳了!唉,一眨眼,二十年就過去了,他還好吧?」

春燕點點頭,垂首道:「我沒有按妳的吩咐管好他,但他很好,真的,我們都以他為榮哩!」

夢香和抱月兩女的四雙眼睛,看看夢情,又看看春燕,簡直不敢相信她們的師傅會與這個美麗的中年婦女是相識的,這叫小燕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她們為何從來沒聽師傅說個這樣一個人呀?

華初開笑道:「妳們不要鬧得別人糊里糊塗的,有什麼事,以後妳們兩個人私下說,不要在這裡吞吞吐吐的,多煞風景!夢情呀,我和真真都說他很好了,妳怎麼也不相信,如今聽了春燕的話,妳總該放心了吧?」

夢情拭了拭濕潤的眼,與眾人坐了下來,各自介紹了。

夢情特別仔細地看了野玫瑰、尤醉、施柔雲、杜鵑、小月五女,然後微笑著輕輕點頭,朝小月道:「月兒,過來讓阿姨抱抱。」

小月在長春堂時就與夢情相識了,此時聽她如此說,便走到她身前。

夢情摟著她,輕聲道:「妳大哥呢?」

小月道:「他到大地盟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哩!阿姨,妳是怎麼認識我娘的?」

夢情笑道:「以後再告訴妳,好嗎?」

小月很乖巧地道:「嗯。」

夢情放開她,小月坐回自己的位置,夢情朝華初開道:「初開,你不是說小蕾也有來嗎?怎麼沒見到她?」

王玉芬道:「她行動不便,現在還躺在床上。」

夢情驚道:「她受傷了?」

王玉芬道:「這個,怎麼說呢?是受傷了,不過,不是通常的那種傷──唉,在這裡說不清楚,妳待會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其實很多人都明白,只是這些傷實在是不好說,就如同一個人放了屁,總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那個施放毒氣者,有著相同的原理。

春燕站起來道:「我帶妳去看看,如何?」

夢情立即歡喜地站起來,道:「燕子,好的,我們去看看,也許我能治好她的傷。」

王玉芬歎道:「她的傷不需要治,也能自己好的,況且她本身也是個大夫。只是,唉,她的事有些難處理──那小子,什麼女人都敢搞,亂套了!」

華初開和歐陽真相互對望一眼,兩夫婦的臉都紅了。


夢情和春燕離開大廳,春燕就道:「小姐,終於見到妳了,我好想妳!」

她撲到夢情的懷裡輕輕抽泣,夢情摟著她繼續慢步往前走。

春燕又道:「小姐,我讓他出現江湖,妳不會怪我吧?」

夢情撫摸著她的頭髮,道:「這些年,妳過得好嗎,燕子?」

春燕道:「小姐,我過得很好,只是小婢知道小姐定然是過得不怎麼好的。小姐,妳不怪我嗎?」

夢情歎道:「也許這是命吧,他本該屬於江湖的,我即使有十萬個不願意,他還是弄得江湖亂七八糟的了。當年給他取名為希平,就是希望他永遠平安且平靜安分地度過他的生命,到現在才知道這個名字取錯了,直到現在,他也許還算得上平安,卻怎麼也不可能平靜的,不過是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在江湖上鬧開了。唉,若是讓人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也許他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春燕道:「小姐,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林公子的消息嗎?」

夢情道:「自從那一戰之後,就沒有他的音信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有時候還很恨他,丟下我們母子就不管了,但真的見到他,我也不知該如何。如今的我已不像那時的年輕了,什麼武林大局,對於我來說,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唉!」

春燕歎道:「其實我總覺得林公子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他當年說沒有殺四大武林世家的掌門人,應該是沒有殺的。如果真是他殺的,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否認的。」

夢情道:「也許大家都錯了。」

春燕道:「為何小姐當年不相信林公子呢?」

「燕子,我們不要說這事了,好嗎?」夢情拒絕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她換了個話題道:「希平長得像誰?」

春燕道:「他的身體很像林公子,但臉龐俏似小姐多些吧!只是他的雙眼幾乎和林公子是一模一樣的,但很奇怪,他的眼神有時候都像小姐哩,只有在他打架的時候,才會出現與林公子同樣的眼神。至於他的性格,許多都受到我那老頭子的感染,和你們兩個都聯繫不上。反正他是那種讓人頭痛的混小子。」

夢情道:「我當年就怕他像他父親一樣,所以才不准他涉足武林,看來他的體內依然潛伏著他父親遺傳的冷酷和殘忍,我真怕他成為繼他父親之後另一個殺人狂魔。其實從他的乾祖父到他的父親,都曾血洗過武林,他能例外嗎?」

春燕道:「希平雖然好鬥了些,可是他絕不會是嗜殺的人,我看著他長大的,我瞭解他。小姐,他是很壞,但他不喜歡殺人的。這也許是他的身體裡流著的血有一半是屬於小姐的。他平時都是很善良的,真的,燕子不騙妳,小姐見到了他,一定會喜歡的。畢竟,他始終都是小姐的骨肉呀!」

夢情幽幽道:「是呀,他總是我生的,當年能夠狠下心讓妳把他帶走,多年來卻一直想念著他。如果一切重來,我寧願背負所有的罪,也不會讓他離開我的。」

春燕道:「小姐,要把真相告訴他嗎?」

夢情道:「還是遲些吧,我怕他無法面對,況且,我自己也同樣難以面對他,畢竟,我欠他太多了,他會原諒我這個狠心的母親嗎?」說著,眼淚開始模糊了她那美麗的雙眼。

春燕哽咽道:「小姐,他一定會的,妳也有妳的難處呀!」

夢情強行笑笑,道:「燕子,他到底有多少個妻子?」

春燕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多得不像話了。」

夢情道:「我還想讓夢香和抱月兩個小妮子成為我的兒媳婦,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害她們的好。」

春燕道:「小姐,我們家月兒也是希平的女人。」

「什麼?」夢情驚道:「他們不是兩兄妹嗎?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春燕把小月和希平之間的糾纏說了一遍,然後道:「希平和小月從小就分離,並沒有任何兄妹之情,他們相遇的時候彼此也不認得,然而卻做了那種事,而到得他們相認時,月兒已經以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感情深深地愛上了希平,我們也只好睜一眼閉一眼。」

夢情道:「其他人知道嗎?」

春燕道:「知道這事的人,應該也只有我們兩夫婦。另外,我想希平的妻子也是知道的。不過,她們都不說,好像默認了他們兄妹這種超常關係,也不知她們是怎麼想的。」

夢香歎道:「還好!」

兩女談說間,已是走到華蕾房門前。

敲了門,裡面傳來華蕾的聲音:「是誰呀?」

春燕道:「蕾蕾,是我。」

華蕾沉默了一陣,道:「進來吧,門只是掩著。」

兩女推門進去,華蕾見到夢情,眼睛瞪得老大,驚道:「夢情姐姐?!」

夢情笑道:「妳還好吧,小精靈?」

華蕾臉紅道:「嗯,很好。妳是什麼時候來的?」

夢情和春燕坐到華蕾的床沿,夢情道:「剛到的,專程來看看妳。怎麼,還想著妳的師兄不肯嫁人嗎?妳可不再是當年的小精靈了呀!」

華蕾的臉更紅了,嗔道:「姐姐,妳不要取笑人家了。」

夢情道:「我聽說那壞小子總是惹妳生氣是吧?」

華蕾一時反應不過來,問道:「哪個壞小子?」

夢情笑道:「妳曾經說他長大會迷死一大堆女人的那一個呀,不記得了嗎?」

華蕾氣道:「那小混蛋──咳!」她突然改口了:「姐姐,妳說希平呀,他不敢惹我的,我是他的長輩嘛!」

「哦,真的?」春燕笑道:「我聽說他幫妳洗澡來著,是不是呀蕾蕾?」

華蕾驚叫道:「妳怎麼知道的?噢,不是的,沒那事,一定是別人胡說的。」

春燕道:「妳不用掩飾了,我知道昨晚希平在妳這裡睡了一晚,而妳今天就起不了床了,妳以後就跟著希平叫我們作娘,好不好?」

華蕾輕聲道:「不好啦,那樣很羞人的,蕾蕾不叫,還是叫妳們姐姐。」

她終於承認了和希平之間的關係──沒辦法,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了,不承認也不行。

春燕笑道:「再羞人的事妳都做了,還怕這一點嗎?」

華蕾臉紅耳赤地爭辯道:「可是,可是,都是那混蛋害的,他回來沒有?我饒不了他,他昨晚強逼我的,這賬我非和他算清不可,哼!」

夢情道:「真的是我們的兒子強逼妳的?唉,以前妳抱他的時候,總是不停地親他的小臉蛋,我那時就和妳說,妳這麼喜歡他,等他長大了,就嫁給他好了。想不到他長大了竟然來對妳霸王硬上弓,看來妳不嫁給他也不行了,我想,妳不久就會生出一個像他小時候一樣的人兒出來了,有得妳親的,呵呵!」

春燕也跟著笑了。

華蕾羞道:「姐姐,妳們不要告訴他我以前親他的事,不然他就更得意了。」

夢情道:「可以呀,不過,妳得先叫我們一聲娘,我們聽著高興了,就不說了,嗯?」

華蕾為難了,她們不過是比她大那麼幾歲而已,這一聲「娘」,叫她如何開口?可是,自己的小老公,偏偏是她們的兒子,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華蕾突然鑽到被窩裡,春燕卻不放過她,掀開被子,道:「被單還沒換哩,妳就鑽到裡面去,難道是想懷念昨晚的味道?」

華蕾嬌嗔道:「妳壞透了,怪不得教出這麼一個壞蛋。」

春燕道:「蕾蕾,妳說對了,就是我教他來對妳使壞的哩!如果他不壞,妳不是要來跟我爭那個死老鬼嗎?老實說,妳師兄可沒有令妳幾天起不了床的大本領,他現在連我都應付不來,怎麼可以讓你跟著我受苦,所以我就叫兒子出手幫他的父親,讓他無論如何把妳弄上床,他果然不負我所望。」

華蕾臉色一黯,道:「他是因為受了妳之命,才對我這樣的?」

兩女瞭解她的心思,春燕笑道:「看妳失落的,騙妳的啦!妳也不想想,他第一次闖入妳的浴室時,我還不知道他到了長春堂哩!他那個性,見了妳這樣的大美女,還用得著我去命令他嗎?」

華蕾笑得燦爛,道:「妳知道他色就得了,我說他強逼人家,妳們當信了吧?」

春燕道:「信,怎麼不信?不過,他好像沒有強逼妳裝瘋賣傻地纏著他呀?」

「是誰告訴妳們的?是不是我大哥?羞死人了,呀啊──」華蕾怪叫出聲,夾雜著夢情和春燕的失笑之聲。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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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風孤雪

在會議中,杜清風的一顆心就全部繫在了獨孤雪的身上,這麼多年沒見,她還是沒變多少,只是頭上少了一頭的黑色秀髮,她帶了一頂尼姑帽,可以隱約看出一些短髮已經留在她的頭上了。

整個會議,到底談論了些什麼,杜清風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見到獨孤雪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理智,也許應該說,這勞什子會議,對於他杜清風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獨孤雪的突然出現。

會議結束,杜清風與黃洋就跟著萬妙到了她們的房間,萬妙知道他們有事要說,也就帶著妙緣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裡。

獨孤雪坐在床沿上,對他們道:「坐吧!」

杜清風和黃洋這兩個情敵就坐成了一排,對面就是風韻依舊的獨孤雪──此刻的妙意。

三人一時無言,相互對望了好久。

黃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該說什麼?」

獨孤雪掩嘴一笑,道:「你要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管不著你的。」

「是呀,我怎麼這麼笨了?」黃洋拍了自己的前額,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風終於發言了:「雪,妳過得好嗎?」

獨孤雪眼中閃過一絲憂怨,竟是如此的像杜思思,她歎道:「好與不好,也總是過來了,何必回去計較?倒是你,還好吧?」

杜清風道:「也就這麼過了,只是有時想起妳,總覺得欠妳很多,也許是我對不起妳,否則,妳也不會去什麼萬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長的歲月呀,卻是眨眼間的事情。」

獨孤雪凝視著杜清風,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只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經二十年了,發覺他變得有些陌生,並不像年輕的他,也許是因為老了。

一個人老了,總是和氣許多的,說起話來,三句中有兩句是讓人聽不懂的,或者是歎氣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曾經很愛這個男人,而正因為愛,所以她當年離開他,因為她以為他背叛了她的愛情,然而事實證明是她錯了,這個男人一直都愛著她,只是一個誤會,讓她堅決地離開他二十年,而這段時間,也足夠消滅任何一段愛情。

她還愛他嗎?是的,應該還有愛,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在她的生命中,卻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且她的肚子裡還懷著那個男人的孩子。她還能重回杜清風的懷抱,做回他的妻子嗎?這麼多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兩個男人同聲道:「妳怎麼了?」

獨孤雪深吸了一口氣,睜眼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睏。」

杜清風道:「妳們剛到大地盟,應該是沒休息好。雪,思思很想念妳,為了妳,她有好多年沒和我說話,這孩子!」

獨孤雪道:「清風,其實這事,說起來是我的錯,你就一點都不怪我?」

杜清風道:「有什麼好怪的?誰對誰錯不都是一樣?都過去了,就不提了。我只想問妳,如果我讓妳回家,妳會回來嗎?」

獨孤雪道:「我已經沒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沒有家了。」她的雙眼沾了淚,是為這些年的孤寂而流的。

黃洋激動地道:「妳怎麼會沒有家呢?若杜老頭不要妳,妳到我們家來。」

獨孤雪看著黃洋,這個男人也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她,只是她並不愛他,所以才會選擇了杜清風,而最後連杜清風也被她捨棄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愛情遊戲?

她苦笑道:「也許我真的會到你們家,那時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杜清風臉色一黯,黃洋卻高興地道:「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嫌棄妳的──唉,只是,只是我家有個母老虎,也不知她同不同意我娶妳!」

黃洋有些心虛了。

「黃小子,你別在這裡擾水,她是我妻子,你娶什麼?再亂說,我把你丟出去!」杜清風野蠻地道。

黃洋眼瞪著杜清風,抗議道:「喂,杜老頭,我怕你呀?你除了用暴力,還有什麼比我強,有種咱們比醫術!還有,別忘了,你兩個女兒都是我們黃家的人,都是我的兒媳婦,你敢對我怎麼樣?若不是當初你對雪妹不好,她會跑來當尼姑,你以為當尼姑很好玩嗎?你去當和尚給我看看?媽的,天天吃青菜,吃得人身上都長青苔了。」

杜清風皺眉道:「你話太多了吧?」

「我覺得還少!」黃洋與他針鋒相對,所謂的情敵立場,某些時候必須堅持。

獨孤雪道:「洋哥,不要怪清風,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錯。」

「好吧,我懶得和他爭,他是永遠也說不過我的。」黃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別有想法:他向來都用拳頭和我談判,若非怕他的拳頭,在情場上,我也不會輸給他──黃洋果然是長春堂的好弟子,有些華小波的作風取向,嘴裡不說,心裡嘀咕不停。

杜清風不理他的嘮叨,朝獨孤雪道:「妳是決定永遠不跟我回家了?」

獨孤雪道:「我只想看看思思,對於其他,我已經看得很開了。況且,你現在也還有一個王玉芬,並不缺女人陪你。我既然已經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即使再消失二十年,對你對我對大家也沒有什麼傷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清風沉默片刻,沉重地道:「我明白,雪。」

黃洋突然朝杜清風喊道:「杜老頭,你就這麼算了,你爭氣點好不好?你還要雪妹吃青菜吃到什麼時候?你這老小子,當年那股勁到哪裡去了?」

獨孤雪一笑,突然臉色大變,作出掩嘴要作嘔之態,兩人大驚,過去扶住她。

杜清風急道:「雪,妳哪裡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黃洋,快給雪治療!」

黃洋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臉色蒼白的獨孤雪,突然放開她,對杜清風道:「杜老頭,雪妹只是有些疲憊,妳讓她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我們該走了,不要打擾她了。」

說罷,猛向杜清風使眼色,杜清風扶獨孤雪躺好,才依依不捨地跟隨黃洋出來。


走出大地盟,黃洋突然道:「你知道為何我這麼快叫你出來嗎?」

杜清風搖搖頭。

黃洋過了好一陣,才沉悶地道:「雪妹懷孕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杜清風雙手抓緊黃洋的雙肩,激動得一臉的蒼白,彷彿一下子老了幾歲。

黃洋道:「我剛才扶她的時候,就已經把了她的脈,從她的脈象顯示出來的結果就是她已經有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出來和你說。」

杜清風冷靜下來,道:「她作了尼姑,怎麼可能會懷孕?」

黃洋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也該看到她剛才的表現了吧,你有過兩個老婆,你應該清楚的。」

杜清風放開雙手,無力地下垂,緩緩地道:「怪不得她開始留髮了,也許是因為這個,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卻還要這樣,唉!」

黃洋道:「照我看來,要她重新愛上一個男人似乎沒有那種可能,而她卻有了身孕,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是被人強姦的。」

杜清風想了想,又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如果她是被強逼的,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留著孩子。況且,我看不出她的心中有什麼悲傷,她一直都很平靜。」

黃洋道:「性格會變的,都這麼多年了,誰不會變呢?」

杜清風喃喃道:「誰不會變?也許,大家都變了,再也不能回頭了,其實能再見她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幾年,我活得很無奈,真的很苦!即使她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也不敢接受她了,我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

黃洋詫異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要如此說。杜清風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黃洋忽然覺得杜清風真的老了,心中升起許多感慨:人世桑田呀!

黃洋道:「老兄,不要這樣!」

在這種時候,他終於喊杜清風作老兄了,這是多年的感情所形成的語言符號。

杜清風苦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不要大驚小怪。我也不想追究雪肚裡的孩子是誰的,這些事,已經輪不到我管了,我也不想讓她難堪。阿洋,答應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黃洋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曾經也是同樣深愛她的,我能讓她受苦嗎?」

杜清風歎道:「雪,我只能為妳做到這樣了,妳若有空,回去看看妳的女兒,她很像妳呀!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因為她遇到了一個叫黃希平的惡魔。」

他似乎在對獨孤雪說話,然而獨孤雪並不在身旁,因此,彷彿又是自言自語,其中的意思很少人明白,但黃洋,他明白。

「一個英雄往往叫一個女人傷心痛苦,而一個惡魔卻會不顧一切地守護他所愛的──因為惡魔為私慾而存在,我的兒子就是這樣一個惡魔。」

杜清風承認黃洋的話。



第十章 月上梢頭

夢情要離開了,在她臨走的時候,抱月突然說要在這裡多待一會,夢情笑笑答應了,夢香立即說師傅我也留下來陪抱月,夢情就自己走了。

「娘,妳哭了哩!」小月靠近春燕,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

春燕道:「剛才風吹了進來,眼睛有點不適應了。唉,人老了,眼睛就是不怎麼好呀!」

小月嬌嗔道:「娘才不老哩,娘就像十八歲的小美人,嘻嘻!」

春燕笑罵道:「妳怎麼可以調戲娘?」

「誰調戲妳了,娘?」希平摟著獨孤詩出現在大廳門前。

小月驚叫道:「大哥,不是月兒啦!」

希平邊走邊笑道:「我不信!娘,是不是月兒在調戲妳?看我打她的屁股!」

春燕道:「妳不要逗她了,難道你欺負得她還不夠嗎?」

希平道:「她注定一輩子要給我欺負的,誰叫她是妹妹?」希平放開獨孤詩,擁住春燕,在她耳邊輕聲道:「娘,我又給妳帶來三個兒媳婦,妳喜不喜歡?」

春燕驚訝道:「哪有三個?不就是兩個嗎?」

希平突然轉身抱住抱月,掀開她的面紗,吻落她的紅唇。

抱月承受了他這出人意料的一吻,嗔道:「你壞死了!」

春燕看清抱月,覺得有幾分像小月,更是喜歡了,走過去道:「妳叫抱月?」

抱月點點頭,臉兒有些紅了。

希平道:「抱月,叫娘。」

夢香卻突然道:「黃希平,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我有說過把抱月嫁給你嗎?沒有我的允許,抱月不能嫁給任何男人,這是明月峰的規定。」

春燕臉色一黯,她知道夢香說的話是真的,她是明月峰出來的人,她明確這一點──明月峰的人要離開明月峰而擇夫,是必須經過月女同意的,夢香是這一代月女,她是有這個權力的。

希平失笑道:「很多事沒得到妳的允許,可我還是做了。妳只說不准抱月嫁給我,但沒有說我不能娶抱月。嘿,妳再大,也管不了老子,哈哈!抱月,再親多幾下。」他摟著抱月又索吻。

夢香如夢似的眼神一閃,走了過來,冷著聲音──如同冷了夢的睡眠──道:「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希望你盡快離抱月遠點,我的耐性有限。」

希平悄悄地朝抱月眨了眨眼,把抱月推向旁邊的夢香,同時道:「好吧,我把抱月還妳,可是妳不要後悔哦!」

「哼──」夢香還沒有哼完,就改為驚叫道:「黃希平,你敢對我輕薄?」

原來希平要把抱月推到她的懷抱是個幌子,他就在那一刻雙手探過抱月,改為摟抱夢香,也是夢香該倒霉,被他抱了個滿懷,她想掙扎,可是遲了,哪怕她武功再高,此刻用在他身上也是無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被踢來拳去的男人的力量會如此之大,她的雙手在他的控制中,根本就動不了。

在這廳裡,身同感受的女人也很多,但最明白的就算尤醉了,她也是個武功極高的女人,平時也總能隨便一腳就把希平踢出老遠,可當他抱住她的那個時候,她就完全沒轍。

抱月在一旁驚呼道:「希平,你要幹什麼?」

「放開我,你這無恥之徒,我要殺了你!」夢香在希平懷裡沒命地掙扎道。

希平笑道:「抱月,妳的這個小姐太臭屁了,什麼事不好管,偏偏管老子要娶誰!喂,夢臭屁,別說我不給妳機會,妳只要答應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放妳一馬,要不,嘿嘿,咱們就這樣耗著!」

趙子威臉色鐵青地走到兩人旁,道:「黃希平,請你放開夢香姑娘!」

他這一路過來,和夢香聊得很開心,且憑他一直以來對夢香的癡情,哪容得希平此刻的行為?

希平雙眼邪芒一閃,扭臉盯著趙子威,緩緩道:「你很愛她是吧?」

趙子威不答言,只是已經抽出他背著的雙刀,大廳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尤醉的劍也已出鞘。

希平平靜地道:「我現在抱著她,你可以問問她,是否同樣愛你?如果她說愛你,我立即放開,如果說不,對不起,雖然我也很不想,但我也會對你說不!」

趙子威的雙眼轉盯著夢香那有些慌亂的如夢似的美眸,張口要問,卻終是沒有問出來。

「夢臭屁,妳愛我們的趙二公子嗎?」希平幫趙子威問了出來。

趙子威的臉突然一紅,繃緊的臉龐一鬆,雙手一拋,雙刀回到背後的刀鞘中,道:「你不用問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放開她,我是她的追求者,也是你的兄弟,我為她而拔刀,又因為你而收刀,你懂我的意思吧?」

希平轉臉看著夢香的雙眼,又對趙子威道:「我想你會後悔讓我放開她的,這我也懂。」

他鬆開緊抱著夢香的雙手,而就在那一瞬間,眾人的眼前一花,他那龐大的軀體就朝後倒飛出去,撞碎了幾張高椅,並把一扇牆也撞穿了。

當眾人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夢香和希平的影子,他們兩個都在破牆背後的另一間房子裡,從那房裡發出巨大的捶打聲,以及夢香憤怒的嘶罵聲和希平痛苦的喊叫聲。

尤醉第一時間就朝著那洞裂口飛射過去,可就在她到達牆破之處時,發出很大的衝撞響聲,接著她就倒飛回來,臉色蒼白,呼吸急速,並且阻止其他人的進入。

「不要過去,那女人發瘋了,她的武功很強,連我都承受不住,你們這裡更沒有人能夠與她抗衡,她又在暗處,吃虧的是我們。趙子威,如果希平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眾人緊張之極,許多女人都擔心得流出了眼淚,小月茫然地走過去,卻被黃大海抱住了。他知道,尤醉的武功比他還要高,卻仍然被夢香暗裡一掌震退回來,小月如果過去,無疑是送死。

然而許多人都朝牆破之處逼了過去,看來尤醉的語言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聽從,就連她自己也是再次逼了過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

「你們都退回來,我進去!」趙子威超越眾人,快步往牆破處走去,雙刀緊握在他的雙手中。

抱月突然哭喊道:「小姐,妳不要打他了,抱月答應妳以後不再理他,聽妳的話不嫁給他了。小姐,妳放了他吧!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就當抱月求妳了,好嗎?」

趙子威剛走到破牆時,裡面突然沒有了一點聲息,眾人心中緊張,趙子威也停住了腳步,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夢香從房子裡出來,他們提著武器圍了上去──趙子威是唯一一個例外的,他倒退了;若他不倒退,夢香就無法走出來了。

夢香對於眾人的仇視視若無睹,她只是朝抱月道:「妳是決定了?」

抱月流著清淚,道:「小姐,我們走吧!」

黃大海道:「想走,並不是這麼容易的,妳要為妳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不管妳是誰,若我大哥不能從屋子裡活著出來,妳也別想從這裡活著出去。」

夢香的雙眼中那如夢似的神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乎冷芒般的寒光,手中的利劍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抱月走過去與她並肩而站,淚水爬滿了她的臉,然而她還是含淚堅定地道:「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小姐的。」

雷龍歎道:「誰也不願傷害誰,但事到了這分上,誰都得有自己的立場。抱月,我們不怪妳,只是很可惜,我們沒得選擇。」

尤醉道:「我也沒有選擇,我必須為孩子的父親報仇。」

春燕流著淚走到夢香面前,道:「妳到底把平兒怎麼了?」

夢香不答,冷眼地看著春燕。

春燕道:「若平兒死了,妳就完全孤立了,沒有一個人會幫助妳,就連妳的師傅,她也不會過問我們對妳實施的任何報復手段,我很遺感,以這種方式來問候妳。我已經有許多年沒動武了,我從來沒想過,再次動武時,對手會是妳!」

她轉身走到杜鵑身前,接過杜鵑手中的長劍,再度轉身對著夢香,雙眼中逼射出一種寒芒,手中的長劍散射著一種淡白色的光芒,抱劍而立,劍尖平齊她的眉尖。頃刻,在她的劍尖上升走一團圓月般的白煙滾動不已。

抱月驚道:「月滿梢頭?!」

夢香的眼神急變,道:「妳是什麼人?」

春燕道:「妳們的師傅跟妳們提起過真燕嗎?」

「真燕師姑?」抱月再度驚呼。

夢香的劍突然回鞘,閉上雙眼,歎道:「妳說得不錯,我是完全孤立了,因為黃希平的確命赴黃泉,我並不後悔殺他,我憎惡他,即使是同歸於盡,我也在所不惜。我並不想多造殺孽!抱月,回去跟師傅說聲,就說香香對不起她,讓她傷心了。」

「香香,很美味的乳名,真想香妳一回!」這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眾人齊掉頭,驚道:「希平?!」

「你不是死了嗎?」夢香驚問出口。

希平從破牆處走了出來,全身赤裸,強壯的男性軀幹在白日光線中顯得粗獷而眩目。他的身體上全是傷痕,拳傷的、腳傷的、劍傷的,最重的傷是刺在胸口的那一劍,但血,已經停止流了。

他苦笑著對眾人道:「對不起,衣服都被她這頭母老虎粉碎了,我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可用的布。趙子威,脫件衣服給我!」

趙子威把外套脫給了他。

希平接過來就圍住了他的胯部,然後在眾人驚震的注視中,走到夢香面前,道:「很奇怪我還活著?」

夢香冷靜下來,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我只想問你,為何要裝死?」

希平笑道:「沒有原因,我向來都喜歡裝死,很多人都知道,就妳不清楚罷了。夢臭屁,知道我即將要對妳做什麼嗎?」

夢香回復她以往如夢似溫柔的聲調,平靜地道:「要殺夢香,就請動手!」

「希平──」抱月欲說話,卻被希平的手勢阻止了。

他轉而對夢香道:「我很想殺妳,然而有很多人不同意,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妳這一生,都無法逃脫我對妳的報復!」

夢香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並不懼怕,雖然你強悍到了可怕的地步。」

希平雙眼的邪芒射入她的眼睛,臉上閃爍邪惡的微笑,道:「也許,妳喜歡我的報復。抱月,隨妳小姐回去吧!終有一天,我會讓她無法阻攔我們的好事。」

夢香道:「我不會感謝你!」

希平道:「妳會的。我從妳的眼睛裡看得出來,雖然妳的眼睛給人的都是迷茫的夢幻似的感覺,但這一次,我直覺妳的心存在著那麼一點點的感激。夢臭屁,我們這一架還沒打完,記住,我沒有輸!」

唉,這人,到這分上了,還死要贏,真不知他的腦袋是怎麼轉的?

眾人又一次歎息,然後看著明月峰兩女離開了瘋人院。

小月和獨孤詩撲到希平懷裡哭泣。

趙子威走過來,尷尬地道:「你,你沒事吧?」

希平笑道:「事是有的,不過,死不了。唉,今日打了三場架,這場我最吃虧,夢臭屁也不懂得什麼叫做手下留情。」

趙子威愧疚地道:「我不該讓你放開她的。」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希平暴跳如雷,喝道:「你以為夢臭屁的武功很差嗎?她只是被我抱著了,才施展不出來,你卻酸醋滿天地跑來叫我放了她,我操!要是我被她送到鬼門關,老子做鬼也會找你算帳。」

趙子威垂下頭來,他知道希平雖然對他大罵出口,但無疑是原諒了他,他還能說什麼?

希平輕推開兩女,拍了拍趙子威的肩膀,道:「還要繼續追她嗎?」

趙子威抬頭,凝視著希平,道:「還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怎麼想放棄。」

希平失笑道:「我支持你。但是,下次我抱夢臭屁的時候,你也要支持我,別他媽的抽刀來跟我對幹。你知道,用刀,我比你行;如果是以前,你的刀就回不了你的鞘,但是現在,我把你當成兄弟,所以我寧願選擇放開夢臭屁。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我並沒有說錯吧?」

趙子威也笑道:「我是有點後悔,不過,你命很硬,因此你活得好好的,我也就不後悔了。」

希平道:「當然硬了,否則我撞了牆之後,為何還能叫得這麼大聲?我之所以大聲叫,是想要告訴你們,我黃希平還生龍活虎的,不要為我擔心。你以為我是因為痛才叫的嗎?老子可是拳王,怎麼可能輕易被痛苦打敗?絕不叫痛!」

媽的,死要面子!

趙子威大笑,幾個男人也跟著大笑,只留下女人輕笑中帶著一些怨責。

尤醉埋怨道:「看你還敢不敢亂抱女人?」

希平抱住走過來的野玫瑰和杜鵑,笑道:「我這不是又抱著了嗎?醉姐,妳要不要給我抱抱?」

尤醉嬌嗔道:「懶得理你!」

春燕把劍還回給杜鵑,道:「平兒,你不回去換套衣服?」

希平尷尬地道:「娘,我這就回去。」

他放開兩女,走到淚痕未乾的施柔雲面前,輕擁著她,柔聲道:「和我回去,替我著衣吧?」

施柔雲點點頭,埋首入他的胸膛,輕聲哽咽道:「她和你有很大的仇嗎?」

希平撫摸著她的秀髮,道:「人世間不是只有仇恨呀!柔雲,以後不要理仇與恨了,好不好?妳單純的心靈,不該守著那一點仇恨的,我並不怕妳報仇,我只是不想妳過得不快樂。」

王玉芬道:「你還是回去換你的衣服吧,別在這裡說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光著屁股嗎?」

「妳不覺得我的光屁股很好看嗎?」希平說罷,抱起施柔雲就瘋跑,杜鵑和獨孤詩在後面追。

「黃希平,你敢對我這樣說話?!」王玉芬叱道。

真是色膽包天!

眾女的臉都紅了,王玉芬和碧柔兩女的俏臉紅得最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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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一夜傾城

第一章 詩的國度

希平抱著施柔雲回到房裡,杜鵑和獨孤詩跑了進來,把門反鎖了。

施柔雲輕聲道:「你放我下來好嗎?」

希平道:「不喜歡被我抱著?」

施柔雲又不言語了,希平嘆息,吻了她的唇,然後才放她下地。

施柔雲站在希平面前,垂首道:「你的衣服在哪裡?」

「妳自己找找,我的衣服都是玫瑰和醉姐放的,要穿時也是她們拿來給我的。」他邊說邊躺到床上,看著三女,笑道:「這房子不小,就是床太小了,也只有一張,不怎麼夠用,待會去叫僕人多搬幾張過來,我今晚不想睡地板,嗯?」

三女的臉有些淡紅,杜鵑忙道:「我去找衣服,我知道在哪裡。」

施柔雲也跟著杜鵑去選希平的衣服了。

希平朝獨孤詩招手道:「詩兒,過來。」

獨孤詩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赤裸的男人,他身上的肌肉所造成的力感,是令所有的女人都為之著迷的,她坐在床沿,嬌軀伏在希平的胸膛,柔聲道:「哥,你是詩兒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是無比強壯的。哥,詩兒好想讓你侵犯她哩,只是現在是白天。咦,哥,你好壞!」她感到希平下體已經開始堅挺了,驚愕地坐起來,盯著他粗長的陽根,顫道:「哥,你的這麼嚇人,詩兒很怕!」

希平坐了起來,抱住她,笑道:「進到裡面,妳就會愛上它了,妳信不信?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

獨孤詩嬌笑道:「才不!晚上才給你進來,你這人壞著哩,也不看是什麼時候,詩兒可沒有你那麼壞,她要到晚上才壞的,嘻嘻,只是對著哥你的時候她才壞啦!在別人面前,詩兒可是很淑女的耶!」

希平笑道:「我可從來就不覺得妳淑女,我說過,要叫妳再流血一次的,妳記得嗎?」

獨孤詩道:「詩兒記得哩,可是,哥,有件事詩兒一直不明白,你是說女人第一次都會流血的嗎?」

希平此時正在吻著她的耳珠,就輕輕地回了她一聲「嗯」。

獨孤詩細聲道:「詩兒從來都沒有流過血,和青雲做第一次的時候也不覺得很疼,青雲那時還怪我不是處女,他問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然而,詩兒在他之前,真的沒有和別的男人好過,當時他冤枉詩兒了,人家很委屈哩,後來他也只和詩兒好過幾次罷了,詩兒知道他是因為詩兒沒有流血而有些討厭人家,所以不想和人家好了。」

希平一愣,罵道:「那混球,就因為妳不流血,他就不喜歡妳了?媽的,若非他死了,老子定找他幹一架。」

「你今天已經打了兩次架了,還沒夠嗎?整日想著打架,你的臉都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我們有多擔心你!」杜鵑拿著衣服走到床前,狠瞪著希平,嘴裡埋怨道。

希平無奈道:「有什麼辦法,別人要找我打架,我怎麼能拒絕?妳知道的,我向來都不好意思拒絕別人。」

杜鵑笑笑,道:「你逗夠詩姐沒有?我們要替你著衣了,如果在這裡待久了,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和你在白日裡做什麼羞人的事哩!」

「什麼羞人?我現在就要和詩兒做了,我說過要她流血的,她剛才說的話,讓我覺得很奇怪,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冷血動物?」

希平開始解獨孤詩的衣衫,獨孤詩半拒半就的與他嘻鬧著,嗔道:「人家才不是冷血動物!」

杜鵑道:「你們兩個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詩姐,妳就不能讓他先穿上衣服嗎?」

獨孤詩推開希平的嘴,扭臉道:「杜鵑,妳幫幫我吧!他纏著我,我也是被迫的。唔,哥,不要親我嘴,我還要說話耶!」

獨孤詩還是被希平吻住了嘴,說不出話來了。

杜鵑一看,把衣服丟在床上,道:「你們要鬧就鬧,我可是要出去了,再待下去,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柔雲姐姐,妳要留下來嗎?」

施柔雲連忙把手中的衣服也拋到床上,牽著杜鵑的手兒轉身出去。

希平叫道:「妳們不陪我了嗎?柔雲,妳說過要替我穿衣服的,怎麼還沒穿就跑出去了?妳這小騙子,呀咦,妳們不幫我把門關了?」

兩女已經出到門口,杜鵑回頭笑道:「大色狼,叫詩姐幫你穿吧!門我們鎖不了。這是大白天的,人家可不能留下來讓你使壞,晚上才從你哩!」

希平道:「小鳥兒,妳第一次就是在白天裡獻給我的,現在倒變得不喜歡白天了?」

杜鵑臉一紅,拉著施柔雲就走,只聽施柔雲道:「杜鵑,白天和晚上有什麼區別嗎?」

希平聽不到杜鵑的回答,因為她們已經走遠了,至於杜鵑有沒有回答施柔雲或是如何回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必須把門反鎖了,否則,獨孤詩也不會讓他的色心得逞──雖然女人總是張開大腿做事,但很少女人喜歡打開門作愛的。

他下了床去把門反鎖了,回頭對獨孤詩道:「妳還要不要出去?」

獨孤詩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疑道:「什麼?」

希平坐回床沿,道:「如果妳還要出去,我就不侵犯妳了,我穿好衣服就和妳出去,因為,我一旦侵犯妳,妳就沒有行走的力氣了。」

獨孤詩垂首無言。

希平撫摸著她泛紅的俏臉,道:「妳不說話,我就幫妳決定吧!」

既然是他這條色狼決定的,當然是只有一個,他還能決定什麼呢?

獨孤詩怯怯地道:「人家真的會沒了力氣嗎?」

希平邪邪地笑道:「妳試過不就知道了?」

接著他就把獨孤詩壓到了床上,熱吻起來,兩手去解她的衣衫,獨孤詩熱烈地回應著他,頃刻,她身上的衣物就被希平丟到一旁涼快了。

他的手在她那適中的胸脯上輕搓撫弄著,嘴兒滑過她潔白的頸項,輕聲道:「詩兒,妳再也不是年輕美麗的寡婦,而是我黃希平最甜美的小妻子。」

獨孤詩呻吟道:「哥,無論對與錯,詩兒都不後悔,只要哥不嫌棄詩兒就行了,詩兒願意一輩子都作你的小嬌妻,為你生多多的孩子。」

希平將她抱坐在懷裡,凝視著她,嘆道:「很多女人愛著我,都是不管對錯的,我總覺得對不起她們,所以對於這些女人,我只管愛與不愛,至於人世間的對錯在我眼裡,只是一項並不怎麼高明的遊戲規則罷了。」他此時想起了小月和獨孤雪,還有睡在另一房間的華蕾。

獨孤詩撫摸著他那變了形的臉龐,輕聲道:「還疼嗎?哥,其實你最吸引人的就是你的無知,因為你對這個世界不瞭解,所以在你的心靈裡就創造了另一個世界,那是由你作主宰的,所以你就顯得絕對的自信,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信就成就了他的魄力,每一個女人,都將被男人的魄力征服,女人是天生願意依靠強者的。」

希平空出在獨孤詩身上的一隻手來搔著她的頭,道:「妳怎麼能說我無知?我是無所不知的!」

果然如此,無知的自吹自擂又開始了。

獨孤詩露出微笑,雙手環著他的頸項,臉湊近他的嘴,道:「你別管我怎麼說你,只要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就夠了。哥,時候到了,你難道還要詩兒再等嗎?」

「我的詩兒倒是挺會選時候的。」希平說罷,跳下床來,站在床前讓獨孤詩橫躺下去,提起她的玉腿掛在他的雙肩上,一雙大手抓住她的臀部,獨孤詩的私處就與他的男根相頂著了,他道:「詩兒,我要讓妳再痛一次。」

獨孤詩道:「嗯!哥,詩兒從來沒覺得痛過,詩兒願意為你痛一次,即使是一萬次的痛,詩兒也願意承受。」

希平突然讓自己的男根變得粗長無比,猛然突進她的縫道裡。

獨孤詩猛喊出聲,一雙手肘撐著床板往後頂,雙腿僵硬,臀部上抬,臉部的肌肉也在顫動,顯是痛苦之極,她痛呼道:「哥,詩兒破了,好疼,你的東西怎麼會這麼大?噢呀!哥,你停下來,詩兒不要了。」

「妳還是處女?」

希平在剛進入獨孤詩的時候已經覺得堅韌的障礙,他在那一瞬間,來不及思考,他的男根便如鐵鑽一樣刺穿她的障礙而直達她的花心深處,然而,獨孤詩的痛苦神態讓他不敢繼續,便同時把陽根縮小,抽了出來,往她的下體看去,驚見那裡有血流出。但他知道,獨孤詩的通道並沒有破裂,這血,來自她的處女膜的撕毀。

她竟然還是處女?!

獨孤詩也忍痛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下體,呆了好一會,才道:「哥,怎麼會這樣?」

希平坐回床上,摟住她,道:「也許不該問妳,但為了弄清楚一些事,所以我就問了。詩兒,徐青雲那小子的陽根是不是很短?」

獨孤詩道:「哥,青雲的東西是很短,但也挺粗的,只是他每次進來,詩兒都覺得他頂著詩兒哩,並不像哥你進得這麼深的,他好像從沒進到人家裡面的。」

「也許是因為妳的處女膜比較厚且膜孔很小,所以他並不能破去妳的處女膜,因此妳也沒有流血。」

希平估計的不錯,其實獨孤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石女,她的處女膜的確比一般的女人厚許多也強韌許多,且她的膜孔也比一般的女人小許多,所以男人的陽根很難毀去她的處女膜,也只有他這種堅硬無比如同鐵棒一樣的陽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以悍然的強勢才能突破她的處女膜。然而,像獨孤詩這種女人,通道本身就很狹小,希平又以超常的尺寸強攻而入,自然會痛得她無法忍受了。

獨孤詩緊緊地摟住希平,驚喜地道:「哥,你說青雲並沒有進到詩兒的裡面?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是在詩兒外面胡搞的?哥,詩兒還能算是處女嗎?」

希平笑道:「現在不是了,不過,剛才還是的。徐青雲真是失敗,不怪得妳沒懷上孩子了。詩兒,剛才是不是很疼?」

獨孤詩道:「嗯!人家差點痛暈過去了。」

希平道:「那還要不要繼續?」

獨孤詩放開希平,調了方向,直直地仰躺下去,道:「哥,我知道你的東西很壞的,詩兒已經痛了一次了,你就縮小些吧!你現在足足比青雲的大兩倍哩,我要你的像他的一樣大,因為詩兒突然開始怕疼了。」

希平伏身下去,壓在她身上,縮小的陽根再次進入她的花道,然後輕輕地動作著,道:「妳一直都沒得到過歡愛的高潮吧?」

獨孤詩迷茫地看著他,道:「詩兒不清楚什麼是高潮,青雲和我的時候好像不怎麼開心,我也就跟著開心不起來了。我從他,只是因為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也沒要我幾回,許多時候都是我求他,他才給我的,那時我是為了要替他生個孩子才這樣的,畢竟我曾經是他的妻子。但以後我不是他的妻子了,無論從肉體上還是感情上,他都不曾真的進到詩兒的國度,詩兒這一生真正的男人只有你!哥,你真強,詩兒在痛苦中感到了你給予她的歡樂和快感。姐姐說得不錯,你是一具性愛機器,專為性愛而生的蠻牛,永遠都能令女人歡叫的偉大男人!」

希平的動作更加猛烈──笑話,有人表揚,當然要更加努力了!

希平道:「看來妳們姐妹倆在背後說了我許多壞話,我現在就整死妳這小妮子!」

獨孤詩呻吟道:「哥,哪怕被你整死,詩兒也心甘情願!來吧!哥,以你最強悍的方式征戰你的美麗敵人,讓她在死亡裡品嘗人生最動人的剎那!」

希平聽得她如此說,便把陽根增加到了她所能容納的極限,然後以各種方式侵占著她的最終領土。獨孤詩在這個男人的強猛侵犯下,理智漸漸失守,在迷茫中,她得到了這個男人給予她的最強烈的性愛快感,她最後無力地癱瘓在他的懷抱,從而昏睡過去。

這個男人說得沒錯,一旦被他侵犯了,她就再也無力走動。她終於瞭解,杜鵑為何要走出去了。

杜鵑之所以不敢在白天裡與希平歡愛,是因為她知道一旦那樣的話,她就要睡到明天,而讓整個瘋人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白日裡與希平做了什麼事,別人也會說她瘋了的,她可不是希平,怎麼能夠瘋呢?

然而,獨孤詩的確跟著希平瘋了一回,也許還要瘋一輩子,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如同她喜歡聽希平唱歌一樣──她愛他的一切,哪怕他是個十足的瘋子。

希平為她蓋好被單,然後穿上衣服,關好門走了出去。

在離開獨孤詩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說過,妳是我的小嬌妻,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獨孤詩那時已經昏睡了,她沒有聽到希平說的話,但在任何時候,她都堅信希平會保護她,所以,不管明天如何,她依然選擇了希平,依然安靜地睡。

也許,她曾經的確是徐青雲的妻子,但現在的她,卻只屬於希平,只是希平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她無怨,當無悔。



第二章 眾聚一堂

希平出來的時候,黃洋與杜清風回來已經有好一陣了。

見希平出來,王玉芬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在裡面這麼久幹什麼了?不知道現在是白天嗎?」

希平不敢看她,卻朝黃洋道:「喲!老爹,你回來了,有沒有看見你的初戀情人,聽說她也來到大地盟了?怎麼,她不和你回來嗎?」

這小子,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讓王玉芬的問題不受大家的重視,他也就不用回答了。

然而,王玉芬並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追問道:「你和詩兒在裡面幹什麼?」

喲呵,這女人,竟然沒事亂放炮?希平搔搔頭,坐到椅子上,笑道:「孤男寡女在一個房裡那麼久,妳說還能幹什麼?」

媽的,豁出去了!

王玉芬臉一紅,杜清風急道:「希平,你是說你和獨孤詩那個了?」

希平坦白道:「嗯!還是岳父聰明。」

杜清風嘆道:「我聰明,你就做得不夠聰明了。獨孤詩是徐飄然的兒媳婦,你竟與她做出此等事?他回來後,不知會對你怎麼樣了!唉!上次從地獄門回來,他就與我們決裂了,如今你惹出這事,可能就要兵戎相見了。」

希平道:「老子怕他嗎?」

黃洋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道德問題,獨孤詩畢竟是他的兒媳婦,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即使你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你叫一個婦道人家如何面對周圍的指責?」

希平盯著黃洋,緩緩地道:「爹,很多不道德的事,你兒子我都做了,也不怕多做這一回,我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不讓我聽到就大家相安無事,若叫我聽到有人敢說半句詩兒的壞話,我就打爛他的嘴。詩兒從現在開始已經是我妻子,與徐家沒有任何關係,若有人不服,儘管朝著我黃希平來,我全部接下了。媽的,什麼道德,老子就是道德!」

眾人驚異地看著他:這人果然是瘋子一個!

杜清風搖搖頭,道:「我們管不了你,事到這份上,也只有站在你這邊了,你總是給我們惹麻煩。」

希平笑道:「岳父,我就知道你對我好,到時我叫思思生一打外孫給你,讓你老人家的老年生活不至於那麼寂寞。」

這句話,算是拍馬屁吧!不過,實在不怎麼高明。

杜清風也笑了,罵道:「小子,我還未老到那個份上,你說得太早了。」

「不早,過幾個月就出生了,哈哈!」希平很得意地笑了起來。

王玉芬實在看不下去了,叱道:「這種話你也大聲張揚,你這死小子!」

春燕道:「妹妹,他就是這樣子了,但不是我教的。」

她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也不想想自己當初一個勁地叫希平去泡華蕾──在她看來,這件極不道德的事,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了。

其實呢!沒有如此的父母,哪得如此的兒子?

王玉芬突然道:「妳既然是明月峰的真燕,為何當初我們去環山村時,妳裝作不認識我們?且把武功全部隱藏起來,讓我們錯以為妳只是一般的婦人,卻不料妳是真人不露相。」

「我們已經歸隱山林,只想平平靜靜地生活,但是你們的出現,從根本上說,打破了這種生活。我當時見你們一定要留下來,才將他們兄妹倆讓你們帶走,否則你們就會撞見採藥回來的洋哥和希平,怕你們更是要收希平為徒,也怕你們知道洋哥以及我的真實身分,所以隱瞞了許多,實在是過意不去,我想你們會明白的。」

她說的沒錯,她在行走江湖時,也是如現在的夢香和抱月一樣蒙著臉的,況且經過了許多年,即使杜清風夫婦曾經見過她,也認不得她,然而,黃洋就不同了,這兩個情敵哪能不相互認識?基於此,春燕當年急著叫他們帶了黃大海和小月離開了環山村。

王玉芬哂道:「我們怎麼會收他那種人為弟子?」

她對希平似乎極有意見,希平也不知哪裡惹到她了。

杜清風道:「其實後來我也知道了大海和月兒的父親的名字,但我想世間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更何況,即使真的是黃小子,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要在深山過活他就過,反正他的兒女在我手中,只是不料妳竟是明月峰的真燕,唉!人世曲折!」

「杜老頭,你他媽的叫了我幾十年黃小子還沒過癮呀?要是當初我在,我是絕不會讓你把我的兒子帶走的。媽的,看你把我兒子教得和你一個德性,著實叫人恨!你就不能教他如何找對象嗎?」

黃洋大喊大叫起來,他總覺得他的二兒子實在不怎麼會泡妞,像他黃洋這般的情種,生出來的兒子當然也得是個十足的多情種子,可黃大海偏偏就不是,你說他氣不氣?還好,有個大兒子──不但多情,簡直是淫棍!

杜清風朝他一笑,道:「是不是想找打?」

黃洋白眼一翻,無言以對。

希平拍手道:「哈,岳父,你這點很像我,看來我爹以前是經常被你揍的了,不然他不會如此怕你這句話了。也對,我爹是長春堂出來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杜清風道:「不過你爹是很能逃的,哈哈。」

希平也跟著大笑:「是不是和小波一樣?笑死我了!怪不得以前我打架,他總是叫我打不過就逃了,就這一點我不聽他的,如果次次打架都逃跑,我還能叫拳王嗎?」

華初開也不甘寂寞了,道:「你們不要笑,總有一天你們會在我們長春堂面前喊窮的,打架是打不了吃的。」

不就是會打架嗎?有什麼得意的?老子長春堂能拿錢砸死你們!看你們還囂張不?!

財大氣粗!杜清風也有些怕了,忙道:「華財主不要生氣,我們只是說笑而已,到時別忘了借點錢給兄弟。」

華初開苦笑道:「我只想問你,以前你借的,什麼時候才還?」

杜清風、黃洋和華初開三人相互對視了一陣,突然狂笑出聲。

笑過之後,春燕道:「你們也該說說這次大地盟在商量什麼了吧?」

杜清風臉色一正,道:「洛水已經敗陣,且被太陰教反攻,直追回來,看來不用多少天,洛水就會回到龍城,而太陰教也會攻到龍城來。所以洛雄緊急招集武林各大派高手,商量抗敵之策。」

王玉芬道:「清風,我一直都覺得這其中好像有許多疑問,到底是太陰教侵入我們中原武林,還是我們去攻打太陰教?」

杜清風沉思了片刻,道:「我也不清楚,江湖上傳聞太陰教準備侵入中原,洛雄得知這消息,為了中原武林的平靜,所以決定先下手為強,不讓太陰教的陰謀得逞。且太陰教上代聖女阿蜜依與血魔有著很深的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不讓她們報復中原武林,因為血魔是被我們率領中原武林追殺的,阿蜜依當不會忘記她的情人以及中原武林對她的情人所做的一切。她總會尋機報復的,與其防,不如攻,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支持洛雄的。」

春燕臉色一黯,道:「大地盟與太陰教也有很大的淵源,為何洛雄會主張攻打太陰教?眾所周知,他的奶奶就是太陰教的聖女月如霜,他怎麼會帶頭滅太陰教?況且太陰教雖說有可能侵入中原為血魔報仇,但也並沒有真的行動,我們是否操之過急?如今倒真的把太陰教引來了。太陰教的實力雖大,若想與整個中原武林抗衡是不可能的,她們可能有來無回,然而,既然來了,當是抱著必死之心,中原武林也就要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這武林就會血流不停,還說什麼平靜呢?」

是的,有仇殺,就有血;江湖,就絕不會平靜。

杜清風陷入深思,眾人都望著他。

黃洋卻突然道:「我最討厭洛雄這鳥人!」

春燕全身一震,驚道:「洋哥,你為何討厭他?」

黃洋道:「我不知為何,反正看到他,老子就不舒服,當年我面對著血魔時,雖然心中害怕,然而,卻在這害怕中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他哪怕是魔,他的氣魄也令老子折服,但我看到洛雄這個公認的英雄人物,卻有種想吐的感覺。」

原來是偏見!

眾人鬆了一口氣:人老了,偏見特別大。

希平果然不愧是黃洋的寶貝兒子,他幫腔道:「爹,我支持你,下次見到他,我就替你打他一頓。我們父子連心,爹看到他想作嘔,兒子見到他當然也會倒胃口,不揍他怎麼行?老子還要吃飯的,揍了他,我們父子倆才能吃得安穩,不然吃了飯見到他就又吐出來,那就不值了。」

這小子,為了打架,什麼理由都能找出來。

黃洋認真地道:「很好,就該如此。」

想不到一直叫希平逃跑的人,現在居然也高喊支持希平找人幹架了,實在是進步神速──人說,活到老學到老,黃洋老頭就是最好的例子,從逃跑開始到學習教人打架,那是多麼遙遠的一條路呀?

華初開道:「老實說,我也不喜歡洛雄這個人,有時候我覺得他的眼睛裡藏著的東西令人心寒,在血魔拚殺洛雲和武林四大家的時候,我的父親華勝雖沒有參與,但洛雲被血魔擊殺後,因為其他三位長輩都受了傷,所以我未參加洛雲的葬禮,只有我父親去了。父親回來後,讓我注意洛雲的兒子洛雄,而洛雄當時在武林中其實並不怎麼顯眼,我不知父親為何要我注意洛雄,於是問了為什麼,父親只是說了一句『他比他的老子洛雲還要可怕』。也許是因為這句話,後來我見到洛雄時,心裡總不舒服,但又不知道這不舒服是為何而來。」

許多人都拿驚訝的眼睛看著華初開,如果單單是黃洋和希平說討厭洛雄還有點道理,因為這兩個人中一個是偏見一個是瘋子,但如今連華初開也如此說,且把長春堂的開山之祖華勝也搬了出來,就令人深思和不解了。

杜清風道:「這事暫時不說,洛雄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公認了的,我們背後說人家的壞話並不見得很好。近來南方出現了一股勢力,在短短的一兩個月內,把一些大小的魔門和魔人合併了,但並不衝著中原的正道而來,這令人覺得奇怪,還有就是蝴蝶門也在其中,我怕晶瑩會受到波及。」說罷,他朝王玉芬看了一眼,這一眼,帶著他許多的歉意。

希平笑道:「岳父,不用怕,我這個岳母沒人敢碰,有我黃希平在,誰敢打我岳母的主意?哈哈,老子鐵拳招呼!」

王玉芬不客氣地道:「你給我正經點!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有多厲害?」

希平白眼一翻:咦,這乾岳母怎麼對他越來越火爆了?他好像沒多少惹她耶?以前她好像挺文靜的,怎沒幾天就成了潑婦了?

他朝杜清風擠眼神,希望這個岳父能管管自己的老婆,誰知杜清風站起來道:「玉芬,那湯可能涼了,我回去喝了。對了,也不見那兩個小妮子出來,不知她們跑到哪裡去了?」

杜清風離開,是要喝他的狗鞭湯了──後來才知道不但湯沒有了,連煲湯的兩個人兒也被獨孤明和華小波這兩個混蛋吃了。他沒有生氣,只是在心裡說:現在的年輕人呀!

希平一見杜清風離開,而王玉芬又瞪著他,他心裡極不是味兒,就要站起來。

王玉芬道:「你要去哪裡?」

希平道:「我要出去透透風,這裡有點悶。」

王玉芬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哦,是嗎?希平覺得奇怪了,她什麼時候問他問題了?不但希平,很多人都有這個存疑:王玉芬有問希平問題嗎?

希平道:「什麼問題?」

王玉芬道:「我問你有多厲害?」

原來這也算問題,唉!

希平不得不回答了,道:「我有多厲害,到時妳會知道,絕對比妳想像中的要厲害,因為我是妳的寶貝女婿。呀哈,岳母,我的時間到了,以後再回答妳的問題。」

他趕緊跑了出去,杜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哥,晚上回來吃飯嗎?」

希平頭也不回地道:「小鳥兒,妳把自己洗得白嫩嫩香噴噴的,我晚上回來吃妳!」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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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幼時密約

夢香自走出瘋人院,便默而無言,抱月也無言地跟著她。

抱月想與夢香說些話,然而,不知從何說起,她看著走在前面的夢香,這個在一個月前繼承了月女之位的女人掌控著她的一生。

是的,在明月峰,月女的命令就是一切,明月峰的女徒可以擇人而嫁,但所嫁之人必須得到月女的允許。夢香繼承了月女之位,即使是上代月女夢情也無法左右她了。

抱月知道,如果無法得到夢香的許可,她這一生,都與希平無緣,或者,與任何男人都無緣。許多明月峰的女徒都是未嫁之身,並非月女不許她們出嫁,而是打從她們進入明月峰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立誓一生獨身,只有經過月女的同意,這誓言才告消失。

夢香忽然回首,道:「抱抱,妳恨我嗎?」

抱月一驚,抬頭,道:「小姐,為什麼要和抱抱說這樣的話?妳知道的,無論妳怎麼做,抱抱也不會恨妳,真的!」

夢香幽幽地道:「我知道妳在心裡怨我。其實我早就知道妳喜歡黃希平,有時我也不反對,但黃希平越來越討人厭了,我還能對他抱什麼希望?」

抱月道:「我知道他是不好,可我──」

夢香道:「妳要嫁給她,我本不反對,但我們之間有個不同尋常的約定,這個約定令我阻止妳嫁給他,當然,妳也可以阻止我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抱月走上前去,挽住夢香的右臂,驚喜地道:「姐姐,妳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

夢香也輕挽住她,道:「我不記得,我會這麼在意妳要嫁給誰嗎?」

抱月想了想,道:「唉!他是很壞,可我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他了。姐姐,我會試著忘記他的,我不能害了姐姐。」

夢香道:「有時候,忘記一個人比記住一個人要難許多的,或許妳不必忘記他,但代價卻是妳一生不嫁。很多時候,姐姐覺得對不起妳,心裡覺得是自己害了妳。」

抱月道:「不是這樣的,姐姐怎麼可能害抱抱呢?這世上,就師傅和姐姐最疼抱抱了。」

夢香無言。

兩女默默地走了一會,夢香道:「也許有一天師傅會恨我。」

抱月驚道:「姐姐,師傅為什麼會恨妳?」

夢香嘆道:「很多以前我不明白之事,卻在今日裡得到了一些答案。抱抱,妳以前不是說黃希平有可能是師傅的親人嗎?」

「是呀!」抱月道:「這不是很好嗎?」

夢香道:「但如果我要殺黃希平,或者就不好了。」

抱月驚叫道:「姐姐,妳真的要殺他?他雖然很壞,可他、他也沒對姐姐怎樣呀?」

夢香道:「我想知道的是,若我真殺他,妳會怎麼樣?」

抱月挽著夢香右臂的手兒在輕顫,許久無言。

夢香長嘆一聲,她臉前的面紗向前輕揚,如夢似的聲音刺入抱月的耳膜:「真燕師姑說得不錯,若我殺了黃希平,我就完全孤立了,雖然我手中有整個明月峰,但妳和師傅都會棄我而去,這才是最令我心痛的。」

抱月堅定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除非是抱抱先姐姐而死。」

夢香道:「然而,妳願意看到黃希平受到傷害嗎?」

抱月很誠實地道:「你們誰受到傷害,抱抱都不願意看見,所以我會盡一切能力阻止你們的鬥爭,即使以死來阻止也在所不惜!」

夢香道:「有些事,妳是阻止不了的。」

抱月道:「我能的。姐姐,希平雖壞,但他會聽我的話,我以後叫他不要惹妳生氣就行了,他會聽的。」

她說得很天真,但天真中多少帶些無奈,因為她已經發誓與希平斷絕關係,希平是否還會聽她的呢?

況且,如果希平在夢香面前對她親熱──這是很有可能的──夢香看了能不生氣嗎?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露出一抹淡笑,道:「他有時是很聽他的女人的話。」

「當然了,他很疼我的!」抱月心裡歡喜,順口而出,說罷才知道這是不應該說的,忙道:「我只是說以前,現在抱抱不要他疼了。」

夢香道:「妳知道他為什麼和師傅有些相似嗎?」

抱月道:「如果是親人,當然是有點像的了。」

夢香道:「並不是這麼簡單,這些事,時機到了,我再和妳說。唉!師傅這麼好的人,卻有這樣一個混蛋!」

抱月驚詫地側看著夢香,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說。

夢香繼續道:「混蛋是很混蛋,卻也不簡單,妳總是擔心他被我殺,其實我根本沒有信心能贏他,很多人以為他除了用刀之外便是爛人一個,但我不這樣認為,在那屋裡,他幾乎要了我的命──妳當時是否在外面聽到隱約的雷聲?」

抱月道:「是的,但只是一剎那間的,姐姐,這有什麼問題嗎?」

夢香沉吟道:「也就是在那一剎那,我產生了恐懼,但也同時對他生出感激,可是他心軟了,所以最終敗的是他,若他不裝死,他也許真的死了。」

抱月無法想像夢香與希平在屋裡的激戰,但她從夢香言語中,多少明白夢香幾乎喪生在希平手中,她想像不出希平是用何種武功令夢香挫折的。

抱月道:「姐姐,他如果被姐姐殺死,也許很正常,但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赤著全身走了出來?在那麼短的時間,他應該是無法把衣服脫去的呀!」

「抱抱,妳幹嘛問這麼多?」夢香嬌嗔道。

抱月一愣,她有好長時間沒有聽過夢香的嬌嗔了,她扭臉凝視夢香,發覺夢香露出面紗之外的脖子已經紅了,她彷彿明白了一些,道:「姐姐,是妳把他的衣服脫的?」

夢香否定道:「我沒有。」頓了一下,又道:「抱抱,妳別問這些了,以後他不惹我,我也不會去惹他。其實,我有些怕他,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的,唉!」

抱月道:「可是,他不是被姐姐打得滿身是傷嗎?」

夢香道:「就因為滿身是傷,他還生龍活虎的,這才可怕!」

抱月垂首,作出沉思樣,夢香也不再言語,兩女相挽著繼續走路。

不一刻,她們到達了大地盟,許多江湖中人向她們打招呼,她們也應付過去了,從而走回她們的房間,各換了一塊面紗,又折了出來,敲響與她們的房相鄰的屋子的門,裡面傳來夢情的聲音:「門只是掩著。」

抱月先推開門,夢情看見兩女,絕美的臉上綻放了輕美的笑,道:「妳們回來了!」

兩女輕「嗯」,同時撲到夢情懷裡,一如往常!

夢情抱著兩女,笑道:「為什麼不在瘋人院吃了晚飯才回來?」

夢香道:「香香想師傅嘛!」

抱月也道:「師傅,我們以後都不去瘋人院了。」

夢情驚訝地道:「為什麼呀?」

夢香道:「我不喜歡黃希平。」

夢情臉色黯然,道:「就因為黃希平嗎?」

夢香肯定地道:「是的。」

抱月道:「師傅,妳見到他沒有?他是妳的親人嗎?」

夢情許久才道:「我沒見到他,他也不是師傅的親人,聽說他很壞,香香討厭他也是理之所在。」

抱月奇道:「師傅,他不是妳的親人,妳為何要叫我們去保護他的妻子?」

夢情道:「我的小抱抱的嘴兒怎麼這樣利了?我是讓妳們去長春堂,可我沒說讓妳們保護誰呀?長春堂可是師傅的恩人,神刀門既被地獄門攻打,我擔心長春堂會受到波及,讓妳們去鎮守一下也是情理所在的。」

她的理由說得很勉強,兩女自然不信,但也不為難她們的師傅了。

夢香道:「如果有一天,香香要與黃希平或者是武林四大家為敵,妳會怪香香嗎?」

夢情愣住了,驚看著夢香,然後放開兩女,走到床前,無力地坐在床沿上,凝視著兩女,緩緩地道:「會有這麼一天嗎?」

夢香突然撲到夢情懷裡,道:「師傅,是香香錯了,香香不該令師傅擔憂的。」

夢情撫摸著她的秀髮,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妳贏,但妳不要趕盡殺絕,師傅會感激妳的。」

夢香道:「師傅,我只想教訓他,不會殺他的。」

夢情驚道:「妳知道了?」

夢香道:「是的,師傅,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歡他作香香的大哥,也不要作他的妻──其──其他的什麼。」

夢情道:「這個,我從來不勉強妳們,他的女人也夠多的了,妳們應該另找別的更好的男人,至於妹妹嘛!他也有的。」

抱月走過來,道:「師傅,妳們說什麼呀!怎麼抱抱都聽不明白?」

夢情笑道:「妳不必知道太多。」

抱月嗔道:「不說就算了,哼!」

夢情道:「咱們的抱抱生氣了,可不得了。」

夢香抬臉起來,看著氣嘟嘟的抱月,道:「我說過,時機到了,妳就會知道。」

「有什麼好得意的?以為人家不知道嗎?」抱月不領情地道。

夢情驚道:「妳也知道了?」

抱月道:「就是知道了,不過我也不和妳們說。」

夢情和夢香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忽然笑了。

笑過之後,夢情道:「香香,有一個很好的男人說要約會妳哩!」

抱月和夢香都是一怔。

夢香道:「師傅,香香說過不嫁人的。」

抱月卻道:「師傅,是誰呀?」

「又不是約妳,妳倒著急了?」夢情說著,轉眼凝視著夢香的臉,彷彿要把她的面紗看穿。

夢香被她看著不好意思,一雙如夢似的眼睛現出些許的慌亂,手兒輕搖了她的師傅,狀如害羞的小女孩。

夢情輕然吐出兩個字:「洛天。」



第四章 畫裡黃昏

希平又一次進入大地盟,這次與往常不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來,他也不知道為何要選擇來大地盟,也許是因為這裡面有幾個他想要見的女人吧!他想。

守門的武士認得他──他的豬頭臉太好認了,這麼多天來,到大地盟的,只有一個豬頭──就是他黃希平,所以他很順利地就進去了。

他進到裡面,見到那些武林人,他也不與誰打招呼,別人也懶得理他──其實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誰,有的人還以為哪裡來的剛打完架的流氓──想想也是,這些大人物的家,哪能少得了一兩個流氓?世界就是如此,誰成了個人物,總要暗中養幾個流氓,以便不時之需。希平在一些人眼中,就成了如此之人──大地盟養的流氓也。

希平可不管這些,他在裡面逛了逛,黃昏已臨,東張西望的,覺得沒處去了,想回瘋人院,又感覺早了些──他的小鳥兒也不知準備好了沒?

於是停了下來搔搔頭,突然,他那搔頭的手使勁地拍在他的頭殼上,掉頭就緊走。

他走去的方向竟然是──幽憐齋?!

幽憐齋還是一如往常,很少人往這裡來,希平穿過圓門,又折了回來看看院子外面的情況,覺得一切正常,他才走到那間房前。

本來準備直接推門的,想了想,他還是輕敲了兩下,裡面傳來洛幽兒的聲音:「什麼事?」

這問題令希平無法回答,很少人會這麼問的,希平猜想,也許是剛才某人來過,房裡的洛幽兒以為是剛才之人,所以才有這樣奇怪的問話。

他道:「沒什麼事,只是想來看看妳。」

房裡的洛幽兒聽出他的聲音,但她沒有回答,房裡安靜得出奇。

希平的手碰著門,然後又移開,轉身要走,沒走幾步,房裡的洛幽兒道:「門沒鎖。」

希平忽地掉轉頭,推開房門,看見躺在床上的洛幽兒,她的床前擺了一張飯桌,桌上是未涼的飯菜。

洛幽兒雙眼恨瞪著希平,使得希平有些不自然,舉手摸摸自己的臉,道:「是不是我的臉又腫了許多?剛剛又和人打架了!」

他走到床前,坐在洛幽兒的枕邊,一手撫著她那散鋪在枕上的白髮,道:「飯菜快涼了,怎麼不吃?」

洛幽兒不答他,令他覺得很不是味兒,就道:「妳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找我報仇?嗯!妳不是很想殺了我嗎?」

洛幽兒氣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希平一愣,道:「我像是聽妳話的人嗎?」

他的手滑落她潔白的頸項,輕輕的撫摩著,洛幽兒扭頭就想咬他的手腕。

希平的手一縮,笑道:「妳不吃飯,卻想吃我?」

洛幽兒艱難地要掙扎起來,希平嘆息一聲,把她抱扶在懷裡,她於是更掙扎。

希平道:「恨我也不必亂使力氣,妳我什麼事都做了,還怕讓我抱著嗎?現在先吃飯,等妳身體恢復了,再來殺我,好不好?」

洛幽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靜靜地讓他抱著,不做任何掙扎。

希平把她抱在大腿上,坐在飯桌前,在她耳邊笑道:「要不要我餵妳?」

「不要!」洛幽兒驚呼一聲,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托起面前的飯碗,就自個兒吃了起來。

希平見她吃得很香,就又道:「妳也給我夾一塊肉吧!我還沒吃晚飯的。」

洛幽兒的手肘輕撞了他的腹,道:「最好餓死。」

「好痛!」希平裝著叫了一下,又道:「妳不心疼?」

洛幽兒道:「誰心疼你?」

「那妳慢慢吃,我要回去吃飯了,餓死真是不值呀!」

希平就要抱她到旁邊,她卻轉臉道:「你讓我吃飽!」

希平只得繼續讓她坐他的大腿上,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卻吞了許多次口水,心想:媽的,早知就不來了,這女人竟然可以坐在他的懷裡暢懷地吃?難道她忘了他不久前還在強姦她?

「我吃飽了。」洛幽兒把希平的手腕拉扯到她的嘴邊,用希平的衣袖擦拭著她可愛的光亮的嘴。

希平驚叫道:「哇,洛幽兒,妳這是幹什麼?」

洛幽不客氣地道:「我在擦嘴,沒看見嗎?」

希平把她抱到一邊,道:「妳吃飽了,輪到我吃了,媽的,拿我的衣袖擦嘴,一點道德也沒有。」

他捧起洛幽兒吃剩的那半碗飯就往嘴裡扒,洛幽兒伸手過來奪他手中的碗筷,嗔道:「這是我吃過的,你不能吃!」

希平擋開她的手,道:「妳這女人,吃剩了也不給我吃嗎?」

洛幽兒道:「你不是要回去吃嗎?」

希平道:「晚了,妳讓我回去洗碗呀?」

想他黃希平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除了小時候那一兩次的假裝學做好孩子!

洛幽兒道:「誰讓你來這裡?」

希平道:「我早就想回去吃飯的了,是妳這女人不讓我走的,妳現在給我安靜些,不然我吃了飯之後有妳好看!」

洛幽兒扭臉一邊,顯是氣著了。

希平放下手中的碗筷,又抱住她,道:「妳躺一會,我很快就吃完,嗯?」

不等洛幽兒回答,他已經半強迫地令她躺回被窩裡了,然後才又拿起碗筷吃將起來,直至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他才拍拍肚皮,轉臉看著洛幽兒,手伸入被窩裡抓出洛幽兒的玉手。

洛幽兒驚道:「你要幹什麼?」

希平就要把她的手拉舉到嘴前,道:「我要擦嘴!」

洛幽兒猛的想抽手回來,只是沒力氣收回來,驚叫道:「黃希平,你敢拿我的衣袖擦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彷彿是在像情人撒嬌似的,惱著的偏又是可愛的──樣子!

希平看了她好一會,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她的手,她迅速地把手縮回被窩裡,希平道:「妳拿我的衣袖擦嘴就行,我怎就不能了?」

洛幽兒另一手在枕頭邊一陣摸索,摸出一條手帕丟給他,道:「給你,擦嘴去!」

希平接住手帕,擦拭了油嘴,把手帕遞還給她,她卻道:「不要了。」

希平道:「不要我就丟了?」

他作勢要扔,洛幽兒趕緊抓住手帕,使勁一扯,從希平手中奪了過來,自顧自地疊好了,又把手帕塞到枕頭底下,然後才道:「你可以走了。」

洛幽兒下了逐客令。

希平卻彎腰下去,把鞋子脫了,轉身把她的身體往裡移了一些,就上床與她躺在一起,側著身盯著她,道:「我想在這裡睡。」

洛幽兒翻身過來雙手推他,道:「你走,不准睡這裡。」

希平乾脆平躺下來,把她抱到他身上,笑道:「妳不准的事多著哩,可惜我都做了,很多事由不得妳的,妳的白髮真好看!」

他撫摸著她的髮,在她耳朵輕吹了一口氣,洛幽兒覺著癢癢兒的,臉一低,就埋在他的頸項,輕呼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妳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任何壓迫,如果想要我害怕,妳必須學學夢香,那種女人才真的可怕,她竟然要閹了我,還好老子的命根是很堅韌的。」

洛幽兒抬臉凝視著他,道:「夢香是誰?」

希平露出回憶之色,嘆道:「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幾乎能令男人做夢也想著,而她,本來就是每一個男人的夢,很香的夢,就像她的名字──夢香!」

洛幽兒道:「你想她?」

希平道:「想。」

洛幽兒突然掙扎,怒道:「放開我,你想她就去抱她。」

希平注視了她好些時候,道:「雖然我不敢這麼認為,但此刻的妳卻很像一個吃醋的女孩,告訴我,妳已經愛上了我。」

洛幽兒一手拍在他的臉上,道:「鬼才愛你這豬頭!」

希平對於洛幽兒的拍打並不介意,因為她畢竟沒使上力氣且也不是在甩他耳光,只是道:「媽的,怪不得妳這麼惱火,原來妳總以為是豬頭強姦了妳,還好,過兩天妳會清楚我的真面目,絕對夠得上妳畫中的男人。豬頭?老子若是豬頭的話,還會有這麼多老婆嗎?」

洛幽兒更是怒了,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有多少個老婆?」

希平扳著手指開始計算起來,洛幽兒忍不可忍,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希平的另一手連忙捏住她的下巴,把手指抽出來,喝道:「洛幽兒,妳他媽的還沒吃飽飯嗎?」

洛幽兒也不回答,只是盯著希平,兩行眼淚悄悄滑落。

希平看著心裡怪怪的,正想安慰她,聽得外面敲門聲:「師傅,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希平一驚:這聲音好熟!

洛幽兒急道:「妳出去吧!其他的事不用妳了。」

「可是師傅的碗筷不用徒兒收拾嗎?」

希平突然下床鑽到床底,順便把床前的兩隻男鞋也拖了進去。

洛幽兒才道:「明天吧!」

外面的人想了一會,終於丟下一句「好的」,才走了。

床底下的希平仔細聽著,知道人已走遠,才爬了出來,站起來拍拍衣服,緊緊地盯著洛幽兒,她也看著他,忽然,她笑了出來,像是一朵盛開的紅山茶!

「為什麼不早說,害老子躲床底?」

洛幽兒道:「誰讓你動作這麼快,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敢輕易進入我的房間,」她的臉色一變,眼神銳利,叱道:「除了你這混蛋!」

希平很是洩氣地一屁股坐在床沿,埋頭把鞋穿好,站起來就要走。

洛幽兒道:「抱我去洗澡!」

希平驚訝地回首看著她,不敢相信這種要求,她竟能順口而出?

洛幽兒道:「沒聽到嗎,豬頭?」

希平如夢初醒,道:「現在有些後悔強姦妳,畢竟像妳種年紀的女人都是恨嫁不得的,一逮到機會哪會放過?」

洛幽兒怒嗔道:「你說誰恨嫁了?」

希平不答,只是猛搖頭,彎腰橫抱起她,道:「哪裡?」

洛幽兒賭氣不說話。

希平就想放她下來,她急道:「這間屋子背後。」

希平抱著她走到屋後,才發覺原來後面還有三間低矮的房間,洛幽兒指著左邊那一間,道:「抱我進去。」

裡面的設備也很簡單,一個衣架,一個瓷做的長形浴缸,裡面盛滿了熱水,蒸氣把這浴室給瀰漫了。

「沒衣服換?」希平看見衣架上只有三條浴巾。

洛幽兒道:「這套衣服才穿沒多久,換什麼?要換,你回去幫我取衣服。」

希平道:「這麼麻煩,算了。」

他的手就在洛幽兒身上動作起來,她也不抗拒他,安靜地站著讓他幫她脫衣,直到他把她所有的衣服都脫除,她才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要洗澡。」希平抱她進浴缸,不客氣地脫起自己的衣服來了。

「哼!」洛幽兒扭臉一邊,不久又扭臉回來,看著希平脫衣。她對於這個男人很陌生,然而,對於他的身體卻很熟悉,這是一具無可挑剔的男體,如果他的臉未受傷,應該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也就是這麼一個男人,把她守了三十多年的童貞撕毀了,以一種陌生的身分強行進入她的生命,成就了一種極度陌生卻又是極度親密的關係。

一種人世間憎恨的行為,這個男人做起來卻是那麼的無畏。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樣地對付他。

她只知道,這個叫黃希平的男人很年輕、很強壯,也清楚他──雖然不想承認──卻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某種意義上,真正的、她的──男人!

她忽然輕嘆出聲,雙手攏在潔白的胸脯,彷彿害涼了。

希平已經脫去衣服,從衣架上取過一條浴巾,踏入浴缸,與洛幽兒面對面坐在浴缸裡,道:「妳覺得冷,為何不澆水上身,這水還挺熱的。」

洛幽兒伸出一隻手兒,道:「給我。」

希平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過來,抱她入懷,浴巾往水裡一浸,然後拿起來,輕按在她的肩上,熱的水流便從肩背滑流下來,他道:「我幫妳洗吧!」

洛幽兒猶豫了一會,一雙手兒澆起熱水淋在希平身上,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抗拒你嗎?」

希平一怔:「因為我夠帥!」他繼續用浴巾擦洗著她美好的身子,卻見洛幽兒又怒眼瞪著他,只好認真地道:「我並不想知道太多,我只知道做我應該做的事,好多事情我不需要太明白,因為這世界許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結果的。」

洛兒繃緊的臉一緩,道:「你帥?」

希平自大地道:「當然,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洛幽兒道:「你的臉像你的人一樣噁心。」

「不會吧?」希平摸摸自己的臉,只是覺得有些兒痛,卻並不覺得噁心,他道:「我想是剛才吃得太飽了,要不就是懷孕了,哈,洛幽兒,妳將是我的孩子的母親,看妳以後怎麼殺孩子的父親?」

洛幽兒斷然道:「我如果有孩子,孩子也必須是姓林的,如果孩子的父親不是姓林,那麼這孩子也不會出生,而你,卻姓黃,即使以後懷孕,我也不會讓孩子出生。」

希平吃驚地看著她,道:「妳說的姓林,應該是妳所畫的那個男人吧?」

洛幽兒不回答,卻算是默認了。

希平繼續道:「他的確是個很帥的男人,不過,想來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妳寧願選擇一個老男人,也不要我這年輕的小伙子?我看妳這女人有毛病!怪不得他不要妳了,妳想為他生孩子,只可惜呀!他讓妳做了三十多年的處女,還是老子心兒特好,結束了妳的處女生涯。」

這世上,也只有他把強姦當成是自己在做好事了。

洛幽兒怒道:「你敢再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我就──」

「妳就怎麼?」希平見她話到一半就止了,只好接問道。

洛幽兒答非所問:「洗澡!」

原來如此!希平只得繼續替她洗澡,忽然建議道:「洛幽兒,不如我們一邊洗澡一邊作愛吧?」

洛幽兒臉兒一紅,道:「不!」

希平的陽根卻早已堅挺,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把她抱坐到他的陽根上,讓她的密洞吞食了他的陽根。

她略微地顯痛,眉頭皺緊,雙手環抱住他的粗壯頸項,臉靠在他的肩膀,呻吟道:「你別太大,我還痛的。」

希平笑道:「我知道,這樣應該是可以的了。」

「嗯!」洛幽兒輕應一聲,道:「我可以讓你進來,但我以後還是會殺你。」

希平道:「我不明白。」

洛幽兒道:「因為我的身體已經是你的,而且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所以你現在的或是以後的侵占,我都不會抗拒,但我的心總不是你的,我愛的人也不是你,你卻在我身上做了只有我的愛人才能做的事,這是不可饒恕的,我要你用生命的代價來彌補你的罪。」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然而,聽到希平的耳裡,如同雷擊在他的耳膜,這震波直透過他的血液,驚了他的心!

「這是妳心裡的話?」希平長嘆。

洛幽兒只以三個字回答了他:「我恨你!」

希平突然聳動起來,水流四溢!

洛幽兒呻吟道:「我這輩子只愛一個男人,且永遠都不會更改!」

「妳說的『永遠』多餘了,我早就說過我不需要妳的愛,我要的只是妳美好的身體,妳和我之間只有性和欲!」希平喝喊著,動作起來也變得粗暴!

洛幽兒環在希平頸項的雙手改為捶打希平的結實胸膛,同時哭道:「我不要了,你這豬,我讓你停止!」

希平一邊動作一邊不耐煩地道:「哭什麼?妳不是說讓我隨便侵占嗎?才說過的話就忘了?別打了,再打我就丟妳到一邊去!」

洛幽兒沒有停止捶打,力道卻小了許多,也不說話了,只是眼淚流得更急。

希平的粗暴變得溫柔了許多,心裡升起一些柔情和憐意。

洛幽兒眼神一怔,凝視著希平,淚光中有著某種期待和滿足,她的雙手按在希平胸膛上停止了捶打,迷茫地道:「你對我,不是只有性和欲?」

希平微笑,沒有語言,只是用行動繼續著他突來的溫柔,以這種粗暴的方式進行纏綿的溫存,直至洛幽兒高潮到來時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他才吻著她的耳珠,輕聲道:「讓我親親妳的嘴兒!」

他把洛幽兒的臉捧出來,緩緩地俯親下去。

洛幽兒的雙眼輕輕閉上──

「忘了我曾說不親妳的嘴兒了,唉!」

聽得希平這句話,洛幽兒神經性地突睜雙眼,怒火在她的眼中燒,她盯著希平,突然運起全身最後的勁力,彈飛出去,跌坐在浴缸邊。

希平驚訝地看著赤裸地坐在地上顯得很無助的她,從浴缸裡走了出來,向她走去,她的雙手就撐在地上往後移動,一直到她的背靠在牆上,她才緊盯著向她走近的希平,那眼神中有驚懼、憎恨、憤怒、落寞和極度的無助。

希平的心彷彿被人拿針戳了一下,刺痛!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捧著她的臉,道:「為什麼?」

洛幽兒全身發顫,嘴唇兒也顫動了幾下,卻未有言語。

希平抱起她,把她放到浴缸裡浸泡了一下,然後擦乾她的身體,替她穿上衣服,讓她靠著牆站好了,回來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才走過去抱起她,道:「我抱妳回去。」

洛幽兒任由他抱著,走入了她的房間,他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希平做完這些事,本想立即就走,想了想,還是坐在床沿上,望著洛幽兒,道:「如果有一天,妳替我畫了一幅畫,我不希望妳把它掛在牆上,我希望妳能把我的形象掛在妳的心上,雖然這看起來很難,但妳既然把恨放到了心上,為什麼不能讓愛也進入妳的心裡呢?我是個經常說謊的人,所以,雖說過不親妳,但有時候或許會親妳個夠。我要走了,妳若要報仇要殺我,可以找我,我卻絕不會再來找妳,除非──我看到妳心裡有我畫像的時候,我才會回來找妳,那時我會回答妳,我對妳是不是只有性和欲。」

「我不會再為任何男人畫像!」

「妳會的。」希平淡然一笑,卻顯示其無比的自信,構成他在那一瞬間無比動人的男性魅力。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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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地之約

夜色籠罩了大地盟,像是一片黯然,也籠罩了這個世界,大地盟在這種黯然中,漫延著不可知的愁情。

當夜伴隨著人世間的愁來臨之時,人兒也相約來臨。

這似乎成為人間一種不可否定的結論。

夢香來到大地盟的盟約院的時候,盟約院裡很是冷清,這與平時不同,這個院落很大,平時是有著許多人到這裡的,只是今晚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她夢香外。但冷清中又有著某種不同尋常的氛圍,因為這裡掛了一吊燈籠,就掛在盟約院五個亭子之最中的那一個亭子裡,燈紙是白色的,雪一樣的蒼白,所以透出一種雪一樣迷茫的蒼白照著這院落的某些地方,給人以一種無力而憔悴的感覺。然而,也有許多人認為,這種色澤以及這種幽清是一種浪漫的醞釀,這多數是戀人們的扭曲心理。

夢香就覺得這個環境很是美好,她喜歡這樣,像她的衣裳一樣的淡白,也像罩著面紗的她的迷茫,或說像她的眼睛的如夢如幻,像她的人給人的那一種朦朧。

她喜歡這種朦朧的感覺,人世本來伴著多的朦朧,才使得人世夠人留戀。

因著初冬,夜當寒,但在她夢香的感覺裡,這寒來的太少了。

哪怕只穿了一襲輕紗,她也不覺寒的。

她在亭子裡坐了下來,她知道有人會來這裡找她。她本不必來這麼早的,只是聽得師傅的傳話,她的心兒一直不能平靜,所以早些來這裡,讓她的心兒早些平靜──若不能平靜,就乾脆等。

她也許正在等,雖然她自己並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是為一個男人而來,此時也正在等那個男人的出現。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為這個男人而作出這樣的選擇,本來赴約已經不是她的風格,如今還要等,她覺得她自己變了,是為那個叫洛天的男人而變的?

她不敢肯定,卻有些瞭解,自己的心是在今日後才波動很大。是的,她曾經說過不為任何男人而心動,也不會嫁給任何男人,但作為一個女人,她覺得,她應該找一個更強大的靠山。

洛天,不但是大地盟的少主,從女人的角度看,他幾乎是任何女人可以依靠的天!

任何女人在他的胸膛裡都能得到保護。

她夢香原不期待男人的保護,只是有些時候她也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因而她那恐慌的心兒需要另一種強大的溫柔力量來撫平。

所以,她來了──她,第一次,期待一個更強大的男人的懷抱!

「讓妳久等了,我不料妳會這麼早來。」

一個溫柔而感性的聲音打斷了夢香的思維,她轉臉看去,在淡白的光中,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夜裡對著她微笑,這笑襯著他那自信的眼神一直射入她的芳心,令她覺得這黯然的夜也跟著有了人性的極具魅力的微笑了。

這個男人,自從她到達大地盟以來,就對她表現出若有若無的情意,她對此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感,只是也從未想過她和他之間有進一步的發展,今晚的赴約,某種程度上是因了黃希平的威脅,這種威脅,只有她夢香一個人心裡明白。

男人的臉算得上英挺,但並不俊俏,單論臉部的美感,比不上希平和浪無心,但那極富個性的輪廓分明的臉膛,配上他高壯挺立的軀幹,和一種油然而生的傲氣以及無比雄壯的氣度,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壯美,彷彿集大地的靈氣於一身,構成他高山似的魄力,不可一世的霸氣。

這就是洛天!

正是夢香要等的人。

夢香站了起來,風掠過她的面紗,貼在她的臉頰,朦朧的輪廓給人謎樣的美感。她的手輕碰了面紗,彷彿向外扯開了一下,只是她做的太不經意,猶如天成似的自然,所以並不給人刻意的感覺。

夢香輕輕道:「遲來早來總是免不了來的,不如早來的好,也可欣賞這夜。」

洛天走入亭子裡,道:「小姐這句話說的好,只是我瑣事太多,忙到現在才有空閒,否則在這裡等妳的,就是我洛天了。我不習慣等人,也不習慣讓人等,但是對於小姐,我也許會等,哈哈,請坐!」

他指著亭子裡的石桌旁配置的四張石椅之一,自己便坐下了,夢香選擇了與他相對的座位坐了下來。

洛天道:「我特意吩咐人把這裡布置了一番,妳覺得還可以嗎?」

夢香如夢似的聲音依舊,她道:「你也特意命令別人不得踏入這個院子吧?」

洛天很自然地笑笑,道:「這應該是必要的。」

夢香看著面前這個雄奇但不顯粗獷的男人,許久才道:「也許。」

洛天道:「能夠得到小姐的賞臉,實在是我洛天的榮幸。」

夢香道:「洛公子不必如此,其實是夢香的榮幸了,夢香能與洛公子相談言歡,也是一種難得的緣份。」

洛天一笑,突然拍拍手掌,從院門裡走進一個丫鬟,用托盤托了一只茶壺和兩個精美的茶杯走到亭子裡,把茶壺和茶杯擺好,又自行退了出去。

洛天捧起茶壺為夢香斟了茶,又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滿了,舉杯邀約道:「洛天知道小姐不好酒,因此以茶代酒敬妳一杯。」

夢香拿起茶杯又放下,道:「謝謝公子盛情,只是夢香面紗掩臉,不方便受這一杯清茶,但在夢香心裡已是飲著了。」

洛天的臉呈現從未有過的失落,但瞬間又恢復他的氣度與自信,笑道:「既然如此,洛天便不為難小姐了,洛天先喝為敬,小姐自便。」

夢香感激地道:「謝謝公子!」

洛天把一杯苦茶喝進胃裡,放下茶杯,凝視著夢香,道:「洛天斗膽問一句,不知小姐對洛天的心意如何?」

夢香道:「這個──」

「不用說,她肯定是對你發騷了!」

這個突然闖入的聲音令亭子裡的兩人大吃一驚,尋聲望去,原來是豬頭黃希平!

夢香一見希平,就怒道:「黃希平,你剛才說什麼?」

洛天也驚道:「他就是黃希平?!」

夢香沒有回答,希平卻先一步介紹自己了:「除了我,還能有誰來參加你們的約會?」

他走入亭子裡,老老實實地坐在其中的一張石椅上,把洛天和夢香隔開,一雙手肘撐在石桌上,兩隻手掌托著下巴,眼睛兩邊轉,看看洛天,又看看夢香,道:「我的到來,沒有打擾你們吧?呀!要不要我現在就離開?不要嗎,那我就先喝杯茶了。咦,夢臭屁,妳面前這杯茶給我喝吧!反正妳戴著面紗也喝不了,我口渴得要命,今晚也不知是誰炒的菜,操,真鹹!」

他伸出一隻手去把夢香面前的那杯茶拿了過來仰首一飲而盡,然後又看看沉默的兩人,就把茶杯遞到洛天面前,道一聲:「喏,麻煩你一下!」

洛天捧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他,他接過來又喝了,然後用手擦擦嘴,笑道:「謝謝你,看來你這人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洛天。」

希平一手拍在他的肩膀,道:「我聽說過你,你是水潔秋那小娘們的表哥,還聽說你打架很厲害,哪天我找你打架好了。」

「黃希平!」夢香怒吼。

希平猛的掩住耳朵,回臉朝她道:「夢臭屁,別在我耳邊放響屁,我聽著難受,妳以前可是很斯文的,要保持風度哦!」

洛天道:「茶你已經喝過了,我想你應該走了。」

希平放開掩住耳朵的雙手,驚奇地看著洛天,忽然道:「你想泡夢臭屁?」

洛天道:「你說得有些正確,但不是泡夢臭屁,而是我要追求夢香小姐。」

希平笑道:「雖然你的用詞比我有文化些,不過,目的都一樣,臉皮也夠厚。」

夢香冷冷地道:「黃希平,你走不走?」

希平又開始東張西望了,道:「喲!天黑地暗的,妳叫我走到哪裡去?這裡有個燈籠,我正想進來拿它照路,誰知竟碰到妳在這裡幽會?既然妳要幽會,哪能少得了我黃希平?他要泡妳,妳讓他泡,我卻泡不得?」

「你──」夢香欲語無言。

希平又對洛天道:「喂,老兄,泡妞大家一起來,你偷偷一個人勾引夢臭屁,這可不好,要是我們的趙二公子看見了,怕會抽刀跟你拚命。哦,夢臭屁,妳說是不是呀?」

他的臉又轉向了夢香,夢香一巴掌拍打過來,打在他的豬頭臉上,雖不重,響聲也小,但他痛得叫苦道:「妳今天打得還不夠嗎?」

夢香道:「我後悔沒有打死你!」

洛天此時彷彿成了局外人了,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道:「你們,很熟?」

「是呀!是呀!」希平連忙應道。

夢香氣道:「誰跟你熟了?」

希平湊臉向她,道:「有個叫香香的。嗯!香香,真好,來,就香妳一口!」

他的嘴嘟了過去,忽覺得背後衣領一緊,彷彿被人抓住了,正在把他往後拖,他轉臉過來,原來扯住他的後衣領的那手是「好人」洛天的。

他一氣之下,不認為他是好人了,就伸手去拍那手,道:「喂,你小子,別拉我衣服,要打架放開我,媽的,老子要親的又不是你的娘們,你緊張個什麼?」

洛天放開了他,他就把扯皺了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嘴裡嘟噥道:「我要保持衣衫整齊,男人要在女人面前保持體面的形象,你別損壞我的形象,要打倒你的競爭對手,也不用貶低你的情敵嘛!」

洛天再一次懷疑地道:「你真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那個黃希平?」

希平正經地道:「請你在『黃希平』這三個字前面多加兩個修飾詞:拳王、歌神。」

「咚」的一聲,夢香的手背敲在他的頭殼上,就聽得她道:「狗屎、豬頭、色狼、無賴,這些都加在你的名字前面,你這混蛋!」

希平摸摸頭,猛的道:「斯文點,斯文點!」

夢香氣道:「在你面前,誰都斯文不起來,你給我快點滾,見到你,我就生氣。」

希平笑道:「如果妳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滾,不,是走!」差點說錯話,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夢香扭臉一邊,哼道:「別想。」

希平道:「那我就坐在這裡看你們談情說愛,順便做你們的愛情顧問。兩位紅男綠女,有什麼你儂我儂的,請快快說吧!說完大家好回去睡覺,你們不覺得這天有點冷嗎?嘿,真的耶,好冷,夢臭屁,借妳的手兒一用!」

他就去拿夢香的手,夢香猛然縮手到背後,竟似小女孩撒嬌似地嗔了一聲:「不借!」

「幹嘛這麼小氣?我們也擁抱過了,還親吻過,而且,我的光身妳都看個夠了,就一個手兒,也不給我握握嗎?」

夢香氣得面紗微揚:「你──」

洛天驚訝地看看希平,接著盯著夢香,道:「小姐,妳和他──」

夢香急道:「洛公子,不是這樣的,他撒謊!」

希平道:「我什麼時候撒謊了,老子說的是大實話,妳敢說妳沒讓我吻過妳的小嘴兒?」

夢香怒視著希平,就是沒話可說。

洛天突然道:「即使被你吻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敢肯定你是強吻夢小姐的。」

希平彷彿找到了知己,大是開心道:「正是,正是,雖然是強吻的,她的初吻也總是老子的。哈哈,洛天,你要泡夢臭屁,我也一樣,咱們就來個公平競爭如何?」

夢香剛想發言,洛天已道:「我接受這個挑戰!」

夢香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希平擺擺手,對洛天道:「我和你打個賭,我們在這裡打坐半刻鐘,誰先動誰就放棄夢香,你說如何?」

洛天道:「好。」

希平忽然笑笑,道:「你會輸得很慘,哈哈。」

笑罷,他轉臉盯著夢香,兩眼邪邪地挑逗著她,直到她轉臉不敢和他對視,他突然伸手抱夢香入懷,夢香驚覺,要掙扎時已是遲了,他的嘴已經覆上她的雙唇,隔著面紗吻著了她!

洛天暴怒,一掌擊在石桌上,石桌碎塌,發出巨響。

希平全當沒聽見也沒看見,只是抱著掙扎的夢香繼續強吻,而在此期間,洛天竟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兩人,一聲不吭。

當希平的嘴離開夢香的唇,那面紗已經有幾處地方濕潤了,眼淚從夢香的雙眸滲出。

希平回首對洛天道:「你的忍耐力很強,但你還是動了,然而,這次算你贏。」

洛天不言語,彷彿不屑與希平說話,他把雙眼也閉上了。

夢香早就變得安靜,此時希平不吻她了,她還是靜靜地伏在希平的胸膛,胸脯起伏得厲害,嘴兒的氣透過面紗呼在希平的頸項。

希平又把她抱緊了一些,道:「如果妳讓抱月跟我,我就讓妳和洛天好,若妳阻止我和抱月之間的事,我只好把妳收納了。」

夢香嬌喘道:「放開我。」

希平道:「妳如果答應我,我就放開妳,而且永不碰妳,怎麼樣?」

夢香沉默,淚眼仰望他。

希平俯首吻去她的淚,道:「還是這麼強?」

夢香首次露出委屈的眼神,有些哽咽地道:「我不答應你,你不是好人,我絕不答應!」

希平有些失落地道:「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抱月喜歡的就是我這個壞人,妳和她都是女人,妳何必為難她?且同時妳也讓我為難了!」

夢香略微地掙扎,道:「你知道什麼?」

希平道:「我什麼也不必知道,我只要知道什麼是我想要的,我就必須得到。妳再動,我就抱妳回我的房間,別以為我不敢,回到房裡就讓妳替我生個兒子!」

夢香怒吼道:「我殺了你!」

希平虎目一瞪,抱著她,站起來就走,剛走出亭子,後面一聲怒喝:「黃希平,放下夢香!」

希平站定身,抱著夢香回轉身來。

洛天又道:「你輸了,就該滾回瘋人院,你是個十足的瘋子!」

希平邪笑道:「咦,我怎麼忘了還有你?沒錯,我是輸了,我該退出的,差點不講信用了。唉!做男人真難,做什麼事都要講信用。反正你也挺有耐性的,再多等一會,我和夢臭屁說幾句悄悄話就走,你可以繼續泡她,哈哈。」

洛天本已站起來,此時聽得希平如此一說,想了想,又坐在石椅上,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了──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希平在夢香耳邊道:「妳是我遇到的最美麗的女人,或許水潔秋能與妳一比,我很想得到妳,但我打賭輸給了洛天,所以決定放棄。在那屋裡我吻了妳的嘴兒,這是我一直懷念的,剛才雖吻了妳,卻是隔著面紗的,我此刻只想最後一次吻妳!」

「不!」夢香哭喊道。

但希平的手已經掀開她的面紗,吻落了她的紅唇──

此時夢香正背對著洛天,所以洛天並不能看清夢香的臉──他只知道希平又在吻夢香了。

唇分!

紗落。

「我曾經說過要報復妳,這就是我的報復,我對女人的報復,向來都是很溫柔,但這種沒有傷口也不見血的報復,卻能使妳恨我一生!」

夢香流著委屈的淚,顫音道:「你剛才說最後一次吻我?」

希平點點頭,很認真地道:「嗯!最後一次!」

夢香突然怒道:「放開我,你這混蛋,既然如此,還抱著幹什麼?」

希平凝視了她一會,伸手再次拭去她的淚,放開了她,轉身走了兩步,忽覺後背一陣劇痛,整個人向前突撲,撲倒在地,久久才能站起來,慢慢地轉過身。

他舉手擦了擦滿臉的塵土,盯著夢香,道:「妳出腳太輕了,應該還可以重一點的。」說罷,他又轉身,準備離去。

夢香道:「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別想得到抱月,你對我所做過的一切,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你回來,是男人的,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別總是趁我不注意時亂抱,你這大色魔,喂,你聽到沒有?」她已經失去方寸了。

「真不想重複,唉!我都說了多少遍,我只和女人在床上打架──但是,妳想和我打這種架嗎?」希平沒有回來,因為他知道夢香不會是想打床上的妖精架,所以,他走了。

走出盟約院,折了幾折,忽然,他驚喊地道:「妳怎麼會在這裡?」




第六章 夜色瀰漫

看著希平走出盟約院,夢香許久無言。

洛天也站在原地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影,眼中露出一種精爍的神芒。

亭子上照射下來的光,使得夢香的背影拉長,映住了她的臉──她的臉本來就被面紗蒙著了,只是那露出來的眼神也黯然,像了這夜──也許是光照不到吧!

兩行淚爬入她的面紗,然後消失,像是隱入了這黯然的夜。

「小姐,他已經走了。」洛天的聲音打破了沉靜的夜,使得寂靜的夜裡濃縮了一種冬日的寒顫。

夢香的嬌軀突伸了一下,手兒不經意地在她的眼睛晃了晃,把未乾的淚拭去,然後轉身面對著洛天,眼裡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道:「嗯!我知道的,只是想多站一會,他的到來讓我惱火。」

洛天走了過來,他的手想伸過去挽夢香的臂,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擺出一個邀請的手勢,道:「我們到亭子裡坐著說話。」

兩人重新到亭子裡坐好了,只是地上的碎石卻也在兩人的眼裡碎得實在完美!

洛天苦笑,道:「是我粗魯了,小姐別見笑。」

夢香凝視著他,道:「我想問你,為何他剛才對我用強時,你不把他拉開?」

洛天臉露無奈之色,久久才道:「憑小姐的武功,應該是可以自行掙脫的,所以我以為是小姐自願的,便不好相幫了。」

夢香眼中神色一怒,立即又恢復平靜之色,道:「你判斷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並非自願的,而是黃希平根本是個怪物,力氣大得不像人,且全身上下沒個穴位可尋,又是一身的死牛皮打不動的,因此,即使是我,被他抱住也只得讓他為所欲為,如果他放開我,我一腳就能把他踢飛!」

洛天眼睛瞪大,驚訝的道:「妳是說黃希平的武功極差?但這與江湖傳言失真。」

夢香哂道:「江湖傳言,只有好色、無賴、自大這三項是真的,至於說到他的武功,除了拿著一把烈陽真刀,他就只會找人摔跤。」

洛天驚道:「他是蒙古人?」

媽的,這小子真機靈,聯想夠豐富!

夢香道:「我不知道。」

洛天道:「他使用烈陽真刀時,是否武功變得很高?」

夢香回憶道:「高得驚人,那時的他讓人怕又讓人愛!」

洛天道:「如果換作是夢香小姐,妳會是他的對手嗎?」

「我不知道。」夢香隨口說出,忽又怒道:「他敢拿我怎麼樣?我要打趴他,易如反掌!」

洛天的臉露出些許笑意,道:「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夢香驚訝地看著洛天,不知他為何有此一說,她道:「洛公子,天色已晚,且經黃希平這一鬧,我有些倦煩了,想回去休息。」

洛天很自然地道:「這也好,今晚雖有點突發事件,但洛天還是很開心,但願小姐回去有個好夢。」

「謝謝洛公子。」夢香道別,轉身走出了盟約院。

洛天看著她消失,回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石,一手朝地上拂去,碎石飛揚,他邁步離開──


洛天回到他的別院,見他房裡的燈亮著,心裡一愣:他今晚並沒有約著誰來的。

他推門進去,坐在裡面的竟是黛妮?!

「什麼時候來的?」洛天對於黛妮出現在他的房裡,並不感到驚訝。

黛妮看著他走近,眼神中有著莫名的憂怨又彷彿寄存著某種興奮,她站了起來,道:「只來了一會,你去哪裡了?」

洛天道:「我約了夢香。」

黛妮道:「你不帶她回來嗎?」

洛天走到她身前,擁著她,道:「我會帶她回來,但不是今晚。」

黛妮撫摸著他的臉,仰視著他,嘆道:「你什麼時候都是這麼自信──」

洛天笑道:「男人是靠一個信心而活的,如果活著沒信心做成任何事,倒不如死了的好。」

黛妮道:「你一直以來都對我很有信心?」

洛天道:「是的,我一直都信任妳,妳這次的失敗,並非妳的過錯,而是一種偶然的交錯。如果我能早一步通知妳,或許妳就是黃希平的女人了。」

黛妮垂下臉,細聲道:「你很想我成為黃希平的女人?」

洛天道:「只有妳成為她的女人,妳才能瞭解他的秘密,這是必然的。如今妳卻是四狗的女人,當無法完成我的心願。雷劫刀法──這是我久想得到的武功的秘訣,看來要失之交臂了,可惜!對於當年排名的十大高手的武功,我已經知道的不少了,血煞魔君的武功自血魔失蹤後便不曾在江湖出現,玉蛇門也被滅了,天字不成氣候,明月與少林無須爭奪,只有狂刀的雷刀是我不敢忘的,誰知雷劫刀法的傳人竟是個無聊的瘋子,我也就不必擔心了。」

黛妮喜道:「你是說不要雷劫刀法了嗎?」

洛天沉思片刻,俯首吻了她,道:「我還是想讓妳待在黃希平身邊,雖然他看起來對我並不具任何威脅性,妳若有機會,還是幫我把雷刀的心法從黃希平口中套出來,我知道是我洛天對不起妳,我以後會補償妳的。」

黛妮神色一黯,道:「當我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作愛時,你有想過什麼嗎?」

洛天一愣,道:「為什麼要這麼問?」

黛妮道:「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洛天失笑道:「傻瓜,我怎麼可能會不愛妳?」

黛妮怒道:「若你愛我,為何還能忍受我與別的男人作愛?我帶到中原來的十一個少女的童貞你都毀了,為何還留著我的,而寧願讓別的男人來奪走我的初次?」

洛天一時無話可說。

黛妮繼續道:「我是不該來中原的,兩年前在天竺碰到你,被你騙走了心,隨後不顧家人的反對,追著你來到大地盟,你卻讓我用我的身體去騙另一個男人,我這麼愛你,你卻把我當作了什麼呢?」

「你本是用女子的元陰來增長你的功力的,因為到了你這種境界的人,單靠自身的修為是無法更上一層的,所以你身邊有許多女人,且把我帶來的少女的童貞都毀了,我都不怪你,但你卻唯獨沒有碰我,如果這是你愛我的表現,我覺得並不具有多大的說服力。若愛我,當初就該要了我,是的,現在你還可以要我,意義上已是不同了。也許你是這麼想的,留著我的童貞,更能使黃希平信任我,可是大家都錯了,黃希平沒有讓我失貞,我倒是自動獻給了另一個沒有必要的男人。若是黃希平要了我也就罷了,因為我總是為他而去的,如今卻多出個不相干的人──你知道嗎?」

洛天彷彿痛苦地道:「我知道的,妮,不要說了,是我害了妳,既然妳不願回到他們身邊,就待在我這裡,我真的愛妳。」

一種痛苦中帶著肉麻的情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竟是那麼的自然。

黛妮道:「騙我也罷,害我也罷,只要你是愛我的,便是讓我死,我也會去,也許愛上你本身是一種不可重來的錯。」

洛天道:「其實妳在他們身邊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黃希平並不像江湖傳言那麼強,他其實爛人一個。」

黛妮神色一緊,道:「黃希平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洛天驚道:「這怎麼說?」

黛妮道:「其他的我就不說,我只想告訴你,若你真想稱霸中原,就必須徹底地毀去黃希平或者利用他,就算不論個人武功修為,他的勢力也足可以與大地盟抗衡,你可以去算算他的妻子來自多少個門派,就知道他的實力了。」

洛天不以為然道:「那只是他好色的結果,也就是證明他在馴女方面的實力罷了。」

黛妮嘆道:「我不知你為何如此輕視黃希平,這似乎是每個初見他的人的偏見,其實他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弱點,在我觀念中,他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好友,還有就是他的女人,如果你要擊敗他,必須從他的女人著手,單憑武功和勢力而論,你或許不能輕易地取勝。他是個不可預測的人,不能用常識去理解他,他也根本不像個常人。據我所知,在大地盟,水潔秋、抱月、施柔雲都是他的弱點,如果你要名正言順地討伐他,可以從這三女下手,一者可以打擊他的心理,二者使他在怒中失去理智,從而失去他的立場。你知道的,他代表的也是武林的正派,沒個理由,你無法好好地把他除掉。」

洛天深思道:「或許夢香才是他最大的弱點,不管從哪方面去想,我都要得到夢香,有了明月峰,武林中的其他各派便不足以懼了。」

黛妮詫異道:「夢香?!」

洛天道:「不說這個了,直到現在為此,我都不覺得黃希平對我有什麼威脅性,等到我覺得他是個必死的人的時候,我會知道應該如何做的。既然妳把他說的這麼厲害,就讓他去打太陰教,若他是真厲害,當可以把太陰教除掉,若他確是爛人,自會命喪太陰教,哈哈!」

黛妮道:「太陰教並不是中原勢力,為何你一定要除去?」

洛天笑過之後道:「並不是我的主意,這是我父親的想法,我不瞭解他,或許他覺得太陰教會對中原武林不利,所以先下手為強,把這禍根斷了。」

黛妮道:「我覺得這其中有太多的疑問。」

洛天沉思。

黛妮走到窗前,把簾子掀開了一點,朝外看了看,又把窗簾放下,回轉身來,便欲脫衣。

洛天看見了,道:「今晚不行,妳還得回去的,別讓他們起疑心。」

黛妮嘆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洛天道:「已經很晚了,妳也該回風仁院了,我要出去一趟。」

「哪裡?」

洛天道:「我去找父親商量些事。」

黛妮整理了衣服,走出門去,洛天在房裡坐了一會,也出了去。


洛天到了洛雄的寢室,敲了門,從洛雄房裡出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金髮女郎,這是他父親三年前納的小妾,名為夢姬,是父親特別為她取的名。洛天一直不喜歡這個來自波斯的金髮女郎──因為他代替了他的母親,而她,並非她的母親撫心。

「他呢?」洛天生硬地問道。

夢姬也用生硬的中原話答道:「出去了好些時候,快要回來了。」

洛天轉身往回走。

夢姬道:「阿天,你不等你爹了?」

洛天道:「我明天再來。」

夢姬看著洛天離去,把門掩了。

夜色瀰漫。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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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雄情妙心

獨孤雪一人獨在房裡,本來妙緣是跟她同住一房的,可是今晚萬妙把妙緣叫了過去,估計是不會回來與她同睡的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今日到得大地盟,遇見了杜清風,讓她的心不能平靜。雖說杜清風是她的丈夫,且她對他的感情依然存在著,然而,事實上,二十年都過去了,在這二十年的尼姑歲月裡,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沒有丈夫也沒有家的女人,偏遇著了希平,把她的佛緣斷送了,不管她愛不愛希平,她的身體裡,都有了他的孩子,而同樣的,她的身體也期待著希平。

只是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使她再度懷孕的男人,竟是她女兒的丈夫,又是她丈夫的另一個女兒的丈夫,況且,這個叫黃希平的男人有著許多妻子,她數也數不過來,她又怎麼能期待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呢?

杜清風依舊是愛她的,這點她看得出來,無疑地,她對他也還有著感情,然而,事情的真相是:她對杜清風已經沒有激情了。

激情是性愛燃燒的象徵。

沒有性,愛是一種空想。

所以對於杜清風,她懷著的是一種留念或是愧疚。

但希平,作為一個全新的元素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是一種不可替代的激情,這種激情燃燒著她的身體和心靈,此刻,在她的靈魂裡,充塞著她的每一道神經。

也許愛,也就這麼而來臨的。

杜清風似乎老了,但她,卻是還很年輕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如果保養得好,或許要比一個二十歲的少女更有味道,這是很多男人都知道的,所以杜清風曾經在王玉芬的肚皮上感嘆萬分。

獨孤雪知道自己總要面對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是那麼地難以面對,她在痛苦,更多的是煩惱。

人煩惱的時候,總愛一個人走走、靜靜,或是清晨,或是深夜。

獨孤雪就在深夜裡走出了她的居室。

這夜很黑,只有星,沒有月。

獨孤雪所住的是大地盟的小院落,叫古風榭,住在這裡的都是些女客,像明月峰和萬妙庵等人就是安排在這院裡的。

獨孤雪從古風榭出來,折曲了幾回,聽得人聲,那是來自大地盟的花園──大地神壇。

從花園的門看去,隱隱約約地有些光,獨孤雪不敢進去,只是輕腳走到門旁,細聽裡面的談話。

花園裡只有兩個人,她聽出其中之一是明月峰的夢情,另一個竟是大地盟以及武林盟的盟主──洛雄!

「都過去多少年了,前事不提也罷。」這是夢情的感嘆。

洛雄道:「時間當逝,情卻永在。」

夢情道:「也許是我負了你的情,但你知道,我是不該有情的。」

「不,妳有情,卻不是對我,是對另一個男人。」

夢情緊張地道:「你在說誰?」

洛雄道:「妳和幽兒以及阿蜜依都有著同一個情人──」

園子裡一片靜默。

獨孤雪猜想夢情是無言以對,也就證明了洛雄說的是真的,難道明月峰的夢情和阿蜜依的情人都是同一個人?阿蜜依的情人是血魔林嘯天,夢情難道也愛上他了?但是,幽兒是誰呢?

「你知道的也不少。」夢情久久才道。

洛雄道:「我並不想知道太多,只是太多不該知道的,我都明白了。林嘯天被妳率武林人士追殺時,他逃亡到了西域,寄養在太陰教,之後悄悄地重回中原,又獨上明月峰挑戰妳,妳和他打成了平手,而後他就一直留在明月峰,代價就是妳作她的妻子,這是武林中人所不知的。但林嘯天的魔性不除,他在半年後離開了妳,再度血洗武林,卻被武林四大家以驚人的代價擊退了他,幾乎讓他性命不保,哪知還是被一個蒙面人救了。妳一直都想念著他,是吧?」

夢情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洛雄道:「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就是這麼一點,而這正是我最在意的,我想不明白,為何是林嘯天,而不是我洛雄?」

夢情道:「我對他也沒有情,只是為了武林,才這麼做的。」

洛雄道:「但願如此。」

夢情道:「你約我出來,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洛雄道:「難道還不夠嗎?」

夢情道:「如果沒有其他話可說,夢情想告退了。」

洛雄嘆道:「妳還是不肯接受我,因為林嘯天,我不但得不到妳,還失去了撫心,連我從小一手撫養成人的幽兒也不肯再理我了。」

夢情道:「他本來就是不祥之人,不然也不會被人稱之為魔了。洛大哥,我回去了,但願太陰教攻到大地盟之時,你能給她們一條後路。」

洛雄道:「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我也許會很殘忍。」

「我不希望看見第二個血魔。」夢情說罷,轉身準備走。

獨孤雪不敢再偷聽下去,悄悄地退了回去,順著來路邊走邊沉思,忽地聽到一聲:妳怎麼會在這裡?

正是希平!

獨孤雪驚喜萬分,投入他的懷裡,道:「你是來找我的?」

希平猛的道:「喂,光頭,有人會看見的,妳老公也在大地盟,別這麼騷,想嚇死老子嗎?」

獨孤雪扯上他的耳朵,叱道:「你說什麼?」

希平洩氣道:「沒說什麼,妳先放開我,別總是每次見面都這麼火爆。」

「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逼我的?」獨孤雪細聲了許多,火氣卻依舊很大──也許吧!將近更年期的女人嘛!哈哈!

希平道:「妳們女人總是把所有的過錯推到男人身上,唉!作男人真難!」

獨孤雪道:「不和你在這裡廢話,你跟我到房裡來。」她拉著希平就走,生怕被夢情碰到似的。

希平道:「妳這光頭也未免太急色了。」

他任由獨孤雪帶路,走不多久,就到了古風榭。

獨孤雪看看四周無人,卻驚異地看見自己房裡有燈光,猛一怔,走上前去推門,裡面傳來妙緣的聲音:是師姐嗎?

「慘!」獨孤雪暗叫。

妙緣已經打開門,看見獨孤雪旁邊的希平,眼睛睜大,就要張口說話,希平眼明手快,一手掩住她的嘴,一手摟著她,把她逼回了房裡,獨孤雪跟著進來,把門鎖了。

「師妹,妳怎麼回來了?」獨孤雪問道。

妙緣兩手拉扯著希平的手,支吾著說不出話。

獨孤雪道:「混蛋,還不放開師妹?」

希平道:「她會叫的。」

獨孤雪怒道:「我讓你放你就放,你想憋死我師妹嗎?」

希平只好把手從妙緣的嘴上撤下來,妙緣只顧喘氣,一時忘了驚呼。

「還有一隻手。」獨孤雪盯著希平那摟在妙緣纖腰上的左手,恨恨地道。

希平哀求道:「不放這隻好不好?」

獨孤雪怒瞪了希平一眼,看見妙緣也不怎麼抗拒,她便也由得他了。

希平摟著妙緣坐到床上,道:「小光頭,妳師姐說今晚要和我在這裡睡覺,妳不反對吧?」

獨孤雪氣憤憤地坐到希平的另一邊,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睡覺了?」

妙緣用雙手去扳希平的左手,怎料卻扳不動,道:「你放開手,我去跟師傅睡。」

「噓!」希平的右手食指伸到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雙眼警惕地盯著外面。

獨孤雪也和他一樣的神情──外面傳來很輕的腳步聲,獨孤雪知道這是夢情回來了。

等得夢情回房了,三人才鬆了口氣。

希平道:「誰這麼晚了還到處亂跑?」

獨孤雪道:「是明月峰的夢情。」

「呀?」希平驚叫。

這次卻是妙緣掩住了他的嘴,聽得她道:「別吵,讓人知道有男人在我們房裡不好。」

希平把她的手扯下來,壓著聲音道:「小光頭,妳的手再敢掩我的嘴,我就對妳不客氣。媽的,現在連尼姑也敢來剝奪我的說話權了。」

「那你放開我。」小尼姑有些生氣了。

希平乾脆脫了鞋,正坐到床上,把她抱坐在懷裡,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腹,控制了她的掙扎,才道:「妳是不是要我把妳的衣服脫光了才肯安靜?」

妙緣不敢掙扎了,卻在希平懷裡合掌念起了尼姑經。

希平對獨孤雪道:「妳怎麼知道是夢情?」

獨孤雪把在花園裡偷聽的事說了。

希平道:「這洛家兩父子也夠強的,老子泡師傅,兒子泡徒弟,夢香那臭屁也走去盟約院與洛天幽會,真是氣死老子了!」

妙緣停下唸經,不滿地道:「人家約會,干你什麼事?」

希平輕敲了她的光頭,道:「多事,念妳的經!」

妙緣回首惱他一次,又乖乖地唸經了。

獨孤雪道:「夢香和你有什麼關係?」

希平道:「她和妳一樣,都想閹了我,妳說她與我是什麼關係?」

獨孤雪搖搖頭。

希平白眼一翻,解釋道:「哪個女人敢來閹我,我就要閹回她,懂了吧?」

獨孤雪點點頭,妙緣竟也點點頭──因為她想起了那個溫泉的情景。

希平忽然在妙緣耳邊輕聲道:「小光頭,妳是否也要閹我?」

獨孤雪在希平的大腿上重重地掐著,妙緣裝作全沒聽到似的只顧著密密地念著佛經。

希平不敢叫痛,一邊扯開獨孤雪的手,一邊對妙緣道:「喂,妳別只顧著唸經,到底回答我一聲。」

「是你讓我唸經的。」妙緣睜眼一說,閉眼就又是經言滿口。

希平煩了,一手把她的臉扭過來,吻上她的「經嘴」,直吻得她滿臉通紅,才放過她,看著燈光中紅艷欲滴的香唇,不免有些得意,笑道:「經書裡有教妳怎樣接吻的嗎?」

獨孤雪罵道:「你這小壞蛋,經書裡當然沒有這些骯髒的東西。」

希平懷疑了,道:「可是這小光頭好像不是第一次接吻耶?」

獨孤雪剛想說話,妙緣已經惱火地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吻我,你這混蛋!」

咦,小尼姑罵人耶!

希平小聲道:「別衝動,有話好好商量。我的問題就是,妳要不要閹我?」

妙緣不上他的當,一聲「不閹」,讓他失望而歸。

希平可惜地道:「閹我多好,我可以閹回妳。」

妙緣道:「你別騙我,師姐閹你時你卻沒事,你閹了師姐之後,她就得還俗,我不想還俗的。」

希平道:「還俗不好嗎?在妳頭上長出一頭黑靈靈的長髮,妳說有多好看?」

妙緣辯道:「可是菩薩不喜歡頭髮,那叫六根未淨。」

希平睜大雙眼,道:「有這種說法?」

妙緣有些得意地道:「嗯!這是我自己想到的。」

希平嘆道:「雖然我不懂佛法,但按妳所說的,我可以斷定,妳這小光頭與佛無緣,佛在妳的言語面前都要感到臉紅,逢人就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子?笨哪!」

妙緣轉過身來,依舊坐在希平懷裡,嘴對嘴地衝著他道:「我怎麼笨了?師傅說我最聰明了。」

希平的手從她的腰上滑落她的妙臀,笑道:「妳師傅有沒有說妳最可愛?」

「說了。」妙緣並不在意希平放在她臀部的魔爪,只顧專心回答。

獨孤雪從旁敬告道:「黃希平,得了,你別迷惑我師妹。」

「有嗎?我這樣的人會做這種缺德之事?迷惑小光頭?操,真缺德!」希平把妙緣抱往一旁,邊穿鞋邊道:「有五六個很高的女人,她們住在哪個院落?」

獨孤雪沉思了片刻,道:「好像是在大地盟西側的西凌院,你和她們認識嗎?」

希平笑道:「那個叫原真公主的,她曾經強烈要求我強姦她哩!」

他大笑著跳下床,忽地轉身捧著妙緣的小臉親了一下,放開她之後又吻了獨孤雪,才大踏步走出門去了。

獨孤雪看著臉紅未褪的妙緣,道:「師妹,妳剛才真的在唸經?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妳念這樣的經?」

妙緣垂臉下去,道:「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嘀咕些什麼,只知道他的手在人家身上亂動,人家心兒亂亂的,嘴裡就亂七八糟地呢喃著。」

獨孤雪輕輕一笑,道:「以後有得妳亂的。」



第八章 浪蕩野馬

原真的西凌院裡,住著五朵金花,以及仙緣谷的浪無心和水潔秋眾女。

浪無心比希平早來半個月,早就與野馬族六女打得火熱,幾乎有些冷落他所帶來的三十一個女人了。其實浪無心本不想帶這麼多女人在身邊,只是既然來到大地盟,當然不能給洛天比下去,洛天的陪侍有二十七個女人──這還不算上其他的,他浪無心當然也要在數量上多過洛天。他以風流自居,是不能在「風流」這兩個字眼上輸給任何一個人的。

水潔秋不管他們這些事,來到大地盟後就開始纏著她的表哥,然而,今日遇著希平之後,就沒有了在洛天面前撒嬌的心情,也許是希平所表現出來的絕情令她無法接受,她自認為自己不愛希平,卻打從心裡不願意看到希平這麼地不在意她,她恨希平!

浪無心因了今日的一架,臉上不好看,卻不影響他晚上風流快活,也是,臉上的傷,干底下鳥事呀?

奇怪的是,他要風流,卻不找他的那群女人,而是混到了野馬族六女所在的大房間裡──也許是習慣,原真六女到了大地盟之後也沒有分開來睡,而是像在野馬族時同住在一個窩裡。

原妍開了門,浪無心站在她面前矮了她半個頭。

原真看到他的臉,立即笑道:「浪公子,你這英俊的臉蛋怎麼了?」

房裡有三張特長特大的床──應該也是特別為她們訂製的。原芒與原荷睡,原丹與原靈一張床,原真單獨躺在床上,出來開門的原妍自然是與她共枕的了。

「別提了,遇見黃希平的時候,沒有一次不倒霉,我這臉就是被他打的。」提起希平,浪無心怒火又上升,他走到原真的床沿坐下,一隻手按在她高聳壯碩的胸脯上輕輕地揉搓著。

原真的雙眼發慌,一時不知作何言。

原妍走到浪無心身後,天真地道:「浪公子打不過他嗎?」

「誰說我打不過他?我打他兩邊臉成豬頭!」浪無心轉過身來,就想摟抱原妍。

原妍卻及時地閃開了,有些不高興地道:「浪公子,人家說過很多次不准你碰我的。」

浪無心一陣失望,野馬族的女人中,只有這個叫做原妍的少女最難搞,偏偏她又是六女中除了原真之外姿色最好的,唉!相處半個月下來,他連她的手兒都摸不到,讓他在心裡暗嘆:實在有損我浪無心之風流美譽!

浪無心尷尬地笑道:「我被打暈了,差點忘記姑娘的話了。」

原真「撲哧」笑道:「那要不要我把你打醒?」

浪無心急忙拒絕她的好意,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醒來,再打就爛了,難保我這一流帥哥啊!」

原丹由衷地道:「其實說到帥,或許那個叫黃希平的男人比你略勝一籌,因為他還有著體格的強壯健美,但是,浪公子是女人的最愛,你比我們族裡的許多男人都要好幾倍哩!」

浪無心得意起來了,醜態畢露,魔手伸入原真的衣衫內,撫捏著她的乳房,自大地道:「聽聽,大姐說的話就是中聽,誰都知道我浪無心是女人床上的一塊寶。」

原真呻吟道:「浪公子,你能不能把黃希平的女人從他的身邊奪走?」

浪無心停止手中的動作,凝視著原真的臉,道:「妳很恨他?」

原真道:「是的,我恨他!」

浪無心道:「為什麼?」

原真道:「別問,我只要你的回答。」

浪無心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的回答就是兩個字:不能。」

原真的眼睛露出疑問之色,彷彿在說:為什麼?

浪無心接著道:「我曾經試過,但我失敗了,他的女人似乎都對他愛之入骨,即使是我從他手中奪過來的唯一一個女人,也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她是為了氣他才跟我,在和我作愛時她也還想著他,最後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就這點,我想不通,他有什麼好的,不過是長得比我強壯一點點,倒像頭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哪及得上我和洛天這種強勢男人?」

原真道:「他很會哄女人。」

浪無心不客氣地道:「我比他更厲害!」

大言不慚,他浪無心,風流第一!

原荷猜測道:「也許他在滿足女人的這方面的本事也極強,不然怎麼對付那麼多女人?」

「再強也強不過仙緣谷的男人!」浪無心完全不給面子──真是的,給了別人面子,不就失了自己的面子嗎?

原芒挑逗道:「仙緣谷的男人也強不過野馬族的女人。」

浪無心朝她道:「要不要立即比比?」

媽的,男人哪能在女人面前不戰即認輸,他豁出去了──為了廣大男同胞的尊嚴,不畏戰死野馬,好個浪無心,加油!

睡在原芒身旁的高大美女原荷立馬掀開被子,露出赤裸誘人的健美胴體,大膽地道:「比就比,上來吧!」

浪無心吞了一下口水,立即站起來向她們走去──

「咚咚,咚咚!」

誰這麼缺德──竟在這種時候敲門?

「是我,洛天。」

原來是洛少盟主,怪不得三更半夜來敲門了,浪無心覺得這掛名師弟來得真不是時候──不知道比賽時間已經到了嗎?

洛天告別夢姬後,就直接前來西凌院了。他想要女人陪,卻不找他的那些陪侍,他要的是野馬族的狂野滋味。

依舊是原妍開的門,洛天看了看室內的情景,走到原真床前,俯首吻了她的額,道:「找到妳心愛的男人沒有?」

原真微笑道:「我找了許多男人,你卻依然是最好的,浪公子也一樣,你們都是真兒心裡喜歡的男人哩!」

「嘴兒真甜!」洛天捏了一下原真的嘴唇,朝浪無心道:「師兄,我想借兩個回去。」

浪無心很瀟灑地道:「無妨。」

洛天道:「我要原丹、原芒。」

「可以。」浪無心表現出他的大度,繼續道:「如果不夠,可以到我的房裡要多幾個。」

「足夠了。」洛天摟著兩女走出門去,原妍又把門鎖上了,然後爬上原真的床,閉眼就睡。

浪無心笑道:「原妍美人兒,不看我們的表演嗎?」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一根肉棍進出一個肉洞,不看也能想像得到。」原妍閉著眼說道。

夠絕!

浪無心失笑道:「妳真不懂情趣。」

說罷,他已經把衣服脫去,露出他挺拔均勻的男體以及他那傲人的陽物。原真等女知道他的東西比起經過重生丸改造過的原娜的六個過時寵男還要粗些許。原真有時會想:如果母親遇到浪無心,會不會也把他收納作寵男?

浪無心撲到原荷超人一等的肉體上,經過一番調情,便長驅直入了。原荷享受著他給予她的性愛快感,她自從經過野馬大典後,便不停地與野馬族的男人相好,到了中原,也找過許多中原男人,但最令她滿意的還是身上的浪無心,以及剛才的洛天。

老實說,在這方面,浪無心與洛天幾乎是不相上下的。但在調情以及甜言蜜語方面,浪無心絕對能夠勝出。

原荷在浪無心全力的撲殺中,呻吟淫叫,嘴裡道:「浪公子,你是中原男人中能夠給予原荷高潮的少數人之一。」

浪無心道:「我想,妳們野馬族的男人的那根東西普遍都很粗長的了。」

原荷道:「也不是,他們都沒有浪公子的這麼強悍,但普遍比中原男人的粗長倒是實情,我們族中的男人有時也能令我到達高潮,卻都沒有浪公子給的如此強烈,況且,許多時候都是幾個男人才能令我感到稍許的滿足。」

浪無心側身,輕拍了她的陰部,笑道:「妳這裡又深又寬,我的超人東西進到裡面都幾乎沒感覺,何況其他的男人?不過,這也有些好處,就是妳的第一次時不會覺得很痛,我估計妳們野馬族的女人的第一次都是不大痛的,若遇到短小一點的,或許連處女膜都不會破哩,哈哈!」

原妍卻突然睜開眼,抗議道:「誰說的?我第一次時就痛得死去活來的。」

原荷也道:「我那時也痛得暈了過去,真的好痛的。」

浪無心停止動作,看看房裡其他三女,又盯著他身下的原荷,有些不敢相信了,道:「妳暈了過去?他幹了妳多久?」

原荷回憶道:「他的東西很粗很長,幾乎要把我撕裂了。進入我裡面好像只有很短的時間,就像一瞬間似的,但給我的那種感覺,卻能讓我記住一輩子。我在那一瞬間裡,彷彿得到天地般充塞的快感,那足夠讓我的神經在剎那間癱瘓。」

原靈贊同道:「四妹,我那時也是這種感覺。」

原妍道:「我也是。」

只有原真沒有出言了。

浪無心驚嘆道:「妳們的初夜是同一個男人?」

原荷道:「嗯!是同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死了,他是我們野馬族最神聖的開拓者,擁有我們野馬族每一個處女的開拓權,只是他已經死了,嗚嗚!」這個無比高壯的女人竟然哭了起來。

浪無心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他知道她是在為那個男人而哭,他只得安慰道:「別哭,死不能復生,妳哭也只徒然悲傷罷了,倒弄得我沒情趣了。」

原荷也覺得不應該如此,道:「我也不想哭的,只是每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委屈,我連他是誰,長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原妍原靈兩女也默默地流淚──她們有著相同的際遇。

浪無心更感驚奇了:怎麼會有女人連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都不清楚的呢?

他道:「你們是在黑夜裡被他強姦的?」

原荷搖搖頭,沒有回答。

浪無心知道她是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且他的陽根沒在她的肉洞,此時實在無暇顧及其他,便也不再問,再次聳動起來,在原荷身上顯示其作為仙緣谷的男人的威風,以證明仙緣谷的男人都是種馬再世,區區一匹野馬如何能敵?

當高潮降臨在原荷的肉體之時,突聽得外面又傳來敲門聲,陣陣,急!

喲呵,又是誰這麼缺德?

難道還是洛少盟主?!

幹!浪無心使勁地挺插進去:管他是誰,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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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見已晚

原妍從床上爬起來,朝門外問道:「誰敲門?」

聽不到門外的人的回答,原妍嘴兒一噘,看看床上交纏的兩人,走過去把門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笑得很神經的人──原來是豬頭黃希平。

希平看到裡面的情景,在門外大是拍手,原妍拖他不進來,推又推不出去,就偏側著身走出門外,朝他屁股上使勁踹了一腳。

他撲到浪無心和原荷的床邊,雙手撐著床沿,大是驚呼道:「差點打擾你們了!嘿,浪無心,繼續努力,我來給你加油。一二三,咚咚打,咚個隆咚打──」

「黃希平,你他媽的有完沒完?」浪無心氣得從原荷身上起來,赤裸地面對著希平,隨手拿起衣服就披上了。

原真突然叫喊道:「不准在這裡唱歌。」

希平停止他的音樂唱腔,笑道:「浪無心,你不陪你那群女人嗎?」

浪無心背轉身去,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脫了,撿起地上的衣服逐一穿上。

希平見浪無心不理他,他就轉過身來,對原妍道:「剛才是妳踢我?」

操,反應真是遲鈍!

原妍懶得理他,回去要上床,希平也跟著過去。

原妍道:「滾開,無聊!」

「滾開當然無聊了,如果坐在這裡就大家有聊了嘛!」希平待原妍上床後,很老實地坐在床沿上,眼睛在兩女的臉上轉溜溜的。

原妍道:「你想幹什麼?」

希平道:「想在這裡睡覺,我很睏了。」

原妍瞪了他一下,閉眼裝睡。

希平道:「公主,妳移進裡面一點,這床容得下三個人的。」

他就把手放到原妍身上,使力地往裡推,原妍睜眼大叫道:「黃希平,放開你的臭手,不然我砍了它!」

希平果然有愚公的精神和力氣,把兩個女人都推到了裡面,就脫鞋上床睡在外側,笑道:「我都說過這張床能睡得下三個人了,妳們就是不信。喏,沒話可說了吧?」

「黃希平,若你不從公主的床下來,我就把你丟出去。」浪無心穿好衣服之後,看到這付情形,幾乎氣爆了,他費了好大力氣還不能夠接近原妍,這黃小子一來到就與她睡在一起,什麼意思?

希平看著浪無心,道:「那邊還有兩個女人,我今晚不想打架了,明天再打吧!一人兩個,這很公平,我要和公主敘敘舊,你別吵我,很煩。」

浪無心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無賴,他也無計可施,只得走到另一張床,抱著原荷乾生氣。

原妍要從床上起來,被希平按了下去,她道:「黃希平,我讓你睡中間。」

希平懷疑地道:「妳敢肯定妳不會跑下床去?」

原妍不說話了。

希平輕嘆,把她抱下床,道:「妳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讓妳走。」

原妍憤怒地盯著他,道:「我如果不走呢?」

希平道:「隨便。」

原妍見希平已經背轉身面對著床裡的原真,她只得氣憤憤地爬上了原靈的床,卻不閉眼睡覺了,側臉緊盯著希平的一舉一動。

其實,房裡的五個人十雙眼睛都在盯著希平,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奇怪的是,原真竟然也不說什麼?

希平凝視著原真那足可以與冷如冰等女相比拚的俏臉,輕柔地道:「想我了嗎?」

噁心──浪無心覺得昨晚吃下去的飯菜又湧上了喉嚨。

原真也側看著希平,眼眸裡淚光閃現,哽咽道:「娘說你已經死了,為何你還沒有死?」

浪無心覺得昨晚的飯菜梗在了他的喉嚨,令他喘不過氣:原真不是說恨他嗎?怎麼現在倒像是在說別後重逢的情話了?

他輕問原荷:「公主和他是什麼關係?」

原荷道:「公主最愛的男人就是他,公主曾經以為他死了,從而要忘記他,才到中原來尋找能夠使她忘情的男人,但公主雖然找過許多男人,卻從來沒有忘記黃希平,你或許不瞭解,在公主心中,黃希平才是她的最愛。」

希平一愣,喃喃地道:「是嗎?娜娜說我死了?為何妳還要到中原來?」

原真道:「我想找個比你更好的男人。」

希平嘆道:「妳,找到了嗎?」

原真含淚道:「找著了。」

「誰?」希平側起半邊身,雙手抓在她的雙肩上,顯得很是激動。

原真的眉頭輕皺,希平知道自己抓痛她了,於是放開了她,重新側躺下來。

原真道:「我有權不說。」

希平突然轉臉吼道:「浪無心,是不是你?」

浪無心不甘示弱地道:「是又怎樣?」

「媽的,今晚我又想打架了。」希平就要坐起來,卻發覺衣服被原真拉扯住了。

浪無心卻故意氣希平,自甘充當孫子,道:「本公子卻忽然不想打了,哈哈!」

希平回臉看看原真,道:「暫時放過你。」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溫柔,道:「真真,妳真的有了其他的男人?」

原真不回答。

希平當她是默認了,嘆道:「妳很像妳母親,知道嗎?妳母親也是我的情人,但她卻不是我的女人,我是想讓妳成為我的女人的,在野馬族的時候就決定了,可是妳母親沒讓我把妳帶走,或許她覺得妳應該繼承她的族長之位,再承襲她的本色,可惜的是,妳現在明著背離了她的心願,也讓我錯過了妳。」

原真平靜地道:「我不像我母親,也絕不會成為你的女人。」

希平道:「妳現在有權說這話,然而,有一點妳忘記了,妳曾經愛上了我,我記得妳的兩團棉花和纏綿的吻,那是妳初戀的印記,雖然妳們野馬族並不相信愛情,但妳是特別的,妳是野馬族的叛徒,這點妳無可否認。」

原真道:「小男人,別說得這麼肯定,你不覺得你狂妄自大嗎?」

浪無心在一旁道:「黃希平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面小臉皮厚,絕對的小人。」

希平掉頭吼道:「浪無心,信不信我把你的女人都搶走?」

浪無心道:「隨便,反正用過的東西我都要丟的,不如讓你當垃圾撿了。」

希平對此實在無計可施,這浪無心真他媽的是提得起放得下,怪不得這麼多女人傷在他的「陰刀」之下了。為女人,致哀!

原荷氣得掙脫他的懷抱,道:「你的雞巴用過也不見你丟?」

浪無心尷尬地道:「說錯話了,說錯話了,乖乖,別生氣。」

希平感激地道:「謝謝妳原荷,以後妳玩夠了,也作我的女人吧!」

原荷道:「臭美!」

希平淡然一笑,回臉再凝視原真,道:「不管妳選了誰作妳最後的男人,都只是妳的選擇,我的選擇還是不變的,那就是妳總是我的女人,我要的,向來都如此肯定。」

原真凝注著這個男人,他也許是她接觸的第一個男人,從那場戰爭開始,她就被他俘虜了,連同她的心,也跟著被他俘虜了,這個男人,以一個戰勝者的姿態征服了她的心。是的,她愛過他,但這種愛,彷彿來的匆,也去得快。如今,她還愛他嗎?她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或許他會長留在她的心中,可是他沒有死,那麼,他留在她心裡的印記或許就要重新翻出來,然後又漸漸地淡去──或說死亡,這就是愛的過程,如同生的過程一樣。

但此刻的她,仍然記得她的初吻,記得他曾經許多次地或騙或蠻地吻著她,這是她的初戀中,最甜蜜的回憶。至於女人一生中最痛苦卻又甜蜜的初夜,她知道,那不屬於他,野馬族的女人的初夜都屬於開拓者。她也恨開拓者,同時恨著她的母親──媽媽騙著女兒太多了!

「不想和我說話嗎?」希平輕輕地道。

原真道:「你要的,都很肯定?」

希平點點頭:「嗯!」

「當初你俘虜我時,為何還要讓我完整地回到野馬族?我已經有過男人,你看得出來吧?」

希平道:「那又怎麼樣?哪怕妳有過無數的男人,我也還是要妳,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他的手撫著原真的臉,她的臉滑落了一珠淚,他為她拭去了,這淚潤濕了他的拇指。

原真嘆道:「可惜我已經無法回頭,也不想再回頭,因為這一趟的中原之行,我找到了比你更合適的男人,你只是我的過去,不是我的現在,也不是我的將來。」

希平感到自己心裡藏著一根針。

「妳與水潔秋那娘們一樣,都叫我心痛,讓我有種打架的衝動,明天我找洛天打一架,媽的,這小子竟敢跟我搶女人。」

浪無心道:「洛天和你搶誰了?」

希平道:「明月峰的夢香,那小子竟然約她三更半夜出來了,還好我也去赴了約,我覺得他們頭上的燈籠不夠光亮,所以免費當他們的燈籠。」

浪無心笑道:「只有你才能幹得出這種事,老實說,我喜歡你甚於喜歡洛天。」

希平道:「我也覺得你比洛天好,因為看起來你比較順眼,所以先找你打一架,洛天的老子打了我的岳父,少不了明天揍回他,現在很想揍人。」

原真在床上踹了他一腳,氣道:「你還嫌你的臉不夠好看嗎?沒見過你這種人,除了打架就是唱歌,再就是和女人作愛,你難道就不能有點理想,你看看人家洛天──」

希平叫道:「喲喲!真真,別踢我!妳說,洛天有什麼理想了?」

浪無心代答道:「他想成為武林第一高手,從而稱霸武林。這種理想不適合我,我對武林之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我不大喜歡他,倒是喜歡你這沒理想的無賴,哈哈,明天我也去追求夢香。」

希平道:「稱霸武林的夢想?唉!又是一個施竹生!這不好,總有一天他也會把他的寶貝閹了,真替他感到悲哀。浪無心,你若敢追求夢香,趙二公子就敢提刀砍你,你小心點。」

浪無心傲然道:「他的刀在我面前見不得光,況且他的魅力也沒我的大,最後的贏家定然是我!」

希平不屑地道:「你好像以為自己很厲害?」

浪無心道:「打架唱歌我不敢說,但在女人面前,我鐵定比你厲害些。」

希平火氣上來,道:「媽的,你用什麼證明?」

浪無心笑道:「這裡有四個女人,不如我們來過比賽?」

看來他是比賽上癮了,剛剛才和原荷賽過,現在又要找希平來較量了?

原妍怒罵道:「你們兩個混蛋有完沒完?再敢拿我們作話題,我就把你們趕出去。」

浪無心突然道:「咦,怎就忘了?在這裡的確不行。黃希平,我一直奇怪你憑什麼能夠使得冰冰對你另眼相看,且師傅曾經說過你在某方面的確很強,就不知道強到什麼地步了。」

希平色迷迷地笑道:「妳想知道嗎?」

這句話他是對原真說的,原真氣得捶了他一拳,嗔道:「別問我,你這小男人能有多強?」

希平忽然把被子掀上來,蓋著他和原真,然後在被窩裡脫起褲子來了。

原真驚叫道:「黃希平,你幹什麼?」

「媽的,口口聲聲說我是小男人,聽著叫人生氣,老子今晚就讓妳知道什麼是大男人!」他抓著原真的手兒拉往他的陽根上。

原真在觸到他那無比粗長的肉根時,全身顫慄,驚道:「你、你──」

希平的雙手就去解她的衣服,原真忽然哭了起來,希平只得停手,道:「妳真的無法接納我?」

浪無心得意地道:「黃希平,別浪費表情了。公主已心有所屬,就是本公子,你是贏不了我的。」

希平爆怒,吼道:「浪無心,你他媽的很囂張,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另邊臉也打成豬頭?」

原妍也吼道:「你們兩個不要吵了,要打出外面去!」

希平立即穿好褲子,走到原妍床前,俯首盯著她,道:「妳剛才說什麼?」

原妍擺臉一邊,閉眼不說話。

希平突然把她抱起來,她睜眼就掙扎,然而,終歸無效,希平的嘴已經壓在她的雙唇之上,使得她無法喊叫,直把她吻過喘不出氣,才離開她的唇,邪邪地道:「妳既然已經破了身,為何連接吻都不會?」

原妍無力地伏在希平肩上,輕輕地道:「你出去,妍兒不喜歡你,以後你即使得到了公主,妍兒也不要跟隨你。」

「哦,妳是說,如果誰娶了妳們公主,妳們也會陪嫁過去?」希平覺得有趣了,想到原英三女,也是終身陪在族長原娜身邊的,野馬族應該有這麼個風俗,也就是從小就培養自己的親信,原娜有三個心腹,而原真卻有五朵金花,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後也相伴到老,這曾經在原秋口中說過,只是那時他不大在意罷了。

「你說得很對,五朵金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永遠伴隨在我身邊的,直至死亡把我們分開。野馬族的女人是不嫁給任何男人的,即使像我這樣的叛徒,以後要嫁人,也絕不可能嫁給你,黃希平,你死心吧!」原真說這段話時,語氣很是冷靜,讓人感到她的堅決,而且從中隱隱約約地透露出她對希平的──恨!

希平心下一沉,放開原妍,垂著頭走了出去,打開房門,回首望了望原真,輕嘆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我只希望我們不要再次成為敵人,對著妳,我下不了手。」

眾人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說,但感到他這次說的很認真──他認真的時候,令人感到心悸。

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從他的身上透射出來!

浪無心從床上跳下來,道:「黃希平,等等!」

「我在門外等你。」

希平出了去,浪無心穿好鞋後也跟著出去了。

原妍把門反鎖了,爬上了原真的床,道:「公主,我們回野馬族好嗎?」

原真道:「為什麼?」

原妍道:「在這裡,妍兒很怕。」

原真道:「有什麼好怕的?」

原妍道:「公主,我怕我會像妳一樣,妳剛才哭了,妍兒很少看見公主哭的。」

原真凝視著原妍,眼神中露出詢問之色──她並不明白原妍所說的話。

原妍幽幽地道:「野馬族的女人是不該對男人產生愛的,特別是我們,更不該有愛,可是公主的心中卻有了太多的愛了,因此公主妳的心總是很苦,妍兒怕的就是像公主一樣──愛上一個男人!」

原真彷彿明白了,撫摸著她的臉,輕輕地道:「妳沒有機會愛上男人的,以後我不准任何男人接近妳,我不想妳也像我一樣的痛苦!妍兒,那混蛋剛才吻痛妳沒有?」

原妍的臉一紅,燈光閃爍了一下。

「公主,妍兒想睡覺了,很睏哩!」

房裡響起幾個女人的輕笑。

燈,接著滅了。




第十章 秘密之賭

浪無心從房裡出來,見希平果然在等他,不敢相信地道:「想不到你還很聽我的話。」

希平道:「沒辦法,我今晚沒地方去,所以發揚我以前的精神。」

浪無心奇道:「你有什麼精神?」

希平很誠實地道:「我當過很久的門衛。」

浪無心道:「怪不得了,我總覺得你很像一條會守的狗,不然也不會守著一堆女人。你看看我,絕不守著任何一個女人,自由自在的,多瀟灑!」

希平邁步向前。

浪無心追著過來,道:「怎麼?說不過我?」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真是腦子長到女人的胸脯上去了。」希平覺得這又是他發明的名言,心裡暗喜了一陣,側眼看了氣得要吐血的浪無心一眼,接著道:「你和我是兩種不同的人,我習慣守著屬於我的,而你習慣了隨收隨放,如果我是一條會守的公狗,你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至多是一條會走的瘋狗罷了,總有一天會被人亂棍打死丟到垃圾堆去的。」

「黃希平,你敢這麼形容我?」他浪無心乃堂堂風度美男,豈能讓人以狗謂之?

希平很認真地道:「這不叫形容,這叫『實話實說』,好像是哪個節目的名稱,唉!太久遠的事,記不清楚了。」

浪無心吼道:「決鬥!」

希平停下來,盯著浪無心,開心地道:「你說要和我決鬥?」

浪無心點點頭,很嚴肅地道:「非鬥不可。」

「打架?」希平也來勁了。

浪無心道:「以其他的方式。」

「我沒興趣。」

希平垂頭喪氣起來了,決鬥不幹架,叫人怎麼起得了勁兒呢?其他方式,想到就怕,如果又是水潔秋那娘們的招式,他不是慘了?再說了,水潔秋好歹是天下不可匹敵的大美女,若是浪無心也要和他黃希平在床上「決鬥」──說說就叫人作嘔,還是免了吧!兩師兄妹的,難免會用同一招──想來浪無心有特殊愛好,還是趕緊走人,都三更半夜了。

希平腳下加快,忽覺得肩上的衣服被扯緊,他立即神經過敏,學著女人被淫賊非禮時的聲調喊道:「喲!浪無心,你想幹什麼?半夜三更的幹嘛扯人家衣服,再不放開,我就告你非禮耶,放開嘛!唔,好壞!」

好像不大對勁,怎麼成了淫婦的調調了?

浪無心反射性地放開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怒道:「你用這種騷娘們的肉麻口氣和我說話,想害我做惡夢嗎?操,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你小子找錯對象了。」

還好!希平拍拍胸膛,道:「終於放心了,真怕你把我雞姦了。」

浪無心啐了一口:「我呸!」

希平掩住鼻子,嘟噥道:「好臭,誰,誰,誰放屁?給老子站出來!」

浪無心道:「你胡鬧夠沒有?」

希平厭厭地道:「我想睡覺了。」

浪無心見希平不再跟他胡纏,也就認真地道:「我找個地方給你睡。」

希平驚訝地道:「你有這麼好心?」

浪無心白眼一翻,道:「我是想坑你,得了吧?」

希平笑道:「好吧!我就讓你坑一次,不然你心裡不平衡。」


浪無心帶著希平來到他的住處。

希平看著面前的大屋子,驚道:「嘩,浪無心,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啊!是不是走後門?說,你這小子別以為自己與洛天有點親戚關係就亂來,浪費資源的。」

浪無心「噓」了一下,道:「別吵,這房子裡有三十一個女人,不是我住的,我住另外一間,這是我的群芳閣,專門用來收藏我的女人的,懂了吧?豬!」

希平氣道:「浪無心,再說我就對你不客氣,媽的,別逼我在這裡唱歌。」

浪無心知道他唱歌的厲害之處,趕忙認輸,道:「今晚你在裡面睡。」

希平驚得跳了起來,道:「什麼?」他用手去摸摸浪無心的額頭,浪無心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他又接著道:「你沒病呀?」

浪無心道:「我健壯得像頭牛,怎麼可能有病?」

希平道:「沒病你幹嘛叫我在這裡睡?」

浪無心道:「你不敢?」

希平把浪無心拉退了許遠,才道:「誰說我不敢?只是你的女人願意嗎?」

浪無心道:「黑摸摸的,她們又不知道你是誰。」

希平盯了浪無心一會,嘆道:「也不知是你大方,還是你的女人悲哀了。唉!這種事,我還是不幹,我寧願去強姦女人,也能讓那被強姦的人知道我是誰,可是就這麼摸進你屋裡,我犧牲色相做了天大的好事幫你安慰你那群餓婦,也是沒人知道沒人幫我說話的呀!」

浪無心本以為希平會說這種事他不屑幹的,誰知希平擔心的竟是幹了之後沒人知道沒人獎賞他?!實在想不通面前這豬頭了,他道:「這就是我的比鬥方式。」

希平道:「你和水潔秋那娘們一樣,都想在床上與我一決高低,是吧?」

浪無心道:「沒錯,這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我以我的人格發誓,絕不會落第三人之耳,你大可以放心。」

希平懶懶地道:「你的人格嘛──」

「怎麼,不相信?」

「勉強相信,不過,你的人格實在不怎麼樣,至多就比我好上那麼一點點。」

浪無心道:「廢話少說,時間不多了,你幹還是不幹?」

希平道:「你性無能呀?你的女人,你不去幹,倒叫老子上?這是哪門子的事?不幹!」

浪無心道:「你是怕輸給我?」

希平不答反問道:「你一晚能滿足多少個女人?」

浪無心傲然道:「全部。」

「真的?」希平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浪無心,驚嘆道:「你說得你真行,哈,不過,老子不信。若是你真能在一晚的時間降服三十一個女人,我他媽的就拜你為師。」

浪無心不領情,道:「我不收你這種人做徒弟,你不夠格。」

希平立即把手袖挽起來,衝著浪無心道:「決鬥!」

一句話說罷,他就擺出了他特有的架式,猶如在黑夜裡偷偷露天拉屎的樣子。

浪無心道:「你別在我面前裝出上茅廁的噁心樣,老子沒興趣看。」

希平站直身子,開心地道:「不敢了吧?就知道你小子是孬種!」

浪無心指指那大房子,道:「要決鬥就進裡面,只要你在這晚把她們全部弄昏,我就認輸,以後除了和你爭夢香,其他的凡是你的女人我都不碰,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希平笑道:「老實說,我的女人你也碰不了,唯一的姿兒也是我讓她跟你走的,如果當初我硬留她下來,你也無法可施,要知道,姿兒愛的始終是我。還有夢香,你先打敗趙二公子和洛天,再來和我爭吧!唉!你們其實都沒有多大的機會,你看過夢香的真面目嗎?沒看過吧?老子就看過,還吻過她的小嘴哩!浪無心,別生氣,咱說的是大實話,然而,實話總是讓人接受不了的。不過呢!你說天大的秘密,我卻真想聽聽,說吧!浪無心,給你個機會,表演一下你的口才。」

浪無心還是指指大房子,道:「聽說你是種馬,所以先請你去安撫我的母馬再說。」

希平傻笑道:「我怎麼總覺得你在說笑?」

浪無心認真地道:「我說真的。」

希平洩氣道:「沒見過你這種人。」

浪無心走過希平,到達屋前喊道:「美人兒,我回來了。」

房裡傳來一片響動,有了燈火。

浪無心急道:「妳們把燈滅了,我今晚想換點新意,在黑暗中寵愛妳們。」

屋裡又回復黑暗,裡面有聲音傳出:「不知公子今晚要誰陪?」

「全部。」浪無心回頭看著呆站在當場的希平,屋裡響著許多驚嘆之聲。

當一切靜下來之後,浪無心走到希平面前,在他耳邊道:「我的女人沒有一個醜的,不會虧待你,過去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因何使得那麼多女人死心塌地,也好證明你有能力擁有如許多的女人。」

希平道:「你說的秘密是與我有關的嗎?」

浪無心道:「當然。」

希平又道:「只能用這種方式交換?」

浪無心點點頭,道:「我喜歡這種方式。」

希平沉默。

浪無心回首邁步,希平跟著在他背後。

兩人來到房前,浪無心敲了門,道:「準備好沒有?」

「一切按公子的吩咐準備好了。」一群女人的聲音在屋裡響蕩著,猶如蕩婦的淫叫。

浪無心推開門,突然撩起一腳,把站在他身旁的希平踢了進去,希平口中一聲「呀啊」,浪無心則同時道:「本公子來也!」

於是,門緊接著關了,希平撲倒在一個女人的裸體上,那女人痛呼道:「哎喲!公子,你壓得人家好痛呀!你以前都是很斯文的,怎麼今晚這麼粗魯了?」

浪無心站在門外偷笑,心想:黃希平,這次你不幹也得幹了,就讓我測試一下你的實力,你能夠令眾芳顛倒,應該不會只靠你的臉蛋?

希平不能回答女人的話,三十一個女人,他足以應付。在野馬族時,他就曾經試過,但這些女人畢竟是浪無心的女人,雖說浪無心與他並非什麼朋友,然而,讓他去搞這些女人,總覺得對不起浪無心的同時也對不起這些無知的女人,只是既然來了,總得有一番作為的。他本不是什麼君子,實乃色狼一匹,如今身在羔羊窩裡,哪能不騷?

浪無心,慢慢在外面等吧!露大著哩!

希平想到此,就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動起手腳來,接著有許多女人的手過來為他寬衣。

他身下的女人撫摸到他結實強壯的胸膛,忽道:「公子,你的肌肉怎麼比昨晚發達了?」

希平一驚,嘴唇覆上她的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而女人雖是存著懷疑,但沒能繼續證實,於是也就不再言語,只是享受著希平的愛撫。

這夜本就黑,屋裡更是黑的連影子也看不見。

希平的陽根突地進去女人的縫道,感覺到女人的那裡很緊窄,猜想這女人雖已開苞,卻並未經歷過多少次。

與此同時,女人也感到他心裡的一點愧疚和淡然的無情,她道:「公子,你對人家沒有情?」

希平大驚,趴在女人肚皮上不動了。

女人嘆道:「我本不該期待公子的情的,公子有這麼多女人,怎麼還可能對一個女人用情呢?只是以前都感覺不到公子的心意,現在突然間感覺到了,不知為何,我就是想問問。公子,我現在很痛,麻煩你縮小些好嗎?你以前可不是這麼粗長的,你變了。」

希平聽到此,心中些許的傷感,這些女人,明知得不到浪無心的愛卻無怨無悔地跟著浪無心,且不知是什麼時候或許是明天就有可能被浪無心拋棄,於是,從他的心中升起了同情,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愛憐的柔情。

女人感覺到他的陽具的變化的同時也感到了他心中的柔情,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口中呢喃道:「公子,即使你明天就要我離開,能有這一晚,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心裡真正的柔情是我期待已久的。」

希平心道:在今晚,妳不但獲得妳所要的柔情,我也將讓妳得到永生的歡樂,浪無心所不能給妳的一切,我都補償給妳,女人!

希平忽然覺得自己成了救世主──豬頭的思想。

但他身下的女人的確得到從未有過的快感以及這種靈肉交結的性愛方式──在這漆黑裡,她長久地記住了這種感覺,並且在這種感覺中漸漸地昏睡。這是她第一次在性愛中昏睡,她曾與浪無心發生過三次,只有這第四次,浪無心能夠令她沉睡如死──她覺得今晚的浪無心雖與往常不同,卻是棒極了。

希平鬆了一口氣,第一關總算混過去了,不知第二關如何?

希平移到另一個女人的赤裸肉體上,發覺身下的少女在發抖,全身彷彿繃緊了,他的吻落到她的唇時,卻發覺這女人連接吻都不會,暗道:這女人怎這麼差勁?浪無心不會是幹了她卻沒有吻過她吧?這小子真急色!

他的手落在女人的陰處,女人的雙腿一夾,呻吟有聲,他卻已經摸到了她的濕潤,知道因為剛才與那女人的一戰,屋裡的女人全都情動了,前奏似乎可以省了,以後就直接進入正題。

他把女人的雙腿分開,粗暴地闖了進去,只聽得女人一聲慘叫,立即昏死過去。

脆弱的女人,原來還是處女!

希平愣在當場:處女?浪無心這小子原來在騙我,說什麼全部,卻還有個處女在屋裡?媽的,鬼小子,定是陰謀。

他從處女的蜜道裡抽身出來,進入另一個女體──如此替換,時間消逝,在門外等候的浪無心越來越驚訝:黃希平,你果然是一代種馬,我浪無心五體投地了。

希平依稀覺得在他身下的女人是第三十個了,似乎只剩下一個了。他在這場遊戲中,發覺這屋裡是鋪毛毯的,空曠無物,也真虧浪無心想得出來。他想,回去之後也安置一間這樣的大房子,連床也省去了。在這屋裡的女人都是赤裸地躺在地毯上,任由他──不,應該說是浪無心──隨取隨要的,女人並不反抗,只是在他進入時,女人心中多多少少有著一絲懷疑,令他驚愕的是:這三十個女人中,竟還有五個是處女!

身下的女人忽然呻吟道:「你是誰?」

希平不答,只是更加猛烈地聳動著。

女人雙手推他的胸膛,道:「你這壞蛋,你的太大了,快滾開,芳兒不要你,噢,你──」

希平知道不能讓她繼續說下去,雖然其他的女人都昏睡了,但還有一個是醒著的,所以他運起了「天地交合」,令她在一瞬間到達情慾的終結,使她沉睡過去。他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替浪無心的面子有個交代,至於明天,她對不對其他人說出,那就不是他黃希平能管的了。

他離開這個叫芳兒的女人的肉體,爬到了最後一個醒著的女人的身體上。從女人顫抖的肌膚以及神經的繃緊,他知道,這最後一個女人也還是處女,也就是說,浪無心的三十一片芳草地裡,有六片是未經開墾的。

他吻著女人的嘴,女人的吻是生硬的。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懷疑他的身分,所以放心地與她相吻著。

他這次的進去是輕柔的,女人卻忍著巨痛沒有喊出聲,血在黑暗裡流出。

希平輕柔地動作著,女人的情慾漸漸提升,軀體的扭動有了一定的節奏,就在此時,他突然感到左胸膛一痛──彷彿刀子刺進來似的,只刺破了他的皮便進不去了。

他奪過女人手中的匕首,第一個想法是:這女人想刺殺浪無心?第二個想法則是:還好老子命硬。第三個想法就是:操,殺老子?看老子殺妳個片甲不留!

他瘋狂地動作著,女人感到他心裡的變化,從柔情萬千變成了此刻的粗暴如狂,彷彿是野獸在侵犯著她似的,她哭喊道:「浪無心,你不是人,我要殺了你,替我姐姐報仇!嗚嗚,姐姐,絲嫫對不起妳,沒能殺了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反而被他──啊噢,不,你放開我!浪無心,你殺了我好了,我絕不准你再侵占我!」

她的雙手去推去捶打希平,拚命地掙扎著。

希平按住她的雙手,依然挺動著,她就側臉咬希平的手,希平忍痛暗道:妳這臭女人,今天在大街上打了我兩巴掌,現在又是拿刀捅我又是咬我,若我不把妳肚子搞大,我還叫黃希平嗎?

原來這女人竟是白天那個被他鞋吻胸脯,又被他壓在大街上的美少女,他是從她說話的聲音認出來的。

希平突然把陽根的尺寸增大,女人猛的鬆口,叫道:「浪無心,我求你,讓我死,我、我好痛!」

希平只得縮小尺寸,卻繼續挺動著,女人也沒有再咬他,她的情慾已經到達了濃情處,有些迷迷糊糊了,嘴裡說著某些她根本不敢想像的話兒,下一刻,她淪陷在希平所給予的快感的衝擊裡,久久地沉睡過去,而恰在此時,一股火熱的精液噴射入她的深心。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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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將近黎明

在黑暗中,希平從縱橫的女人肉體爬將出來,直爬到門口才站直身子,開了門,以為浪無心會用鮮花迎接他的全勝出場,豈知,一看,浪無心竟坐在地上靠在牆邊睡得像頭死豬!

希平大是失望,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道:「浪無心,你他媽的一點職業道德也不講,當聽眾竟然睡著了?」

浪無心醒轉過來,揉揉雙眼,看見天已經微明了,估計過兩個時辰,天就大亮了,又隱約看見希平的赤裸雄體,大驚道:「你出來了?剛才夢裡我被牛踩了,就醒了。你怎不穿衣服?」

希平道:「裡面黑漆漆的,我的衣服不知被你那群女人塞進哪個洞了,我怎麼穿?起來,給老子點燈,我要進去找衣服。」

浪無心站了起來,道:「你把她們都弄昏了?」

「笨豬!」希平很想再踹一腳浪無心,還好忍住了,繼續道:「不然我怎麼出來?」

浪無心道:「你等等!」他衝入鄰房,捧了一盞油燈出來,對希平道:「真的沒有一個是醒著的?」

希平道:「這我可不敢肯定,因為昏了之後總會醒的,我只知道剛才的確是昏了。怎麼,你怕?」

浪無心咬咬牙,道:「進去。」

他推開門就率先進入房裡,一看滿地的女人,沒有一個是醒著的,沉睡著如滿地的雪堆──在太陽底色照著的那種。他大是驚愕:黃希平這小子不但是種馬,且是鐵造的種馬,媽的,一直低估他了。

希平翻開幾個女人的身體,才找回他的衣服,卻見已經爛了許多處了,他把衣服穿到身上,活像丐幫的弟子。

浪無心笑道:「你明天到大街上,一定有許多人丟銀子給你。」

「浪無心,你敢再笑半聲,我就把今晚的事公開。」

「你有這個種嗎?」

希平道:「你試試看,我的女人可是不管我和哪些女人相好的,但是,若讓人知道你這小子竟叫別的男人代勞,你的風流之譽以及仙緣谷的猛男之稱也許就一落千丈了。哈哈,我還以為你小子多能,卻還有六個處女,實在是差勁。」

浪無心道:「是因為沒有時間,並不是我浪無心無此能力,連處女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希平怒道:「我有什麼不滿?老子差點被捅死,媽的,浪無心,你做太多缺德事了,竟然有女人不惜以貞操為代價來換你的命。」他指著絲嫫,道:「她想殺你,你知道嗎?」

浪無心不以為然地道:「這我早就清楚了。她長得很像她姐姐,當我離開她姐姐之後,她姐姐自殺了,所以我猜她是來為她姐姐報仇的,因此一直都未碰她,即使她是我這群女人中最美的,我也只是留她在身邊,並不給她出手的機會。」

希平睜大雙眼,道:「你明知她要殺你,為何不告訴我一聲,老子差點做了替死鬼。」

浪無心道:「因為我知道你皮厚,一般的刀槍是刺不進去的。」

希平道:「還有這個叫芳兒的女人,她肯定我不是你,你小心點,別讓她洩露出去,那樣你沒面子,老子也很煩。」

浪無心嘆道:「這些女人也該換了。」

希平凝視著浪無心,道:「你真絕情。」

浪無心道:「我本叫浪無心,既然已經沒有心了,何來情?」

希平不耐煩地道:「我不與你廢話,快把秘密說出來,我要回去睡覺。」

浪無心道:「這麼急幹嘛?」

希平火道:「你不急,老子急,你他媽至少能夠打著露水睡覺,我卻在裡面幹苦力,你以為老子不睏嗎?」

浪無心道:「真要說?」

希平道:「當然,你以為我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麼?」

浪無心想了想,道:「這個秘密就是,在露水底下睡覺真的不好受。」

希平突然有種暈倒的感覺,吼道:「你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秘密,與我有關嗎?」

浪無心道:「好吧!就說個與你有關的秘密吧!那就是──咳,你真的很猛!」

希平知道今晚真的被坑了,道:「這就是天大的秘密?」

浪無心點點頭,道:「應該算是的。」

希平舉起手使勁地敲在他的頭殼上,道:「本來不想打你頭,可是我打慣了,這才是天大的秘密。媽的,浪無心,我回去睡足精神後再把你的另一邊臉也打爛。」說罷,他就走出門去。

浪無心嘆息:「潔秋今天流了半天的淚,也許今晚她也睡不著,你去看看她吧!她在這大房子的背後的那間房裡,離這裡只有五十步的路程,不須你走多久的。」



希平敲響水潔秋的門,他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敲別人的門是否應該,水潔秋不知是否真的沒睡。

房裡傳來水潔秋的聲音:「是心哥嗎?」

希平道:「我。」

房裡一片靜默,然後傳來輕的腳步聲,燈亮了起來,水潔秋打開了門,看見希平,驚道:「你的衣服為何爛成這個樣子?」

希平道:「讓我進去再說。」

水潔秋猶豫著,道:「這個時候了,你為何還不回去瘋人院睡覺?」

希平道:「我想來看看妳。」

水潔秋讓希平進去房裡,掩了門,回頭看見希平已經坐在她的床上,而床裡面的水仙似乎還在熟睡,水潔秋走到床前,道:「有什麼事,說吧!」

希平忽然洩氣地道:「沒什麼事,我走了。」

他站起來就要走,水潔秋搶身攔住了他,道:「你吵醒人家,就如此走了?」

希平道:「妳對我冷冷淡淡的,我不走還有什麼意思,再說我也很想睡覺了。」

水潔秋投入他的懷裡,猛的又離開,道:「你身上有許多味道,你剛才幹了什麼?」

希平誠實地道:「和女人作愛了,這是愛的味道。」

水潔秋捶打著他的胸膛,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來人家的房裡?你總是這樣,要氣潔秋的,恨潔秋不能給你,你就拿別的女人來氣潔秋,你叫人恨。」

希平摟抱著她,重新坐回床沿,看看依然裝睡的水仙,輕聲道:「妳不是也在氣我嗎?」

水潔秋一口否認:「我沒有。」

希平嘆道:「洛天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我不喜歡他。」

水潔秋道:「你是因為表哥才生我的氣?」

希平道:「我本以為洛天只喜歡妳,因而妳選擇他,我無話可說,然而,如今也依然無話可說。」

水潔秋仰起她的俏臉,道:「為何?」

希平道:「他的女人比我的女人還要多,妳仍舊是選擇他,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水潔秋沉默。

「妳一心要嫁給洛天,可知洛天是否一心對妳?有時候我有點懷疑,洛天並不是個理想主義者,其實他很實際,雖然我與他相處不久,但我能感覺得到,別以為我真的很無知,那只是別人的認知,與我無關的。潔秋,妳愛的洛天,也許根本就不值得妳愛,有一天妳總會明白的。有人說妳哭了一天,我來是讓妳別哭了,什麼時候想回來時,就回到我的懷裡,只要妳真的對我有情,我拼著一死,也要為妳解開雪鯨之身。有機會問問妳的父親,九陽重體的男人能不能享用妳的雪鯨之身,嗯?」

水潔秋聽得懵懵然了,道:「你是九陽重體之人?」

希平一笑,沒有回答,他把水潔秋抱放在床上,站起來走出去了。

水潔秋呆了一陣,才過去把門關了,然後躺回床上,道:「水仙,別裝睡了,他已經走了,陪我說說話吧!我睡不著哩!」

水仙睜開雙眼,道:「小姐,剛才我很害怕耶!」

水潔秋道:「妳怕什麼?」

水仙道:「我怕他會在這裡睡,妳知道的,他那個人,一旦睡在這裡,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水潔秋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過今日我傷了他的心,他是不會留下來的。」

水仙道:「小姐,妳也知道妳傷了他的心呀?」

水潔秋道:「其實我不想的,只是人在進退兩難時,總要一個抉擇。也許表哥真的不愛我,可是我從小夢想著成為表哥的小妻子,人是為夢想而活的,特別是像我這樣的女人,如果沒有了夢想,活著還有什麼趣味呢?」

水仙翻了個身,抱住了水潔秋,道:「如果他真的要水仙,妳說水仙該怎麼做?他的臉很快就會好的。」

水潔秋道:「那是妳的事,問我有什麼用?」

「可是──」水仙道:「聽說會很痛的。」

水潔秋圓睜雙眼,道:「妳怎麼就想到那方面了?這好辦,我給妳擦些麻醉藥,不就結了?」

水仙羞紅著臉道:「那樣不是就沒感覺了嗎?」

水潔秋無奈地道:「妳又要有感覺,又怕痛的,倒不如自己來。」

水仙嬌嗔道:「小姐,妳壞透了!」


希平從水潔秋房裡出來,天已經快亮了。在大地盟這一夜,竟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是他不可預料的──如果能早知,他是不會來的。

被浪無心騙去當種馬,雖讓他覺得艷福無邊,也感到窩心,但自己冒名替浪無心做了一回床上英雄卻得不到名聲,也使得他自感虧大了。然而,在這一晚,終於也見到了他想見的人,獨孤雪是其中之一,這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總得見見她的;原真是他最想見的,打從知道她在大地盟之後,他就想一見她了,這個美麗而又有趣的大女孩,心裡卻恨他,也許是因為曾經愛著他的緣故,有時候,愛是恨的導火線。

他在走出大地盟的大門的時候,大地盟的守衛已經靠在牆上熟睡了,原來當值的人也是會偷懶的,怪不得浪無心也偷懶了。

他接著想到水潔秋,這個女孩似乎對他有些情意,只是讓洛天那狗熊橫刀奪愛了,雖然水潔秋只是個欣賞品,他卻很想擁有她──一輩子地擁有她。

夢香也是他想擁有的女人──她與水潔秋,是他黃希平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他之所以能夠一睹夢香的真面目,是在那屋子時,夢香不小心被他近身抱住了壓在地板上,就在那時夢香的紗巾突然掉落,於是,很快的夢香又反敗為勝了。於是,他又一次地裝死。

但夢香,是不會喜歡他的。在女人面前,他一般都很自信甚至於自大,可是他知道夢香絕對不喜歡他黃希平,基於此,他在心裡,也放棄了夢香,只是對於夢香身邊的抱月,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手的。

他曾經說過,他要報復夢香,他把這當作一個承諾。

承諾是必須實現的。

希平就這麼一邊走一邊想,當他抬起頭來時,瘋人院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了,此時他才想起自己原來是瘋人院裡走出來的人──一個瘋子。

是的,除了瘋子,還能是什麼呢?

他想,他的小鳥兒不會真的一直等他回來吧?

  


第十二章 風雪何吹

日上三竿。

希平在睡夢裡又聽見華小波在外面大叫:「姐夫,姐夫!」

他醒來,看見房裡只有他和獨孤詩、杜鵑了,他是抱著杜鵑睡的──昨晚在這房裡搬空一些東西,又多安置了兩張床,也就有三張床了。他回來時,杜鵑睡在其中一張床上,他沒有驚醒她,上了床抱著她就睡了。

杜鵑睜開了一雙靈動的眼睛,看著希平,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希平扭著她鼻子,道:「妳睡得真死,什麼時候了,妳還在睡?」

杜鵑道:「人家昨晚一直等你,都沒有睡,可是都不見你回來,快天亮時人家才睡著的,當然醒來的也遲了。」

希平道:「不見我回來,妳不會先睡嗎?」

「姐夫,快出來啦!我姑叫你!」華小波在外面不停地喊叫。

希平嘟噥道:「媽的,一大早就在外面學雞叫,這小子也未免太雞婆了。」

杜鵑道:「你自己出去吧!我還要睡一會。」

希平道:「不要我陪妳睡?」

杜鵑笑道:「不要,你滿身都是味兒,臭死了。」

希平大笑著下了床,正要出去時,另一張床上的獨孤詩道:「哥,你讓華蕾也睡在這房裡吧!這裡有床哩,別總是要你兩邊跑的。」

希平道:「詩兒,妳也醒了?妳這建議不錯,我就聽妳的了。」

他開了門,看見華小波,劈頭就罵道:「華小子,你什麼意思,每次都吵得我不能安睡,是不是要我敲你的頭?」

華小波連忙用手護著他的頭殼,嘻笑道:「姐夫,你別怪我,誰叫你惹上我的姑姑呢?我也是被她吵醒的,她讓我過來叫你過去,看來她是要洗澡了。哈哈,姐夫,我閃了,我想你應該用不著我帶路的。」他果然說完就跑。

希平無奈地搖搖頭:這華蕾,真是麻煩。我以後絕對不碰一天洗兩次澡的女人。


希平敲開華蕾的門。

華蕾依然躺在床上,道:「你起來得真早,蕾蕾被你吵醒了。」

咦?不會吧?這女人,吵醒華小波,又間接地吵醒老子,現在竟然說出此等話來?希平突然好想問問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他道:「既然如此,妳就多睡一會,我走了。」

「黃希平!」華蕾怒吼道:「你敢走?過來,抱我去沖涼!」

希平道:「妳不是已經能走動了嗎?幹嘛還要我抱去?」

華蕾道:「誰說我能走動了?」

希平道:「妳不是去叫妳的侄子了嗎?」

華蕾道:「我是讓丫鬟去叫他的,你弄得我全身疼痛無力,我自己怎麼去叫?」

原來如此。

希平只得走到床前坐了下來,道:「妳真難侍候,不怪得我老爹不要妳了,唉!為什麼兒子總是要替父親受罪。」

華蕾怒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華蕾幾十年的清白身子都給你毀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希平道:「我後悔成為妳的男人。」

華蕾很認真地凝視著他,眼淚悄悄地泛了出來。

希平連忙把她抱在懷裡,道:「說著怎就哭了,啊?」

華蕾道:「春燕姐姐說,是她叫你來搞我的,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華蕾,是迫於你母親你才要我的,這已經夠蕾蕾傷心的了。你現在說你後悔作蕾蕾的男人,是不是不想要蕾蕾了?」

希平一愣:娘真是個惹禍精!

他道:「蕾蕾別哭,我怎麼會不要妳?我娘說的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早就想搞妳了,絕不是她叫我來搞妳的。」

華蕾止住哭,道:「我就知道是你自己壞,嘻嘻!」

破涕為笑──女人的大本領也。

希平道:「蕾蕾,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妳也到我房裡睡吧!」

華蕾猶豫道:「可是她們?」

「她們和妳一樣都是我的女人,難道妳不喜歡和她們在一起嗎?」

華蕾紅著臉道:「她們看著你對人家使壞時,人家會害羞的。」

希平笑道:「我和她們相好時,妳也看著,不就大家扯平了嗎?」

華蕾嗔道:「那種事,有什麼好看的?你和她們做時,我就閉眼睡覺,我什麼也不看。」

希平道:「哦?可是我記得我與月兒、藕兒作愛時,妳卻是最忠實的觀眾耶,妳不記得了嗎?」

華蕾怒道:「黃希平,你這色情小子,敢再提我的醜事,我就撕了你!現在,立即,抱我去沐浴。」


獨孤雪走進風仁院,見到了她父親獨孤霸,一時呆住了。

獨孤霸是今早到達龍城的,他得知四大武林世家暫住風仁院,便直往這裡來了。他的孫子獨孤明出來迎接他,並且透露獨孤雪的情況,老頭立即想前往大地盟找他的大女兒,獨孤明卻說,爺爺我去叫姑姑吧!老頭便坐著等了,當見到他那有二十年未見的女兒時,老淚縱橫,顫抖著從椅子上站直身,張開了他的老懷。

獨孤雪的淚也跟著湧出來,因為愛情的挫折,她離別了老父二十年,如今再度重逢,她的父親已是蒼老了許多,她哭著投入父親的懷抱,伏在他寬闊的胸膛無言地哭泣著。

獨孤霸擁著她,道:「孩子,妳這些年過得好嗎?爹常想起妳,妳無緣無故地就失蹤了二十年,也不回來看看爹。」

獨孤雪哭道:「爹,女兒對不起你,女兒知錯了。」

獨孤霸道:「我不怪妳,只要看見妳好好的,我就開心了,妳們兩姐妹,一個離我早去,一個卻又沒了蹤影,如今總算把妳盼回來了,盼回來了呀!孩子!」

獨孤雪道:「爹,你坐著吧!」

獨孤霸坐了下來,扶著獨孤雪的雙臂,激動地道:「孩子,讓爹好好地看看妳。」他凝視著獨孤雪的臉,久久才道:「妳和二十年前一樣,沒變多少,依然是我美麗的乖女兒,爹卻是老了,妳若再不回來,或許就看不到妳爹了。」

獨孤雪跪了下來,頭埋在老父的膝上。

獨孤霸撫摸著她的髮,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扶起女兒,對杜清風道:「清風,過來把你媳婦領回去吧!這次別又弄丟了。」

杜清風走過來扶著獨孤雪,回到他的座位上,王玉芬在左,獨孤雪在右,王玉芬朝獨孤雪微微一笑,獨孤雪也回了她一笑。

恰在此時,希平從裡面跑了出來,看見獨孤雪,先是一怔,然後走到施柔雲面前,道:「小啞巴,妳讓個位給我。」

施柔雲站起來想走到另一邊,希平卻當眾抱著她坐在她的椅子上。

王玉芬立即叱道:「黃希平,你檢點些,別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亂來一通。」

希平笑道:「哇,岳母,我抱我的小啞巴,妳幹嘛這麼大意見?妳不會也叫岳父抱著妳嗎?」

王玉芬氣得臉都紅了,獨孤霸道:「平兒,不要沒大沒小的。」

希平道:「爺爺,你今日一定很開心了?」

獨孤霸笑呵呵地道:「開心,開心,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坐在希平身旁的杜鵑輕聲對希平道:「你剛才沐浴了?」

希平在她耳邊道:「洗了個鴛鴦浴,蕾蕾說,以後絕對不要我幫她洗澡了。小鳥兒,什麼時候我和妳也洗個澡,在水裡很好玩的耶!」

杜鵑臉一紅,嗔道:「你還是和你懷裡的人兒洗吧!」

希平道:「小啞巴,妳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不!」施柔雲連忙拒絕。

王玉芬狠瞪希平一眼,牽過獨孤雪的手,道:「姐姐,我們到裡面說話吧!」

獨孤雪無意地看看希平,道:「也好。」就與王玉芬走入了內院。


兩女進入杜清風的房間,獨孤雪道:「妳雖是清風的妻子,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妳。」

王玉芬嘆道:「清風一直都沒有忘記妳。」

獨孤雪幽幽地道:「嗯!我知道,他也很愛妳,這我看得出來,我本不該回來的,因為既然離開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妳不必擔心,清風永遠都是妳一個人的了,我這次回來並不是為他,從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就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王玉芬道:「我是不會與姐姐爭風吃醋的,其實清風有些地方已經不像以前了。唉!今晚妳與他同房,妳就明白。」

獨孤雪驚詫地看著王玉芬,道:「大家是女人,我也坦白地說了,在這二十年裡,我其實另外有了男人,如今肚裡還有了身孕,因此我不可能再與清風同房,妳應該明白,一個變了心的女人很難回到從前。」

王玉芬睜大雙眼,道:「妳?有了身孕?」

獨孤雪點點頭,道:「以後清風就煩妳照顧了,我對不起他,也無法補償他,也許這輩子是該我欠他的。」

「姐姐,可以問一下,妳現在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嗎?」王玉芬等待著回答,然而,獨孤雪卻垂下臉去,她突然道:「我覺得姐姐看黃希平的眼神有些別樣!」

獨孤雪一驚,抬臉與王玉芬對視,道:「也許吧!他是我的女婿,妳似乎對他很有意見?」

這次輪到王玉芬無話可說了。

獨孤雪道:「妳剛才說的問題,以一個女人的直覺,我已經感受出來了。妳的眉宇間藏著深深的哀怨,是不是清風在那方面已經不行了?」

王玉芬默默地注視著獨孤雪,終於無奈地點點頭。

獨孤雪嘆息,此刻她知道,回不回到杜清風身邊都是無關緊要的,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她忽然同情王玉芬,道:「妳一定過得很辛苦。」

王玉芬道:「誰不苦呢?或許妳比我還苦,清風知道妳有身孕的事嗎?」

獨孤雪道:「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名分上我怎麼都還是他的妻子,這種事還是隱瞞著好,妳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王玉芬道:「如果妳讓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就幫妳保守。姐姐,別怪我如此,女人的好奇心總是大些的。」

獨孤雪不高興地道:「妳在威脅我?」

王玉芬道:「也可以這麼說。」

獨孤雪沉默了半晌,終於緩緩地道:「其實說出來也無所謂,孩子的父親是剛才在大廳裡抱著女孩子的小無賴。」

王玉芬大驚失色,叫道:「黃希平?」

獨孤雪慘淡地一笑,道:「想不到吧?」

王玉芬平靜了心情,道:「的確想不到,看來這個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洩露出去的了,那小無賴倒沒什麼損失,他根本就不把倫理道德放在眼裡,但為了清風的名譽,妳還是回到清風的身邊,孩子出生後,就當是清風的。」

獨孤雪道:「也不知他能不能接受?」

王玉芬道:「我與他說說吧!他現在已經看得很開了,他常常讓我去找別的男人,但我怎麼能對不住他呢?妳回到他身邊,他也不可能真的與妳做那事兒,妳也可以偷偷會黃希平,我權當不知道,只要不讓清風難堪就行了,即使清風知道了,他也不會說什麼的,也許黃希平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跟他的女人,似乎每個都快樂。」

獨孤雪笑了,道:「黃希平,有著女人夢想的一切,但他不屬於我。玉芬,我聽妳的,如果清風不介意這孩子的出生,我就回到他身邊,且以後不再和黃希平發生關係。妳能夠如此守著清風,我想我也是能的,畢竟二十年的尼姑生活我都過了,還圖個什麼呢?」

王玉芬激動地握著獨孤雪的手,道:「我替清風感謝妳。」

獨孤雪道:「我欠他太多,總得還他的。」

王玉芬道:「我有些好奇,妳與黃希平是怎麼發生的?」

獨孤雪道:「他強姦我!」

「啊!」王玉芬再度驚叫出聲:「他竟敢強姦岳母?」

獨孤雪不好意思地道:「他那時並不知道我是思思的母親,而且,當時、當時我要閹他,後來沒閹著,反而被他──唉!一場誤會,構成了現在的尷尬。」

王玉芬拍拍她美麗的前額,道:「姐姐,我被妳說糊塗了,妳還是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好了,我傷神哩!」

獨孤雪也不怕了,把與希平的枝枝節節全部翻述出來,聽得王玉芬頭都大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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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血的呼喚

其實四狗的到來並不顯得突然,只是讓人想不通的是他為何能夠這麼快處理完丐幫的事務?

趙子威第一個不客氣地問他:「你是不是讓人趕下台了?」

四狗火了,吼道:「趙子威,你媽媽的別豬眼看人低,老子四狗會給人趕下台?」

華小波道:「師傅是怎麼把丐幫的垃圾事處理得這麼快的?」

四狗笑道:「當然是你師傅聰明過人了,我讓笑面丐全權處理,哈哈,那些簡單的事,用得著我四狗出馬?」

獨孤明道:「可是笑面丐不是也跟著你來了嗎?」

四狗道:「說你笨你就笨,還自以是說情話高手哩!我交給他處理,而他處理的結果就是和我一起趕來大地盟,所以你們走後兩天,我就追著來了。」

華小波道:「師傅,要是你跟著我們來就好了,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絕世美女,和水潔秋一樣的夠水。」

「人呢?」四狗急道:「你們到手沒有?」

他旁邊的趙子青立即扯著他的耳朵,罵道:「干你什麼事?」

華小波很可惜地道:「要是師傅在就好了,憑師傅的高招,當是手到擒來。」

「那是,那是。」四狗一時高興,竟忘了耳朵的痛了,忽覺得耳朵越來越痛,好像另一隻也在痛,他叫喊道:「親親啊香香,放手呀!我是幫主了,在幫眾面前,妳們說過會給我面子的。」

趙子青和夜來香還是不放手,他就向著他的天竺美女求救:「黛妮,妳們幫幫老公我呀!」

黛妮道:「如果你需要,我也想扯下你的耳朵。」

四狗道:「免了,妳還是作旁觀者吧!不敢叫妳參與。」

希平笑著走到四狗面前,四狗的雙眼向他流露出求救的神情,希平張開雙手,道:「妳們兩個別折磨他了,讓我好好抱抱妳們。」

兩女放開四狗,一左一右地投入他的懷裡,趙子青道:「你的臉是誰打的?」

希平道:「妳們兩個都懷了孕,還這麼火爆,不怕影響到肚裡的孩子嗎?」

「是呀!是呀!」四狗說著,卻走過去擁著黛妮,深情地道:「我很想妳,妳想我嗎?」

「想。」黛妮垂下了臉,四狗卻托起她的臉,輕吻了她,接著他輪流地擁吻了他的天竺妻子。

希平也放開了兩女,對四狗道:「你來了就好,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龍城留下我們的千古絕唱。」

華小波突然怕怕的。

四狗大笑著道:「我也正有此意。你不知道,自從你走後,我的幫眾總叫我開演唱會給他們看,可是我四狗就會奏樂,唱歌還得勞你的口,作為幫主,只要是幫眾喜歡的,我都樂意去做,而且你說得很對,唱歌真的能使我這個幫主又顯得有氣派又有才華,真的,不信,大家可以問問我的幫眾,他們都說我這個幫主最有音樂才華,是丐幫有史以來第一個懂得音樂的幫主,他們都要我教他們怎樣敲爛盤哩!唉!想想也是,去乞食時,能夠把自己的爛碗敲出高水準的音樂來,別人更是會打賞多些了,哦?」

他朝著眾人長長地「哦」了一聲,想得到眾人的同意,卻見眾人──除了丐幫的──都知趣地搖搖頭。

雷龍更是悲哀:本以為四狗是被逼的,現在也真正成了希平的同伙了。

希平大力拍著四狗的肩膀,開懷地道:「說得對,我發覺你當了幫主之後,口才進步了許多,是不是天天發表演說的緣故?」

四狗道:「嗯!一點也沒錯,這大人物免不了會有這些場面,我哪能例外?」

希平指了指獨孤明和趙子威兩人,道:「四狗,他們兩個也說過要加入我們的組合哩,你抽空教教他們,別讓他們丟了我們的面子。」

獨孤明和趙子威兩人異口同聲道:「黃希平,什麼時候我說要加入你們的組合了?」

希平理直氣壯地道:「就是在那玉蛇門那娘們的面前,你們難道沒說過?」

趙子威怒道:「黃希平,你一提這事我就火,好不容易我趙子威又愛上了一個女孩,你竟把人嚇走了!」

「我的鮮花和情話也作廢了,唉!一切都因為從天而降的人造雷,打濕了一地的傷心人,最傷心的又莫過於獨孤明。」

華小波道:「威哥,我記得你好像愛的是夢香吧?還有,獨孤老兄,那鮮花好像不是你的耶?」

「咚咚。」華小波的聰明頭殼被兩人夾攻,他閃到一邊捫摸著頭,抗議地唱道:「為什麼默默受傷的總是我?難道只因為我是華小波?」

「操,你唱什麼歌?唱歌輪得到你嗎?丟人現眼,看我的。」希平敲了華小波的頭之後,接著就想唱歌。

獨孤霸道:「平兒,你讓老頭先離開吧!人老了,走不快呀!給點時間我逃跑,如何?」

果然,一大眾人都散開了,別看獨孤霸年老骨硬,跑起來也如飛一般。

誰個逃跑時會慢哩?

希平看看眾人都跑到了瘋人院裡,門前剩下的人比剛才不知少了多少倍,他仔細地數了數:四狗,華小波,獨孤詩──

「還有我,你放開我!」在希平懷裡的施柔雲喊叫著。

希平道:「和我一起唱歌不好嗎?小啞巴,妳也拿妳的簫來吹吹吧?妳看,這些人都在等著哩!」

他指著沒有離開的乞丐──但笑面丐已經不在其中了。

眾乞丐一片起哄,希平和四狗笑得更爽了,就連華小波也覺得有了點面子,立即從乞丐手中借來爛碗爛盤,準備著開場表演。

獨孤詩道:「哥,你讓柔雲走吧!詩兒留下來給你鼓掌就夠了。」

「好吧!」希平看看獨孤詩,對施柔雲道:「我今日想抱著妳和詩兒唱歌,妳若不喜歡,明天我找個男人把妳嫁出去。」

他放開了施柔雲,她走了好幾步,回頭看著希平,又垂著臉慢慢地走了回來,偎著他的胸膛,輕聲道:「柔雲不給你吹簫。」

希平微笑,擁著兩女,士氣高漲地道:「四狗、小波,奏樂!」

「我是一個男人,抱著兩個女人,誰說我不是男人,我就打他變成女人,好像施竹生──」

「不准唱!」施柔雲嬌叱一聲,打斷了希平的真情獻唱,她流著淚道:「他是我哥!」

希平一怔,道:「小啞巴,妳打我一巴掌吧?」

施柔雲哭道:「我現在甘心情願地讓你抱著,你知道嗎?我哥怎麼不好,你也應該敬重他,此刻在你懷裡的可是施竹生的親妹妹!」

「真的?小啞巴,妳太可愛了,嗯!他是你哥,我也就認他這個老兄了。咱們繼續唱歌,今日真是太高興了,哈哈!」

於是,無止境的歌樂再度響起,夾雜著一群吃飽不幹事的哪怕是有錢也要穿著爛髒衣服的職業乞丐的歡呼與吶喊。

如雷的掌聲!

這些雜亂的聲響充塞著大地盟的每一個角落,連狗也跟著狂吠了。

洛雄不能靜下心來與武林群雄商談,讓人過來看看,來人看了回去向他報告,他又讓那人再次過來請希平不要唱了,卻被四狗丟到一邊去久久才爬起來,正想逃走,又被希平空出一隻手去擂了一拳,便在地上昏睡了。

洛天過來看了一下,回去回覆他的父親:「爹,沒什麼,是三個瘋子在瘋人院賣唱,他們獻醜夠了,自然會安靜的。」

洛雄只好說:「各位英雄,我們到龍城外走走。」

繼洛雄之後,他的寶貝妹妹洛幽兒也是無法忍受,只是她行動不方便,所以不能出來看過究竟,但她在心裡發誓:若讓我知道是誰唱歌,我以後定要打爛他的嘴。

當希平的歌聲頓起時,原真就把她的棉被撕了,取了兩個棉花塞到了耳朵裡。

獨孤雪問妙緣小尼:「是誰在唱歌?」

妙緣正閉眼唸經,聽得獨孤雪發問,睜眼看一下,合十道:「妳的小老公。」

獨孤雪:「還蠻好聽的。」

妙緣突然倒在床上,眼睛睜得圓大圓大的,好像怎麼也不能瞑目了。

最耐人尋味的是夢情房裡的對話。

夢香怒道:「黃希平這無賴,又在封殺別人的耳朵了。」

夢情皺眉道:「妳說這唱歌的是希平?」

夢香道:「不是他還能是誰,歌神呀師傅,妳聽聽。」

抱月道:「姐姐,我聽著也沒什麼呀!」

夢香沒好氣地道:「妳當然沒什麼了,妳和他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

夢情道:「他的確不像他的父親,我越來越喜歡他了,他只是個愛玩愛鬧的孩子。」

「什麼?」夢香道:「師傅,他這樣子妳還喜歡他?香香不知多討厭他這些,他就不能正經點嗎?」

夢情道:「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香香,妳是清楚一些事的,我只能對妳說,他正經的時候,總令人感到恐懼不安甚或是惡夢。」

抱月抗議道:「師傅,為什麼妳們說的話,都不讓抱抱聽懂?」

夢情笑道:「因為抱抱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妳只要知道他是妳大哥就行了。」

抱月道:「為什麼?」

夢情道:「因為師傅可能要認他做乾兒子哦!」

抱月道:「那是師傅的事,抱抱說過,絕不做他的妹妹。」

「師傅,香香也絕不要他這個大哥,即使他是師傅的──咳,乾兒子,香香也一樣討厭他,他根本不配作香香的哥哥,他太可惡了。」

夢情突然笑道:「香香,妳那晚與洛天約會,怎麼哭著回來?」

夢香一愣,牽起抱月的手就道:「抱抱,我們出去讓那混蛋閉嘴。」

抱月猶豫道:「他會聽我們的嗎?」

夢香美眉一豎,道:「他敢不聽?」

兩女跑出大地盟,走到瘋人院門前,看見希平抱著女人引吭高歌,抱月倒沒什麼,夢香卻怒吼道:「黃希平,你夠了沒有?」

希平正唱到得意處,誰料會平地一聲雷,扭臉一看,是兩個蒙面女人,他道:「夢臭屁,我警告妳,別來掃老子的興。」

夢香走到他面前,叱道:「放開她們!」

希平不理她,卻對那群乞丐道:「眾多忠實的狂熱的我的歌迷,本歌神要暫停一下,請大家耐心等候,待會再為大家盡情演唱。」

夢香掃視了群丐一眼,道:「如果你們不想成為我發洩的對象,最好趕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眾乞丐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明月峰的新聖女,哪敢久留?

「喂,你們別走呀!夢臭屁妳,敢這樣對待我的歌迷?」希平留不住他的歌迷,實是氣憤之極。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凝視著希平,道:「你還敢在我面前抱著她們不放?」

華小波和四狗同時一怔:夢香不是來阻止希平唱歌的嗎?怎麼只在意希平懷裡抱著女人?

希平道:「妳也不是第一次見我抱女人,何必這麼大的意見?況且我抱的是我的妻子,難道也不許嗎?」

夢香斷然道:「我就是看不過眼。」

「妳越看不順眼的事,我就越要做。來,柔雲小啞巴,讓我親一個給她看。」

希平俯首就側吻住施柔雲,夢香氣道:「你、你──」

希平離開施柔雲的唇,示威似的道:「怎麼樣,夢臭屁?要不要也來一個?」

夢香道:「你敢對我無禮,我就殺了你。」

希平笑道:「也是,我早就說過上次是最後一次吻妳,怎麼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呢?」

抱月驚叫道:「小姐,他什麼時候吻妳了?」

四狗師徒也大驚道:「你吻過她?!」

夢香辯白道:「沒有,我怎麼可能讓他這種人吻?黃希平,你敢誣賴我,我讓你的臉永遠見不得女人!」

施柔雲道:「妳又想打他?妳和他有什麼仇,為什麼總是要打他?」這小妮子,總是執著一個「仇」字。

夢香道:「不干妳的事,我要打他就打他,不須什麼仇。」

抱月急忙道:「小姐──」

「希平!」一個熟悉的聲音撞入人群裡。

七人看見三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撲倒在地,其中一個女人抬起臉來,從那骯髒的臉上依然認得是冷晶瑩?!

七人趕緊走過去,扶起三個女人,其餘兩個赫然是:春蝶和玉蝶。

只見三女身上有許多處傷,雖然已經包紮好,但觸目驚心。

希平扶著的是冷晶瑩,他道:「岳母,是誰把妳們打成這樣?」

華小波扶著春蝶,對希平道:「姐夫,她們急需治療,你有什麼話,待會再問,如今春蝶已經昏過去了。」

「那你還等什麼?扶進去呀!」

獨孤詩幫忙著華小波把春蝶扶持著走入門裡,華小波的嘴裡同時喊道:「爹娘,快出來。」

冷晶瑩睜眼看見希平,用虛弱的聲音道:「希平,她們、她們都被殺了!」

「什麼?!」希平突然橫抱起冷晶瑩,猛的直起腰板,高大雄壯的軀幹往後一仰,長嚎狂吼,猶如虎嘯龍吟悲徹龍城,久久不絕!

虎淚從他的雙眼急湧而出。

淚流的雙眼竟忽地變得血紅,影著那淚,一如那血。

久違的獸魔之血再度從他的靈魂裡噴發出來──

夢香和抱月看著此時的希平,記起了剛才夢情的那句話:他正經的時候令人恐懼不安。

──龍城,在血淚中,聽見了野獸的呼喚!



第十四集 獸性演繹

第一章 蝶飛花怒

冷晶瑩自從離開神刀門回到蝴蝶派,就回復她以往的生活,每天與拚命三郎合作床上戲,其實整個蝴蝶派,除了作愛,也真的沒有什麼可做的了。蝴蝶派的門徒總有本事弄到他們的經濟收入,比如說某個女徒搭上了一個富商之類,褲子一脫,錢自然來了。

冷晶瑩知道希平沒有死,這令她興奮了幾天,於是在那幾天裡,拚命三郎差點把命也拼上了,才能把冷晶瑩的興奮平息下來,可謂勞苦功高了。作為冷晶瑩的三個掛名老公,他們的一切都圍著她轉,只要她高興,他們可以做任何事──除了吃屎。

蝴蝶七姬一直很安分,在蝴蝶派裡靜靜地等待希平,她們相信希平會來接她們的,以前希平向她們保證過,要她們成為他的嬌妻;當然,玉蝶卻是四狗的正名妻子了的。

在安逸中,誰也無法料到災難的來臨。

當冷晶瑩在房裡與拚命三郎慾火備戰的時候,突然聽得一片嘈雜,接著便是打鬥之聲不絕。

牛郎從冷晶瑩肉體裡蹦出來,四人急忙披上衣服,七姬跑了進來。

雲蝶道:「夫人,有一幫東洋武士殺了進來。」

牛郎怒吼道:「誰敢在俺蠻牛腳下撒野?我把他打成肉餅!」說罷,就直衝出去。

眾人也跟隨而出。

到達蝴蝶派的大門前,只見四五十個東洋武士與蝴蝶派的門徒廝殺,但看情形,蝴蝶派並不敵東洋武士。

冷晶瑩道:「住手!你們為何無緣無故挑釁本派?本派與你們有何冤仇?」

東洋武士裡一直未出手的八個人其中之一──一個近三十歲的英俊青年,用生硬的中原話冷笑道:「蝴蝶夫人,是吧?」

冷晶瑩道:「對。」

青年擺擺手,東洋武士退了回來,其時,蝴蝶派已近半人喪命,而東洋武士只有少數幾個人受了傷。

青年道:「妳是黃希平的岳母?」

冷晶瑩點點頭,她感覺這幫人是衝著希平而來的。

青年道:「黃希平殺了我們的前輩陽龍君,妳說我們有沒有仇?」

正如黛妮所想,原來陽龍君真的是東洋人,當時,陽龍君被希平撲殺之前,明知無生還之理,所以大聲地吼出希平的名字,而讓外面接應的人清楚他是被誰所殺。

野郎冷冷地道:「既是姑爺的仇人,當是我們蝴蝶派的仇人。」

青年道:「我今日來到中原,就是要殺黃希平,從血洗蝴蝶派開始。」

青年左邊的美麗少女用東洋語言道:「哥,與她廢話幹嘛?」

冷晶瑩等人聽不懂她的話,青年右邊的矮小中年武士翻譯道:「我們公主說,不想與你們廢話。」

少女笑道:「哦!忘了你們聽不懂我們的語言,下次改進,在中原就說中原話吧!雖然我們的語言源自中原,但你們的語言並沒有比我們進步多少,我就會說你們的話,而我們的語言,你們連聽也聽不懂,一群蠢豬。」

情郎也笑道:「姑娘,妳似乎忘了,狗也聽得懂人的語言,可是人就聽不懂狗的吠叫。」

牛郎大是鼓掌,道:「情哥哥,你不但說情話要得,連反駁也這麼好聽,佩服佩服!」

情郎道:「謝謝牛弟弟,美女面前,即使是罵人的話也要說得美麗些,誰讓我叫情郎呢?」

兩人知道今日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這種生死關頭,心胸大開,如果有正道人士在場,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就是這三個被武林唾罵的蝴蝶派三大護法,在面對令人恐懼的死亡之時,會表現出如此的豪邁氣概。

冷晶瑩道:「你們要找的人應該是我冷晶瑩,可以讓我的門徒離開嗎?」

青年右邊的中年人道:「我大哥的命,即使用你們一百條命也無法抵償。」

蝴蝶派眾人露出憤慨之色,鬥氣也從他們的眼中迸發出來,雖然他們自知不敵這群東洋武士,但既無生還,當以死赴義。

蝴蝶派經剛才一戰,還剩七八十人,他們本已退到冷晶瑩身後,此時竟同時排前,列隊在冷晶瑩身前。

青年道:「你們中原,黑道中人比正道中人有骨氣得多,想不到你們這個以淫穢著稱之派,也有如此不懼死之人,且護主之心值得敬重,就憑這一點,我給你們個痛快。」

冷晶瑩道:「我創立此派,本是讓想大家像活在花叢中的蝴蝶一般快樂,如今卻讓你們為我犧牲,唉!」

野郎道:「我們本是亡命之人,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但到有一天不能快活下去了,也要痛快地大幹一場。夫人,野郎或許不能陪妳了,若妳能突圍出去,請妳向姑爺轉告野郎的話,妳對他說,野郎希望他能照顧夫人的一生,並且替野郎復仇。」

牛郎嘆道:「好想見見姑爺,他是俺蠻牛的偶像哩!」

情郎悄悄對雲蝶道:「七姬,妳們護著夫人逃跑,我們帶領眾人突出一個缺口,那時妳們不要管我們,只要能見到姑爺,我們的血就不會白流。」他突然看看其他兩人,笑道:「原來我們的名字起得對了,拚命三郎,總是要拚命,不然怎對得起這稱號?」

冷晶瑩含淚喊道:「走吧!大家同走這最後一程!」

情郎率先邁前,同時道:「雲蝶,記住我的話。」

牛郎狂吼一聲,朝下一蹲,雙腳沒入地裡,他在為他的混元氣功聚氣,他需要大地一般堅實的力量;野郎身體前俯,彎腰接地,雙爪深插在土裡,如同狼在撕撲前的一刻。

情郎抽出佩劍,對身邊的冷晶瑩微笑道:「夫人,以前都是我們聽妳的,但在這一刻,妳能否聽我們一句?」

冷晶瑩沉默,在沉默中,她輕點了頭,晶瑩的淚珠兒也跟著掉落。

情郎道:「孩兒們,我們與這些東洋人玩玩,我討厭他們這麼矮還穿著這麼長的水鞋,媽的,噁心死了。」

野郎仰首長身嘶叫,身體急速撲前,東洋武士迎擊過來──

隨著野郎的率先出手,蝴蝶派的眾徒也相跟而至,與東洋武士拚殺在一起。

這些東洋武士的武功招式以霸道和狠辣見長,蝴蝶派的眾徒並非他們的對手,但對於拚命三郎來說,他們並不足以懼,很明顯,這些東洋武士沒有一個可以與拚命三郎作抗衡,然而,冷晶瑩看得出來,一直未動手的那八個東洋人,每個都是絕頂高手。

七姬與冷晶瑩也沒有出手,她們看著蝴蝶派的男女被東洋武士擊殺,又看著拚命三郎殺得眼紅。

雲蝶道:「夫人,妳從後門走吧!我們掩護妳,見到希平,妳對他說,我們愛他。」

冷晶瑩道:「七姬,妳們的心意我清楚,可是妳們知道我是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逃跑呢?並不是男人才要面子,女人也有尊嚴的,人家來踢我,我就飛,什麼意思?」

冷晶瑩畢竟是冷晶瑩,雖說淫蕩,卻也還算骨氣,她並沒有聽從大家的勸告,而是飄身落到戰群裡,她的劍像她的姓一般的冷,誰也想不到,那麼熱情的女人使起劍之時會使周圍的空氣也變冷的,七姬見她動起手了,顧不得其他,也跟著與東洋武士廝殺。

因了她們八人的加入,東洋武士漸見劣勢,為首的青年看著皺了皺眉,道:「青田君、大佐、政宗、野本!」

青年右邊的四個人應聲而出,領命加入戰圈。

此時,未動手的四個人,一個是青年,一個是陽龍君的弟弟,還有就是青年左邊的美麗女子,另一個是與女子同般年紀的男人,大概二十多歲,不高也不帥,雙眼中時常透露著一絲殘忍的味道,如同受傷的狼。

女子道:「哥,我也要打。」

青年看看打鬥的雙方,剛才那四人已經有三人各自與拚命三郎對上了手,但冷晶瑩與七姬仍然是一個大患,如果不儘早除去,或者令他的人全軍覆滅,他道:「好的,妳與村野去幫政宗把那八個女人了結。」

「是,殿下!」少女身旁的殘酷青年冷酷地道。

這兩人的加入,少女與冷晶瑩獨戰,村野與政宗對抗著七姬。

與情郎交戰的青田,是這群東洋武士中少數的高個子,不過也很瘦。

情郎一邊施展他的挑情劍,一邊道:「你們的國家一定很窮,要不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要麼就矮小,要麼就是長高了卻身無半兩肉,而且你們一定是缺德事做得太多,所以沒幾個長人樣的,老實說,你還是剖腹自殺吧!在我這美男面前,你不自卑嗎?這不是我說你們,你看看就知道了,咦,少見的肥豬,這應該算是你們那國的異種或說特產。」情郎看見與牛郎火拚的大佐,驚奇他的肥肉的發達。

青田知道情郎口中的肥豬就是東洋相撲第一高手大佐,他道:「你死到臨頭,還這麼多廢話?」他的武士刀狂砍十刀,都被情郎的挑情劍挑開,氣正在頭上。

情郎道:「我的劍法本來是對女人才有威力的,在你面前大打折扣,要不,你早就到閻羅王跟前重新整容了。」

牛郎氣喘呼呼地道:「情哥哥,你說得很對,應該把這肥豬的肉分點給他們,媽的,操他妹妹,肥肉真多,這麼重,又膩又滑,打著打著還脫去衣服只在腰間圍一條白布,真想把他的白布扯去,看看他底下的那條香腸是否像他的人一樣肥?」

情郎的劍吻向青田的胸脯──對不起,他把青田當作女人招呼了──應該是胸膛的,他笑道:「笨牛,你不會也脫去衣服嗎?」

牛郎道:「和男人打架也脫光衣服,這好像很噁心耶?情哥哥,我想只有他們才會有這種愛好,哈哈,不然這肥豬怎一掀外套就光溜溜了?慢著,肥豬,俺蠻牛也要脫衣服,你給點時間,讓你看看什麼才叫肌肉。」

大佐似乎聽懂了牛郎的話,竟然紮著馬步立在當場等待著牛郎脫衣服,看來他果然是喜歡與男人脫光衣服摔跤──操,夠變態!

與情郎、牛郎相比,野郎便顯得不怎麼輕鬆了。他本是冷色的人,一向不愛言語,自從一出手,他的急速狼撕爪就不知撕破了多少人的喉嚨,此時與野本撕纏,野本是個矮壯結實的中年人,他使用的仍然是武士刀,但野郎以速度見長,他的刀很難砍到野郎,野郎也無法近他的身,兩個「野」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地乾耗,力氣是使出去了,卻不見任何功效,汗水流濕了兩人的衣服,可見這一戰的激烈。

七姬這邊以現在的情形看來,似乎打成了平手。

冷晶瑩對付起少女來卻有些艱難,這少女是眾多東洋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用劍的,冷晶瑩的落花無情劍的飄忽並不能應付少女,因為少女的身法也是以快打快,且以快而論,她似乎還及不上少女的速度,她會的武功很多,但以落花無情劍最為厲害,仙緣谷的武功分男女修練,所以冷晶瑩並不會雪花春情劍,且仙緣谷的武功以男為主,所傳給女弟子的武功都是惜花秀士當年的某些女人的武學,不見得很高明,後來因為收了冷晶瑩,惜花秀士才特別精選了落花無情劍加以修改傳給了冷晶瑩,至於另一項絕學「寒冰禪」,這世上,除了冷如冰會之外,就只有水潔秋了。

要說作愛的招式,冷晶瑩不但懂得多,且招招厲害,可是打鬥嘛!並不是她熱衷的。

冷晶瑩討厭暴力──除了在作愛中顯現出來的。

但這少女似乎不是同性戀,所以冷晶瑩無法可施,只得拚命地抵抗著,七姬也看出冷晶瑩的困境,卻苦於被政宗和村野兩人纏住,脫不了身。

拚命三郎也明白他們的性伴侶正在被黃毛丫頭欺負,個個心裡頭都火大,情郎的劍勢一變,彷彿變得很慢,劍尖慢慢地刺向青田的眉間,青田冷笑一聲,尖刀急速直刺,在他以為,他會早一步刺進情郎的胸腔,然而,他錯了,在他刺入情郎的心臟的時候,情郎的劍也穿透了他的額頭,抽出一團腦漿,他的身體便隨著劍勢撲倒在地,不動了。

鮮血從情郎的胸腔裡噴出來,灑在青田的頭殼,染紅了青田的髮,他笑道:「我曾經說過,像我這種多情的美男,總是比你這種醜陋的男人活得久點的,看看,你就死得比我早,我幹你老母,我替你染髮,你他媽的還沒給我錢,老子到地獄去向你討債,哈哈──」情郎朗笑著仰躺落地,結束了他浪情的一生。

牛郎正與大佐上演相撲界的經典──你拉我的腰帶,我扯你褲頭,彷彿誰先把對手的最後的遮羞布撕開,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似的──這是沒辦法的,大佐這肥豬的肥肉好像不懼打的,牛郎的混元氣功拳勁打在他身上好像打在海綿一樣,白費力氣,只得與他來個相撲比賽。

情郎的死激火了牛郎,他大喊一聲「情哥哥」,便把大佐的白布撕碎,全身混元氣功爆發,震開大佐,奔到情郎身旁跪倒在地,喊道:「是誰在你胸口捅了一個洞?是這紅頭髮的死人頭嗎?」

牛郎的巨拳接著便落在已經死去的青田的腦袋,把青田的腦袋轟個粉碎,然後抬起頭,猛的狂笑。

原來被他撕去白布的大佐正紅著臉呆站著,胯間那東西和他的身體形成極強烈的反差,就連在悲痛中的牛郎看了也要邊流淚邊狂笑。

牛郎指著大佐道:「肥、肥豬,俺蠻牛三歲的時候也比你的大,你應該去撞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說罷,他不再看大佐,用手抹了抹情郎的臉,然後梳理著他的髮,道:「你活著的時候最怕形象不好,我現在替你把形象弄好一些,讓你去泡那些鬼女──呃,肥豬,你偷襲我!」

大佐在牛郎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背後勒住了他的喉頸,使得牛郎掙扎不脫,大佐喊道:「把他的雙手砍了!」

「不!」冷晶瑩悲叫,但為時已遲。

隨著大佐一聲喊叫,兩把武士刀砍落牛郎一對粗壯無比的手臂,牛郎慘叫一聲,幾乎昏過去。

血從牛郎的雙臂湧出,大佐冷笑著放開牛郎,用很生硬的中原話道:「看你的、還能笑得、出來的、嗎?」

牛郎搖晃著站了起來,盯著大佐,雙眼幾乎噴出血,忽然慘笑道:「你把俺蠻牛逼急了!」他的龐大無比的身體向著三步之遠的大佐飛撞過去。

青年喊道:「大佐,快閃。」

「砰!」

牛郎的前額與大佐的前額撞個正著,也撞了個粉碎,兩個龐大的身軀往相反的方向同時飛落。

冷晶瑩悲痛過度,更是不敵少女,野郎大急,狼爪加速,身體前撲,左爪抓往野本的右頸,野本的刀變刺為外削,在他削斷野狼的左手之時,忽覺心口一痛,野郎的右手的五個手指插穿了他的胸腔,他驚憤變招,回刀盡最後的力氣橫砍野郎的腰,刀沒入野郎的身體之時,野郎的手中已經多出一顆血淋淋的肉心──他把心臟抓個粉碎,同時踹出一腳,把野本無心的軀體踢飛出去。

「夫人,野郎不能陪在妳左右了。」野郎的右手抓住刀柄,把刀從他的腰肉裡抽出,雙腳無力地彎了下去,他手中的刀忽然插入土裡,支撐著他的身體,雙膝跪在地上,極力想掙扎著站起來,卻已經無能為力了,最後雙眼突睜,頭額頂在刀柄上,就這麼長跪在天地之間。

拚命三郎的死亡,令冷晶瑩整個人發了狂,寒氣從她的劍尖射出,不畏死地與少女拚鬥,身中許多劍也不顧了。

少女突然退出老遠,道:「妳這女人瘋了不成?」

冷晶瑩不理她,只顧跑到野郎面前,哭著替他遮掩上雙眼,道:「你死也不瞑目嗎?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少女回到青年身邊,看著冷晶瑩的背影,道:「大哥,我們是不是殘忍了點?」

青年沉默。

青年右邊的矮小中年人道:「公主,武士道精神首先就是殘忍。」

少女反駁道:「那是你們的事,我是女人。」

中年人不敢出言,因為他看得出少女顯是有些生氣了──女人總是心軟的。

少女道:「哥,你讓政宗和村野停手吧!她們似乎無法招架了。」

青年道:「在我們的國度,只有戰死的英雄,沒有逃陣的戰士,妳想讓他們開這個先例嗎?」

少女垂首。

在她低頭的時候,雲蝶忽然道:「蝶心吻花。」

只見七姬在同一瞬間倒退,在空中飛舞,這是她們即將使出最後的一招也是同歸於盡的絕招──蝶心吻花。

政宗和村野被她們圍在中間。

七女的身影急速飄閃,分不清誰是誰,彷彿不是七個女人在飄,而是無數彩蝶圍著一朵花在狂舞。忽然,七隻巨大的彩蝶同時合攏,向著地上的兩人激射過來,兩人手中的武士刀揚起一陣狂風,吹打著天空中的亂蝶,爆出一天的色彩,然後就是一片平靜。

政宗和村野各自身中數劍,跌坐在地上。

七女跌倒在地上,只有玉蝶和春蝶能夠掙扎著坐起來,其餘五女已是香消玉殞,紅顏永逝。

「收拾一下,我們走。冷晶瑩,麻煩妳告訴黃希平這裡的一切,我等待他的到來,我想不久我們會再次見面,那時再收取妳的靈魂!對於妳們來說,我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青年說罷,轉身率隊離開,他們來時,有五六十人,此時只剩下三四十人了,而蝴蝶派卻只剩下三個活人。

這之間相差的代價,將由誰來討回?

三個女人的腦中同時現出一個俊美無比的野獸般的人物──希平。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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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風背後

在華初開夫婦高超的醫術下,冷晶瑩三女脫離了危險期,玉蝶被抬到四狗的房裡養傷,因為她想要四狗單獨陪著她,女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希望看見自己的男人在身邊的。

冷晶瑩和春蝶另安排了一間房,此時,希平和眾人都在這房裡。杜清風陪在冷晶瑩身邊,希平抱著春蝶,臉面沒有了平時無賴的表情,濃重的悲傷爬上他的臉,五女的死亡令他在悲傷的同時極大的憤怒,這六個女人雖曾是人盡可夫的,卻是他剛出道時遇到的女人,並且更是這六個女人解開了他的九陽之劫,如今這六個女人只剩下春蝶──這是他永不能忘的女人。如果說雷鳳是他感情的第一,那麼春蝶就是他肉體的第一,是春蝶讓他告別了處男的生涯。不管他在心裡能給春蝶多少感情,他可以肯定,春蝶永遠都以「第一個女人」存在於他的生命裡。

尤醉道:「希平,她沒事了吧?」

希平道:「剛才岳父說休養十多天就能完全康復,尤兒,我想讓她和妳住在一起。」

尤醉點點頭,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春蝶臉色蒼白地窩在希平懷裡,道:「希平,你不讓我和你在一起嗎?」

希平道:「尤兒是我的女人,她和柔雲跟妳睡。現在妳有傷在身,不好和我住,妳知道的,我這人某些時候很暴力,我怕到時妳忍不住要我的暴力,所以讓妳先避著,等妳傷好了,妳再搬過來和我同房。其實我經常到她們房裡去的,妳和她們在一起,就如同和我在一起一樣,妳和她們都是我的女人,嗯?」

施柔雲在一旁細聲抗議道:「柔雲不是你的女人。」

希平掉頭看著她,她不自覺地低下頭,希平道:「小啞巴,妳再說一次?」

施柔雲不說了,拉起獨孤詩和杜鵑的手兒就拖著她們往外跑,樣子兒可愛之極。

「她說她不是你的女人,聽到沒有?」夢香替施柔雲回答了希平。

「夢臭屁,我又沒有問妳,妳幹嘛多嘴?」

夢香怒道:「黃希平,你敢再叫我作夢臭屁,我就打爛你的嘴。」

「妳敢?」野玫瑰和尤醉異口同聲道。

夢香狠瞪了希平一眼,轉身道:「抱月,我們走。」

趙子威道一句:「希平,我出去了」便跟著夢香屁股後面走了。

華小波嘆息道:「威哥不愧是威哥,果是夠猛,明知沒希望還這麼下本。」

趙子豪搖搖頭,道:「大海、阿龍,我們出去安排一下吧!想不到陽龍君是東洋人,看來這次又有一場大戰了。」

三人出去之後,黃洋夫婦和華初開夫婦也跟著出去,到大廳裡與獨孤霸等人商量。

希平見眾人離去,抱起春蝶,道:「岳父岳母們,我要抱小蝶到尤兒房裡了,待會再過來看你們。」

希平三人走後,房裡只剩下杜清風、王玉芬、獨孤雪和冷晶瑩了。杜清風面對著三個女人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三個女人都各替他生了一個女兒,但他只愛過王玉芬和獨孤雪,對於冷晶瑩他只有愧疚和憐惜,如今冷晶瑩的受創,他多少有些憤傷,可是他竟不知如何安慰冷晶瑩了──如果冰冰在這裡就好了,女兒總會安慰母親的。

冷晶瑩道:「你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領頭人,很多事要你處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想和她們談些話。」

杜清風面對這種尷尬場面,其實老早就想出去了,只是受傷的是他女兒的母親,他不得不在這裡照看,此刻冷晶瑩發言,他也不管另外兩個妻子同不同意,掉頭就走出門去了,還順便把門關了──誰說人老了糊塗,他杜清風可是清醒得很,三個情敵在場,不跑還等什麼時候,不然醋勁都足以把他杜清風淹沒了。

三女一時無言,妳看看我,我望望妳。要說杜清風的這三個女人,以冷晶瑩最美,獨孤雪與王玉芬次之,然而,仔細地端詳,卻各有各的特色,冷晶瑩如盛開的玫瑰,獨孤雪如淡白浮雲,王玉芬如高原的雪蓮。

冷晶瑩朝獨孤雪笑道:「有二十多年未見了,妳還是像那時一樣年輕。」

獨孤雪淡然道:「妳也是美艷不減當年。」

冷晶瑩道:「我記得妳那時突然出現,給了杜清風兩個耳光就跑了,是否妳從那時就離開他的?」

獨孤雪點點頭。冷晶瑩繼續道:「妳走了之後,我也扇了他幾個耳光,其實我並不認識他,只是因了施遠令,才便宜了他的。女人像妳這種醋勁的,也不多了。」

冷晶瑩又是一笑,牽動了她的傷處,暗哼一聲。

獨孤雪道:「我已經原諒他了。」

冷晶瑩道:「我看得出來,不然妳也不會回到他身邊,我雖然給他生了個女兒,卻從來都不是他的女人,他愛的不是我,我也不會愛他,妳說這好不好笑?」

王玉芬嘆道:「這都是人世在捉弄人啊!兩位姐姐,妳們都是苦命的人。」

冷晶瑩道:「妳們都坐到床沿來吧!我以前很恨杜清風,可是生下冰冰兩年後也就淡了,其實想想有時候錯誤也是一種美,妳們知道吧!我的冰冰可是大美人哩,如果沒有那一次錯誤,哪會有我的冰冰呢?」

王玉芬道:「姐姐都這麼美,生的女兒當然更美了,只是嫁給那個混蛋,就不大值了。」

哇,王玉芬這女人,只要一有機會就捅希平,若希平在這裡聽到,不被她氣得吐血才怪。

冷晶瑩驚訝地道:「妳指希平?」

王玉芬氣道:「不是他還有誰?」

冷晶瑩愣了一會,道:「妳好像很不喜歡他?」

王玉芬直接講出理由:「他這混蛋傷風敗俗。」

「有嗎?」冷晶瑩不贊成了,道:「我倒覺得他很可愛,雖然這個時候不該講這些話,但從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就很想和他作愛,他是我最想性交的男人。」

冷晶瑩就是冷晶瑩,本色依舊未改,淫蕩不羈,風騷不讓,若不是有傷在身,又因蝴蝶派的滅亡給她帶來的心靈傷痛,可能她就要求希平滿足她的生理需要了。

王玉芬的雙眼都直了,她想不到冷晶瑩會說出如此之話,要知道希平可是她們的女婿,冷晶瑩怎麼就直說想跟女婿上床呢?她不自覺地看看獨孤雪,發覺獨孤雪是一臉的淡然,想想也是:獨孤雪的肚裡還有那個混蛋的種呢!唉!這兩個做岳母的,居然一個已經和女婿作愛了,另一個也時刻想著勾引女婿上床,可憐的清風!

冷晶瑩對獨孤雪道:「妳不感驚奇,或是覺得我淫亂嗎?」

獨孤雪平靜地道:「如果要驚奇或淫亂,妳並不算什麼,我的肚裡早就有了希平的孩子。」

這次輪到冷晶瑩驚奇了,她道:「妳開玩笑吧?」

王玉芬道:「但願是開玩笑,可惜她說得都是真的,妳們兩個──唉!不知怎麼說妳們。」

獨孤雪和冷晶瑩同時凝視著王玉芬,冷晶瑩道:「玉芬,以我的經驗來看,妳好像很久未得到滿足了,怎麼回事?杜清風雖不是極強,但滿足一兩個女人,他是絕對勝任的。」

王玉芬的臉一紅,冷晶瑩說得沒錯,如果是以前的清風,是絕對不會冷落她的,只是現在,唉!她只有嘆息了。

獨孤雪也嘆道:「清風現在不行了。」

冷晶瑩的臉上露出明白的神情:原來如此。

「獨孤雪,說說妳與希平之間的事吧?」冷晶瑩對此有極大的興趣。

「沒什麼好說的。」說是如此說,獨孤雪還是把與希平之事翻述了一遍。

冷晶瑩聽後並不像王玉芬一樣覺得希平有多壞,反而道:「真是浪漫之極,希望他有一天也來強姦我。」

王玉芬張大嘴道:「姐姐,這是不合倫常的。」

冷晶瑩哂道:「什麼不合倫常,我在江湖上被人罵多了,誰不知道蝴蝶夫人的臭名,還怕被女婿強姦嗎?他不來強姦我,我也要強姦他,等他幫我報了仇之後,我就要與他翻雲覆雨慶祝!這我已經和冰冰說過了,只要冰冰不惱我,這世間,我還真沒在意誰對我的看法。我冷晶瑩就是以淫蕩出名的,妳又不是不知道。」

王玉芬無言反駁了:蝴蝶夫人在江湖上的代名詞就是「淫蕩」!她還能反駁什麼?

冷晶瑩繼續道:「獨孤雪,老實說,希平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男人,妳說說,妳和他相好是怎的滋味?」

王玉芬的臉就開始紅了:這冷晶瑩果然夠騷!

獨孤雪道:「妳自己去試吧!我敢肯定,妳試過他之後,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乏味的,我這一生,只和兩個男人發生過關係,妳卻和無數男人有著經驗,但不管妳拿誰來對比,他都是最好的,當然,我是指性愛方面。」

王玉芬發飆了,微怒道:「做這種事當然簡單,但妳們有沒有想過後果?」

獨孤雪道:「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懷孕嗎?」

「是呀!」冷晶瑩聲援道:「我這輩子也沒真個成了婚,就算嫁給他也無所謂,反正老娘也不是很老,他要了我女兒,難道敢嫌我?」

王玉芬吼叫出聲:「妳們總得替清風想想吧?」

獨孤雪和冷晶瑩同時一怔,冷晶瑩道:「算了,以後再說吧!現在老娘第一是養好傷,第二是報仇雪恨,我的拚命三郎和門人絕不能白死。」

王玉芬的臉色稍緩,道:「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其實大家是女人,有些事大家都明白,都是難的。」

獨孤雪撫摸著王玉芬的俏肩,嘆道:「妳和清風說了沒有?」

王玉芬的臉突地又一紅,原來她昨晚把獨孤雪之事與杜清風說之時,杜清風不但不悲憤,還贊成獨孤雪暗地和希平保持某種關係,當然明裡獨孤雪仍是他杜清風的妻子。

這些還不算,杜清風還跟她這麼說:玉芬,我曾經和妳說過,讓妳去找其他的男人,其實別的男人也不一定很好,只有希平,我是敢肯定,他也許很壞,卻也很俊美強壯,妳不妨也學學阿雪。

當時王玉芬聽了又羞又怒,對杜清風說她絕對不幹這種醜事,此刻獨孤雪問起,她便沒好氣地答道:「說了。」

獨孤雪道:「清風怎麼說?」

王玉芬極不情願地道:「他讓妳不叫別人知道妳與希平之間的事,別的什麼他就不管了。」

獨孤雪沉默了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苦了他。」

王玉芬道:「最主要的是,若思思知道了,妳將怎麼辦?別人怎麼說不要緊,思思能夠接受嗎?」

「能的!」冷晶瑩說得絕對:「我的冰冰都能接受,何況思思?母女同嫁一個丈夫,有何出奇?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回事哩,當丈夫死後,兒子就收納母親的,妳們應該知道吧?」

王玉芬道:「某些地方是有這種習俗。」

冷晶瑩道:「這不就得了,反正我不是杜清風的妻子,只要我的女兒沒意見,管你誰說,這個女婿我要定了。玉芬,妳不如也去勾引他,那偷情的味道一定不錯的了,好想試試呵!」她的臉上露出嚮往之色,彷彿即將與希平偷情了。

「妳越說越離譜,不和妳說了,我不管妳們,我走了,妳們兩個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別叫清風難堪就行了,這世上,我只在意清風一個。」

兩女看著她離開,冷晶瑩道:「我們是不是做得過火了些?」

獨孤雪嘆道:「也許吧!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不做都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妳讓我怎麼辦?」

冷晶瑩道:「問個正經的吧!妳到底愛不愛希平?」

獨孤雪沉吟道:「若不愛,何苦讓孩子出生呢?愛吧!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的時候總是愛那個男人的。或許也愛清風,只是已經離開了,與清風之間只能是舊情的懷念,這是恆久的。但女人寂寞的心,一旦被新的激情激活,在她的生命中出現了新的元素,對於一個年輕強壯的男人,是任何一個曾經被愛傷過的女人都無法拒絕的。我曾經因為錯誤而受了傷,又因為錯誤的偶然撫平了傷口。我並不想對不起清風,只是事實上已經對不起他了,只能請他原諒。有些事,男人可以回頭,女人卻絕不可以。」

冷晶瑩久久地凝視著獨孤雪,道:「扶我起來,我想與春蝶睡在同一個房裡,杜清風並不能撫慰我,只有在那個房裡,有著我的需要,妳明白的,女人若不回頭,就只有前進了。我本是個人人唾罵的女人,也不怕再被別人繼續罵著,妳說是吧?」

獨孤雪點頭,道:「那小無賴也是不怕的。」



第三章 獸性復燃

四狗對於玉蝶的受傷多少有些歡喜,但對於其他五蝶的死卻抱了很大的悲傷,雖則五蝶並不是他四狗的女人,然而,那五個女人是他與希平同入江湖時所遇到的第一批女人,且她們都是希平的女人。環山村的男人,在環山村時,也許會常常打架,一到了外面還是一家人,不可否認,在這環山村以外的世界,希平是他四狗最親的人,作為兄弟,希平的女人的死,令他感到悲痛,在任何時候,希平都維護著他,當然,他同樣維護著希平──只是能力差了一點點。

玉蝶躺在床上,四狗與他的女人在旁守護著她,四狗撫摸著她的蒼白的臉,道:「讓妳受苦了,我四狗今日已是丐幫的幫主,我將讓全天下的乞丐找尋他們,替妳們報仇的。玉蝶,好好養傷吧!以後不要離開我了,我現在能夠養得妳白白胖胖的,再替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玉蝶道:「也許不用你去找,他們也會找上門來。在趕來的路中,夫人說過,她覺得一路上都有人跟蹤著,我和春蝶也有這種感覺,他們是為希平而來的,當知道希平已經在龍城了。」

四狗暴怒道:「來就好,老子學的槍法還沒用過,這次就用在他們身上,媽的,把他們的屁眼捅開花。」

玉蝶笑笑。

趙子青哂道:「你那槍法看起來就噁心,比你敲爛盤的樣子還令人作嘔,難道丐幫就沒有像樣點的功夫?」

夜來香道:「丐幫的功夫還能有什麼看頭,不過應該實用的,就好像他們穿著破爛衣服也能掙錢一樣,實用就好。」

黛妮道:「四狗,你好好陪陪這位姐姐,我和她們先出去了。」

「好的,待會我找妳。」

四狗應承了黛妮,她就帶著她的四個天竺少女出了房。

趙子青看著她們的背影,忽道:「也不知去哪裡,整日往外跑,總要到晚上才回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四狗的雙眼閃了閃,道:「我們不說她了,她的心裡沒有我四狗這個人,她要去就去吧!是我四狗的,總丟不了,不是的也搶不回來,唉!」

趙子青哂道:「最好回她的天竺去。」真是的,怎能讓比她趙子青漂亮的女人纏著四狗呢?她趙子青雖不是天下第一美女,若不是黛妮,卻也總能做四狗女人中的第一美女,但她知道,四狗心中最好最愛的女人還是蘭花。

玉蝶道:「我是第一次見到她,她給我的感覺很怪,只是她雙眼裡濃郁的憂怨,讓我看著很是心痛。四狗,你是怎麼樣得到她的?」

四狗把群芳樓之事說了。

玉蝶笑道:「群芳樓是個好地方,你們兩兄弟,一個得到了公主,一個得到了天竺,都是不可一世的美人兒。」

趙子青接著道:「差別是,他只得到了人家的肉體,而希平卻身心都得到了。」

四狗哂道:「我怎麼能跟希平比?他比我無賴多了!」

「是了,怎麼不見蘭花?」玉蝶道。

夜來香答道:「蘭花妹妹在長春堂,她們不想四處奔波,所以在長春堂待產了。」

玉蝶擔憂道:「長春堂安全嗎?」

四狗道:「碧綠劍莊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了長春堂,加上遠揚鏢局的兄弟,還有我四狗特意安排在紫煙城的丐幫弟兄的照顧,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聽說獨孤老頭子也派了人手過去,加上她們也都是會武的,更不必擔心了。況且,如果長春堂遇事,趙傑英也會率領神刀門火速支援。玉蝶,長春堂並不像蝴蝶派的孤立,實力也比蝴蝶派要強大許多,就憑那四五十個東洋人,並不能傷害她們。有時候想想,人多就是好,踩也能踩贏,不過,我就是想不通,以前我們那麼多人打希平時,為何就是打不贏?」

玉蝶放下心,道:「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常人,有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人。」

四狗驚道:「那像什麼?」

夜來香道:「像俊美的古代之神!」

趙子青道:「是充滿磁性般吸引力的天魔!」

玉蝶想了一會,緩緩地道:「我見過更多的是他的獸性,我從他在作愛中所顯現出來的獸性,能夠感受到他野獸般的張力。別看他今日很冷靜,我的五個姐妹的死給他帶來的痛苦,超出你們的想像,他平時都很無賴,只有今日,我在他的眼神裡從沒看見過一絲兒的笑,我看見的,只是血,隱藏在黑白之間的那一點紅。我喜歡這樣的他,他在為我們而憤怒,這世上,很多人都在罵我們、看不起我們,只有他這樣的維護我們,這令我感到很滿足,我在九泉之下的五個姐妹應該也感到欣慰了。四狗,報仇時,讓玉蝶跟著,好嗎?」

四狗道:「我會的,我要妳看著,我是怎麼樣地把我的槍從他的頭刺穿他的屁眼。」

四狗抓緊豎靠在床桿上的金槍,眼中神芒一閃,金黃色的光芒從金槍逼射出來,刺得人的眼都白了。


從希平抱著她的時候,春蝶就覺得世界開始變小,變得只有她和希平了。

她是蝴蝶七姬裡年齡最小的女人,只有二十三歲。在她十六歲那年,她曾被五個男人輪姦,路過的蝴蝶夫人冷晶瑩救了她,但卻放了那五個男人,並對她說,仇妳自己報。後來她從冷晶瑩那裡學了武,報了仇,也就跟著冷晶瑩墮落了。

她覺得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值得相信、值得去愛的,與其讓男人玩,不如自己去玩男人。只是從遇到希平開始,她的心便有了主。她雖歷經過許多男人,但愛,卻是在遇到希平的那一刻。

人生有許多突然,本是沒有愛的心靈,忽然對一個男人產生了愛,這令人覺得不真實。可是,怎麼樣才算真實呢?她不懂,她是女人,她只知道,女人總是要依靠男人,她以前沒想過要依賴任何一個男人,遇見了希平,她的心便有了依賴。

是的,她想,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一世地依靠一個男人。她又有些怕,怕這想法太奢侈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一個曾經與許多男人有過無數次放蕩的女人,還能有資格要求一個男人的守護嗎?

她不敢想,然而,希平用行動告訴了她:不論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都願意收留她,作她最後的依靠。

這麼一個無賴甚至無恥的男人,也許在世人的眼裡並不是好人,在她春蝶以及許多女人的心裡,卻是最真實的男人。女人對於男人的要求,從來不分好壞,只論愛與不愛,只要是她所愛著的,哪怕是一個罪人,她也期待這個罪人的愛撫。

她曾經有過許多男人,所以對於希平身邊有著許多女人這個事實,她很輕易地就接受了,這有點像野玫瑰,只是野玫瑰比她幸福,因為野玫瑰的肚子裡有了一個小可愛。

希平抱著她跟在尤醉身後,尤醉打開了門,三人進去,正想關門,卻看見小月跑了過來。

尤醉道:「月兒,有急事嗎?」

小月道:「沒有什麼事,他們在商量事情,我沒興趣聽,所以來這裡。姐姐,妳不喜歡月兒來嗎?」

尤醉笑道:「哪有?誰敢不喜歡月兒呢?」

她把小月拉進了房裡,關了門,希平已經把春蝶輕放好在床上。

這房裡只有一張床,是尤醉和施柔雲睡的。

希平道:「醉姐,妳晚上到我房裡睡吧!我那裡床多著。」

尤醉道:「不行,我不去,我叫人再搬多一張床過來不就得了?」

希平皺眉道:「這麼麻煩?」他轉臉凝視著床上的春蝶,忽道:「不怪我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占女人的便宜嗎?」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刺痛了春蝶心靈的傷。

春蝶眼中泛著淚光,輕聲道:「我剛醒來的時候看見你,你那時候好可怕。」

「嗯,」希平道:「因為我的臉有點豬頭腫?」

春蝶在床上擺了擺頭,道:「不是,你是個無比好看的男人,無論怎麼黑腫著臉,也不會嚇倒人的,但你那時雙眼中的悲憤,讓人看了就心懼,好像你眼睛裡有著兩個很深的洞,而洞裡在噴血哩!真的,我不喜歡看見你那個樣子,哪怕是我和她們都被殺了,我也不要你替我們報仇,我不想看見你殺人。你在我們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個俊美可愛的男人,你有著與別人不同的善良,一個無賴的良心。你擊敗地傑的瞬間,是我能想像到的最美好的瞬間,不是因為那一刻的你的強大和魔邪的魅力,而是因為,你讓地傑活著。」

希平轉眼看了看其他兩女,突然站起來在房裡走了幾圈,停下來,看著床上的春蝶,道:「妳是讓我不殺他們?」

春蝶沉默了許久,道:「我怕你眼中的悲憤──」

「殺了那兩個混蛋,妳才會常看到我的笑。也許我是個很無賴的男人,但是,對於某些事,我很認真。」希平說得很堅決,他邊說邊走到床前坐下,撫著春蝶的臉,繼續道:「我的女人死了,我的心能不痛嗎?他們讓我的心痛了,我能無動於衷嗎?乖,別怕,我還是以前的我,即使我殺人時會變成最可怕的野獸,這顆野獸似的心,對著妳們時,也還是一樣的溫柔。」

「我愛獸性化的大哥!」小月想起了在狼道時,希平為了救她,而爆發出來的強大獸性。那種從靈魂乃至身體裡逼出來的獸化形象,真實地體現了她在希平心中無可替代的地位。她知道,她這個大哥,為了他所愛的女人,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大哥並不是什麼英雄人物,只是一匹自私的野獸。

「但我更喜歡大哥的無賴本色,因為那時的大哥最親切。」

希平的臉上現出一抹笑,這是打從他重遇冷晶瑩三女以來的第一次笑,這笑容出現在他依舊有些腫的臉上,令三女的心突然輕鬆了許多,他朝小月招招手,道:「月兒,過來,讓我抱著,我有兩天沒抱妳了。」

「你現在才知道呀!」小月開始撒嬌,走到希平身前,希平摟抱著她,把她放在大腿上,擰著她的巧鼻,嘴唇湊到她的耳邊,以最細的聲音道:「月兒的小肚子裡有了個可愛的寶寶哩!」

「真的?」小月驚喜之極,忘情地喊叫出聲,忽覺得不對勁,便埋臉在希平懷裡,兩腮粉紅。

尤醉道:「希平,你和月兒說了什麼,弄得你妹妹羞紅著臉卻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

希平道:「沒說什麼,醉姐,妳坐下來吧!站著會累的,妳不怕,妳肚裡的孩子可是還沒學會站的。」

尤醉嗔道:「我又沒叫你的孩子站,你急什麼?充什麼好心,以前不是整天想把孩子打掉嗎?」說是如此說,她還是找了張椅子坐好了。

希平聽她提起舊事,知道她怨他以前那樣捉弄她,就不敢多言,忙對懷裡的小月說:「月兒,有人生氣了,妳去幫大哥勸勸,乖!」

小月抬首出來,看著尤醉,然後站了起來,讓希平放開她,她走到尤醉面前,牽起尤醉的手,道:「姐姐,我們出去和她們玩,讓壞大哥單獨陪春蝶姐姐,好嗎?」

尤醉看了看希平,嘴兒噘了噘,掉頭卻對小月笑道:「好的,我們出去。」

兩女出了門,希平把門關了,轉身的時候,聽到外面的尤醉道:「月兒,妳為何總是叫我做姐姐?」我尤醉應該是妳大嫂呀?

小月嬌笑道:「我就是喜歡這樣叫,妳是我的大嫂,也是我的姐姐,而我喜歡後者多於前者,嘻嘻,姐姐,妳臉紅了。」

此時,兩女已走近,希平在屋裡搖搖頭,嘆息:妹妹也是她,嬌妻也是她。

春蝶道:「你的妹妹很可愛。」

希平道:「可愛的,同樣也是妳的妹妹,因為妳是我的妻子。」

這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令春蝶的心如同吃了蜂蜜,她道:「我也要像她們一樣為你生孩子,行嗎?」

「當然!」希平道:「不過,要妳身體恢復後,我才在妳的身體上耕耘、播種!」

「你好壞!」頓了一下,春蝶幽幽道:「其實姐姐們都想替你生個孩子的,只是一直不敢要求,她們怕你拒絕。我們都知道,你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是可以控制隨心的,如果你不想給我們,我們也得不到。」

希平道:「我怎麼會拒絕妳們呢?只是妳們不說,我想遲些再為妳們安排,誰料會有如此多的事發生?」

春蝶嘆道:「姐姐們的命都苦著哩!」

希平想起五女,忽然有種哭的感覺,眼裡有些模糊了,舉手拭眼,卻被春蝶舉起的手兒扯住了。

她的另一隻手拿起手帕擦拭著他的眼,道:「男人也許不喜歡自己流淚,但你此時的眼淚,哪怕只是一滴,對於我和死去的姐姐們,也終是夠了。」

希平道:「妳喜歡?」

春蝶嗯了一下。

「那我就經常在妳面前流淚,省了我許多不必要的情話。」

春蝶突然盯視著他,希平欲笑的臉凝結,春蝶道:「男人的眼淚對於女人來說,是最真的情話。」

希平沉默,在沉默中,他聽到了敲門聲──很急!

難道尤醉和小月又折回來了?

「就來!」希平打開門,看見了華小波。

「姐夫,東洋人來了,在瘋人院門前。」華小波急喘道。

希平踏步出去,背後傳來春蝶的聲音:「希平,別殺太多人。」

希平轉過身,看著春蝶,道:「我不是別人,我只是我,妳應該相信我的。」

春蝶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去吧!記住,我們要的是你的眼淚,不是血。」

她說得不錯,女人要的是眼淚、是情和愛,不是血浴的仇和恨。

但希平呢?

當希平再度轉身,華小波看見了他姐夫臉上的神色,那是一種猶如在邪惡上塗上了鮮血的感覺,令華小波幾乎站不穩。

他顫慄地看著希平那變成血紅色的雙眼,顫抖地道:「姐夫,你怎麼了?」

「淚是贈給愛人的,而血,報予敵人!」

冷冷的一句話,從希平牙齒間咬出,華小波的身體僵住,待希平已經邁步踏前,他才欲舉步跟隨。

床上的春蝶道:「小波,如果你姐夫失控了,你讓月兒去阻止他。這世上能夠阻止他發瘋的人,或許只有他純真的妹妹了。」

她第一次與希平發生關係時,差點喪命於他爆發的獸慾,事後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那時希平會失控?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只是她隱約覺得希平體內有著不可思議的突發力量,這是在他打敗地傑時,她所想到的。但這種近乎瘋狂的元素,很有可能導致理智的喪失,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想,她總是擔憂著。

為了這種擔憂,她選擇了小月。她與小月接觸不多,卻能從希平為救小月之時的情景知道,小月在希平心中占據著不可言說的地位,而希平看著小月時,雙眼中所露出的真摯與柔情是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同樣也能融化他自己心中的悲恨。

「妳敢肯定小月能夠阻止?」華小波沉重地道。

他明白春蝶的擔心並不是多餘,他清楚希平是魔性極重的九陽重體之身,更何況曾經小月掉下狼道時,希平本就獸化過一次,也就在剛才,他看見了血在希平的雙眼流動。這突變的血紅的眼,華小波在獨孤明眼中也看到過,只是希平眼中的更生動、鮮明,近乎恐怖的程度!

「我姐夫已經臨近瘋狂了!」

春蝶閉上雙眼,嘆道:「只能賭一次了。」

「老實說,看見姐夫的樣子,我也想跟他一起瘋!」說罷,華小波的手一掩門,閃身前衝。

這世上,論誰閃得快,除了華小波,就是波小華了。
修善難  為魔易   千年修道   不及一夜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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