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海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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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一代,只要細細觀察,就會發現,清政府的礦業政策呈現出一個馬鞍形的先松中禁最後轉馳的發展態勢。清朝的統治 者們從來也沒有真正重視過礦業的開採與發展,無論禁或馳,其實質都是為了封建官府統治的需要,政治利益始終高於經濟利益的需要,居主導地位。可以說,清代礦業政策的修改廢立與當政皇帝的個人素質喜好有著極其密切的聯繫,礦業興衰大權把握在最高當政者一人手中。
清初順治、康熙兩朝,鑒於社會百廢待興,「 於是聽民採取,輸稅於官,皆有常率。」清初寬鬆的礦業政策與順 治帝的慈悲,康熙 的雄才大略有極大關係。但到康熙朝末年,皇帝年事已高,多疑猜測,恐怕政局大亂,求穩心態佔上風,因此採取封禁政策。從康熙朝末年到乾隆初年,包括整個雍正朝,這是清礦政的「馬鞍」低谷中心。具體分析 一下其對礦業實行封禁的原因,大致有三:第一,害怕「奸人雲集、蠅 營蠍噬,」對清廷的統治構成威脅;其二,封建傳統迷信思想作祟,歷來礦產自滇粵出,直隸、山東等地「於京師為股肱,岳鎮方望,拱護環圍,烏可錘鑿而破碎之乎?」此種思想從古至近代累及北方,尤其是靠近京畿地區的礦業開採 。[網友手打上傳,百度一下:艘艘]其三,對統治階級的利益造成侵害,礦業「可養窮民,不可裕國帑。」開礦雖可「歲儉民饑,淘沙餬口。」豈能「利一而害百乎!」雍正朝。礦禁稍放鬆 ,以禁為主,大約與此一時期政治上的高壓政策緊密相關。不過,到了乾隆朝,乾隆皇帝雖然在文化無比地保守,在礦業開採上卻算得上是清代較開明的一位當權者。
曾有位監察御使孟生蕙用風水堪輿之類的學問為依據。上奏請求對北京昌平一帶的煤礦實行封禁,聲稱:昌平州坐落正當京城乾坎之位,其山即京城 北面屏障。[百度一下:搜搜]山以虛受。氣以實流,實者削之使虛則甚易,虛者補之復實則甚難。結果,奏折上稟乾隆之後,這位皇帝卻認為孟生蕙所言實屬迂謬,特別是折內所寫「安畿輔數百里內之坤輿,葆神京億萬斯年之元氣,則國家幸甚,天下幸甚」,措語更屬荒誕。乾隆皇帝用朱批指出:京城外西山北山一帶。開採煤座 ,及鑿取石塊,自元明以來。迄今數百餘年,取之無盡。用之不竭,從未聞以關係風水。如果說開設廠礦,聚集多人,恐滋擾地方, 那麼。每年採取煤斤石料。所用人夫不知有多少,並未見滋生事端。結果。孟生蕙被交部嚴加議處,昌平州開採礦藏照常進行。
不過,乾隆之所以會有那樣的批言,除了他本人對礦業開採持有較為開明的看法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清代對京西煤炭地依賴已經極為嚴重。因為在當時,煤炭已經成為了北京城的主要燃料,隨著用戶日多,供需關係 緊張,煤價也日益上漲。[本站推薦您到搜_搜___瀏覽最新章節]所以,為了改善這種情況,乾隆才會支持昌平等地的煤礦開採。甚至於,在乾隆二十七年,因為煤窯日多而造成了排水量增大,致使京城附近九龍山與南大梁之間地排水溝排泄不暢,嚴重影響煤炭開採,他還幾次下令進行大規模修建、開鑿洩水溝。
其實,不僅是北京一帶,山東等地的煤窯也有很多。就像產煤的棗莊一帶,每天往台兒 莊碼頭的運煤牛車就有一二百輛,按每輛牛車兩千斤計算,那就是三四十萬斤。可即便煤業發展如此之好,由於生產技術落後,煤 窯開採年份日久等等原因的影響,整個大清國的產煤量依舊有些供不應求。因為,清朝已經出現了不少的大城市,不光是北京一帶,像山東濟南、江蘇徐州、揚州、南京,浙江的杭州,安徽的安慶等地區也都大量的消耗著煤炭。[本站推薦您到搜_搜___瀏覽最新章節]煤價最高之時,甚至達到了每百斤五六錢銀子!
所以,從事煤礦開採是一個十分賺錢地行業。
要不然,當初黎維祁頭一次來廣東的時候,何貴也不會要求這傢伙把廣寧的煤田交由十三行。畢竟,縱然煤炭在後世是十分重要地資源,如果在這時候沒什麼用,十三行的那些人也不會眼巴巴地去開採,要了也沒用!
可惜,如今廣寧的煤田就算已經被清廷掌握在手中,何貴卻又一直不敢去觸碰「海運」這一敏感詞彙。畢竟,從廣東往北,無論是走江 西還是福建,都是路途艱難,而且陸路運輸不僅量小,而且成本也高,遠不如海運的運量巨大且成本低廉。而如果廣寧的煤田只是用來滿足廣州地區所用,一年就算賺錢,頂多有個十幾二十萬兩也就不錯了,這筆錢,根本就不會被那些行商看眼裡。[百度一下:搜搜]
可何 貴沒想到,蘇凌阿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出。他又一時想不到什麼發財大計交出來,所以,只好先拿出這麼一條來暫時應付。在他看來,不管蘇凌阿能 不能解決海運這一關鍵性的問題,總比讓這傢伙拿著和當擋箭牌去刮地皮地強。只要能多拖一段時間,自己說不定真地就能想到辦法,那時候,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何貴依舊還是小看了蘇凌阿對錢財的渴望!
雖然乾隆朝地礦業發展已經不算慢,但由於儲量以及開採技術落後等種種原因,煤炭等礦產的價格依舊不低 。即便是現在,每百斤煤炭的價格也有兩三錢,如果煤質優良,還會更高。所以,蘇凌阿在聽完了何貴的介紹之後,便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廣寧的煤田給弄到手了。[網友 推薦wwwcm瀏覽最新章節]為此,他還算了一筆帳:廣寧的煤田開採方便,無需挖窯,一名雇工按一天可挖兩千斤我看計算。雇上千人,一天便可挖出二百萬斤,就是每百斤按兩錢銀子計算,那也是四千兩銀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一百二三十萬兩。除去工人的工錢以及各項運資。還有各項應繳地稅收,和該交的「好處費」,他每年恐怕也能擁有四五十萬兩的收入。雖說這種計算有些過於理想。但不可否認的,如果真的能夠拿下廣寧的煤田,利潤必定豐厚至極。不比他當江蘇巡撫地時候差,說不定還要高出。
於是,在如此豐厚的利潤的刺激下,蘇凌阿暴發出了讓何貴無比驚異地能量。
首先,這傢伙寫信給和,要那位和中堂在京襄助;接著,又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說動了已經被乾隆「抬」 入了漢軍正白旗,正留在北京的前安南國王黎維祁。[本站推薦www.] 讓其指使正在國子監學習的幼子,也就是現任越南國王出面向乾隆上書,請求大清與越南相互開放邊境。以慰「越南百姓嚮慕天朝之心」……當然,伴隨著這種開放。生意自然也是要做的。只是,僅只廣西、廣東恐怕不能滿足越南人的「嚮慕之心」,那什麼福建、江蘇、山東、直隸之類的,最好也對對越南人開放。可越南人從陸路走又未免 過於麻煩,所以。請大清國皇帝准許越南人乘船而來。
對於這種事情。乾隆本來是不會同意的,就算同意。也頂多只是選擇性的同意,而不會全盤接受。可是,蘇凌阿這人雖然貪婪,在需要花錢的時候卻絕不會吝惜……在京城 ,他不僅找了老關係戶和,還撒了二三十萬兩銀子找了不少其他人,甚至還有不少是皇室宗族。[本站推薦www.]這麼多人的遊說,再加上如今地越南,無論是舊王還是新王,都在北京城住著,人在屋簷下;就連其領土,除了南方還有一部分被由法國人支持的阮福映,以及在阮福映聯合法國人跟暹羅人的打擊之下苟延殘喘地阮岳、阮侶兩人佔據之外,大部分也都是在清廷的直接或間接統治之下,處境也不可謂不可憐。所以,乾隆也就沒有了太我看大地防備之心。再者說了,小小越南,又有什麼值得防備的?大清國防備海上,可從來沒有防備朝鮮、暹羅、越南、緬甸這些藩屬國的意思。何況越南如今也不同於其他藩屬國。
結果,經過幾個月的時間,黎家父子的奏章竟然真就獲得了乾隆地批准。然後,在何貴等人地目瞪口呆之中,蘇凌阿架起兩廣總督的派頭,拉著一大幫子帳房先生以及老礦工之類去巡視廣西了……這時候,連笨蛋都曉得這傢伙其實是想去看 廣寧地煤田。[網友手打上傳,百度一下:艘艘]
「只是不知道這傢伙發現那廣寧一帶現有的煤田已經大都被你們十三行給佔去了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蘇凌阿弄的這些雖然成功了,可萬一失敗了,其後果也將是無比的嚴重。但由此,何貴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傢伙對於錢財的嚮往。所以,他也一直擔心蘇凌阿知道真相之後發飆 。廣寧煤田在孫士毅配合和琳的水師,還有暹羅等國的軍隊將阮惠包圍起來之後,就已經由黎維祁這當時的安南國王交由十三行開採了。可他卻沒有把這些告訴蘇凌阿,所以,這回是他理虧在先了。
「撫台大人您儘管放心。不就是幾個煤田嗎?只要這海運一通,咱們就是把煤田都讓出去又如何?」嚴啟昌笑得有些奸詐。雖然乾隆批奏的只是准許「越南 船舶可於沿海諸省港口停泊交易」,沒有准許其他船隻,尤其是大清國本國的船隻如此這般,可是,什麼是越南船隻?按照清廷所下的規定,只有經過廣東水師的考察,並且得到廣東水師提督衙門所鑒發的官防文書的才算越南船隻。[本站推薦您到搜_搜___瀏覽最新章節]這跟讓十三行獲得了在大清國近海的獨家航行權與交易權又有什麼區別?沒錯,和琳是走了,可水師的多少戰績都是 何貴策劃的?那裡的將領,自從趙連升不聽何貴的勸,兵敗身死之後,又有誰會不聽何貴的?和琳走後,新的廣東水師提督就是原本的一位總兵,而其他的將領,哪怕就是鄭一等人,又有哪一個敢不賣何貴的情面?別忘了,要不是何貴,當初他們那伙子被俘的海盜兄弟可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上一次蘇凌阿找他們的麻煩,險些鬧出兵變,還不照樣是何貴去平息的?雖說事件的起因我看錯在蘇凌阿,可要不是何貴幫忙撐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們也少不了讓朝廷上的官僚們狠整上一回,如果當時蘇凌阿再煽風點火,哼哼,就是死上幾個也不見得不可能。由此種種,何貴在廣東,對軍政方面的影響力絕對在任何人之上。而再以何貴跟十三行的交情……嘿嘿,只要海運一通,到時大家就能直接把貨物沿海岸運到北方各地,再不用走陸路。就算跟洋人的交 易量少了,可越南、暹羅等地的貨物也是不少,海運也少了中間的那些關卡的盤扣,也照樣可以賺上不少。
「你們手裡掌握的煤田雖然不少,可依我看,廣寧那邊應該是一整條煤礦帶,足足幾百里長!這麼大的一片地區,尤其是礦藏儲藏的還淺,足夠你們狠賺上幾十甚至是上百年的。所以,只要能跟蘇 凌阿好好說一說,最好是聯合開發,讓他佔個份子兒……他應當不會太過份。別忘 了,你們身後也有他不敢得罪的人。而且,你們也能再 做別的生意,這些生意的分 紅,也足以讓他眼熱!」何貴說道。
「能好好說當然是最好。可是,以蘇制台的性子……」嚴啟昌跟盧有度等人相視了一眼,又搖了搖頭:「我們還是不敢分份子兒給他!」
「這些都隨你們!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答應。畢鬮,這一回你們應該也都看到了蘇凌阿的能力。和中堂畢竟離得太遠,有時候還比不得蘇我看凌阿這近水!」何貴說道。
「小人明白。只是……大人能否容我們考慮考慮?」怡和行的伍國瑩問道。
「我說了,一切隨你們的意!」何貴歎了口氣,「雖說我這人挺恨貪官。可是,這年頭偏就是貪官當道,不出錢就辦不我看了事兒。真是煩吶!」
「……」嚴啟昌等人也是紛紛搖頭歎氣。論及貪官,他們這些商人是感觸最深的了,就是那些沒什麼勢力的平頭小百姓也沒有他們感觸深。畢竟,大部分老百姓只是每年秋收繳稅的時候才感受到一點官府的可惡,可他們幾乎隨時隨地都要跟那些官吏打交道。要不是這幾年十三行有孫士毅跟何貴罩著,他們又豈能過得像現在這麼舒心?蘇凌阿一來,恐怕就能把他們給搾乾了。說是有事要見您!」
何貴又跟嚴啟昌等人商議了一會兒,正要送客,親兵統領王棧陵卻突然進來報道。
第二六十六馬爾戛尼要來了!"
何貴很忙,也很煩。
蘇凌阿去了趟廣西,因為「兩廣總督有暫代越南國王監管軍政」之權,所以又順便去了趟升龍府,收了「點兒」當地貴族所贈送的禮物。可是,即便此行所得頗為豐厚,他還是十分生氣。因為,他寄以厚望的廣寧煤田居然已經有大部分被十三行給收了去。那可是他不敢插的片兒。何貴這不是故意耍他麼?
不過,好在何貴這回也沒有跟他硬幹,賠著笑臉,又好說歹說的,讓十三行同意跟他起開發廣寧,同時,又給他出了個主意。……越南人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民族,那裡的人都十分心狠,所以,阮惠兵敗之後,各地還關押著不少那些追隨西山朝的所謂「叛軍」,這些人可是好的勞力,只要給頓吃的,連工錢也不用出。另外,十三行的董事局主席嚴啟昌還說服了其他行商,將剛剛運來的那批「崑崙奴」分他三成,並且答應,從此以後,跟他起做這販賣黑奴的生意。[]這切的切,總算讓蘇凌阿感到滿意,不再找他們的麻煩。
可是,好不容易應付完蘇凌阿之後,何貴卻又不得不為另件事煩心了。
他派在澳門的那位「明探」送來消息英國人在達威爾與路利兵敗將近兩年之後,終於派使者來了。而有意思的是,使者還是孟加拉總督人,名叫馬爾戛尼!
馬爾戛尼呀!
「法國現在恐怕應該亂得不成樣子了。英國人是反革命的中堅力量,再派兵來的可能性可說是微乎其微。可是,這個馬爾戛尼好像也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角色……」
何貴躲在自己的書房裡沉思著,裡毛筆的筆尖兒滴出了墨滴都不知道。[]馬爾戛尼訪問中國,這是說了多少年的事件?十八世紀末,東方西方兩個強大的國家才有了第次接觸。可惜,西方人雖然擺出了謙恭的姿態,東方人卻過於驕傲自大。沒有正視自己地「對」,只是將對方視為幫「蠻夷」。以前的時候,何貴曾經聽過這麼種開玩笑似的說法出於因果輪迴,或者是某種「態」守恆定律的原則,因為中國人在開始的時候輕視了西方人,所以才會有了日後西方人反過來輕視中國人。漢時「夜郎不知漢廣大」,清時卻是「中國無視英國強」。
當然,讓何貴感到可惜的。就是當年許多書所記載的馬爾戛尼要福康安去觀看英國士兵的火器操演,以期讓中國人由此正視他們英國地軍事實力,福康安卻派高傲與輕視,只說「看亦可。不看亦可,這種火器操演,諒也沒有什麼希罕!」後,竟真的沒去看。[]而就在英國人為了商貿這種具有實際意義的事情不惜低眉順眼的時候,那狗屁地大清朝廷卻還在為了英國人覲見時所應遵守的禮儀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而與其計較不停。
「怎麼辦呢?」
難得的個機會,總不能就這麼放過才是。何貴沉思了許久,卻無所得,只能想辦法旁敲側擊。換了張紙,提筆寫了起來「沁齋兄如面今弟得聞,英吉利使者馬爾戛尼近日便將於孟加拉起行……」
這是寫給和琳的信。去年廓名喀兵再次入侵西藏。在噶瑪噶舉紅帽系活佛確朱嘉措的接應,三千多侵略軍路破關斬將,將早有防備的西藏兵給得連連倒退。洗劫了歷代班禪的駐錫之地扎什倫布寺,還佔了南藏大的城市日喀則。幸好福康安等人早有準備。[]接到達賴的求援信之後便立即出兵,不到四十天,便率六千餘精兵由西安到青海,再過崑崙山,橫穿北藏。進入了拉薩。之後。福康安率軍與廓爾喀連番交戰,先復日喀則。接著又連戰連捷,將廓爾喀兵逐出西藏,之後,又挾軍威路掃蕩,直到西藏與廓爾喀交界處,並且越境追擊。終兵臨廓爾喀首都陽布(今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城。只是,當時因為水土不服,戰線太長以致補給不足等種種原因,福康安終未能將陽布攻克,但也逼得廓爾喀國王請降,並將確朱嘉措地屍骨、妻小及掠去的扎什倫布寺部分財物並送還清軍,表示永不敢犯邊界,還許諾向大清國五年朝貢。
之後,福康安班師西藏,按乾隆皇帝旨意對西藏事務進行了整飭,嚴懲確朱嘉措的叛國行為,廢除了噶瑪噶舉紅帽系活佛轉世,查抄了該系地寺廟和財產,並強令其所屬餘名紅帽喇嘛改奉黃教。[]從此,噶瑪噶舉紅帽繫在西藏銷聲匿跡,不復存在。為使西藏長治久安,對外不受外人侵擾,對內治理有法可依,乾隆皇帝又派人與達賴、班禪的僧俗要員商議,制訂出《欽定二十九條程》。其中第條,就是何貴「抄襲」之後送與理藩院尚書和地金瓶掣簽制。
而在這戰中,福康安因為連戰連捷,以致過於輕敵。在越境追擊廓爾喀人之時,輕敵冒進,受伏遇險,差點兒就命喪黃泉。幸好當時為參贊大臣的和琳正為後隊,率軍援救及時,才讓他沒有英年早逝。這麼來,再加和琳身能力出眾,為人謙和稟正,所以,縱然有和這麼個臭名昭著的哥哥,福康安跟和琳的關係卻相當不錯。在給乾隆奏折的時候,給和琳報了個大大地軍功。[]
所以,何貴才寫信給和琳,不為別地,就是希望他能爭取機會隨福康安起進京,然後,想辦法要求福康安去觀看英軍的火器操演!和琳是見識過英軍地戰鬥力的,相信,有這傢伙出頭,福康安就算再驕傲,也應當會賣這個面子。在客廳等著呢!」何貴剛寫完信裝進信封,王棧陵便來報道。
「知道了。讓人茶,我待會兒就來!」何貴答道。
「茶?」王棧陵摳了摳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啊。好的鐵觀音!」何貴又道。
「大人。那可是幫囚犯!」王棧陵感到有些不解「您用得著對他們這麼客氣嗎?」
「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何貴怒道。
「是是是,您說了算。[]小的這就去……」王棧陵摸了摸腦袋,在巡撫衙門這幾年,何貴做出的決定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多了,他也不敢多問,只得拱拱走了出去。見了。大家向可好?」
何貴也沒讓人等太長時間。稍收拾了自己。也沒換官服,就直接來到了客廳。見到那幾個衣衫襤褸、滿頭亂髮,正眼珠子亂轉坐在椅子的幾個人就拱笑問起來。
「不敢當大人動問。不知……您找我們來有什麼事情?」
被叫來地幾個人正是當年率軍侵入珠江口,兵敗被俘。後,又被關到廣州白雲山採石場被勞動改造了兩年多的達威爾等人,除了達威爾之外,都是英國海軍軍官,包括校斯潘塞,少校羅特福德,索倫等人,不多不少,正好十個。[]其實,這個人數來還應該更多的。只是。當年這幫人以極其拙劣的法進行的越獄,又極其倒霉的跑進了師雪韻的白雲山養蛇場,慌不擇路之。還把蛇圈當成豬圈跳了進去……所以,何貴不得不十分慨歎地少掉了幾名優秀的俘虜。這其中就包括那名唯地海軍將軍。路利。
「哈哈哈,看不出來,這兩年多,達威爾先生的漢語學得居然這麼好了。」何貴聽到達威爾的回話之後,忍不住大笑。接著又量了這十個人。然後再次狂笑「哈哈哈,不錯。十分不錯。你們這辮子也扎得很好!哈哈哈……」
「撫台大人,您找我們來,恐怕不會只是想來取笑我們的吧?」斯潘塞首地索托語氣生硬地問道。歐洲人是不祟尚寧死不屈的,可大清朝廷在接收了幾名黑人奴兵與印僕兵之後,就已經沒人再把他們這些領頭的放在心。[]兩年多來,在採石場,不僅那些獄吏,就連其他的囚犯也對他們不客氣,稍有爭執就群起而,哪怕就是他們吃飯吃得多些,有時也要挨揍……雖然他們的平均身材都屬於人高馬大的類型,也很抱團兒,可是,再高大,再抱團兒,也比不人多的方。所以,這兩年多來,他們可謂是受夠了欺壓,也吃夠了苦。達威爾等人早就沒有了先前的驕傲,只有這個索托,稍稍還保留著點兒英國人的古板與硬氣。
「嘖嘖,看來你們的漢語都說得很不錯了!」何貴向著索托看了眼,慢慢收斂了笑容「其實,這次叫你們大家來,主要是想向你們通報件事情!」
「請問大人,是什麼事情?」達威爾小心翼翼地拱問道。
「是這樣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國家又重想起了你們,孟加拉總督馬爾戛尼已經準備來訪我國……」
「您說什麼?孟加拉總督?」
「啊哈,是他們來了。我們的人來了。我們國家地人來了……」
「來了,他們終於來了!」
「國王陛,還有那些該死的議員,終於想起我們了!嗚嗚……」
「仁慈地聖母瑪利亞!」何貴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稍稍提了句,居然就讓面前的這十個大男人集體蹦了起來。個個舞足蹈,或笑或哭,好像樂得找不到北樣……難道他們以為馬爾戛尼來了,他們就能自由了不成?侵略中國,放到乾隆那邊或許死不了,可放到自己裡,能白白讓你活著回去?就算是乾隆親自令放人,他也會先給這些人喂幾瓶砒霜……所以,他乾咳了兩聲,毫不客氣地斷了正在額相慶的十名「原」英國軍官
「咳咳……諸位!你們是不是高興的過頭了?馬爾戛尼只是來訪,可沒說是來解救你們!」
「啊!請您原諒。巡撫大人,我們沒有失禮的意思。不過……想必您並不瞭解我們西方地規矩。」羅特福德滿臉喜悅地地朝著何貴鞠了個躬,「在歐洲,交戰地雙方是可以用金錢贖回被俘的己方士兵地!哪怕就是將軍也樣!所以,馬爾戛尼他們來了之後,定會將我們贖回去的。我們終於可以回到歐洲了。」
「回到歐洲,然後再帶兵回來報仇雪恨,洗雪前恥?」何貴語氣不善地問道。
「不不不,我們絕不會再回東方了。這裡太可怕了!……而且,即便是回去,我們恐怕也要被軍事法庭,甚至坐牢!」何貴的語氣讓這些人覺察出了不妙,達威爾趕緊辯解道。
「軍事法庭是個好玩意兒,可惜,你們已經知道了中國的虛實。放你們回去,會讓我很不放心的!」何貴冷冰冰地說道。
「不放心?大人,您,您想幹什麼?……」
知道了中國的虛實?什麼虛實?難道是指軍事實力?干人差不多都是軍官,唯商人出身的達威爾對軍事也不算陌生,所以,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些。於是,驚恐開始在十個人心中蔓延!何貴這回把他們從白雲山採石場提出來,難道就是想在馬爾戛尼來之前要了他們的命?
「別緊張,別緊張!我沒有要殺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們……中國是禮儀之邦,不管是客人還是豺狼,既然來了,都不會輕易放走的!」何貴突然又換副笑臉,嘻嘻地說道。
「那您到底想做什麼?」斯潘塞小心地問道。
「很簡單!」何貴先抿了口茶,「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知己知彼,戰不殆。我對自己方很瞭解,可惜我的線人卻渠道有限,所以,我想從你們這裡,瞭解東印公司的戰爭實力,以及,英國政府有可能會對他們的援助會有多大。」
「不。國會是不會援助東印公司的!」達威爾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