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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連載中》

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三、任家有個小狐仙(四)

    任靈萱顯然跟胡秀清極熟,她拍了拍胡秀清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小鬍子!我帶了一個遠勝與你的劍術天才過來,你教一教他雷音絕劍!」

    胡秀清懶洋洋的瞧了一眼許了,眼神忽然銳利了起來,輕聲細語的說道:「許了!我也聽過你的名字,能在騰岳老祖手上得到銀狐劍,還能在雲嵐峰呆上幾個月,就為了苦練劍術,在我胡秀清的眼裡,也算你有一份地位!」

    許了微微驚訝,他尚是首次,在洞玄仙派有了被人重視的感覺。

    他之前雖然學劍術也頗快,又跟寧真兒,高行文,楊寒等人有些衝突,但終究是個新人,名聲不顯,除了在雲嵐峰跟荀景,陳吉,吳凡,卓爵等人稍稍熟捻,也沒幾個人看重他。

    胡秀清在洞玄仙派的年輕一代中,名聲極盛,甚至好多人都說,他的劍術怕是已經超過了大師兄白仙嵇,是大師兄位子的有力競爭者。

    這位洞玄仙派年輕一代最出色的劍客,居然高看了自己一眼,饒是許了也算是頗有些城府,也忍不住頗有受寵若驚之一。

    他畢竟還是才初中畢業,還未上高中的孩子,縱然鍛煉出幾分城府,也還未有那麼深邃。

    許了嘿嘿一笑,忍不住謙遜了一句,說道:「我天生就比較笨,自然要多努力一些!」

    胡秀清呸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你騙誰呢?任家姐姐,你帶他過來我這裡學劍,應該知道他已經學成了幾路劍法了吧?」

    任靈萱微微一愣,她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子,立刻就覺察出來,自己應該是被許了騙了。她微微思忖,有些遲疑的問道:「英薔大師姐說,他已經通過了五座劍關。難道還不止?」

    胡秀清冷笑一聲,說道:「虧得我跟陳吉關係不俗,不然也像你一樣。給這小子騙了。他最少學了十套本門劍法,除了狂風快劍和雷音絕劍,其餘劍法都已經學會,還跟陳吉拚鬥過幾次。陳吉那蠢貨居然沒能在劍術上贏他!」

    任靈萱大驚,眼睛咕嚕嚕的亂轉,瞧了許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道:「不是十套!」

    胡秀清再次冷笑,說道:「陳吉還敢騙我不成?」

    任靈萱掩口而笑,說道:「是十一套。他剛才跟我學了狂風劍法。還以狂風快劍擊敗了風飛黃!所以他只差雷音絕劍還沒有學成了,你快些教他!」

    這一次,就連胡秀清的臉上都露出了駭然之色,他就像是瞧怪物一樣,瞧了許了好一會兒。

    半晌!胡秀清再也沒有廢話,一拍腰間,就有一道劍光飛出,落在掌心,把雷音絕劍一招一式使出來。還把如何攝取大氣中的雷電之氣,如何在真氣中鍛煉出來雷電之勁,等等諸般心法竅要,一併都傳授給了許了。

    雷音絕劍作為十二劍關最後一關,自然也最是艱難,縱然許了天資不凡,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領悟通徹。

    好在他已經把十二劍關打通了十一關,雷音絕劍有什麼礙難之處,還可以觸類旁通,並能向胡秀清詢問。進步仍舊極為迅速。

    任靈萱瞧著許了練劍,眼睛裡都是笑意,天然帶有幾分狡黠。

    許了第一次見到這位師姐的時候,任靈萱看起來清清爽爽,似乎也不是特比讓人驚艷,但卻讓人總覺得她特別的好看,特別容易親近。

    但在這一刻,這位師姐卻露出來幾分本質,全身都籠罩了一股顛倒眾生的魅惑之力。若是趙燕琴,白秋練,曲蕾,甚至英薔這些一等一美貌的女孩兒,站在她身邊,只怕加起來要給她比了下去。

    胡秀清瞧了任靈萱一眼,嘴唇微微一動,傳了一道音波過去,說道:「任靈萱,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任靈萱噗嗤一笑,說道:「你又管的著我嗎?」

    胡秀清臉色一肅,認真的說道:「我們胡家是九尾靈狐一脈,追求的是力量,你們任家是天狐一脈,最善魅惑人心,可是你沒有渡過情劫,若是不小心陷入情網,只怕再也無望成就天狐至道!」

    任靈萱笑吟吟的說道:「若非極了不起的男子,如何能引動我的情劫?普通的貨色,又有什麼資格讓我落入情網?」

    胡秀清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許了!就是極了不起的男子!他的天份太強,就算我也不及他,已經夠資格讓你渡情劫,落情網!」

    任靈萱仍舊混不在意,瞧著已經陷入了冥思,抱著長劍打坐的許了,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說道:「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可沒有興趣,插足別人的情緣!他雖然有些天份,但性子軟弱,尚沒有經過磨礪,也還不夠資格讓我動心。」

    胡秀清再不說話,望著許了,心底微有擔憂,但很快也就拂開了去,心道:「洞玄仙派多了這麼一個天才的弟子,我亦有比試的目標,經他的磨練,必然會讓我的劍術更上層樓,真是好期待,他快些成長起來,也踏入天罡境界!」

    許了心頭微微一顫,十二道劍芒忽然自心底升起,狠狠的撞擊到了一起,凝成了一道劍光。

    這道劍光夭矯如龍,五光十色,諸般妙法紛呈,初成的時候,氣息還微弱,但很快就節節拔升,最後化為一道驚天長虹,貫通了許了的全身經脈,甚至破體衝出,直指九霄天際。

    胡秀清和任靈萱,都忍不住露出了駭然之色,洞玄仙派的門人弟子,泰半都被這種異象吸引,甚至就連清虛洞天的最深處,也有幾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被驚動了。

    一瞬間,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視線投向了這裡!

    胡秀清一拂衣袖,一道劍光衝霄,把許了初成的劍氣給遮掩了下來,他臉上微有憂色,心底想的卻是:「沒想到許了比我想像的還要出色,這般天才的傢伙,只怕會被人妒忌,我先替他遮掩幾分,日後有門中長老過問,才把此事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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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四、十二劍芒

    許了清嘯一聲,長身而起,只覺得體內劍氣澎湃,凝練無匹,似乎隨時可以踏出冥兮恍兮,莫可名狀的一步,但卻就是卡在某一層面上,不能再往前走。

    若是之前,許了必然會生出焦躁之意,但是現在他卻心平氣和,因為他已經窺見了「前路」。

    他嘗試過無數次,雖然有些時候,還不明所以,但嘗試的結果卻告訴他,想要突破至妖王境界,其餘的功法都不成,必須是九玄易筋法。

    九玄易筋法之霸道,生生把所有的功法境界都給壓制,沒有任何功法能夠超越。

    九玄易筋法之所以不能突破,是因為「缺陷」!

    當初許了在夢境中,看到了成天鐵柱崩毀成了玄金鐵線,損失了甚多符文,也造成了九玄易筋法天然就有「缺失」,他必須將九玄易筋法「缺失」的心法補完,才能夠突破境界。

    至於如何將九玄易筋法補完,許了也已經胸有成竹,九玄易筋法會不斷的吞噬各種法術,換句話說,它本身就在不斷的補完自己。

    許了甚至大膽的推測,他之所以被卡死在八級妖士的境界,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學的功法還不夠多,還不夠把九玄易筋法補充完善。

    許了意氣風發,暗暗忖道:「我如今已經通過了十二劍關,即將可以學得洞玄仙派的三經六絕藝,再加上不久前得到的玉鼎心法,待我把這些功夫盡數練成,九玄易筋法也該補完的差不多了罷?」

    許了心思潮湧,根本沒有發現任靈萱和胡秀清此刻都是什麼表情。

    他們雖然知道許了天賦驚人。但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妖孽到了這個地步,這才一天不到,就能把雷音絕劍練成,而且立刻就順理成章的把十二道劍芒融會貫通,化為一道劍氣。

    要知道。他們兩個作為洞玄仙派僅有的七名天罡道士,也都是經歷過十二劍關,也都知道,學成這十二套劍法還不算最難,把十二道劍芒化為一道劍氣,比學成十二道劍法難上十倍。

    只有把十二道劍芒化為一道劍氣,才有資格去學習洞玄仙派的三經六絕藝。

    目前洞玄仙派的這一代弟子中,也只有三人有資格學習三經六絕藝,白仙嵇雖然地位不穩。但作為大師兄,他的實力和天份都毋庸置疑,他知道自己學習三部劍經很難有成,所以退了一步,學的是六絕藝中的袖裡乾坤劍!

    胡秀清作為年輕一代自號劍法第一之人,他雖然眼界甚高,但在嘗試了數次洞天劍經都失敗之後,還是去學了玄天白帝劍經。

    大師姐英薔雖然不顯山露水。但作為七大純血世家的小一輩人物裡最出色的人物,又是十八仙派數得著的年輕女性高手。洞玄仙派的大師姐,自然也能把十二道劍芒合一。

    英薔就是憑此,領先了一步,才能壓下了任靈萱。

    英薔修煉的千極磁光劍經,還選修了六絕藝中的釣龍八法,若非是十八仙派實行的是男女弟子分開排序。她甚至也有資格和實力,挑戰白仙嵇和胡秀清。

    任靈萱此番閉關,也把十二道劍芒化為一道劍氣,但還未有去學習三經六絕藝,比這三個人還是遜色了一籌。

    許了緩緩收回了沖天的劍氣。有些興奮的說道:「胡秀清師兄,任靈萱師姐,我好像把十二劍關都通過了,是否就可以開始學習三經六絕藝了?」

    任靈萱笑了一笑,讓本來已經習慣了她相貌的許了頓時呆了一下,只覺得這位任師姐似乎比原來「好看」的很多,但卻瞧不出來什麼端倪。

    饒是許了心智也算堅毅,也還是忍不住別過頭去,不敢多看,似乎再多看幾眼,自己就要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

    任靈萱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這才在胡秀清幾乎要殺人的眼光裡,緩緩了退去了那股顛倒眾生的魅惑,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漂亮女孩子。

    她笑嘻嘻的說道:「許了師弟,你想要學三經六絕藝中的哪一門?正好師姐我也要去選修一門,我們一塊去好了。」

    許了答應了一聲,任靈萱就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往外面走去。

    胡秀清有些按耐不住,冷哼一聲道:「任靈萱!你還是多小心些罷!」

    任靈萱揮了揮手,就好像是趕一隻蒼蠅,根本就沒把他的提醒當作什麼一回事兒,就那麼跟許了勾肩搭背的走了。

    許了心頭興奮,不斷的盤算:「我當然要選三經之中排名第一的洞天劍經,就是不知道,還有無機會選修另外一門。若是能能夠再選幾門仙道武學,只怕九玄易筋法補完的更為順暢,說不定突破妖王境界的希望更大。」

    任靈萱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笑嘻嘻的說道:「本門的三經六絕藝,是可以選擇一經一絕藝的。只不過這些法門太過高深,很多人修煉其中一門都難有成就,縱然可以同時選修一經一絕藝,但也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其中一門上,所以看起來好像就只能選修一門。」

    許了聞言大喜,問道:「我欲待選擇洞天劍經,不知道任師姐可否推薦一門絕藝?我對本門的六絕藝一無所知,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任靈萱苦笑道:「你這可是在為難我了,咱們洞玄仙派創建至今,數千年過去,總共也只有十一人修成洞天劍經,這十一位前輩不是壽元終結坐化,就是與人爭鬥隕落,又或者不知所蹤。本門不但現在沒有修成洞天劍經的高手,而且已經快一百五十年沒有人能夠修煉成功《洞天劍經》了」

    許了當然知道這件事兒,不由得微微愕然,這才覺得自己非要選擇洞天劍經,似乎有些驚世駭俗了。

    任靈萱並沒有勸阻許了,微微沉吟,就說道:「如果你非要選擇洞天劍經,那麼在六絕藝中,我建議你選擇袖裡乾坤劍,這一門絕藝是從洞天劍經演化而來,不但能輔佐你修煉洞天劍經,還不會分散修煉洞天劍經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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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五、袖裡乾坤劍

  袖裡乾坤劍雖然是從洞天劍經演化,但根基卻非是洞天劍經,而是西崑崙的嫡傳仙家法術「袖裡乾坤」。

  當年洞玄仙派的一位祖師,苦修洞天劍經不成,就跑去了西崑崙求學,他在西崑崙苦修百年,修為已經通天徹地,為當世有數高手,但卻深以不能修成洞天劍經為憾。

  這位祖師心有不甘,就苦苦鑽研西崑崙和洞玄仙派兩家的仙道武學和仙家法術,最終給他從西崑崙嫡傳的袖裡乾坤法術中參悟玄機,結合洞玄仙派的劍術,創出了袖裡乾坤劍。

  袖裡乾坤劍是極為罕見的法武雙修法門,雖然沒有「一劍生滅小洞天」的威力,但卻能以獨特法門開闢「小乾坤界」,可以容納萬千劍氣,對敵的時候把平日積蓄的劍氣放出,當真稱得上萬劍齊發,輝煌霸氣。

  要知道,不管是人類修煉者,還是妖怪在對敵的時候,一招的出力上限,大約相當於自身妖氣儲備的幾百分之一。

  在一場戰鬥中,正常的修煉者和妖怪巔峰出力,最多也就能發出幾百擊,有些人修煉的法門特殊,可以發出幾倍乃至十幾倍的暴擊,但相應的久戰之力就會下降,甚至只能發出幾擊,或者十幾擊。

  但若是修煉袖裡乾坤劍,就可以平時儲存海量劍氣,出手的時候,每一招都是暴擊,超出自身極限出力的幾十倍 ,甚至輕鬆飆至上百倍,而且久戰之力還不會下降。

  這位洞玄仙派的祖師創出了這門袖裡乾坤劍,縱橫天下就再無敗績,他坐化之前,把這門劍法送回了洞玄仙派,成為了六絕藝之一。

  白仙嵇這位洞玄仙派的大師兄,天資雖然比胡秀清遜色,但是仗著這一路袖裡乾坤劍,就能生生壓住這位天才的師弟一頭,若非是袖裡乾坤劍對突破境界幾乎沒有幫助。比不得門中三部劍經,直指真玄,也不會只列入六絕藝之中。

  許了得了任靈萱的指點,倒也頗覺得這路袖裡乾坤劍很合自己的胃口。尤其是這路劍法已經西崑崙法術袖裡乾坤為根基,若是修煉有成,頗多妙用。

  任靈萱帶了許了,不多時就到了洞玄仙派的根本重地觀潮樓!

  這座觀潮樓本身就是一件厲害的法寶,跟騰岳老祖和青虯祖師一般。都是洞玄仙派鎮派的寶物,不但化現萬千,最能抵禦外魔,本身就蘊含了一重洞天,比清虛洞天也不在以下。

  洞玄仙派的諸般典籍,法寶,珍貴的靈藥,都被門中長輩移植到了觀潮樓之中,不懼被人損壞。

  也只有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物,才能自由出入。任靈萱這種天罡弟子,還差了一些,但卻可以叩關而入了。

  許了在觀潮樓前左顧右盼,他倒是早就對這件洞玄仙派的鎮派寶物有了耳聞,但卻還是初次眼見。

  觀潮樓高有幾千米,拔峰入雲,簡直就不像是人類能夠建造的事物,實際上,它也不是人類建造的,而是修煉之士煉製的寶物。

  任靈萱在觀潮樓前。以天罡法力輕叩大門,過不得多時,大門就咿呀一聲打開,裡面有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原來靈萱丫頭!你來觀潮樓作甚?」

  任靈萱再無頑皮之色。態度恭謹的施了古禮,然後才曼聲說道:「任靈萱和師弟許了,都已經煉化十二道劍芒,故而前來尋求正法!」

  門中的蒼老聲音微微訝異,喝道:「靈萱丫頭,你能化出一道根基劍氣。我倒是相信,但這個許了是誰?他入門幾年了?居然就能把十二劍芒煉化合一?」

  許了訕訕一笑,心道:「看來須得讓這位前輩『眼見為實』,方能過此一關!」他也不言語,催動了劍氣,登時有一道劍光衝起。

  許了也不想招搖,故而只動用了一兩分實力,沒想到觀潮樓大門內的蒼老聲音,頗有些失望的說道:「原來是勉強成了劍氣,本質羸弱,也罷!就算你練成了。你們兩人都要學習什麼東西?」

  任靈萱恭敬的說道:「弟子想要學玄天白帝劍經和冥空雷訣!」

  蒼老的聲音呵呵笑道:「你這小妮子倒是心氣頗高!也罷,就傳你這一經一絕藝!那個叫做許了的小子,你又要學些什麼?」

  許了毫不遲疑的答道:「小子欲學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

  蒼老的聲音冷笑一聲,說道:「你小子本事不濟,胃口卻大,眼高手低。也罷,就讓你學這兩門功法,反正修成與否都跟老夫沒有干係。」

  從觀潮樓中飛出兩道清光,其中一道清光射入許了的雙眼,少年忍不住微微閉眼,頓時有無數法訣,劍招,秘法,符文在他眼前浮現,許了暗暗記憶,過得一個小時,這道傳法清光散去,他已經把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諸般秘法牢記於心。

  觀潮樓的大門緩緩關閉,蒼老的聲音,也再沒有出聲。

  任靈萱微微一笑,說道:「師姐最近又要閉關幾日,消化所學,好在不久之後的論劍大典上挑戰英薔,就不能陪你練習劍法了。」

  許了哪裡又想過,讓任靈萱陪他練習劍法?

  他在任靈萱面前的壓力頗大,巴不得離開這位師姐遠一些,原本任靈萱給他的感覺,又清爽,又容易接近。但在知道了任靈萱的真正身份之後,知道這位師姐是天罡道士,劍術又是出色之極,強過了他不知多少倍,許了在任靈萱面前就總覺得不自在。

  許了也知道,這種感覺叫做「自慚形穢」,他在趙燕琴,白秋練,曲蕾這些優秀的女孩子面前,並沒有這種感覺。

  甚至在他沒有覺醒血脈之前,面對女神級別的曲蕾,也敢勇於追求,而不是像各種屌絲一樣,只敢惦記,不敢行動。

  但也不知怎麼,在任靈萱的面前,他就是覺得自己哪裡都不對勁。

  許了輕咳一聲,說道:「我哪裡敢讓師姐陪著練習劍法?我自己一個人練劍也就夠了,新得了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我也要閉關幾日,消化這兩門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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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六、一起吃飯好嗎?

    洞玄仙派上下氣氛變得頗為微妙!

    不久之後論劍大典便會召開,若是有人奇峰突起,奪得鰲頭,大師兄,大師姐換了人,門中的一切都要隨著變化。

    洞玄仙派雖然是仙家門派,但一樣有人情世故,很多修為稍低的弟子,都會投靠在實力強橫的師兄門下。

    比如董平潮,劉利金,盧朗等人,就都投靠了傑孫師兄,陳吉以胡秀清的馬首是瞻,其餘弟子也各有山頭。

    誰都擔心,自己的山頭變幻,就連修煉都顯得沒精打采,無法專注!

    也只有許了,在學了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之後,就足不出戶,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洞府,一門心思的修煉這兩門劍法。

    他連續嘗試了數十次,發現洞天劍經果然艱深,根本不得其門而入,只能無奈把精力都專注到了袖裡乾坤劍上。

    就算許了天賦驚人,若是按照正常的路數,修煉袖裡乾坤劍也得幾年的功夫,袖裡乾坤劍畢竟是六絕藝之一,十二劍關的入門劍法遠遠不能比較。

    但許了在著手修煉袖裡乾坤劍之後,狠了狠心,把當初石嘰逼他買的戰鬥獸乾坤給拆了,催動了玄金鐵線妖核把戰鬥獸乾坤附帶的仙家法術袖裡乾坤給吞噬掉。有了玄金鐵線這等作弊利器,許了前後只花了十餘日的功夫,就堪堪突破了袖裡乾坤劍第四層心法。

    許了以前所學的法術,最多也只到妖王級數,最高也只得一十八層,但這套袖裡乾坤劍是可以入道的絕學,共有三十六層。

    若是能夠把袖裡乾坤劍修煉至巔峰,便可開闢三十六個小乾坤界,吞吐海洋般的劍氣,一招之內滅殺真人級數的大敵,都非是不可能。

    許了連妖王的境界都未曾突破,自然也沒有那般本事。他能夠修煉到第四層,還是因為石嘰逼他買下的戰鬥獸乾坤,本身就有四個小乾坤界。

    洞玄仙派的袖裡乾坤劍開闢的小乾坤界。跟正宗的西崑崙袖裡乾坤法術開闢的小乾坤界微微有些不同。雖然也能容納各種事物,但內蘊無窮劍氣,就算有什麼東西放入進去,也要被劍氣給斬壞了。

    這一路劍法講究的劍氣連環。一以貫之,才能發揮至最高威力,所以也沒有辦法分出來幾個小乾坤界不儲存劍氣,好用來放入東西。

    若是分出來幾個小乾坤界放置東西,心法運轉就有滯礙,劍氣的威力要減弱幾個層次。

    許了練成了袖裡乾坤劍。但卻毀去了戰鬥獸乾坤。就再也沒有能夠隨身攜帶大量物品的能耐了。

    好在許了可以把大多數原本放在戰鬥獸乾坤裡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洞府裡,他需要隨身攜帶的就只有三件東西,一件是銀狐劍,還有一件就是從吳凡手裡得到的寒冥冰蟬,以及他自己的妖籍卡。這三件東西體積都不大,他令彩霄把銀狐劍,寒冥冰蟬和妖籍卡裹起來,一樣能隨身攜帶。使用起來倒也方便。

    許了能夠學得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就算是已經完成了進修的最終目的,至於如何把這兩門劍法修煉至大成,已經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但是許了也知道,洞玄仙派雖然長老級數都在潛修,等閒難得一見,但卻有大把的前輩師兄,尤其是他跟幾個師兄關係也算交好,可以隨時討論劍法,詢問修煉的疑難。若是現在回去,可就沒有這種好事兒了。

    不管是他這種進修的弟子,還是普通弟子,進入門派修煉沒有時間限制,但若是按耐不住,離開本門,除非有極其特殊的原因,得到了另外的機緣,是再也不能夠回來重新學習武道仙法。

    這個制度,也有點類似普通人類的大學,畢業後想要回來上學,除非是考研,只不過十八仙派的「重修」資格,比考研要艱難千百倍罷了。

    這也是讓十八仙派的門人弟子,珍稀學習的時間,不得浪費光陰之意。

    許了修成了袖裡乾坤劍,雖然品階還低,但終究是練成了一門絕藝。

    他閉關十餘日,未免有些氣悶,暗暗計算時日,自己在洞玄仙派進修已有了小半年的光陰,外面大約還未有到一周,暑假的假期接近兩個月,還有大把時間可以用來修煉,不用急在一時。

    許了吐納了數次劍氣,送入小乾坤界中,覺得這等工程浩大,以後再慢慢來做不遲,就稍微洗漱了一番,出門想要去尋荀景。

    許了離開了自己的洞府,就看到連接男女弟子所居山峰的飛橋上人頭攢動。

    他也是好奇心起,運足目力瞧去,不由得就是微微一愣,他因為修煉劍法,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白秋練,此時白秋練正被一名男子堵在長橋之上,手捧鮮花,顯然正有經典戲碼上演。

    白秋練明顯並不願意,連續拒絕了數次,但這名男子就是不肯退卻,仍舊糾纏不休,旁邊還有一群人在起哄,顯然都是希望白秋練能夠答應這名男子的求愛。

    許了雖然自忖對白秋練並無那種意思,但看到白秋練被人糾纏,還是按耐不住朋友情誼,幾個縱躍就下了山峰,直闖到了飛橋之上。

    許了待要擠上前去,立刻就有人暗搓搓的攔在他面前,還壓低了聲音喝道:「你來搗亂什麼?沒看到傑孫師兄正在向白師妹告白?若是搗亂了這件事兒,你特麼要小心著點!」

    許了眼皮也不瞧這人一眼,提氣大喝一聲:「麻痺!給我滾開!」

    許了隨手一推,就把眼前礙事兒的人給生生推飛 ,砰砰兩聲,砸到了飛橋的護欄上。少年也不管有多少人側目,昂然走了上去,更不去瞧臉色頗為難看的傑孫,笑嘻嘻的伸手過去,說道:「秋練!一起吃飯好嗎?」

    白秋練本來已經有些焦躁,但此時卻甜甜一笑,伸手挽過了許了的胳膊,就依偎在他身邊,任由許了拉著就走。

    傑孫臉色微微一變,所有的笑意都冷了下來,淡淡的喝道:「敢壞我的事兒,小子你姓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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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七、站到前面的勇氣

    許了雖然知道傑孫是天罡道士,但仍舊怡然不懼,冷笑一聲,說道:「你夠資格讓我壞事兒嗎?」

    傑孫是個風采翩翩的年輕人,身上每一件衣服都是價格不菲,每一個配飾都是世界第一流的奢侈品,但卻並不會給人「金光閃閃」的感覺,反而讓人特別的舒服。縱然是發怒,他仍舊顯得翩翩風采,但許了的一句話,就險些讓他「破功」。

    傑孫哈哈一笑,臉上的戾氣一閃而過,剛才焦躁的情緒全然不見,反而心平氣和起來。他露齒一笑,說道:「白秋練師妹,是我見過最純潔,最優秀的女孩,我很希望能夠跟她交個朋友,並無其他意思,這位師弟是否有些誤會?」

    白秋練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子,但這個時候,她卻柔弱的躲到了許了背後,還抱住了他的腰,這個姿態任誰也瞧得出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匪淺」。

    許了拍了拍白秋練的手臂,他倒也沒有多想,就是覺得這個姿態太過親密,想要白秋練放手,白秋練當然不肯放手,反而摟得更緊了一些。

    許了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白秋練去了,他對傑孫可就沒太多客氣,冷笑一聲說道:「我最喜歡的一本小說裡,主角有一句台詞,我非常喜歡……男人之間只有幸會,沒有誤會!」

    傑孫的眼神立刻就銳利了起來,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你就是許了?」

    許了半點也不客氣的回應道:「我記得剛才還有人問我姓什麼?怎麼?不用我說,你就知道了?」

    傑孫瞧了一眼手裡捧的鮮花,忽然長笑一聲,隨手把這束看起來就極貴的玫瑰扔下了飛橋,整個人都露出來一股威凌霸氣,淡淡的說道:「如果我現在忽然一時收不住手,把一位新入門的師弟打的痛哭流涕,不知道這位師弟是否還有豪情萬丈呢?」

    許了拍開了花容失色的白秋練,雙手輕輕在胸前一攏,捏了一個劍訣。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傑孫臉色頓時就是微微一變,他身為洞玄仙派最傑出的弟子,又是這一代弟子中僅有的齊薇天罡士。如何認不出來許了捏的劍訣,正是屢次將他擊敗的「袖裡乾坤劍」?

    大師兄白仙嵇修煉的便是這一路劍法,雖然傑孫總覺得自己天分才情勝過了大師兄,甚至境界實力也在大師兄之上。但卻始終無法奈何的了排名在六絕藝之首的袖裡乾坤劍,幾次挑戰都大敗虧輸。

    傑孫心下盤算,暗暗忖道:「我的實力必然超過這個叫做許了的小子,但袖裡乾坤劍卻是天下最不講道理的仙道武功。他若是繼續了幾個月的劍氣,一口氣釋放出來,我就算低檔的住。也要手忙腳亂!若是在眾多同門面前。居然還不小心輸了一兩招,豈不是大大的丟臉?」

    傑孫想到這裡,又輕輕一笑,說道:「那我們就在論劍大殿上看結果吧!」

    他一拂衣袖,洒然而去,自然有跟他一脈的幾個弟子跟了上去,倒也沒有失了威風。

    許了暗暗的吁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僥倖。

    他雖然練成了袖裡乾坤劍,但卻耐不住性子。跑出來散心,還未有在四個小乾坤界裡儲存多少劍氣,剛才使出了袖裡乾坤劍的劍訣,就只是為了嚇唬傑孫。

    其他弟子瞧不出來此中端倪,眼瞧傑孫已經離開,也都三三倆倆的散去,有人為許了的膽氣暗暗叫好,也有人覺得他得罪了傑孫,在門派裡很難混得下去,還有人冷嘲熱諷。覺得許了不知死活,也有人暗暗出了一口氣,覺得許了甚有英雄氣概……

    許了當然沒這麼多想法,他連孫仲虎都不怕,孫仲虎可是要殺了他,自然更不會怕傑孫了,傑孫好歹也是洞玄仙派的弟子,絕對不敢在清虛洞天放手殺人。

    十八仙派在門人弟子的爭鬥上,一直都是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允許性子暴躁,動輒殺人的傢伙留在門派裡,這種人就是不穩定的定時炸彈,定然要及早排除。

    白秋練抓住許了的衣襟,有些抱歉的說道:「是我不好,讓你得罪了傑孫師兄!其實我有白家為後盾,他也不敢拿我怎樣!」

    許了嘿嘿一笑,說道:「我還有萬妖會做後盾呢!怕他什麼?大不了我回去北都市,就不信他敢到北都市來找我麻煩。」

    白秋練噗嗤一笑,白家女孩兒的心底其實十分複雜,她一方面十分擔心許了,一方面又特別歡喜。

    許了居然敢為了她出頭,直面傑孫這等天罡道士,這種勇氣可不是等閒之輩能有。

    有很多很多暗戀心愛女孩的男孩,在遇到有人攔住自己的女神,嬉皮笑臉的調戲時,都只會默默的走開,而不是走上去站在女孩的面前。

    所以……大多數慫蛋都只能暗戀。

    白秋練現在就很感動,儘管以她的聰明,也知道許了未必是因為喜歡她,更有可能因為友情才出頭。

    「你剛才可是說了要請我吃飯呢?」

    「那就真的請你吃飯好了。」

    白秋練嘻嘻一笑,問道:「你忽然就消失了好幾個月,我聽英薔大師姐說了,你是為了我去做月例任務,說起來我可也還欠著你三件事兒呢!」

    許了曬然一笑,說道:「這種事兒又何必當真?」

    白秋練撅起了小嘴,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想在你面前就只能穿男裝,就跟寧真兒一樣。」

    許了微微有些好奇,就順口問道:「英薔大師姐究竟出了什麼難題?寧真兒居然沒能做到?」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我還真知道這個八卦!英薔大師姐並沒有故意為難誰的意思,她就是覺得,既然拜師到了洞玄仙派,就該努力修煉,不應該分心情愛糾葛。既然有師弟妹捨不得,那就要有足夠的毅力,鐵了心在一塊,不會沒事兒就鬧分手,鬧彆扭,把好好的仙家門派,變成了言情小說的舞台。寧真兒就是沒捨得全部身家給高行文買一頭戰鬥獸,所以她就只能一直穿男裝!」

    許了想了一會兒,忍不住咂舌說道:「換我也捨不得全部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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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八、我也怕蛇啊!

    許了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身家,北帝集團規模頗為不小,他所佔的股份高達百分之六十五。

    許了名下光是打折後的天帝苑就價值一億六千萬時幣,他全部身家可能十倍於此!

    讓許了一口氣拿出來這麼大的一筆錢,去給白秋練買一頭戰鬥獸,他是真捨不得,就算不是白秋練,換成是曲蕾,他也一樣捨不得……

    許了在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小氣!

    白秋練雖然不是北都市人,但白家在北都市的勢力可不小,她對許了的身家,恐怕比少年本身還要清楚些。所以白家女孩兒並沒有嘲笑,而是噗嗤一笑,說道:「你能拿出來千分之一的身家,就已經算是豪邁大方了,能抵擋的住的女孩子可不多。」

    許了千分之一的身家,可能也是數百萬的級數,甚至連妖王級的戰鬥獸都可以輕鬆購入,普通家世的妖怪少女,還真未必抵擋的住如此「土豪」的攻勢。

    就算是白秋練,家世不凡,收到這種級別的禮物,也會小小的感動。

    許了還是覺得自己太小氣,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想吃些什麼?」

    白秋練做出沉思之色,想了一會兒,忽然雀躍的說道:「到我洞府來,我做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許了還真覺得有些不大好,但是他遍搜腦海,也找不出來拒絕的理由,被白秋練拉扯著,就直奔女弟子所居的山峰。

    白秋練雖然家世不凡,但卻並非十指不沾春水的姑娘,不但懂得烹飪,甚至還為此練就了一套法術。

    許了只見白秋練素手輕揚,各種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滿空飛舞,就如一位廚房小精靈,很快就一盆接一盆的菜餚送上了桌案。這些菜盆還恆定了漂浮的法術。桌案上擺不下的時候,就會輕盈的浮在空中,一層一層的擺開。宛如寶塔。

    許了吃飯還從未用過這麼大的盆,不由得呆住了,看著桌案上十多個大盆,一時不知該怎麼下手。才顯得斯文。

    白秋練隨手做了一個水煮魚,見許了還未動手下箸,噗嗤一笑,說道:「我們白家人的胃口都很大,所以我從家裡帶來的廚具都稍微大了點,你要是用不慣我去幫你借一套餐具吧!」

    許了忙說道:「用得慣!用得慣……」

    他也不再客氣。伸出筷子夾了一口韭菜炒雞蛋。頓時美味無比,尤其是韭菜鮮的險些讓他把舌頭也吞掉。

    在城市裡吃的蔬菜鮮肉,都輪過了一遍各種化肥激素,雖然生長極快,滿足的普通大眾的消費需求,但口味確是越來越差了。

    比如許了最愛吃韭菜抄雞蛋,也愛吃豬肉韭菜餃子,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再也吃不出韭菜味了。不管媽媽買的韭菜看起來有多新鮮。多麼水靈,但吃起來就是沒有早些年韭菜的那股鮮靈的味兒,水湯寡淡!

    就算是普通的豬肉也鮮有味道香噴噴的口感,只會讓人覺得油膩,有比較出名的品牌鮮肉,才讓人有吃肉的口感,至於常有人說在某某地方吃到農家現殺的豬肉,滋味如何美味,許了沒有吃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

    許了一口吃出了味道來。頓時就下筷不停,片刻功夫就把所有的菜色都品嚐一遍。白秋練的做菜手藝就不說了,絕對是第一流大廚師的水準,所用的材料更是很多五星級酒店都未必能弄到的極品貨色,讓他吃的是欲罷不能!

    如果有人問他,現在是什麼感覺,許了一定回答:「炫邁!」

    相信很多人都會知道那句廣告詞:好吃的根本停不下來!

    白秋練偶爾回頭瞧一眼,正在大快朵頤的少年,心底忍不住微微有些成就感,正在做菜的手也歡快了起來,還輕輕的哼起來一首故老的小調。白家女孩兒的嗓音略微低沉,並不是那種清涼的嗓子,但卻意外的有一種撩人的風情,極容易讓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許了作為妖怪,食量相當驚人,可白秋練做菜的速度顯然是針對妖怪的食量,有針對性訓練,上菜的速度還是快過了他吃的速度。

    許了在開始的「根本停不下來」之後,也覺得總要等一等辛苦做菜的女孩子,一個多小時後,白秋練終於把第五十盆菜送上了桌案,自己也坐在了桌案的另外一邊。

    白秋練手持筷子,笑吟吟的看著許了,隨手開了一瓶白葡萄酒,給對方斟滿,自己也倒滿,然後舉杯說道:「我做的菜好吃嗎?」

    許了滿足的點了點頭,伸出筷子夾了一口菜,說道:「我還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白秋練笑盈盈的說道:「喜歡吃!我以後常做給你吃啊!」

    許了微微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能有機會再吃你做的東西,我一定會覺得特別的滿足!」

    白秋練一口把杯裡的白葡萄酒喝光,然後又倒了滿杯,吐出了一口氣,發出了滿足的氣息,然後就跟許了一樣,大快朵頤的開動。

    兩人在吃飯的時候,都不喜歡說話,很快白秋練的洞府裡就只有兩人吃飯的聲音,雖然白秋練做的菜實在太多,但在兩頭少年男女妖怪的大胃口下,還是很快就見了底兒。

    許了甚至把菜湯都泡了飯,吃的滿足無比,他覺醒妖怪血脈以來,胃口就好似無底洞,但真要是不吃,似乎也不會覺得餓,所以他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吃飽」過,還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滿足」的感覺。

    許了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忍不住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妖怪也能吃飽啊!以前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再也不會吃飽了,反正也餓不著!」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妖怪也是生命,並不會殺不死,也不是不會老,更不是永遠都吃不飽……其實我很想做人類,我不喜歡做妖怪的,尤其是我們白家……其實我很怕蛇一類的生物!」

    許了沒經大腦就說了一句:「我也怕蛇啊!」

    白秋練的臉色立刻就黯淡了下來……


[ 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15-12-16 12:2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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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三十九、白蛟

    白秋練有些賭氣的把筷子一扔,坐在那裡一個人生悶氣。

    許了畢竟還不是純粹的傻瓜,連忙補救道:「其實我覺得白蛇還挺可愛的,跟其他種類的蛇不一樣!」

    白秋練仍舊氣鼓鼓的說道:「我們白家又不是白蛇!」

    許了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對七大純血世家瞭解的不多,還真不知道都有哪七家,他們的天賦血脈是什麼,又是什麼妖怪的後代。

    白秋練見他這個樣子,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我們白家是白蛟!」

    許了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來白秋練曾說過她的妖身很大,原來蛟龍之屬。成年的蛟龍輕鬆超過百公尺,甚至幾百公尺也不稀奇,是天生體型龐大的生靈。

    儘管許了對有鱗類天生沒好感,但畢竟他跟白秋練關係不錯,只能連連點頭,吹噓了幾句,自己是多麼熱愛蛟龍,能夠和白家的人做朋友,實在太幸運了……

    但是許了瞧得出來,白秋練對自己的妖身非常介意,就只好閉嘴不提這個話茬了,轉而聞起來,白秋練最近劍術修煉的如何。

    白秋練抿嘴一笑,說道:「沒有你你們天才,我如今也才修煉到了第五門劍法,估計再有四五年才能通過十二劍關。」

    若是英薔,任靈萱,胡秀清之流,聽到白秋練這句話,都會立刻跳起來,大驚失色,白秋練的天份已經不輸給胡秀清這種頂級天才了。

    也只有許了沒有感覺,他很敷衍的恭維了兩句,還是看在兩個人交情的份上。若是換了別的人,他肯定早就仰天大笑三聲,囂張的說道:「哥不但已經通過了十二劍關,甚至把袖裡乾坤劍都練成了,要不然今天怎會讓傑孫那個癟三束手?」

    白秋練雖然知道許了學劍比自己快,但想著他去雲嵐峰苦守了幾個月,還替自己做了十件月例任務。也不是沒有幾分渴盼,心裡暗暗忖道:「這幾個月,我每天投入修煉的時間都超過二十個小時。說不定已經追上了許了……」

    白秋練忍不住好奇心,試探的問道:「你已經學了幾門劍法?」

    許了雖然不想驚世駭俗,但也沒有必要對好朋友隱瞞,他嘿嘿一笑。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已經通過了十二劍關,甚至還學了袖裡乾坤劍。」

    白秋練小嘴整個嘟了起來,露出完全不敢置信的神色,她雖然對許了已經有極高的評價,但也絕想不到這家夥能做到這種地步。

    白秋練震驚過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大叫道:「你不是也成為天罡士了吧?不對!你沒有進過洗髓池,現在應該是妖王了才對?」

    許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八級妖士,晉級妖王比我想像的略難!」

    白秋練臉上驚訝更甚,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就是開派祖師為了讓門人弟子突破天罡所設。只要能夠把十二劍芒化為一道劍氣,晉陞天罡的幾率最少也有五成,甚至也部分弟子是先突破天罡,才把十二劍芒凝練為一道劍氣。

    不管怎麼說。許了能夠突破十二劍關,已經相當於半隻腳踏入了妖王的門檻,至於為什麼還卡死在八級妖士,就不是白秋練所能理解的東西了。許了身上的特別太多,白秋練決定不去想這些操心的事兒。

    白秋練消氣了,就開始收拾餐具,許了雖然也想幫忙,但瞧著白秋練用的是全套的法術,自己上去只能幫倒忙,就嘆了口氣。放棄了這種想法。

    他看著白秋練忙忙碌碌的身影,終於忍不住問道:「傑孫怎會忽然向你告白?我記得他好像跟一個叫做齊文穎的師姐關係曖昧!」

    白秋練有些鄙夷的說道:「傑孫也算新一代有數的人物,但是他的功利心太重,知道我是白家的人,就想要借助白家的力量,以前他追求齊文穎,也是因為齊家還算有些實力。就算他最近糾纏我,可也沒有放棄了跟齊文穎勾搭,這種男人總是有些本事,還是會叫人給瞧不起。」

    許了一拍桌子,惱怒的叫道:「傑孫居然這麼王八蛋!他還敢他跟我叫板論劍大典分勝負,老子就到時候給他一個好看。」

    白秋練嚇了一跳,急忙叫道:「你怎會是傑孫的對手?今天的事情,我都嚇了一跳,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讓我堂哥過來救場了。」

    許了不由得好奇,問道:「你還有堂哥?他是誰啊?能打得過傑孫嗎?」

    白秋練也驚訝了一下,反問道:「你會不知道咱們洞玄仙派的大師兄白仙嵇嗎?」

    許了一拍腦門,他這才想起來,大師兄白仙嵇也是七大純血世家裡白家的人,白秋練也是白家的人,肯定有親戚關係,就是他沒有想到是堂兄妹這麼近。

    白秋練笑得前仰後合,用纖美的手指,點著許了,叫道:「原來你不知道白仙嵇是我的堂哥?我們都是白家的人,怎麼會沒有親戚關係啊?」

    許了想通了這一點,也是覺得自己太遲鈍了,但是很快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幹笑了幾聲,問道:「你堂哥是白仙嵇,傑孫怎會還特意糾纏你?其他人也沒有阻止他?」

    白秋練臉色微微黯淡,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許了的心思可比白秋練複雜了好多,傑孫故意追求白秋練,有可能是想要藉機打壓白仙嵇,也有可能是想要拉攏白仙嵇,但更有可能是反過來,白仙嵇為了保住自己大師兄位子,用堂妹來拉攏傑孫……

    「如果是最後一種情況,這位大師兄也很靠不住啊!就算不是我料想的那種可能,這種男生追求女孩子的戲碼,外人也不大好幹涉,除了我這種橫插一腳,擺明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楞頭青,看來日後指望不上外援了。」

    許了其實也不是很怕跟傑孫動手,袖裡乾坤劍就是最強的越級挑戰的劍法,但是他可不想被人在背後來一下,禁不住就陷入了沈思,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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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永結同心

    「我還是在閉關一段時間,先把玉鼎心法練成吧!總感覺自己距離突破應該不遠了!」

    許了雖然很想立刻回去,開始修煉,但卻也不好意思,吃了東西就走,他陪著收拾餐具的白秋練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白秋練把東西都收拾好,又洗了一缸水果給他。

    許了雖然吃飽了,但啃幾個水果還是沒問題,他抓起來一個西瓜大的蘋果,咬了一口只覺得甘甜脆美,比平生吃過的所有蘋果都好吃一萬倍,不由得贊嘆一聲。

    白秋練坐在他旁邊,隨手扯過了一根極長的紅繩,隨手編織起來。

    許了看著她雙手靈巧的好像穿梭,很快就編了一個精緻好看「雙心扣連環」的繩結出來。心下好奇甚濃,接過來,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白秋練笑著說道:「我們家傳的古法同心結,外面的人應該都不會結!」

    許了接過來拿在手裡,笑嘻嘻的問道:「能不能教我?」

    白秋練連聲說道:「好啊!好啊……我教你就是!」

    白秋練給了許了一根紅繩,自己也再扯了一根,一點一點的教他。

    白家的古法同心結,其實還連帶了要修煉一套手法,這套手法中蘊含了三十八種小法術,專門用來做家務。

    許了雖然聰明,學習各種仙道武學,仙家法術都是極快,但偏偏學這種精巧綿密的小法術,就怎麼都學不會。

    白秋練教了他幾遍,許了仍舊會把紅繩弄的一團糟,他看著白秋練隨手編織,紅繩在白家女孩兒手裡宛如活過來一般,上下穿梭,自己卻弄的宛如亂麻,心下頗為沮喪,試了幾次之後,就苦著臉放棄了。

    白秋練笑吟吟的說道:「這套手法叫做永結同心!是我們白家的家規之一。專門讓未出嫁的女孩修煉,專門用來持家,你一個男的學不會才是正常。」

    許了這才鬆了口氣。訕訕的說道:「沒想到這些法術如此精妙,雜糅到了手法裡,更是難上加難,比突破十二劍關要難多了。不過現在的女孩兒。誰還學家務了,你們白家也應該與時俱進。」

    白秋練咬了咬嘴唇,低頭說道:「雖然不想做黃臉婆,但遇到了心愛的男孩子,還是會願意替他做點什麼啊!」

    許了心底微微一蕩,有一種很溫暖的情緒湧上心頭。但是他終究不敢繼續這個話題。訕笑了一聲,催動了天妖誅仙法,黑光妖氣籠罩紅繩,隨手把所有打結的線頭全數拉開,遞給了白秋練,說道:「我待得也夠久了,還要回去修煉,過幾日再來找你!」

    白秋練笑得很開心,隨手把手裡打好的同心結和剛才打的那個一起遞了過來。說道:「這兩個就都送給你了!」

    許了客氣了一下,就順手接過,他捧著兩個同心結離開之後,白秋練瞧了一眼,許了重新弄整齊的紅繩,忍不住淡淡一嘆,自言自語道:「同心結易成,但想解開就難了!」

    許了走到了飛橋上,覺得自己捧著兩個古法同心結好傻,他並不喜歡這個玩意。只是卻不過白秋練的面子才順手收了下來。

    許了自言自語道:「白家居然還保留了這麼故老的傳統,練這個東西費時費力,有什麼好玩?」

    他隨手把兩個同心結拋了出去,正欲轉身離開,忽然又感覺不妥,急忙走到了欄杆邊,探手虛虛一抓,控鶴功使了出來,但卻只撈住了一個,另外一個同心結沒入雲霧之中,不知被清虛洞天送去了哪裡,卻是沒能抓回來。

    許了搔了搔頭,捧著一個同心結,回去了自家的洞府。

    許了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就看到客人來訪,還站在了門外等他,倒是讓少年煞是奇怪。

    盧朗跟許了也算認識,還交過他劍法,見到許了態度也頗親熱,招呼道:「許了師弟!你可還記得我嗎?」

    許了一笑,說道:「我又不是老年癡呆,怎會記不得盧師兄?你來找我何事?」

    許了先把盧朗請入了自己的洞府,分賓主落座,他也不會招呼客人,就隨便遞了幾罐飲料過去。

    盧朗也不客氣,開了一罐可樂,若有所思問道:「許了師弟,你應該知道我是跟著傑孫師兄吧?」

    許了頓時警惕了起來,臉色一沈,問道:「盧朗師兄可是為了傑孫師兄過來?」

    盧朗點了點頭,但卻很快就解釋道:「傑孫師兄天資不俗,遠超大師兄白仙嵇,而且傑孫師兄頗有眼界,所以我們才願意跟著他。不過這一次,我卻不大同意傑孫師兄的做法,他居然想要借助白家,奪取一份七日戰爭的邀請函。」

    許了眉頭微微一挑,並沒有插嘴,盧朗一口喝光了可樂,心情平複了幾分,這才抱怨道:「好男兒自然要光明磊落,傑孫想要成就大事兒,就堂堂正正的去做啊!總把念頭打到一些入世未深的師妹身上,越來越讓人不齒,他還是當初那個我們傾心跟隨的傑孫師兄嗎?」

    盧朗跟許了抱怨了一回兒,這才說道:「傑孫知道我指點過你劍法,所以讓我來說跟你說,教你把白秋練師妹讓給他!他願意出重金相酬。我就是個跑腿辦事兒的,也不來勸你,同意與否你看著辦!他給的條件是一頭妖王級的戰鬥獸,還有親自指點劍術!」

    許了忍不住笑了,說道:「秋練可是我一生摯愛,得加錢!」

    盧朗頓時就把嘴裡的可憐噴了出來,瞧著許了。

    許了呵呵一笑,說道:「他跟我一個身家過十億時幣的人談錢?夠資格嗎?」

    盧朗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但卻沒有再多說話,斟酌了一下詞語,問道:「我是原話回過去,還是稍微替你潤色,跟圓滑一些?」

    許了想也不想的說道:「自然是原話!傑孫自以為他很了不起,但在老子眼內,他算個鳥?」

    盧朗挑了一下大拇指,起身就走,臨出門前,他稍稍回頭,說道:「傑孫師兄修煉洞天劍經不成,所以主攻的功法是六絕藝之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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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一、九玄真法·十八般變化!

    許了微微駭異,叫道:「傑孫也能十二劍芒合一了嗎?」

    盧朗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知道的人還沒幾個,傑孫師兄這幾個月都在閉門苦修本門六絕藝之一的山海經。本文由 。。 首發這一門絕藝分為鎮嶽八法和蹈海八法,兩門心法合一,威力僅次於袖裡乾坤劍,在六絕藝中排名第二。」

    許了頓時有了幾分興趣,心道:「洞玄仙派這一代的七名天罡道士,居然已經有五人學了三經六絕藝,這一屆的論劍大典豈不是要好看很多?就不知道,誰人會在這一屆的論劍大典裡脫穎而出。」

    盧朗傳了話之後,就洒然走了,許了雖然感覺到此人跟傑孫有了隔閡,但卻也還是不敢深信這位師兄的話,他送走了盧朗之後,就暗暗思忖道:「我本來還以為傑孫沒有練成本門的三經六絕藝,我練成了袖裡乾坤劍,雖然還未晉級妖王,硬抗他也不是問題。但如果他也修成了山海經,我光憑袖裡乾坤劍就很難吃住他了啊!」

    許了倒也沒什麼後悔,白秋練是他朋友,就算傑孫再兇,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不去幫忙。

    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要趕快想辦法,怎麼才能度過這一難關。

    許了通過了十二劍關,就相當於已經把大學裡的必修課都學完了,再也不需要去上課點卯,他深知自己短時間內,想要在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上有所突破,已經甚難,便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入到了玉鼎心法上。

    他在魔獄得到的玉鼎心法,也算是頗為玄妙,在補齊了總綱之後,許了就開始修煉了。本來就有幾分根底,此時全力以赴修煉,進境倒也不俗。

    許了這一閉關苦修。就不知時日!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了這一日正在演習玉鼎心法的第八般變化。心頭忽然生出一股明悟,猶如破鏡,嘩啦一聲響亮,玄金鐵線妖核忽然崩潰!

    許了也不驚,也不慌,一聲清嘯,把體內的黑光妖氣一氣吞沒,顯化玄金妖身!

    玄金妖身顯化。不過頃刻就化為一團玄金精光。

    這團玄金精光之中有無數玄金符文生生滅滅,衍化無窮。

    九玄易筋法融合的各種仙道武功法術被重新推演,不過一刻,許了融入玄金鐵線的諸般武功法術就被盡數推演完畢,生出了第一般變化。

    第一般變化就是融合了九元算經,演化的萬象天球,萬象天球一出,諸般武功法術又複被推演了數次,越發臻於完美無缺,至真至境!

    萬象天球之後。玄金妖身又複變化,竟而化為六個小乾坤界,顯然許了的袖裡乾坤劍在隨同突破。

    經過重新演化的袖裡乾坤劍。開闢的小乾坤界,可分可合,不但可以收容劍氣,亦能收攝諸般事物,比原版奧妙的多,也少了許多缺憾。

    第三般變化是一道劍光,精純透徹,無物不斬,卻是十二劍芒歸一。化為一口誅魔劍!

    十二劍關本來就是洞玄仙派祖師把一門絕世劍法拆開分為十二門,若能反本歸元。便是一套誅魔劍訣,為洞玄仙派三經六絕藝的根基。

    若非許了有玄金鐵線和九元算經推演仙道武學。自身又把十二劍關的劍法學全,十二劍芒歸一,絕對無法重現這一門劍訣。

    再然後,玄金妖身變幻,分別顯化九霄玄鶴,踏雲黑虎,通臂黑猿,黑水玄蛇,銅皮魔象五般妖獸,卻是五靈煉氣術衍化。

    五般妖獸變化之後,就是十種法寶變化,雖然許了限於功力,變化的法寶威力有高有低,但卻精微紛呈,各有妙用,臨陣對敵,不知能生出多少手段來!

    至於合金不壞體和玉鼎心法總綱都已經被化入了九玄易筋法之中,跟這門心法成為了一體,再無半分本來痕跡。

    九玄真法.十八般變化!

    許了重新恢複原身,心頭震撼不已!

    他此番閉關不但終於突破了八級妖士,衝入了第九級妖士,就連九玄易筋法也自蛻變,把吞納的種種仙道武功法術融會貫通,衍生新法。他之前就猜測九玄易筋法跟九玄真法必然有極大關係,但是當九玄易筋法真的蛻變,還是震驚不已!

    許了搖身一扭,先後變化成九霄玄鶴,踏雲黑虎,通臂黑猿,黑水玄蛇,銅皮魔象五般妖獸;雙手虛虛一抓,頓時便有金剛鐵棒,誅魔劍,斬龍刀,元象鼎,兩界幡,金雷錘,分光斧,定玄鏡等等寶物隨手化現;甚至若是為了增強威力,也可以自身變化種種寶物,比只分出一部分玄金妖氣化現,威力更增十倍。

    許了心頭歡喜,啟動了一頭戰鬥獸掃瞄自身數據,結果與之前一般無二,玄金妖氣仍舊無法被戰鬥獸探測,只不過他憑估算,玄金妖氣至少也突破三萬大關,突破了正常妖士所能臻至的極限。

    許了默默體察自身,欣喜之餘,也有很多不明白。

    若想要突破至妖王,或者天罡道士,必須要改換經脈。

    九玄易筋法蛻變為九玄真法,便多了一篇法門專門講解如何熔煉凡俗經脈,開闢三十六罡脈,許了並沒有修煉過,體內也仍舊是奇經八脈加上十二正經,未有凝練罡脈。沒有凝練罡脈,自然就不是妖王,可是他的妖氣指數,卻突破了正常妖士的極限。雖然也不是沒有數百年沒有突破的九級妖士,妖氣指數也積累到數萬,但許了的情況明顯不同。

    「我如今的妖氣雄渾,大概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若是我再凝練罡脈,豈不是還要比同階強橫?九玄真法就有這麼厲害?」

    許了把玄金妖身一收,也頗覺得跟以前不同。

    九玄易筋法蛻變為九玄真法之後,不但精擅了幾種變化,玄金妖身變化大小也更為自如,能暴漲二三十公尺,化為巨人,也能小如芥子,一掌可藏。

    玄金妖身變化為芝麻大小,重新噴吐黑光妖氣,不多時許了重新顯化黑光妖身,只覺得天妖誅仙法也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能做出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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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二、化月式

    九玄真法太過霸道,它未有做出突破,就把天妖誅仙法也牢牢壓制,不得突破,如今沒了壓制,天妖誅仙法也安奈不在,想要更上層樓了。

    許了當然樂見其成,也不壓制,任由天妖誅仙法催動了黑光妖氣,層層拔升,在吞星式之外,又複衍生出來一式《化月式》。

    化月式一出,黑光妖氣中的金星銀毫就驟然大盛,最後金星隱去,銀毫攢聚,化為一輪明月,把所有的黑光妖氣都遮掩了起來。

    這一輪明月之中,有山有水,有樹有木,宛如世外桃源,更勝似廣寒仙宮,月光清冷,但卻蘊含無窮肅殺陰寒之氣。

    吞星式是化為黑氣漩渦,吞攝萬物,是用來淬煉妖氣之法,化月式卻是化為一輪明月,朗照乾坤,億萬銀毫化光,是殺伐之術。

    許了在一輪明月籠罩之下,宛如月中仙人,飄然浮起,他心念一動,就有一道月光射下,把他在洞府裡堆放的垃圾化為虛無。

    許了小試身手,不由得心頭歡喜,化月式是運用牛毛還細碎百倍的億萬銀毫,對目標攢射,看似輕柔月光,實際上卻霸道無比,可以把敵人攢射成比灰塵還小的碎末。

    天妖誅仙法的頭兩式配合起來,亦是一套凝練罡脈之法,比九玄真法更為簡潔,雖然未有九玄真法變化莫測,威能無窮,但亦是絕頂心法。

    沒有了玄金鐵線妖核的壓制,天妖誅仙法的突破輕而易舉,許了只是稍加運轉黑光妖氣,就突破至了九級妖士。

    黑光妖氣雖然也玄妙無比,但卻能夠被戰鬥獸掃瞄出來,他突破之後,妖氣輕鬆突破至一萬三千大關,而且行有餘力,還能再增長幾分。只不過九玄真法還未突破至妖王級數,天妖誅仙法雖然還能增長幾分妖力。卻不能凝練罡脈。

    這一次閉關收穫極大,許了也頗歡喜,但也有些煩惱。

    他已經有了三套凝練罡脈的法門,九玄真法有一篇。吞星式和化月式相合也是一篇,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學成十二套劍法,十二劍芒歸一氣也是一篇。但這一關極為危險,機緣不到。縱然強行凝練,也只會毀去經脈,落得一個前途盡喪的下場。

    在洞玄仙派,若是誰真氣積蓄到了,就可以進入洗髓池去,借助洗髓池的力量洗練經脈,褪去凡脈,凝練罡脈。

    許了雖然知道這個法門,卻不敢去嘗試,他若是被洗髓池化去了幾分血脈。轉化妖氣,不要說突破境界了,只怕現在這點本事都要折損大半。

    許了暗暗忖道:「看來我也只能去參加七日戰爭,借助魔獄的來歷突破了。如今我已經有了兩個隊員,有白秋練,還有石嘰,但還差兩人,不知該邀請誰人?」

    許了如今已經知道七日戰爭邀請函的珍貴,這一份人情送出去,說不定就能讓人突破境界。這種人情當然只能給親近的人。

    許了閉關突破的事兒,自然沒什麼人知道,但是總有人不想他這般逍遙。

    許了突破境界才兩三天的光景,就有人前來拜訪。他的洞府大門被敲的震天價響亮,縱然不想理會,也是沒法!

    許了開了洞府大門,就有一個雄壯的身影闖了進來,見到了許了,此人咧嘴一笑。說道:「今日就是論劍大典,許了師弟怎麼不去?」

    許了心下不悅,反問道:「為何我就一定要去?」

    闖進許了洞府的人正是王超,他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都傳說你跟傑孫打賭,誰人在論劍大典上贏了對方,就能抱得美人歸,賭的綵頭就是白秋練。如今你不去,傑孫他又鼓動了幾個人在逼白秋練答應她呢!」

    許了微微吃驚,叫道:「白秋練師妹怎麼不來找我?」

    王超哈哈一笑,說道:「白秋練師妹性子剛強,怎麼會拉下面子,為了這種事兒來找你?我也是瞧不慣傑孫那廝,最近他的嘴臉變化甚大,才跑過來找你,看你願不願意出頭。你若是不肯出頭,我可就當仁不讓了……」

    王超話音還未落,許了就旋風一樣衝了出去,他雖然並不喜歡論劍大典這種慶典,但若是涉及到了自己的朋友,就再也不可能無視。

    王超目送許了遠去,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英薔非要讓我來傳這個話,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這小子瞧來倒也不俗,面對傑孫都不怯場,但他真的能打過那廝嗎?傑孫可以一直都憋著把白仙嵇挑落馬下。」

    許了把身法展至極限,但仍舊覺得不夠快,心頭一熱,就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喝道:「筋鬥雲!快來助我。」

    一團白雲從他的領口飛出,迅速變大,許了一步踏了上去,這頭雲兮獸立刻就把速度飆升到了最快,從靜止狀態提速到了時速百公里,連十分之一秒都用。

    虧得許了這段時日努力修煉,進境不俗,要不然,光是這一個瞬間加速,迎面的衝擊力就能把他拍飛出去。

    許了催動了黑光妖氣,體外現出一輪明月,頓時把罡風排斥在外,他飛出去了十多公里,才想起來雲兮獸可以不這麼用,自己完全可以藏在雲兮獸體內,但一想到腳踏祥雲更有氣勢,就咬牙恨苦忍了。

    筋鬥雲得了許了的玄金妖血,又經過洗髓池的蛻變,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可以跟青銅聖鬥士的拳速相媲美,只是眨眨眼的功夫,許了就看到了論劍大典的場地。

    為了保護門中弟子,論劍大典一直都在洞玄仙派的一件法寶上舉行,這件法寶名為萬里飛雲臺,也是一頭雲兮獸煉就的法寶,只不過這頭雲兮獸生前活了超過三千年,體型龐大,讓這座萬里飛雲臺足足有直徑三公里有餘,除了中央的比武場地,旁邊還能富裕出來幾百個座位。

    每次論劍大典,洞玄仙派都會派出三名以上的長老坐鎮,有三名長老催動萬里飛雲臺上的陣法,讓論劍大典幾乎不會出現生死之戰,最多也就是受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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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三、十輪

  洞玄仙派年輕一代的弟子,幾乎來了九成,許了放眼放去,自己熟悉的同門幾乎都來了。

  在萬里飛雲臺上方,三位長老懸空飄蕩,或坐或臥,各有不同姿態。

  一個青衫年輕人,穿著古典,身下一張蒲團,盤腿而坐,背後斜插一口寶劍,就如畫上的神仙,這名長老叫做雲青客,修煉已經有六百年,兩百年前凝練大衍脈,如今已經是大衍士中有數強者。

  還有一個巧笑倩兮,但卻怎麼看都覺得「過氣」很多人的年輕女子,她雖然極力追求現代打扮,但卻怎麼也遮蓋不住身上的「歷史滄桑」,手裡拎了一個香奈兒的帽子,還是一九一零年代初代版!

  這位長老也是一名大衍士,資格比雲青客還要老,今年已經超過千歲,名叫李青涯,她最討厭別人提及年紀,也最不喜歡別人說她打扮的老氣。

  另外一位長老可就時尚的很了,一身英倫範的西裝,足下一把飛天掃把,還有兩對小翅膀裝飾,又前衛。

  這傢伙也最年輕,名叫路明池,才三百歲,也是洞玄仙派最年輕的大衍士。

  洞玄仙派除了四位大長老都是道人境界,尚有一十四名大衍士,這三位長老都是其中之一。修道之輩,功力越是高深壽元就越長,功力淺壽元就短,這才有大衍士比天罡士還多一倍的情況。

  至於道人以上,修行太過艱難,無論什麼時候,數量都多不起來。

  許了催動了雲兮獸,一路闖入論劍大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騙了,因為並沒有王超所說,有人在逼白秋練,白秋練正在跟幾個同門閒聊,顯得頗為悠閒。

  白秋練可不像許了,拜師這麼久了,大部分女弟子都已經認得,關係也處的不錯。許了除了學習過劍法的幾個師兄,也就是同在雲嵐峰上受過苦的荀景,陳吉等幾人還算熟,其他同門是一概不認識。

  許了足下雲兮獸,風馳電掣的闖進來,威風氣派,甚至比三位長老還要更勝,頓時惹起了所有同門的注意。

  許了本來是打定了主意,到場後就給傑孫一個下馬威,然後直接催動九玄真法硬拚,雖然傑孫已經突破天罡境界,又有可能煉就六絕藝的山海經,但許了九玄真法蛻變之後,妖氣暴漲,倒也不懼區區一個天罡士。

  但現在,情況遠不是許了所想,論劍大典還未正式開始,他這麼闖進來,可就有很濃的挑釁意味了,就連三位長老都對他「另眼相看」。

  路明池朗笑一聲,說道:「本門論劍大典,本來是研討劍法的盛會,比武鬥劍只是餘興,本意是演練劍法,讓同門和長輩品評。但多年過去,論劍大典已經成了爭奪大師兄和大師姐名頭的比武鬥劍。本屆大會仍舊是按照舊有規矩,既然這位弟子急匆匆趕來,就是你第一個上臺吧!」

  許了被路明知一指,頓時頭皮發炸,他倒是想不上去,但是這種場面,又怎麼好意思說不?

  他硬著頭皮在萬里飛雲臺上落下,觔斗雲也乖巧,又復化為團團雲霧,鑽入了他的衣領,看起來倒也氣勢十足。

  雲青客也清喝一聲,說道:「誰人上臺挑戰?」

  他本來想叫許了的名字,問誰來挑戰,但許了是個新人,雲青客並不識得,就只能含糊過去。

  許了微微凝神,心道:「來都來了!又何必畏畏縮縮?」

  他提起嗓子清喝一聲道:「萬妖會進修弟子許了,願意先挑個開場,不知哪一位師兄願意賜教?」

  許了一上臺,台下的荀景就忍不住噗嗤一笑,捅了捅身邊的陳吉和吳凡說道:「沒想到許了第一個上臺,就憑他的劍術,等閒之輩絕贏不了,除了我們幾個,只怕就只有那七個人才夠資格教訓他了。」

  陳吉額頭上也是無數黑線,他還想上臺去露臉呢,本來論劍大典的規矩就比較鬆散,開頭幾天根本就不會有真正的強手上去。但許了一出現,就意味著九級妖士以下都根本不用上去了,因為肯定打不過許了。

  陳吉惡狠狠的說道:「這小子還是一貫的囂張,我看他能撐過幾輪!」

  荀景說道:「要不要打個賭?」

  陳吉微微一愣,說道:「我賭十輪!」

  荀景罵道:「這還打賭什麼了?我也賭他最少能撐過十輪。」

  兩人說話的聲音落在旁人的耳朵裡,就頗不是滋味,有人接話道:「十輪未免太多,我賭他撐不過三輪!」

  荀景回頭望去,見是風於兮,就忍不住說道:「你跟許了也算是同時駐守過雲嵐峰,居然還能有如此結論?」

  風於兮頗不服氣的說道:「怎麼?我這個評價還低了不成?陳吉你居然賭他十輪之內下臺,也未免太過高看這個新人了吧?」

  陳吉微微訝然,說道:「誰說我賭他十輪內下臺?我賭他最少撐過十輪!荀景不是都說了,已經沒法跟我押注?」

  風於兮臉色飛紅,忍不住反駁道:「你們兩個也是七大天罡弟子以下,本門有數的人物,怎麼也這般不靠譜?敢登臺論劍的同門,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就算實力稍強,但比劍難道不消耗真氣嗎?」

  坐在不遠處的卓爵,忍不住嘟囔道:「許了若是劍術全開,還需要浪費多少妖氣嗎?本門除了有數的幾人,大概都在他面前撐不過十招。」

  風於兮冷笑數聲,雖然再不爭辯了,但卻怎麼也不肯相信許了真有如此實力。

  風於兮對許了沒什麼惡感,雖然他弟弟風飛黃被許了擊敗,但是他問過了風飛黃之後,只說許了並沒有耍什麼手段,純粹是劍術更勝。他也不知道許了底細,就自動腦補許了是拜師洞玄仙派之前,學過本門劍法,說什麼也不肯信許了是天賦異稟。故而風於兮雖然也高看許了一眼,但卻沒有荀景,陳吉這些人,直接把許了當作了最大的對手,還是覺得自己遠遠勝過這個新人。

  許了連喝三聲,也無人應他,就不由得微微有些尷尬,就好像放學後,連問了幾句誰跟我一起回家,同學們無人作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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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四、一劍一劍又一劍

  若是換一個囂張的,此刻必然大放厥詞,說什麼:莫非台下無人邪?

  但這種拉仇恨的技能,許了是真的不會,他只會搔了搔頭,傻站在臺上,望望台下,望望三位長老,十足一個新手姿態。

  風於兮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對風飛黃說道:「你上去再試試他!」

  風飛黃被許了擊敗之後,也是臥薪嚐膽,苦修劍法,還跟哥哥討教了數十次,自忖劍術已經大進。雖然他上次輸的一塌糊塗,甚至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連敗數十場,但卻仍有幾分信心。

  風於兮令他上去跟許了比劍,風飛黃也沒多想,一聲清嘯就衝上了比武場。

  許了正在百無聊賴,不知該怎生下場,忽然有人衝上來挑戰,他心頭歡喜,虛虛一抓,就有一口金矛草所化的長劍在手,一劍就斬了出去,根本連風飛黃通報名姓的時間都沒給。

  風飛黃縱深躍上比武場,人在半空就看到一點劍光直奔自己眉心,不由得身法連晃,旁觀的弟子都忍不住大聲叫好。

  妖士和靈士的級數,除非種族關係,不然都沒有辦法飛空,躍起半空,往往就無法變招。風飛黃人在半空,居然還能施展身法,兼且是高明莫測的身法,洞玄仙派的弟子中識貨的不少,都深深覺得此人了得。

  但風飛黃也沒有想到,旁觀的人也沒有想到……

  許了這一劍輕柔如風,吹拂不寒,但卻撲面而來,無可抵擋。

  風飛黃的身法變幻雖然精妙,但仍舊沒得甚卵用,被許了一劍點在眉心,一道劍氣送了過去,當即就把他點暈了過去,一個觔斗就栽倒在比武場上。

  許了收手之後,才想起來。自己是不是出手太快,不合規矩,訕訕一笑。對三位長老說道:「我最近練劍的太辛苦,下意識的就出手了,是否出手的太快,導致風飛黃師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若是壞了比武規矩。讓我們兩人再來一場如何?」

  許了生怕三位長老說他出手偷襲,不合規矩,取消他比武的資格,那就丟人大了。

  雲青客,李青涯和路明池,三位長老也算是見多識廣。但卻從未有見過這種比武。一劍下去,勝負兩分,勝了的那個居然還擔心,自己是否沒合了規矩。

  三名長老面面相覷,好一會兒雲青客才清喝一聲,說道:「此戰!許了勝!」

  許了這才長長籲了一口氣,心道:「看來這般出手沒什麼問題。」

  他橫劍當胸,想要再多挑戰一人,但想著剛才沒人上來的尷尬。頓時有些不好開口,但他又不大瞭解論劍大典的規矩,不知道沒人上來應戰,該怎麼下臺,一時間還是有些小尷尬。

  許了表情古怪,橫劍當胸,對論劍大典上的洞玄仙派眾多弟子,都是一個強烈的心理衝擊。

  風飛黃是老資格,洞玄仙派的門人本來就不多,至少也有二三百人識得他。

  此人已經學了八門劍法。純以劍術而論,在新生代弟子中排入前五十絕無問題,但就是這樣一個素以劍術稱雄的人物,居然連一劍都沒撐過,那些實力不如風飛黃,或者自問跟風飛黃也就只差上下一線的弟子,自然也都沒膽子上去挑戰。

  許了只出了這一劍,就讓數百名洞玄仙派的弟子中,只剩下了不足二十人再有挑戰他的資格。

  許了等了好久,也無人上臺,忍不住抬頭瞧了一眼三位長老,三位長老也頗尷尬,他們活了這麼久,也沒見過幾次這種場面。

  還是路明池清喝一聲,叫道:「若再無人挑戰,許了便是這一屆的大師兄!」

  這句話出口,頓時一石激起千重浪,但凡有資格爭奪大師兄位子的人都不淡定了。

  按照歷屆論劍大典的規矩,真正有資格爭奪大師兄位子的人,都要在二三天後才出場,但若是現在沒人上去,大師兄的位子就要拱手讓許了這個小子拿走了,誰人肯?

  風於兮整了整衣衫,正要從容上去,他雖然也自問沒什麼把握,許了那一劍實在太過驚豔,但卻總覺得自己未必會輸。

  但是他才整理完衣裳,就有一件讓風於兮憋悶的事情發生了,一道清越的劍鳴響起,自詡劍法第一的胡秀清,身劍合一,化為清光,直指許了。

  胡秀清這一出手,再有資格參加論劍大典的人,就不出五人之數了。

  天罡弟子以下都再沒機會出場,去掉英薔和任靈萱兩位女弟子,就只剩下了大師兄白仙嵇,傑孫,等寥寥數人。

  風於兮本來還覺得,自己跟許了誰人勝負,還要比過方知,但胡秀清一出手,他這輩子都沒機會知道了,因為不管接下來誰人輸贏,他都再沒機會出手。

  本來也自覺,可以算作一個主角,但轉眼就淪落成了雜魚,風於兮大大的接受不了,雙眼一下子就發赤了,但是他縱然多了十個膽子,也不敢上臺去,跟胡秀清爭奪什麼。

  許了雖然有跟孫仲虎爭鬥,但也不過就是見了孫仲虎,就駕馭了飛盾妖逃竄,真正的交手也並沒有。

  孫仲虎修成了六魔訣中的妖魔真身,實力深不可測,許了的攻擊手段對他完全沒用。

  如今許了實力大增,手段也多了很多,面對胡秀清這精純無匹的一劍,他想也不想就雙手一推,把積蓄了幾個月的誅魔劍氣釋放出去十分之一。

  胡秀清本擬跟許了惡鬥一番,他也想知道許了的劍術究竟到了什麼境界,但仍舊有自信,可以戰勝許了,畢竟他已經是天罡士,許了還只是妖士的級數。

  胡秀清可沒有想到,許了出手就是這麼無賴的打法,任靈萱知道許了選修了洞天劍經和袖裡乾坤劍,但卻沒有跟他提過,所以在面對數百道劍氣飛舞的時候,胡秀清是在心底罵娘的。

  就算許了全力出手,胡秀清也絕對不怕,就算有十個許了全力出手,胡秀清也一樣不懼,就算有上百個許了出手……胡秀清就只能望風而逃了,何況許了放出來十分之一的積蓄,足有數百個自己全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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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結未成 一百四十五、斬落飛花都不見

  胡秀清不愧是洞玄仙派唯一一個修成玄天白帝劍經的人,臨危不亂,一聲清嘯,比衝上比武場的速度更快幾分往後退卻,甚至一口氣都退出了萬里飛雲台。

  許了的誅魔劍氣橫空,頓時被萬里飛雲臺上的陣法禁制攔截,數百道清冽劍光,猶如離弦之箭,射得萬里飛雲臺上的無形禁制,就好像隨時都要被炸開一般。

  許了終究還是小氣,眼瞧胡秀清推開,連忙一招手,把自己放出的誅魔劍氣又都收了回來,雖然剛才一擊,把這些劍氣消耗了兩三成,但收回之後,還能再用個一兩次,多少也算是填補。

  畢竟袖裡乾坤劍的威力,平日積蓄,一旦積蓄放空了,就連普通的劍訣都不如。

  雲青客,李青涯和路明池都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號稱年輕一代劍術第一的胡秀清居然也敵不住許了的一劍,他們更沒有想到,許了居然能使出袖裡乾坤劍。

  雲青客沉默了半晌,才忽然若有所思的問道:「剛才這個孩子使出的劍氣,是否本門誅魔劍?」

  李青涯稍作回憶,就肯定的說道:「正是:十二劍芒歸一氣,千錘百煉轉誅魔!的誅魔劍氣。這孩子真了不得!我記得不久前,有兩個弟子求得了三經六絕藝的修煉法門,其中一個就是他罷?」

  雲青客微微遲疑,說道:「當時還是我主持觀潮樓,瞧他劍氣羸弱,還覺得不夠資格修煉三經六絕藝。此時想來,我當真疏忽了,他還未成就天罡就能練成十二劍芒歸一氣。豈不是絕世天才!」

  李青涯苦笑一聲,說道:「豈止!他不但練成十二劍芒歸一氣,還能千錘百煉轉誅魔!復原了咱們祖師所傳的誅魔劍訣!甚至連袖裡乾坤劍都練成了。」

  路明池清喝一聲,叫道:「此戰!還是許了勝!」

  宣佈了比賽勝負,他才插嘴說道:「若是許了真的修成了誅魔劍訣,又練成了袖裡乾坤劍。只怕本次論劍大典無人是他對手。」

  胡秀清心中憋悶之極,他也知道大師兄白仙嵇的袖裡乾坤劍難纏,但總覺得若是自己再能突破境界,袖裡乾坤劍的優勢便不算什麼,一直都不把大師兄白仙嵇放在眼裡。

  但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遇到大師兄白仙嵇之前,就遇到了另外一個精通袖裡乾坤劍的人,許了把袖裡乾坤劍的無賴打法,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功力不及你,劍法不及你,但我的劍氣多呀!

  胡秀清在白仙嵇的面前都沒有輸到這麼慘,居然連比武場都沒搶上去。

  但是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催動劍氣,飛回了萬里飛雲台,衝著許了點頭,臉色難看的說道:「許了師弟!你劍術了得,算我輸了!」

  許了訕訕的說道:「還多虧了胡秀清師兄指點我劍術。不然小弟……」

  說到這裡,許了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不是等於在放嘲諷嗎?胡秀清也比剛才更鬱悶了,我指點過你劍術,然後你就勝過了我,這特麼的是炫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胡秀清終究涵養甚佳,也知道許了不是有心拉仇恨,擺了擺手。一道劍光飛遠,一去不回頭。

  許了勝過了胡秀清,心頭頗有些不自在,胡秀清其實人很不錯,又指點過他雷音絕劍。若是有所選擇,他絕不願意當眾擊敗這位師兄,畢竟這種事兒太掃面子。

  胡秀清一劍落敗,頓時讓洞玄仙派諸多弟子都面面相覷,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下子,這一輩的年輕弟子就只剩下一二人夠資格挑戰許了。

  傑孫沉默了片刻,環視左右,卻沒見到大師兄白仙嵇。

  按照歷屆規矩,要兩三天後才會有天罡弟子入場,白仙嵇第一天沒有出現倒也算正常。

  傑孫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一件事兒,若是自己再不上場,只怕就可以宣佈此屆大師兄再也跟他無緣!

  「白仙嵇沒來,我再不上去……這一屆論劍大典就要結束了啊!」

  按照傑孫的性格,他更願意等白仙嵇跟許了硬拚一場,再上去撿便宜,但現在的情況時,若是他不上去,許了就揀了個大便宜。

  傑孫咬著牙,斟酌了好幾回,這才清喝一聲,躍上了比武場。

  許了不恨風飛黃,也不恨胡秀清,但是他可恨傑孫,雖然沒什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大大的不爽卻是塞滿胸懷,他想也不想就把兩處小乾坤界暗藏的劍氣,一口氣都釋放了出去。

  許了一揮手,就是漫天的劍光,如狂風暴雨,如雷轟電閃!

  傑孫閉關苦修多日,敢來爭奪大師兄之位,自然也是有幾分壓箱底的本錢。

  他知道白仙嵇的袖裡乾坤劍威力實在太大,就放棄了蹈海八法,專修鎮嶽八法,一出手就是八座山峰的虛影,想要撐過許了的劍雨。

  許了並不知道一件事兒,洞玄仙派所傳的袖裡乾坤劍出力仍有上限,能發出五十道劍光便算不俗,一百道劍光已經是極限。白仙嵇雖然坐上了大師兄的位子,但卻並不算太穩固,就是因為胡秀清,傑孫等人,都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勝過大師兄。

  許了都不知道的事兒,傑孫當然更不知道了!

  許了的袖裡乾坤劍經過重新演化,開闢的小乾坤界,可分可合,不但可以收容劍氣,亦能收攝諸般事物,比原版奧妙的多,也少了許多缺憾……最重要的,許了的袖裡乾坤劍沒有出力上限,他可以把六個小乾坤界中的劍氣一股腦的都發出去。

  許了之所以只把兩處小乾坤界積蓄的劍氣發出去,是因為他辛辛苦苦,也就積蓄了這麼多,另外四處小乾坤界還都是空的。

  傑孫催動鎮嶽八法之後,就覺察出來不對,他可是跟白仙嵇交過手的人,許了放出的劍光,簡直狂霸絕天,根本不是白仙嵇的那種路數,他就連心底叫一聲「不好」都來不及,就給數千道劍光給轟飛出了萬里飛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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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六、棍挑五獄

  「許了勝……」

  路明池大喝一聲,宣佈了許了的勝利,同時出手,一道劍光化為銀龍,插入了數千道劍光之中,又轉極烈陽剛為陰柔,把傑孫從數千劍光中扯了出來。

  饒是這位長老,已經凝練大衍脈,數百年苦修的劍術亦復出神入化,仍舊禁不住背後冒出了冷汗,剛才他出手稍微慢一點,傑孫只怕就要被萬劍分屍了。

  雲青客和李青涯也先後出手,但都比路明池慢了一線,倆人的護身劍光才離身,就又都悄然撤了回去。

  李青涯忍不住輕呼一聲,對兩位同門說道:「難道修成了誅魔劍訣,就能把袖裡乾坤劍鼓催至如此恐怖的境界嗎?正常情況下,袖裡乾坤劍不是只能發出數十道劍光,極限也不過百餘道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洞玄仙派修成誅魔劍訣之人,當代沒有……

  路明池隨手把傑孫放下,有些不大肯定,但卻實在找不出懷疑理由的說道:「難道……這一屆論劍大典的結果就是許了贏了不成?」

  三位長老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按照道理,胡秀清輸了,傑孫也輸了,白仙嵇根本沒有到場,等同於棄權,不是許了贏了,還能是誰?

  但許了才拜入洞玄仙派多久?還不是天罡道士,最重要的是,他並非洞玄仙派弟子,他只是萬妖會的進修弟子……

  三位長老家裡養的草泥馬,也都開始會飛了,心底不約而同冒出了一句話:「這特麼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傑孫被路明池隨手扔在地上,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說什麼也想不到,自己在許了手底下,連一招都沒有撐過去,心頭憋悶的就好像壓了幾十座山峰,喘息都不舒服。

  傑孫猛然抬頭,只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譏諷,每個人都好像在嘲笑他,不由得狂吼一聲,再次衝上了比武場。

  許了被路明池插手救人,驚的心神散亂,不知道這一局該怎麼算,還未來得及把所有的劍氣收回,實力已經跌落到了九級妖士的正常境界。

  傑孫雙手捏了法訣,把鎮嶽八法威力最大的一招「五獄鎮妖魔」發揮的淋漓盡致,正面轟向了許了。

  許了微微一仰頭,欲待再出一劍,但是他立刻就醒悟過來,自己已經發不出剛才那般輝煌的一劍,也絕無可能靠袖裡乾坤劍逼退傑孫。

  面對天罡道士驚天動地的一擊,許了幾乎是不假思索,玄金妖氣凝變的鐵棍就如自虛空中出現,被他輕輕探手握在掌心筆直搗出,使出了平生最強的一棍!

  黑沉沉的鐵棍捲起一道狂潮,千變萬化歸於一式,蘊含了他畢生所學仙道武功的一切精華,超脫任何招數之上,狠狠的斬在傑孫掌中幻化的五獄虛影。

  許了的鐵棍就好似一條狂龍,接觸到了五獄虛影的時候,發出了千百次輕微震盪,一面化去了五獄鎮妖魔這一招的剛猛大力,一面以無間入有間,轟入了傑孫真氣變化的縫隙。

  兩人狠狠的一招硬拚,傑孫的五獄鎮妖魔給許了的大巧不工的棒法破去了大半,鐵棍長驅直入,衝突了層層真氣點中了他的胸口。

  許了劍術雖強,但也沒能徹底卸去傑孫剛猛無匹的一招五獄鎮妖魔,被剩下小半威力的五獄虛影,也同時轟中了他的胸膛。

  在一瞬間,兩人居然都悍不畏死的用了兩敗俱傷的打法,誰也沒有在最後關頭收手。

  五獄鎮妖魔換驚天動地的一棍!

  傑孫當場被劈的滾地葫蘆一般,轟下了比武場。

  許了卻身子一晃,硬生生撐住了這一招。

  傑孫一聲厲嘯,從地上彈起化為一道清光,轉瞬走的無影無蹤,顯然受創極重,再無戰鬥之力。

  許了的九玄真法蛻變之後,護體功力之強,比合金不壞體和玉鼎心法總綱加起來還要更強數倍,他硬接了傑孫一招五獄鎮妖魔的小半功力,雖然五臟翻騰,妖氣翻湧,不克自製,但卻毫髮無傷。

  許了兀自有些發懵,不敢相信,自己在沒有袖裡乾坤劍的情況下,居然也贏了傑孫一招。

  他自己心知肚明,剛才那一棍雖然強橫,但真正重創傑孫還是因為對方不知道他底細,氣急敗壞之下居然用來兩敗俱傷的打法,輸在了玄金妖身的強橫之下。

  若是大家心平氣和,平手相鬥,傑孫知道他護體神通厲害,只用鎮嶽八法硬拚,磨損他的妖氣,在沒有袖裡乾坤劍的情況下,勝負還未可知。

  許了花了一番功夫,才算是把妖氣平復了下去,他抬頭望去,路明池,李青涯和雲青客三人互相望了幾眼,還是李青涯提氣喝道:「本屆論劍大典,許了獨得鼇頭,可為本門新任大師兄!」

  三位長老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承認了許了的地位!

  許了也頗吃驚,他可從沒想過當大師兄,但既然三位長老宣佈了結果,也只能接受下來。

  三位長老宣佈許了成為新一屆大師兄之後,萬里飛雲臺上歡聲雷動。

  許了三劍敗三敵,最後又一棍破去傑孫的偷襲,硬憑功力贏了一招,而不是靠袖裡乾坤劍,頓時贏得了大多數洞玄仙派弟子的愛戴,每個人都覺得許了的確夠資格成為本屆大師兄。

  風於兮眼睜睜的看著許了,先擊敗了胡秀清,又擊敗了傑孫,而且兩次擊敗傑孫都只用了一招,不由得嗟吁不已,為自己連上臺的資格都沒有,生出了沮喪之意。

  荀景忍不住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還是小瞧了許了,他根本沒有讓人撐過十輪啊!而且還是我們全部都加起來,也在他面前撐不過十輪。」

  陳吉臉色十分難看,他雖然也看好許了,但卻沒有想到許了居然厲害到這個地步,就連天罡弟子都不是對手,他冷哼一聲,頗有些酸溜溜的說道:「荀景你倒是抱得好大腿!憑你跟許了在雲嵐峰上的交情,今後這位新任大師兄,肯定事事都護著你了。」

  荀景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真用不著誰來護著!陳吉你想要改換門庭還來得及,不用扯上我來!」

  陳吉惱怒的叫道:「我有那般沒節操嗎?我跟了胡秀清師兄,就絕對不會轉投到別的師兄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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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七、一劫一運一神通獄

    路明池瞧著這些弟子狂喝高呼,顯然對許了這位大師兄十分愛戴,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小家夥,真的敢拚命,剛才若不是我施展法術護住了他們兩個,這兩個小東西怕是就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了。」

    傑孫挨了許了一劍,若是光憑自身妖氣,當然早就給許了斬殺了。

    路明池施展法術護住了兩人,傑孫沒有被許了一劍斬殺,卻還是受了劍氣震盪,受傷不淺。許了卻沒有半點事兒,他也只以為是許了沒有化去妖氣,保留了天賦血脈的緣故,妖怪的身體的確比較強橫,並沒有想到他身懷七大妖策最強的九玄真法。

    至於許了最後使出的棍法,三位長老反而不在意,洞玄仙派收錄的弟子,很多都習有家傳的仙道武功和仙家法術。

    許了這種帶藝投師的家夥在十八仙派都是常態,三位長老誰也沒想去追究他棍法的來歷。

    許了手拎黑黝黝的鐵棍,遊目四顧,兀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就贏了。

    他舉起粗長沈重的鐵棒,想了想,又把此物收了起來,衝著臺下高呼的同門大力揮手,盡量做出「親民姿態」,他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不但贏了,還成為了洞玄仙派的大師兄。

    許了緩步走下比武場的時候,已經有十餘人簇擁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各種吹捧和馬屁滾滾如潮,說的許了自己都不好意思。

    實際上,跟許了比較熟的那幾個人都沒有湊上去,這種明顯抱大腿的行為,這些自負優秀的弟子根本做不出來。

    許了雖然經歷過些事情,但畢竟沒受過這種被人吹捧的場面。不由得微微有些飄飄欲仙,很有些自己已經成了「星宿老仙」的感覺,直到他在簇擁自己的人群裡,發現了楊寒,這才頂門一涼,清醒了下來。

    許了伸手把這些人拂開。走去了荀景和陳吉那邊,他覺得自己很需要跟幾個妥帖人在一起想一會兒「靜靜」。

    荀景咧嘴一笑,拍了拍許了的肩膀,也沒有多說什麼,但眼神裡頗有喜意。

    陳吉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情緒放鬆不少。

    任靈萱瞧了許了一眼,但卻沒有也簇擁上去,而是甜甜一笑,虛空踏步。宛如足下有層層無形臺階,托著她走上了比武場。

    任靈萱站在比武場上,隨手一甩,就有一頭宛如冰雪般透明的短劍,夾在指掌間,這口短劍實在太短了,幾乎沒有比鉛筆長多少,精緻秀美。完全不像是能用來比武的東西。

    任靈萱一上場,英薔就感應到了這股針對自己的洶洶戰意。她也不用任靈萱邀請,就雙臂一抬,輕飄飄的飛上了半空,纖纖五指一抓,就有一口長劍握在了手中,這口長劍古拙寬大。更像是戰場上兵刃。

    任靈萱輕輕一笑,喝道:「大師兄已經決定了出來,我們也把大師姐誰屬定下來吧!就讓我的玲瓏斬碎你的虛空,讓大師姐的位子也換一個人罷。」

    英薔清嘯一聲,喝道:「手下敗將。何談言勇!」

    英薔雖然是大師姐,但也很少這麼咄咄逼人,今天她特意挑了一套暗紅色的獵裝,緊身的馬甲,搭配長褲,馬靴,頭髮仍舊編成長辮,盤繞在天鵝般優美的長頸上,英姿颯爽,殺氣騰騰。

    任靈萱卻換了一套裙裝,應該某種妖怪世家的傳統武鬥裝,雖然長裙飄飄,姿態若仙,但卻十分利落,很適合跑跳躥蹦。

    英薔掌中長劍「虛空」往下一壓,頓時生出了六個無形氣流漩渦,這口長劍似有操縱虛空之能,無形氣流漩渦所過之處,一切皆化粉碎。

    任靈萱掌中短劍「玲瓏」隨意點戳,瞬息間連刺一百零八記,劍光交織成網,無形氣流漩渦才一接近,就被一股力量化於無形。

    許了見識不多,瞧不出來兩人用的什麼劍法,但身邊的荀景卻低呼了一聲,叫道:「大師姐的英家祖傳劫虛劍法越發高妙,任靈萱師姐的家傳相思劍法也超乎想像,這一場比武可有趣的緊了。」

    許了忍不住問道:「劫虛劍法和相思劍法都是什麼功夫?」

    荀景微微一笑,說道:「英家和任家都是七大純血世家之一,自然有祖傳的功夫。」

    「劫虛劍法最能招來劫數,也最能化解劫數,號稱:一劫一運一神通!修習此門劍法,每次遭遇劫數,並且化解,就能感悟一門天賦血脈神通,端的了得,威能不在本門的三部劍經之下。」

    「相思劍法以情入劍,拔劍斬情,須得傾心愛上某人,然後再拔劍斬情絲,破去心中執障。追求的是玄之又玄的無上境界,是最深邃的精神秘法。有詩云:素手青梅種紅豆,郎情妾意兩相依。一劍玲瓏斬恩愛,入骨相思君不知?」

    許了聽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訕笑說道:「這兩門劍法怎麼聽起來都十分邪門?虧得本門劍法沒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法門,只須按部就班,就能修煉有成!」

    荀景瞧了許了一眼,陳吉也瞧了許了一眼,然後附近每個人都瞧了許了一眼……

    許了幾乎在每個人的眼神裡,都讀出來一句話:「你丫不裝逼能死嗎?」

    許了想起自己學劍以來進境迅速,不但沒幾個月就把十二劍關突破,還練成了袖裡乾坤劍,並不覺得自己有說錯話。洞玄仙派的劍法,的確是按部就班「很容易練成」,但是瞧這些同門的眼神,這位淳樸的少年還是明智的決定不裝這個逼了。

    許了嘿嘿傻笑數聲,倒也頗緩和氣氛,大家都不在瞧他,繼續關註比武場上英薔和任靈萱的比武爭鋒。

    許了瞧了一會兒,就覺得沒甚意思,在他想來,不管對手多厲害,把所有的劍氣都發出去轟他娘,自然便贏了,若是幾千道劍氣都幹不掉,輸也輸的痛快,哪裡有這麼不耐煩?他左顧右盼了幾眼,見左右無人關註,就悄悄的溜了……

    英薔和任靈萱的劍術都十分出色,英薔以劫數入劍,每一劍都生出虛無之氣,無形無相無色,萬物皆滅。

    任靈萱以玲瓏小劍為筆鋒,每一招都宛如最出色的山水畫卷,每一劍都能生出山水青青,風光如畫的玄妙,儘管英薔的劫虛劍法威力強橫,卻也盡能接的住!

    兩人惡鬥百餘招,一時間也不分上下,洞玄仙派眾弟子被兩位師姐的比武鬥劍吸引,也沒有人註意到「大師兄」已經溜走了。

    許了偷偷下了萬里飛雲臺,走出不遠,就見到一個軒昂的男子傲然走來,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正是「原大師兄」白仙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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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八、前大師兄

    許了認識這位「前大師兄」,上一次白仙嵇主持洗髓池,白秋練化去妖氣的時候,他也在場。白仙嵇也識得許了,只不過許了不過是一個新入門的普通弟子,他並沒有太多關註,只是隱約記得名字。

    白仙嵇看到許了從萬里飛雲臺上下來,也並沒有覺得奇怪,他只以為許了上去比武輸了,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觀看論劍大典,這種弟子每一屆都有甚多,對他來說已經不足為奇。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白仙嵇忽然想起一事兒,叫住了許了,問道:「現在已經比武了幾場?」

    許了本想偷偷的溜過去,他現在雖然是「大師兄」了,但是見到了白仙嵇卻微覺有些不好意思,並不想耀武揚威。但被白仙嵇叫住,他也沒奈何,只能答道:「一共比了四場,如今是兩位師姐在鬥劍!」

    許了可沒說謊,他跟風飛黃,胡秀清,傑孫鬥了三場,現在是英薔跟任靈萱在比武鬥劍,加起來的確是四場。

    白仙嵇聽在耳朵裡,不由得大為放心,暗暗忖道:「我為了閉關修煉,把袖裡乾坤劍再推高一層境界,晚來了幾個時辰,本來還有些擔心,萬一胡秀清和傑孫師弟按耐不住已經上去比武。雖然幾百年都沒有人因為來得遲了,無法參與論劍大典的事情,但終究有此可能,既然只比試了四場,我來的絕對不晚。為了把袖裡乾坤劍的威力推上一層,我此次閉關還是頗為值得!」

    白仙嵇信心滿滿,放過了許了,繼續向萬里飛雲臺上走去。

    許了吐了口氣,剛才他深覺「壓力山大」,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白仙嵇說:「你現在上去已經沒用了,我已經成為了本屆論劍大典的大師兄。」

    許了暗暗忖道:「這麼掃人面子的勾當,還是讓別人去做吧!我還是回去洞府,先把損耗的劍氣補充圓滿再說。」

    白仙嵇健步如飛,到了萬里飛雲臺下。就一催罡氣,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當他點塵不驚的落在比武場外,卻驚訝的發現上面不是兩位無名的女弟子在比武,居然是英薔在跟任靈萱鬥劍。

    白仙嵇心裡微微一緊。但隨即就暗笑一聲,心道:「女弟子裡,只有任靈萱師妹有資格挑戰英薔師妹,兩人提前鬥劍倒也不足為奇。男弟子裡,夠資格挑戰我的還有四人。怎麼也不可能只三場就分出來勝負。」

    白仙嵇忽然出現,大多數弟子都還未覺察,他們被臺上比武的兩位師姐精妙劍法,如仙身姿吸引,但也有人立刻就註意到了「前大師兄」的出現。

    風於兮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尷尬的迎了上去。

    白仙嵇招了招手,氣度雍容,舉止也沈穩異常,他以為風於兮是擔心自己,還特意淡淡的一笑。用不算太大,但修為稍高之人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風於兮師弟!你不必擔心為兄。我閉關近月,已經把袖裡乾坤劍推高了一層,已能一口氣發出一百零三道劍光,比上次論劍大典一口氣發出七十二道劍光進步甚多,就算其餘幾位師兄,劍術也甚了得,我一樣有把握贏得此戰。」

    風於兮若是手腳快些,恨不得幫「前大師兄」把嘴捂上,但是他畢竟沒有那種本事。也只能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師兄!且收聲,我們去一旁說話。」

    白仙嵇笑道:「我又需要隱瞞什麼了?」

    這一句白仙嵇說的就更大聲了些,附近聽到的人更多,但瞧向他的古怪眼神也多了無數。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這位「前大師兄」提起,他已經是「過氣王紅」了。

    風於兮也擔心,若是當眾說明,許了已經一劍一場連敗三人,已經爭得了大師兄之位,白仙嵇會非常尷尬。只能連連暗示,昔日這位「前大師兄」莫要丟太多的臉面。

    白仙嵇畢竟不是傻瓜,他也發現周圍的人眼色不對,就任由風於兮把他扯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風於兮師弟!究竟怎麼回事兒?為何你也怪怪的,其他師弟們也怪怪的?難道出了什麼大事兒?」

    白仙嵇還特意掃了一眼三位長老,三位長老各守其位,護持比武場,也不像出了甚麼事兒的樣子。

    風於兮苦笑一聲道:「剛才有個叫許了的……」

    白仙嵇點了點頭,說道:「我來的時候,見到了許了溜出比武場。他怎麼了?難道是輸的太慘,丟了什麼特別大的臉面不成?」

    風於兮連連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他並不曾輸,就只是……」

    白仙嵇更奇怪了,問道:「難道他做了什麼事情,跟我有些關聯,所以大家瞧我,眼神就這般奇怪?」

    風於兮實在不忍心,但憋了又憋,最後還是把實話說了:「剛才許了連勝三場,已經成了本屆論劍大典的魁首,新一代的大師兄!」

    白仙嵇微微一楞,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就算這位許了師弟劍術通天,總也要連勝四場才成。本門除了我之外,可是還有四位男性的天罡弟子,風於兮師弟你這等玩笑是什麼意思?」

    風於兮苦著臉說道:「許了第一場勝了我弟弟風飛黃!」

    白仙嵇點了點頭,說道:「也算他不俗,你弟弟劍術可算本門出色人物,就算我贏他,不用功力壓制,不用袖裡乾坤劍,也得一二十招。」

    白仙嵇自覺風度翩翩,並不會因為風飛黃功力太低,就瞧他不起,還自承純以劍術,贏風飛黃要有些招數,但卻忽然感覺周圍的眼神變得更加古怪了。

    他微覺不妙,不敢再開口打斷風於兮,只把眼神暗示,讓他趕緊說完。

    風於兮臉色已經比苦瓜還苦,匆忙說道:「第二場他贏了胡秀清,第三場他贏了傑孫,其餘兩位師兄沒敢上場,您又沒來,所以三位長老已經判定他贏得本次論劍大典的魁首,成為了新的大師兄!」

    白仙嵇哎呀一聲,遊目四顧,瞧了周圍所有人的眼色,終於相信風於兮不是騙他,臉色就是微微一變,眼前黑乎乎的,險些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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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四十九、霜打的白仙嵇

    白仙嵇強催真氣,緩解了心頭急火,臉色鐵青,拉著風於兮下了萬里飛雲臺,找了沒人的地方,才壓低了聲音問道:「許了才拜入本門應該沒多久吧?能贏風飛黃已經算的奇跡,為何居然還能勝過胡秀清和傑孫?」

    風於兮訕訕的說道:「此人也修煉了袖裡乾坤劍!」

    白仙嵇驚道:「怎麼可能?想要修煉本門三經六絕藝,須得把十二劍關通過,還得十二劍芒歸一氣,原本就只有我和胡秀清,英薔師妹能做到,他是怎麼做成?就算他通過了十二劍關,又能把十二劍芒練成一道劍氣,又如何在短短時日把袖裡乾坤劍練成?當初我也是閉關七年光陰,才能把袖裡乾坤劍修煉的略有小成。」

    風於兮頓時不知道怎麼說,他也無法想像,許了究竟是怎麼做到。

    兩人相對發呆了片刻,白仙嵇也只能長嘆一聲,說道:「這卻是怪我了!若是我不是想把袖裡乾坤劍威力再提升幾分,早一步趕來,本門大師兄之位絕逃不脫我手。我就不信許了才修煉幾日,就能比我的袖裡乾坤劍造詣更深。」

    風於兮想了一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叫道:「他的袖裡乾坤劍修為未必更深,但卻能把數千道劍氣一口氣逼出來,胡秀清和傑孫就是慘敗在這一招之下,連一招都沒能撐過去。」

    白仙嵇頓時就變得猶如霜打的蛤蟆,呆若木雞,半晌才喃喃自語道:「這卻怎麼可能?這卻怎麼可能……」

    白仙嵇是修煉過袖裡乾坤劍的人,自然知道想要多逼出一道劍氣,有多麼艱難,他此番閉關甚久。也才多逼出十餘道劍氣。甚至白仙嵇都覺得,自己已經把袖裡乾坤劍修煉到了天罡士境界的極致,除非能夠再有突破,踏入大衍士的層次,已經很難再把袖裡乾坤劍更進一步。

    白仙嵇並不知道,許了把所有的劍氣逼空。現在就連一道劍氣都發的勉強。若是他來的早一點,憑著袖裡乾坤劍的修為,幾乎可以把許了吊著打。玄金妖身對付遠程火力並無擅長,百餘道劍氣一波一波的轟,足可以把許了轟出翔來。要是他知道這一點,此刻就算捶胸頓足都不足以表達那股悔恨。

    許了施施然回到了自己洞府,過沒的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他開了洞府。卻見到王超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拱了拱手,說道:「許了師兄!你沒有繼續觀瞧論劍大典,真是個遺憾。」

    許了此時已經知道,他剛才被此人騙了,但也說不上生氣,隨口問道:「不知道大師姐花落誰人?」

    王超答道:「還是英薔表姐更勝一籌,擊敗了任靈萱。捍衛了大師姐的寶座。」

    許了頗為可惜,他跟英薔的關係甚淡。倒是跟任靈萱稍微親近一些,自然有些偏向,很想任靈萱能夠挑戰成功。

    王超察言觀色,似乎知道許了在想什麼,笑瞇瞇的說道:「十八仙派每年都有一場內部比武,每家仙派的名目都不盡相同。我們洞玄仙派就是論劍大典了,以此比武定奪大師兄和大師姐的位子!」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這又跟我有甚關係?」

    王超一笑說道:「內部比武之後就是十八仙派的大師兄和大師姐湊到一起的龍華會。誰若能夠在龍華會上大出風頭,才是新生代最強,此前我們洞玄仙派人才彫零。幾次都鎩羽而歸。」

    許了微微吃驚,問道:「大師兄那麼強的人物,居然在龍華會上也沒取得什麼成績嗎?」

    許了自己也修煉了袖裡乾坤劍,自然知道這一門絕藝的強橫,在他想來白仙嵇已經是天罡道士,縱然不能一次性谷催千餘道劍光,但總也該比自己強才對,若是連這前大師兄都不能佔得鰲頭,自己肯定也是不成。

    王超哈哈一笑,說道:「大師兄的袖裡乾坤劍雖然能多發幾道劍氣,但終究並不是天下無敵,連續兩屆龍華會都輸在了神話的蘇斬手下。蘇斬一手九元算經,鬼神莫測,算得上新生代最強的幾個人之一。」

    許了聽得蘇斬的名字,不由得微微動容,他還記得自己的九元算經,還是蔣真以他名義送來,雖然後來他並沒有拜入神話,但仍舊頗領這份情。

    許了有心想要問一句,十八仙派新生代究竟誰人最強,但一想到自己才是九級妖士,不由得十分沮喪,心道:「不成妖王,終究還是差了一籌,洞玄仙派內還能耀武揚威,龍華會上都是絕代天才,憑了一手袖裡乾坤劍,就未必能到處吃的開了。」

    許了也自知短板,他功力不足,積蓄的劍氣最多也就能正面轟敗七八個胡秀清那個級數的對手,再多就「存貨告罄」了。

    許了能連勝三場,除了風飛黃是被他壓著揍,主要還是因為胡秀清和傑孫都不瞭解他的底細,若是胡秀清和傑孫知道他的袖裡乾坤劍法這麼「猛」,不正面硬抗,施展身法遊鬥,他還真未必就一定能贏。

    袖裡乾坤劍雖然厲害,但也須得對手不曾防備,讓他輸出最大功率,若是對手有了準備,不跟他硬碰硬,再強的招數打不到人也是枉然。

    王超見許了似乎半點也不興奮,不由得微生奇怪,轉過了話題,不再提及龍華會,而是笑呵呵的說道:「許了師兄!你許還不知道,成為本門大師兄有許多便利之處,其中一項就是可以執掌清虛洞天,還可以去領一件護身的法寶,本門典籍浩如煙海,除了三經六絕藝之外,尚有熟悉秘法傳承,你如今也有資格去學兩門秘法。」

    「雖然退下大師兄的位子,就要卸去清虛洞天的大部分權限,但始終會保留一些,日後可以隨意出入清虛洞天,不似別的弟子,一旦離開本門,想要再回來就千難萬難。領到的護身法寶若是大衍級數,就要交還,換一件天罡級數的法寶,但若是天罡級數的法寶,就可以自行留下。學到的秘法更是可以傳承後代,不受門規限制。」

    許了大吃一驚,還未有想到,洞玄仙派的大師兄居然還有這等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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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威儀

    王超見許了如此,自告奮勇,要帶他去觀潮樓領取大師兄的「威儀」!

    許了也是心下好奇,想著自己也沒什麼事兒,就跟著他去了。兩人並肩走至了觀潮樓,卻見雲青客,李青涯,路明池都在樓前,似乎在商議什麼,見到了許了,這三位長老一起住嘴,臉上的表情都頗古怪。

    不等許了開口,雲青客就咳嗽一聲,說道:「按照本門規矩,你身為大師兄可以領得一套威儀。只是你並非本門弟子,乃是萬妖會的進修弟子,所以我們三人商討決定,扣下你執掌清虛洞天的權限,把本該領的護身法寶提為大衍級數,而且不必歸還,作為補償!其他威儀不變,你覺得如何?」

    許了對清虛洞天的執掌權限,倒也沒什麼特殊要求,倒是聽說可以護身法寶提升為大衍級數,日後也不必歸還,更換天罡級數的法寶,不由得喜不自勝,連聲答道:「如此甚好!」

    雲青客這才鬆了一口氣,衝他一招手,說道:「你且跟我進來!」他又瞧了一眼王超,搖了搖頭,嘆息道:「你怎麼還是這般沒出息?已經連續其次論劍大典都沒參與了罷?」

    王超笑嘻嘻的說道:「反正也贏不了大師兄,我又何必上去丟那個人!」

    雲青客搖了搖頭,頗有些怒其不爭的說道:「你天資驚人!若是肯努力修煉,必然會大放異彩,不輸給白仙嵇,胡秀清之流,但偏偏自甘墮落,本門七大天罡弟子就數你不成器。聽說你最近還弄個馬甲,自號半隻青蛙,去寫網上寫了一本什麼《鋼鐵雄心之艦男穿越記》,如今成績撲街了罷?」

    王超笑嘻嘻的說道:「這本書成績也還可以。哪裡有撲街!我絕非半隻青蛙!雲長老勿要輕信謠言。」

    雲青客拂袖而去,顯然對他失望到了極點,許了這才知道,這個看起來相貌堂堂,英武過人,但卻十分憊賴,看起來各種沒出息的家夥。居然也是七大天罡弟子之一。

    他挑了個大拇指,想了想又換成了中指。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天罡弟子。」

    王超只做沒看到,衝著三位長老拱了拱手,就揚長去了。

    李青涯也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他有大好前途,卻偏偏荒擲,整天的遊手好閑,真不知在想些什麼。」

    路明池搖了搖頭,顯然已經懶得說此人,淡淡的說道:「我去把本屆論劍大典的事情。稟報大長老,你們陪許了去挑選威儀罷!」說罷,這位長老就施施然去了。

    李青涯也找了一個借口,把事情都丟給了雲青客,也悠然自得的走了。

    雲青客倒是很認命,帶了許了,晃悠悠的進了觀潮樓。

    觀潮樓內別有洞天。地域廣大不說,到處都是亭臺樓閣,跟清虛洞天那種散養的狀態,到處都是原生態的情況截然不同。

    雲青客給許了介紹道:「觀潮樓乃是本門根本重地,本門的劍潭,洗髓池等寶物。平時盡在此樓深處。我先帶你去取一套威儀,然後再去挑選法寶和兩門秘法!」

    許了也不知道什麼是威儀,他跟著雲青客在觀潮樓內繞了七八十個圈,走了有五六個小時,這才到了一座黑色宮殿之前。

    雲青客也不知施展了什麼法訣,不過一會兒,就有一道金光飛出。把十八張各色錦帕丟落下來。

    雲青客招呼許了,說道:「你且在每張錦帕上灑一滴鮮血。」

    許了依言而行,待得十八滴玄金妖血撒過,十八張錦帕就化為一車輦,一傘蓋,兩靈獸,七名童子,七名侍女,各捧金盆玉碟站立左右。

    因為有過滴血烙印,許了立刻就知道了三位長老說的「威儀」是什麼東西。

    洞玄仙派是上古天庭的傳承,故而還保留了許多故老傳統,作為洞玄仙派大師兄出行時自然就有些儀仗。

    車輦傘蓋,拉車的靈獸,也只算最基本的配置。那七對仙童和侍女都相當於黃巾力士一般的存在,實力也大略等於九級妖士,不過他們日常的主要工作是用來替許了辟塵,催雨,呼風,送暖,掌燈,捧果……

    許了若是熱了,自然有呼風的童子鼓送清風徐來;許了若是冷了,自然有送暖的童子釋放初陽溫火符提升溫度;若是許了幹燥了,就有催雨的童子生出一團煙雨;若是許了覺得天色黯淡,自然有掌燈的童子撥亮光明……

    儘管這些車輦傘蓋靈獸童子侍女都是法寶所化,但靈性生動,足能服侍主人,甚至有些年久的錦帕童子,青巾侍女年候老熟,已經有了自己的靈識,成了精怪,智慧比普通的同類更高。

    雲青客一指這隊儀仗,對許了說道:「這就是你應得的威儀了。雖然本門規矩如此,成為了大師兄就能來領一套,但也並不提倡這種豪奢**的行為,畢竟跟修道之士的風範不符。」

    雲青客給許了領了威儀之後,就帶他去了附近一座青色大殿,領了五千「符錢」。這些符錢每一枚都靈光四射,霞彩熠熠,分成十八種類,各有不同款式。

    雲青客給許了介紹道:「本來我們修行之士,流通的貨幣便是符錢,一枚符錢內蘊一道法術,扔出去就能使用,頗為便利。只是煉製符錢消耗的法力,大約等若使出同樣一道法術的十倍法力,故而各大仙派煉製的也極少,後來社會發展,人工靈識技術蓬勃,符錢就給時幣取代,如今已經見不到人用了。」

    「原本這些符錢是給門下大弟子手頭寬裕,買些東西,現在卻成了一道護身的手段。」

    雲青客言下之意,頗為嗟籲,許了卻已經喜到心翻,這五千符錢就等於五千道法術,遇到強敵,走投無路之際,甚至有機會反殺。

    雲青客交代了威儀和符錢,就帶了許了直奔一座三十六層的黑色高樓,古意盎然,屋簷上有飛龍走獸,各色靈禽。

    兩人接近了這座黑樓,就有一道光華閃過,浮現出來十六尊背上掛劍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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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一、挑花眼

    雲青客捏了一個法訣,這十六尊掛劍道人就又複隱去,他頗有些自豪的說道:「這裡便是我們洞玄仙派的玄天多寶樓!這十六位玄天道兵,每一位都有大衍士級數的實力,等閑人物不能逾越雷池半步。」

    許了若是沒有見識過石嘰的黃巾力士,還真不容易理解啥叫道兵,他頗為艷羨的心道:「若是我有十六位大衍級數的玄天道兵,根本也不用害怕孫仲虎了。也不用十六位,只要有一位,我就能把他打的親媽都不認得。」

    許了之所以來洞玄仙派進修,也有小半原因是想要躲避孫仲虎的尋仇。

    孫仲虎修成了六魔訣,煉就妖魔真身,實力強橫過他不知多少倍,若是真的一門心思要殺他,許了還真沒什麼保命的辦法,就算有萬妖會罩著也不頂用,唯一的辦法還是自身變得厲害起來。

    雲青客帶了許了,進了玄天多寶樓,直接帶了他上第十四層,對他說道:「其他樓層你不能去,這一層的法寶盡可隨便挑選,但記得只能選一件。」

    玄天多寶樓的十四層,有數十塊透明的水晶,每一塊水晶都封印了一件寶物,許了湊近了去,水晶上浮現出來該寶物的名字,來歷,功能,祭煉法訣……各種資料詳盡備至。

    許了倒也看過甚多網絡小說,很多主角發家致富就是因為在門派的藏寶閣裡撿到了一件無人問津,但卻來頭奇大,妙用無窮的寶物,從此開啟了人生的金手指,一路上升級爽的不要不要的。

    洞玄仙派的玄天多寶樓,卻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人家收藏的寶貝,沒有一件是來歷不明,甚至連祭煉的材料和手法都有。看了這些法寶的資料,如果不差那點功力。也不差那點材料,祭煉個幾百年,甚至都能祭煉出一件來。

    當然許了還是差那點功力。也很差那點材料,大衍士級數的法寶,沒有凝練開大衍脈的功力,絕對沒有辦法著手祭煉。連大衍士級數的法術都練不成,怎麼能給法寶上烙印法力?

    許了繞了一圈,簡直目迷五色,第十四層裡最引人註目的就是一艘龍船,分有十八層,能容納數千人。若是原樣放開。噸位絕對不輸給全球任何一艘超級遊輪,設施豪奢更是難以想像,就算地球上最先進的航海設備也難以望其項背。

    只不過許了更需要戰鬥系的法寶,這種奢侈系的寶物,對他來說沒得鳥用。

    第二件讓許了關註的法寶是一卷畫軸,上面有一十八個神仙,個個神采飛揚,栩栩如生。這一卷畫軸上的神仙,只要催動法力。就能從畫面上走下來,化身一十八名道兵,雖然每一名道兵都只有天罡道士的級數,但威力也算極不俗。

    唯一讓許了沮喪的是,催動這卷畫軸所需法力,實在太過浩瀚,他才是九級妖士,給一名畫上的神仙道兵補充法力,也得十多天,這十八名神仙道兵。他不吃不喝幹上大半年,才能盡數補充圓滿。

    許了繞了幾圈,又看上了另外一件寶物,這件寶物倒是簡簡單單,就是一口連鞘的長劍,這口長劍的品級比他的靈狐還要高上兩個級數,是一口實打實的大衍士級數的靈兵,但許了試著將之取出,卻遭到了這口靈兵的牴觸。

    這種級別的靈兵,不得其認可,根本無法駕馭,許了試了幾次,甚至就連袖裡乾坤劍和誅魔劍訣都使出來了,但這口靈兵只有愈發的牴觸。

    還是旁觀的雲青客看不過去了,給他解釋道:「這口靈兵是上古時,一家被洞玄仙派滅了門的小門派的鎮派之寶,所以極端牴觸本門的法力。你修為不俗,本門的劍訣修煉的精深,它絕對不會認你為主。」

    許了這才怏怏的放棄,轉了幾圈,比較了幾回,才挑中的第四件寶物。

    這件寶物黑沈沈的是一根鐵棒也無別的威能,就是本身重量會隨主人心意變化,可以極沈重,如山如巒,也可以輕如燈草,柔若飄絮,重量可以在十八萬公斤和三點五克之間波動。

    這件寶物實在太合適九玄真法了,但唯一讓許了之前不曾選他的原因就是,這件寶物並不能迅速的提升他的實力。

    許了也並不缺武器,而且他拜入了洞玄仙派之後,也開始轉修劍法,如今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劍修。

    所以他對這種重型武器,天然沒有好感,他用九玄真法抽取妖氣化現的鐵棒,一樣威力無窮,也不見得就差過這件鐵棒了。

    許了摩梭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暫且看看其他寶物再說,實在沒有選擇,再來選這件寶物不遲。

    許了繞了幾圈,又看過了一套三十六口青虹飛刀。

    這套飛刀可以布成陣法,還能合璧,若是落在大衍士級數的劍修手裡,甚至能單打獨鬥七八個同級數的敵人。

    只是這套青虹飛刀許了根本用不起來,他有袖裡乾坤劍了,憑這套劍法也能做到這種程度,跟這套飛刀的妙用重合。

    許了再去看了一包袱捆仙索,這套法寶倒是合他使用,此物最能捆縛敵人。也不須什麼法力,只要用法訣祭出去,就能破去敵人的護身法術,把敵人捆縛起來,還能順帶鎮壓敵人的一身法力,就算敵人精通變化,一旦被捆縛上來也絕掙紮不脫。

    一包袱捆仙索有十八根,不拘是單打獨鬥,還是混戰群戰,都能混水摸魚。

    如果不是玉鼎心法裡,也有一門法訣,能憑空變化鎮魔鎖一條,許了選這包袱捆仙索絕對不帶猶豫的。

    許了再繞了幾圈,又複在一塊拳頭大小的水晶面前站定,這塊水晶裡封印了一套戰甲,雖然縮小到只有指頭大小,但仍舊黃金燦爛,威風凜凜。

    正因為這件法寶實在太小,許了開始才沒有註意到,當他伸手觸點,查看這套黃金戰甲的資料時,卻不由得一楞,因為這套黃金戰甲很有點像網絡小說裡主角專用「撿漏」款。

    資料上就只有名字黃金鎖子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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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未結成 一百五十二、山海棒

    雲青客也沒想到許了挑一件法寶,居然要選這麼久。

    許了在黃金鎖子甲前梭巡了幾個來回,他終於忍不住說道:「我不大建議你挑選這件法寶。」

    許了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卻是為何?」

    雲青客淡淡的說道:「因為這件法寶是天庭遺物,從來沒有人能夠將之祭煉。」

    許了微微驚訝,他手裡有天帝苑,當然知道天庭是怎麼一回事兒,也有得到過幾件天庭遺物,比如他送給了白秋練的戰刀,但品級這麼高的天庭遺物,卻是第一次見到。

    許了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能摸一下嗎?如果真不能祭煉,就另外選別的東西。」

    雲青客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之前,也有很多人看上了這個東西,都覺得自己是這件寶物的真命天子,但是……」

    許了訕笑著說道:「若是他們能成功,我就看不到這件寶物了啊!我也就是好奇心不止,想要摸一下。」

    雲青客隨手一揮,解了封禁法術,許了探手抓住了這套黃金鎖子甲,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祭煉此物,把玩了一會兒,只覺得此物死氣沈沈,妖氣根本無法灌註,的確沒任何辦法祭煉。

    許了當然不是只想要摸一摸,他覷得雲青客沒註意,就偷偷逼出了幾滴玄金妖血。

    玄金妖血滴落,黃金鎖子甲沈寂的氣息就微微活潑,悄沒聲息的吞噬了去。

    許了驚喜交集,立刻就多逼出了幾滴玄金妖血,直到逼出了四五十滴玄金妖血,這才感覺到手中的黃金鎖子甲跟自己生出了絲絲縷縷的牽絆,他有十成十的把握,自己可以使用這件寶物。

    許了心思微微一轉,笑嘻嘻的說道:「這東西果然沒法祭煉,我還是選那根鐵棒吧!」

    雲青客隨手把這套黃金鎖子甲重新封印。替他解開了封印黑沈沈鐵棒的水晶,搖了搖頭,嘆息道:「我們是劍修門派,你選擇此寶有甚用處?這東西除了可以任意變化重量之外。幾乎沒得任何靈異之處,對劍修來說,可以變化輕重的法寶是最沒有用處之物……」

    許了笑嘻嘻的也不解釋,雲青客雖然嘮叨,但卻沒有勸阻他。讓他另外選擇其他寶物的意思,顯然是受過現代思想的侵蝕,相對尊重個人自由和選擇。

    許了伸手抓過了這根黑沈沈的鐵棒,這件寶物有個名目,叫做山海棒!

    這根山海棒是一塊天外隕落的星辰玄鐵,被洞玄仙派的一位長老得在手裡,便以本門的六絕藝之一的山海經祭煉數百年,但直到這位長老坐化,也未能將之煉成一口劍器,反而煉成了一根不倫不類的黑鐵棒子。

    只要修習洞玄仙派的山海經。就能催動這根山海棒,只不過從來沒有人會挑選此物,畢竟洞玄仙派儘是劍修,誰會去選一根鐵棒?尤其是這根鐵棒雖然亦山海經的法門祭煉,但卻只有變化輕重這一個異能,其餘鎮月八法和蹈海八法的威力全都發揮不出來,雖然那品階奇高,但實在沒甚用處。

    許了選擇山海棒,倒是還有一個好處,此寶以六絕藝之一的山海經祭煉。故而祭煉法門就是全套的山海經,等若再多入手一門絕藝。

    許了扛了山海棒,笑嘻嘻的跟著雲青客,出了玄天多寶樓。一面摩挲這根鐵棒,一面問道:「雲長老!我選擇了這根山海棒,是否佔用一門秘法的名額?」

    雲青客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願意,可以學全了本門三經六絕藝,但又有什麼用處?法術是看誰人把一門法術修煉的威力更大,不是看誰修煉的法術多。縱然你學了一萬種法術,只有我一門法力威力修煉的強,一個法術過去,你就敗了……」

    許了嘿嘿一笑,並不說話,雲青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說道:「我也非是古板,也知道幾門法術搭配,比單獨一門威力可能會強出不少,但本門的每一門功法都歷經千錘百煉,有種種變化,足以應付各種局面。比如西方隱宗流派,就有崇尚各種法術搭配的門派,他們還專研什麼油膩術,沼澤術,地矛術等等偏門法術,自吹自擂戰鬥時能發揮奇效,奇效個毛!我們十八仙派只要稍懂淬煉筋骨之術,又或者到了天罡境界,可以拔空飛翔,這些法術都盡數沒用了。一門法術,總要看它未來能修至什麼境界,才有修煉的價值,只能用一個境界,修為稍高就沒得用處,這種法術不練也罷……」

    許了還真沒想到,這位雲青客長老,不說話的時候,頗有些沈默寡言,但話匣子一開,真實宛如濤濤流水,綿綿不絕,很快他的耳朵就因為流量太大,徹底堵死了。

    雲青客帶許了到了一座晶瑩翠綠的山峰外,喝開了山峰,裂開一道口子,指著裡面說道:「這座靈翠峰是本門至寶,只能你進去,挑兩門秘法出來,我沒得權限,無法跟進去了。」

    許了謝過了這位長老,正欲走進去,雲青客又說道:「靈翠峰內所藏的法門,你可以隨意翻看前面兩百字,後面的字數,不得權限沒法觀看。有些人投機取巧,專門挑字數少的法訣觀看,想要揀一些便宜,本門倒也不禁這種事情。可若是恰好看了全篇也就罷了,有些人選的法訣稍長,差了幾個字,就盲目修煉,往往下場頗糟。你須得謹記此事,不要太過貪心。」

    許了連連點頭,扛了山海棒,走入了靈翠峰,他把山海棒放下,背後靈翠峰就恢複了原狀。

    許了也不去翻看經卷,喘了一口氣,這根山海棒未經祭煉,份量實在太沈重,足足有上萬公斤。少年雖然扛得住,但也十分疲累,他自言自語道:「我且先把此寶祭煉一番,方便收拾,再去觀看經卷吧。」

    許了默默回憶山海經法門,伸手一抹山海棒,催動了體內的玄金妖氣。

    不多時,山海棒上就有一層一層的符箓亮了起來,符箓所化層層光芒,有山有水,山巒重重,濁浪滔滔,生出天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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