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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 我叫丁春秋 作者:巨龍的時空(已完結)


第41章 3重勁的威力

  

  「哼,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

  忽然,一道陰冷莫測的聲音疏忽響起,於此同時,一道勁風從暗處襲來。

  啪!

  金鐵交擊的聲音瞬間響起,那帶著狂風劈下的鐵杖不知被何物擊中,瑞婆婆隻感到一股惡力洶湧襲來,整根鐵杖在這一刻都是劇烈的震顫了起來,右手虎口啪的一聲綻裂,鐵杖再也拿捏不住,直接倒飛了出去。

  啪!

  鐵杖一飛十多米,在落地的瞬間,又是一聲脆響傳遍當場,那鐵杖鬼神莫測倒捲而迴,帶著凌厲的勁風竟是朝著瑞婆婆襲來。

  「該死,何方鼠輩,給老身出來!」

  瑞婆婆心膽俱寒,看著那鐵杖沖自己飛來,運氣內力,雙掌當胸拍出,要將這鐵杖拍飛。

  啪!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脆響,那鐵杖在距離瑞婆婆雙掌三寸時候,竟是猛的一個旋轉,杖尾鬼神莫測的從她的雙掌下方穿插而過,啪的一聲抽在了她的腿彎處。

  啊!

  腿彎的劇痛叫瑞婆婆發出一聲悶哼,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這一下,瑞婆婆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脾氣火爆的她,內力湧動,就要再度站起來,這樣的侮辱,已經叫她無法容忍了。

  「跪下!」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瑞婆婆隻感到大腿一麻,體內的真氣頓時凝固,再運轉不了分毫,整個人下半身當即失去知覺,就這樣跪在了阿紫麵前。

  這一繫列的變化,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瑞婆婆跪到了地上那些女子纔反應過來。

  「什麼人?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你這種卑鄙小人,有種的出來叫老婆子看看,不敢露頭你就是縮頭烏龜!」

  瑞婆婆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哪裡遭受過這樣的羞辱,連對方是誰都沒有看到,自己就跪下了。

  這樣的羞辱已經叫她徹底癲狂了,無比怨毒的罵了出來。

  「聒噪!」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瑞婆婆隻覺得右手一痛,緊接著一股大力襲來,手臂頓時失去了知覺,在這股大力的加持下,唰的一聲,朝著自己嘴巴抽了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音響起,全場寂靜,瑞婆婆手背之上絲絲水汽在頃刻間消失一空。

  手臂落下,瑞婆婆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劃過下巴,跌落而下。

  這一下的變化,彷彿妖魔手段,瑞婆婆整個人都震驚了。

  之前鐵杖的變化她還可以認為是對方以暗器不斷控製鐵杖方嚮和距離,隻不過自己看不到而已。

  但是現在,自己的手臂都被對方操控了,而且壓根也沒有看到什麼暗器,之前的暴怒,在這一瞬間變成了驚懼。

  「閣下何人?為何插手我等之事?我們乃是姑蘇慕容傢的至親曼陀山莊之人,閣下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動手,就不怕姑蘇慕容氏他日前來報仇麼?」那瑞婆婆心中大驚,頓時搬出了慕容復的名號,想要嚇住對方,叫對方忌憚之下不敢動自己。

  「哼,果然是你們這些刁奴!」暗中那個聲音充滿了不屑,冷哼一聲道:「在太湖之上濫殺無辜就算了,竟然找麻煩找到了我的頭上,還想用慕容復的名頭嚇唬人,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慕容復和你傢主人關繫有多麼僵硬麼?」

  那個聲音陰冷無比卻又充斥著戲謔,忽東忽西,根本把握不住,但是對方話語中流露出來的信息,卻是叫瑞婆婆整個人都是震驚了起來。

  慕容復和自傢夫人關繫僵硬外人根本不會知道,可是這人又從何而知?

  難道真的是妖魔鬼怪麼?

  不過作為曼陀山莊儈子手之一,這瑞婆婆也是陰狠之輩,道:「閣下卻是說笑了,我等又豈敢尋閣下的麻煩,我們隻不過是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臭丫頭,閣下不分青紅皁白出手,卻是不知算是什麼名堂?」

  「哼,你們這群老不死的當真該殺,自己恃強凌弱的時候不跟人講道理,現在卻來跟我講道理,當真打著一手如意算盤!」那聲音頓時罵了一句,不等那瑞婆婆說話,繼續道:「既然你們要說,那我便跟你們說說,他是我徒兒,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若是你們覺得不夠,可以去找慕容復,看看他敢不敢替你們出頭?不過在此之前,我確實要收一點利息!」

  那個聲音猛然冷冽,一塊木條唰的一聲橫空出現,直接抽在了那瑞婆婆的胖臉之上。

  啪!

  清脆無比,卻是乾脆利落,那一張胖臉之上頓時露出了一道血痕,觸目驚心。

  「你……」

  瑞婆婆當真要氣瘋了,自己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對方還這樣囂張,還敢動手當眾羞辱自己。

  「你什麼你,現在給老子閉嘴,隻是抽了你一下,大驚小怪乾什麼!」

  那個聲音陰冷非常,一句話就叫那瑞婆婆啞火了。

  她脾氣雖然暴怒,但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對方連出現都不出現,就將自己製服了,這樣的實力,要殺自己還不是輕而易舉?

  「阿紫,有沒有事?沒事的話就跟為師走吧!要是覺得憋屈的話,就把那倆老婆子殺了出口氣!」那個聲音輕聲說道,這一刻卻是有著溫暖感覺。

  「師傅!」阿紫有些痛苦的叫了一聲,隨後站了起來,走到那瑞婆婆麵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臭丫頭,你敢打我!」

  那瑞婆婆頓時厲喝一聲,狀若瘋狂。

  「聒噪!」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一道晶瑩光澤閃過,瑞婆婆嘴巴一甜,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湧了上來。

  「惡婆子,我這一巴掌是打你以怨報德,本姑孃好心幫你,你竟然恩將仇報還要殺我!」

  阿紫橫眉冷視,看著那瑞婆婆,抬手又是一巴掌。

  瑞婆婆麵容無比猙獰,想要開口,可是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一樣,疼痛慾裂,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一巴掌是打你卑鄙無恥,以齷齪手段欺騙姑孃我!」

  阿紫緊接著又是一巴掌,道:「這一巴掌是我不殺你的報酬,你卻是賺到了,一巴掌換一條命,大賺特賺,為此我要再贈送你一巴掌!」

  說話的瞬間,又是一巴掌抽過去,瑞婆婆一下子被抽的栽倒在地上。

  阿紫連續抽了四巴掌,心中額怒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看了眼那平婆婆,冷哼一聲道:「好了,本姑孃氣消了,免費贈送你一個忠告,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把那條手臂斬掉,否則毒氣進入胸腔,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阿紫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這迴那些曼陀山莊的惡奴哪裡還敢阻攔,頓時讓開一條過道。

  ……

  忍著痛楚走出街道,丁春秋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

  「師傅!」阿紫有些痛苦的叫了一聲。

  「以後還會鬍亂管閒事麼?」丁春秋陰沉著臉問道。

  「不會不會,阿紫以後再也不管閒事了!」阿紫心有餘悸說道。

  「知道就好,讓師傅看看傷勢如何!」丁春秋將阿紫扶住,內力透過脈門探入她的體內,片刻後纔是慶倖一笑道:「沒事,隻是皮外傷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師傅你不知道,剛纔阿紫嚇壞了,還以為就要死了呢!」阿紫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哼,現在知道害怕了,要不是為師見你這麼長時間沒有迴來出去找你,你說不定真的就死了!」丁春秋有些生氣道:「那些曼陀山莊的惡奴還真是惡毒,但願以後不要再被我碰到,否則!」

  丁春秋眼中劃過一絲殺機,凡是可一可二不可三,六年前,遇到曼陀山莊惡奴,是第一次,現在是第二次,他雖然不願做那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但若天意如此,他也不會抗拒。

  「哦,師傅,你之前怎麼收拾那惡婆子的,都沒見你出手,那惡婆子就不行了!」阿紫好奇問道。

  「哼哼,想知道?」丁春秋低笑一聲。

  「嗯嗯,師傅你就告訴我吧!」阿紫撒嬌道。

  「好吧,那就告訴你,這是一個祕密!」丁春秋笑著道。

  「祕密?什麼祕密?趕緊說!」

  「都說了是祕密還問?」

  「呀,師傅你騙人,不行必須告訴我!」

  ……

  夕陽之下,丁春秋被阿紫摺磨的沒辦法了,手臂一抖,一個巴掌大非常精緻的玉葫蘆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看好了!」丁春秋神色肅穆道。

  「嗯嗯!」阿紫趕緊點頭。

  丁春秋體內真氣湧動,一滴酒液頓時從玉葫蘆口飛出,在空氣之中,丁春秋右手中指微曲,隨後猛的彈出,那一滴酒液頓時激射了出去。

  啪!

  酒液碎裂在阿紫的手背上的穴道位置,頓時阿紫手臂都痠麻了起來,緊接著那酒液快速消失,蒸發在了空氣之中,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位置又有一股力道透出,阿紫的手不由自主朝前一揮,卻是和之前瑞婆婆自己掌嘴的情形一模一樣。

  「師傅師傅,你怎麼做到的?」阿紫寂靜且喜的問道。

  「不用想了,你是學不會的,這是師傅將三重力道在瞬間加持在了酒液之上,玄冰勁氣加持下,酒液彷若寒冰,擊打穴道的時候,讓對方身體部位失去知覺,隨後純陽之力綻放,烘乾酒液,綻放出第二股力道,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叫對方發現不了,如果需要的話,還會有化功大法的第三股力道,不過對付那個惡婆子,用兩股力道已經高估他們了,所以你也不用打鬼主意了,等以後你有機會晉昇一流高手的時候在琢磨吧,好了,趕緊走吧,時候也不早了,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丁春秋說完,轉身就走。這種對敵方式,是他聯繫原著中天山童姥的‘生死符’改造出來的,雖然沒有對方‘生死符’的神奇,但也可以當成暗器來用,關鍵時刻或許還能取到奇效。

  阿紫看著丁春秋的背影,嘴角一癟,道:「師傅你少小瞧人,阿紫以後一定會成為一流高手的,你就等著教我吧!」

  「行,等你成為一流高手再說,為師拭目以待!」丁春秋打了個哈哈,走進了酒樓之中。

  夕陽已經落下,天地逐漸露出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42章 天龍開篇,無量劍宮!

 

  翌日,大理無量山無量劍派之中。

  隻見有兩人在大廳較技,二人俱都使用劍法,衣塊飛揚,身手矯健。

  青光閃動,一柄青鋼劍倏地刺出,指嚮在中年漢子左肩,使劍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劍斜,劍鋒已削嚮那漢子右頸。

  那中年漢子一驚,提劍擋格,錚的一聲響,雙劍相擊,嗡嗡作聲,震聲未絕,中年漢子一咬牙,再度出劍反攻。

  兩人雙劍,劍光霍霍,轉眼再拆了三招,中年漢子長劍猛地擊落,直削少年頂門。

  那少年避嚮右側,左手劍訣一引,青鋼劍疾刺那漢子大腿。

  兩人劍法迅捷,全力相搏。

  練武廳東坐著二人,上首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鐵青著臉,嘴脣緊閉。下首是個五十餘歲的老者,右手捻著長須,神情甚是得意,目光撇過左方首位,麵容上的得瑟再添三分。

  那位置上坐著以男子,看起來二十七八的樣子,一襲青衫,左手捏一把摺扇,上有花鳥魚蟲詩詞曲賦,在右手上徐徐敲擊。一頭銀發,從額際往後,編織有兩根小指粗細的辮兒,掠過耳後,將發絲束攏,彷若發帶一般,交織成一片,順著肩膀垂下,有風吹過,發絲輕揚,說不出的飄逸清爽。

  在他身後,站著一身著紫衫的俏麗少女,一雙大眼烏黑明亮,麵龐之上一派精靈之氣,五官嬌小玲瓏,雙目靈動有神,秀眉星目,彷若星辰,皮色白淨,猶如羊脂美玉,五官精緻,相貌極美。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丁春秋與阿紫。

  雖然時隔多年,丁春秋再次前來,左子穆心中的敬畏並無半分削減,特別在得知丁春秋次來是為了觀看東西宗比武較技後,左子穆更是大為驚喜,將丁春秋奉為上賓,每日好吃好喝招待,唯恐有不週之處。

  眼見那少年與中年漢子已拆到七十餘招,劍招越來越緊,兀自未分勝敗。突然中年漢子一劍揮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慾摔跌。西邊賓客中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這時,場中少年左手呼一掌拍出,擊嚮那漢子後心,那漢子嚮前跨出一步避開,手中長劍驀地圈轉,喝一聲:「著!」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劍,腿下一個踉蹌,長劍在地下一撐,站直身子待慾再鬥,那中年漢子已還劍入鞘,笑道:「褚師弟,承讓、承讓,傷得不厲害麼?」那少年臉色蒼白,咬著嘴脣道:「多謝龔師兄劍下留情。」

  那長須老者滿臉得色,微微一笑,說道:「東宗已勝了三陣,看來這‘劍湖宮’又要讓東宗再住五年了。辛師妹,咱們還須比下去麼?」

  坐在他上首的那中年道姑強忍怒氣,說道:「左師果然得好徒兒。但不知左師兄對‘無量玉壁’的鑽研,這五年來可已大有心得麼?」

  長須老者嚮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師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規矩?」那道姑哼了一聲,便不再說下去了。

  左子穆笑道:「辛師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劍術上的造詣著實可觀,尤其這第四場我們贏得更是僥倖。褚師侄年紀輕輕,居然練到了這般地步,前途當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後,隻怕咱們東西宗得換換位了,呵呵,呵呵!」說著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轉,瞧嚮那姓段青年,說道:「我那劣徒適纔以虛招‘跌撲步’獲勝,這位段世兄似乎頗不以為然。便請段世兄下場指點小徒一二如何?馬五哥威震滇南,強將手下無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看著劇情開始按照記憶發展,丁春秋百無聊賴的等待著,於此同時打量著那先前嗤笑的段譽。

  卻見段譽皮膚白皙,一臉清秀,眉宇之間充斥著儒雅之意,端是以麵容俊逸的年輕少年。

  這就是段譽麼,日後的三大豬腳之一,一身福緣無比深厚,偶的逍遙派傳承,習得一身上乘武功,誤實莽牯朱蛤成就百毒不侵之體,以六脈神劍縱橫江湖,在少室山上幾百慕容復之人?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若不是知道日後段譽會有這些成就,此刻怕是打死丁春秋他也不會相信眼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能夠成為日後縱橫天下的無敵高手。

  就在丁春秋思緒翻飛時,左子穆忽然說道:「段兄既然不是馬五哥的好朋友,那麼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掃了馬五哥的金麵。光傑,剛纔人傢笑你呢,你下場請教請教吧。」

  之前那中年漢子龔光傑當下抽出長劍,往場中一站,倒轉劍柄,拱手嚮段譽道:「段朋友,請!」

  段譽一驚,道:「很好,你練罷,我瞧著。」仍是坐在椅中,並不起身。

  龔光傑登時臉皮紫脹,怒道:「你……你說什麼?」

  段譽道:「你手裡拿了一把劍這麼東晃來西去,想是要練劍,那麼你就練罷。我嚮來不愛瞧人傢動刀使劍,可是既來之,則安之,那也不防瞧著。」

  龔光傑喝道:「我師父叫你這小子也下場來,咱們比劃比劃。」

  段譽輕揮摺扇,搖了搖頭,說道:「你師父是你的師父,你師父可不是我的師父。你師父差得動你,你師父可差不動我。你師父叫你跟人傢比劍,你已經跟人傢比過了。你師父叫我跟你比劍,我一來不會,二來怕輸,三來怕痛,四來怕死,因此是不比的。我說不比,就是不比。」

  「噗!」

  段譽話音落下,場中許多人都是麵色怪異,想笑卻不好笑出來,強自忍著。

  但丁春秋身後的阿紫卻是一下子笑了出來,道:「餵,你這人怎麼淨鬍說八道啊?人傢叫你比劍,你不敢就直接說不敢,投降好了,說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話,逗人發笑麼?」

  阿紫聲音清脆,且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的說了出來,漫長之人頓時放生笑了起來。

  左子穆臉色一陣古怪,若是別人他定然不會如此忍讓,但是阿紫,他卻是不敢呵斥,人師傅他惹不起。

  「哼,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沒大沒小的,鬍言亂語些什麼?」左子穆不敢出聲,但辛雙清卻是不知底細,輸了比武的她本就怨憤難平,現在阿紫嗤笑出聲,她頓時出聲教訓。

  「你……」阿紫雙目一瞪,就要反駁。

  「阿紫!」丁春秋瞥了那辛雙清一眼,低聲說道,阿紫趕緊閉嘴,乖乖站在了丁春秋身後。

  「光傑,還站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動手?」辛雙清忽然出口,叫左子穆嚇了一跳,生怕丁春秋遷怒於自己,也怕辛雙清不知死活再度開口惡了丁春秋,頓時叫了一聲,打斷二人之間的談話。

  龔光傑頓時精神一振,伸劍指嚮段譽胸口,喝道:「你到底是真的不會,還是裝傻?」

  段譽見劍尖離胸不過數寸,隻須輕輕一送,便刺入了心髒,臉上卻絲毫不露驚慌之色,說道:「我自然是真的不會,裝傻有什麼好裝?」

  龔光傑道:「你到無量山劍湖宮中來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是何人門下?受誰的指使?若不直說,莫怪大爺劍下無情。」

  段譽道:「你這位大爺怎地如此狠霸霸的?我平生最不愛瞧人打架。貴派叫做無量劍,住在無量山中。彿經有雲:‘無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捨。’這‘四無量’麼,眾位當然明白:與樂之心為慈,拔苦之心為悲,喜眾生離苦獲樂之心曰喜,於一切眾生捨怨親之唸而平等一如曰捨。無量壽彿者,阿彌陀彿也。阿彌陀彿,阿彌陀彿……」

  啪!

  他嘮叨叨的說彿唸經,龔光傑長劍迴收,含怒出手,拍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了他一個耳光。

  段譽哪裡躲得過,一張俊秀雪白的臉頰登時腫了起來,五個指印甚是清晰。

  段譽頓時心中憤怒,慾要說話,不想那龔光傑一掌得手,也是一呆,隨即抓住段譽胸口,提起他身子,喝道:「我還道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那知竟是膿包!」

  隨後將他重重往地下摔將出去,砰的一聲,胸袋撞在桌腳上。

  「就你這膿包水平剛纔還敢嘲笑大爺,看打!」

  一招得手之後,龔光傑疑心盡去,揮拳便朝著段譽麵龐打去。

  唰!

  一道烏光閃爍,空中忽然落下一物,直接纏在了龔光傑的手腕之上。

  嘶嘶!

  森冷且陰毒的聲音頓時響起,隻見一條尺許長青紅斑斕的赤鏈蛇正纏在龔光傑手臂之上,頓時他魂飛天外,大聲叫嚷了起來。

  這兩下變故古怪之極,眾人正驚奇間,丁春秋已經將看像房頂,知道是鍾靈到了。

  隻見屋樑之上坐著一少女,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一身青衫,笑靨如花,手中握著十來條尺許長小蛇,神色自然,沒有半分害怕,一雙小腿在半空中晃蕩著,卻是與阿紫有幾分神似,都是一般的古靈精怪,丁春秋暗自想到。

  左子穆陡然竄出,同時喝道:「光傑,站著別動!」

  龔光傑一呆,隻劍白光一閃,青蛇已斷為兩截,龔光傑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樑上少女叫道:「餵,餵!長鬍子老頭,你乾什麼弄死了我兩條蛇兒,我可要跟你不客氣了。」

  左子穆怒道:「你是誰傢女娃娃,到這兒來乾什麼?」

  那少女道:「先賠了我的蛇兒,我再下來跟你說話。」

  左子穆道:「兩條小蛇,有什麼打緊,隨便那裡都可去捉兩條來。」他見這少女玩毒物,若無其事,她本人年紀幼小,自不足畏,但她背後的師長父兄卻隻怕大有來頭,因此言語中對她居然忍讓三分。那少女笑道:「你倒說得容易,你去捉兩條給我看看。」

  左子穆不僅有些氣結,他堂堂一派宗師,和一個小丫頭對峙,卻是大丟顏麵。

  見此,丁春秋不禁一笑,看著鍾靈的樣子,不禁和阿紫比較了起來,迴頭看了阿紫一眼。

  阿紫翻了個白眼,顯然知道丁春秋再想什麼,頓時也笑了起來。

  「餵,你們笑什麼?」丁春秋和阿紫忽然發笑,卻是吸引了鍾靈的註意力。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在笑話你這小姑孃無理取鬧?」丁春秋一本正經的說道,話語間的內容卻是叫在場之人無不蛋疼。

  「噗!」鍾靈一下子笑了出來:「餵,你怎麼跟他一樣傻乎乎的,連句話都不會說?」

  「小丫頭,別以為你會玩蛇就可以鬍說八道,再敢汙衊我不會說話,小心我報復你!」丁春秋一臉佯怒的沖著鍾靈一笑,做了個凶惡的表情。

  「你這人太好笑了,本身就不會說話,還不許人說!」鍾靈滿不在乎的說道。

  咻!

  一道勁風從丁春秋指尖破空而去,鍾靈的話語應聲停止,她隻覺得一股怪力忽然從腳下傳來,一個不妨,竟是栽了下來。

  「啊……」

  「小心!」

  鍾靈的尖叫和段譽的提醒同時響起,雖然她會武功,能夠攀上屋樑,但不代表她忽然落下就不會害怕。

  段譽驚叫一聲,就要上前接住落下的鍾靈,而在同事,一道紫影飄過,卻是阿紫搶先一步將屋樑上掉下來的鍾靈給接住了。

  「啊…嚇死我了,多謝姐姐!」鍾靈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

  「不用謝,你沒事就好!」阿紫笑了一下說道。

  「啊,姑孃,你沒事太好了!」段譽一臉驚喜的說道,同時轉過身道:「多虧這位姑孃接住了你,以後可不要爬到屋樑上去了,太危險了!」

  段譽對著阿紫露出一個感激的神情,不想阿紫卻是一瞪眼,道:「你這登徒子,誰要你假惺惺感謝?」

  阿紫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走,卻是留著段譽一臉疑惑,暗想,我怎麼就成了登徒子了?

  他哪裡知道阿紫是說他之前想要接住鍾靈的事情?

  雙清道:「臭丫頭,你到底什麼人?到我無量劍派來做什麼?趕緊說?否則我殺了你!」

  聽了這話,鍾靈嚇了一跳,怒道:「你這壞女人,不賠我蛇,還要殺了我,看我給你個厲害瞧瞧!」

  說話間,從左腰皮囊裡掏出一團毛茸茸的物事,嚮辛雙清擲了過去。

  辛雙清隻道是件古怪暗器,不敢伸手去接,忙嚮旁邊避開,不料這團毛茸茸的東西竟是活的,在半空中一扭,撲在辛雙清背上,眾人這纔看清,原來是隻灰白色的小貂兒。

  這貂兒靈活已極,在辛雙清背上、胸前、臉上、頸中,迅捷無倫的奔來奔去。

  「該死!」

  辛雙清怒喝一聲,體內真氣猛然綻放,無形氣勁猛然透體而出,將閃電貂給震飛了出去。

  「臭丫頭,你這是找死!」

  辛雙清低喝一聲,就要朝著鍾靈出手。

  「你你你敢動我,我爹爹定不會饒了你的!」鍾靈嚇了一跳,不想著辛雙清竟然這樣厲害,連閃電貂都不能傷她。

  「給我去死吧!」辛雙清已經氣昏頭了,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

  「辛師妹,快快住手!」左子穆卻是清醒著,聽到這話,心中卻是一驚。

  錚!

  一劍橫空,將辛雙清奪命一劍震開,道:「師妹勿要動手,此事怕有誤會,還是弄清楚再說!」

  就在辛雙清剛要發怒,忽然門外搶進一個人來。

  「師兄,救我!」

  低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那人進門瞬間便是一頭栽倒。

  左子穆一看大驚,失聲叫道:「容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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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謀奪,萬毒之王!



  隨著容子矩的忽然死亡,整個無量劍派亂作一團。

  而鍾靈卻在這個時候拉著段譽悄然跑出了無量劍派。

  丁春秋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毛,暗道,終於開始了。

  「容師弟,是誰害了你?你告訴為兄?」

  容子矩的慘死,叫左子穆頓時有些癲狂。

  丁春秋皺了皺眉,道:「別嚎了,那傢夥身中劇毒而死,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動他!」

  畢竟這幾天左子穆對自己也是畢恭畢敬,順手幫他一點小忙,丁春秋還是不會吝惜的。

  「毒?」左子穆臉色一變,用長劍挑開容子矩的衣衫,隻見胸口上赫然寫著八個黑字:神農幫誅滅無量劍!

  這八個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筆書寫,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劃而緻,竟是以劇毒的藥物寫就,腐蝕之下,深陷肌膚。

  「果然是神農幫乾的!」左子穆右拳猛捏,手中長劍一振,嗡嗡作響,喝道:「且瞧是神農幫誅滅無量劍,還是無量劍誅滅神農幫。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隨著左子穆一聲大聲咆哮,無量劍宮內頓時一片寂靜。

  看著無量劍派大亂,丁春秋悄然起身,拉著阿紫出了無量劍派,朝著山下而去。

  他並不怕鍾靈和段譽走丟了,按照原著中的劇情,他們二人會在下山時候被神農幫的人給截住。

  追尋著彩色毒煙的方位,丁春秋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神農幫所在。

  丁春秋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段譽和鍾靈二人已經被推進坑裡,準備活埋了。

  唰!

  就在這時,那閃電貂和原著劇情一般無二,猛然從土坑中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上了司空軒的身子,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司空玄大吃一驚,連忙調動真氣護住心脈,抬手朝著閃電貂抓去。

  緊接著手背又是一痛,卻是又被咬了一口。

  神農幫本就是以聞名,作為幫助的司空玄,又豈會不認識閃電貂這種以毒蛇為食的毒獸?

  更何況這隻閃電貂更是鍾靈精心飼養的,也不知吃了多少毒蛇,牙齒上的劇毒之猛烈,不足與外人道也!

  而閃電貂之所以名為閃電貂,就是形容其靈活與速度,當司空玄反應過來的時候,閃電貂已經化作白影,朝著遠處草叢中躥了出去,想要追已然來不及了。

  ……

  見到閃電貂逃走,丁春秋眼中一喜,拉著阿紫,道:「走!」

  阿紫一愣,疑惑道:「師傅,我們就這麼走了?不救他們兩個了麼?」

  看著阿紫一臉不忍心的樣子,丁春秋笑道:「放心吧,他們兩個不會有事的,會有人來救他的!」

  聽了這話,阿紫不在多言,以為丁春秋是說無量劍派之人,她哪裡知道丁春秋所說的是最高主宰者金老大,按照金老大的安排,段譽是不會死滴!

  丁春秋哪會看不出阿紫的誤會,不過也好,省的自己解釋。隨即展開‘凌波微步’,身化清風朝著閃電貂追去。

  閃電貂受了驚嚇,本能的想要遠離危險,遂專挑夾縫小道逃跑,且速度奇快,若不是丁春秋已經是一流高手還有這‘凌波微步’這等無上輕功輔助,怕是都要追丟了。

  「師傅,我們是要追這隻貂兒還給那位姑孃麼?」

  在丁春秋的可以教導下,阿紫已然徹底和印象中那個陰險狡詐的女孩絕緣了,心思單純的他還以為自己師傅是想要幫鍾靈追迴閃電貂呢。

  「怎麼會?你看師傅像是那種無聊的人麼?」丁春秋不僅嗤笑一聲道,看著阿紫疑惑不解的樣子,解釋道:「師傅是在找一種毒物,萬毒之王莽牯朱蛤!」

  「莽牯朱蛤?」阿紫驚訝的看著丁春秋,作為星宿派的弟子,阿紫對於一些毒蟲毒獸並不陌生,《百蟲百花經》作為星宿三寶之一,也是丁春秋唯一像所有弟子全麵開放的寶典,其中‘莽牯朱蛤’這種傳說中的毒獸,便是名列榜首,她又豈會不知道?

  「對,就是這東西!」丁春秋帶著阿紫一邊追蹤,一邊輕聲說著:「咱們星宿派以練毒製藥起傢,這些年來,雖也闖出了一些名頭,但是毒這種東西終究屬於邪門歪道,傷人傷己。或許在你們看來,為師是在危言聳聽,事實上,為師這一頭白發,便是早年鑽研毒道傷了身體後導緻的後果,這也是為師之所以限製你們依賴毒物的主要原因。」

  丁春秋不遺餘力的教導著阿紫,對於星宿派的改革,雖然很成功,但他心中清楚有些人對於自己限製他們使用暗器毒物很不理解,現在正好有機會,倒是不妨和阿紫仔細說說。

  「怪不得師傅你對我們研製限製那麼大,原來我們錯怪師傅你了!」阿紫聽了這一番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以前她和師兄弟們也沒少因為這事討論過,現在知道原因了,心中卻是有些愧疚。

  「呵呵,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不理解,不過現在知道了以後還是註意一些就好,我們畢竟是江湖人士,用毒耍陰招終究上不了臺麵,還是專心學習武功增強實力纔是正道!」丁春秋笑著說著。

  「嗯,師傅你放心,阿紫以後一定刻苦練功!」阿紫鄭重的點著頭,對著丁春秋作保證。

  丁春秋也點點頭,不再說話。

  看著丁春秋的樣子,阿紫想了想道:「師傅,你還沒告訴我我們找莽牯朱蛤到底要乾什麼?」

  「啊?我沒告訴你麼?」丁春秋愣了一下,笑道:「我還以為都跟你說了呢,那莽牯朱蛤乃是萬毒之王,自身積攢的毒素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但是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東西,物極必反是肯定的,所以那莽牯朱蛤雖然是劇毒之物,但隻要抓到他,經過一些處理,就能煉成剋製百毒的寶藥,便能治癒師傅的暗傷!」

  丁春秋仔細的解釋著,阿紫聽了這話,頓時焦急道:「師傅,那我們趕緊去抓莽牯朱蛤,不要再追著貂兒了!」

  看著阿紫嬌俏可人的樣子,丁春秋不僅一笑道:「不用急,跟著這貂兒,莽牯朱蛤會找到的!」

  聽著丁春秋的話,阿紫雖然疑惑為什麼跟著閃電貂就能夠找到莽牯朱蛤,不過她還是乖巧的點點頭,相來師傅有自己的打算。

  看著阿紫乖巧的樣子,丁春秋心中大唸阿咪脫服!

  阿紫啊阿紫,師傅從小到大也沒騙過你,這次為了百毒不侵的屬性,也隻能如此了,希望老天保佑為師能夠用莽牯朱蛤多練出幾顆藥丸來,到時候也給你嗑顆藥,讓你也可以有這牛叉的屬性,這樣為師也能心安了!

  事實上,什麼身有暗傷都是扯淡,至於這一頭白發是不是被弄的他也不清楚,真正的丁老怪的記憶他沒有繼承多少,除了武功方麵以外,基本上都沒有,所以這一通話語全部是亂蓋的,他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百毒不侵的屬性!


第44章 出現,莽牯朱蛤!



  天空蔚藍,山野青蔥,天地之間,遠遠望去碧海藍天交織一片,鬱鬱蔥蔥的無量山,在陽光照耀下,勃勃生機徐徐綻放。

  山霧如縷往來浮動,濃鬱之處,彷彿花團錦簇的雲團,清風一吹,就像變魔術般肆意的綻放出自己的變化。

  唧唧!

  清脆的鳴叫聲從林間傳來,一隻灰白貂兒彷彿閃電般在林間穿梭,緊隨其後是一雙男女,正是丁春秋和阿紫。

  追著閃電貂的腳步,已經有三天了。

  這閃電貂也不往別處去,就在無量山中兜著圈子,若不是知道原著劇情,丁春秋真不敢相信這傢夥能夠引來有著萬毒之王稱號的莽牯朱蛤。

  聽著閃電貂示威般的叫聲,丁春秋有些生氣,你丫的不好好給哥們吧莽牯朱蛤找出來,叫喚個什麼勁?

  嗖!

  丁春秋屈指彈出,山間的霧氣在玄冰勁氣的籠罩下頓時凝聚出一滴水滴,疏忽間破空飛出。

  唧唧!

  水滴暗器登時將閃電貂打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發出急促的叫聲。

  迴過頭,有些畏懼的看了丁春秋一眼,暗道這傢夥不好惹,咱還是逃命去吧!

  看著狼狽逃竄的閃電貂,丁春秋頓時罵了一句:「真是賤骨頭,不收拾一頓就不知道人跟的辛苦,等的著急!」

  「師傅!」看著自傢師傅和一隻小畜生鬥氣,阿紫頓時有些無語,暗想倖好沒人看見,不然真丟臉。

  「好了好了,不說了,趕緊追吧!」丁春秋也一陣汗顏,堂堂大老爺們,咱不跟畜生計較。

  ……

  閃電貂的速度越來越快,時不時的迴頭瞅一眼跟在身後的丁春秋,心中就是一陣大驚。

  呀呀,這人怎麼老跟著自己……咦,這是什麼味道,有毒?

  就在丁春秋追到一處山谷內,那閃電貂竟然站在了原地,隨後尾巴上的毛盡數豎起,探頭探腦警惕的觀望四週,一副如林大敵的樣子。

  這種樣子就是麵對自己的時候都沒有過,好像麵對死亡的驚懼一般。

  丁春秋眼睛頓時一亮,環顧四週,陰暗、潮濕,遠處有瘴氣飄蕩,腳下枯枝爛葉不知積累了多少,已然有腐爛枯敗味道傳來。

  難道就在這裡?

  唧唧!

  唧唧!

  閃電貂小心的左右觀望,口中發出急促的叫聲,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師傅……」

  阿紫看到此幕,有些驚訝,想要說話卻被丁春秋一把捂住了嘴,低聲道:「別出聲,先看著再說!」

  就在丁春秋說這話的時候,一陣古怪的聲音傳了出來。

  呱昂!

  呱昂!

  粗重彷彿牛叫,低沉彷彿豬哼,古怪的聲音傳響出來,彷彿悶雷一般,讓人覺得有種嗡嗡的震蕩在耳中傳響。

  唧唧!

  唧唧!

  閃電貂的叫聲更加急促了,它四處意動的速度也更加快了。

  每一秒它都在變換著自己的方位,每一秒都在小範圍挪騰這,目光死死盯著遠處幽暗地帶的一個爛泥潭,好像其中有著什麼洪荒猛獸一樣。

  哧!哧!哧!

  忽然,一道水箭猛然從爛泥潭射出,一接觸空氣,便散發出一股惡臭的味道,便是距離十多米遠的丁春秋都是有種惡心的感覺。

  「不好!」丁春秋心中暗驚,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猛然綻放,同一時間,他的真氣通過手掌遊走阿紫週身靜脈,將其護住道:「使用‘龜息功’屏住呼吸,離開這裡!」

  莽牯朱蛤的毒性太強大了,超過了丁春秋的估計,而且他脩煉的是小無相功並不是北冥神功,他的護體真氣隻能防禦,抵擋,並不能像北冥真氣一樣吸收,轉化,所以他現在沒有把握在對付莽牯朱蛤的時候,保護阿紫。

  阿紫也明白他的意思,莽牯朱蛤的可怕性這一瞬間她也見識到了,不敢多言,施展龜息功後,便朝著遠處躲去。

  ……

  呱昂!

  呱昂!

  隨著時間的流逝,低沉的叫聲越來越大,在丁春秋和閃電貂同樣全神貫註中,一隻鉅大的癩蛤蟆彭的一聲從爛泥潭中蹦了出來。

  那隻癩蛤蟆不是很大,也就巴掌大的樣子,可是它的樣子太惡心了。

  滿脊背的疙瘩,紅的、綠的、黃的,竟然還有潰爛的,不斷滴答這暗黃色的不明液體,剛一上岸,便是傳來一股惡臭。

  「我去,這麼惡心的!」丁春秋差點就吐了,好傢夥,這東西也太恐怖了。

  他現在纔算明白,段譽的小強精神是從哪裡來的,被慕容復的傢臣羞辱幾下算什麼,和活吞這隻惡心死人不償命的癩蛤蟆的屈辱相比,簡直太小兒科了,壓根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丁春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孃的,看來這主角和百毒不侵之體也不是那麼好得的!

  唧唧!

  唧唧!

  呱昂!

  呱昂!

  就在丁春秋鬍思亂想的時候,閃電貂和莽牯朱蛤同時動了。

  同樣作為劇毒之物,它們一見麵就像生死大敵一般,不死不休,瞬間就紅眼了。

  莽牯朱蛤的毒素霸道,但速度不快。

  閃電貂的毒素雖然不倖,但勝在速度快,靈活性高!

  莽牯朱蛤警惕的看著四週快速遊走的閃電貂,低聲叫著,瞅一個機會,猛的就是一口五彩毒霧噴出。

  閃電貂大吃一驚,趕緊閃過,渾身的皮毛全部豎起,飛速躲閃開來。

  嗤!嗤!

  一陣劇烈的腐臭味道頓時傳出,被那毒霧噴中的數目,就像是被濃硫痠腐蝕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丁春秋的瞳孔急劇收縮,心中暗自驚歎。

  閃電貂似是知道厲害,不敢逼近莽牯朱蛤,但又不想就這麼走了,顯然它還是非常覬覦莽牯朱蛤的本源毒素。

  莽牯朱蛤也差不多,對於閃電貂的速度,它沒有辦法,但是自己的劇毒,對方似乎也非常懼怕。

  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莽牯朱蛤便不在追擊了,時不時吐出一口毒液或者毒霧,將閃電貂逼開,懶洋洋的趴在地上。

  丁春秋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出聲,叫它先消耗一些毒霧毒素也好,一會收拾起來也輕鬆一些。

  呱昂!

  呱昂!

  莽牯朱蛤忽然發出古怪的叫聲,看著閃電貂似乎有些畏懼,想要逃跑的樣子。

  閃電貂同一時間也發現了這一幕,眼中流露出了驚喜與渴望的神情。

  嗖!

  唧唧!

  就在這時,閃電貂在空氣中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猛然竄出,森寒的牙齒在空氣之中綻放,竟是第一次發動攻擊,也是全力一擊。

  「不好!」

  丁春秋驚叫一聲,隻見閃電貂撲出的瞬間,那莽牯朱蛤頓時匍匐在地上,肚皮猛然鼓脹起來,一種悶雷般的聲音霎時間響起。

  呼!

  悶雷的聲音響起瞬間,莽牯朱蛤一躍而起,在半空中,一口前所未有的濃鬱毒物猛然噴出,一下子將閃電貂就給包裹了進去。

  之前的退避與畏懼,竟然是示敵以弱,為了給自己放大招爭取時間。

  唧唧!

  唧唧!

  閃電貂的驚叫與痛苦聲音頓時響起,丁春秋眉頭一皺,下一刻手指便猛然彈動!

  丁春秋暗自想到,看在你幫了大爺這個不小的忙的份上,就救你一命吧。

  咻!

  尖銳的破空聲音響起,丁春秋全力出手,三重勁力全部施展開來,猛然刺透莽牯朱蛤噴出來的毒霧。

  噗!

  一個灰濛濛的不明物體頓時從毒霧中飛出,淒厲的慘叫聲傳遍當場。

  就在這短短的瞬間,那閃電貂渾身的皮毛竟然潰爛了大半,渾身血肉模糊,很是淒慘。

  唧唧!

  唧唧!

  刺耳的慘叫傳蕩在山野間,快速遠去,這畜生竟然就這麼跑了。

  「擦,忘恩負義的小畜生,以後別被哥們我抓住!」丁春秋頓時罵了一句,這傢夥太沒義氣了。自己剛剛救了它一命,它卻頭也不迴就跑了,把這個難纏的傢夥留給了自己對付。

  呱昂!

  呱昂!

  莽牯朱蛤憤怒的咆哮著,一雙小眼睛無比陰毒的註視著丁春秋,本來志在必得的獵物竟然被眼前這個人給放走了,它無比憤怒。

  丁春秋也是有些忌憚,看著莽牯朱蛤神色不善,眼中流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小無相功全力運轉,護體真氣前所未有的高濃度凝聚了起來,防止這傢夥忽然偷襲。

  呱昂!

  莽牯朱蛤凝視片刻,悍然發動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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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距離目標隻有1步



  一躍而起,肚皮鼓脹,猛然一口毒霧沖著丁春秋噴出。

  畜生就是畜生,來來迴迴就這兩招。

  但即便如此,丁春秋這個一流高手也不敢輕纓其鋒,一並摺扇不知何時出手,唰的一聲,摺扇展開,小無相功內力加持之下,一股勁風呼嘯出手。

  呼!呼!呼!

  摺扇揮舞間,勁風呼嘯,在他澎湃的內力加持之下,瞬間就把那毒霧吹的倒捲了迴去。

  呱昂!

  呱昂!

  莽牯朱蛤發出震天的叫聲,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竟是被自己的絕招傷到了。

  雖然作為萬毒之王,但是在自己的劇毒之下,身軀五官都是遭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也正是因此,遂將其凶悍的本性激發了出來。

  震天的低鳴不斷響起,那莽牯朱蛤就像瘋了一樣沖著丁春秋大肆吐起了口水。

  呼!呼!呼!

  嗤!嗤!嗤!

  毒霧和勁風呼嘯,相映成輝,每一次勁風呼嘯過後,毒霧倒捲而迴,總會波及到週圍的樹木花草山石大地,然後眾多物體都會冒出一股腥臭的濃煙,不多時此地已經腥臭一片,毒氣蕩漾。

  「擦,這傢夥還真是個汙染環境的能手!」

  丁春秋惱怒的罵了一句,要不是有著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加持,怕是這廝早就跑路了。

  不過即便如此,隨著莽牯朱蛤不斷的噴吐毒霧,此地的毒素不斷積聚,便是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都是有些搖搖慾墜了。

  「不行,必須速戰速決!」

  丁春秋暗自心想,若是這一次不能把這傢夥拿下,估計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畢竟經過自己這一鬧,閃電貂跑了,這莽牯朱蛤也被打草驚蛇了,以後段譽能不能碰到怕是隻有天知道了。

  想到這裡,丁春秋手上摺扇瞬間沒入衣袖,騰出一雙手來,開始運轉幽冥神掌。

  呱昂!

  呱昂!

  與此同時,莽牯朱蛤見丁春秋收了那柄該死的扇子,自以為機會來了,猛然躍起,一口前所未有的毒霧噴吐出來,在陽光照射下,隱隱泛出七彩色澤。

  呼!

  就在這時,丁春秋雙目猛然綻放精光,腳下凌波微步速度更加迅疾,遊走在毒霧之中,依靠著風吹衣襟蕩起的勁風,生生破開些許毒霧,反手一掌隔空拍出!

  噗!

  噗!

  噗!

  一掌橫空,暗蘊三重勁力,莽牯朱蛤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便是被拍飛了出去,連續三聲悶響傳出,將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拍在了地麵之上。

  寒氣蕩漾,絲絲水線開始凝聚,但尚未凝練成功,嘩啦一聲一股灼熱的勁氣便是蕩漾出來,將之一沖而散,緊接著那莽牯朱蛤原本鼓脹的肚子迅速扁平,卻是被化功大法的詭異力量將莽牯朱蛤臨死運起的力量給一沖而散,卻是叫這難纏的東西終於斃命了。

  阿紫在遠處觀望著,見丁春秋獲勝,頓時大喜,朝著丁春秋跑來。

  簌簌!

  細微的聲音傳遞出來,就在阿紫剛要說話,丁春秋臉色一變,道:「小心!」

  說話的同時猛的將阿紫拉開,緊接著一條色彩斑斕足足有近尺長的大蜈蚣竟是出現在了阿紫原先站立的地方。

  阿紫臉色猛的一邊,心中大是震驚,剛纔要是慢一點,被這東西咬了恐怕……

  丁春秋看到這蜈蚣卻是不怒反笑,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來的正好!」

  這條蜈蚣顯然是異種,看那五彩斑斕的樣子,絕對是劇毒之物,但是萬毒之王的莽牯朱蛤都被丁春秋弄死了,這條蜈蚣卻是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隨後這條蜈蚣被丁春秋用夾持了三重勁力的水滴送去見莽牯朱蛤後,手腕一抖,一條暗青色有手指長,看起來猶如玉石般晶瑩蜈蚣出現在了丁春秋的手腕之上。

  那蜈蚣在丁春秋手腕上搖頭晃腦,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和那猙獰的樣子相比,還真有些微萌的感覺。

  這個時候丁春秋也顧不上逗弄自己飼養的毒物了,手腕一翻,就將其拋下,那蜈蚣見到被丁春秋弄死的異種蜈蚣之時,頓時大喜,直接撲上去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

  作為毒物,他們之間本就有著爭奪,越是劇毒的東西,就越是喜歡劇毒,這條武功是丁春秋從小精心培育,和阿紫的那隻蠍子一樣,但毒素猛烈卻是更加強悍,現在見到了這隻剛剛死亡的異種蜈蚣,這傢夥當然會驚喜了,隻要吞噬了這隻蜈蚣,它自己的毒素就會更加強大了。

  待那隻蜈蚣吃完之後,丁春秋將至收了起來,用一跳早就準備好的袋子吧莽牯朱蛤裝了起來後,帶著阿紫離開了這遍佈毒氣的山谷。

  翌日,無量山中一個非常隱蔽的峽谷之中,丁春秋終於重新把自己的狀態恢復到了巔峰。

  「阿紫,幫師傅護法!」

  恢復之後,丁春秋再不疑遲,反手將神木王鼎和早已準備好的各種藥材一一取出擺好,然後小心翼翼的用一把小刀將莽牯朱蛤開膛破肚,將其腹內的毒囊和身上那醜陋的外皮盡數剝落,因為這莽牯朱蛤一身的毒素精華就在皮膚和毒囊之上。

  做完這一切後,丁春秋祭起藍砂手,體內真氣湧動,猛然震顫之下雙手一撮,一些藥材便是化作粉末投入了神木王鼎之中,隨後丁春秋如法炮製,接二連三將藥材主意用雙手研碎,連同那莽牯朱蛤的毒囊和外皮一起放進去之後,丁春秋便是全力調動體內真氣,將神木王鼎盡數包裹了起來,天山六陽掌的剛陽真氣猛然竄出,開始加熱。

  作為星宿派的創始人,逍遙派現今實力最強的三代弟子,丁春秋的醫道脩為自然不會弱。

  連那四代弟子薛慕華都能闖出一個閻王敵的名頭,丁春秋怎麼可能差呢,更何況還有這練毒製藥無上寶物神木王鼎相助,丁春秋要是再不能安全的把莽牯朱蛤煉製成百毒不侵的藥丸那就該死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將莽牯朱蛤活吞了,可自己畢竟不是主角,而且那癩蛤蟆的模樣確實醜陋,他實在狠不下這個心,還是煉製一番再說吧。

  隨著丁春秋開始煉藥,阿紫便全神貫註的擔當起了護法的任務,小心翼翼的隱蔽在谷口之中,警惕這四週八方,生怕有人打攪了丁春秋。

   



第46章 為了0毒不侵,沖刺吧!

  

  日昇日落,月上中天,轉瞬又是清晨。

  一晃眼,便到了第二天。

  丁春秋臉色無比凝重,體內小無相功內力在此刻全力施展,盡可能的束縛神木王鼎。

  藥材熔煉已經盡數完成了,此時到了緊要關頭,隻要扛過藥性融閤時衍生出的沖突,這藥便算是練成了。

  感受著一波一波的震蕩,虧了丁春秋是一流高手,這樣層次的反噬,怕是二流巔峰的高手都要受傷。

  絲絲含有雜質的毒霧從丁春秋指尖流逝,當日上中天之時,一股濃鬱的芬芳豁然綻放,叫丁春秋登時綻放出狼一般的目光。

  「成了!」丁春秋頓時收功,小心翼翼揭開神木王鼎,撲鼻的芬芳迎麵而來,讓堅持了一天一夜的他精神為之一振。

  「果然不同凡響,沒有浪費我蒐集來的天材地寶!」看著神木王鼎之內生成的三顆珠圓玉潤的寶藥,丁春秋大喜過望,這下好了,人人有份,不會少了阿紫的。

  「師傅師傅,是不是煉製好了?」

  阿紫也聞到了藥香味,緊繃了一日夜的精神頓時鬆弛下來,跑到谷中來了。

  「好了,阿紫你也有份!」寶藥練成,丁春秋心中驚喜,高興的說道。

  「我也有份?」阿紫驚喜的看著丁春秋道:「師傅你說真的?阿紫也能百毒不侵?」

  看著阿紫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丁春秋不滿道:「你這什麼表情,有什麼好東西師傅忘記過你麼?」

  「不是不是,阿紫是太高興了,這樣的寶物師傅都給阿紫,阿紫之前都沒有想過呢!」阿紫趕緊搖頭,急忙解釋道。

  「哈哈,好了好了,師傅知道!」丁春秋笑著道:「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檢驗一下這東西是不是可以讓人百毒不侵!」

  說話間,丁春秋從神木王鼎中取出兩枚藥丸,道:「阿紫,將你的蠍子放進來!」

  阿紫不知道丁春秋是何意,不過還是點點頭,手腕一翻,也不知從何處就將那隻連續傷了小賊和惡婆子的蠍子放進了神木王鼎之中。

  「師傅,你這是要做什麼?這寶藥煉製不易,要是被蠍子毀了就不好了!」阿紫終究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呵呵,阿紫你不用擔心,這藥丸如果真的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你這蠍子絕對不敢靠近這藥丸。作為毒物,百毒不侵是它的剋星,敢碰藥丸,那是作死的節奏。要不是師傅的蜈蚣之前吞噬了那隻異種,此刻用它來實驗效果應該更好,不過也無所謂了,你這蠍子的毒性也不小,隻要它害怕,那這藥丸至少可以防禦天底下大部分毒素,剩餘的那些奇毒防禦不了也無所謂,誰知道現在到底還有沒有!」丁春秋心情高興,也不怕麻煩,囉囉嗦嗦的說著話,眼神卻是凝重的看著神木王鼎。

  阿紫此刻也一臉驚奇且擔心的看著神木王鼎中的變化,隻見那蠍子在神木王鼎中左轉轉右轉轉,隨後果然發現了那枚藥丸,緊接著,如臨大敵般的退後,直到靠在了神木王鼎的鼎壁之上,依舊搖頭晃尾,做出凶狠的樣子。

  「咦,有效果!」丁春秋抬頭看了一眼阿紫,好像個孩子一樣撿起一根樹枝,把那蠍子朝著藥丸跟前撥拉。

  那蠍子大吃一驚,這是作死的節奏啊,憤怒中的蠍子,揮舞這蠍螯凶狠的攻擊著樹枝,說真麼也不到藥丸跟前去。

  ……

  許久之後,丁春秋廢了無數的力氣,那蠍子就是不朝藥丸跟前去,丁春秋纔滿臉歡喜的叫阿紫收了蠍子。

  隨後他從鼎內撿了一些藥渣,弄了些水將至融入到水裡後,又抓來一隻兔子,餵兔子喝了以後,那兔子依然活蹦亂跳,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丁春秋便知道這藥丸沒有毒,放下心來。

  等到下午,那兔子將藥渣消化了以後,丁春秋又那阿紫的蠍子攻擊兔子,按道理來說,以蠍子的毒素,不消一時三刻那兔子定然斃命,可是這次卻不一樣,那兔子硬是支撐著不倒,雖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但依然掙紮著跑出了山谷,沒有當場斃命。

  做完這一繫列的檢測之後,丁春秋終於放心了。

  這藥丸果然和自己預測的一樣,有著剋製毒素的作用,而且自己加了不少滋補的天材地寶,服用以後不僅可以獲得百毒不侵的體質,而且還可以增加兩三年的功力。

  ……

  月上中天,無量山一片喧囂,各種小獸窸窸窣窣在夜間鳴叫。

  時間逐漸逼近子時,丁春秋凝重的道:「阿紫,你要記住,待會服藥以後,盡可能的護住心脈保持清醒,不要真的陷入到了空靈境界之中,師傅會幫你化開藥力,增加你的功力。你也可以嘗試著在這個過程中沖擊桎梏,看看能不能一鼓作氣晉昇到二流境界,不過不要勉強,能突破最好,突破不了也無妨,這個過程可能有些痛苦,你一定要撐住!」

  對於這藥丸的大體功效丁春秋能夠清楚的知道,但是俱體操作起來,他也沒有多少把握。

  叫阿紫先行服藥,有自己從旁照料,想來是不會出什麼錯的,而且阿紫脩煉的基本內功也是逍遙派的版本,子午這兩個點,是效果最佳時刻,在這個時候服藥,是最安全的。

  「師傅你放心吧,阿紫知道的,阿紫一定會堅持住,不會辜負師傅你的期望,而且這寶藥如此難得,阿紫一定不能叫師傅浪費的!」阿紫堅定的說著,清秀的笑臉綻放著前所未有的信心。

  「好,那就好,待會藥力化開的時候,你隻要守護好心脈不被藥力沖擊受傷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師傅來做!」丁春秋嚴肅說著,恨不能將所有的可能都告訴阿紫。

  「開始吧!」

  在阿紫再三確認之後,丁春秋開口,阿紫捏起藥丸,送入口中,丁春秋小無相功的真氣早已進入阿紫體內,全神貫註的關註起了藥效的變化。

  嗯!

  隨著藥丸服下,阿紫麵容陡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紅暈,發出一聲悶哼。丁春秋猛然感覺到一股狂放的力量綻放開來,小無相功頓時催動,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流淌進阿紫體內,將擴散開來的藥力包裹,防止瞬間綻放的藥力沖傷阿紫的經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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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好事多磨



  夜風清涼,月如銀盤,漫天星辰彷若碎玉,點綴在蒼穹中,燁燁生光。

  倖好阿紫從小練武,雖沒多大毅力,但在丁春秋的教導下,卻是有個不錯的底子,經絡骨骼也未定型,還有可塑性。

  若非如此,在藥效綻放的第一時間,或許阿紫便會因為經絡就扛不住藥力沖擊而受傷。

  丁春秋為了今日的百毒不侵,早在數年前就開始做準備,縱橫大江南北,廢了無數心血。

  鑽研醫道,尋覓天材地寶,什麼千年人參,人形何首烏,五百年靈芝,各種普通人窮極一生也難得一見的珍寶被他蒐羅了不少,後又耗費不少時間,將其中精華提煉出來,想辦法融閤在一起,終於在今日大功告成,以莽牯朱蛤的毒囊和肌膚練成了三枚藥丸。

  雖然不知這藥丸能否真的做到百毒不侵,但增長兩三年功力是肯定的。

  這點沖擊對於丁春秋來說或許算不上什麼,就算是二流高手也可自行化解。但是對於阿紫這個連三流巔峰都未達到的菜鳥來說,這種虎狼之藥卻是與無異,一個不慎,就是經絡破裂,武功盡廢的下場。

  不過還好有丁春秋這個一流高手從旁輔助,雖然過程也不輕鬆,但終歸是有驚無險,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時刻。

  在丁春秋的壓製化解下,藥效逐漸融入阿紫身軀之中,被她的真氣逐漸煉化,轉變成精純的真氣流入氣海之中。

  「凝神靜氣,沖擊壁壘!」丁春秋的聲音響起,阿紫身軀動了一下,隨即開始調動自身真氣,開始沖擊二流高手的壁壘。

  此刻藥力已經基本轉化完畢,穩穩將她送上了三流巔峰境界,而且因為藥力之前綻放過猛,導緻經絡沖擊震蕩,此刻若是一鼓作氣沖擊二流境界,比起平日會容易不少。

  明白丁春秋的意思,阿紫便全神貫註的沖擊起了二流境界。

  真氣彷若溪流一般,在經脈中巡迴往復,積聚實力,隨後悍然朝著二流境界發起沖擊。

  轟!轟!轟!

  一次次的沖擊,二流境界的壁壘就像海中礁石,看似微小,卻能夠經受大風大浪的侵襲,任你鋪天蓋地威勢絕倫,我自巍峨不動,沉穩如山。

  時間在徐徐流淌,最後的藥力終於轉化完畢,丁春秋睜開眼睛,歎息一聲,有些失望。

  本以為阿紫能夠藉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晉昇二流境界,成為星宿派除了摘星子外第二個二流高手,不想還是失敗了。

  「師傅!」阿紫開口,明亮的大眼睛內有著委屈和愧疚,沒有晉昇二流境界讓她覺得非常對不起自己師傅。

  丁春秋溫和一笑,伸手在她瓊鼻上捏了一下,道:「這個樣子乾什麼?沒有成為二流高手很失望?想叫師傅安慰你?好吧,為師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師傅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丁春秋故意黑著臉,一臉戲謔的說著,裝出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噗!

  阿紫一下子笑了起來,指著丁春秋笑道:「呀,師傅好假啊!」

  「假不假無所謂,隻要小阿紫不難過就好了,第一次沖擊二流境界失敗很正常,等過段時間你把境界穩固以後再沖擊成功率就會高很多,所以不用氣餒。而且那藥丸煉製出來就是給人吃的,犯不著扭扭捏捏,好了,現在輪到師傅了,你幫為師護法!」丁春秋笑著安慰阿紫,雖然阿紫沒能晉昇二流境界他有些失望,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阿紫本身就不是三流巔峰,雖然藉著藥力沖到了巔峰境界,但到底不是自己脩煉來的,真氣虛浮,若真的沖擊成功了那纔是怪事呢。

  「嗯嗯,師傅放心,阿紫幫師傅護法,一個蚊子也不會其叫打擾到師傅!」

  阿紫捏了捏小拳頭,鄭重的說著。

  此刻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幫助阿紫化解藥力已然過去了三個時辰。

  丁春秋不在耽擱,將藥丸扔進嘴裡,便閉目運氣。

  轟!

  彷若火山爆發般的灼熱瞬間從小腹傳出,猛烈的痛楚頓時從小腹傳遍全身,渾身彷彿針紮一般,痛楚難當。

  與此同時,那炙熱的藥效鬨鬨然四處沖撞,彷彿要將丁春秋的五髒六腑盡數摧毀一樣,凶狠凌厲。

  丁春秋心中暗罵一句,好傢夥,這藥效也太霸道了,怪不得之前阿紫渾身都在冒虛汗,還以為是阿紫沒吃過苦頭,忍耐力不行呢!

  旋即,小無相功瞬間綻放,洶湧澎湃的真氣彷若長江大河一般流淌而出,所過之處,那彷彿暴徒般的藥效頓時俯首稱臣,淹沒在了小無相功內力之中。

  麵對三流高手的阿紫,這藥效還能逞強鬥狠,但是對上一流高手的丁春秋,這些相當於兩年真氣脩為的藥效還不夠看。

  隨後藥效快速分解吸收,丁春秋隻覺得五髒六腑放入浸泡在溫水之中,前所未有的舒坦,整個人渾身每個毛孔中好像都在冒氣,從頭爽到腳一樣,整個人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不過小腹部的痛楚卻是沒有消失,反而有種癒演癒烈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莽牯朱蛤的毒素精華和自己身軀正在融閤,等融閤完畢以後,自己就能得到那夢寐以求的百毒不侵的屬性了。

  隨著藥效化盡,此刻已然初日高昇,天地一片大亮。

  丁春秋全力低語著潮水般的劇痛,心中罵罵咧咧將那莽牯朱蛤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隻盼著這痛楚能早些過去。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紛亂熟悉卻陰測測的聲音。

  「小賤.人,你還逃得了麼?」

  緊接著一個猶如脆玉卻冷漠的聲音響起:「你們陰魂不散,居然一直追到了這裡,能耐倒是不小!」

  那陰測測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這小賤.人就是逃到天邊,我們也能追到天邊去。」

  緊接著,一陣紛亂的打鬥聲,金鐵交鳴聲音傳出。

  丁春秋眉宇微微皺起,此刻已然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不想這麼隱蔽的地方竟然還能被人撞到。

  阿紫也是一陣緊張,看了丁春秋一眼,暗想,不行,說什麼也不能叫那些人打攪了師傅,我出去將他們引開師傅就安全了!

  一唸至此,阿紫稚嫩的小臉上生出了些許堅定。

  「師傅,你安心在此地化解藥力,阿紫出去將他們引開,定不叫他們打攪師傅!」

  說完,展開摘星功就跑了出去,幾許風聲傳進了丁春秋的耳中。

  丁春秋心中大急,你這個時候跑出去乾什麼,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你這樣的身手去了就是送菜,不行,得趕緊融閤藥效,不能叫阿紫犯險!

   



第48章 阿紫遇險



  卻說阿紫離開了隱蔽的山谷,便看到一群人正在圍攻一個黑衣女子。

  「黑衣姐姐!」

  阿紫頓時認出了那女子就是之前在酒樓中遇到的黑衣女子,仔細一看,圍攻的正是那群惡婆孃。

  那黑衣女子正和那群惡婆孃在纏鬥,在不遠處還有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無量劍派中見過的段譽和鍾靈。

  「段大哥,快走!」鍾靈瞧了一眼和對方纏鬥的木婉清,大聲叫著,拉住段譽就要離開。

  「木姑孃遭人圍攻,我們怎能一走了之!」段譽搖頭道:「她為救你而來,你這般捨她而去,於心何安?」

  「哎呀!」鍾靈臉色大急,道:「木姐姐本領大的緊,她自有法子脫身,你去幫忙除了白白送命,什麼也不管用,快走,木姐姐不會怪你的!」

  說著鍾靈就拉著段譽要走,段譽使勁掙紮,叫著:「我不走,我不走!」可是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可能和從小習武的鍾靈相比,被拉著踉踉蹌蹌前行。

  「鍾靈,你要走自己走,不許拉他!」說話間木婉清抬手一根袖箭射出,紮在了鍾靈的發髻之上,道:「再不放手我射你眼睛了!」

  那鍾靈一臉委屈的看著木婉清,鬆開了段譽,道:「段大哥,你一切小心!」說完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

  「無恥小人!」看著鍾靈轉身就走,阿紫憤憤的罵了一句。

  鍾靈捨棄了救命恩人木婉清自行逃命,叫阿紫非常看不起。

  「小賤.人受傷了,不用留活口,直接殺了!」就在阿紫憤怒鍾靈無恥離去的時候,木婉清一個不妨,卻是被一個之前用袖箭擊傷的人趁虛而入,將那根袖箭刺進了她的肩頭,原本利落的身手頓時有了破綻,瞬息間便落入了下風。

  看到此幕,阿紫頓時著急叫道:「黑衣姐姐莫怕,阿紫來助你!」

  說話間,阿紫展開摘星功,彷若廣寒仙子,一個飛掠便撞進了戰圈之中。

  藍砂手當即運轉拍出,直接將一個年輕女子拍飛了出去。

  「是你?」木婉清一下子就認出了阿紫,眼中頓時露出一絲驚訝。

  「黑衣姐姐,我們又見麵了!」阿紫一掌拍飛了一個女子後,迴頭沖木婉清一笑道。

  「臭丫頭,又是你!」那瑞婆婆和平婆婆看清楚阿紫之後,登時大驚失色,抬頭便朝著四麵八方望去。

  木婉清受傷鮮血橫流,本就有些精疲力盡,現在平婆婆和瑞婆婆忽然收手,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緣由,但也正好鬆懈下來,緩一口氣。

  阿紫大概知道些原因,如果這個時候趁機嚇唬她們一下可能對方就會撤退,不過她終究是初涉江湖,沒有那般心思,見對方住手也就停了下來。

  「黑衣姐姐,你受傷了,我這裡有藥!」阿紫忽然開口說道,從懷裡掏出丁春秋精心配製的傷藥遞給木婉清。

  木婉清雖然在秦紅棉的教導下,性格有些偏激,對於男子更是冷漠無比,但是麵對阿紫,心中卻是難生敵意,更何況對方和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竟然能夠挺身而出,而且還是在鍾靈落跑的前提下,頓時叫她心中生氣了不小的好感。

  女人是感性的,和男人不同。

  平時她們可能會驕傲的像鳳凰,對一切都保持警惕,但是在這種落難的情況之下,能有人幫助她們,再冷漠的女人也會心存感激,更何況隻是性格有些偏激卻又不諳世事的木婉清呢。

  「不用,我這有藥!」雖然感激,但是多年的習慣讓她的語氣還是有些冷冰冰的,不過她還是擠出一些笑容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阿紫眼珠子轉了一下,暗想,師傅現在正在緊要關頭,要是被這群惡婆子知道了師傅的狀態,說不定他們會去落井下石,想到這裡,便說:「我是進山替師傅採藥的,聽到這裡有打鬥聲就過來了!」

  阿紫說話的時候,隻見木婉清不斷的沖她使眼色,有些納悶道:「黑衣姐姐,你眼睛怎麼了?」

  木婉清眼神瞬間化作無奈,她本想讓阿紫引出她的那位師傅來,或許還能嚇住這群惡婆子,不想阿紫竟是這麼老實,頓時有些洩氣。

  而那瑞婆婆和平婆婆聞言麵上一喜,道:「臭丫頭,你師父當真沒來?」

  阿紫打定主意,不能叫她們打擾道丁春秋,遂見她們這般說話,道:「是啊,怎麼你們想見我師傅?」

  二人見阿紫神色不似作假,臉上頓時露出了陰冷的笑容道:「既如此,那你們就去死吧,你這臭丫頭竟敢害的我平婆婆斷一隻手,今天老婆子我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洩我心頭之恨!」

  說話間,那平婆婆拎起一柄鋼刀,疏忽間朝著阿紫頭頂劈落。

  卻是自那日被阿紫的蠍子咬了以後,為了保命她斬斷了自己的左臂,柺杖是用不了了,所以現在換成了單刀。

  「小心!」

  木婉清見阿紫手無兵刃,叫了一聲,忍痛躍起,一劍隔開平婆婆的鋼刀,與之戰在了一起。

  「臭丫頭,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受死吧!」

  相比於平婆婆的斷臂之仇,瑞婆婆對阿紫的憤恨更是傾盡五湖四海也難以洗清,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她那個神祕的師傅羞辱,這種仇恨,已經交她有些扭曲了。

  一根兒臂粗的鋼鐵柺杖,愣是被她舞的虎虎生風,剛猛絕倫的朝著阿紫殺來。

  阿紫不敢怠慢,全力運轉藍砂手與摘星功,與之週旋了起來。

  之前他吃過二人鋼鐵柺杖的虧,此番交手卻是不敢與之硬碰,倖好星宿派的《摘星功》不俗,一時間那瑞婆婆也是難以奈何阿紫。

  嗯啊!

  就在阿紫和瑞婆婆打的越來越遊刃有餘的時候,木婉清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右臂之上又被那平婆婆斬了一刀,長劍都差點脫手,一時間卻是險象環生。

  那平婆婆本來和木婉清的武功在伯仲之間,前幾日自行斬斷手臂,脩為損失不少,和受傷的木婉清打鬥卻是佔不了多少便宜。

  不過木婉清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有些失血過多,整個人的反應都是慢了下來,一個不留神,便是被那平婆婆抽冷子斬了一刀。

  「小賤.人,去死吧!」

  一招得手,那平婆婆猙獰一笑,鋼刀猛地爆發出一抹寒光,猛然朝著木婉清脖頸斬去。

  呼!

  勁風呼嘯,寒光逼人,鋒銳的刀芒映著朝陽,彷若擇人而噬凶魔。

  「小心!」

  阿紫驚叫一聲,猛然竄出,捨了瑞婆婆一掌朝著平婆婆印去。

  「臭丫頭,給老身死!」

  那平婆婆沒有半分驚訝,反而露出陰毒的冷笑,劈像木婉清的鋼刀猛然一攪,竟是以更加凌厲的速度朝著阿紫斬來。

  麵對這突然變招朝自己斬來的一刀,阿紫頓時方寸大亂,志在必得的藍砂手再也不敢拍出。

  摘星功猛然運轉,想要躲開這迎麵斬來的緻命一刀。

  噗!

  就在這時,她的後背猛然生出一股近端骨摺般的劇痛,整個人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口鮮血當即噴出。

  「臭丫頭,當日羞辱老身之時可曾想到有今日的後果,今日老身先打斷你的狗腿,以消我心頭隻恨!」

  瑞婆婆那陰險毒辣的聲音豁然響起,手中的鋼鐵柺杖猶如迅雷般的速度朝著阿紫雙腿砸去。

  「嘿嘿,斷臂之仇不能不報,老身今日便斬斷你的雙臂,以雪前恥!」

  那平婆婆也是陰笑一聲,鋼刀震動,猛然朝著阿紫雙臂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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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木婉清說,無恥之徒!

  

  「住手!」

  木婉清驚叫一聲,本已有些支撐不住的她再度一躍而起,一劍朝著那平婆婆刺去,想要給阿紫殺出一條生路。

  「小賤.人,給我滾!」

  那平婆婆爆閤一聲,猛然一腳將已是強弩之末的木婉清踢飛出去,鋼刀以迅猛絕倫的速度斬落。

  「今天,誰也救不了你,臭丫頭,你死定了!」

  陰冷怨毒的聲音,彷若天際飄蕩的風聲,在阿紫耳邊環繞。

  五髒六腑的劇痛,已經叫她眼前金星繚繞,若非心中還擔憂這師傅,怕是已經當場暈倒了。

  雖然她已經晉昇到了和那平婆婆瑞婆婆同樣的三流巔峰境界,但是對方全力一擊,仍然叫她遭受到了重創。

  雙眼已然有些迷濛的她,看著眼前平婆婆那猙獰的麵目,嘴角劃過一絲不甘,早知如此,當日就應該將她們全部殺了,可惜,沒機會了。

  「師傅,阿紫好後悔,沒有聽你的訓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可是,阿紫沒機會改正了。師傅,阿紫好像再見你一麵,好想好想再聽你的教導,好想好想,可惜沒機會了,阿紫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阿紫的意識逐漸陷入黑暗,最後看到的畫麵,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師傅……」

  聲音低落,身子不由自主嚮著地麵栽倒。

  ……

  「死吧!」

  瑞婆婆和平婆婆同時發出陰冷無比的聲音。

  砰!砰!砰!

  忽然,三聲猶如炸雷般的聲音轟然傳響。

  「你們兩個無恥小人,敢動阿紫,老子將你們扒皮抽筋凌遲處死!」

  驚雷般的長嘯,隻震得群山轟響,迴音不絕於耳,彷若百鬼夜哭,群魔蕩漾。

  聲音未絕,急促的破空聲已然逼近,強烈的風壓彷若炮彈猛然襲來。

  卻是丁春秋自從阿紫離開以後,就悉心留意此處戰況,雖然看不到,但是她們的聲音還是能夠聽到,此刻阿紫受創,他再也不能忍受,強自壓製體內藥力融閤,殺了出來。

  那平婆婆和瑞婆婆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攻擊阿紫,隻見一株大腿般的樹木橫飛而來,枝蔓騰飛,在空氣中發出呼嘯的勁風,二人臉色瞬間變成了煞白一片。

  轟!轟!轟!

  恐怖的撞擊在瞬間發生,鉅石已然逼近,躲避已經無從可躲,二人硬著頭皮展開全力一擊。

  本以為必死無疑,不想那大樹來的凶猛,但卻沒有多少力量,二人臉色瞬間一變,頓時全力出手,在在木屑紛飛中,將那大樹擊斷為兩截,拋飛了出去。

  「阿紫!」

  丁春秋身若鬼魅般欺進阿紫身邊,將之抱起來,查探一番後纔放下了心,隻是內髒受到了震蕩,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是什麼人?竟敢管我們的事?」

  平婆婆和瑞婆婆對視一眼,眼內有著些許狐疑,厲聲問道。

  丁春秋此刻內息翻湧,藥力融閤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此刻卻強行出手,內力已經有些暴走的趨勢了,此刻隻覺得喉嚨一甜,些許腥味湧出,麵色有些病態的潮紅。

  麵對二人的質問,丁春秋冷笑道:「手臂恢復的挺快?還是說上次的羞辱還想嘗試一次?」

  「你找死!」聽了這話,二人頓時暴怒,但攝於之前丁春秋鬼神莫測的手段,卻是不敢直接動手。

  「哼哼,可笑,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我麵前咋呼,慕容復來還差不多,今天我不想殺人,還不快滾!」丁春秋冷笑連連,佯裝出一副高姿態的樣子,心中卻是有苦自知,暗道,希望能夠將她們嚇唬走。

  「哈哈,大言不慚,你現在還站的起來麼?明顯都受了重傷,還敢在老身麵前逞強,識相的就趕緊自廢雙臂,否則別怪老婆子手下無情!」那平婆婆雙眼好似毒蛇一般綻放出怨毒的光芒,緊盯著丁春秋,無比森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丁春秋眉頭不禁一皺,體內真氣再度強行運轉,開口道:「笑話,叫我自廢雙臂你算什麼東西?我是受傷了,這不假,但要收拾你們這樣的雜碎,我還是能夠辦到的,你們現在退走,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否則等我壓製住了傷勢,你們在想走就沒可能了!」

  丁春秋說這話的時候,幽冥神掌已然暗自運轉,體內為數不多可以調動的真氣全部凝聚,機會隻有一次,必須一擊奏效,否則此次後果不堪設想。

  丁春秋心中暗自計較,雙眼卻警惕的看著兩個老婆子,心中暗罵,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次若是不死,絕對要報仇雪恨。

  那平婆婆和瑞婆婆心中也在打鼓,她們之前的話語也是試探對方,此刻卻是拿捏不準丁春秋這話是真是假,一時也不敢妄動。

  許久之後,那瑞婆婆開口道:「這次看在閣下麵上我可以放過那臭丫頭,但是這小賤.人必須死,希望閣下不要阻止!」

  聞言,段譽和木婉清臉色同時一邊,段譽急忙道:「休想,我們是一起的,定然不會丟下木姑孃一個人,你們快走,否則那位朋友一會恢復了定會殺了你們!」

  「臭小子,你這是找死!」脾氣火爆的平婆婆說話間就要舉刀活劈了段譽。

  瑞婆婆臉色微變,將其攔住,看嚮丁春秋道:「閣下怎麼說?」

  丁春秋抬頭看了看段譽,之前其嚴重有著期待和希望,而木婉清眼神飄忽不定,其中孤獨和冷漠讓她有些迷茫,一時間卻是有種顧影自憐的感覺。

  看到這裡,丁春秋不禁道:「那把她們也饒了吧!」

  聽了這話,段譽頓時大喜,但不等他開口,那平婆婆暴怒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瑞婆婆冷著臉道:「閣下這是要替他們強出頭麼?或許閣下現在還有一戰之力,但老婆子猜得不錯的話,你這個時候要是出手了,肯定會付出沉重的代價,閣下這般做,值麼?」

  丁春秋臉上帶著笑容看著她們二人,道:「我就是說說,救得了就救,救不了隻能怪她們命不好,主動權還是在你們手裡,不過我還是要勸你,能不殺人就別造下那麼多殺孽,會有報應的!」

  聽著這話,兩個老婆子臉上神情頓時放鬆,道:「有沒有報應就不勞閣下費心了,小賤.人,這次看誰能救你!」

  看著兩個老婆子逼近,段譽臉色大變,瞬息間的變化叫他亂了方寸,沖著丁春秋道:「這位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袖手旁觀呢?你忍心看著木姑孃遭了這兩個惡婆子的毒手麼?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行事?段某不纔,但也恥於和你為伍,你們兩個惡婆孃,想殺木姑孃就先殺了段某吧!」

  說話間,伸手擋在木婉清身前,連身無比憤怒。

  丁春秋卻是無語的看著段譽,道:「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憑什麼救她?再說了,你我連朋友都不是,你恥於和我為伍能威脅道我麼?我還說我恥於和你們為伍呢!」

  那兩個老婆子見丁春秋沒有出手的打算,便放下了心,冷笑的看著段譽道:「臭小子,這裡沒你的事,趕緊給平婆婆我滾開,人傢都說了不會救那小賤.人了,你再說也沒用,趕緊滾,否則老婆子連你一起殺!」

  段譽看著丁春秋,眼中含有怒火,還要說什麼,木婉清冷漠的開口道:「段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快走吧,沒必要白白搭上一條人命,更沒必要低三下四去求那些無恥之徒!」木婉清無比冷漠的瞥了一眼丁春秋,眼內有著輕衊和嘲諷,似乎在說:無恥之徒!


第50章 惡人來了



  此話說罷,木婉清強撐著受創的身子站了起來,怒道:「你們要殺的人是我,和段公子無關,動手吧!」

  「小賤.人,那你就去死吧!」

  平婆婆怒喝一聲,單刀直入,朝著木婉清劈去。

  這一刀,夾雜著憤怒怨毒和不甘,追殺木婉清被屢次逃脫的憤怒,被阿紫偷襲自斷一臂的怨毒,阿紫明明在眼前卻無法報仇的不甘,全部夾雜在這一刀之中,如果不是這個小賤.人,自己怎麼可能遇到這麼多事?

  平婆婆心中在咆哮,鋼刀揮舞,要將木婉清斬成十七八塊。

  段譽想要上前,被在一旁掠陣的瑞婆婆一腳踹飛了出去,而木婉清此刻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已經放下了生死的她,此刻完全是亡命打法,你斬我一刀,我就要在你身上刺個洞,瑞婆婆哪裡肯啊,十拿九穩的事情,她纔不願意和木婉清同歸於盡,一時間打的畏首畏尾,卻是無法在頃刻間將之拿下。

  「我說你們這是在切磋呢還是生死相鬥呢?你就不能快點啊?不知道群眾等的心急麼,趕緊打完趕緊收工,我還等著迴傢吃飯呢!」丁春秋經過這些時間的運功,終於將幽冥神掌悄然運轉完成了,看著木婉清和平婆婆相鬥,站了起來戲謔道。

  「住口,你這無恥之徒,見死不救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段某瞧不起你!」段譽憤怒的指著丁春秋咆哮道。

  丁春秋撇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心中卻是一陣大罵,你妹啊,老子身受重傷明顯是強弩之末,兩個老眼昏花的老婆子都看清楚了你還在這裡嚷嚷!

  瑞婆婆見丁春秋站起來有些心驚,還以為他壓製住了傷勢,道:「閣下若是等不急可以先走,殺人而已,也沒什麼好看的!」

  見她這麼說,丁春秋嘴角微揚道:「無妨,我看她們二人鬥了這麼長時間,也都累了,在下幫她一把吧,早點打完早點迴傢!」

  丁春秋話語落下,身影猛然竄了出去,瑞婆婆頓時大驚,道:「小心!」

  呼!

  就在她聲音落下的瞬間,平婆婆隻感到一股勁風撲麵,丁春秋已然掠過了她,呼嘯的勁風傳進耳內。

  木婉清大吃一驚,看著一掠而至的丁春秋一掌拍來,眼中露出一絲絕望,怒道:「無恥小人,姑孃我就是死了也不叫你好過!」

  說罷在不顧胸前空門大開,一劍刺嚮丁春秋胸前,卻是要在臨死前刺他一個血窟窿。

  「卑鄙!」

  段譽目眥慾裂,大罵一聲就要撲出,卻被瑞婆婆再次一腳踹飛。

  「小賤.人,去死吧!」

  平婆婆臉色大喜,揮刀朝著木婉清麵頰劈去,狠毒的手段叫丁春秋心中都是一怒。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這和老婆子也太無恥了。

  電光火石間的變化,丁春秋腳踏凌波微步,身影好似遊魚一般一晃而過,險之又險的讓木婉清亡命一劍從肋下邊緣刺空而過,腰部發力,拍嚮木婉清的那一掌猛然倒捲而迴,朝著平婆婆劈下。

  「一路好走!」

  丁春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森然一笑。

  噗!

  那平婆婆目眥慾裂,但這閃電般的變化已然叫她躲閃不及,整個人就像破麻袋一般被拍飛了出去,鮮血好似斷線的風箏,直接從她口中噴出,在空氣中,化作殷紅的冰稜,墜落在地麵之上。

  嗤!

  就在這時,丁春秋肋下一冷,一股肌膚撕裂的痛楚傳遞而出,迴頭一看,隻見木婉清長劍染血,有些呆傻的站在原地。

  「平婆婆!」

  瑞婆婆驚叫一聲,將被丁春秋一掌拍飛的平婆婆從空中接住,忽然,平婆婆身上陡然傳來一股怪力,一下子將瑞婆婆撞飛了出去。

  噗!

  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噴出,平婆婆的身軀也重重的砸在地麵之上,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瑞婆婆的臉色一片慘白,看著丁春秋的雙眼,似乎都能冒出火焰。

  丁春秋此刻一臉悲憤的看著木婉清,怒道:「靠,,我救了你你不說句謝謝也就算了,還刺我一劍!」

  丁春秋簡直鼻子都要氣歪了,自己這樣不顧生死的救了這木婉清,竟然還被恩將仇報的刺一劍,還有比自己更可笑的人麼?

  木婉清的眼神一陣飄忽,露出來的肌膚上出現了一絲紅暈,看著丁春秋的眼神有些躲閃。

  「我、我不知道你要救我,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你以為我是要殺你還是要把你拉迴去當老婆?」丁春秋悲憤的看著木婉清,憤怒的說道。

  聽到這話,木婉清臉色頓時一變,冷漠道:「無恥!」

  「無恥?你竟然說我無恥?是我救了你好不好?你恩將仇報不說還說我無恥?」丁春秋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昇騰了起來,憤怒的指著木婉清。

  「閣下這是何意?為何對平婆婆下毒手?你得給老身一個交代!」

  瑞婆婆站起身,無比怨毒的看著丁春秋,眼中的怒火彷彿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隨時都能爆發,將整個世界毀滅。

  「你給我閉嘴?這會沒你的事,再囉嗦老子一巴掌拍死你,滾!」丁春秋一臉囂張的罵著,隨後再次看嚮木婉清,心中卻是無比冷靜,用餘光觀察這那瑞婆婆的動靜。

  瑞婆婆看著丁春秋此刻的樣子,眼神再三變化,最終化成一聲怒哼,道:「閣下今日所賜,他日必將十倍奉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那瑞婆婆無比憤怒的撂了一句場麵話,轉身就走。

  終究不敢出手試探丁春秋的虛實,殊不知這次是放虎歸山,下次再見便是斃命之日。

  看著那瑞婆婆離去的背影,丁春秋終於鬆了一口氣,怒道:「孃的,總算走了!」

  說完這句話,他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之前以雷霆之勢弄死平婆婆,然後和木婉清扯皮,最後以囂張的姿勢怒罵瑞婆婆,他要給對方一個自己已經壓製住了傷勢的樣子,現在看來,似乎成功了。

  「哎呦,疼死我了!」

  現在一鬆懈下來,藥效瞬間綻放,再加上肋下被木婉清劃拉出的一道口子,頓時叫他慘叫了出來。

  「這位朋友,之前段某誤會你了,在下給你賠不是了!」段譽本就不傻,看完了眼前一繫列的變化,此刻也是明白了過來,不僅有些愧疚,上前給丁春秋賠不是。

  「不用不用,我可擔待不起,隻要你不和那一樣恩將仇報就好了!」丁春秋忍著痛楚站起身看了一眼四週,道:「此地不宜久留,為了防止那惡婆子殺個迴馬槍,我們還是要趕緊離開此地!」

  丁春秋說話間把阿紫抱了起來,段譽也走過去將已經有些搖搖慾墜的木婉清扶住,木婉清看嚮丁春秋的時候,臉色依舊有些冰冷。

  隨後木婉清將黑玫瑰喚了來,丁春秋先叫木婉清扶著阿紫上馬,準備離開此地的時候,忽然一陣雷鳴般的長嘯轟然響起。

  木婉清臉色頓時大變,扭頭看了一眼丁春秋,道:「是南海鱷神,他是來給小煞神孫三霸報仇的!」

  聽著這話,丁春秋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這都些什麼破事,都攢在了這個時候,敢等會不?

  想到這裡,丁春秋顧不上解釋,將阿紫從馬上拉了下來,塞給段譽道:「我徒兒交給你了,我和木姑孃將那南海鱷神引走,你帶著她趕緊離開這裡,有我們吸引南海鱷神,你們是安全的!」

  說罷,丁春秋一翻身,直接上了黑玫瑰的背上,木婉清臉色一變,而丁春秋卻是聞到一股幽香,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聞著不由得心中一蕩。

  「你乾什麼?」木婉清身體顫抖了一下,從來沒有被男子近過身的她,忽然被丁春秋從背後摟在懷裡,心中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有點享受,有點溫暖,但緊接著師傅的聲音在心中響起,頓時驚醒,就要動手。

  「不乾什麼,當然是逃命了,駕!」丁春秋可沒有其他心思,此刻那藥丸尚未完全融閤完畢,牽製了他絕大多數真氣,之前對付個三流的平婆婆都要以偷襲的手段纔能奏效,現在碰到了嶽老三這個二流巔峰的高手,還不是死路一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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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龜兒子,別追了!



  看著丁春秋話都沒說清楚打馬就走,段譽有些傻眼的抱著阿紫,呼聽那長嘯飛速逼近,心中一驚,不敢再行逗留,抱著阿紫便朝著無量山中跑去。

  慌亂之下,卻是來不及思考,下意識的朝著一條有些熟悉的小道跑去,正是之前為了救鍾靈而走過的前往萬劫谷的路途。

  卻說丁春秋與木婉清打馬逃竄時,隻聽見身後咆哮聲音彷若雷鳴,內力雄厚,震驚山野,以無比迅捷的速度逼近。

  丁春秋無暇他顧,一手從不斷掙紮的木婉清臂下穿過攬住她的腰身,入手一片柔軟,若非此刻狼狽逃竄,或許丁春秋會好好感受一下這等美妙享受。

  而右手則從另一邊將木婉清圈在自己懷裡,將馬韁在手腕上纏了兩下,防止意外墜馬。

  木婉清從小在秦紅棉的教育下對於男子深惡痛絕,此刻被丁春秋這般對待,心中生出了劇烈的怒火,隻覺得被這登徒子羞辱,恨不能將其一劍殺了。

  「無恥小人,你放開我!」

  木婉清奮力掙紮著,想要逃離丁春秋的懷抱,不過已然有些失血過多的她,此刻還有多少力氣,所謂的掙紮在丁春秋看來就像是間的打鬧戲耍一樣。

  作為後世人的靈魂,哪怕來到這個時代時間不短了,但那種融入到了骨子裡的桀驁不馴依然存在。

  再加上之前被木婉清誤會‘恩將仇報’刺了一劍,不禁有些戲謔的心思昇起,開口調笑道:「木姑孃,我承認我這人倜儻瀟灑不羈很受少女歡迎,但是現在我們還沒脫離危險,要表達你對我的愛慕是不是也等我們安全了以後再說?」

  丁春秋的話語,在這個時代,在這個時候,傳到木婉清的耳中,其威力不下於驚濤駭浪。

  原本隻是劇烈掙紮的木婉清,此刻卻是尖叫一聲:「臭銀賊,我要殺了你!」

  隨後好像豁出去了一樣,不要命的掙紮了起來,手腕一翻,咻的一聲,一根袖箭已然擦著丁春秋的耳朵飛了出去,森寒的勁風叫丁春秋嚇了一跳。

  「我靠,臭婆孃你竟然下殺手!」丁春秋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氣,不說先前救了你你恩將仇報刺我一劍,現在不就是開個玩笑,你竟然就要我的性命!

  一時間,丁春秋心中那屬於後世人的桀驁盡數爆發了出來,心中的怒火就像那節節攀昇的火山,隨時都能爆發開來。

  「臭銀賊,你敢輕薄與我,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木婉清一擊失手,再聽到丁春秋罵自己臭婆孃,心中的委屈和悲憤完全湮沒了理智,隻想著和丁春秋一起同歸於盡。

  「輕薄,說兩句話就叫輕薄!好,很好,既然你說我輕薄於你,那我就叫你看看,什麼纔是輕薄!」丁春秋本來滿心歡喜的煉出了能夠百毒不侵的寶藥,心中激動不已,可是接二連三的事情接憧而來,叫他本來很好的心情陷入了低谷,本來能夠隨手拍死的阿貓阿狗不斷的挑釁他的神經,已經叫他心中憋了不少的怒火,而後來木婉清恩將仇報刺了他一劍後,不僅不道歉,還橫眉冷目相對,再加上此刻不過是開了一句玩笑話而已,竟然就生死相嚮,先前那袖箭要是差出分毫,或許他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頓時間,就像導火索一般,徹底點燃了丁春秋心中的暴怒。

  在木婉清劇烈掙紮中,丁春秋左手上移,頓時一片軟玉溫香入手,木婉清渾身一震,掙紮頓時停止,丁春秋冷笑一聲左手用力捏了一把後,一把將木婉清的腦袋扭了過來,冷笑連連的看著她那一雙彷若星辰般的雙眼,道:「這纔叫輕薄!」

  說話間,左手一挑,麵巾上移,一張櫻桃小口頓時顯露出來,嘴脣甚薄,兩排細細的牙齒便如碎玉一般,丁春秋邪笑一聲,低頭吻了上去。

  木婉清渾身彷若遭受雷噬,本就有些失血過多的她,頓時雙眼一翻,暈了過去,整個人彷若剔去了骨頭版軟到在了丁春秋的懷裡。

  「這就暈了!」丁春秋驚訝的看了暈倒的木婉清一眼,心中怒火逐漸消失,原本的謹慎和冷靜重新恢復,不僅搖了搖頭,暗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丁春秋正在搖頭苦笑,隻聽身後嘯聲越來越近,忽然有人大聲叫道:「兀那小子,給老子我站住,在跑爺爺一會卡嚓一聲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聲音滾滾猶如雷鳴,內力充沛無比,足有著二流巔峰的內力脩為,說道最後一句話時,彷若近在咫尺,響在耳畔。

  丁春秋心中一驚,迴頭隻看到一個身穿黃袍,腦袋大的異常的怪人正在急速逼近,距馬已然不足十丈。

  「來的真快!」丁春秋心中一驚,錚的一聲將木婉清的隨身寶劍抽了出來,將木婉清本人交到左手之上,右手執劍,隻等那嶽老三逼近,給他緻命一擊。

  「臭小子,爺爺我叫你站住你還敢跑,你不要命了!」

  就在丁春秋做完這些準備之時,黑玫瑰猛然發出一聲馬嘶,隻見那大腦袋的嶽老三已然抓住了黑玫瑰的尾巴,丁春秋迴頭對其露出一個笑臉,道:「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那不是太沒麵子了!」

  丁春秋語出輕浮,好似朋友間在說笑,嶽老三不禁愣了一下,緊接著大怒:「哇呀呀,臭小子你竟敢和老子這般說話,老子要把你頭擰下來當……」

  錚!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抹寒光猛然乍起,彷若雨露春風,急刺而來,落點正是嶽老三的雙手手腕。

  丁春秋雖沒專門練過劍法,但天山杖法中就有戳字訣,和劍法中的刺字訣相差不多,這一劍雖無多少內力加持,但也堂堂正正,讓嶽老三避無可避。

  嶽老三不想丁春秋會在這個時候出劍,頓時一驚,麵上帶煞,屈指朝著劍脊彈去,以他的內功脩為,若是彈中,定然可把長劍彈飛出去。

  唰!

  但就在他出招的瞬間,丁春秋長劍一展,猛然化作天山杖法中的絆字訣,以詭異的弧度躲開嶽老三這志在必得的一指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那捏住馬尾的左手削去。

  嶽老三麵容一變,不敢硬接,雖然他內力雄厚,但是麵對著精鋼長劍,還是會吃虧,左手猛然一鬆,右手探出,想要重新捏住馬尾。

  唰!唰!唰!

  丁春秋長劍連斬,以封字訣在嶽老三和馬尾間隔出一道劍幕,攝於長劍之利,嶽老三央央收手,那黑玫瑰似也知道強敵前來,在對方鬆手的瞬間,猛然一躍,頓時拉開三丈距離,緊接著在嶽老三落地重新提氣這個過程中再度拉開七丈距離,四蹄生風,賣力的跑了起來。

  「哇呀呀呀,氣煞我也,臭小子,你死定了,我嶽老三發誓,一定要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否則老子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聽著身後嶽老三癲狂的咆哮聲,丁春秋鬆了一口氣,大聲道:「龜兒子,別追了,送君千裡終須一別,大爺我這就走了!」

  聽著丁春秋奚落與嘲諷,嶽老三登時火冒三丈:「臭小子,你死定了,老子偏要追,你等著,老子追不上你就跟你姓!」

   
第52章 宿命轉嫁

  

  奔出數裡,黑玫瑰走上了一條長嶺,山嶺漸見崎嶇,黑玫瑰腳下逐漸減速了,背後嶽老三那破鑼嗓子兀自在叫罵。

  丁春秋心中一緊,暗想這要是被追上了可就糟了,遂道:「黑玫瑰啊,今日說什麼也要辛苦你些,勞駕你跑快一點兒,不然我和你傢主人都得死了!」

  又行裡許,迴頭一看,嶽老三又到了十丈之外了。

  「快點,黑玫瑰,拜託你再快點!」丁春秋著急的喊著,恨不能以身相代,將那嶽老三甩個百八十裡。

  黑玫瑰奮蹄加快腳步,突然之間,前麵出現一條深澗,闊約數丈,黑黝黝的深不見底。

  黑玫瑰一聲驚嘶,陡地收蹄,倒退了幾步。

  「我……去,不是這麼倒黴吧?段譽的宿命難道降臨在我的身上了?」丁春秋心神大震,看著那深不見底的峽谷,整個人都懵了。

  「哇哈哈哈,天助我也,臭小子,你跑啊,爺爺我說追上你就一定會追上你,來來來,叫爺爺把你的頭擰下來咱們就兩清了!」嶽老三一臉戲謔的追了上來,看著丁春秋,眼中有著無比的得意。

  「你你別做夢了,想擰下我的頭,下輩子吧!」丁春秋色厲內荏的罵了一句,看著那深不見底的峽谷,暗自推算著,看能不能直接躍過去。

  可這峽谷著實不近,想要躍過去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原著中的黑玫瑰也沒有躍過去,最後還是木婉清捨棄了黑玫瑰纔帶著段譽險之又險上了對麵。

  若放在平時,就算沒有黑玫瑰,丁春秋也有七成把握自行躍過去,可現在卻是難如登天,而且原著中本身可以躍過去的木婉清現在已經昏迷不醒,就算醒著,想必也不會幫自己,估計和自己同歸於盡的想法更多一些。

  「你孃的,竟敢說老子是做夢,臭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自尋死路!太歲頭上動土,你知道老子是誰麼?你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信不信老子卡嚓一聲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嶽老三見丁春秋到了這般境地,兀自不怕自己,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大叫了起來。

  「我管你是誰呢,看你那麵黃肌瘦一臉寒痠的樣子,一看就是小賊,定然沒有什麼名頭。還有,你那衣服是不是偷來的,亂七八糟,不知所謂!」丁春秋看著嶽老三,腦子飛速運轉,隨後開口奚落。

  「哇呀呀呀,臭小子你竟敢說老子是小子,你你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麼,老子是鼎鼎大名的四大惡人中的老二,南海鱷神就是我,我就是南海鱷神。你這臭小子竟敢瞧不起我,我一定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非擰下來不可!」看著南海鱷神嶽老三暴跳如雷,丁春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就是要將這嶽老三激怒,然後拖延時間。

  「吹牛皮誰不會?還什麼四大惡人中的老二呢,聽都沒聽說過,看你這一臉寒痠樣,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土鱉就夥夫,一身古裡古怪亂七八糟的樣子,我看你那老二都是吹牛的吧,我看你是老三老四還差不多!」丁春秋一臉不屑的說道。

  聽著這話,嶽老三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一把捏住丁春秋的胳膊將他摔在了地上。

  「哇呀呀,氣煞我也,老子就是嶽老二,南海鱷神嶽老二,不是嶽老三,你這臭小子是在找死,老子這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好叫你知道我嶽老三、啊呸,我嶽老二的威名!」嶽老三一直不忿葉二孃壓著自己,現在被丁春秋說到了痛處,頓時惱羞成怒想要殺人。

  「你你你住手,快住手!」丁春秋見這貨真的暴怒了,趕緊大叫了起來,什麼一代宗師一流高手的氣度,都扯淡去吧,這種情況下,保住小命纔是真的。

  「乾嘛?怕了老子了?是的話給老子乖乖跪下磕三個響頭老子或許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見丁春秋驚亂,嶽老三心中一喜,以為他怕了自己,頓時說道。

  「誰怕你了,我隻是不想死的糊裡糊塗的。」丁春秋強忍著身軀的疼痛看著嶽老三道:「你這分明就是打擊報復,被我拆穿了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你如果殺了我你就一定是嶽老四,定然不是什麼你說的嶽老二,你全部都是吹牛皮,不要臉,你是要殺人滅口!」

  丁春秋心懷惡意的打擊道,對於嶽老三一直想要成為嶽老二的野心他當然一清二楚,所以現在他不僅不說他是嶽老二,還給他降了一級,成為嶽老四,用話將他套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好給自己融閤藥力爭取時間,隻要自己完成了藥力融閤,眼前這一切都是浮雲。

  「哇呀呀,氣煞我也,臭小子,老子拍死你!」

  嶽老三聽了這話勃然大怒,怒喝一聲讓丁春秋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緊接著一聲悶響豁然響起。

  轟!

  隻見那嶽老三一掌拍在一塊青石之上,那石頭頃刻間綻裂出細密的裂痕,隨後嘩啦一聲,化作一地的碎石塊。

  「臭小子,你看清楚了沒有,老子的功夫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是嶽老四呢,你少鬍言亂語,老子就是嶽老二,再敢鬍說,老子真要把你的頭擰下來了!」嶽老三凶神惡煞的說著,心中暗自嘀咕,這臭小子,不承認老子是嶽老二就算了,還敢給自己降級!

  丁春秋也是渾身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還是不要真把他激怒了,遂道:「就算你不是嶽老四你也就是嶽老三,定然不會是嶽老二!」

  「為什麼老子不能是嶽老二?老子武功蓋世,天下無……除了一個人外無敵,老子怎麼就不能是嶽老二?」嶽老三憤怒的咆哮著,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狠狠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嚥了一口唾沫,道:「反正你就不是嶽老二,老二是什麼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可能是你這個樣子,人傢做老二的都是以德服人,澤被天下,定然不會濫殺無辜,以大欺小,更不會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看看你,凶神惡煞,一路追殺我們兩個受傷的三流人物,以大欺小,濫殺無辜,你自己說說,你怎麼可能是嶽老二?」

  丁春秋這話根本就是一個套,心中暗想,你不是要當老二麼?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承認自己是老二,兄弟我就安全了,等我恢復以後,再把你揍的你老孃都不認識,哼哼,乾追殺我,老子一定要叫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聽了這話,嶽老三急的團團轉,梗著脖子道:「老子、老子就是嶽老二,老子我從來都是以德服人,不濫殺無辜,更別說以大欺小了,老子就連無力還手的人都不會殺,老子怎麼可能不是嶽老二?」

  最開始嶽老三的聲音還很小,說道‘不殺無力還手之人’的時候,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立足點一般,聲音頓時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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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須得問過我丈夫



  「那那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丁春秋聽了這話頓時叫道:「我們現在就屬於無力還手,而且還屬於小輩,你如果真是嶽老二,定然不會殺我們的,你要是殺我們,你定然就不是嶽老二,就是言而無信的嶽老四,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丁春秋匆忙接話,將嶽老三的後路全部堵住,防止這傢夥忽然變口,不過他可不敢說自己二人是無辜之人,要是被這貨想起來是尋仇的,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你你你……」嶽老三雖然傻,但不蠢,聽到這話,頓時明白自己上當了,可是終於有個人承認自己是嶽老二了,自己要是言而無信的話,豈不真成了老四那個衰鬼,真成了烏龜兒子王八蛋?

  想到這裡,嶽老三憤怒的哼道:「臭小子,你少得意,老子當然不會濫殺無辜以大欺小,但是老子可以尋仇,老子這次就是來尋仇的,小煞神孫三霸你認不認識?他是老子的徒弟,一脈單傳的徒弟,現在他死了,你說,是不是你殺了他?」

  嶽老三忽然開口,叫丁春秋心中一驚,孃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什麼小煞神孫三霸,聽都沒聽說過,我又怎麼可能會殺他呢?」丁春秋一口否決,暗想,鬼纔會承認呢,暫且讓你得意一會,待會有你好看的。

  「臭小子,你敢撒謊?老子當然詢問了不少人,殺我徒弟的人就是這個臭婆孃和你這個一頭白發的怪小子,你敢說你沒有殺我徒弟?」嶽老三大怒,這臭小子竟敢當著自己的麵撒謊,先捏碎他一根手再說。

  想到這裡,壞笑一聲道:「不承認也無所謂,老子先捏碎你一根手臂,你就會承認了!」說話間,就要動手。

  丁春秋一驚,急忙道:「住手,你是不是想當烏龜兒子王八蛋?你以大欺小濫殺無辜以力壓人,殺無還手之力的人,你就算壞了規矩,你不是嶽老二是言而無信的嶽老四!」

  聽了這話,嶽老三臉色一變,瞬間變得焦黃一片,你罵一句:「他嗎的!」

  丁春秋嚇得冒了一頭冷汗,隻聽嶽老三道:「臭小子,你說你沒有殺我徒兒,你可敢發誓?你如果發誓老子就相信你沒有殺我徒弟!」

  「我對天發誓,如果小煞神孫三霸是死於我手,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天地鑒之!」丁春秋想也不想就對天發誓,說話的速度叫嶽老三都為之一驚,暗想,難道真不是這小子殺的?

  丁春秋心中暗想,孫三霸啊孫三霸,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將你打傷了,我可沒有殺你,你要報復也別報復我。

  「哼,既然你發誓了,老子就不殺你了!」嶽老三憤怒的哼了一聲,朝著木婉清走去。

  「你要乾什麼?」丁春秋一驚,孫三霸是這殺的,難道這傢夥要殺人滅口,不行,我得快點運功,爭取早點恢復!

  嶽老三沒有理會丁春秋,走到木婉清身邊,捏住手腕探了一下,隨後將他扶起來,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錚的一聲,那麼袖箭便被擊飛了出來。

  緊接著木婉清慘叫一聲,卻是醒了過來,正好看到嶽老三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睛,驚呼一聲道:「你你是什麼人?你要乾什麼?

  隻見南海鱷神圓睜一雙小眼,不住嚮木婉清打量,忽然問道:「我是‘小煞神’孫三霸的師傅,他是你殺的,對不對?」

  木婉清心中一驚,瞥了一眼一邊的丁春秋,隻見丁春秋此刻盤膝靜坐,一副物我兩忘,一切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心中暗想,定是這銀賊為了活命,把孫三霸的死推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木婉清心中不禁一片淒涼,師傅說的不錯,天底下的男人每一個好東西,頓時心中昇起一絲報復之意,道:「不錯。」

  南海鱷神臉色一變,怒道:「他是我心愛的弟子,你知不知道?」

  木婉清心中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想拉著丁春秋給自己陪葬,道:「殺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幾天纔知道。」

  南海鱷神道:「你怕我不怕?」

  木婉清道:「不怕!」

  南海鱷神一聲怒吼,聲震山谷,喝道:「你膽敢不怕我?你……你好大的膽子!仗著誰的勢頭了?」

  木婉清悶哼一聲,顯然是被南海鱷神的氣勢所震,但臉上依舊冰冷的道:「我便是仗了他的勢頭。」

  南海鱷神迴頭一看,丁春秋正在閉目運功,頓時怒道:「鬍說八道!你能仗他什麼勢頭?他不過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雜魚罷了,臭丫頭,你敢騙我,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木婉清看著嶽老三,忽然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你笑什麼?」嶽老三怒道。

  木婉清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片嘲諷的樣子,道:「我笑你堂堂四大惡人之一,竟然被他給騙過了,你當他是不入流的小雜魚,我告訴你,他武功蓋世,這會隻是受了傷,無法與人動手罷了,等到他調息完畢,就是你的死期了!」

  聽了這話,嶽老三臉色一變,緊盯著丁春秋,絲毫感覺不到他半點真氣外洩的波動,暗想,不對,沒有真氣波動,難道說這臭小子是一流高手?這也不可能,看他樣子也就二十七八歲頂多三十歲,難道他從孃胎裡就開始練功,即便這樣也不可能是一流高手。既然不是一流高手,那肯定就是不入流的貨色了。

  想到這裡,南海鱷神猛然低喝一聲:「臭丫頭,你當我嶽老二這麼容易騙?他明明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雜魚,你竟敢用它來嚇唬我,真是瞎了你的眼了!」

  聽了這話,木婉清心中不禁無語,暗想,他真的是四大惡人中的南海鱷神麼?怎麼會連那個銀賊都看走眼呢?

  「臭丫頭,我且問你,我聽人說你長年戴了麵紗,不許別人見你容貌,倘若有人見到了,你如不殺他,便得嫁他,此言可真?我徒兒孫三霸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纔被你殺了的?」嶽老三忽然開口問道。

  木婉清心中有些悲苦,暗想,難道連死都不能拉著那個銀賊一起麼?

  想到這裡,有些萬唸俱灰的感覺,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我就當你是!我問你,我那三霸徒兒死前有沒有看到你的容貌?」嶽老三道。

  木婉清咬牙道:「沒有,他算什麼東西?」

  聽了這話,南海鱷神不禁冷笑出聲道:「好,很好!三霸這小子算是死不瞑目了,我且瞧瞧你的容貌,看看你到底是醜八怪還是個天仙般的美女!」

  木婉清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自己曾在師父之前立下毒誓,倘若南海鱷神伸手來強揭麵幕,自己自然無法殺他,難道能嫁給此人?忙道:「你是武林中的成名高人,豈能作這等卑鄙下流之事?」

  南海鱷神冷笑道:「我是惡得不能再惡的大惡人,作事越惡越好。老子生平隻有一條規矩,乃是不殺無力還手之人。此外是無所不為,無惡不作。你乖乖的自己除下麵幕來,不必麻煩老子動手。」

  木婉清驚顫,道:「你當真非看不可?」

  南海鱷神怒道:「你再羅裡羅嗦,就不但除你麵幕,連你全身衣衫也剝你扒個清光,再把你的頭擰下來給三霸那小子報仇!」

  木婉清心道:「我殺他不得,惟有自盡,這怎麼可以?」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禁昇起一絲自盡的想法,迴過頭,正好看到丁春秋,眼中頓時昇起一絲怨毒,道:「臭銀賊,你輕薄與我,今日我就拉著你一起陪葬,也算報了被你輕薄之仇!」

  想到這裡,木婉清迴首,嚮南海鱷神道:「你要看我麵貌,須得先問過我丈夫。」

  南海鱷神奇道:「你已嫁了人麼?你丈夫是誰?」

  木婉清指著一旁打坐的丁春秋,道:「我曾立過毒誓,若有那一個男子見到了我臉,我如不殺他,便得嫁他。這人已見了我的容貌,我不願殺他,隻好嫁他,所以他就是我的丈夫,你想看我容貌,須得經過他的同意。」

  南海鱷神一呆,轉過頭來,看著物我兩忘的丁春秋,眼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第54章 別逼我殺你



  丁春秋此刻全力運功,藥效的融閤已經就差最後一步了。

  木婉清和嶽老三的交談,完全被他聽在耳中,心中一陣怒罵,好你個木婉清,果然是蛇蠍心腸,枉我多番相救,枉我以前看《天龍八部》最喜歡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算小爺我瞎眼了,不過你別得意,你等著,你說我是你男人,你會付出代價的。

  丁春秋在心中不懷好意的思量著,隻聽嶽老三那破鑼嗓子又想了起來。

  「臭小子,快點給老子滾過來,老子現在要看你媳婦的容貌,你現在趕緊求我,求我看她的容貌,不然我把你腦袋擰下來!」嶽老三大聲道。

  丁春秋此刻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哪有可能開口,一動不動,眉頭微皺,看的嶽老三大為光火。

  「臭小子,你啞巴了是不?老子跟你說話呢你當耳邊風?」嶽老三大怒,走過去一腳將丁春秋踹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變化,差點叫丁春秋走火入魔,嶽老三,你他孃給老子等著,一會不把你打破頭老子就不是丁春秋!

  他不敢妄動,將全不心神都沉浸在了體內的真氣融閤之上,嶽老三見他動也不動,更加暴怒了。

  「哇呀呀,臭小子你竟敢忽視老子的存在,在這裡裝死,氣死老子了?」嶽老三暴怒的將一塊石頭拍碎,怒道:「臭小子,老子雖然答應了不殺無還手之力的人,但你現在這樣忽視老子的存在,你信不信老子擰斷你的四肢!」

  嶽老三猙獰一笑,看著丁春秋,眼中劃過陰毒的光芒。

  「對,擰斷他的四肢,殺了這個混蛋!」木婉清忽然開口道。

  聽了這話,嶽老三迴頭,驚訝的看著她道:「你不是說他是你丈夫麼?老子現在要擰斷他的四肢,你竟然幫我說話?你之前的話是不是騙老子的?」

  木婉清頓時大驚,暗道,這下壞了。

  隨即轉唸一想,開口道:「是他不仁在先,作為丈夫,你要看我的容貌,他在那裡裝聾作啞,不聞不問,端的不為人子,左右是個死,還不如拉著他一起!」

  木婉清無比冰冷的看著丁春秋,眼中的仇恨不像是作假。

  聽了這話,嶽老三嗤笑一聲:「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和那個臭孃們都是一樣!」

  就在這時,丁春秋的雙眼猛然睜開,心中暗道,還好,終於趕在這傢夥動手之前成功了。

  「臭小子,現在連你那小媳婦都不幫你了,老子擰斷你的四肢也是天經地義了,那,我嶽老二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說不殺你就不殺你,我就擰斷你的四肢!」嶽老三見丁春秋睜眼,頓時嘿嘿壞笑著逼近。

  「嶽老三,做事留下一線日後好想見,不要將事情做得太絕,有句話,叫做物極必反,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丁春秋站起身,撣了撣衣衫冷笑的說道。

  「嗯?」嶽老三猛然迴頭,凶煞的眼神看像丁春秋,嘴角流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道:「臭小子,你這是在威脅老子麼?」

  「威脅談不上!」丁春秋冷笑連連,眼中哪裡還有半點忌憚,道:「我隻是說一個千古不變的道理!」

  「哈哈哈哈!和我講道理?竟敢和我講道理!」嶽老三猛然爆發出一聲長笑,隨後猛然冷笑一聲:「老子外號南海鱷神,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把人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殺人無算,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跟老子講道理?」

  看著嶽老三目露凶光,丁春秋不為所動,聳了聳肩,道:「那又如何?天大的事,也抬不過一個理字,難道說你要擰斷我的四肢,我就得乖乖將四肢伸過去讓你擰麼?笑話,別說你是南海鱷神,就算你是南海閻王也不行!」

  丁春秋語出嘲諷,臉上的笑容逐漸轉冷,肆無忌憚的看著嶽老三。

  嶽老三憑空感到週身一冷,好像被遠古凶獸盯上了一般,心中不禁打鼓,這小子怎麼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跟老子這麼說話?

  「哼,裝模作樣,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唬南海鱷神前輩了麼?可笑,此時此刻還在這裡裝腔作勢,我真是看錯你了,竟然委身與你這樣的小人!」木婉清忽然開口,言語間惡毒之意,彷若汪洋湖泊一般,深不見底。

  聽到這話,丁春秋頓時一笑,道:「木姑孃當真好手段,為了報復丁某,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也罷,之前是丁某對不住姑孃你,既然你這般開口,丁某也不是薄涼之輩,勉為其難認下此事了,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女人了!」

  丁春秋戲謔的看著木婉清,眼中的光芒彷若利劍一般,瞬間刺進了木婉清那彷若冰石般的心髒,叫她心髒不禁猛然跳動了一下。

  不過也就是一剎那,木婉清迴過神,怒道:「無恥小人,趁人之危!」

  丁春秋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然一笑。

  看著二人無視自己,打情罵俏起來,南海鱷神勃然大怒:「你們兩個都給老子閉嘴,爭什麼爭,老子一會把你們腦袋一個個擰下來,看你們還那什麼爭?」

  南海鱷神的咆哮,叫丁春秋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嶽老三,唸在你之前沒有太過於為難我們夫妻二人的份上,今天放你一馬,你說的這些話我可以當沒有聽到過,趕緊走吧,不要打擾我們夫妻二人在這裡談情說外!」之前沒有恢復脩為之時麵對嶽老三,丁春秋心中彷若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隻能陪著笑臉。此刻已然盡數恢復了,這嶽老三依舊挑釁自己的底線,動輒以性命相威脅,便是叫他有些無法容忍了。

  「放我一馬?」聽了這話,嶽老三一愣,緊接著心中的殺意頓時節節攀昇:「小子,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指揮你老子我?本來老子打算擰斷你的四肢放你這畜生一條生路,你這樣就是自尋死路了,老子就拿你們給三霸陪葬,也不算壞了規矩,天經地義了!」

  嶽老三猙獰一笑,嘴角露出陰毒的光芒,朝著丁春秋走來。

  「給孫三霸報仇?可笑,一個欺行霸市濫殺無辜心狠手辣的畜生,那是死有餘辜。你現在要給他報仇,那被他殺了的那些人呢?難道就白白慘死了?」丁春秋心中陡然昇起一股怒氣,這嶽老三本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並不是很壞,而且還有些可愛的感覺。可惜他忘記了惡人終究是惡人,聽著他此刻的話語,心中頓時暴怒,道:「嶽老三,你別逼我殺你!」

  風,忽然吹起,蕩起丁春秋的衣衫,絲絲殺意逐漸衍生而出。

  「殺我?」嶽老三冷笑一聲,道:「畜生般的東西,也敢威脅老子,那就去死吧!」

  雞爪般的右手閃電般的探出,絲絲勁風登時響起,從他的五指間逸散開來,彷若陰鬼啼哭,煞氣逼人,朝著丁春秋的脖頸抓去。

  煞氣陣陣,陰風咻咻,丈餘距離瞬息而至,勢必要將丁春秋的脖頸擰成兩段。

  陰毒的笑容和冷漠的眼神,在嶽老三臉上綻放,他似乎已經聽到了筋骨斷裂和鮮血飄飛的畫麵,似乎已經看到了這個讓人討厭的小子被自己摘下腦袋的場景,心中的血液似乎已沸騰,叫他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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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踹下懸崖



  嶽老三這一抓內力雄渾無比,陡一出手,便是勁風呼嘯,彷若鬼泣。

  陰毒的爪力就像劍刃一般,尚未逼近,丁春秋便覺得脖頸一陣生疼,彷若刀刮一般,這要是被抓中了,還不得筋斷骨摺死於非命。

  一唸至此,丁春秋雙眉倒豎,煞氣瞬間逸散開來。

  一股悶雷般的聲音霎時間響起,右臂彷若靈蛇般詭異扭動,體內真氣霎時間暴走,右臂一曲一摺下一刻彷若雷電般彈出。

  天山六陽掌之陽鈞天歌!

  崩!

  毫無花巧的碰撞聲猛然響起,一道細微的漣漪從二人碰撞間誕生出現,花草碎石蹬時摺斷崩碎,激射而出,恐怖的威勢叫木婉清隻感到一陣頭暈腦脹,心中寒氣大生。

  南海鱷神嶽老三雙目爆睜,難以置信的神光綻放出來,他本想一爪將丁春秋腦袋擰下來,不料一經交手,一股恐怖的力道襲來,霎時間就叫他的手臂麻了半邊,正想抽身後退時,第二股力道再度襲來,他隻覺雙膝一軟,蹬蹬蹬連退數步,正待立定,第三股力道再次出現,他再也站立不住,雙膝痠麻異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死一般的寂靜,出現在了這裡。

  嶽老三難以置信的看著丁春秋,眼中閃爍著尚未消去的憤怒。

  木婉清小嘴微張,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

  雖然她知道丁春秋是阿紫的師傅,而阿紫和她自己的武功差不多,想必這做師傅的功夫應該要好一些,但是和四大惡人相比,肯定也高不到哪裡去。

  可是,現在這神乎其技般的事情還就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一招敗敵,而且還是四大惡人中的南海鱷神,這叫她沒有辦法不震驚。

  要知道,之前她自己還抽冷子刺了丁春秋一劍,這前後的差距,無異於天淵之別,前一刻還是不入流的存在,這一刻竟然就成了武功蓋世的高手,這種落差,換給任何人都無法接受。

  嶽老三站定瞬間,生怕再有第四道勁力襲來,全身內力調動,也不站起來,就這樣防禦著。

  可等了半天,卻屁事也沒有,抬起頭,正好看到丁春秋戲謔的眼神,頓時大怒:「你乃乃個雄的,竟敢戲耍老子!」

  說這話的瞬間,嶽老三一躍而起,反手將背上的鱷魚剪取了下來就要動手。

  丁春秋臉色頓時轉冷,怒道:「嶽老三,你別不知好歹!老子一而再再而三饒你性命,你再敢亂來信不信老子將你打成殘廢?」

  對於這廝,丁春秋心中還有這最後一絲善意,若非必然,他真的不想殺這個天龍中少有的渾身都是喜感的人物。

  「我去你乃乃的,臭小子你以卑鄙手段偷襲老子,就以為你了不起了,看剪!」嶽老三卻是不認為丁春秋真的比自己武功高,而之前勢在必得的一招被丁春秋破了之後,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現在聽到丁春秋這等高人一等的話語,哪裡還忍得住,揮舞著鱷魚剪就朝著丁春秋殺來。

  丁春秋雙目殺意頓時凝聚,嘴角露出了冷笑,麵對那虎虎生風的鱷魚剪,沒有半點懼怕,小無相功第一次全力運轉,唰的一聲,跌落在不遠處的木婉清的長劍頓時被他以內力吸取了過來,捏在手中。

  長劍一振,發出龍吟般的聲音,丁春秋看也不看,一劍刺出,人隨劍走,錚的一聲,長劍貼著嶽老三揮來的鱷魚剪側刃急速嚮前,直刺他的脖頸。

  嶽老三一驚,頓時變招,鱷魚剪大開大閤,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想要將丁春秋的長劍絞斷。

  丁春秋不禁笑了,逍遙派輕功當世無匹,雖然他沒有刻意練過劍法,但此刻以劍代杖,將《天山杖法》施展出來,配閤無上輕功凌波微步,嶽老三又豈會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丁春秋乃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貫通了十二正經的一流高手,若非他有意戲耍嶽老三,早已取了他的性命。

  此刻,隻見丁春秋足不沾地,長劍彷若雨幕一般,施施然揮灑開來,人隨劍走,四處遊弋,一招尚未落地,第二招已然出手。劍招初出時人尚在左,劍招抵敵時身已轉右,竟似劍是劍,人是人,兩都殊不相乾,一套‘杖法’隻使得十餘招,便叫嶽老三心中大驚,在無還手之力。

  木婉清看的目瞪口呆,本以為自己的劍法已然登堂入室,就連自傢師傅也稱贊不覺,此刻方知自己是坐井觀天,原來劍法還能有這般威力,卻是叫她心中又是驚歎,又是惱怒。

  丁春秋劍走輕靈,招斷意連,綿綿不絕,《天山杖法》本就飄逸凜冽,以天山風光為根基創造出來的,此刻與凌波微步相配閤,更是如魚得水,灑脫不羈,大有晉人烏衣子弟裙屐之態。

  逍遙派弟子本就男子俊逸女子貌美,此刻丁春秋瀟灑對敵,更加顯得他俊逸非凡,雋朗都麗,叫木婉清眼前一亮,隻覺他清華絕俗,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惡了。

  嶽老三此刻完全成了縮頭烏龜,一把鱷魚剪上下翻飛,顧前不顧後,顧左不顧右,一身衣衫不多時便被丁春秋刺成了乞丐裝,動靜之間,處處走光,卻是無可奈何。

  「撒手!」

  忽然,丁春秋低喝一聲,他以劍代杖,使‘挑’字訣,在嶽老三驚駭慾絕之中,內力湧動,鏘的一聲,將那鱷魚剪直接挑飛了出去。

  兵刃脫手,嶽老三就要撲出將之搶迴來,丁春秋在冷笑之中長劍一遞,穩穩的落在了嶽老三的脖子之上。

  「再敢動一下我刺你個透明窟窿,不信你試試看!」

  嶽老三剛要發怒,丁春秋冰冷無比的聲音頓時響起,叫他不敢妄動。

  此刻的嶽老三,是又急又怒,看著丁春秋戲謔的眼神,怒道:「臭小子,你看什麼看?要殺就殺,我嶽老三要是皺半下眉頭,就不算是英雄好漢!」

  「你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丁春秋不屑一笑道:「我也不殺你,隻要你乖乖給老子磕三個響頭,再說三句服了老子,叫老子出了心中這口惡氣,老子就饒你一命!」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嶽老三頓時驚怒道:「做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

  聽了這話,丁春秋不禁冷笑一聲,將長劍猛然一遞,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嶽老三脖頸中流淌出來,道:「同樣的話奉還給你,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聽到這話,嶽老三臉色一黑,之前他威脅丁春秋時候也是這樣的,現在丁春秋將同樣的話還給他,叫他想要發怒,卻又不敢。

  一雙小眼珠子急溜溜的亂轉,看著丁春秋,心中暗想,他乃乃的,這次老子認了,丟臉總比丟命強!

  想到這裡,嶽老三撲通一聲跪在了丁春秋麵前,邦邦邦連磕三個響頭,道:「我嶽老二服了你了!我嶽老二服了你了!我嶽老二服了你了!」

  看著眼前這一繫列的變化,丁春秋有些傻眼,這傢夥也太乾脆了吧,還是不是江湖中人?一點江湖氣節都沒有?怎麼的你也得說幾句士可殺不可辱纔對啊!

  不僅是他,就連木婉清也看傻了,這叫什麼事?

  南海鱷神竟然給那銀賊下跪?還有沒有天理?被他輕薄的仇自己難道就沒有辦法報了?

  嶽老三倒也光棍,磕三頭站起身來,看著丁春秋一臉愕然的樣子,心中昇起一股報復後的快意,道:「小子,我說也說了磕頭也磕了,現在老……我可以走了吧?」

  他本來習慣性的想說老子,可是看到丁春秋冰冷的眼神,生生把這句話憋了迴去。

  丁春秋看著嶽老三,心中無比鬱悶,想要反悔有不好意思,他雖然不是真的要殺這嶽老三,但是想揍他一頓卻是真的。

  可是這傢夥這麼光棍,卻是超過了他的預料,此刻看著這傢夥的樣子,心中別提多鬱悶了。

  「好,你可以走了,不過老子我送你一程!」

  丁春秋不懷好意的一笑,猛然一腳飛出,三重勁力加持其上,嶽老三臉色大變,發出一聲慘叫,直接被丁春秋踹下了另一邊的山崖。

  「啊……臭小子你…言而…無信……」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丁春秋看著嶽老三飛出去,心中暗道,誰叫你他孃的這麼可惡,不收拾你一頓,老子心中氣不順!

  「老子就言而無信了怎麼樣?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殘纔怪呢,老子就是要把你玩殘了,你咬我啊!」丁春秋心中快意的想著。

  ……

  收拾完了嶽老三,丁春秋扭頭看嚮木婉清。

  木婉清頓時一驚,暗道,這銀賊難道想要侮辱我,想到這裡不僅渾身一震,道:「臭臭淫賊,你你不要過來!」

  看著木婉清的樣子,丁春秋不僅冷笑一聲:「剛纔你不是說你被我砍了你的容貌非我不嫁麼?現在怎麼有這個樣子?來來來,叫為夫看看你的容貌到底如何!」

  丁春秋心中有著怨氣,木婉清之前做的確實有些過分,若非丁春秋在關鍵時候恢復了功力,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被那嶽老三擰斷了四肢。

  木婉清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稱這樣,聽著丁春秋的話,臉色大變:「臭淫賊,你休想看本姑孃的容貌,就是死,我也不會叫你這銀賊得逞!」

  說這話的瞬間,木婉清扭頭看像峽谷,似乎想要跳下去。

  嗖!

  勁風破空,木婉清隻覺雙腿一麻,再也使不上力氣。

  丁春秋臉上帶著邪笑,走到木婉清的麵前,道:「孃子,就叫為夫來一睹你的廬山真麵目!」

  說話的瞬間,在木婉清目眥慾裂的神情之中,抬手便揭去了木婉清的麵紗。

   



第56章 同床而睡



  隨著麵紗揭去,木婉清雙目瞬間失去了神採,好似心力費盡一般,直勾勾的看著別處。

  而丁春秋卻是渾身一震,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花樹堆雪,一張秀麗絕俗麵容彷若廣寒仙子一般。

  比起那什麼後世的班花校花電影明星世界小姐還要美上三分,特別是其眉宇間那一抹勃勃英氣,更是如畫龍點睛一般,叫人眼前一亮。

  隻是她的麵容過於蒼白,沒半點血色,想是她長時麵幕濛臉之故,兩片薄薄的嘴脣,也是血色極淡,讓人覺得她楚楚可憐,嬌柔婉轉,生不起半點怨憤。

  丁春秋心中早就知道木婉清容貌絕美,但即便如此,此刻看到了對方的真麵目,仍舊叫他的心神為之一動,當真是美貌絕倫。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罵道,段譽,你丫的放著這麼好的女子不要眼巴巴的去追王語嫣,腦子沒被門擠纔是怪事!

  想到這裡,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和木婉清之間的恩恩怨怨,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木婉清此刻已然心如死灰,在被丁春秋接下麵紗的時候,她已經絕望了,心中喃喃道,難道我當真要嫁給這個登徒子臭淫賊?

  那個唸頭也隻是一閃,立即便消逝了。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等這臭淫賊侮辱了自己以後,自己再虛與委蛇,等到獲取了他的信任後,就將他殺死,然後自己再自盡。

  丁春秋卻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看她一副傷心慾絕的樣子,還覺得有些愧疚。

  之前是自己做的不對,古代人麼,崇尚男女授受不親,而自己還屢次出言,人傢生氣也是正常。

  可是這會叫他開口道歉,卻也拉不下臉,沉吟間卻見木婉清肩上的傷口依舊在流血,雖然已經很緩慢了,但還是在流血。

  想到這裡,心中莫名一緊,鬼使身材的伸手,將木婉清肩上衣衫往下拉扯,露出如雪般的肌膚。

  木婉清雖然做好了被他侮辱的準備,但是丁春秋拉扯他衣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

  心道,罷了,就讓這銀賊得逞一會,日後定要十倍報復迴去。

  就在她鬍思亂想心如鹿跳般的時候,忽然覺得肩膀上一陣痛楚傳來,頓時悶哼一聲,睜開眼看了過去。

  丁春秋剛將自己配置的傷藥給木婉清敷上,見她痛楚睜開眼睛,便是笑了一下到:「木姑孃,你暫且忍忍,一會就好!」

  說完話在不理會她,全神貫註的給她上藥,同事右手還在她的肩膀上諸多穴道出按捏,一會冰冷,一會灼熱,卻是說不出的舒服。

  木婉清眼中昇起一絲疑惑,隨後便是想到,這臭銀賊定然是嫌侮辱自己時候看著鮮血淋漓不好看纔給自己治傷的,否則他豈會這麼好心?

  丁春秋手上速度很快,不一會便將傷口處理好了,然後將她的衣衫閤起,道:「木姑孃,傷口我幫你處理好了,之前的事情是在下孟浪,得罪之處還請莫要見怪。對了,木姑孃你住在何處,丁某這就送你迴去吧,你之前失血過多,需要靜養!」

  聽到這話,木婉清睜開眼睛,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心道,偽君子,假惺惺。但還是開口道:「下了山,往南走,約莫兩個時辰後,峽谷處便是了!」

  丁春秋聽了這話,也不在耽誤,將木婉清扶上馬後,打馬就走。

  他還要去找阿紫,沒有時間浪費,早點將木婉清送迴去,自己也好早點脫身。

  對於他所做的這些事情,在木婉清看來,但是他為了更好的佔有自己所做的準備,心中不僅沒有昇起半點好感,反而是厭惡之情不斷加劇。

  一路上木婉清也不掙紮,乖乖的靠在丁春秋的懷裡,一副任由其擺佈的樣子。

  聞著她身軀散發出來的體香,丁春秋也是飽受摺磨,以無上的毅力纔是將體內的邪火壓製住,纔是將之送迴了住處。

  木婉清住的地方和萬劫谷距離不遠,之前被曼陀山莊來的平婆婆和瑞婆婆鬧了一番後,此刻已然人去樓空。

  將木婉清送進一個看起來像是女子的房間後,丁春秋本來打算立即就走,可是看到這裡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心中不禁一軟,道:「木姑孃,你累的話就先休息會,我幫你去熬藥,好了我會叫你的!」

  木婉清已經做好了被他侮辱的準備,此刻也不再警惕,倒頭就睡。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早就叫她精疲力竭,轉瞬間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卻是被開門聲吵醒,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一個身影,手中端著託盤,笨手笨腳的從門外進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弄出聲響,但還是將門弄的嘎吱作響。

  看到這裡,木婉清心中忽然昇起一絲溫暖,這就是被人關心的滋味麼?

  就在這時,丁春秋轉過頭,看到已然醒來的木婉清,笑了一下到:「木姑孃,吵醒你了?」

  木婉清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丁春秋隨後將一碗湯藥端著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木婉清從床上扶起,道:「快點喝藥吧,我之前見你睡得正香就沒打擾你,等到湯藥涼了以後纔進來的,溫度剛剛好,快點喝吧!」

  聽著這話,木婉清心中猛的一顫,直勾勾的看著丁春秋,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啊?」丁春秋愣了一下,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遂道:「沒有啊,我就是覺得應該這麼作,就做了。再者說了,之前丁某也沒少得罪木姑孃你,現在幫姑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就當賠罪了!」

  「賠罪?」木婉清眼中忽然生出一抹淒涼和嘲諷似的笑容,道:「用得著麼?」

  說罷,接過丁春秋手中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見她將藥喝光了,丁春秋隨後將東西收拾了一番後,木婉清再度睡了過去。

  今天晚上看來是走不了了。

  晚間,丁春秋又做了些簡單的飯食,將木婉清叫起來一起吃了飯後,有喝了一次藥。

  做完這一切,太陽已經落山了。

  丁春秋猶豫了片刻,道:「木姑孃,你這還有沒有乾淨的被子,別人用過的被子我不習慣用?」

  木婉清抬起頭,有些冷笑的看了丁春秋一眼,暗想,你裝什麼裝,想侮辱本姑孃你就明說,惺惺作態,端的不為人子!

  隨後,道:「沒有,今天晚上你就住這裡吧!」

  丁春秋頓時一驚,看著木婉清的花容月貌,道:「木姑孃你不是在說笑吧?此處乃是姑孃你的閨房,我住這裡,不閤適吧,而且這裡也隻有一張床,難道……我怎麼睡?」

  他本來想說難道和你睡一張床上麼?可是想到和她開玩笑的惡劣下場,就生生把這句話嚥了下去。

  木婉清本就對他誤會重重,聽到他這慾蓋彌彰的話,更是在心底冷笑,嘴上卻道:「你已經看過我的容貌了,以你的武功我殺不了你,那就隻能嫁給你了,既如此,你是我的夫君,我們同房而睡有什麼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木婉清隻覺得心中一痛,真要如此麼?哼,日後定要將這臭銀賊大卸八塊!

  丁春秋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聯想起原著中她和段譽也是這個樣子在一起的,而且這木婉清生的花容月貌,娶她當老婆似乎也不錯。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一動,想要假惺惺的拒絕一番,但怎麼的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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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天香引

  

  沉默是金,在有些無法抉擇的事情的時候,沉默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在這種情況下,丁春秋就選擇了沉默

  可是他的沉默,在木婉清眼中卻是卑鄙無恥,明明想要侮辱自己,還裝的清高的樣子,端的不為人子。

  二人各懷鬼胎,在沉默之中醞釀著一種尷尬的靜謐。

  夜已深,木婉清躺在床上心如鹿撞,雖然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真的要麵對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

  丁春秋也很緊張,前一世當了二十多年的處男,這一世依舊沒有破身,現在忽然多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看樣子還是予取予奪,說沒有點想法定是假的。

  可是有想法歸有想法,緊張也是必然事情,而且木婉清之前失血過多,傷勢不輕,就算有想法也得擱置。

  連續喝了三大壺茶水,丁春秋心中唸頭翻飛,暗想,死就死了!

  隨後寬衣解帶,摸上了木婉清的床。

  木婉清側身躺著,麵嚮牆壁背對外麵,丁春秋上床之時,身體抖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見木婉清如此,丁春秋纔放下了心,也不敢亂動,乖乖平躺著,鼻宇間繚繞著對方的體香,彷彿置身花叢,鶯鶯燕燕,撓人心肺。

  倖好這床還算大,兩個人躺著也不算太擁擠。

  木婉清閉著眼睛也不說話,似乎已經睡著了。心裡卻跳地厲害,頭一迴遇到這種事,即便是做好了準備也不知道如何處理纔好。

  丁春秋躺著躺著,迷迷糊糊間,卻是睡著了。

  他已經三天三夜沒閉眼了,從最開始追逐莽牯朱蛤,緊接著煉製百毒不侵的藥丸,然後再被人撞破好事,遇到南海鱷神,一繫列的事情,讓他連半點思考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躺在床上放鬆了下來,雖然最開始有些激動,但疲倦襲來後,便再也承受不住,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木婉清身體緊繃,彷彿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樣,套用一句話,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而她,就像是等待這個過程一樣,提心吊膽,卻又怎麼都等不到,而且還不敢鬆懈,不一會,便是出了一身香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婉清自己也覺得倦意襲來,再加上剛喝了藥,此刻藥效發作,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語,丁春秋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

  在夢中,他夢到自己會飛了,穿梭在一望無際的雲海之中,淡淡的馨香繚繞在週圍,笑看白雲蒼狗變遷,身有紅袖添香相伴,彷若置身仙境,溫溫潤潤,軟玉溫香在懷。

  木婉清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她夢到有一個銀賊想要侮辱自己,自己想跑,可是對方抓著自己,還用繩子將自己綁了起來,怎麼掙紮都掙紮不了,更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

  猛地睜開眼睛,窗外已經大亮,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久久纔迴過神來,卻是渾身已然被香汗浸透,難受異常。

  「原來是做夢!」她輕聲說著,想要起身,卻是發現被什麼東西壓著,凝神一看,這纔發覺自己胸前衣襟大開,一雙白皙如玉般晶瑩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高聳之處,溫熱的觸覺,差點叫她驚叫出聲。

  迴頭一看,丁春秋的麵容頓時映入眼簾,就在眼前三寸之外,呼出的熱氣吹在耳畔,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頓時彌漫全身。

  此刻的丁春秋,不知何時彷若樹袋熊一樣手腳並用將木婉清抱在懷裡,雙手按在人傢胸前,大腿纏著木婉清的雙腿,叫她動彈不得。

  稍一掙紮,一根灼熱的物體便是頂在了自己臀部,火燒火燎的感覺,登時叫木婉清渾身溫度直線上昇。

  她便是處子,也知道這是怎麼迴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嘴巴,麵頰之上頓時猶如火燒一般,昇起兩朵紅暈。

  「別鬧!」似乎是她的掙紮吵到了丁春秋,呢喃的冒出了一句,雙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更加用力的將其抱在自己懷裡,好像小孩遇到了要搶自己玩俱的人,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所有權。

  「啊!!!」

  木婉清被這忽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下子叫出了聲,緊接著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丁春秋雙眉一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在木婉清心驚膽戰中,卻是沒有睜開眼睛。

  許久之後,木婉清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樣子,確認他並沒有清醒後,這纔小心翼翼的挪開他的手腳,在這個過程中,他似乎還有些不情願,掙紮了幾下後纔戀戀不捨的被挪開了手腳。

  然後木婉清如濛大赦,穿好衣衫下了床。

  就在木婉清下床的瞬間,丁春秋睜開了雙眼,眼底帶著一絲笑意。

  卻說木婉清起床之後,一口氣跑到院子之中,深深吸了幾口清晨的涼氣後,這纔稍稍穩定了心神。

  「臭銀賊,登徒子,端的不為人子!」

  木婉清低聲咒罵著,惡狠狠的將原子中的花草摺斷不少,似乎這就是丁春秋一樣。

  「木姑孃,這麼早啊?」

  忽然,丁春秋的聲音響起,嚇了木婉清一跳,迴頭一看,不知何時丁春秋出現在了門口,正伸著懶腰活動筋骨。

  「啊……沒,沒有!」

  木婉清下意識的否定著,心神大亂,丁春秋也沒有拆穿她慌亂的謊言,笑道:「木姑孃,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昨日多謝你的款待,不過小徒阿紫之前被段公子帶走了,我得將她找迴來,不知道木姑孃你如何打算?」

  丁春秋厚著臉皮說道,他本來想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反正你都認定我是你老公了,可是轉唸一想,還是給人姑孃留點麵子的好。

  「啊!哦!」

  木婉清先是一驚,緊接著就如釋重負,第一反應,就是快走快走,趕緊走!

  丁春秋被她的迴答弄得一愣,怎麼迴事,難道你不跟著我一起麼?

  你不要老公了啊,古代人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麼?難道我丁春秋連雞狗都不如麼?

  想到這裡,丁春秋有些急了,道:「木姑孃,不知你日後作何打算?」

  「沒有?沒什麼打算!」木婉清下意識的迴答者,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

  聽了這話,丁春秋心中頓時一喜,暗想,看樣子這是要我先開口啊,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了,我又不會拒絕你,這麼漂亮的老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你以為我是段譽那傻子麼。

  「木姑孃,你若是沒什麼打算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去找阿紫吧,反正我們都已經那啥了,一起上路也沒有顧忌。而且你傷勢未癒,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也放不下心,木姑孃你意下如何?」丁春秋笑著說道。

  聽了這話,木婉清臉色頓時一變,腦子頓時清醒了過來。

  臭銀賊,登徒子!

  與此同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看著丁春秋,道:「如此也好,你我一起上路,也好方便行事!」

  說這話的時候,木婉清心中想著,到時候也方便本姑孃殺了你這臭銀賊!

  但是丁春秋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還以為被自己猜中了心思,頓時笑道:「那木姑孃你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啟程吧!」

  二人也沒有什麼要帶的,木婉清拿了幾件換洗衣服,然後喚來黑玫瑰,二人便離開了住處,朝著當日離開的地方行去。

  對於尋找阿紫,丁春秋並不擔心,阿紫身上帶有‘天香引’,所謂‘天香引’乃是一種特殊香料,也是一種藥材,隻有星宿海有,主要是用來餵養毒蟲煉製的,而阿紫的那隻蠍子和丁春秋的蜈蚣也需要這種草藥。

  而這種‘天香引’味道很淡,但卻經久不散,除非對其非常熟悉的人,否則定然不會知道這種草藥的存在。

  而丁春秋便是能聞到這種味道,這也是當初之所以敢叫段譽帶著阿紫離開的緣故,而且就算這‘天香引’失去了作用,丁春秋也不怕,有個大理鎮南王的老子,還怕找不到段譽麼?

   


第58章 萬劫谷,水性楊花!



  經過一番細心的尋找,丁春秋找到了‘天香引’的痕跡,一路和木婉清追逐而下。

  黑玫瑰不愧是寶馬,在山間行走也是如履平地,步伐穩健。

  隨著落日餘暉沉下,二人兜了一個圈子,來到了一處峽谷外。

  「萬劫谷!」木婉清驚訝的看著峽谷說道。

  「你說這裡是萬劫谷?俏藥叉甘寶寶和馬王神鍾萬仇的傢?」丁春秋頓時開口問道。

  木婉清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鍾萬仇和甘寶寶二人隱居於此已經很多年了,這些年來很少在江湖上走動,知道他們的人並不多,而丁春秋一口叫出了二人的名字,怎能不叫她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木婉清還是點了點頭。

  丁春秋心中有點無語,這甘寶寶可是當之無愧的蕩婦,在天龍中僅差於康敏,而鍾萬仇也是鼎鼎大名的綠帽男,而且還是非常醜的挫男,當年看天龍時候,丁春秋最看不起的就是他們。

  就在丁春秋沉吟之時,木婉清躍下馬,撥開草叢露出一扇門戶。

  門戶邊有著一顆鬆樹,一麵削平,上書:姓段者入此谷殺無赦!

  木婉清從旁邊取出一個榔頭,在那段子上敲了幾下,明顯非常熟悉。

  隨後一個丫鬟走了出來,看到木婉清驚喜道:「原來是木姑孃,小姐這下有救了!」

  聽了這話,木婉清愣了一下,道:「鍾靈出什麼事了?」

  在這個時候,丁春秋也下了馬走了過來。

  「木姑孃有所不知,前幾天有個姓段的公子前來報信,後來不知為何惹得谷主大怒,而且還和夫人動了手。本來那姓段的公子走了也就好了,可是昨天那姓段的公子卻是和小姐一起又迴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個身受重傷的姑孃,這下子谷主可是受不了了,下令將那段公子和那位姑孃關了起來,而且還要懲罰小姐,而且還請迴來了幾個大惡人,說要去找大理什麼王爺的麻煩,進喜兒就被他們中的一個人給殺了,現在夫人也不敢阻攔,小姐這迴卻是要吃苦頭了!」那丫鬟有些害怕的說道。

  聽了這話,丁春秋心中一驚,阿紫竟然被鍾萬仇這廝關起來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勞煩姑孃帶路,在下要見你們谷主!」丁春秋臉色有些不好的說道。

  那丫鬟看了丁春秋一眼,又看了看木婉清,道:「木姑孃,這位是?」

  「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帶我去見你們谷主就是了!」丁春秋冷哼一聲,好你個鍾萬仇,連我徒弟都敢關,今天不叫你好看老子就不是丁春秋。

  那丫鬟還要說話,木婉清笑了一下到:「不用多言,帶我們進谷就是了!」

  那丫鬟看了看他們,點了點頭,帶著二人進了萬劫谷。

  那丫鬟引著他們穿過一座樹林,沿著小徑嚮左首走去,來到一間瓦屋之前。

  她推開了門,讓在一旁,請他們先行。

  丁春秋和木婉清走進門去,見是一間小廳,桌上點著一對鉅燭,廳雖不大,佈置卻倒也精雅。

  丁春秋也不客氣,找了個位置坐下後,那丫鬟獻上茶來,說道:「二位請用茶,我這就去通報夫人和谷主,二位稍後。」

  不多時,隻聽得環佩叮咚,內堂出來一個婦人,身穿淡綠綢衫,約莫三十六七歲左右年紀,容色清秀,眉目間依稀與鍾靈甚是相似。正是鍾夫人甘寶寶了!

  「婉兒,你來了可就好了,待會你帶著靈兒悄悄離開這裡,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要迴來了!」尚未進門,話語先至。

  「師叔!」木婉清趕緊站起身來,行了一禮。

  走進門來,甘寶寶愣了一下,看到丁春秋,有些疑惑,道:「婉兒,這位是?」

  不待木婉清介紹,丁春秋站起身一抱拳,道:「鍾夫人有禮了,在下此來隻為接徒兒迴去,還請鍾夫人行個方便!」

  丁春秋沒有報自己的名字,倒不是他沒禮貌,而是麵對這甘寶寶,心中著實沒什麼好感。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閣下的徒兒又是怎麼迴事,你要接你徒兒,為何到我萬劫谷來?」對於丁春秋的不禮貌,甘寶寶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山野之人,名字不提也罷,想來鍾夫人也沒有聽過。至於在下徒兒,正是昨日那位段公子帶來的紫衣女子,勞煩鍾夫人帶我徒兒和段公子出來!」丁春秋不鹹不淡的說著,雙目含著冷光,叫那甘寶寶心中一驚,臉色大變。

  「原來你就是那臭丫頭的師傅,來的正好,我正準備找你呢!要不是你那好徒弟,又怎會累的段公子身陷險境,而且還連累我傢靈兒和段公子,我正想找你算算清楚,不想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正好省去了我不少麻煩,今天你就將性命留下吧,這樣一來,就算段公子除了什麼事,我也算是給他報仇了,那個人想來也不會太怪我了!」那甘寶寶臉色頓時一變,錚的一聲一柄長劍便被她抽了出來。

  聽著這話,丁春秋臉色一冷,道:「鍾夫人這話是和意思?什麼這人那人的,有話不妨直說,遮遮掩掩,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丁春秋看著甘寶寶,心中暗罵,果然是一個水性楊花的爛貨,連自己女兒都不顧了反倒要給殺了自己給段譽報仇用來討好段正淳。

  跟鍾萬仇過了這麼多年,不僅女兒不是人傢的,現在倒好,還要拿自己的血好叫段正淳消氣,一時間卻是叫丁春秋大為光火。

  「你算什麼東西?我犯得著跟你說麼?給我納命來!」

  甘寶寶被丁春秋一激,頓時惱羞成怒,舉劍便刺。

  劍光如雪,直刺丁春秋脖頸,竟是要取人性命。

  丁春秋臉色頓時無比森冷,本來他已經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這甘寶寶這人,不想這一出手竟敢如此歹毒,隻為了討舊的歡喜,就要取人性命,當真蛇蠍心腸。

  想到這裡,丁春秋心中大怒!

  藍砂手運起,麵對那刺來一劍,不避不讓,右手雙指一夾,便叫其再不能前進分毫。

  「事無不可對人言,除非鍾夫人你心中有鬼,急於殺人滅口,亦或者是想以在下的性命去討哪個男人的歡心!」

  丁春秋這話不可謂不毒,一語中地,叫甘寶寶的臉色猛然一變。

  「狗賊,休要鬍言亂語,我殺了你!」甘寶寶大怒,奮力抽劍,但丁春秋的右手就像鋼鐵鑄造一般,不動分毫。

  「鬍言亂語?」丁春秋冷笑一聲道:「進門時我見你谷外寫著姓段者入此谷殺無赦,想來怕是鍾夫人想要討好的人是一個姓段的男人吧,不對啊,你是鍾夫人,卻要去討姓段的男人的歡心,豈不是水性楊花紅杏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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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馬王神鍾萬仇



  丁春秋麵有笑顏,戲謔無比,甘寶寶臉色瞬間一片蒼白,顯然是被丁春秋這話給嚇住了。

  「住口!」甘寶寶尖叫一聲,雙目無比怨毒看著丁春秋:「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鬍言亂語的?」

  甘寶寶第一反應就是段正淳其它知道了自己的存在,然後派人來找自己麻煩的。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定,道:「她給了你多少銀子?我給你雙倍,趕緊離開萬劫谷!」

  麵對甘寶寶的話語,丁春秋頓時大笑出聲。

  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竟然以為自己是別人派來故意找她麻煩的!

  「你笑什麼?」甘寶寶臉色一變。

  「我笑你蛇鼠兩端不知所謂!」丁春秋毫不客氣瞥了她一眼,道:「我就是來接我徒弟走的,省的她在這裡被一些齷齪的思想汙穢了,你也別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揣度別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丁春秋冷笑出聲,言語間一片傲然,麵對甘寶寶,他沒有半分好感,隻有說不出的惡心。

  既然你選擇嫁給鍾萬仇,就應該為你的選擇負責,鍾萬仇雖然醜了一點,但至少人的心是真的,而你呢,和舊藕斷絲連不說,到最後就是死都是跟段正淳死在了一起。

  所謂的三從四德,在她心中或許就是一個笑話。

  「你……」甘寶寶臉色非常難看,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

  「寶寶!寶寶!」

  來人聲音非常大,速度也很快,聲音落下,一個男子便走進了大廳。

  這男子的臉非常長,兩隻眼睛也很滑稽,丁春秋看了一眼,不禁暗道,還真是個馬王神!

  鍾萬仇本來正在和四大惡人談論事情,聽到丫鬟說有人找自己,而且甘寶寶已經去了,心中一驚,難道是姓段的那老白臉又來了!

  想到這裡,不敢耽擱一路跑了過來,正好看到丁春秋雙指夾著甘寶寶的劍,不僅大怒:「你是什麼人?竟敢來我萬劫谷搗亂!」

  甘寶寶一見鍾萬仇來了,頓時一喜,大聲道:「萬仇,快來助我,這小子是大理那人派來抓我迴去的,我不要迴去,快點幫我殺了他!」

  甘寶寶心知鍾萬仇最恨的就是段正淳,可是攝於對方乃是大理鎮南王,奈何不了對方,隻能在萬劫谷外掛個牌子了事。

  隻要自己說他是段正淳的人,鍾萬仇定然會出全力殺了他,這樣一來不管他是誰派來的,都無所謂了。

  那鍾萬仇不出意料頓時氣得大叫了起來:「欺人太甚,姓段的欺人太甚,竟敢跑到我傢裡來抓我老婆,今天我鍾萬仇不殺你就是狗孃養的!」

  鍾萬仇罵聲落下,手中的鋼刀已經劈了過來,凶狠凌厲的樣子似乎真的要將丁春秋當場斬殺。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丁春秋心中大怒,本來對著鍾萬仇就沒有好感,明知道甘寶寶心中愛的人是段正淳,還巴巴的上來給人傢頂缸,做男人做到這份上,也真是一個奇葩。

  而現在鍾萬仇不分青紅皁白出手,丁春秋更是懶得解釋。

  右手一引,甘寶寶的長劍頓時斜嚮刺出,錚的一聲,架住了鍾萬仇劈來的鋼刀。

  嗡!

  丁春秋猛然屈指,小無相功運轉開來,猛的一彈。甘寶寶隻覺長劍猛震,右手虎口生疼無比,長劍頓時脫手。

  「寶寶!」鍾萬仇見之大驚,手中鋼刀猛的一轉,化劈為斬,直奔丁春秋脖頸而來。

  丁春秋奪了長劍,也不還手,就雙指夾著尖尖,右臂一抖,前送三分,使一‘戳’字訣,直奔鍾萬仇‘膻中穴’而去。

  膻中穴乃是人體大穴之一,觸之非死即傷。

  鍾萬仇頓時大驚,手中鋼刀連連震顫,猛然化作一片光影,從身前三尺處斬下,看樣子是要將長劍從丁春秋雙之間擊落。

  「萬仇,小心點,那賊子手上功夫不弱!」

  甘寶寶捂著手腕退開,又有些擔心鍾萬仇大意,開口提醒。

  「寶寶你放心,為夫替你斬了這狗賊!」

  被甘寶寶關心,鍾萬仇心中高興,手上功夫再快三分,勢要一刀斬落寶劍,三招之內去了這小子性命。

  麵對鍾萬仇的變招,丁春秋不動聲色,長劍暴起,凶狠凌厲的和他的鋼刀碰在了一起。

  當!當!當!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音霎時間響起,丁春秋以氣禦劍,小無相功真氣源源不斷加持上去,劍光就像寒霜一般暴起。

  鍾萬仇手中鋼刀猛震,詭異的力量透過鋼刀進入脈門,一時冰冷無比如墜冰窟,一時炙熱無匹彷若置身火山之中。

  「撒手!」

  丁春秋沉聲低喝,長劍陡然擊出,正中鍾萬仇手腕。

  當啷!

  鋼刀落地,鍾萬仇捂著手腕連連倒退。

  倖好丁春秋是反捏寶劍,以劍柄擊他的脈門,否則此刻他的手腕估計就要分傢了。

  丁春秋擊落對方鋼刀,手腕一震,長劍咻的一聲朝著甘寶寶破空飛去,劍光閃爍,森寒無比。

  甘寶寶臉色大變,腳下猛的嚮後退去,但是卻躲不開那寒光爍爍的寶劍。

  錚!

  一聲脆響,長劍猛然飛過,將她頭頂的朱釵一劈兩半,沒入了門框之中。

  甘寶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雙目呆滯。

  「寶寶!寶寶!」

  鍾萬仇大驚趕緊跑了過去,將甘寶寶從地上拉了起來。

  「寶寶,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寶寶!」

  鍾萬仇臉色大變,焦急的叫著。

  甘寶寶之前是被嚇傻了,現在被鍾萬仇一叫,頓時清醒了過來,正好看著鍾萬仇緊張的樣子,心中就是一股怒火昇起,道:「你叫什麼叫,我還沒死呢,你這廢物,連那狗賊都殺不了,要你還有什麼用?我還不如和大理那人走了算了也好一了百了,省的整天受你的氣,那天被你氣死!「

  甘寶寶發瘋的叫嚷著,壓根就沒有顧忌鍾萬仇的感受,隻叫的鍾萬仇臉色蒼白,雙目隱隱泛紅。

  看著甘寶寶的樣子,丁春秋眉頭大皺,想要說話,又覺得是浪費口舌,也惡心自己。

  「寶寶,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本事,連累了你,你別生氣,我這就斬了那小子,就算是我死,也不叫那人把你帶走,就是死也不,寶寶,你別生氣,別生氣!」鍾萬仇一雙大手,隱隱有些顫抖,想要伸手替甘寶寶擦眼淚,可又不敢,雙目中泛著殷紅,看著甘寶寶,就像是看著價值連城的珍寶,生怕她有半點損傷。

  甘寶寶看著他那窩囊相,心中的怒火就像火山噴發一般,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失去理智般的大叫著:「去啊,你到是去啊,光在這裡說有什麼用?我今天就告訴你,你要是不將他給我殺了,我今天就去找大理那人去,這輩子你也別想再找到我!省的跟你過一起整天丟人現眼,還在門口掛個牌子,你有本事去大理將那人殺了啊,還找什麼四大惡人,你是羞辱我呢還是惡心我呢?你要是覺得我不守婦道大可以將我休了,這樣來的痛快也乾脆,你好我也好!」

  鍾萬仇整個人渾身在顫抖著,聽著甘寶寶的話,他的心就像是被錐子狠狠的撕裂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鮮血淋漓。

  「寶寶,你別別生氣,我這就去殺了他,你放心,我定不叫任何人把你帶走,我這就去,你別生氣,別生氣!」鍾萬仇就像老僧唸經一般,喃喃自語這,雙目泛出血一般的殷紅,將地麵上被震飛的鋼刀撿了起來,凶狠的看像丁春秋。

  「去啊,你倒是去啊,隻要你殺了他,我這輩子都不出谷了,隻要你殺了他!」

  甘寶寶兀自在叫嚷著,鍾萬仇迴首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丁春秋的眉頭緊鎖,看著甘寶寶,心中替鍾萬仇感到不值。

  「鍾萬仇,我此來隻為段譽和他帶來的那位女子,隻要你將他們帶出來,我扭頭就走,至於你夫人,跟我沒有半點關繫!」丁春秋開口說著。

  「我知道,你是大理那人養的走狗,是跟你沒關繫,但是你迴去將寶寶在這裡的消息告訴那人,寶寶還會跟我在一起麼?定會跟那小白臉走的,所以,為了不讓寶寶離開我,你就隻能去死,唯有死纔能留住寶寶!」鍾萬仇執拗的說著,絲毫不理會丁春秋的解釋。說道最後,麵容陡然變得猙獰無比,凶狠凌厲的一刀朝著丁春秋劈來,氣勢猶如瘋狂一般。

  他本就是二流巔峰高手,這一拼命,隱隱間竟是有些一流高手的風範,叫丁春秋為之精神凝聚。

  「既如此,那便來吧!」

  丁春秋也懶得解釋了,腳踏凌波微步,藍砂手展開,揉身而上。

  鍾萬仇的刀,散發著懾人的瘋狂,劈頭蓋臉,單刀劈下,氣勢威猛無雙。

  他的眼睛泛著紅光,便是一邊的木婉清,心中也是無比驚懼。

  丁春秋一雙手掌已然泛起了白玉色澤,霎時間猶如鐵石,猶如精鋼,小無相功內力運轉,不避不讓,單掌迎上。

  幽冥神掌!

  掌刀相接,一股澎湃的寒風陡然席捲而出,丁春秋身若蛟龍,一晃而過,而他的右掌,則是貼著刀身,朝著鍾萬仇逼去,在這個過程中,那一柄鋼刀之上竟是寒霜密佈,鍾萬仇整個人也覺得如墜冰窟一般。

  「給我滾開!」

  鍾萬仇咆哮一聲,雙手運刀猛的一轉,竟是由外朝內斬來,卻是一副要和丁春秋同歸於盡的樣子。

  丁春秋嗤笑一聲,腳下一晃,彷若靈蛇一般從刀下竄出,又是一掌瞬間劈下。

  天山六陽掌之陽關三疊!

  鍾萬仇臉色一變,左拳猛的擊出,當啷一聲,砸在了橫斬而迴的刀身之上,那鋼刀頓時化作寒光堡斬出來。

  丁春秋眼光一瞇,也不退讓,猛然劈下。

  當!當!當!

  一式三擊,盡數落在鍾萬仇的鋼刀之上,恐怖的勁力,叫鍾萬仇臉色大變,整個人頓時朝後踉蹌而去。

  丁春秋冷笑一聲,如影隨影撲上,一掌凶狠的印在了鍾萬仇的胸腔之上。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鍾萬仇的身影猛然定格,臉色猛的一變,雙目震驚的看著丁春秋。

  「你你你……噗!」

  他的話語沒有說出,一口鮮血在空氣中化作冰凌,緊接著又是融化開來,爆成一片血霧,粉紅鮮艷,奪人心神。

  一口鮮血噴出,鍾萬仇鐵塔一般仰天栽倒,鋼刀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萬仇!萬仇!」

  看著鍾萬仇栽倒,甘寶寶臉色鉅變,猛然撲了上去。

  「寶寶,我沒事,死不了!」

  鍾萬仇臉上昇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看著甘寶寶,心中盡是痛楚。

  「甘寶寶,現在可以將我徒弟和段譽交出來了吧!」

  丁春秋雙眼微瞇,看著甘寶寶,有著一絲殺意。

第60章 蛇蠍心腸



  甘寶寶臉色一變,還待說話,鍾萬仇忽然開口道:「閣下放心,隻要你不傷寶寶,我這就叫人放他們出來!」

  鍾萬仇看了一眼甘寶寶,眼中劃過一絲柔色,隨後堅定說道。

  「萬仇,不能交……」甘寶寶聽了這話臉色大變,雖然她害怕鍾萬仇殺了段譽,不過她相信隻要自己好好求鍾萬仇,保住段譽的性命不難。

  隻要能保住段譽性命,段正淳肯定會來,到時候和他再續前緣也不是不可能。

  有段譽在手,到時候就算叫段正淳休了刀白鳳娶自己當王妃也大有可能。

  但現在要是把段譽交給丁春秋,自己的一腔算計不是付之東流。

  「寶寶,不要再說了,叫人帶他們兩人過來!」

  鍾萬仇製止了甘寶寶話語,遞了一個眼色給她,示意她不要再多說話。

  之前和丁春秋交手,鍾萬仇還覺得二人差距不大,隻是自己大意纔被對方擊落兵刃,但這次真的交手以後,纔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此刻身受重傷還是對方手下留情的結果。

  看著鍾萬仇如此識相,丁春秋臉色稍微好看一點,道:「那就快點,你這萬劫谷,我可是半刻也不想呆!」

  丁春秋的話帶著濃鬱的嘲諷,可是此刻鍾萬仇隻有苦笑卻是不敢出言呵斥。

  甘寶寶看了鍾萬仇一眼,又怨毒的看了丁春秋一眼,狠狠的哼了一聲,叫丫鬟帶段譽和阿紫出來。

  丁春秋也不著急,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

  約莫一刻鍾後,段譽和阿紫被丫鬟帶了出來。

  段譽神狽,看到丁春秋瞬間驚叫道:「兄臺,木姑孃,你們終於來救我二人了!」

  看著段譽驚喜的樣子,丁春秋目光卻是落在了阿紫身上。

  阿紫此刻趴在段譽悲傷,雖然清醒了,可是臉色無比蒼白。

  「師傅!」

  看到丁春秋,阿紫頓時委屈的叫了一聲。

  「阿紫!」

  丁春秋瞬間就到了段譽身邊,將阿紫接了過來。

  「阿紫,這兩天你有沒有吃虧?」丁春秋看著阿紫蒼白的麵容和凌亂的頭發,心中無比暴怒,下意識問著。

  聽了這話,阿紫猛的震顫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像甘寶寶,正好看到她怨毒的眼神,頓時哆嗦了一下,不敢說話。

  丁春秋敏銳了發現了這一過程,一把抓住阿紫的脈門,隨後臉色大變。

  「阿紫,告訴師傅,這兩天她們到底怎麼對你的?」丁春秋心中怒火萬丈,昨天被段譽帶走時候,阿紫隻是內府震蕩,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可是現在他的經脈竟是有些混亂的意思,內傷竟是加重了一倍不止。

  「疼!疼!師傅,輕點!」

  憤怒中的丁春秋抓住阿紫的肩膀,阿紫忽然驚叫了起來。

  丁春秋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許多,將阿紫肩上的衣衫拉下一點,頓時一道殷紅刺目的血痕出現在了阿紫肩膀之上。

  丁春秋臉色頓時猙獰了起來,隨後抓起阿紫手腕,將她的衣袖盡數朝上挽起,一道道血痕頓時出現,就像惡魔的麵容,猙獰著撕扯著丁春秋的心靈。

  阿紫是他從小帶大的,整整六年了,二人的關繫名為師徒,實則兄妹一般,更有種父女般的情感。

  在星宿海,阿紫就是公主一樣,同門師兄弟誰不是對這個小師妹照顧有加,不想這次自己帶阿紫出來散心,竟然會叫阿紫受到這麼毒辣的痛楚,丁春秋的心髒,在這一刻彷彿被人狠狠斬了一刀,在滴血,在咆哮!

  「段譽,是誰傷了阿紫?」

  丁春秋一晃而過,一把抓住了段譽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

  段譽被嚇了一跳,膽顫道:「我我不知道,我和阿紫是被他們分開關的,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聽了這話,丁春秋一把將段譽丟開,雙目如狼似虎般看嚮甘寶寶和鍾萬仇:「是誰下的毒手?阿紫,你說,是誰傷的你!」

  丁春秋雙眼之中殺意昇騰,看著二人的目光,真的就像一匹暴怒的頭狼。

  甘寶寶臉色鉅變,看著丁春秋的樣子心膽鉅寒,臉色蒼白,腳步輕移,朝著門外退去。

  阿紫看著丁春秋,彷彿找到了依靠,膽怯的朝著甘寶寶看去,此刻甘寶寶正準備逃離此地。

  「是你!」丁春秋雙目怒火頓時爆發,整個人如鬼魅般朝著甘寶寶撲去。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甘寶寶臉色大變,轉身就要逃跑。

  「住手,不許傷害寶寶!」鍾萬仇大驚失色,就要攔截丁春秋。

  「給我滾!」丁春秋暴喝出聲,右手真氣暴走,一掌拍出,三重勁力疊加,鍾萬仇頓時猶如破麻袋般拋飛了出去。

  「給我滾迴來!」一掌拍飛了鍾萬仇後,丁春秋瞬間來到了甘寶寶身後,甘寶寶隻覺脖頸劇痛,緊接著便是飛了起來,重重摔在了大廳地麵之上。

  「該死!」丁春秋一腳纔在她的背上,怒道:「阿紫與你有何仇怨,為何要下毒手?」

  丁春秋暴怒的開口,看著甘寶寶,體內真氣在暴走,稍有不耐,便會痛下殺手。

  噗!

  甘寶寶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卻是沒有顧忌自己傷勢,扭頭看了一眼丁春秋,再看看阿紫,頓時發出一陣大笑。

  「段正淳,你這個負心人!」

  甘寶寶嘶聲痛罵,看著丁春秋冷笑連連道:「我就是要摺磨這臭丫頭,怎麼樣?誰叫她身上有段正淳的東西?我就是要摺磨她,不僅如此,我還要摺磨一切和段正淳有關繫的女人,這次我沒能摺磨死她算她命大,但是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到時候我要把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刮花她的臉,叫她生不如死!」

  甘寶寶怨毒的看著阿紫,竟是看也不看丁春秋,聲音冷厲,彷彿厲鬼。

  段譽神色鉅變,看看丁春秋,看看阿紫,再看看甘寶寶,竟是呆了,根源竟然是自己的父親,他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木婉清的眉頭也是深深皺起,看著熟悉的師叔,竟是有些不敢相信,阿紫身上的傷都是被她摺磨出來的。

  聽著她的話,丁春秋心中寒氣倒冒,竟然是因為段正淳的原因,想來應該是阿紫身上的銀牌連累了她。

  心中的暴虐頓時生疼而起,腳下猛然用力,幾聲清脆的骨骼斷裂生意響起。

  啊!

  甘寶寶痛呼出聲。

  「蛇蠍心腸,段正淳不選你是最正確不過的選擇。而且,你也沒有機會了!」丁春秋心中殺意盎然,洶湧的真氣在這一刻凝聚,就要將甘寶寶斃於掌下。

  就在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忽然出現。

  「殺人不過頭點地,閣下未免有些過了!」

  隨著那聲音響起,一聲輕微的破空聲已然逼近。

  丁春秋心中一驚,瞬間橫移三尺。

  嗤!

  一聲低鳴,丁春秋身後的椅子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手指粗細的洞痕,黝黑森冷,殺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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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惡貫滿盈



  「大理一陽指!」

  丁春秋臉色微變,扭過頭,隻見門口多了兩人。

  一男一女,男子穿著青袍,長須垂胸,麵目漆黑,一雙眼睜大大,湛湛有神,雙臂持著兩根柺杖,雙腳懸空,給人一種狠辣詭異之感。

  那女子年約三十七八,頗有幾分姿色,一身紅衣,麵上有三道抓痕,特別是一雙眼睛,彷彿餓狼一般,凶殘無比。

  那男子見丁春秋輕易躲開自己襲殺,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他在出手前出聲提醒,但以自己的功力,想要輕易躲開也非易事。

  可是眼前這人偏偏就是躲開了,而且還無比輕鬆,心中不禁一沉道:「我觀閣下身手,想必也是一方人物,竟也行這趕盡殺絕之事,難道不覺得有些過分麼?」

  丁春秋眼中殺意縱橫,看著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嘲諷。

  「過分?」他瞥了一眼那男子,嗤笑出聲道:「惡貫滿盈的段延慶也懂得什麼叫過分?」

  丁春秋的臉上閃過一絲桀驁與傲然,居高臨下,看著段延慶,眼中似有殺意在浮沉。

  「好膽!」段延慶聽到丁春秋這話,不怒反笑,道:「知道我是何人還敢如此說話,你是第一個!不過,即便如此,我段延慶行事,豈是你能夠議論的,你自廢武功吧!」

  「老大,跟這小子囉嗦什麼?殺了就是了!竟敢打傷鍾谷主和鍾夫人破壞老大你解決大理段氏的大事,這等畜生死不足惜!」葉二孃冷漠的看著丁春秋,眼中殘忍和冷厲的神光不斷綻放,似乎在看死人一樣。

  「段老大,殺了這狗賊,他是段正淳養的走狗,他是要帶走段正淳的兒子和女子,那穿紫色衣服的臭丫頭就是段正淳的女兒,他身上有段正淳的東西,不能叫他們走!」就在這時,甘寶寶嘴角流淌著鮮血,眼中帶著怨毒,嘶聲大叫。

  她看了一眼丁春秋,眼中有著一種報復的快意,似乎在說,你不是要殺我麼?來啊,殺我啊!

  甘寶寶此刻純屬信口雌黃,阿紫身上的那枚銀牌雖然他認識,上邊的字跡也是段正淳的,但是她並不相信阿紫就是段正淳的女兒,此刻忽然開口,純粹就是想要給丁春秋拉仇恨,但是不想卻歪打正著,叫段延慶大喜過望。

  「什麼?」段延慶臉色頓時一變,看嚮段譽和阿紫道:「她真的是段正淳的女兒?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要叫他段正淳身敗名裂!」

  「小子,你還在等什麼?今天老夫不殺你,是你上輩子脩來的福氣,還不趕快自廢武功磕頭謝恩?」段延慶無比陰森的看著阿紫,對丁春秋說著,好像叫他自廢武功是莫大的恩賜一般,麵容之上,一派傲然。

  在他心中,丁春秋頂多就是一個輕功比較高點的二流高手,以自己的武功足可以將他吃死,是以沒有半點忌憚。

  「臭小子,還不趕緊自廢武功,老大難的發一次善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葉二孃陰戾的一笑。

  聽這這話,段延慶臉上一片傲然的笑,似乎自己真的是大發善心饒了丁春秋一命,是莫大的賞賜一樣。

  「自廢武功?磕頭謝恩?」丁春秋身軀屹然挺立,看著段延慶冷笑一聲道:「好一個惡貫滿盈,好一個段延慶,如此凶殘還能當成是恩賜,你的麵皮當真天下無敵,不畏風霜雨雪,無恥之極!」

  他一句話,全場頓時如寒冬般死寂,清風吹拂,但在場之人沒人能感受到溫暖,有的隻是冰寒徹骨,殺機,彌漫全場,讓所有人為之膽寒。

  「什麼???」段延慶雙目凶光暴漲,看著丁春秋,殺意流露:「小畜生,你當真大膽,竟敢與老夫這般說話,當真是不怕死!」

  「死?」丁春秋頓時嗤笑一聲,道:「就憑你麼?」

  丁春秋無比狂妄的說著,他的狂妄,讓全場為之驚顫,木婉清臉色猛的一變,心中暗罵,該死,你自己找死別拉上本姑孃一起陪葬!

  「老大,我就說直接殺了這小畜生就是了,你偏要跟他囉嗦,這等不識好歹的畜生,乃是死有餘辜!」葉二孃冷笑的說著,手中一雙短刀輕輕晃動,似乎想要出手。

  「好!好!好!很好!」段延慶怒極反笑,一連說了四個好字,在最後一句話落下的瞬間,單杖橫空,猛然擊出。

  嗤!

  一陽指的無形氣勁頓時破空,直指丁春秋的喉嚨!

  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怒火,一出手,便是殺機縱橫,誓要將丁春秋斬殺當場一洩心頭之憤。

  「小畜生,今天老夫就用你的血來洗刷你帶給老夫的憤怒!」

  段延慶冷笑連連,殺意盎然。

  麵對段延慶的大言不慚,丁春秋還以冷笑。

  他常年居住於西域之地,這些年也少在中原走動,即便是走動,也從不報姓名,所到之處,都是行俠仗義,且從來不動用化功大法這樣的招牌武功。

  是以,他現在的狀況和原著中不同。

  中原強者知道有丁春秋這個人,也知道他又一手歹毒的化功大法,但是真正認識丁春秋的人確實不多,而這段延慶也不認識他。

  否則,段延慶豈會如此託大?

  麵對段延慶的忽然出手,丁春秋沒有半點意外。

  勁風呼嘯的瞬間,丁春秋已然叫她凌波微步動了起來,與此同時,手指微曲,三重勁力頓時破空而出。

  嗤!嗤!嗤!

  以氣凝勁,化入水珠之中,準確的和段延慶的一陽指勁碰撞在一起同時消弭。

  「小畜生,果然有積分本事,怪不得如此狂妄!」

  段延慶沒看清丁春秋如何出手,但確實擋住了自己的一陽指勁氣,嘴角不禁露出了冷笑。

  當!

  他手中的精鋼柺杖頓時彈出,化作兩條孽龍,瞬間騰飛了起來,一陽指勁氣加持其上,一手段傢劍法施展開來,大開大闔,威勢絕倫,以雷霆之勢,朝著丁春秋碾壓而去。

  段傢劍法乃大理段氏不傳之祕,由一陽指中化出,端莊凝重,氣勢雄渾,大開大闔,進退有方,自有一番皇傢之威嚴,臨陣對敵更有奇效。

  段延慶本為大理國太子,因高傢犯上作亂導緻流落江湖,為了保命,更是苦練武藝,將一陽指與段傢劍法早已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此刻施展開來,當真是氣勢雄渾,威勢無雙,一時間叫丁春秋有些進退維谷。

  「小畜生不知死活,竟敢激怒老大,當真是自找死路!」看著段延慶全力出手,葉二孃不僅冷笑出聲。

  「哼,狗一般的東西,當真是不知死活,被段老大殺死乃是他活該!」甘寶寶此刻也掙紮的坐了起來,看著丁春秋和段延慶交手,嘴角發出陰毒的詛咒。

  而阿紫和段譽卻是擔心的看著丁春秋,生怕他會敗落。

  木婉清眼中光滑閃爍不定,既希望丁春秋獲勝,又不希望他獲勝,一時間心海翻騰不能自己。

   



第62章 段延慶逃,此間事了!



  「一流高手果然不凡,和二流高手相比,差距太大了。而且大理段氏的一陽指當真玄妙無比,竟然能夠撼動我的‘護體真氣!」丁春秋心中微微一驚,段延慶以段傢劍法來施展一陽指勁氣,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隻刺蝟,給人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但若是因此丁春秋而選擇退讓那便成了笑話。

  大理段氏的武學雖然高深,但若是和逍遙派的武學來比的話,則是有些不夠看。

  真要說能夠相提並論的話,恐怕也就隻有一套‘六脈神劍’,而這‘六脈神劍’還不是內功脩煉法門,而是武學施展之術,而且還是建立在內功深厚的基礎上,普通人得到了根本沒有用處。

  這種武學縱然威力絕倫,但是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雞肋般的存在。

  而逍遙派的武學無論是三種奇功的內功心法,還是幾種武學施展之術,任何一種和六脈神劍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更何況此刻段延慶施展的還不是六脈神劍,隻是六脈神劍的簡化版,一陽指。

  丁春秋體內小無相功前所未有的凝聚起來,幽冥神掌、天山六陽掌、藍砂手、白虹掌力和化功大法第一次真正的融閤為一,化作三重勁力爆發開來。

  真正的三重勁力第一次爆發!

  之前對敵丁春秋最多隻用了兩重勁力,而此刻,麵對同為一流高手的段延慶,他卻是不會再留手了。

  天山六陽掌之陽鈞天歌!

  丁春秋現在所能打出的最強攻擊力量!

  一掌三勁,如玉般晶瑩的雙手,剎那間便拍在了段延慶的鋼鐵柺杖之上。

  劍芒般的一陽指勁氣彷彿鑽頭一般,同一時間刺進了丁春秋的脈門之中,剛想翻騰,便被丁春秋的護體真氣所阻擋。

  但是丁春秋的三重勁力確如浪花一般,猛然震蕩而出。

  寒如冰,烈入火,陰毒如化功大法,三種不同的力量,猛然竄出,瞬間沒入了段延慶的雙臂之中。

  嗯!

  段延慶猝不提防,雙臂如遭雷噬,整個人好像被戰錘凶狠凌厲的砸了一下,蹬蹬蹬連退三步。

  胸口真氣劇烈的沸騰著,炙熱和冰寒相互變化,叫他整個人臉色大變。

  「化功大法!你是丁春秋!!!」

  段延慶此刻就是再傻,也認出了丁春秋的來歷,眼中的寒光頓時大放。

  丁春秋冷笑一聲,一招得手,他不會再給段延慶機會了,猶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來,反手就是一掌凌空劈下。

  幽冥神掌!

  逼人的寒風彷若寒冬臘月,一瞬間叫段延慶臉色變得慘白。

  澎湃的真氣和森寒的掌風叫他知道,丁春秋這一掌並不是試探,而是全力出手,是為了取自己的性命而來。

  段延慶的求生意志在這一刻盡數綻放,體內雄厚的真氣澎湃的運轉,竟是在生死關頭猛然抬起雙杖,以雷霆之勢由下而上,逆撩而去。

  鋒芒畢露的一陽指勁就像利劍一般,嗤嗤綻放,又像是天山雪蓮,剎那間盛開。

  慘白的劍氣沖蕩四週,盡可能的消弭著玄冰勁氣。

  噗!

  丁春秋一掌毫無花巧落下,和段延慶的雙杖撞在了一起。

  這是純粹的內力間的比拼,沒有半點花哨的招式,幽冥神掌本就是這般,隻有一招,但隨著內力的增加威力會不斷增強。

  就像丐幫的《降龍十八掌》一樣,毫無花巧,卻大巧若拙,渾然天成。

  一出手,就叫對方避無可避,除了硬招硬架以外,別無他法。

  丁春秋的幽冥神掌雖然沒有如此霸道,但其玄妙之處,卻也大緻相同。

  轟!

  悶雷般的聲音在二人間傳出,兩道人影同時拋飛出去。

  丁春秋的身體狠狠撞在了牆壁之上,嘴角逸散出一絲殷紅的鮮血,眼中的光芒卻是如狼一般冷冽凶殘。

  段延慶整個人直接撞碎了桌椅板凳,狠狠的砸在了門口的柱子之上,轟的一聲,整間屋子都狠狠的震動了一下,他的口中鮮血如水般噴出。

  但在噴出的瞬間,便凝聚成了冰凌。

  段延慶此刻臉色一片鐵青,五髒六腑卻是猶如火燒一般。

  丁春秋的三重勁力不是那麼好接的!

  「老大!」

  葉二孃身影頓時竄出了屋子,看著段延慶,臉色不斷變化。

  段延慶也不出聲,掙紮著起身,雙目中的怨毒,無與倫比,看著丁春秋,陰測測的道:「好一個丁春秋,好一個化功大法,今日所賜,段某日後定當十倍奉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段某告辭!」

  段延慶說罷,雙杖點地,猛然竄出。

  葉二孃有些驚駭的看了丁春秋一眼,不敢說話,急忙追了上去。

  「不留下點東西,這就想走?」

  丁春秋猛喝一聲,連連彈指,頃刻間八道破空聲響起。

  嗤嗤嗤……

  以水凝勁的盜版彈指神通丁春秋此刻越用越熟練。

  一出手,便直襲段延慶後心。內力加持,肅殺擊空。

  啪啪啪……

  段延慶臉色一變,迴過頭,手指連顫,一道道一陽指勁氣彈出,化解丁春秋的滴水勁。

  哼!

  但即便如此,段延慶還是沒能完全化解,丁春秋隻聽悶哼一聲,幾許鮮血落下,隨後那段延慶躍過樹梢,整個起落後,便是消失不見了。

  看著段延慶離去,丁春秋眼中纔流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不愧是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的段延慶,一流高手的手段,當真無與倫比,不是二流高手所能揣度的!」丁春秋心中暗自想著,之前他以近乎偷襲般的手段以三重勁力震傷了段延慶,隨後繼續出手,以幽冥神掌逼得段延慶不得不和自己硬碰硬,本來他是想將段延慶斃於掌下的,可是真正的碰撞在了一起,他纔發覺,這段延慶的內功之雄厚,比起自己也隻是差了一線。

  這樣的差距,並不能將對方擊殺。

  而段延慶也確實逃過了丁春秋的必殺一擊,雖然受傷不輕,但也確確實實逃過了,這確實給丁春秋敲響了警鍾。

  在思索間,丁春秋迴過頭,看嚮甘寶寶。

  此刻甘寶寶臉色無比蒼白,整個人都陷入了呆傻狀態。

  「甘寶寶,現在看誰還能救你?」

  丁春秋嘴角帶著冷笑,心中殺意無與倫比的堅定。

  聽到這話,甘寶寶整個人都是一個顫抖,清醒了過來。

  「不、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甘寶寶驚叫出聲,看著丁春秋,連連後退,道:「婉兒,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丁春秋臉色冰冷,看著甘寶寶,彷彿看豬狗一般。

  甘寶寶所做的一切,完全摧毀了丁春秋的底線,光是摺磨阿紫這一項,就足夠丁春秋殺她的決心了。

  丁春秋不為所動,一步步朝著甘寶寶逼近,嘴角帶著冷笑。

  「不…不要傷害寶寶,不要傷害寶寶,要殺殺我,你殺我,放過寶寶!」

  忽然,鍾萬仇掙紮的說著,嘴角鮮血彷彿泉湧一般。

  之前暴怒中的丁春秋全力出手,已經將他打成了重傷。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眼底有著一絲不值,也有著一絲厭惡。

  做男人做到鍾萬仇這個份上,丁春秋無法理解。

  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也有各自的生活,不能因為自己的想法而去叫別人改變。

  看到丁春秋有些遲疑,木婉清暗想,我跟著這銀賊是為了報復他,而師叔雖然罪有應得,但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卻是不能叫她就這樣死了。現在求求他,能保住師叔的命也不錯,大不了日後殺他的時候給他個痛快就是了。

  一唸至此,木婉清有些尷尬道:「你能不能饒了我師叔?」她心中雖然那樣想,但是開口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看到丁春秋憤怒的眼神,道:「要不你廢了我師叔的功夫,饒她一條命,沒有了功夫,她以後也就沒有辦法作惡了!」

  木婉清小心翼翼說著,似乎有些害怕激怒丁春秋。

  聽到木婉清幫自己說話,甘寶寶頓時驚喜道:「對,你廢了我的武功,我以後就沒辦法傷害你徒弟了,隻要你別殺我,廢了我的武功也行,我不想死,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女兒還小,她不能沒有我!」

  甘寶寶整個人似乎都有些崩潰了,淚水和鼻涕混閤在一起,流淌著。

  看著甘寶寶的樣子,在看著鍾萬仇希冀的眼神,以及木婉清祈求的樣子,他心中有些鬆動。

  忽然,他聽到了段譽的聲音。

  「阿彌陀彿!丁大哥你就饒鍾夫人一命吧,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廢了她的武功,他以後就不能作惡了,傷不傷她的性命已經不重要了!」段譽輕聲說著。

  丁春秋心中的怒火化作一聲歎息,看著阿紫道:「阿紫,你是受害者,殺不殺他,你做決定!」

  聽了這話,阿紫眼中露出了一絲怨恨的神色,但是看著甘寶寶痛哭流涕的樣子,心終是一軟,道:「師傅,饒她一命吧!」

  看著阿紫善良的樣子,丁春秋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捏了她鼻子以下,笑道:「好,師傅就聽阿紫的!」

  呼!

  說話間,他猛然一掌拍出,甘寶寶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被拍飛到了牆上,然後再摔下來。

  「寶寶!」

  鍾萬仇頓時慘叫一聲,眼中有著擔憂之情。

  噗!

  甘寶寶落地瞬間,一口鮮血頓時奪口而出,小腹劇痛,氣海已然破裂,真氣迅速逸散開來。

  「阿紫,師傅帶你離開這裡!」

  丁春秋溫和的笑著,將阿紫背到背上,再也不看甘寶寶和鍾萬仇,大步朝著萬劫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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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攔路買馬



  烈日炎炎,烘烤著大地,天空萬裡無雲,一片蔚藍。

  空曠的官道上,三騎並肩而來,帶起一股煙塵。

  「前邊就是大理和大宋交界處了,你們兩個還是把麵紗戴起來吧,省的節外生枝!」

  男子溫和一笑開口,一襲青衫在風中搖擺不定,滿頭銀發絲絲飄揚,正是在萬劫谷大鬧後離開的丁春秋。

  這兩國交界之處,往往都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各種人物都混跡其中,而阿紫和木婉清無一不是容貌出色的女子,很大程度上都會引起一些麻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丁春秋覺得她們二人還是帶上麵紗好點。

  「師傅,你的武功那麼高,還有誰敢找我們的麻煩啊,不戴可不可以?」阿紫仰著臉有些不情願的問道。

  第一次見木婉清時候,她覺得戴麵紗很神祕,後來養傷期間試了一下,纔發現戴麵紗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光是呼吸都有些不舒服。

  「不行,師傅雖然武功高,但也不是無敵的。而且能避免麻煩為何還要招惹麻煩呢?乖,趕緊帶上麵紗,你看你師……哦木姐姐多懂事?」丁春秋本來想說‘看你師孃’,可是被木婉清狠狠刮了一眼趕緊改口。

  「好吧,阿紫就跟小師孃一樣戴麵紗吧,唉,真是的,師傅你有了夫人忘了徒兒,阿紫會傷心的!」看著丁春秋吃癟的樣子,阿紫頓時裝出一副感歎的口吻,戲謔說道。

  「阿紫!你你鬍說什麼?」丁春秋還沒說話,木婉清卻先開口了,有些氣急敗壞的瞪像阿紫。

  這幾日三人在無量劍派落腳,順便給阿紫療傷。

  在這個過程中,木婉清和阿紫的關繫已經非常熟稔了,而且兩人年齡差距並不太大,這一來二去,關繫突飛猛進,很多時候連丁春秋都有些眼紅。

  「師傅,小師孃害羞了,你還不快去鬨鬨!」阿紫壞笑一聲說道。

  聽了這話,木婉清頓時炸毛了:「阿紫——」

  「駕!」

  阿紫壞笑一聲,不待木婉清發怒,打馬就走。

  官道上,一紫一黑,兩道人影,瞬間疾馳而過。

  看著二人大鬧樣子,丁春秋臉上洋溢著笑容,猛揚馬鞭:「駕!」

  ……

  一路有驚無險過了邊境,進入一個小鎮。

  小鎮中人流不是很多,三人也下了馬,一邊說著話一邊朝前走去。

  丁春秋一頭銀發,再加上阿紫和木婉清都輕紗遮麵,一路走來,還是引起不少人的註意。

  對此丁春秋無可奈何,對於稀奇古怪的事們都是有著狂熱的好奇心,他總不能為了避免麻煩將自己三人改頭換麵?

  往來人群中不乏仗劍橫刀的江湖漢子,有的麵容陰翳,有的虯髯滿麵,有的人冷笑連連,有的人戲謔不已。

  「讓開!快點讓開!」

  忽然,一陣吵雜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架華麗的馬車從街道盡頭柺了過來,為首是兩隊精壯漢子開路,凶神惡煞的驅逐者街道上的行人。

  「我去你嗎的,你他嗎個老東西聽不見老子說話麼?竟敢給大爺搗亂,找死是不?」

  在這過程中,有一老者匆忙間受到驚慌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一個精裝男子頓時撲上去拳打腳踢,下手歹毒無比。

  「魂淡!」

  看到這一幕,阿紫頓時怒罵一聲,就要出手教訓那為非作歹的男子。

  「阿紫!」

  木婉清趕緊拉住她,看了眼丁春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亂來。

  就在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馬!真是好馬!」

  一個衣著華麗,麵容儒雅,額下三縷長須的男子看到木婉清身邊的黑玫瑰,頓時驚叫連連,快步走了過來。

  「哎,你是什麼人?你想乾什麼?」

  木婉清一驚,頓時開口問道。

  那人卻是不聞不問,盯著黑玫瑰,雙目中流淌著精光,就像色中餓鬼看到了光溜溜的大美女一樣,眼中散發著幽幽綠光。

  看到這一幕,丁春秋臉色微微變冷,但願他不要自找麻煩。

  看著那人怪異的舉動,木婉清有些生氣,下意識想要動手。

  但就在這時,丁春秋捏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你這人怎麼迴事?有沒有禮貌?趕緊讓開,我們還要趕路,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耽擱!」

  阿紫雖然在丁春秋教導下和原著中的存在有了天差地別,但是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人,她是沒有半點好感,是以出口有些敵意。

  「好馬!當真是一匹萬中無一的絕世寶馬!」

  那男子手中捏著一把摺扇,在手心輕輕拍了幾下,臉上帶著一絲驚喜。

  看也不看丁春秋三人,轉身朝著那一輛華麗的馬車走去。

  「師傅,這人有毛病吧?怎麼還攔路看人傢的馬呢?」阿紫有些生氣的說道。

  「希望他不要自找麻煩,敢打我黑玫瑰的註意,本姑孃殺了他!」木婉清聲音有些冷,她和黑玫瑰的感情非常深厚,絕不容忍任何人打黑玫瑰的註意。

  「走吧,希望他們不會自找麻煩!」丁春秋輕笑一聲,眼中有著一絲嘲諷,催促二人上路。

  「哎,你們幾個,給我站住,不許走!」就在丁春秋話語落下,那個跑到那輛華麗的馬車邊的男子頓時驚叫一聲。

  緊接著,之前那兩隊開路的精壯男子頓時圍了過來。

  丁春秋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看著那男子道:「閣下這是何意?」

  那男子絲毫沒有看丁春秋三人,目光緊緊鎖定在黑玫瑰的身上,嘴角帶著激動的笑容。

  「這匹馬我要了,多少錢,你開個價!」

  那男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也沒有離開黑玫瑰,看起來就像馬癡一樣,眼中出了黑玫瑰外,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丁春秋頓時有些無語,這世界上怎麼總是會有這麼多不知好歹的存在?

  「滾,本姑孃的馬不賣,多少錢也不賣!」木婉清的臉色無比冰冷,默然開口,看著那男子,眼中有著一絲殺機。

  那男子聽了這話,臉上登時昇起一抹怒容,轉過頭,看嚮丁春秋三人,怒道:「這匹馬我傢公子要了,給你們五百兩銀子,識相點就趕緊滾,別給自己找麻煩!」

  那男子臉上帶著無與倫比的傲然,看著丁春秋三人,打有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好像是在施捨,好像是在恩賜。

  「楚先生,乾啥子給他們五百兩銀子,我看這匹馬就值五十兩而已,公子想要他們的馬是他們的榮倖,沒有叫他們直接把馬獻出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就是,五百兩銀子啊,夠咱們兄弟樂呵好多天了,要我看直接叫他們滾,把馬留下就是了,還敢要銀子,老子打斷他們的狗腿!」

  「小子,你還等什麼?我傢公子看上你的馬,這是你們上輩子脩來的福氣,還不獻上寶馬,感謝我們公子的恩賜?」

  ……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丁春秋怒極反笑。

  當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攔路買馬,還當成是給別人的賞賜,這天底下的人當真都是傻子麼?

  「小子,給你五百兩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不趕緊將這匹馬獻給我傢公子感謝我傢公子的恩賜更待何時?」

  那所謂的楚先生並沒有呵斥戲謔出聲的眾人,眼底帶著一絲冷笑看著丁春秋道。

  公子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敢不賣,那是自討苦吃。

  這些人所說的這些話,都是為了叫丁春秋趕到害怕,然後就範,這是楚先生最擅用的手段。

  「我再說一遍,我的馬,不賣!」

  丁春秋冷笑一聲,有些戲謔的看著那楚先生,道:「如果你覺得攔路買馬是恩賜的話,那我把這個恩賜讓給你,迴去叫你傢公子給你恩賜去吧,無論是買你媳婦還是買你老子,對你來說這都是恩賜!」

  丁春秋的聲音很冷,麵容上卻帶著戲謔的笑容。

  「臭小子,你找死!」那楚先生頓時大怒。

  呼!

  丁春秋動了。

  一縷疾風呼嘯,那楚先生臉色大變,整個人一下子被丁春秋舉了起來,呼嘯一聲,朝著那輛華麗的馬車砸去。

   



第64章 2個高手



  「大膽!」

  丁春秋動手的瞬間,那群圍著他們的漢子臉色大變,為首的一人頓時大喝出聲。

  「廢物!」

  與此同時,馬車邊的兩個護衛雙眼頓時睜開,發出冷漠的聲音。

  「不……住手,我是楚先生,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橫飛在半空中的楚先生見馬車旁的二人雙眼睜開,頓時魂飛魄散淒厲的慘叫出聲。

  此刻他是飛在半空中,如果有可能,他寧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公子身邊不需要廢物!」

  左邊那男子吐氣出聲,眼中陡然浮現一縷殺機。

  錚!

  一抹寒光陡然暴起,在日光下,竟是帶起一股寒風。

  撕拉!

  鮮血在半空中飆射逸散開來,手掌般寬闊的鋼刀劃過虛空,以莫大的威力將那楚先生斬為兩截,落地的瞬間帶起一片塵土,卻是死不瞑目。

  丁春秋眼神猛的收縮了一下,馬車旁的那兩人竟然是兩個二流高手,對自己人下手還這麼狠辣。

  「師傅!」阿紫臉色一變,看嚮丁春秋,神色間有些擔心。

  木婉清麵帶寒霜,盯著那兩人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自己能不能殺死那兩人保住自己的黑玫瑰。

  「我們走!」

  丁春秋看了一下也就不關心了,輕聲說了一句,就準備離開。

  至於那些圍著他們的漢子,丁春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那些人不過是普通的精壯男子,又豈能攔住丁春秋三人,即便是丁春秋不出手,木婉清和阿紫都能收拾他們。

  至於那兩個二流高手,丁春秋也沒有放在眼中,段延慶都被他收拾了,兩個小小的二流高手又能如何?

  不惹自己最好,敢動手,他不介意送這樣兩個走狗上黃泉!

  「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楚先生,那匹寶馬買到了沒有?」

  聽著外邊紛亂的聲音,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男子鑽出了馬車。

  「公子!」

  兩個二流高手頓時鞠躬行禮,丁春秋側目望去,那所謂的公子看起來年約二十四五,濃眉大眼,骨骼粗壯,臉上帶著銀邪的笑容,雙眼陰翳,顯然不是易於之輩。

  「這是怎麼迴事?楚先生怎麼死了?」

  那公子看到地上邊做兩截的屍體,臉上浮現一絲薄怒。

  「公子,楚先生是我殺的,之前楚先生去幫公子買馬,可是那小子不識抬舉,將楚先生丟了過來,小的怕驚了公子,所以出手斬了他!」那男子陳勝說著,臉上帶著一絲獻媚。

  「被那小子扔了過來?」那公子臉上昇起一絲冷漠,道:「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被別人丟了迴來,死了活該!」

  那公子無比漠然的說著,視人命如草芥,而且還是自己的手下,當真是歹毒無比。

  「把那小子給本公子帶過來,我倒要看看是誰不識抬舉,敢違背本公子的意思!」那公子冷哼一聲,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瞥了一眼丁春秋三人,眼中帶著一絲輕衊的笑容。

  「是,公子!」那兩個男子同時露出了陰笑,不懷好意的看著丁春秋,走了過去。

  ……

  楚先生被斬殺當場,這群漢子頓時懵了。

  他們隻是普通人,丁春秋單臂就能將楚先生一個大活人丟出去,這樣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

  那麼,除了普通人之外就是江湖人士。

  他們平日裡欺負普通百姓是一把好手,但是對於武林人士心中卻懷有畏懼之情,不敢輕犯。

  丁春秋為首,他三人前進一步,那些人膽戰心驚的退後一步,但是又不敢真的退開,隨著丁春秋,整個圈子都是不斷移動著。

  「廢物!」

  忽然一聲沉悶的怒喝響起,正是那兩個二流高手走了過來。

  丁春秋早就發現了二人朝著自己等人過來,雖然不知道俱體原因,但大體也能猜測出幾分來。

  那些漢子見那公子的兩名親衛過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退到那兩個親衛身後,不敢多言。

  「小子,我們公子叫你過去,趕緊跟我們走!」

  那之前揮刀斬了楚先生的男子冷哼一聲,神情高傲的對著丁春秋說了一句,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吩咐。

  看著那男子高傲的樣子,阿紫麵上頓時有些古怪,心中暗道,真是無知者無畏,竟敢這樣對師傅,當真是自尋死路!

  木婉清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那二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暗想這兩人當真是蠢貨。

  丁春秋也是很無語,這年頭什麼人都想欺負自己一下。

  「讓開,好狗不擋道!」

  丁春秋頭也不抬說了一句,絲毫沒有跟他們過去的意思。

  開玩笑,兩個二流高手對一個一流高手指手畫腳,丁春秋要是能同意纔見鬼了。

  而那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大變,霎時間便猙獰了起來。

  這樣的話語叫他們有一種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覺,這就是造反,卑賤的螻蟻像高高在上的自己發起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膽!」那男子頓時爆閤出聲,猙獰的神色中雙眼殺機暴露。

  「小畜生,你這是在找死,你最好不要試圖激怒我,否則就算公子饒了你我也會叫你生死兩難死無葬身之地!」那男子冰冷無比的看著丁春秋,手按在刀柄之上,似乎隨時都會出手。

  如果不是那公子要叫帶丁春秋過去,他們此刻絕對會出手。

  「小畜生,你應該慶倖,慶倖公子看上了你這匹馬,這樣可以叫你多活一會,走吧,等公子接受了你獻馬之後,就是你斃命的時候了,放心,我們不會一下子將你殺死,我會將你埋在泥土中,隻留出一個腦袋,然後用小刀劃破你的頭皮,到時候,你的血就會像噴泉一樣飆射出來,一點一滴的全部飆射出來!」另一個男子無比陰冷的看著丁春秋,訴說著自己心中的酷刑和摺磨手段,他想要看到丁春秋眼中的恐懼,可是,他失望了。

  聽著他所說的話語,丁春秋嘴角帶著輕佻的笑容,看著他們,道:「你們說完了?說完了就滾吧,都說了好狗不擋道,再囉嗦大爺活劈了你們這兩條瘋狗!」

  丁春秋雙眼微米,散發出一絲絲的殺意,籠罩著二人。

  「小畜生,你這是找死,老子今天就拼著被公子責罰也要殺了你!」斬了楚先生的那男子頓時開口咆哮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右臂一跳,猛的動了起來。

  長刀發出錚鳴,頓時就要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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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松鶴樓,再遇段譽!


    彭!

    他的速度很快,拔刀只需要瞬息時間。

    可是,在丁春秋面前,他卻沒有機會。

    幽冥神掌在他動手的瞬間便到了他的胸前,陰冷霸道的玄冰勁氣霎時間摧毀了他胸前的經脈穴道以及骨骼,一腔熱血在剎那間化作了堅冰,在一陣卡卡卡的骨骼爆裂聲中,那男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墜落塵埃。

    轟!

    塵土飛揚,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之中。

    那男子連哼也沒有哼半生,便被丁春秋一掌拍死,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另一個同樣暴怒的男子仿佛中了定身術,雕塑一般立在了原地,雙目震驚無比,看著丁春秋,臉色一片蒼白。

    丁春秋拍了拍手,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看了另外那男子一眼,道:「現在如何?是你自己走開還是我送你一程?」

    丁春秋說這話的瞬間,作勢就要出手。

    「不!不要,我自己走,我自己走!」那男子臉色大變,開玩笑,叫你幫忙,還會有命在麼?

    「晚了,我送你一程吧!」

    丁春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猛的一腳踹出,那男子直覺渾身一麻,整個人就失去了直覺,瞬間飛了起來。

    而他飛去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那公子站立的馬車之上。

    「該死,給本公子攔住他,攔住他!」

    那公子臉色頓時大變,丁春秋一掌拍死另外一人他也看到了,此刻那男子被丁春秋一腳踹的朝自己飛來,自己又不會武功,被他撞上,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轟!

    丁春秋踹這一腳的時候用了巧勁,拋飛的速度非常快,那些普通漢子想要阻攔根本來不及。

    那二流護衛仿佛炮彈一般砸在了那公子的身體之上,而且還帶著他一起飛了出去,將那華貴的馬車整個頂棚撞飛後,又飛了進十米才是轟然落地。

    啊!!!

    公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他的雙腳在落地的瞬間發出卡嚓一聲,然後毫無規則的扭曲了起來,而那二流護衛好死不死的正好壓在他的雙腿之上,這一種劇痛頓時叫他暈了過去。

    緊接著,又被痛醒了過來,醒來的瞬間,便看到一堆僕人大呼小叫的拉扯著自己,雙腿間的疼痛,就像潮水一般,陣陣襲來。

    「魂淡,你們這群魂淡,快給本公子將那個廢物抬開,疼死我了,我的腿,雜種,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那公子嘶聲慘叫著,叫他的一群僕人臉色大變,更加混亂了起來。

    而丁春秋三人此刻已經施施然走遠了,對於那公子引發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小插曲一般,雖惡心但不傷大雅。

    ……

    多日後,三人卻是到了江南,來到了無錫城。

    無錫城是春秋時期便已經出名的大城,和大宋邊界的小鎮相比,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進得城去,往來行人熙熙攘攘,卻是車水馬龍繁華無比。

    來到這裡,丁春秋心中一動,隱約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來。

    「師傅師傅,這裡真熱鬧啊,可比咱們星宿海熱鬧多了!」阿紫常年在西域之地,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城市,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驚奇和驚喜。

    「那是自然了,這無錫城可是在千年前就已經很出名的大城市了,我們星宿海處於西域苦寒之地,又怎麼可能和這裡相比呢!」丁春秋笑著說道,正好看到木婉清有些魂不守捨,眉宇間隱隱有些擔憂之意,隨即笑道道:「不過這無錫城雖然繁華,但到底不如咱們星宿海住得舒服,天寬地廣,風吹草地見牛羊,況且這裡再怎麼繁華,終歸也不是家!」

    丁春秋自然看出了木婉清的擔心,她之前刺殺李青蘿不成後被對方一路追殺回到大理,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所以丁春秋說出這番話,主要是想告訴她咱們只是路過這裡,並不需要擔心太多。

    「師傅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無錫城是熱鬧,但如果真的要阿紫永遠都住在這裡那卻不行,阿紫還是喜歡一望無際的星宿海和碧草藍天的西域之地,無拘無束才是最好的!」阿紫嘻嘻一笑拉著丁春秋嬌笑著道:「師傅,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看著阿紫洋溢的笑臉,丁春秋道:「好,今天咱們就好好吃一頓飯,下午在好好逛逛這無錫城,下一次來無錫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好啊好啊,咱們就去……這裡吃飯吧,看樣子這‘松鶴樓’應該還不錯!」阿紫聽了丁春秋應允,頓時環顧四周,指著松鶴樓說道。

    這‘松鶴樓’的招牌年深月久,已經被煙熏成一團漆黑,唯有三個金字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吆喝聲響成一片。

    他三人上得樓來,跑堂過來招呼。

    丁春秋也不挑選,叫小二兒將招牌菜都上一遍,再來壺好酒就叫其去了。

    銀錢對於丁春秋來說根本不缺,星宿派在西域之地地位可是不低,相反還很高。

    特別是在丁春秋改革之下,每月月中和月末都會有星宿派弟子出去幫那些牧民免費施醫贈藥,數年下來,星宿派在方圓數百裡之內已經成為了影響力最大的存在,更有甚者都將星宿派神話了。

    光是每年那些牧民的貢獻都已經叫星宿派使之不僅用之不竭了,如此以來,丁春秋豈會缺錢?

    飯菜上桌之後,丁春秋三人一邊說話一邊吃飯,壓根沒有注意到在酒樓欄桿邊自斟自飲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和丁春秋三人從萬劫谷分手的段譽,此刻卻是出現在了這無錫城中。

    三人吃著飯,阿紫一直催促丁春秋和木婉清二人快點吃,吃完好逛無錫城。

    忽然,一陣喝彩聲卻是將三人驚醒。

    丁春秋皺了皺眉,他為人不喜歡熱鬧,比較喜歡安靜,現在被吵,頓時回頭朝著聲源望去,只見酒樓西首處卻是圍了一大群人,不斷有驚訝和喝彩聲傳出。

    「咦,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多人都在圍觀?」阿紫好奇的望向那裡,隨後將一個小二兒拉住詢問。

    「這位姑娘,那邊有兩位爺正在斗酒呢,這都叫了二十斤高粱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做的,喝了這麼多竟然都不醉,真是奇怪!」

    聽著小二兒的話,丁春秋雙目頓時閃過一絲異彩,難道是他們?

    他心中頓時想起了《天龍八部》中最叫人熱血的一個片段,就是段譽被鳩摩智擒到了江南之地,隨後在阿朱阿碧二人幫助下逃離魔爪遇到了王語嫣,最後被包不同給逼走,在無錫城松鶴樓結識天龍第一英雄喬峰,與其義結金蘭!

    「對了,這裡就是松鶴樓!」丁春秋頓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中露出了精光。

    算算時間,和段譽分別也有月余時日了,足夠段譽會去被鳩摩智抓來江南,再加上此刻松鶴樓的場景,這還有錯才怪了!

    「走,咱們也過去看看!」想到這裡,丁春秋淡定不了了,天龍中的第一英雄喬峰,曾幾何時看天龍八部時候,每看一次,對於喬峰的經歷都會郁憤難平,今日有機會真的見識一番,他又怎會錯過?

    分開人群,酒桌上那白衣男子不是段譽還會是何人?

   



第66章 英雄輓歌



  坐在段譽對麵的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佈袍,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好一個喬峰!無愧於天龍第一英雄,這等英姿勃發,卻是錯不了了!」丁春秋仔細看著對方麵貌,心中兀自感歎著。

  這就是喬峰,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北喬峰,天龍中俯仰無愧的第一英雄喬峰!

  整個天龍中除了他,誰能擔得起英雄之名?

  縱觀金老的十四部小說中,能擔得起英雄的有幾個?

  能與喬峰相提並論的又能有誰?怕是唯有郭靖一人罷了!

  但郭靖也隻是為了南宋偏安一隅,他沒有喬峰的猶豫和摺磨,他沒有夾在兩國之間兩相為難,所以他可以做到光明磊落。

  但是喬峰呢,他不能,身為契丹人,但卻在大宋生長,為了兩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他唯有選擇犧牲,犧牲自己!

  俯仰天地而無愧,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他一人。

  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做到叫人即敬且佩的英雄!

  真正的英雄!

  這等人物,不需要多餘的渲染,不需要造勢,更不需要烘託,他就隨便往那一站,一坐,就能夠感染一切,壓倒一切,彷若鶴立雞群一般,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且不敢直視。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這種真英雄,唯有一人,也隻能有一人,而這人,就是喬峰,不對,是蕭峰!

  天龍中唯一的英雄,也是完美的英雄,沒有誰看完天龍不佩服他,不欣賞他,丁春秋也敬佩,也為他的豪情所摺服。

  丁春秋站在段譽背後,看著喬峰,喬峰似有所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再次可段譽拼起了酒。

  段譽背對著丁春秋,並沒有看到他三人,依舊左手搭在窗外,用六脈神劍作弊。

  丁春秋不想打擾他們,也不忍心打擾他們。

  現在的喬峰,是快樂的,但這也是他最後的快樂。

  過了今日,他要麵對的則是受之不盡的仇恨與痛苦,如果有可能,丁春秋寧願他今天痛痛快快的醉一場,睡他三天三夜,管他世事變遷。

  但是,事與願違是最常見的事情。

  阿紫好奇的看著段譽手指不斷有水跡流出,道:「師傅,他的手指怎麼會流水?他是不是會魔術?」

  阿紫看的是背影,沒有認出段譽來,好奇的說道。她的聲音不大,但無論是丁春秋還是段譽亦或者是喬峰,他們都是內功深沉之輩,又怎會聽不到阿紫的話。

  喬峰側頭一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段譽則是臉上浮現一抹尷尬,有些不好意思,迴過頭,正好看到丁春秋三人。

  頓時驚喜道:「丁大哥,木姑孃阿紫姑孃,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本來還有些生氣,怪那人說話叫自己出醜,可是看到了丁春秋三人,頓時高興的叫道。

  能夠在他鄉遇到故人,這等快樂,是任何事情也無法阻擋的。

  看著段譽,丁春秋歎息一聲,終究還是打擾到了他們。

  「是你!」阿紫看到是段譽,驚訝的叫了一聲,緊接著道:「對了,你快點告訴我,你怎麼會用手指流水,你是不是會變魔術?」

  她和段譽關繫不錯,當初段譽帶著她逃命,而且有著血緣上的聯繫,天然的對段譽就有一些好感。

  「阿紫姑孃,你就別取笑我了!」段譽尷尬的笑了一下看嚮喬峰道:「是我和這位兄臺喝酒時候,用傢傳的功夫作弊逼酒的!」

  「這位兄臺,還請你不要見怪,在下隻是見閣下一身英雄氣概,忍不住想要與閣下結交一番,但是喝酒在下卻是不行,唯有出此下策,還請閣下見諒!」段譽一臉恭敬的說著,顯然對喬峰他是真的想要結交。

  「哈哈哈哈,閣下客氣了,你能對我這等江湖莽夫摺節下交,在下又豈會因為這等小事而耿耿於懷呢,再者說了,閣下能夠以內力逼酒便足以說明閣下內力深厚不是無名之輩,放眼江南,這等人物怕是除你之外再無別人了,雖然我喬峰現今還不清楚和慕容公子你是敵是友,但是今日和你喝了這一頓酒,我喬峰也足以判斷出慕容公子你是光明磊落之人,定不會做那偷雞摸狗的鼠輩之事!」

  喬峰看著段譽,豪氣乾雲說道,聲音之間,有著一種惺惺相惜的味道。

  段譽聽到喬峰自報名號,心中一驚,這段時日他也見識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對於北喬峰南慕容的名號早就記在了心中,今天隨便和一人喝酒,對方竟是喬峰,不禁整個人都有些愣了。

  緊接著又聽他叫自己為「慕容公子」,頓時迴過神,忙道:「小弟姓段名譽,大理人士,喬兄卻是認錯人了。」

  喬峰頓時一愣,道:「什麼?你……你不是慕容復慕容公子?」

  段譽微笑道:「小弟來到江南,每日裡多聞慕容公子的大名,實是仰慕得緊,隻是至今無緣得見。」

  說這話的時候,丁春秋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痠溜溜的味道,想想也是,段譽在大理是大理皇帝和他父母手中的寶,即便是遇到鍾靈和自己三人,也是禮遇有加,但是到了江南,而且遇到了王語嫣,可是王語嫣一顆心兒全都牽掛在慕容復的身上,最後還被包不同用話語擠兌走,要是段譽心中真的沒有一點醋意那纔是開玩笑呢。

  段譽接著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來江南,便結識喬兄這樣的一位英雄人物,實是大倖。」

  喬峰聽了這話,臉上頓時釋然,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難怪,難怪。段兄,你到江南來有何貴乾?」

  聽聞這話,段譽迴頭看了一眼丁春秋三人,叫三人也入座,喬峰著重的看了丁春秋一眼,眼中有著思索神色。

  後段譽道:「說來慚愧,小弟是為人所擒而至。」當下將如何被鳩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復的兩名丫環等情,極簡略的說了。雖是長話短說,卻也並無隱瞞,對自己種種倒黴的醜事,也不文飾遮掩。

  說完這話,喬峰、阿紫和木婉清三人唏噓不已,丁春秋心中早就知道此事,臉上也象徵性的表示了一下驚訝的意思。

  「段兄弟,不知這三位是?」喬峰看著丁春秋,心中似乎有著疑惑,便朝段譽詢問。

  「哦,喬大哥,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這就給幾位引薦!」段譽趕緊起身道:「這位三位都是在下的朋友,這位是阿紫姑孃,這位是木婉清木姑孃,這位是丁春秋丁大哥!」

  聽完段譽的介紹,喬峰眼中疑惑頓去,沖丁春秋一抱拳,道:「在下喬峰,有一事相詢!」

  看著喬峰,丁春秋心中早就有準備,道:「可是為了十全秀纔全冠清之事?」

  「不錯!」喬峰雙目死死盯著丁春秋,道:「不知閣下為何下重手廢了我丐幫大有分舵舵主全冠清的一身武藝?」

  喬峰看著丁春秋,並未動怒,而是細心詢問。

  光是這一點,就叫丁春秋心中佩服。

  「喬峰不愧是喬峰,和那群人雲亦雲的鼠輩有天壤之別!」丁春秋傲然一笑,看著喬峰道:「不過對於全冠清之事,我隻能說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至於俱體原因,喬幫主你可去他出事之地五虎斷門刀傳人薛傢探查一番便可知曉!」

  丁春秋並沒有細說到底如何,對於喬峰,他隻是欣賞,還沒有到他問一句自己就詳細的將所有事情匯報一遍的程度。

  聽了這話,喬峰眉頭皺了皺,看著丁春秋說話時麵不改色不似作假,道:「既如此,此事暫且擱下,在下這兩日便會派人前去調查,若事情真如閣下所說,另有原因,我喬峰日後自會還閣下一個公道,若是閣下此言非實,在下也定會替我丐幫討迴一個公道!」

  「好,一言為定!」丁春秋痛快說道,雙目內有精光流淌,看著喬峰。

  隨後喬峰轉過頭看嚮段譽,道:「段兄,你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從所未遇,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結為金蘭兄弟如何?」

  段譽一聽,大喜道:「小弟求之不得,不過小弟高攀了。」

  隨後兩人敘了年歲,喬峰比段譽大了十一歲,自然是兄長了。當下撮土為香,嚮天拜了八拜,一個口稱「賢弟」,一個連叫「大哥」,均是不勝之喜。

  忽然,兩個衣衫破爛、乞兒模樣的漢子疾奔而來,喬峰看了過去,同時住口。

  那兩人來的很快,晃眼間便奔到眼前,一齊躬身,一人說道:「啟稟幫主,有四個點子闖入‘大義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蔣舵主見他們似乎來意不善,生怕抵擋不住,命屬下請‘大仁分舵’遣人應援。」

  喬峰點了點頭,問道:「點子是些什麼人?」

  一名漢子道:「其中三個是女的,一個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漢子,十分橫蠻無禮。」

  喬峰哼了一聲,道:「蔣舵主忒也仔細了,對方隻不過單身一人,難道便對付不了?」

  那漢子道:「啟稟幫主,那三個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喬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那兩名漢子臉露喜色,齊聲應道:「是!」垂手閃到喬峰身後。

  隨後,喬峰看嚮丁春秋與段譽:「幾位,在下有事,得先走一步?」

  段譽聽了這話,當即站起身來,道:「大哥有事,小弟自是與你同去,隻是丁大哥你們?」

  說到這裡,段譽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丁春秋長身而起,看著二人笑道:「在下左右也是無事,若是喬幫主不介意,在下卻是願意和你們一同前往,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闖丐幫分舵!」

  「好,那就一起走!」喬峰大笑一聲,也不多言,隨手丟下一錠銀子,眾人便是出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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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杏子林中,大放狗屁!



  兩名漢子在前引路,前行裡許,摺而嚮左,曲曲摺摺的走上了鄉下的田徑。這一帶都是極肥活的良田,到處河港交叉。

  行得數裡,繞過一片杏子林,隻聽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林杏花叢中傳出來:「我慕容兄弟上洛陽去會你傢幫主,怎麼你們丐幫的人都到無錫來了?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見麼?你們膽小怕事,那也不打緊,豈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豈有此理,真正的豈有此理!」

  段譽一聽到這聲音,心中登時怦怦亂跳,那正是滿口「非也非也」的包三先生,心想:「王姑孃跟著他一起來了?不是說還有三個女子嗎?」

  想到這裡,段譽神色間頓時帶起一抹激動,丁春秋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卻是不知道有了自己這個不曾參與的人物到來,這杏子林之役是否會有改變?

  緊接著,隻聽得一個北方口音的人大聲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幫喬幫主事先訂了約會嗎?」

  包不同道:「訂不訂約會都一樣。慕容公子既上洛陽,丐幫的幫主總不能自行走開,讓他撲一個空啊。豈有此理,真正的豈有此理!」

  聽了這話,丁春秋不禁有些啞然失笑,看了一眼喬峰,隻見他臉色也有些許陰沉,暗道,這慕容傢的人還真有優越感,當真以為自己是帝皇貴胄,不可一世。

  隨後又聽那人道:「慕容公子有無信帖知會敝幫?」

  包不同蠻橫道:「我怎麼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幫幫主,怎會知道?你這句話問得太也沒有道理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聽到這裡,喬峰臉一沉,大踏步走進林去。

  眾人跟在後麵,但見杏子林中兩起人相對而立。包不同身後站著三個少女,中間那人便是王語嫣,麵容間依稀可以看出兒時的樣子,丁春秋著重的看了一眼,暗道當真是女大十八變,這李秋水的後人當真是會生長。

  在她身邊還有兩個女子,一個身著碧衫,麵容溫婉可人,想來便是阿碧了。

  另一人麵容白皙,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四下轉動,透著一股子靈氣,依稀間和阿紫有些相像,想來便是阿紫的姐姐阿朱了。

  再看段譽,他的目光一碰到王語嫣,便再也移不開了。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對麵的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化子,當先一人眼見喬峰到來,臉有喜色,立刻搶步迎上,他身後的丐幫幫群一齊躬身行禮,大聲道:「屬下參見幫主。」

  喬峰抱拳道:「眾兄弟好。」

  包三先生仍然一般的神情囂張,說道:「嗯,這位是丐幫的喬幫主麼?兄弟包不同,你一定聽到過我的名頭了。」

  喬峰道:「原來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見尊範,大是倖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麼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傷人。嘿嘿嘿,喬幫主,你隨隨便便的來到江南,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會,幫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諸幫眾對幫主更是敬若神明。眾人見包不同對幫主如此無禮,一開口便是責備之言,無不大為憤慨。大義分舵蔣舵主身後站著的六七個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躍躍慾動。

  丁春秋等人入場後,找了個地方坐下,笑看杏子林中事件不斷發展,對於那狂妄無邊的包不同,他唯有冷笑連連。

  一個狗屁不如的傢夥,本事沒有多少,嘴巴卻是惡毒無比。

  光從喬峰等人前來,他嘴裡就是夾槍帶棒冷嘲熱諷不斷,若是換了丁春秋,怕是已經憤怒出手了,反觀喬峰卻是雖有不快,但麵上卻不顯露分毫,兩相比較,丁春秋唯有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養氣功夫還差得遠。

  來到這裡後,阿紫便乖巧的站在丁春秋身後,沒有鬍亂說話,好奇的看著這裡的一切。

  當她目光轉到阿朱身上之時,眉頭皺了皺眉,無端端的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好感。

  而木婉清的目光看到王語嫣的時候,嘴角卻是一冷,露出了一絲殺機。

  顯然她認出了這人正是那李青蘿的女兒。

  與此同時,王語嫣看到丁春秋等人的瞬間,心中猛跳一下,想起了多年前那件事。

  「丁春秋,他怎麼會來這裡?難道也是要找表哥麻煩?」

  想到這裡,王語嫣心狠狠的跳動了起來,她怎麼也忘記不了六年前揮手間將公治二哥打成重傷的事情,那個時候即便是慕容復和公治乾交手也是勝敗也是兩兩之數,決計無法做到丁春秋那般。

  如此六年過去了,而且丁春秋還從自傢搶走了絕學神功,想來功夫定然大進,若是這般,表哥和他對上豈不是要吃大虧?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現實一個不知深淺的丐幫幫主,現在又有一個丁春秋,卻是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將目光看嚮了包不同……

  丁春秋正在低聲和木婉清說著話,忽然聽到包不同的聲音響起。

  「你們丐幫當真是好手段,為了汙衊我傢公子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連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都找來幫忙了,我包不同當真佩服,佩服!」包不同語出譏諷,看著喬峰,嘴角流露著不屑的笑容。

  「包三先生何出此言?丁兄此來也隻是為了了解和我丐幫早年的一樁恩怨,何來與慕容公子為難的事情?」喬峰臉色一沉,看著那包不同道。

  「當真是臭屁不響響屁不臭!」包不同大罵一句,神情憤怒的指著丁春秋道:「喬幫主之前說此來是為了解決你們汙衊我傢公子的事情,但是你們卻不上拜帖,也不訂約會,反倒是這星宿老怪得到了你們的邀請來到了這裡?難道在你喬峰眼中我傢慕容公子連這個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都比不上?」

  說到這裡,包不同臉色猙獰,看著丁春秋,眼中散發著陰冷的光芒。

  「包三先生,你又亂放狗屁了?那星宿老怪豈能和公子相提並論?豬狗不如的傢夥罷了,便是我這最愛打架的人聽了他的名頭也得惡心三天,再無力與人動手,你又為何不斷說他的臭名呢?」忽然間半空中傳來一道聲音,隻見一株杏樹的樹枝上站著一人,樹枝不住幌動,那人便隨著樹枝上下起伏。那人身形瘦小,約莫三十歲的年紀,麵頰凹陷,留著兩撇鼠尾須,眉毛下垂,容貌十分醜陋。

   



第68章 慕容傢不容輕辱



  「你們纔是亂放狗屁呢,什麼慕容公子,什麼包三先生,你們纔是狗屁不如,還敢在這裡鬍說八道汙衊我師傅,真是豈有此理!」阿紫憤怒的指著包不同和剛來的風波惡,氣呼呼的說道。

  丁春秋在她心目中如師如父,不容任何人侮辱,此刻包不同和風波惡接二連三的惡言相嚮,卻是叫她人受不了出口反罵。

  「阿紫,罵得好!」

  木婉清陰沉著臉,不知道想些什麼,在這個時候竟然開口相助。

  卻是她因為對王語嫣老孃的恨,轉嫁到了那包不同和風波惡的身上,若不是李青蘿,她豈會被追殺然後遇到丁春秋,再被這銀賊輕薄。自己落入這步田地,在她看來都是李青蘿造成的,所以她纔會開口相助。

  「臭丫頭,你找死!」

  包不同臉色頓時無比猙獰,身影唰的一閃,朝著阿紫撲來,乾脆凌厲的一掌朝著阿紫抽來,勁風呼嘯,竟是用上了內力,這要是抽實了,阿紫便是不死也得毀容。

  喬峰臉色頓時一變,不想這包不同竟然這般不重身份對一個小姑孃出手,頓時就要出手相救。

  段譽臉色也是一變,他素知這包不同為人刻薄,但對阿紫一個小姑孃出手他還是沒有想到,一時間也是有些擔心。

  「無恥!」

  木婉清嬌叱一聲,手腕一翻,唰唰唰,三枚袖箭頓時破空,朝著包不同籠罩而去。

  之前聽了包不同的話,心中就有些瞧不起這人,然後在看到王語嫣,心中更是生出了敵意,而現在他不重身份對阿紫出手,徹底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是以出手就是殺招。

  「好歹毒的妖女!」

  包不同武功本就不弱,長劍唰的一聲展開,當當當,將三枚袖箭崩飛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他臉色一冷,長劍寒光暴起,猛然一劍殺嚮了木婉清。

  絲絲殺意當場便綻放了開來,吞吐不定的劍氣遊走劍身之上,這一刻竟是動了全力。

  木婉清縱然武功不弱,但也就是三流巔峰境界,哪裡躲得開包不同這個二流高手全力一劍,臉色頓時就變了。

  唰!

  就在這時,丁春秋身影動了。

  在自己麵前冷嘲熱諷不算,還敢對阿紫和木婉清下毒手,當真是不想活了。

  本來他是可以提前出手製止這包不同的,但是他卻想要看看這傢夥的膽子到底有多大,也存著要給這傢夥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的心思,別整天的以為天老大,地老二,你慕容傢就是老三的臭屁樣子。

  包不同中途變招這一下速度極快,週圍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便是喬峰也慢了一拍。

  但是就站在木婉清身邊的丁春秋又豈會反應不過來,包不同是快,但又怎麼會快過丁春秋?

  呼!

  丁春秋腳踏凌波微步,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猛然抬腳踹出。包不同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了,整個人彷彿炮彈一般,瞬間被崩飛了出去。

  丁春秋這一腳運上了三重勁力的功夫,雖然無心取其性命,但這一腳也是讓包不同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一條命去了八成,當場昏死過去。

  虐,狠狠的虐!

  打臉,凶狠的打臉!

  什麼慕容傢,什麼包三先生,敢在自己麵前亂放狗屁,那就隻有一個字,打!

  打了再說!

  看到這一幕,全場之人無不震驚。

  一腳,竟然一腳便讓那包不同深受重創昏死了過去。

  便是喬峰雙眼微微妙的收縮了一下,他雖然知道丁春秋功夫不弱,但是一腳將包不同踹成重傷,這樣的身手不得不叫他忌憚。

  便是換了他自己,也是沒有把握能夠做到一腳將包不同踹出這般傷勢,怕是唯有使用降龍十八掌纔有這個可能。

  「活該!」木婉清冷漠的看著包不同,吐出兩個字。

  「就是,活該,竟敢侮辱師傅,沒打死你算是你倖運了!」阿紫狠狠的恨恨的看了一眼包不同,無比解氣的說道。

  「包三哥,包三哥!」風波惡抱著包不同,大聲叫著,眼中流露著無比悲憤的神光。

  王語嫣也有些傻眼了,死死的看著丁春秋,暗想,竟然一招就將包三哥打成重傷,表哥決計無法做到,這下可壞了,日後表哥若是遇上了這壞蛋,怕是要吃虧了。

  段譽卻是沒有什麼變化,丁春秋的功夫他早就見識過了,此刻隻是有些感歎道:「這包三先生也確實無恥了些,竟然不顧身份對阿紫姑孃出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他心中還有些怨憤之前包不同出言擠兌自己,是以此刻心中對他沒有半點同情,隻是看著王語嫣和阿朱阿碧三人,有些擔心,這包不同被丁大哥打成重傷,一會若是他們和丐幫發生沖突,自己確實得求求義兄,叫他別難為王姑孃三人纔好。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再敢侮辱包三哥我殺了你!」

  風波惡頓時暴怒開口,單刀遙指段譽,神色間殺意縱橫。

  段譽頓時嚇了一跳,心中一驚退後一步,瞬間變反應過來,想要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時,丁春秋開口道:「段兄弟無須如此,那風波惡是沖著我來的,我丁春秋倒是要看看這慕容傢到底有多麼狂妄!對一個小輩出手,還有臉說我臭名遠揚,我倒要看看他們慕容傢的人是否臉皮真的如此之厚?」

  丁春秋此話落下,週圍眾人頓時一番竊竊私語,對包不同之前所作所為大都引以為恥。

  風波惡便是臉皮厚,此刻也有些難看,指著丁春秋道:「丁春秋,你勿要鬍言亂語,今天我包三哥被你這廝不分青紅皁白打成重傷,我風波惡便是技不如人,也要討一個公道,我慕容傢不容你這邪魔外道輕易侮辱!」

  風波惡這話說的慷慨激昂,聲音洪亮,指著丁春秋,似乎丁春秋當真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笑話,你慕容傢不能侮辱,我丁春秋難道就好侮辱?」丁春秋麵目陡然陰冷,看著風波惡道:「先不說我和你慕容傢有無恩怨,單說今天我來此地,既沒有招惹你慕容傢,這包不同就亂放狗屁,將我拉了出來不斷羞辱,更甚的是我徒兒隻是辯駁了一句,就引來這包不同痛下殺手,難道我丁春秋就得任由你慕容傢喊打喊殺還不能還手?今天你若是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到是要見識一下這慕容傢所謂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否是厚臉皮神功!」

  丁春秋話語冷厲,盯著風波惡,眼中殺意盎然。

  這一番話說罷,便是喬峰臉色也有些冷笑,覺得這慕容傢當真是不講道理。

  阿紫和木婉清更別說了,就是段譽都覺得慕容傢之人著實蠻不講理,明明自己錯了,還死不認錯,認為別人都是錯的。

  風波惡臉色猛地一變,聽著週圍指指點點的聲音,怒道:「丁春秋,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今日就算你說破大天去,我也要為我包三哥討一個公道,接招吧!」

  風波惡冷哼一聲,絲毫不講道理,一刀朝著丁春秋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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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全冠清再現



  丁春秋不禁怒極反笑:「好一個慕容傢,好一個風波惡,今天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說話的瞬間,丁春秋已然沖了出去,腳踏凌波微步,瞬息間便到了風波惡身前。

  圍觀的眾人臉色頓時一變,看著丁春秋那猶如鬼魅般的輕功,無不為之心驚。

  這等武功,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品評的了,全場之中怕是隻有喬峰能夠看出些門道來。

  看著丁春秋動手,喬峰臉色也是一變,暗道這丁春秋功夫當真了得,光是這輕功一項,便是超過了自己,就是不知道手上功夫如何。

  另一邊王語嫣臉色卻是大變,她一眼便認出了丁春秋所施展的武功。自從六年前丁春秋大鬧曼陀山莊之後,李青蘿就將逍遙派的事情告訴了她,雖然李青蘿除了小無相功以外,對於逍遙派的其他功夫知之不詳,但是那些武功的路數和樣子卻是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而王語嫣便是從其母口中得知的訊息,此刻見了丁春秋施展凌波微步,心中頓時一驚,想起了母親所言,逍遙派傳人除了外表俊朗美貌以外,無一不是天資縱橫之輩,想到這裡,卻是更加為自傢表哥擔心了。

  而反觀和風波惡交手的丁春秋,她有心出言相助,但是逍遙派的武學她卻並不知曉,而且丁春秋此刻壓根沒有施展武學,完全就是憑著凌波微步的速度和藍砂手的強悍,毫無規律的出手,完全是仗著速度快,以快打慢,卻是叫她想要提醒也沒有辦法。

  麵對丁春秋鬼魅般的緊身,風波惡臉色大變,豎劈的一刀,瞬間摺迴,改為了橫斬,想要藉著刀勢將丁春秋迫退。

  丁春秋冷笑一聲,小無相功施展開來,猶如羊脂白玉般的雙手,不避不閃朝著風波惡的鋼刀抓去。

  見丁春秋竟然不退後,而且反手朝著自己鋼刀抓來,眼中昇起一絲冷意,暗道,竟敢如此託大,那就看我風波惡斬去你的雙手。

  想到這裡,風波惡怒嘯一聲,體內真氣源源不斷朝著鋼刀加持而去,勢要叫丁春秋吃個大虧。

  當!

  一聲清脆的交鳴,在圍觀中人全部震驚之中,丁春秋的右手猛然抓在了風波惡的鋼刀之上,發出金鐵交擊般的脆鳴聲音。

  喬峰雙目猛然收縮一下,看著丁春秋那泛著白玉光澤的手掌,心中暗道,這是什麼功夫?竟然能夠刀槍不入?

  段譽和木婉清二人臉色也是大變,本以為丁春秋出了昏招,不想人竟是胸有成竹。

  唯有阿紫知道藍砂手的奧妙,所以纔會一點也不害怕。

  「風四哥!」

  王語嫣三女頓時驚叫一聲,丁春秋武功本就高出風波惡,現在還抓住了他的鋼刀,風波惡豈有倖免之力。

  「到此為止了!」

  丁春秋捏住鋼刀,看著風波惡震驚的麵容,冷笑一手,反手用力一摺。

  砰!

  一聲脆響,那百煉精鋼在丁春秋手中頓時斷成兩截。

  「去!」

  丁春秋吐氣出聲,右腿在空氣中劃過一個詭異且刁鑽的弧度,猛然踹出。

  彭!

  風波惡整個人和包不同毫無分別,頓時拋飛了出去。

  唰!

  丁春秋反手一揮,被他摺斷的半截鋼刀頓時劃過一道寒光,瞬間破空而出,直追著風波惡的身體攢射而去,緊接著丁春秋右腳一挑,另外半截鋼刀緊隨其後飛了出去。

  這一下的變化,可謂是電光火石,旁人就算想要阻止,也是來不及了。

  喬峰和丐幫眾人臉色頓時一變,這風波惡若是當真死在了這裡,他們丐幫決計脫不了乾繫,哪怕重傷也好,就像包不同那樣,到時候也好說話。

  但若是真死了,他們和慕容傢就定然對立,無論如何也無法緩解了。

  喬峰臉色頓時一變,此刻就算他出手,也救之不及,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嚮了始作俑者的丁春秋。

  王語嫣三女同時驚叫出聲,臉色血色頓失。

  段譽臉色也是大變,雖然他不怎麼喜歡慕容傢的人,但這風波惡當真慘死,他還是有些不忍心。

  在場眾人,唯有阿紫和木婉清麵不改色,他們二人對於這慕容傢之人乃是深惡痛絕,便是全死在了這裡,他們也不會有半點不快。

  彭!

  就在全場眾人心中百轉千結之時,一聲低鳴響起,風波惡整個人狠狠撞在了一株大樹之上。

  錚!錚!

  那兩個半截鋼刀緊隨其後,沒入樹乾之中,恰好將風波惡雙臂的衣袍刺穿,將他整個人懸掛在了樹乾半腰上。

  噗!

  風波惡一口鮮血噴出,在半空中爆成一片血霧,整個人麵上浮現一抹痛苦,頭一歪,也暈了過去。

  丁春秋臉上帶著一抹惡作劇般的笑容,環顧全場,沖著喬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迴到了原位坐下。

  電光火石間的交手,以慕容傢完敗拉下了序幕。

  溫煦的陽光從天際落下,灑在眾人身上。此刻杏子林中一片死寂,一道道目光帶著濃濃的驚色,盯著那被釘在書上的風波惡身上。

  風波惡的落敗,毫不出人意料,出人意料的是丁春秋的掌控能力。

  電光火石間踹飛了風波惡後,射出兩截斷刀能夠在不傷對方分毫的情況下將其釘在樹上,這一種手段,堪稱神乎其技。

  全場之人,沒有誰不震驚,捫心自問,怕是沒有幾個能夠做到。

  這一手,需要的不僅是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更有著對整個戰侷與環境的張控。

  這是一種強者和晚輩切磋纔能做到的完美掌控,而風波惡是什麼人?成名已久的強者,但在丁春秋手上,竟然輸的這般徹底,若非在場中人親眼目睹,怕是沒有人會相信這種事情。

  喬峰死死看著丁春秋,眼中有著濃鬱的戰意,這等乾淨利落的完勝,便是自己親手施為,怕是也無法做到更好。

  本以為自己已經高估了丁春秋,但是現在看來,對方比自己估計的還要強些。

  「贏了,師傅贏了!」

  阿紫的歡呼聲頓時響了起來,看著那蠻不講理討人厭的風波惡被自傢師父不費吹灰之力的釘在了樹上,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心中的一口惡氣頓時出了出來,心中頓時無比痛快。

  作為東道主,喬峰雖然有些不滿慕容傢人的狂妄,但是此刻他心中的怒氣也是稍稍平息。

  雙手猛然化作龍爪,兩股真氣激流猛然出現,錚的一聲,兩截短刀憑空被喬峰拔了出來,那風波惡頓時從樹上跌落下來。

  喬峰身影瞬間出現在大樹之下,將風波惡接住,與此同時,王語嫣三女也緊張的走了過來,把風波惡攙道了一邊去。

  此刻包不同和風波惡盡數被丁春秋打的昏死過去,王語嫣心中擔心自傢表哥,一刻也不想多呆,看了一眼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受傷了,咱們也走吧,否則耽誤了他們傷勢就不好了!」

  聽了這話,阿朱與阿碧對視一眼,點點頭,阿朱道:「這兒丐幫他們要商量正經事情,咱們迴無錫城再說。」

  隨後,阿朱轉過頭看嚮喬峰道:「喬幫主,我等告辭!」

  喬峰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道:「幾位請自便!」

  就在這時,東首丐幫中傳來一陣喧囂聲音,之間一大隊丐幫成員浩浩蕩蕩而來,為首的是一個相貌清雅的男子,眉宇間有些許戾氣。

  人未到,聲音卻已經傳遍當場,言語間沒有絲毫下屬之禮:「啟稟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幫主怎可隨是便便的就放走敵人?」

  聽到這話,丐幫頓時騷亂了起來,丁春秋雙目如刀,準確的落在了那男子身上,嘴角露出了冷笑。

  全冠清,你終究還是跳出來了!

第70章 全冠清,憤怒的小鳥模式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被丁春秋廢了武功和命根子的全冠清。

  聽到這聲音,喬峰臉色一沉,道:「咱們來到江南,原是為報馬二哥的大仇而來。但這幾日來我多方查察,覺得殺害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隻見全冠清冷笑一聲道:「幫主何所見而雲然?」

  王語嫣和阿朱、阿碧正要離去,此刻全冠清跳了出來,三人就是要走也來不及了。

  隻聽喬峰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自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全冠清頓時一笑,道:「不知幫主如何猜測,屬下等都想知道。」

  喬峰眉頭微皺著:「我在洛陽之時,聽到馬二哥死於‘鎖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尋思馬二哥的‘鎖喉擒拿手’天下無雙無對,除了慕容氏一傢之外,再無旁人能以馬二哥本身的絕技傷他。」

  全冠清臉上笑容頓時綻放開來,道:「不錯,既如此幫主何故還要將慕容傢臣放走?」

  說到這句話,全冠清已經有些誅心的意思了,似乎要挑起丐幫群雄的怒火。

  喬峰心知不好,但也無他法,道:「可是近幾日來,我越來越覺得,咱們先前的想法隻怕未必盡然,這中間說不定另有曲摺。」

  全冠清頓時冷笑出聲,陰陽怪氣道:「眾兄弟都願聞其詳,請幫主解釋一下吧。」

  丁春秋冷眼旁觀,看著全冠清從出現就開始咄咄逼人,嘴角帶著冷笑,暗想,這全冠清還是跳出來鼓搗丐幫分裂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和康敏有關繫麼?這全冠清已經不能人道了,想來那康敏也不會再來他吧,除非這廝用手指……

  丁春秋盯著那全冠清,不懷好意想著,心中對著傢夥著實有些佩服,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能蹦躂。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連這傢夥的四肢一起打斷,說不定今天就能看到這傢夥爬到這裡來也不一定。

  就在這時,隻見那全冠清聲音陡然高昂,道:「喬峰,你這樣百般維護慕容世傢到底是何意思?難不成你和那慕容復達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是說為了你那什麼北喬峰南慕容的名頭?現在我丐幫馬副幫主慘死於自傢成名絕技之下,你作為一幫之主不聞不問,竟然還幫助殺人凶手百般辯護,你到底是何意思?難道說我丐幫在你眼中就是一文不值,還比不上那慕容傢那幾個人麼?你喬峰心中還有咱們丐幫沒有?」

  全冠清的聲音很大,叫全場大多數人都能聽到。這幾句話也無比惡毒,明顯有著導嚮性,意圖將喬峰放在火上烤。

  聽了這話,喬峰臉色大變,暗道不能讓這廝繼續開口,否則今日便會難以收場了。

  就在他確定要製住全冠清的時候,隻聽段譽大聲道:「我大哥光明磊落,纔不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更何況你口口聲聲說慕容公子殺了你們的馬副幫主,到底有誰親眼見過?還是說有什麼證據?光憑一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將罪名安在慕容公子身上,未免有些偏激。而我大哥作為丐幫之主,自然要調查清楚纔好作出判斷,而你身為下屬,竟然這般與幫助說話,難道想造反麼?」

  段譽常年鑽研彿經易理,對於文字遊戲絲毫不陌生。

  全冠清縱然老謀深算,能夠敏銳的抓到喬峰的漏洞進行攻擊,但是段譽這一番話卻是說的他啞口無聲,喬峰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看嚮段譽有些感激的味道。

  全冠清聽了這話心中一驚,轉過頭看嚮段譽,而段譽和丁春秋站在一起,這一看,全冠清臉色大變。

  「丁……丁春秋!」

  他死也忘不了三年前那噩夢般的情景,武功,香火,在那一天全部被廢了。

  就連自己的名聲,也差點廢了。

  這一切就像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噩夢,追逐著,糾纏著,永不停息。

  每次午夜夢醒,他都會汗津津的望著窗外明月坐等天明。

  這一切,造成這一切的是誰?

  是他,丁春秋!

  正所謂是怒從心中起,惡嚮膽邊生,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全冠清姣好的麵容在頃刻間便猙獰起來,彷若厲鬼一般。

  「來人,結打狗陣,給我殺了丁春秋!」

  全冠清歇斯底裡的聲音彷若利劍,劃破了杏子林中落日西斜的寧靜。

  作為丐幫舵主,全冠清的權利當真不小。

  一聲令下,隨他而來的丐幫弟子頓時動了起來,潮水般的將丁春秋圍在了其中。

  而之前見識過丁春秋手段的丐幫弟子,卻是麵麵相覷,誰也沒有動。

  「住手!」

  喬峰臉色頓時一變,心知本幫打狗陣一經發動,便再無緩和之理。

  且以丁春秋的武功,怕是就算打狗陣成功發動,也無法將其留下,若是今日被其走脫,日後丐幫將會永無寧日。

  全幫上下,怕是唯有自己一人能夠與之抗衡,其餘人等,若是遇上了對方,怕是唯有死路一條。

  況且全冠清與丁春秋間的恩怨或許還有內情,以丁春秋此事的脩為,根本犯不著說謊,就算真是他做的,承認了了不得和自己打上一場,而且自己還沒有十足把握能夠勝過對方。

  既然這樣,丁春秋何必說謊呢?

  隨著喬峰一聲令下,那些丐幫弟子頓時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聽誰的吩咐,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全冠清臉色大變,怒道:「喬峰,你什麼意思?維護慕容復不算難道連這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丁春秋也要維護?你心中還有我們丐幫嗎?還是說你認為我們丐幫無足輕重?」

  全冠清陰測測的看著喬峰,可謂是字字誅心,每一句話都撩撥著丐幫成員那脆弱的自尊心,喬峰若是無法把這件是說清楚,此次過後,怕是他的威望會大為損傷。

  「全冠清,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今日丁春秋來此,正是為了解決和你之間的恩怨,隻是此刻還沒到時候,我已經派人前往五虎斷門刀薛傢了解情況,一旦你所說的情況屬實,我丐幫定會為你討迴一個公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消息到來!」喬峰麵色不善的看了全冠清一眼,從他今天來,喬峰心中就有些不好的感覺,放在平時,這全冠清哪裡敢跟他這般說話。

  而且這丐幫六老平時壓根不會現身,今天竟然全部趕到了這裡,若說是巧閤這也說不過去,而且和自己關繫最好的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卻是遲遲不現身,越是這般,就越叫他心中起疑。

  「喬峰,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我和丁春秋間的恩怨有什麼問題?他廢了我的武功,將我打成重傷這難道就是假的麼?難道說我故意廢了我的武功然後找人將我打成重傷故意來汙衊他?你作為丐幫之主,不幫我主持公道就算了,話裡話外竟然還幫著這臭名昭著的丁春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全冠清為丐幫赴湯蹈火,奉獻一切,現在你這丐幫幫主竟然為了一個丁春秋來懷疑我?你難道就不怕這般作為叫幫中兄弟寒心?」全冠清在聽到喬峰派人前往薛傢時候,臉色頓時一變,近乎癲狂的看著喬峰,眼中的光芒也怨毒了起來。

  全冠清這幾句話相當於徹底撕破了臉,那僅有的一絲恭敬和忌憚也全部消失了。有的隻是咄咄逼人和怨毒之情,絲毫沒有了下屬應有的禮貌。

  「全冠清,你說這麼多話無非就是想藉丐幫之力來對付我?這又何必呢?你自己清楚我到底是為何廢了你一身的武功,而且還殘了你的身體,要不你把這其中的緣由說給大傢聽聽,如果有人覺得我做錯了,我丁春秋立即在你麵前自廢一身武功然後磕頭謝罪,你看這樣可好?」丁春秋嘴角帶著一抹冷笑,看著全冠清,心中無比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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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來人,結打狗陣!



  「哼,有本事你把其中原因說說,我師傅纔不會無緣無故廢人武功呢,肯定是你沒做什麼好事,被我師傅碰見了纔出手懲戒你的!」阿紫是丁春秋的鐵桿粉絲,壓根不會懷疑丁春秋的人品,憤怒的對著汙衊自傢師傅的全冠清說道。

  「就是,不妨把其中緣故與在場大夥說說,讓大傢評評理,看到底是誰的錯!」段譽也是沒好氣說著,這全冠清在他看來著實可惡,作為大哥的屬下,竟然不分尊卑,言語間處處冷嘲熱諷,現在還敢找丁大哥的麻煩,定然不是什麼好人。

  木婉清這次卻是沒有說話,此刻她心中非常糾結,本能的希望丁春秋能夠勝利,但是一想到這傢夥輕薄自己,就又不想幫他。

  「全冠清,既然這樣,你不妨把其中的事情在大傢夥麵前說個清楚,若你真的是無辜的,我喬峰自會為你主持公道,反之我喬峰也定不會容姦邪之輩在丐幫我之中!」喬峰沉著臉看著全冠清,心想若是能夠藉著丁春秋這個因將全冠清除去也好,或許能夠消弭一場災禍。

  「你、你們,好,很好!」聽著在場眾人的話語,全冠清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怒道:「既然你們要聽,那我就告訴你們!」

  全冠清此刻腦海中快速迴放著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快速的組織語言道:「三年前,四大惡人中的窮凶極惡雲中鶴在山東濟南為惡,禍害女子名節,那一年恰逢我與舵下人馬路過此地,五虎斷門刀門主薛義禮找上了我求援,我心想咱們丐幫行俠仗義,這種事情定然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我就帶著舵中弟子前往助拳,我假裝成薛傢小姐等那雲中鶴進入房間之後,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交手,將那雲中鶴殺死,卻是不慎被這星宿老怪偷襲打成重傷。然後以卑鄙手段逼迫薛傢小姐作偽證,栽贓陷害說我跟雲中鶴勾結,要壞薛傢小姐名節,最後更是要對我和舵中弟子下毒手,若非當日舵中弟子叫出了喬幫主你的名頭讓他忌憚,或許三年前我和那些弟子已經被這臭名昭著的丁春秋殺了,大傢說說,這件事情,是我全冠清錯了麼?」

  全冠清當真是全冠清,頃刻間就將這件事中的環節想的一清二楚,真真假假的說了出來,處處都能將自己放在受害人和道德的製高點上,而丁春秋則成了卑鄙無恥下流的無恥之徒。

  聽了這話,丐幫群雄頓時嘩然,紛紛麵不善的看著丁春秋,有些蠢蠢慾動。

  「不對,你說謊,我師父纔不會做出那樣卑鄙無恥的事情,定然是你跟那雲中鶴勾結想要壞人薛傢小姐的名節我師父纔出手的,你快點說實話!」聽了這話,阿紫頓時叫了起來,這全冠清也太可惡了。

  「全冠清,你鬍說。丁大哥纔不是那樣的人,定是你顛倒黑白汙衊丁大哥的!」段譽生氣的看著全冠清,他和丁春秋相識時間並不長,但是丁春秋光明磊落的為人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丐幫六老看著全冠清,心中暗想,全冠清無論如何說都是丐幫眾人,而且從以往表現上來看,絕對沒有什麼劣跡,想來這次的事情也是真的了,而且這丁春秋名聲本就不好,見色起意也正常,畢竟是邪魔外道。而且這次是為了大事而來,不能再這件事上糾纏,丁春秋本就惡名在外,殺了也無妨,還能讓丐幫揚名。

  想到這裡,那陳長老頓時道:「丁春秋,你現在還有何話說?定是你這邪魔外道,見色起意,勾結窮凶極惡的雲中鶴,傷我丐幫舵主,今天若是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我陳孤雁第一個不同意!」

  聽了這話,喬峰臉色頓時一變,道:「陳長老,你這般作為未免太過武斷了吧,咱們還是先聽聽丁春秋如何說?」

  作為丐幫之主,喬峰自然不能糊塗大意,凡事都得調查清楚。

  聽了這話,那陳長老頓時大怒,看著他道:「喬峰,你是我們丐幫之主,說話行事當以丐幫為重,如今你百般維護這丁春秋卻是為何?當我丐幫是什麼?你心中可還有丐幫?」

  陳孤雁這一句話說的不可謂不重,若是在有心人的挑撥下,頃刻間就是一場大難。

  喬峰也沒想到這陳孤雁竟然會如此昏庸不明事理,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看到這裡,那全冠清嘴角頓時露出了陰冷的笑容,沖著丁春秋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神色間帶著一抹冷笑。

  丁春秋不動聲色的看著在場眾人的變化,當那陳孤雁站出來的時候,丁春秋嘴角便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

  「世人傳聞丐幫六老每一位都是響當當的漢子,今日一見,當真是叫丁某大開眼界。見麵當真是見麵不如聞名!」丁春秋輕衊的看著那所謂的丐幫六老,言語間有著一抹嘲諷,神情更是如此。

  聽了這話,全場頓時嘩然,此處九成九都是丐幫弟子,而丁春秋竟敢這般開口奚落丐幫六老,當真是膽大包天。

  便是喬峰臉色也不禁動容,作為丐幫幫主的他,平日裡他都得讓那丐幫六老三分,而丁春秋現在竟敢如此說話,難道就不怕惹了丐幫眾怒?

  「大膽!竟敢汙衊我等,當真是不要命了!」手持大刀的吳長老一步邁出,看著丁春秋,臉上浮現出一股子殺意。

  「好大的威風!」丁春秋長身而起,身軀彷若鬆竹般挺立,看著那送長老,冷笑道:「這便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威風麼?旁人就不敢說話了?還是說你們做賊心虛,想要殺人滅口?」

  丁春秋冷笑連連,言語神色間盡是輕衊與不屑,隻叫那丐幫長老怒火熊熊燃燒。

  「狗賊,找死!」那脾氣火爆的吳長老登時大怒,說話間就一刀朝著丁春秋劈來。

  喬峰臉色頓時一變,沒想到這吳長老竟然會如此不顧全大侷直接對丁春秋出手。

  「無恥,你們丐幫難道就會以眾欺寡麼?竟然聽信一麵之詞,師傅,阿紫來幫你!」

  見到這樣,阿紫頓時急了,看著丐幫眾人,心中生氣了無數的怒火與仇恨。

  「大哥!」段譽也焦急的看嚮喬峰,他並不想丁春秋和喬峰對上,此刻這吳長老動手,喬峰作為丐幫幫主,定然會幫吳長老,卻是叫他無比為難,希望喬峰能夠阻止一下。

  「阿紫,迴去,師傅還不需要你幫忙!」

  丁春秋長嘯一聲,縱身而出,麵對著不分青紅皁白就上來給自己潑汙水的混賬,丁春秋沒有半點心軟,出手便是全力。

  那吳長老已經縱躍而出,舉起鬼頭刀,左砍四刀,右砍四刀,上四刀,下削四刀,四四一十六刀,來勢極其凶猛,全然一副搏命架勢。

  喬峰有心阻止,但心知這會自己如果出手阻止的話,定然會引起丐幫群雄憤慨,而且丁春秋武功遠超吳長老,想來也不會有事,等一會吳長老不敵之時自己再出手纔是最好時機。

  想到這裡,喬峰也不在著急,全神貫註的看了起來。

  他不急,段譽卻是無比著急,暗道大哥怎麼迴事,為何還不出手阻止丁大哥和那吳長老交手,難道他想和丁大哥兵戎相見麼?

  當!當!當!

  丁春秋將藍砂手催動道極緻,腳踏凌波微步滿場遊走,帶起道道殘影,彷若閒庭信步一般,便叫那吳長老無可奈何。

  轉圜之間,他雙手五指連連顫動,彷若雨點一般擊打在吳長老手中的鬼頭刀上,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的聲音,每一次交擊,都會透過一股力道,頃刻間便是叫那吳長老雙手痠麻,痛楚難當。

  吳長老臉色大變,手中的鬼頭刀勢越來越慢,暗道這般卻是不行。

  隨之,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緊接著他的刀法轉為凝重,斜砍橫削,似乎不成章法,出手越來越慢。

  唰!唰!唰!

  就在全場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落敗的時候,他的刀勢卻是猛然暴漲,突然間快砍三刀,寒光閃爍,殺機畢露。

  「小心!」

  「小心!

  阿紫和木婉清的聲音同時響起,木婉清叫罷,心中便是一驚,暗罵一句,轉過頭去,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喬峰心中也是一驚,之前竟是忘記了這吳長老還有這樣一個殺招,頓時就想出手阻止。

  「奇門三纔刀麼,同樣不行!」

  忽然,丁春秋大喝一聲,小無相功轟然一顫,丁春秋右手四指豎直,猛然擊出。

  砰!

  一聲清明的脆響頓時傳出,吳長老驚叫一聲,知覺雙臂如遭雷噬,蹬蹬蹬嚮後退去,麵色頓時泛起一片難看的潮紅。

  當啷!

  就在這時,他手中那把鬼頭大刀發出一聲脆鳴,竟是從刀身中央化作兩截,跌落在了地麵之上,全場眾人為之心驚。

  「今日看在喬幫主麵上,不與你一般計較,若有下次,猶如此刀,定斬不饒!」丁春秋冷笑出聲,看著那吳長老,眼神間充滿了嘲諷。

  丐幫眾人聞之心中大怒,那丐幫六老頓時冷哼一聲,道:「丁春秋,你找死,竟敢在我丐幫底盤之上傷我長老,來人,大夥結打狗陣,今日我丐幫就替天行道,為江湖除了無恥之徒!」

   


第72章 王姑孃,來給我作證吧!



  「住手!」猛然間,喬峰一聲暴喝震懾全場,此刻他卻是再也容忍不了了,盯著那幾位長老道:「我喬峰還沒死,還是丐幫幫主,現在還用不到你們出頭,隻是聽了全冠清的一麵之詞你們就這般,難道不怕傳出去被全天下人笑話麼?還不退下?」

  喬峰一怒,雄渾的真氣加持在聲音間,彷若驚雷一般,便是那丐幫六老心中也為之驚顫。

  「喬峰,到了此刻你還維護那丁春秋?你心中可還有我丐幫?」陳孤雁冷哼一聲,麵色不善的看著喬峰道。

  「陳長老,說話小心點。我喬峰行事光明磊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現在大傢隻是聽了全冠清的一麵之詞,你能夠保證全冠清說的都是實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丐幫百年聲譽著想,不想日後被人嘲笑說我丐幫包庇屬下聽信一麵之詞!」喬峰臉色無比陰沉,看著那陳孤雁,眉宇間有著一抹憤怒。

  說到這裡,那陳孤雁卻是無話可說了,憤憤的哼了一聲,將那吳長老攙扶起來,走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丁春秋,我丐幫也有尊嚴,不容輕辱,你且說說你和全冠清間的恩怨!」喬峰說完了丐幫六老後,轉頭對丁春秋道。

  看著喬峰如此處事,丁春秋暗想,喬峰到底還是喬峰,光明磊落義薄雲天。

  「至於說,就沒必要了,我隻需要問全舵主幾個問題就好了!」丁春秋戲謔一笑,朝著那全冠清走去,道:「全舵主,你剛纔說,是我偷襲將你打傷的,對麼?」

  丁春秋戲謔的看著全冠清,心中冷笑連連,你以為你的謊言無懈可擊麼?

  聽了這話,喬峰等人不禁有些疑惑,不知丁春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全冠清也是不清楚丁春秋這般說話是何意思,本能的感覺哪裡有些不對,但卻想不明白哪裡不對,怒道:「本身就是你偷襲纔打傷我的?」

  見全冠清如此說話,丁春秋倒也不惱,似乎早知如此一般道:「那我倒要問問你,以我丁春秋的功夫,說句難聽話,想要收拾你用得著偷襲麼?」

  丁春秋雲淡風輕的說著,但是話語落下,全場盡是嘩然。

  是啊,丁春秋若是要對付全冠清,用得著偷襲麼?

  以他收拾包不同,風波惡和吳長老的手段,全力施為的話,怕是全冠清連一招也難以抵擋,用得著偷襲麼?

  喬峰臉色也是一變,目光瞬間盯到了全冠清的臉上。

  那四位長老神色頓時有些慌張,那陳孤雁怒道:「丁春秋,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定時當日你垂涎薛傢大小姐,又怕傳出去壞了名聲,所以纔偷襲與全舵主的!」

  全冠清先是被丁春秋問住了,聽到這話,頓時道:「對,就是這樣,你垂涎薛傢小姐,卻有怕壞了名聲,所以纔偷襲於我!」

  全冠清看著丁春秋,義正言辭說道,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似乎在說,我就是冤枉你怎麼樣,你有什麼辦法麼?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丁春秋頓時爆發出一聲長笑,叫在場眾人同是一驚。

  「丁春秋,你笑什麼?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你還想裝神弄鬼麼?」那陳孤雁頓時冷哼道。

  「證據確鑿?」丁春秋嘲諷道:「這就證據確鑿了,當真是笑話,真是不知所謂。我丁春秋需要名聲麼?你們不是口口聲聲稱我為邪魔外道星宿老怪麼?我會怕垂涎薛傢小姐而壞了名分麼?當真是狗屁不通,我丁春秋若是真的看上了那薛傢小姐,大不了擄走就是了,用得著這麼麻煩麼?」

  丁春秋此言一出,全場再次嘩然。

  對啊,丁春秋本身就是臭名遠播,再加上這個臭名也算不得什麼,他用得著偷襲全冠清麼?

  丐幫六老心中也是一驚,暗道,這丁春秋怎地這麼難纏?

  「哼,定是這全冠清在撒謊,你還不趕緊將實情說出來,還我師傅一個公道?」阿紫嬌哼一聲,看著全冠清麵色不善的說道。

  全冠清此刻麵色一變,道:「那個……那個我怎麼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反正你偷襲了我,然後廢了我的武功,殘了我的身體這卻是真的!」

  全冠清兀自辯解這,可是他的聲音確實莫名的低了下來,明顯底氣不足。

  丁春秋不動聲色道:「好,你這麼說咱就當是了!」

  「哈哈哈哈,丁春秋,你終於承認了!」全冠清麵上一喜,大聲叫道。

  聽了這話,喬峰麵上不禁一冷,這全冠清也太沒分寸了,你就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呢。

  便是那丐幫六老麵上都不禁一陣尷尬。

  丁春秋冷哼一聲道:「誰告訴你我承認了?我還沒問完呢,你之前說我偷襲於你,後又廢了你的武功,而且你現在站在這裡,也就是說,我偷襲你,卻沒能殺死你,是這種情況吧?」

  丁春秋淡然的說著,看著全冠清,嘴角帶著冷笑,暗道,你不是能說麼,迴答一下吧。

  聽到這裡,在場眾人臉色頓時一變,頓時明白了丁春秋這話中的意思。

  他全冠清的功夫連那風波惡都有些不如,與包不同和吳長老相比還要更差些,而這三人在丁春秋手中壓根沒有還手之力,而且還是正麵對敵,若是偷襲,以丁春秋的武功便是一招擊斃他們也不為過。

  而全冠清說丁春秋偷襲自己,而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光這一點就說不過去。

  全冠清臉色也是一白,想到了這裡,看著丁春秋,腦筋急轉道:「是的,你當初偷襲我卻沒有將我殺死。」他話語落下,全場嘩然,但他沒有停止,繼續說道:「不過那個時候你的武功還沒有這般厲害,那時的你頂多也就是比我強上一些,但也強不太多,所以纔沒能將我殺死!」

  全冠清此話說完,全場之人再度震驚,看著丁春秋,眼中流露著前所未有的驚訝。

  如果真的按照全冠清所說的,那丁春秋的脩煉速度也太快了,僅僅三年,竟然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這也太誇張了吧?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丁春秋冷笑一聲道:「不過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三年前你的武功和慕容傢臣中的公治乾相比,孰強孰弱?」

  丁春秋平淡的說著,聽到這話,喬峰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道:「公治乾此人我倒是知道。昨日我還與他喝過酒,單論掌法,他絕對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且內力不弱。他的名號想必大多數人都聽過,赤霞莊莊主,一手掌法名震大江南北,有著‘江南第二’的稱號,此人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接近一流高手的脩為,縱是三年前,全冠清與其相比差距也是不小。而且這公治乾成名已久,早在十年前已然成名!」

  喬峰的話平淡無奇,但是大傢都清楚他話語之中說的是實話。

  且昨日他確實見過那公治乾,與之連對了三掌之後,起了惜纔之意,第四掌沒有出手,後公治乾還邀請他前往赤霞莊喝酒。

  全冠清有些惱怒的看了喬峰一眼,轉過頭看嚮丁春秋道:「我承認我三年前的武功比不過公治乾那又如何,現在說的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全冠清此刻心中有些慌亂,看著丁春秋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不知怎地,有些膽戰心驚的感覺。

  看著全冠清,丁春秋灑然一笑道:「既然你承認不如成名已久的公治乾就好。如此便可以證明你是在說謊,什麼三年前我的武功隻是高你一點,實話告訴你,六年前我便能夠將公治乾打成重傷,更何況三年前對付你?而且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都不能將你一擊斃命,你覺得可能麼?」

  丁春秋冷漠的看著全冠清,嘴角帶著冷笑,輕衊的笑。

  他此言一出,全場頓時炸了。

  六年前,他就能夠將公治乾打成重傷,這可能麼?

  所有人心中都是驚懼了起來,看著丁春秋,癒發覺得他高深莫測。

  那四位長老聽完這話,心中也是一驚,若是丁春秋所言非虛,那麼全冠清說的話就是假的了,那他這個人就有了問題,那麼今日之事恐怕……

  想到這裡,他們幾人不敢想下去了。

  全冠清看著丁春秋,麵容之上陡然浮現一抹猙獰,道:「大話誰都會說,你說你六年前能夠將公治乾打成重傷,你有什麼證據?沒證據的話就證明你是在說謊了?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拿啊?」

  全冠清此刻已經慌亂了,看著丁春秋,心中懼意越來越甚?

  他不會有證據的,絕對不會!

  「對,丁春秋,你說這話要拿出證據,沒有證據你就是在鬍說!」吳長老看著丁春秋,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看著丐幫眾人不斷逼迫自己師傅,阿紫怒道:「你們無恥,這種事情怎麼會有證據呢?你們這是明擺著要以眾欺寡麼?還是堂堂天下第一大幫,今天我們算是長見識了,丐幫,我看你們改名叫混賬幫得了!」

  阿紫忍不住語出譏諷,但是這群乞丐也太氣人了。

  喬峰看著兩邊人都是有些火氣,無奈之下站了出來到:「丁春秋,你這般說說卻是無法叫人相信,你可有證據?或者有人能夠給你證明也成!」

  喬峰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著一絲歉意,他心中多少已經看明白了這件事情多半是全冠清再搗鬼,但是站在他的立場之上,卻是必須站出來。

  丁春秋淡笑一聲道:「證據啊,我還真就有!」

  此話說完,丁春秋將目光轉嚮王語嫣,道:「王姑孃,當初我將公治乾打成重傷時候你是在場的,現在說說吧。還有阿朱阿碧兩位姑孃,六年前公治乾重傷你們想必也清楚,今日便一起說說吧,這全冠清不僅是汙衊我,而且還汙衊你傢公子慕容復,現在有這個機會,卻是不妨讓大傢看看這傢夥的真麵目,到時候汙衊你傢公子的謠言也會不攻自破!」

  丁春秋此話不可謂不陰險,若是他不提慕容復,怕是那王語嫣因為憤怒,不會站出來給他作證,但是此刻提了慕容復,王語嫣三女卻是無論如何都會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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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有1紙罪狀



  喬峰聽了此話,頓時轉過頭去,看嚮王語嫣道:「王姑孃,丁春秋此言可否屬實?六年前你是否親眼看到公治乾被他打成重傷?」

  喬峰這一問,丐幫群雄的目光全部轉了過去,王語嫣還未說話,那陳孤雁再度開口道:「丁春秋,你裝神弄鬼。這王姑孃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六年前她還是一個娃娃,怎麼會看到你將公治乾打成重傷的事情,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對,就是的,她六年前還是一個娃娃,分明是你在這裡挑撥離間,大傢夥別上這邪魔外道的當,一起結打狗陣,擊殺此獠,為江湖除害!」那吳長老聽了這話,頓時站了出來,大聲叫道。

  之前丁春秋當著所有人,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打敗,還說若非看在喬峰麵上,就要要將他擊殺,這等侮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是惱羞成怒。

  再加上近日乃是應了全冠清的邀請來此辦那一件大事,雖然他心中清楚這全冠清可能是鬍說的,但是能夠有一個機會多掌控一些丐幫實權,他也很樂意。但是現在全冠清的謊言若是被拆穿了,那麼那件事根本就沒有掀起的必要了,因為全冠清若是坐實了願望丁春秋的事實後,大傢就會認為此人卑鄙無恥,說的話誰也不會相信了。

  而他們丐幫長老,也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到時候別說奪取實權了,怕是連現在的地位能否保住也是兩說。

  是以現在,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丁春秋繼續下去,必須阻止他,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你們無恥!」阿紫聽了這話,頓時驚怒交加的罵道。

  「大哥!」段譽也是驚叫一聲,在這個時候,他沒辦法不出聲。

  喬峰臉色也是猛地一變,正要說話,隻聽丁春秋怒極反笑道:「好一個丐幫長老,好一張顛倒黑白利嘴。既如此,我丁春秋也沒必要與你們這群無恥之輩說什麼道理,你要戰,我便戰,若是我丁春秋今日大難不死,日後定會百倍奉還,不死不休!」

  丁春秋此話一出,頓時殺機畢露,看著那丐幫六老與全冠清,雙眼散發出一抹嗜血的光澤。

  瞬息間他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節,原著中就是這丐幫六老和全冠清勾結意圖造反,卻被喬峰識破,以雷霆之勢拿下了全冠清後放出傳功執法二位長老,後掀起了杏子林之役。

  而現在全冠清因為和自己糾纏,並未被喬峰擒拿,而自己將要揭穿全冠清的謊言,到時候全冠清將會身敗名裂,那所謂的造反言論將會不攻自破,不會再有人相信他了。

  而這丐幫六老作為全冠清的幫凶,到時候定也會隨著他一起身敗名裂,遭受天下人唾棄。而現在隻要他們隻要在自己還沒來得及揭穿全冠清之前叫自己閉嘴,就能保住他們的地位和名聲,或許還能將喬峰拉下幫主之位,好奪取一些利益。

  所以他們此刻的狀態便是狗急跳牆,為了保住自身利益,將會不惜一切對付自己。

  丁春秋不怕他們,有小無相功和凌波微步加身,想戰便戰想走就走,誰也留不下他,但是阿紫和木婉清就不一樣了,一旦陷入重圍,她們絕對走不了,而自己也不可能帶著她們一起走。

  想透了這一點,丁春秋便是覺得自己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以不死不休的氣勢恐嚇住他們,為自己爭取片刻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喬峰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和丐幫不死不休,因為這不符閤他的利益和價值觀,隻要喬峰出手,這丐幫六老就隻有兩個選擇,一個罷手,另一個就是提前發動反叛攻勢。

  果然那丐幫六老聞言臉色鉅變,以丁春秋的武功,要是想走,他們絕對無力阻擋,若是依他所言,日後他們等人定會被丁春秋一一斬殺。

  想到這裡,他們再也淡定不了了。

  「丁春秋,你這無恥小人,今日便是傾我丐幫之力,也要將你這邪魔外道斬殺於此,你還想逃走,當真是癡人說夢,結打狗陣,一個也不能放走!」一唸至此,那丐幫六老頓時大喝一聲,分散了開來朝著丁春秋包圍過來,此番卻是打定主意要將丁春秋斬殺於此。

  看著他們無恥的麵龐,丁春秋嘴角露出了猖狂的大笑。

  「卑鄙小人,也配說我是邪魔外道,來吧,想要汙衊於我,就要做好喪命的準備!」丁春秋長身而起,小無相功全力運轉,週身氣勢猛然攀昇了起來。

  既然是做戲,就要做全套,至少也要騙過喬峰。

  果然丁春秋露出了破釜沉舟的氣勢後,喬峰臉色大變,猛然一聲咆哮。

  「都給我住手!」

  喬峰的聲音彷若一聲雷霆之怒,平地起驚雷一般,轟然作響,丐幫群雄臉色頓時一變,隻覺胸口間一陣發悶,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難受異常。

  「所有弟子各歸各位原地坐下,諸位位長老,我喬峰纔是丐幫幫主,現在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發號施令作威作福,給我退到一邊!」喬峰說話的時候,身子猛然沖出,在全冠清震驚的麵色之中,喬峰雙手猛然探出,正好抓在他胸前的‘中庭’和‘鳩尾’兩處大穴之上。

  喬峰手上運氣,內力從全冠清兩處穴道中透將進去,循著經脈,直奔他膝關節的「中委」、「陽臺」兩穴。他膝間痠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本幫自我而下,人人以義氣為重……絕不容許姦邪之輩留在丐幫之中,今日事情尚未查明,誰也不許動手,若有違者,以叛幫之罪論處,絕不姑息!」喬峰在說話的同事,手肘撞在了全冠清的啞穴之上,將其完全製住,而說話的時候雙目卻是緊緊盯著那四位長老,眼中帶著復雜的情緒。

  今日從全冠清來此,四位長老出現,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失去蹤跡他便覺得奇怪。

  而全冠清來此之後,處處針對自己,咄咄逼人,而這幾位長老不禁不站出來主持公道,隱隱間還偏嚮著全冠清,這就已經叫他疑心了。

  而現在在場的明眼之人都能看出來,他和丁春秋的恩怨多半不是他說的那樣,而丐幫六老竟然要搶在王語嫣替丁春秋作證之前出手,而且還是不顧丐幫安危的情況之下,這怎能不叫他心寒。

  明顯這丐幫六老是和丁春秋勾結想要對付自己,今次若是有丁春秋這個意外,怕是自己會稀裡糊塗陷入道他們的陷阱之中去。

  想到這裡,他不禁轉過頭,看像丁春秋,心中不禁有些慶倖。

  那四位長老見喬峰出手將全冠清製住,心中頓時一驚,想要說話,卻攝於喬峰威勢誰也不敢開口。

  這四大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開口說話。

  喬峰見此情狀,眼底一沉,暗道必須得快速解決此時,否則定會夜長夢多,想到這裡,頓時開口道:「王姑孃,丁春秋之前所言可否屬實?六年前你是否親眼看到他將公治乾打成重傷?是在地方發生的事情?」

  此刻喬峰不得不著急,他不知道全冠清和丐幫六老中的幾位長老到底有什麼陰謀,此刻隻有盡快擺平全冠清,自己纔能有更多的時間調查此事。

  王語嫣也被丐幫六老的行為嚇了一跳,她心知丁春秋沒有說謊,而丐幫六老的舉動卻是明明白白的藥殺人滅口,再加上全冠清一口要定那丐幫馬副幫主被自己表哥所殺,此刻連帶著整個丐幫,都是被她恨上了。

  「他說的是真的,六年前我親眼看見過他將公治二哥大成重傷,就在我傢曼陀山莊之上,除了我以外我傢曼陀山莊上不少人都親眼見過,至於是什麼原因,恕我無法奉告!」王語嫣冷漠的看著喬峰說著,說完這話,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丁春秋,便退了迴去。

  聽著王語嫣的迴答,丁春秋嘴角帶著笑容,對於她瞪自己,好像沒有看到一般。

  「你們都聽見了?王姑孃都說我師傅六年前就打敗過公治乾,怎麼可能三年前偷襲他全冠清還不能將他殺死?明顯就是他全冠清在撒謊,你們這群老不死的黑白不分,還想以眾欺寡,以勢壓人,真是老糊塗了!」聽了王語嫣作證,阿紫當然要開口奚落他們一番,都好幾十歲的人了,還黑白不分,汙衊自傢師傅,當真是不要臉。

  「你……」那吳長老麵容頓時一滯,指著阿紫,神色大怒。

  陳孤雁上前一步道:「王姑孃,請你說詳細點,丁春秋常年居住於西域之地,六年前為何會去江南,又為何會那麼巧在你傢曼陀山莊之上將公治乾打成重傷?你若是無法說明這其中的原因,卻是無法讓在場眾人相信丁春秋六年前真的做過這件事,說不定是你因為全舵主之前一口咬慕容復是殺了我幫馬副幫主的事情而懷恨在心,鬍編亂造的!」

  陳孤雁的話語乾淨利落,卻是叫在場的丐幫成員都是點頭不已。

  便是丁春秋看著那陳孤雁,臉上也不僅生氣了一絲佩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抓住王語嫣話語中的不算漏洞的漏洞進行攻擊,當真是老謀深算,心機深沉。

  便是喬峰聽了這話也沒辦法開口,雖然他心中有氣,但是陳孤雁說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他沒有辦法阻止。

  王語嫣臉色不禁一沉,六年前的那件事被曼陀山莊和公治乾引以為恥,若是在這裡說出來,她們將會顏麵盡失,可是不說的話,他們一口咬定自己是亂編的,這樣就無法定全冠清的罪了,一時間卻是叫她為難了起來。

  「陳孤雁對吧?」忽然,丁春秋冷笑一聲開口,看著那陳孤雁道:「不得不說,你的心思很縝密。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抓住王姑孃那不算漏洞的漏洞進行攻擊。好,那我就告訴你,六年前我丁春秋前往曼陀山莊是為了取迴我師門的一部絕學,在這個過程中,定然不會和平進行。所以我就和王姑孃相處了半日的時間,而那公治乾便是被王姑孃的母親請來對付我的,而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就把他打傷了,就這麼簡單。還有,我剛想起來,當初我廢了全冠清以後提前離開了,不過走了一個時辰後我忽然想起這全冠清外號叫做‘十全秀纔’想來也是卑鄙無恥之徒,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我又迴到了薛傢,叫薛傢傢主薛義禮幫我寫了一封指正全冠清的罪狀書,本來是一式兩份,一份在我這裡保管,一份他準備送往丐幫交給喬幫主,不過現在看來喬幫主是沒有收到那份罪狀書了,想來怕是被丐幫某個位高權重之人給壓下來了,不過無所謂,我的這份一直隨身攜帶,不妨給大傢看看,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想來也有和薛義禮關繫密切之人,不妨站出來看一下這份罪狀書,看看是不是薛義禮的親筆信函!」

   

第74章 弟子願意戴罪立功



  丁春秋已經洞悉了這幾人的心思,暗想就算有王語嫣做成,怕是這幾人也會狡辯替全冠清脫罪,是以心生一計,暗道,這次看你們找是不招。

  丁春秋此言一出,那丐幫六老中的宋奚陳吳四大長老臉色俱是一變,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丁春秋竟然拿出一封足以將全冠清製住死地的罪狀書,心中大驚,暗想決不能叫著罪狀書被大夥看到,否則自己等人算計這麼長時間豈不是功虧一簣?

  四人對視一眼,那陳孤雁臉色一沉便站了出來,道:「丁春秋,你此言可是真的?將那罪狀書拿來我看看,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

  陳孤雁自知已然將丁春秋得罪狠了,此刻若是被丁春秋將全冠清廢了,他們四人定也討不了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那罪狀書騙過來直接毀掉,到時候就算喬峰製自己的罪也是沒辦法,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已經被拿下了,自己等人隻要一鼓作氣廢了喬峰的幫主之位,就可以反敗為勝了。

  看了一眼那陳孤雁,丁春秋不僅冷笑一聲道:「給你看?可以,不過得等等,還是叫喬幫主看了你在看,省的你一不小心毀了這封罪狀書我找誰說理去?」

  說話的瞬間,丁春秋身影一晃,來到了喬峰身前,將罪狀書遞給喬峰。

  喬峰神色一鬆,正準備接過罪狀書時,隻聽一聲低喝:「住手!」

  緊接一股勁風豁然撲麵而來,竟是那宋奚陳吳四大長老聯閤出手,目的就是丁春秋手上那張罪狀書。

  「你們無恥!」

  段譽見丁春秋拿出了那罪狀書,心中頓時一鬆,不想這四大長老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毀滅證據,整個人都是一驚,大聲罵道。

  「卑鄙!」

  阿紫臉色也是猛的一變,本以為自傢師傅終於可以沉冤昭雪了,不想這四大長老竟然會如此無恥在這個時候出手。

  喬峰臉色在這個時候也是猛的一變,虎目見登時爆射出一抹寒光,渾身氣勢轟然間爆發了開來。

  就在這時,丁春秋身影一晃,頓時擋住了陳孤雁動手的路線。

  彭!

  毫無花巧的碰撞中,陳孤雁悶哼一聲,整個人炮彈般拋飛了出去。

  對於這陳孤雁,丁春秋已經無比惱怒了,卑鄙無恥不說,還處處找茬,是以現在一出手就是全力,直接以內力將其震退,叫他短時間內絕無動手之力。

  而就在這時,另外三位長老已經對喬峰形成了閤圍之勢,澎湃的掌風四處激蕩,吹得那一紙罪狀在空氣中獵獵作響,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不耐重負,損毀當場。

  喬峰臉色一變,暗想今日定不能叫著罪狀書損毀,大聲道:「接著!」

  說話間,打出一道掌風,將那罪狀書吹得朝丁春秋飛來。

  而他本人則是一聲咆哮之後,轉身迎擊三位長老。

  嗤!嗤!嗤!

  就在這時,三道輕微的破空聲瞬息響起,隨即就淹沒在了喬峰的烈烈掌風之中。

  全冠清身體猛地一顫,竟是在這個時候恢復了自由,恰好那一紙罪狀飄過他的頭頂,全冠清本以猶如死灰般的麵龐登時浮現出一股潮紅。

  之間他屈膝,縱身,猛的一躍。

  抓住了!

  那一紙罪狀穩穩的被其抓在了掌中,而他整個人則是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平衡。

  啪!

  從半空中落下,狠狠砸在地麵之上,摔得灰頭土臉。但是全冠清卻是顧不得這麼多,抓著那一紙罪狀,發出猖狂的笑聲:「哈哈哈哈,丁春秋,你完了,看你這次還有什麼手段對付我!」

  說完話,隻見那全冠清雙手用力,在全場嘩然聲中,三兩下便將那‘一紙罪狀’撕成碎末,做完這些彷彿還覺得不安全,抓住那些紙屑便朝著嘴裡塞去。

  一邊塞,一邊沖著丁春秋露出猙獰的笑聲。

  轟!轟!轟!

  就在這時,三聲沉悶的咆哮轟然響起,之間喬峰雙掌猶如滔天鉅浪一般,將那三大長老直接擊飛了出去,澎湃的真氣,便是丁春秋心中也為之一震,暗道,好雄渾的真氣!

  噗!噗!噗!

  在至剛至陽的‘降龍十八掌’之下,那三大長老頓時噴出一口鮮血,神色萎頓了下來,但是他們眼中卻是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精光。

  「好,全冠清你做的好!」

  看著全冠清將那一紙罪狀撕碎吞了下去,這三大長老同時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全冠清,你無恥!」

  擊退了三人,喬峰轉過頭正好看到全冠清的所作所為,一股熱血頓時沖上了頭,整個人都暴怒了起來。

  這全冠清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這罪狀毀了,當真是叫他無法容忍了。

  暴怒的情緒,叫喬峰簡直就要暴走,彷彿驚濤駭浪的真氣洪流洶湧而出,立時就要將這全冠清斃於掌下。

  就在這時,丁春秋忽道:「且慢動手,全冠清不是已經招罪了麼?」

  喬峰頓時疑惑了一下,緊接著便是明白了過來,怒道:「全冠清,你現在不打自招,該當何罪?」

  那全冠清本自欣喜的笑容登時凝固,就連那四大長老麵上的神情也僵硬了。

  「是了,全冠清因為心虛,不敢叫丁大哥的那封信函見光,所以想要毀滅證據。這邊是不打自招了,若是他沒有做那些事,定不會害怕那封信函被大傢看到,現在他出手,就足以證明他剛纔說謊了,那件事情肯定內有玄機,弄不好他就是那個想要禍害薛傢小姐的銀賊!」段譽頓時明白過來,開口分襲說道。

  聽了這話,丐幫群雄頓時嘀咕了起來,看嚮全冠清的目光都是變了,有嘲諷的,有奚落的,有驚訝的,唯獨沒有同情的。

  全冠清臉色鉅變,整個人好像都被打擊到了。

  便在這時,丁春秋施施然走了出來,看著那全冠清道:「全冠清,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全冠清的逐漸緩過神來,看著丁春秋,頓時怒道:「丁春秋,你他嗎的陰我!」說話的同時就朝著丁春秋撲去,想要將他掐死。但是他的武功早已被丁春秋廢了,又怎麼會是丁春秋的對手,頃刻間便是被丁春秋捏住了脖子,看著他,低聲笑道:「差點忘了,剛纔那不過是一張白紙罷了,我記錯了,那什麼薛義禮的罪狀書,我根本就沒有。」

  丁春秋的話語雖然刻意壓低,但是喬峰等人還是聽得清楚。

  便在這時,全冠清臉色鉅變,猛的噴出一口鮮血,麵上浮現出一種死灰色。

  喬峰心中暗自驚歎,這丁春秋竟然如此厲害。全冠清已經是少有的智計高深之輩了,但在丁春秋麵前竟是完全被玩弄於鼓掌之中,更是因為一張莫須有的罪狀書就落了個自投羅網的下場,當真厲害。

  直至此刻,那四大長老纔是明白過來,這丁春秋分明就是耍著他們玩,而他們卻是傻乎乎的撞進了他的圈套之中,此刻事實已然造成,他們幾人做賊心虛,想要毀滅證據,便是想要開口辯解都是沒用了,在場之人誰也不是傻子,都看的清楚明白。

  想到這裡,那陳孤雁和吳長風臉上頓時浮現出暴怒的神情,指著丁春秋,道:「丁春秋,你他嗎有種,竟敢坑我們!」

  而那全冠清此刻也是麵如死灰,他外號十全秀纔,本就智計過人,之前隻是一心想要毀了這份能夠將自己置諸死地的證據,沒有想過這是丁春秋的陰謀。

  此刻恢復清明之後,卻是後悔晚矣,看著丁春秋,神色間充滿了不甘與怨毒:「丁春秋,你這卑鄙小人,竟然玩這樣鬼蜮伎倆,你這邪魔外道,不得好死,人人得而誅之……」

  麵對全冠清的咆哮,丁春秋冷笑一聲道:「失敗者沒資格跟我說話!

  聽了這句話,全冠清差點沒氣得昏死過去。

  「哼,活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明明自己做了壞事還要汙衊我師父,現在有這樣的下場,純屬報應!」阿紫看著那雙目已經陷入混沌,徹底傻了的全冠清,心中打感爽快的說道。

  「大哥,這全冠清壞事做盡,看樣子今日還勾結了這幾位長老意圖對大哥你不利,你可不能放過這全冠清!」身為大理世子的段譽,對於全冠清這樣的人物沒有半點好感,而且這全冠清還和四位長老勾結,隱隱有著反叛之意,作為大理皇室之人,他更不會有同情的心思了。

  眼見段譽這般關心自己,喬峰心中昇起一陣溫暖,道:「義弟無須擔憂,大哥自有分寸!」

  但喬峰嘴上這樣說,臉上卻沒有本應出現的憤怒和殺意,隱約間還有一些寬恕的樣子。

  看著喬峰此刻的樣子,丁春秋心中卻是有些不舒服,你喬峰就算心胸開闊,可以不計較這些小事,但你也考慮清楚一些,這件事不僅僅是你的事,也關別人事著。

  丁春秋不是喬峰,和那四位長老沒有關繫,之前他們四人意圖置他於死地,現在就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丁春秋便是站了出來道:「喬幫主,本來貴幫的事我一個外人不應插嘴,但關繫到這四位長老,我卻是不能不說話了。我和全冠清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全冠清在撒謊,喬幫主自然也能,而這四位長老為了一個謊言三番兩次意圖置我丁春秋於死地,這一點,喬幫主準備怎麼辦?」

  丁春秋似笑非笑的看著喬峰,眼中有殺意在浮沉,對於這瘋狗般的四大長老,丁春秋心中沒有半點好感,有的隻是殺機。

  聽了這話,喬峰臉色不禁難看了幾分。

  他本來確實有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但是丁春秋一開口,卻是打亂了他的想法。雖然對於今天的詭異侷麵還不清楚,但丁春秋幫了自己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對於這個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喬峰實在沒有半點好感。

  經歷了今天的事,他雖然生不出好感,但對丁春秋本人的看法也是有了一些改觀,但現在丁春秋開口,卻是叫他心中昇起了一絲怒意。

  畢竟那四位之前確實存了害丁春秋性命的心思,人傢不依不饒也是正常事情。

  但是作為一幫之主的他,還是覺得麵上有些過不去,不禁有些生冷道:「閣下自可放心,喬某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喬峰說罷,便轉過身去,不給丁春秋繼續開口的機會。

  環視四方,雙目之間虎虎生威,從在場丐幫弟子臉上一個個劃過,凜然威勢,讓人有種不敢冒犯的感覺。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宋奚陳吳四大長老身上,道:「四位長老,今日到底出了什麼事纔讓你們會變得這般糊塗?」

  喬峰的話語中有著一絲失望,有著一絲疑惑,更多的卻是憤怒。

  這四位長老,從名義上來說,和喬峰有著亦師亦友的關繫,年少時,每次都是他們和喬峰交手餵招,也正是因此,喬峰纔能夠在有限的時間內,練成這般強悍的武功。

  但是今日,他們確實連同全冠清一起反叛自己,他不明白,也想不通。

  「喬峰,你這賊子,休要在此惺惺作態。今日我等沒能將你幫主之位廢去,算你命大,今日我等落在下風,也無話可說,你要殺便殺,休要囉嗦!」那陳孤雁冷笑一聲,看著喬峰,掙紮了兩下想要起身,但是丁春秋的掌力卻不是那樣好消化的,終究還是坐在地上,沒能起身,唯有冷笑連連。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一不驚,無一不慌。

  丐幫幫主之位,若非驚天大事,絕對不會被廢,而這四位長老今日的目的竟然是想要廢除喬峰的幫主之位,這一驚卻是非同小可。

  聽聞此言,在場中人除了丁春秋以外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喬峰臉色也是猛的一變,一把抓住那陳孤雁的衣領將他提起來,道:「陳孤雁,你說話小心點。我喬峰做過什麼損害丐幫的事,還是出賣過國傢軍情的大事?竟然要廢除我的幫主之位,居心如此歹毒?還有,傳功執法兩位長老何在?是不是遭了你等毒手了?」

  聽到陳孤雁這番話後,喬峰頓時明白了今天全冠清等人為何如此古怪,瞬間想到了和自己交好的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心中頓時一驚。

  噗通!

  就在這時,跟著全冠清一起來的一個丐幫弟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幫主恕罪,弟子有事要說!」

  那弟子不是別人,名叫張全祥,乃是全冠清的手下,也是這次反叛弟子中的一員。

  喬峰轉過頭,道:「張全祥,你有何話說?」

  那張全祥身子顫抖了一下,道:「迴稟幫主,弟子、弟子知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所在之地,弟子願意戴罪立功,迎迴兩位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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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徐沖霄,顛倒黑白!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丐幫弟子昇起了火堆,丁春秋和二女找了個地方坐下,坐看事情演變。

  對於丁春秋來說,自己想做的該做的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全冠清已然徹底身敗名裂,從此刻起,他說的任何話已經沒法叫人信服了,而這四大長老也被大傢認為是為了反叛而反叛,而不是因為有什麼內情纔反叛的。

  這樣一來,喬峰的壓力就會減少許多,也算是圓了自己以前的一個夢想。

  不過以喬峰的性格,到時那些魑魅魍魎一個個現身指正他的身份,就算他不相信,怕是也會除去丐幫幫主之位,不過這是後話,而且跟自己也沒多大關繫,畢竟現在他不是在看電視或者看小說,而是真真實實的活在這個天龍世界之中。

  該做的已經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喬峰的遭遇雖然讓人同情,但自己現在的身份怎麼也不會和喬峰是一路人。

  自己、慕容復還有鳩摩智,就是為了三大主角而生的,天生的死對頭,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而且自己的名聲不好,即便自己真的誠心誠意幫他,最後怕是也得不到對方的好感,還是看戲來的好一點。

  況且本來他也沒有想著要來湊這杏子林之役,隻不過是恰逢其會碰上了,順手幫一把,體會一下當上帝的感覺,至於是否會有好的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過程。

  遊戲人間,笑看白雲蒼狗變遷,這纔是他想要的生活。

  興趣來了幫他一把,沒興趣了扭頭就走,一切隨心所慾,隻求活的舒坦,至於結果,當真重要麼?

  丁春秋在心中理清了思緒,將個人情感和自己的身份與責任盡數整理清楚之後,整個人彷彿都鬆了一口氣。

  從現在開始,自己還是自己,喬峰也是喬峰,橋歸橋,路歸路,狹路相逢,自當全力以赴!

  ……

  丁春秋雙眼迷離,第一次設身處地的將自己放在丁春秋的位置上思考問題,彷彿間整個人的靈魂都得到了昇華,看著阿紫,再看看木婉清,似乎她們的笑容都真實了不少。

  這一刻,他纔真切的覺得自己就是丁春秋,而不是一個替代品。

  阿紫靠在木婉清肩頭,低聲竊語,時不時轉頭看一眼正在激烈爭吵的丐幫眾人,眼底有著濃鬱的厭惡。

  木婉清時不時發出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彷彿空谷百靈在鳴叫,沁人心脾。

  丁春秋忽然感到一種久違的溫馨,這是傢的感覺。

  如果這一切能夠持續下去,或許也不錯……

  搖搖頭,將凌亂的思緒拋諸腦後,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不能有的,至少現在不能。

  木婉清這時刻惦記著報復自己,自己必須保持警惕,雖然以自己的實力一個手就能將她製服,但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能掉以輕心。

  木婉清沒有接觸過一流高手,不知道這個層次的強者的第六感會得到大幅度的強化,所以每當丁春秋背對著她的時候或者是黑夜之時,她心中的怨恨就會出現在雙眼之中,而丁春秋自然會感應到她的敵意。

  一次兩次或者是巧閤,但三次四次這就是必然了,更何況這還是天天都有,丁春秋不是榆木疙瘩,稍一分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無非便是先入為主,覺得自己輕薄了她,而自己實力高強,她又沒法反抗,再加上誓言的束縛,被自己看了臉嫁給自己又不甘心,所以就虛與委蛇,等待機會殺了自己然後再自殺。

  雖然覺得這個推斷很扯淡,但丁春秋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既如此,那麼這個推斷縱然扯淡點,但也必須相信,而且對於自己的實力他也很自信,相信隻要自己保持警惕,不給對方機會,久而久之,或許她會認命也說不定。

  就在丁春秋天馬行空放飛思緒的時候,忽然一陣馬蹄聲傳入耳內。

  東西兩個方嚮,都有人來,速度很快。

  丁春秋警醒的瞬間,一騎已然到了林子邊上。

  抬眼望去,丐幫圈子中多了不少人,那四大長老已然被綁了起來,在他四人麵前站著一個麵色蠟黃的老乞丐,在他身後有著九名丐幫弟子雙手捧著短刀。

  想來這就是那執法長老白世靜了。

  見那飛騎闖入林子,眾人麵色一變。

  「幫主,是自己人!」喬峰身邊的一個男子一邊說著,一變朝著那人迎去。

  「舵主,緊急軍情……」

  隻見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個小小包裹,喘著粗氣臉色煞白說著,話沒說完,便喘氣不已,突然之間,他乘來的那匹馬一聲悲嘶,滾倒在地,竟是脫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搖晃,猛地撲倒。顯而易見,這一人一馬長途奔馳,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認得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

  西夏時時興兵犯境,佔土擾民,隻為害不及契丹而已,丐幫掌有諜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

  他見這人如此奮不顧身,所傳的訊息自然極為重要,且必異常緊急,當下竟不開拆,捧著那小包呈給喬峰,說道:「西夏緊急軍情。信使是跟隨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喬峰接過包裹,打了開來,見裡麵裹著一枚蠟丸。他捏碎蠟丸,取出一個紙團,正要展開來看,忽聽得馬蹄聲緊,東首那乘馬已奔入林來。

  馬頭剛在林中出現,馬背上的人已飛身而下,喝道:「喬峰,蠟丸傳書,這是軍情大事,你不能看。」

  眾人都是一驚,看那人時,隻見他白須飄動,穿著一身補釘累累的鶉衣,是個年紀極高的老丐。

  傳功、執法兩長老一齊站起身來,說道:「徐長老,何事大駕光臨?」

  群丐聽得徐長老到來,都是聳然動容。

  這徐長地第在丐幫中輩份極高,今年已八十七歲,前任汪幫主都尊他一聲「師伯」,丐幫之中沒一個不是他的後輩。

  他退隱已久,早已不問世務。喬峰和傳功、執法等長老每年循例嚮他請安問好,也隻是隨便說說幫中傢常而已。不料這時候他突然趕到。而且製止喬峰閱看西夏軍情,眾人自是無不驚訝。

  看著那徐長老出現,丁春秋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喬峰啊喬峰,能否擺脫你的命運就看你自己的了。

  隨著聲音響起,眾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喬峰麵上一緊,握住紙團,躬身施禮,道:「徐長老安好!」

  跟著攤開手掌,將紙團送到徐長老麵前。

  喬峰是丐幫幫主,輩份雖比徐長老為低,但遇到幫中大事,終究是由他發號施令,別說徐長老隻不過是一位退隱前輩,便是前代的歷位幫主復生,那也是位居其下。

  不料徐長老不許他觀看來自西夏國的軍情急報,他竟然毫不抗拒,眾人眾皆愕然。

  看著喬峰的舉動,丁春秋心中不禁歎息,喬峰能夠走上絕路,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他自己造成的,婦人之仁,或許說的就是他這樣。

  徐長老了聲:「得罪!」便從喬峰手掌中取過紙團,握在左手之中,隨即目光嚮群丐團團掃去,朗聲說道:「馬大元馬兄弟的遺孀馬夫人即將到來,有事嚮諸位有所陳說,大夥兒請待她片刻如何?」

  喬峰道:「假若此事關連重大,大夥兒等候便是。」

  徐長老道:「此事關連重大。」說了這六字,再也不說什麼,嚮喬峰補行參見幫主之禮,便即坐在一旁。

  就在這時,全冠清卻是大聲叫道:「徐長老,救我,救我!」

  此刻天色已然徹底黑了,這徐長老年事已高,卻是沒有看到那被捆綁著的四大長老和全冠清。此刻聽到聲音,扭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道:「這是怎麼迴事?誰將他們綁起來的?簡直鬍鬧,還不趕緊給四位長老以及全舵主鬆綁!」

  聽到這話,那四位長老以及全冠清麵上同時一喜,暗道有救了。

  「徐長老,不可,他們幾人有罪在身,不得鬆綁!」喬峰臉色微微一變,似是對著徐長老自以為事有些不滿,開口說道。

  「有罪在身?他們都是丐幫的中流砥柱,能有多大的罪孽?作為幫主,你應以德服人,豈能這般暴戾行事?速速鬆綁,有事以後再說!」那徐長老聽了喬峰的話,竟是大怒道。

  喬峰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一言不發。沒有他開口,那些丐幫弟子也不敢動手,一個個都麵麵相覷的看著對方。

  徐長老見此臉色一變,怒道:「你們還看什麼?還不動手鬆綁,難道叫老頭子我親自動手麼?」

  聽了這話,那些丐幫弟子臉上頓時浮現出難看之色,全都轉頭看嚮喬峰。

  喬峰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是看著徐長老,眼中浮現出一絲猶豫。

  忽然,丁春秋拍了拍衣袍站了起來,開口道:「且慢!」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那徐長老頓時扭頭望去,他並不認識丁春秋,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但見丁春秋衣袍華貴乾淨,顯然不是丐幫眾人,便是冷漠道:「你是何人?膽敢插手我丐幫內部事務?」說這話的同時眼中露出了一絲輕衊之色,似是覺得丁春秋此般卻是不自量力。

  丁春秋似是沒有看到那徐長老的冷漠與輕衊,走到那四大長老麵前道:「我是受害者,他們幾人誣陷於我,還意圖置我於死地,現在事情敗露,必須受到應得的懲罰,你現在輕飄飄的說一句話,就要將他們放了,我豈能不管?」

  丁春秋輕聲說著,從那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徐長老臉上,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

  聽了這話,徐長老臉色一變,想要反駁,但卻找不到反駁的根據,猛地轉過頭看嚮喬峰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看著徐長老在丁春秋麵前吃癟,喬峰心中卻是昇起一絲難言的舒爽,點了點頭道:「是真的!」

  見喬峰承認,徐長老隻覺一陣尷尬,卻又無法發作,正在這時,全冠清再次大叫道:「徐長老,你莫要上當,那人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他的話你不能相信,我們都是冤枉的,喬峰是非不辨,和丁春秋這江湖敗類勾結,全是為了鏟除我等,徐長老,你要救救我們!」

  「什麼?你是星宿老怪丁春秋?」聽了這話,徐長老頓時驚叫出聲。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聳了聳肩,雙目如刀看嚮全冠清。

  看著丁春秋反應,徐長老頓時扭過頭道:「喬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老夫說說!」

  那徐長老說話沒有半分客氣,喬峰心中雖有惱怒,但這徐長老到底是丐幫中碩果僅存的老一輩人物,隻得耐著性子跟他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鬍鬧,當真是鬍鬧!」聽完喬峰的敘述,那徐長老勃然大怒,指著丁春秋道:「他丁春秋就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江湖敗類,你怎麼能聽信他的蠱惑呢?況且還沒有半點實質性的證據,你又怎能斷定全舵主真的做了那些事?作為丐幫之主,你不願相信本幫之人竟然聽信這臭名昭著的丁春秋,你還算是丐幫之主麼?」

  徐長老指著丁春秋,憤怒的咆哮著,說的話沒有半點客氣,便是喬峰臉色也連番變化。

  丁春秋臉上笑容依舊,但是神色間卻是一片肅殺。

  但那徐長老似乎沒有看到,轉過看嚮那些丐幫弟子,怒道:「你們還看什麼?還不給幾位長老和全舵主鬆綁?真是鬍鬧,竟然為了一個江湖敗類給四位長老和一位舵主上綁,這要傳出去我丐幫還不成為天下笑柄了,快點!」

  聽著徐長老的咆哮,全冠清大喜過望道:「徐長老大仁大義明辨是非全冠清感激不盡,這丁春秋意圖謀害我丐幫諸多元老卻是其心可誅,徐長老你可不能放過這等江湖敗類!」

  全冠清怨毒的看著丁春秋,嘴角帶著一絲絲冷笑,同事催促著身邊弟子給自己鬆綁。

  「哼,這等江湖敗類人人得而誅之,不過現在幫中有重大事務要處理,且由得他多活幾日,此事過後,老夫定會為你等討迴一個公道!」徐長老大義凜然的說著,連看都沒有看丁春秋,神色之間盡是一片輕衊與不屑,似乎看他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丁春秋臉上的笑容癒來癒盛,寒意也越來越深,寒聲道:「好一個丐幫!好一群無恥之徒!既然這樣,我也犯不著和你們講什麼江湖道義了!」

  丁春秋說話的瞬間,身影已然沖了出去,抬手便是一招‘陽春白雪’朝著全冠清拍去。

  丐幫眾人頓時一驚,沒想到丁春秋竟然如此膽大,在這種情況下還敢悍然出手,那徐長老更是勃然大怒,怒聲咆哮:「大膽,給我住手!」

   



第76章 無法阻擋?



  說話的瞬間,徐長老已然閤身拍出,雄渾的真氣全力加持雙掌之上朝著丁春秋拍去。

  「豎子大膽,速速給老夫住手!」

  徐沖霄猛然大喝,試圖阻止丁春秋前進的步伐。

  但是丁春秋的速度何等之快,凌波微步冠絕當世,豈是他能夠阻擋的了的。

  就在丁春秋一掌劈下的瞬間,隻見喬峰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嚮外推去,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

  丁春秋隻覺掌風如刀,雄渾莫測,似有一種無法阻擋的感覺。

  心中暗道,降龍十八掌果然名不虛傳。

  便在這時,他的身影猛的一轉,整個人的氣勢豁然拔高,在這一瞬間彷若要乘風歸去,衣衫飄飄,在場眾人隻覺心神一晃,竟是被丁春秋的身法吸引了一般。

  隻見他雙手瞬間一變,彷若羊脂白玉般翩然揮舞,那一招‘陽春白雪’猛然掉頭,以蠻橫的姿態和喬峰的掌力碰撞在了一起。

  雄渾的氣息,自場中席捲開來,無形的真氣以二人為圓心轟然釋放,形成一股看不見的壓迫,讓得一些實力稍弱者,竟是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一流高手!」

  感受著場中那異常雄渾的氣息,在場眾人的麵色都是一變,之前他們雖然猜測丁春秋是一流強者,但並沒有真的看到,所受到的沖擊並不是很強。

  而此刻見他和喬峰真的動手,似乎還不落下風,丐幫眾人臉色同時一變,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能夠和喬峰正麵交手而不落下風,這樣的脩為,已經不是一般一流強者能夠做到的了,要知道自從喬峰成名以後,敗在他手下的一流強者可是不少,而現在丁春秋卻是能夠不落下方,光此一點,便足以叫他名震江湖了。

  木婉清也是麵色有些復雜的盯著場中那意氣風發的丁春秋,此時的她已經不是之前的不諳世事了,對於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也是了如指掌,喬峰的威名早已傳遍大江南北,而現在看道自己一心想要殺死的丁春秋能夠和喬峰正麵交手而不落下風,這叫她心中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自己當真能夠殺死他麼?

  毫無華僑的碰撞,丁春秋和喬峰同時倒退而出,丁春秋隻覺雙臂猛的一震,彷彿之前的碰撞是被奔馬撞了一般,力道剛猛絕倫,前所未見,反震的力道竟是生生將自己後續的兩道暗勁直接震散,沒能發揮作用。

  隱約間那股力道似乎還想蔓延而上,卻是被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直接崩毀磨滅。

  「不愧是喬峰,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丁春秋凝重的盯著喬峰,嘴角帶著一絲興奮與激動,自從晉昇為當世一流,他還沒有真真正正的戰過一次,便是那同為一流高手的段延慶也是被他的三重勁力一舉擊潰,跟本沒能叫他真的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而喬峰卻是不同,這一掌不僅破了丁春秋的三重勁力,隱約還將他壓製,這是前所未有過的事情,但卻沒能叫丁春秋害怕,反而叫他激動了起來。

  對於丁春秋來說,到了當世一流的境界,已經不是埋頭苦練就能突破脩為的了。

  戰鬥,交手,博採眾長海納百川,隻有這樣纔能邁出那關鍵性的一步,達到那虛無縹緲的宗師之境,也就是先天境界。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必須經歷的過程。

  而現在喬峰的實力能夠隱隱壓製自己,而且他那剛猛絕倫的降龍十八掌也有藉鑒之處,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師傅小心!」就在丁春秋戰意達到最高點的時候,阿紫的驚叫瞬間傳進耳中。

  狂暴的真氣波動帶著濃鬱的殺機,彷彿捕食的獨狼,呼嘯著,從後而至。

  這是徐沖霄,雖然他在喬峰之前動手,但實力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喬峰後發先至與丁春秋先行交上了手,而徐沖霄的攻擊此刻纔是完全綻放。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則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徐沖霄雖然已經老邁,但一身的實力不進反退,這幾年更是登峰造極,若非年齡限製,怕是也有晉級當世一流的可能。

  剛猛絕倫的掌風,帶著化不開的殺機,瞬息而至。

  「丁春秋,給老夫死!」

  他的時機拿捏的非常好,此刻正是丁春秋和喬峰對換一掌,舊力已盡新力未昇的時候,此刻他以二流近乎圓滿的實力全力出手,是存了心的要取丁春秋的性命。

  此刻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丁春秋瞬間沉腰下馬拉開架勢,鼓起餘力一掌拍去。

  「徐長老,不可!」

  喬峰麵上一緊,想要出手相救卻是有心無力,之前那一掌看似他勝了半招,但以小無相功脩煉出來的精純真氣也是叫喬峰受到了不小的震蕩。若非他已經將降龍十八掌脩煉到了剛極柔生的地步,之前光是那反震之力都會給他造成不小的傷害。

  見識了丁春秋的實力,他更加確信在這件事上丁春秋是不可能說謊的。

  強者有著自己的尊嚴,況且以丁春秋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做到獨步當世了,又怎麼可能說謊?

  本來他已經準備緩和一下丁春秋的情緒,然後再以幫規處置那四位長老和全冠清,給他一個交代,但是不想這徐長老竟然這般狠辣,竟是想要趁人之危,趁機取了丁春秋的性命。

  以喬峰光明磊落的性格,心中頓時生氣了前所未有的怒氣。

  但是,此刻便是想要阻止,都沒有機會了。

  「丁春秋,你這江湖敗類,受死吧!」

  徐沖霄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這一生沒能晉級當世一流,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但是現在能夠以二流境界擊殺一流強者,這樣的壯舉,卻是足以彌補不能晉昇一流境界的遺憾了,此刻卻是叫他那已經老邁的心髒,不爭氣的跳動了起來。

  丁春秋眼皮急跳,胸中殺意暴漲,他沒想到這徐沖霄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會挑在這個時候出手。

  退避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鼓起餘力和滿腔殺意,丁春秋雙手猛然推出。

  彭!

  四掌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徐沖霄臉上的笑容陰冷而猙獰,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奔騰而出,他要一鼓作氣直接將丁春秋這個一流高手震死。

  若是平時,他絕對不敢這般動手,便是同境界的二流強者他也不敢。

  但是現在丁春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他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直接真氣灌體將其震死。

  這般陰毒的手段,丁春秋之前也是沒有想到。

  隻見他的臉色猛的一紅,悶哼一聲,似是遭受到了創傷。

  「師傅!」阿紫頓時驚叫一聲,整個人直接飛身而出,與此同時,抬手一擲,寒芒乍現。

  那是阿紫的防身暗器,碧磷針,這一出手,便是朝著徐沖霄的後心激射而去。

  「徐長老,住手!」喬峰也是暴喝一聲朝著二人撲去,但見阿紫揚手射出暗器,眉頭一皺,拍出一道掌風,直接將碧磷針震飛了出去。

  見碧磷針被喬峰輕描淡寫的破去,阿紫臉色一白,這喬峰可是能夠跟師傅對抗的強者,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看著師傅陷入危侷,阿紫一咬牙,手腕一抖,一道烏光再度射出,正是那隻從小被她餵養的劇毒蠍子。

  喬峰的身形再度被拖住,臉色轉冷,暗道,星宿派到底還是星宿派,好歹毒的丫頭。

  思索的瞬間,轉身一掌拍出,那蠍子尚未近身,直接被喬峰以剛猛的掌力震死當場,同時喬峰冷漠的看了一眼阿紫,叫阿紫心頭一震。

  就在這時,隻聽得幾聲咆哮頓時響起。

  「丁春秋,受死吧!」

  抬眼望去,隻見那四大長老和全冠清不知何時已經脫困而出,此刻看著丁春秋眼中的恨意顯露於表,同時朝著丁春秋攻擊而去,顯而易見是要趁人之危取了丁春秋的性命來洩憤。

  「卑鄙小人,住手!」阿紫臉上血色盡失,看著那四大長老同時出手,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

  喬峰麵上也是一驚,顧不得多少,抬手一掌‘亢龍有悔’當即拍出,同時喝道:「給我住手!」

  那四大長老臉上頓時一驚,見喬峰一掌拍來臉色大變,同時出手抵擋。

  轟的一聲,喬峰退後三步,那四大長老臉色也是一變。

  緊接著,喬峰閤身撲出,朝著四人撲來。

  那四人麵上一變,陳孤雁急道:「你三人擋住喬峰片刻,我先去殺了丁春秋再來相助!」

  說罷,四人同時點頭,陳孤雁再度朝著丁春秋撲去,而喬峰臉色也是一變,他雖然有把握擊敗這四大長老,但若是三人聯手,也確實能夠纏住自己,而且還是在不能下殺手的情況之下。

  「喬峰,你乃丐幫之主,豈能輕信這星宿老怪丁春秋,趕緊住手!」

  那四大長老中的吳長風怒喝一聲,與另外兩人一起迎嚮喬峰。

  另一邊陳孤雁在冷笑聲中撲到了丁春秋身邊,道:「丁春秋,這次看誰還能救你!」

  丁春秋悶哼一聲,沒有說話,而那徐長老臉色有些白,大聲道:「快點動手!」

  聽了這話,陳孤雁臉上頓時露出了猙獰,怒道:「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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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張 喬峰暴走



  說話的瞬間,抬手一掌朝著丁春秋頭頂拍去。

  雄渾的真氣彷若漏氣的輪胎,壓迫的空氣發出哧哧聲響。

  作為二流高手,陳孤雁的實力絲毫不弱,這一掌若是拍實了,丁春秋絕對有死無生。

  「不許傷我師傅!」

  就在這時,阿紫的身影已經到了三丈之外,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了。陳孤雁嘴角帶著冷笑,看著阿紫,右掌在真氣的加持下,緩慢的朝著丁春秋頭頂拍去。

  阿紫看的目眥慾裂,雙目中的恨意彷若要凝聚成實質。

  「卑鄙!」

  怒罵一聲,急切中阿紫右手一抖,猛的揚出一捧藥粉。

  藥粉彷若煙幕,朝著陳孤雁籠罩而來。

  陳孤雁臉色一變,星宿派的暗器與當時獨步,即便他是二流高手,也不敢大意。

  此刻阿紫這一動手,臉上頓時大怒:「找死!」

  空置的左手,呼的一聲朝著阿紫拍出,阿紫的視線也被藥粉阻擋,驚呼聲中,運氣藍砂手一擋,隻覺一股沛然莫擋的大力頓時襲來,雙臂疼痛慾斷,整個人當即倒飛而出。

  嗖!

  就在這時,人群中撲出一道人影於半空中接住阿紫,卻是一直沒有動靜的木婉清。

  阿紫驚呼一聲,急切道:「木姐姐,快點救師傅,快……」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緊接著,阿紫無法置信的看著木婉清,眼中有著疑惑,有著不解,更多的卻是憤怒。

  噗!

  阿紫一口鮮血再也壓抑不住,當即噴出,看著木婉清,在不解與疑惑中,軟軟的栽倒在了木婉清的懷裡。

  木婉清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右手,在接住阿紫的那一刻,她一掌便印在了阿紫的背後。

  她不想叫阿紫救丁春秋,或許這是自己唯一的能夠藉外力殺死他的機會。

  錯過了這次,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否還能找到其他機會。

  但是,看著阿紫昏倒時的眼神,她的心猛然一痛。

  「對不起,阿紫,他必須死,這是我唯一能夠利用的殺死他的機會,我不能錯過,不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木婉清看著阿紫,嘴角喃喃自語著說道,和阿紫一般,她隻有這三流武功的脩為,根本做不到真氣破體而出,點穴製敵的功夫,所以她隻能打傷阿紫。

  ……

  另一邊,陳孤雁擊退阿紫的瞬間便是屏息閉氣,右手依舊不急不緩的朝著丁春秋的頭頂拍去。

  他深知等死的過程最為可怕,所以他要叫丁春秋在臨死之前多受一些摺磨,而不是卡嚓一聲,死的乾脆利落。

  同事,他還怒哼一句:「邪魔外道,不堪一擊!」

  這句話似是在說丁春秋,又似是在說阿紫,嘴角有著傲然的笑,絲毫沒有看到,那徐沖霄的臉色在此刻已經變得煞白,眼中昇起了驚恐之色。

  丁春秋的臉色逐漸平復,雙眼在這一刻猛的睜開,彷若刀光般劈在徐沖霄的臉上。

  徐沖霄的雙眼在這一刻化作驚亂,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死吧!」

  就在這時,陳孤雁那洋洋得意的聲音豁然響起,在逼近丁春秋頭頂之際,卻是猛然劈下。

  作為丐幫長老,他沒少殺過人,所以對於殺人他很有心得。

  這種情況之下,讓對方緩慢的感受死亡的氣息,但在關鍵時刻卻是以雷霆之勢斬殺對方,很有可能在自己真正殺死對方的情況下叫對方嚇破膽自己死亡。

  而此刻對付丁春秋,他便是用上了這樣的手段。

  但就在這時,一股勁風豁然響起,在空氣之中,彷若鬼泣哨鳴一般,急促而刺耳。

  彭!

  卻見丁春秋不知何時右掌已經撤迴,猛的拍在了陳孤雁的小腹之上。

  陳孤雁的臉色猛然一變,小腹處一抹攝人心魄的劇痛豁然傳來,澎湃的力道灌體而入,頃刻間便是將他的丹田徹底沖破。

  緊接著,鉅力襲來陳孤雁的身體彷若炮彈一般,登時倒飛而出。

  「化…化功…化功大法……」

  就在這時,徐沖霄顫抖著,掙紮著,憤怒的看著丁春秋,怨毒的說著。

  此刻的他,渾身的內力已經十成去了九城,原本鶴發童顏的麵容明顯蒼老了許多,指著丁春秋,右手顫巍巍的,已然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啪!

  丁春秋一巴掌抽在了徐沖霄的臉上。

  「什麼化功大法,明明是將你這個老東西的功力引入地下的‘吸功入地小法’!」丁春秋挪開腳步,隻見他原本站立的地麵已然處處龜裂,彷若蜘蛛網一般,裂痕密佈,恐怖而猙獰。

  卻是在動手的時候,丁春秋自知失了先手,硬碰的話自己定然會受傷,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了和《天龍八部》齊名的另一部小說中的一個人物——《笑傲江湖》中的嚮問天。

  當時嚮問天為了救令狐沖,使出了自創的‘吸功入地小法’將峨眉派鬆紋道人的沖擊令狐沖的內力引入地下,但在這過程中卻被對方錯認為‘吸星大法’從而驚退了鬆紋道人。

  而那‘吸功入地小法’乃是從吸星大法之中被嚮問天化出的功夫,而吸星大法則是從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之中化出來的,丁春秋自身本就精脩化功大法,北冥神功雖然沒有脩煉,但脩煉之法卻是已經記在了腦海之中,頓時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便是以餘力催動化功大法先一步化解徐沖霄真氣入體的反震之力,然後以北冥神功中提出的導氣之法反嚮運轉,將那功力直接通過自身轉到腳下導入地麵之中,從而化解了被這徐沖霄趁虛而入的危機。

  徐沖霄看著那龜裂的地麵和安然無恙的丁春秋,眼中的光芒復雜而糾結,麵上陡然生出一抹詭異的潮紅。

  噗!

  一生精脩的功力以無用功的形勢註入到了地麵之中,僅僅震裂了地麵,徹徹底底的寸功未建,不僅沒有傷到丁春秋半點,反而將自己玩殘了,這一種尖銳的心理落差,以他老邁的身軀和心靈哪裡還承受得了?

  心口一陣劇痛,一口暗紅的鮮血奪口而出,而他本人則是轟然栽倒,重重的摔落塵埃,濺起一片塵土,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沒有多少時日了。

  丁春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半點同情,廢去他一生的功力,叫他自行死去,已經算是最溫和的手段了。

  不過現在這老傢夥隻是被打的閉過氣去了,距離死亡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在這段時間裡,他會快速的衰老,伴隨著衰老的同事,身軀也會病變,以前的隱患也會全部都冒出來,可以說是會經歷一段痛苦的時光再真的死去。

  另一邊,那四大長老和喬峰正打的如火如荼,真氣四溢。

  在丁春秋一巴掌抽在那徐沖霄臉上的時候,眾多丐幫弟子臉色都是一邊,一個個眼中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似是想要出手。

  但可能是攝於丁春秋的實力,一個個都是蠢蠢慾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誰敢真的搶先出手。

  此刻,丁春秋冷漠的瞥了一眼戰圈外滿是失望神情的木婉清,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

  隨即,他帶著邪笑,身影一晃,朝著喬峰那一處戰團而去。

  麵對三大長老聯手糾纏,喬峰心中已然絕望,雖然他有把握取勝,但這卻需要時間。

  而陳孤雁殺死丁春秋隻要一息的時間就夠了,而他,在一息之內擊敗三大長老卻是絕無可能。

  此刻縱然掌力已然剛猛絕倫,但是他的神色卻是低落了下來。

  喬峰的功夫之所以能夠勇猛精進,技壓群雄,正是因為他光明磊落豪氣無雙的心態。

  而此刻,喬峰心知丁春秋沒錯,錯的乃是全冠清等人,而他卻要死在自己這個丐幫幫主麵前,自己卻無力輓救,這一種無力的感覺,直接叫他的心有了破綻。

  丁春秋若是真的身死,喬峰在心中定然會為今天的事情耿耿於懷,成為阻止他武學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阻礙。

  而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三大長老身後,喬峰心神一震,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驚喜。

  不愧是當世一流強者,在那種情況下都能全身而退,當真不弱。

  一時間喬峰心結盡去,手中的降龍十八掌氣勢節節拔高,剛猛絕倫的朝著三大長老轟擊而去。

  那三大長老同時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麵對喬峰這遇強更強的降龍十八掌,根本不敢猶豫,頓時全力出手。

  轟!轟!轟!

  雄渾的真氣在此間沸騰,喬峰一招‘震驚百裡’威力無比,再加上此刻見丁春秋全身而退,心結盡去,更隱隱有著一些不想輸給丁春秋的意思,這一招威力更是再度拔高,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層次。

  那三大長老聯手抗衡,卻隻覺大力襲來,沛然莫當,剛想後退卸力,隻聽得身後呼的一聲,緊接著澎湃的掌力已然近身。

  卻是丁春秋在喬峰打出‘震驚百裡’的瞬間,同時在這三人身後打出了‘陽歌天鈞’,對於這三人,丁春秋已經懶得講道理了,直接打死了事。

  卑鄙無恥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們了,他們就是人渣,披著偽善麵俱的人渣。

  既然你們喜歡背後偷襲趁人之危,那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轟!轟!轟!

  澎湃的掌力從丁春秋手中轟出,準確的轟在了三人的後心之上。

  三大長老當即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一口真氣頓時洩掉,喬峰那剛猛無鑄的掌力沒了阻擋,瞬息襲來,凶狠的轟在了他們的胸腔之上。

  卡!卡!卡!卡!

  骨骼斷裂的聲音霎時間響起,喬峰臉色劇變,眼看著那三大長老鮮血從口中噴出,同時倒飛了出去。

  而丁春秋的站在那裡,嘴角流露著快意的笑容。

  喬峰清楚自己的掌力何等雄渾,以三大長老聯手也隻能勉強阻擋,而現在,在被丁春秋打傷的情況之下被自己的降龍十八掌擊中絕對是有死無生的下場。

  這一刻,喬峰頓時臉色大變。

  「丁春秋!!!」

  這一刻,喬峰彷若受傷的猛虎,沖著丁春秋發出雄渾的咆哮。

  這三大長老的所作所為縱然有取死之道,但在喬峰心中,他們仍然是良師益友,隻是受到姦人教唆而已。

  而現在,卻是這樣死在了自己麵前,死在了自己掌下。

  喬峰整個人,在瞬間暴走了。

   


第78章 巔峰對決



  「怎麼?你也想動手?」

  丁春秋陰冷的看著喬峰,眼中光芒吞吐不定,殺意沉浮其中,或隱或現,目光所過之處,丐幫弟子無不渾身一冷,轉過頭去,不敢與之相對。

  喬峰麵上的肌肉在輕微的抽搐,雖然心知這幾位長老有取死之道,但憤怒依然無法抑製的節節攀昇,或許是契丹人好戰的血脈在這一刻發動,叫他的雙眼浮現出一絲瘋狂的神情。

  「他們是丐幫的長老,在我少年時對我有授業之恩,以前更是我的好兄弟,好手足。縱然今日他們有錯,但也罪不至死。但現在,他們死了,被你丁春秋害死了,血債,還須血償!於公於私,我喬峰,都無法袖手旁觀!」喬峰神色癲狂,殺意毫不遮掩釋放而出,整個人身軀輕輕在顫抖,目光緊盯著那三個死不瞑目的丐幫長老。

  但這話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陡然化作狂怒,瞬間高昂,彷若驚雷般炸響在眾人耳中。

  豁然間,一股磅礡的氣勢席捲全場,壓抑而沉悶的壓迫,迎麵逼來。

  喬峰大步嚮前,走到中場,雙腳微分,雙手下垂,頃刻間,一股雄渾的殺意就像劃破黑暗的鋒芒,瞬息襲像丁春秋。

  地麵的塵埃,瞬息倒捲開來,就像漣漪般從他腳下逸散。

  丁春秋的神情原本快意麵帶微笑,但這一刻,卻是猛然陰冷了起來。

  「血債血償?」他低聲說著,雙目如刀般鎖定喬峰,豁然大聲道:「哈哈哈哈……」

  丁春秋猛地大笑出聲,看著喬峰,嘴角帶著說不出的癲狂與狂妄:「豬狗不如的人渣,殺了又能怎樣?你喬峰當他們是人物,是英雄,但在我丁春秋眼中他們就是豬狗,不,就是狗屎,比真小人更加可惡的偽君子。你想報仇,想叫我丁春秋血債血償,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沒做!」

  丁春秋的聲音不大,但言語間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高傲,就像那翱翔就笑的雄鷹,自有一種俯視天下的豪情。

  但就在他聲音落下,他整個人卻是瞬間動了。

  在無數人驚呼聲中,近十丈的距離彷若無物般瞬息而過,直接出現在了肝膽慾裂的全冠清麵前。

  「不要……」

  全冠清雙眼目眥慾裂,一句話尚未說出,丁春秋抬手就是一掌拍在他的額頭之上。

  那沒有說完的半句話戛然而止,鮮血登時從他的七竅之中流淌了出來。

  「丁春秋!!!」

  喬峰的雙眼殺機大盛,沒想到丁春秋在自己麵前竟然還敢動手殺人,雄渾的真氣瞬息釋放而出,夾雜在聲音之中,形成一種近乎聲波般的震蕩。

  喬峰怒急,丁春秋當場殺了全冠清,瞬間引爆了他的怒火,左手圓勁,右掌拍出,一招‘見龍在田’呼嘯而出。

  恐怖的氣勢瞬間成型,在場眾人隻聽得耳中音波咆哮,彷若呼嘯龍吟一般,形成一股弧形氣勁,朝著丁春秋轟殺而去。

  至剛至陽的掌力,一經成型,便形成一種實質般的殺機,刺得人皮膚生疼,在場眾人驚呼一聲連連後退,生怕被殃及無辜。

  丁春秋縱然高傲,但在喬峰的麵前卻是不敢怠慢,天山六陽掌直接出手,以硬打硬架的方式與之碰撞在一起。

  悶雷般的聲音豁然炸響而出,二人同時一陣,緊接著同時出手。

  丁春秋左手幽冥神掌接踵而至,瞬息間在空氣中凝練出一片森冷殺機再度和喬峰站在了一起。

  雄渾而壯闊的真氣在這一刻彷若形成了一種域場,武功弱的人隻覺有種窒息感迎麵撲來不僅連續後退,眼中驚駭之情溢於言表。

  他們知道當世一流高手武功卓絕登峰造極,但是此刻真的看到了纔知道以前的想法便是坐井觀天一般的可笑。

  木婉清此刻臉色無比蒼白,本以為藉那四大長老之手能夠將丁春秋殺死,不想在最後關頭那四人竟是被丁春秋反殺,瞬間情勢急轉直下,就像是老天開了她一個玩笑似的。

  本應該失望懊悔的她,在這一刻心中卻是猛鬆了一口氣,好像丁春秋沒有被殺死纔是她想看到的情景。

  但這種情緒隻誕生了一瞬間,看著阿紫倒在自己懷裡,她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是啊,自己打傷阿紫意圖置他於死地,阿紫肯定能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而他,定然也不會放過自己。

  以前,或許他為了麵子或者其它什麼不會動自己,但是這次他應該會殺了自己吧?

  以他殺死丐幫長老的心性定會殺了自己的……

  木婉清的心,在這一刻沉了下去,看著激烈戰鬥中的丁春秋,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情緒。

  旋即,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希望你能活下來殺了我,而不是死在北喬峰的掌下。這樣我也可以解脫了,不用糾結下去,而阿紫也不會恨我。」

  另一邊,本來纏著王語嫣沒話找話的段譽這個時候,急切的站了起來。

  「這可怎麼是好?大哥和丁大哥怎麼交上手了,他們兩個,這可是叫我為難了,他們誰傷了我也不願意,可是,我又沒辦法阻止,這可如何是好!」段譽一臉急切的看著場中猶如鬼魅般交手的二人,臉上的急切之情溢於言表,明知自己現在應該想個辦法叫他們住手,可是心中卻是一片空白,束手無策。

  「這丁春秋的武功怎麼如此之強?喬幫主的降龍十八掌乃是天下一絕,無雙無對,至剛至陽天下之最,能接他三兩招的人物便足以名揚天下,可他怎麼沒有半點敗像?」王語嫣一臉擔憂的看著交戰的二人,輕聲說著。他熟知天下武學,但是對於此刻丁春秋施展出來的武功卻是沒有半點頭緒。

  雖然李青蘿給她說過一些逍遙派的武功,但也隻是一些表象,而丁春秋的武功此刻已然達到了當世一流的地步,早已將自己一身所學熔於一爐化繁就簡,施展開來有著屬於自己獨到的見解,若非真的熟知的人,絕計無法一眼看穿他的武功。

  而王語嫣,便是不知道真正的逍遙派的絕學是什麼樣子。

  此刻心中隻是擔憂,日後自傢表哥若是碰上了這丁春秋吃虧怎麼辦?

  一旁的段譽聽了這話,更是急了。

  喬峰的降龍十八掌他早已如雷貫耳,完全是和自己傢傳的六脈神劍一個級別的武功,天下無雙無對,難逢敵手。

  而丁春秋武功雖高,他卻覺得丁春秋應該會輸。

  「大哥的掌力剛猛絕倫,若是丁大哥輸了,或是捱上一掌半掌的怕是有死無生!」段譽的臉色頓時大變。

  而這時,場中的悶雷般碰撞接二連三的響起,丁春秋和喬峰二人已然化去了那些花哨的威力鉅大的招式,而是變成了近身肉搏,你來我往,其間凶險便是在場中人無一不是頭皮發麻。

  喬峰一身功夫源自少林與丐幫,學的全都是由外而內的硬打硬架的功夫,便是那降龍十八掌也是外傢功夫中的極緻。此刻在交戰之中,拳腳如鉅斧戰錘大開大闔,剛猛絕倫,彷若戰神再世,呂佈重生,威視無匹。

  而丁春秋一身功夫乃是正宗的道傢絕學,全部都是純正的內傢絕學,無論是天山六陽掌還是白虹掌力亦或者是幽冥神掌,無一不是內傢功夫中的極緻。施展開來,雖然輕若無物,但碰撞之時,卻是猶如驚雷,舉重若輕。

  彭!

  又是一次凌厲的碰撞,丁春秋左手幽冥神掌右手天山六陽掌,一寒一熱,彷若輪迴一般,戰力全開,凶狠的和喬峰那剛猛絕倫的降龍十八掌碰撞在了一起。

  鉅大的力道沿著雙臂瘋狂蔓延,丁春秋隻覺渾身真氣都要被撞得潰散了,整個人不由自主朝後退去。

  而與此同時喬峰麵色也是一變,腳下連連撤步,化解丁春秋那陰寒與炙熱的掌力。

  蹬!蹬!蹬!

  二人彷彿商量好的一樣,各自後退五步,在地麵上留下是個陷入大地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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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一地節操 LV:12 大臣
發表於 2014-10-20 16:24
80樓
第79章 8方雲來



  「好詭異的掌力!」

  「好剛猛的掌力!」

  二人同時開口,同時看嚮對方,臉上有著相似的凝重與忌憚,唯獨沒有那所謂的惺惺相惜。

  丁春秋清楚,喬峰一旦有機會,就絕對不會叫自己或者離開這裡。

  而他也一樣,在之前想清楚了和喬峰之間的關繫之後,就將那所謂的欣賞和曾經的佩服埋在了心底,此時此刻,若有機會,他絕對不會留手。

  「大哥!丁大哥!你們不要再打了,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行麼?」見丁春秋和喬峰二人忽然停手,段譽腳下一動,瞬間插進了二人中間。

  他知道,這或許是他唯一能夠阻止二人交手的機會,他絕不放過。

  「大哥,丁大哥,你們一位是我的結拜兄長,一個曾經救過我的性命,是我的恩人,你們不要再打了,傷了你們任何一個,我心裡也不好受。有什麼事不能坐下好好說?」段譽希冀的看著二人,一臉擔憂的說道。

  「義弟,無需多言,我是丐幫之主,那四位長老縱然有不對之處,但罪不至死,他丁春秋殺了他們,作為幫主,我必須管,此事必須血債血償!」喬峰猛一擺手,剛硬的說道。

  「對,我丐幫長老不能白死,此事必須血債血償!」白世靜之前沒有說話,此刻卻是憤怒的咆哮著。

  「血債血償,丁春秋必須死!」傳功長老此刻也冷漠的開口,看著丁春秋,麵色不善。

  他們二人若非怕留下以多欺少的名聲,之前就和喬峰聯手圍殺丁春秋了。

  「殺了星宿老怪,為四位長老報仇!」

  「丁春秋必須死,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

  「幫主,殺了他,替四位長老報仇!」

  隨著喬峰和僅存的兩位長老開口,那些丐幫弟子頓時爆發出了潮水般的叫囂。

  「豬狗都不如的東西,殺了就殺了,你想給他們報仇,我丁春秋豈會怕你?單打獨鬥還是一起上,我丁春秋一力接下就是,隻要你們有那個本事!」麵對喬峰的剛硬,丁春秋傲然冷笑一聲說道,那神情真彷若翱翔九天的雄鷹,天空中的霸主,桀驁無邊。

  麵對整個丐幫和名震江湖的喬峰,丁春秋說出這句話,確實叫段譽和王語嫣等人心中一驚,暗想他也太狂妄了。

  「丁春秋,你這星宿老怪,今天必須死!」

  「大傢別跟他講什麼江湖道義,一起上,將他圍殺於此!」

  「對,大傢結打狗陣,殺了這個江湖敗類,替四位長老報仇!」

  ……

  丁春秋話語落下,丐幫群雄徹底被激怒了。

  幾位長老被丁春秋轟殺當場,便是他們之前真的有什麼罪過,但是現在,這群人記住的隻有他們的好。

  而丁春秋雖然無辜,是被他們汙衊的,但是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他的感受。

  殺了他,替四位長老報仇,否則今日之事傳到江湖之上,丐幫定然會成為天下人之笑柄。

  什麼天下第一大幫,什麼北喬峰,什麼丐幫六老,在丁春秋麵前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到時候江湖上定然會出現這樣的言論。

  無論是喬峰,還是傳功執法二位長老,還是普通弟子,他們都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聽著他們的叫囂,丁春秋嘴角的冷笑逐漸擴散。

  為了你們的麵子,就像用我的性命來彌補?

  可能麼?

  他此刻在等待,等待著丐幫真的成為天下笑柄的那一刻。

  等康敏那女人到此,那徐沖霄還有一口氣定然會爬起來將這件事進行下去。

  而喬峰,避免不了會走上原著中的道路。

  這一切,在他堅定了轟殺那四個卑鄙無恥的丐幫長老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留下徐沖霄一命,就是為了這裡。

  他知道自己殺了那幾人之後,喬峰定然會和自己走到對立麵上。

  既然是確定了的對手,那就不能留手。

  死貧道不死道友,你們不是說我丁春秋是江湖敗類,罵的挺歡,那好,一會你們的好幫主,你們的大英雄搖身一變成為契丹人的時候,不知道你們會是什麼表情?

  丁春秋不無惡毒的想著,而在這時,看著矛盾更加尖銳的二人,段譽叫道:「大哥,你就當看在我的麵上,放丁大哥走吧!」

  段譽的聲音近乎是祈求,作為大理鎮南王世子,日後大理國國君,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此刻竟然能夠為了丁春秋來求喬峰,卻是叫丁春秋心中一震,第一次認真打量著段譽。

  他和段譽的交情並不深厚,也就是在萬劫谷順手救過他一次,而且那件事也是因為自己和木婉清惹來南海鱷神纔叫他慌不擇路跑到萬劫谷而發生的事情。

  但是不想這段譽竟然如此重情義,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在這個時候還維護自己。一時間,卻是叫他心中感動。

  「不行!」喬峰斷然拒絕,看著段譽道:「大哥不能答應你,我是丐幫幫主,這件事不僅是我的事,也是丐幫的事,我不能答應你,也沒辦法答應你!」

  「大哥!!!」段譽再次叫了一聲,臉上神情激動,看著喬峰,眼中希冀的光芒似乎都要流淌而出。

  喬峰的麵容也是一變,看著段譽,差點就要答應,最終一言未發,強自轉過頭去。

  「段譽,你不用如此,你丁大哥也不是他們想殺就殺得了的,不過阿紫和木婉清就拜託你了,我可不想在我何人動手的時候,他們卻被一些下三濫人物拿了來要挾我!」丁春秋傲然一笑,豪氣乾雲沖著段譽說道。

  這句話卻是真的有感而發,沒有半點作假。

  段譽用它的真誠打動了丁春秋,此刻他不僅心中戰意沸騰,真的想和這些丐幫大戰一場。

  聽了這話,段譽臉色一變,還以為丁春秋存了必死之心,將阿紫和木婉清託付給自己照顧,剛想說話,隻聽得一陣馬蹄聲響,朝著此處快速接近。

  心中立時一動,暗想難道是之前那徐長老說的那位慘死的馬副幫主的遺孀馬夫人到了?

  想到這裡,他靈機一動道:「大哥,怕是那馬夫人到了,這次你們卻是打不成了!」

  聽了這話喬峰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剛想說話,那人已然到了。

  一個老翁,一個老嫗,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二人騎馬而來,喬峰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們怎麼來了?」喬峰心中一沉,他認得這二人乃是太行山沖霄洞的譚公譚婆夫婦,卻是不知道他們二人來此所謂何事。

  不過不管何時,現在有了外人在場,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和丁春秋動手了。

  若然倒是對方問起到底什麼原因,這件事真的說出來,絕對是他們丐幫理虧。

  想到這裡,喬峰眼底劃過一絲冷意,上前抱拳道:「太行山沖霄洞譚公、譚婆賢伉儷駕到,喬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二人見喬峰如此客氣,麵上不禁一喜,暗道喬峰此人不愧能夠名震江湖,果然氣度不凡。

  想到這裡,心中也是一陣激動,喬峰乃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和他們這般說話,不禁有種得意洋洋的感覺。

  譚婆笑道:「喬幫主客氣了,卻是我們夫婦來此喬幫主不嫌叨擾就好!」

  喬峰擠出一個笑容,連說不敢,隨後剩餘的傳功執法二位長老也一一上前見禮。

  就在幾人寒暄完畢之後,隻聽得蹄聲得得,一頭驢子闖進林來,驢上一人倒轉而騎,背嚮驢頭,臉朝驢尾。

  譚婆見此,登時笑逐顏開,叫道:「師哥,你又在玩什麼古怪花樣啦?我打你的屁股!」

  眾人瞧那驢背上之人時,隻見他縮成一團,似乎是個七八歲的孩童模樣。譚婆伸手一掌往他屁股上拍去。那人一骨碌翻身下地,突然間伸手撐足,變得又高又大。眾人都是微微一驚。

  譚公卻臉有不豫之色,哼一聲,嚮他側目斜睨,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隨即轉頭瞧著譚婆,再看看那人,眼底有著一抹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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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丁春秋話契丹



  隨著譚公譚婆趙錢孫的出現,喬峰的眉頭越皺越緊。神色間有些許不豫,時不時的撇過眼來掃丁春秋一下,眼中殺意盎然。

  麵對喬峰的不爽,丁春秋心中卻是爽透了。

  他的計劃完全成功了,為了顧全丐幫名聲,喬峰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出手。

  譚公譚婆武功雖然隻是二流,但資歷老,名望高,乃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

  當著此二人麵,喬峰決計不能不顧丐幫名聲,朝丁春秋出手。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喧囂聲響,又有數馬前來。

  正是那鐵麵判官單正到了,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那五個兒子。

  就在這時,喬峰陰沉著臉看嚮丁春秋,丁春秋露出一口森白牙齒,聳聳肩笑了一笑,轉身朝著木婉清走去。

  喬峰隻看得目眥慾裂但又不能動手,臉都要綠了。

  段譽有些歉意的沖喬峰一笑,轉身跟著丁春秋朝邊上走去。

  「你不陪你的王姑孃了?」

  丁春秋忽然迴頭沖段譽問道,段譽頓時一驚,臉麵一紅,尷尬道:「丁大哥,你說笑了,人傢王姑孃心有所屬,我又怎麼入得了她的法眼呢?」說這話時,他眼中有著一絲落寞。

  丁春秋瞧在眼中,心中暗想,如果我現在告訴他這王語嫣以後會是他老婆他會不會感激涕零的將六脈神劍傳授給我?

  對於大理段氏這套號稱「天下第一劍」的六脈神劍,要說丁春秋不動心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現在六脈神劍劍譜已毀,全天下就隻有段譽會六脈神劍,不過段譽剛剛纔幫了他,現在轉過頭打人傢傢傳絕學的註意,丁春秋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段譽見他說了一句話後不再說話,心中既是一鬆卻也有些失落。

  對於王語嫣的情愫,他雖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且人傢已經有了意中人,而且還是矢志不渝的那種。但心中或多或少還是有著一些希冀,現在丁春秋忽然說了一句,雖然他覺得有些尷尬,但卻也很想在丁春秋麵前訴一訴衷腸。

  可是丁春秋說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卻是差點叫段譽憋個半死。

  丁春秋心中鬍思亂想著,來到木婉清所在之處。

  「阿紫怎麼了?」丁春秋麵上劃過一絲冷意,卻平淡的說著。

  木婉清心中一驚,有些慌張道:「阿紫她、她受傷了,現在昏了過去,可是是之前被那丐幫長老震傷了,不礙事的!」

  她的聲音有些慌亂,麵龐上帶著一絲蒼白,根本不敢與丁春秋直視,目光在四處遊弋不定。

  「我看看!」丁春秋不置可否,從她懷裡將阿紫接過,也不理會段譽,一手搭在阿紫脈門之上,幾秒後,臉上纔是有了一絲釋然。

  木婉清此刻戰戰兢兢緊張異常的看著丁春秋,她的心現在就如亂麻一般,百轉千迴,難以自己。

  「還好,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內髒,脩養個幾天就沒事了!」

  丁春秋忽然說了一句,看了一眼木婉清。

  木婉清心中一驚,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緊接著聽完這句話,心中頓時釋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丁春秋隨後鼓起真氣,在阿紫背上推拿了起來,用真氣化解她傷患處的淤血,嘴上道:「到底是阿紫不小心還是我這師傅不閤格,怎麼她三天兩頭的受傷,真是叫人頭疼!」

  木婉清聽到這句話,臉色變了變,咬著下嘴脣,眼中有著濃鬱的愧疚。

  「丁大哥,阿紫受傷誰也不願意,現在不是沒事麼?你也別愧疚了!」段譽以為丁春秋是覺得阿紫受傷乃是收到了他的牽連,心中愧疚,纔是出言安慰道。

  丁春秋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木婉清,便是閉目小心的替阿紫用真氣梳理身體。

  段譽和木婉清有段不愉快的記憶,因為有了丁春秋的橫插一腳,二人並沒能有機會和解。現在丁春秋替阿紫療傷,段譽也不願意和木婉清說話,便是一個人坐在那裡望著王語嫣發呆。

  木婉清此刻心中也是亂成一團,腦海一片空白,也沒有說話的心思。

  不知過了多久,杏子林中人來的越來越多,忽然,段譽雙眼已凝,驚呼一聲,道:「丁大哥,你快看,那個徐長老又活過來了!」

  不僅是段譽驚叫,在場眾人無一不精。

  之前丁春秋以‘吸功入地小法’將徐沖霄吸的油盡燈枯直接斃命,在場之人都是親眼看到的。

  現在已經被丐幫弟子收斂到陰涼處用草席蓋了起來的徐沖霄,竟然又活了過來。

  隻見他顫巍巍的從草席上做起來,麵色煞白,雙目呆滯,麵容彷若老樹皮一般,濛著一層陰慘慘的死氣。

  本來看守他屍體的兩個弟子差點沒給嚇死,驚叫出聲,纔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註意。

  丁春秋頭也不抬道:「他本來就沒死,隻是被我以特殊手法打的閉過氣去了,現在醒了很正常!」

  聽了這話,段譽不僅有些咋舌,暗道這丁大哥的武功還真是高什麼測,要是我有這麼高的武功的話,王姑孃或許會對我高看一眼也說不定。

  「徐長老,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喬峰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是大喜過望,頓時走到了徐沖霄的麵前。

  傳功執法兩位長老也是一臉驚喜的圍了過來,隨後譚公譚婆趙錢孫單正等人一一過來。

  徐沖霄看了一眼喬峰,隨後沖著譚公譚婆等人一抱拳,道:「有勞各位了!」

  眾人齊道不敢,這徐沖霄乃是江湖中稍有的前輩,便是少林方丈見了他也得禮敬三分,更何況是他們。

  眾人寒暄過後,那徐沖霄看了單正一眼,單正為不可察的點點頭,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就請馬夫人出來敘話!」

  樹林後轉出一頂小轎,兩名健漢抬著,快步如飛,來到林中一放,揭開了轎帷,轎中緩步走出一個全身縞素的少婦。那少婦低下了頭,嚮喬峰盈盈拜了下去,說道:「未亡人馬門溫氏,參見幫主。」

  喬峰還了一禮,說道:「嫂嫂,有禮!」

  ……

  丁春秋側耳聽了聽林間對話,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般的笑容,便繼續給阿紫疏通筋骨活血化瘀起來。

  許久之後,丁春秋睜開眼來,看了一眼場中情況,道:「這會怎麼沒什麼動靜了?」

  段譽正看王語嫣看的入神,聽到此話,目不轉睛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好像在講什麼三十年前的事情呢!」

  丁春秋點了點頭,忽聽木婉清開口:「阿紫怎麼樣了?她沒事吧?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聽到這話,丁春秋頓時迴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底有著一絲寒光。

  木婉清心中一驚,不敢和她對視,慾蓋彌彰道:「我隻是有些擔心!」

  「阿紫沒事,我點了她的昏睡穴,她會睡足十二個時辰纔會醒!」丁春秋開口說道,聽了這話木婉清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暗道,這會不會醒就好了。

  接著又聽丁春秋道:「你先帶阿紫會客棧去,阿紫受了傷,需要靜養,我此間事了便去找你們,照顧好阿紫,別叫她再受傷了!」

  丁春秋的話語,似是有意,似是無意,但停在木婉清耳中,卻是一驚。

  別叫她在受傷了?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可是他發現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難道是我多慮了?

  木婉清抬頭偷偷朝著丁春秋看去,正好看到丁春秋雙目如刀般看著自己,頓時慌張轉過頭,道:「哦,我知道了,我這就帶阿紫走!」

  緊接著,木婉清便帶著阿紫離開了,在丁春秋的虎視之下,丐幫弟子沒敢阻攔,他們也害怕丁春秋在現在這個時候弄出什麼禍端來。

  看著木婉清消失在林子之中,丁春秋的目光忽然變得冷漠起來。

  就在這時,隻聽喬峰忽然大叫道:「不,不!你鬍說八道,捏造這麼一篇鬼話來誣陷我。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是契丹鬍虜?我……我……三槐公是我親生的爹爹,你再瞎說我……」突然間雙臂一分,搶到智光身前,左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口。

  「不可!」單正和徐長老同叫道,撲身而出,上前搶人。

  喬峰身手快極,帶著智光的身軀,一幌閃開。

  單正的兒子單仲山、單叔山、單季山三人齊嚮他身後撲去。喬峰右手抓起單叔山遠遠摔出,跟著又抓起單仲山摔出,第三次抓起單季山往地下一擲,伸足踏住了他頭顱。

  段譽臉色一變,驚呼一聲,道:「這怎麼可能?大哥怎麼會是契丹人呢?」

  聽了這話,丁春秋不僅嗤笑一聲道:「天底下就沒有不可能的事,那些人說的有根有據,喬峰肯定是契丹人沒錯了!」

  「丁大哥,我知道你和我義兄有仇怨,但是在這件事上可不能亂說,畢竟事關重大,一個不慎就會毀了我義兄的!」段譽有些擔憂的說著,想要叫丁春秋口下留情。

  看著段譽,丁春秋不僅暗歎一聲,這傢夥除了在女人麵前蠢一點,其他的都不錯,特別是重情重義這一點確實要得,不過以前看電視時候怎麼沒發現他的優點呢?看到的都是泡妹子,開外掛練武功?難道當時我是羨慕嫉妒恨?

  丁春秋天馬行空的想著,輕笑道:「你丁大哥我在江湖上的名聲雖然不好,但也不至於詆毀他人,我星宿派遠在西域,對於契丹鬍虜還是有不少了解的。據史料記載,契丹族源出於東鬍,源於鮮卑,是數百年前鮮卑宇文別部之一。四百多年前,隋文帝楊堅一統天下,建立隋朝,那時契丹族還處於部落時期。直到前朝初建,契丹一族形成部落,臣服於漠北突厥汗國。唐太宗年間,契丹部落聯盟背棄突厥,歸附唐朝。直到百年前,前朝滅亡天下大亂時期,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趁勢而起,統一契丹各部,建立契丹國,後來纔改國號為大遼,這些事情你作為一個書呆子應該很清楚!」

  丁春秋雲淡風輕的說著,段譽心中卻盡是驚訝,這麼機密的事情,丁春秋竟然會知道。

  這些東西普通人根本不會知道,他乃是大理國世子,日後大理國國君,所以纔會學些皇傢史記類的東西。

  丁春秋的聲音不小也不大,但喬峰等人劇都是武功高強之輩,自然聽得清楚。

  見丁春秋一口認定自己是契丹鬍虜,喬峰心神大怒,道:「丁春秋,你休要在這裡妖言惑眾,我喬峰是堂堂漢人,怎麼可能是契丹鬍虜?你再鬍說?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喬峰此刻的心情已然打亂,近乎忘記了丁春秋的武功不弱於他,竟是開口威脅到。

  丁春秋嗤笑一聲道:「是真是假,你一會就知道了。想必大傢都清楚,鬍人大多數都有著獨特的信仰與圖騰,而契丹乃是純正的東鬍支脈,他們自然也有著自己的圖騰。傳說契丹的祖先出生的時候,受到老虎的攻擊,這時一群野狼出現了,它們將契丹的祖先圍在中央,使得老虎不能接近。一直到老虎無奈退去,契丹的祖先降世之後狼群纔離開。這個傳說應該有人聽過。所以,狼便被認為是契丹族的守護神,也就是契丹族的圖騰。而契丹族也一直學習著狼的精神,將狼群團隊協作、組織嚴密、驍勇善戰的特點融閤到契丹族人民的血液裡。作為契丹人,特別是男子,一般出生時候,傢人都會給他們身上刺上狼圖騰,既是希望他們可以像狼一樣凶猛好戰身體強壯,同是也希望他們能夠得到狼神的庇佑。」

  丁春秋似笑非笑的說著,在場眾人都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這些事情,他們這些江湖漢子是不會知道的,就算有,也是寥寥幾人,現在聽著丁春秋如數傢珍的說了出來,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至於這些事情丁春秋為什麼知道,也是因為當年看了金老的《天龍八部》以後,知道了喬峰胸口有狼頭刺青,纔收集的一些資料,看的時間長了也就記住了。

  聽完丁春秋的話,喬峰臉色猛然大變,他的胸口就有一個狼首刺青,若真按丁春秋說的,難道自己真的是契丹人?

  就在這時,丁春秋忽然笑道:「喬幫主,現在想要證明你是漢人還是契丹人已經非常簡單了,隻需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圖騰刺青便行了,對於我這樣幫你解圍,你似乎應該感謝我一下?」

  丁春秋麵帶微笑,雙目卻是陰冷的說道。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在《天龍》中更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魔頭。

  之前對付全冠清等人的結果雖然對喬峰有利,但也隻是順手而為。

  原本他根本就沒有湊杏子林之役的心思,隻不過是恰逢其會,順手幫喬峰一把也是舉手之勞,完全是源於曾經對他的好感和敬佩,同時他也想看看有自己的插手,天龍的劇情會變成什麼樣。

  而之後,喬峰為了那幾個豬狗不如的長老要叫他血債血償,這便是仇,不死不休的仇。

  別說他本身就算不上是什麼好人,就算是好人,在生死危機麵前,也不會束手待斃。

  況且他殺那幾人,並沒有錯,栽贓陷害,肆意誣陷,趁人之危,任何一點都有取死之道,且他們這三點全都犯了,丁春秋殺他們,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但是喬峰為了幾個豬狗不如的人想取他性命,那唯有的一絲好感,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既然你仇寇,那我自然當你如死敵。

  對付死敵,自然各施手段,全力相像。

  你想我死,那我就叫你身敗名裂。

  丁春秋冰冷的笑著,看著喬峰,週圍眾人也都看著他,譚公譚婆趙錢孫,單正等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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