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買賣
羅德沒有認錯，眼前的這個胖商人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和自己一起從浮空船殘骸中逃離的商人梅斯-坦白來說，這個商人雖然有些麻煩，不過人還是不錯的。只不過雙方當初在深石城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沒想到居然會如此湊巧，在這裡重逢。
既然雙方認識，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梅斯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更何況他雖然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和羅德等人見面，但是卻也一直在帕菲爾德地區來回奔波，羅德的星光傭兵團他自然是也時常有所聽聞，再加上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自己這邊那些白痴做的不對，所以梅斯也是絲毫沒有顧忌，非常痛快的代替自己的部下向瑪琳賠禮道歉，而瑪琳也沒有再繼續追究，她也曾經從莉潔那裡聽說關於當初自己和梅斯以及羅德逃離黃昏森林的故事，對於這個商人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而且現在對方如此誠懇的向自己道歉，那麼她自然也就不再多做追究。
一場衝突就這麼被消弭於無形之中。
最終，雙方還是決定一同共享這片宿營地，對此梅斯自然是舉起雙手贊成歡迎。不得不說，雖然和這個胖商人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但是羅德和莉潔這時卻才是第一次正式觀賞他的交際手腕，雖然因為之前的衝突，羅德這邊的人對於商隊都有些愛理不理的樣子，不過梅斯卻顯然一點都不在乎這一點，他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在星光傭兵團的眾人之間以盜賊都無法比擬的速度竄來竄去，不時和其他人聊聊最近的好天氣，這一路上的見聞，說道最後還會從口袋裡拿出些稀罕的小玩意兒來送給對方。這麼一圈下來，原本對於商隊還有些成見的眾人此刻到是態度大變，終於沒有之前那麼牴觸他們了。不要說本來就生性活潑的安妮，就連最怕生的拉碧絲和克里斯蒂，此刻也得到了從梅斯那裡贈送給她們的有趣的小玩意兒，正在旁邊好奇的打量著這些精美別緻的古怪藝術品。
而直到這個時候，梅斯這才擦了把頭上的汗珠，隨後一口氣坐在了火堆旁邊，一面打著噴嚏一面從懷中摸出一個酒壺來往自己的口中灌了好幾口酒，這才好了許多。
“真沒有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
一直坐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羅德，這個時候才開口說道。而聽到他的說話，梅斯則是嘿嘿一笑，把酒壺又重新寶貝的塞回自己的口袋裡。
“沒辦法啊，羅德先生，我們做這一行，當然是和氣生財啊，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才能夠做生意不是？哎………我可以向您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那幾個沒有眼色的白痴等我回到商會就立刻把他們解僱掉！真是見鬼了，法師他們也敢惹，下次他們是不是連魔鬼都敢碰了？這群混蛋我看真是活膩了……………”
“看來你現在過的還不錯？”
“世道艱難啊。”
面對羅德類似嘲諷般的語氣，梅斯苦笑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隨後嘆了口氣。
“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不怕您笑話，因為之前那場事故，我損失了自己幾乎一半的財產，現在銀色天枰商會已經越來越不行了。不怕您笑話，我現在可是損失慘重，勉強慘淡保本經營，就這樣日子都快混不下去了。”
“哦？”
聽到這裡，羅德挑了下眉頭。
“不會吧，我記得之前因為風潮商路封閉，很多貨物都漲價了，難道梅斯先生你沒有因此從中打撈一筆嗎？”
“我也想撈啊。”
說出這句話的梅斯一臉無奈和鬱悶，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面上一直以來保持的很好的商業用微笑此刻總算是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看的出來，這對於梅斯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麻煩。
“本來正如羅德先生您所說，風潮商路被封閉，對於我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就算那次事故讓我損失了一半貨物，但是我至少還有一半的存貨呢。只要操縱得當，那麼至少抵消損失是沒問題的。可是那該死的天殺的商人協會，居然在這個時候強制漲價！我還敢漲嗎？聖魂在上，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希望和那些白痴一起拖出去因為這種該死的事情被人吊死………”
說到這裡的梅斯一臉無奈，俗話說奇貨可居，因為貨物來源減少漲價本來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這件好事被商人協會那群腦子裡除了酒和女人連他媽媽都不記得的白痴給搞砸了。作為一個旅行商人，梅斯對於這種事自然是非常敏感，從商人協會的強制漲價他就已經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能夠參與到這次的漲價行動中去。
果不其然，雖然因為價格漲幅較小，梅斯並沒有能夠收回之前的損失。但是望著那些被吊死在絞刑架上迎風飄舞的屍體，他還是覺得自己賺大了———錢再多沒有命花的話還有個屁用啊。
“那麼，你這一次是………”
“因為莉蒂亞殿下打算在黃金城舉辦仲夏祭，所以我打算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發上一筆，不瞞您說，我已經和黃金城那邊達成了合作協議。您看，我的車上就是用來運送給黃金城的酒和香料。這些東西的價格比之前可是翻了兩番呢………如果這次一切順利的話，那麼我就可以補回損失了。”
雖然梅斯的語氣很樂觀，不過羅德卻發現胖商人其實並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這麼自信，畢竟他也很清楚，商業利潤這個東西的時效性是很強的。如果當初梅斯能夠再最短的時間內出手自己的存貨，那麼倒可以如他所說的彌補損失。但是商人協會這麼一攪合，迫使梅斯不得不延後自己的計劃，這樣一來，他損失的就更多了———所以羅德倒也可以理解雖然梅斯現在嘴上雖然說的很開心，但是面上卻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的情況。就算他這次的生意利潤可以彌補之前那起空難事故的損失，但是這之後的一系列損失可還是個大窟窿呢。胖商人現在沒有哭喪著臉上吊自殺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算了，不說這些喪氣事。”
或許自己也察覺到現在說這些有些喪氣，梅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重新望向羅德，露出了一絲“男人都懂的”的笑容。
“說說您吧，羅德先生，只不過這麼多天沒見，真沒有想到您身邊已經有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了呢，哎呀………真是讓人羨慕不已，雖然我在帕菲爾德四處奔波的時候也聽到過關於星光傭兵團的傳聞，不過現在親眼所見，才發現傳聞一點都沒有誇張呢，哈哈，他們還說…………算了，沒什麼。”
雖然梅斯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不過看他的表情，羅德就知道接下來肯定是要說“美人兒團長率領著一群美女，這可真是養眼啊………”這樣的話，這並不奇怪，畢竟他在私下裡也聽過很多次類似的發言了。
“不過…………那位克里斯蒂小姐真的很可愛，還有七戀小姐和安妮小姐，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啊，羅德先生，站在男人的立場上，我實在是很羨慕你。”
作為一個商人，梅斯的確很具備“沒話找話”功能，眼看就要冷場，他也是急忙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一面說著，梅斯一面望向坐在另外一側，正在擺弄著手中水晶球的小女孩。那是梅斯送給克里斯蒂的小禮物，水晶球的裡面是一個房屋，以及一個女孩的幻影。只要翻轉水晶球，裡面的世界就會改變季節，一年四季的轉變。這算是魔法的產物，不過也只是一點小小的樂趣而已。但是克里斯蒂顯然對此樂此不疲，她興致勃勃的觀察著水晶球裡的世界，甚至有些愛不釋手。
“這都是命，你就認了吧。”
羅德面無表情的諷刺了一句，而梅斯則苦笑照射摸了摸頭。
“像我這個年紀，想要得到這麼多美女的歡迎可是太困難了………羅德先生，你要好好加油啊。對了，還有莉潔那孩子，我看的出來，她對你可是一直都沒有變呢。”
“嗯？”
聽到梅斯這句話，羅德倒是皺了下眉頭，他望了一眼此刻正坐在火堆另外一側，低聲和瑪琳說著些什麼的莉潔，沉思片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相反，羅德轉過頭來，望向了眼前的胖商人。
“梅斯先生，這次你在黃金城做完生意之後，還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
聽到羅德詢問，梅斯愣了一愣。
“這個…………暫時是沒有，總之先看這次的收益吧，如果這次連本都回不來的話，接下來就算我想幹些什麼也做不了啦。萬一幸運的能夠回本，那麼我也還要從最開始重新做起………哎，這種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想當初我還是個商人學徒的時候倒是………哎………”
聽到梅斯的回答，羅德心中一動，隨後，他望著梅斯，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那麼梅斯先生………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星光做一筆大買賣？”
“哎？”
聽到羅德的詢問，梅斯愣住了。
第二百九十章 一個小小的邀請
聽到羅德的說話,梅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有些疑惑的瞪大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個黑發的年輕人,似乎正在揣摩他的真正想法,不過很快,梅斯就放棄了這愚蠢又沒有意義的行為,因為從羅德那張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麵孔上看,他完全看不出來這個年輕人的真實想法。
“什麼買賣？”
最終,梅斯還是沒有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由的開口詢問道。這也難怪,現在的他雖然不算是債台高築,但距離破產也隻有一步之遙。即便這次前往黃金城的交易順利完成,銀色天枰也會大傷元氣。如果是別人提出這個條件,那麼梅斯說不定還會猶豫一下,看看會不會是什麼陷阱。但是這句話從羅德的口中說出來,他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意外。
“既然你聽說了關於我們星光傭兵團的事情,那麼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們這次去黃金城是做什麼的了？”
“這是當然,羅德先生。”
一說到這件事,梅斯立刻就豎起了大拇指。
“說起這件事,我先在這恭喜你們了。哎呀,真是沒有想到,羅德先生果然厲害,原本就要解散的傭兵團,誰知道居然現在成為了帕菲爾德地區的頭號熱門？坦白來說,我真的很佩服羅德先生,如果我也有你這樣的本事,那麼現在商會也不至於這樣半死不活了………”
“既然你知道,那麼就好說了。”
聽到梅斯的稱讚,羅德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他望了一眼四周的眾人,接著繼續說道。
“我想梅斯先生也應該很清楚。如果我們能夠晉級為傭兵公會的話,僅僅隻靠我們目前的情況是完全不能夠滿足要求的。傭兵公會需要一定程度的援助。但是在帕菲爾德地區,我卻沒有什麼好的人選,原本我還在為這件事情苦惱…………不過現在看起來,梅斯先生,你對此有沒有興趣？”
“這個……………”
聽到這,梅斯愣了一下,隨後他的麵色立刻變的難看了許多。
“這件事,我……………”
“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做,我也很清楚貴商會現在的情況。畢竟剛才你已經親口對我說過了………我並不需要你一味的隻付出不求回報………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邀請。那麼我們星光傭兵團可以每個月拿出一批魔法藥劑交給貴商會販賣,如何？”
“魔法藥劑？！”
聽到這,梅斯差點雙腿一顫,就這樣從地上跳了起來,不過最終他的體重還是限製了商人的發揮。胖商人的身體隻是晃了一晃,最終也沒有能夠完成這個超高難度的動作,不過即便如此,梅斯的眼睛也是瞪的滾圓,看起來就好像馬上要從眼眶掉出來似的。
也難怪梅斯會這麼激動,魔法藥劑對於商人來說簡直是比黃金還要貴重的存在。在曾經過往的時代,魔法藥劑是非常普遍的。但是現在,因為之前持續了數百年的神戰之故,很多魔法藥劑的配方都已經喪失。而現在的藥劑配方則大多存放在煉金協會的手中。一般人根本就得不到。隻有法師和那些大貴族才能夠通過一定的渠道入手。對於其他的人來說,魔法藥劑簡直就是高不可攀的神話。即便是最便宜的魔法藥劑,也足以趕的上一枚高等寶石的價格了。
不過即便如此,依然有很多人對於魔法藥劑趨之若鶩,也正因為如此,魔法藥劑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因為不但製作魔法藥劑本身的原材料相當難以尋找。就連配方本身也很難尋得,而且煉金術的成功率也很低。更不要說煉金協會對於配方嚴格管控,根本不是什麼人都做的來的。拉碧絲之前雖然也有煉金學徒的技能,但是卻沒有能夠受到馬克白傭兵團的重視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作為煉金學徒的她對於配方了解不深,如果不是羅德之後拿出了自己在遊戲中所記錄的,由玩家所改良過的藥劑配方,僅僅憑借拉碧絲自己的能力,恐怕再過個三年五載的也搞不出一瓶兒來。
梅斯當然也知道羅德手中有很多魔法藥劑,畢竟星光傭兵團人那麼多,每個人都帶著幾瓶藥劑,這種事情被其他人看到自然是各種羨慕嫉妒恨。隻不過那個時候梅斯沒有多想,畢竟他自認為自己還是了解一點羅德的身世,作為一個貴族之後,能夠弄到幾瓶魔法藥劑並不算困難。隻不過用在這些傭兵身上實在是太浪費了一點罷了。
但是現在聽起來,事情似乎並不像梅斯之前所想的那麼簡單,羅德既然敢承諾每個月給自己一批魔法藥劑,那麼就代表他有著足夠的渠道來弄得這些東西,這樣一來梅斯就不得不好好的想一想了。畢竟,魔法藥劑可是暴利,哪怕羅德每個月隻給自己二十瓶普通的魔法藥劑,梅斯也可以肯定自己隻要不過半年時間,就可以徹底的翻身再來了！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有些憂慮。
“坦白來說,羅德先生,您的這個提議的確讓我非常吃驚………”
梅斯一麵仔細的斟酌著自己的詞語,一麵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惹怒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他本來就知道羅德是個不簡單的人,但是對於一個每月能夠拿出幾十瓶魔法藥劑的人來說,這已經完全是不簡單過頭了。
“但是………請恕我失禮,為什麼是我？不怕您笑話,羅德先生,我不是對您的條件不動心,說實話,聽到您這麼說,我差點就直接點頭了。不過………請恕我直言,正如您所說的,我很清楚傭兵公會和商會之間是個什麼關係。但是坦白來說,我們銀色天枰雖然在帕菲爾德地區也算是有點影響力,可是我們並沒有那麼強大。說實話,我覺得………我們真的承受不起這樣的重任。”
梅斯說的也是事實,傭兵公會和他背後的支持者是一脈相承的。無論是政治。還是經濟上都是如此。其他的四大傭兵公會全部都是有著根深蒂固的勢力和人脈,而且他們的利益也早已經和自己背後的勢力深深捆綁在了一起。和他們比起來。梅斯的銀色天枰就好像是參天大樹中的一顆小樹苗,根本沒有可比性。也難怪梅斯會感到壓力巨大,這就好像一個本地的連鎖經營商要去和跨國企業的巨頭對抗一樣,無論怎麼看都沒有絲毫勝算。
而聽到梅斯的說話,羅德不但沒有驚訝和生氣,相反,在看見梅斯的表態之後,他在心中也是暗暗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胖商人雖然看起來不甚可靠,但是其實他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羅德很清楚。自己剛才拿出的籌碼如果放在大多數商人的眼。他們恐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拍板決定了。畢竟無論如何,這都代表著巨大的利潤。但是梅斯卻能夠在最初的驚訝之後立刻就回過神來,由此可見他還是個非常有主見和理智的商人。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反而更加堅定了羅德和他合作的念頭,隻有這樣不為利益所蒙蔽的人。才有資格做自己的盟友。而對於那些因為眼前利益就搖擺不定甚至放棄原則的人來說,既然他可以因為利益投靠你,那麼也同樣可以因為利益背叛你。對於這樣的人,羅德是肯定不需要的。而隻有像梅斯這樣堅持自己的主見,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人,才是理想的合作者。
梅斯說他沒有根基,並不適合做羅德的合作者。但是他卻完全沒有想到,這才是羅德選擇自己的根本原因。
傭兵公會依靠背後的勢力而存活,這樣一來接受了資金和政治援助的他們漸漸的就會失去自己的獨立性。他們就會從最初的參天大樹,漸漸轉變為纏繞在其他樹幹上攀爬向上的藤蔓。而這也是那些勢力資助傭兵公會的原因,他們期望能夠擁有力量來維護自己的利益。說白了,傭兵公會就好像是這些勢力的私人雇傭軍一樣。
但是羅德並不希望自己的星光也走上這條路,的確在帕菲爾德地區,比梅斯要好的支持者不是沒有。比如凱勒家族,以及克勞澤都曾經隱晦的向羅德表達過這層意思。但是羅德並沒有同意,他不期望自己的傭兵公會變成帕菲爾德地區的私人雇傭軍,而是變成這的實際支配者。聽人命令可不是他的習慣與愛好。
也正因為如此,經濟上的獨立是很重要的。
但是對於傭兵公會來說,經濟上的獨立卻是最困難的,因為他們收入不定,而且危險性也很高,再加上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地位,大多數傭兵公會都會選擇吸納更多的人手,這樣一來也導致了資金的負擔越加嚴重。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傭兵團要麼選擇依靠當地的政治勢力來維護自己的統治地位,從而減少在這方麵的支出。要麼就選擇依靠大商會,利用他們的資金來招納人手,維護自己的利益。
無論是哪一種,最終的結果都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那麼接下來就不用再多說了。
但是羅德不同,他擁有著其他公會沒有的資源,那就是煉金製藥,拉碧絲現在等級max的煉金技巧已經可以很快的製造出藥劑,再配合上羅德所給出的改良配方,一個月現在拉碧絲能夠製造出三十到五十瓶治愈藥劑,而更因為她的煉金技巧等級加成,以及貝爾赫姆斯一族的特殊天賦,這些治愈藥劑的效果比起那些市麵上的普通藥劑還要好上一倍,甚至可以這麼說,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隻要還能夠喘氣,那麼就一定可以救回來。
可以想象,這樣的治愈藥劑放在市場上,一定能夠賣出天價。
但是雖然羅德手中有這麼好的資源,可是他卻缺少必要的門路。畢竟售賣藥劑是個很耗費時間,精力的活兒。羅德目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經營傭兵團上,根本拿不出多餘的空閑時間來幹這些事。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找上梅斯。作為一個在帕菲爾德地區小有經營的商會,梅斯肯定有著自己的商業網絡,哪怕這片商業網絡並不大。也足夠消化掉羅德所提供的這些魔法藥劑了。畢竟這些都是現成的商業網絡,運作的規模早已成熟。而如果讓羅德自己去搞的話,還不知道要hu費多少時間才能夠有所起色。
這樣一來,梅斯的銀色天枰需要羅德提供的藥劑,而羅德的傭兵公會也可以通過商會所回籠的資金來維持。這樣雙方就可以保持地位上的平等性,就不會出現吃人手短拿人嘴軟的問題。而且也正因為銀色天枰並沒有籠罩整個帕菲爾德地區的影響力,所以羅德也不用苦惱如何從對方的手中搶地盤,完全可以相輔相成,實現雙贏的結果。
當然,這些都是羅德心中的打算,對於梅斯。他自然還有另外的一番說辭。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梅斯先生。”
他拍了拍手,隨後聳聳肩膀。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覺得你才是我最合適的合作夥伴。你說自己的銀色天枰並沒有能夠籠罩整個帕菲爾德地區的影響力,哪又如何？我的星光之前不也一樣默默無聞嗎？路都是人自己走出來的,我相信。如果我們雙方合作的話,那麼就可以得到一個更為理想的結果。”
“這個……………”
聽到羅德這麼說,梅斯不由的又猶豫了起來,他雖然不清楚羅德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但是梅斯也明白,如果能夠和羅德拉攏好關係的話,那麼對於自己的商會發展自然是大有好處。至少在帕菲爾德地區,他不用再擔心什麼。不過梅斯本來擔心的就不是這些問題,他所憂慮的。則是其餘四大傭兵公會和他們背後的勢力,會對自己怎麼樣。
“關於四大傭兵公會,我想你不需要多慮。”
羅德仿佛看穿了梅斯的想法,很快就開口說道。
“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麼就交給我們星光來應對就可,我不能保證梅斯先生的商會不會有任何損失。但是我至少可以保證,無論什麼時候,我們星光都會和貴商會站在一起。如果梅斯先生覺得這個險值得一冒的話,那麼……………”
說道這,羅德意味深長的停了下來,注視著坐在自己旁邊的胖商人。而聽到羅德的說話,梅斯則是沉默不語,他望著眼前的篝火,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情,最終,胖商人還是歎了口氣,接著吃力的站起身來。
“很抱歉,羅德先生,這實在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我無法現在回答你………請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沒問題,梅斯先生。”
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不過這也在羅德的預料之中。商人小心謹慎的性格早在黃昏森林中一道同行的時候他就領教過了,這種性格雖然在冒險之中會讓人恨的牙癢,但是不得不承認,對於一個商人來說,適當的自製和明智的思考與判斷都是非常必要的選擇。
“我明白你的猶豫,所以並不會逼迫你做出決定。你可以仔細的想一想,而我的邀請在仲夏祭結束之前,都依然有效。”
“謝謝。”
聽到羅德這句話,梅斯向著羅德露出了一絲苦笑,隨後他轉過身,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自己的營地走了過去。一麵走著,胖商人還一麵搖頭歎氣,看起來他似乎也還完全沒有能夠從這其中回過神來吧。
望著梅斯的背影,羅德沉默不語。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苗條纖細的人影竄了出來。
“怎麼樣？主人？說動了嗎？”
七戀晃動著頭上的耳朵與身後的尾巴,一幅迫不及待的樣子向羅德開口詢問道,不過麵對少女的詢問,羅德卻是搖了搖頭。
“雖然說動了,但是接下來會怎麼樣,誰都不知道。期望梅斯先生能夠理解這一點吧………無論如何,至少在現在,我是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合作者了。”
“您真的信任那個胖子？”
聽到羅德的回答,七戀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主人,雖然你們之前有過一段經曆,但是人都是會變的哦？就算在生死之間他們曾經展現出了值得您關注的一麵,但是在回到了日常的生活之後,他們還是會選擇戴起麵具,重新過往的日子哦？”
“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七戀。”
羅德收回目光,此時梅斯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對麵營地的馬車之中,不見了蹤影。在那隻能夠依稀看見幾個侍衛正無精打采的站在篝火旁邊守護著馬車上的貨物,其餘的人此刻也都早已經開始休息了。
“但是我還是決定給他一個機會,他能夠答應我的提議,那麼自然再好不過。但是如果他拒絕,那麼對於我來說也無非就是稍微變的麻煩了一點而已。這點麻煩對於我來說,還是在計算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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