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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魏侯 第三十九章 返還
“大兄,這人不錯啊。你不該放他回去的,畢竟現在陪縣的狀況比我們襄邑要艱難許多。這一去,恐怕就不能再相見了。”典韋身后的一個兄弟在目送了曹禪等人走后,忍不住上前道。
不僅是襄邑,幾乎與陪縣相鄰的幾個縣,都有為數眾多的流匪,想要通過陪縣的防御力量,掠奪陪縣。那雙雙貪婪的目光,幾乎可以吞噬了整個陪縣。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有數千眾,可能還更多。

“戀家,我喜歡戀家的人。”典韋自言自語的道了一句,隨即才轉身對這漢子笑罵道:“我怎么會不知道陪縣的危險?”

“但你看看這曹禪,只帶著仆從一人就敢出來招攬這么多的流民,就算是沒本事,也有膽識。這樣的人,別的不行,保住性命應該很簡單的。再說了,他戀家,戀家的人,是不會把自己置身在險地的。而且我敢保證,如果流匪真的攻入了縣城,一定就是他成名之時。文人起于才學,豪杰起于武功。你就看著吧。”典韋朝著曹禪離去的方向自信的一笑,道。

“大兄為什么這么肯定?”典韋身后又走出來一個漢子,疑惑道。

“我抽空看過那十柄長矛,鋒利啊,比官軍手中的長矛也不差了。這代表什么?他身邊,或是身后有一群勢力支持他。他還招募流民,自然也就意識到了危險。而機會,就是給他這樣的人準備的。”

“而且,這個萍水相逢的朋友,我也喜歡,如果陪縣真的出事。不是還有我這個做大兄的在嗎?大不了沖進去耍耍。哈哈。”典韋哈哈一笑,豪氣蓋天道。

“大兄忘記在陪縣您還有人命官司啦?”典韋的這份豪爽徹底的感染了身邊的這群兄弟,不過這幫豪爽的漢子也有油嘴滑舌的。調侃了一句道。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典韋哈哈一笑,拍了說話的人一下。轉身道:“走,喝酒去。他娘的,昨個兒可把我憋壞了,這姓曹的什么都好,居然他媽的不會喝酒。真是菜。”

“哈哈哈。”莊子外邊響起了一片爽朗的笑聲。

只在典韋的莊子內住了一晚,曹禪的隊伍就大換了個摸樣,數量馬車擠了婦人與孩童,那些走在馬車邊上的男人們,也一個個都是衣著不俗。粗布短衫,看著像是尋常百姓了。

十名長矛手,也被曹禪一前一后分布在了兩端。震懾宵小。

“曹哥,你說我們要是招募到典韋,那就真的安穩如山了。看他那膀子,快跟常人的大腿粗細了,而且還是豪俠,手上的武藝肯定也好啊。”前邊趕車的陳蜿,回想起典韋,還有典韋身邊的十幾個兄弟,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用什么招募?金錢嗎?你沒看出來,我與他都沒有在這幾輛馬車還有這些衣服上說過半句嗎?不過萍水相逢,認了個草頭朋友。他就能這樣幫助,不過是重了個義字。我如果用重金,他反而厭惡。”曹禪笑著搖頭道。

“我當然知道啊,我就是腦子里想一想而已。嘿嘿。”陳蜿傻笑著道。忽然,陳蜿倒吸了一口冷氣,摸了摸額頭,冷汗直流道:“這酒的后勁還真大。”

陳蜿的感覺,也感染了曹禪,他不過是喝下了一杯,昨晚就成了死豬一般。早上起來的時候,也是頭痛欲裂。摸了摸頭,曹禪道:“酒亂性。”

“…………。”陳蜿泛著白眼。

有馬車做腳力,婦人與孩童不必下車走動。曹禪行進的速度有了根本性的提高,不過半日,就回到了那日出陪縣的哨卡附近。

“許蛟。”曹禪忽然朝著馬車外邊大聲叫道。

“曹爺。”在隊伍最前邊走著的許蛟小跑著來到曹禪的馬車邊上,恭敬道。

“陪縣不比其他地方,也較安全。你去讓長矛手們把長矛都收起來,放進馬車里吧。”曹禪吩咐道。

長矛歷來都是官軍的基本裝備,民間是不許私自攜帶的。別的地方太亂也就罷了,就是陪縣比較安全,才需要防備官軍。

這道理曹禪深知。但許蛟等人卻是初入陪縣,不知道這些。

“是。”許蛟一愣,確實是疑惑曹禪為什么有矛不用。但自從曹禪殺驢,還有那日在典韋莊子住了一晚,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換了新衣之后,他就打消了對曹禪的疑慮。真心的為曹禪做事。

只有流浪過的人,才知道一片棲身之地,一點點果腹的米糧。對一個人來說是多么的重要。

因此,曹禪的吩咐許蛟在疑惑了片刻后,就爽快的應下了。

慢慢的,陪縣邊境處的哨卡映入了視線當中。想起了伍長盡忠職守的身影,曹禪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去拜見一下。

隊伍就從這處哨卡旁邊而過。因為流民們的穿著已經大變,因此哨卡上的士卒只把他們當做訓尋常百姓。沒有為難曹禪,曹禪很順利的進入了陪縣。

進入陪縣就可以感受到與襄邑的不同了,四周的田地,隱隱走動的農夫,都孕育著一股生氣。

受到四周安定的氣氛影響,隊伍中的男人們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態。許蛟走到了馬車的旁邊,問曹禪道:“曹爺,兄弟們托我來問問曹爺,曹家離這里還有多遠。”

“大約還有二三十里吧。等會兒我們先進縣城,買一些農具,還有工具,種子糧食等物。”曹禪看著始終都是面色堅毅的許蛟面上的些許雀躍,微微一笑道。

“種子?糧食?差不多都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碰到過這些了。真好啊。”許蛟神色中的雀躍更濃,向往道。

“以后什么都會有的。”曹禪微微一笑,承諾道。

很快,縣城就出現在了曹禪的視野中,曹禪讓陳蜿帶路,領著許蛟等一行十幾個壯漢去城內采購糧食,農具,被褥等物。

還順便的新增添了幾輛牛車,裝載這些物品。這些牛車,還是許蛟挑選的,說是牛可以用來耕田。

這樣林林總總的下來,這支隊伍也越發的壯大了。順便還用去了曹禪昨日帶出來的五十金中的一半。

“等回去怎么安置他們?畢竟你們家也就這么大了。”趕車中,陳蜿回頭問道。

“不知道,回去再說吧,這么多大活人,也有糧食。蓋幾間房子估計也沒問題。”曹禪回答道。

不過心頭曹禪也覺得辣手,一下子上百人。清河村也不過才數百人而已,雖然說上次的黃巾之亂,也讓清河村的人口損失了近乎四五成。但是那些戶口的人,也不是死絕了。每家都還有人存在。田地都還有人繼承。

荒田也有,但是不多。曹禪回去,首先要做的就是弄些田地來,給這些流民開墾出來,明年就可以播種了。魏



魏侯 第四十章 惱怒
“咦?這是誰啊?好大的排場。”正值下午農忙之后,一個個的農夫忙活完了,趕回家吃飯。卻見一支龐大的車馬經過。不禁道。
“真是氣派啊,只有當年曹家才可以比得上。”另一個人也表示贊同。

“可惜曹家出了個敗家子,現在啊,嘿嘿。其實也多虧了王老爺,不然咱們還是佃戶身份呢。”

“是啊,不用給曹家抽租子。這日子舒坦多了。”

“咦。這好像是往我們村子去的。不是王家老爺在哪里攀上高枝,交了個這么大排場的人家吧?”

一群農夫指指點點中,這支龐大的隊伍進入了清河村。不過,卻不是往王家老爺那邊去的。而是去了村子內偏僻的地方。

留在村子里照料孩子的婦人有些奇怪,怎么這么大排場的人物去了那邊。

“二嫂,這群人不會是去曹家了吧?我聽說當初曹家老爺在的時候,曹家可是這一帶中的翹楚,在陳留郡內也是說的上話的人物。莫不是曹家的故交?”一個長的五大三粗的村婦駭白了臉上,低聲對旁邊年紀比她稍大的婦人道。

“這,這可怎么辦納。當年曹家落魄的時候,我們家男人可都是落井下石了的。這要是曹家重新站了起來,第一個開刀的豈不是咱們?”被稱為二嫂的婦人也駭白了臉色,喃喃道。

“對了,對了,我記得王家大爺剛剛帶人去了曹家,這可,這可怎么辦啊。”忽然,二嫂的面色鐵青一片,拍著腿道。

剛剛,就在剛剛王老爺的公子,王惠帶著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去了曹家。這也是聽說了曹禪失蹤了一天,全都幸災樂禍認為曹禪在外邊被人給陰了。那王氏也就與曹禪家斷了關系。她娘家李家自然就管不到了。準備朝著曹家發難了。

但沒想到這會兒。“出事了,要出大事了,趕緊,趕緊把咱們的男人都找回來。不然王家老爺一跨,咱們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二嫂喃喃了一會,忽然像個快要被殺的豬一般,嚎叫了一聲,風風火火的就到處宣揚自己的猜想去了。趕緊找回自家男人,團結在一起。與曹家較力。

“不好了,不好了,曹家來了個闊親戚,要找王家麻煩了,大家伙趕快找回自家男人,快點,快點。不然咱一個都別有好日子過。”鬼哭狼嚎的聲音,立刻讓平靜的清河村沸騰了起來。

“什么?”聽見村子里傳來的狼嚎聲,剛才還在村外羨慕王家老爺有手段的村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就扛著鋤頭,快速的朝著清河村回去。

心中就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回去,一定不能讓曹家再次起來,就算是弄個動亂,乘亂弄死曹禪母子也在所不惜。

法不責眾,大家一起上,縣令都拿咱們沒辦法。

“誰能告訴我怎么回事?”曹禪站在已經倒塌了的院子前邊,森冷的掃視了眼拿著鋤頭的十余人,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咆哮出來。

出現在曹禪面前的這張臉,曹禪的印象幾乎深刻,當初曹禪身邊的小廝,曹家落魄后,曹禪眼中最惡毒,也是把他毒打了一頓,躺了十五天的人。王惠。

“怎么是你?”王惠張著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但淡薄的嘴唇,讓他看起來有一種刻薄的味道。“別以為你找了些人就可以這樣看著少爺。再看,再看打斷你的狗腿。”訝然的看了眼曹禪身邊身后的數十人后,王惠依舊叫囂著道。

很久了,王惠都想不起以前他是個小廝,而曹禪是個富家少爺了。現在,只有他王惠才能在這清河村稱一聲少爺。曹家?哼,不過是有條母狗護著而已。

對,那就是一條母狗。一條犯賤又無恥的母狗。想著王氏婀娜的身材,水靈的臉蛋。一看就知道是個能生養的渾圓大屁股,王惠妒意欲火一齊燃燒,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看著曹禪,王惠獰笑著。

“除掉這個人,除掉這個人那條母狗就是我的了。殺掉他,殺掉他。”王惠在心中咆哮著。

因此忽略了曹禪那森寒的目光,緊握著的拳頭幾乎要掐入肉中的指甲。

“拿下。”從縫隙了吐出來兩個字,曹禪就沖向了房屋。要不是曹禪見院子倒塌,但是屋子卻還算完好,早就沖上去殺死這只蛤蟆了。

一聲拿下,許蛟與陳蜿迅速的拿出了自己的弓箭,彎弓上弦。身邊的數十個壯漢一齊涌了上去。

這些壯漢都是流浪過的,身上的氣息根本不是尋常農夫能夠匹敵的。一上陣,就震懾住了王惠身后的十余個農夫。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上。”王惠卻是怡然不懼,不就是幾十個人人嗎。這清河村姓王的依附王家的不下兩三百。豁然轉頭,王惠朝著身后的十余農夫吼道。

但意外的發現身后的農夫居然一個個面面相視,沒有一個站出來的。不僅是這數十個壯漢身上的煞氣,還有許蛟,陳蜿彎弓欲射的姿態。都讓他們望而卻步。

“上,上啊。別忘了王家對你們的恩惠。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王惠只覺得氣極,不住朝著后便吼叫道。

有一人猶豫了一下,剛要上前一步,兩支飛箭迎面向他射來,一支朝著他的肩膀附近,一支朝著他的腿。

一哆嗦,這人剛躲開射向他腿的飛箭,那支朝著他的肩膀射來的飛箭已經貫穿了右肩,一聲痛苦的慘嚎,這農夫立刻倒地打滾。

震懾,那種赤裸裸的會被殺掉的感覺。一瞬間就籠罩住了這十余個農夫,令他們更加畏懼的看著陳蜿,看著許蛟。更加眼睜睜的看著王惠在咒罵聲中,被數名壯漢壓倒在地。

“娘,娘你出來啊。”大門緊閉,曹禪起腳,重重的踢向大門。“砰砰砰”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屋內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的注意。

王氏的臉上露出了擔憂,道:“是曹郎回來了,娘咱還是出去吧。我怕他在外邊會吃虧啊。”

曹母的面上立刻露出了焦急,半個月前,曹禪差點被打的半身不遂的景況還歷歷在目,他身子還虛,要是再被毒打一頓。哪里熬得住啊。

兒是娘的心頭肉,即使是她死,曹母也不愿意看著自己兒子有個不測。

“走,我就要看看王家的這小崽子怎么當著我的面打死他曾經的少爺。”曹母身上涌現出了一種不常見的威勢,怒喝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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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曹家的咆哮
        
        
  當曹母二人憤然走出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外邊不是想像的那種情況。剛才一直叫囂著曹禪已經在外頭被殺,要拆了她們房子的王惠,居然被數名大漢給壓在地上。欺負她們倆的那十數名農夫也被數十民大漢震懾的不敢動彈。

  而曹禪正好好的站在她們的面前。

  「沒。沒事吧?」曹母顫抖著生出雙手,摸著出去一天一夜都沒回來的兒子,顫聲道。

  「在一個朋友家呆了一夜,讓娘擔心了。」曹禪低著頭,任由曹母粗糙的雙手摸著自己的臉頰,沉聲道。

  這是愧疚,明明知道這是亂世,在外邊行走家裡人會擔心。明明知道曹母就他一個兒子,整顆心都在他的身上。明明知道家裡不太平,隨時都有人欺負上門。還一夜不歸。這是他曹禪的過錯。

  但幸好,幸好我早回來了一步。

  「回來,回來就好啊。」曹母眼中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著道。曹禪扶著曹母,靜靜的感受著從曹母身上傳來的陣陣安全感。這是互相的。曹母因為曹禪平安而安心。曹禪因為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位始終給了他容身之所的娘所帶來的安全感。

  「這些人是曹郎找來的嗎?」一邊的王氏看著這對母子,有些欣慰,但也不禁起了點酸味兒,跟娘比跟相好都還親。

  這到不是王氏善妒,而是婆媳的天性。

  「是我找來的,你也放心,從今以後就算沒有大舅子幫襯,我曹禪,我曹家也能在這清河村立足。」曹禪對著這個始終跟著自己,不離不棄的女人,放下了一句承諾。

  「臭美吧,就這上百號人也想在這清河村立足?沒我給幫襯,遲早你這船還是要翻了。」王氏嘟著嘴,笑罵了一聲曹禪。隨即,又看著不斷掙紮著咒罵著的王惠,俏臉帶煞,「幸好你來早了一步,不然這個狗腿子就要把我和咱娘個一起活埋了。現在也有人給老娘撐腰,給曹家撐腰了。老娘去找幾分嘴皮子回來。」說著,王氏在曹禪詫異的目光下,風風火火的走向了王惠。

  「這這條兔崽子,想當年就是一條跟在曹禪屁股後邊的一條狗。不,連一條狗都不如。狗還能為主人看家護院呢。你倒好,今個兒要活埋了老夫人。好啊,真是一條好狼崽子。讓你嚇唬我娘,讓你嚇唬我娘。」俏臉帶煞,王氏一把提起裙子,嬌小的蓮足如雨點般的踢打著王惠。彪悍的風範立刻震懾住了在場的一大群男人。

  「呸,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記得你現在姓王,霸佔著我堂兄的田產,卻供應給姓曹的吃喝。你這個淫婦。」王惠卻也硬氣,不僅沒有哭嚎,反而咒罵道。

  王氏的臉色一下子鐵青,王惠可以說是截中了她的痛楚,她以前的夫家姓王,論起來是王惠的堂兄,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以前仗著與曹禪是相好的,王氏硬沒有改回自己的姓氏回李家住。守著夫家的田產過日子。也算安穩。後來曹家家道中落中落。王氏咬著牙,不聽大哥李奎勸說,還是霸佔著夫家的那點田產,為的就是接濟落魄的曹禪一家。

  以前不管外邊怎麼說她,她聽見了就潑婦罵街找回場子。沒聽到的也當耳邊風。因為她知道那點田產,如果沒了,曹禪就真的會餓死。

  那是咬著牙,吞著血生生的忍住了啊。但今個兒,今個兒這崽子卻當著曹禪的面啊。

  俏臉鐵青的同時,王氏眼中寒芒一閃,叉著腰,不住的踩著王惠的臉,罵道:「別跟我說田產,要是掄起田產來,這清河村的七成產業都是以前曹家的,你是吸著曹家的血,做你的王大少爺。少爺?咯咯。聽著到是挺威風的。但指不定背後罵你的人比罵我的還多,當年多少人看著你跟著曹禪的屁股後邊一聲聲少爺少爺的叫著。」

  「吸乾了曹家的血你還像條狗一樣的衝過來,不就是為了洗刷你以前做奴才的恥辱嗎?欺負以前的少爺,就顯得你高高在上了?告訴你,做過奴才的人,一輩子都是奴才。就算是站著,你的骨頭都是彎的。要想做少爺,下輩子吧。」

  厲聲喝罵,不住的踩踏著王惠的臉,血肉模糊王氏都不解氣。想想以前曹禪怎麼受這條狗欺辱的。王氏心中就有一萬次想要宰了這條狗的念頭。

  潑婦罵街,罵的人換不了口也就罷了。踩著王惠的臉,王氏根本就沒有讓王惠回話的機會。

  曹禪一邊半擁著曹母,一邊面上帶著笑看著王氏的彪悍。在記憶中,曹禪是個軟弱無能的人,家道中落後,就靠著王氏的這股彪悍,與李家的幫襯,才有幾人的他曹禪啊。

  不過片刻,王惠就已經被王氏踩踏的不成人形了。眼看著進氣少,出氣多了。那邊十餘個農夫中,總算是走出了一個人來,哆嗦著對王氏輕聲道:「妹子,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您看是不是高抬貴手,放了惠少爺這一次吧。」

  「少爺?咯咯。」王氏彷彿是聽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咯咯的笑著。隨即,卻是面色一冷,森然道:「沒聽見老娘剛才的話嗎?這崽子就是條狗,還是條不能看家護院的狗。」說著,王氏手指著那邊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曹禪,眼中閃過一分柔色。王氏冷聲道:「看著,看著他,那是我男人,他帶著百八十號的人來了,再加上我李家,從今個兒起清河村這一帶,再也不是王家能夠隻手遮天的了。曹家,曹家遲早會站起來,比你想像的要高大許多倍。」

  「現在你叫他一聲泥腿子。我就暫且放了他一馬,如果不從,老娘就一刀剁了他。」王氏緊繃著一張俏臉,冷然道。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水,才有這樣的森冷。

  本來皺著眉頭,以為王氏做的太過了,畢竟現在的他們暫時還沒有把王家連根拔起的能力。但看著王氏緊繃著的俏臉,飽滿的胸脯因為心中的委屈憤怒,而不斷起伏著。曹禪生生的收回了腳步。

  「任她了。任她發洩吧。有什麼事情,做男人的扛下來就是了。就算是與王家全面衝突,他曹禪也不是怕了。」眼中寒芒一閃,曹禪低著頭對著曹母道:「娘啊,您看著,您睜開眼睛看著,仔細的看著。當年的王家,我們曹家的僕人,是怎麼從曹家手中奪去了富貴。遲早,遲早你兒子會幫曹家討要回來的。今天就是第一步。」

  「兄弟,我聽著好像不太對勁啊。這曹家與姓王的有這麼大的仇恨?」許蛟與陳蜿站在一起,莫名的看著王氏的彪悍作為。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知道王家還有著清河村的七成田產都是曹家的,就連現在的李家以前也都是為曹家看家護院的。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曹家突然一夜之間大變,落魄了。王家則富裕了。現在看來,是王家算計了曹家的家財。並且要把他們以前的主人全部置於死地啊。」陳蜿帶著怒氣,沉聲道。他當然不會說,曹禪以前是個放蕩子啊,什麼的。畢竟眼見為實啊。現在的曹禪哪有點放蕩子的氣派。那整個就是江湖豪傑了。

  「以奴欺主?該殺。」許蛟眼中寒芒一閃,森冷道。

  「等一下如果起了衝突,你們就抽出兵器,殺多少是多少。死了算曹爺的。」陳蜿沉著聲,點頭道。

  「聽見沒有?眼睛放亮點。」許蛟對著身前身後的數十名大漢,輕聲喝道。數十人的氣勢立刻一變。變得如許蛟一樣森冷。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奴欺主。那都是喪盡天良的。而恰恰,他們這些人也都是用了隨從的身份跟了曹禪的。又是曹禪給了他們生的希望。自然,就更加的感到憤怒。對王家的憤怒。

  無聲的咆哮,在這數十人中散發開來。彷彿應和著曹禪的說詞。曹家站起來。

   


第四十二章 泥腿子(加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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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惠被王氏踩在腳下,嘴上全是王氏鞋底的泥巴。有口難言。但是他不屈的眼神,卻是強烈的表現了出來。

  他不希望有人叫他泥腿子。但讓他失望的是那個農夫看了看王惠,又看了看他。輕聲的叫了句,「泥腿子。」

  「叫大聲點,老娘還沒聽見。」王氏卻沒打算放過他,輕叫一聲泥腿子,怎麼能跟她們三個在這一年中受到的屈辱相比。

  「惠少爺,對不起了。」農夫咬了咬牙,朝著王惠吼道:「泥腿子。」一時間,場內肅靜。王惠的眼神瞬間呆滯,泥腿子?他想起來了,當初他做曹禪的跟班,父親做曹禪的管家時候,村子裡的人,也都偷偷的叫他們父子兩個狗。後來,父親謀奪了曹家的家財,搞垮了曹家。父親就告訴自己,你以後也是少爺了。一定要忘記以前的身份,為此就算是抹殺掉曹家的也在所不惜。

  一年來,他努力忘記當初做狗的日子。但那十數年的經歷,卻深印在他的腦海中,於是在半月前,他終於對曹禪動了手,想要抹殺曹禪這個曾經的少爺,曾經的屈辱。

  但沒想到居然沒成功。反而有了今日他更大的屈辱。從狗,到王家少爺,再到被人狠狠的剝去外衣,成了更次一等的泥腿子。

  王惠的眼神從呆滯漸漸凌厲,首先凶厲的看了眼那個叫他泥腿子的農夫。那農夫被他看的一駭,退縮了幾步。

  「啊。」一聲充滿了痛苦的嚎叫,王惠卻蒙的掙紮了起來,一把甩來了王氏的腳,朝著王氏,怒吼道:「你這個淫婦。你千刀萬剮,你死無葬身之地。」

  王氏俏臉煞青,寡婦再嫁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與曹禪相好,也是天經地義。王惠這聲怒吼,喪盡天良不說,還侮辱人名節。

  王氏沒想到,王惠到了這個地步,還敢這麼的顛倒黑白的說。

  這一切,這一切不過就是因為他自己曾經奴才的身份,翻身後,想要抹殺這段經歷才敷衍出來的極端性格。

  曹禪一把拉住了想要上前幾步,打算徹底撕碎的王惠的王氏。把身後的曹母交給了王氏,曹禪輕聲道:「你受到的委屈,我會幫你討要回來的。一點點的,今天的第一刀,也讓我來吧。」

  「嗯。」當眾被曹禪半摟在懷中,王氏的臉上升起了一絲酡紅,遲疑了看了眼用滿是惡意目光的看著自己的王惠,王氏輕輕的點點頭,離開了曹禪的懷抱,拉起曹母。

  「你受委屈了。」看著王氏,這個滿身心放在自己兒子身上,自己受到了無數屈辱的女子。曹母嘆道。

  「曹郎他長大了。以後再也不會讓我受委屈了。」曹母的話,卻是更直接的刺激了王氏其實很脆弱的心,她哽嚥著撲在了曹母的懷中。

  「好孩子,好孩子。」把王氏摟在懷中,曹母不住的安慰著道。

  望著曹禪,王惠怡然不懼。古怪的笑了笑,吐出了一口泥巴,叫囂著道:「躲在淫婦身後的曹少爺總算是肯露面了,不知道曹少爺今天要怎麼處置我啊。又怎麼憑這百十號人的與我王家作對?」

  一步步的靠近王惠,曹禪的眼神越發的森冷,這個人,就是害曹母流落在外的元兇。還是讓他躺在床上近半個月的人。不知道讓王氏受了多少委屈。

  「**叫誰淫婦呢,我妹妹好好的人兒,這名聲都是被你這小子給叫壞的。」一聲暴怒的吼叫聲,李奎領著李家的幾個兄弟堂兄弟衝了進來。

  「李奎,這是我們王家與曹家的事,沒你李家什麼事。」出乎意料,剛剛還叫囂厲害的王惠見到李奎眼中卻是閃過幾分驚懼,隨即又裝強硬的吼道。

  「呸,我李奎想管就管想不管就不管。你欺辱我妹妹,背後裡說也就罷了。當著老子的面,你也敢說出口。今天我就撕爛了你的嘴邊。滾開。」李奎朝著壓著王惠的幾名壯漢怒吼一聲,幾名流民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曹禪,立刻就放開了王惠。李奎一把抓起王惠的衣領,如同小雞一般的提在半空中。

  「啪啪啪。」眼中泛著怒火,李奎那彪悍的身影,比自己的妹妹強上太多了,單手提著王惠,右手左右開弓,在王惠被王氏揉搓過的臉上,連著就是數十下。

  這數十下之後,門牙都被打落幾顆。帶著血被吐出來。王惠泛著白眼幾乎快要昏死了過去。不過,在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王惠忽然掃到了對面,無數的村民,還有王家的人在接近。

  猛的放聲大笑道:「曹禪,李奎,今天我王家就跟你們火並一把,看誰笑道最後。哈哈哈。」笑的痛快,但牙齒漏風,他自己說,沒人聽得懂。

  「滾。」李奎怒吼一聲,手臂猛然發力,一把把王惠甩出去一丈遠,掙扎的撲騰了一下,王惠就人事不知的趴在了地上。

  「兄長,死了就不好辦了。」一個李家的兄弟皺著眉頭上前一步,看著人事不知的王惠,擔心道。

  「我下手怎麼會沒個輕重,頂多是破相外加內傷罷了。」李奎一改剛才的狂暴,冷然道。

  說著,李奎來到了曹禪的前邊,看著這個平淡的站在這裡,卻在數十壯漢的環視下,不能忽略的人。李奎露開了牙,笑著道:「說起來,當年我也要叫你一聲少爺。但他娘的你從來沒讓我看得起過。今天,你卻是做了一件讓我看的起的事情。把我妹妹交給你的手上我也放心了。」

  曹禪笑了笑,當著眾人的面,對著李奎一彎身,道:「不會再讓她受委屈了。」

  「先不談這些,王老頭來了。」李奎剛要笑著說道幾句,卻發現一個與王惠長的幾分相似,大約三四十的男子領著數十個彪壯的男人趕到。

  面色一變,眼中帶著森冷道。整個清河村,以前也就是一個李家能跟王家爭幾分面子,但大多數也都是小摩擦,並沒有撕開臉。

  今天,不管是王惠對付自己妹妹。還是自己揍的王惠起碼三個月不能下床。都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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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王守
        
        
  來人長的到是慈眉善目。但眉目間卻蘊含著一絲陰晦,看著讓人不喜。「王守。」一見到這個人,曹母的身子就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勇氣,虛弱無助。

  一年前,就是這個男人奪走了本屬於曹禪的一切,把他們母子趕出了曹家老宅。這個本來曹家的管家。下人。

  「娘,別怕。現在曹郎的身邊這麼多人,我大哥也在,就算對上王守,也不會有問題的。」感受著曹母的軟弱,王氏緊緊的扶著曹母,軟語安慰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守先是看了眼倒在地上滿臉血肉模糊的王惠,隨後又看著曹禪。見曹禪的身邊環繞著不下數十的壯漢,瞳孔不禁一縮。冷聲問先前跟著王惠一起來的十餘農夫道。

  「曹禪帶著百十號人進村,與李奎一起打了少爺。」剛才被王氏喝退的農夫,吶吶的對王守道。

  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王守面無表情的讓身後的同族子弟扶了下去。隨即,把目光看向了曹禪。淡淡道:「不知道從哪裡招呼了百十號人,就以為翅膀硬了?想奪回你們曹家的東西了?」

  曹禪看著這個看起來有一番威勢的男人,這就是王守了。以前的管家。曹禪的記憶中已經一年沒有近距離的見到這個人了。不過一年前,這個人可不是現在的摸樣。他始終都是彎著腰,叫曹母為夫人,叫曹禪為少爺的。

  現在,腰也挺直了起來,身上的氣勢再也不是管家,而是一方豪強了。所謂豪強,差不多等於是以後的地主了。不過豪強比地主的威勢更大,現在的豪強,可是會影響統治階層的人物。

  以前曹禪的父親,曹鍛。就是縣令晁能的賓客,好友。

  「翅膀還嫩,羽翼未豐。這個陪縣能搞垮我的還有很多。只是,你已經不在其列了。」曹禪淡淡的回覆道。

  自從前晚在曹母的口中得知,並不是什麼自己放蕩而敗壞了家產,而是因為這個老頭在背後推波助瀾使得曹家敗落,成就了王家的時候。曹禪與這個人就已經沒有什麼餘地了。

  王守的目光再次一凝,說起來,曹禪如果還是那個無能的曹禪,就算是曹家再找了多少人,他也不怕。但是眼前這個在他面前,也可以坦然對視,並且不咸不淡回覆的曹禪。卻讓他感覺辣手。

  人的性格,機遇怎麼可能會變得這麼快?王守想起了半月前,王惠興奮的告知自己曹禪被打成了半殘廢的時候。

  半個月,就半個月而已。眼前的人,似乎真的變了個人。目光不再淫邪,或軟弱。反而清明。腰身挺直,劍眉冷目。

  恍惚間,王守似乎看到了當年的曹鍛,父與子,一樣的凌厲,一樣的剛直,多麼的相像。

  心中猛然一驚,這樣的人,只可智取,不可力敵。而且曹家與李奎合,他們王家也佔不到便宜。王守目光一閃,王守冷哼一聲,「豎子無知。」說著,王守拂袖而去。數十人,來的氣勢洶洶,但去得也是不拖泥帶水。

  曹禪神色微變,看不到便宜,轉身就走。這人不好對付。「這老頭就這樣退了,肯定是在算計什麼。」李奎也有些意外,不過臉上更多的是沉重,走到曹禪的近前,低聲道。

  「大不了魚死網破而已。」曹禪心中一閃,想起了西邊的那群黃巾,如果有什麼算計,就讓我帶著家小亡命天涯,也要讓清河村付之一炬。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人時候,還是想著怎麼安置你們曹家吧。這地方雖然處在邊緣,但卻是王家的勢力範圍,我看,你們還是搬到我們李家的邊上去居住吧。也好有些照顧。」李奎苦笑一聲,雖然曹禪現在看起來有了點威勢,身邊似乎也有了些人。但是與王守那老匹夫魚死網破哪有那麼容易的。

  王家在老匹夫的經營下,估計手都伸到縣城裡邊了。曹家這百十號人,頂多算是勢單力孤。

  「相信我,論起魚死網破,整個陪縣都不是我的對手。」曹禪再次跟李奎道了一句,隨即又道:「不過,這個家確實不能再住下去了。」

  「請大哥帶路吧。」曹禪對著李奎舉拳道。李奎點頭,目光一閃,看了眼半扶著曹母的王氏,心中暗嘆,真是潑出去的水啊。

  「走吧。」

  「許蛟,讓人都跟著走。」曹禪轉頭對著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邊的許蛟道。

  「是。」許蛟應聲道。

  李奎神色微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曹禪。許蛟的態度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群人不是曹家找來的幫手,而是曹禪的下屬嗎?

  不過李奎對曹禪多有照拂,但確實不熟。沒有多問。片刻後,許蛟等人全部轉了方向,李奎就帶著幾個堂兄弟在前帶路,大隊人馬跟著李奎一起離開。

  「娘,我們也走吧。」曹禪來到曹母的身邊,扶著曹母的手道。

  「娘回去拿東西。」曹母雖然對自己兒子居然讓王守退走感到恍惚,但還是記得家裡還藏著曹家最後的一點家業,將來還要為曹禪留著的呢。急忙轉身道。

  「娘,算了,那點錢,我沒放在心上。這次出去遇到了幾個朋友,發了筆小財,以後我們就過著好日子。」曹禪拉住了曹母,柔聲道。

  說完後,曹禪不等曹母拒絕。就扶著曹母,與王氏一起朝著大隊人馬走去。

  清河村有數百人,其中王姓是大族,李姓其次。其他人大部分都依附兩姓成就了清河村的這個兩大勢力。

  李家住的地方,差不多與現在的曹家院子隔了半個村子。扶著曹母一起走了大約半刻鐘,李奎領著曹禪等人來到了一處院子附近。

  這處院子緊靠著李家的集聚地,但又有一小段的距離。似乎是孤懸在清河村外邊的一塊小島。附近又有大片的荒地。正可以安置曹禪帶來的上百號人。

  看著這附近,曹母的神色有些激動。李奎也嘆了口氣道:「這裡以前是曹家的別院,曹鍛老爺賜給了我們李家,現在你也出息了,我妹妹也跟了你,就當是嫁妝,還給你們曹家吧。」

  「多謝大哥。」曹禪眉目間掛著鄭重,對著李奎鞠身道。

  ........

  嘿嘿,昨天豪爽了一把,加更一章。又多了位學徒。感謝之。

   

第四十四章 安頓
        
        
  院子大約佔地七,八畝左右,房子分前後兩處。前邊是大廳,分著六間房間。後邊則是八間房子。其中還有書房一處,還有個較大的後院,佈置還算別緻。

  讓許蛟與陳蜿忙活著安排七八十號的流民,外加那十數個俘虜。

  曹禪攙扶著曹母與王氏在後邊院子裡緩緩的走著。看著這院子內的一草一木,曹母的臉上了追憶,呢喃著道:「這以前是我們曹家的別院,這院子裡的草木都是當初我帶著人親自種植的,後來因為李奎的父親對你父親有恩,就把這別院送給了李家。沒想到我還有回到這裡的一天。」

  「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王氏好奇的望著比三間茅草房好太多的院子,笑著道。

  「你那時候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小女娃,這麼多年了,當然忘記了。」曹母笑罵一聲道。「不過,我也沒想到李家侄子這麼心善,始終留著這個院子。準備還給曹家。不像王守那老匹夫,連我們曹家的老宅都狠心的奪去了。」

  「娘放心,等以後我把那老宅給娘奪回來。」曹禪道。

  「那老宅握在王守的手裡,他可不像李家侄子那樣心善。」曹母皺著眉頭道,腳步忽然有些踉蹌,心中有些後悔,提起了王守。一個老謀深算,懂得經營的老狐狸。在曹母的眼中,稚嫩的曹禪不是對手。一年前的那場變故,始終讓曹母對王守存了一絲畏懼。

  曹禪一驚,扶著曹母在旁邊的小石凳上坐下。

  「娘你別驚。你兒子我也不是個心善的。」扶著曹母坐下後,曹禪坐到了曹母的身邊,笑著道。

  曹母心中一驚,抬眼看著曹禪,彷彿要把這個兒子看穿,看透一樣。但最後還是在曹禪坦然的目光下,微微的低下了頭。

  「這百八十號的人,兒是從哪裡尋來的?」曹母忽然抬起頭問道。「對啊,哪裡來的百八十號人呢,我看著好像都是聽你的。」王氏也好奇道。

  「是從襄邑那邊尋來的,算流民吧。我還在襄邑遇到了一個朋友,叫典韋,那些衣服還有馬車,都是人家送的。」曹禪沒有隱瞞,笑著道。

  這事情不比黃巾的那件事,知道的人少。只要曹母有心想要知道,就會知道這幫人是流民的。還不如他自己說出來。

  「流民?我聽說陪縣外邊的流民,就等於是流匪,遇商則劫,遇村則掠。這些人是流民?那豈不是平白召了禍害。還有,平白無故送給你衣服馬車,兒就沒想過那叫典韋的居心叵測嗎?」出於關心兒子,曹母對曹禪所作的有些不滿。

  「世有豪俠,輕生死,重恩義。兒子遇到的就是那等人物。何況,兒子當時也不過是個窮小子。有什麼可被人圖謀的?兒子還盤算著如果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帶著娘一起投奔他呢。至於流民,娘放心,這些都是善良民眾,不過是因為村子被擄掠,被迫逃出來在外邊流浪的。」曹禪笑著打消了曹母的擔心。

  「算了,反正你別找王守麻煩就是了。娘只要你平安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娘不管。」曹母還是出自曹禪的安全考慮,剛才的話,只不過是拐著彎兒,道曹禪的實力不足,別去找王守的麻煩。

  「娘,現在曹郎手底下有這麼些人手,怎麼能窩在家裡安享太平呢。男人要有高志向才行的。」王氏不依了,拉著曹母的袖子,撒嬌道。

  「這小子不過就是爭氣了一些,你就樂得忘了北。就以為他天下無敵了。」曹母聞言無奈的拍了拍王氏的手,道。

  「我答應娘,王守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不過,我罷手,那老匹夫恐怕也不會罷手,畢竟他兒子被李奎揍的這麼慘。」曹禪見曹母始終擔心,連聲道,心中暗自定下,如果不能一舉消滅王家,就不出手對付王守。

  要動手,就要行霹靂手段,在曹母眨眼間,就剿滅了王家。

  「這到是,那老頭子城府深著呢。兒子被打成了那樣,還不知道會不會對李家侄子報復。」曹母聽完後,皺眉道。

  見曹母一個老頭子,一個老匹夫。以為清河村就王守最大了。其他人都不夠王守耍的,曹禪有些無奈。趕緊道:「娘,我還是繼續扶著您看看這院子吧。」說著,對王氏使了個眼色,王氏會意,一起扶著曹母。繼續在這院子裡轉悠。被兩人架著,曹母一臉的無奈。

  兒子大了,就不聽話咯。

  院子其實不大,走了幾圈就曹母就膩味了。曹禪見天色漸黑,就扶著曹母回到了屋子裡。

  這一會兒,陳蜿與許蛟就一起安排好了房子。順便的安排了些婦人為曹禪的居所打掃了一遍。那些俘虜與漢子們一起住在前邊,而婦人與孩子則與曹禪,王氏,曹母等住在後邊。

  許蛟還很細心的安排下了那十名長矛手,手持兵器打算在晚上的時候巡邏。與陳蜿交談了幾句後,他是徹底的知道了曹家在清河村的境遇,不敢有半分懈怠。

  等天徹底黑了下來後,王氏就領著新收的廚娘魏氏一起下廚,灶台是現成的,米則是曹禪中午在縣城買好了的。

  柴火則是李奎派了幾個人送來的。順便的還帶了些野味。

  這頓白米飯,嚴格的來說是許蛟等人吃的最安心的,在典韋那裡不算,只有到了曹家,到了自己將來紮根的地方後,吃的飯才是最安心的。

  當中幾個婦人都止不住的含著眼淚。漢子們也都紅著眼。就連那十幾個俘虜,也是有些沉醉在這份安定之中。

  吃晚飯後,許蛟一把給曹禪跪下,堂堂七尺男兒漢,臉上居然流淌出了淚水,「曹爺大恩,許蛟等永世不忘。」說的越是感恩,越是出自真心,就代表了許蛟在外邊吃了多少的苦。

  「曹爺大恩,永世不忘。」眾人一齊隨著許蛟給曹禪一拜,大聲道。

  曹禪看著跪了一地的人,緩緩的站了起來,也對著這些人遙遙一拜,朗聲道:「還是那句話,只要諸位真心向著曹某,曹某就給諸位安定。」

  「定不讓曹爺失望。」許蛟半跪在地上,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對著曹禪拜道。

  望著曹禪受百人朝拜的摸樣,王氏的眸中流光直轉。這才是曹禪,應該的男人。一旁的曹母也是愕然中,帶著欣慰的看著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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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曹城雛形
        
        
  第二天剛濛濛亮。曹禪就爬起來了,如果跟昨天比,今天才是真忙的時候。

  在王氏的幫助下,洗漱穿衣後,曹禪打開了房門。只是身後幽幽傳來的聲音,讓曹禪的動作一愣。

  「曹郎你看我把王字改成曹字怎麼樣?」

  曹禪回過頭來,看到是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己的王氏。看著王氏的這幅小摸樣,曹禪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曹禪,哈哈一笑道:「改什麼。別被外邊的胡言亂語給嚇倒了。你以後還是叫王氏。你要是改了曹氏,豈不是讓人看扁了我?以為我怕他王家了。你以前夫家的那點田地也不要還給王家。挺起胸膛來,遲早會讓人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你進出我曹家門的。」

  「嗯。」望著極其自信的曹禪,王氏挺起了飽滿的胸脯兒,重重的應道。

  「家裡全靠你了,我去安排許蛟他們幹活去。」曹禪道了一句,就轉身出了房門。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順利的拉攏了百八十號的人,讓曹禪有一種全身被活力充斥的感覺。

  當曹禪走到外邊的時候卻發現許蛟他們這些男人,全部都已經爬了起來,拿著昨天在城裡買來的工具,砍伐樹木。裝在牛車上運回來。正干的熱火朝天。

  「陳蜿,陳蜿。」曹禪站在荒地上,看著眼前被雜亂的堆砌在一起的木頭,還有些許材料。眉頭一皺,好雜亂。

  「曹哥。」曹禪的大叫聲,讓在前邊指揮著的陳蜿一哆嗦,趕緊放下了手上的活,來到了曹禪的身邊。

  「你打算怎麼規劃這片地方?」曹禪指著這一帶一大片的荒地,道。這些荒地地質很硬,很難種植糧食,而且現在的清河村內,家家戶戶田地都多,人口反而有些少。因此,這一帶就被荒廢了。

  雜草叢生,野獸出沒。

  「怎麼規劃啊?就是大家一起一座座的房子造出來就好了嘛,還需要怎麼規劃?」陳蜿疑惑的看著曹禪道。

  「你要記得我們招募這些流民的初衷。那是要防備黃巾,防備流匪,壯大自己。有自保之力。因此啊,外邊的房子一定要用石頭砌成,偶爾佈置一些箭樓什麼的。裡邊的可以稍微的次一點,磚頭就可以。而且也要考慮將來的發展,比如說,我一定不會期望這麼點人就可以抵抗住裴?等黃巾的。因此,我需要更多的人手。你也需要造更多的房子。而且一條條的路部一定要大,但一定要筆直。容易調兵防禦。」曹禪一口氣就從自己的嘴中吐出了這麼多,還意猶未盡道。「還有。」

  「等等,等等,曹哥,這個我不會啊。」陳蜿一臉的茫然,急忙叫道。

  腦子裡想法太多。都忘了陳蜿不過是農夫出身的了。曹禪揉動著太陽穴,想了想,道:「給我拿筆墨來。」

  「嗯。馬上去。」被曹禪稀里糊塗的說法給鎮住了的陳蜿一臉的解脫,狂點著頭道。

  很快的,陳蜿就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筆墨。墨還是那種研磨好的。

  曹禪接過後,立刻鋪在了地上。沾染著墨水,往紙上比劃著。慢慢的,一個長方形的東西出現在了紙上。

  陳蜿歪著腦袋,看著曹禪似乎還跟著四方的東西有仇,橫豎一下,就把這四方切割成了四個區域。

  曹禪指著紙中的一塊區域,道:「你看著,這就是圖紙了。我們先要把我們造的房子分成四個區域。每個區域的間隔是一丈距離作為道路。組成一個大的長方形。這就是我們將來的鎮子了。」

  「我大約招募三百到四百戶流民就行了。」曹禪想了想,一個男人作為一戶,那就等於是三四百個男人,曹禪可以訓練出一兩百個為自己服務,抵抗黃巾的士卒。也就差不多了。

  說著,曹禪持筆飛快的在圖紙中的一個區域記上了一百的字樣。道:「每個區域一百戶人家。」

  「對了,我以前那個家長大概多少,寬又多少?」

  陳蜿一臉呆滯的看著曹禪忙活著寫著什麼,就是看不懂。機械式的答道:「大概有五丈長,三丈寬吧。」

  「好,就五丈長,三丈寬。每戶人家三個房間。夠了吧?」曹禪又問道。

  「你家以前住的不是挺好的嗎?」陳蜿茫然道。

  「好,那就這樣了。每一百戶為一個區域,每戶人五丈長,三丈寬。左右間隔,就一米。前後間隔半丈。那一個區域大約長八十丈,寬五十丈。四個區域,外加橫豎一條長一丈的道路。就可以組成我們的鎮子了。」說話間,曹禪的臉上洋溢著一種酡紅,這就是將來他抵禦黃巾,把握自己生命的最有利的「家」啊。這裡邊的計算,其實也是曹禪的毛估,比如說,一些井。一些倉庫。箭樓等防禦工事。都要細細的規劃。

  四百戶的人家畢竟不多,組成的小鎮子差不多也就等於比較大的村莊大小。

  「我就聽明白了,你要在一塊大概一百七十丈長,一百一十丈寬的土地上憑空建造一座鎮子。外邊的用較為堅硬的石頭,裡面的可以用磚頭對吧?還要一些箭樓什麼的。」良久後,陳蜿眼中的茫然才微微的散開,問道。

  「對,你趕緊找人去丈量土地,給我騰出這麼大的區域來。」立業,自己建造一座屬於自己的鎮子,曹禪的心前所未有的處在一種熱情當中。連聲道。

  「但是,我們的錢夠嗎?」陳蜿就問了一個問題。先不說這些地方將來會不會真住進三四百戶人家,單單就憑現在曹禪的實力,還遠不夠建造這麼大的鎮子。

  曹禪一愣,稍微的散開了過高的熱情,冷靜下來後,他也發現了其中的辣手。黃巾大約給了他三百金。三百銀。這些東西,為三四百戶人家買米買農具,買衣服,添置家具等。恐怕就會花了七七八八了。畢竟流民就等於是什麼都沒有的民眾。再加上要建造這麼大的鎮子,沒有數千金,恐怕不行。

  曹禪想了一會後,只覺得辣手。想法是好的,但真要建造這一座,控制在自己手中,在亂世之中有自保之力的鎮子。遇到的阻力恐怕還不止陳蜿說的這些。

  「錢是不夠,但是我們也要盡快。你忘記陪縣外邊盤踞的流匪了?你忘記城西的那群黃巾了?我們一定要在危險來臨之前,建造一座鎮子。哪怕是我剛才規劃的四分之一。對,四分之一。按照我剛才的計劃,先建造一座足夠百戶人家居住的區域。以後的錢,我慢慢想辦法。總之一定要建造出這座鎮子來。土地也先騰出來。」曹禪一筆在圖紙上的一座區域中劃下了一個巨大的圓圈。堅定道。

  「這我相信,曹哥的腦子好使,錢也來的快。」陳蜿臉上的迷茫全沒了,笑著恭維了曹禪一句道。

  「趕快跟許蛟商量一下,幹活去。」曹禪笑罵了一句道。

   


第四十六章所謂得寸進尺(求票)
        
        
  只是陳蜿與許蛟商量後,卻是兩個人一起來到了曹禪的面前。許蛟拿著曹禪的圖紙對著曹禪疑聲道:「曹爺,既然外圍用石塊建造房屋,為什麼不乾脆建造一片低矮的城牆呢?」

  「我們去哪裡需找建造城牆的石塊啊?」曹禪苦笑著道,誰不知道城牆的防禦能力,肯定是大大的加強了鎮子的安全力度。但是,他上哪裡去弄符合建造城牆的巨石啊。

  「石塊可以去山上采,縣城裡應該有石匠,只要曹爺下的了本錢,什麼都會有的。我聽陳兄弟說了,曹爺是想把這鎮子作為曹家立足的根本,那就應該建造一座類似與塢堡的小城。這城的規劃,大小,我沒疑慮,但是這城牆。」許蛟看著曹禪,低聲道。

  城牆?城牆?曹禪坐在地上沉思,有些猶豫不決。剛才陳蜿說過,錢不夠,如果建造城牆,那花費就是巨資。所謂的塢堡曹禪也知道,都是一些大的豪強,建造出來防備黃巾的。但曹家現在明顯不及格。

  一個字,錢。

  但是許蛟說的又對,建造沒有城牆的鎮子,比不上有城牆的塢堡。

  「錢啊。」曹禪心中嘆了口氣,就算是有黃巾這個自動取款機,也不夠建造塢堡的消耗,良久後,曹禪道:「先建造房子吧。全部用磚頭的。外部的城牆可以慢慢來,我需要時間,也需要錢。」

  「是,那我們先去燒雜草了。」許蛟朝著曹禪抱拳沉聲道。

  「去吧。」曹禪揮手道。

  「錢。」曹禪曾經聽說過一段很有趣的話,種田利是十倍。商利是百倍。投資國家,利益無數倍。這是戰國時期,呂不韋與呂父的一段對話。

  意思就是說種田是最下等的賺錢辦法,而商業是中等。利益回報最大的就是當官,投資權利。

  現在的曹禪連田地都極少,只有王氏手上的幾畝薄田。商業也插手不上,投資權利更是遠大的理想了。

  不過說起來,陪縣的商業是不錯的。陳留郡是關東到洛陽的一個重要郡縣。而陪縣因為局勢比較安定,也是往來大商小商的一個不錯的落腳點。

  也就是商人很多,商機也多。去陪縣看看,應該會有機會。

  曹禪坐在門口沉思,身後一聲驕呼:「曹郎。」一陣風風火火,王氏嬌媚的身影出現在了曹禪的身邊,也顧不得地上髒是不髒。一扭臀兒,就坐在了曹禪的身邊。道:「該用膳了。」

  「我如果要憑空建造出一座小型城池,你說我是不是瘋了?」曹禪轉過頭問道。

  「城池?那是朝廷才建造的啊,自己建造那得花費多少錢啊?」王氏顯然被嚇了一跳,哆嗦了一下道。

  「我是說只夠住四百戶人家的小城池。」曹禪道。

  王氏連忙拍著胸脯,白了眼曹禪,隨即又皺著隆鼻道:「你嚇壞我了,四百戶似乎不多。但如果憑藉你一擊之力,恐怕需要很長時間。」

  「是啊,很長時間。」曹禪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王氏見此也直起了身子,幫著曹禪拍了拍地面上沾染來的灰塵。

  咱曹家居然會有一座小城池?與曹禪的沒底不同。微微帶著笑意,王氏定定的看著曹禪,她的心中對曹禪建造城池。倒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自從幾日前開始,她的相好就開始發家了。

  用完了一頓還算豐盛的膳食,曹禪滿腦袋的想著怎麼樣經商。資本有,但曹禪不瞭解這個時代的資本運作,一些細節方面把握不好。除非有人跟他合作,不然的話,恐怕會虧本。

  嘆了口氣,曹禪起身朝著外邊走去。忽然,曹禪停下了腳步,又折返回了院子。

  到是忘記了,他還有十數名俘虜,這些勞動力放著卻是可惜了。

  走到了收押俘虜的房間外邊,曹禪對著負責守門的兩個暫時充作守衛的長矛手道:「開門。」

  「是,曹爺。」兩個長矛守恭敬的應了聲,打開了房門。

  房間不大,也略顯灰暗。裡邊或坐,或站立著十三個壯年男子。這些男子與曹禪招募的那些流民有著明顯的不同,都是實壯。而不是許蛟他們大多數都是餓的瘦了無數圈的虛壯。

  曹禪一一的從這些俘虜的臉上掃過去,俘虜們有些桀驁不馴的回望著他,也有些迅速的低下了頭,做恭順狀。

  望著那些回望著自己的人,曹禪心中冷哼,這兩天卻是有些厚待了這些人,讓他們忘記了自己只是俘虜而已。

  不過曹禪面上並沒有發作,而是淡淡的道:「給你們兩條路,一,做我的佃民,我給你們分發種子,種種莊家。也加入我的私軍。幫我廝殺。二,是做奴隸,給我幹活,當然也給吃喝。」

  「願為曹爺效命。」其中大多數的立刻就回覆了曹禪,單膝跪下大聲道,看著這曹爺就是個有財力的,給他們吃喝,給他們安定。傻子才不願意呢。

  「你們呢?」曹禪朝著恭順的人點點頭,隨即又把目光看向了四個面色如常的立著的男人。問道。

  「我們曾今**擄掠無惡不作,頓頓人肉。」這四個人中,似乎是為首的一個,挺直著腰板,對著曹禪。

  「既往不咎。」曹禪面色如常,淡淡道。

  「但我們不信,既不信曹爺能把我們與那些流民一視同仁。也不相信自己能夠在這地方呆得住。」為首的漢子道。

  「你們會逃跑?」曹禪忽然一笑,道。

  「我想會。」桀驁不馴的回望著曹禪,為首的漢子毫不猶豫的答道。

  「你這是擺了兩條路給我啊。殺了你們,或是放了你們。是因為昨天那場戲吧?你們知道我在村子裡處境艱難,也知道我缺少人手,尤其是會殺的人,狠的下心殺人的部曲。」目光如炬的看著這漢子,曹禪笑著道。

  要是這漢子不說,曹禪是猜不出來的。這漢子話一出口,曹禪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坐地起價而已。

  「真不愧是曹爺。」為首的漢子恭維了曹禪一聲,隨即才道:「曹爺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才是真的亡命之徒,他們。」說著,漢子掃了眼剛才向曹禪低頭的九人不屑道:「他們只不過是軟骨頭而已。在發生衝突的時候,我們才是下的去狠手的人。也是曹爺最需要的人。所以,我們想請曹爺給提高一下待遇,比如說,晚上能暖被窩的娘們,給我們些許糧餉。我們也專門給曹爺殺人。」

  ..............

  有些書友認為劇情的發展不夠快,而且對付王家也有問題。劇情方面我確實有些慢,畢竟鋪墊要多啊。至於王家我保證每問題。王家的事情,也牽扯到曹禪的父親,曹緞。(這個人是本書中絕對重要的人物。)同樣也會慢慢的交代現在的清河曹家在沛國曹家(曹魏宗室)的地位,也會慢慢的涉及到曹氏夏後氏的那八個虎將。

  我在簡介,還有相關裡邊發佈了那八個將軍的資料可不是好看的喔,現在明確交代,其中有一個肯定會投奔曹禪的。嘿嘿。(透劇了,求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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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貪心不足
        
        
  「我就當你們選擇第二條路了。」曹禪面無表情的聽完這人的話後,冒著寒氣的吐出了這句話。

  「等等,曹爺我們選第一條路,給曹爺做部署。只是想要稍微那麼點提高一下待遇。」見曹禪輕描淡寫的態度,為首的漢子面色一變,口氣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說到底他們也只是俘虜,雖然知道曹禪似乎很困難,想要乘機爭取些好的待遇,但其實心裡是底氣不足的。

  「在這裡,沒有人能跟我談條件。」曹禪冷笑了一聲,在那四個漢子面色大變的時候,轉頭對著臣服了的九人道:「把這四個人拿下,捆綁起來。」

  「這?」曹禪的話連帶著這個九人都神色大變,他們雖然選擇臣服了曹禪,但這四個與曹禪談論條件的漢子也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都是流匪,也都是曹禪的俘虜。如果拿下了這四個人,等於是把他們這些俘虜給拆散成了兩個部分。

  聽著曹禪的話拿下昔日同伴,也等於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怎麼?你們也不願意跟隨我嗎?」曹禪淡淡的回掃了這九人一眼,神色如常渾身卻散發著說不出的冷意。

  「杜恩,我早就說過。我們是俘虜,別自以為聰明抓住了人家的弱點,他翻手間,我們就是一條死路啊。別怪我。」這九個人中出來一個彪壯的漢子,瞪著那四人首領杜恩道。

  「曹爺,我們也只是想要獲得更好的待遇而已。我們也誓死效忠曹爺的啊。」杜恩神色中的桀驁不馴在聽到彪壯漢子的話後,立即消散殆盡,與其他三人對視了一眼,四人一起單膝朝著曹禪跪下,言辭懇切道。

  「捆綁起來後,出門來見我。」曹禪掃都沒掃這四個人一眼,人心不足蛇吞象,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卻自作聰明,反對他威脅。曹禪不需要這些人。

  「是。」九人對著曹禪一抱拳,立刻如狼似虎的撲向了那四個反抗的人。九對四。當曹禪走出來沒多久,裡邊的九個人也走了出來。

  朝著曹禪抱拳道:「曹爺。」

  「我手下缺人,所以我需要人手。更多更多的人手。就像我說的一樣,我會忘卻你們是流匪,甚至可以忘卻你們吃過人肉,曾經**擄掠無惡不作。只要你們從今後安分,我也會給你們不錯的待遇,就算是剛才四個人提出的條件,如果你們努力,我也會賜下。」曹禪點頭道。

  「曹爺放心,只要有吃食,我們也不會冒險去做惡人。」彪壯大漢道。

  「記得你今日說的話,如果以後犯錯,裡邊的四個人就是你們的榜樣。放心,這四人今後的生活,絕不是你們想要過的日子。」曹禪冷冷的道了一句,對於這個九人,決不能像對待許蛟等人一樣的對待,要豎立威信,又要給予利益。自然也不是心腹。

  「好了,自己去尋陳蜿,讓他安排給你們。」該說的都說了,如果再不行,曹禪也只好忍痛放棄這九人了,於是揮手讓他們離開。

  「是。」九人一齊朝著曹禪一拜,走出了院子。

  「裡面的人,手腳應該都被捆綁了起來,吃飯,解手的時候,也不要解開,你們喂他們吃,一天一頓。半飽不死就行了。」曹禪對著守門的兩個長矛手說著,並且刻意的提高了聲線。

  餘光看去,還未出門的九人腳步立刻一頓,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細微的抖了抖。

  「慶幸吧,你們。」嘴角微翹,曹禪心中對這九人默默的道了一句。

  「是。」兩個長矛手響亮的應聲道。

  那些流民男人加起來也不過是四十九人,婦人有二十四人,其他小孩就不多說了,除了吃根本不會幹別的。

  幹活還是需要男人,尤其是重活。一下子加入了九個壯年男人,陳蜿等人的工作進度自然就大大的加快了許多。

  點火焚燒荒草,幾乎整個清河村都能看見這邊的煙霧繚繞,火勢衝天的場景。

  「難道那曹禪發瘋了,想放火燒死我們?」那日被曹禪陳蜿二人嚇的幾乎不敢與曹禪見面的王館問弟弟王驛道。

  「不會吧。咱們的與曹禪現在住的地方還隔著李家人住的房子,聽說曹禪與李家人現在走的很近啊。不會放火連他們都燒了的。」王驛說話的時候,卻想起了那天曹禪充滿了殺意的話語,殺了他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不確定道。

  「哎,我們以後見到他還是繞道走吧。聽說他現在手下人有數十個壯漢。」一邊畏懼著,另一邊,王館卻不由自主的惡毒道:「老天保佑,王老爺快點發飆吧,把這曹禪徹底的抹消掉。」

  「對,我們面前還有王老爺頂著呢。」王驛失笑道。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整個人又抖了起來。彷彿又回到了整天拿曹禪開心欺負人的日子。

  以前的曹家老宅,現在的王宅內,王守坐在王惠的旁邊,神色森寒。

  床上王惠的整張臉,都被一種黏糊充滿了臭味的黑色藥膏塗滿了,肋骨斷了一根,腰部遭受了重創。

  請來的醫者很明白的告訴王守,王惠那張本來還算不錯的臉蛋已經破相了,再也救不回來了。身上的傷也要在床上躺個兩三月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李奎的計算沒錯。

  也就是說,王惠以後出門要遭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出去談生意,也會遭人厭惡。也就是說再也代表不了王家。

  這個長子,居然活生生的被打的繼承不了家業了。

  王守的神色不由的更加寒冷,曹禪。當初迫於壓力,繞了你一命是我王守干的最愚蠢的一件事情。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出現了。下次一定要做到,一擊必殺。

  「父親,父親。」床上的王惠忽然虛弱的叫道,並且睜開了眼睛。動動手腳,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只有無助的看著王守。

  對這個兒子,王守還是真心疼愛的。見王惠眼中含著虛弱,王守低下頭,和善道:「不要動,不要動,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需要一個月,你才能下床走動。」

   

第四十八章 板磚難求
        
        
  「一百天?呵呵,這就是斬草不除根的後果,當初我要是出手再重一點,那小崽子早就去見曹鍛去了。」王惠自嘲的笑著,卻扯動了面部,引起一陣疼痛。

  「嘶。」王惠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的罵道:「那淫婦出手還真是狠毒。」眼中閃著惡毒的寒芒,王惠轉過頭,對王守道:「父親,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麼辦?還像當年一樣,不了了之嗎?」

  「一年前,我是無奈啊,曹鍛這老不死的雖然對下人不怎麼樣,是鐵面,在陳留也樹敵無數,但縣令晁能與王遂與曹緞的關係是很鐵的。雖然曹鍛死了都這麼多年了。曹禪這小崽子的所作所為也不得他們的歡心。但總是還有點香火情的。我們在一年前收刮了曹家的大部分財產,惹到他們不滿了,饒了曹禪一命也是出於無奈。」見兒子抱怨,甚至埋怨自己,王守搖著頭道。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在父親的經營下,我們王家也成了陪縣的豪強之一,在陪縣也算是有了體面。現在動手,應該無礙了吧?」王守說的事情,也都是王惠一起經歷過的,他自然知道,但卻難掩王惠心中的屈辱。

  從伺候曹禪的跟班小廝,到了身份大轉換,他成了王家少爺。但他始終都覺得抬不起頭,就因為曹禪還活著,以前做過他少爺的曹禪還活著。

  昨日發生的事情,撕碎了王惠所有華麗的外表,特別是王氏當眾踩踏他的臉,讓王惠的自尊心狠狠的受到了揉虐。

  「無礙了,在我們推波助瀾下,曹禪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但你沒看到他找來的那數十上百的人嗎?誰知道曹禪的身後,有沒有新的靠山。所以要謹慎。」王守卻還是搖著頭道。

  「謹慎,謹慎。孩兒這一百天不就白躺了?這番屈辱也是白受了?我一看到曹禪在那裡摟著王氏逍遙快活,我心裡就氣憤難平。」王惠的語氣極為激動,雙目圓瞪。極力的想要站起來,但卻被滿身的疼痛卻又讓他動彈不得。此時的王惠,就像是一個座難以噴發的火山。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王氏,聽父親的勸,天底下女人多的是,父親也給你安排了十個姬妾,各個都不比王氏差。」說起王氏,王守就頭疼,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對王氏有一種畸形的邪念。影響著王惠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

  「我不管,我就要當著曹禪的面,把那淫婦壓在胯下揉搓。」王惠的眼中不知是慾火還是妒火,或是怒火,嘶吼道。

  雙手緊緊的握起拳頭,全身的骨頭因為憤怒而咯咯作響。

  「哼,朽木不可雕。你自己躺著吧。」王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王惠,站起了身子,甩手就走了出去。

  「父親,父親,我是你兒子,我是你兒子,你要幫我,幫我啊。」身後,王惠極盡狂吼的聲音傳來。

  聽著王惠極盡發洩痛苦的狂吼聲,王守的心也隱隱作痛,眼中寒芒一閃。

  儘管手中沒錢,但曹禪的小城池計劃還在不斷的往前推進,清河村的人也習慣了每天都見數十個壯漢或伐木,或鋪平地面。挖開一些小山堆。在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上,硬是開出了一片大約兩百丈長,一百五十丈寬的平坦地域。

  並且一戶戶人家的地基,也都丈量完全。就等著開挖地基了。

  「曹郎,我大哥回來來了,面色很差。」曹禪正幫忙著最後比對地基,就聽見王氏一陣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趴在曹禪的耳邊嬌喘著道。

  一陣陣熱氣呼在曹禪的耳朵中,溫潤的氣息卻沒讓曹禪心有邪念。豁然轉頭,曹禪問道:「請你大哥進城訂購磚頭的事情,沒能辦成?」

  「估計沒辦成。我看他面色很差。」王氏無奈的回答道。

  「這兒交給你了,我去看看。」曹禪把手中用來丈量土地的繩子交給了許蛟,自己拉著王氏往家裡奔。眼看土地工作,木頭都已經準備好了。這節骨眼上缺少磚頭,卻是一件大麻煩事。

  「大哥,怎麼了?」一進入客廳,曹禪就見李奎面色難看的在客廳內走動著。旁邊的一個堂兄弟正面色尷尬,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我走遍了陪縣,沒人賣給你磚頭。」李奎硬邦邦的道。

  「怎麼說?」曹禪神色一凝,一邊請李奎坐下,一邊示意王氏倒茶。在跪坐在地上,問道。

  「反正我找遍了陪縣的所有生產磚頭,甚至是出高價,請那些可以燒製磚頭的商家。都沒有人願意賣給你。」李奎面色還是很難看道。難得現在曹禪出息了,他也感覺不錯,請他幫個不算大的忙,卻辦壞了。李奎的心情可想而知。

  「哥,你沒告訴那些賣磚頭的,說我們是大量需要的嗎?」王氏一出口就撞在了槍口上。

  「我就是說了我們需要大量的磚頭,才被對家一口回絕的。我懷疑其中有人在作梗。」李奎沒好氣的說了半句,之後,又怒睜著眼睛,憤恨道。

  「王守?」曹禪眼中殺機一閃,問道。

  「不可能,王守雖然謀奪了曹家的大部分財產,一躍成為了陪縣的豪強之一,但畢竟是家奴出生,而且奪了主家的財產。名聲不佳。在陪縣的地位應該很尷尬的吧。」王氏把頭搖,撕咬著紅潤的唇瓣道。

  「王守家奴翻身,壓著主家上去。確實名聲不佳,但當年曹家的家財何其龐大,憑龐大的財力,這老頭又生性狡猾。經營之下,也不是沒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年曹老爺的名聲也不太好。」說著,李奎看了眼曹禪。眼中也有些無奈。

  「我父親?」曹禪疑惑道,最近聽很多人提起了他的死了很多年的父親。曹鍛。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我也是當年聽我父親說的,說你爹性格剛直,有時接近冷酷,對下人是鐵面,在郡內外樹敵也很多。因此,一年前王守向曹家發難,沒有村民願意幫你。縣城裡也沒有聲音支援曹家。大約細節,曹夫人也該知道的比較清楚。」李奎回想了一下,道。

  「先不提這個,照大哥說的,磚頭的事情,八成是王守在作梗?」曹禪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計較,反而寒著聲問道。

  「大概吧。」李奎遲疑了一下,點頭道。

  「看來,我想過幾年安生的日子也不行啊。」曹禪閉著眼睛沉吟了一會兒,片刻後,眼中寒芒一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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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曹鍛
        
        
  有些計劃是不能讓李奎知道的,因此,曹禪謝了謝李奎後,就給了王氏一個眼色,讓她支開了李奎。

  曹家。坐在客廳內沉思了良久曹禪嘴中吐出了這兩個字,而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曹家這兩個字,看來自己的瞭解也不深啊。記憶中,那個曹鍛也是模糊非常。曹禪只知道自己家裡以前很富裕,清河村及走邊村子裡所向無敵。

  現在看來,還是太小看這曹家了。從李奎的口中,作為曹家以前的掌舵人,曹鍛的影響力居然能直達縣城。

  看來,有必要去瞭解一下曹家到底有多強大,影響力有多廣了。曹禪轉過頭看向了曹母的房間,眼中猶豫一閃,隨後卻是毅然站了起來。

  說到底,曹禪都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提起死去已久的曹鍛一定會給曹母帶來傷感,但也總比兩眼摸黑要好。一事不懂要好。

  曹禪來到曹母房外後,發現曹母正做著女工。料子都是上好,她特地託人去縣城內買來,打算給兒子做幾套體面的衣服。畢竟現在兒子出息了,不能再穿著粗布短衫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一針一線曹母都是非常的認真。曹禪給曹母安排的幾個僕婦都幫不上忙,在身邊乾瞪眼。

  「娘,這些你讓魏氏她們做嘛,太傷眼睛了。」曹禪走進來後,立刻揮退了魏氏等人,走到曹母的身邊,皺眉道。

  「娘大事不懂,小事不會,只能會管好我兒的吃穿用度。」曹母卻是微微一笑,慈祥的看了眼曹禪,放下了手中的女工,輕聲道。

  曹禪的眼中閃過幾分無奈,曹母不管是家道富裕,還是後來家道中落,一顆心都撲在了他的身上。對其他的事情興趣總是缺缺。不替他做幾件衣服,不親自為他縫製幾雙鞋子,就像是心裡卡著幾根刺。她自己難受。

  有時候,王氏都酸溜溜的說著,做婆婆的把她這個做媳婦的活都幹了。害得她在家裡無所事事。

  「白天就算了,晚上千萬別點燈縫製,我也穿不了那麼多的。」曹禪無奈的搖著頭,坐在了曹母的身邊,勸道。

  「娘曉得了。」曹母笑了笑道。隨即,目光一閃柔柔的掃過曹禪的身子,眉頭皺了皺,為曹禪拭去了身上的些許泥土。埋怨道:

  「你也一樣,家裡都這麼多人幫你做事,自己少做一些,你這身子骨大小就不好,上次又被毒打了一頓,要好好養。」

  曹禪幾乎想翻白眼了,這娘,只管他,不管自己。二十不到的小夥子,就應該活蹦亂跳的,養才可能會養出麻煩來。

  不過曹禪也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與曹母硬較緊是佔不上便宜的,於是笑著道:「那些人做事不細心,完全交給他們,我不放心。」眼見曹母張著嘴,想要反駁。曹禪立刻道:「娘,父親都死了好些年了,我都模糊了,我想問問你關乎父親的事情。」

  曹母的神色微變,臉上傷感一閃而逝,但又怕曹禪看出自己傷心,讓曹禪擔心。又收斂了起來,強笑著道:「怎麼忽然間想起了老爺?」

  「突然之間想起來了,就想問問。」見曹母強笑,曹禪心中一疼,但狠了狠心還是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目前的形勢,再也容不得曹禪走錯一步了。

  「你父親啊,學識很廣。除英年早逝,什麼都好。」曹母追思一會兒,已經不是太白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動人的紅暈,嬌媚而有羞澀。

  曹禪心中哭笑不得,但看著曹母的神色,又不好打斷她。就靜靜的看著曹母的變化。直到曹母臉上的紅暈消失,曹禪才問道:「那父親的為人,有無好友?還有我們曹家當初的生意做的有多大?」

  曹母想了想,臉上出現了一些嘆息,道:「你父親是學法的,學識很廣,為人中,充滿了剛,硬,正。對朋友的過錯也會直諫不阿。對下人更是賞罰分明,或賞賜田產,或打的人半身不遂。因此與你父親反目成仇的朋友很多,樹敵也多,真心相交的也沒幾個。」

  「因為你父親精明,我們曹家以前的生意做的到是挺大,在陳留郡也是排的上號的。但是你父親的志向其實是出仕,但因為官場上的那些事,鬱鬱不得志。不過,你父親與陪縣的縣令,晁能的關係到是不錯。晁能治理陪縣十數年安定的辦法,驅逐流民,就是當初你父親給提議的。」

  不過,他對妻子一定很好。曹禪看出來,曹母雖然對曹鍛的有些做法不那麼認同,口中也是褒貶不一,但是看她的神色,卻充滿了柔意。

  曹鍛生前,對她一定很好。因此,曹禪對曹鍛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雖然,這個素未謀面,而且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的曹鍛給曹禪留下來的爛攤子夠曹禪吃一壺的了。

  為人太過剛直,樹敵很多,統治鄉里太過賞善分明,不懂包容不得人心。至於曹母口中的朋友,曹禪也不抱希望。在曹家倒塌的一刻,沒人援手,就代表曹鍛沒什麼真心朋友。

  曹禪唯一感到慶幸的是曹鍛既然樹敵很多,他們娘倆還能活到現在。有些不可思議。

  以曹鍛這樣的性格,就代表著曹家的生意鋪的有多大,那影響力就有多惡劣。而曹家居然把生意都做到郡城了。

  那得罪的人豈不是海量?曹禪心中苦笑。心中發急,思量怎麼應對這樣的局面。但又看著曹母臉上的柔色,不由的停下思考,與曹母繼續攀談曹鍛的事情。

  從曹鍛的身上,到最後,曹母把談話的內容,轉移到了曹禪的身上。言及,曹禪小時候是多麼的頑皮。卻是曹禪當年挾勢做出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在曹母的口中,這些只是頑皮。

  可想而知,以前的那個曹禪的性格是怎麼養起來的了。不過,曹禪畢竟已經不是那個曹禪了,他懂得進退,識得局勢。知世道險惡。

  因此而更加的珍惜曹母的這份無理由的寵溺。亂世之中,朝不保夕。陌生世界,孤獨無依。這份寵溺,是曹禪看的最重的。

  ……………….

  曹鍛,請大家記住這個人哦。這個人膽大包天,為自己兒子的名取做禪。


第五十章 猶如天外飛仙(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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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沒有磚頭,曹禪也沒有讓人下令繼續建造屋子。就算事情在急,知道大變一步步的將要到來,但王守這頭攔路虎。不得不讓曹禪忍著性子,等待時機。

  「曹哥,我回來了。」客廳內,曹禪坐在上首位,王氏跪坐在一邊,為曹禪揉捏著肩膀,兩相好的沒讓一個婦人在旁邊伺候。

  忽然,客廳外傳來一陣響亮的叫聲。

  「都二十幾天沒見他了,還是這一副不懂規矩的摸樣。」王氏聽著直捂耳朵,嬌聲的笑罵道。

  「下去弄些酒水吃食上來。」曹禪笑了笑,對王氏柔聲道。

  「嗯。」王氏聽話的直起身子,蓮步輕移,從後門出了客廳。

  「陳爺。」曹府門口,兩個負責守備腰間佩劍的壯漢對著陳蜿道。「呵呵,一個月沒見,你們倆壯實了很多啊。」這兩人陳蜿認得,都是當初流民當中的十個長矛手之一,經過近一個月的調養,差不多各個都壯的像頭牛了。

  「都是曹爺賜下的膳食好啊。」其中一人笑著道。

  「哈哈,這話我愛聽。找些人安排了身後的幾個人。我進去見見曹哥。」陳蜿指了指身後的十數個男男女女,都是衣不蔽體的人。道了一句,就起身往曹府內走去。

  十數個男男女女,讓兩個守門的心有所感,善意的對他們笑了笑,道:「進了曹府,你們以後就不用餓肚子了。跟我來。」說著,其中一個帶著他們進了曹府。

  「曹哥,我回來了。」風風火火的進了客廳,陳蜿大嗓門的喊道。

  「坐。」曹禪笑著搖了搖頭,讓陳蜿坐下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陳蜿,發現陳蜿變得更加壯士,皮膚也更加的黝黑了。

  「在外邊過的如何?」曹禪笑著問道。

  「過得還不錯,收穫也不錯。帶回來了十數個流民。而且,我也探明了王家現在的生意情況。」說起正是,陳蜿不由直了直身子,挺起胸膛道。

  曹禪暗自點頭,十數個流民,倒也多增添了幾分實力。至於王家的生意情況,曹禪到是沒怎麼多想,這次派遣陳蜿出去,就是為了打探王守的。

  「說。」曹禪道。

  「王家在一年前,就差不多完全接替了曹家的生意。王守那老匹夫還把曹家經營的蒸蒸日上,生意不僅插足了郡城,甚至組建了一支小型的商隊,帶著中原的茶葉絲綢去關外販賣皮革,馬匹等物。」陳蜿沉聲道。

  曹禪為之動容,組建商隊,遠去關外。「難怪他能夠在不聲不響的謀奪了曹家的大部分產業,能力屬於上乘。」曹禪喃喃道。

  「還有,王家因為財力雄厚,一年來大肆在陪縣善財,現在的王家比之影響力,在陪縣也是數一數二的。僅次於陪城的王家。在陪縣並稱為二王。」陳蜿看著曹禪,緩緩的道出了最辣手的事情。

  「果然,我們在陪縣連磚頭都買不到。就是他在作梗。」曹禪冷聲道。現在曹禪已經有十成的把握,阻擊了他的就是王守。

  「不過,我承認王守的能力確實很強。不過要說陪縣二王,那就是是笑話了,王守家奴出身,因背主而名聲狼籍。怎麼比得上陪城王家,世代官宦。更有主脈在豫州在大漢朝都是出過重臣的。」曹禪冷笑著道。對所謂的陪縣二王不屑一顧。

  「曹哥是說?」陳蜿的神色一動,抬頭問道。

  「還記得王家小姐嗎?」曹禪眼中閃過一分慶幸,道。

  「陪城王家。」陳蜿凝聲道。

  「希望當初我偶然救下王家小姐,她能念及點恩義,幫我這一個忙吧。」偶然救下王燕時,曹禪並不認為能得到回報或是什麼,但現在,曹禪卻要討要這份恩義了。

  「不過,我們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壓在王家小姐身上。王守的小商隊,現在在哪裡?」曹禪喃喃自語了一會,忽然抬頭問道。

  「什麼小商隊啊?」這時,王氏捧著一份香噴噴的酒菜走了進來,只聽見曹禪在說什麼小商隊,嬌聲問道。

  「嗨,弟妹你不懂的。」陳蜿非常大男人主義的道了一句,就對曹禪道:「這支商隊要來往中原與關外,一個來回起碼半年以上,我問過了,出去了大約四五個月了,應該就快回來了。曹哥想打他的主意?」

  聽著「弟妹你不懂這句話。」王氏面上泛起了一絲煞氣,要不是看著曹禪在身邊,肯定對陳蜿發飆。心裡發狠,有種你這小子別住在我家,稱我為弟妹。

  「不管是官府,還是在鄉里的影響力。都是一個棋盤上的傳統勢力,而我們擁有一種棋盤外的勢力。猶如天外飛仙橫掃一切。戰馬。皮革。哼。」臉上帶著笑意,曹禪道。「離我們與黃巾見面的十日之期限,還剩下幾天?」

  這些日子,都是陳蜿在外邊走動。連與黃巾沒十日交易一次的動作都交給了陳蜿全權負責。因此,曹禪也有些忘記了期限。

  「就在三日後了吧。」陳蜿歪著頭想了想,七天前他帶隊與黃巾交易過一次。

  「派人密切注意王家的這支商隊。我們讓黃巾動一動。」曹禪狠聲道,現在比不當初了,當初曹禪初來乍到,只以為黃巾應該藏匿起來,做縮頭烏龜。但現在陪縣是局勢卻很亂,外邊有數千流匪虎視眈眈,黃巾處在陪縣腹地。縣令恐怕沒有多餘的兵力剿滅黃巾了。而且周邊的郡縣官員也大多都是昏庸之輩。沒什麼能力。

  也就是說,現在的黃巾是屬龍的。動一動也無妨。

  「嗯。」陳蜿沉聲道。

  陳蜿也是風塵僕僕的回來,曹禪也沒有在正事上與陳蜿交談太多。而是讓陳蜿捧著自己的酒菜,下去食用去了。

  「你以前不是很擔心,動用黃巾會禍及自身嗎?怎麼現在?」王氏把後半段給聽了個透,皺著嬌媚的鼻頭,道。

  「局勢不同了。曹家需要發展,黃巾雖然也會威脅到我們。但至少也是給與了我們金錢上的支持。而王守卻是純粹的障礙。以黃巾對陣王守。利大於弊。」曹禪微搖著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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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曹府雖然不大,但是曹禪早就交代了下來,會有源源不斷的流民會進入曹府,因此陳蜿帶來的十餘名流民,很快就被安置了下來。

  「壯哥,那四個人誰是啊?」一個新來的流民看著四個手腳都帶著鐵鏈的壯漢,好奇的問著身邊的老人道。

  「犯錯了的,下場就是他們這樣。除非能戴罪立功,不然就得當一輩子的奴隸。」被稱為壯哥的老人,平常的掃了眼這四個囚犯一般的壯漢道。

  「犯錯就當一輩子的奴隸?」四周的十數個新來的流民,看著這四個人哆嗦了一下,望著曹府的方向,越發的敬畏。

  這榜樣,其實是曹禪親自交代了一些人這麼說的。看著四周流民的目光轉變,身上的懶洋洋氣息也收斂了許多,剛才說話的壯哥,滿意的笑了笑。

  道:「不過你們也放心,只要不犯錯,曹爺待人總是和藹的,吃穿用度,都你你們在外邊漂泊做流民時要好上千倍萬倍。

  當頭喝棒後,這個叫做壯哥的不斷給這些流民們甜棗,慢慢的這十數個流民的臉上,不僅有了敬畏,也有了憧憬,也有感恩。

  這會兒,一隊十餘人組成的護衛,護著一輛還算適中的馬車,朝著城池方向行去。

  「這是曹爺的車架。」壯哥對著十數個流民道了一聲,朝著馬車的方向,微微的低下了頭。

  立刻有十數雙眼睛也看向了這一隊馬車。也跟著壯哥微微的低下了頭,神色間,更見恭敬。

  「曹哥,你看壯子那小子教導新人還真是有一套呢。」陳蜿雖然裝作一絲不苟的在前邊駕車,但是餘光卻瞄著那十數個流民,見這些流民一夜之間,眉目間儘是夾雜著敬畏,感恩,憧憬的神色。陳蜿讚聲道。

  「別看我們風光,但走的是小路,艱險也無數。以後就靠他們了,籠絡人心,禁錮人心的手段,自然也要施展一二。以防出了差錯。」曹禪眼眉都不抬一下,嘆道。

  這種地主老爺出行,佃戶相送的境況。他不像陳蜿那樣覺得舒服與威風,只覺得更加的沉重。連民智未開的民眾都需要略施手段,那些坐在社會上層的,豪強,商販能那麼好說話嗎?

  曹禪對前路不由的感到了一絲陰暗。

  陳蜿無話可說了,他發現曹禪似乎更加的有沉穩的氣質了,也有些不懂,雖然日子還是不好過。需要謹慎對待。但曹禪現在怎麼說也是個老爺了,出行有護衛,家中有奴僕,嬌妻。為什麼不能忙裡偷閒,享受輕鬆一番。

  不懂歸不懂,但陳蜿對曹禪還是很佩服的,回頭看了眼馬車內曹禪沉靜而沒有一點波動的臉頰,也收斂起了自己有了些輕浮的心,專注而沉靜的趕起了馬車。

  陪城,這座城池,曹禪已經近一個月沒來的時候。上次來的時候,還是為了替黃巾採購物品。

  這次來,卻是為了自己。

  陳蜿認得路,很快就找到了陪城王家的府邸。朱門豪府,曹禪胯下馬車後,第一眼看到王府就是這個印象。

  門口也有豪奴守衛。

  「來者何人?」曹禪的排場也並不大,對於常往來王府的各個豪強世家來說,是屬於不入流的,因此守門的並沒有把曹禪等人放在眼中,喝道。

  這就是豪門氣派嗎?坐在馬車內的曹禪眉頭一皺,安撫下了要上前說話的陳蜿,親自走下了馬車。

  如今的曹禪身穿曹母親自縫製的漢服,走動間,大袖飄飄,神色沉穩,自有番氣度。只因年歲十九,還未及冠,頭上只裹了一團布巾。

  要說起來,這番摸樣應該能唬得了人,至少唬個家奴是沒問題的。但守門的其中一個豪奴卻是楞了楞,隨即嘻嘻一笑道:「哈哈,原來是曹家大公子。大公子不在城中賣草鞋,不在家中農作,拉著一幫人在城中轉悠所謂何事啊?」

  一幫人三個字,還被這家奴給特地咬重了字音。神色促狹,不懷好意。

  「你這個用狗眼看人的東西。」陳蜿看了,不由勃然大怒,這傢伙沒經過詳細瞭解,就懷疑他們是騙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家奴本來嘻嘻哈哈的臉,瞬間就變得冰冷,「一個落魄的曹家,拉著一幫人招搖,其中沒有貓膩?真要我相信,這曹家大公子恢復了昔日曹家的風光?沒報官抓你們已經是大爺我仁慈了,還不快滾。」

  「你這傢伙。」這次輪不到陳蜿了,跟在曹禪身邊的十餘個護衛,迅速上前,打算跟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火並。

  他們的曹爺,有能力養活千百人的曹爺居然被說成了騙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人在門前撒野,戒備。」兩個家奴面色一變,立刻朝著府內喝道,裡邊立刻喧嘩了起來,只片刻,十數個佩劍的家奴從裡邊湧出,虎視眈眈的看著曹禪等人。

  十餘個護衛怡然不懼,在陳蜿的帶領下,與這十數個家奴對視。

  曹禪眉頭深鎖,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世道果真如此。不過,從奴觀主,這姓王的一家似乎也不是好東西。曹禪對此行能否達成目的,感到了懷疑。

  心中失望,不過曹禪還是打算做著最後的努力。伸手排開眾人,來到了諸人的前邊。對著那個家奴舉拳道:「我與你們家小姐有舊,還請通報,就說清河曹禪來見。」

  「我當然知道你是清河曹禪,你們曹家的名聲,我可是久仰了。只是我們家小姐有三,大小姐已經出嫁多年,二小姐年芳十歲是我們家老爺的寶貝疙瘩,三小姐尚在牙牙學語,沒你打主意的人。滾吧。」家奴翹著嘴,戲謔的看著曹禪,大聲道,充滿了風趣而深意的話立刻引來了四周人的哈哈大笑聲,這十餘家奴一齊的鄙視了下曹禪。

  名聲這麼差,還打他們小姐的主意,滾吧。

  「不對啊,那日王燕大約十五六,也沒有做婦人打扮。怎麼會沒有。」陳蜿皺著眉頭道。

  「他們在耍我們呢。」曹禪冷冷的道了一句,甩手就走。

  「媽的,有你們王家後悔的時候。」陳蜿也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並不是傻子呆子,聽曹禪的話後,再加上這些家奴眼中的鄙視,什麼都明白了。不由的破口大罵了一句,也跟著曹禪轉身就走。

   


第五十二章 王遂
        
        
  「是曹家公子嗎?」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喚住了曹禪。曹禪轉過頭,見一個管家打扮的中老年男人,睜著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望著他。

  「黃管家,這是個騙子,我替您趕走他就行了。」先前的那個鄙視了曹禪一層又一層的家奴見來人,立刻換了個嘴臉,獻媚的笑著道。

  黃管家面無表情的掃了這人一眼,隨即把轉向了曹禪,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幾分恍惚,彎身道:「老奴見過曹公子。」

  曹禪面色不動,但心中卻是電轉,這被稱為黃管家的人,似乎對自己有幾分恭敬。而世界上,卻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恭敬。曹禪忽然恍然,莫非王燕把她遇到黃巾被救的情況,告訴了某一些人?

  「老人家多禮了。」曹禪不動聲色的彎了彎身子,對著黃管家道。

  「曹公子這是想見我們家老爺吧?老奴卻是有要事需要出去一趟,不能多做停留,還請公子見諒。」黃管家對曹禪道了一聲歉,轉身看向了那家奴,神色立刻轉為冰寒,「如果再叫我看見你在這耍威風,就請老爺家法伺候你。請曹公子進去。再去稟報老爺。」

  說完後,黃管家再次對著曹禪歉然道:「如果這人還有怠慢之處,請曹公子訓斥,老奴先走一步了。」

  看著黃管家離去的背影,陳蜿面現疑惑,對著曹禪道:「這人似乎異乎尋常的恭敬啊,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應該小心些。」曹禪點點頭,心中也跟陳蜿一樣,就算是他對王燕有救命之恩,也得不到這樣的恭敬對待啊。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曹公子,請吧。」被黃管家訓斥了一頓的家奴懵了一陣後,眼中閃起了惡毒的光芒,掃了眼曹禪,神色極為高傲的道。

  曹禪一把抓住了想要繼續破口大罵的陳蜿,輕聲道:「出門在外,能忍則忍。」曹禪看了眼這家奴,微點著頭,走了進去。

  「哼,你們在外等著吧。」見曹禪走入了王府,家奴的臉上閃過一分狠辣,隨即,轉過頭對著曹禪的十餘個護衛道了一聲,也跟了進去。

  王府不僅外表豪華,裡邊也是相當的精緻。有山有水,透著一股子真正貴族的氣息。那家奴帶著曹禪進了一處偏廳,丟下了一句等著,就轉身走了。

  陳蜿一臉氣憤難平,對著曹禪嘟嚷道:「曹哥,剛才那個管家不是說可以隨意呵斥的嗎?你怎麼這麼低聲下氣啊。」

  「打狗還要看主人,我們是來求人的。隨便打了這條狗,還不知道會得罪什麼樣的人呢,訓斥?還是算了。」曹禪心平氣和道。

  「我算是有體會了,我們啊,只能在那些流民面前體面體面,做做老爺。出門在外,連這些奴才都能欺辱我們。」陳蜿不滿的嘟嚷,道。

  「所以你跟了我,想要往上邊看看。而我也想朝著上邊爬爬看,到底有多高啊。」曹禪笑了笑,對著像是孩子一樣,受了委屈賭氣的陳蜿,難得的用了戲謔的口吻。

  「呵呵,這到是,跟著曹哥,比我自己做農夫強多了。」陳蜿呵呵一笑,也釋然道。

  兩人對王府的抱怨也消失在了這幾句笑語中。

  那邊家奴請了曹禪去了偏廳後,卻是覺得心氣難平。一個落魄家族的子弟,一個放蕩子,有什麼尊貴的。那老傢伙讓老子請這放蕩子進來也就罷了,還讓這放蕩子隨意訓斥老子。

  「呸。看我怎麼整你。」家奴看了眼神後的偏廳,狠毒道。

  可是駐足後,家奴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王府內,王遂老爺也有一妻數妾,一個嫡子,一個嫡女,三個庶子。嫡少爺王耀已經成婚。夫人是潁川荀氏。而他不過是家奴,陪嫁過來的而已。

  但為難就為難在他是陪嫁過來的,卻不是荀氏的心腹。是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物。所以才養成了他喜歡欺負欺負人的性格。曹禪的名聲因為流傳太廣,他所以認識。就忍不住調侃了幾句。耍了耍大爺的威風。

  「哎,還真沒辦法整你,就晾著吧,晾你一天一夜。」駐足良久後,家奴無奈的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

  至於黃管家,他轉眼就忘記了。按照他想來,黃管家是大人物,也是大忙人。這落魄少爺,恐怕早就忘記了。

  陪城真正的豪門,王家的掌舵人,王遂是一個三十餘的壯年男子,面色白皙,但又身強體壯,充滿了精力。

  房內點著燈,王遂正在挑燈看書。忽然,黃管家從外邊走了進來,拜道:「老爺,事情已經辦好了。」

  「辦妥了就好啊。不然就算是我王家也是寢食難安啊。」王遂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輕聲嘆道。

  「陪縣現在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為什麼老爺不搬去郡城大梁居住?」這是藏在黃管家心中已久的疑惑。

  「流匪數萬,黃巾上千。而我王家也不過是奴僕三千而已。這拖家帶口的出去,要是被劫了,向誰哭訴去?還不若呆在縣城呢,至少守城是沒問題的。而且鄉里地方也有豪強,都可以分散流匪注意力。使我們王家安然度過。」王遂搖著頭道。

  要是曹禪在這裡聽見,一定會大吃一驚。陪縣四周的流匪不是曹禪想像的數千,而是數萬之眾。這些人在陪縣周邊的縣城成型,然後作亂。周邊的縣城內,能吃,能搶的也差不多了。遲早會湧入較為富裕的陪縣。

  王家也已經加快的囤積糧食,準備兵器,開始應變了。

  「就是黃巾有些奇怪,既然繞過了一些哨卡進入了陪縣,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提起黃巾,黃管家很是疑惑。

  「不知道,可能也是在等待時機吧。」王遂搖著頭道,隨即,王遂輕聲一嘆道:「當初曹鍛給晁能獻上了這一個堵住毒瘤的計策,效果不錯。但我們卻是忘了先輩的教訓,堵不如疏導,堵的話遲早要爆發的。希望陳留方面盡快的能騰出力量,剿滅這些流匪吧。」

  黃管家卻知道王遂這些話只是自我安慰罷了,別說陳留了,就算是天下也是流匪遍地,各地諸侯雖然在增添實力,但是力量還是不大,剿匪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陪縣還是得靠自己。

  「要是曹老爺不英年早逝,一定有辦法讓我們脫困的。」黃管家也跟著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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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世交

  「老東西為人剛戾,與天爭,與族人爭,與朋友爭,與敵人爭。在陳留得罪的敵人,多如牛毛,連我都頭皮發麻。早死那是不出所料的。」想起曹鍛,王遂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嘆他英年早逝。

  「那是本性,沒辦法。」黃管家替曹鍛說了一句好話,隨即,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老奴早上在門口見到了曹家公子。不知曹公子遇到了什麼難事?」

  「曹公子?你是說曹鍛死後,曹家被太多人圍攻。風雨飄搖的時候,我當初與晁能一起保下來的曹禪?那個長大後持家不善,被奴才奪了家財的世侄?」王遂疑聲問道。

  「對啊,一年前,曹家被奴才王守給騙了個乾淨,打算置曹禪於死地,您不又一次與縣令大人再次出手保下了曹公子嗎?」黃管家見王遂疑惑,心中驚疑,隨即驚聲道:「難道老爺沒見到曹公子?」

  「查。」王遂眼中寒芒一閃,身上威勢並現,冷然道。

  「是。」黃管家也收起了剛才與王遂談話的輕鬆,肅然的站直了身子,拜了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王遂,縣令晁能。是當初曹鍛在陪縣唯一的兩個朋友。不過,因為曹鍛性格剛戾,三人好的時候很好,壞的時候,一年半載慪氣也有的。

  後來曹鍛早死,還是兩人暗中幫助了曹家。讓曹家安安穩穩的享受富貴。一年前,曹禪母子遇難,也是二人出手,只是那時,王守已經成了氣候,身後有很多當年曹鍛得罪的人物相助,兩人只能保下曹禪母子而已。

  王遂對曹禪這個世侄到是沒什麼惡感,甚至因為曹禪從小失去了父親庇佑,有些同情。偶爾欺壓一下百姓,調戲一下民女。以曹禪的身份來說也不算什麼。

  曹禪都上門了,居然被攔在了外邊。這是王遂火大的原因。

  整個王府都因為王遂的怒火而震動了起來,黃管家站在大廳內,指使著人去壓今日守門的那些人。

  見到神色寒冷立在廳內的黃管家那一刻,早上很是鄙視了曹禪一頓的家奴早就已經腿腳打顫了。

  「早上是誰趕走了曹公子?」冷著聲音,黃管家問道。

  「這,小的沒趕走曹公子啊。小的把公子請進了偏廳。」事到臨頭,見黃管家這麼鄭重的為了曹禪的事情,發飆。這家奴也知道不能善了,忽然挺直了下腰板,狡辯道。

  「那他為什麼沒見到老爺?」黃管家眉目間一抖,含著煞氣道。

  「小的,小的事情忙,忘記通報了。」家奴繼續狡辯道。

  「忘記通報?」黃管家肺都快被氣炸了,大聲對左右道:「壓下去,先杖責三十,再交給老爺定奪。」

  「是。」左右兩個彪悍的漢子立刻應聲道。拉著這家奴走了下去。

  知道自己完了,這家奴倒也硬氣,沒有哭訴。只是他想不明白,不就是折騰了一下那個名聲臭的如水溝的放蕩子嗎?怎麼一下子就讓管家氣急敗壞?

  不明白,我不明白啊。家奴心中怒吼道。

  「擺車,去清河村請曹公子回來。」片刻後,黃管家呼著左右道。

  「但是管家,偏廳內的那位根本沒出府啊。」旁邊響起了一個顫抖的聲音。

  「什麼?」黃管家豁然回頭,皺眉道。

  「小的經過偏廳的時候,那兩位還像小的要了一份午膳。還有一壺小酒。小的以為是客人,就按照一般招待客人的膳食,給他們準備了一份。」旁邊的聲音,還是顫抖的厲害。

  「做的好,有賞。」黃管家雙目一凝,雖然驚奇曹禪居然還在府內,但對這個說話的家奴很讚賞,做家奴就應該有這種修養。不管是誰,上門即是客,就要禮遇。

  偏廳內,陳蜿的嘴裂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聽著雞飛狗跳的王府就是一陣傻笑。「哈哈哈,曹哥果然沒說錯,那家奴的報應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那管家為什麼對我這麼禮遇,但一定事出有因。那家奴不懂進退,自然沒好下場。」曹禪微微一笑,神色間也有些愉悅。

  早上遇到委屈,這晚上報應就到了。放到誰身上,也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更讓曹禪高興的是,那管家對他的恭敬應該是出自真心。對今次來王府的目標,曹禪也有了幾分信心。

  「高興,值得喝一杯。」陳蜿拿起了一邊的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自飲而盡。

  書房,聽到管家說曹禪在偏廳內呆了一天,還叫了份膳食,一壺小酒,自己食用。心下也是驚奇,「這世侄到是榮辱不驚。」

  「老奴也是驚奇,曹公子被下人折辱,還能靜心呆在偏廳一日,就這一份沉靜,也不該像外邊說的那樣不堪。」黃管家也露著笑,點頭道。

  「曹鍛那老東西為人剛戾,生性衝動。能有這樣的兒子,也是他曹家祖墳上冒青煙了。」王遂也呵呵一笑,道:「走,去見見。」

  「是。」

  偏廳內,曹禪一聽外邊動靜,就站了起來。隨即見黃管家擁著一個三十餘的壯年男子走了進來。

  管家前邊的自然就是老爺了。不過曹禪喚了個時髦的稱呼。「清河曹禪見過王老先生。」古人三十歲自稱老夫,曹禪這一聲老先生叫的也算湊合。

  陳蜿跟在曹禪身後也是低著頭,做恭順狀。

  王遂卻是沒立刻回話,而是細細的打量著曹禪,見曹禪身穿體面光鮮的袍服,頭上圍著布巾,面色白皙,神態不卑不吭。

  看了良久,王遂一聲感慨道:「你長大了。小時候見你的時候,還是一副頑皮的沒邊的摸樣。」

  曹禪心中震動,豁然抬起了頭,沉聲道:「王老先生何出此言?」

  「呵呵,也難怪,你父親死後,你們曹家的敵人太多,連我都不敢出面照拂你們。那之後,我更是一趟都沒去過你家。你不記得我也是當然的。」王遂呵呵一笑,跪坐在了曹禪的旁邊。

  「曹公子。」扶著王遂坐下,黃管家帶著友善的笑,對著曹禪拜見道。

  「老人家。」曹禪回了一個禮。

  「是個懂理的孩子。」王遂眼中讚賞一閃而逝,笑呵呵的道。黃管家也是面帶笑容,看向曹禪的目光更加的友善。

   



第五十四章 斗大一個「曹」
        
        
  「老夫姓王,名遂。與晁能,你父曹鍛年少相識,同號三歲,年少時就是這陪縣的三太歲。這你知道嗎?」王遂感嘆的了看了眼曹禪朝氣蓬勃的面容,輕笑一聲,問道。

  三太歲?曹禪心中對這個名號有些瞠目,但面上卻是從容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看來你母親也沒對你提起過,畢竟我們在你父親死後,就未在踏入曹家一步。她心中可能也有怨。」作為年少相交的好友,卻落下朋友的孤兒寡妻,王遂的神色卻沒有半點的愧疚,反而坦蕩蕩。

  曹禪依舊搖著頭,這件事情要是曹母像他提過,這趟來他的動靜就不是這樣了,至少也會送個拜帖。

  「這要從你父親的為人說起了,他性格剛戾,與人多結仇。年少時,就因為與鄰縣的大族子弟爭奪女子,帶著豪奴截殺了此人。要不是你祖父潁川太守曹奐從中周旋,又趕你父親出了家門,就沒有今日的陳留曹家了。來了陳留之後,與我們三人相識,號三歲。橫行陪縣,樹敵無數。勢力延伸進入陳留,又得罪了當時的陳留侯,現在的潁川侯劉盾。鬧得灰頭土臉,回到陪縣路中,又與廣川陳家長子陳洪結怨,兩人互相帶著家奴衝殺,死傷數人,還砍斷了陳洪的一條手臂。」

  「十一年前,你祖父去了。十年前,你父親也去了。你們曹家樹立起來的敵人,連我與晁能合力,也只能保你們母子在陪縣平安。但一年前那件事,王守已經成了氣候,聯繫了以前你父親所有的敵人一起壓迫我們。我們只能勉強保存你們母子。說起來,也是我們無能。」

  說起這件事情,王遂也多有嘆息,他們王家看似風光,其實與主脈太原王家已經形同陌路,勢力僅在陳留存在而已。

  而曹鍛生前得罪的人太多了,王遂都保不住。

  曹禪額頭上冷汗密佈,真是一位威風一世,留下了無數爛攤子的好父親啊。曹禪身後的陳蜿也聽的目瞪口呆,神色恍惚。只覺得哆嗦。

  「其實娘對侄兒說起過父親,也說我們曹家樹敵無數,侄兒也懷疑我們母子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卻原來是伯父幫助。」呆愣良久,曹禪才想起了眼前的這位王遂,鄭重的拜了拜,道。

  曹禪相信王遂的話,因為王遂沒理由對已經落魄的曹家攀交情。而且,王遂說話的時候,眼神清明,沒半點閃躲。曹禪直覺王遂能信任。

  「慚愧。其實要論才學,你父親也是當世頂尖的,不過十數年,在樹敵無數的同時,把曹家發展成為陳留首屈一指的勢力。幾乎與我百年王家並駕齊驅。要是伯父有你父親的一半本事,你們母子也不至於吃那麼多的苦。」在晚輩的面前,王遂卻是直道慚愧。

  「這次見到你,伯父也才知道世人多誤傳,以你沉靜的性格,根本不像是外邊說的那般不堪。說說看,這次來找伯父,有什麼事情?就算不能明著幫你,但暗中,伯父卻還是能使上力的。」王遂和善看著曹禪道,今日的事情,讓他發現曹禪這個世侄不是那麼不堪,既然可以扶持,那就不能任由好友的孩子,窮困潦倒在清河村。

  「本來這次來,確是有些事情想請伯父幫忙的。只是看起來,就算有伯父幫忙,我曹家想要起來,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啊。」曹禪苦笑著道。曹鍛樹立起來的敵人,連陳留郡的老牌官宦人家王家都要躲避鋒芒。這世道,比曹禪想的要艱難許多。

  「一年前,我們放任你們母子不管,也是當初你性子未定,做事調皮了些。現在卻不同了,經歷磨難,你的性子似乎沉穩了下來。伯父也可以放心的與晁能合力,為你擋住外部的壓力,在這陪縣內,你可以安心經營,不會有人禍及你性命。」王遂笑看了眼滿臉沉穩的曹禪,豪氣道。

  曹禪苦笑,陪縣內。如果真有這麼多人要想恨曹家入骨,一個小小的陪縣怎麼擋得住。

  「對了。」曹禪忽然神色一動,他的祖父既然是個太守,那他出生一定不差,不然是做不到太守的。如果,如果他曹家真是官宦人家分支,那族人照拂一下。再加上王遂的力量,對於曹家來說,會平穩很多。

  「敢問伯父,侄兒是否還有族人在這世上?」曹禪問道。

  「哎。」王遂聞言苦笑了一聲,搖著頭道:「你父親與天爭,與朋友爭,與仇人爭,連族人都要分個高下。與族人有間隙的也為數眾多,相交的只有少數。你父親又是獨子。因此你祖父死後,你們曹家基本上已經脫離了沛國曹氏。」

  說起這件事情,王遂真的是苦笑了,世人都認為宗族是立世的根本,他曹鍛卻是先毀了根本,又被趕出家門。還要爭強好勝。剛戾啊。

  「沛國曹氏?似乎有些耳熟。」曹禪皺起了眉頭,似乎聽說過沛國曹氏。不過算了,那個沒見過一面的父親居然把族人都給得罪光了,曹禪也不期望能得到族人的幫襯。

  先找王家弄些磚頭,安心發展吧。等實力慢慢的增長,不說拓展,立足應該是夠了。

  「沛國曹氏,說起來比我們陪城王家的主脈太原王家也不差了。出過中常侍大長秋曹騰,出過太尉曹嵩。這一輩的人,官居太守,在州裡,朝中為官的也不少。而且你父親的輩分奇高,算起來是與當年的中常侍曹騰的族弟,太尉曹嵩的族叔。如果有族人照拂,你們曹家立業在陳留可以說是穩如泰山。可惜啊。」王遂再嘆息,眼前的世侄出身其實真的不錯,就是可惜有個性格剛強好勝的父親。那老東西啊。

  中常侍曹騰?太尉曹嵩?似乎有些耳熟。曹禪皺眉苦思,豁然挺直了身體,眼中精芒暴閃,不由自主的叫道:「曹操?」

  「曹操?是有這麼個人,以前任過洛陽北部都尉,因為太剛強,被貶官回家。黃巾時又復起,現在似乎在洛陽任職。算起來也是你的族侄。」見始終與他如常交談,沉穩如山的曹禪這會兒喜怒形於色,王遂有些責怪的看了曹禪一眼,皺眉道。

  「曹公子似乎對曹操有些….?其實沛國曹氏這一輩出名的還多著呢,有在外闖蕩的豪俠如曹仁,也有世代官宦。居官州裡的人物。更有世代交好的夏侯氏。如夏侯?等都是有些名聲的。兩家互為交纏,共同繁衍。這些年勢力越發壯大。」旁邊始終未插嘴的黃管家,插了一句道。

  「沒想到一月前還落魄的曹哥,稍微發達後,就冒出了這麼多的沾親帶故的。陪城王家。縣令晁能。沛國曹氏。真他娘的。」陳蜿只有張著嘴,瞠目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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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晁能(求票啊)
        
        
  昨天掉出了第三,還去了第五。慘慘慘。

  求大家聲援。

  票票啊.......。

  ................

  王遂可能是以為曹禪得知自己的出身顯赫而震驚,只有曹禪知道,他只是對曹操這個名字感覺到震驚。

  儘管來到了這個時代後,曹禪見過廖化,典韋。但從來沒想到會與曹操拉扯上什麼關係。

  如果沒聽到王遂說,他們清河曹家與沛國曹氏關係疏遠。沒準這一會,曹禪已經起了將來投奔曹操的念頭了。

  但結果沛國曹氏也不過是空中樓閣而已。既然疏遠無往來,曹禪是絕不會無端上門的,清河曹家還是清河曹家,不會厚著臉皮,去認祖歸宗,成為沛國曹氏。

  漸漸的曹禪平靜了下來,淡然的對黃管家道:「他人強大與我又有何干,清河曹家不管是落魄,還是發達時,都與沛國曹氏無關。」

  王遂聞言有些失望,但又有些鬆了口氣,他說出曹家的這個秘密其實連曹母也不知道,因為曹緞當年是被趕出家門的。心中有怨,很少對人說自己的身世。

  他對曹禪說出來,也是帶著目的的。如果曹禪有本事與沛國曹氏重修關係,那麼,曹家的處境,肯定會好上很多。他自己幫助曹禪也會變得簡單很多。

  但曹禪如果真的這樣巴結上門,又是王遂看不慣的。因此,王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失望多一些,還是鬆口氣多一些。

  良久後,黃管家輕聲道:「曹公子,卻也不愧是曹老爺的種,一條路走到黑,絕不回頭。」

  王遂聞言責怪的看了眼黃管家,怪他多嘴。

  「老人家實在是太高看我了,只是我這個人臉皮不厚,絕不會求上門。」曹禪道了一句,儘管這句話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因為他今日就是來請求王遂幫襯的。

  「既然你有心,沛國曹氏那邊不巴結也罷。」王遂揮了揮手,灑脫道。「這下可以說,你來找老夫幹什麼了吧?」隨即王遂呵呵一笑,輕聲問道。

  「來之前,不知伯父是世伯。就想請伯父幫忙弄些磚頭,侄兒造造房子。既然知道了伯父與家父的關係,那侄兒還想額外,向伯父討要一些弓弩。」曹禪抬起了頭,面不改色道。

  王遂與曹氏不同,王遂是有心向曹家伸出援手,是近鄰。而曹氏遠在沛國,而且與清河曹家已經沒了往來。因此,向王遂求救,曹禪不感到委曲求全。

  「磚頭弓弩?」王遂一愣,眼神一轉,看向了曹禪的穿著,眼中閃過一分恍然,道:「到是忘記問賢侄為何忽然發跡,還有奴僕跟隨。」

  這是王遂心中又一個奇怪的事情,曹禪沒有自己的幫襯居然自己掙脫了貧困,還找上了自己。

  「只是有些機遇。」黃巾之事,就算是父兄也不好告之,對王遂,曹禪自然是隱瞞了下來,簡駭道。

  「磚頭,弓弩到是有,不過賢侄你不能對王守那老奴才動手,那老奴才現在是監視遏制曹家的關鍵,他一死,就有人會對曹家反撲。」見曹禪不願多說,王遂也沒又相問,而是叮囑道。

  「那就多謝伯父了。王守的事情,侄兒心裡有數。」曹禪對著王遂,微微的拜了拜,感激道。

  「如此甚好。帶著曹少爺下去找需要的東西吧。」王遂轉頭對黃管家道了一句,又對曹禪叮囑道:「以前我與那些人有約定,不能幫助你曹家一絲一毫。但現在卻打破了。你回去要小心。等一下,我分一百戶的奴僕給你。都是穩妥人,你放心著用。」

  「謝謝伯父。」曹禪沒有拒絕。謝道。

  「曹公子隨老奴來。」黃管家見二人談話完畢,就對曹禪一笑,彎身道。曹禪點頭起身,再次對著王遂一拜,領著陳蜿走出了偏廳。

  黃管家親自過問,去了倉庫領了五十強弓給了曹禪。分了一百戶人家。無數的糧食。至於磚頭卻是沒有,不過黃管家卻是找來了幾個會燒製磚頭的工匠一併送給了曹禪。

  對於這些曹禪來者不拒。今日與王遂的談話,讓他感到了壓力。只有高速發展,提高自身能力,曹禪才能安心。

  這些東西,裝載在一起。足有數十輛車之巨。門口,黃管家還給曹禪送上了一個人。那個把曹禪晾在了偏廳一日的家奴。

  「這奴才已經被我打了二十丈,老爺說交給曹公子處理了。」黃管家指著那家奴,道。

  「一刀砍了了事。」一見著家奴,陳蜿就火氣大盛,撇嘴道。

  見死狗一樣被壓著的家奴,曹禪微微皺眉,隨即道:「壓著吧,回去做做工也好。多少是個勞力。」

  曹禪走後,王遂微微的坐了小會兒後。才站起了身子,心中念叨著,老東西,你在地下也安心了,這孩子不是個廢物。

  一年了,我放任他任人欺凌一年了。經歷磨難,這孩子總算是磨礪了心性。不再頑皮了。既然有出息,我也不能再放任不管,你放心,曹家在陪縣內,沒人能動。

  就算是潁川侯劉盾。廣川陳家。河東衛家。陳留宋家。襄邑樊家。也別想動曹家。

  幸好曹禪現在走了,不然一定會頭皮發麻。潁川侯劉盾是宗室,當今漢帝劉宏的堂弟。廣川陳家。陳留宋家,襄邑樊家。都是豫州一帶與陪城王家一樣的官宦人家。而河東衛家,更是中原一帶首屈一指的巨賈。富可敵國。

  而當初陪城三歲之一,曹鍛得罪的人當中,這些只是大頭。其他的小豪強多如牛毛。

  「來人,準備車架去縣衙。」王遂朝著外邊喊道。

  片刻後,王遂的車架從府邸走出,快速的朝著縣衙方向前行。來到縣衙後,根本不用通報,王遂帶著下人,隨意的進了縣衙。直入內堂。

  「怎麼了?火急火急的。」內堂,晁能正品著小酒,見王遂不見通報就直入內,訝異道。

  晁能也是三十餘歲,長著一張國字臉,或許是當縣令久了,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威勢。

  「今日我見到曹禪了。你猜他來幹什麼?」王遂一臉的笑意,隨意的坐在晁能的身邊,道。

  「曹禪?找上門?」晁能神色一震,挺直了下身板道。

   

第五十六章 動一動
        
        
  王遂哈哈一笑,就把曹禪找上門來請求幫忙弄些磚頭給說了說。隨即,感嘆道:「這孩子,不像以前聽說的那麼頑皮了,與他說話,幾乎是跟一個石塊說話,很是沉穩啊。」

  「吃了一年的苦,看來是長大了。」晁能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欣慰,點點頭。隨即,卻又面色一肅,道:「但是,我們這個侄兒,可不簡單啊。你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嗎?」

  「幹什麼?」王遂一奇,難道我這邊剛見到曹禪,他這裡到有情報了?

  「與黃巾做買賣,暗中招募流民,屯田還要建一座小城池。沒磚頭是因為王守那老奴才聯合了城中的一些人,給他下絆子。」晁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也給王遂說了一遍,說完後,無奈道:「要不是守護縣界的一個伍長深知當年我們三歲的名聲,報告給了我曹禪的消息,我去查了一番。我還不知道,我們這個侄兒,做的這般狠。」

  與黃巾勾結,在當時那是絕對是死罪。

  「他想對付王老奴?」三歲當年也是橫行無忌的主,對於曹禪與黃巾做買賣,到是沒嚇倒王遂,而是沉聲道。

  「如果想對付王老奴,明面上的勢力,恐怕難,外部的勢力,卻容易些,黃巾一動,就算是血洗了清河村,也輕輕鬆鬆的一件事情。」晁能半眯著眼睛道。

  「夠膽,不愧是曹鍛那老東西的種。」王遂拍案一聲,笑道。

  「不過,與黃巾合作,我怕他越陷越深,最終覆滅啊。」晁能卻是微微搖著頭道。

  「不怕,那侄兒你卻是沒見過,我觀他做事絕不是魯莽的。應該不會出事,何況,這黃巾也是在陪縣境內,要是黃巾反噬曹家,我們先動手,滅殺了這一波黃巾。」王遂目光一轉,狠聲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陪縣邊上還盤旋著數萬流匪呢,我用什麼來滅殺了這波黃巾?」晁能苦笑著搖頭道。

  「反正我不管,這侄兒現在出息了,我們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到時候,我就算是舍下老臉,去太原求見王允,也要讓他動動關係,讓一些將軍動一動,剿滅了這些流匪。再不行,我就去沛國曹氏那邊,現在曹洪,曹仁,夏侯?等一些人可是在那一帶相當有名的,各自部曲數千,橫行鄉里。曹禪算來是他們的族叔,我求上門,總不會不管不顧吧?」王遂冷聲道。

  「可惜當年曹禪祖父穎川太守曹奐也不在了。不然。」晁能嘆了口氣。

  「對了,他想要學一些豪強,建造塢堡,小城自守。你多給他一些幫助吧。」晁能道。

  「我送了他一百戶家奴,一些強弓,錢財,大米。夠他先期發展了,至於再多一些,我就無能為力了。」王遂苦笑著道。

  「一百戶?夠了,現在外邊別的沒有,就流民多,這一百戶都是你王家調教過的家奴,安全。可作為根本,夠他發展的了。」晁能卻道。

  「對了,這孩子現在出息了,當年的那件事情,我想重提。」王遂與晁能相識了片刻後,忽然道。

  「燕兒?弟妹能同意嗎?畢竟曹禪以前調皮留下的那些名聲,還在呢。」晁能搖頭道。

  「呵呵,我沒權利把女兒嫁到曹家去。但是我有本事讓女兒在閨中在呆上一兩年。等曹家再次站了起來,我那夫人就再也沒有理由反對了。」王遂悠然自得道。

  「不愧是咱們三歲中的老好人。」晁能敬佩的朝著王遂舉了舉拳道。「呵呵。」王遂笑了笑,很坦然的受下了這聲讚美。王燕之所以十六歲還沒有出格,其實就是王遂還抱著一絲幻想,曹家能再起來。兩家再次往來,也能結親。

  「對了,你等一下給他去個職務。屯長,這官不大,就芝麻綠豆。但好歹也能帶兵。」

  「嗯。」晁能點頭道。

  曹禪在出了城池後,並沒有返回清河村,而是讓陳蜿領隊,帶著一百戶,數百人的隊伍返回清河村。自己帶著十餘名護衛,繼續往西,去見黃巾。

  白天在王家呆了一天,是意外。黃巾那邊的交易還是不得不去。

  來打西邊,黃巾山寨附近的時候,曹禪看到了一團火光閃現。對方也見到了舉著火把前來的曹禪。「誰?」驚叫聲中,十數名黃巾從黑夜走了出來。

  「曹兄弟?」領頭的是廖化,自從上次裴?當眾懷疑了曹禪後,基本上裴?,熊虎二人,就很少和曹禪,陳蜿接觸了,大部分都是廖化前來交易。

  「白天事情忙,卻是來晚了。不過,這次也給諸位兄弟帶來了美酒。」曹禪笑著舉拳對廖化道。

  「來人,抬上東西。」廖化轉身向著身後叫了一聲,又轉頭對曹禪笑道:「我到是沒事,山寨上的裴哥卻是等的心焦了。曹兄弟下次別再這麼晚才好啊。」

  「今日只是意外。下次不會了。」曹禪歉然的道了一句,也讓身後的人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兩人在黑夜中完成了交易,當廖化對著曹禪抱拳後,打算返回的時候。曹禪叫住了他。拉著廖化走到一邊,輕聲道:「我知道最近可能會有一批販賣馬匹,皮革的小商隊在這裡經過。不知道廖首領有沒有興趣?」

  「這與曹兄弟說的可有些不同。」廖化聞言皺眉道。曹禪昔日說他們黃巾應該隱藏,等真正的天下大亂後才出來。可是這次,曹禪的話明顯違背了前言。

  「是兄弟我的私仇。還請廖首領考慮一下。」曹禪沒有掩飾,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渴望報仇的決心。

  「既然是曹兄弟的私仇,我沒意見。」廖化一聽是曹禪的私仇,想也沒想,豪爽道。

  「那就多謝廖首領了。裴,熊兩位首領那邊,也請廖首領多多美言幾句。」曹禪舉拳感謝道。

  「那兩人的性子,一聽到有馬匹,皮革搶,我就算是想攔著,恐怕也攔不住。」廖化苦笑一聲,道。

  「呵呵。那就拜託了。一有消息,我就立馬派人前來通知的。」曹禪再次舉拳感謝了一聲,道。

  「放心。」廖化鄭重的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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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擴大(求票)
        
        
  回到曹府後,曹禪找來了所有能幹活的,幫助先在外邊搭起上百個簡易的棚子,給這一百戶家奴居住。

  這些家奴與流民不同,大多都是溫順的。都是大家族家養的家奴,家奴再生家奴,一代代的繁衍。而這一百戶,也是黃管家特地挑選的,大多都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外加幾個小崽子組成一戶。

  當然也有些老人,甚至黃管家還給曹禪準備了一個賬房。一個管家。十餘個侍女。總共有五六百人之巨。

  這麼多人的到來,讓曹母與王氏都唬了一跳。面對曹母的疑惑,曹禪安排了陳蜿下去幹活。單獨扶著曹母與王氏走入內房。

  「陪城王遂,娘認識嗎?」面對曹母的疑惑,曹禪問道。

  曹母的面色一變,疑惑的看著曹禪,問道:「外邊的都是王遂送給你的?」

  「嗯,我本來是去王府,求一件事情。他卻告訴了我很多。並且送了這一百戶家奴給我。」曹禪點頭道,順便的把與王遂的談話,給曹母詳細的說了一遍。

  卻沒想到曹母聽完後潸然淚下,不住的抹淚道:「你父親死後,他們兩個是好友但卻沒上門過一次,我心裡是有怨的啊。以為他們都是寡薄的人,沒想到這些年都是他們照拂,我們母子才能存活啊。」

  「母親不必傷心,他們這些年照拂我們母子,將來兒子一定會報答他們的。」見曹母哭泣,曹禪心中一疼,輕聲道。

  「對啊,娘,曹郎現在這般出息,這份大恩,將來一定能報的。」旁邊聽了個大概的王氏,也不住勸道。

  兩人的勸說下,曹母的神色有些緩和,但還是紅著眼睛,看了眼曹禪,輕聲道:「走,我們去給你父親說說,當年我可沒少在你父親的墳頭上埋怨這兩個人。現在我要跟他說,他生前交的這兩個朋友,都好,都很好,很護著我們娘倆。」

  「嗯。」曹禪應聲道,他也好奇,想要去看看曹鍛,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這個性格剛戾,與誰都要爭鬥一番,樹敵無數的人物。

  雖然是晚上,但在曹母的堅持下,曹禪帶著些人,去了村子西邊的一處修繕的還算不錯的墳墓,去見了見曹鍛。

  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麼照片。曹禪只能看到墓碑上的曹鍛兩字。曹禪也跟著曹母給曹鍛磕了磕頭。

  「老爺啊,您那個兩個朋友,這些年並沒有忘記我們曹家啊。現在阿封也長大了,人也變得沉穩了許多,有這兩人幫助,我們曹家遲早會再起來的。」曹鍛墓前,曹母不住的嘮叨著。

  阿封是曹禪的小名。封禪,封禪。從這小處看,就能看出當年曹鍛是何其的狂傲人物。

  曹禪任由曹母在墓碑前緬懷了半個時辰,才扶起曹母回了曹府。

  今晚上,曹母的情緒波動很大,曹禪不放心,就讓王氏與曹母住在一起,讓她照拂著。

  第二天早晨,曹禪首次起床後,沒人服侍。用了膳後,才見王氏一臉疲倦的從曹母的房間內出來。

  「娘怎麼樣了?」曹禪上前一步,關切道。

  「念叨了一夜的老天保佑。早晨才睡下。」王氏一臉的倦容,打著哈欠道。

  「看來這些年,娘對王遂二人心中藏了不少的怨氣啊。現在誤會消除了。她反倒是睡不著了。」曹禪嘆氣道。

  「午膳你自己用吧。我去補個覺,起碼得睡到下午。」王氏稀鬆著眼皮,歉然的對著曹禪道。

  「去吧。」曹禪陪著王氏一起進了內屋,又吩咐了人照看著。才走出了曹府。

  雖然去了趟王府,得了不少的好處。但數百人的吃穿用度,曹禪不得不為其發愁。而且曹禪發現,以前的計劃,不得不改變了。

  他計劃著的小城池,一戶人家三間房子。恐怕住不下著一些拖家帶口的家奴了。不過都丈量好了,地基也弄了。不好改。而且,照著現在這種程度發展,先期準備的城池,也不夠大了。

  為了將來考慮,曹禪決定在原有的基礎上,把城池擴大四倍。建造一座可以住下千戶人家,數千人口的城池。

  這樣規模的城池,算不錯的了。名字曹禪都想好了,就叫曹城。意為曹家之城,就以後曹禪立世的根本。

  陳蜿,許蛟都為曹禪的計劃為之吃驚。許蛟長大了嘴,吃吃的問道:「曹爺,這得耗費多少人力,還有錢財啊。」

  陳蜿緊緊的點著頭,昨天才說過,就算是建造四百戶人家住的小城,曹禪都耗費不起。只過了一夜,曹禪的野心膨脹了四倍。

  就算是有王家的支持,也耗費不起啊。

  「還是那句話,慢慢來。先建造一部分,城牆也一樣。錢我會想辦法的。」現在曹禪的底氣跟昨日不一樣了,意外的認了兩個伯父,一個官宦人家,一個縣令。足以支撐曹禪的發展了。

  「首先,陳蜿你找人去把我們陸續埋藏在墳墓中的兵器,金銀都挖出來。現在我們基本上不用怕官府了。這些東西擱在家裡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曹禪吩咐道。

  儘管曹禪再三說會有辦法的,但陳蜿還是將信將疑。但又見曹禪下定了決心,只好無奈的點點頭,帶著人去挖出那些兵器。

  「你先不用繼續擴大地面。找人去建造幾座木製的屋子,讓那些家奴暫時有個居住的地方。」支開了陳蜿後,曹禪對著許蛟道。

  「是,曹爺。」許蛟也領命離開。

  曹禪在派了這兩人做事後,走向了堆滿了木頭的空地上。那裡,有很多家奴很自覺的在哪裡幫忙。

  女人們則看護孩子。

  在這裡,曹禪找到了王家送的那幾個會燒製磚頭的工匠。「曹爺。」這幾個工匠都是一臉的恭順,對著曹禪彎身道。

  進了曹家門,也就跟著許蛟他們叫上曹爺了。

  不愧是大家族養出來的家奴,處處都透著規矩。曹禪暗讚了一聲,和顏悅色的道:「怎麼樣?你們有什麼辦法?我需要可以建造出一座數千人居住的小城池。用的磚頭自然也是海量。」

  「回曹爺的話,只要有泥,磚頭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小的們看了看,這附近的地都太硬。不適合燒製磚頭。」幾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似乎是為首的,恭順答道。

  ............

  見很多書友說本書很拖。俺又是高興,又是想哭哇。高興嘛不用多說了,書友們說咱太拖是關注俺啊。俺當然高興。但是那個啥,俺這本書風格就這樣了,太細膩。但絕對不是拖啊。拖那是上架才幹的事情啊。俺還沒上架呢。拖對俺沒好處啊。

  其實我就想狡辯一次,俺的書是細膩但不拖啊。

  最後,求票票。咱掉出第五了。可憐的孩子啊。--

   

第五十八章 發展(加更,求票)
        
        
  「這也有條件?」曹禪有些意外,問道。前世也是生活在現代大都市,沒聽說過怎麼燒磚頭。而今世的記憶也是富家公子。也不懂這些。

  「泥是磚頭的根本,好的泥,燒製出來的磚頭才堅固,可以幾十年不壞。好的泥,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硬。軟乎乎的,帶著少許是濕潤可以揉成一團的泥,才算好泥。」說到自己的手藝活兒,工匠的面目上閃爍著神采。沉聲道。

  「找。我給你們一輛,你們乘車去尋找。」曹禪沉吟了片刻,斷然道。現在這世道,建城是保護自己的手段,也是百年大計。其他都好說,這質量一定要上層。

  「是,曹爺。」幾個工匠見曹禪這麼重視磚頭的燒製,眼中閃著神采,欣然領命道。

  曹禪相信,有這幾個很敬業的工匠,磚頭的事情,不久之後就會迎刃而解。心中也越發的感激起了王遂,此恩,如有機會定當報之。

  板磚,板磚。磚頭的事情雖然也是重點,但是木板也是一樣。曹禪查看了幾個同樣從王府那邊支來的木匠。

  在堆積著大量木頭的地方忙乎著,曹禪看了卻是有些皺眉。這個時代,缺少工具,這一堆的原木,只能用來做梁。做柱子。木板這樣的需要切割的器材才能成型的東西,很難製作。這個時代,大多數的房子都是一層高,也不是沒道理的。

  不過皺眉歸皺眉,曹禪也沒辦法,總不能發明出電來?再發明出電器來吧?其實他也不會。

  曹禪在外邊轉悠了半天,也順便的看了看,臨時搭建起來,那一百戶人家暫時居住的棚子。都是四處漏風,上邊只鋪著幹草,極其簡陋的棚子。不過那些家奴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有的只是恭順,看向曹禪的目光也都是充滿了敬畏。

  對這些家奴的素質,曹禪不得不再一次感到滿意。巡視了一遍後,見工地上都是有條不素,而且因為人增多了,挖掘地基,還有建設的程度有了較大的加快。曹禪滿意的返回了院子。

  曹禪只在房中呆了片刻,出去挖掘出兵器,金銀的陳蜿就返了回來,滿載著一車的東西回來。

  「哥,我們這些日子埋藏的東西還真不少,足有一百多金,兩百多銀,數十件長矛。十數長劍。」出去的時候還不情願,回來的時候,陳蜿的臉上都是笑容,獻寶似的對曹禪道。

  「這些就把你樂成這樣了?你怎麼不說我們昨晚從王府邊拉來的數車金銀,無數錢幣呢?」見陳蜿的興奮樣,曹禪失笑道。

  「那怎麼一樣,那是拿別人的,是人情。曹哥不也是說過,這人情一定要還的。而這數百金銀,長矛,都是我們自己從黃巾手中賺的。都是實打實的咱們的財產。我拿在手裡當然高興了。」陳蜿嘟嘴道。

  「這人情當然要還,不過也看怎麼個還法。如果你把那些從王府的手中支取來的金銀原封不動的,還給人家。那是傻。我跟你說,這些金銀可以說極大的拓展了我們初期的資本。我可以更多的招募流民,更加迅速的建造城池。更加快速的使得我們可以擺脫黃巾的束縛。」

  「原本需要一年,兩年才能建造好的城池,有了這些我們可以縮短為半年,一年。到那時候,我們的勢力我們的私兵數量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我們不僅可以擺脫黃巾的束縛,還可以打黃巾的主意,把他們的金銀變成我們的金銀。一個字搶。搶來的錢,又可以投資到我們的私兵當中。如此循環反覆。當我們正的成了氣候的時候,再返還給王家數倍,甚至是十數倍的厚禮。才是不復王家的這份厚恩啊。」說起將來的發展綱要,曹禪的臉上壓仰不住的笑容。道。

  「曹哥,你還打黃巾的主意?」陳蜿聽的目瞪口呆,吃吃的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我們發展迅速,有什麼不可?那個裴?,熊虎。當初也不是因為實力強大,才讓我不得不低頭的嗎?如果當我們實力強大了,黃巾也得低頭。」想起那日被黃巾劫持的經歷,曹禪冷笑著道。

  「好,我早就看那兩個熊樣的傢伙不順眼了,到時候,我給曹哥你打前鋒。拿下這兩個混蛋。」聽曹禪的這句實力強吞實力弱的理論,陳蜿不僅沒有目瞪口呆了,而且反應似乎更加迅速了。搓著手道。

  曹禪呵呵一笑,指著那些被放在他面前的金銀道:「所以說這些金銀,你別想著原封不動的還給人家,要用,該怎麼用,就怎麼用。」

  「曹哥,那我繼續帶人去招攬流民吧?反正我們錢多,不怕買不到糧食。養活流民。」陳蜿開竅道。

  「那些家奴也不過是幾百,我們的城池是要夠數千人居住的。流民當然越多越好。不過,你這次別去單獨收取流民,你多帶一些人,帶著一百金去,去城裡收購糧食,有多少收購多少。」目前來說,曹禪的城池只是一座剛開始建設的城池,還沒有發展成為一座可以自行運作的城池,最主要的就是沒有糧食生產,因此,曹禪需要更多更多的糧食,來維持,來保證城池的健康發展。

  「嗯。」陳蜿狠狠的點了點頭,剛搬進來的金銀又被他搬出去了一大半,帶著十餘個人,十數輛的馬車,往縣城去了。

  「兵器?」陳蜿走後,曹禪俯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那數十件剛從土裡挖出來的長矛,撫摸著上邊鋒利的刃口,現在王遂承諾在陪縣內,曹家可以肆意的發展,那把張碎這個好鐵匠留在縣城內,實在是可惜了。自己有城池,也有生產兵器的能力,才是一座完美的城池。

  「用重金,把張家兄弟都給兜到我的城池來。」想著張碎那見到金子就動不了眼睛的摸樣,曹禪下定了決心。

  還有商販,店舖。等等一切都需要。一座數千人的生活的城池,不像曹禪初期計劃的四百戶人居住的城池。商業的發展也是需要的。

  ...........

  那個。票票好多。發現自己似乎確實慢了些,有些對不起書友們。咬咬牙今天多碼了一章。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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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真正的發展綱要
        
        
  不過曹禪還是沒有啟程去縣裡,他昨日才啟用的賬房與管家一起找上了他。

  賬房姓錢,長的白白淨淨,三十歲左右。管家姓王,大約四十歲,一臉的恭順。也都是王家家養的家奴。

  「你們找我有何事?」曹禪奇怪的看著這兩個人,問道。

  「啟稟曹爺。老奴們是想給曹爺算一筆賬目。」王管家與錢賬房對視了一眼,上前一步,拜道。

  「什麼帳?」曹禪眉頭一皺,問道,這兩個人既然是王家家養的家奴,王遂又對他有善意,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王管家看了眼錢賬房,賬房會意,對著曹禪舉拳道:「啟稟曹爺,曹府內一共有金五百,銀數千,錢五百萬。老奴算過,就算是再加上這些,對建造一座城池來說也是杯水車薪。」說話的時候,賬房還看了眼堆積在曹禪身前的那一箱子金銀。

  「杯水車薪我當然知道的。但建造城池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有多少錢,先建造多少房屋,一點一點來就行了。」曹禪看著神色認真無比的賬房,也是沉靜的回答道。

  「那曹爺知道要建造一座曹爺說的足夠一千多戶,數千人居住的城池需要多少錢嗎?」賬房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沒算過。」曹禪承認自己沒計算過。

  「老奴算過。」錢賬房對曹禪的回答沒有意外,雖然這位曹爺有雄心建造這麼一座城池,但諸事雜亂,也可以抱著建造一點,再投入一點的想法。

  「城牆一定要用巨石,巨石才堅固,磚頭不行。高起碼得兩丈。那麼大的一座城池,大概需要一萬金的成本。而建造房屋,各種各樣的房屋,大概也需要一萬到兩萬金。合起來一共需要三萬餘,這是成本。而請人工,也需要一筆不小的花費。」賬房噼裡啪啦的說著。

  「人工?那些家奴與流民不需要人工。」三萬金的數字讓曹禪也跳了跳眉毛,感到有些心驚。但是人工這個,恐怕不在計算之內。

  「如果單純的讓流民建設,當然不需要人工。但如果曹爺想要加快建設,用錢鋪路,請四周的村民幫忙,則需要錢。」賬房回答道。

  卻是沒想到這一點。這一次曹禪是在心裡承認自己沒想到的,這座城池這麼大,在流民之外,也可以用村民。這件事情,從來沒有出現在曹禪的腦子裡。因為,曹禪潛意識的認為這座城池將會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就應該自己來幹。

  心中計算了一下,如果請人工。不過是費些錢財,反而大大的縮短了建設的工期。這筆買賣合算。心裡想著,曹禪也收斂起了對這個賬房的輕視之心,自己到底是外來者,有些東西,沒有這個時代的本土人知道的多。

  緩緩的,曹禪點了點頭。

  「如此,一共需要四萬金,所以老奴才說,曹府上的金銀是杯水車薪。」賬房最後的總結了一句,然後對曹禪欠了欠身,退後了一步。表情恭敬。

  四萬金?而自己手上金銀錢,加起來恐怕也不足三千金。果然是杯水車薪。通過賬房的計算,曹禪心中苦笑。這少了大部分,恐怕連需要數年的發展,才能籌集到。自己的心似乎是高了一點。

  曹禪的面上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麼,但是一點點的失意,還是流露了出來。那王管家是王府培訓出來,打算接任為黃管家的人選。察言觀色,是一等一的。

  神色一動,王管家上前一步道:「其實那都是明面上的支出錢財。如果城池建好規劃好,曹爺投入進去的錢,也會快速的收攏回來的。」

  「繼續說。」曹禪神色一動,這兩人一起來,似乎不是為了單單的算計支出的。既然心中收斂起了對古代專業人士的輕視,曹禪自然也真心的想要聽聽這一位專業管家的意見。

  「首先。城池內的建設,一定不能像曹爺想的一樣,全都是單純的房屋。要有商舖,也有鐵匠鋪,客棧等。」黃管家道。

  「這是自然,數千人居住的城池,絕不能少了這些。」曹禪點頭道。這問題,他剛才早就打算好了。

  「現在的地方有些亂,很多地方大豪強,都建造有塢堡自保。當然,他們的規模沒有曹爺的大。但也是小城池了。何況曹爺上邊還有縣令大人。所以說,曹爺建造的這座小城池,是曹爺的私有財產。首先,城池建好後,您可以把這些店舖賣給一些商販,也可以賣給附近的一些村民。這是其中一項進項。而後,賣了商舖,您也可以繼續收稅。這是第二個進項。何況,清河村地處在陪縣的西邊,以前往來陪縣的大小商隊無數。雖然現在外邊有無數流匪作亂,讓商隊的數量驟減。但一剿滅流匪,陪縣的地理還是處在要沖,商業往來絡繹不絕。這可以更加的促進繁榮。稅收大增。」

  說到這裡,王管家頓了頓,抬眼望了下曹禪,見曹禪聆聽著,表情沉思,王管家才繼續道:「最後,曹爺您不應該把那一百戶家奴計算在城池的住戶之中。那一百戶家奴是王老爺送給曹爺的,可以支撐曹府的內宅。也可以外放,幫助曹爺種植土地,可以為曹爺賺取至少十倍的利益。家生子,再生家生子。忠貞不二。這才是許多豪強立世的根本。」

  曹禪聽完後,神色變幻,深深的看了眼這名從王家支來的管家。緩緩的道:「城池的規劃全部交給你們來辦了,資金,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我自己去辦。建設好了,我重重有賞。」

  「是。」不管是錢賬房,還是王管家,眼中都閃過一絲激動,重重的應聲道。他們從王家出來,就知道以後就是曹家的家奴了。而這位曹爺居然有心建造一座小型的城池,來作為曹家的根本,他們既是家奴幾乎是生長在曹家主幹上的枝幹,自然是願意拼盡全力幫助曹家發展的更加壯大。

  來的時候,本來還擔心曹禪聽不進他們的計劃。現在他們也放下了心。作為家奴,曹禪的意願,就是他們的意願。就算沒有所謂的重賞,他們也會拼盡全力。

  兩人一起應聲後,恭敬的出了屋子。稍後,曹禪也找了幾個守衛,讓他們把這些金銀,長矛等物一併搬運到了倉庫內,交給管家管理。


第六十章 有點花
        
        
  建造一座城池,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管家與賬房走後,曹禪的神色略微有些苦澀,這兩個人如同當頭喝棒,讓曹禪知道了,如果他自己一個人的話,城池是永遠建不好的。需要人手,更多更多幫助管理的人手。

  曹禪想到了李奎,這個在清河村有些威望,手底下依附的勢力也有幾十號人的大舅子。

  不過這件事也應該與王氏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上不上門。

  曹母與王氏還在房中睡覺,曹禪一個人用了午膳。等到下午的時候,王氏才稀鬆著眼皮,慵懶的走出了房門。

  因為慵懶,整個人猶如一朵熟透了的花兒,散發著一種極度誘人的氣息。紅唇欲滴,眼能勾魂,嬌言似雪。

  曹禪的心神為之一震,忽然從小腹中竄起了一股熱流,眼睛不可逆轉的看向了王氏。不可否認,曹禪是個絕對的禁酒者。但他不禁色。初來乍到的時候,因為尷尬,也因為王氏怕他的身體吃不消。

  曹禪始終也沒有吃到這朵熟透了的花兒。

  曹禪似乎要吃人的摸樣,唬了王氏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數步。警惕的看著曹禪。不過,看著曹禪眼中的慾火,她又覺得發自內心的自豪。老娘雖然二十幾了,但這身子比小姑娘也不差。

  非常自戀的捏了捏自己的腰肢。王氏開心的想著。

  儘管對曹禪的目光感到開心,但王氏還是警惕的再後退了幾步。曹禪身上的傷雖然好利索了,但因為早年的放蕩,一年來的吃苦。身體虛。曹母曾經叮囑王氏,要好好的節制曹禪的房事。那個時候,王氏紅著臉答應下來了的。

  因此,一個月以來,雖然與曹禪在床上摟摟抱抱,但是卻從來沒有進一步過。

  還沒等王氏說出一些義正言辭的話,曹禪就像是一條惡狼一般的撲了上去。現在曹禪的眼中只剩下了王氏那嬌柔的身子,哪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唯一的一點理智,就是趕快的把王氏抱進內屋,好興云布雨。只是眨眼的片刻,曹禪就抱起了王氏,往房間內奔去。

  「曹郎,好曹郎。娘交代了,叫我少與你行房事。你就安心養半年,養半年好嗎?」壓根就沒有王氏反抗的餘地,被曹禪抱在懷中的王氏,只能軟弱的哀求著,但這聲哀求聽在曹禪的耳中,更像是求歡的呻吟聲。

  被曹禪橫抱在懷中的王氏感覺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頂在了自己的腰臀之間,隨著她的哀求,還一跳一跳的。

  王氏心中想哭,知道自己這一聲哀求下來不僅沒有撲滅曹禪的慾火,反而助漲了他的慾火。男人都是越反抗越興奮的。

  於是王氏橫了橫心,任由曹禪抱著她,樓著她。就是不動,如同死魚一般的閉著眼睛,身體緊繃,柔軟的身子硬是讓她弄成了一塊木頭,一塊石頭。

  當曹禪把王氏扔到床上,準備上陣的時候,卻發現王氏緊閉著眼睛,似乎是任命了。曹禪也沒多注意,脫了衣服,就樓上了王氏。該幹什麼還是干什麼。只是越摟著,越是捏著,卻覺得越來越越沒情趣。

  反而曹禪的慾火,隨著動作的持續,越來的越弱。到最後,曹禪的理智重新浮現在了他的眼中。

  看著眼神緊閉,渾身被脫的只剩下一件肚兜兒,連下身都被剝的光溜溜的王氏。看著那關鍵之處,曹禪狠狠的抓了抓,卻是再也提不起精神來了。

  躺在邊上,無奈的嘆著氣。曹禪知道王氏在關切他的身體,他心中也是感激的。但是這樣箭在弦上,卻不得不放下。多少讓曹禪有點生氣。

  曹禪的動作一停下來,王氏的身子就慢慢的恢復了柔軟,整片雪白的肌膚慢慢的浮現出了一陣嫣紅。不僅是曹禪被勾起了慾火,在剛才曹禪又揉又掐的動作中,王氏也是強忍著想要與曹禪好上一好的衝動。

  現在曹禪停了下來,反而是王氏有些欲生欲死,停不下來。

  「活該。」感覺到旁邊人兒的異樣,曹禪掃了眼王氏身上一片片醉人的嫣紅,嘟嚷著道。

  良久後,王氏身上的肌膚才恢復了正常,神色也變得輕鬆了許多。白了眼曹禪,卻又面色一變,獻媚的靠近了閉眼躺在床上的曹禪。嬌聲道:「曹郎是生氣了?」

  「沒有,你也是為了我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曹禪清淡的張嘴道了一句,連眼睛都沒睜開。

  「好曹郎,這也是娘交代我的,我也沒辦法啊。」王氏身子都軟了下來,柔柔的拉著曹禪的手臂道。

  「是啊,誰叫我十四歲就與一個侍女偷腥。十八歲的時候,就因為酒色過度,腳步的虛浮了。」曹禪繼續淡淡道,從記憶中,曹禪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劇,十四歲偷腥,家變之前,就是一個花天酒地的放蕩子。

  「真生氣了?」王氏的聲音越說越柔,越說越媚。

  「你的聲音現在就想是催情的。表情嚴肅點。」聽著王氏求饒更像是求歡的聲音,曹禪無奈的睜開了眼睛,卻又看見王氏那媚的能掐出水的臉蛋兒,整個人伏在他的身上,只穿著肚兜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那對飽滿微微的磨蹭著,三千青絲微微的拂著他的臉。癢癢的。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勾引。

  理智已經回歸,曹禪也知道自己的這句身體,已經再也經不起花天酒地的生活了。為了自己長命點,禁慾一段時間還是有必要的。

  不由的,曹禪自己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見曹禪終於搭理自己了,王氏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其實還是挺害怕曹禪真生氣了的。

  「咯咯,曹郎放心,等過了一段時間,曹郎的身子重新結實了。我一定會好好服侍曹郎的,讓曹郎美的找不到北。」在閨房內,王氏儼然是一個什麼話都能出口的小蕩婦。『

  「說了,表情嚴肅點,以後衣服也穿多一點。別老是勾引我。」就這麼一會兒,在王氏嬌媚的聲音下,曹禪的小腹重新的燃氣了火焰,趕緊穿好了衣服,曹禪走出了臥房,順便的回頭警告了王氏一番。

  王氏嘟著紅紅的嘴兒,委屈的拉了拉自己的臉蛋,「這麼好的臉蛋兒,怎麼嚴肅的起來。現在夏天,穿太多衣服還不熱死我。」

  一會兒後,王氏的臉上漸漸的回覆了正常,翹起了嫩臀,異常嬌柔的趴在了剛才曹禪躺的地方,嬌嫩的鼻子嗅著曹禪存留的味道。喃喃道:「現在的曹郎真好,人家的話也聽的進去了。乖乖的養好身子。不急,反正人家這身子都是你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兒,想起曹禪離去前,還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王氏自戀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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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李家
        
        
  穿好衣服出了臥房後,曹禪等了差不多一刻鐘,才見王氏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臉蛋還是那張臉蛋,充滿了嬌俏風情。身子還是那個身子,柔軟充滿了誘惑。

  果然還是嚴肅不起來啊。曹禪心中苦笑著搖頭道。

  「你大哥現在都在幹什麼?」曹禪問道。

  一愣神,什麼時候,曹禪也開始關心起了李家的情況了?心中雖然一愣,但王氏還是答道:「當然是種田啊,偶爾打打獵。」

  「我始終有些奇怪,你們李家的田地不是很多嗎?怎麼大哥老是去打獵啊?」曹禪心中一動問道。

  「我們李家田當然多了,幾年前黃巾之戰,雖然縣令大人率兵馬殺退好幾撥黃巾,但是我們清河村還死了將近一半人。我們李家雖然沒死人,但族人死了很多,多出來的田地,大多數都歸我們家了。」王氏回答道。

  「這些我都知道,但既然田產那麼多,為什麼大哥老是去打獵?」曹禪哭笑不得的看著王氏,自己問東,她卻說西了。

  「無聊啊,就因為田產多,前些年種出的糧食,夠我們李家吃上好幾年的了。我大哥又不是安奈的住性子的人,家裡有吃的,自然就帶人出去打打獵找找樂子了。」王氏理所當然的答道。

  曹禪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問道:「那你說,如果我請你大哥召集你們李家的那些人給我建造城池,他會樂意嗎?」

  讓曹禪沒想到的是,王氏聽完後,很不樂意的瞪了眼曹禪,嘟嘴道:「幫妹夫的忙,他哪有不樂意的。」

  曹禪苦笑,罷手道:「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我是說別的李家族人遠不遠給我們曹家建造城池。」

  「我大哥的威望還是很高的,大家沒事幹,應該都樂意的吧。只是你也不能讓他們白干啊,其實也不用太多,三餐管飽,他們應該就滿足了。」王氏歪著腦袋,想了下,才道。

  「那好,等一下我們就上你們家去請你大哥出馬,讓他找人幫我幹活,放心,我開出的條件可不止是一日三餐,一人每天給一百個銅錢,不會讓你大哥難做的。」曹禪非常大方的揮手道。銅錢,王家一出手就送了他五百萬,購花了。

  「太多了,五十個我都心疼。」見曹禪出手這麼大方,王氏反而不樂意了,嘟嘴悶聲道。

  「好,就五十個吧。」曹禪歉然的笑了笑,其實他有些不太知道一百個銅錢到底是多大的價值。見王氏不樂意,他也不堅持。

  王氏一見曹禪立刻把價錢減半,頓時眉開眼笑。隨即眉頭一皺道:「這次也算是你一年來第一次上李家的門,總不能空手去。多少得帶一份禮上去。」

  曹禪皺眉想了想,良久後,才道:「這樣吧,大舅子不是喜歡打獵嗎?我這裡有五十張強弓是軍隊裡用的,比一般的獵弓強太多。怎麼樣?」

  「正合適,曹郎送這東西,比送其他東西好上百倍。」王氏笑道。

  「好,我去倉庫支一張弓來。」曹禪拍案道。

  從管家那裡支取了一張好弓,曹禪帶著王氏,還有十餘個護衛,走入了清河村。自從搬到村子的邊上居住後,曹禪就很少進入清河村了。

  這次進來,感覺到的氣氛明顯不同。路過的一些村民的眼中,雖然還是抹不去的鄙視,但是再也不敢直接掃視曹禪,把這份鄙視帶到曹禪的眼前。而是低著頭,只是偶爾掃一下曹禪等人。

  很快曹禪走到了李家族人聚居的地方。「小妹,怎麼有空回家來了?」前邊忽然出現了幾個壯漢,看著前呼後擁的曹禪與王氏,一愣神,隨後,不懷好意的看了眼王氏,調笑道。

  「你這個從小跟在我屁股後邊的臭**,簡直是沒大沒小。小妹也是你叫的?」王氏眉眼一抬,瞪了眼說話的漢子道。

  這漢子叫陳角,外號**。算是從小與王氏一起長大的。曹禪的記憶中也依稀有這個人的身影。曹禪也笑著上前一步道:「陳兄弟。」

  「誰讓你年紀比我小。」陳角一見王氏發飆,立刻就歇菜了。嘟嚷了一聲,才對著曹禪回禮道:「曹家兄弟。」

  「不跟你打呼了,我問你,我哥在家嗎?」王氏撇了撇嘴,問道。那彪悍如女王的勁兒,根本與曹禪腦子裡,剛才那個任由他愛撫的女人相比。

  「在啊,剛打獵回來呢。」陳角笑道。

  「謝謝了,我找我哥有事,再見。」說著,王氏就拉著曹禪一起往前走。被拉著,曹禪只能苦笑著對陳角歉然的笑了笑,隨即就被王氏拖走了。

  看著曹禪兩人前呼後擁的走遠。陳角若有所思。

  「李大哥說的對,這曹家果然還是抖了起來。」旁邊的一個漢子,豔羨的看了眼曹禪,道。

  「現在知道李大哥為什麼攔著我們不要欺負曹禪了吧?他曹家雖然敗了,但在陪縣內還是有幾支根系的。我們平頭百姓,還是少惹為妙。」陳角白了眼這漢子,道。隨即,又朝著王氏看了眼,「看他們倆親密的樣子。我李家妹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我現在才知道李家大哥英明啊。」也是豔羨的看了眼王氏與曹禪的背影,旁邊又有一個漢子喃喃道。要是知道曹家會有今日,在曹家落魄時,像李奎一樣塞進去一個妹子。現在也是回報的時候了。他家也有妹子啊。

  「想什麼呢。表情這麼猥瑣。」陳角掃了眼,皺眉道。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羨慕。」那漢子趕緊道。

  「告訴你們,不管以前曹禪的名聲有多麼的不好,我們親眼所見的,沒幾件事情。頂多也就是他口上調戲一下哪家的小媳婦而已,並沒有惹出禍端。李家大哥說,那都是王守那老匹夫杜撰出來的居多。為的就是把曹家搞臭。現在,我也告訴你們一聲,別見曹家現在又起來了,自己心裡冒酸。做出什麼事情來。」陳角寒著聲音,警告這群兄弟道。

  「放心,兄弟們也不蠢。」陳角身邊的幾人互相看了眼,沉聲保證道。

   


第六十二章 幫忙
        
        
  王氏這一輩,李家一共三個兄弟。王氏排最末。李家本來有一座祖宅。自從李家老爺子前年死了後,李家兄弟都分開住了。宅子由長兄李奎繼承。

  因為李家在清河村的地位,家中甚至還養著一兩個僕婦。作為使喚下人。因此,李奎雖然看似是農夫,實際上也是個小老爺。

  「小姐回來了?」一個在院子內忙乎的健壯婦人一見王氏拉著曹禪風風火火的走入,驚喜的叫道。

  「白嫂,我哥在嗎?」王氏點點頭,問道。

  「在呢,在呢。在大廳內,琢磨著打獵的物件呢。」白嫂指著大廳方向,連聲答道。

  「白嫂你招呼他們幾個,我與曹禪去見我哥。」王氏歡快的道了一句,就拉著曹禪繼續往裡邊走。

  「哥,哥。」一聲聲的叫聲,如鳥兒鳴叫。這一刻的王氏,就像是一隻歸家的燕子,充滿了歡快。

  最好讓她出來走動走動,憋在家中都悶壞了。曹禪若有所思的想著。

  「呵呵,妹子來了?」李奎正在擦拭著一柄鋒利的匕首,聽見妹妹的叫聲,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件兒,呵呵笑著道。

  「哥,不僅是妹子來了。我還給你帶來了東西。」王氏一把奪過曹禪手中的強弓,放在李奎的邊上。獻寶似的道。

  「這,似乎是軍隊裡用的弓?」李奎一見到這張弓,眼睛都移不開了,輕輕的拾起放在手中撫摸著,喃喃道。

  「對,就是軍隊裡用的弓,曹郎弄了五十張回來,就拿了一張送給哥。」王氏輕輕的拉著曹禪,嬌聲道。

  「大哥。」見王氏風風火火的,什麼都說了。曹禪苦笑一聲,給李奎抱拳道。

  李奎聞言卻是放下了手中的弓,鄭重的看了眼曹禪,而後緩緩點頭道:「這份厚禮,我收下了,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曹禪在見過這大舅子幾次後,就知道這大舅子精明著呢。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攜重禮上門。自然是有事。

  「哥,你說什麼呢?我們就不能來看看你啊。」王氏不樂意的嘟著嘴道。

  曹禪搖著頭,攔住了王氏的嘟嚷。轉而鄭重的看著李奎道:「曹家想要重新在清河村立足,有些事情想請大哥幫忙。」

  李奎聞言神色更加沉靜。良久後,才嘆道:「當年,我爹還在世的時候,就跟我說起過你們曹家的一些事情,我也知道你們曹家背後還有些人。會有機會重新起來的。」說著,李奎朝著自己拿嬌俏如故的妹妹看了眼,笑著道:「要不然,要不然我這妹子不會輕易的就這麼沒名沒份的跟了你。」

  「大哥放心,就算是曹家沖重新起來了。你這妹子也還是我曹家的女人。」曹禪聞言沉聲道。

  「說的跟什麼似的。」嘴上輕輕的嘟囔著,還白了曹禪一樣,但王氏媚眼如絲,聽曹禪這麼說,歡喜著呢。

  「呵呵,這個以後再說吧。」李奎對曹禪的保證,有些不以為然。轉身又看向了放在地上的強弓,輕聲道:「這是從縣令大人那裡拿來的吧?」

  「不是,是王家。」這大舅子既然知道很多的事情,曹禪也不隱瞞,痛快的說出了王家。

  「王家也是世代官宦,有這些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李奎恍然道。「不過,有這兩位陪縣的大尊相助,還有什麼事情,讓你為難的呢?」說著,李奎抬頭看向曹禪。

  「我需要建造一座塢堡,作為我曹家的立足根本。但我人手不夠。而大哥在這村子裡威望高,我想要請大哥牽線,找些村名來幫忙。」這大舅子精明,對妹妹也很寵。這從李奎的一些行事作風就看的出來。曹禪痛痛快快的道出了來意。

  「你不是從哪裡弄來了數百人嗎?還不夠你建造塢堡的?」這次,李奎真是驚訝了,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曹禪。這數百人還不夠建造一座塢堡,那塢堡得多大啊。

  「這塢堡是塢堡。也姓曹。就是稍微大了點,我準備這座塢堡建造完成後,能住下一千多戶,數千人口。」曹禪眨著眼睛,對著大舅子舉拳笑道。

  「數千人口?虧你說的出來。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李奎先是不可置信,隨即搖頭失笑道。心中暗怪曹禪心太高。做事情要一步步的來,數千人口?這天底下,有數千人口的城池,哪有數千人口的私人塢堡啊。

  「犯法?大哥既然知道我與晁能,王遂的關係。在陪縣內,我怕什麼?何況現在世道這麼亂,造反的比比皆是,我建造個塢堡,在朝廷眼中,恐怕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曹禪不以為然,笑著道。

  「膽大包天啊。」李奎手指著曹禪說不出話來了,只喃喃的道了一句,但又無可奈何,他知道曹家的一些事情,也知道曹禪的出身不可謂不貴。當然也知道曹禪如果有本事,在這陪縣內,可以呼風喚雨。但沒想到曹禪居然連天子都不放在眼中了。大漢朝都放在眼中。造反都能隨便說說了。

  「我聽說當年曹老爺膽大包天,不管什麼人只要一言不合,就敢拔劍相向。但沒聽說過,曹老爺說什麼造反之類的事情。你的膽子比曹老爺大多了。果然不愧是曹家的種。」李奎發現他拿現在的這個已經全然大變的妹夫有些無可奈何,只有搖頭道。

  「還請大哥幫忙。」曹禪後退了一步,給李奎一鞠到底,請求道。

  「哥。」剛才只看著兩個男人說話的王氏,這一會,完全的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心啊還是向著自己相好的。上前一步,搖著李奎的胳膊撒嬌道。

  「一日三餐。」先不談曹禪是不是做什麼犯法的事情,這李奎管不著,就論曹禪是自己妹夫,李奎其實就已經答應了下來。找幾個村民,給曹家幹活罷了。小菜一碟。對著曹禪,李奎伸出了三根手指。

  「哥你真是摳門,我們曹家怎麼會這麼寒酸?我額外加五十個銅錢。」王氏一見李奎伸出三根手指,立刻眉開眼笑,偷偷的瞄了眼曹禪,沒等曹禪回話,就大方的對李奎道。

  「那感情好,這弓啊,我收下了。」李奎失笑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搖著頭,定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強弓,拉了拉,道。

  「謝大哥了。」曹禪笑著感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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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加緊準備
        
        
  曹禪在李家用了膳食,才帶著王氏返回。曹禪二人走後,坐在客廳內的,李奎微微的拉動著強弓,猛然一用力,軍用的二石強弓,豁然被拉得滿圓。李奎雙臂如山,連一絲顫抖都沒有,顯然,拉開這二石的弓,李奎還有餘力。

  「不同了,真的不同了啊。」隨即李奎又迅速的放下弓,喃喃道。

  「當然不同了,這弓看著就比你那獵弓結實。好。」從廚房裡出來的李奎妻子,秦氏笑著道。

  李奎啞然失笑,放下了手中的強弓,道了一句,「不懂就不要多問。這弓好壞,難道我不知道嗎?」

  「不是讚這弓,那什麼不同了啊?」秦氏並沒有生氣,反而奇怪道。

  「這些你別管了,你馬上去請二弟,三弟過來。順便的,把陳角等一些咱兄弟都請來。我要給他們找一份活計乾乾。」李奎不耐的揮了揮手,道。

  「喔。」見李奎不耐煩,秦氏沒有繼續問,點頭道。

  從李家返回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那邊陳蜿也已經從縣城內,拉了接近十輛大車的糧食回來。

  而且已經開始建造糧倉了。就搭載曹府的旁邊。這個時代的糧倉很簡單,圓的,外邊裹著草蓆,上邊蓋著幹草。就是一團糧倉了。

  「你拿了一百金,怎麼就買了十車的糧食?」曹禪讓王氏自己去休息,他自己則來到正忙活著的陳蜿旁邊,皺眉問道。

  「曹哥你不知道,流匪盤旋縣外的消息已經滿縣城的飛了,現在糧價飛漲。買的人太多,我只能買到這些。」陳蜿有些委屈道。

  「流匪?些許流匪,自然有縣令大人,與縣軍對付。怎麼會引起糧價飛漲?」曹禪的眉頭更鎖,沉聲道。

  「可是曹哥,那些流匪並不是你上次說的數千人,而是數萬啊。聽人說現在大的商隊,也不敢來我們陪縣了。怕被打劫。」陳蜿苦笑著搖搖頭,道。

  「數萬?怎麼會這麼多?」曹禪心中一跳,失聲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縣裡的人,都這麼說。糧價也漲了也快一倍了。很多商家也開始屯糧了。不賣了。」陳蜿依舊是一問三不知。搖著頭道。

  商家待價而沽了?不是暗中操作,就是真的有數萬流匪。怎麼會這麼多?曹禪只覺得風雨飄搖,也有些懷疑自己這麼點實力。能不能經得起數萬流匪的折騰?這曹家連起步都還沒有起步,莫不是就要被打垮了?

  「你去把許蛟給我找過來,到客廳找我。」曹禪心中沉重如山,沉聲對著陳蜿道了一句,就轉身去了客廳。縣裡的消息,沒有比王家更加清楚的了。而王管家在王府內有著一定地位,應該知道。

  進了院子,曹禪對著守門的兩個長矛手道:「去把王管家給我找來。」

  來到客廳坐了片刻,王管家就疾步走了進來。「曹爺尋老奴?」舉拳對著曹禪一拜,王管家恭聲問道。

  「你知道縣外的那些流匪嗎?」曹禪雙目猛盯著王管家,問道。

  「知道啊,有數萬眾。老爺還交代下來,要王家在城外的各個莊子的家奴都加強戒備,隨時準備撤入縣城。」王管家抬頭看向曹禪,道。隨即,又疑聲道:「難道曹爺不知道嗎?老爺送的那五十張強弓,應該就是送給曹爺防備流匪的啊。」

  「伯父沒跟我說過,可能是忘記了吧。」曹禪搖著頭,想了想那日與王遂談話,似乎沒有說到過流匪的事情。不過,也解開了曹禪心中的一點疑惑,王遂一口氣送了五十張珍貴的強弓,卻原來是給他防備流匪的。

  「去倉庫拿十張弓,十筒箭矢出來。我有用。」本以為這些弓還不是亮相的時候,現在卻是沒辦法了。

  「是。」王管家低聲應了聲,疾步走出了客廳。他前腳剛走,陳蜿就與許蛟一起進入了客廳。一進門,兩人就看見曹禪的面色沉如水。

  不由的,陳蜿放低了聲音,道:「曹哥。」這聲音,怎麼聽就怎麼讓人乖巧。

  曹禪回過神來,見陳蜿一臉的乖巧,許蛟的臉上也帶著忐忑。不由的微微一笑,鬆了鬆面部表情。笑道:「不用擺出這樣兩幅表情,還沒出大事呢。」

  「沒出大事,也嚇唬我。」陳蜿二人的臉也是一鬆,陳蜿還嘟囔著道。

  「沒出大事,但也不小啊。」曹禪緊接著又道了一句,抬頭看向了許蛟。仔細的看了看,經過一個月,許蛟的體格更加的魁梧,因為掌管著上百人,神色也越發的沉穩。

  「還記得,殺驢盟誓時,你說過的話嗎?」看著許蛟,曹禪沉聲問道。

  「記得。」雙目中猛然射出了一團精光,許蛟豁然抬起頭,看著曹禪深沉的面容,沉聲道:「曹爺給我們安定,我們還之以命。」

  「記得就好。」看著許蛟沒有一絲遲疑的面容,曹禪深知這個漢子多麼的渴望安定,有吃的,有住的,有女人摟著。不用流浪。

  「我告訴你,陪縣外,盤踞著數萬流匪。縣令能不能擋得住,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曹家是要在這清河村立足的,這一帶,我不能放棄。因此,我需要你從流民中再找三十個人出來,分二十個長矛手。與我府上的十個長矛手一起,日夜巡視這一帶。」曹禪沉聲道。

  「數萬?」許蛟的瞳孔為之一縮,但曹禪的那句,曹家立足於此,決不放棄這一帶。也激起了許蛟的心,這一帶是他們這些人流浪了許多日後,難得的一處安定地方。他也不能放棄。

  「許蛟遵命。」許蛟沉聲應命道。

  「找三十個人?分出二十個為長矛手。那還剩下的十個人呢?」陳蜿歪著頭,有些被曹禪的說發給弄糊塗了。

  「十個弓手,那樣的話,加上原來的十個長矛手,我們就有三十個長矛手,十個弓手。日夜巡視這一帶,勉強可行。」曹禪沉聲道。隨即,又想起了一件事,對著陳蜿道:「你也去找十個人。帶著長矛兵器。加快的在四處尋找落單的流民,找回來。擴充實力。」

  「是。」曹禪只交代了許蛟,沒交代陳蜿。陳蜿心裡正喪氣呢,見自己也有份,搓搓手,興奮道。

   


第六十四章 磚胚
        
        
  稍後,王管家從倉庫內取了十張強弓,曹禪親手交給了許蛟。讓他挑選弓手。二人走後,曹禪獨自在客廳內沉思。

  許蛟,陳蜿,一共五十個人。其實已經很大比例的佔了曹禪現有的勞動力,大大的減緩了城池的建造。但又沒辦法,如果單純的建造城池,而忽略了防備。這數百人,可能一夜之間就被人殺了個大敗。

  想著,曹禪嘆了口氣。「我大哥那裡不是已經答應了,找幾十個男人給你幹活嗎?還嘆什麼氣啊?」這時,王氏才屋子裡走出,見曹禪嘆氣,皺著黛眉,靠近道。

  想起今日兜來了幾十個工人,曹禪的臉上現了些笑容,拍了拍王氏的手,笑著道:「是,應該高興才是。」

  「咯咯,走,洗澡水我已經給你弄好了。洗洗澡,舒舒心。」見曹禪露出了笑容,王氏開心的拉著曹禪的手,往房間裡拖去。

  「就眼前一點事請的婦人。」曹禪苦笑著被王氏拖著。

  第二天一早,陳蜿就選好了十個人,帶著長矛出去找流民了。估計這一去,也得十天半個月的。

  曹禪則帶著許蛟,在工地內轉悠。一大片的棚子,住下了一百戶人家。地上堆積在生活用品,也有大量的木頭,姑且算是工地吧。

  「我們需要在這一片地上,佈置出五座箭塔,包括我曹府。」曹禪巡視了一下地方,對著身後的許蛟,指了指工地,又看了看自己的府邸,道。

  「這塊地方這麼大,佈置在外圍,恐怕不夠。」許蛟皺著眉頭看著這麼一大片的地方,道。

  「不用佈置在外圍,我們這裡沒有城牆,如果真有流匪來了,很快就會攻入內部。我們在內部設置箭塔,比如說,每座箭塔能射殺的範圍是五十米。那我們就按照這個距離來,排列箭塔,這樣的話,就可以做到最有效的殺傷,與觀察到一些動靜。」曹禪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

  許蛟眼前一亮,他沒有收到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只有些許獵戶的經驗。只想著怎麼樣在外圍佈置箭塔,擋住敵軍的進攻。卻是沒想過,在內部也佈置箭塔。做到最大殺傷力的範圍。

  對於沒有城牆,沒有籬笆的這片地方來說。在內部佈置箭塔,也更加有利。

  因此,許蛟沒有出聲,只是沉聲聽著。

  「我們再派遣三十個長矛手,分批次日月巡視。這樣的話,就可以做到及早發現流匪,及早報警,及早防禦。抵抗住一兩百個流匪應該不是問題。」這些問題,曹禪也只是紙上談兵,佈置這樣的防禦後,能有多少的防禦力,也是個未知。但一兩百人應該是可行的。畢竟是流匪。不是正規的軍隊。

  「曹爺放心,我以前的鄉親中最多的就是獵戶,十個弓手昨晚上就已經選好了。三十個長矛手雖然沒有訓練過,但是拿著長矛,抵抗還是會的。」許蛟沉聲對著曹禪道。

  「拿著長矛抵抗?」這句話讓曹禪有些皺眉,到底是流民,他的手下也沒有正規的軍人,士卒,對這一方面確實是有些欠缺。

  「三十個人,排成一排排的,去樹林那裡刺刺樹木總會吧?多少能夠提高一下刺中敵人的幾率。」曹禪想了想,道。

  「是。」許蛟應聲道。

  「那就這樣吧,具體的事情,你先安排著。記得把一座座箭塔先給搭起來。」見事情都交代完畢,具體的事情,曹禪忙活不過來,還是得交給許蛟來做的。

  「曹爺放心,今天我就帶人把箭塔給豎起來。」許蛟沉聲應下。

  交代完了許蛟,曹禪又被一陣驚喜給帶到了清河村不遠處的一條小河邊。這條小河面積不大,但是常年都有水從這裡流過。村子裡飛婦人,一般都是來這邊洗衣服。

  因此,曹禪的馬車驅過的時候,儘是一片彎著袖子,彎著腰洗衣服的村婦與大姑娘。

  曹禪一轉頭,就被一大堆姑娘村婦給盯著。

  饒是曹禪面皮不薄,經歷這個時代的洗禮,也是沉穩如山。也被這麼多雙姑娘婦人的眼睛看著而,臉色微變,轉過了頭。

  河的邊上,有十幾個工匠,漢子等在哪裡挖著土。一層層堅硬的土下邊,有著上好濕潤又適合燒磚的上好泥巴。

  走到一處大坑的邊上,曹禪走下了馬車,彎著腰,走下了大坑,輕輕的抓了一把泥巴拿在手上揉捏著。

  旁邊的工匠頭子,笑著恭喜道:「曹爺。這地方的泥正好,燒製出來的磚頭,一定也是一等一的。」

  捏著泥巴,聽著工匠恭喜的話。曹禪抬頭看了眼清河村的方向,嘴角上牽出了一絲笑容,「真是張良計,過牆梯。你王守封我買磚頭的路,這磚頭我自己造。」

  「那好,你拿著工具,在這裡先把泥巴整成泥胚,然後運回去。我立刻進城,去弄一些磚頭過來,給你建窯。」曹禪對著工匠頭子和善的笑了笑,道。

  「運回去?這裡不是挺好的嗎?曹爺需要磚頭的量,也挺大的,運回去不好曬啊。」工匠頭子疑惑道。

  「泥胚做好了,不就可以燒製了嗎?還要曬?」曹禪疑聲問道。

  「那是自然的,要先曬乾才能放進窯裡燒製啊。」工匠頭子解釋道。

  「還是運回去吧。這裡不安全。」曹禪想了想還是道,剛才想到了王守聯合一些商販,不賣個磚頭的事情,曹禪心中多了一份戒心。何況現在陪縣的局勢也越發的不妙了,偶爾溜進來一些流匪也說不定。放在這裡,始終是不安全的。

  「那還請曹爺拍幾輛牛車給小的們,做好後,立刻就運過去。」作為家奴,曹禪的意願就是他們的意願,沉吟了一會兒,工匠頭子就道。

  「車我自然會派過來,你們也要好好辦事。辦好了。自然就有賞賜。」曹禪笑了笑,安撫了一句道。

  「謝曹爺。」十幾個工匠一齊謝過。表情卻是顯得很平靜,大家族家奴的風範,顯露無二。

  曹禪無奈的搖了搖頭,收買人心的賞賜,對於他們來說,似乎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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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認錯
        
        
  中午的時候,李奎帶著幾十號的壯年男人到了曹府。曹禪讓李奎帶人去了工地上,幫助建造房子。

  這幾十個人,急時的補充了曹禪因為徵召了五十個戰力的勞動力。建造城池的速度,也維持在以前的水平。

  挖地基,建造箭塔。等有了磚頭,城池的建設很快就會會到實質的階段。因此,下午的時候曹禪帶著十餘個長矛手,進了縣城。

  除了去王府弄一些建造窯的磚頭,把鐵匠張碎兜回自己的城池,給自己源源不斷的建造兵器以外,曹禪還打算從王遂的口中,得到一些情況。

  陪縣到底堅不堅固,數萬流匪他們有什麼打算。這些都要問個清楚,不然對曹禪建造城池的計劃,影響巨大。

  這次,曹禪是堂而皇之的在王府家奴的躬身中,走入了王府。並且立刻被帶到了王遂的書房。

  這也算是直入府邸,登堂入室了吧。

  曹禪一邊想著,一邊對著書房內的王遂拜見道:「侄兒又來叨擾伯父了。」

  「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你能來,伯父高興還來不及呢。」王遂不以為的笑了笑,伸手扶起了曹禪,細細的打量了下曹禪,笑道:「數日不見,又黑了幾分。」

  穿越來的這些天,曹禪是整日的為生存奔波,還禁了女色。不僅是皮膚黑了許多,連身子骨也壯實了很多。

  曹禪還發現,這次見面,王遂的表現與上一次有了明顯的不同。要炙熱了許多。熱情了許多。

  「多事之秋,有些催人累。」曹禪有些經不住王遂的熱情,有些不自在的道。

  「小小年紀,還不到及冠,說出的話,卻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老頭子。」王遂對曹禪的話有些不喜,年輕人應該是朝氣是活潑才對,心中暗怪,嘴上自然也是責怪道。

  「侄兒說的可是真話。」王遂的責怪對曹禪一點作用也沒有,現代的那些人社會上打過滾的年輕人,多的是看著年輕,其實心已經蒼老的人。曹禪認真的看著王遂道。

  「遇到什麼困難事了?」曹禪認真的表情,也影響了王遂,王遂的面色也變得正經,沉聲問道。

  一看王遂的表情,曹禪就知道,這個世伯是真的很關心曹家的發展。曹禪的心中,對曹鍛的好感不由的又上去了一分。雖然惹麻煩很多,樹敵很多。但是生前交了這麼個朋友,給了現在的曹禪這麼多的幫助,曹鍛這個人還是讓曹禪敬重的。

  「沒什麼大事,就是幾塊磚頭,侄兒想要建窯燒磚。上次來忘記帶一些磚頭回去了。這次回來補。」曹禪笑著道。

  「倒真是一件小事。」剛才擺出一副嚴肅樣子的王遂,失笑的搖著頭道。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侄兒想請教一下伯父。」見王遂面色輕鬆,曹禪笑著道。

  「不會又是這麼點芝麻綠豆的事情吧?說。」王遂跟著笑道。

  「侄兒聽說陪縣外邊,有著數萬流匪。不知道是真?是假?晁伯父又擋不擋得住?」說話的時候,曹禪儘量放鬆了語氣,但話題,還是顯得沉重。

  剛才被曹禪逗得失笑的王遂,不由的沉下了臉。聽曹禪說完後,才嘆了口氣道:「數萬流匪,有。晁能也擋不住。」

  曹禪面色一變,疑惑的看著王遂。來的時候,他想過陪縣的局勢,也想過王遂的態度,幾日前,既然王遂給了他一百戶家奴,發展曹家。按理說,王遂,晁能應該有一定有信心抵擋住數萬流匪的。

  現在,猛的聽王遂說擋不住。曹禪不理解。

  面對曹禪疑惑的眼神,王遂忽然哈哈一笑,道:「不過,你晁伯父雖然擋不住,但我也可以動動我王家的關係,找一些將軍來幫忙剿滅這些流匪。如此再加上你晁伯父的縣兵利用城池,抵擋住一部分。再加上各地豪強。你伯父還打算堅壁清野,小村子併入大村子,招募村兵自保。這數萬的流匪是一定會湧進陪縣的。但影響應該會減低到最低。伯父不是給了你一百戶家奴了嗎?只要訓練一下,再加上你們曹家靠著清河村這個大村,抵擋少許流匪,不是問題。」

  曹禪吸了口氣,對王遂的說法也默認了。畢竟陪縣只是個縣,最多最多也不過是千餘士卒,就算官軍對流匪是以一當十,也架不住人多。還是需要靠外部的一些力量,還有大的村子,豪強等自己來抵抗。

  忽然,曹禪想到了另一個勢力,神色一變,對王遂道:「伯父,這附近可不只有流匪啊,西邊還埋伏著一支千餘人的黃巾。黃巾並不是流匪,流匪只為了吃飽飯而搶劫,而黃巾則更有目的,他們會攻略縣城,主動攻擊官軍。掄起禍害來,黃巾比流匪高上千倍,不得不防啊。」

  「這千餘黃巾,不僅是你知道。你晁伯父也知道。並且派人調查過。知道你與黃巾還有幾分聯繫。」王遂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曹禪,老神在在的道了一句。

  曹禪面色微變,晁能居然知道,還知道他與黃巾勾結。曹禪心中不由的起了一絲苦笑,自以為是瞞天過海,沒有人會知道自己與黃巾交易的事情,卻原來自己的事情,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要不是晁能是曹鍛生前的好友,自己這條小命,恐怕已經休了。

  神色微變後,曹禪誠懇的看著王遂,對著王遂一拜道:「是侄兒孟浪了。」孟浪既是有欠考慮。曹禪乾脆承認了自己是年少無知。

  「你這小子到是乖覺。」王遂失笑道,不過看向曹禪的目光,卻是更加的讚賞。好一個靈巧的侄兒啊。要是曹禪在他面前辯解什麼的話,王遂雖然不會責怪。但是總歸是有點疙瘩。現在曹禪乾脆承認了自己年少無知,作為長輩的王遂,只能一笑而過。也默認了曹禪是年少無知。

  曹禪低著頭,保持沉默。

  見曹禪繼續賣乖,王遂笑罵道:「好了好了,抬起頭來,伯父又沒有責怪你與黃巾勾結。只是認為你有些膽大包天而已。」

  曹禪這才抬起了頭,對著王遂微微一笑。歉然道:「侄兒的膽子也是傳自父親啊。」

第六十六章 家宴
        
        
  倒也是。他與晁能也不是猜測,只有曹鍛這樣膽大包天的人,才能生下曹禪這個膽子更大的人物嗎?王遂再一次被曹禪的話,給來了個默認。

  「算了,你與黃巾是怎麼認識的,怎麼合作的就不要多說了。現在啊,我就是要利用你與黃巾的關係,看能不能把黃巾轉一轉,對準流匪?把黃巾這柄劍轉為我們的所用,成為陪縣手中的利刃。」王遂笑了笑,隨即又把臉色正了正,問道。

  這是昨日王遂與晁能交談後,所得出的結論。既然曹禪與黃巾能合作,那麼官府為什麼不能,拉攏了黃巾這股勢力。將來面對流匪也多了幾分勝算。

  曹禪聞言,腦中閃了下裴?,與熊虎的作風。只能搖頭道:「黃巾賊首有三,其中兩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滿身的賊性。不可信任。只有一人,還算可以。」

  「要是請他們幫忙,恐怕立刻就會叛變,收服了流匪,就挺槍攻打縣城了。」

  王遂眼中閃過失望,本以為可以動一動黃巾。但沒想到,是雙刃劍,殺人也傷己。

  不過,雖然曹禪對黃巾抱著遲疑態度。但是王遂的話,還是讓曹禪想到了一點,他本來就有新除掉黃巾,畢竟這是個大禍害。任由這股黃巾發展,遲早會出現亂子。既然晁能,裴?二人,有意要動一動黃巾。何不乾脆,剿滅,收編了。以增實力。

  「伯父為什麼不乘著流匪之亂還沒爆發,乘機收服了黃巾?如果伯父願意,侄兒願做先鋒,試著說服黃巾賊的三首領,廖化為我所用。」曹禪抬頭問道。

  「但是陪縣已經沒兵了。」王遂苦笑一聲,道。

  「沒兵?」曹禪的皺眉問道。陪縣這麼大,千餘人肯定有的啊。

  「都在各地防備流匪,動不了。要不是那些兵丁防備著,數萬流匪恐怕早就爆發了。」王遂無奈的搖著頭。

  「那晁伯父就不想想辦法?」曹禪聽完沉默了片刻,腦中閃爍著,當日在襄邑邊境附近見到的那個伍長。現在看來,陪縣的兵力,都在那些哨卡里邊了。

  「已經貼出徵兵告示了,如果時間夠,應該能招募一千士卒。自保。」王遂嘆了口氣道。自保,一個縣令,一個地方諸侯,募兵只能自保城池,說出去丟人啊。

  王遂也替晁能這個老友嘆息。

  曹禪這才想起王遂剛才說,請來的各地將軍幫助剿滅一部分,豪強,村子抵擋住一部分。而縣兵依託城池抵擋一部分。原來是這樣。曹禪苦笑。

  「那現在看來就指望著那些哨卡能堅持久一些。我們也好有個準備。比如說你,你抓緊時間建設城池,訓練士卒。準備應變。」看著曹禪,王遂的眼神柔和,笑著道。

  「只好如此了。」曹禪苦笑著道。陪縣的局勢,比他想像的要艱難啊。陪縣有兵,但大部分都在哨卡處,把越來越多的流匪堵在縣外,以爭取時間。縣城內,只能招募新兵自保。還要靠外邊的將軍們剿滅,地方豪強抵抗。才能勉強自保。還有一個黃巾在虎視眈眈。

  「放心,伯父不會讓你曹家消失的。真到了難以為繼的時候,你就躲進縣城。這裡肯定安全。」王遂安慰著道。

  關於流匪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曹禪本想立刻兜回鐵匠張碎,拿著造窯用的磚頭,返回清河村。

  但王遂卻沒開口放人,讓曹禪等個片刻,在府上用了晚膳才回去。盛情難卻,何況曹禪拿了王遂的那麼多好處,關係又挺好。曹禪也沒想回絕,使王遂傷了臉面。

  就這樣,王遂一個三十幾歲,就自稱老夫的老頭。與曹禪這個還沒有及冠的毛頭小子,談天,談地。幾乎什麼都要談談。

  讓曹禪見識到了,王遂這位世伯真的很健談。

  直到天色漸黑,要用膳的時候,曹禪才被王遂帶到了大廳用膳。大廳內,王遂的夫人甄氏。嫡子王耀。兒媳婦潁川荀氏。嫡女王燕。庶長子王善,庶次子王德。都列坐在大廳內。

  古人以嫡庶分,因此王家嫡子王耀的兒媳婦潁川荀氏能列坐。而庶子王善,王德雖然也已經成婚,但媳婦卻沒資格列座的。

  這些人,曹禪都一一見過。直到,王遂介紹到了自己的女兒王燕後,曹禪才笑著道了一句,「王家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王燕,自然就是那日被黃巾劫走的王家小姐。對這個妹子,曹禪還是很有好感的。當初交代了她不要透露她被黃巾劫持的任何消息,看現在王遂的反應,這位小姐是遵守了承諾的。

  對信守承諾的人。曹禪是很敬重的。

  從曹禪進入大廳,眼中就止不住異樣的王燕,這時,也是低著頭,對著曹禪輕聲道:「曹哥哥。」

  曹禪聽著有些汗顏,怎麼覺得像是在叫情哥哥。曹禪沒發現,他與王燕的幾句對話,讓坐在王遂身邊的甄氏眼中流光溢彩,看著面相俊俏,行為舉止都透著沉穩的曹禪,越看越滿意。還與旁邊的王遂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詫異,與歡喜。

  詫異是曹禪居然與自家女兒相識。歡喜是則是有些意味深長了。

  最後,與王遂的兩個庶子王善,王德見過後。曹禪被王遂安排在了王耀的旁邊,坐在王遂下首的第一位。

  這位置,也是王遂像家人證明了曹禪的地位,在他心中不次於嫡子。儘管王善,與王德兩人有些詫異。但兩人是庶出,地位有些低下。往日也都是看人臉色過日子的。自然沒意見。

  王耀為人看起來挺和善的。也沒有什麼表示。到是王燕,對著曹禪詫異的一瞥,沒想到父親對這個曹家哥哥,還真不錯。

  這次晚膳更像是一場家宴,在王家也沒什麼食不語的規矩。反而可以相互交談,氣氛很融洽。

  曹禪也享受了一把,漢魏時代,貴族的生活用餐方式。

  通過交談,曹禪也發現王耀不是看起來挺和善,而是為人真的是很和善。兩人坐在一起,相處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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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還有件事,想要向各位支持魏侯的書友道歉。剛問過編輯,魏侯可能不是這個月上架,而是下個月一號。

  作為新人,俺也不太清楚,以為強推後就上架了。所以貿貿然的求了各位書友留下這個月的月票。對於那些留下月票準備投給魏侯的各位書友,俺真的很抱歉。

  新人什麼也不懂,也處在弱勢,俺真的是希望各位書友支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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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潁川豪門,荀氏
        
        
  相比於曹禪的坦然自若,王耀覺得心中有愧,這些天,王遂常常與他說起曹家是王家的世交,要與曹禪友善。

  但曹禪當日第一日進門的時候,就被家奴擋在了外邊。那個家奴正好是他妻荀氏的陪嫁,因此王耀心中有愧。

  坐在王耀身邊的荀氏是個聰明的人,見丈夫與曹禪說話的時候,神色有異,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神色一轉,跪坐在王耀左側的荀氏輕輕的端著酒杯,轉而跪坐到曹禪的身邊。

  「嫂子這是?」身邊有異,曹禪疑惑的轉頭看著荀氏。問道。

  荀氏長的並不貌美甚至是一般,潁川荀家的女子,王耀的妻子。這是曹禪對她的全部認知。

  荀氏的動作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王遂雙目一凝,隨即,又想到了一件事,神色嘉許的看著荀氏。不愧是荀家出來的,真是聰慧。

  「叔叔前日在門前受辱,那家奴卻是妾的陪嫁,妾常想尋叔叔陪個不是。今日敬上一杯,向叔叔賠禮。」雖然荀氏長的並不美,但是聲音很好聽,而且舉止有禮,說話也文縐縐的很博人好感。

  曹禪想起了那日在王府門口,被一家奴攔下的事情。其實這件事,他早就拋在腦後了,那家奴也還在他府上當苦力呢。

  本來這杯酒。他是該喝下的。但問題是他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厭惡飲酒,就像今日,雖然是宴會,王遂等人也沒有勸酒,他自己也是滴酒不沾。

  一時間,曹禪有些僵在了那裡。大廳內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在了他的身上。不過還好,曹禪還有點機變的能力,笑了笑,對著旁邊的侍女道:「上茶。」

  「茶?」那侍女楞了楞。

  「水就好了。」曹禪補了一句,那侍女雖然奇怪,但卻還是起身疾步走出了大廳,很快的就從外邊拿來了一壺水,遞給曹禪。

  但是這會兒功夫,荀氏捧著酒杯的手開始了顫抖,神色尷尬的跪坐在邊上。王遂的神色深邃。王耀則是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至於王遂嫡妻甄氏,則是有些不滿了。好好的陪個不是,是有禮。曹禪不接酒,卻是無禮了。

  接過水壺的時候,曹禪也是鬆了口氣,趕緊拿起案上的一隻乾淨的酒杯,倒滿了水。隨即,從荀氏的手上拿下了酒杯。在荀氏愕然的目光中,曹禪拿起了倒滿了水的酒杯,微微一飲。立刻見底。

  迎著荀氏愕然的目光,曹禪歉然的笑了笑,道:「嫂子有所不知,我卻從來是滴酒不沾的。嫂子的這杯歉意,我就以水代酒,飲下了。」

  見曹禪不做作的神態,那自然的動作。王遂眼中的深邃一下子就散了開來,看著曹禪認真的喝下了那一杯代替酒的水。啞然失笑。

  甄氏的目光有些怪異,男兒郎不喝酒卻是少見。

  荀氏的神色卻是有些不同,她到是覺得是自己孟浪了。沒看出來,這位曹家叔叔,居然不飲酒。冒冒然的就上來敬酒賠罪。幸好這位曹家叔叔以水代酒飲下了這杯。不然就不好收場了。

  王善,王德二人相識一眼,也是啞然失笑。

  王燕微微的低下了頭,仔細的想了下,當日曹禪面對黃巾的冷靜,這麼一想,到是覺得曹禪不飲酒是一見很正常的事情。可能是不飲酒,才能在那種時候,保持著這樣的冷靜吧。

  王耀朝著曹禪歉然的笑了笑,舉拳道:「內子也是因為愧疚難當,這才孟浪了。還請弟別見怪。」

  王耀與曹禪是世交,兄弟相稱。

  「不礙事的,我不飲酒,確實是怪異。」曹禪苦笑一聲,搖著頭道。

  「哈哈哈哈,就是。你父親當年可是號稱酒中神仙。每頓膳食,無酒不歡的人物。你卻是滴酒不沾。真是怪事。」王遂哈哈大笑著,道。

  在王遂的這一笑中,這場小誤會被消解於無形。

  本來這場家宴也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曹禪卻忽然想到了舉止有禮的荀氏。潁川?曹禪忽然眼神一凝。心中翻起了一陣哭笑不得。不會是真的吧,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還不足兩個月,遇到了廖化,碰到了典韋。與曹操,夏侯?兩個族的人都扯上了關係。還跟那一族的人扯上了關係?

  荀氏?荀氏八龍?出了荀?,荀攸叔侄的荀氏?

  本來,就算真的那個荀氏一門。跟曹禪也沒什麼關係,但是鬼使神差的曹禪問了荀氏一句道:「嫂子出身潁川荀氏,不知與荀攸,荀?叔侄是?」

  「荀?是妾的叔父。荀攸是妾的堂兄。叔叔與妾叔父與堂兄相識?」荀氏抬眼看著曹禪,反聲問道。以為曹禪與自己的叔父,堂兄認識。她的眉目間有些驚喜。

  「聞其名,不見其人。」使得自己的表情淡定一些,曹禪道。心中卻真是苦笑了,還真是那一族的。曹氏,夏侯氏。荀氏。都是組成曹魏勢力的重要一環。怎麼算,看起來我都應該投奔曹操,等著封侯拜相算了。

  只是啊,不現實。畢竟他父親是被驅逐出曹家的。

  曹禪苦笑的時候,荀氏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本來以為能與曹禪談一談荀攸叔侄,看來卻是不能了。

  不過,這一絲失望隨即就被荀氏隱藏了起來。展露笑容,荀氏對著曹禪道:「潁川離陳留不過是上百里而已,要是叔叔想要見見妾的叔父與堂兄。有機會,叔叔也可以去見見啊。」

  「有機會一定去。」曹禪聞言收斂起了心緒,對著荀氏一笑道。

  家宴就算是再長,也有結束的時候。當夜色漸深的時候,曹禪拜別了王遂。帶了幾輛車的磚頭,啟程往張碎的鐵匠鋪走去。

  王府內宅,王遂的臥房。王遂與嫡妻甄氏也就是王夫人相對而坐,笑容滿面道:「怎麼樣,這侄兒可滿意?」

  「看著沉穩,還滴酒不沾。確實不錯。把女兒嫁給他我沒意見。但我聽說,曹禪家裡養了一個俊俏的小寡婦。這一點我不滿意。我們燕兒才十五歲,要是嫁進去了。還不受委屈?」王夫人沉聲道。

  「這算什麼。你嫁過來的時候,我不是有了兩房妾,還有了兩個庶子了嗎?區區一個寡婦,你還怕我們燕兒籠絡不住曹禪?」王遂失笑道。

  「反正就算我看喜歡了,但也是燕兒跟他過日子。我看啊,還是問問燕兒自己吧,有機會也讓她假借你的名義,去曹府多走動走動。要是燕兒自己真的喜歡。我就去曹府,與曹夫人說道說道。」王夫人卻是咬著牙不撒手了。駁回了王遂急切的想要拉曹禪做女婿的心。

  看著這一會兒顯得特別執拗的夫人,王遂只覺得頭疼。良久後,還是嘆了口氣,道:「就照你的做吧。但是我先說好啊。要是這門親事沒結成,等將來曹禪出息了,你可別後悔。」

  想著曹禪那沉穩的神態,冷靜的眼神。王夫人心中一突,覺得自家老爺說的有道理。但嘴上還是嘴硬道:

  「我後悔個什麼?」

  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王遂能不知道自己夫人在想什麼嗎?呵呵一笑,自己就爬上了床,不在於她扯皮了。

  沒過一會,王夫人也上了床。低聲道:「要不找個理由,過幾天,先讓耀兒帶著燕兒去曹家做做客?」

  「行。」王遂爽快的答道。

   


第六十八章 兜回鐵匠
        
        
  雖然是黑夜,但是曹禪一行人還是緩緩的使向鐵匠張碎的宅子。因為,這些日子抱上了曹禪這條大腿。很多金子拿。

  張碎兄弟早已經換了個大的宅子住著,昨天還請了幾個僕婦幫忙瞭解家事。那破鐵匠鋪也關門了,兄弟倆沒日沒夜的在家裡打造曹禪所需要的制式兵器。

  到了院子外邊,曹禪還能依稀的聽到院子內傳出的打鐵聲音。曹禪微微一笑,卻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曹禪讓人上前敲門,片刻後,出來一個老媽子。神色警惕的看著曹禪等一行人。

  老媽子是張碎請來的僕婦之一,家境貧窮。對老媽子來說,在張碎這裡一日能拿五十個銅錢,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般。因此,更加珍惜在張碎府上的活計。對張碎的一切交代也是恪盡職守。而張碎最鄭重的交代,就是警惕的看著每個上門的人。千萬別隨便放人進來。

  老媽子當然不知道因為張碎幫助曹禪打造兵器而心虛,下意識的把自己的家當做了機密的地方,小心謹慎。

  老媽子一見曹禪一行十餘人,後便緊跟著近六七輛車,其中車上是空著的,有的裝滿,磚頭?老媽子的臉色自然是不善,而且神色警惕。

  「你們找誰?」雖然曹禪穿著光鮮,老媽子的語氣還是很不善。

  「我們找張碎。麻煩通報一下。」聽老媽子的語氣,曹禪的眉頭一皺,道。記得上次來,沒這個人。

  「你們找張老爺什麼事情?要知道我們老爺可是陪縣境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老媽子其實在心裡挺看得起曹禪的,衣著光鮮,年輕俊俏,肯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但是老媽子拿的是張碎的錢,自然就要擋住一切的人。故意裝作不屑的道。

  老媽子的神色到是惟妙惟肖,差點讓曹禪身邊的人一擁而上,幹掉這個出言不遜的傢伙。媽的,我們曹爺進出王府都是平平常常的事情。這破爛鐵匠住的地方。

  王府是什麼地方?那才是陪縣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算是整個陳留也有幾分面子的。

  曹禪到是笑了,沒想到一個月沒見,當初見到金子就移不開眼睛的小小鐵匠都是老爺了。

  曹禪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好了許多,笑著道:「你還是進去通報一下吧,就說他的僱主到了。現在進去,你沒準還能得到幾句訓斥。等晚了,你就剩下捲鋪蓋走人的份了。」

  現在進去,還要得到訓斥?等晚了,還要捲鋪蓋走人?照曹禪的話說,老媽子的進也不是,退更加不是。當下,老媽子的臉色就變了。但看著曹禪那淡笑的臉色,老媽子又提不起勇氣再說一句。直覺,讓她知道今天似乎擋錯人了。

  趕緊抱歉了一聲,門也沒關,就轉身進去通報了。

  片刻後,府內響起了雞飛狗跳的聲音。一個尖銳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你是呆了還是傻了,來人都說了是老爺我的僱主,你還不請進來?」話還沒說完,張碎就到了曹禪的面前,對著曹禪彎腰,獻媚一笑道:「下人不懂事。對不住,對不住了曹爺。」

  不是您說的嗎?陌生人儘量要擋在外邊。老媽子心中嘀咕著,但頭緊緊的低著。沒敢表示。

  「這老爺做的不錯。」曹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張碎,笑著道。

  「哪能,哪能啊,就算是老爺,那也是別人抬舉的。像曹爺這等人物才是真正的世家公子,老爺呢。」張碎燦燦一笑,低頭道。其實這話也不是張碎胡說海說,有幾分是出自真心。初見曹禪的時候,不過是僕從一人。穿著粗布短衫,沒一個月,就穿上了錦布袍服。穿在不到二十歲的曹禪身上,還膩合身,就像是為曹禪量身定做的一樣。這一點,張碎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的。

  「我就不和你打哈哈了。」張碎的這種獻媚,曹禪卻是不以為然,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姓曹,名禪。家住清河。今天來,我是想讓你把鐵匠鋪搬到我清河。你看怎麼樣?」

  張碎的神色變幻,曹禪在當日就坦言的告訴張碎自己是亡命之徒。張碎為曹禪打造兵器,全是看在金子的份上。這要是去了清河?豈不是真上了賊船,成了亡命之徒了?

  不止是張碎,他旁邊的老媽子也神色緊張。這剛剛才找的活計,屁股還沒坐熱,就要飛了?清河曹家?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張碎是什麼人,曹禪是知道個七七八八的。貪財,膽子不大。觀他的面色,曹禪就能猜出個五六分來。

  笑了笑,道:「我曹家與縣令晁大人是世交,只是這些年,因為有些事情,很少來往罷了。現在曹家能再次發家致富,也是這位大人幫襯。」

  張碎將信將疑,畢竟那日曹禪自稱一句亡命之徒。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現在猛的轉變,成了縣令的世交?

  但曹禪發家這麼快,就算是真的亡命之徒,坐火箭也趕不上曹禪的這種程度啊。張碎整日埋頭在家幹活,自然不知道曹禪那日帶著一百戶家奴往來的風光。但只看著曹禪現在的穿著,身後跟著的十餘個彪壯漢子。也是可以猜出現在曹禪的實力的。

  想了想,張碎弱弱的道:「要是小的不願意前往呢?」老媽子立刻豎起了耳朵,你要是去了清河,我怎麼辦?不願意才好呢,我的飯碗也保住了。

  「我明天就去官府,舉報你私自打造兵器,販賣給亡命之徒。」曹禪帶著笑,道了一句。

  「曹爺,您不管是不是與縣令大人是世交,但您還是個亡命之徒啊。」張碎哭喪著臉,回聲大叫道:「搬家。」

  「那老爺,我怎麼辦啊?」老媽子小心翼翼的拉著張碎的胳膊,希翼的問道。

  「支你三天的工錢,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張碎翻著白眼,道。他還煩著呢,也不知道去清河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可是。」老媽子急的快哭了,拉著張碎的胳膊就不放了。

  張碎剛想翻臉,曹禪及時制止了。曹禪看著老媽子,笑著問道:「看老人家低聲下氣的出來給人做活。家裡困難?」

  老媽子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心裡嘀咕著,家裡不困難,出來給人當下人。我這不是腦袋有病嗎?

  曹禪笑了,道:「要是你家裡有壯年勞力,也搬去我那裡吧。幫我曹家做活,吃喝不愁。」

  「願意,願意。」看了看在曹禪面前,也低頭了的張碎。老媽子忙不住的點頭道。老媽子心中想著,跟著老爺的老爺,總比跟著老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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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建窯(狂更三章,求票)
        
        
  在曹禪的強勢下,張碎與他那個天才弟弟張硬,一家子都坐上了曹禪的車馬,返回了清河村。

  回到清河村後,曹禪讓十餘個護衛卸下了磚頭。然後騰出了一個房間,安排了張碎兄弟居住。

  第二天一早,曹禪吩咐了許蛟,安排張碎兄弟的起居,還有生活。儘量的幫助張碎展開打鐵的活計。然後就帶著那些磚匠,與石匠一起。在附近建造出一座能燒磚的窯來。

  這個時代,沒有水泥這玩意。磚頭雖然已經發明了,但是磚頭和磚頭的中間,只能用泥巴黏著。等曬乾了,就是一堵牆了。

  窯是圓形的,幾個工匠,再加上十餘人幫忙,這一座窯也整整的造了一日。有三丈高,半徑大約也有兩丈。窯口只能容納一人進出。

  其實窯就像是一座灶台。磚頭從窯口搬入,然後在窯口燒火。據工匠說,外邊還要放一個大風箱。只使火頭能進入窯內,燒製出來的,就是上好的青磚。

  「曹爺,那些磚胚還在曬,等過幾天,就能開火燒磚了。」建好了窯,那工匠頭子也是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恭聲對著曹禪道。

  「好,等燒出來了磚頭,就再建造幾座窯。源源不斷的供應,我曹城的建設。」聽著工匠頭子的解釋,曹禪滿意的笑了笑,道。

  「曹爺放心,如果有十座窯,完全可以供應曹城的建設了。」工匠頭子細算了一下,笑著道。

  曹禪笑了笑,回頭看向了身邊的護衛。護衛會意,從後邊拿出了幾隻山雞。曹禪拿過來,遞給了工匠頭子,笑著道:「這地方,就算是金子也沒地方買東西去。還不如幾隻雞。大夥也辛苦了,這些你晚上燉著,給大夥補補。」

  對於主家老爺的賞賜,工匠頭子欣然的接過。對著曹禪彎身道:「謝謝曹爺。」

  對工匠頭子依舊不溫不火的表情,曹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畢竟是王家的家奴,想要豎立起曹家的威望,還需要源源不斷的小恩小惠。

  工匠頭子接過山雞後,曹禪再勉勵了幾句。並且對工匠頭子交代了,有什麼麻煩就來找他後。就帶著幾個護衛,走向了另一邊。

  那邊,在李奎帶領的幾十個壯漢的幫助下,淺淺的一層地基已經完全挖好,開始了用木頭搭建出的房胚。

  畢竟這個時代的磚頭並沒有水泥的搭配,只能起到阻擋風雨的作用,一切支撐,需要木頭。

  因此,在砌牆之前,是可以先搭好木製胚房的。

  本來計劃好的城池是分做四個區域,但現在曹禪想要建設容納數千人的城池。就要把原來的計劃,擴大四倍。也就是說要建造十六個區域。合起來,又是東南西北四個大區。其中的規劃,曹禪都交給了管家去辦。

  而現在曹禪要建造的是居民區,是十六個小區域的其中一個。都是一戶戶人家的小型住房。每戶並排三個房間。

  建造出來之後,這些小型住房可以極大的緩解現在曹府的壓力。安置下那一百戶王遂贈送的家奴。至於剩下的流民與五十個武裝兵丁。還是先安置在曹府內。

  現在,在這居民區內,數座已經初具雛形的木頭胚房已經立在了那裡。幾十個壯漢,有的在下邊忙幫,有的隨著木匠,趴在房頂,幫助敲敲打打。

  曹禪數了一下,三座半。因為有幾十個壯漢建造出這些胚房也不過是用了一天而已。

  四周還有那些一百戶的家奴,這些家奴大多是一男一女的年輕人,帶著幾個娃子。女的幫忙燒飯,看帶孩子。男人則非常有乾淨的幫助各地方。

  曹禪還巡視了一下,許蛟那裡,五座箭塔,已經完成了三座。說是箭塔,其實就是木頭,一根巨大的木頭,下邊還有幾個支撐點。支撐著木頭頂上的一座小型,只供四個弓手作戰的塔頂。上下則是用麻做的繩梯。

  與許蛟談了幾句,曹禪伸手摸了摸支撐箭塔的那根巨木。笑著道:「這個很結實啊。」

  「如果不是大批量的敵軍揮刀砍斷,這個還是可以支撐上很長時間的。」許蛟點頭道。

  曹禪卻是輕搖著頭道:「我說過了,這個箭塔的作用不是用來殺敵,而是防備與提前查探是否有人進入。」說著,曹禪指著足有三四丈高的箭塔,笑道:「要不然我建這麼高幹什麼?」

  「是啊,曹爺也說過,陪縣境外,有數萬流匪。早發現,早防備,可以減少很多的損失。」許蛟沉聲點頭道。

  「也不全在流匪。陪縣這麼大,數萬流匪湧入,還有太多太多的村子幫忙分散,也有縣城。王老爺還向我保證,會有附近的一些將軍幫忙剿滅。因此,真幾個不長眼的流匪進入到我們的地盤,也肯定不超過幾百個。而且,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我們,有五十張強弓。足以抵抗了。我說的是暗地裡的人。」曹禪的神色有些陰晦,道。

  「曹爺是說,有人不長眼會搞破壞?」許蛟面色更沉,滿身殺氣道。這地方,早已經被他當做了新家,而有人想要搞壞他的新家,別說曹爺不答應,他也不答應。

  「不知道。不過我曹家樹敵無數。在這陪縣境內的,邊上的那個王老奴才,首當其衝,我們安心發展,他恐怕會寢食難安,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曹禪搖著頭,表示不清楚,但是心中卻有個強烈的直覺,邊上的這個老奴才,恐怕不會放任曹家高速的發展不管。

  搞一點小動作,甚至是破壞也說不定。

  「曹爺放心,我會讓弓手們把眼睛放亮點,誰來了,就請他吃箭矢。」許蛟忍著怒氣,對著曹禪下了保證道。

  「要想防備賊子,恐怕靠十幾個弓手不夠。白天有空的時候,你可以到附近的村子,去找幾條土狗來。大小沒關係,凶不凶也沒關係。只要靈敏,能叫喚的就行了。我想對於防備來說,是極大的幫助。」曹禪想了想,對著許蛟道。

  狗是最好的警衛員,比人都要好用。曹禪有時候也會想起那些電視上看到的訓練有素的警犬。那樣的畜生,比五十個弓手都好使。

  「小的明天就去辦。」許蛟沉聲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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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蒸蒸日上(四更,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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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曬磚胚,需要大約五六天,而燒製磚頭需要七天七夜,不間斷的燒製。才能出青磚。

  這十幾天的時間內,一百座在計劃內的住房,已經有三四十間的房胚樹立了起來。

  張碎的鐵匠鋪也受到了特別的照顧,在曹府的邊上,搭建了一座簡陋的譜子。噼噼啪啪的或為曹禪打造兵器,或打造一些鋤頭等工具。

  因為曹禪現在的兵器儲蓄已經達到了一百多柄長矛,完全夠用了。因此,只需要張碎打造給固定於黃巾交易的兵器就行了。自然就有了空餘的時間,打造一些鐵器。

  十幾天來,曹禪這一帶的動靜,走過的村民們也從剛開始的驚奇,變得麻木了起來,曹家又重新起來的那種恐懼,也深深的刺激著村民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村子裡流傳了一些東西。比如說,曹家重新起來後,一定會找以前對曹家落井下石的人報仇之類的。當年牆倒眾人推,幾乎大部分的村民都是騎在曹家的脖子上,硬是吃下了現在他們所耕種的土地。因此,除李家的那一部分勢力以外,基本上大部分的村民都對曹家報有敵意。

  「曹爺。婦人們在河邊與村婦們發生了口角。村婦們還差點動了手。」幾天是燒磚的最後一天,馬上新鮮的磚頭就要出窯了。因此,曹禪在邊上看著。忽然,不遠處已經差不多等於現在曹家的警衛隊長,負責巡視的許蛟走到曹禪的身邊,低聲道。

  「怎麼回事?」曹禪眉頭深鎖,家中的一百戶家奴的那些婦人們應該都很溫順的啊。和那些彪悍的村婦起衝突,那根本不可能。

  「那些村婦的言語上,可能是刺激了人,我們村以前的婦人,有些控制不住。」許蛟苦笑一聲,對著曹禪歉然道。

  曹禪恍然,現在在曹禪這裡住著流民,雖然有新加入的,但大多數還是許蛟的村民,那些婦人並不是家奴出生,有的性子也比較烈性。有人挑釁,根本忍不住。

  曹禪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火氣。因為經常有手持長矛手的壯漢們出沒,那些村民們根本不敢跟男人們發生衝突。今個兒,卻拿女人來做工具來噁心曹家了。

  就像是村中,流傳的一些對曹家的仇恨情緒一樣。曹禪不相信,這個動作,會沒有人挑撥。王老奴果然是忍不住動手了啊。

  曹禪冷笑著,豁然抬頭對許蛟冷聲道:「只是挑釁就不必理會,要是動手了,不管男女,全部都上。見一個打一個。」

  許蛟的面色有些怪異,雖然看著曹禪臉色不善,但還是低頭問道:「女人也打?」許蛟還是頗有種那種大男人主義的漢子,動手打女人從來沒幹過。

  「不管男女,要跟我們動手,就打。那些挑釁甚至是動手的婦人要是不服氣,就招呼他們的男人,跟我們幹一場。我們有兵器,有強弓,真起了衝突,我曹禪也不是個怕事的。」曹禪冷笑依舊,道。

  以前,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對清河村的那些村民。畢竟這些村民也是勞動力,能拉攏便拉攏。就算以前對曹家落井下石怎麼了?既然要在亂世中生存,那就要團結一切力量。容下那些無知又膚淺的村民,這點肚量曹禪還是有的。

  但村民們越來越針對曹家的動作,讓曹禪開始不耐煩了起來。愚民。愚民,古代人為什麼稱呼百姓為愚民?那都是因為,古代的民眾很容易被有心人引導,成為一股仇恨的勢力。你軟弱退縮,是會助漲這些愚民的氣焰的。認為你軟弱可欺。因此,必要的強硬手段是必須的。

  更何況,現在曹禪的上頭是官方的力量。縣令在陪縣是第一大老爺。打殘廢了一兩個人,也不礙事。這是震懾。震懾後,王老奴下次再要煽動村民,就不那麼好使了。

  首先,要打疼他們,讓他們知道怕了。

  不過,愚民雖然是愚民,但是吃過苦,也會變得聰明的。王老奴,你煽動村民對付我,遲早會被這群村民反噬。

  曹禪冷笑著。

  「是。」得到曹禪的肯定答覆,儘管許蛟對毆打婦女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應聲道。

  「曹爺,好了,可以開窯了。」許蛟走後沒多久,旁邊的工匠頭子,低聲對著曹禪道。

  「那開吧。」曹禪看了眼被水澆濕了的窯,點頭道,窯不是說一直燒就可以了,要反覆不斷的在窯的上邊澆水,冷卻。不然會炸窯的。

  特別是最後冷卻的時候,不斷反覆的加水,可以迅速的降溫。

  「是。」工匠頭子在曹禪點頭後,應了一聲,轉身對著幾個壯漢,道:「開窯。」

  緩緩的,窯洞口的一座小小鐵門被打開了。幾個壯漢從還有些溫熱的地面走了進去,一個個的抱出了一疊疊的青色磚頭。

  當那些壯漢抱出磚頭後,曹禪與四周的一些人都止不住的出現了笑容。工匠頭子說過,這一次的窯出來的磚頭,可以建造大約兩座半的窯。只要燒製幾次,建好了十座窯後,就可以大量的生產磚頭。支撐曹城的建設了。

  那些家奴也不用再住在茅草棚裡,曹府也可以大量的騰出空間,寬敞很多了。

  「曹爺您看。」工匠頭子從取出來的磚頭中拿了一塊遞給曹禪,笑著道。

  曹禪接上手後,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有些粗糙,泛著青色。磚頭啊。買來的磚頭,還不如自己燒製的呢,省下了一筆不小的費用。王老奴,我還得感謝你。

  曹禪重重的往地上一丟,居然沒斷。曹禪一愣後,哈哈大笑道:「建,給我先建出更多的窯出來。燒,接著燒。給我燒出更多的磚頭出來。曹城,就靠這些東西了。哈哈哈。」

  「是。」見主家老爺開心,工匠頭子也露出了笑容,恭敬的應聲道。

  接著,一塊塊的磚頭被取了出來。還沒對方熱,就被工匠們,拿去砌窯。半天沒到,一座新窯就初具形態了。

  望著兩座相隔不遠的窯,曹禪的心情可想而知了。「賞,所有人今晚都賞肉食吃。」曹禪哈哈大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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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縣令的一份重禮
        
        
  十座窯需要的磚頭,七天就燒製出來了。第二天就造好了十座窯。十座燒著旺火,新鮮出爐的窯正在緊羅密佈的為曹禪出產造城需要的磚頭。

  至於村民的一些動作,煽動女人對曹家挑釁,也因為許蛟一次派遣了十個壯漢,如猛虎撲羊的一般,毆打了那些挑釁的村婦以後,村民們就再也沒有吭聲。

  因為有些村婦的受傷,河邊洗衣服的男人也增多了無數。

  現在,那些木頭搭建的胚房也差不多了,只要砌牆,添加個灶台,再添加房門。就差不多了。因此,曹禪讓那些木匠們,加緊建造一些木製家具。等家奴們入住後,曹禪就可以讓家奴們開墾一些荒地,也可以向一些依附李家,對曹家友善的村民,購買一些空餘的土地種植了。

  住房,農業,商業,再到一座城雖小,但五臟俱全全面發展的城池。要一步步的來。

  一日傍晚,幾個身穿皮甲,要配短刀,手持長矛的軍士。來到了曹府門外,聽著護衛通報。

  曹禪神色一動,曹鍛在縣城內有兩個至交,其中一個贈送了他一百戶家奴,這該是另一個了。

  心中有強烈的直覺,告訴曹禪,這一撥人估計就是縣令派人來了。想著,曹禪在稍微的處理了下衣物後,就自己走出了曹府。

  「曹公子,真是許久不見了。」一見面,對方的一個帶著笑意的問候,讓曹禪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壯碩軍士,曹禪的面上閃過幾分恍然,笑著舉拳道:「沒想到曹某與伍長大人還真是有緣。」

  來人正是當日曹禪帶著許蛟出陪縣,到襄邑招攬流民,遇到了幾座哨卡的守備之一,伍長。這個盡忠職守又不失仁慈的伍長,在曹禪的心中還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呵呵,卑職稱呼曹公子也應該的。但公子稱呼卑職為大人卻是折殺卑職了。」伍長對著曹禪一拜,笑道。

  「喔?」心中一動,隨即曹禪的臉上閃出幾分狂喜,道:「莫非是縣令大人那邊給了曹某官職?」

  「大人一看便知。」伍長面色肅然,遞上了一卷竹簡,嘴上也改稱曹禪為大人了。也證明了曹禪的猜測。

  既然心中的猜測證實了。曹禪也就不急了。接過竹簡卻沒看,而是微微彎著身,對著眼前的五人,包括伍長道:「各位一路辛苦了,請。」

  「謝大人。」伍長微微的對著其他四人點點頭,一齊應聲道。

  五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士,走起路來跟許蛟等一些民兵有著極大的差異。威風,剛硬。這種氣息,在走進府內的一小段路內,曹禪就深有體會。

  客廳內,曹禪請了五人坐下後,讓王氏吩咐廚房準備好膳食,酒菜。這才坐在主位上,打開了那卷竹簡。

  上邊清清楚楚的寫著,任命曹禪為屯長。眼前的這五個軍士,伍長名叫雄霸。曹禪直接的忽略了雄霸這個名字。也忽略了這個官職。

  對曹禪來說,最大的財富,反而是伍長等這五個專業的軍士。他手底下的民兵武裝有五十個,但從來沒有經過訓練,只是拿著兵器知道反抗的農夫而已。

  論戰鬥力,可能比烏合之眾好好上一點。差強人意。有了這個伍長,就可以訓練一番,使得他五十個私兵,戰鬥力大升。達到官軍的水準。

  「以後就拜託雄伍長多多的指教了。」曹禪舉拳對著雄霸鄭重的一拜道。

  「大人言重了,大人才是屯長。而我們是大人手下的幾個兵。有什麼事,大人儘管差遣就是了。」雄霸連聲道著不敢。

  其實,這次接受了縣令晁錯的調令,一是因為令出如山倒,雄霸服從了晁能。二,也是因為那日在陪縣與襄邑交接的哨卡附近的接觸,使得雄霸對曹禪的感覺不錯。因此,這次來是心甘情願的。

  自然,也是來接受曹禪的調遣的。

  「哈哈哈哈。」曹禪哈哈一笑,對伍長的回答感到意外,因為軍士給人感覺,就是倔,硬。而這夥人的身上卻沒有這種氣息。使得曹禪覺得不錯。與這樣的人共事,可以少很多麻煩。笑過之後,曹禪才看了看竹簡上記載的屯長一職,抬頭問道:「這屯長是多大的官?司職什麼?」

  雄霸聞言正了正神色,抬頭道:「屯長算起來,跟亭長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文職,一個是武職。司職的話,就是領一百人,防備方圓數里地界的安全。」解釋了下什麼是屯長後,雄霸又道:「因為境外,有數萬流匪環視。因此。這次不僅是大人,一些較大的村子,縣令大人也設置了一個屯長的職位。並且派發了一些長矛等兵器。組織壯丁,守護村子。」

  「而大人這裡,則是直接派遣了我們五人,聽命於大人。」

  「哈哈,你們五人,可比什麼長矛強多了。實話告訴你們,人,我有。四十個長矛手,十個弓手,長矛我也有剩餘的一些。但是卻惟獨沒有人訓練他們,你們的到來,可以說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曹禪哈哈一笑,說的是實話,也有幾分籠絡的味道。

  「謝大人誇讚。」雄霸有些眼界,也是個標準的軍人。曹禪的話,只是讓他微微一笑,拜謝一聲。

  到是那四個普通士卒,因為曹禪的抬舉,眼神一閃,看向曹禪的眼神更加的友好。

  說話的時候,幾個侍女捧著一盤盤的可口佳餚走了進來。還有一兩壇的小酒。一共六份,分別擺在了曹禪,雄霸身前的案上。

  肉的香味,酒的勾人。讓許久沒有這麼好伙食的五人一齊的吞嚥了一下。就連雄霸也是一樣。

  曹禪沒有消化他們,從戎為家。吃的都是大餅這些沒有味道的東西。這樣的人應該敬重。

  「我不善飲酒,就不敬大家了。諸位一路辛苦。請用。」曹禪舉著拳,對著雄霸等人道。

  「大人,請。」一齊回了禮,雄霸等人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吃吧,儘量吃一點。好為我多訓練處合格的軍士。」曹禪笑看著雄霸等人狼吞虎嚥的情形。

   


第七十二章 賊(兩章已更,求票)
        
        
  深夜,曹禪摟著王氏睡的正香。忽然耳邊聽見一陣犬叫聲,其先曹禪不在意,因為這些犬都是剛剛買來沒多久,偶爾發狂叫叫也是有的。

  但是稍後的一陣雞飛狗跳聲,讓曹禪的眉頭深鎖。

  「怎麼了?」王氏稍微的轉了轉身子,睜著稀鬆的眼睛,滿臉的睏意道。曹禪舒展開了眉頭,微微一笑道:「沒事,你繼續睡。我去外邊看看。」

  「哦。」迷糊的應了一聲,王氏翻了翻身子,露出光潔的粉背。繼續睡下。

  曹禪輕輕的從旁邊拿起薄被蓋在王氏身上,自己走下了床。當曹禪走到外邊的時候,外邊的守衛已經持矛守衛在門外了。昨晚剛來,喝了不少酒的雄霸五人也已經穿戴整齊,手持長矛在附近了。

  「大人。」雄霸手持長矛,疑聲對著曹禪道。

  而曹府東邊,兩團火光衝天。曹禪的面色一變,那是糧倉的方向。「隨我來。」曹禪道了一句,領著十幾個人,朝著火光衝天的地方走去。

  那裡,許蛟面色鐵青的站在邊上,還有幾個長矛手牽著狗。兩個一身粗布短衣的壯年漢子倒在地上,身上各自插著幾支箭矢。

  只是這幾支箭矢都不在要害。因此兩人只是連連哀嚎,並沒有死。

  「小的疏忽使得兩座糧倉被燒。還請曹爺責罰。」見到曹禪的那一刻,許蛟立刻單膝跪下,對著曹禪沉聲道。

  曹禪沒說話,而是轉身看向了那兩座被燒的糧倉。旁邊已經有些起來的家奴自發的前去撲火了。因為是糧倉,不能用水,只能用衣服等物。

  不過越撲火,火越是大。外邊的草蓆,倉上的乾草,都助漲了火勢。

  「算了,任它燒吧。」曹禪制止了忙於救火,卻沒有用處的家奴們,任由這兩座糧倉被燒燬。

  「有過錯,就要罰。明天再自己去領十個棍子吧。起來吧。」曹禪對著許蛟道了一句,就朝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走去。

  「是。」許蛟眼中鬆了口氣,被燒了兩座糧倉,負責巡視的他責任可大可小,領了十個棍子,算是輕的了。

  只是,起來的許蛟看著兩座被燒燬了的糧倉,眼中射出了心疼的目光。流浪過的他,知道糧食是多麼的可貴。一把火,就沒了這麼多的糧食。

  看著地上躺著哀嚎的兩個壯漢,許蛟恨不得下手再射他娘的幾箭。直接讓兩人去見閻王。

  許蛟都感到心疼,曹禪的面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藉著火光,曹禪看清楚了地上兩個人的臉。一股怒火就不由自主的從心中升騰而起,村民,還是村民。

  「來人,幫他們止血再綁在樹上。命人看管,等明天估計就有人會冒出頭來了。」眼中寒芒一閃,曹禪也有心殺死這兩個村民,兩座糧倉啊,可以養活多少個流民,增添多少實力啊。

  不過,這件事情肯定是涉及到了王老奴,沒有王老奴,村名還不太可能會膽大到燒燬兩座糧倉。要知道這是重罪。可以判處數年刑期的。要是隨隨便便殺了,恐怕會陷入被動。挑起更多村名對曹家的仇恨。

  即使要震懾,也要當面殺人,嚇破他們的膽子。上次這些村民借由村婦挑釁曹家的事情,他只讓許蛟痛揍了那些村婦一頓。看來還是動手輕了。該鬧出人命了,他們才會知道害怕。曹禪眼中森寒一閃。

  思考了一會兒,曹禪決定先把這兩個人綁起來。

  處理完了這件事情後,曹禪讓家奴們都睡下。讓許蛟打起精神繼續巡邏,就帶著十餘長矛手,與雄霸等五人返回曹府。

  進了院子後,雄霸沉聲對曹禪道:「大人這裡的治安不太好啊。」

  「有人懼怕我曹家興盛啊,尤其是清河村的某些人。」曹禪冷笑了一聲,隨即又搖著頭,道:「雄伍長先去睡吧。等明天還有事要辦呢。」

  「大人也安心睡下吧。估計今晚上,應該是太平了。」雄霸見曹禪面色不善,勸了一句,道。

  「嗯。去吧。」這點曹禪當然知道,很少有聰明人在一晚上兩次上門來搞破壞的。比如說,賈詡在宛城二次襲擊曹操。得勝。只有那些極度自信,極度聰明的人才會第二次上門,王守與那些村民,恐怕還沒那麼聰明。

  曹禪想的是該怎麼對付王守。不過,雄霸也是好意,曹禪點了頭,承了情。讓他們先下去休息,自己再回到了臥房。

  臥房內,王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掀開了她身上的輩子。摟著被子睡著。胸前那一對稍微露出尖兒的物件,讓曹禪流連了一會兒。

  才搖著頭,躺在了王氏的身邊。

  第二天一早,曹禪又被一陣喧嘩聲吵醒。身邊的王氏早已經不知了去向,曹禪起來後,自己穿戴了整齊,走出房間。

  迎面,王氏朝著這邊走來。「曹郎你還是去外邊看看吧,有幾百人在外邊鬧騰呢。」王氏嘟著嘴,對外邊鬧騰的人非常不滿。

  「鬧騰什麼呢?」曹禪心知肚明,但還是問了一句道。

  「說是兩個村民失蹤了。是被我們給抓了。」王氏嘟囔著,他們曹家有的是人,抓兩個村民幹什麼。

  「看見外邊的兩座燒焦了的糧倉沒有?我們昨晚是抓了兩個人,不過是防火的賊子。」曹禪冷笑著的道。

  「什麼?那兩座糧倉是被人放火燒的?我還以為是失火呢。兩座糧倉啊,夠多少人過日子的。」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兒,王氏心疼又憤怒的叫道。

  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奇怪呢,怎麼兩座糧倉成了焦炭。本來以為是失火,王氏也沒問下人怎麼回事。沒想到居然是有人放火。

  「整個清河村的姓王的,還有一些人,大多數都是我曹家以前的家奴,曹家倒了,牆倒眾人推。現在曹家起來了,他們自然就害怕了,驚懼了。做出一些事情來,倒也情有可原。不過我曹禪可不是和善的人。鬧吧,鬧吧。鬧得不可開交,也好有開殺戒的理由。」說著,曹禪轉頭就走。

  昨晚剛想的,當面殺人才好震懾,這些村民是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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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交官(三更,求票。)
        
        
  西邊,距離曹府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二十個手持長矛的壯漢,與雄霸等五人,一起擋住了大約兩三百個村民。有婦人,也有村民。甚至還有一些孩童。

  村們大聲的說著什麼,而許蛟頂在前邊,面色冷漠。昨晚的兩座燒焦了的糧倉,讓他對清河村的這些村民沒什麼好感。再加上早上的時候,自領的十個棍子。背後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更加對這些村民只有冷漠。

  曹禪分開長矛手們走出的時候,引起了對面村民的一些騷動。

  騷動中,曹禪看到了一些仇恨又犀利的目光,但曹禪卻從這些目光中,體會到了更加深沉的東西,驚懼,恐懼,曹家的再次興起,讓這些村民感到恐懼。

  因為恐懼,才讓村民們聯合起來,想要再次推倒曹家。而一些孩子的眼中,就只是單純的仇恨了。

  這些孩子的目光,使得曹禪覺得毛骨悚然。大人們不可怕,因為他們知道害怕,而這些孩子單純的仇恨,可以爆發出毀滅性的力量。

  迎著這些目光,曹禪只覺得更加的棘手。

  「曹禪,我家男人在哪裡?」一陣騷動後,一個拐著腿的婦人走了出來,厲聲質問曹禪道。

  「腿都打瘸了,你動手還真狠。」從這婦人瘸腿還有臉上的一些傷痕看,曹禪知道,這名婦人應該是昨日挑釁曹家的村婦之一,曹禪沒有轉頭,對著身邊的許蛟道。

  「小的覺得下手輕了,要不然,那些村民也沒膽子燒了曹爺的兩座糧倉。」許蛟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悔,道。

  曹禪微微一笑,把頭轉過去看向那個向他發問的婦人。曹禪朗聲道:「你家男人在哪裡,關我曹禪什麼事?」

  那村婦被問的懵了,不知所措。

  「哼,除了你曹家,還有誰對我們清河村王家人這麼仇恨?是啊,我們以前是你們曹家的家奴,你們曹家沒落的時候,我們都幫著王伯父一起推倒了曹家。但那也是老不死的曹鍛太刻薄寡恩了。我們推倒曹家沒錯。要不是王伯父攔著,我們早就對你們曹家斬草除根了。輪得到你們曹家現在猖狂?反過來對付我們王家。你曹禪就是一頭不知感恩的狼。畜生。」村民中,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聲擲地有聲的討伐聲。

  「對啊,要不是當年王老爺仁慈,我們早就做死這個小畜生了。還輪得到他現在這麼猖狂?現在我們王家兩個男人失蹤,沒準明天就是十個二十個。還不如早些與這個小畜生拼了。徹底趕走曹家。」又一個聲音響起。

  「對啊,對啊。拼了,拼了。老娘們,大爺們。操起傢伙啊。」這兩個聲音,引起了村民更大的騷動,無數人的大喊著,提著鋤頭等物,向著曹禪迎來。

  忽然,曹禪等二十名長矛手的身後,又湧出了十個長矛手,十個弓手,加上雄霸等五人,一共四十五人,森寒的長矛,拉滿了的弓箭。讓打算一擁而上的村民們再一次裹足不前。

  「哼,家奴侵佔了主家的財產,分了主家的田地,還有理了。說曹老爺刻板是有,但寡恩。哼。但年誰不知道曹老爺賞罰分明,誰不知道。」曹禪身邊的雄霸對著村民們吐了口唾沫,冷聲道。

  「雄伍長認識我父親?」曹禪奇怪的看著曹禪道。

  「不認識曹老爺,我也不會被派到這裡來了。」雄霸朝著曹禪一笑,隨即。又掃了眼那些駐足猶豫著的村民。又沉聲道:「這次肯定是有備而來,還請大人召集所有的家奴一起過來。」

  「除了燒窯的工匠,把所有男人都召集起來,分髮長矛,強弓。」曹禪點頭,雖然雄霸認識曹鍛有些奇怪,但也不是沒可能。點頭後,曹禪朝著許蛟吩咐道。

  「是。」許蛟應聲而走。

  「大傢伙別怕。也不過是幾十個人而已。他們有弓箭,我們也有,沖上去,跟他們拼了。搶回被曹家抓的王家族人。」村民當中,又傳出來一個煽動的聲音,村民們發現忽然自己身邊出現了二十個左右的弓箭手,手持弓箭,也是拉滿了圓。對準了曹禪一方。村民們的膽氣立刻壯了起來。今天,要徹底的剿滅曹家。使得清河村永遠姓王。

  「誰敢。」一身皮甲的雄霸忽然大喝一聲,進一步,迫視的看著眼前人數有數百的村民。

  「**的別以為自己身上穿著官軍的衣服我們就怕了。」村民中,又想起了個挑撥的聲音。「兄弟們,他一定是曹家請來的狗腿子。官軍又怎麼樣,法不責眾。今日不除曹家,一定後患無窮。大家併肩子上啊。」

  一個軍士不知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張弓。隨著聲音,他眼神如鷹,電閃間,一支飛箭飛馳而出。

  「啊。」一聲悶哼,村民中一個漢子捂著脖子,緩緩的倒在了地上。眼神圓瞪,似乎不敢置信,曹家人真的放箭了。

  死人。是可怕的。比什麼都有震懾力。剛才幾個意圖不軌的人煽動下,村民激動的情緒立刻被恐懼代替。看著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死不瞑目的漢子。村民們下意思的都後退了一步。

  那個口口聲聲說,曹家人抓了她男人的村婦也如同啞火了一般,神色驚慌。不敢吱聲。

  乘這個時候,曹禪身後許蛟帶著上百人圍攏了過來,人人手中有長矛,有強弓。一股壓迫的氣勢,迫使的村民們又後退了一步。

  雄霸看了看四周,發現曹禪面色不善,有動手的跡象。心中一嘆,再上前一步,對著村民們冷聲道:「你們也應該聽說過,陪縣外邊有無數流匪虎視眈眈。你們現在與曹家作對,還不如想想怎麼對付流民吧。」隨即,雄霸手指曹禪,眉目間冷芒暴閃,「而這位是縣令大人親自任命的屯長,有權利防護這一帶的村民。攻擊曹家,就等於攻擊官軍,與官府作對。你們想學黃巾,造反嗎?」

  最後一聲,雄霸怒喝的擲地有聲。生生的再次震退了村民們一步。徹底的讓村民們啞火了。造反?那可是要誅殺九族的。沒好下場。這些村民根本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

  「至於兩個王家族人。曹府這邊確實抓住兩個人。不過,是因為縱火燒燬了曹家的兩座糧倉才被抓住的。曹大人自會交官處理。由不得你們放肆。」藉著這股氣勢,雄霸順便的幫曹禪處理了那兩個人的事情。

  村民們包括哪些意圖不軌的人物,都因為乾脆利落的一箭斃命。雄霸擲地有聲的怒喝。給震懾住了。

  只有那個自稱是男人被抓的村婦,哆嗦著上前一步道:「我家男人他燒了曹家的糧倉?」

  「我親眼所見。」雄霸不容置疑的回聲道。

  「天啊。我怎麼活啊。」村婦當場就嚎啕大哭了起來,亂世中,燒燬糧倉那是重罪,起碼會被判刑數年。這也進一步的震懾住了村民們。

  慢慢的,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邊的那二十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弓箭手,也不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了。慢慢的就散了。

  那個被當場射殺的人,居然也沒人認領。也沒人拖走。曹禪看了眼。面無表情道:「外來的,埋了吧。」

  「是。」許蛟應聲找了幾個壯漢,抬起了屍體。找地方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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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擴大(四更到)
        
        
  曹禪是屯長,代表官方勢力的威懾住了那些村民,那兩個燒了曹禪糧草的村民也被曹禪派人交給了官府處理。

  這件事情,曹家受損兩座珍貴的糧倉。損失很大。清河村兩個家損失了三個男人,壯年勞動力。損失也不可謂不大。同時,曹家的強勢,也讓村民們更加感到恐懼。中間的仇恨必將變得難以化解。

  這場爭鬥是王守贏了啊。曹禪嘆了口氣。

  忽然,一個長矛手闖了進來。「大人,陳爺回來了。」

  自從曹禪做了屯長後,除了家奴,大部分人的人都開始稱呼曹禪為大人了。

  走了也有一個多月了。帶回來的東西一定不錯。想著陳蜿的嬉笑臉面,曹禪心中升起了一股想念。抬頭道:「讓他進來。」

  稍後,一身風塵僕僕的陳蜿走了進來。一進門,陳蜿就哈哈大笑道:「曹哥,我看見外邊都開始起磚頭了。都可以住人了。半個月的功夫,發展的不錯啊。」

  「還不錯呢,前些天才被人燒了兩座糧倉。損失很大。」曹禪沒好氣道。

  「什麼?誰燒了我兩座糧倉,日他娘的,現在的糧食多珍貴啊。」陳蜿一聽就火了,怒聲道。

  「村民。」曹禪道了兩字,隨即,又把前些天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肯定是王老奴從中作梗啊。」陳蜿也分出了個門道來,怒聲咒罵道。

  「這事情,給我教訓很大。兩座糧倉就在眼皮底下被人給放火了。地方大,人手才五十個。你出門還帶走了十個。我想擴大人手,加強巡邏,防止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曹禪眯著眼,計算著道。

  「行,我出門也兜回了八十個人,都是壯漢。剛好給曹哥擴充軍隊。」陳蜿也沉著臉,這次帶回八十個人的喜悅也沒了。

  曹禪心中卻是一驚,八十個人。陳蜿走了一個多月就能帶回八十個人。看來,陪縣的防禦真的漏水了。流匪已經小股零散的進入了陪縣。情勢恐怕真的不妙了。

  「你把帶回來的東西都交給管家掌管,人都帶到西邊去。帶給一個叫做雄霸的軍士,統一訓練。」曹禪神色凝重道。

  「嗯。」陳蜿點頭,走了出去,隨即又反了回來。搓著手,興奮的看著曹禪道:「嗨,被氣壞了,忘了說重要消息了。王老奴的商隊已經從小路進入了陪縣境內。我已經把消息傳給了黃巾。這一次要是成功了,夠王老奴吃一壺的。」

  「王守的商隊不是小型的嗎?怎麼可能進入陪縣?外邊可是有數萬流匪。」曹禪卻是眉頭一皺道。

  「我聽說,有一支官軍護著。」陳蜿不確定道。

  「官軍?」不是曹禪多愁善感,能與王守勾結的官軍,這讓曹禪立刻想起了自己那個擅長得罪人的父親,曹鍛。想著,曹禪不禁眉頭深鎖。

  「發展啊,發展,要是現在城池建好了,身邊有個千八百的軍隊,在這亂世中,立足自保足矣。但是現在。一百三十個士卒,還在訓練階段。城池,還只是開了個頭。」曹禪搖著頭,揉著太陽穴,只覺得什麼事都不順。

  陳蜿說了這個消息後就走了。處理他這次帶來的東西與八十個壯漢去了。但曹禪的腦子中,才剛剛因為陳蜿帶來的消息而不斷的計算著得失。怎麼應對局面。

  ……………..

  陪縣已西,邊界附近。裴?,熊虎,廖化領著五百黃巾,分散在兩旁密集的草叢中。這麼多日的發展,黃巾已經達到了全副武裝。長矛,匕首,劍,刀什麼都有。尤其是裴?三人的心腹,每個人都是清一色的長矛。

  還有少許的弓箭手。

  「曹禪派來的人說,這伙商隊有戰馬,有皮革。量可能也很大。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有一百官軍守衛。」廖化沉著臉對裴?道。

  「對陣沙場,我們可能不是一百個官軍的對手,但是伏擊,我們的勝算很大。唯一可慮的,就是戰馬,皮革的量有多大。要是死了的兄弟太多,得到的太少,那就不划算了。」裴?也有自己的考慮。

  「沒辦法,曹禪很直接的跟我說,這是私仇讓我們報仇。我們拿曹禪提供的長矛,也都有所表示啊。」廖化輕聲道。

  「也是。吃人的手軟。為了繼續有長矛提供,就算這次陪了也要上。」裴?看著身邊心腹統一的握著長矛,心中堅定了一下,點頭道。

  「哥哥,來了。」廖化神色一變,輕聲道。裴?立刻收斂起了情緒,抬頭看向遠處。

  一對擁有一百個官兵守衛,三十餘輛牛車的商隊,不斷的接近。車輛的中間,還有十幾匹馬跟著。

  「這不算是小商隊了,我們賺了。」一旁的熊虎,眼睛冒光道。

  「嗯。」臉上充斥著笑容,裴?點頭道。

  慢慢的商隊慢慢的接近,裴?三人也緊握著手中的兵器。廖化心中默數著,三,二,一。「殺。」一聲大喝,廖化首個衝了出去。隨即,裴?,熊虎,整整五百個手持各種兵器的黃巾衝殺了上去。

  「黃巾,是黃巾。」商隊一百個官軍的首領恐慌的打叫道。只見滿地的黃巾如果螻蟻一般的向他們撲來。

  神色變幻中,官軍首領咬咬牙,對著身邊的副手道:「你在這裡擋住,我去搬救兵。」說完話後,立刻甩開了商隊,乘著黃巾的部隊還沒合攏,從中衝了過去。片刻後,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他的副手沒有像首領期望的一樣,誓死抵抗。見首領逃走後,立刻大叫著道:「黃巾爺爺饒命,饒命啊。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衝殺上前的裴?三人也被這場面給鎮住了,熊虎吐了口氣,聳肩道:「這夥人真是官軍嗎?」

  這句話被旁邊的一個官軍給聽去了。這人立刻獻媚道:「啟稟黃巾爺爺,我們不是官軍,我們是潁川侯爺的私兵。」

  「私兵?」廖化的眉頭一皺,隨即,又被一聲驚呼給吸引了過去。「好多兵器,皮甲。糧食。」

  「什麼?」熊虎第一個衝了過去,愣愣的檢查了三十輛車,二十五輛車上裝載著滿滿的糧食,其他都是長矛,皮甲,甚至還有幾十張強弓。

  「發財了。」熊虎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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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縣尉(第一更,求票)
        
        
  王宅內,王惠已經能勉強下床走動了。王守扶著王惠,慢慢的走在院子內。輕聲道:「兒子啊,雖然上次策動村民與曹禪衝突失敗了。但這次陳留宋家已經動了動關係。為父已經是陪縣內的縣尉了,雖然晁能在陪縣內經營多年,長久沒有設置縣尉。但是名義上,為父這縣尉也是與晁能平起平坐的。以後對付曹禪也可以少了很多顧慮。更何況,潁川侯爺,已經派遣了兩百個官兵,護送著大批的兵器,皮甲,弓箭等物。送來我們王家,在兵力上,我們也不會再輸給曹禪。等流匪衝入陪縣,我們就動手,先剷除了曹禪。為你報仇。」

  王惠的臉上還包裹著厚厚的一層布,他也知道了自己已經毀容,再也不能恢復了。上次報復曹禪失敗。這些日子他日漸消沉。但王守的話,讓他精神為之一振,哈哈笑道:「曹禪啊,曹禪。要怪就怪你那個能惹事的老子。潁川侯。陳留宋家。廣川陳家。河東衛家。襄邑樊家。這些力量聯合起來,在整個豫州也是呼風喚雨的。隨隨便便哪一個都能跟王家抗衡的存在。既然王遂那老匹夫撕毀了約定,幫助了你曹禪。他們這些當初深恨曹鍛的人家,怎麼可能不動一動。哈哈哈哈。」

  「老爺,門外有一個軍爺求見,說是您的商隊的被黃巾劫了。」忽然,一個下人闖了進來,急急的道。

  「什麼?」王守驚叫一聲。立刻放下王惠,走了出去。當王惠慢吞吞的被下人扶著到客廳的時候,王守的臉色鐵青。那個前來報信的軍士也已經不知去向。

  「父親。怎麼樣了。」報復曹家在此一舉,王惠急問道。

  「為父的一路兵器被一隊數百個黃巾給劫走了,還好為父謹慎,把商隊分成了兩個部分進入陪縣,另一路也有一百個人護衛。裝著可以裝備三百軍隊的皮甲,兵器等物。對付曹家足夠了。只是黃巾的加入,使得陪縣的局勢更加的險惡。不能只靠著我們村的村民了。為父得想想辦法,把附近的陳家村。青山村。吳家村給結合起來,抵抗流匪與黃巾。」王守眼中閃著慶幸,道。

  「還好。」王惠也鬆了一口氣。只是,王惠的心中,卻升起了異樣的心疼,三十輛車,十匹戰馬啊。白白便宜了黃巾。「可惡的黃巾。」王惠怒罵了一聲。

  曹府,曹禪也得到了黃巾傳來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了王守成為縣尉,潁川侯加入對付曹家的消息。並且,也知道了王守的商隊運送著大量兵器。

  打發了前來報信的黃巾後,曹禪眉頭幾乎糾結在了一起,潁川侯?就是以前父親得罪的陳留侯。後來,封邑改成了潁川。變為潁川侯的劉盾。

  沒想到,這屯長的位置還沒坐熱。王守老匹夫居然坐上縣尉的位置。曹禪苦笑一聲,吩咐人找來了雄霸與陳蜿。

  現在曹家的糧食,兵器都到了一個極限。一百三十個士卒已經夠多了。因此,曹禪讓陳蜿也呆在家裡幫忙。

  「什麼?王老奴的那商隊居然裝著糧食,兵器,皮甲?早知道我自己就帶人去搶啦。」陳蜿摸著腦袋,懊惱道。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好這批裝備都被黃巾給得去了。總比落在王老奴的手上好。」曹禪心中也有些懊悔,但卻更知道憑自己百號人,想要打敗擁有一百軍隊護衛的商隊,實在太難。因此曹禪心中的懊悔不是很大。

  「大人,您身為屯長,這一帶的方圓數里地方,本來都歸您管理。但是,現在王守被任命為縣尉,這官職在名義上與縣令一文一武,平起平坐。雖然晁大人在陪縣經營多年,王守的這個縣尉也只是名義上的。但是如果王守拿著這個縣尉的官職,跟您爭這數里地方的防務。那是可怕的。尤其是流匪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湧入的情況下。他的實力強,就可以乘機吃掉我們。還請防範。」雄霸是伍長,出於軍事上的考慮,他看出來了王守身為縣尉的可怕性,勸說曹禪防範。

  「哼,他是縣尉怎麼了。村子裡最大的,威望最高的是村長。在陳家村,我老頭子就是村長。哼,曹哥放心,反正流匪進入陪縣的日子也不遠了。我們陳家村只有兩百口人。防備不住的。你這個屯長合併村子防備流匪也是職責所在。我回去勸說勸說老頭子,朝曹城搬家。」陳蜿怒哼幾聲,嘟囔著就要起身。

  「等等。」曹禪叫住了陳蜿,在陳蜿疑惑的目光中,曹禪輕聲道:「強扭的瓜不甜,要是沒人願意來就算了。」

  「嗯。」陳蜿狠狠的點了點頭,忽然陳蜿的臉上有顯現了燦然的笑容,道:「我父親是村長,我大哥是村子裡最強壯的人。曹哥你放心。」

  陳蜿的這種另類的保證,讓曹禪啞然失笑的同時,心中也對拉攏村家村的兩百號人,有了極大的信心。

  這個時候,多些人手,都是好的啊。

  「加緊訓練士卒,以最嚴厲的方式訓練。」笑過之後,曹禪朝著雄霸,厲聲道。

  「是,大人。」雄霸響亮的應聲道。

  雄霸走後,曹禪拿出了一張相當簡陋的地圖。地圖上有清河村,吳家村。陳家村。青山村,還有一個較遠的靠林村。一共五座村子,陳家村,有陳蜿在,應該有極大的把握拉攏到曹城來。吳家村,青山村,靠林村。曹禪都沒有一點的認識。屯長的職位,也沒有王守的縣尉有吸引力。在這些地方,曹禪都沒有優勢。還有的,就是大舅子李奎手底下的三十五戶人家,近兩百的清河村李家一系的村民了。

  「兩百加兩百,加上曹城現有的數百人,差不多就接近一千人了。只是老人,婦人,小孩很多,壯年勞動力頂多三四百。還是有些薄弱。得想辦法把這吳家村,青山村,靠林村拉攏一個村子過來。跟王守對抗。」曹禪一一的看著地圖上的幾個點,心中暗下了決心。

  「想什麼呢,該用膳了。」曹母親自捧著曹禪最愛吃的幾樣小菜走了進來,皺著眉頭對曹禪道。身後跟著只差一步的王氏。

  「沒想什麼,這就用膳。」曹禪對曹母與王氏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這些外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曹禪不想帶給曹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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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極大的進展
        
        
  第二天一早,曹禪就找到了正在幫忙建設住房的李奎。曹城住房的建設已經趨於尾聲了。差不多等個七八天,燒出瓦片來,一百座房子就可以建好了。

  這一帶,每天雄霸還領著一百三十號人在附近或訓練,或巡邏。因此,不管是治安,還是給人安全感都是相當的好。

  「大哥,你看這一帶怎麼樣?」見到李奎後,曹禪笑著道。

  「不錯,錯落有致相當有利於防守。」有些奇怪曹禪一大清早的來視察工地,李奎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笑道。

  「大哥認為不錯就行了。我想讓大哥也領著李家的三四十戶人家搬到曹城來做,大哥看怎麼樣?」見李奎對自己建造的城鎮還算滿意,曹禪微微一笑,單刀直入道。

  「可是我聽你家管家說,這房子造好了是要賣的。不管是誰住在城裡。都需要付一筆不小的花費。我們李家也不寬裕,恐怕。」李奎似乎對曹禪的提議有些心裡準備,笑著婉拒道。

  曹禪心中苦笑一聲,當初計劃是這樣的。下血本先建造城池,再把房子賣出去。收回一些成本。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王守在旁邊苦苦相逼。再不增加點實力,恐怕等不到曹城完工的那一天了。

  看著李奎這個大舅子,曹禪還是決定單刀直入。「王老奴被陳留那邊任命為陪縣縣尉,理由是幫助晁能一起抵抗數萬流匪。如果,大哥你們還住在清河村,沒準會被活吞了。」

  李奎的表情終於變了,瞳孔一縮,隨即才道:「怪不得,我早上聽人說,王家就派出去了大量的人去了四個方向,陳家村,吳家村,青山村,靠林村。他想以縣尉的身份,在這一帶跟你這個屯長奪權啊。」

  李奎這個大舅子的智商不低的,從細微之處就能判斷出一些王守的意圖。

  「王老奴這麼快就動手了?」曹禪心中一驚,沉聲問道:「大哥還是早做決定吧。房子的費用,我一分不收,免費贈送。」

  「我們李家跟王家不是一路的。你是我妹夫。」李奎思考了片刻,看著曹禪期待的表情,笑著道。

  「來人,去找管家,就說我要建造足夠四百人口居住的房子。讓他騰出地方,規劃出來。」曹禪笑著回頭道。

  李家這兩百人拉攏過來了,再加上陳家村的兩百人。曹城的建設也可以大大的加快,而且人口隨著人口的增加。曹城才真能稱上一個城字。

  李奎在李家的聲望可以說是頂頂的,他做的決定,根本沒有人異議。很快,李家村的三十多戶,都決定遷家到曹城。只要曹禪的下一步住房區建好,就可以立刻入住。

  很快,管家也被人給找來了。在商量之後,曹禪決定在一百座房子的邊上,再拓展出兩個區域,建造出帶著院子,足夠住下六七百人的住房區。這樣,曹城的十六個區域,就有三個區域開發出來了。

  曹禪還打算再建造出十座窯來,燒製磚頭。按照現在的發展速度,以前的十座窯明顯跟不上進度了。

  「曹哥,我父親答應把整個陳家村遷到曹城來了。並且讓你馬上帶著車隊,幫助他們搬家。他們現在就要搬過來。」下午時,一臉興奮的陳蜿策馬來到曹禪的身邊到。

  「什麼?這麼快。」曹禪有些訝異的抬起頭。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村民有著一種故土難離的特殊感情,李奎能這麼快的答應,那是因為曹城與清河村只有一線之隔,而陳家村離這裡可是有好幾里的路啊。按理說,村子裡的村民商量商量一下,磨蹭十天半個月的也有可能啊。

  這段時間,曹禪剛好利用起來,建造出更多的房子來。但沒想到這麼快。

  「就在昨天,大昨天。都有十幾個流浪的人到我們村子偷東西,各個瘦的皮包骨頭,眼神兇狠。幸好我們村子養了幾條土狗,及早發現了,不然肯定出事啊。」說到這個,陳蜿的臉上沒了高興,憂慮了起來。

  陳家村地處邊界地帶,那裡既然出現了差不多等於流匪的人物。就代表著陪縣的軍隊堅持不了多久了。估計很快,數萬流匪就要湧入陪縣了。

  陳蜿想的到的,曹禪自然也想的到。「向雄霸要五十個人,準備四十輛牛車,去陳家村。」沉吟了一會,曹禪只覺得刻不容緩。陳家村處在邊界,首當其衝。現在早遷出來,早安全。

  「嗯。」陳蜿點點頭,立刻策馬去了西邊雄霸訓練士卒的地方。

  「當真是風雨飄搖啊。」曹禪揉著太陽穴,嘆了口氣。亂世之秋,小小的動亂,就能要人命啊。何況,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王老奴。

  陳家村那邊,曹禪打算親自前去。兩百多人。足夠曹禪重視的了。但是隨即,一個消息讓曹禪暫時的回到了曹府。

  「現在外邊動盪不安,你們不呆在縣城裡,來我這裡幹什麼?」客廳內,坐在三女一男,曹母,王氏。王耀,王燕。曹禪的話,自然是對王耀兄妹說的。

  「曹弟言重了,這次出來,我們帶了五十個手持長矛的家奴。小小的動盪不怕。不過。」王耀的臉上有著極大的自信,顯然被五十個家奴護衛著極為放心。但還是不過了一句,對著曹禪繼續道:「不過,路上倒也是碰到了十幾個流匪。幸好看著我們人多,沒有撲上來。」

  「趕緊回去吧,在這裡,我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曹禪苦笑一聲,這位大少爺不僅是人和善,而且還有些小看了流匪帶來的動盪。

  「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也就等於不能保證你自己的安全,為什麼不回縣城去?父親大人會安排曹哥哥一家的。」王燕的眼中閃著擔憂,這個遇事冷靜的小女孩,聽了曹禪的話後,一下子就插入了曹禪的軟肋。

  「你不懂的,我想把這裡作為曹家立足的根基。我不能輕易放棄。」曹禪搖著頭道,這是曹禪自己的堅持,王遂雖然好,但也是別人的父親。得到些幫助,曹禪樂意,但完全靠著王家起來,曹禪心中也是有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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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親事
        
        
  「曹家立足,也可也等流匪之亂過去了再說啊。」王燕卻是不依不饒了,輕聲道。「妹妹。家是人生在世的立足根本,家在哪。人就在哪。土地就在哪。曹弟守護家業是對的。」王耀抬眼訓斥了下妹妹,舉著拳對曹禪道:「燕兒年幼無知,請曹弟不要見怪。」

  「燕兒也是關心我們下阿封。見怪什麼。」看著王燕,曹母的眼中閃著一種奇異的光芒,埋怨的對王耀道了一句。

  「小小年紀,哪裡知道這麼多啊。伯母這麼說,會把她慣壞的。」王耀嘴上埋怨著,但臉上卻洋溢著笑臉。這次來,他其實是來探聽虛實的,曹家願不願意再次與王家的商議當年常常掛在口中的婚事。幾句話下來,曹母的態度,讓王耀相當的高興。

  三人就這麼拉著家常,旁若無人的交談著。王氏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從這些親暱的交談中,王氏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含著深意。

  但隨即,王氏的心中又自愛自憐了起來,自己說到底也不過是寡婦。曹禪出身名門,曹府內宅大婦的身份,輪也輪不到自己啊。

  「咳咳……。」曹禪就像是看客,看著曹母與王耀,王燕兄妹談的火熱,看著王氏與這樣的情況格格不入。在那裡自愛自憐。就算是沒有我王氏的直覺,曹禪也感覺到了不對。

  「咳嗽」著,曹禪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同時,對著王耀道:「王兄,弟弟我在清河,不知道現在縣城那邊什麼樣情況了?」

  好好的氣氛被打斷了。曹母瞪了眼曹禪,埋怨著自己兒子。但王氏卻是鬆了一口氣,媚眼流轉的看著曹禪。王燕眼睛也是雪亮的,看著王氏那媚態,暗自咬了咬牙。

  王燕也是好勝的。想起離家前,母親拉著自己的手,說有八成,這個曹哥哥就是她將來的夫婿了。而這個夫婿身邊跟著一個嬌俏的寡婦。

  看著王氏與曹禪眉來眼去,卻也是激起了王燕的好勝之心。

  王燕搶過王耀的話,嬌聲對著曹禪道:「縣城那邊晁伯父正在加緊招募兵丁,父親也正在加緊訓練家奴。臨行前,也告訴燕兒,讓燕兒轉告曹哥哥。說是要小心新任縣尉王守,他已經聯絡了潁川侯劉盾。陳留宋家。當年的約定已經形同虛設,可以不必管後果。如果他欺人太甚,反擊一下也沒關係。」

  嬌聲暖語。讓曹禪有些懷疑的看著王燕,想初見的時候,王燕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曹禪當然不知道一個小女孩被人告知了自己八成會嫁給一個人。而這個將來的夫婿,當著小女孩的面,與別人眉來眼去。多麼的傷人心了。

  曹禪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再說下去,恐怕真會惹來不小的麻煩。站起了身子,乘機對著王燕抱拳道啊:「伯父教誨,曹禪必定不忘。這就去準備準備,防備王守。」說著,曹禪不免的又提了一句道:「這裡並不安全,還請王兄,與燕兒一起返回陪縣吧。」

  王燕幾乎把唇瓣咬破,不滿的看著曹禪。曹禪的話看似義正言辭。但作為女人,雖然還是個小女孩。但是王燕還是直覺的是趕她走。

  王耀自然也不想走,這次來是為了妹妹的事情,怎麼能這麼容易的被打發了呢。他把目光看向了曹母,他看出來了,曹母對自己妹妹的眼神不錯。想來也是有門,曹家,王家是世交,這門婚事在曹鍛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談論過了。只是後來曹鍛早亡,這才耽擱了下來。

  現在王燕身上沒有婚約,曹禪也未取。在他看來,兩人是天作之合啊。

  「說什麼話呢,你現在身邊跟著一百多號的私兵,再危險又能危險到哪去?聽我的,燕兒與耀兒就留在這裡居住幾天,等過些天再回去。」曹母責怪的看了眼曹禪,隨即眼光柔和的看著王燕。道。

  到了現在,傻子都看得出來。曹母看向王燕的那種目光了。曹禪是一個頭兩個大,說實在的,王氏確實只適合做相好,不適合做妻子。

  以前曹家落魄的時候還好,曹母因為自己兒子找不到老婆,勉強也能默認王氏做曹禪的妻子。但現在,曹禪的身份又起來了,王氏就不適合做妻子了。取一個鄉下居寡的村婦做妻子,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這是古人的想法,曹禪的想法則要開放很多。在他心裡,共患難的才是最好的。與王氏這些日子,也算是患難與共。王氏在曹禪的心中是僅次於曹母的女人。

  不過,王家也是世交,王遂要真有親上加親的念頭,曹禪拿人家的手短。也不好拒絕,最後肯定是王氏吃虧。

  反正左右也不是。曹禪頭疼的同時,也起了避開的念頭。「娘,我外邊還有事情要忙。王兄,燕兒,失陪了。」曹禪抱拳一聲,就打算落荒而逃了。

  「娘,我去送送他。」王氏也對曹母彎了彎,隨著曹禪走了出去。

  看著王氏婀娜的背影,曹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她也不是個薄情的人啊。但她始終記得,曹家是書香門第,官宦人家。門第之見,在她的心中是根深蒂固啊。

  「孩子們別管他們。既然來了,就要在曹家多住幾天。」片刻後,曹母收回了目光,笑著對王耀二人道。

  「伯母,這次出來,父親也交代過侄兒,說是讓侄兒多看看,漲漲見識。侄兒也出去看看曹弟在做什麼。燕兒,你與伯母聊著。」給王燕使了個眼色,王耀起了身,對著曹母拜了拜,就走了出去。

  「這孩子。」曹母埋怨了一句,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喜色。轉頭和善的看著年歲十五,但身子已經微微長開,臉蛋兒吹得彈可破的王燕。輕聲問道:「燕兒在家可做女紅?」

  這語氣特向是婆婆為未來的兒媳婦。到底是十五歲的女孩兒,王燕的臉上立刻升起了兩團紅暈,窘迫的點頭道:「母親教的。」

  曹母的臉上更加的滿意了,官宦出身。卻能學者母親學女紅。能不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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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曹禪的肺腑之言
        
        
  聽見身後緊跟而出的腳步聲,曹禪回過了頭,看著王氏。

  王氏的臉上寫滿了委屈,也緊緊的看著曹禪。忽然,猛的朝著曹禪的懷中撲來。只覺得一陣香風閃過,曹禪滿懷都覺得柔軟。

  「娘看,娘看王燕的眼神,我……,我害怕。」梗嚥著,王氏把頭深埋在曹禪的懷中,道。

  「害怕什麼?害怕我趕你走嗎?」摟著王氏,這個陪伴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最難過日子的女人,曹禪和聲問道。

  「你當然不會趕我走。」王氏忽然抬起了頭,嘟著嘴,極其自信的看著曹禪,但隨即,又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低聲道:「但人家容不容我,就不好說了。」

  「看出苗頭來了,但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怕什麼。」曹禪手抵著王氏精緻到幾乎完美的下巴,抬起了王氏的頭,笑道。

  「你未婚,她未嫁。又是世交,我當然怕了。」任由曹禪抬起自己的下巴,王氏弱弱的道。

  曹操默然,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了。沒有正妻就算是姬妾無數,也是個騾夫。都屬於未婚。

  曹禪只是一個人而已,他只能融入這個時代,而不是改變這個時代。何況,如果曹母的意願要他娶妻。曹禪也不會拒絕。

  「我儘量躲著。」曹禪道了一句,隨即,看著王氏潔白的額頭,輕輕的低下頭,吻了下。濕潤溫和的感覺,讓王氏的臉蛋一下子通紅一片。王氏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軟了。她的曹郎好久沒有這麼跟她溫情過了。

  吻完後,曹禪認真的看著王氏,道:「就算是躲不過,那也要容下你啊。就算真的有人嫁到了曹家,做了大婦,在我心裡,你不是小夫人,不是偏房,你也是我曹禪的夫人。」

  曹禪的這幾句話,絕對出自肺腑。他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嫡庶的觀念不是那麼明顯,就算是會再娶妻,也不會虧待了王氏。這個放下了名節,拋棄了一切跟著自己的女人。

  看著曹禪,王氏的心中驀然升起了一種暖流,曹禪的這幾句話,放在這個時代,那是要天誅地滅的。屬於寵妾滅妻的範疇了。

  曹禪能說出這幾句話來,就算要她王氏繼續留在曹家,做個小妾也願意啊。

  正當兩個人,濃情我依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嘹喨的咳嗽聲。曹禪抬頭看去,見王耀站在那裡,眼神深邃。

  王氏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立刻想要跳出曹禪的懷抱。曹禪笑了笑,任由王氏脫離了自己的懷抱,不過卻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曹禪要讓王氏知道,自己的話絕對不是說假的。被曹禪微微的拽著,微微掙扎後,王氏也就溫順的站著,只覺得溫暖。

  王耀心中其實也把曹禪當做妹夫了的,但畢竟沒挑明。見曹禪與王氏摟摟抱抱的,有氣也得往肚裡吞。只是心裡卻對曹禪起了一絲不滿,覺得把妹妹嫁到曹家是個錯誤。看了眼王氏,王耀心中暗道,有這麼個俊俏的人在。嫁到曹家做大婦豈能好過?不行,回去得跟父親說說。

  心裡暗道,面上王耀彬彬有禮的舉拳對著曹禪道:「臨行前,父親交代過,要讓為兄多跟著曹弟看看,多學學。」

  看著王耀,曹禪低聲支開了王氏。王氏對著王耀點頭後,立刻轉身走了。走的時候,腳步還很輕快。有了曹禪的保證,她一點壓力都沒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弟弟我打算去附近的一個村子接兩百號人過來。王兄要是願意,就一道去看看吧。」看著王氏走後,曹禪才轉過頭對著王耀笑道。

  看著曹禪與王氏的表現。王耀只覺得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心中對妹妹嫁到曹家就更加的不看好了。

  聽著曹禪說話,王耀點頭道:「就去看看吧。」

  於是曹禪帶著王耀來到了曹府外邊的一塊空地上,看著熱火朝天的工地,那一棟棟的房子立在哪裡。那一座座的窯燒的旺盛。從小,王耀都是讀書,然後娶妻。平平淡淡的一生,從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也不知道曹禪統領這數百人,計劃建造一座城池是什麼感覺。因此,王耀此刻的心裡是震撼的。情不自禁的低聲道:「這就是曹弟所計劃的曹城嗎?」

  「還只是個雛形,我打算把城池計劃為十六個區域,現在剛好規劃了三個,暫時的提供一些人居住。等街道,商舖。客棧,等一切都建造好,砌上城牆後。才是一座真正的曹城。」曹禪笑指著工地,還有工地附近還雜草叢生的地方,這些將來都是曹城的一部分。

  看著這部分還只是初具規模的工地,想像著親自建立一座城池的震撼。良久後,王耀才嘆了口氣,道:「我雖然住在縣城內,但是恐怕也沒有住在自己親手建造出來的小城中舒適。」

  「不僅要舒適,還要堅固。不僅要抵抗流匪,還要頂住黃巾的攻打。」曹禪笑著道。

  這一刻的曹禪給予王耀的感覺是一個褪去了浮華,質樸的農民。看得清現實,知道艱苦的人。

  看著渾身散發著沉穩的曹禪,王耀有一點理解,王遂為什麼知道曹禪有一個很受寵愛的寡婦。還要把女兒嫁給他了。

  王耀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曹禪比他強。

  心裡的轉變,使得王耀的心中對此行的目的妹妹的婚事以外,還存了跟著曹禪好好看看,好好學學的心裡。

  交談間,曹禪發覺本來就和善的王耀,變得更加謙虛了。儘管有些訝異,但曹禪沒多想。

  片刻後,陳蜿帶著四十輛車,四十個長矛手,十個弓手來到了曹禪的身邊。陳蜿疑惑的看著王耀,轉身對著曹禪道:「曹哥,這位是?」

  「這是我王伯父之子,王耀。」曹禪笑著介紹道,隨即,又指著陳蜿對著王耀道:「這是弟弟的親近兄弟,叫陳蜿。」

  陳蜿自然是知道王遂對曹禪的幫助有多大。對著王耀,不由的親近了幾分。笑著寒暄了幾句。王耀為人本來就和善,對農夫,對武夫都沒有歧視。自然也能與陳蜿說說笑笑。

  很快,三人就上了其中的一輛牛車,帶著五十個護衛,一起朝著陳家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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