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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坑,最大最大的坑

「二老爺。門外有河北大商張世平。蘇雙拜訪。」忽然,一個下人敲了敲門,欠身輕聲道。

張世平,蘇雙是河北大商。商隊深入到中原,染指到關外。勢力不校是目前糜家在商業上的夥伴。

「這。」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曹禪,但糜芳瞬間就做了決定。揮手道:「安撫他們進入偏房。」

「是。」下人剛想領命離開。

曹禪阻止道:「等等。」在糜芳疑惑的目光中,曹禪眼中閃著一些莫名的目光,笑道:「河北大商人。本侯也想見見。」

「去安排。」糜芳立刻道。只是心中有些不情願,看曹禪的作為,甚至要徵召糜竺為丞,現在又要見一見張世平,蘇雙,看來是想聚斂財物。一個糜家似乎也不夠。圖謀不小埃

雖然說糜家與張世平,蘇雙在某些方面算是盟友。但糜家未必就會喜歡與他們一起分享曹禪的資源。人脈。

雖然糜芳並不能替大哥糜竺做決定是不是要真的做一做曹禪的丞,但糜芳有八成的把握。大哥他會心動曹禪的招攬。

曹禪看樣子缺錢,如果糜竺一人投靠。那麼就會更加被曹禪側重。但如果有張世平,蘇雙二人橫插一腳,那麼他們糜家的作用就會小很多。

糜芳心中打了幾個轉,但卻是沒有傻到攔著曹禪見張世平,蘇雙二人。心裡打定主意,等曹禪一走。就立刻寫信給大哥讓他趕過來。

曹禪人脈綿綿如江水,滔滔不絕。是個能讓糜家使上大力,支持的人埃

曹禪到是沒糜芳想的那般,想要連這兩個人也一起拉攏了。他只是對這兩個人名字有些興趣而已。記憶中,是有這麼兩個商人,似乎是支援了劉備馬匹金子的大商人。

實力似乎還很深厚。

河北商人,販賣馬匹。皮革。可以合作,花重金購買這些東西。這樣的話,我軍隊的皮甲,戰馬就有了。

曹禪是這麼想的。

曹城建立的宗旨就是為了圈錢,發展成為商城。支援軍隊。保衛曹家。現在曹城日益繁榮,但販賣馬匹的人很少經過。

張世平,蘇雙二人,曹禪怎麼可能放棄。

張世平,蘇雙二人都是標準的北方人身材,看著都很高大。都是三十餘歲。作為商人,眼睛上,臉上都是一陣陣精明閃過。

兩人一進入書房,就被眼前的陣仗震了震。這裡可是糜家的書房,能讓糜芳坐下位,自己取而代之坐上首位。

隨後,二人又注意到了曹禪的打扮。

曹城內的侯爺,只有一位。曹侯。

兩人齊齊一震,相視了一眼,舉拳拜道:「張世平,蘇雙,見過曹侯。」

「免禮。」曹禪虛扶了一下。隨即指著一邊的空座道:「坐。」

這就是身份的好處了,關內侯雖然大幅度貶值了,但尊貴。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下狠心去向十常侍購買的。

一般商人是不敢出手買這種爵位的。

如果一個商人去購買了爵位,那沒準會遭到士大夫的圍攻。因為商人就是商人,權貴就是權貴。再多錢,商人也休想染指關內侯這種爵位。

反之,士大夫向十常侍購買爵位,一般都會相安無事。

雖然有些可笑,但確實如此。門第之見,也是糜竺迫切想要改變身份的原因。

本來二人是拜訪糜芳商量些事情的,但因為曹禪的存在,難免拘束了起來。二人坐下後,只是與糜芳互相見禮。都默默無語。

商人精明,但不一定就善言辭。尤其是在權貴面前,一般都是小心謹慎居多。

「二位不必如此拘束,本侯在這裡也不過是與子方先生談一些生意罷了。正好,聽見二位登門拜訪。本侯也想與二位做一些生意。」見二人有些拘束,曹禪笑著道。

「請侯爺示下。」張世平,蘇雙二人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苦澀,權貴。權貴,他們在權貴面前拘束的原因並不是膽小,而是儘量的裝作老實人。好讓權貴們少敲詐一些。

現在看來是跑不掉了。

曹禪所謂的生意,在二人心中就是敲竹槓了。

二人心中對曹城有些失望,本被糜家拉攏,曹城的地理位置也是真的好。而且城主的後台硬,人脈厚。似乎也有心想要發展商業。他們二人就想進曹城分一杯羹。

沒想到,來了就要被敲竹槓。而且曹禪的身份太高,明知道是敲竹槓,但他們還不敢不乖乖的份上錢銀。

想著二人都是苦澀的,微不可查的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兩人的面向幾乎看不出什麼不妥,但是曹禪兩世為人,也經歷過洛陽風雨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們二人的無奈與些許怨氣。

想想也就能知道這兩個人無奈什麼,怨氣什麼了。

不禁有些失笑,他曹禪極力發展曹城,仰仗的就是這些商人。又怎麼會幹這些以權勢勒索敲詐的勾當呢。

敲詐商人,必定會使得曹城信譽,吸引力大減。無異於殺雞取卵。一時得利罷了。曹禪怎麼會幹這種事。

但是這個時代權貴壓榨商人是普遍存在的,就是強如徐州糜家,河東衛家也得孝敬孝敬上邊的權貴。

小心服侍著。擔驚受怕,要是上邊的人一拍腦門,為了錢抄了他們的家。可就是真的滅頂之災了。

因為朝局混亂,天下糜爛。這樣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埃

因此,曹禪不會愚蠢到做什麼解釋。這樣會更加的令這兩人擔驚受怕吧。

想了想,曹禪笑著道:「本侯需要五百匹下等,中等的戰馬。一萬張牛皮。你們算算,需要多少錢?」

「下等戰馬大約十金。中等戰馬二十金。一萬張牛皮,大約值一千金。」張世平,蘇雙二人心算了一下。張世平小心翼翼的報出了價格。

曹禪失笑,果然如此埃下等戰馬大約值十二金。販賣到曹城,怎麼也得賺三金。十五金的價格是合適的。中等戰馬應該值二十五金。牛皮曹禪就不清楚了,但一千金肯定是二人虧本在賣的。

細水長流。曹禪需要他們源源不斷的供給這些。不僅不會佔小便宜,而且還會高出市場價些許購買。

「這樣吧。本侯出八千金。聘用你們購買馬匹,牛皮。先給你們五千金做定金,其他的等你們把馬匹拉到這邊後再做結算。」曹禪大手一揮笑著道。

一共也才八千金的單子。曹禪給五千金的定金。可以說是誠意十足了。

足的張世平,蘇雙二人有些發愣。

哪有權貴找商人買貨,還給定金的。定金多,價錢也公道。一批貨下來,還可以小賺一筆。

二人與權貴打交道以來,還是頭一次這麼順利。

具是一愣,隨即大喜。伏拜在地道:「請曹侯放心,我等必販馬來此。」

「不用多禮,不用多禮。只要你們二人能多帶些河北來曹城發展。本侯就感激不盡了。」曹禪笑道。

曹禪也知道自己的這番作為很突兀,很讓人感激的。也是很有招牌效應的。如果此二人返回河北,與商人言曹城的好話。

那曹城必將輝煌。

不僅是河北張世平,蘇雙,徐州糜家。將來曹城的流動人口,會涉及整個大漢天下,甚至關外。

大草原的馬匹,南方的鹽。蜀的錦。一切都匯聚交流於曹城。商人是促進繁榮的根基,曹禪以後還要籠絡。讓這些人覺得把貨物拉到曹城囤積。販賣。物有所值。

起點就是曹城內沒有所謂的權貴會打壓商人,曹禪將是曹城內唯一的權貴。這一點,洛陽也是比不上的。

洛陽權貴多如狗。商人被剝削的最厲害。

曹禪想要曹城輝煌。張世平,蘇雙二人感激曹禪不過分打壓商人。糜芳卻想到了曹城的未來。

要說最瞭解商人尷尬的應該是商人。糜芳也想到了曹城將來的輝煌情景,一座十六角的小城池恐怕容不下那麼多商人。

如果真有商人匯聚,必將會向外擴散。

城池外,將會有無數集市匯聚。吳商。楚商。蜀商。胡商等等各色樣的人叫賣著各樣的貨物。

如果曹禪真的不會壓榨商人的話,這樣的景況一定會出現的。

屬於一座城池,也是曹禪的輝煌。

張世平,蘇雙二人心情激動的走了。曹禪讓護衛帶路,去了曹府。管家自然會奉上定金。定金雖然多。但曹禪也不怕這二人會吞了。

河北商人,家大業大。這兩個人不一定比曹禪還富有。這樣的人物是不會吞掉曹禪錢的。尤其是曹禪的身份還是關內侯。

本只是想要賺賺糜竺的錢,卻意外的把招牌也給豎立出去了。算是意外之喜。曹禪心情自然不錯,與糜芳笑談了幾句後。

就起身告辭了。

門口,糜芳鄭重的舉拳對曹禪的車架拜道:「曹侯放心,大哥他必來的。到時候,如何曹侯有所需要,糜家可以供給五千大軍的軍需。」

五千大軍,就算是只裝備最次一等的長矛,皮甲。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可想而知,曹禪剛才給商人小賺一筆的舉動,讓糜芳多麼震動了。

「入本侯門下,絕不讓你們糜家吃虧。等有一天,必將給你們想要的東西。」曹禪如此回答道。

隨後,一聲令下。車馬返還曹府。

糜芳鞠躬三次,見曹禪的車駕遠去消失後。這才回了宅子。奮筆疾書。給兄長糜竺寫了數百字的書信。

讓心腹下人盡快送到徐州。

「兄長啊,雖然事情還是得由您來做主。但是,我希望您能來曹城這邊。不期望你能一舉傾家蕩產,效命曹侯。但希望您能親自過來看看,先做一做這校尉丞。」糜芳看著徐州方向,喃喃了一句。

儘管他對曹禪有信心,但他也知道,兄長糜竺是何等人物。不會輕易答應的,不過一答應下來。五千士卒的軍需只是保守估計。

他們糜家可以養活數萬大軍。

就看曹禪能走到哪一步了。將軍?左右前後四將軍?四鎮將軍?大將軍?依附曹禪的糜家能走到哪一步?

至少,可以走到官宦世家這一步吧。

如今荀爽騰飛。為司徒。對於曹禪的潛力,是全天下的共識。糜芳自然不懷疑。

「五千軍需已然在握。」車駕上的曹禪也不懷疑,糜竺回不回來。要想投資,他這個潛力股可是前途無量的。

曹府門口,已經有下人在門外等著了。

不是因為蘇雙與張世平二人的事,五千金雖然多,但管家一個人就能指揮了。根本不用曹禪出馬。

是有貴客上門了。

下人見曹禪車架,立刻小跑上前,稟報導:「侯爺。程昱先生,郭嘉先生,荀攸先生上門求見。」

曹禪封爵,很多下人都開口叫侯爺了。

「不找他們,他們到是上門來了。」曹禪驚訝了一聲。迅速的下了馬車,起身前往大廳。

這個時代不比後世,貴客上門。如果男主人不在,那麼大婦將會出來招呼的。但王燕昨晚可是夠嗆。估計這會兒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曹禪快步來到大廳的時候,荀攸三人坐著,身邊只有幾個侍女服侍。

「大曹侯。」曹禪剛進來,郭嘉就嬉皮笑臉的上來湊乎,誇張的叫了聲後,還嘖嘖有聲的細細觀察著曹禪的侯服,納罕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

「宗嗣。」荀攸,程昱失笑的看了眼郭嘉,隨即才對曹禪舉拳拜會。

「多禮了。多禮了。」曹禪笑著擺擺手,隨即才打發郭嘉道:「等奉孝三十歲了,未必就沒有這身侯服,還比我現在的等級高些,起碼是千戶侯吧。」

關內侯與列侯的最大差別。一個是沒有封邑的,一個是有封邑的。列侯也分等級,幾百戶封邑,千戶封邑,數千戶封邑。一萬戶封邑。

一萬戶就是俗稱的萬戶侯了。

萬戶侯可不是謀臣能隨便撈到的。曹禪也不敢保證郭嘉將來會是個萬戶侯。所以,曹禪笑稱郭嘉將來一定是個千戶侯。

「哈哈哈哈。宗嗣所言甚是。以奉孝的資質,還怕賺不回一個列侯?」程昱大笑。

荀攸搖著頭,臉上也是笑意十足。郭嘉的資質,是在場人中最佳的。年紀也是最小,潛力肯定是最大的。

這無容置疑。

「哈哈哈千戶侯可不一定埃寒門豈能那麼好進位的。」郭嘉卻是非常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

放蕩人,必定也是灑脫人。

郭嘉雖然垂涎侯位,但看的也很開。

「寒門出俊傑。錦繡前程在前方啊,奉孝一定會得償所願的。」曹禪笑搖著頭道。寒門士子,在三國大時代中,魏的天下中有一段短暫的輝煌。

何況,現在曹禪自己也想做諸侯。與天下諸侯博弈。如果郭嘉能投奔於他,怎麼會不重用。

郭嘉也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將來會發生大變。數百年的漢朝,一舉衰敗。天下重新劃分。

別說是郭嘉,荀爽也只是在曹禪的指點下迷迷糊糊而已。全天下只有個曹禪才清楚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說這話的時候,曹禪很自信。讓郭嘉的神色由不以為意變成了嚴肅。眼前這位與慈明公的關係。

如將來追隨於他,周旋於朝政之間。

如果謀一天曹禪能問鼎三公,達人臣。他們這些黨羽,勢力,也能分一杯羹。

曹禪的條件很好,沒人會認為曹禪一輩子只是個校尉。懷疑的只是將來曹禪會到達什麼高度。

與商人糜竺的處境差不多。郭嘉出身望族,但卻是寒門。不可能獨立完成晉陞高官的路。需要有人帶領。

曹禪背後有荀爽支撐,本身又出自名門曹氏。兩人還是友人,是最好的人眩

這一瞬間,郭嘉甚至起了立刻給曹禪出謀劃策。一起共闖朝廷的心。

只是,郭嘉畢竟才十餘歲,有才能。也有魄力。但卻不好出口,在程昱,荀攸面前更不好出口。

自然的,郭嘉沉默了。

只是小小的不自然,曹禪又不是郭嘉肚子裡的蛔蟲。當然想不到現在郭嘉在想什麼。

笑了笑,問了程昱等人的來意。

三人一齊上門,還坐等了些許時間。不可能沒事的。

果然,曹禪從程昱口中得到了答案。三人上門為的是藏書。他們可是聽說了蔡邕把女兒託付給了曹禪。連帶著家裡的無數藏書用數百輛車拉著來了。

不乘機過過眼癮,對不起他們文人的身份。

曹禪失笑,本來他就是盤算著用蔡邕的那些藏書吸引三人在曹城多住些時日的。沒想到這三個人自己就上門了。

倒是省下了很多功夫。

正想答應,卻冷不防外邊有個護衛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曹禪的神色立刻不悅了起來,往常也就算了,他在這裡會見貴客。這護衛闖進來,實在是失禮。

這護衛根本沒有注意曹禪的神色。只是焦急的道:「侯爺。老宅地窖中發現了十二具骸骨。兵器。鐵甲。弓弩若干。還有似乎是老爺遺書的竹簡。」

「什麼?」曹禪驚疑道。

心中更是閃過無數念頭,骸骨,鐵甲,兵器。弓弩。那老宅子是曹緞修建的,只穿了一代。裡邊的東西,當然只屬於曹緞。

一個地方豪強家裡怎麼會有鐵甲,兵器。弓弩?這一刻,曹禪才發覺自己對那個便宜父親,一點都不瞭解。

...............

這個坑真的很大,很深埃還有待挖掘挖掘。*^__^*。

   

第一百六十章嗣天子位。名禪,小名阿封。字天嗣。

曹禪神色巨變中。那護衛把剛才的情況再說了一次。這一次流利了許多。曹禪這才相信了。清河曹家老宅那邊真的藏了鐵甲,兵器,弓弩。還有骸骨。

如果細細的分析一下曹緞這便宜父親的性格,膽大包天,什麼都不懼怕。那麼他藏甲在家,絕不簡單。沒準是滔天的禍事。

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在場的卻這三人。郭嘉,荀攸。程昱。帶不帶他們一起去?帶他們一起去肯定有風險,但如果不帶他們一起去。

就說明了自己不誠。

郭嘉性格灑脫,雖然天才但十餘歲。未及冠。

程昱,性格剛戾,但很沉穩。與曹禪有患難之交。

荀攸,荀爽侄孫,精明無比。也是最可靠的。不管是荀爽,還是王耀那邊都能論到親戚。

帶他們三人一起去。曹禪相信,那邊肯定藏著滔天的秘密。帶他們一起去可以給他們一種被信任的感覺。

信任。三人都是絕頂聰明的人,絕世之才。你給他們信任,他們自然會還予信任。這一刻,曹禪是在賭博。賭這三個人的人品。

就算是滔天禍事,滔天秘密也要與他們分享,獲得他們的好感。幾乎是一瞬間,曹禪的眼中精芒暴起。下了決心。

「咳。既然。宗嗣家中有事。那老夫等先告辭吧。」說起老奸巨猾,曹禪拍馬也是比不上程昱的。

兵器,鐵甲,骸骨。弓弩。

一個地方豪強,收集這些想幹什麼?造反嗎?何況程昱本身對曹緞有些瞭解,深知曹緞的性格,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是曹家宅子發現的秘密,還可能藏著巨大的秘密。他們外人不好觀察。避嫌吧。

「咳。我們先告辭了,宗嗣忙吧。」荀攸外表木訥,內心可是精明無比,見程昱的推脫,立刻道。

「呵呵,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一起去吧。」正是讓這三人上賊船的好時候,怎麼能放棄了呢。曹禪笑的爽朗。道。

還是一幅你們不去就是不給臉面的架勢。

這算是盛情難卻嗎?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有些苦笑著抱拳道:「那就去看看吧。」

順利的拐帶了三人。曹禪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喜悅。反而更加凝重。曹緞到底藏了什麼秘密在老宅內。

兵器。弓弩。鐵甲。骸骨。

很快的,曹禪等人就乘車到了曹家老宅的外邊。老宅本是在修繕,但此時工人們早已經被護衛疏散。大約二十餘護衛,一個個都很謹慎的護衛著老宅的安全。

很明顯,這些護衛也感到震驚。不敢鬆懈。

見曹禪駕凌這才松了口氣,一個個稍微收起了兵刃口稱侯爺。

「曹侯。」許蛟比曹禪早到一步。沒敢做任何事。只是吩咐護衛們謹慎,再謹慎。見曹禪車架到來,上前道。

「多派護衛過來。都要信得過的。千萬別出了什麼紕漏。」曹禪意外許蛟居然來的這麼快,但也省去了找人的步驟,於是吩咐道。

「諾。」許蛟應聲道。

吩咐了許蛟一聲,曹禪這才帶著荀攸三人進了老宅。

老宅還是老樣子。曹禪自從成婚後,就很少住在老宅了。這老宅也只是為了曹母能夠常過來看看,而存在著。並且過一段時間就要修繕一次。以保持完整。

這次工人發現的地窖位於一座很偏僻的房間內。工人在修繕屋頂的時候。不慎掉下來一根橫樑。砸中的地面居然凹陷了半丈左右。裡邊還隱隱的透著一股霉味。工人不敢怠慢,立刻稟報了護衛。

護衛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立刻就稟報了曹禪。

這房間很偏僻,平常很少有人來。此刻,地面上被砸了一大塊。曹禪來之前,護衛已經進去查看過了。

放著梯子。

曹禪領著郭嘉三人一起走了下去。入目的是有些凌亂的一個地下室。地面上有十二具棺槨,看材質,應該都是很名貴的木頭。

其他,長矛數十斜靠在牆壁上。刀數十,放在架子上。弓弩數十也同樣擱在架子上。鐵甲三十副,掛在衣架上。

正面方向,掛著一張碩大的牌匾。上邊刻著四個殺氣凌烈的四個楷書。

「曹門雄烈。」

「這些都是上層貨色,比曹城目前軍隊所配置的長矛,要好了不止一個檔次。」郭嘉凝重的來到架子旁,查看了上邊的兵器。道。

「弓弩也是一樣。」程昱則去了另一邊,手中把玩著一副弩,因為時間太久,上邊佈滿灰塵,但是抹去灰塵後。一副精緻,可以比擬大漢朝任何一支軍隊當中最精密的弩出現在了程昱的眼前。

拉弦。上箭,試射。只嗖的一聲。弩箭如閃電般的飛過,碰的一聲,深深的鑲入了牆壁之中。

威力驚人。

「這鐵甲也同樣是上等貨色,一般都是校尉級別的將領穿戴的,價值在一百金左右。」荀攸觸摸了一下,泛著黑色幽光的鐵甲。神色凝重道。

兵刃,弩箭。鐵甲。都是上等貨色。荀爽這個最得意,也最心痛的弟子。到底想幹什麼。答案似乎呼之慾出了。

造反。

但是這裡的數量未免少了一些。只夠裝備數十人而已。而且,這些棺槨是怎麼回事。

荀攸疑惑的掃了眼並排放著的十二具棺槨。有些猜不透。

曹禪則把目光看向了匾額之下的一張木案上了,那裡放著一卷竹簡。難怪那護衛說可能發現老爺遺書。

這玩意,估計也就是遺書了。

曹禪伸手握住,解開繩字。展開來,一行顯得非常凌厲的字體,出現在了眼前,莫名的。曹禪知道這應該就是曹緞的筆記了。

觀字可看人。這字凌厲異常。也難怪曹緞一生剛戾埃

但是一字一字的看下去之後,曹禪的眼睛一點點的睜大。就算是心腸再堅硬,也被曹緞這個人扭曲的性格,而感到無比寒意。

倒吸了數口冷氣埃

曹緞,果然不愧是剛戾到了鬼神不懼地步的厲害人。厲害人。曹禪暫且用這個稱呼稱呼他吧。就連荀攸等人也沒有在曹禪心中達到如此的高度。

這上邊大體就是曹緞臨死前的做位。

一段是這樣的。「余一生剛烈,所用之人,或精明狡詐,或膽大包天之徒。共計十三心腹。料定死後,子禪必定不能駕馭,遂殺十二人葬於此。獨留王守一人。鎮家宅。」

十二個棺槨是十二個心腹。而且各個都是精明狡詐,膽大包天之徒。

「王守生性狡詐,為人無情義。此人鎮家宅,必定會竊取餘財物,勢力。聯合余一生所得罪的那些宵小之輩,欺壓子禪。如子禪剛烈殺王守。那曹門熊烈之風延續。若子禪被殺。則曹門滅。」

所謂虎毒不食子,這曹緞卻布下手段考量兒子的氣焰。是否衝天。就要用命,用子嗣滅絕的代價去賭。

賭兒子是不是熊烈之人。配不配得上,上邊匾額上的四個字。曹門雄烈。

曹禪只能說一聲佩服。

這裡邊還記載著曹緞一生聚斂起來的真正財富,三千鐵甲。五千兵刃。一千弩。價值不下百萬金。

全部由曹緞真正的心腹,曹氏族人。曹休的生父曹敦掌管。

曹敦是曹緞的孫輩,兩人關係要好,忠誠度是最高的。而且就算是王守再厲害,也不可能發展成為危機到巨閥曹氏的能力、

也就是說若這本遺書被曹禪所得,那麼這些兵刃自然能討要回來。若是被王守得到,那麼這兵器,將會永遠埋葬地下。

這又是曹緞的一個高明佈置。

最後,曹緞更是寫下了一個讓曹禪倒吸數口冷氣的話。

「余觀大漢已經苟延殘喘,不可再興盛。反而敗亡時,如泰山崩裂,迅速,不可挽回。余坐陪縣,望洛陽之變。為竊那天子之位。遂造鐵甲,制弩箭。兵刃,以待天時之變。只是可嘆余至死也沒能等到天時大變。」

這是寫曹緞一生志向的。竊據天子位。

接下來,是關於曹禪的一段話。

「余本以為有能力竊據天子位,因此給子禪取表字為天嗣。意為嗣天子之位。加上名禪,小名阿封。皆表明余之志向。只是大願未遂。恨死矣。臨死前改子禪字為宗嗣。此舉也是無奈,望餘子禪能雄烈之,等天時之變,改回表字天嗣。竊取天下。」

不僅膽大包天,而且眼光超前埃

作為栽培了曹緞的老師,荀爽也只是預見到了大漢命不久矣。這學生卻不僅能遇見大漢朝命不久矣。而且還打造兵器,發展勢力。等待天時,打算竊取天下之位。

為兒子取名曹禪,小名阿封。表字天嗣。

傳宗承代。

簡單的來說這傢伙是想做皇帝,然後等死了把皇位傳給兒子。再傳下去。世世代代。野心大的驚人。

看過之後,曹禪除了倒吸冷氣以外。心中只存兩個字。佩服。

只是這人作風卻是太劍走偏鋒了,此人死於無名。觀後世發展,史書上也沒記載著叫曹禪的梟雄。

曹緞給兒子佈置下來的作業。顯而易見,原本的曹禪根本沒有完成。也是死於無名。

如果沒有他鳩佔鵲巢。成了曹禪。

曹門早滅矣。

心中也猶豫著是不是把這東西給身後這些絕世之才看,這裡的秘密比想像的要大。大的多。如果這字天嗣傳出去,他別管有沒有荀爽護著,立刻會被抹殺掉。

但下一刻,曹禪的心中卻燃起了熊熊之火。不過是風暴大點了而已,以這三人的性情,智商。怎麼也能承受的過去吧?

曹禪還是要賭,選擇賭。賭上命,賭上整個前程。也要抓住身後這三人。

抬起的時候,曹禪的手有些顫抖,但當完全抬起的時候,曹禪的手已經穩若泰山,神色也是非常的平靜了。

平靜的嚇人。

如果曹緞還在世,看見這兒子,在這麼大的事情前,面色不改,堅持自己的決定。一定會感到欣慰吧。

曹門雄烈,將延續。

「想看嗎?」曹禪抬起頭,笑著選擇了年紀最輕的郭嘉。問道。

「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郭嘉接了過去。剛才曹禪看這玩意可是色變了三次。再加上這四周都透著詭異,他實在是好奇的緊。

先前還訝異曹禪為何色變三次。郭嘉看完之後,一次性的臉色就變得鐵青,如同燙手山芋一般,仍給了旁邊的程昱。

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到底年紀尚輕,還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程昱看完之後,則是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

「曹緞啊曹緞,果然是雄烈之人。」早年的時候,程昱因為性格酷似曹緞,而被長輩教訓。但始終不改習性,依舊我行我素。

現在見曹緞這卷遺書,他頓生知己之感,為人處世,當要凌烈。一飯之恩。當報之。點滴之仇,也該睚眥必報。

荀攸也是有決斷的人。見郭嘉二人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他自然也不甘落後。打開後,迅速掃了眼,只覺得心神震動。

默默的把竹簡遞還給了曹禪。

在他心中,也解開了一個疑惑。為什麼荀爽會這麼看重曹緞,為什麼對曹禪的疼愛之心,如此巨大。

原來。這弟子。如此的奇異。難得。

「這玩意是不該給我們看的。宗嗣。不,天嗣是什麼意思?」郭嘉忽然玩味的看著曹禪,問道。

雖然玩味,但曹禪卻只看到了郭嘉眼中的嚴肅。還有一點點的興趣。渴望?

「戒備。誰也不許靠近這屋子三十步之內。」曹禪大袖一揮,冷硬的下令道。

「諾。」應聲中,幾乎一瞬間這地下室內的護衛就走了乾淨。

護衛們走後,曹禪這才笑看著郭嘉。把郭嘉看的渾身發毛。神色有些閃躲。

「喊我天嗣。奉孝心中又在想什麼?是想你我聯手,共同染指這整個大漢朝嗎?」曹禪反戈一擊,笑問道。

本來郭嘉的那點小心思,曹禪根本發現不了。但一句天嗣卻讓郭嘉露出了馬腳。

可能這不是出自郭嘉思考的話,但卻下意識的表明了郭嘉的野心。勸他上位,而後共謀天下嗎?

郭嘉的血液裡,奔騰著的還是那種爭強好勝。絕世謀臣的因子。

天下若不亂,焉有謀臣的用武之地?

在場的三人,可能都沒有發現自己心中隱藏著的,或渴望陰謀算計,或渴望決勝千里之外的熱血。

只有曹禪知道,這三個人是如何聯手縱橫了一個時代,造就了魏武揮鞭很等樣的人物。

「咳。」郭嘉也只是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天嗣,見曹禪反擊,他的臉色頓時燦燦,咳嗽了一下並不說話了。

「坐。」曹禪收了笑,掃了眼程昱,荀攸,一眼,道了一聲,席地而坐。

二人並郭嘉一起,都意識到了什麼。程昱是迅速的坐下了。荀攸則是猶豫了一下,也坐下了。郭嘉則是比較興奮,席地坐下。

此刻的表現,就是能不能打動這三人的關鍵。擁有了這三人的智慧,曹禪幾乎是可以匹敵天下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這一句話,當然是經過誇大的。但今日,曹禪卻覺得如果並三人一起,可以得半個天下。

就像曹操做的那樣。曹操。天嗣,天嗣。這兩個字,無疑是在曹禪的心中點起了一盞燈。亮堂無比的燈。

「這大漢朝要完了。」曹禪開口,就是一句足以震懾整個大漢朝天下所有臣民的話。

同樣也震懾了眼前的三人。畢竟遺書是遺書,曹緞已經死了十餘年了。他的推算也沒有經過證實。只是以書面形式流傳了下來。

但是曹禪卻無比真實的道出了這句話,大漢朝要完了。

不過三人都是那種劍走偏鋒,智商高絕無比的人。反應的速度更快。「何以見得。」最先出聲的不是心中野心十足的郭嘉,也不是性格剛烈,似乎已經認定了曹禪的程昱。而是神色木訥的荀攸。

曹禪卻並不訝異。雖然史書上對荀攸的評價沒有郭嘉高,但並不意味著荀攸的智商比郭嘉低。

大智若愚。這是曹操的一句評價。荀攸並不像郭嘉那般拉風,但卻也是魏國建立中,或不可缺的任務。

「荀爽公曾斷言。」曹禪知道,這種事,從他口中說出,決不能讓三人相信。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資格的問題。

曹禪畢竟年輕。說話沒什麼份量。尤其是在這三個智商極高的年輕人面前,斷難以讓他們信任。

這個時候,還是要搬出荀爽這尊大神,震懾他們。

果然,曹禪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陣吸氣聲。尤其是荀攸,神色難得激動道:「叔祖沒讓宗嗣跟隨左右,周旋洛陽,藉機立於朝堂。反而讓宗嗣獨自在外,領校尉,拒守一方,是因為這個嗎?」

既然網已經放下,就看能不能一網撈了這三人了。曹禪能回頭嗎?放了任何一人在這種時候,都會筆直向前,勇猛精進。

「是。」曹禪面不改色,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荀攸努了努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又是一陣沉默。曹禪也不介意,就算是智商再高的猛人也需要時間消化。

消化如此令人震撼的事實。

......

咳。上一章的章節名是三七搞錯了。把一百五十九章,寫成了一百九十五章。

可憐碼字碼的心神有些恍惚了。請書友們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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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三個絕世謀臣,一個臭皮匠。一起玩造反。

有一句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

先別看亂噴這諸葛亮三個字。而是看其意境。

意思就是三個普通人,合在一起能頂一個聰明人。

曹禪再有知識心裡再有貨,也只是一介凡人。根本不可能把當諸侯這件事情扛下來了。需要無數人做支撐。

許蛟?雄霸?李奎?陳湯?不夠。

陳到?廖化?不夠。

曹洪,曹仁,曹純,曹休?還是不夠。

但如果再加上眼前這三個人那就夠了。足夠支撐曹禪的計劃了。

此刻,如果用什麼詞能比喻曹禪的目光話。那就是星辰。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看著眼前的三人。

「宗嗣真要做這個天嗣嗎?」荀攸抬起頭,問道。

「有條件,就干。」曹禪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是啊,有條件就干。年輕人何必瞻前顧後。」程昱非常讚賞的看了眼曹禪,笑道。

郭嘉則是更加露骨一些,看了眼曹禪身上的侯服笑道:「天嗣可是向我保證過一個千戶侯之位的。」

四個人,都沒說到點子上。都是在相互試探,試探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荀攸既然問曹禪,願不願意做這個天嗣。那就代表他願意跟著曹禪干。程昱,郭嘉二人則是很明顯的支持曹禪。

如果曹禪用收買的手段,很難得到三人這般力挺的。但曹禪卻用了比收買更加高明的手段,那就是一起上賊船。

拉著他們三個一起上賊船。

上了賊船後,還給他們畫了一個大餅。穩坐泰山,觀天下之變。而後乘勢崛起。謀一番大事業。

曹禪有荀爽的人脈支撐,有部曲近二萬。精兵二千。城池一座。目前爵位關內侯。暫為校尉。

起點雖然沒有那些一方州牧高,但是潛力巨大。為人嘛。沒什麼好稱道的,但膽子大,很沉穩。

有城府。

三個人各自與曹禪都有一段交情,程昱是患難之交。荀攸,郭嘉與曹禪一起經歷了潁川之變。

再加上曹禪說話的時候,或有或無的唸著荀爽的名聲。給三人以一種假像,荀爽是知道曹禪在幹什麼,並且是默認了的。

不然豈會,讓曹禪領兵在外。而且還是距離洛陽這麼近的陳留?

如果真的天下大變的話。那麼眼前之人。必定有問鼎輕重的機會。三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透著某種光芒。

「天嗣打算怎麼辦?」荀攸也改口叫曹禪天嗣了。

「以曹城為根基,陪縣做範圍。先暫時鞏固,待天下變,迅速出兵。」這些,曹禪都已經想了很久很久,因此不假思索道。

「中原一帶,四戰之地。光陪縣,恐怕不足以支撐戰天下所需要的實力。先期的積累很重要,財力,兵力。軍需器械。糧食。這些東西準備的越充分越好。」程昱道。

「已經招攬糜竺。如糜竺來投奔,曹城的財力無話說。牛皮,戰馬。都已經找了可靠的人,從草原販賣過來。糧食也可以大肆出商隊購買囤積。兵力,則先打算擴充至一萬。三年內,慢慢的把兩萬部曲,轉化為精銳兵叮以此來支撐戰局。」曹禪也迅速道。

「結交周邊官員。豪強。招募人才。」郭嘉道。

「打算沛國一行,如有可能會招募曹休,曹洪。曹仁,曹純等四人。這其中曹仁,曹洪,各自擁有部曲。如果吸納,實力必將大增。」曹禪也有所對略,回答道。

曹禪準備之充分。讓三人很滿意。造反是技術活,沒有智商是玩不轉的。三人相視了一眼,對著曹禪舉拳道:「如此,我們三人暫且幫天嗣謀劃,等天時之變,再定下君臣名分,共圖天下。」

共圖天下。

所謂共圖天下,現在還只是一個畫出來的大餅而已。曹禪有信心,三人也有信心,但都不敢保證曹禪能走到哪一步。

所謂謀在人,成在天就是這個道理。

但三個人還是儘量極盡所能,為曹禪謀劃。先穩固陪縣,再結交走遍官員。要想乘亂而起,陪縣實在太校最起碼也得需要陳留這麼大。潁川,沛國都可以作為暫時依託。

暗中收買豪強,重金結交官員。

潁川還好,有整個荀氏名門,望族郭氏。還有其他陳群,鐘繇等各自也是可以拉攏的。陳留,沛國則需要時間慢慢的收攏。

但穩妥的,慢慢的發展。還是不夠。

「陪縣始終是太小,老夫生在兗州,家中有些勢力。可幫天嗣招募些部曲。」程昱想了想,道。

「我回潁川吧。我們家望族,至少可以招募上千部曲。」郭嘉笑道。

「那我就留在這裡,幫天嗣周旋陳留諸官員吧。」荀攸最後道。

這些都是大略,總的來說還是以積攢實力為主。四人在地下室商量了大約半個時辰,隨後,才一起出了曹家老宅。

很快的,程昱三人就各自出發了。

程昱向北,回老家幫忙招募部曲。黃巾亂時,程昱曾經幫助過鄉里抵抗黃巾,有些威望。再加上曹禪的重金,招募千餘部曲足夠了。

郭嘉也是一樣,收了曹禪的重金,回了潁川。以望族郭氏的力量,招募部曲。

荀攸則北上去了陳留大梁,也是帶了曹禪的重金。打算為曹禪結交陳留郡官。陳留太守董渾是中立的人,但今日來似乎越來越有向大將軍何進靠攏的跡象。

曹禪不知道是不是何進用了什麼手段,想要借董渾的手打擊他。本是一個橫在心中的刺,但現在荀攸一去,曹禪就放下了心。

即使董渾是陳留太守。在荀攸的周旋下,怎麼可能控制的了整個陳留的官員。

周旋數年,必定會有收穫。等天下大變時,曹禪先破陳留,依託之下,再戰潁川。佔兩郡,即以強兵橫在中原。

算是一方諸侯了。

曹禪要感謝曹緞,是的,感謝。把一切都捅了出來,使得曹禪省下了很多功夫招募程昱,郭嘉,荀攸等人。

窗戶紙捅破了。得了個天嗣的表字。目標有了。實力不弱,為什麼不敢。

有條件,就干。

程昱膽大包天,與曹禪有患難之交。郭嘉,渴望熱血沸騰的戰爭。夢寐以求的高位。荀攸,曹禪的親戚。

開始了,總算是開始了埃

他曹禪作為諸侯的第一天總算是開始了。第一天啊,就派遣了郭嘉,荀攸,程昱,或周旋豫州,或招募部曲。

其他諸侯呢?曹操還在為了拉攏他奔波。袁紹還在洛陽握著。袁術在宛城。孫堅還在長沙打土匪。劉備不知道在哪。

相比於這些人。曹禪的起點要高很多很多。高到給了曹禪很大的信心。

但還是忍不住,曹禪的心還是有些顫抖。是緊張嗎?不是。是在亢奮嗎?也不是。那是一種混合了亢奮與某種悸動的心情。

在三國這個大時代內,正式與天下諸侯博弈。

想想看,這是什麼樣的心情。

地下室內,除了那卷遺書,其他的都不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東西。

打發了護衛搬運出地下室的那些兵器,鐵甲,弓弩。棺槨後。曹禪回了曹府。曹禪沒有回房去看王燕,也沒有去王氏那邊看看。

只是坐在塌上,略微有些出神。

「侯爺,用膳了。」侍女進來稟報導。

「知道了。下去吧。」曹禪揚手揮退了侍女。再坐了片刻,才收斂起來了心情。朝著門外走去。

事到如今,激動什麼的都會影響判斷。要不得。天下諸侯又如何,他比諸侯們走的更早,更有實力。

戰略上從來都是要蔑視敵人的。曹禪要自我催眠,我是天下無敵的,我是不可能失敗的。

因為曹禪知道一旦失敗,那麼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什麼曹城,什麼曹門。都會煙消云散。

一旦為諸侯,就要有一顆信心十足,蔑視天下群雄的心。

不能輕視對手,但要蔑視對手。

現在曹禪整個心都撲在了這上邊,走幾步路,又想起了一個人。陳宮。這人相比於程昱他們成就要小,但豈能小瞧?

但陳宮不必程昱他們,可以信任。曹禪可以毫無顧忌的給程昱他們看曹緞的那封遺書是因為自信。但對陳宮,曹禪卻沒有自信。

算了,那人也是個有野心的人。當局勢明朗,他起兵伐董的時候。破陳留,立刻徵召陳宮為謀士。

若不應,就先綁起來。

其實現在造反最大的問題就漢室還只是搖搖欲墜並沒有轟然倒塌,荀攸等人也只能靠私人交情才贏來的。

但當漢室被董卓與十八路諸侯那麼一捅。天破了。局勢明朗了。那曹禪就可以以諸侯的身份,徵召一些人了。

漢代有一個很奇怪的制度,當你的官位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可以征辟謀個人為屬官。比如說,三公可以徵召荀爽為官。

曹禪目前是校尉,手底下有丞,司馬。也可以以校尉的名義向別人投橄欖枝。

現在曹禪可以以荀爽的威望,對糜竺拋出了誘惑。當漢室破天,名士,豪雄對漢室失望的時候。

他就是個潛力無限的一方諸侯,等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他也起兵跟著積累名望。就可以借名望,徵召更大的人物。入手下為官。

到了那個時候,招攬人手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曹禪可以大把大把的撒網,然後願者上鉤。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

現在嘛,只能學習落魄的劉備。親自前往徵召人才了。

沛國行,迫在眉睫。不管是曹洪。曹仁,曹純,曹休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還是曹緞交給了曹敦的那三千鐵甲,五千兵刃,一千弩。價值不下百萬金。在亂世,甚至是百萬金也購買不到的東西埃

曹緞留下來,真正的遺產。

這些遺產,一刻沒有到手。曹禪都覺得有些不穩當。到手,裝備了軍隊,才是真正的實力。

擱在沛國,只是一些鐵疙瘩而已。

用膳時,王燕不在,估計還在房裡呼呼大睡。曹禪早就吩咐過侍女不要去打擾她的。

只有曹母,王氏兩個人與曹禪坐在一起用膳。

曹母自然是坐在主位上,曹禪,王氏一左一右對坐著。還有陳氏陪坐在側。

「這是怎麼了?」

見曹禪吃飯如同嚼蠟,神色凝重。王氏擱下筷子,關切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失望。孩子生下的時候,我不能在你身邊了。」在王氏面前,曹禪並不想露出心緒,溫柔的掃了眼王氏的肚子,笑著道。

被曹禪這麼一看,王氏只覺得似乎是一支大手,溫柔的拂過了她隆起的小腹。一股羞意悄然升起。

有些羞澀,也有些得意。雖然昨晚上曹禪是在王燕的房間裡過的,但看情況曹禪還是迷戀她的呀。

女人呀,就是忍不住會攀比的。

尤其是王燕後來居上,坐到王氏的前邊了。王氏說不妒忌是假的。

王氏心中本還有擔心自己生了孩子後,會讓曹禪失了興趣。現在好了,擔心沒什麼必要的。

王氏幸福的想著。

小兩口眉來眼去的,曹母只當做是沒看見。陳氏則有些羨慕的看著,想當初,她也有家的。只是。

那一場動亂,陪了她兒子,丈夫。還有弟弟。

幽幽的嘆了口氣,陳氏的眼睛有些濕潤,微微趴下了頭,小口小口的吃著。

「姐姐最近可有回陳家看看陳道?」看著陳氏,曹禪的心也是微微痛著,陳蜿埃哎。不由問道。

陳道是陳蜿的兒子。是陳湯以長兄的身份,過繼給了陳蜿一個兒子。古人,對於無後是很痛苦的。

陳湯顯然不想讓弟弟陳蜿遺憾,過繼給了兒子給陳蜿。不僅可以讓弟弟有後,等百年後,也有後人可以祭奠陳蜿這個祖先。

「嗯,很可愛的一個孩子。」說起陳道,陳氏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輕巧的點著頭道。

心裡有所牽掛就好啊,對於這個姐姐,曹禪也是敬著的。當然希望她高興。

旁邊曹母也看出來了點什麼。笑著多多的往陳道的身上說話,

一頓膳用下來,大家都高興。曹禪的心情也變得稍微的好了些,不那麼想著造反的事了。

雖然沛國行迫在眉睫。但也不能忘記了王氏。昨晚上,曹禪在王燕的房間裡過的。今晚上至少也得在王氏的房裡過了一夜後才能出發。

下午的時候,曹禪的命人召集了許褚,讓他帶領五十名許族中最精銳的族人回曹城覆命,許族數千人的安置也由經驗更加豐富的陳湯接手。

再命典韋帶著五十護衛。湊夠一百精銳當這次行沛國的護衛,再命許蛟挑選一千普通士卒。

準備好數百輛牛馬車,隨行僕從也需要數百。

謹慎。那不下百萬金價值的裝備。足夠曹禪如此謹慎。價值百萬啊,夠有些亡命之徒鋌而走險了。

夜晚,曹禪睡在了王氏的房中。

因為王氏身在孕中,房間內所有有菱角的東西,剪刀之類的利刃,都被曹母給收走了。除了留下來的必要家具意外,顯得空蕩蕩的。

有四個侍女不分日夜,照顧王氏。

當初被人指著脊樑骨也要與曹禪好的俏麗婦人,現如今可是曹府上下的心頭肉。

睡覺的時候,曹禪都要小心翼翼的。怕不小心就傷到了王氏。

身體僵硬可想而知。王氏撲哧一笑,整個人在這聲笑中,如同桃花盛開,嬌媚的不行。她主動的伸出了玉手,輕輕的拉著曹禪的手擱在她的胸脯上。

大腿微微的屈起,擱在曹禪的小腹上。很親暱的半摟著曹禪。

慢慢的曹禪的身體也柔軟了起來,半摟著王氏,只覺得很安心。女人是水做的,最能包容男人了。

就算是再焦慮的男人,一碰到女人柔軟的身子。什麼都會平靜下來的。

曹禪心中想著。也更加的珍惜王氏。

「雖然看不到孩子出世了。但我給他提前取個名怎麼樣?」曹禪忽然問道。

「老子給兒子取名字,那是天經地義的。」王氏聞言白了眼曹禪,把曹禪的手向下拉,攀上了她柔軟的小腹。

撫著王氏隆起的小腹,曹禪腦子裡一個字一個字的想過,隨即又否決掉了。果然,給孩子取名字是最苦惱的事情了。

忽然曹禪的腦中閃電般的出來了一個字。

「叫真怎麼樣?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很好用。」曹禪道。曹真,曹真埃雖然有些惡搞,但是這個名字卻實實在在的很好。

男女通用。省下了一大片腦細胞。

「名字是好名字。但是我生的一定是兒子。」卻沒想到王氏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反而黛眉皺起,嘟囔著道。

「別介意嘛。俗話說的好,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女兒也好嘛。」曹禪當然是出自好心,這孩子是一半對一半,不一定就是兒子。他自然是理解王氏迫切希望有個兒子的心。但也要肚子裡這個孩子的支持埃

是兒子還是女兒是他做決定的。

「什麼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我沒聽說過。我就要兒子。就要就要。」王氏在這個節骨眼表現出來的是古代女人的堅韌,對兒子的渴望。

似乎還有些小生氣,咕嚕一下,整個人轉過身,用好看的背部曲線,渾圓,依稀可以透過褻褲看見那一絲縫隙的臀兒。對著曹禪。

苦笑一聲,難怪別人說懷孕的女人是最不可禮遇的。雖然王氏性子很好,很好。但這個時候,還是需要人哄著的。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肯定是個兒子,一定會是個兒子行了吧?」曹禪摸索著攀上了王氏的身子,用胸膛靠著王氏的背部,整個人緊貼著王氏。柔聲哄道。

「嗯。兒子。我兒子就叫曹真了。老子取的名字,他不敢不要的。」一瞬間,王氏心中的氣似乎全洩光了,柔軟的靠著曹禪。幸福的喃喃道。

曹禪苦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大侄子鞍前馬後行沛國

三七拚命了。

今天至少有三更,至少一萬二吧。這是第一更。第二更是在中午十二點四十分。第三更是在六點。

...................

不管是不是戀家,是不是捨不得家。

第二日,曹禪還是不得不離家了。許褚,典韋。許蛟跟隨左右,領一千一百精兵,數百牛馬車,往沛國行。

當然,左右還有大侄子跟在身邊,鞍前馬後。

沛國,在後世因為出了個魏武帝,一時帝鄉,而比較有名。但是現在卻是與大漢朝大部分的郡縣一樣,普普通通而已。

頂多是位置在中原,稍微的富裕些而已。

也因為有個沛侯的存在,因此才叫沛國,其實也只是一個郡而已。

因為都是精兵,曹禪等人雖然馬眾多,但是行進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行了兩日多,眼看就要到沛國境內了。

曹操就開始蠱惑了。什麼曹氏出自漢相曹參之後,乃當世有數的名門。榮耀,勢力,名望侃侃而談的忽悠曹禪。

因要吸乾曹氏的鮮血,還要從曹氏的手中拿下那三千鐵甲,五千兵刃,一千弩箭。曹禪當然也是不有餘力的說了些仰慕,敬重的話。

叔侄一個是大談特談,一個是極力的配合。顯得相得益彰,頗為友好。

不過這種魏武在側,鞍前馬後的舒適日子還是要到頭的。

入沛國後,很快就近了譙縣境內。

三國志有言,魏武,沛國譙人也。指的就是這地方了。

曹族與荀氏,蔡族都不同,黃巾之亂後,他們建立了一個獨立的小城堡。宗族中重要的支脈都聚集在此,還有些次要的支脈則圍繞著小城池,居祝

曹操因為身份貴重,乃大長秋曹騰之後,父親官拜太尉。身上官位又很不錯是曹族的後起之秀,因此,曹操的這一支脈是在小城池內居住的。

很不一樣。

「叔父,前邊就是宗族的城池了,我曹族人口眾多,足有八百眾。這城池內住著三十五戶,一百多口。不是我曹族赫赫威名的人物,就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待會兒請叔父稍等片刻,待侄兒前往族中長輩。請叔父入侄兒家中歇息。」指著前方隱隱有些輪廓的城池,曹操有些自豪道。

宗族,這個時代誰都難以割捨的一種歸屬。現在的曹操當然不例外。

但曹禪的第一要務,就是找到曹休,與曹休的父親曹敦。在不在城池內居住,無所謂。笑著道:「孟德啊,你先進去安排妥當了,我明日再進城,祭奠先祖。重歸曹氏。」

「怎麼能讓叔父在外邊過夜。」曹操皺著眉頭道。現在正是曹氏不由餘力拉攏曹禪的時候,怎麼可能怠慢了曹禪。

「呵呵,這外邊不是也聚集了很多曹族人嗎?」曹禪指著沿路的一座座莊子,笑著道。忽然,神色一動,笑著道:「記得先父在時,與曹敦關係不錯。不知現在曹敦住在何處?」

曹敦那裡曹禪是非去不可的。

曹操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曹禪,但隨即又低下了頭,畢竟做他身份是侄兒,冒然盯著長輩看是嚴重失禮的一件事。

不過,曹操詫異也不是無理由的。曹敦與曹緞的關係好,他還是從族中長輩那裡瞭解到的,當年曹緞孤傲,剛戾,曹敦的性格卻綿軟有些怯懦。誰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反正關係很好。

不過,可惜的是那曹敦已經過世了。不然,他拉攏曹禪也不用這般費力了。這些都不是曹操詫異的原因,曹禪詫異的原因是曹禪居然一口喊出了曹敦的名字。

要知道曹緞死了都十餘年了,曹敦死了也有好幾年了。按理說,曹禪當時的年紀也不會太大。稚子而已。如今曹禪卻還能一口道出曹敦。那顯然是那老夫人鬆口告訴曹禪的。

曹禪臨來時可不是這麼說的,曹禪的藉口是說瞞著老夫人來沛國的。

見曹操詫異的神色,曹禪也知道自己這是一時說漏嘴了。笑著補救道:「當年曹敦與家父甚為要好,雖然那時我只八九歲,但依稀還記得這位大侄子。」

「八九歲就能稱呼一個二三十的曹敦為大侄子,難怪這叔父做的這麼順手。」見曹禪滿臉笑意的直呼曹敦為大侄子,曹操居然生出了一點古怪的心思。

心裡雖然稍微的撥動著,但曹操面上卻道:「原來如此。叔父年幼時就有這般記性,怪不得今日能有如此成就。」小小的拍了個馬匹。曹操想了想,這才指著前方道:「曹敦早亡。但子嗣尚在,因為是族中旁支,身份不高,大概是住在前方兩百米處的一座莊子吧。」

曹敦已死?曹禪心中一緊。心中立刻閃現了史書中記載的一段,天下亂,曹氏宗族散至四方,曹休避禍荊州。裡邊還記載著曹休似乎早年喪父?

曹敦早亡。那那匹鐵甲,兵刃,弩箭應該去哪裡尋找?

曹禪心中蒙上了一種陰沉沉的情緒。

難道價值百萬金的軍需物資,會從他手上溜走嗎?

「叔父這是怎麼了?」察覺到曹禪的異樣,曹操奇異的看了眼曹禪。輕聲問道。

迎著曹操奇異的目光,曹禪心中一陣,知道自己這邊又是出了些許紕漏。

曹操何等人物,察言觀色最是擅長。這匹軍需實在太龐大。最好是一丁點的異樣也別留給曹操。

心中想著,曹禪的面色也恢復了正常。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料想不到而已。走吧,雖然曹敦大侄子已經亡故,但他與我父交好,路經此地,也該去祭拜一下。順便,也看看侄媳婦與侄孫等人的情況。」

就算是曹敦死了,曹禪也要想辦法打探一下那匹東西的去向。而且,曹休也絕對不能放棄。

悄然的握緊了拳頭,曹禪心中發狠。

見曹禪堅持,曹操當然不會逆著曹禪的意思。搖了搖頭,在前邊帶路,一行人朝著曹敦家走去。

這路上不是曹氏族人的莊子,就是曹氏族人的家奴。一千兵丁路過此地,實在太招遙一路上沒人敢過來阻攔,但曹禪卻見到不少的人看到他的兵丁後,立刻向小城池方向跑開。

「我想會有些麻煩。」曹禪道。

「黃巾之亂後,我曹氏也成了驚弓之鳥。」曹操也跟著搖頭,有些不滿道。明明曹禪這支軍隊像個正規軍,而且旗號也是奮威校尉的旗號。這些人剛才看見曹禪他們就像城池方向跑,肯定是去喚援軍去了。

也就是曹禪所說的麻煩。

「你去城內通報一下老太爺,說是陪縣曹侯到了。」曹禪吩咐下人道。那下人應諾一聲,飛快的離開。

曹操一邊下令隨從,加快去通報曹嵩,一邊等待著城池那邊的反應。

果然,片刻後曹禪說的麻煩就到了。一對全身黑甲,腰間掛著短刀的騎兵朝這邊呼嘯而來。

一面書寫著斗大「曹」字的將旗迎風飛舞。

呼嘯到距離曹禪等數十步的時候,數十騎忽然停止了下來。整齊劃一,沒有一個人有多餘的動作。

「不錯。」曹禪讚了一聲。

曹禪話音剛落,數十騎中走出來了一個全身黑甲,頭盔上唯一豎著紅纓的男人。一個看著肌肉發達,面無表情。整個人散發著濃濃冷漠的男人。

「奮威校尉?」這男人無視了曹禪,直接看向了曹禪身後的那一桿將旗。皺著眉頭道:「你是哪裡的校尉。怎麼無故帶兵入我曹氏地界?」

「咳。三弟不可無禮。」曹禪身邊的曹操咳嗽了一聲,策馬出來一步道。

「孟德?怪不得剛才看得有些眼熟呢,三四年沒見了吧?聽說你在洛陽當校尉埃怎麼回來了?不過回來也好,那破校尉有什麼好的,以你的才能,做個刺史都湊合。」被曹操稱為三弟的冷漠男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下曹操,發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

還真是沒有任何顧忌呢。曹禪同樣用以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神看著這個冷漠男人。這個男人看似冷漠,但是看向他的那一刻,似乎隱藏了幾分殺氣。

有趣。

「三弟。」始終沒有動怒的曹操總算是動怒了,怒喝一聲,接著舉拳對著曹禪道:「作為城池內的統兵將領,你應該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的。這位就是奮威校尉,關內侯。我們的族叔曹禪。」

「我已經通知了父親。你最好別亂來。」末了,曹操補充了一句。心裡湧起了強烈的不滿。

這冷漠男人,叫曹破。是曹仁家的老三。能力很不錯,但有一點。很記仇的一個人。曹仁家當年的舊事,曹操早就被告知了。

作為族叔的曹緞與曹仁父親,曹熾的寵妾私通。那寵妾最後被絞死,但有一子卻留了下來,就是眼前的曹破。

要不是當年曹熾非常的肯定這個曹破是他的親生兒子,曹破早就連著那寵妾一起被處死了。

曹破因為親生母親不守婦道,從小被曹熾冷眼相向。下人們欺負。要不是曹仁照顧著,恐怕活不到今日。

「哦,原來你就是曹禪埃那個被趕出曹氏的,曹緞的兒子。」說到這裡,曹破的眼中已經殺氣瀰漫了,再也不加掩飾。

「既然已經被趕出去了,還回來幹什麼,嫌不夠丟臉嗎?」看著曹禪,曹破極盡嘲諷。

意外的得到了曹敦已經死去數年的消息,那批鐵甲,兵刃,弩不知道在何處。曹禪的心情從剛才開始,就有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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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我家小獅子。侄孫兒曹休

「怪不得,近幾年來。曹氏有些衰退了。原來都是些酒囊飯袋撐著。」曹禪笑著道。目前來說,曹氏是在拉攏他曹禪的。雖然不知道這個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想幹什麼,但曹禪並不想受這些小委屈。

程昱三人稱呼他為天嗣。曹禪牢牢的記著。如今曹禪是率領那三個赫赫有名,全部都是心高氣傲之輩的頭領。

出門在外,再也不能輸了氣勢。

策馬而立,曹禪稍微的帶著一點輕笑說道。說不出的意氣風發,配合上語句,大有種入主曹氏,重振曹氏雄風的氣魄。

雖然二人身高差不多,又同樣策馬而立。但外人看來,卻隱隱的見曹禪高過曹破一個頭,曹禪是從上往下看曹破的。

外人都感覺的出來。在曹禪的氣勢下,曹破感受到的更加清楚。自然也更加的羞惱。感覺被人壓了一頭般的難受。

「豎子可惡。」曹破大怒,鏗鏘一聲,長刀出鞘。橫直曹禪。雙腳猛夾馬腹,飛奔而來。

「今日就讓曹緞斷了後嗣。洗刷了我這些年來受到的屈辱。」飛奔中,曹破的嘴角牽出一絲冷意,瘋狂的冷意。

「拿下。」不用回頭,曹禪輕聲道。

「片刻。」典韋黑著臉很拉風的道了一聲,騎著他那價值三百金的遼東戰馬,疾風般衝向了曹破。

半道中。刀光閃現。只一瞬間已然長刀在手。

魁梧的身材,豹子般閃出的迅捷。出刀的速度。雄峻的臉。速度奇快的戰馬。

一瞬間,曹破的心中無比震撼。震撼過後,從背後升起了無比的涼意。瞳孔無限收縮。這人很強。剛閃過這個念頭,典韋的長刀已到。

心中太過震撼,典韋的刀到了門面。曹破來不及反應。只勉強的抬刀,與典韋硬碰硬的了一記。

「碰。」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聲中,曹破那普通人中也算是翹楚的高大身體,加上身上重達數十斤的鐵甲,一起被典韋的巨力甩了出去。

「碰。」在曹破帶來的那數十騎驚愕,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曹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驚天巨響。

太刺激人了。曹破也算是經歷過黃巾之亂成長出來的一個小將。平生最自豪的就是手上的一點力氣,一點武藝。

但今天,他先被典韋的氣勢給鎮住了,再而在典韋快如閃電般的刀中,被一擊而非。實在是太刺激了。

曹破心中只覺得羞辱,尤其是這個壯漢。還是他大仇人曹禪的護衛。更加讓他感覺到羞辱。

曹破掙扎的想站起來,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斷了似的。根本站不起來。正在此時,馬蹄聲重新響起,一抹亮光中。典韋的長刀架在了曹破的脖子上。曹破只覺得脖子一寒,隨即無比恐懼的看著典韋。

生平頭一次,他離死亡這般近。雖然他恨曹緞,連著恨曹禪。剛才甚至動了想要動手除去曹禪的念頭,但從未想到過他會離死亡這般荊

只要眼前這個跟小山似的壯漢手一抖,他的頭顱就會飛起。而後會怎麼樣?就是死。這一刻,曹破心中無比的驚懼,無比的後悔。

不是後悔藥動手除去曹禪,而是後悔過早的暴露了。要是乘著曹禪獨自一人時。再行刺殺。以他的身手絕對會一舉成功。

現在,他連命都要賠進去了。

「要不是你是宗嗣的族侄。剛才一句豎子,你已經是刀下之鬼了。」心中的恨曹禪欲死,但當典韋說這句話的時候,曹破卻仍然感覺到了一種渾身輕鬆,似解脫般的感覺。這更讓曹破覺得羞惱。

看著拋下一句話後,漸行漸遠的典韋。狂吼一聲道:「要殺就殺,我不需要你同情。」

四周的騎兵們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首領。事到如今還逞強什麼?

典韋策馬的身影頓了頓,眼中孕育著一種殺氣。典韋從來不是個心軟的人,尤其是那種不知天高厚的小子。

但曹禪一個眼神過來,典韋勉強的收斂了殺氣,回到了曹禪的身旁,繼續與許褚左右護衛著曹禪。

曹破的副手,一個身材中等的壯年漢子,立刻下馬,扶起了曹破。雖然憤恨曹禪,卻也不敢再造次。

「按照族規,對族叔橫刀相向,該怎麼處置?」曹禪忽然對曹操,飄出了一句冷意十足的話來。

曹禪哪還會看不出來,這傢伙的父輩。應該跟曹緞有仇。但新入曹氏,越是反彈,就越要冷硬。

不然讓曹氏族人都小瞧了他曹禪。怎麼會有人願意投奔他呢?

殺不行,但依族規處置。應該可行吧。對族叔橫刀相向,罪責可不輕。眼中冷芒一閃,曹禪心中冷意十足。

只要拉攏了想要拉攏的人,曹氏與我何干。

本渾身冷汗,想要制止的曹操。再次渾身一震,有些苦澀的看了眼曹破。對著曹禪彎身,深深的鞠躬道:「叔父。這孩子是曹熾的第三子。是妾的兒子。但卻因為叔祖,失了母親。從小也招人白眼,因此心中憤恨。雖然橫刀向長輩,可恨。但也可憐。請叔父寬容。」

曹熾的兒子。寵妾的兒子。曹禪腦中一震,這傢伙是曹仁的庶弟嗎?有那麼一瞬間,曹禪心中起了放過這小子的念頭。

但很快的就被鎮壓了下來,過度的服軟,過度都沒沒有氣魄。安能降服曹仁這等雄傑。曹氏第一將,一輩子橫行天下。只依少許殘兵敗將,佔據江陵,與天眾之才周瑜周旋了半年之久。為曹魏緩和了大量的時間。

襄樊一戰,七軍皆沒。于禁投降,龐德戰死。逼的曹操差點以遷都暫避鋒芒。也是曹仁憑藉一己之力,以殘破樊城。領兵與關羽周旋。硬是擋住了當時威風不可一世,名揚中原的關羽。

很等雄傑。

這樣的人物,只有你比他更雄,你比他更剛強。更強大才能降服於馬下吧。

何況,以曹熾與曹緞的仇恨。放過曹破也不可能挽回曹仁的心吧。

只短短的一瞬間,曹禪就收斂起了要放還曹破藉機與曹仁交好的念頭。朝著曹操笑了笑,道:「孟德只需告訴我。按照族規該怎麼處置。」

曹操身體再震,但這一次不敢再忤逆。斷然道:「先稟報族中長輩,如事情屬實,斷腿,關押黑牢中三月。期間不許醫治。」

斷腿,與關押黑牢都不算什麼。狠的是這不許醫治。幾乎是讓人鐵定殘廢的一條族規。

曹破聽的渾身巨震,這一次是真正的恐懼,無比的恐懼。要是被活生生的打成了殘廢,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刀被那壯漢殺了來的輕鬆。

「你太囂張了。」曹破渾身膽怯了,倒是他身邊的副官,氣的渾身發抖,豁然站起,指著曹禪吼道。

「你又是什麼人?」曹禪問道。

「三老爺家奴。」這壯漢已經抱著死志了,什麼也不在乎了。對著曹禪冷硬道。

「都交給孟德了吧,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了。」曹禪轉頭對曹操道了一句,隨即,又指著不遠處的莊子,問道:「那就是曹敦一家人住的地方吧?我自己帶人去就行了。」

「是。」曹操回頭嘆息的看了眼曹破一眼,對著曹禪彎身道。

曹禪朝著曹操點了點頭,領著人馬朝著前邊的莊子行去。

「這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入主宗族。先行立威嗎?但也太過了啊,此舉無疑會讓曹仁感到惱怒吧?千萬別鬧出什麼事端來。」曹操心中暗道。雖然他與曹仁兄弟的關係,比不上與夏侯惇,夏侯淵二兄弟的關係,但也不差了。

深知曹禪身後人脈如何強悍的曹操,知道如果曹仁與曹禪作對是絲毫沒有勝算的。

曹仁有部曲千餘人,皆豪俠一流。曾經橫行江淮之間,風頭一時無兩。但曹禪有精兵一萬。

論族中地位,曹仁只是後起之秀中稍微比較耀眼的。而曹禪則是曹氏刻意拉攏的人物。

如果衝突起來,實力根本不對等。

「勸那小子暫避鋒芒吧。」力量對比太懸殊,曹操心中暗自做了決定。

曹仁會氣勢凌烈的找上門來嗎?曹禪也在想。只是想的是曹仁會以何種的氣勢上門,凌烈剛硬,還是服軟央求?

不管是何種態度上門,這第一次見面一定不會很愉快。

曹禪心中笑著。

兩百米距離,轉瞬即到。

「在這附近紮營吧。大兄,仲康,隨我來。」曹禪一邊吩咐了許蛟一聲,一邊對著許褚,典韋道了一聲,走到了莊子的門口。

不知道里邊的人是不是聽到了外邊的動靜,大白天的,莊子大門緊閉。曹休一家子與曹仁那邊不同,曹仁那邊是有仇的人。不強勢一些,不城府深些,不算計些。是很難讓曹仁投入他陪縣曹侯帳下的。

曹休這邊跟曹仁截然相反,這家人是曹緞的親近人埃

就算是見一見侄媳婦,侄孫等。也要盡了禮數。別讓人覺得一朝為侯,就囂張跋扈,不顧舊情了。

整理了下衣衫,端正了冠。曹禪這才上前一步,扣了扣門。「請問這裡是不是住著曹休一家?」曹禪問道。

「是誰?」門打開了一個縫隙,一個很蒼老的老僕人透過門縫看著曹禪。

瞬間,眼睛睜的很大。一身侯服,綬帶。紫金冠。這打扮,老僕人沒少見到過。那邊城池內去,起碼有三個人有資格穿戴這樣的服飾。

過往時,他常常看到自己家小少爺,露出羨慕的目光看向那些穿戴侯服,曹氏的大人物。

如今曹禪也是一身侯服,年紀又比那些人年輕許多。老僕人心中自然含了一分怯意,連忙道:「敢問侯爺是?」

「陪縣曹侯。論起輩分來,是你們家已故老爺曹敦的族叔。」曹禪笑著道。

老僕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個已經死去數年。性格怯弱,在族人中沒有多少朋友,一輩子也沒多大成就的老爺。居然會有闊親戚上門?

但曹禪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老僕人又不得不信。慌忙的打開了門,對著曹禪鞠躬再三道:「是小的怠慢了。是小的怠慢了。請曹侯爺客廳坐,請。」說著,老僕人伸出右手虛引,彎著腰道。

「老人家不必多禮。」曹禪道了一聲,隨即,對著身後跟著許褚,典韋使了個眼色,一行四人,朝著客廳走去。

這莊子其實不大,在四周曹氏族人修建的無數莊子中,屬於很小很寒酸的那種。客廳是有,但比曹禪府中的書房也大不了多少。

從細小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人品。

曹禪想起曹緞毫不猶豫的把價值不下百萬金的軍需物品交到了曹敦的手上,而後殺十二個心腹。看重的恐怕就是曹敦簡樸,重恩義的性格吧。

手上捏著百萬金的東西,住的莊子卻是最小最不起眼的。人品。道德方面,這曹敦絕對是上上等的。

「余一生所用,或陰險狡詐,或膽大包天之徒。…….」想起曹緞的遺書,曹禪不得不再次道了聲佩服。

不僅是智商告絕,看人也是一個一個准埃那廝早就料到王守會反,也料到了曹敦不會偷拿那價值上百萬金的軍需的。

看一個人的人品,能看到十年二十年後。不僅需要眼光告絕,還要無比的自信才行。

「如果這便宜父親不是早亡,那他現在也不用這麼辛苦了。恐怕早已經是坐著等待嗣皇帝位,真正的天嗣了吧。」曹禪不無遺憾的想著。

「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充我叔祖?」突然一聲稚嫩的話語打斷了曹禪的沉思。

抬眼看去,那老僕人正哆嗦著阻止一個年級大概在十一二歲左右的人說話。但沒能阻止,在旁邊冷汗盈盈。

曹休埃曹操到了一句此吾家千里駒的曹休埃培養成了一代大將軍的曹休。如今,這匹千里馬,要入我家了。

以後就是我家千里駒了。

見到曹休,曹禪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了很多。曹禪用手指著自己身上華貴無比的侯服。

笑著道:「為什麼說我是個冒充的?這身侯服可不是假貨。」

「當然是真貨。」曹休揮了揮手,讓身邊那已經冷汗盈盈的老僕人退下,掀起衣衫坐在曹禪的對面。看著曹禪冷聲道:「但是,我們家並沒有陪縣的所謂遠親,何況還是爵位還是到侯的。你到底有什麼圖謀?」

曹休心裡是認定了曹禪這侯是有所圖謀的,數年來,曹休碰到有所圖謀的人可不少。有的是登徒子,有的甚至是與他們家出了五服的曹氏族人。

有人想取他姐姐也就罷了。畢竟姐姐都已經十五了,要是父親還在,早就張羅著出嫁了。但有人卻想圖謀他三十餘歲的母親。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一次曹休告到了宗族內,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那裡。惹的那位老人勃然大怒,狠狠的懲治了一些人。他們家門前這才冷清了些。

登徒子。曹休已經把曹禪歸類到了這一類中。

「你父親,或你母親沒跟你說過你們家在陪縣還有一支遠親嗎?」曹禪忽略了曹休口氣,有些意外道。

應該不太可能啊,看眼前曹休也有十餘歲了,曹敦死的時候應該記事了,不可能沒提起過陪縣曹家埃

即使曹敦沒提起過,曹休的母親應該也知曉一二的吧。

「從未提起過。」曹休冷硬道,要不是看曹禪一身侯服,心中到底存了些許顧忌,恐怕早就趕人了。

「這倒是奇怪了,你母親在家嗎?」曹禪問道。

「出門了。」見曹禪不過幾句話,就牽扯到他**身上了,曹休火了,冷哼一聲面不改色道。

其實他**在內堂休息,他沒讓下人進去稟報。

看著有些像護犢子的小獅子的曹休。曹禪有些苦惱,他這幅打扮難道有什麼地方得罪這小子了?

曹禪低頭看了下服飾,苦笑一聲道。

「反正啊,我是你們家親戚就行了。陪縣曹侯。這些天打算入宗族,祭奠先祖的。你這年紀應該是在族中的學堂學習吧?沒聽說過我嗎?」曹禪換了個方法表明身份。

「沒聽說過。」曹休乾脆的回答道。

雖然曹禪入宗族祭奠先祖,並不是高度機密,但小孩子哪裡會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跟曹休說埃

要知道曹休在族中的地位可不是太高。

「咳。」曹禪看著這個小大人似的,油鹽不進的曹休。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本以為最好糊弄,最好拉攏的人,居然是這幅摸樣。

小孩子的性格倔,倔起來什麼也聽不進去。你還不能跟他發火,用對付曹破的方法對付他。

曹禪知道再呆下去也沒什麼用意了,還是等明日祭奠了先祖,再帶著曹操一起登門吧。

「咳,咳。您就是陪縣曹禪,曹叔父嗎?」正當曹禪打算起身告辭的時候,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

一個中年美婦人被一個荳蔻年華的少女扶著,走了進來。

柔弱,似乎風吹既倒的美婦人。朝氣衝天,膚色健康的美麗少女。

曹禪不是那般心軟的男人,但見到這美婦人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憐惜之情。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小子剛才口氣這般沖,就是為了這婦人嗎?難怪一提起他**,他就臉色大變。

前後一想,再加上曹休也算是出名的大孝子。一切都有了答案。

「正是,侄媳婦身子不妥?」曹禪厚著面皮,叫了聲侄媳婦。

..........

第二更到,馬上碼第三更。

   


第一百六十四章買一送二,買下曹仁。賺?

雖然說輩分放在那裡。叫曹禪一聲叔父沒什麼。但曹禪乾脆利落的回了一聲侄媳婦,還是讓婦人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潤。

「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讓叔父見笑了。」停頓了片刻,婦人輕聲回答道。

「母親,這人他真是我們叔祖?」這時,曹休已經到了婦人的邊上,與那美麗少女一起左右扶著婦人,看了眼曹禪,納悶道。

「你父親當年在陪縣是有這麼門親戚的,你一歲時,還帶著你上門去看了看。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斷了往來。」婦人愛憐的看了眼曹休,細聲道。

婦人姓褒,與曹敦感情甚好。因此,曹敦有些行程從不瞞著褒氏。

「哦。」曹休哦了一聲,先是扶著褒氏坐下,然後很是鄭重的對曹禪行了大禮,道:「曹休少不更事,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叔祖見諒。」

「無妨,我卻是看出來了你是為了什麼。」曹禪笑著對曹休眨了眨眼。態度調侃。

曹休紅了紅臉,但曹禪的和藹的態度卻也讓他鬆了口氣,心中對曹禪湧起了一絲好感。

曹氏宗族龐大,什麼人都有。

往常族裡的那些族叔,族祖可不像曹禪那般好伺候。

「這是媳婦家獨女曹璽。」

旁邊那美麗少女在褒氏的示意一下,大大方方的上前對曹禪行了個禮,與曹休一樣口稱。「叔祖。」

與其母不同,這叫曹璽的美麗少女,滿身充斥的都是健康之色。聲音也很好聽。

「多禮了。」曹禪笑著虛扶了一下,朝身後的典韋使了個眼色。典韋會意,從旁邊的包裹中取出兩樣東西。

一樣是精緻無比的玉簪。一樣是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曹禪特意讓張碎兄弟花費了心血,打造出來的。

來時,曹禪也預料到可能這邊曹敦家可能不止曹休一個兒子。因此,預備的東西有三四樣。

曹禪先是從典韋手上接過長劍,當著曹休的面,鏗鏘一聲,長劍出鞘。一片幽光閃過,劍刃立刻出現在眼前。

刃口鋒利,偶泛幽光,絕對是最上乘的劍。

「好劍。」看得出曹休並不是個不識貨的,看著曹禪手中的劍,脫口而出道。神色有些激動。

曹休平生最好兩樣東西,一是劍,二是書。曹禪手中這等上乘的劍,對他的誘惑不校

曹休少聰慧,見曹禪拿出兩樣東西。自然知道這是見面禮。

要不是他們家家教不錯,心中恪守著禮節。曹休沒準已經雙目放光。手舞足蹈了。

「祝我家小獅兒長大後能文善武。」這柄劍只是見面禮而已,倒是曹休表現出來的激動讓曹禪有些意外,但心中卻是歡喜的。

看樣子這小獅子很好收買嘛。長劍還鞘。遞了過去。

曹休沒有立刻接過,而是回頭看向了褒氏。褒氏也很意外,她不懂劍,但看自己兒子的神色,卻能看出一二來。

很少見曹休有這樣的激動表情的。

不過,曹緞還在世時,曹敦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出行陪縣。就算是曹緞死了,曹敦也常常提起陪縣那邊。

兩家關係很不一般的。

看了眼曹禪一身侯服,身後兩名護衛也極為彪悍。而他們家卻是寒酸,連好點的東西都沒能給兒子。褒氏低頭愛憐的看了眼曹休,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褒氏點頭,曹休並沒有歡天喜地的接過。而是對著曹禪再拜了拜。道:『謝叔祖。」行了大禮,道明了謝意後。

這才恭恭敬敬的收下了。

看著曹休先是眼冒光芒,得到了褒氏肯定後。反而沉下了心。曹禪暗讚了一聲。家教不是一般的好。

那玉簪。當然是送給了侄孫女曹璽。

氣氛有些平淡溫馨。

曹禪雖然很在意,那批軍需。但比之那軍需,曹休這小獅子可更加的重要些。因此,也不會顯得很焦急的問著。

打算先住上幾天再問問。

當晚,用了膳後。曹禪因為是長輩,被請到內院居祝褒氏孤兒寡女的。曹禪當然推脫了。選了客房。

典韋許褚二人被安排在了曹禪的旁邊。

客房有些寒酸,侍女也只有一人。還是褒氏身邊的自己用的侍女。年紀也很大,三十餘歲,相貌普通。

熟話說的好,由簡入繁易。由繁入簡難。曹禪本一現代人,按理說有個在旁邊全職伺候已經非常不錯了。

但享受了富貴生活後,曹禪已經習慣了身邊的侍女都是皮膚白皙,好相貌的。雖然不至於偷吃,但養養眼也是不錯的。

如今一個相貌普通,三十餘歲的侍女伺候,還真是不習慣。

享受了那奢華的生活後,再經歷那沒人燒飯,沒人伺候的生活是很難熬的。

怪不得人人都希望能活在古代呢。現代人就算是走到了權位很好的地步,養幾個小情人,也是偷偷摸摸的。

但這個時代,養妾是光明正大的。養得起的話,多少都無所謂。出門在外,也是前呼後擁。威風無比。

敢了幾天的路,曹禪有些睏乏。坐在熱水中,被人挫著澡。有些迷糊的想著。

「叔祖。曹仁叔父求見。」門外,小獅子曹休的話,讓曹禪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豁然站起了身體,對著侍女道。

「擦乾淨。更衣。」

這侍女雖然年紀大了些,相貌也普通了些。但手腳卻還很利索,很快的為曹禪擦了乾淨,穿戴了衣物。

戴好了冠。

「回你們家夫人那裡伺候吧,我這裡不用了。」對著這侍女道了一聲,曹禪開門走了出去。

「叔祖。」曹休束手在一旁,叫道。

不知道是不是曹禪的見面禮起了作用。而是身份壓制。曹休的表情比之先前要恭敬了少許。

「帶路。」曹禪乾淨利落的道。

「宗嗣。」

「曹侯。」聽見動靜的典韋,許褚二人,立刻出了房門。

「隨我來。」曹禪沒有多說廢話,大袖一揮。隨著曹休,向前走。

曹仁,這次沛國行的大魚也。不得不花費心思招攬。在路上拿下了曹仁所謂的三弟,曹禪就知道這廝會自動上門的。

曹仁可是出了名的講義氣,何況還是弟弟的事。

不知道是凌烈的質問,還是服軟,讓他放棄對曹破的指控?

跟著曹休走著,曹禪心中不無波動的想著。

反正不管怎麼樣,曹仁曹禪的非得到不可的。就算是短暫的拋下面子不要,也要得到。

很快的,曹禪就來到了客廳。客廳內,褒氏並沒有陪坐著。看樣子,是曹休作為主人,招待了曹仁片刻。

曹仁,一個男人。一個身材高大,神色很平和,甚至是有些放蕩的男人。相貌中上,氣勢也不顯。絕看不出來,在後世他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那個曹大司馬。

還沒有他身後站著的一個壯漢來的有氣勢。有威風。

「拜見曹侯。」曹禪發現了曹仁,曹仁自然也看到了曹禪進來。稍微的掃了眼曹禪,以及曹禪身後的兩個壯漢。隨即拜倒行禮。

不稱叔父,而稱曹侯。就算不記仇,在心裡也是為父輩的事情有些不妥當的。

曹禪笑了笑,坐在了曹仁的對面。伸手虛扶道:「免禮。」

這時,更加晚輩的曹休,作為主人吩咐了家中僅有的幾個老僕人,上了茶水後。束手站在一旁。

「我來此的目的,想必曹侯心中有數。」曹仁並不鳥曹禪的輩分,很厲害的道。

曹禪笑了笑,不以為意。輕輕的拿起了案上的一杯水。小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孟德已經稟報宗族中的老人,這會兒,那曹破恐怕已經關押了。就算是我,恐怕也不能保全了他。」

「曹侯有所不知,雖然說曹破衝撞了長輩。但如果長輩不加以追究,是可以免去罪責的。」曹仁很側面的稱呼了曹禪一聲長輩。

曹禪還只是笑著,慢悠悠的。忽然撇了眼曹仁身後的那壯漢一眼,問道:「這位是?」

曹仁雖然焦急弟弟的事情,但也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好善。畢竟那混蛋是舉刀要殺了眼前這位曹侯,除非是心胸極寬廣的人物,否則豈會放過要殺了自己的人?

這次上門,曹仁本就打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除非曹禪撕破臉皮,乾脆的說他要至曹破於死地。不然,曹仁不會放棄曹破的一雙腿。

因此,見曹禪顧左右而言他。曹仁強壓下心中的焦慮,回答道:「手下兄弟,牛金。」

「見過曹侯。」曹仁身後的牛金很配合的舉拳對曹禪抱了一拳。與曹仁一樣,態度尚可。

牛金?曹禪的心神一震,牛金,曹仁舊將,後來官居後將軍,在司馬懿時代還活著的功勞很高的一個人。換而言之,此人可以用五十年。

曾經以三百兵馬戰周瑜數千前鋒,以武勇著稱。

因為前世的時候,曹禪很是下過苦心研究過曹仁這些名將。因此,也知道這麼個人的存在。

但沒想到,此人在曹仁未發跡的時候,就已經跟著曹仁了。

收下曹仁,那曹純就不是問題。眼前這牛金也應該不是問題。買一送二的買賣。

這筆買賣,還真是非做不可了。

曹禪的眼中閃過一絲極為強烈的精芒。

「好漢子。」曹禪讚了一聲。

隨後,又把話題扯回到了曹破的問題上。「即使我不追究罪責,但他一個橫刀向長輩的罪名卻是背定了。以後雖然四肢健全,但誰敢啟用他?無疑是廢人一個。你厚著臉上門,來救他值得嗎?」

「父所留兄弟,怎可棄之。」曹仁斷然道。

曹禪聞言真是越來越欣賞曹仁了,坦白。義氣,領兵能力。還有武勇,雖然外邊看不出來。但曹仁是個很猛,很猛的人。三國志中有一句話,曹大司馬之勇若虎賁。

還有一句話,以武勇曹大司馬當屬第一。張遼次之。

想想張遼多麼的拉風,五子良將之首。但卻也稍微次於曹仁。雖然說,三國志也不可盡信,但至少,曹仁的武勇是張遼一檔次的吧。

人品。能力。武勇。果然是天下無敵的曹大司馬。

「你可知你父與我父是何種關係?」曹禪又開始東扯西扯了,但其實這些話都是不可不說的。要拉攏曹仁,必定要先化解父輩的恩怨。

曹禪心中清楚的很。

要化解,當然要先挑明。曹禪大可以乘著現在,把事情擺在桌面上。大家一起討論一下。曹緞造下的孽。

為了曹仁。還有買一送二的曹純,牛金。

只要不太過分,要他賠禮道歉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看著曹禪面無表情,很平靜的道出這一句埃曹仁雙目一凝,神色一緊,重重的注視著曹禪的面容,想要看出個一二。

但面無表情就是面無表情。想從臉上看出曹禪的心意,那是萬萬不能的。過了片刻後,曹仁失望的放棄了。

吐出了兩個字.「大仇。」

一句大仇,赤裸裸的挑明了現在曹仁與曹禪的關係。兩人是仇人的後輩子嗣。

當年,曹緞放蕩無忌,與曹熾的寵妾私通。雖然曹緞被趕出了曹氏,但是這對曹熾的打擊很大,在很大的程度上使得曹熾的壽命減短,早亡了。

曹仁心中失望,也是認定了曹禪也是記仇的人。不會輕易放了曹破。

但沒想到曹禪笑了,笑的很爽朗。哈哈一笑,曹禪為了不使得氣氛太嚴肅,側了側身子,稍微的有些失禮的半倒在了塌上。

笑道:「夠坦白。但那上輩的事情不是嗎?我知道你曹仁這個人,第一豪爽,第二講義氣。我曹禪看你比較順眼。古人說的好。把父輩的仇恨延續到下一輩那是愚蠢。我很贊同這句話。我與你沒仇。既然沒仇,你這個做大侄子的上門相求,我為什麼要阻止?曹破的腿,我還給你。但是要關押三年。」

曹禪純是為了曹仁才心胸寬廣一下,他本來的性子是睚眥必報的。因此,關押三年是曹禪最低的底線。

曹仁默然無語,本以為曹禪下一句會是閉門謝客。讓他滾蛋。沒想到,顧左右而言他,看似在推脫的曹禪,會說出這幾句非常寬容的話。

父輩的仇恨,延續到下一輩是愚蠢。曹仁沒聽說過這句古話,這個時代從來都是父債子償。要殺人,就要殺人全家。

天子殺人更是要殺人九族的時代。

曹禪的這句話是給他曹仁台階下,曹禪不記仇。難道曹仁記仇?曹禪想要拿著曹破化解兩家的恩怨。

至少,他們這一輩人的恩怨。

曹仁不是傻子,曹禪前後幾句不著邊的話。把事情引到了上一輩的身上。再來了個連削帶打。

很乾脆的說要跟他化解恩怨。

尤其是拿著曹破的事情跟他化解恩怨,如果他這個時候,說個不字。那麼就是說與曹禪也有仇,跟曹禪有仇的話。那麼曹破的腿,曹禪還能還給他嗎?

這是堂堂正正,讓人不能拒絕的陽謀。

人就在我這裡,你只要跟我說出兩個。我們仇。你稱呼我一聲叔父,我就放人。

陽謀,也是壓迫。這對於化解仇恨,沒有好處。也不會給曹仁心中留下一點好感,但曹禪卻是看出了曹仁是真豪義的人。

只要,他能稱呼一聲叔父。那麼就代表父輩的恩怨,一筆勾銷了。一聲叔父,雖然他們兩人也還只是普通的族人。並不那麼親近的族人。

但,卻是一個開始。曹禪要想拉攏,親近,也有了名義。一個曹大司馬,入曹城的機會。

曹仁確實如曹禪想的一樣,在曹禪這種肆無忌憚的陽謀之下,感到了一絲屈辱。所謂陽謀就是不容人拒絕的一種計謀。

但也最傷人自尊。

曹禪以這樣的辦法,確實傷了曹仁的自尊心。但是,一邊又是弟弟。那弟弟因為從小被人看不起,他心裡是憐惜的。父親死後,也是他一手教導武藝,幫著招募部曲,征戰黃巾,才有了如今宗族內,統領私兵的職位。

曹熾與曹緞有仇,這是不可化解的。但是,畢竟人已經死了多時,曹仁雖然依舊尊敬,但卻比不上活著的人重要。

而且,眼前的人也不是曹緞,而是曹熾素未謀面的同輩族人。

在曹禪帶著笑意的目光中,曹仁隱藏了一絲羞辱。心中其實有了答案,唯一的疑惑,就是曹禪為什麼一定要選擇與他化解了那段恩怨呢。

曹禪。貴為關內侯。身後有荀爽的身影,幾人後,選一個黃道吉日,就可以入曹氏宗族。曹氏的組成是以族長一支,還有幾支重要,貴重的支脈組成的。

族長,是從曹參那一輩傳下來的。世世代代都是一個支脈。貴重的,就像是太尉也就是曹操的父親。曹嵩一脈。還有其他幾支。

共計三十餘戶,住在小城內。一同執掌曹氏。

以曹禪如今的政治上的人脈,前途。無疑會入主曹氏,成為顯赫的那幾支。那時候,曹禪在族中的地位,與他是天上地下。

沒找他麻煩已經夠寬仁的了。為什麼一定要化解這段恩怨?

想不通,這是曹仁心中唯一想不通的一件事情。看著笑意十足,身在高位,明明可以俯視他,卻一定要化解父輩恩怨的曹禪。

但肯定有所圖謀,這一點曹仁深信。但他又猜不透。

只覺得未知。未知就是不可預測。城府很深。曹仁心中對曹禪打上了這個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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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曹洪是我家奴?

「多謝叔父寬容。至於我家那混蛋。就關他五年吧。」曹仁始終挺起的脊樑,微微的彎曲了一些,對著曹禪拜了拜。道。

「這就對了,父輩的仇恨為何一定要延續到我們這一輩?你我還是叔侄,如有什麼大事,儘管來找我。」曹禪虛扶了一下曹仁,非常客氣的道。

「族中那邊你自己去說說吧,就說我不追究了。」

「謝叔父。」曹仁也客氣道。

叔侄兩個客氣來,客氣去,其實也沒什麼情義。曹禪與曹仁說了幾句,問了些許曹仁的情況後。

曹仁就起身告辭了。他還得去宗族那邊打個招呼。要是宗族中有些極力親近曹禪的老人,不等曹禪指控,就打斷了曹破的腿,那就糟了。

曹禪作為叔父,這裡又不是他自己的地盤。沒有出去送的道理,還是曹休小大人似的起身相送。

只是曹仁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來,對著曹禪道:「叔父打算怎麼處置那家奴?」

「家奴?」曹禪一愣,忽然想到了白天,在路上悲憤的喊他太囂張了的家奴。曹仁要是不說,曹禪其實想要放掉那人的。看得出來,白天的時候。那家奴悲憤,與死志不是假的。但是曹仁,這麼深意的提了下。

「作為家奴,是深知曹氏族規的。衝撞族叔的下場,怎麼會不知道。但他還任由曹破衝撞了叔父。更是橫刀相向。」曹仁很深意的看了眼曹禪,隨即又輕聲道了一句,「曹氏的水深著呢,叔父想要安安穩穩的入宗籍恐怕並不簡單。」

這算是投桃報李嗎?曹禪心中一笑。道。

「那家奴就交給你處置吧。」

「叔父放心,您再也見不到他了。」曹仁對曹禪一鞠躬,走出了門外。曹休跟著相送。

這第一次見面還算愉快,倒是比想像中的結果要好上許多。不過,曹仁對他示好了。恐怕也不是單純的示好吧。

聽他說,這曹氏內部是一支主脈,數支顯赫的支脈一起掌管的。恐怕,這裡邊還真是水深似海呢。

這小子,想利用他嗎?

曹禪灑笑了一聲,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對曹氏只是存了利用之心,沒有染指之心。

不過,稍微的瞭解一下也是有必要的。也不至於兩眼摸黑。就闖進去。

片刻後,曹休走了進來。剛打算給曹禪行禮。曹禪揮了揮手,阻止了他。問道:「你可知這曹氏內部,有多少支力量?」

別看曹休才十一二歲,但在現代是相當於十八九歲的人物。

「這個。總的來說似乎是兩支吧。」曹休想了想,道。

「說說看。」曹禪饒有興趣的問道。

「主脈的有曹隼。算起來跟叔祖是同一輩分的。雖然身上無官位,爵位。但那是從曹參嫡長子那一脈傳下來的。在宗族中最尊貴。其他則是東陽侯曹笪。平都侯曹司。還有費亭侯曹嵩。」曹休沉思了片刻後,回答道。

無官無爵。主脈執掌宗族,其他顯貴的三侯反而要靠邊站。這所謂的兩派就出來了。不用想也知道。互相奪權而已。

「其中主脈的曹隼叔祖與費亭侯曹嵩較為親近。東陽侯與平都侯曹司則要好些。」曹休的回答讓曹禪很是驚訝。

沒想到曹嵩居然是支持主脈的。那也就是說,他入宗族是主脈那曹隼的意思。

陪他一起來的是曹操。前後一聯想,就能猜出來。

再想想曹仁很好意的提心自己這曹氏內部水很深,這廝肯定也是心向主脈的。這麼算下來,那家奴就是東陽侯,平都侯的眼線了。

也就是這兩人要借刀殺他。

就是不知者殺意從何而來。是與他政見不合。還是純仇敵?曹緞得罪的那些族人。曹禪摸著下巴想著。

只是這殺機如果再現。就不是現在這麼輕鬆就能矇混過去的了。不管你是東陽侯,還是平都侯。先讓你罷爵。

曹禪的心胸並不寬廣,因為曹仁,曹禪可以暫且原諒了曹破。但是得知了有人借刀殺他後。曹禪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為了宗族權利也可以爭奪的人。眼光只能說是短淺。一個曹氏的力量,現在還比不上荀爽一條胳膊呢。要殺他?

曹禪冷哼一聲。

「派遣護衛,日夜戒備。保護這座莊子的安全。」曹禪回頭對典韋道了一句。

典韋沒有應話,而是很奇怪的問了一句道:「為什麼宗嗣一定要入這所謂曹氏宗族呢?以你現在的力量,未必就要看曹氏的臉色。」

剛才曹仁,曹禪的對話。讓他氣憤難平。覺得替曹禪不值。

「大兄看剛才那曹仁怎麼樣?」曹禪笑問道。

「眉目間隱藏著一絲豪氣。是個豪爽的人。」典韋想了想曹仁剛才的表現,回答道。

「我要他。」曹禪哈哈一笑,在典韋恍然大悟的神色中。轉頭對著曹休道:「下去休息吧。」

曹仁的提醒,讓曹禪猛然警覺。曹禪不怕聰明人。是個聰明人就不會與現在有荀爽支持的他為敵。就怕蠢貨。蠢貨一般會幹出讓人悔恨的事情。

當日。布下了上百護衛,曹禪這才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就領著人前來拜見曹禪。

客廳內,曹禪接見了曹操,還有曹操身邊的一個中年人。

「叔父。這是族長曹隼嫡長子曹睿。今日,就由兄長,與叔父一起前往城池。」曹操指著曹睿,對曹禪抱拳道。

「拜見叔父。」曹睿的年紀比曹操大,但是身上世家子的氣度比曹操要濃厚,很守禮的對曹禪拜道。

「大侄子多禮了。」族長嫡長子。這才是真正的大侄子,沒託大,起身還了半禮,笑著道。

對於曹禪如此的平易近人,曹睿眼中沒有任何驚訝。路上的時候,曹操已經把曹禪的一些事情跟他都說了。

他心中高興,因為極力讓曹禪重歸宗族的確是曹隼的意思,這些年來,東陽侯,平都侯那邊的勢力越發強大,官位也越走越高。

要不是有個曹嵩坐鎮,沒準所謂的主脈早就換人了。

族長的位置在他們這一脈都傳了幾百年了,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對於這兩侯爺的苦苦相逼,曹隼是寢食難安。

曹禪從竄起,到顯貴的速度令人髮指。震驚的同時,曹隼也非常敏銳的察覺到曹禪將會貴不可言。片刻不猶豫,就書信往洛陽處,讓族中老人交代曹操,一定要拐帶回曹禪。助漲他們主脈的勢力。

「叔父入宗乃大事,需要先祭拜先祖,而後寫入族譜。但今日非黃道吉日,最近的一個大日子也是半個月後了。所以,父親派侄兒來,是想請叔父入城池一聚。也去看看,曾叔祖留下的宅子。僕奴。」曹睿的臉上更加的恭敬了,腰也更加的彎著對曹禪道。

「祖父?」其他的到沒什麼,入宗本就大事,是大事都是很繁瑣的。及冠的時候,曹禪早有領會。唯一讓他意外的,祖父曹奐留下的宅子。

「是。曾叔祖身前官至太守,與大長秋曹騰很是親厚。有資格入住城池。雖然他去了,但是宅子,僕奴。都留了下來。唯一可惜的是,曾叔祖身上還有個三百戶的列侯爵位,因無子而國除。」曹睿低著頭回答道。

列侯的封邑即使再小,也可以稱為國的。沒有子嗣,就等於是封國被廢除。曹奐雖然有子嗣,但斷絕了父子關係。也算是絕後了。

不過曹禪現在是關內侯,年紀又輕。遲早會進位位列侯的。倒也不怎麼可惜。曹睿心中想著。

「帶路吧。」小意外而已,曹禪也沒多做考慮,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曹奐即使留下很多很多遺產,恐怕也不會多過徐州糜家那般豐厚吧。

沒什麼意思了。

「是。」曹睿恭敬的回答道。

曹禪回頭勉勵了曹休幾句,就帶著典韋,許褚二人,隨著曹睿進了所謂的城池。

城池很校比曹禪的曹城都小了一圈。住戶大概有上千人吧。曹氏的族人,外加僕人們。

因為不是今日就要舉行入宗的禮儀,因此,曹睿先是帶著曹禪來到了曹奐早年的住處。

朱門,白階。很富有的一座宅子。

大門口,一個老者很激動的看著曹禪。

曹睿指著這老者,笑著道:「這是霸叔。霸叔當年與曾叔祖曹奐很親近,曾叔祖死後,這宅子本是要充公的,但被霸叔極力保護著。說是要等曹緞回來,再還給他。」

因為曹緞是被趕出家門的。出了家門就不是親戚了。雖然曹睿稱呼曹禪為叔父,但卻直稱曹緞。

這是禮儀,並不落人口實。

這人素不相識,但為人忠義。是他們家恩人。曹禪必須有所表示。拜見道:「拜見兄長。」

「禪弟多禮了,多禮了。」曹霸慌忙的扶起曹禪。隨即又老淚縱橫。用袖子擦拭著,斷斷續續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還有後人來繼承叔祖父的宅子的。我就知道。」

「洪兒,快點過來拜見叔父。」曹霸對著身後喊了一句。曹禪這才注意到了曹霸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年輕男人。

等等。洪兒?這是曹洪?應該不會這般巧吧?曹禪有些不敢肯定。事情居然會這般巧合。曹洪。曹洪。莫不是這曹氏中有兩個叫曹洪的?

但想想也不太可能,同名未必就同年。叫曹洪,又如此年輕的,恐怕也就歷史上那個魏國元功,曹洪了。

曹洪並不像曹仁那般拉風,甚至有些魯莽。不算良將,但很勇猛。是個刊用將才。

而且為人忠誠無比,最令曹禪影像深刻的就是曹洪與曹操一起遇險,曹洪毫不猶豫的讓出馬匹。

看樣子,這曹霸雖然是曹氏族人,但似乎是以老僕自居的人物。那曹洪豈不是我家奴?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禪叔。」可能是從小被教導,要對曹禪恭敬吧。曹洪對曹禪異常的恭敬,而且是那種出自內心深處,絕不做作的恭敬。

與曹睿,曹操等人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這曹霸雖然是曹氏族人,大兄曹鼎官至太守的人物,但是庶出,與曹鼎關係平平。從小受了不少委屈。

還是曹奐看著心疼,收在了膝下。

曹霸對曹奐的感激可想而知了。曹洪耳濡目染從小教導,對曹禪心中自然只有恭敬。

「洪兒不必多禮。」曹禪是首次稱呼曹操這一輩的人,為兒。也是看出來了曹洪是真心親近他的緣故。

對於曹禪喚他做洪兒,曹洪自己到是沒多大異樣。只是到底也二十多近三十的人了,有些稍微的不自然。彎著腰,對曹禪一拜道:「禪叔稱侄兒表字子廉吧。」

「哈哈,好,子廉,子廉。」沒想到曹洪的臉皮還比較保曹禪哈哈大笑一聲,連連道。

「有什麼好不自然的,叔父稱呼一聲洪兒是天經地義的。」曹霸好氣又好笑,笑罵了一聲。隨即,請曹禪道:「裡邊說話吧。」

「嗯。」曹禪看了眼曹睿,一行人走了進去。

曹洪被罵了後,反而坦然很多。也笑著走了進來。

「當年叔祖大人歸天后,很多小兔崽子叫囂著說要把家產充公,我一個人橫刀堵在門口,才把這份家財該保護了下來。但可惜,城外的那些田產還是被人那些人給霸佔了。」進門後,曹霸唾沫橫飛,極力的讚揚了一番曹奐後,又一臉氣憤的說著當年的一些舊事。

「對,對。那時候侄兒人小,才十二三歲,但也已經記事了。父親天天拿著刀子橫在門口,大約有半個月吧。我天天給父親送飯吃。那幫混蛋想染指我…..,不,曾叔祖的家產,真是混賬。」曹洪也跟著一臉氣憤道。

父子兩個越說越是氣憤,就像兩個守財奴一般,多麼的痛恨那些想要謀奪他們家產的人。越說越過分。

曹禪聽的有些若有所思,當年讀三國志時候,曹洪的下場有些慘,曹丕向曹洪討要財物,曹洪卻吝嗇一分錢也沒給。結果曹丕登基後,秋後算賬。想要砍了曹洪。幸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一代功臣,差點因為點家財被殺死。曹禪當年認為曹洪很愚蠢。

但現在看來卻是很可愛。曹洪守著這份家業,恐怕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守護曹奐的那份家財吧。

「咳咳。」曹禪只是當隱秘來聽,但曹睿卻越聽臉色越不好看。曹霸都指名道姓叫罵了,實在太過分了些。不得不出聲制止。

「咳咳,其實當年也就是東陽侯曹笪,那些人叫囂著要把叔祖的家產充公。其實老族長還是比較公道的,說要把家產折合成為現錢,運送給緞叔。」曹霸看似很直,但其實不傻,很快就回過神來,看了眼曹睿,笑著對曹禪道。

在宗族中,曹霸如今的地位不高。但是消息還算靈通,知道曹禪要重新入族,極力促成的就是主脈。族長那邊。

當著曹睿的面,說些好話沒壞處的。

接下來一段路,曹霸父子都沒說話了。直到曹霸領著曹禪來到了大廳,曹霸這才真情流露,眼眶又忍不住冒起了淚光道。

「叔祖大人他晚年悽慘埃無子嗣在身邊,女兒也沒有。雖然我給他老人家送終了,但到底也不是後嗣埃名不正言不順。」

說著,曹霸撫摸了下大廳的圓柱子。強笑一聲,轉頭對著曹禪道:「有些忍不住,讓禪弟見笑了。」

「自從叔祖歸天后,這裡一切都保持原樣。原來的家奴,侍女,我都留下來了。天天打掃。祖父當年的家財,我也都留在倉庫裡邊。十餘年未動了。」

見笑?曹禪怎麼會見笑呢。這一位才是真正的有情有義的男人。橫刀在門口,用命保護下來的家財,卻鎖在倉庫中。十餘年未動。

一般人,就算是一般有道德心的男人。恐怕也難以做到曹霸這種地步埃

曹禪聽的肅然起敬的同時,深深的給曹霸彎身道:「兄長德高,有何可笑的。要說家祖父晚年並不悽慘,雖然子嗣不在身邊,但還有兄長陪著。一定也是笑著去的。」

這是心裡話,沒半點虛假的心裡話。

曹奐是曹禪的便宜爺爺。沒什麼好感,也沒什麼惡感。曹禪純是佩服眼前曹霸的為人而已。

曹霸聞言汗顏的擺著手道:「我哪有什麼德埃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惦唸著美色,沒事納幾個妾回家暖屋子。私德有虧才差不多。」

曹睿聞言立刻轉過頭,當做沒聽見。曹洪則是有些汗顏的低下了頭,雖然說父親因為見到了曹禪而高興,高興是好事,但是高興的手舞足蹈,連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這就有些不太體面了。

曹禪倒沒什麼感覺,曹霸這麼做,只是不想接受德高這個評價罷了。為人不僅是恩義,而且謙虛,謙虛的可愛。

曹洪抬起頭,看著曹禪淡笑的聽著,曹霸言自己什麼私德有虧,眼中並無嘲諷,反而有淡淡的敬佩。

曹洪心中一震,為老夫道了聲不冤哪。

等了十餘年了,等來的這禪叔不是個膚淺的人埃好,好埃這家產還給正主了,父親也可以好好的享享晚福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三五句話讓你見棺材

曹霸觸景生情。潸然淚下。大約半刻鐘後才緩過神來。對著曹禪歉然一笑,道:「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帶禪弟去拜見叔祖吧。」

說著,曹霸轉身朝著大廳內的一處小門走去。曹禪隨著跟了進去。

小門內是一個佈置的很嚴肅的房間,上邊排放著許多牌位。最下邊的一個是典定侯曹奐的牌位。

典定侯。曹禪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祖父的侯國名稱,典定。

進入這小門內的只有曹氏的幾個族人,曹禪,曹霸。曹睿。曹洪四人。典韋,許褚都被留在了外邊。

曹霸先是對這曹奐的牌位拜了拜,口中喃喃道:「叔祖埃這些日子是您孫兒曹禪重新入宗族的好日子。他來拜見您了。您雖然沒了兒子,但還有個好孫子。」

「三跪九叩。」曹霸回頭看著曹禪,肅然道。

拜見先祖一定要行大禮。曹禪早有準備,聞言掀起衣角,跪在軟墊上,行了最大的禮節。

曹睿與曹奐是出了五服的族人,因此不跪拜,只是在旁邊鞠了下身子,表示敬意。

見曹禪行禮,曹霸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嚴厲的掃了眼自己而子曹洪一眼。道:「當年要不是你曾叔祖相護,為父的也走不到今天。為父當初下定決心要侍奉他老人家一生。」說到這,曹霸頓了頓。繼續嚴厲道:「為父看你雖然魯莽,但手上也有幾分真本事,這些年在外闖蕩,手底下也有數百號人。今日,當著你曾叔祖的面,給你禪叔行了禮,以後就追隨你禪叔左右吧。」

曹霸的消息還算靈通,知道曹禪現在在陪縣為校尉。現在的統兵將實在太危險了,有被部下殺死的,有打仗死的。有吃了敗仗被朝廷殺死的。

曹霸是不知道曹禪的手下有幾個英雄,幾個狗熊。他只知道曹禪的處境有一定危險性,不管是英雄還是狗熊,總比不上他自己的侄子穩妥。

何況曹洪這個兒子,他從小教導出來的。說是有些魯莽,但其實帶兵的能力不錯。有他護著曹禪,追隨曹禪。曹霸也比較放心。

老父有命。曹洪一點遲疑都沒有。先是對著曹奐的牌位一拜,恭敬道:「曾祖當著您的面,曹洪今日後就追隨在禪叔左右了。」

隨即,曹洪對著曹禪行了叩拜大禮。道:「還請禪叔收留。」

實在是有些突然,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了。不過一路上曹霸的態度,讓曹禪心裡好歹有了些準備。

雖然意外,但並不措手不及。

因此,很快的就扶起了曹洪。笑著道:「手下正缺個當用的人呢,你是我侄子。你能投奔我,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收留?」

「謝禪叔。」曹洪再拜道。

祭拜了曹奐後。曹霸領著曹禪來到了倉庫,親手把倉庫的鑰匙給了曹禪。裡邊的金銀財物再次讓曹禪吃了一驚。

足有三萬金。十萬銀。錢到是沒有,但各種金銀器具。玉製品,不計其數。

見曹禪吃驚,曹霸解釋道:「當年叔祖與大長秋曹侯爺友善,曹侯爺臨死前,把一部分家財給了叔祖繼承。再加上叔祖任官多年,才有了這些積蓄。」

其實曹禪也只是稍微的驚喜了一下而已,金銀總是要用掉的,比不上曹洪。曹洪。元功之將。忠誠無比。勇猛無比。

不管怎麼說,這宅子也是看過了。祖父也拜過了。半個時辰後,曹禪出了宅子。曹睿帶路,直奔城中心。

總算是要見一見族中的那些赫赫有權之輩了。

東陽侯曹笪。平都侯曹司。不過是兩個列侯,看你們怎麼阻止我曹禪入宗族。挖你們曹氏精血。

曹禪眼中閃過幾分冷芒。

身後除了許褚,典韋以外,也多了個侄子曹洪。

如果曹奐留下的宅子是朱門的話,那麼城中心的宅子就是底蘊深厚,彰顯名門氣質的宅邸了。

曹禪等人到的時候,中門大開。左右大約三十僕人,擺足了排常迎曹禪入府。

以曹禪如今的顯赫地位,這排場曹禪是享受的起的。

看著朱門高強。曹仁的一席話。又再曹禪心中浮現。

曹禪心中冷笑一聲,「這就是名門埃」不知道這裡邊除了二侯,還有多少個牛鬼蛇神。有多少人要他死。

停頓了片刻,曹禪這才隨著曹睿進了宅子。

進門後,曹睿看了眼許褚,典韋一眼,皺著眉頭道:「叔父,這裡是祖屋。大廳內,也都是曹氏的老人。您這兩位護衛,是不是在先安排在這裡等候?」

曹禪聞言掃了眼許褚,典韋兩個人。大笑道:「前方乃龍潭虎穴,怎麼能少了護衛相隨。走。」

恍惚中,曹睿發現從才開始一直都是很平易近人的曹禪在這一刻,簡直是鋒芒畢露。銳不可擋。

心中一陣,曹睿怕曹禪做出些過分的舉動。忙上前一步,對著曹禪低聲道:「叔父,雖然說東陽侯,平都侯對叔父又幾分陷害之心,但這裡是祖宅,他們不會亂來的。」

「出門在外,我卻是從來都只信他們的。」曹禪掃了眼許褚,典韋,還有曹洪一眼,笑著道。

那信任的眼神讓許褚,曹洪二人心中一暖。典韋則是含笑著對曹禪微微點了點頭。

「這。。。。。」這一刻,曹睿真是摸不透曹禪了,到底是平易近人,還是鋒芒畢露呢。

「放心,我不會害了你們主脈的。那兩人想借刀殺我。等一下給他們二人一個難堪,最好是讓他們暴怒,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來。正好可以一舉解決。」曹禪低聲笑了笑,率先走了進去。

許褚,典韋,曹洪三人毫不二話,跟了進去。

「父親。您極力讓這人進入。真的是對的嗎?」曹睿呆呆的看著這一刻曹禪張狂無比的背影,只覺得懷疑。

自己的父親,拉攏曹禪重新入宗族。能控制曹禪嗎?

曹睿的心中添了幾分陰鬱。

片刻後,曹睿領著曹禪等人進入了大廳。

大廳內,跪坐著十餘人。曹仁赫然在列。其中一個面相清奇,眼神混沌的老者坐在主位上。下邊擺著四張案,被三個老者霸佔了。還空著一張。

曹氏一脈有三侯,一族長。加上曹禪就是第四個。

曹禪當仁不讓的掃了眼空著的地方,起腳走了過去。一點也不在意在坐的幾個人臉色難看無比。

東陽侯曹笪,與平都侯曹司坐在一列。

曹笪當年與曹緞有些仇怨,在曹緞被趕出曹氏中出了不少力氣。因此,最為反對曹禪從新進入宗族。曹司則全是考慮權利問題,曹禪身有侯位,輩分也與他們一樣,必定顯赫。如果曹禪強勢介入曹氏,幫助曹隼。那他們兩個展開了多年,與族長曹隼分庭抗禮的氣勢將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一個是私人恩怨。一個是忌憚曹禪。

兩個人一丘之貉。商量後,就在昨天用了暗線,煽動了曹破去殺曹禪。不僅沒有成功,還失去了一顆棋子。

對曹禪的忌憚仇恨,更加的熱烈。

「我不管你是多麼年輕的關內侯。政治上多麼的有前途。也不管你是不是荀爽的孫子,身後的人脈有多厚。染指曹氏,就敵人。」一頭白髮的曹司看著年輕氣盛的曹禪,曹氏的後起之秀,不僅沒有一點溫度,反而冰冷無比。

「這是曹家重地。連族長都不敢隨便帶外人進入。曹侯卻帶著護衛隨行。未免有些藐視曹氏吧?」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下子吸引了大廳內所有人目光,一個年級大約在中年的曹氏族人正用一種桀驁不馴的眼神看著曹禪。

「做的好。」曹司在心中暗自喝彩了一聲。這是他的親侄子。曹夏。這些年幫著出謀劃策,打擊了不少主脈的聲望,助漲了他們二侯的氣焰。

在場的如曹仁已經與曹禪化解了恩怨的。只冷眼旁觀。曹嵩半眯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族長曹隼饒有興趣的看著曹禪,這裡是曹氏重地,規矩眾多。他不信曹睿進門的時候,沒有提醒曹禪不要帶護衛。

但曹禪還是帶進來了,這是真的藐視曹氏。還是心中有什麼算計?

饒頭興趣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曹禪的處境有多尷尬。這麼囂張的進來,實在是給了曹司二人靶子嘛。

「所謂恭敬不恭敬祖先,不是嘴上說說的。也不是做出來的。而是心裡發散出來的。本侯心裡恭敬祖先。行動上不拘形跡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曹禪回答了一句,但下一刻,臉色就變了。

冷笑著指著曹嵩,曹司等三侯道:「論爵位,我有資格與他們三人平起平坐。論輩分,恐怕你也不高吧。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敢問族長,按族規,沒上沒下,不分尊卑,該怎麼處置?」曹禪掀起衣角坐在了曹嵩的邊上,抬頭看著曹隼道。

強勢,赤裸裸的強勢。甚至帶著點蔑視。曹禪對曹氏根本沒有那個心,也不用收買人心。更不用豎立寬厚的形象。只要豎立威望就夠了。

除了曹仁等一些人,曹氏這邊,誰敢給曹禪臉色看。誰敢給他曹禪下絆子。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等著曹禪狠狠的抽下鞭子。

「咳,掌嘴三十。關押三月。」曹隼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如此囂張行事,難道他就不怕整個曹氏反彈,沒了容身之處嗎?

這樣一來,曹禪即使能入宗族,恐怕也享受不到一些特權了。

心中奇怪著,但曹隼也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平都侯曹司二人的機會。咳嗽了一下,當即宣佈了族規。

「執行吧。」曹禪笑著道。這是大族的好處,輩分放在那裡,誰敢忤逆,誰就得吃族規。不過也要看什麼族吧,有沒有開明的族長。比如說荀氏那邊就要比曹氏這裡寬鬆很多。

坐在靠後位置,不太顯眼的曹仁眼中閃過一分笑意。對於曹禪言語的凌厲,城府的身後,他早已經領教過了。

現在,輪到你們一起領教了。曹仁帶著笑意的掃了眼對面曹司等人。

不過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他花費這麼多心思,與我化解恩怨。卻似乎不打算跟族人們有太多糾纏。

曹禪剛硬的行事作風,再次讓曹仁感覺到了迷惑。與曹隼一樣的迷惑。

那這麼辛辛苦苦的答應重新入族是為了什麼?

有人猜疑,也有人幸災樂禍。那邊的曹司,曹笪則完全是面色鐵青了。好囂張的人。同時心中也更加的堅定了不能讓曹禪染指宗族的念頭。

這輩分又高,年紀又輕。爵位也高的人。人還囂張無比。入主宗族,他們兩個的地位往哪裡放?

這邊大廳上的人每個人都在思索曹禪是為什麼這般囂張。這般毫無顧忌。那邊曹隼下令道:「來人,把這沒規矩的東西拉出去掌嘴三十。」

「是。」門外,兩個曹氏族人利索的進入大廳,打算拉那出口給曹禪難看的曹夏出去行刑。

曹夏的神色本來有些氣急敗壞,但這會兒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剛才是有恃無恐,以為曹禪肯定不會下狠手來對付他。

畢竟曹禪是新入族的人,需要低調再低調。根本沒想到曹禪會這麼高調。

冷靜下來後,曹夏反而想起了曹禪如今的身份。眼睛一亮,不卑不吭的對著曹禪抱拳道:「曹侯還沒入族譜,怎麼就成了小子的長輩了?」

一句話,再次讓大廳上大部分的人各自起了心思。對呀,曹禪這會兒還算是外人呢。

這是不知死活,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曹禪心中對這位仁兄輕搖著頭。

曹禪笑著對曹隼一舉拳,而後一一指著在場的三侯,再指了指自己。輕笑一聲道:「如果沒有在場這三侯。族長點頭,這裡能有的我座位嗎?既然有我的坐位,那就是承認了我在族中的地位。輩分。你是在質疑這坐位是不是族長他們定下的嗎?」

「質問長輩。質疑族長。質疑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曹禪只說了半句,曹隼就已經心領神會了。

曹隼嚴厲的掃了眼曹夏。冷聲道:「拉出去仗五十。從此也不用在城中住著了,去往外邊吧。」

一句話,等於是判了曹夏死刑。

曹夏一下子愣住了,不就是幾句話下來嗎?怎麼就把他趕出了曹氏特權階層。從此與那些旁支等同,住在城外了?

他是爬了二十年,巴結親叔叔才爬上來的埃這一刻,曹夏手足冰冷。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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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族長的位置?讓我坐?

「叔。」曹夏不待那兩個拉他下去的族人接近。猛的撲倒在了曹司的面前,哀嚎道。

到底是鞍前馬後了近二十年的親侄子。曹司眼中閃過一分不忍,抬頭看向曹隼,剛動了動嘴唇。

卻冷不防聽曹隼手指著曹禪冷聲道:「要求也是求你這位叔父。眼中只有你親叔父,根本沒有其他尊長。死不悔改。」

「拉出去,要再遲疑,你們倆也族規論罪。」後一句話,曹隼是對那兩個聽命進來族人說的。

這兩個人遲疑了一下,這才讓曹夏還有機會做垂死掙扎。

「是。」這兩族人一激靈,感覺拉著曹夏走了出去。雖然曹夏極力掙扎,哭嚎。

但大廳內已經完全沒有人同情他了。為了展現忠誠,沒等曹司發話,就自動攻殲族叔。賣力是賣力,但是沒賣點子上。

只有曹司的臉色不好看,親侄子。爬了二十年才上來的親侄子就這麼被打回原形了。他面子當然不好看。

「那你呢,你帶護衛進入這宗族重地,按照族規又怎麼處置?」曹司開口說話了。冷冷的看著曹禪道。

曹司這麼一說,身為族長的曹隼笑了。

「有這麼條族規嗎?」曹禪奇怪的問道。進門的時候他就考慮過了,一個大族,祖先會定下族規,但只是大略的。隨著枝繁葉茂,後人這才回添加無數條族規。

這大廳對曹氏來說,或許是個重地。族人們也尊敬,因此自動禁止帶護衛,外人進來。漸漸的繁衍成了慣例。

不一定有族規約束的。

也可能會有這麼條族規,但是曹禪會在乎嗎?

當然不在乎。他純是來湊熱鬧的。

「沒有這條族規。」曹隼的話響了起來。曹司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只覺得一拳打在空處,胸口發堵。喘不過氣來。

真是被氣糊塗了,忘了根本沒有這條族規。

大廳內落針可聞,大部分人把目光看向了喘息聲濃烈的曹司。似乎看到了一頭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野獸。反觀曹禪,笑得輕鬆。渾不在意。

關內侯。荀爽最疼愛的孫輩。大部分的人心中自動的閃過了曹禪的履歷,別的不說,就這份鎮定功夫,這幾句話說的曹司差點噎死。

就證明了荀爽疼愛這孫輩,不是無緣無故的。有他理由的。

換而言之,這曹侯並不是那種被荀爽溺愛的紈袴,而是有真材實料。足以令人重視的人物。

一番鋒芒畢露的表現,證明了曹禪的存在。也重新樹立了曹禪的價值。很多人開始重新考慮,是不是要阻止這位強力無比的外援進入曹氏。

畢竟在場的都姓曹,大部分幫著二侯奪權的人物也都是考慮到族長這一支身上沒有官爵,對曹氏的發展是個阻礙。

因此才幫助二侯奪權的。

但如果要在阻止曹禪這等生力軍,可能會給曹氏帶來輝煌的男人拒接在外為代價的話。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在場人中,很多人的心中都因為見到曹禪本人而起了微妙的變化。

心裡的變化,帶來了眼神的變化。很多人開始用一種新的眼光打量著曹禪。這種眼光沒有了阻止曹禪入族的戒備。

而是看向曹氏後起之秀的眼光。

四周微妙的變化,曹司,曹笪兩人自然是感受到了。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真是犯賤。」

心裡不禁暗罵了一聲。這幫傢伙。自己二人為了奪權,對他們恭恭敬敬的,態度上好的不得了。經過無數年努力,在大廳內的足拉攏了五六成。

但沒想到被這小子一下子給打破了。張狂。銳利無比。年少氣盛。這小子以曹氏很久未出現了的朝氣。橫掃了一切腐朽,陰謀。

這到底是本性如此,還是城府深厚。早就計算好了一切,一切。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智商到底有多高?這才是荀爽最疼愛的孫輩真正的面目嗎?

兩人相顧皆駭然。

曹仁也驚訝的看著曹禪,現在看來宗族內部反對曹禪入族的聲音不僅沒有曹禪的張狂,沒有因為貶斥曹夏立威。而增多。反而減少了。

張狂還能有這樣的用法?曹仁心中一團漿糊。曹氏太多太多的規矩了,繁衍了幾百年,早就已經腐朽了。

出身曹氏的曹仁也沒見到過有族人會像曹禪這樣行事的。不,或許有吧,十餘近二十年前的曹緞似乎就是以一種張狂,放蕩活在曹氏的。

但那人為人剛戾,最終的結局是被趕走了。

而現如今,同樣以一種張狂。曹禪卻強力的登入了曹氏。這就是所謂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嗎?

曹仁摸著下巴想著。

只是他費力拉攏到底是為了什麼?曹仁心中對這個問題還是耿耿於懷,看了曹禪今日行事作風後,更加的吃不透曹禪到底是為了什麼費力拉攏他。

論官位他不過白身。論財力他不及曹禪許多。論部曲數量聽說曹禪有兩萬部曲,其中一萬精銳兵丁,他只有小小的一千部曲而已。

不對稱。不對比。他費力拉攏我到底是干什麼?

以曹仁的智商,也難免苦苦思索著。

「算老夫沒說。」啞巴吃黃連,這個時候再跟曹禪計較,等於是打自己巴掌。曹司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把對曹禪越來越強烈的忌憚隱藏在了心中。

曹笪更想要誅殺曹禪,因為他與曹緞有仇。恨不校剛開始的時候純是想誅除了曹禪,讓仇人家斷後。但現在卻因為是忌憚。

他們兩個暗中派去蠱惑曹破殺曹禪的人已經一去不回了。他相信曹禪已經有所警覺。

如果曹禪的城府真如想像般的那麼深厚,而且記恨。那麼,他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那就好埃是該回歸正題了。」見曹司妥協了,族長曹隼滿意的點了點頭,稍微的整理了下衣衫。

對著曹禪鄭重的舉拳道:「曹侯貴重一時,今日能不忘本。回歸曹氏,添曹氏聲望。老夫代曹族人拜謝曹侯。」

不管族中有多少人反對曹禪入族,但曹禪是被拉攏過來的。以曹禪的身份,可以不管不顧曹氏的死活。

曹隼的話讓無數人醒悟了過來,曹禪並不是什麼被趕出家門,要央求著回來的棄子。而是一個堂堂正正,需要被他們請回來的尊神。

這樣看來,剛才曹禪的一番表現也不是囂張跋扈,張狂無度。而是理直氣壯,正氣凜然。

「族長說的對,做人怎麼能忘本?我陪縣曹氏本出自沛國曹氏,今日雖一朝為侯,但也不能忘記根。重新入宗族,為宗族增添光彩,是曹禪的榮幸。」曹禪一掃剛才的張狂,很正經的對曹隼一拜,道。

曹禪此舉,無疑更加贏得了在場族人的好感。

年輕人該朝氣。就朝氣。張狂就張狂。但謙虛時,也要如履薄冰。謹小慎微。在場的人中,有人已經自動為曹禪的舉動讚歎了。

「好了,好了。介紹一下吧。」始終半眯著眼睛的曹嵩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打斷道。

「倒是老夫失禮了。」曹隼輕撫著額頭,笑了笑。一手指著曹嵩道:「費亭侯曹嵩。」

「見過兄長。」曹禪抱拳一聲。曹嵩含笑回了個禮節。

「東陽侯曹笪。」

「東陽侯。」

「平都侯曹司。」

「平都侯。」

曹禪明顯區別的稱呼,讓曹司二人的臉色更黑。勉強抱拳一下,算是打了招呼。還有其他一些人。

曹禪一一見禮。

最後,曹隼指著自己道:「老夫曹隼。」

曹禪含笑對著曹隼點了點頭,稱了一聲兄長。

「好了,本人已經見到了,你們中,誰還反對宗嗣進入宗族?」互相見禮完畢後,曹隼的面上含威,掃了眼眾族人。厲聲問道。

一個人是不是強勢,需要看氣焰。剛才曹禪一番氣勢極為強盛的登場,讓大多數人驚異。從而欣賞。

四周的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出來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古人五十歲跟七十歲的差別不大。但曹禪卻能看出這老者應該是七十歲以上的老者。

這老者一出來,就對曹禪含笑點頭。而後對曹隼抱拳道:「我等再無異議。」

活的老,資格就深,份量就重。這是古代通用的一種道德體系。

這老者說話。在有些方面甚至比族長。曹司等人還要有威望。一時間,大廳內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

見四周再無反對的聲音,曹隼的臉上起了一絲笑容,看了眼曹禪,笑著道:「那就等十五日後,良辰吉日。舉行儀式,請宗嗣入族。我曹族將再添一位侯。」

今日見面,也只是讓曹禪與族人們打個招呼。見個面而已。現在塵埃落定。曹隼反而沒什麼好說的了。

將了幾句公式化的語句後,大廳內的人就散了。曹禪則作為貴客,被留在了曹隼家中。

書房內,曹隼與曹禪對坐。

曹隼眼中精芒閃閃。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曹禪。曹禪腰部挺得筆直,任由曹隼打量。

心中卻思量著曹隼的用意,其實他自己也沒想到囂張,跋扈。會收到這樣意想不到的效果,本來還算麻煩的入族事宜變得極為簡單。順利。

現在事情順利,曹禪要做的就是進一步緩和與曹仁的關係,使些手段。用什麼手段,在什麼時候用。曹禪都有了一些想法。

但卻需要一個人的配合。就是眼前的族長。

曹禪知道這廝把自己單獨留下來,肯定是有話要說。剛好,他自己也想讓這廝配合。就很恭順的留了下來。

「有沒有興趣做族長?」曹隼忽然語出驚人道。

曹禪豁然抬起了頭,心中震動。從這些天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人應該是極為貪戀權位的,在二侯的強勢攻擊下,還穩守住族長的位置。就可見其人不簡單,也戀權。

讓他做族長?

曹禪在這一刻,腦中念頭翻轉了無數次。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廝拉他入宗,原來不是為主脈增添威勢,而是想拉他下水。執掌宗族?

「為什麼?」曹禪抬頭問道。

「曹氏其實已經落魄很久了。」曹隼抬起頭,眼神深邃。「我們主脈更是數百年沒有出過位居高位的族人了。可以說是無比的落魄。當年,大長秋曹騰甚至是落魄到淨身入宮,去服侍天子。可想而知,曹氏那會兒多麼的尷尬。但也因為曹騰,我曹氏再興,數十年中,出了四侯。可以說是一門顯赫。」

「當時,第一代侯。曹騰,曹奐等都是很尊敬主脈的。也由著我們主脈把持著宗族。但漸漸的,第二代,第三代。平都侯,東陽侯等在仕途上沒有什麼作為,就想染指宗族。這些人,你也都見過了。如果把宗族交給他們,曹氏必將衰敗。」

「而且,我觀天下局勢迷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變動。那時候。恐怕不止是衰敗了,而且還有滅族的危險。正當我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出現了。年紀輕輕的關內侯。身後也有荀爽這等大人物坐鎮。條件。實力都足夠了。而且。你表字宗嗣。宗族嗣子。不管從哪方面。你都是最適合入主宗族。成為我曹氏的族長人物。」

說到這裡,曹隼的眼神有了些笑意,道:「而且剛才你也給我看了,不屬於這個腐朽曹氏的一面。朝氣。年輕人該有的張狂。還有你不屬於年輕人的城府.那時候,我就認定了你是我曹氏族長的不二人眩」

曹禪的眼神漸漸有了些敬佩,這是個死活也要拉起宗族的人埃雖然說能力平平,但是卻是個值得人敬佩的人物。

但要他入主曹氏?這不可能。曹禪現在選擇入曹氏也只是權宜之計,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把自己的身份,擺在陪縣曹氏上的。

陪縣曹氏的族長。

而且,入主沛國曹氏,並不是什麼好事。雖然說,能短暫的得到很多資源,威望。財物。甚至,曹仁,曹休,曹純等也不再是任何問題。

但是將來呢,曹禪是要選擇做諸侯的人物。如果,假如說如果能有一朝龍飛天的時候,那麼宗族就成了龐大的負擔。

要讓曹禪選擇,曹禪絕不想與沛國曹氏融合,他需要的不過是曹仁,曹純,曹洪,曹休等曹氏的俊傑。

這些除去了曹氏的糟粕,最濃縮的精華。最最讓人心動的精華。

以這四個人為根基,敷衍出新的曹氏。只屬於他自己的曹氏。

開宗做祖。這是一個男人的野心。在曹禪心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做諸侯。

曹禪心中半點不動心,笑著回絕道:「我年紀輕,這曹氏還是需要族長這等德高望重的人支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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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今日也是一萬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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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第一百六十八章族長幫著挖牆腳

「拒絕?」曹隼心中巨震,曹禪居然拒絕了。拒絕了一個龐大宗族,擁有無比聲望,眾多資源的宗族族長的位置。

不僅這些直接的實惠,做了曹氏族長後,曹氏的人脈,外加荀爽的聲望,能力,曹禪登入三公高位。

如此曹氏一躍成為像袁氏一樣的高門大族,掌舵這麼一個大族。

他居然拒絕了,眼前這個年紀不過二十歲。應該是血氣方剛,野心勃勃的年紀,居然拒絕了?

曹禪的拒絕在曹隼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那你費盡心思入曹氏宗族是為了幹什麼?別說你念舊,不忘本什麼的。那是騙騙心機單純族人的。騙不過老夫的眼睛。」見曹禪拒絕,曹隼心中有些不爽,冷哼一聲道。

見曹隼有一種攤派的架勢,正合了曹禪的心思。此行沛國,曹氏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一些。快刀斬亂麻,該打壓的幫著眼前這位族長打壓了,該收買的一定要收買。

快刀斬亂麻。兜著曹仁,曹洪等人一起離開才是正事。

「兄長也知道,我現在是校尉。手底下缺少人手。我想從曹氏這邊帶回去幾個侄子用用。」曹禪很坦然的對曹隼講道。

果然如此。曹隼心中冷笑一聲,面部表情忽然輕鬆了下來。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著曹禪。

「兄長也不用擺出這副態度來。我也不是白拿你曹氏的人手的。我可以幫著你打壓平都侯,東陽侯這些人。作為交換。」說道這裡,曹禪抬頭看了眼曹隼,發現曹隼露出了傾聽的神色,自信一笑道:「我幫你打壓曹氏內部派系。但不入主族曹氏。也就是說,你以後還是族長,族長的位置也有你們主脈的人世世代代的繁衍下去。這對於你來說不是更有利的條件嗎?」

不得不否認,曹隼是一個敬業的族長,還有一丁點眼光的族長。知道把族人交給你平都侯,東陽侯是在玩火。

所以,才狠了狠心讓曹禪入主曹氏。意圖延續曹氏的風光。

但曹禪不認為曹隼這是心甘情願的。誰會心甘情願的把在他們這一主脈上延續了幾百年的族長位置交給一個外人呢?

如今,曹禪跟曹隼攤牌。只想得到曹仁等人,其他的一切原樣。甚至還幫著打壓曹隼敵人。

曹禪就不信曹隼不怦然心動。不幫著他一起挖牆腳。

曹仁,曹洪,曹純,曹休。曹仁,曹休分別做到大司馬。曹純也是個猛將。曹洪做到驃騎將軍。

除了曹禪,沒人會知道這才是曹氏真正的精華所在,最珍貴的東西。

雖然曹禪有些敬佩這個老族長的魄力。但不妨礙曹禪把精華帶走,把糟粕留給這位老族長。

其實也真是公平交換吧。曹禪得到了想要的。老族長也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曹氏的權利。在目前來說算是公平交換。

曹禪心中有些無良的想著。

「你真的不想染指曹氏?」就像曹禪想的一樣,對於曹禪的提議,曹隼怦然心動。要不是到了萬不得已,被人逼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誰會心甘情願的放棄族長的位置埃這是他們這一脈祖上傳下來的,不僅是權力,還是顯赫的榮耀。

但是曹隼還是將信將疑。這對於他曹隼來說是榮耀,對於曹禪也應該有著相當的吸引力才對。

迎著曹隼將信將疑的目光,曹禪微微的撫著額頭,先前看錯他了,這老東西不是一般的戀權位。

「我曹禪年紀輕輕,正是騰云駕霧時。怎麼可能把精力放在宗族事物上。」曹禪無奈道。

曹隼這才恍然,年紀輕輕血氣方剛,有野心。不一定會想要曹氏這塊招牌。自己闖一份家業也是有著相當的吸引力的。

而且曹禪的人脈,資源都很多。不用依賴曹氏。

倒是老糊塗了,常年與族人爭鬥。以為人人都像平都侯二人一樣,想要染指曹氏。曹隼苦笑一聲,歉然的對著曹禪抱拳道:「卻是為兄的多疑了,請禪弟不要見怪。」

「兄長只是太在意曹氏罷了,擔心曹氏的安危,擔心曹氏的興盛。我又怎麼會見怪?」曹禪沒有捅破窗戶紙。笑著恭維道。

曹隼稍微覺得好受了些。稍微的冷靜了一下,心裡不由自主的湧起了強烈的火熱。剛才,曹禪說要幫他打擊曹氏內部的平都侯等人。

這到底要怎麼打擊?

還好曹隼的臉皮還不是太厚,一下子問不出來。轉而,問曹禪道:「曹洪看樣子已經追隨了禪弟,但這曹仁?我記得曹仁之父,與禪弟的父輩曹緞有仇。禪弟要怎麼拉攏他?」

「嗯怨已經化解了。只是不怎麼親近罷了。所以我想要請兄長幫忙。」總算是回歸正題了,曹禪抬頭笑道。

「怎麼幫忙?」曹隼問道。

「在祭奠先祖這上邊,我要單獨祭奠一下曹熾,幫著父親像曹熾賠罪。」曹禪沉聲道。

「這。」曹隼極訝異的看著曹禪,要知道世人都是仇恨一代代傳下去的。曹禪卻要代替曹緞,對曹熾賠罪。

曹緞當年多驕傲的一個人。即使是與族侄寵妾私通。有錯,也不曾悔改。曹禪這個做兒子的反而要替曹緞認錯。

這實際上已經構成了一種罪責。忤逆。

而曹禪不惜犧牲這麼大,也要拉攏住,感動住曹仁。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曹仁嗎?是個很豪爽的人,手下有部曲一千。算是曹氏後起之秀中比較耀眼的一個。

目前也是曹隼頗為仰仗的一個族中後輩。但曹隼卻從來沒有像曹禪一樣這麼看重曹仁,只覺得曹仁只是個可用的族人而已。

相比於曹仁,如何保住主脈的榮耀,保住族長是當務之急。

「這忙,我幫了。」曹隼片刻不猶豫,怕一猶豫,曹禪反而反悔了。因此快速的道。

「多謝兄長成全。」曹禪鬆了口氣,對著曹隼拜了拜道。祭奠先祖是大事,各種複雜的禮儀都是曹隼安排的。

也是唯一一個能安排曹禪單獨祭奠曹熾的人。

現在事情已經圓滿解決。曹禪自然心情愉快。該做的都做了,為了所向無敵的曹大司馬。他曹禪願意低頭了。

曹禪始終不能忘記他現在統領的是三個什麼樣的謀臣。始終謹記,自己一定要剛強,不丟了自己的臉面,也不能給荀攸,郭嘉,程昱等人丟臉。

如果再不行,曹禪也不打算繼續。低頭可以,但更加貶低自己身份的事情,曹禪是不會做的。

稍微低頭,是曹禪最大的心裡底線。

「你我各取所需而已。」曹隼擺了擺手笑著道,心裡也是鬆了口氣,曹禪需要幫忙的事情很簡單,太簡單了。

這麼個小忙就可以拉攏曹禪,幫他鞏固地位。實在是太划算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曹隼心中對曹禪如何打壓平都侯二人的。胸膛火熱。就差眼巴巴的看著曹禪了。

要不是心中甚為族長的矜持,曹隼早就撲上去了。

「不知禪弟,要怎麼打壓平都侯二人?」沉默了片刻,曹隼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

「不知兄長是否願意,讓曹氏損失兩個侯位?」曹禪問道。

「不可,這萬萬不可。」曹隼聽著倒吸了一口冷氣,現在曹氏也只是三侯而已,要是平白無故的損失了兩侯。這是萬萬不可挽回的損失埃

「兄長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曹禪哈哈一笑,輕聲飄出一句話。「如果兄長願意,我可讓司徒荀爽徵召兄長為官。熬個兩年太守,資歷夠了。再花錢給十常侍好處,撈個列侯。實在簡單。」

一句讓曹隼感覺火熱的話。

他們主脈之所以不堅挺,還不是因為身上沒有任何官爵傳家嗎?曹禪如果能幫襯一把,那麼。

這會兒的曹隼已經看到了他們家世世代代的都擁有族長位置的場景了。

不過是曹仁等幾個可有可無的族人而已。相比於交換來的東西,值。但想了想,曹隼覺得曹禪願意幫大忙,只簡單的贈送曹仁等幾個族人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而且曹禪身後的人脈,勢力。是可以緩和,是可以一直保持盟友狀態的。

因此,想了想之後。曹隼輕聲對著曹禪道:「禪弟現在為校尉,正是招兵買馬的時候。族中的事情,為兄的還做的了主。就做主送三百副黑鐵甲。贈送給禪弟吧。」

送上這份厚禮,不僅能讓這位人脈身後的族弟感覺到交換並沒有吃虧。而且還可以贏得這位族弟的友情。

不虧本。

要是曹隼送別的曹禪是不會收下的。但這三百副黑甲是曹禪不容拒絕的好東西。那日,曹破穿著的黑甲,他仔仔細細的觀察過。都是上層貨色。

也是目前曹城最稀缺的裝備。

曹禪笑著道:「那就多謝兄長美意了。」

「哈哈哈,你我兄弟合作愉快,有什麼好謝的。」曹隼心情正爽,哈哈一笑道。隨即,忽然面色疑惑,想起來,曹禪還沒說怎麼對付平都侯二人呢。

於是問道:「不知禪弟要怎麼對付那兩人?」

「很簡單,囂張跋扈。」曹禪灑笑一聲,輕聲道。

「跋扈?」曹隼臉上閃過一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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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以曹仁,曹洪,曹純,曹休的名義,感謝各位老祖宗。

曹禪從族長的宅院中走了。帶走了三百副黑甲。夢寐以求,屬於曹氏輝煌的四個人。基本上已經勝券在握了。

相比起來,曹隼也不虧。曹禪承諾,讓曹氏那兩個侯丟爵,並且承諾了曹隼一個列侯之位。

很是各得所需。

曹禪回去後,並沒有選擇住在祖父曹奐留下來的宅子中。而是選擇了留在曹休家的莊子中。

回到莊子後,曹禪就讓曹洪帶著數十輛牛馬車,進城去取曹隼承諾的三百副黑甲。

那玩意很重,曹洪去了一個半時辰才搬運了回來。

大部分的黑甲都搬運到了營地之中,但也有幾幅黑甲運到了曹休莊子內。

後院內,曹禪用手摸索著一副黑甲。通體光滑,結構嚴密。

「曹家的財力果然不是蓋的。」曹禪感嘆了一聲道。

「是不錯,但卻有些及不上上次曹侯運來的那批鐵甲。」許褚也仔細的看了一遍,得出了結論道。

上次的那批鐵甲當然是曹緞的遺產,是銀白色的。曹禪到是看不出來是這黑甲好還是那銀白鐵甲好。聞言訝異的問道:「還沒那銀白鐵甲好?」

「重量方面稍微差了些,這些黑甲從結構上,防禦力方面與那銀白鐵甲差不多,但是重量方面,卻重了五六斤。」典韋雙臂提起了一套黑甲,試了試斤兩,點頭道。

曹禪的心中再次對那便宜父親讚歎了一聲,難怪那人口出狂言,造反造的火熱。原來依仗也不校

鍛造出來的東西,比累世門閥曹氏的黑甲都好。

不由的曹禪想起了曹緞留下來的那些遺產,回頭看了眼曹休。

在場的除了許褚,典韋以外,還有曹洪,曹休。

曹休也非常納罕的圍著另一副黑甲看著。他在族中地位不高,往常的時候都是遠遠的看著那些威風凜凜的黑甲士卒。巡邏。

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這黑甲。

正納罕著,曹禪的目光就掃到了。抬頭見曹禪在看他。曹休放下了手,問道:「叔祖?」

「你父有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麼東西?重要的東西?」也不好說的太露骨,曹禪心中斟酌了一下,問道。

「重要的東西就是宅子,還有書房內的五百藏書了吧。」曹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們家就這一座宅子?」三千副鐵甲,五千兵刃。一千弓弩。這宅子內是裝不下的。曹禪懷疑曹敦再別處還有房產。

「就這一座埃叔祖認為我父遺留下了什麼東西?」曹休疑惑的看著曹禪道。

「嗯,應該是遺留下來東西的。很重要,需要很大地方才能存放的東西。」曹休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反正話也說到了這裡,曹禪也就明言了。道:「其實我這次來,一方面想要入宗族,另一方面,就是找到我父曹緞遺留下來的一批重要的物資。」

「足可以裝備三千人的。軍用物資。其中包括一千副弩。三千鐵甲。」當曹禪吐出了這幾個字的時候,曹休,許褚,典韋,曹洪等四人渾身一震。

都驚訝的看著曹禪。

曹洪是最新加入了的,當然不知道。許褚,典韋兩個當日也不在常不知道曹禪那日定下了做諸侯的決心。

曹休就更加不知道了。

驚訝過後,其他三人與曹禪一起把目光移向了曹休。

三千鐵甲,一千副弩。曹禪的軍隊需要提升戰力,這些物資非常非常的重要。

這曹休也知道,但想了想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從來沒有看見過。」

「看來只好去問問你母親了。」曹禪失望的搖了搖頭道。

當夜用膳的時候,曹禪很委婉的問了下褒氏,但得到的答案卻讓曹禪有些陰沉。褒氏居然也不知道這批物資的存在。

「不過侄媳有看到大批人馬經過這裡。足足有數百輛牛馬車。但是侄媳沒看到到底是什麼物件。侄媳還問了一句,但夫君只是黑著臉沒說話。」褒氏想了想,忽然回憶起了一件事。不由的說道。

曹敦生性怯弱,溫和。那一次是曹敦唯一一次黑著臉,朝著她發了一次火。而且,沒過多久也得到了曹緞死去的消息。

褒氏還記得很清楚。

褒氏能記得這件事,就好了。證明那批軍需物資實實在在的經過了曹敦的手了的。但到底存放在哪裡了?

按理說,曹敦是個穩妥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會交代家裡人一聲的。曹休不知道。褒氏不知道。

那麼。

難道?曹禪看向了褒氏身邊的曹璽,正好曹璽的眼神也有些閃躲的看向了曹禪。

這個繼承了褒氏美貌的少女,曹禪自從第一次打過招呼以外,並沒有多留意。看著曹璽閃躲的眼神,曹禪皺起了眉頭。

「侄孫女知道嗎?」曹禪問道。

曹璽搖著頭,咬著紅潤的嘴唇,露出了少女的一些羞澀。道:「侄孫女也不清楚。」

但曹禪從曹璽的眼中看到的分明是撒謊兩個字。曹禪不禁啞然失笑,似乎這侄孫女藏著小秘密呢。

不過總算也是知道這批物資是存在的,並且還有人知道。這就好了。

算了,就當做是被騙過了吧。等正式入族,並且處理完了曹氏的事情後。再找她問個清楚。

「可能是藏在某個要好的族人家了。等過些日子我查一查吧。」曹禪朝著褒氏搖著頭道。

「給叔父添麻煩了。」褒氏歉意道。

曹璽心下鬆了一口氣,看向曹禪的眼中有著歉意,但並沒有想要說出秘密的打算。

曹禪也裝作沒有看見。繼續與褒氏談了幾句後,就起身回房了。

接下來一連十數日,曹禪或呆在曹休的莊子內。或是在外邊的營地內。找出三百個身材合適,體魄健壯的士卒穿戴起黑甲。

由典韋統一訓練。他則在旁邊觀摩。

黑甲雖然沉重,但是帶來的防禦力不是蓋的。邊看著,一邊曹禪心中也計算著。恐怕一千個身穿皮甲的軍隊,也擋不住這三千人。

但有一點,因為沉重,速度就不快。在小型遭遇戰,還有追擊當中,黑甲就成了負擔。

這玩意或是裝備騎兵,或是裝備步兵。能用到的就是那種在數萬大軍以上的戰鬥中,作為最強有力的力量,最重要的王牌。或如利劍一般,刺入敵軍心臟。或是恆立在中軍面前,保護中軍安全。

或不可缺。

這日晚上,曹睿親自上門,請了曹禪去祖宅居祝明日是良辰吉日。舉行祭祖大禮。時辰什麼的都是很嚴格的,絕不能耽誤。

隨行的還有許褚,典韋,曹洪三人。

第二日,曹禪作為主角。跟在族長曹隼的身後進行了各種繁複的禮節。都在宗族內的宗廟內舉行的。

先叩拜先祖曹參,其他直系祖宗。最後還要再拜一次曹奐的牌位。算是認祖歸宗。正式的回歸了曹奐這一脈。

曹霸沒有資格列為宗廟,但是在宗廟外,聽著司儀,高聲呼喊叩拜祖父時。

忍不住老淚縱橫。終於,終於還是回來了。還是回來了。叔祖埃您有後嗣供奉了。

曹霸的四周還有很多族人。或年輕,或年老。但全部都冠正,服新。曹氏又擁有了一位侯爺。在族內來說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這些人雖然不像曹霸那樣老淚縱橫,但一個個也都很高興。

宗廟內。曹禪作為主角跪坐在無數牌位前邊。族長曹隼在曹禪左側站著。神色嚴肅。

曹禪心中想著的卻與這嚴肅的祭拜大禮不同。

看著一個個牌位,曹禪沒覺得親切,但還是嚴肅恭敬的看著。列為保佑,我曹禪雖然不是曹氏族人。

以後也可能不會再祭拜你們了。

但是,你們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把你們曹氏這一代最出色的族人曹仁帶走。他會讓我輝煌,但他成名,揚威後。

你們這支曹氏,也必將會因為曹仁而再次興盛。

曹仁,曹洪。曹純。曹休。保佑這四人入我帳下。曹禪恭恭敬敬的隨著司儀的話,鄭重的拜見了曹參等曹家先祖。

這一拜是很至誠的。曹禪其實不信這幫祖宗真的還存在著,都是死人而已。深知這些人是不會保佑他的。

但曹禪還是拜的很至誠。畢竟要感謝他們生養出了曹仁,曹洪,曹休。曹純等人。甚至是他身上的血脈,也是來自於這些人的。

對他曹禪過去,現在,將來都是有大恩的。一定要拜。而且還要狠至誠。

曹禪就是這麼想的。因此,一切繁複的禮儀都保持著恭敬,至誠的臉色,隨著曹隼的指揮持續著。

看著曹禪至誠,沒露出半點不耐煩的堅持了整個繁雜的禮儀。曹隼的神色也無比的滿意,雖然說這個族弟,入族是有所圖謀,有些陰謀的。

似乎也不屑於族長的位置。

但是心還是很至誠的。曹隼是個老族長了,眼前四周都是為了族規,宗族。榮耀。沒有什麼,比恭敬祖先,更得他歡喜的了。

曹隼心中不由的更加看好了曹禪。對於曹仁等跟著曹禪也再無一絲的意義。從情感上,到理智上。都沒了一絲意義。做為族叔,曹禪領著幾個侄子,續寫曹氏輝煌不是很好嗎?

...........

因為前兩天的爆發,三七的更新時間有些不穩定。早上與中午都只有三千字。中午還持遲到了。

抱歉。

但晚上三七還將碼出至少五千字的章節。這個月每天一萬以上,三七絕對會堅持到底的。

   

第一百七十章曹操他家老爺子幫助曹禪賺曹仁

帶著感謝般的摯誠。曹禪一絲不苟的完成了需要的禮節。

站在宗廟內,觀禮的七八族人們,也都是一絲不苟。即使平都侯,東陽侯等也是如此。莊嚴肅穆。

曹仁站在不起眼的位置。神色看不出異常,但心里卻是有些想法。按道理,他的身份還不足以進入宗廟觀禮。

但卻進來了,還是被族長親自安排進來的。

沉思中,曹仁被司儀的肅穆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請故長水校尉曹熾牌位。請故錦州太守曹德牌位。”

能位列宗廟的,除去歷代族長以外。就只有那些身上有官職,爵位。有些成就的族人。曹仁父親官居長水校尉。不低了。

因此得以供奉宗廟。

但也不至于被獨自請出來埃曹仁豁然抬起了頭,極為不解的看著曹禪。論今日主角,唯有曹禪。

為什麼請他父親出來?還有錦州太守曹德。依稀記得,也是曹緞生前有仇怨的人。也早亡了。

難道?

曹仁不禁想到了那日,曹禪一定要化解他們父輩恩怨的那一日。那一日,為了弟弟,他口上說與曹禪既往不咎。

但心里卻提不起對曹禪這位族叔的親近。畢竟父輩是大仇。就算不報仇,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與仇人的兒子親近?

至今,他也在懷疑曹禪極力的想要化解仇怨的動機。

今日見到曹禪請出亡父牌位。曹仁心中隱隱有些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並且也有些期待事情的發生。

說實在的,如果沒有仇恨的存在。他還是很喜歡曹禪那種朝氣,果敢的行事作風的。

如果沒有仇恨的存在。他可能會很豪爽的叫一聲叔父。然後與其縱馬,高歌。論一論兵書戰策。坐在一起高談闊論。

放蕩無忌。

此時的曹仁也是橫行無忌,曾領一千部曲,橫行江淮之間。好不瀟灑的豪俠一流人物。

怎麼會喜歡這里的腐朽,蒼白,陰暗呢。

曹仁抬眼掃了掃四周,只覺得這莊嚴肅穆的禮節,充滿了一種嘲諷。想當年,漢相曹參出身草根。

用一己之力,使得曹氏鼎盛。後人中,早已經沒了祖宗那等風華絕代的人物,沒有能力為曹氏創造更加輝煌的明日。

只有供奉著的祖宗牌位,才能給予一點心靈上安慰。那繁復的禮節,龐雜的族規。早已經成了束縛年輕人上進的障礙。囚籠。

囚籠。這地方對曹仁來說無異于囚籠。

曹仁炙熱的看著曹禪,看著曹禪接下來要如何舉動。心中隱隱有一種熱血,在奔騰,如果他真的做了。

或許真的做了,我或許會真心的叫上一聲族叔吧。

此時,跪坐在曹熾,曹德牌位前的曹禪也是心潮澎湃。那只是作為襯托的曹德牌位,曹禪只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把目光定格在了曹熾的牌位上。

故長水校尉。曹熾。

“兄長埃你與我素不相識。姑且我喚你一聲兄長吧。今日,我就要從曹氏手中帶走你兒子。我需要借著他的手,成就我的輝煌。如果我有那麼一天,你兒子就是大司馬,大將軍。風華。冠絕一代人。我曹緞與你的仇怨,今日我要一筆勾銷。”

曹禪心中摯誠的看著曹熾的牌位。隨著司儀的聲音。

“一拜。”

“二拜。”

“三拜。”曹禪反復,肅然的拜著。

震驚。四周的人除了曹仁以外,幾乎全是族中老人。對當年曹緞的事,頗為了解。一聲剛戾,死不悔改。

與族子曹熾的寵妾私通。與族人曹德持劍決斗。

最後鬧到宗族里邊,就算是族長要實行家法。把曹緞趕出宗族,曹緞也只是傲氣沖天。

臨走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曹緞的面色不是失落的,不是彷徨的。而是堅毅無比,雄霸無比。腰不是馱著的,而是如劍一般筆直沖天。

帶著一股剛強,帶著一股死不悔改,帶著三兩僕從,一些財物出了曹氏。

曹禪呢。也很剛強,帶著護衛入祖廳。但曹禪有剛強的資本,身後有荀爽這等人物力挺,本身又沒有曹緞那種目中無人,莫名其妙的傲氣。

這是曹禪與曹緞不同的地方。但無疑,這對父子都是很剛強的人,只是一人有剛強的資本。另一人只是盲目剛戾。

但這樣剛強,那日在祖廳內給予無數族人強烈沖擊的人。這一會兒,在祭拜父親所得罪的死敵。

古人禮法。出了七代就不再供奉。曹緞與曹熾雖然是族人,但早已經十代二十代了。曹禪見到牌位只彎腰抱拳就行了。

今日,卻是三拜大禮。拜的還是仇敵。

這不能說是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到底要干什麼?這一刻,能位列大廳內的七八老人,心中電閃著。連那曾經為太尉,白發蒼蒼仿佛一切都不在意的曹嵩都睜開了渾濁的眼楮,一絲精芒閃過。

若有所思的看著跪坐在他身後,神色有些策動的曹仁。原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但一個小小的曹仁,值得他這樣不顧臉面,不顧忤逆了父親曹緞,不顧一切禮法。來拉攏嗎?

曹嵩這一刻發現,真的是看不透這個族弟。

說他剛強,帶著護衛闖入祖廳。算剛強了吧。但今日,卻劍微彎。為了曹仁,硬生生的讓他曹禪的脊梁骨稍微彎曲了一些。

也算是能屈能伸了。此子,真不得了埃

心中感嘆一聲,再加上荀爽這尊大神無時無刻不在的影響力。曹嵩幾乎看到了這個族弟,叱 朝堂,問鼎三公的輝煌了。

作為曹氏族人。也是年老至仕的人。曹嵩只有欣喜,並無嫉妒。轉身對著曹仁,淡淡的道了一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如果賢佷今日能真正化解心中仇怨,那麼報效你這位族叔,賢佷將會前途無量。”

曹仁渾身一震,抬頭看向曹嵩。曹嵩。在曹氏有一種特殊的地位,他是大長秋曹騰的繼子,做過太尉。

整個曹氏因為這曹騰父子而興盛。後來的平都侯,東陽侯也是與曹騰親近,有些才能,才能被封侯。

現在平都侯傳了一代。東陽侯傳了兩代。都已經沒落了,唯有曹嵩做過太尉,兒子曹操還在洛陽執掌兵權。

可以說是曹氏地位最顯赫的一脈,這些年也是曹嵩隱隱維護族長,才讓東陽侯曹笪。平都侯曹司,這二人不敢雷池一步。

在族人眼中,曹嵩享有很高的威望。無疑也是個智者。

听了曹嵩的話,曹仁想起了那日,曹禪在曹休家設下陽謀,要與他化解恩怨的一幕。就在剛才,曹仁也只是有些馬馬虎虎的。但現在曹嵩的一句話。

讓曹仁豁然開朗,這個族叔。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個族叔拐彎抹角,其實就是為了他嗎?

正當曹仁心中震動不已的時候。

曹禪當著眾族人的面,經過三拜後,對著曹熾的牌位朗聲道:“二位兄長在上,我父曹緞往年多又不是。今日代父對兄長三拜。以表錯意。希望兄長在在天之靈,消了心中仇恨。使你我兩家。再無怨恨。為族人。”

說完後,曹禪不用司儀出聲。自行對著曹熾的牌位三拜。沒人看到曹禪在叩拜中,那火熱的眼神。

未來的大司馬。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投入我的懷抱吧。

曹禪心中更是朝著曹仁發出了一聲咆哮。

曹仁,一生能征善戰,天下無敵的曹大司馬。

三拜完畢,曹禪的神色隱隱透著一股紅潤,眼中極力壓仰著,轉身看向曹仁的沖動。如果這時候,露出了破綻,那就是功虧一簣。

曹熾受到的恥辱。並不是被戴綠帽子。這個時代女人不值錢,互相贈送歌姬的也不在少數,恥辱完全來自于曹緞的目中無人。

今日,曹禪如此作為。曹仁相信,就算是曹熾在天有靈,也會原諒了曹禪的。

換而言之。往昔恩怨,就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曹仁的心中再無任何仇怨,反而滿腹的震動。

受到曹嵩那一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提醒。曹仁已經完全理解了曹禪的用意,不過是為了他罷了。

古人中,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周文王禮節周道,屈膝請來。算是很禮賢下士了。

曹禪呢?不惜以忤逆父親的名聲,向父親的仇敵認錯。化解恩怨。

身為關內侯,背後有荀爽支持。遲早會如同荀爽一般,入朝堂。輔佐君王執掌天下的人物。卻為了他做了這麼多。

曹仁的心中,豈能無感動?

心中震動,曹仁很是自然的,緩緩的對曹禪微微低下了頭,拜了拜。口稱。“仁多謝叔父。”

“好孩子。”曹嵩眼中露出了笑意,一個是有心拉攏,一個是心中仇恨盡消。都是自己族人,能幫忙,就幫忙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曹嵩道︰“你這位族叔可不簡單,城府深厚。這番表示恐怕也只是為了消除你心中怨恨。並沒有抱著更多的心思。不過,過些天,他可能會找機會與你親近。等他離開的時候,肯定會設法帶你出曹族。”

“也算是下了一番狠心了,你就給他點面子。當著族人的面,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叔父。你自動跟他多多親近。當他離開的時候,你也一起吧。”

“他這麼看重你,你這一輩子,跟著他不會後悔的。”最後,曹嵩笑著道。

“謝叔父解惑。”曹仁稍微轉過身,對著曹嵩拜了拜道。要是沒有曹嵩的提醒,他恐怕還沒有想明白吧。

曹嵩的提醒。讓他提前明白了曹禪的用意,也就可以多做一些準備了。正好,他也對這個曹氏,如同囚籠的曹氏有些厭倦。

跟著這位族叔去外邊闖蕩。真的是不錯的。

曹仁的雙目隱隱發亮。

“孺子可教也。”曹嵩撫摸著胡須,慈祥的笑著。

曹仁是享受到了曹禪的照顧。但那邊東陽侯曹笪卻是氣得咬牙切齒。當年,他與曹緞也有仇。

仇還不校

他這個活人還在這里,曹禪不道歉賠禮。卻對一個死人這麼鄭重,這麼莊嚴的道歉。

這讓他東陽侯的臉面往哪里擱。

想著,曹笪眼中紅芒一閃,別以為你是什麼狗屁關內侯。背後又有荀爽的支持我就不敢拿你怎麼辦。

多的是手段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曹氏世代門閥,要是沒證據。荀爽能耐我何?

曹笪幾乎已經壓仰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機了,很自動的微微的低下了頭。怕被人看出破綻來。

但是始終留著心神觀察著曹笪的曹隼,卻很輕松的透過了曹笪發抖是手臂,輕輕顫動的身體。看出來了個大概。

臉上還是很莊嚴的摸樣,但曹隼心中卻忍不住發笑了。曹禪這小子果然有一手,這祭祖大事不過是禮節,卻讓他改成了銳利的箭矢,來了個一箭雙雕。

不僅化解了與曹仁的恩怨,還在曹笪的心中埋下了一顆憤恨的種子。

當曹笪忍不住要做出一些事情的時候,就是荀爽雷霆之怒下達的時候。

曹隼已經看見了曹氏少了兩個侯。卻多了一個更大的列侯。曹氏不僅沒有衰敗,反而會靠上荀爽。他們主脈也將永遠穩固。

曹隼的心中再次道了一聲。值。這筆各取所需的交易,很值。

禮節才剛剛進行了一小半而已,接下來的祭祖,由族長親自動手,添加了曹禪的名字在曹奐後邊,進入族譜。

當夜,還要開宴。歡慶。

當曹隼宣布結束的時候,曹仁隨著眾人一起走了出去。快步的追上在前邊走著,身邊圍攏了幾個族中老人的曹禪。

“多謝叔父。”曹仁很恭敬的對著曹禪道。這多謝,一半是為了曹禪的重視,另一半也是為了曹熾。

曹熾當年是懷恨而去的。曹禪的舉動,化解了兩家的恩怨。也化解了曹熾的怨恨。

“本就是我父對不起你父。今日之事,實屬應該。不必介懷。改日來曹休府上,我們聊聊。”見到曹仁對著這麼多族人喊了自己一生叔父,曹禪知道今日的功夫沒有白費。

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得意忘形。

笑著拍了拍曹仁的肩膀,曹禪隨著一些老人走了。

當夜大宴。

因為早就知道曹禪不喝酒,在宴會上曹隼也宣布了這件事。並且,讓特意的準備了水,讓曹禪以水代酒,與族人們暢飲。

其中曹仁就被安排在曹禪的旁邊,與曹禪談了幾句理想,談了幾句其他。很是親近。

雖然是以水代酒,但作為主角的曹禪自然是眾人的中心。很快的,曹禪的肚子就飽了。說了幾句歉意的話,提前離開了。

謝絕了曹隼住在城中的提議,曹禪領著在府中等候的曹洪,許褚,典韋三個,駕車回到了曹休的莊子。

洗完熱水澡後。坐在房間內,曹禪看著鏡子里有些憔悴的臉。有些苦笑,雖然說精神上很亢奮。可以說是很摯誠的拜見了那些曹氏祖宗們。

但卻掩不住身體上的乏累,多重,多種的禮儀實在是一種折磨。

不過,一切都是為了曹大司馬。都是值得的。曹仁不僅天下無敵,而且還是一個可以總督一方的絕世人才。

如果沒有他的出現,會總督荊,揚軍事的人物。

也就是說,一個人可以領著大軍同時抵擋蜀,吳兩國進攻的將軍。

有了他,曹禪準備在十八路諸侯中,領兵與董卓戰洛陽的計劃才能更加穩妥。因為有了這樣一個人才,固守後方。

前方之戰,才會無後顧之憂。進可攻,退可守。

曹城。陪縣。乃至整個陳留。再加上周邊的潁川。北邊的河內。都是曹禪料想中的,屬于己方的勢力範圍。

陳留是曹禪的老巢,不用多說。河東太守是晁能。晁能那邊,曹禪已經書信過去了,至少要讓晁能招募一兩萬兵叮

潁川則是荀氏的老巢,還有郭嘉周旋。要想取得這些地方不難。

當十八路諸侯起兵。曹禪需要一舉拿下這些地方,然後整合勢力。兵力。隨行攻打董卓。

董卓。沒有這個人不行,因為天下不會亂。

但董卓又要拿這個人作為諸侯身份的第一次較量。曹禪選擇董卓有多方面的考慮,第一,聲望。隨十八路諸侯一起進攻可以累積不凡的聲望。

第二.是何後。此女子是曹禪給了曹禪一把野心之火的女人。曹禪當初下定決心,以諸侯身份一朝入洛陽,看到時候誰才是強勢的人。

第三,曹禪也想拿董卓作為一塊試煉自己到底有多少決心。

董卓在某一段時間,無疑是一個巨無霸。曹禪要想挑戰這個巨無霸,就要付出代價。努力,汗水。再耗費無數精力。

以及決心。

曹禪現在無時無刻不在積累,曹仁,曹洪,曹純,曹休。兵叮鐵甲。弓弩。兵刃。都是準備,就是為了以諸侯的身份討伐董卓。

不是像袁紹一樣的虛張聲勢,而是真正的討伐。這是決心。

而曹禪本就是一個一旦下定決心,就一路摸黑走到底的人。

心中的決心如同鞭子,不停的鞭打著曹禪想方設法的積累勢力。目前,曹洪已經不是問題,曹休根本沒問題。曹仁也差不多。而曹純則是曹仁的親弟弟。只要拿下曹仁,曹純就不是問題。

沛國行最基本的目標已經完成了。

只剩下附近幾個姓夏侯的。但是要拿下這幾個人,很難。真的很難。對于曹仁,曹洪等人,曹禪一個身份就夠了。

族叔。

但對于那幾個夏侯的,曹禪族叔的身份卻是沒用。

怎麼辦?是不是狠心些,試試能不能一舉挖光了大佷子手下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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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過了把縣太爺的癮

要說試試也行,但是難度卻非比尋常。記得曹操與夏侯惇是極為鐵的關係。夏侯淵與曹操是取了同一人家的女兒。

是連襟。

反觀曹仁,曹洪,曹純等與曹操純是族兄弟關係。他身份又擺在那裡。族叔。便宜許多。

唯一曹禪有優勢的就是,現在曹操還沒起兵,只是個校尉。西園校尉而已。夏侯家也是沒有像曹操靠攏。

空隙就在這裡,要是等曹操起兵了,夏侯惇,夏侯淵兄弟一起投奔後。那就是鐵板一塊,沒機會了。

而且,夏侯淵,夏侯惇等人雖然是豪強,但並沒有官爵。祖上已經無數代沒有出仕為官的人了。

曹禪現在的身份,吸引力應該還是有一些的。

是不是真該去打聽打聽?曹禪心中有些意動,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沛國了,要是放棄了這次機會,那一對兄弟恐怕真是雞飛蛋打。被人給拉走了。

反正,也要在沛國多住些時日,幫著族長曹隼剷除掉二侯。試試。曹禪還是決定試試。

打狼要打狠的,一鍋端最好。

放下蠢蠢欲動的心,曹禪合衣躺在了床上。閉起了眼睛,靜靜的休息著。緩解身體上的疲勞。

夏侯。

因為太累,第二日曹禪起的很晚。

用了膳食。曹禪帶著曹洪,典韋,許褚等三人,一齊去了城池。

宗族。一個宗族口達到八百餘。僕奴更是上萬。

糾紛不少,很多很多。因為祖上都是親戚族人,常常鬧土地糾紛,財物糾紛。

執掌宗務也會有很多便宜可以賺。不僅僅是權利,地位。

以前是族長與幾個顯赫的列侯一起管理,現在曹禪身為關內侯,地位顯赫,輩分也高。有機會執掌宗務的。

跋扈。多干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不信那平都侯,東陽侯不找他麻煩。敢借刀殺人,那就敢自己動手殺他。

襲殺一個關內侯,而且還是族人。足以論罪處死。

不管是族長那邊的承諾,還是曹禪自己的恩怨。不鬧到這兩人丟官罷爵曹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借刀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曹禪冷笑一聲,朝著祖宅走去。

現在曹氏宗族自行建造的小城池,有人沿街販賣,也有許多店舖。與一般城池也差不多。當然,也有辦公的地方。

族長就像是縣令,其他三侯就像是縣官一樣。

平常的時候,都是族長處理糾紛。當解決不下後,才會請三侯出馬。一起擺平了。

堂堂列侯。平都侯,東陽侯。不能出仕為官,整日裡盯著這小小的宗族內。爭權奪利。從這一點上看,那兩人才能是何等的平庸。

祖宅。一處平房內。曹隼正在審理一個小糾紛,兩個族人因為一丁點的土地,互不相讓。

千萬別以為是名門,所以的族人都是富裕的。有些人很貧寒。吃穿用度,都像普通百姓一樣。唯一的好處就是族中有族學。

如果能吃苦耐勞,刻苦讀書,也能翻身。

這兩人一個叫曹西,一個叫曹冉。是同一個曾祖父的從兄弟。一個家富裕些,一個則是一貧如洗。

因為大約十丈長,三步寬的土地。鬧的差點出了人命。

本來嘛,一件很好處理的事情。那土地一人一半,一碗水端平就行了。但家裡較為富裕的曹西,卻跟平都侯曹司走的較近,有恃無恐。

死活稱那點土地全是他家的。半步不讓。

要是在往日,曹隼肯定是讓步了。畢竟平都侯二人鋒芒太盛。但今日,曹隼卻也有恃無恐。悠然自得的與那曹西扯皮。

一邊偶爾抬頭看向外邊。他在等曹禪來。

見曹禪一身便服走入,曹隼老眼一亮。笑著掃了眼跪坐在下邊的二人道:「曹侯新入宗族,有必要瞭解一下宗族內的情況。今日之事就交給他定奪吧。」

曹隼對曹禪招呼了一聲,讓出了主位,自己坐到了側位。

沒想到處理宗務,與坐堂差不多。曹禪心中笑了笑。坐在了主位上。笑看著堂下的兩人。

曹西富裕,穿戴都很是體面。曹冉落魄,一身粗布短衫。

一眼掃過,再看了下兩人遞上來的竹簡。裡邊寫的明明白白。曹隼還在旁邊,小聲耳語,說了下曹西與平都侯的關係。

家中富裕,還跟落魄的從兄弟爭奪定點土地。人品就可想而知了。

曹禪帶著笑意看了下曹西。

跪坐在下邊的曹西只覺得一陣森寒掃過,曹禪,如今宗族內最響亮的名字。以關內侯的身份,被族長安排了祭祖大禮,風風光光的入族。

昨晚上,更是擺下大宴慶賀。沒有資格觀禮的族人們,包括曹西都在議論這件事。

相比於別人的豔羨,說實在的曹西並不多麼的在意。不過是多了位關內侯而已,他們家親近的平都侯可是列侯,擁有數百戶封邑的列侯。

遠不是一個小小的關內侯能比的。

曹西算是曹氏族人,但頂多是個鄉下稍微富裕點的百姓。連土財主都算不上。

當然不清楚,曹禪如今身份貴重,真正貴重在哪裡。只是以爵位高低,論貴賤。認為曹禪遠不及平都侯曹司。

因此也不怎麼在意。

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與這個關內侯接觸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時候。誰知道這曹禪是不是個刺頭哦。自以為有個關內侯的身份,就欺負咱了。不行得把我與平都侯的關係跟他說道說道。

要不然今天鐵定我吃虧。

「咳。曹侯,侄兒祖上與平都侯有舊,那土地是平都侯賜下的。後來那人家中沒落,那土地就賣給了侄兒。如今他卻矢口否認。實在荒唐。」曹西一邊把事情說明,一邊又不著痕跡的說了下自己與平都侯家的關係。

說完後,心裡其實還有些踹踹。這是不是說的隱秘了些,這關內侯要是沒聽明白可怎麼辦?

「哼。你還不如明說,說是你們家背靠著平都侯,在鄰里間有幾分面子,專幹欺壓人的事情吧。」曹冉的性格有些耿直,冷哼一聲,道。

曹西不怒反喜,剛才還怕自己說的太隱秘,曹禪年紀輕輕,剛及冠毛還沒長齊的人,聽不懂。這曹冉雖然滿嘴噴糞,但這次卻噴到了點子上。

我身後就是平都侯。

平都侯不僅爵位高,而且在宗族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近數十年來,與族長爭權。那威望可是深入人心的。

想著,曹西的面上露出了些許得意。

「自動來的靶子。」坐在側位的曹隼搖了搖頭,曹禪正想要來個囂張跋扈,瘋狂打擊平都侯等人的利益。看這小子有恃無恐的神色,還看不起曹禪。這不是自動來的靶子嗎。

曹氏族人經過無數代繁衍,高門大族的還在,落魄的也有很多。見識淺短的人那就更多了。

曹禪沒有理會兩人的話,反而問曹冉道:「他把你兒子給打成了重傷?」

竹簡上邊寫著,因為爭執不下。曹西請人動手,打傷了曹冉家的長子。重傷。差點一口氣沒熬過來。

曹冉這才一怒之下。告到了族長這邊。

「差點就嚥氣了。」提起兒子,曹冉的眼眶一紅,哽咽道。

「是你那兒子無禮在先。」有恃無恐之下,曹西反而怒聲叫道。

「先不管他兒子是不是無禮吧。你們倆有同一個曾祖父,算起來是從兄弟。你把你侄子打成重傷。差點嚥氣。先不管這土地到底是誰的。單這一條你夠狠。」曹禪的話,讓曹西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一會兒,曹西已經聽出了曹禪話中的不對勁了。

按理說,仗勢欺人。大魚吃小魚。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你家裡有勢,後邊有人,欺壓一下良善,剝些利益。這都不算什麼。

本來嘛。那地的確是不是他們家的。正巧,他們家的莊子正在擴建。曹西自然動了外腦筋,乾脆把圍往外挪移了三步。

也就是丁點的土地而已。吃了就吃了唄。但曹冉家的那小子卻是個死腦筋。應是找他理論。最後還鬧了口角。

結果,他一怒之下,就找了幾個人打算把修理下那傻小子。也沒想到那傻小子差點嚥氣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幾個打手失手了而已。

不過不是還沒有死嘛。他也陪了錢。這樣的事私下了了也就算了,非要鬧到族長這邊。

曹西當然不干了,連夜帶人去砸了曹冉家。收回了那筆錢。

背後有平都侯支持的自信,曹西怡然不懼的來到了這祖宅內。準備與曹冉死磕到底。

**,不就失手打傷了你兒子嘛。賠錢還不干,老子讓你什麼也得不到。那土地干脆也吞下。

發狠之下,曹西手上更絕。立刻下令擴建圍牆,把那地皮給佔了。

這會兒是聽出了不對勁,曹西有些忐忑了。抬起頭看向族長曹隼,輕聲問道:「族長啊,這事兒鬧的。我們都有不對的地方。牽扯不清楚。您看是不是找平都侯爺。東陽侯爺。費亭侯爺一起審理審理?」

這會兒,曹西真怕曹禪這個愣頭青。不顧後果處理了他了。趕忙搬救兵。

「這點小事,何必勞煩勞師動眾的審問呢。」曹禪笑了笑,朝著曹冉點了點頭,再轉頭看向曹西。面目立刻森冷了下來,「無故佔占人土地,這是仗勢欺人。不顧後果,找人打傷族侄。差點嚥氣。這是囂張跋扈。你知不知道他是你侄子。要是打死了,你有什麼面目去見地下的先祖。沒臉的東西。」

「兄長,族規怎麼處置?」曹禪轉頭問道。

「仗五十。請醫者,藥錢。調理錢。損失的錢。全都得出。」曹隼帶著笑道,心情實在是不錯,要是沒曹禪在,這事兒交給他處理,沒準他就是忍氣吞聲了。

「這才是像個做族長的樣子埃」曹隼有些感嘆的看著曹禪當仁不讓的呵斥。教訓。把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

可惜,此人身不在曹氏中埃曹隼再次為曹禪對族長的位置不納罕,可惜了一下。

此時,下邊的兩人的面部表情都是一個樣子。

吃驚的睜大了嘴巴,倆雙眼睛閃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曹西是因為曹禪真的動手了,這愣頭青真以為自己就是個人物了。曹西心中氣絕,這錢財不算什麼,多給點一點也不心疼。但那五十棍子。可是能要了他半條命的。

曹冉則是因為。這官司居然打贏了。居然打贏了與平都侯親近的曹西。

曹冉心耿直,實在是良善。看了眼曹西,有些擔心年紀輕輕的曹禪吃虧,不由擺擺手,極力道:「給點錢為我兒子養養身子就算了,那五十棍子實在沒必要。」

這會兒,曹西也不顧是不是痛恨曹冉了。連忙點著頭道:「對對,我多給一倍。不三倍的錢。請曹侯留守。繞了我吧。」五十棍子下去,半條命。吃不消的。

曹禪卻是冷眼掃了二人一眼,不帶一絲感情道:「既然已經做主,怎能輕易改變。仗五十一棍子也不能少。」

曹冉一哆嗦,不再說話了。心中對曹禪又是感激,又是擔心。

曹西則是面色發青,我多給三倍錢。苦主也願意了。你這廝多管閒事幹什麼。愣頭青,真是愣頭青埃

但曹西雖然沒見識,但至少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的身份,怎麼能跟關內侯比擬呢。

但關內侯就牛了?平都侯爺可是列侯。

曹西一點也不掩飾神色中的惡毒,默默的被兩個年輕力壯的族人拖走。拖到外邊,扒開褲子。五十棍子。

一棍子一棍子下來。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但曹西硬是沒吭一聲,心裡發狠。曹禪,老子跟你沒完。

「加上上次祖廳內,賢弟罷退了那曹夏。等於是狠狠的煽了那兩人一巴掌。夠重。」曹隼笑著對曹禪豎起了大拇指。

「還不夠啊,還不夠他們兩個狗急跳牆。」曹禪卻是搖了搖頭,笑著道。隨即,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族中不是對那些顯貴的侯門有些供奉的嗎?錢財,糧食。我看這一項供奉,撤下來算了。」

赤裸裸的打壓埃

曹氏的族人眾多,供奉什麼的對於平都,東陽二侯來說是不小的財政收入。有了這一項,他們才能過著奢華的生活。

曹禪這一提議,等於是砍下了他們的一條胳膊。足以讓他們兩個暴跳如雷了。

差不多一整天,曹禪都在坐在族宅內,做主處理族務。一些糾紛什麼的都是快刀斬亂麻。一件件的處理了乾淨,絕不拖泥帶水。

也是同一天,曹隼先是對費亭侯曹嵩打了個招呼。發佈了族令,從此族中將取消對列侯的供奉。

平都侯府內。曹司,曹笪兩人先是接見了被打成重傷的曹西。聽曹西說曹禪是怎麼怎麼藐視他們。怎麼怎麼的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正一肚子火呢。

聽到曹隼發佈不再供奉侯爺的命令後,更是氣得發抖。

二人雖然是列侯,但封邑不大,才幾百戶。能得到的稅收少的可憐。只比曹禪這個關內侯好一點。

兩人又沒有門路做官。離官場很遠。家中僕奴還眾多。小妾無數。每年曹氏供奉的糧食,金銀物。都是很重要的一項收入。

也是他們起了貪婪之心,染指曹氏的最終目標。錢,權。

曹隼今日卻一下子取消了這一項收入。如果就這麼算了,他們兩個恐怕就能賣掉家中一些貴重物品。艱難度日了。

曹笪與曹司對視了一樣,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瘋狂。揮退了下人,曹司輕聲對著曹笪,道:「看來不動手不行了,你我二人個出五十家奴,劫殺掉這人算了。」

「就算是現在荀爽風頭正勁,我們曹氏也是名門。曹嵩那邊與何進的關係還成。沒證據,荀爽是拿不下我們的。」

「可行。」曹司的提議,曹笪慎重的考慮了一下,點頭道。

「現在擋在我們前邊的就一條,那就是曹禪身邊的那一百護衛。駐紮在附近的一千兵丁,我們得想辦法。調開那些護衛。」

說著,曹司的眼中閃著森冷的光芒。「只要調開那些護衛。曹禪就是甕中捉鱉。任我們宰割的魚肉。」

曹司伸出了手掌,狠狠的向下一切。決心很重。

「這廝似乎想住在族中一段時間,過過癮。我們有的是機會,不急。先把兵器準備好,家奴訓練好。再說。」曹笪道。

「嗯。」曹司這才隱藏下了心中的殺機,沉著臉點頭。

祖宅外,曹禪處理了一天的族務後。打算返回曹休處。

到了門口的時候,冷不防曹仁走了出來。對著曹禪抱拳道:「叔父,上次曹破對叔父多有不敬。侄兒特地在家中設了小宴。給叔父賠禮。望叔父移駕。」

昨晚上大宴。曹禪自然是看出了曹仁對自己異常的親近。心中知道兩家再無恩怨,甚至比單純族人,更加親近一些。

對於曹仁的提議雖然意外,但至少有了些許心裡準備。

因此,笑了笑,曹禪抬手道:「賢侄客氣了,請。」

「謝叔父。」曹仁大喜,轉身對牛金招呼一聲。帶著隨行人員,簇擁著曹禪的車架,往自己的莊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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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已經完全混亂了。三七現在是碼一章,發一章。早上沒更新,三七有些急。

這章剛碼好,沒來得及檢查就發上來了。

如果錯別字,還請見諒。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9-1 01:44 編輯



   



第一百七十二章敲山震虎,小姑娘嚇壞了

曹仁家不錯,在曹氏算得上的頂層的了。四周有一千部曲。

當日。曹禪進了曹仁內堂見了曹仁的妻子。當然,也見到了曹破。不過,曹破或許是被曹仁教訓過了,渾身再也沒了戾氣,看著曹禪沒有言語。

有些孬。

曹純也在常一個很魁梧的漢子。不怎麼說話。

宴中,曹禪笑著對曹仁道:「為叔正積極招兵買馬。打算討伐四周黃巾餘孽,匪患,手底下缺少人手。不知子孝願不願意給為叔的添把手?」

「還有子和。」曹禪也笑著對曹純打了招呼。

「叔父只打算討伐黃巾餘孽嗎?」曹仁卻是抬頭,緊盯著曹禪道。

迎著曹仁的目光,曹禪還以為他看透了什麼呢。但片刻後,曹禪就鎮定了下來,笑著道:「討伐黃巾只是積累名望而已,等著他日入朝呢。」

現在沒人會以為曹禪會造反。

因此,曹禪討伐黃巾餘孽的最好解釋,就是借此提高聲望,準備他日入朝能獲取高位。

曹仁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剛才一問,也只是問問曹禪的心到底有多高,是不是想一輩子窩在陪縣做校尉。

要真是一輩子窩在陪縣做校尉,曹仁就算是在感激曹禪的心意,也是不會跟隨的。

「叔父邀請。仁不敢不從。」曹仁舉杯對曹禪道。旁邊,鮮少說話,顯得很沉默的曹純也隨著兄長給曹禪舉杯。

「好,從此後你我叔侄一起振興曹氏。子廉。」曹禪呼了一聲曹洪表字。四人一起舉杯共飲。

氣氛立刻活絡了起來。

當然,曹禪手中的酒水只是意思意思並沒有喝下。曹仁等也知道曹禪不飲酒,自然不介意。

活絡的氣氛中,曹禪長呼了一口氣。曹仁。將來的大司馬,可以統御幾個州軍事的人物,有了此人,他曹禪的諸侯之路,好走了許多。

何況,還有另一個曹休大司馬。雖然年少,但也十餘歲了。過些年就可以歷練一下,可以成為堪用將才。

諸侯的路,真的不好走埃單是親自出馬,拉攏些人才就耗費了如此多的時間,心力。長出了一口氣的同時,曹禪心中心裡的疲乏感越來重了。

正式拿下曹仁,並沒有讓曹禪鬆懈。

一連十餘日,曹禪都在想方設法的打壓平都二侯的勢力。聲望。

但從來沒有單獨出行過一次,都前呼後擁,住的地方也是佈滿了重重巡邏的護衛。沒給那兩人留下任何空隙。

但今日,陽光燦爛。曹禪與典韋,許褚,曹仁一起前往曹氏宗族集聚的附近很有名第一個大村子。

夏侯氏宗族所在的地方。

隨行的護衛只有二十人左右。

夏後氏宗族所在村子,離這裡大約有三里左右。剛走了一半,一陣凜冽的馬蹄聲。就傳來了。

曹仁冷冷一笑,抬頭看著曹禪道:「叔父啊,看來您真的虐的那兩人狠了,忍不住終於出手要您性命了。」

「其實早就想要我的命了,只是沒有他們出手的餘地罷了。今日護衛二十人,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大好機會。」曹禪笑道。

因為心裡越來越有種疲憊的感覺,曹禪也不想在沛國多呆了。只是最後,夏侯氏那邊,曹禪還是得一次。也順便的,把答應了族長曹隼的事情給解決了。

那兩人都是列侯,還是曹氏的列侯。不能像對付潁川侯一樣,襲殺了事。

需要一些手段,裝作受了天大委屈一樣。才好訴苦。讓荀爽幫著在朝中訴苦。再運作一下,給曹隼一個列侯的爵位。

博取同情的手段而已。

正說談著,後方的馬蹄聲漸漸清晰。大約一百左右,清一色的騎兵。這戰馬可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有正統的戰馬,也有劣馬。良莠不齊。

這一百騎兵一句話也沒說。迅速的衝向了曹禪等人。目的明確,下手夠狠。就一個意思,要了他曹禪的命。

見到這伙騎兵。曹禪承認自己是看輕了那兩個列侯。雖然資質平庸了些,但是夠狠,難怪會在曹氏內部掀起這麼多的波瀾。

「這裡交給你們了,記得活捉一些人。子孝,我們走。」曹禪對著典韋,許褚二人道了一聲,這才招呼曹仁一聲,二人策馬離開了。

就算再狠毒,也是沒經歷過戰爭的人。

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精銳,還有不是人數可以彌補的猛人。曹禪這二十個護衛都是千挑萬選的。典韋,許褚更都百人斬的角色。

兩人策馬在最前邊,橫刀在握。「正好,很久沒有殺人了。」許褚,典韋對視了一眼,獰笑著看著向這邊衝過來的上百騎兵。

「嗖嗖嗖。」十數支箭矢,稀稀拉拉的迎面而來。「殺。」大喝一聲,典韋,許褚用刀劈開了箭矢的同時。快下戰馬飛一般的衝了過去。

「二十二人,能擋得住嗎?」曹仁對於曹禪的突然離開,有些疑惑,問道。

按理說,這個時候遇到刺殺,應該是策馬逃走。然後,召集兵丁,活捉了平都侯二人才對。

「一百人,不夠他們兩個砍的。」曹禪笑了笑,寬慰了一句。隨即,策馬朝著夏侯氏集聚的村落而去。

見曹禪無比自信,曹仁也只得藏下心中的疑慮。跟了上去。

沒有經歷過戰爭,沒有並肩作戰過。誰也不會明白,典韋,許褚這兩個殺神的威力的。今日,要讓平都侯二人親自體驗一下。

曹禪眼中閃過一分冷然。

夏侯氏,傳說是東漢開國大將夏侯嬰的後代。曾經赫赫有名,但到了如今,勢力遠不如曹氏。

差不多跟許褚的族人那般。勢力有,但不是官宦名門。

繼續的村落大概一千人左右。大部分都姓夏侯。曹禪二人策馬而入,村子門口正好有幾個頑童在玩耍。

曹禪笑著上前問道:「小傢伙,知道夏侯淵,還有夏侯惇住在何處嗎?」

幾個小傢伙,互相看了看,最後走出來一個年紀最小,還留著鼻涕的小傢伙。畏懼的看了眼人高馬大的曹禪,輕不可聞道:「住在村中,但二位叔父都不在家。」

「不在家?」曹禪眉頭一皺,問道。

「就是出去了遠遊了,不在家。」小傢伙還是那句話。

稚子的話,雖然可信。但是曹禪當然不會輕易放棄。剛剛才下定決心了請夏侯兄弟出山,當然不死心。

但是當曹禪找到夏侯淵家的時候,卻真的失望了,接見他的是夏侯淵的夫人。丁氏。從丁氏口中,曹禪知道夏侯淵大約在兩月前出去闖蕩了。

夏侯淵家中並不寬裕,時常受到曹操接濟。夏侯淵一條漢子,怎麼受得了。一時熱血上湧,就跟這夏侯惇去外邊闖蕩了。

曹禪記得曹操起兵時,夏侯淵,夏侯惇,曹仁,曹洪分別領著一千餘部曲投奔。估計,就是這兩年在外邊闖蕩攢下來的勢力。

曹禪還不死心,問了夏侯淵的行蹤。結果是去了河北闖蕩。河北離中原很遠。曹禪根本沒有時間浪費在長途跋涉當中。

曹禪這才失望的告別了丁氏,與曹仁一起返回。

「夏侯惇到是聽說過,十餘歲時就敢殺人。但夏侯淵卻是沒聽說過,叔父怎麼就這般失望呢?」曹仁對曹禪如此重視夏侯淵有些不解。

「就像我看中子孝一樣,我也看中他。」失之交臂,曹禪的心情有些鬱結,強打著精神對曹仁道。

曹仁聞言渾身一震,曹禪把他與夏侯淵列在同一等的位置上,心中有些不服。但並沒有反駁,只是心中下定了決心,讓叔父悄悄,他曹仁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相提並論的。

沒能見到夏侯淵,夏侯惇。固然遺憾。但曹禪也並不是那種為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感嘆許久的人。時間是相當緊迫的。

太貪心了,實在是太貪心了。擁有四曹已經基本的完成了這次行沛國的目標,不能再奢望那兩兄弟一動不動,等著你上門去招攬。

很快的,曹禪就收拾起了心情。返回了剛才遇到上百騎兵襲擊的地方。

鮮血,殘肢。斷臂。還有幾十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來回走動著。鮮血刺激之下,它們非常的不安。

「太強大了。」第一次近距離的感受到了典韋,許褚的威力。曹仁有些震驚。二十人對付一百人,不僅勝了。而且還是斬盡殺絕。

這時,坐在樹蔭下休息的典韋等人,見曹禪返回。紛紛走了過來。曹仁點了點人數,一個不差。

己方無一人陣亡。

強大。利器。殺神。看著散發著一陣陣濃烈血性味,如同小山一般身材的的典韋,許褚二人。心中散發著一陣陣冷意。

同時,一股敬佩油然而生。這兩人都是猛不可擋的老虎,而舒服卻能降服這兩天老虎,當真是不簡單。

曹仁的心中更加的充滿了幹勁。

「抓著十個人,沒一個否認的。都承認是平都侯與東陽派遣來的。」典韋牽著用身子幫起,串成一串的俘虜,笑著對曹禪道。

「走。回去找人算賬。」曹禪哈哈一笑,大感痛快。下令道。

祖宅內。平都侯,東陽侯二人。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跪在族長曹隼的面前。

曹隼坐在主位上。面色鐵青。但是眼神中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終於,族長的位置,誰也奪不走。

曹禪坐陪側位。居高臨下的看著猶如喪家之犬的二侯。

剛來沛國,就給了他一記狠的。今日更是召集了上百家奴,想要殺他。真以為自己身上有列侯爵位就可以為非作歹。殺人性命了。

越是想著,曹禪眼中就越發冰冷。

在冰冷如風霜的眼神之下,平都侯曹司心如死灰。他們早上一聽說曹禪去了遠處,還只帶了二十名護衛。

當然興奮,想都沒想,就派遣了上百家奴。前往襲擊。

但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前往劫殺的家奴一個都沒回來。他們終於坐不住了,剛打算派人前往打探消息的時候。

他們的府邸就被人給團團圍祝

強弓。矛戈。指著他們。任由他們大罵,哀求。就是堵在他們門口,一句話不說。這是曹禪的軍隊。死板,森嚴。

那一刻,兩人心中升起了一陣明悟。知道自己兩人的好日子到頭了。人家就等著自己上套呢。

他們就是個傻瓜。兩人一聯想就能想明白曹禪簡單的方法,不過是逼他們狗急跳牆罷了。他們倆個傻乎乎的撞了上去。

沒讓他們後悔多久。

不久之後就來到了這裡。

剛才,曹隼以族長的身份,破口大罵了他們一番。語言之凌烈,他們都當做是耳邊風。只把眼神看向曹禪。

他們是列侯,曹隼雖然是族長但拿他們沒辦法。他們也知道,今次自己的生命是握在了旁邊這個年輕人的手中。

他們本只以為一個借刀殺人之計就可以解決掉的年輕人。只以為用一百人就可以解決掉的簡單人物。

今日,階下囚也是他們。性命只在這人的一念間。

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曹禪背後的勢力。正因為清楚,他們才選擇了暗殺。因為沒有正面的力量,能夠擊敗曹禪。

換而言之,除了懇求原諒。沒其他辦法,能夠讓曹禪罷手。

曹司鎮定了一下,舉拳對著曹禪道:「今日之事,為兄的是對不起你。但曹氏家大業大,如果我們二侯罷爵,必將衰敗。請宗嗣看在曹氏的面上,留我們二人一個體面。苟延殘喘。我們二人願意上書朝廷,把爵位傳給子嗣。」

被罷爵,與主動上書說年老,把爵位傳給嫡子有本質的區別。

罷爵就等於世世代代失去了爵位。傳給嫡子後,列侯位還能傳世。曹司現在就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曹禪能看在曹氏的面子上,給他們留給體面,給後嗣留個爵位。

「我身上也有個關內侯的爵位,不用幾年恐怕還會身上列侯。二位兄長當初為了阻擋我入宗,蠱惑曹破殺我。怎麼不考慮一下,曹氏家大業大呢?」曹禪失笑道。

人還能無恥到這種級別。真是少有了。

見曹禪口氣強硬,曹司臉色一變,冷聲道:「我要求請費亭侯曹嵩出來商議。」

費亭侯曹嵩,只能算是曹司的最後一點希望了,那人很為曹氏著想。為了使得曹氏不亂,他一個人力抗兩邊的壓力,楞是穩定了曹氏。

沒有曹嵩,曹氏早就分裂了。往常的時候,曹司很痛恨曹嵩。但今日,他卻不得不依賴曹嵩。

曹嵩既然一心一意為曹氏著想,那麼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曹氏失去了兩個列侯吧。

沒想到,昔日痛恨的對象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曹司表面上很強硬的看著曹禪,心裡有些苦笑著。

造孽埃

「見棺材了,還不落淚。交給兄長處置了。弟弟我也給司徒公上書了,請求給兄長舉孝廉,為一方太守。至於侯爵之位,還請兄長自己去十常侍處鑽營,只要價錢公道。什麼爵位得不到。」說完後,曹禪揮了揮袖子,從兩人的身邊經過。

幾句話,聽的兩人徹底的死心了。他們自以為尊貴,納罕的列侯之位。在這人眼中,只是金錢就能購買的東西。

真是愚蠢。

沒有理會心如死灰的二人,與欣喜若狂的曹隼。曹禪走出了祖宅。

曹仁,曹洪,曹純,曹休等四人之事,族長對他多有關照。作為交換,幫助打壓這兩個列侯是本分。

在交易方面,曹禪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不欠人什麼。這才等了十餘日,釣了這兩列侯。一擊致命。

毫無反抗之力。

只要得到曹仁,曹洪等四人。曹氏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曹禪抬頭看了眼天空,大笑了一聲。

回頭對許褚,典韋使了個眼色。一行人,乘車返回了曹休家。

最後只剩下了那批曹緞留下來的鐵甲,弩,兵刃了。

曹璽。不知道這個女娃,為什麼不願意說。他本來不願意催促,但等了這麼久楞是沒跟他說。

離家已經許久,曹仁等人也已經握在手中。不能再空耗時間等下去了。

出乎曹禪的意料之外,莊子門口。曹璽東張西望。見曹禪的車架返回,有些忐忑。畏縮。

「叔祖。侄孫女有話想對叔祖說。」畏縮著,曹璽上前幾步,道。

「藏在心裡的小秘密,終於想開口說了?」曹禪心情一陣舒暢,躍下了馬車,笑著捏了捏少女的臉蛋,放聲笑道。

「叔祖知道?」曹璽一時間忘記了畏縮,訝異的抬頭看到。

「你這雙閃躲的大眼睛早就出賣你了。」曹禪笑著揉了揉曹璽的額頭,爽朗道。

曹璽的臉色一下子通紅一片,本以為藏在心中誰也不知道的秘密。居然很簡單就的被看穿了。小姑娘一時間覺得羞澀不已。

許久後,曹璽這才抬起頭道:「我本來不想說的,那樣會打擾父親的安寧。但是我怕,叔祖的兵丁好可怕,一下子就把平都,東陽兩位侯爺打敗了。我怕我不說,叔祖也會像對付平都侯一樣,把我們家給打敗了。」

小姑娘單純的言語,讓曹禪樂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曹禪與身後典韋,許褚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是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只覺得這次沛國行,最開心的就是小姑娘的這句話了。沒想到,只是順手對付了幾個宵小之輩。把小姑娘嚇得。

良久,曹禪才忍住心中的笑,鄭重的摸著少女的臉蛋。其實也不能算少女了,都十三四歲了。大姑娘了。但曹禪就是忍不住想摸摸。

長輩的特權。

「叔祖怎麼會打敗你們家呢,叔祖還要帶著你,帶著你母親,弟弟一起去曹城過著安寧富足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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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放心,夏侯兄弟會以很簡單,很隆重的方式登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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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的交代一下明天的更新。與今天差不多時間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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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作為諸侯的第一日

沛國附近的一處小山脈中。曹禪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三千副銀白鐵甲,一千副弩,五千兵刃。靜靜的呆在一處乾燥的山洞中。

看著密密麻麻,如同一個個站著的人一樣。排列著,豎立著的三千副鐵甲。沒有看到這一幕的很難理解其中的震撼。

這三千副鐵甲,可以裝備三千鐵甲軍。當今大漢天下,除了洛陽的西園校軍,與北方的邊關軍以外,恐怕很難再找到這麼龐大的鐵甲了。

曹緞真正的遺產。價值百萬金,可以創立一支無敵軍隊的鐵甲。

「天嗣。既然拿了你這筆遺產,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我曹禪。夠得上這個表字。」曹禪同樣感到心神激盪,有一種熱血奔騰的感覺。緊握著拳,曹禪眼中凌厲一閃。

轉身喝道:「全部搬走。」

早就等在待命令的許蛟與一千士卒立刻忙碌了起來。一幅幅鐵甲,一張張弩,一柄柄長矛,長槍,刀。全部被搬運到數百輛牛馬車上。

當夜,曹禪就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兜了回去。

數百牛馬車,並有返回曹氏。而是直接由許蛟帶領,壓著軍需。返回了曹城。

曹休莊子。大廳內。

曹禪,與曹休。褒氏對一起跪坐著。

氣氛有些沉悶,曹禪掃了眼褒氏,開口道:「如今天下紛亂,在這宗族內,也未必能保護你們的安全。何況。」曹禪掃了眼曹休,笑著道:「何況我家這小獅子也需要良師教導,方可成才。隨我去曹城吧。那裡有一萬兵丁,也有良將。良師。」

褒氏當然知道曹禪說的有道理,而且這些天曹禪以罷搬到二侯。赤裸裸的強勢,證明了他的勢力比曹氏更加的強大,強盛。

而且兩家父輩是舊交情。曹禪更是以叔祖的身份,對曹休關愛有加。透出的意思,都是要把曹休教導成才。

按理說,曹城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褒氏吶吶的看著曹禪,聲音輕如蚊子。「但是侄媳婦一輩子也沒出過沛國埃」

曹休雖然孝順,但身上有一種天生的決斷力。

三國志記載,曹休十餘歲時,攜帶母親,橫渡長江,去往長江投奔親戚。膽子何其之大。

如今曹禪這個叔祖,比任何親戚都要親切,可靠。而曹氏內,他們母子的地位尷尬。取決只在一念之間。

曹休向著曹禪伏拜在地,道:「侄孫兒多謝叔祖善意。」隨後,曹休又抬頭對褒氏道:「仁,洪。純三位叔父何其英雄,三位叔父都願意隨著叔祖走。母親為何還猶豫?」

曹禪滿帶笑意的看著曹休,掩不住的喜愛。這小子,也是個認定了一件事,就筆直往前走的人。

年紀輕輕,就能決斷。真是良才美玉

褒氏體弱多病,這個莊子內外,其實都是曹休在打理。曹休既然做決定了,褒氏心中猶豫也就沒了。

帶著歉然,對著曹禪點點頭道:「一家婦孺,就麻煩叔父了。」

「晚上就搬吧。明日就走。」曹禪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麻煩,笑著道。

早點走,早點安心。要是多呆些時日。沒準還會橫生枝節。曹仁,曹洪,曹純那邊,曹禪都已經通知了。

其中曹洪,舉家搬往曹城。曹仁,曹純,曹破三兄弟則是分了家,曹仁。曹純帶著家小一起前往曹城。曹破則留在了宗族。

第二日,曹禪身邊簇擁著曹仁,曹洪,曹純。許褚,典韋。牛金等,隨行的還有一百護衛。身後數十輛馬車。以及,曹洪,曹仁的一千數百部曲。。

曹操身為西園校尉,執掌都城兵權。責任重大。早就在曹禪正式入曹氏宗族,當晚大宴後,就離開了曹氏返回了洛陽。

行了數日,才到達曹城。

部曲,是一個人的私人隨從。就像曹禪有部曲近兩萬,陳到,廖化,許蛟,雄霸等都是曹禪的嫡系將領。共領精兵一萬。其他還有八九千沒有分配的部曲。

而牛金的身份則是曹仁的部將。

如今,陪縣的發展,因為許族數千人的加入。並不需要曹禪的一些部曲去耕作。到了曹城的當日,曹禪分出剩下的八九千部曲。加上曹仁,曹洪各自擁有的部曲。剛好一萬左右。

命曹仁為別部司馬。領兵五千。所謂別部司馬,就是有獨立領兵權的司馬。與一般司馬不等同。

曹洪也為別部司馬,領兵五千。

至於曹純,曹禪考慮到曹純對騎兵有一定的統御能力,調集到了自己的一萬精銳中,與陳到等人一樣各自領兵一千餘,為司馬。

只是現在曹禪還等著張世平,蘇雙兩個從河北販馬過來。騎兵是沒有,只能委屈曹純了。

曹禪自己本部人馬也有五千。那三千銀白鐵甲。三百副從曹氏手中獲得的黑甲。以及一千弩。加上些許強弓。統統都被裝備到了曹禪的本部軍隊之中。

本部的人馬,當然是最強的,最精挑細選的。也是最牛的人統帥的軍隊。典韋,許褚兩個一正一副。負責如常的訓練。

也就是說,小小的曹城外,就屯紮了兩萬兵力。

曹禪覺得有些過多了。

所謂奮威校尉,最大的領兵權限其實只有一萬多。根本不能達到兩萬。

當初,曹禪只求校尉的原因,一方面是不想太招遙另一方面,荀爽剛入洛陽,地位不穩固。

現下,荀爽的地位日益鞏固。司徒。三公重臣。曹禪也需要一個蕩寇將軍的官職。請司徒出馬,給個蕩寇將軍官職。

一方面可以擴大領兵權限,不至於兵力過多而落人口舌。二,也需要歷練一下,曹仁,曹洪這兩個人。就算他們兩個再有才能,也需要不斷的征戰,征戰,才能成長為那種國之支柱。一代良將。

蕩寇將軍,名為蕩寇。曹禪就有了發兵的討伐賊寇的權利,豫州汝南一帶,黃巾橫行。劉辟等都是黃巾名將。

正好可以派遣他們兩個,各自出兵,慢慢蠶食盤踞在汝南的黃巾。一方面可以積累領兵經驗,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戰爭,讓兵丁更加的精銳。還可以收編黃巾。達到擴大兵力的目的。

不過,現下還不急著書信給荀爽。曹禪不僅缺戰馬,也缺少皮革。曹仁,曹洪的軍隊都剛剛成為編制,連兵器都不全。皮甲一件也沒有。

只等張世平,蘇雙兩人從河北販過來。其中還要讓陳湯組織城中健壯的婦人,準備針線。縫製皮甲。

張碎的鐵匠鋪,也要無限的擴大。生產力已經夠不上現在曹禪軍隊的規模了。都是需要費神,仔細佈置的事情。

曹禪還打算招募,各種有技術的工人。強弓,弩。甚至是投石車。都需要慢慢的發展。

曹府內,曹禪跪坐在書房,新軍隊,城池的發展,耽擱了幾個月,需要曹禪親自處理的事情。足足有三四籮筐。曹禪坐在這裡足足有兩個時辰。才擱下了筆,疲憊的閉起了雙目。

此時,曹禪才體會到了做一個單純的城主,與作為一個執掌一方,什麼都需要考慮的諸侯是完全不同的。

最大的體會就是累。無比的疲累。

難怪那些君王諸侯。一個個都自稱孤家寡人。卻不是世人眼中的所謂裝逼,而是真的累。真的孤獨。一整天,面對這些竹簡。

一支支軍隊成了數字。一個個就算親近,見得找面的將軍也都成了棋子。你需要好好的思考,怎麼用這些能力極強的將軍,怎麼把這些將軍的能力最大的挖掘出來。成為最大的砝碼。

但又不是完全的數字。需要各種後勤,準備工作。也就勢力的發展。

整個城池,整個勢力的發展,全部都裝在腦子裡。雖然不是漿糊,但也差不多了。曹禪需要努力學習。

說實在的,曹禪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做個土財主。或者乾脆帶著妻兒坐船出海,記得現在的台灣那邊應該還沒開發。帶著隨從一兩萬足可以橫掃當地的蠻族了。

可惜決定已經下了,身邊,曹仁,曹洪,許褚,典韋等赫赫有名的將軍們,荀攸,程昱,郭嘉等絕世謀臣也已經代為周旋了。

勢力已經初現崢嶸,就等待著茁壯發展了。可以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埃

閉目跪坐在塌上,曹禪慢慢的把腦中的那些事。統統放下。使得腦中一片空白,稍微休息一下。

但是卻怎麼也放不下。他是一個做事極為認真,一旦工作上手,就一路走到黑的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想。

曹禪苦笑著。

正當曹禪打算睜開眼睛,繼續處理其他事物的時候,一對柔軟的指尖,輕輕的放在了曹禪的太陽穴上。

柔柔的,順順的按摩著。一個柔軟的身子,坐在了曹禪身後。

如今王氏八九月身子了,待產在即。這雙手也只能是王燕的。曹禪放下了心神,把頭輕輕的靠在背後那兩團柔軟之上。

隨著按摩的持續,曹禪皺起的眉頭,漸漸舒緩了。

也難怪古人王侯。自稱孤家寡人的同時。宮中必有寵愛的女人。大多都是那種柔順的女子。

女子的柔順,是融化心靈,消除疲憊的最好藥方。

不知不覺,曹禪睡著了。

當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手下發現自己正趴在一雙柔軟的大腿上。稍微的轉過頭,就是王燕那張美麗的臉頰。

還有一雙閃著心疼的漂亮眸子。

「你也真是的,剛從沛國回來,就忍不住了。成天都呆在府中處理事務,累不累人埃」府中能有資格訓斥曹禪的,也就曹母了。

曹母其實是與王燕一起進來的,見曹禪神色疲乏的閉著雙目,還是她輕聲提醒王燕過去給曹禪揉揉的。

王燕把曹禪平躺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睡下,曹禪這一睡足足有兩個時辰。曹母就陪著坐了兩個時辰。

聽著濃濃的心疼之語。曹禪笑著轉過頭,看著曹母保證道:「大略都處理完了,只剩下一些細節問題。交給陳湯,李奎他們都能處理。娘別擔心了,兒子我會正正經經的休息幾日的。」

曹禪再保證,曹母也是不信的。從曹禪發家以來,曹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忙的腳不沾地。從城東,到城西。一方面是曹禪做事認真,一方面,也是有些地方離不開曹禪。

反正,就是忙。整天忙。

曹母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歡喜了,只覺得心疼。擔心兒子的身體。昨天,又忍不住勸了下王燕,節制下曹禪的房事。現在王氏待產,就算是想榨乾曹禪也是不可能的了。

白天忙到晚上,至少讓兒子晚上能好好休息。作為一個母親,曹母就是這麼想的。

曹禪陪著笑臉,只說休息會休息幾日的。

說話間,幾個侍女從外邊走了進來。捧著冒著熱氣的各種菜餚。曹家曾經敗落過,曹母吩咐下來的膳食也都是精緻為主。

並不奢華,但看著,聞著都是讓人食指大動的。

還有一碗熱騰騰的雞湯。

這些都是曹母反覆讓下人熱著的,只等曹禪一醒就能吃上可口的飯菜。

處理事務花費了半天,睡覺也用了兩個時辰。曹禪當然錯過了午膳,聞著飯菜的香味,只覺得胃一陣陣緊縮,往外邊冒著酸液。

餓。

在曹母不知道是笑意還是心疼的目光注視下,在王燕的服侍下。曹禪狼吞虎嚥的橫掃了飯菜。一大碗雞湯喝的點滴不剩。

慢著,慢著吃。從始到終,曹母都是這幾個字。

很是讓人覺得溫暖。

用了膳食,曹禪徹底的拋下了事務,與曹母話著家常。說著家裡最近發生了什麼事,談了給小孫子準備了多少件衣服。

給了媳婦準備了多少大補的食物。王氏如何如何的成了胖乎乎的孕婦。

自從曹禪說過是體恤她,心疼她。不讓她過早生孩子後。王燕的心是平靜的,甚至是帶著笑意的產於了討論著王氏的一些話題。

「對了,褒氏娘倆怎麼樣了?」曹禪響起了那體弱多病的褒氏,還有那單純的小姑娘曹璽。問道。

自從曹禪帶著四曹回來之後,曹休服侍褒氏住進了曹府後。自己就跟著曹仁去了,十餘歲的孩子,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小大人了。

曹休很堅持,他想要參軍。跟著曹仁學習。

記得昨日,褒氏掉了許多眼淚。

「好多了,這會兒正在與王氏,陳氏說著話呢。」曹母笑著道。褒氏與她一樣,中年失了丈夫。肚子撫養兒女,不容易。曹母深有感觸,對褒氏很是疼愛關心。

「這就好。」曹禪笑了笑道。

只是往往事情是不如人意的。正享受著四周安寧的氣氛。門外就有護衛來報,說是徐州糜竺求見。

糜竺家,錢財多。地皮多。糧食多。僕從多。在商界人脈廣。是曹禪發展或不可缺的重要一環。丞。這個職位的不二人眩

「咳。」曹禪神色有些尷尬的看著曹母,剛剛才答應休息幾天的。

「兒忙吧,不要多累著就行。」眼中也是很無奈,但曹母畢竟不是那種無知婦人,深深懂得一些道理的。沒有阻止曹禪會見糜竺。

道了一聲後,就領著王燕走了。

曹禪讓侍女拿上來臉盆,洗了把臉。整理了下儀容,這才讓人請糜竺進來。

糜竺是一個被歷史證明了的美男子。儀表堂堂。渾身氣質較為柔順,顯得謙虛有禮。身上一點也看不出商人銅臭味。

堂堂世家子也不過如此了。見到糜竺的一刻,曹禪讚歎了一聲。

「見過曹侯。」進得書房,糜竺抬頭看了眼曹禪,即彎身行禮。

「先生有禮了,坐。」曹禪伸手指著對面的位置,笑著道。

「謝坐。」感謝了一聲,糜竺依言跪坐了下來。

曹禪當然記得,當初他對糜芳說,要招募糜竺為丞的事。既然糜竺已經到了曹城,那麼這件事,就算不能完全達到目的。也能吸引糜竺對曹城進行更大一步的投資。

當然,在糜竺表達來意之前,曹禪還有機會更加詳細給糜竺提提曹城的一些好處。以在糜竺的心中加重份量。

這個機會,曹禪當然不會放棄。

因此,曹禪並沒有問糜竺是否答應入曹城為丞,開口笑著道:「不知先生來曹城已經幾日了?」

「半月。」糜竺是商人,雖然外邊看著是個世家子,其本質還是一個商人,商人扯皮的功夫是最強悍的。

糜竺見曹禪沒有開口問自己的打算,剛好,他自己也有些猶豫不決,畢竟把整個糜家全都投資到曹禪的身上。再打的商人也需要時間考慮的。

綜合的考慮。因此,在接到弟弟書信的第一刻,糜竺就來了。策馬來的。足足在曹城內觀察了近半月。才下定決心來見一見曹禪。

曹城寬鬆的商業氣氛。地利位置的凹凸度。城池的堅固度。都深得糜竺的歡心,但糜竺不滿足常人能看到的一部分,糜竺想要看看隱秘的一些東西。

軍隊的質量,還有曹禪的志向到底多高。是三公?還是九卿。這些都是糜竺猶豫的地方。

「我曹城如何?」曹禪笑著問道。

「聚金之城。」糜竺斷然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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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強兵悍將

「聚金之城?」曹禪到是有些對糜竺這稱呼有些驚異。曹禪總不是商人,想不到這麼貼切的名字。

聚金之城。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曹城的地理位置,寬鬆的商業氣氛。足以讓曹城作為這利益的中轉站,南來北往,天下貨物皆屯於此,天下金錢皆往此來。

聚金之城。貼切。

「那本侯手下的這丞,對子仲先生可有吸引力?」曹禪輕笑一聲,問道。

「有。只是在下心中還有些疑慮。請曹侯解惑。」糜竺不否認,曹城對自己的吸引力,卻還是搖著頭,舉拳對曹禪道。

「說。」曹禪笑著道。

「曹侯本有資格直入朝堂,做那風光無限的洛陽官。卻為何卻屯兵在此,只為一校尉。此,在下心中之惑也。」糜竺彎著身,低著頭,雖然問話,但卻盡顯恭敬,半點不唐突。也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個蔑視權貴的商賈。

雖然也是年輕,但卻是在商場上打滾,駕馭著糜氏這個商界巨閥的人物。糜竺雖非謀臣。但卻精明無比。

在這樣的人物面前,曹禪通過糜芳轉達的信息,曹禪知道糜竺會信,但不會深信。唯有眼見為實。

曹城,地位有了。潛力也夠大。接下來,唯有實力二字。

「子仲先生隨我來。」曹禪笑著起身,抬頭示意了下左右侍女,為曹禪整理了下服飾,懸上佩劍。

而後,曹禪走了出去。糜竺的臉上微微透著一絲期待,跟隨了出去。

隨著曹城的發展,曹禪勢力的膨脹。曹府內的護衛也急劇增加,都是千挑萬選的精壯漢子。其中許褚的族人,許姓男人佔了很大部分比例。畢竟護衛,首先是需要忠誠的。這一方面,許姓族人,比收編的流匪,黃巾,可靠許多。

每次出行,曹禪車駕都有上百護衛簇擁。

出則同車,曹禪給了糜竺這樣的禮遇。請了糜竺同乘。糜竺推脫再三,卻是推脫不過。只好硬著頭皮上車了。

與諸侯同乘一車,這對於糜竺是頭一次。畢竟商賈的地位不高,諸侯要禮遇也都是那些名士,隱士。

從來都沒有商賈的份。

糜竺雖然推脫,但心中還是有一絲期待感的。踏上車駕,極為受禮的與曹禪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曹禪笑了笑。看著極為謹慎,但不顯得小家子氣的糜竺。心下更加滿意。此人身上有種大家氣度,出身商賈,實在可惜。

同時,用這樣的人做丞,不僅可以精打細算,也可以堵住別人說他曹禪用商賈的嘴。此人渾身上下,哪有半點商賈氣息。

帶著一絲笑意,曹禪下令車駕出城。

曹禪身邊得力的人實在太少,還需要掌控軍隊。陳到。廖化這些良將不用說,許蛟,雄霸等人也是排了出去。目前曹府內的護衛,也有些熟面孔,也叫的出名字。但卻再也沒有人跟曹禪談笑的人了。

坐在車駕上,曹禪不免想起了陳蜿。嘆息一聲。

這曹城內,裡裡外外,糜竺看了不下十遍。每個角落都有他的足印,小販叫賣。商隊經過,每天都在變化。

按理說,糜竺也是乘車而行的。

但今次,與曹禪同乘一車的感覺又是不同。不是車的問題。而是角度的問題。

車曹禪的車比糜竺的還要寒酸一些,但坐的感覺卻是不一樣。護衛隨行,簇擁上百人。車駕行駛,商隊避退。

高高的坐於上,糜竺中覺得路邊上的那些行人,商人,都渺小了許多。這就是一個諸侯的角度。

高官權貴的角度。

糜竺從父親手中繼承糜家其實也只有數年,但已經習慣了以商人的角度看待事物。今次,與曹禪同乘一車,只覺得的震撼。

夢想的角度。心中震撼,糜竺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稍微的掃了眼面色沉穩曹禪,半點異樣都沒有的曹禪。

心中不由佩服,一個人做到曹禪的位置,出生是個因素,但是能力卻是根本,來陪縣時,糜竺曾經仔仔細細的瞭解過曹禪的發家史。

可謂是步步驚心。換做另一個人,可能早就粉身碎骨了。

荀爽的勢力,有點吸引力。但促使糜竺來此的,還是曹禪的發家史。在糜竺看來,曹禪的能力夠強。

忽然聞曹禪嘆氣一聲,糜竺不由問道:「曹侯為何嘆氣?」

「只是覺得物是人非罷了。子仲先生不必介懷。」曹禪收起了心緒,笑著對糜竺道。

見曹禪不打算多說,糜竺也實相的沒多言。默默的享受著這與諸侯同車,極為難得的待遇。

隊伍此次的方向是曹禪本部人馬屯紮的地方,共計一萬人。都是精挑細選的精兵。其他別部曹仁,曹洪,各自領兵馬屯紮在其他方向。

軍營。看著眼前的軍營。糜竺的眼中有些興趣。來曹城半月有餘,他哪裡都去過,只剩下這座軍營卻是無緣進去。

「這是彰顯勢力嗎?」糜竺心中想著,但卻並不介意。

軍營門口,曹禪並沒有仗著曹侯的身份,橫行進去。而是讓護衛上去稟報,請了陳到出來。

本部一萬人中,司馬數人。但卻是以陳到為尊。

軍中整日操練,曹禪到的時候,陳到正在演軍。聽說曹禪到了。立刻下令暫時停止,領著廖化等前來營門口迎接。

「曹侯。」此時曹禪已經下車,與糜竺一起站在營門口等待。陳到領著人到來後,先是對著曹禪一拜。

「諸位免禮。」曹禪笑了笑,雙手虛扶起了眾人。

禮畢後,陳到這才詫異的掃了眼曹禪身側的糜竺一眼,讚歎了一聲,真是一幅好相貌。

「鐵甲軍軍如何了?」曹禪問陳到道。

「三千三百三十精壯漢子已經選好,目前正穿戴鐵甲進行首次演練。」陳到回答道。

「點將台。」曹禪道了一聲,率先走了進去。

陳到正統的行伍出生,對軍營的佈置都是很正規。營帳林立,一股肅殺之氣迎面撲來。軍營東北角,一處碩大的校常校場旁,豎立著一座木質。大約十丈高的點將台。台上,插著一桿碩大的旗號,「奮威校尉曹。」帥旗迎風飄舞。

點將台上,曹禪領著糜竺,陳到一起走了上來。其他人則列隊在下。典韋,許褚兩個人渾身黑甲。

身後一小撮大約三百人的黑甲軍,再後邊則是三千穿戴著銀白鐵甲的鐵甲軍。

曹氏黑甲雖然斤兩太重,但是正適合強悍的男人穿戴。典韋,許褚挑選軍中最強悍的三百人,穿戴黑甲。持長槍。

三千銀白鐵甲軍選軍中精壯。手持長矛。

這三千餘黑白鐵甲軍由許褚,典韋兩人統帥。站在前。似乎有一股森然的殺氣匯聚。明明沒有無任何動作,卻有股讓人膽寒的凌烈氣勢。

曹禪,陳到都是沙場廝殺過的人。站在那裡絲毫不覺得什麼。但糜竺一介商人,實在文弱。在這股氣勢之下,臉色蒼白。有些站立不穩。

本就是彰顯勢力,以強兵悍將。另糜竺臣服。曹禪見糜竺臉色蒼白,站立不穩。沒有上去寬慰的意思。

反而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看著三千黑白鐵甲軍。

當曹禪站在這裡,站在點將台上。迎風看著下邊強兵悍將一大片的時候。是可以瞭解古人,為何如此迷戀兵權的心態。

手有強兵悍將,一股進取之心油然而生。

在心態上,軍隊能給人一種殺伐之氣。

「典韋,許褚聽令。」站在最前方,曹禪大喝一聲。揮手道:「演軍。」

「領將令。」典韋許褚二人大聲應命。隨即,呼喝一聲。三千餘黑白鐵甲軍立刻動了起來。

這三千人是精銳,即使頭一天穿戴上沉重的鐵甲也顯得遊刃有餘。如果站在那裡會讓人誤以為是紙老虎。

但是這一動,凌烈之氣更重。殺伐之氣衝天。

一聲聲嘹喨的呼喝中,三千軍隊揮舞兵器,在強烈的日照下,揮灑汗水。盡情的在曹禪面前彰顯強兵氣勢。

鐵甲沉重,演軍時更是全力以赴。曹禪本以為,這是短暫的揮舞兵器。沒想到這群鐵甲軍在典韋,許褚的帶領下,硬是在烈日下操練了半個時辰。

鐵甲數十斤。半個時辰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在沙場上,這支鐵甲軍能橫行半個時辰,這段時間足以戰勝任何敵人。

而且這支軍隊還只是剛剛訓練,如果日夜訓練,日夜操練。未必就不能達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

論殺伐之氣,這群黃巾,流匪收編後的精銳足夠。缺少的只是練兵,養兵。

還好,現在離諸侯戰亂,還有一兩年時間。

面對這支彷彿不知疲倦一般穿著沉重鐵甲,揮舞兵器的軍隊。曹禪都覺得驚豔。何況曹禪身後的糜竺。

至始至終,糜竺的都直直的看著這支軍隊。身心都被這支軍隊所征服。

只是心中有一個疑惑,也是升了起來。如此強兵天下少有,他到底想幹什麼?

糜竺是大商賈。心中一點疑惑,當然不會露出表面。但曹禪這次的目的,就在於此。告訴糜竺他想幹什麼。

當鐵甲軍終於疲憊了下來。曹禪上前一步。大聲道:「殺豬,宰羊。今日本侯要勞軍。」

軍隊中,歷來缺少肉食。曹禪的軍隊還算好的,每段時間都能供應一些肉食。但量也不多。

既然曹侯發話,那麼量肯定足夠。

本已經疲憊不堪了的鐵甲軍士卒們,立刻振奮了起來。對著點將台放下,單膝跪下。「謝曹侯賞賜。」

「傳令他們休息去吧。晚上令火頭軍殺豬宰羊。一人至少有一兩肉吃。」曹禪回頭對陳到吩咐了一聲。

「諾。」陳到領命下了點將台。

「我之軍如何?」軍隊凌烈的氣勢,出乎意料的強大。讓曹禪心情激盪,但曹禪並沒有忘記,這次來的目的。

糜竺。因為投資正確,少有能以商人身份進位高位的人才。家財萬貫能支撐一支軍隊的大商人。

有了糜竺的支持,曹禪的軍隊還可以進一步的增加戰力。勢力進一步的膨脹。有了他在商界的號召力,曹城的發展將會提前一大步。

繁榮。繁榮到一種這個世界上所有城池難以企及的高度。

「強兵。」此時的糜竺,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鐵甲軍凌烈的氣勢。面色恢復了紅潤。提起這支軍隊,當然是讚不絕口。

「強兵。」兩個字,道盡了這支軍隊的力量。士氣。

「子仲先前不是問我,我有機會位列朝堂,慢慢的走向高官。卻為屯兵在此嗎?當著這支軍隊的面,我告訴子仲。」曹禪笑著道。

「荀爽公,看似位高,但卻缺乏勢力。軍隊中的勢力,我屯兵在此,與荀爽公遙相呼應。能走到哪一步?當然是大將軍,大司馬。這條路很漫長,軍隊也不好養。人有力窮之時,雖然我自負有些能力。但在精打細算方面,卻是有些不足道。當然需要子仲這樣的人才,或者說是精明的商人。幫助我為軍隊精打細算,添磚加瓦。」

說著,曹禪伸出了手,猶如懷抱整個世界一般,懷抱住這座軍營。「當著這支強盛軍隊的面,子仲願不願意呢?」

曹禪豁然回頭,緊盯著糜竺。

此時的樣子,已經沒有了和藹,沒有平易近人。有的只是凌厲,無比的凌厲。讓糜竺彷彿置身於一頭猛虎的面前,若不答應。今日既他死期。這種強烈的感覺,深深的刺激著糜竺。

迫使著糜竺小退了一步,也迫使著糜竺無力思考計算著投奔曹禪的得失。無力再猶豫。

一種彷彿猶豫,彷彿拒絕,就會迎來曹禪猛烈一擊,被撕成碎片的感覺。

一種明悟,悄然在糜竺的心中升起。所謂諸侯,親近時,可以和藹如友人,但變色時,渾身冷酷。

渾身心涼,震驚的同時,糜竺的心中升起了更強烈十倍,數十倍的火熱。糜家世代商賈,世代商賈。

父親,祖父。曾祖父。無不想擠進大漢朝最高貴最有權勢的那一層。士大夫門第。一個商人世家,無數代人夢想的階層。

糜竺從小耳濡目染,這樣的心更是強烈,在地方,糜竺輜重陶謙,幫助陶謙討伐黃巾。但地位任就尷尬。

始終不得親近。在朝堂,糜竺廣散家財,意圖結交那些口碑很好的士大夫,但收效甚微。擺在糜竺前邊的路似乎只剩下了一條。

那就是十常侍,買官賣官。花錢買上一個官位,侯位。很容易。但通過十常侍得到的官位,爵位。會遭世人唾棄。

因此,糜竺死死的壓著想要向十常侍購買官爵的心動。轉而等待機會。等待投資的機會。

看著曹禪現下的表情,糜竺知道今日就算是不答應也不行了。但他還有問題要問,如果曹禪回答不正確。他即使是頭斷身死,也不會把糜家財產讓給曹禪。

親自來曹城時,糜竺早已經讓弟弟糜芳回去了。他死,糜家不會斷根。

看著曹禪,糜竺沙啞道:「如曹侯一朝為大將軍,那糜家會到達什麼位置?」

「列侯。如果子仲證明自己的能力,九卿也不在話下。」糜竺口中的只是如果,將來的事情,誰會知道呢。

如果他曹禪真的走到那一天,一個九卿的位置給糜竺。相比於現在糜竺能給曹城添加的威勢,根本不算什麼。

曹禪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曹侯如何保證?」這一刻,糜竺顯得斤斤計較,才真像一個商人。

「天在看。」曹禪一手指天,道。

「好,好一個天在看。」糜竺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大吼了一聲後。隨即,立刻伏拜在地,「糜竺願入曹城為丞,為曹侯添磚加瓦。」

曹禪並沒有鬆懈,都說商人狡猾如狐。糜竺更是狐狸中的狐狸。

曹禪緊盯著糜竺的面部表情,直到確認這個商人滿臉的魄力,並沒有一丁點閃躲的目光。

曹禪這才點了點頭,沒有笑語,也沒有寬慰。上前一步,拍打了下糜竺的肩膀,輕聲道:「去吧,帶著你們糜家世代積累起來的家財,幫助我。把你們糜家綁在我的身上,一起興旺。」

最終,糜竺走了。帶著一身的疲憊,空虛離開了。離開了曹城,回去了徐州。準備把整個家族的一切都綁在曹禪身上。

一起興旺,或,一起敗亡。現在的糜竺還年輕。遠沒有後來把家族綁在劉備身上,把妹妹嫁給劉備的那種年紀。

雖然為人有魄力,但是他卻不知道這次他做的對不對的。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曹禪既然招攬,也表現出了強硬的一面。

留給他退步的餘地,一丁點都沒給留下。

簡簡單單的威脅就把他搞定了。這,就是商人。

帶著徬徨的心,拖著疲憊的身體。糜竺把一切都賭在了曹禪的身上。

總算是搞定了。糜竺只看到了曹禪極有氣勢的一面,卻沒有看見疲累的一面。糜竺走後,曹禪彎著腰緩緩的坐了下來。

累。對這樣一個精明的商人,表現出溫和的一面,再表現出強硬的一面。真的很累。

「不過總算,徐州糜氏積累了無數代的財力,底蘊。最後還是流入了這座城池。」看著遠方人來人往的城池,曹禪吐出了一口長期,只覺得渾身的疲累一掃而空。

慢慢的,這座城池會慢慢的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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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萬貫家財從東來。麟兒手中抱一號第一更)

曹城,曹府書房內。

曹禪跪坐在塌上。前邊案上放著一柄新鍛造出來的長矛,只是曹禪的心神卻並沒有集中在長矛身上。

而是看著手中的一卷竹簡。

曹氏那邊的事情,經過一兩月的拉鋸。最終還是族長曹隼獲利。那平都侯,東陽侯以謀殺曹禪的罪名,被壓往洛陽審問。

爵位已經被罷免了。

但朝廷考慮,其實也是荀爽暗中操作,那兩個爵位被合併,曹隼又多加了錢財給十常侍。最終獲得了一個擁有一千戶封邑的爵位。

竹簡就是荀爽給曹禪的書信。

前半段內容是記載著這件事,後半段內容則是荀爽的叮囑。曹禪直接掃了眼前半段,後半段則是一字一字看過去。

只是平常長輩對晚輩的叮囑,如行事隨機應變,剛則剛,軟則軟等等。言語中都透著濃濃的關愛之情。

看完後,曹禪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竹簡,只覺得渾身幹勁十足。雖然累了些,但是這條路有無數人陪著走,還有荀爽在前鋪路。

曹禪要是不干勁一些,實在是對不起荀爽的栽培。

想著,曹禪拿起了旁邊的長矛,這是從張碎鐵匠鋪內最新鍛造出來的長矛。樣子雖然看不出來,但是鋒利程度已經比當初曹禪剛認識張碎兄弟的時候強了許多。

目前張碎鐵匠鋪正在全力開火,一兩月來,曹仁,曹洪的軍隊雖然還沒有穿上皮甲,但是長矛卻有了。

日常訓練都可以維持。因為曹城的陸續繁榮,往來客商增多了無數倍。曹禪還找到了一些有手藝的人。

能製作弓箭,弩的零部件的手藝人。曹禪收攏這些人,在城外距離張碎鐵匠鋪不遠的地方劃了同樣一座由軍隊保護的地皮,建造起了作坊。

準備批量生產弓箭。力求在曹仁,曹洪出發去汝南剿滅黃巾前,完成一批弓,箭矢讓他們帶去。

沒遠程兵器,實在是太吃虧了。

摸著手上的長矛,曹禪無比的滿意。拿出一塊白布來,卷在長矛上邊。再用筆書寫下一個字,「可。」這才把長矛交給了護衛,讓他去給張碎帶去。

這是樣品。曹禪過目後,批准後才可以生產。先前,曹禪先試過了剛生產出來的弓,也是批准生產了。

其實這些天曹禪都在休息,因為是軍隊中的事情,曹禪這才破例處理的。

這幾天內宅都快鬧翻天了,王氏待產在即。也就這兩天的事了。曹禪不得不放下手頭上的一些清閒事物。

整天在府宅內坐著。

「侯爺,侯爺。小夫人快要生了。」一陣急促的聲音,立刻驚醒了曹禪。毫不二話,曹禪掀起衣角。飛奔往後院。

王氏,自從曹禪來到這個世上後,就一直陪伴他的女人。就算是中間曹禪取了王燕做大婦,也不減曹禪對王氏的疼愛。

那女人渾身都透著水兒,你不心疼她簡直不是男人。

自從王氏懷孕後,曹禪雖然東奔西走,往潁川,往沛國,就算是在曹城內,也是忙的腳不沾地。但曹禪心裡卻是記掛著的。

回來曹城的日子裡,也都每天抽空去看看。

偶爾晚上也跟著王氏一起睡,但因為王氏產期將近。曹禪最近都沒敢摟著王氏睡下。怕一不小心傷了王氏。

最近幾天曹禪每天都有些焦躁,因此才乾脆放下了手上事物。誰說只有女人在生孩子的期間會焦躁不安,亂發小脾氣。

心裡亂糟糟的,曹禪一路掀著衣角來到後院。

這時,曹母在外邊焦躁不安的走動著,王燕,陳氏,褒氏則陪著說話。儘量的緩解一下曹母的焦躁。

要說對生孩子這件事,曹母是最急的,曹禪都二十了。別人二十孩子都一大堆了,曹禪一個也沒見影。

好不容易,王氏有孕,她每天都親自過問王氏的膳食,過問王氏的情況,體貼的無微不至。

現在關鍵時刻,曹母怎麼不急。

見曹母焦急,曹禪反而慢慢的沉穩了下來。娘都急成這樣子了,他這個做兒子的要是再急,家裡還不鬧翻了。

站立了片刻,曹禪舒緩了下心情。帶著笑走了過去,扶著道:「娘啊,祖母有的是您當,不急的。」說著,曹禪硬是扶著曹母坐了下來。

「我們家只有你一個男丁,我能不急嗎。」雖然這樣說著,但感受到曹禪濃濃關切的曹母還是依言坐了下來,只是神色還是焦躁不安,不時的回頭看向王氏的房間。

一聲聲痛苦的叫聲不斷的傳了出來。

隨著曹母的目光,曹禪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王氏的身上。那一聲聲痛苦的叫聲,他只覺得也跟著揪心。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一道檻。過得來,是老天保佑。過不來,也不要怨天尤人。

曹禪首次覺得王氏的命,不在他的保護之中。反而是他播下了種,帶給了王氏這樣的危機。

使勁的搖著頭,曹禪把這種荒唐的想法從腦中驅逐走。孩子,尤其是兒子,他們都想要。如果不給王氏一個孩子。王氏恐怕更是傷心欲絕吧。

「你一定要熬過來。」「碰」的一聲,曹禪臉上青筋暴起。一隻瓷做的杯子,碰的一聲中,生生的被曹禪給捏成了粉碎。

忽然,王氏的聲音忽然斷掉了。曹禪的臉色一白,神色駭然。隨即,一聲嘹喨的嬰孩哭啼聲傳了出來。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是位小侯爺。」負責接生的幾個婆子中,跑了一個較為年長的,對著曹禪不住的磕頭道。

「大賞。」曹禪轉身對著王燕叫了一聲,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

至始至終,神色都顯得平靜,偶爾看向曹禪有些溫暖的王燕,點點頭。讓人下去拿賞錢了。

今日王氏痛苦的叫聲,讓她心中慶幸,只覺得嫁給曹禪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別人都是焦急子嗣,巴不得新成婚的婦人,生一大堆兒子。

曹禪卻體恤她,讓她晚幾年再生。今日,聽著王氏痛苦的聲音,她真的明白了。

因此對於王氏生下了曹禪的長子,對於王氏獲取了曹禪太多的疼愛,王燕也不介懷了。真的不介懷了。

房屋內,散發著一種濃濃的異味。但曹禪絲毫不為所動,看了眼一個婆子手中抱著的曹真,就把目光轉向到了王氏身上。

曹真,他為兒子取的名字。但是兒子也僅僅是兒子罷了。根本沒有相伴了無數日子的王氏重要。

那婆子已經為曹真洗好熱水澡了。正打算抱出去。見曹禪進來,下意識的把曹真往外邊送了送,以為曹禪一進來,肯定是抱抱曹真的。沒想到曹禪只看了一眼,就走向了王氏。

婆子只覺得訝異。呆愣了住了。

曹禪沒理會幾個婆子的眼神,走到王氏的床前,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為了他生兒育女的女人。

臉上全是汗水。神色蒼白如紙。微微的張著嘴,吐著氣。雙目緊閉。似乎是感覺到了曹禪的存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見到曹禪眼睛一亮,焦急的道:「是是,兒子嗎?」

剛才死去活來,王氏心中就一個念頭,為曹禪,為曹氏延續子孫。生個兒子。這兒子有一小部分是她自己想生替自己生,但大部分就是單純的想為曹禪生個兒子。

與曹禪相好了這麼多年了,沒有為曹禪生個兒子是王氏心中的一個虧欠。

「是兒子,小侯爺曹真。」曹禪這才想起了那可憐的小傢伙,轉頭看向外邊,此時,曹母也已經跟了進來了,正抱著小傢伙笑得合不攏嘴。

「娘正抱著呢,等等再看看。大胖兒子,跑不掉的。」曹禪一邊撥弄了下王氏的發絲,一邊哄著道。

「嗯。」王氏無力的應了聲,緩緩的閉起了雙目。其實她早已經筋疲力盡了,只心中一個執念在支撐著她,現在聽見是兒子。立刻就鬆懈了下來。閉起了雙目沉沉的睡下了。

曹禪愛憐的撫摸著王氏滿是汗水的額頭,只覺得心疼。但總算,總算是熬過來了。有了兒子,以後王氏也有了依靠。

畢竟他以後會很忙很忙,可能常年都不在家。

傷了的身子,也可以慢慢的補。曹家現在不缺銀子。養得起這心愛的婦人。

「來,抱著真兒,我來看看媳婦。」不知何時,曹母已經來到了曹禪的身邊,笑著遞過曹真,道。

「嗯。」曹禪從曹母的手中接過兒子,看了眼,只覺得納罕,剛出生的嬰兒,皺巴巴的,一點都不白白胖胖。

曹禪腦中有些少的可憐關於嬰孩的知識,知道嬰兒剛出生就是這個樣子的。等喝了幾天奶水,才會長得白白胖胖。

曹真。曹真。王氏平安了,曹禪這才有機會享受一下,兒子出生的喜悅。不僅種是自己播下的,名字也是自己取的。

這不是阿貓阿狗,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曹禪笑著想著。這時,王燕從外邊疾步走了進來。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王氏,還有在旁邊看著的曹母。就把目光轉向了曹禪。輕輕地走過來,趴在曹禪的耳邊道:「護衛派人來報說,徐州糜竺到了。」

糜竺的動靜,曹禪其實早已經派人注意了。

整整一千餘倆牛馬車,糧食貨物。奴僕。金子,銀子,數億的銅錢。各種各樣的東西,糜竺把整個家都搬運了過來。

但聽說糜竺到了,曹還是禪大喜,抱著兒子的手不由的緊了緊。真是麟兒手中抱,萬貫家財從東來。

   


第一百七十六章拔軍向南,曹仁,曹洪的將軍路

徐州糜氏世代商賈。聚集起來的財富,足以讓任何人心動。

一千餘輛牛馬車,大部分都是糧食。銅錢。其他還有一些皮貨等。至於其他的生意,糜竺一下子全部低價處理了。只留了土地,供給還留在徐州那些族人。

糜竺棄家投奔曹禪,糜氏族人幾乎鬧翻天了。結果還是沒留下糜竺。

隨行的除了牛馬車,還有二萬餘僕奴。這些僕奴也不全都是男丁,是一戶一戶的。男女老少都有。

都是糜氏世代積累出來的。

雖然對王氏有些愧疚,但曹禪還是放下了曹真,擺下車駕,出城三里迎糜竺。

城外三里處,糜家的隊伍隱隱約約的出現在前方。

曹禪在百餘護衛的簇擁下,車駕緩緩開進。最前方,糜竺下了馬車,對著曹禪伏拜,雙手呈上一盤竹簡,朗聲道:「從此糜氏興衰,全賴曹侯。」

曹禪讓身邊護衛接過了糜竺手上捧著的竹簡,親手扶起了糜竺,輕笑道:「子仲放心,如我曹氏發達。必護佑糜氏。」

與糜竺談笑了幾句,曹禪還見了下糜竺的妻子,母親。還有那赫赫有名的糜竺的妹妹,糜氏,寰兒。

也是五六歲光景,與蔡琰差不多。

曹禪動手捏了捏糜寰的小臉,軟乎乎的。比蔡琰還要軟上幾分。

曹禪只是覺得納罕,也沒起什麼別的心思,想想家裡蔡琰比較孤獨,隨口就讓糜寰常來府上,與蔡琰做伴。

糜竺家大業大,這些天,曹禪破例讓糜芳先前購買的宅子可以打通,修建新的宅院。

先安排了糜氏的女眷婦孺進入宅院。曹禪領著糜竺,糜芳兩兄弟進入曹府,正式任命糜竺為丞,掌管曹城的財政大權。

當夜,大宴。曹禪召集了所有的將領,讓糜竺兄弟露了次臉。

第二日,清晨。曹禪坐在書房內,手捧著昨日糜竺呈上來的竹簡,神色有些動容。

糜竺雖然還年輕,但還是糜竺,是個有魄力的人。上邊不僅極盡詳細的羅列了糜氏所有的家財,還有一本賬冊,記載著糜氏家奴的數量。

除了一小部分以外,都羅列的很詳細。

也就是說。糜竺把近兩萬僕奴,全部送給了曹禪。這些人,曹城是安置不下的。得全部分散到陪縣。

剛好與許族的那些人,彌補了當日流匪之亂帶來的人口損失。

曹城是曹禪的老巢,但陪縣也是曹禪的根基。雖然說縣令是陳宮,但是對於地方上的話語權,曹禪是佔了絕對優勢的。

當機立斷,曹禪找來了陳湯,讓他準備工作,把這些奴僕全部消奴籍,改為良民,充斥陪縣的人口。

這些還不算,糜竺帶來的糧食,銅錢金銀等也要盡數入曹城府庫。為曹城添加動力。

一個是想要投資,一個是想要被投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用起這些錢來,曹禪半點也不會心軟的。

不過糜竺的地位,在曹禪的心中一下子也佔了很大的比例。如真有那一天,少不了要圓了糜竺的權貴夢。

「侯爺,門外有張世平,蘇雙的隨從求見。說是張世平二人的商隊已經到了城外。」

「總算是來了。」曹禪哈哈一笑道。

有了馬匹,就能讓曹純訓練騎兵。在這個大時代,騎兵的機動能力,突擊力。佔了很大的優勢,尤其是在中原一帶,騎兵往往都會都是決定性的力量。

曹禪的本部一萬軍隊,目前有三千餘鐵甲軍。一千名弩軍。五千長矛步卒。還少了一千戰馬。組成一支騎兵。

城北的一處荒野上,張世平,蘇雙二人恭敬的領著曹禪觀看馬匹,牛皮。作為曹城丞的糜竺,與將要掌管騎兵的曹純也跟在曹禪的身邊。

出乎曹禪的意料,這次張世平二人販賣過來的馬匹有一千餘數十匹。都是中等程度的戰馬。牛皮兩萬張。

比曹禪當初交代下去的數量足足多了一倍。

「好,好埃子仲待會兒帶著二位去結算一下賬目。按照標準的價格付給二位先生。」曹禪笑著撫弄了下旁邊的一匹戰馬,笑著對糜竺道。

「諾。」旁邊的糜竺應諾了一聲。

如今,曹禪的身價可是不菲。曹城的財力是驚人的。洛陽搜刮了十常侍那座別院內的全部貴重物品,曹奐留下來的遺產,糜竺帶來的家財,曹城這些日子賣出去的商舖,宅子。

貴重物品,早就因為曹城的繁榮,曹禪通過商人甩賣出去了。

如今曹城的府庫內,囤積的只有三樣東西,銅錢,金子,銀子。賬目有些混亂,現在糜竺正在加緊核算中。

但毫無疑問,現在的曹城在金錢方面可以支撐一場數萬大軍交戰的戰爭。

這些商人,還要源源不斷的為曹禪販賣軍用物資,曹禪在這點小錢上。絕不會佔他們便宜。

張世平,蘇雙兩個人,已經對曹禪在這一方面的豪爽有些瞭解了,因此,也不意外,但對視了一眼,張世平出了一步,對著曹禪道:「我等二人打算插足曹城商業。以後還要多受曹侯照顧。我等也知曹侯正加緊練兵,防衛曹城安全。這些軍需物資,我二人請求只拿成本價。」

話很誠懇,難得商人能像張世平,蘇雙一樣,能夠這樣誠懇。要知道商人逐利,這一千多匹戰馬,兩萬張牛皮,賺的差價足有數千金。何況,曹禪還允許了他們賺。

看著張世平誠懇的眼神,曹禪知道,這人說話不是假客氣,而是真客氣。

曹禪笑了笑,拍了拍,張世平的肩膀,笑著道:「張先生有心了。只是細水流長,本侯以後需要你們二人多多販賣戰馬,皮革。也不能老讓你們不賺錢埃這樣吧,就按照中原一帶的市場價格,削減一半。你們看如何?」

別看交易的價格大,張世平二人的收入也可以有數千金,但往來河北,曹城。需要花費三四月,一年頂天了兩趟。

如果只與曹禪做一場生意,那成本價,兩人承受的起。但要是來回折騰,這成本價,兩人還真是虧不起。

他們商量著只拿成本價的時候,也不知道曹禪的需求會這麼大。還要販賣?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堅持,舉拳對曹禪道:「多謝曹侯體諒。」

「哈哈哈。」曹禪爽朗的笑了笑,看了眼兩人身後空著的商隊,知道這兩人還需要在曹城內購買貨物,再去關外交易。因此,笑著道:「好了,我們就在這裡交割吧。以後有馬匹,皮革,你們販賣多少來,本侯都吃下。子仲,帶著二位先生去庫房支錢。」

最後一句是對糜竺說的。

「諾。」

丞這個官是個微末小吏,也就差不多等於縣丞吧。但也是糜竺這輩子奮鬥的開始,因此,剛上上任沒多久的糜竺份外的賣力。也異常嚴肅。

應諾了一聲,就帶著張世平,蘇雙以及他們的商隊進入了曹城內。

他們走後,曹禪轉頭對曹純笑著道:「有了這些馬,子和的騎兵也快了。」

沒想到曹純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回答道:「一千戰馬只能勉強訓練,但是要發揮戰鬥力,卻很不夠,非常的不夠。」

「訓練可能會折損戰馬。出站時,非一人三馬,不可能遠途奔襲。因此,沒有五千匹戰馬,是養不起一千精銳騎兵的。」

曹禪對步兵有些研究,當年長矛,弓箭都是精打細算製造出來的。但手底下卻沒有騎兵,不太瞭解騎兵的構架。

聽曹純這麼一說,有些心驚。知道騎兵貴,沒想到騎兵這般貴。五千匹戰馬,才能養出能作戰的一千精銳騎兵。再加上日常維護,飼料。

這代價。比之一千鐵甲軍還要貴上一些。

這世界上,果然還是騎兵最昂貴。曹純的一番話,讓曹禪對騎兵有了根本性的認識。

騎兵,很貴。

按照現在曹城的財政情況,可以養活一兩萬騎兵,但卻不能持久。沒準一次戰爭,折損的戰馬數量,就能讓曹城破產。

因此,一千數量的騎兵,已經很不錯了。

曹純的一席話,讓曹禪暫時熄滅了擴張騎兵的念頭。但也有了自己擴建馬場的念頭。

自己圈養的戰馬,當然不如關外的戰馬。但是價格至少便宜些,以數量取勝。

戰馬,曹禪當場交給了曹純,拉回去了軍營。一車車的牛皮則拉回曹城外鐵匠鋪,造弓處,以外的另一座小作坊。

那裡有數百健壯婦人早正等待著貨物的到來,以針線縫製出一件件皮甲。

交給了作坊的管理人,曹禪這才回到了曹府內。這會兒,糜竺已經把金子算清楚了,並且全額給了張世平,蘇雙。

正在客廳,等待曹禪回來。

見到糜竺的一刻,曹禪就道:「花錢圈一處馬場,招募人手。購買母馬。戰馬昂貴,老是從關外購買,我們吃不消。」

糜竺臉色平靜,一一的把曹禪的交代下來的東西記下,並且理清楚,還心算出了大致需要多少金銀。

「圈一座規模中等的馬場,大概三千金就夠了。至於購買母馬,起碼也需要一萬金。」片刻後,糜竺舉拳對曹禪道。

流水,真是錢如流水。曹禪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讓糜竺去幹。糜竺走後,曹禪獨自坐在書房,有些苦笑。

曹城雖然發展的不錯,但是地方太小了。財政收入,不足以養活現在曹禪軍隊的數量。都是在吃老本。

要是這麼花,錢再多也不夠多埃

幸好也只是一兩年的時間,當諸侯混戰的時候,也就是曹禪勢力大漲的時候。

想著一兩年後,財政就可以放寬許多。曹禪勉強的振奮了一下,收拾起了心情。提起筆,在空白的一卷竹簡中,書寫。

皮革到了,曹仁,曹洪的軍隊,可以源源不斷的供應皮甲,長矛,弓箭。

是時候給荀爽書信了。蕩寇將軍。讓他們開拔往南方,攻打黃巾餘孽,增加領兵經驗,磨礪兵叮

曹城內,各種事物都因為有糜竺的存在,進行的有條不素。錢的用法,很多,糜竺能把錢都用在刀刃上。

節省開支,還藉著曹城的繁榮,倒騰了下貨物。小賺了一筆。

兩月內,曹城的發展穩步向前。

曹府內,曹禪用了午膳,抱了會兒曹真。捏了捏曹真胖乎乎的臉蛋。這才把曹真交給了旁邊的王氏,起身乘車來到了城外。

今日可是大日子。曹仁,曹洪等手下兵丁,輜重都已經準備齊備。曹城目前也有能力,供應曹仁二人共一萬大軍的後續輜重,糧食。

是該出發去汝南剿滅黃巾餘孽了。

因為曹仁,曹洪都是別部司馬,準備分兩路進兵汝南。因此,曹禪在城北的空地上,臨時搭建了一座點將台。

曹禪來的時候,這片空地上森然的立著一萬士卒。曹洪,曹仁並排站在最前端。點講台上,掛著「蕩寇將軍曹」字樣的將旗。

蕩寇是雜號將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校但對於曹禪來說,好無懸念。十日前,曹禪就已經是蕩寇將軍了。

點講台上,曹禪俯視著下邊一萬軍隊。雖然是次一等的,但是在多日的訓練下,也有了一絲精銳的跡象。

「別部司馬,曹仁,曹洪,上前領將旗,聽令。」曹禪身邊的一個司儀,高聲大呼道。

「諾。」點講台下,曹仁,曹洪身穿甲冑,神色一絲不苟大聲應諾後,疾步走上點將台。

點將出兵這是規矩,不能因為關係親近而廢除,或是馬馬虎虎。

曹禪依規矩,給曹仁,曹洪分發了將旗。下了將令。最後,才笑道:「汝南黃巾盤踞已經許久了,這次南征,你們兩個以小心謹慎為主,步步蠶食,千萬別冒然攻打重兵守護的城池。」

為將數月,曹洪只稍微的有些變化,曹仁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曹仁本身性格有些浪蕩,但是這些月來,變得越來月沉穩。

嚴軍法,重操練。儼然已經有大將的風度了。

「叔父放心,此次南征,侄兒能收編黃巾就儘量多收編黃巾,要是不能也以練兵為主,斷不會冒然輕進,使大軍有所折損。」

曹仁鄭重的回答道。

曹禪笑了笑,曹仁就是曹仁。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笑著轉過頭,曹禪對曹洪道:「都聽見了?你們二人雖然兵分兩路,但要常保持聯絡,有不懂的地方,有決策不了的情況,多問問子孝。」

曹洪雖然沒有曹仁那般有才華,但是性格其實很謙虛。能聽的進去他人的言語。曹禪的叮囑,曹洪記在了心中。

回答的響亮,「侄兒明白。」

「好。」曹禪大叫了一聲後,豁然回頭,大叫道:「吹號,將行,兵出。」

風凌烈,號悠揚。雛將南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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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月票榜沒進前六,都是打醬油的。三七現在在第十,十一徘徊。有些悲催。三七不想打醬油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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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夏侯淵,夏侯惇販馬來曹城

曹城,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摸樣了。城池還是城池。十六角。城池寬大三丈,城牆上每段距離,都安放著一高大的箭塔。

但曹城城外卻大變樣了,真的繁榮了。因為城池小,已經完全不能適應繁榮的速度。

在城外各種馬市,集市。各種各樣的商戶,沿街叫賣。商隊南來北往。

一座座獨立的宅子,一座座商舖。像四方擴散。把曹城包圍,成了內城。除了少一排城牆以外,跟一座巨大的城池沒什麼兩樣了。

曹城寬鬆的氣氛,徐商糜竺舉家遷徙帶來的影響力,河北商人張世平,蘇雙因為幫曹禪販賣馬匹,皮貨生意,大賺了無數筆。

種種言說擴散到大漢朝的四方,促使著無數商人奔向曹城。

南來北往中,各色各樣的貨物,每天的交易量恐怕是整個大漢朝最多的。

在商業方面,即使都城洛陽也比不上。

這座城池的繁榮程度,連身為城主的曹禪也是瞠目結舌。

名氣帶來的效應,寬鬆的氣氛。在這大漢朝帶來的影響力。輻射力遠遠的超過曹禪的想像。

要不是上邊有個荀爽頂著,一整個潁川勢力頂著,曹禪是吞不下這麼一座聚金之城的。就算有荀爽頂著,曹禪還要幾乎每一個季度就要命人拉運一匹金銀,送去洛陽賄賂十常侍。

千萬別小視了世人貪婪的程度,曹城的膨脹,曹禪兵力日益銳利,大將軍何進不僅貪婪,而且也感受到了曹禪所帶來的威脅,不止一次想要染指曹城。

曹禪一邊賄賂市場,一邊低調做人,忍氣吞聲,這才留下了這座城池。

城北,有一隊人馬經過,大約有七八百人左右,隨行的還有數千匹健壯馬匹。因為曹禪對馬匹的需求很大,因此這些年月來曹城販賣馬匹的人不少。

雖然說這支隊伍龐大了些。但也不至於讓過路的商人,路人驚異。

隊伍前邊,兩個極為健壯,面貌有幾分相似的漢子腰掛短刀,策馬而行。

「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這座城池,真是繁榮。」左邊一個稍微文弱些,但氣勢極為彪悍,帶著一股一往無前氣勢的壯漢摸著下巴道。

「嗯,這次我們投資了全部家財,招募人手。從烏丸一個小部落中,搶到了這批好馬,就指望能在這座城中賣個好價錢,也好風風光光的會沛國。」右邊一個彪壯,但氣勢稍微內斂的漢子,點頭。

稍微文弱但氣勢凌烈的是夏侯淵。氣勢內斂的則是夏侯惇。他們兩個一年前,出河北闖蕩,集聚了大批量的部曲。

橫行了一段時間後,覺得是時候返回沛國,看看妻兒了。同時下定決心最後做一筆大買賣,從關外烏丸一支小部落手中,搶奪了這批戰馬。

這匹馬全都是剔除了老馬,剩下幼馬,母馬,雄馬。聽說曹侯最近大肆擴建馬常兩兄弟一商量,就販馬北來。

曹城很繁榮,城外的擴散部分雖然都是私人建造的,但也是經過曹城的官員規劃的,主道路都很大。

但也不至於讓數千匹馬,無障礙的路過。

「那曹侯聽說是孟德的族叔,不過與我們沒什麼關係。恐怕不好求見。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問問馬販子的情況吧。這曹城如此巨大,應該不缺少馬販子。」夏侯淵摸著下巴,對夏侯惇到。

「嗯。」夏侯惇點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兩個來時,也沒想到曹城的規模這麼大,看樣子,除了曹侯,也會有馬販子吃得下他們的馬。

夏侯惇,夏侯淵商量了一下後,只帶著幾個親隨入城,其他的人都在外邊等候。

曹城的外圍部分真的很大,各種馬市集市無數。兩人在轉悠了半天,仔細的問了各種各樣的馬販子,卻相視苦笑。

曹城中不乏大馬販子,數千匹馬幾個馬販子分著吃總是吃得下的。但是當人家夏侯淵一說,他們的馬匹有母馬還有幼馬的時候,都是搖頭,只願意購買健壯的成年公馬。

問了不下十個馬販子,都是同一個回答。

要是他們賣掉了成年公馬,那剩下的母馬,幼馬該怎麼辦?

一處酒樓內,兄弟兩個叫了幾盤菜,一罈子酒。

「我們能不能以孟德的名義,上門求見?」夏侯淵問道。

如今城內的馬販子都不願意買下他們這群良莠不齊的馬匹,那能吃下的就只剩下了一個。曹侯。

夏侯敦想了想,也覺得沒其他辦法。兩人吃了膳食後,等待了片刻,這才起身去了內城。

內城就是原來的曹城,有城牆守護。兵丁把守。與城外衍生的繁榮城鎮相隔大約二十丈距離的空地。

這一帶都是嚴格控制的地帶。絕對不能有任何建築的存在。完全是考慮到如果有人進兵曹城,外圍的建築會使得敵方弓箭手有了立足之地,削弱了城牆的作用。

盤查還很嚴格,兵器一律不得帶入。旅人必須把兵器上交,登記在冊,等出城時領回去。

「規矩還挺大。」大漢城池無數,兄弟兩人進出的城池也不少,卻頭一次聽說有這樣規矩的。

不過兄弟兩個也不是衝動的人,很是乖覺的解下短刀。遞給了城門兵。

兩人身材魁梧,就算是稍微次一等的夏侯淵也是比一般彪壯漢子要壯上一圈。引起了城門兵的好奇,笑著問道:「二位進內城可是要去演武堂去試試?」

知道曹城的人就肯定知道曹城是一座商業繁華的城池,也應該知道曹城內有一個演武堂。聽說曹侯很喜歡那些彪壯雄烈的漢子。

不管是什麼出身,只要有一把子力氣。長的壯士就可以去碰碰運氣,如果被演武堂的軍官看重了,就有機會進入曹侯軍中,為兵。但待遇很高。

自成一營,每頓有肉,也有銀錢供給。

夏侯淵立刻想起了這件事,心領神會的與夏侯惇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出門在外,不好以孟德的名義到處拜訪。

先去這演武堂看看,試試能不能見到曹禪,推銷出去他們的馬匹。

曹府內。曹禪一邊逗弄著曹真,一邊與王氏說這話。曹真這小子虛歲已經兩歲了。長的虎頭虎腦的,像他舅舅李奎。

外甥像舅嘛。曹禪也沒什麼好吃醋的。好覺得挺好。男子漢,長得壯實才好。

小傢伙能跑能走,一些日常對話也已經朗朗上口了。「曹真,曹真。」曹禪逗弄著小傢伙,意圖讓小傢伙記住自己的名字。

小傢伙能記住父親,母親,祖母什麼的。卻記不住自己的名字。曹禪有些苦惱。

「好了好了,左右真兒還小,等過些月。就能記住自己的名字了。」王氏在一邊笑著道。

「呵呵,也是。」曹禪聞言,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專牛角尖了,笑著放開了曹真。這小傢伙一見曹禪放過了他,一溜煙的朝著王氏跑了過去。

曹禪每天逗弄曹真,很難顧慮到曹真是不是願意。因此,對小傢伙來說,曹禪有些可怕,也有些兇殘。

「怎麼出來了?」曹禪忽然瞥見王燕從內宅走了出來,訝聲問道。

如今王燕已經十六歲了,渾身上下都透著成**人的氣息。天天在眼前看著,懷中摟著,再美麗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曹禪直接忽視了王燕的美貌,投向了她的肚子。

曹禪雖然體恤王燕,但是卻抵擋不住這個時代的規矩。曹禪與王燕成婚一年多,王燕還沒動靜,王氏卻生下了長子。岳母大人不得不問了問,王燕當然不會回答是怎麼回事。

王夫人以為是自己女兒不孕,找了許多醫者看。喝了很多偏方,偏方喝多了沒準就傷了身子。曹禪實在是心疼的緊,在某一晚總算是把種子注入了王燕的體內。

自然而然的,一月前,王燕發現懷孕了。幸好也已經十六歲了,身子已經長開。比十四五時懷孕要少了許多風險。

這些日子,被岳母王夫人寶貝的緊,幾乎住在曹府了。成天與曹母一起看著女兒。不讓吹風,不讓出房門。只中午一小段時間,才允許出來走動走動。

王燕既然出來了,那倆婦人肯定是沒在身邊。

「出來多走動走動,活絡血脈才好。」王燕笑了笑,道。曹禪是反對孕婦整天呆在房裡的。那中午小段時間的散步時間,也是曹禪頂住兩個婦人的壓力,給爭取的。

深受曹禪的影響,王燕對懷孕期間,特別保護有些反感。

「對,對,多走動走動。將來的孩子才能像真兒一樣壯士。」曹禪不住點著頭,笑著道。

王氏懷孕期間雖然也很寶貝,但她好動。曹母管不祝

「母親。」曹真牙牙叫著,從王氏的身邊來到了王燕的身邊,伸手要抱。

「真兒。」王燕笑著摟了摟曹真,卻沒抱起來。到底是顧及著肚子。

曹府內,卻是很和諧。王氏沒有爭寵的心,王燕也沒有對王氏趕盡殺絕的心。曹真見到兩人都叫母親。

正和諧著呢。護衛進來報告說,演武堂發現了兩個極為強悍的男人。讓曹禪去見見。

.......................

我哭,魏侯怎麼說上月也是新書月票榜第二名,大家力捧的書埃這個月卻連分類前十都沒進去。三七前六的夢想難道就這麼破碎了?

落差太大了,三七有些懵了。

是不是三七的更新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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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天下亂矣,汝二人投奔我如何?

所謂演武堂是曹禪心中一動想出來的。雖然只是一時衝動擺弄出來的。但建好後,曹禪是很認真的在維護,並且過一段時間就會接見一批通過考核的人。

現在天下還未亂,曹禪當然不可能公開招募名士什麼的。有力氣,能廝殺的壯漢是首選目標。

一年多來,也是接見了一兩百人個壯漢,都是孔武有力的人。自成一營,交給了典韋每天操練。

這一兩百人的戰力到底有多大,曹禪不知道。不能肯定。但曹禪知道極有可能會成為影藏在大軍中,極為鋒利的匕首。

不一定常能用到,但一用到的時候,效果必定驚人。

從演武堂出來的彪悍人物,有很多。所謂兩個極為彪悍的人物,曹禪並沒有太在意。

只是很平常的整理了下衣衫,乘車前往演武堂。

現在的曹城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基本上已經沒有商隊入內城了。肅靜,有秩序。

很快的,馬車就停在了演武堂的門口。曹禪走了進去。

在大堂內,曹禪見到了兩個所謂極為彪悍的人。

曹禪跪坐在主位上,眼神示意這兩人坐。隨後,才仔細的看了眼兩人。笑問道:「你們是兄弟?」

「我們二人是族兄弟。」夏侯惇沉聲回答道。他們兄弟偶爾也往來曹操家,與曹嵩見過幾次面,因此面見曹禪也沒有什麼拘束。

「好,既然你們已經通過了演武堂的考核,那就只剩下一樣了,與本侯的三名護衛徒手交戰,勝,你們將進入軍營,享受極高的待遇。」曹禪點頭道。

聞言夏侯惇,夏侯淵二人神色微微有些尷尬,對視了一眼,還是夏侯惇朝著曹禪抱拳道:「我兄弟二人,入演武堂,其實就是想尋曹侯做單生意。」

「大膽。」曹禪生後的幾個護衛立刻大喝一聲,居然在曹城內尋曹侯開心,真是不要命了。

「等等。」曹禪卻是揮手制止了幾個護衛,沉吟了一下,看了眼這二人,道:「說說看,你們有什麼貨物,不惜冒險進入演武堂,也要與本侯做生意。如果你們真的戲弄本侯。那。」曹禪雖然笑著,但其實心里根本沒有笑意。

這兩人進演武堂只為做生意,先不談這生意大小,他看得上看不上。這兩人,確實是戲弄了他。

曹禪雖然帶人和善,城府較深。些許小節也不怎麼在意。但不代表沒有怒火。

如今,曹禪沒有動怒完全是因為見這兩人膽子齊大,這才破例看一看兩人口中所說的貨物。

「聽說曹侯最近大量的購買良馬,補充馬常我二人從河北販來了數千匹馬,幼馬,母馬,壯年公馬都有。」夏侯惇開口道。

「河北販賣,怎麼可能販賣來這些良莠不齊的馬匹?」這一年多的時間中,曹禪對馬匹也多有研究,對行情之類的東西也瞭然於心。

一眼就看出了不妥之處。

「我兄弟帶部曲劫掠了一座小型的烏丸部落。」夏侯惇果然不愧是膽子齊大的人,當著曹禪這個將軍的面,承認這匹馬是自己打劫過來的。

曹禪當然不是那種道貌岸然,做著天朝上國美夢的士大夫。對於打劫漢人,或許還會稍微的發怒一下,但打劫烏丸卻一點也沒覺得什麼。

反而,曹禪對這兩人起了招攬之心,敢領部曲打劫遊牧民族的。部曲起碼在千人以上,能力也應該極強。

還是頭一次,曹禪在這演武堂內,留意到了可用人才。轉變了下心情,曹禪笑問道:「還未問你們姓名。」

夏侯惇見曹禪聽說他們是打劫來的馬匹。並未異樣,心中緊繃也是鬆了口氣,他也是沒辦法了。曹城內除了曹禪能吃下這匹馬以外,沒有別人。

聽曹禪的口吻,曹禪對馬匹頗為瞭解。知道糊弄不過去的,也就實話實說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兩人對視了一眼,一齊對著曹禪拜了拜,道:「夏侯淵,夏侯惇。」

曹禪身體稍微的僵直了片刻,這才苦笑一聲,本以為這座演武堂,總算是發現了民間被埋沒的英雄,沒想到,卻是這兩兄弟。

河北。曹禪想起了在沛國時,夏侯淵妻子丁氏口中,這兩兄弟不就是去了河北嘛。原來是干起了無本買賣。

時代多英傑,曹禪對於見到這些人,已經不那麼驚異了。深呼吸了一口氣,也恢復了平常心。

一年前,曹禪就想要請這兩人出山了。但卻鎩羽而歸。一年後,機會卻是自動上門。

現在不是驚異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留住這兩兄弟。

「原來是夏侯元讓,與夏侯妙才。」曹禪笑著舉拳道了一聲。

「曹侯認得我們兄弟?」夏侯惇驚疑問道。

「一年前,曾去過沛國,那時候本侯帳下缺少領兵將才,聽二位名聲。本想拜訪二位,只是那時二位已經去了河北。失之交臂埃今日見面實在是慶幸,當慶賀。」曹禪笑著道。

如今不比當日,這些天,幾乎每五日都要接到荀爽的書信。曹禪也算計著劉宏的死期,也差不多在這些月份了。

天下差不多就要大亂了。

只要留住這兄弟一些時日,等天下諸侯蠢蠢欲動時,曹禪的身份就變了,從一個小小蕩寇將軍,一躍成為一個手握兩萬雄兵,執掌一方的諸侯。

身份變了,招募人才當然就變的容易許多。也光明正大了許多。夏侯兄弟雖然豪傑,但卻不是官籍,只是豪強而已。

現在曹操在幹嘛?西園校尉而已。遠在洛陽,曹禪大可以乘虛而入,先納這二人為麾下將。

至於曹操與夏侯兄弟極為深厚的私人交情,可以等以後慢慢消除。

等一切塵埃落定,就算是曹操有了起兵為諸侯念頭的時候,夏侯兄弟已經是他帳下將了。曹操那時候再想挖他的牆腳,才是真的難。

先下手為強。

「這。」兩兄弟齊齊吃了一驚,曹禪居然在一年前去了他們家,想要招攬他們。這實在是出乎兄弟兩人的意料。

「也別奇怪,本侯出自沛國曹氏。在那裡住了幾天。聽說你們兄弟的名聲都不小,自然想見一見你們兄弟。」曹禪還是直截了當道。

「多謝曹侯抬愛。只是我們兄弟………。」夏侯惇二人沉思了片刻,消化了下曹禪語中的意思。抬起頭,為難道。

只是說到中途,卻被曹禪打斷了。曹禪笑著道:「過些天,天下有大變。你們現在曹城內住一段時間,如果那時候,你們還覺得投奔本侯是個錯誤,那本侯再也不說招攬你們的話。」

皇帝駕崩,劉辯登極,董卓入朝,廢立皇帝。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當皇帝駕崩的那一刻。天下肯定會出現動亂。曹禪還是會像招攬糜竺一樣,招攬這兩人。一方面是求賢若渴的決心,一方面,則是彰顯實力。

露出諸侯猙獰的一面。

曹禪不容置疑的話,使得夏侯兄弟面面相視。就算是膽子齊大的二人也只是敢在藉著演武堂,求見曹禪。

更進一步惹怒曹禪,則完全在兩人的思考之外。

天下有大變。夏侯惇更多的是考慮曹禪這句話的意思。這大變到底指的是什麼?

「好了,二位的馬,我買了。按照行情一律買下,二位還是先在軍營中住著,看看,看看本侯的軍隊是不是強大。也等待著本侯說的那大變到來。再做決定,是否入本侯帳下為將。」曹禪這一句話已經是相當的露骨了。

天下大變?本侯的軍隊?難道,這曹侯是在謀反?這一刻,夏侯兄弟的臉色都青了,即使以後如何如何的縱橫天下,現在這兩兄弟也不過是普通的豪傑而已。謀反這個詞,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一些。

「別想歪了,本侯只是說天下有大變而已。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不過,這大變帶來的動盪肯定是有的。比如說,兵亂,你們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最好也考慮一下家人的處境。」說到這裡,曹禪自信的笑了笑,道:「其實說了這麼多,本侯只是想對你們說一句,兵亂,動盪的時候,曹城絕對不會亂。所以才請你們二人去軍隊中,親眼看看一看,確認一下。」

動盪已經很近了,曹禪說這些話也不怕洩露。就算洩露也沒事,皇帝快死了。何進,十常侍忙著爭奪皇位。

哪有空來理他。

當董卓作亂的時候,就更沒有人理他曹禪了。

曹禪因為瞭解,掐著時間算計,所以自信。夏侯兄弟則有些失魂落魄。一方面。猜不透曹禪所的大變是什麼。一方面,也不知道該怎麼思考,這突如其來的招攬。還有變故。

兩人腦中一團漿糊。

大變,謀反,軍隊,招攬?

沒有給夏侯兄弟太多的時間理清思緒,曹禪笑了笑,就讓一個護衛去調集兵丁,領著夏侯兄弟,一起去看貨物。

貨物當然是全盤接收。

既然都自動找到曹城了。那就軟禁一下,讓他們親眼看看這天下如何動盪,讓他們體會一下,他的軍隊的強大。從而做出選擇。

說是選擇,其實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他曹禪。

這天下,沒有另一個人,比曹禪做的準備更加的充分,軍隊更加的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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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龍嘯於天第一更)

洛陽,司徒府。

書房內。荀爽一臉憂色,但也有解脫了般的輕鬆。

最近洛陽都快捅破天了,因為皇帝劉宏快不行了,天子又變,則天下變色。新皇登極,不知有幾人罷官,幾人風光。

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是個官,就不免慌亂。

現在十常侍已經門庭冷落了,反觀何進那邊是車水馬龍。朝臣們互相奔走,最後統統都要去何進那邊表示善意。

來荀爽這邊求個庇佑的人,也比十常侍那邊多許多。

能在洛陽做官的,沒有一個不機敏的。知道十常侍的權勢,完全取決於皇帝,皇位更送,最有可能敗落的就是十常侍。

而現在,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是大皇子劉辯。幾乎是釘在鐵板上的事了。十常侍,喪家之犬了。

也是他孫兒曹禪語言的大變將起。荀爽手中握著,五日前曹禪來的書信。儘是勸他先棄官,暫避鋒芒的言語。

「尋陳紀,蔡邕他們過來吧。」荀爽心中斟酌良久,決定還是看看。先看看再說。至少,曹禪曾經說,何進可能會請外兵入洛陽,這件事是可以打探出來的。

等等,再等等。

荀爽知道曹禪讓他暫避鋒芒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但荀爽已經老了,自己的性命不怎麼在意,他在意的是曹禪那邊。

如果他棄官,以曹禪與何進的關係,沒幾日就會成為階下囚。雖然他信任曹禪,但是不能拿曹禪的性命與前途開玩笑。

現在潁川的勢力,已經重新洗牌了。鐘繇的叔父,鐘敏的才能實在平平,現在潁川的威望最高的當然是荀爽,其次卻是海內大儒蔡邕,最後才是陳紀。

三人做下決定,潁川勢力就會聞風而動。

因為有蔡邕的加入,潁川的勢力也比一年前強大了許多。要不然也罩不住曹禪這個野心勃勃,立下一座聚金之城的妄人。

少一刻,陳紀,蔡邕二人神色凝重的走了進來。默默的坐在荀爽的左右位。

陳紀,蔡邕也是經歷過黨錮之禍悲慘的政治人物。與荀爽一樣,都深知皇位更送是多麼的險惡。

荀爽微微沉默著,他要想一想,怎麼對這個兩個盟友說說曹禪的事。說說將來。

沉默了片刻,荀爽道:「你們知道老夫為何對那孫兒疼愛有加嗎?」

這個節骨眼,荀爽談論起曹禪。二人當然知道荀爽不會無故放矢。陳紀很簡駭道。「資質上層。」

「潛力巨大。」蔡邕跟著點頭道。

「要說資質上層,潛力巨大,老夫還有個侄子,侄孫子。都是一表人才,心有韜略的人。為什麼這些年老夫身居高位,卻只栽培曹禪呢?」荀爽笑著道。

「慈明兄還是痛快說吧。」陳紀有些皺眉道。

「呵呵,元方還是不改性急。」荀爽笑了笑,再掃了眼蔡邕,此人其實是他的故交,且把女兒交給了曹禪。肯定是可信之人。

「我那孫兒他曾經說,這皇位更替會引起一場大變。比如說大將軍何進,屠夫也,可能會領外兵入京,剷除十常侍。」荀爽收起了笑容,道。

「不可能,何進本身就掌握洛陽大半兵權,即使再蠢也不可能召集外兵入洛陽,劉辯是他外甥,他就不怕外人入洛陽,讓他外甥的皇位受到影響。」陳紀斷然道,雖然是反問但卻很果斷。認為不可能。

「既然是屠夫那有什麼不可能的。」荀爽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感嘆道:「老夫那孫兒還說,屠夫有可能還是請董卓入洛陽呢。」

「西涼董卓?」陳紀立刻呆住,董卓生性兇狠,朝野上下無人不知,朝廷在前些日,還給董卓下令,讓他棄了兵權,入朝為官。但董卓卻拒絕了。

生性兇狠,又顧軍權。極為危險的一個人。他入朝,真是。

陳紀已經無法想像後果了。

「要立刻制止。」蔡邕也是神色大變,豁然道。

「我們與何進有仇,如何制止?何況那屠夫剛愎自用,就算是身邊得力的人恐怕也很難制止他這個瘋狂的念頭。何況,現在我們不是沒有得到消息嗎?先打探打探再說。」荀爽笑著道。

「如果屬實該如何?」陳紀皺眉問道。

「如果屬實,那就證明老夫那孫兒說的是對的。天下大亂,老夫那孫兒必定會起兵匡扶漢室,老夫將棄官返回潁川。」荀爽輕聲道。

「到時候,我潁川勢力,就靠二位來支撐了。」荀爽鄭重道。

陳紀,蔡邕二人沉默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何進怎麼做,他們干預不到,只有默默承受。希望那屠夫不要這般愚蠢吧。

陳紀,蔡邕心中還存一絲僥倖。

但三日後,陳紀二人的這一絲僥倖被完全打破了,西園八校尉名義上的最高統領,宦官蹇碩,密謀誅殺何進。擁立劉協為帝。

卻反被殺。何進因此感覺到,宦官不容姑息。袁紹進言,招董卓入洛陽。

同一天,荀爽稱病,上書辭官。

現在劉宏病重,有能力有兵權的心腹蹇碩又被何進殺了。幾乎皇帝被架空了。一切都是他們兄妹在做主。

荀爽的事,身為兄妹的何後與何進首次有了分歧。

何進當然是巴不得荀爽離開洛陽,還尋機會報復。但何後卻不同意。兄妹兩個幾乎在後宮內鬧翻。最後何進憤然離開。

宮殿外,何進緊捏著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抖索著放在了劍柄上,但隨後又鬆開,又放上。如此三四次,這才冷哼一聲,拂袖走了出去。

還需忍忍,還需忍忍。

宮殿內,宮女太監們一個個神色驚恐,低著頭。

何後飽滿的胸脯急劇起伏著,白皙的雙手緊緊的扣祝嬌軀發抖。

外戚,外戚果然都是狼埃

現在皇帝病重,何進的威勢又因為殺死蹇碩大漲。忍不住就露出了狼牙,想要架空她的兒子了。

荀爽上書辭官,其實何後也是認同的。畢竟那曹禪在她的心中,印象太深刻了,唯一一個敢在她面前不僅不受她的壓迫,還敢拔劍相向的人。

這個人一定要除掉,這是何進與何後的共識。

但何後也是生性孤疑的人,尤其是熟知這漢朝,宦官,外戚輪流幹政。就忍不住試探了一下何進。

讓何進緩緩,先挽留住荀爽。與荀爽共輔朝政。但何進斷然拒絕了,也是那一刻,何後看到了何進的爪牙。

那大哥。已經不是任由她擺佈的小寵物了,已經成了狼崽子,是能威脅到她兒子權利的政治敵人。

「尋張讓過來,就說本宮願保下他們。」何後必須防範,不能再讓外戚干政的事情再出現,唯一的辦法就是延續十常侍的威勢,拉攏荀爽,抵抗越發銳利的何進。

「大兄啊,你想獨攬朝政,架空你外甥,也要看看我這個皇后願不有願意。」何後鬆開了緊緊扣起的手指,冷聲道。

如今,荀爽已經不再是敵人,而是可以利用的盟友。

宮中,十常侍的居所。

張讓,趙忠。等十二常侍,圍坐在一起,一個個神色凝重的駭人。皇位更替,如果新皇厭惡他們,他們的利益就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別說現在的富貴榮華,就算是想苟延殘喘也不行。

「陛下,不行了。」張讓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一句話,使得房內的氣氛更加的凝重。

「蹇碩已經死了,我們沒有兵權,鬥不過何進。」宋典的話,讓房內多了幾分絕望氣息。

「新皇必將是劉辯,何進有舅舅的身份,高貴不刻攀。以他對我們的恨意,足以讓我們粉身碎骨。」趙忠道。

「我們還有一條路。」段珪開口道。

「那女人的權力慾望極強,這段時間內,何進廣交朝臣,擺出一副後君年幼,他要主政的氣勢,已經犯了那女人的一些忌諱。」

在坐的無一不是權利場上打滾了無數回,陰謀詭計,政治迫害。無比精通的人。你言我語,看似上下不連貫。但實際上都是點到即止。

大家都很明白。

路剩下一條,那女人。

忽然,門大開。他們擺放在何後宮中的眼線,走了進來。

「稟報各位侯爺,皇后請各位過去,商議與荀爽聯合,保護新皇。」

這眼線的一句話,讓房間內的凝重氣氛一掃而空。生路來了。

十餘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張讓斷然道:「你們前往皇后宮中商議,我去請荀爽。」

「與荀爽聯合,皇后坐鎮,共保新皇權利。我等也將延續,盡力吧。」張然對著在座十餘人彎身行禮後,大步走了出去。

風不斷在變。

攸關性命,權利。張讓的效率幾乎發揮到了極致,片刻就找來了些許護衛兵丁,駕車前往司徒府。

司徒府內,蔡邕,陳紀相互對坐。他們的前邊擺放著一張金櫻司徒的印信。

他們從隱秘的渠道接到了何進召集董卓入洛陽的消息。天下必亂,曹禪必將起兵。如果荀爽還在這裡,下場肯定不好。

早上,荀爽稱病上書辭官的時候,其實已經帶著心腹隨從返回了潁川。

早走,早脫身。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兩個了。

「我們暫時先與十常侍聯合,抗衡何進。董卓生性兇殘,如果他入洛陽,那麼何進未必擋得祝董卓也就取代了何進的位置,我們的身份又會轉變,成了董卓可以拉攏的對象。潁川勢力,也會得以存活。不過,我們一定要劃清與曹禪的界限。老夫女兒在曹禪處,雖然隱秘。但也要防備走漏了消息。老夫不能執掌這印信。印信,還是元方兄掌管吧。」蔡邕看了眼荀爽留下來的印信,眼中有一點點火熱,但最終還是熄滅了,對陳紀道。

曹禪要起兵的,荀爽都脫身了。他也不能頂上去。

「這天下不知道會怎麼樣,這印信已經不貴重了。」陳紀苦笑一聲,道。如今皇帝病重,真正有能力,有勢力的人展開了激烈交鋒,局勢已經失控了。

這司徒的身份,也成了擺設。

「兩位大人,張侯求見。」忽然下人報告道。

「都是鬼精鬼精的人埃」蔡邕與陳紀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道:「請進來吧。」

門外,張讓疾步走了進來,但看了眼書房,卻是一愣,荀爽居然不在?

「不知司徒大人?」張讓對著陳紀微微一拜,道。

「慈明已經年老,已經棄官走了。」陳紀微微一笑道。

「逃了?」張讓心中震驚,荀爽居然逃走了。在皇位更替,即是禍事又是幸事的時候,居然逃了。但隨即,張讓醒悟過來,荀爽雖然走了,但眼前還有位光祿勳呢,荀爽走了,應該是陳紀執掌潁川勢力了。

「如今變故在即,不知陳大人有何想法?」張讓坐了下來,試探道。

「有什麼想法?擁立新皇罷了。」陳紀點到即止。

「皇后召我等共謀大事,光祿勳請。」張讓一聽就明白了過來,立刻起身道。

陳紀緩緩的站了起來,整理下了衣衫,捧起了前方的金印到啊:「慈明走了,這司徒我來坐吧。」

「一封旨意而已。」

「陳司徒,請。」

兩日後,曹禪接到了荀爽的書信。

對於朝中發生的事情,荀爽的各種應對辦法,包括他自己離開了洛陽,安排了陳紀領導勢力也都說了。

其他的,曹禪都不意外,都是朝著正常方向發展的。

曹禪對荀爽果斷棄官,鬆了口氣。要是荀爽在董卓入洛陽後,他起兵。還在洛陽為司徒的話,下場肯定。

袁隗一樣。因為袁紹這個侄子做了大盟主,而滿門被殺。

走了好,走了好埃反正,也大變都開始了,政治上已經沒有力量能摧毀曹城。反觀軍隊,曹城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

曹禪笑了笑,放下了手上的書信。

轉而從旁邊拿起了幾封空白的竹簡,書寫了起來。曹仁,曹洪已經在汝南征討黃巾一年餘了,是該召集回來了。

程昱,在家鄉募集部曲。

郭嘉也一樣。荀攸偶爾返回曹城,但大部分時候都在陳留,幫曹禪梳理官場人脈。

是該一一召回了。

還有夏侯兄弟,事到如今不怕他們不跟著手握重兵的曹侯干。

奮筆疾書,曹禪心頭火熱,用一句非常俗氣的話來說,從此龍嘯於天,除了強大的軍隊,其他再也不能壓迫他曹禪了。

何進一屠夫,何後一女人。皇帝不過一傀儡。何足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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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章。馬上去碼第二章。

   

第一百八十章謀臣武將四處歸

兗州,東阿程昱的莊子外。

或許是陰謀算計。謀劃造反的緣故,程昱的整體氣質稍微的內斂了些,沉穩了些。臉上已經沒有剛戾了。

手中卷書,獨坐一塌。聽著部曲們操練的聲音,程昱卻沉著的看著手中兵書。

就算是程昱,對造反這件事情也感到一種壓力。無形的壓力。一年來,程昱一邊以曹禪的重金,招募,訓練部曲。

多達三千餘人。另一邊,掩去了剛戾的性格。多讀兵書,修身養性,增加智慧。到了現在,除了偶爾與曹禪書信往來以外,幾乎不怎麼在意造反的事情了。

「老爺,陪縣曹侯來書。」程昱的心腹下人帶著一個壯年漢子道。

程昱抬頭看去,點了點頭,這漢子就是負責他與曹禪書信的人。熟面孔。

從漢子手中接過一塊白布,上邊只寫著一個字。「收。」

收。代表收尾,回去。

程昱看著這字體,墨水四濺,顯得殺氣盈溢。看來。朝中有變了。

「來人,收拾家當,舉家往曹城。」程昱吩咐道。

「諾。」

潁川郡一處小城內。郭嘉長了一歲半,已經漸漸的不那般稚嫩了,下巴處也有了些許軟毛。

神色卻是鋒芒畢露,精芒閃閃。

郭嘉的任務跟程昱一樣,幫助曹禪最大的招募部曲。當初也是拿了曹禪的重金。

但郭嘉沒有威望,不能像程昱一樣,直接在地方上招募部曲。他這些年,一邊耍潑,賣乖。向親戚,族人。索要家奴。訓練成兵後。打擊潁川,以及周邊地區的流匪。山匪。黃巾餘孽。壯大聲勢。部曲多達四千。

一年來,郭嘉不僅有了些許帶兵經驗。連身體也壯實了許多。看著不那麼文弱了。

今日,郭嘉正衣衫半解,坐在塌上與戲志才飲酒。

小飲了一口,郭嘉面色微紅,笑對著戲志才道:「算算時間,宗嗣說的那天變就要到了,我也有消息來源,洛陽那邊,皇帝病重,文武大臣,宦官,一個個雞飛狗跳,鬧的不可開交。我想是該前往曹城會合的時候了。」

與郭嘉略同,戲志才因為一年來的剿匪生涯。變得壯實了許多,皮膚也趨向於健康的古銅色,渾身紅潤。

戲志才自己深有感觸,身上的一些老毛病正漸漸的遠離了他。有時候。戲志才不由感慨一聲。在外奔波,比在家讀書好多了。

郭嘉與戲志才同是望族出身,並不是高門大族。家裡有些錢財,有些勢力。但比不上高門大族出身高貴。同樣奮力讀書,力爭上游。因此,兩人關係較好。

當初郭嘉一回潁川,就拉著戲志才,說要一起練兵剿匪,他還有些牴觸呢。現在,渾身結實。

戲志才很是享受現在健壯的身體。偶爾也出去跑幾圈,與部曲們一起操練。

造反這件事,郭嘉當然沒有明說,但是戲志才很等聰明,從郭嘉話語內的點滴片段中,就察覺到了曹禪的野心。

他也是剛強的人,喜歡冒險,也好鬥。

因此,聽郭嘉這帶著點放蕩的言論。並不在意。

「鬧吧,鬧吧。要是這些朝臣們不鬧,洛陽穩固。又怎麼會輪到我們作威作福呢?哈哈哈。喝。」戲志才大笑,舉杯暢飲。

「痛快。」郭嘉也跟著豪飲了一口,大叫了聲痛快。

「少爺,曹侯書信到了。」郭嘉還未及冠,少不得要被人叫聲少爺。在戲志才面前,郭嘉不爽的橫了眼那下人,這才接過書信。

看了眼,哈哈一笑道:「時機到也,讓小的們拿兵器帶著乾糧。奔曹城。」

陳留大梁城。

荀攸半臥塌上,悠悠然的看著一卷雜記。

神態說不出的安詳。相比於郭嘉,程昱他一不用剿匪,二不用操練部曲。偶爾出門聚聚會,閒來挑燈看書。

何其逍遙。

但就在這份悠閒中,荀攸不動聲色的暗中結交了一大批大梁官員。

目前曹禪的勢力範圍僅在陪縣,陳留這地方很大,很富裕。可以作為根基發展。荀攸結交官員,當地豪強。其作用,比之郭嘉,程昱還要大一些。

只是,唯一讓荀攸有些頭疼的就是陳留太守董渾,此人油鹽不進,隨著朝中局勢的湧動,漸漸的有向何進靠攏的跡象。

暗中訓練兵馬。

大梁與陪縣相鄰,陳兵大梁,何其險惡。

「一蠢貨也,等風雲聚會,就先拿你開刀。」一想起董渾。荀攸臉上的悠然自得沒了,眼冒精光。

「老爺,曹侯書信到了。」忽然下人來報導。

從下人手中接過書信,看過之後,荀攸笑道:「走,舉家反曹。」

汝南。古城內。

屯紮著曹仁,曹洪等一萬五千兵馬。

曹仁,曹洪有後勤保障,有源源不斷的糧草供給。一年來,陸續的從黃巾名將劉辟的手中奪下了些縣城。

百姓更是多達十餘萬,收編的壯漢更多。

不過曹仁曹洪二人並沒有盲目的擴編給曹城那邊增加日益加劇的糧食壓力,大部分都遣送去了陪縣。

擴充陪縣,甚至是陪縣周邊地區的人口。

他們自己只是各自收編了兩三千人。

因為他們的步步蠶食,一年來進逼到了劉辟的老巢,汝南城。汝南城有黃巾十萬餘的黨徒,他們二人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本來分兵兩路的二人,不得不在這古城內會合。

一年餘,曹仁身上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丁點的浪蕩子的氣質,雙目銳利如劍,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凌烈剛猛的氣勢。

曹洪則要遜色了許多,只是整個人氣質也更加像個將軍了。

二人對坐,曹仁帳下將牛金澤是跪坐在曹仁的身後。

三人一起用著午膳。

「不知叔父那邊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徵召我們回去。老是在這裡與劉辟爭鬥,實在是太沒勁了些。哎。要是叔父能把他的本部一萬人馬拉過來,小小的劉辟還不是彈指間就完了。」用膳完畢,曹洪嘆了口氣道。

「叔父這麼做完全是給我們增加些領兵的經驗,要是強勢插入,一戰就勝了劉辟,我們上哪裡再去找這樣的勢力巨大的黃巾賊將練練兵,多增加帶兵打仗的次數?」曹仁搖著頭道。

「但也是一年多了啊,我帶兵打仗也算是上手了。是該招我們回去了吧?」曹洪嘟囔著道。

「快了吧,目前曹城的兵力已經接近極限了,再增加下去。糧食就會斷掉。而我們的兵丁,也已經極為精銳,很難再增加戰鬥力。是該召集我們回去的時候了。」曹仁轉向望北,道。

兵丁如槍,如今槍已經極為銳利,是該回去了吧。

曹仁心中有些預感。

「報三位將軍,蕩寇將軍將令到。」忽然,曹仁手下親兵走了進來,稟報導。

曹洪心中一喜。正說著呢,這不會是要徵召他們回去了吧。

曹仁沉穩的接過,看了眼,隨即豁然起身,下令道:「拔營,反曹。」

「諾。」領命一聲,牛金轉身下去傳令。

「戰爭,開始了。」下令後,曹仁凝重的看著曹仁道。

曹城內,曹禪今日沒有在曹府內與妻妾纏綿,也沒有在曹母身邊盡盡人子孝道。而是來到了軍營中。

軍帳內,曹禪笑看著夏侯惇,夏侯淵兄弟。

這兩兄弟被軟禁在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每天吃喝不愁。他們兩個自己的部曲,曹禪也沒吞了。

只是安排在另一處了。

這些日子以來,曹禪吩咐了陳到,每天都帶著兩兄弟一起出操,隨著陳到一起帶領一萬精銳操練。

意圖讓這兩人耳濡目染,親自感受一下他軍隊的強大。也感受一下,統領軍隊的樂趣。

到目前為止,效果似乎不錯。

陳到每天都有根曹禪說這兩人的情況,從開始的勉強隨行,到現在的每天極為樂意與陳到一起帶兵出去。

短短的時間埃

這兩人不愧是天生的將軍,抵抗不了帶兵的誘惑。

漸漸的享受起了軍營的生活,有些忘記了自己兩人是被軟禁了的。

今日曹禪突然造訪,讓兩人立刻想起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是被眼前這位曹侯給軟禁了的人。

因此,兩人並沒有給曹禪好臉色看。

曹禪注視了兩人良久,也知道這兩人只是心理還有些疙瘩罷了。笑了笑。不怎麼在意。稍微的吸了口氣,曹禪道:「本侯說的大變到了。前日皇帝駕崩,天下掛素。」

「聖上也是人,駕崩也是理所當然的。與曹侯說的大變又有何干?」夏侯惇冷聲道。

曹禪看了眼夏侯淵,發現夏侯淵也是冷著一張臉,有些不以為然。

「哈哈,皇帝駕崩只是開始而已。」大笑一聲後,輕聲道:「何進與十常侍,何後,新司徒何後爭鬥,爭不過,召集了西涼董卓入洛陽。西涼董卓是什麼人,你們聽說過嗎?」

「董卓西涼狼,令他帶兵入京,何進愚蠢。」夏侯惇面色一變,不可置信道。

夏侯惇拜過名師,讀過書。一眼就看出來了其中凶險。

「所以說天下要大變了,本侯的軍隊強大與否,你們也應該親身體驗過了。考慮一下吧,來本侯這裡做司馬。」曹禪沉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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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做有為的諸侯,真的艱難。

最終,曹禪還是沒能說服那兩個傢伙。可能兩人心中還是抱著一絲疑惑吧。這天下怎麼可能這麼快的亂了。

曹禪還是沒逼迫,只是等待著時機,等待著董卓幹出廢立之事後。

等起兵的時候,才招募這兩人。

十數日後,曹禪分佈在周邊地區的荀攸,程昱,郭嘉,曹仁,曹洪,牛金全部返回。

程昱,郭嘉帶回來的七千部曲也就罷了,只是普通的兵叮但曹仁,曹洪帶回來的一萬五千兵丁卻是實實在在的精兵。

城南,曹禪親自出城三里迎接曹仁,曹洪領兵返還。

與曹仁,曹洪等詳談了幾句後,看著他們身後的軍隊,曹禪無比的滿意。

對於曹仁,曹禪從來都沒當做一般的將軍用。這個人,將來是可以牽制一國人馬的大才。

十八路諸侯起兵,曹禪當然會盡起精銳。隨行攻打董卓。戰爭,不僅進攻需要猛烈如火,防守老巢也要穩如泰山。

曹禪召集曹仁曹洪回來的目的,就是防守陳留。防備諸侯。但有一點,曹禪非常的在意。

城外,曹禪不僅迎接了曹仁,還安撫了曹仁軍中各個部將,隨後親自過問了軍營佈置。

「叔父不用親自過問,軍營事物,侄兒會處理好的。」曹仁對著在現場觀看士卒紮營的曹禪輕聲道。

四周沒什麼人,曹禪看著曹仁道:「子孝知道為叔真正想幹什麼嗎?」

曹仁身心巨震,一時間居然有些害怕曹禪接下來說的話。他不是個蠢人,曹禪這一年來的作為,無一不透著陰謀的味道。

到底想幹什麼,曹仁不知道。但大體能猜得出來。

「我想入洛陽,執掌朝政。就算退一步,也要自立為侯。侵吞天下。」曹禪心中的野心,一年來,首次對郭嘉三人以外的人說出。

「叔父請明言。」曹仁心頭瘋狂的跳動著,眼中冒出驚人的駭人之色,足足,足足沉默了一刻鐘,曹仁才張嘴問道。

曹禪卻是觀察著曹仁,見曹仁雖然震驚,但卻沒有被打倒。欣慰的笑了笑道:「洛陽有變,董卓可能會入主朝政,敗壞天下。關東必將群雄並起。攻打之。為叔的必將隨行。以諸侯的身份。需要子孝坐鎮後方。」

曹仁抬眼看向曹禪,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曹禪。希望能看出曹禪是否在開玩笑。但最終卻沒看出半點玩笑的味道。

「如果事情真的變成這樣,侄兒願意為叔父守護城池。侄兒在,城池在。」深吸了一口氣,曹仁沉重的保證道。

「包括孟德嗎?」曹禪再次問出了一句讓曹仁倒吸了一口冷氣的話。

孟德?雖然曹仁與曹操的關係並不是至交,只是比較要好的族人。但也畢竟是族兄弟。曹禪的突然給出的問題,曹仁一時間難以接受。

曹禪也不著急,曹仁這個人是很忠臣的人,何況不僅是曹操與曹仁有族人的關係,曹禪還是曹仁的叔父。

僅憑這一點,曹禪是有自信曹仁會向著他。但是,曹禪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才選擇今日,把話挑明了說。

把話挑明了,大家才會安心。在面對可能出現對決時,曹仁也才不會猶豫,不會徬徨。

沉默了良久,曹仁才再次看著曹禪,神色坦然,道:「如真有那麼一天,侄兒請去曹操首級。」

曹禪欣慰的笑了。拍了拍曹仁的肩膀道:「男子漢大丈夫,當斷則斷。」

話既然挑明了,曹禪也沒有在軍營中多留片刻。返還了曹城內。

目前,郭嘉,荀攸,程昱都積聚在曹城內。他們帶來的七千部曲紮營在城外。這群部曲的統帥者,曹禪也已經有所安排。

夏侯兄弟。如果夏侯兄弟屈服,曹禪會他們攻打洛陽。儘量的不要讓他們與曹操有所接觸,曹禪對曹仁有信心,但是對他們兩個還沒那麼大信心。

如果夏侯兄弟心中一軟,如果在這兩兄弟手握重兵的時候被曹操挖走了。損失實在太大。

起兵在即,無數想法,無數事情,無數應對的辦法。在曹禪的腦中糾結在一起,一片混亂。

回到府中後,曹禪拋棄了一切的事物,與妻妾纏綿。與曹真玩耍。

只是事情一步步的還是逼進了。劉宏駕崩,同一天劉辯登極後。沒多久,十常侍就殺死了何進。董卓入洛陽了。

首先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廢立皇帝。

得到洛陽傳來的消息時,曹禪自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這個時候曹禪其實可有兩條路選擇。

現在董卓入京了,依舊如走著舊的軌跡。廢立了皇帝。何後那女人,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一杯毒酒打發了。

曹禪當然不甘心,當日皇宮內,何太后一介女流卻居高臨下的一番氣勢。**,始終刻印在曹禪的心中。

很深的印記。除非身份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讓他也居高臨下觀看何後一眼。要不然,一輩子曹禪都會記得那時候的屈辱。

這時,曹禪面前有一條路,那就是立刻起兵。徹底改變舊的詭計。那麼,何後一定會活著。

這樣所帶來的好處還有一個,一個令曹禪無比苦惱的男人,可能會永遠的消失。

曹操。如果曹禪起兵反董,那麼還在洛陽的曹操作為族人可能會死。就像袁紹起兵後,袁隗一家滿門被殺。

這樣的話,夏侯惇,夏侯淵以及無數無數的苦惱,就煙消云散了。

但是,曹操畢竟是曹操,他不是袁隗。他沒準會逃出來,逃出來肯定會懷著記恨。

那麼曹禪的族叔父的身份,就沒用了。

還有一個壞處,那就現在曹禪起兵,那就表示曹禪要獨立對抗董卓這個龐然大物。因為主角袁紹也還在洛陽。宛城袁術與他有仇,其他諸侯也未必會相應曹禪。沒有十八路諸侯的分擔,下場肯定不太好過。

提前起兵的好處,與壞處,同樣突出。

一方面是曹禪的私人情緒在作怪,何後。對曹操的殺機。另一方面,不得不考慮後果。

「這就是所謂的瞻前顧後吧?」曹禪苦笑一聲,揉了揉太陽穴。所謂諸侯的好處還沒享受到,孤獨。難以抉擇卻是已經接二連三的來了。

私人情緒,畢竟是私人情緒。曹禪的心還是很堅定的,雖然有些艱難,但還是決定依著舊的規矩,等待十八路諸侯歸位。

再隨行討伐。

至於何後,希望她不要被簡單的毒酒給殺死吧。畢竟歷史也是有了小小的改變了的,洛陽城中,多了陳紀。多了蔡邕。隨行周旋,沒準連劉辯的命運都能改變。

曹操的話,最好是死在逃跑的路上。陳宮現在可是在陪縣做縣令呢。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私人情緒。深呼吸了一口氣。曹禪的出了門,再一次來到了夏侯惇,夏侯淵居住的軍帳中。

「董卓殺了刺史丁原,收降了呂布。開始殘害朝臣了。天下亂了,這是本侯第三次問你們了,你們願不願意追隨我?」說到最後,曹禪的神色開始嚴厲。曹禪是個有耐心的人,也儘量考慮到了夏侯兄弟的感受,軟禁,但不怠慢。用一步步事實,對二人進行勸說。

前後三次來到軍帳內,與夏侯兄弟談起洛陽,談起這天下的變故。

可以說,曹禪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了。

嚴厲代表著最後的通牒,代表著夏侯兄弟已經沒有退路了。

夏侯淵,夏侯惇心中無比的清楚,其實兩人對曹禪特別的寬容已經夠驚訝的了。三番兩次的拒接邀請,卻還活的好好的。

夏侯淵,夏侯惇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曹禪異常嚴厲的神色,夏侯惇與夏侯淵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心意。這些天,他們真的習慣,與喜歡上了軍營的生活了。

簡單,但不枯燥。

曹禪軍隊的強大,典韋,許褚的鐵甲軍。曹純的騎兵。許蛟的弓弩兵。雄霸,陳到的普通長矛兵。無一不是精銳。

是他們兄弟所見過的,最為強大的軍隊。

整個大漢朝號稱最為精銳的軍隊,北方防備遊牧民族的幾個常駐軍,也沒有曹禪的軍隊有氣勢。

只是往常他們心中還藏著一點不自在罷了,對曹禪的一點怨念。明明是來賣馬做生意的,莫名其妙的被軟禁了數月。

換做誰都會怨念。

其實只是一點小小的怨念罷了。現在曹禪已經開始露出獠牙,把他們逼到絕路上了。

容不得他們再猶豫。

「曹侯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欣賞,要是我們兄弟再猶豫下去。反而是不識時務。我兄弟願意入曹侯軍營中,為一小卒。只是,還請曹侯寬容,讓妙才先返回沛國,接我們兄弟的家小過來。畢竟重兵屯紮的曹城,較為安全。」作為兄長,夏侯惇出列,應了曹禪的招攬。

只是提出了一件很平常的條件。

「花費了數月時間,要是只讓你們兄弟為小卒,本侯還沒有這般閒情。你們二人暫為司馬,幫著一位先生掌管一支七千人的軍隊。」曹禪笑著道。

「至於舉家的事,本侯准。」

「謝曹侯。」夏侯惇,夏侯淵對視了眼,沉聲抱拳道。

出了軍營,曹禪長出了一口氣,花費了數月的時間消磨,總算是搞定了這兩個倔強的驢子。

接下來就是好好安撫,多多籠絡人心了。還要小心提防曹操的挖牆腳。

在諸侯混戰的大事面前,夏侯惇兄弟的事情,也只是小事。曹禪只想了想,就把心神放在了那七千人的軍隊身上。

雖然說,曹禪願意相信夏侯兄弟,把軍隊交給他們掌管。但是那七千人是程昱,郭嘉操練了一年的軍隊,需要他們兩人中選一人為別部司馬,掌管。

郭嘉的性子跳脫,其實不適合領兵,曹禪想了想,找來了程昱。

書房內,曹禪與程昱對坐。曹禪笑著道:「我知道德謀不擅長帶兵,但是我為德謀準備了兩個司馬,很有潛力的司馬。帶兵很容易。德謀考慮一下吧。」

所謂別部司馬,就是可以獨立領兵的帳下將領。

做別部司馬,程昱沒問題,只是他有疑惑,「天嗣以曹仁曹洪為別部司馬,領一萬五千大軍鞏固後方。真到了戰爭,出兵的也數目也就一萬七千人。難道還要分兵?」

「不,一萬七千人已經夠少的了。分兵不智。我只是想讓德謀帶領一下那兩個潛力巨大的雛將。教導教導一下他們。」曹禪搖著頭道。

「行,既然天嗣說那兩人潛力巨大,那將來沒準是個名將之才。老夫倒也想試試教導兩個將才出來是個什麼的心情。」程昱聞言笑道。

「呵呵。」曹禪笑了。

這件事,差不多是曹禪最後的一件心事了。這短短的時間內,曹禪要跟曹仁挑明,進一步拉攏曹仁進入他的立常

要做一個在一念之間,就可能涉及到存亡的決定。

又要招攬夏侯淵兄弟,還要找個老師,栽培這兩兄弟。

一條條,一列列什麼都需要曹禪思考,什麼都需要曹禪親力親為。沒有人能代替曹禪的作用。

做一個真正能成事,面面俱到的諸侯。真的很難。

幸好,一切都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只有等洛陽變故,袁紹,曹操這些主角陸續出逃,以討伐董卓的名義,拉開諸侯混戰的序幕。

在這種可能出現變故,可能會出現曹操在路上被殺,何後沒有被董卓殺死的大事面前。曹禪也變得有些焦慮,晚上的時候不得不在王氏的身上發洩一下焦慮,直到榨乾了精力,才能睡個好覺。

每當曹禪咆哮著在她身上發洩的時候,就算是再不堪承歡,王氏也都是咬牙承受。作為女人,她感到了曹禪焦慮的心情。

這晚,曹禪趴在王氏柔軟的身體上,征伐了三次後。就一動不動了,趴在王氏雪白柔軟的**上,喘著粗氣。

洛陽有消息來了,曹操最近與董卓走的相當的近。歷史上,相當著名的曹操刺殺董卓的大戲,應該就在這幾天了。

同時,還有劉辯被毒酒殺死的消息。作為廢帝,這也是劉辯最終的命運。但卻沒有何太后的消息。

何後,希望你千萬別早死了。氣息漸漸微弱,曹禪趴在王氏的身上,睡下了。

王氏滿臉的溫柔,彷彿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曹禪一百多斤的重量,壓在她柔弱的身子上。

溫柔的笑了笑,玉臂攀上了曹禪的背。輕輕的摟著曹禪。

..............

今日第三章送到。一共更新了一萬一。差不多是十八路諸侯的劇情了。這章是最後的鋪墊了。這章中也寫了曹禪作為諸侯的經歷。拉攏人才,處理人際關係。一念之間,決斷生死。都有寫了進去。三七知道自己寫的可能有些不好,但三七真耗費了腦細胞,盡力了。

當最後一個字敲下的時候,三七鬆了口氣,沒能碼出第四章。因為實在是碼不動了。有點想吐。

作為一個寫歷史的,而且還是三國的。三七保持了每天一萬字的更新,終於還是感覺到了枯燥。

但三七知道,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因為目標已經立下,至少這個月要儘量完成狂更的諾言。

什麼都可以破產,但是信譽絕對不能破產。除非萬不得已,絕不放棄每天狂更的態勢。

只是月票離前六越來月遠了。三七的情緒有些低落。

困了,睡覺去。明天一定能精力充沛,繼續再戰鬥下去。

希望夢中,能見到魏侯上了月票榜前六。

哎。

   


第一百八十二章曹侯徵召令

有時候,實在是天不遂人願。舊的軌跡還在延續。曹操還是行刺了董卓,但卻也逃了出來。

目前正在沛國招兵買馬。而另一個主角,袁紹也逃到了渤海,正練兵秣馬。

「沒有陳宮,他居然也能逃出來。」聽到這個消息,曹禪唯有苦笑一聲。不過,逃出來了,也是一種結局。

總算是,這件讓人糾結的事情過去了。

路已經開好了,逃出來了就逃出來了。只要多加防範,其實沒有曹仁等族人將領,沒有荀攸等絕世謀臣的曹操不是威脅。

曹禪除了暗罵一聲抓捕曹操的官吏無能之外,焦慮的心情也為之緩解。

接下來,就是等矯詔散佈了。還有準備軍需物資,厚重的軍需物資。曹禪雙目一閃,把眼光看向了繁榮的外城。

曹禪一邊命程昱加緊訓練磨合那七千部曲成兵。一邊坐曹府,靜待時機。

曹城軍隊的頻繁操練,各路大軍緩緩彙集。

曹仁,曹洪部一萬五千大軍,分別屯紮。殺氣凌烈。

程昱部,七千部曲整日操練。

曹禪本部一萬人馬。整天出動,喊殺聲衝天。

震動,繁華的曹城,因此而震動。無數商人爭相走動,探聽消息。到底是哪裡出了亂子。曹侯為何殺氣畢露。

河北大商人。張世平,蘇雙因為與曹侯有直接的關係買賣,最近又拋棄了經營了數代人的河北而舉家遷入了曹城。

自然是受到了許多沒有門路的商人拜訪。探聽虛實。

曹城內城,除了當年追隨曹禪建立城池的村民以外,只有少數曹禪信任的心腹,貴重的將軍。才能入祝

戒備森嚴。

就算是很多商人願意花重金購買,也是購買不到的。就算是那些百姓的宅子都是記錄在冊。不允許買賣。

私下買賣者,收回宅子。發配出城。重令之下,沒人敢犯。

但是張世平,蘇雙二人卻因為這些年與曹禪的交易,曹禪特別的準備兩座宅子給他們居祝

往常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商人羨慕他們兩個早一步巴結上了曹禪。才有了如今在曹城內的超然地位。

今日車水馬龍,無數商人乘車而來。越到張世平,蘇雙宅子的時候,越是堵塞的厲害,無數人不得不帶著僕人,下車步行。

內城的宅子,貴重,是身份的象徵,但是很小很校

吳商,越商。楚商。蜀商。各地的商人,大約百餘人放下了手頭上的大筆生意,匯聚到了張世平的院子內。

擁擠不堪。

站在石階上,看著院子內。因為曹城軍隊調動而慌亂不堪的商人們。張世平,蘇雙二人相視苦笑。

「好了好了,諸位,諸位。」張世平抬起雙手,大聲的安撫下喧鬧的商人們。

隨著張世平聲嘶力竭的喊話聲,商人們漸漸的靜了下來。

當商人們安靜下來後,張世平喘了口氣,隨即掃了眼在場年紀不一的商人們,朗聲道:「曹侯調動軍隊,不是想劫掠你們,不是想禁錮你們的貨物,錢財。而是想要發兵討伐汝南黃巾。曹侯號蕩寇,蕩平豫州賊寇實乃本職。」

張世平一口就戳穿了這些商人的心理,商人逐利,曹城寬鬆的氣氛才是吸引這些人匯聚的根本。

到底都是害怕被權貴剝削的人。

曹禪來個軍隊包圍,一下子圍剿了他們的貨物。才是他們真正害怕的事情。

「咳咳。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放心了,是把潭兄?」

「是是。」

…………..

被張世平戳穿心裡的擔心,各種各樣口音的商人們,掩飾著尷尬打著哈哈。幾句過後,就很順溜了。

商人們皮厚肉糙。由此可見一般。

張世平雖然也是商人。但比較厚道。掃視了眼這群商人,張世平心中不無鄙夷。

雖然心下有些鄙視,但是張世平也沒有忘記曹禪的重要交代。安撫下了商人們後,張世平深呼吸了一口氣,朗聲道:「曹侯有數萬雄兵,只是物資稀缺,糧草,戰馬,皮革。鐵礦。老夫因曹侯厚愛,能探聽隻言片語。因此給大家露個底。」說到這裡,張世平又頓了頓,查看下邊人的臉色。

有一部分商人的臉色又變了,那些都是販賣糧食,戰馬等物的商人。感情還是要打他們貨物的主意埃

張世平心中冷笑,商人逐利是本心,但是太在乎利益,反而就是鼠目寸光。

「不過大家放心,曹侯不同於大漢朝的任何權貴,他即使徵召了你們的貨物,也會給價格。不過價格嘛,成本價。持續三個月。三個月內,入曹城的糧食,皮革,戰馬,鐵礦等。全部徵召。過幾日,徵召令就會發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不過,你們最好不要轉移了貨物,曹侯如果查出來。倒是不會對你們怎麼樣,但是在曹侯面前,你們的信譽就會沒了。在曹城內,恐怕。」

說到中間的時候,張世平看見這些商人目光閃躲,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最後一句,是最嚴厲的警告。

曹城繁華,是因為寬鬆的氣氛。商人們不用被權貴剝削。一年多來,無數商人都嘗到了甜頭。購買拋售貨物,都在曹城內進行。使得曹城越來越繁華。

如果不響應曹城內的徵召令,曹城給予報復性的打擊。那損失就是海量的。

心中計算了後果之後,精明的商人們立刻叫道:「蕩寇將軍橫掃汝南黃巾,對我等楚商安全也是個保證,我願意成本價格相應曹侯的徵召。」

「我也願意我也願意。」立刻精明的商人們,都大叫著道。

「如此,各位都下去準備吧。」完成了曹禪交代下來的任務,張世平心下鬆了口氣,笑著道。

數日後,曹府徵召令出,以成本價強制收購城中的糧食,戰馬。鐵礦,皮革。如有不願者,或是隱藏貨物者。一律驅逐出曹城。記錄姓名在冊,永世不得率領商隊在曹城內交易。

一條記錄在冊,永世不得率領商隊在曹城內交易。就讓無數還心存僥倖的奸商們,立刻打消了念頭。

乖乖的送上了各種貨物。

三個月,短短的三個月內。曹侯徵召令一出,徵召了大約十萬石糧食,皮貨五萬。戰馬一萬。鐵礦無數。

曹禪徵召令。動用起來的資源,比之一些郡守,刺史能夠動用的力量。都要強大。

一座城池,足以支持一場較大的戰爭。商人滿地走,貨物多如土。這就是曹城。

糜竺作為曹城內的財物總管。對於曹城潛藏的巨大潛力,深為瞭解。因此不怎麼訝異,但郭嘉,荀攸,程昱等智者卻都瞠目結舌。

十萬石糧草,等於一千多萬斤。別說現在曹城內的三萬軍隊,就算是十萬軍隊也足以支撐了。

一座城池,能發展成這樣。足以笑傲天下了。

但是這樣龐大的資源力量,如果傳出去。恐怕會引來無數貪婪的人窺視。

因此,程昱道:「是不是應該建造一座外城牆?」

「對,防禦力一定要厚重。跟內城牆的那什麼堡要一樣的。」郭嘉贊同道。

曹禪卻是搖著頭,拒絕道:「城池,只會制約曹城的發展,天下何等巨大,目前曹城只存在了一年,就吸引了無數商人,拓展了這麼大的城池。那十年後,二十年後呢?該是如何巨大。難道還要再建造一座城池嗎?順其自然吧。」

曹城是曹禪一手策劃的,寬鬆的氣氛也是曹禪極力推崇的。換而言之,曹城能有今日的繁華。也是曹城一手促成的。

在曹城的問題上,就算是荀攸等智者,也沒有曹禪的話語權重。見曹禪不樂意建造外城牆,郭嘉,程昱等也是熄了年頭。

不過,對於曹仁,曹洪屯重兵於曹城。似乎有些不夠。

「我們還是說說這場戰爭該怎麼打吧。」曹城是聚金之城,對這點曹禪也不想再多做證明,感嘆什麼的。

他的心還是放在這場戰爭上。

聞言,郭嘉三人,還有最新加入的戲志才立刻正了正臉色,腰板挺起。靜待曹禪下文。

現在五人只是席地而坐,以曹禪為主,其他四人分散兩旁。

曹禪的前邊放著一張粗糙的地圖。

「現在各地都在招兵買馬。其中曹操,袁紹,袁術出身都很好,如果有戰爭,他們肯定是發頭人。」曹禪分別指了指冀州渤海。荊州宛城。沛國。

「這三個人,牽頭。那麼就會席捲整個關東。我思考了一下,有膽量的人,有以下。冀州牧韓馥,豫州刺史孔伷,兗州刺史劉岱。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北海太守孔融。西涼馬騰,上黨張揚。遼西公孫瓚。還有我伯父河內太守晁能。我們的陳留太守董渾。」曹禪一一的指過這些分散四方的諸侯,最後指著陳留道。

「這些人肯定都是有些膽量威望的,不是袁氏的門生故吏,就是曹操在官場上的人脈,朋友。八成都會參加。其他人可能還有,但可不必在計算之內。」

「這些人分散在大漢朝各方,不可能一起聯合進攻,必將分散幾路攻打洛陽。但會盟是肯定的,到時候可能會選出一盟主,統一指揮戰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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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我家雄侄兒

曹禪抬頭,見四人都露出思考的表情。於是繼續道。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老奸巨猾之徒,但也有些熱血沸騰,剛猛果敢的人物,比如說,長沙孫堅,遼東公孫瓚。曹操。濟北相鮑信等。需要把這些人挑出來。」

「天嗣想要領群雄,與董卓一戰?」郭嘉迅速的察覺到了曹禪的意圖,皺眉道。

「沒錯。孫堅,公孫瓚。曹操,鮑信等人都是驍勇果敢之輩,所謂將霸,兵則強。這些人手底下的才是精銳。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與袁紹交纏太多,只是藉著袁紹兄弟的威望,徵召這些諸侯。」攻打洛陽,與董卓一戰,這是曹禪心中的夙願。

何後嗎?只是一點私人情緒而已,曹禪還有一個龐大的計劃。以一起攻打董卓的凝聚力,獲得無比巨大的威望。將來好處多多。

「天嗣想要挑出這些人私下統領,等於是取代了盟主之位,以天嗣的威望,不太可能。」程昱也跟著皺眉道。

郭嘉皺眉頭是因為曹禪不藉機乘戰爭獲取威望。進一步擴大勢力,反而要與董卓一戰有些想不明白。

程昱到是很贊成曹禪進兵洛陽的決心,這是一個決心,勇猛果烈的決心,要想戰天下,就要有霸氣,何懼他董卓。

作為一個諸侯,曹禪再一次選了一天路,收下謀臣郭嘉,荀攸,程昱等都是蓋世之才,曹禪在這一次,選擇了程昱贊同的道路。

道路有數,只取一條。當斷則斷。

想想率領群雄與董卓一戰,曹禪的熱血微微沸騰了起來,聞言笑道:「所以需要一個契機。這契機,就在孫堅的身上。」

「孫堅是長沙太守,袁術卻是宛城太守,宛城的地位比長沙高出一大截,袁術本身的職位又高,更是出自袁氏,是袁家嫡子,比袁紹都要尊貴一些。從宛城出發,可以直接繞過虎牢關攻打洛陽周邊。兩家聯合,孫堅必定是先鋒。袁術是主帥。袁術這人氣量小,如果孫堅一路高歌猛進,必定會讓袁術心中不滿。從而做下些愚蠢的事情來。這是一個契機,聯盟內部中,進與退必定會吵個沒完。我挺身而出,以強兵拉攏曹操,公孫瓚等,與孫堅一起攻打洛陽。這權利,就從盟主的手中分了出來。」

曹禪眼中光芒連閃,自信的笑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天嗣一張徵召令,徵調了十萬石糧食,難道就是為了供給這些人?」荀攸忽然明白了曹禪徵召令的意圖。

「借諸侯之力,與董卓一戰,勝可賺取無比巨大的威望,敗也無損威名。可行。」戲志才同樣是剛強無比的人,贊成道。

「對。」曹禪點點頭,沉著的點著地圖上,汝南地區,被曹仁佔領的幾座縣城中的葉城。道:「這裡,我要囤積十萬石糧草,戰馬。兵器,弓矢、各種輜重。作為老巢。領群雄繞過虎牢關,北上洛陽。另一邊,袁紹等人雖然沒用,但可牽制董卓的一些兵力。」曹禪指著汝南,劃出一條直逼洛陽的道路。

手猛的揮下,落在洛陽這個點上,發出一聲巨響。「勝算很大。」

「先讓陳到領著許褚,許蛟等率本部一萬精銳屯紮。作為大本營經營,同時也防備汝南黃巾將劉辟。我們先仲德的七千部曲,典韋的三百黑甲軍。先破陳留,殺了陳留太守董渾,佔據陳留。」

曹禪最後道。

曹禪說完後,眾人一陣沉默。都在思考中。

郭嘉最先出聲,指著地圖道:「殺董渾,佔據陳留。河內太守是天嗣伯父。再加上汝南一半縣城。如此連成一片,夠大了。但天嗣出征洛陽,誰坐鎮陳留?」

「我岳父王遂,雖然能力不佳,但是官場上的內內外外都能瞭解。坐鎮在陳留。曹仁掌管兵丁,總督軍事。除此之外,還需一人留守在此坐鎮,一人遠赴河內,幫河內太守晁能穩固勢力。」

河內,離洛陽很近,屬河北,與陳留只隔著黃河。這地方是進可攻河北的戰略要地。晁能的能力又不足。

說著,曹禪抬眼掃視著四人。

「我去河內吧。」戲志才沉聲道。

「陳留我熟。」荀攸也緊跟著道。

「好。」曹禪叫了聲好,隨即,轉身對程昱。郭嘉道:

「奉孝,仲德則隨軍作戰。」

「諾。」

目標已經定下,招數也已經謀劃周全。各種應對的辦法也已經完備。剩下只等矯詔了。

又三月。曹操散家財,招募一萬五千軍隊。在陳留髮矯詔,半月後東郡太守喬瑁,偽造散佈三公的書信,整個天下震動。

袁紹,袁術等赫赫有名的諸侯們,紛紛響應。約定在酸棗會盟。

曹禪作為曹操叔父,並且一年來,兵勢強盛。別部曹仁,曹洪,攻打汝南黃巾,步步蠶食,攻下了一半的城池。蕩寇威名傳遍豫州。

當然是第一個被通知的,矯詔送到的同時。還有曹操的一封言辭懇切的書信。請叔父發兵會盟。

看完書信,曹禪笑著對郭嘉道:「這才是我家雄兒埃哈哈哈哈。」

「發兵,先入陳留。」曹禪豁然起身。

都已經策劃了三個月,曹城陸續徵召了三個月的糧食,現在大約有十五萬旦全部屯在葉城。陳到領曹禪本部軍隊一萬駐紮。

現在曹城內,只剩下了曹仁,曹洪一萬五千人。以及程昱的七千軍隊。共計兩萬二千人一齊出發往陳留。

糜竺掌管後勤,一切都有條不素的進行。

三月來。曹城軍隊調動頻繁,商人們已經從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麻木,大軍全部出動也沒讓曹城有任何動亂。

軍隊調動畢竟需要一段時間,曹禪吩咐了程昱,郭嘉幫助帶領。自己則領著典韋來到了陪縣。

陪縣還隱藏著一個人傑,曹禪從未忘記過。如今局勢明了,陳宮這種智者應該已經能朦朧的感覺到漢室完了。

正是徵召的好時候。

沉重。如果這段時間曹禪是焦慮的話,那麼陳宮就是沉重。作為一個自負有點才能的人,陳宮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董卓入洛陽,廢立皇帝。陳留那邊。曹禪,曹操叔侄蠢蠢欲動。曹操也就罷了,不過是新招兵丁不足為慮,曹禪的兵丁可是訓練了一兩年了。偶爾去看看,陳宮都也覺得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何況,此時曹城的軍隊調動頻繁,徵召曹仁,曹洪回來。調動陳到去了汝南。雖然來回調動,陳宮看不出虛實。但卻知道,曹禪這次要干大的了。

兵亂。最是險惡。他又是陪縣縣令首當其衝。陳宮除了沉重,還是沉重。

「報大人,曹侯來了。」忽然,手下人闖進來道。

「帶了多少兵丁?」陳宮隨口回了一句,隨即醒悟了過來,苦笑一聲,最近真是想的太多了。

要是曹禪領大軍而來,就不是曹侯來了,而是敵軍來了。

那下人有些呆住了,什麼叫帶多少兵丁?

「有請。」陳宮沒有解釋,揮手道。

「來人,為本官穿戴官服。」陳宮道了一聲,隨即又猛的想到了什麼。「便服。」這個時候,誰知道曹禪的來意,傳便服反而比穿戴官服好一些。

大堂內,曹禪坐等了片刻,才見陳宮穿戴便服走了進來。

「便服?」曹禪心下笑了笑,陳宮真是機靈鬼埃恐怕是猜到了些什麼吧。

「冒昧來訪,公台不要見怪。」既然陳宮意識到了什麼,曹禪也不會以縣令的身份稱呼陳宮,只以表字稱呼。

「不知曹侯來意?」陳宮聞言小心試探道。

「公台看看這個。」曹禪從袖子內拿出了曹禪的矯詔,所謂矯詔,就是假借皇帝之命,發佈的詔書。沒什麼公信力,只是以曹操的人望人脈發出去的。

曹禪手上的應該是曹操發出的第一封詔書。因此,陳宮肯定不知道現在外邊發生著怎麼樣的變化。

陳宮當然不知道。凝重的看著曹禪拿出來,用黑布做成,看似聖旨一樣的詔書。緩緩的伸出手。接過。

打開只看了一眼,陳宮就倒吸了一口冷氣。討伐董卓?現在董卓執掌朝政,討伐董卓就等於是討伐朝廷。眼前這人要討伐朝廷?

心中巨震,陳宮良久才緩了口氣,沉聲問道:「曹侯打算發佈這樣的詔書,徵召天下諸侯?」

「不是我,我沒那種人脈。是我家那雄侄兒。」曹禪笑著道。

「曹操?」陳宮皺眉道,他知道最近曹操在陳留招兵買馬,干的火熱。但是矯詔卻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董卓本身有十餘萬西涼兵,吞了并州丁原十萬并州兵,又吞了西園校尉軍。其他城門軍。司隸各地的兵馬。

足有數十萬。

相比起來,曹操招募的都是新叮作用實在是不大。不過眼前不是有曹操的叔父嗎?要是這位曹侯能幫助侄兒,那麼曹操的力量就會增大許多。

陳宮拿著曹禪給的詔書,有些不知道曹禪到底想幹什麼。

曹禪沒有停頓,道:「據我所知我家那雄兒,起碼聯絡了袁紹,袁術。他們袁家的威望。夠高。會發生什麼事,公台可以想想。」

陳宮豁然站起,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是一場禍及整個天下的戰爭。這場戰爭面前,他陳宮這個縣令只是小人物而已。

「曹侯今次來有何目的?」陳宮緊盯著曹禪一字一句的問道。

「徵召你為謀臣,幫助我安撫陳留。」曹禪怡然不懼的回望著陳宮,緊盯著陳宮,似乎要把陳宮內內外外看穿一樣。道。

............

碼第三章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御駕親征,托國於臣

陳宮深吸了一口氣。安撫下劇烈跳動著的心臟。問道:「敢問曹侯是以什麼身份徵召在下為臣?」

「諸侯。」曹禪笑道。

「敢問曹侯今後會如何行事?」陳宮又問道。

「都以安排妥當,前方一馬平川。」曹禪回答道。

對於曹禪的回答,陳宮有些不滿意,皺起了眉頭。曹禪笑道:「以公台的才能做縣令實在是屈才了。但又不可否認,公台身後人脈短淺,要是今日不有所決斷,這一聲恐怕也就是個百里之官了。」

所謂百里指的就是一般的郡縣。百里之官就是郡縣之官。

要想招攬人才,一強勢,二抓住其弱點。曹禪收下了糜竺,夏侯淵兄弟都是用了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陳宮如果真想要有作為,那麼必須抓住機遇。不能抓住機遇的人,就算是智者也一輩子是個庸人。

曹禪不會用所謂的霸氣,魅力征服人才。只會用,震攝人心的強勢,強勢踏入對方的心靈。

要麼隨我一起,隨著曹侯崛起。要麼繼續沉淪下去。

曹禪給了陳宮兩條路。

陳宮沉默了,曹禪也不介意。就這麼坐在位置上,靜靜的坐著。只是心裡算著時間,他留下來的時間不多了。

在門外伺候著的下人有些奇怪,曹侯與自家大人在裡邊有足足一刻鐘了。沒聽見什麼動靜。又不需要茶水,這是?

正納悶,就見曹禪走了出來,下人趕忙上前行禮。曹禪點了點頭走了。隨後,一臉異樣的陳宮也走了出來。

並且下達了命令,「舉家往陳留。」

陪縣一行,曹禪不僅帶走了陳宮,還帶走了岳父王遂。

這個岳父,本來就看好曹禪的岳父。終於也知道了曹禪想幹什麼。一件當初曹緞都沒能完成的事情。

陳留郡城大梁。

陳留太守是董渾,一個很早就任職為太守,也受到了曹禪所帶來的影響很深的一個人。這些年來,沒少在荀爽,何進左右搖擺。

最後,因為皇帝駕崩,認為何進已經貴而不可言,徹底的投靠了何進。打算訓練兵丁,與曹禪作對。

但沒想到,沒想到幾乎已經染指了朝政的何進居然被宦官殺了,袁紹又殺了宦官,接著董卓又入京。可以說是城頭變換大王旗。

權利交割,快速的驚人。

現在他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是投靠董卓還是繼續觀望?但是如果繼續觀望,他在這一年多中給曹禪添的麻煩可不少。如果曹禪進一步,先投靠了董卓。

那他豈不是死路一條了?

想到這裡,董渾委實難以抉擇,到底是投靠董卓,還是再觀望觀望?

「大人,曹城那邊有所動向。兵丁大批集結,先鋒兩千人距離大梁只有二十里路了。」忽然,一個城門校尉慌亂的走了進來道。

「什麼?」叮噹一聲,董渾手中一個玉製的酒杯立刻跌落在地上,四散蹦碎,顧不得心疼。董渾立刻叫道。

「曹城先鋒兩千人已經到了距離大梁不足二十里的地方。」小校不得不再次報告了一次。

「集結,集結全部兵馬。戒備。」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心中更是有一種涼氣升起,使得董渾冰冷無比。

良久,才張著嘴,沙啞著嗓子道。

「諾。」那小校立刻領命而去。

大批兵丁集結,先鋒兩千人朝大梁開赴。你曹禪要我的命嗎?小校走後,董渾喃喃自語道。

幸好前些日子,董渾預感到了何進將要貴不可言。就下了狠心操練了下兵叮目前大梁城內的兵丁還算幹練。

半個時辰內全部集結完畢。

差不多,曹禪的先鋒牛金也已經領著兩千軍隊到達了大梁城下。

經過一年餘的軍旅生涯,牛金渾身的散發出來的氣勢極為凌烈。軍隊到達後,並沒有立刻攻城。

而是下令暫時休整。

牛金策著戰馬,默默的看向城池。那裡,一桿繡著「董」字的大旗迎風飄舞。

「城下可是曹侯部將牛將軍?」城頭上,董渾躲在女牆後邊,吩咐城門校尉叫喊道。

牛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桿旗幟,在心裡,那隻旗已經換成了「曹」字旗。

城門校尉連叫了三聲,牛金硬是沒有回答。董渾氣得發抖,忍不住親自站了大喝道:「此乃陳留郡城大梁,你家將軍號為蕩寇,根本沒有駐兵在此的權利,還不速速退下。」

此時的董渾,心裡還存在著一些僥倖。僥倖曹禪只是兵馬路過此地。並不是特意攻打城池。

董渾的質問,牛金還是沒有回答。

城上城下的氣氛頓時凝固。

「要知道無故攻打郡城是造反,他曹禪不要命了,你也跟著?」董渾不免有些氣急敗壞道。

「就算是黃泉路上,跟著曹侯也可以在鬼界稱雄。」牛金第一次正面的回答了董渾的話,渾不在意的冷聲道。

「你。」董渾不免氣急,隨即又覺得心驚肉跳,先鋒大將,說出一番鬼界稱雄的話,他曹禪到底想幹什麼?

董渾與曹禪的關係不睦,這幾乎天下皆知。曹操給了曹禪詔書,又怎麼會發給董渾詔書呢。

自然的,董渾是不知道天下正在漸漸轉變。只以為曹禪一時昏了頭,想造反。

接下來,董渾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勸導牛金不要跟著曹禪干,卻收效甚微。只見他一個人在城頭上跳腳。

直到,曹仁領重兵殺到。

見城下「曹」字將旗出沒,董渾心下一喜,以為是曹禪到了,可以問個清楚明白。於是再次開啟了已經沙啞的嗓子。朝著下邊叫道:「不知曹侯陳兵在大梁城外是何故?」

曹仁訝異的看了眼牛金。「沒跟他說嗎?」

「沒有,反正這城池還是要破的。」牛金全然沒有把一地太守放在眼裡,笑道。

「也是。」曹仁笑了笑,道。

說完後,曹仁越眾而出,對著城頭大喊道:「曹侯奉命前往并州剿滅白波軍,因糧草不濟,在此駐紮,想請董太守調撥糧草,資助大軍。不知董太守意下如何?」

董渾立刻將信將疑,這麼多大兵陳兵在大梁城外,只是為了討要糧食?心中不信,董渾立刻問道:「需要多少糧食。」

如果這人回答的數量是大梁可以承受的數量,那麼就是領兵攻打白波。要是獅子大開口,回答的數量極為驚人。那麼就是假意討要糧草,實則想要攻打大梁。

「三千石。」曹仁心下一笑,朗聲回答道。

董渾立刻鬆了口氣,大叫道:「將軍稍等,我立刻去調撥。」

三千石糧草,還算承受範圍之內。心中想著,董渾立刻帶著些人手走下了城池,去了府庫,準備調集糧食。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曹禪的軍隊居然要他養活。真是可惡。但形勢比人強,董渾不得不承認,曹禪的勢力比他大。軍隊比他強悍。最後他還是得乖乖的送上糧草。

想著,董渾不禁加快了腳步,打算快點調集糧草打發走了曹禪。

但是一點糧食,打發的了曹禪這頭餓狼嗎?

董渾還沒有離開城牆多遠,城外就響起了一陣擂鼓聲。

曹仁手握長槍而立,冷冷的喊出一聲。「殺。」頃刻間,無數精悍強壯的軍隊,殺向了有些鬆懈的大梁城。

曹仁剛才,只是騙了下董渾而已。曹禪要的不是糧食。而是大梁這座大城。

曹仁,曹洪部,久歷戰陣,在汝南與劉辟周旋了近一年。精壯強悍無比,根本不是沒來得及有所心裡準備的大梁守軍抵抗的住的。

只來得及稍微抵抗了一下,城池就告破。

城池破了沒多久,曹禪領著些許護衛,來到了城池。

看著已經城門洞開,城頭上已經掛號了「曹」字帥旗的大梁城。曹禪有些詫異。難道是投降了?但城牆上斑駁的血跡卻表明,經歷過攻城戰的。

曹仁的攻擊力。實在是出乎曹禪的意料之外。

太守府內,曹禪見了見被五花大綁的董渾。也問過了事情的經過,雖然是用了詐計,使得董渾鬆懈的那一刻,曹仁發動猛烈的進攻。

這麼快破大梁這座大城,雖然說有些水分。但是曹仁帳下士卒的攻擊力,無疑是很強悍的。

「也不算什麼,如果叔父不是讓我們練兵為主的話,侄兒與子廉一萬五千大軍可以與汝南劉辟硬碰硬。徹底剿滅了那黃巾賊。」見曹禪露出了讚賞的面容,曹仁笑著看了眼曹洪,道。

此時,距離曹仁攻破城池不過半個時辰。城頭上,變換了大王旗。血跡被清洗一空,大梁城本來的守卒大部分投向被曹仁整編成了獨立的一營交給了牛金掌管。

效率極為迅速。

大堂上,曹禪笑著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岳父王遂,把陳留太守的金印交給了王遂。

看著荀攸,曹仁,曹洪,牛金。曹禪一一的拉過他們的手,合在一起,「這地方,是我今後根基所在,交給你們我放心。」看著四人,曹禪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感覺。

似乎有一種御駕親征,托國於臣的感覺。

荀攸在陳留官場中混跡了一年,人脈很廣。曹仁以重兵臨陳留。又以彈指間破城的強大戰力,證明了他的能力。

實在是利器。

王遂居中協調。三管齊下,穩如泰山。

陳留。河內,汝南一部。只要這三塊地方能夠保證安全,那就是進可攻,退可守之格局。解了曹禪的後顧之憂。就算此次討伐董卓失敗,也不至於全部輸光。

既然對視了一眼,都為曹禪託付,信任的眼光所動。帥出征,最受信任的人永遠都不是先鋒,而是守備後方的大將。

不約而同的,數人後退一步,對著曹禪跪拜,荀攸帶頭道:「明公放心,後方有我等。即使數萬大軍來犯,也絕不使明公無家。」立在一旁的,郭嘉,程昱,典韋,也隨著眾人稱了聲明公。

曹禪坦然承受了,虛扶道:「諸位免禮。」荀攸等聞聲立起。

算是立下了君臣之名。以後這一帶,即是曹禪之國。

十日後,城東誓師。

曹禪領兵七千,帶著郭嘉,程昱,典韋,前往酸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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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君辱則臣死

酸棗,小地方。沒什麼出名的。百姓們都過著平凡的生活。但最近一支支兵馬的進駐。一面面將旗隨處可見。

使得一些百姓們恐慌了起來。

但是隨著駐紮的兵馬越多,時日越久,百姓們反而麻木了,反正這些軍隊的軍紀還算嚴明,對他們秋毫無犯。

駐紮著就駐紮著唄,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因為曹禪緣故,此次來會盟的是再也湊不齊十八路了。

渤海太守袁紹,後將軍,宛城太守袁術,自立為奮威將軍的曹操,豫州刺史孔伷,冀州刺史韓馥,兗州刺史劉岱。東郡太守喬瑁,山陽太守喬瑁。濟北相鮑信,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謙。西涼太守馬騰,長沙太守孫堅。北平太守公孫瓚。上黨太守張揚。蕩寇將軍曹禪。

共計十六路諸侯。

袁術與孫堅聯合,打算在宛城北上直接攻打洛陽,因此袁術輕裝而來沒有帶領軍隊。

其中孫堅因為在宛城就已經依附了袁術,因此沒來。

西涼離酸棗太原馬騰自然不可能來。

上黨太守張揚並沒有帶著軍隊來,也是輕裝前來。他的軍隊在并州上黨。雖然勢力不大,但可以搖旗吶喊,給洛陽北方施加壓力。

真正帶兵來酸棗會合的只有袁紹,曹操,孔伷,韓馥,劉岱,喬瑁,喬瑁,鮑信,孔融,陶謙,曹禪。

其中袁紹兵丁三萬,曹操一萬二。其他都是一兩萬,最少的曹禪七千兵馬。當曹禪趕到的時候,酸棗的軍隊,達到了驚人的二十萬。

曹禪掐著時間算過,當然是最後一個到達的。

「二十萬大軍聯營紮寨。就算兵弱,但這氣勢也極為驚人。」看著遠方聯營一片,似乎看不到盡頭,郭嘉驚嘆了一聲道。眼中卻全是鄙夷。

「這排兵佈陣只能算是湊合。」程昱皺著眉頭道,二十萬大軍聯營,是有少數營寨扎的不錯,大部分都是有些亂糟糟的。

實在是不怎麼樣。

曹禪笑道:「你們兩人的眼光卻是高了些。不想想世人怎麼可能都是名將,都會安營紮寨?」

程昱,郭嘉對視了一眼,郭嘉聳了聳肩膀。道了聲。「也是。」很自負的樣子。

「來者何人?」忽然,一對負責巡邏的騎士們,停了下來。為首的那人孤疑的看著曹禪一行人。

兵馬隨行,車駕的規格也不低。但是。為首的那人看了眼曹禪車駕後邊的七千人馬,好少,好弱。

就算是北海太守孔融的軍隊也足有一萬五千大軍。軍容還不錯。但是這群人。看著像土匪比較像軍隊。

這七千人的軍隊是郭嘉與程昱招攬的,郭嘉的部曲四千人才真的是土匪,靠著攻打流匪土匪收繳,並且供應糧食的。彪悍是有但看著還是像土匪。

程昱初為別部司馬,領著夏侯惇,夏侯淵狠狠的操練,意圖磨合成為一支真正的軍隊。但奈何時日尚短。

因此,為首的那人才問了一句。

「蕩寇將軍。」曹禪旁邊的郭嘉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那這人的無禮有些不滿。

「可有印信?」這小卒還是將信將疑,低聲問道。

郭嘉勃然大怒,在大梁時,他們與曹禪可是定下了君臣名分的。俗話說的好,君辱則臣死。你丫的居然懷疑。

心中大怒,郭嘉大喝一聲。「殺過去。」郭嘉都有火氣,就別說性格剛硬的程昱了。眼睛冷忙閃動。

典韋更是刀出鞘,準備殺過去了。

目前正在會盟。曹禪以一路諸侯的身份,前來會盟,一介小卒殺了就殺了。

「等等。」曹禪揚聲制止了這幫一個個膽子大的出奇,行事無所顧忌的傢伙們。掃了眼,因為郭嘉一句殺過去而駭白了臉色的傢伙。

笑著道:「小將軍職責在身,本侯也不為難你。」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問道:「小將軍所屬何部?」

「孔豫州帳下兵叮」為首的小卒,見曹禪較為和藹可親,心下鬆了口氣,答道。剛才郭嘉一聲殺過去。差點沒讓他亡魂大冒。

豫州刺史孔伷啊,目前是名義上豫州的主人。將來的競爭對手。曹禪眼中冷意閃過,面上笑著舉拳道:「還請小將軍通報孔豫州,就說蕩寇將軍曹禪到了。放我們進去。」

「領命。」見曹禪一口口的小將軍,也沒見多大的官譜。這小卒心氣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不僅兵不怎麼樣,這將軍也是無種的人。沒什麼威嚴。

「天嗣。」郭嘉一臉的不滿,明明是個殺之洩憤,沒有半點後遺症的小人物,羞辱了他們就這麼放走了?

曹禪揚手,示意稍安勿躁。隨即,抬頭朗聲道:「小將軍。」

「蕩寇將軍還有何吩咐?」已經策馬走出數十步的小卒轉過身來,疑惑道。

「畜生的眼中,一切都是低人一等的。記得下次別用這樣重的眼光看待本侯的軍隊,雖然他們模樣不怎麼樣,但是戰鬥力卻是冠絕天下的。」

「別看本侯在這裡與你說笑,但不代表著本侯不樂意殺怠慢本侯的人。」曹禪冷眼站了起來,看著一臉震驚,與摸不著頭腦的小卒。

轉身對夏侯惇道:「除為首那人。一律射殺。」

「諾。」夏侯惇其實才剛剛趕到,他與夏侯淵一起在後邊管理軍隊。見軍隊挺了下來才策馬上來問問情況的。

但見曹禪說要殺人,迅速領命道。

當夏侯惇轉身的時候,那小卒與他的幾個手下還愣著,但當夏侯惇領著一隊弓箭手擺好姿勢的時候。

這對人馬,瘋狂了。

迅速的調轉馬頭,以一輩子最大的決心,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加緊馬腹,瘋狂逃竄。

瘋子,真是一群瘋子。自己不過是依職責攔了一下,再看他們的氣勢不對,心中疑惑,又補充了一句而已。

用得著要殺他們嗎?

「嗖嗖嗖……….。」夏侯惇一個手勢,他身後的弓箭手們,傾瀉了手上的箭矢。慘叫聲中,數人落馬。

只有那為首的小卒逃掉了。

「用畜生的眼睛看人,天嗣這句話我喜歡。」郭嘉笑著道。現在郭嘉心中全然沒有不滿了。

羞辱曹禪就等於羞辱他們。這小卒問出那句可有印信時,就已經沒人能救下他了。

程昱的眼中也無比滿意。

看著這兩人滿足的表情,曹禪笑了笑,這兩人不同於荀攸的內斂,渾身都是外露的剛硬。

曹禪知道,如果剛才乾脆的放過了那羞辱於他的小卒,這兩人肯定會不爽。君辱則臣死。

能坐在他郭嘉的頭上。地位比他高的男人。怎麼能受到無端羞辱?

曹禪還能猜出郭嘉這小子心中的想法。

夏侯惇生性沉穩,雖然執行了命令,但卻是有些看不明白,想不明白這群人在幹什麼。豫州刺史的兵丁就這麼殺了?還笑的這麼開心。

「明公,我們還是先與孟德回合吧。那豫州刺史兵多,要是報復。」夏侯惇擔心道。

「元讓這就有所不知了,看見那面旗子了沒有?」郭嘉笑指著曹禪後方一點的一面帥旗,「蕩寇將軍曹。」

「當那小卒看見這面旗子,還攔住我們的時候。那人差不多就在羞辱我們了。當那人還要天嗣拿出印信的時候,那人就已經該死了。」

「記著,有一句話。叫做君辱臣死。」這夏侯惇兄弟,曹禪是交給了程昱栽培的,程昱這句話說的異常嚴厲。

「有人當著你的面,羞辱天嗣的時候,你就應該懷著咬牙切齒,生吸那人鮮血的恨意。不顧一切的絞殺那人。」

對於程昱的這幾句教訓,曹禪保持沉默。夏侯惇則是虛心受教,夏侯惇本來就是以剛烈聞名,有人羞辱他老師,他就把那人殺了。

只是初為臣,沒有轉換過來想法而已。聽程昱那一句,君辱則臣死就已經明白了。

看著夏侯惇並沒有不以為然,虛實受教的摸樣。郭嘉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孔伷是豫州刺史,天嗣屯兵在陳留,遲早會與孔伷一戰。何況,此次天嗣前來會盟,也沒有打算給袁紹留面子。打了下孔伷的臉面,無礙的。」

夏侯惇眼中閃過幾分恍然,難怪剛才郭嘉毫不猶豫的下令殺了那小卒。卻是有恃無恐。

「咳,奉孝左一句天嗣,右一句天嗣,實在是有些引人遐想,還是稱呼明公吧。」曹禪糾正了下郭嘉口中不妥的用詞。

「咳。請明公原諒,郭嘉失禮了。」郭嘉臉色一正,對著曹禪拜了拜求原諒道。

曹禪搖了搖頭,強自忍下想要臭罵郭嘉的心思。

一處碩大的校場內,袁紹,袁術,曹操領著其他諸侯。坐看著校場內,兩撥人馬廝殺。

兩隊人馬中的一隊是袁術此行帶來的五百親兵,由大將紀靈率領。另一方則是孔融的部將武安國。也是同樣五百兵丁,相互廝殺。

很明顯袁術的親兵佔了絕對的上風。

「盟主,下令停止吧。公路的軍隊已經勝了。」曹操看了一會,武安國已經兵敗如山倒了,又見孔融的臉色不太好看,勸道。

盟主。按照曹操發佈詔書的順序。曹禪是第一個,也是第一個答應會盟的人。但是來的卻是最遲。有些等的不耐煩了,就繞過曹禪推舉袁紹為盟主。

袁紹聽說過曹禪練兵秣馬,精兵強將,也怕曹禪與他爭奪盟主的位置。就順水推舟,在前日,與諸侯們歃血為盟,立了他為盟主。

本來是想要立曹操為副盟主的。

但是曹操一邊對袁紹繞過曹禪與諸侯們歃血為盟不滿,一邊又對曹禪有所愧疚。硬是沒答應。

準備等曹禪來好好的解釋解釋,把副盟主的位置讓給曹禪。

「嗯。」袁紹很是簡單的答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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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真是性急埃袁紹。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忽然。一聲顯得含冤無比的聲音響起。在坐的刺史有數,孔伷,劉岱不約而同的轉過臉去。

卻見一個神色驚恐至極的小卒飛奔而來。劉岱掃了眼就把目光看向了孔伷。

「慌什麼慌。」見到這人,再經過劉岱的眼光一掃,孔伷的面色立刻不好看起來,訓斥道。

「刺史大人,小的領一隊人馬在營外巡查時攔了下蕩寇將軍曹禪,那曹禪一言不合,射殺了小的整隊人馬埃」這小卒身軀一震,稍微的清醒了過來,但還是怨氣十足的大聲報告道。

「什麼?」曹操神色立刻凌厲了起來,曹禪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般都不會與小人計較,肯定是此人有什麼地方得罪曹禪了。

此次會盟,事關重大,可以說是傾盡了曹操的心血,官場上的人脈,曹氏的聲望,都被他用上了。

一定要剷除董卓。匡扶漢室。曹禪的兵力雄厚,一個人可以頂三五諸侯。現在袁紹已經撇開了曹禪與諸侯歃血為盟,上了盟主之位。

已經很對不起曹禪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出意外,曹禪如果含怒而去?

想到此處,曹操就坐不住了,打算起身迎接曹禪。曹操背後李典,樂進見曹操起身,二人很自然的起身跟隨。

「他曹禪有沒有立起蕩寇將軍的旗號?」曹操離去時,冷目掃來,孔伷一陣心驚,轉而怒聲問道。

「這…….這,他那兵丁怎麼看都不像是軍隊。」小卒聞言一陣心涼,急急巴巴道。

「毫無尊卑,傲慢自大。來人,拖出去殺了。」孔伷氣的發抖,指著這小卒子道。蕩寇將軍曹禪,因為上邊頂著個荀爽,在豫州呼風喚雨了一兩年了。孔伷作為豫州刺史,最是清楚不過曹禪的能量。

軍隊凌烈。全部都是強兵悍將。有獨自一人對付汝南黃巾的實力。孔伷現在的治所在魯郡,對汝南黃巾也是素手無策。

可以說,旁邊臥伏著個曹禪,他這個豫州刺史也要低調再低調。

因此孔伷也很清楚,此次會盟,勢力最強的是袁紹,但兵力最強,戰力最強的是曹禪。曹禪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這小卒居然還說曹禪的軍隊不像軍隊?軍隊不像軍隊,難道像土匪?

小卒還是不拖出去了,殺了。

孔伷一點同情也沒有,趕忙追著曹操走了出去。

除了這二人。其他諸侯都沒動。包括袁紹。坐在袁紹身邊的袁術,小聲耳語的與袁紹交談著。

其他諸侯也在小聲談論著曹禪。不過,大多數都是談論曹禪的曹城。要知道最近曹城的風頭可謂強劍同時,這些人對於曹禪的軍隊,也有一些好奇。

豫州是中原腹地,但是有些諸侯本就是在河北,或是青州那邊。對於曹禪能分兵與汝南黃巾對陣,有所耳聞。

但具體多麼強大的戰鬥力,除了孔伷這豫州刺史,鮮少有人知道。

「這蕩寇將軍挺有殺氣的。」最末座,跪坐著三人,一個面白無鬚,看著很沉穩的成熟男人。一個面色棗紅,美須垂胸的剛硬男人。另一個環首豹眼滿臉殺氣的硬漢。

硬漢滿臉樂呵呵的對著坐在中間的成熟男人道。

「三弟慎言。」成熟男人回頭訓斥了一聲。神色有些無奈,這地方他的身份雖然有,但地位卻是最低,最好低調點。

這三人自然是劉備,張飛,關羽。

張飛鬆了鬆肩膀,頗不以為然。

曹禪被阻擋之處,曹操等數人快馬趕來。

前方。有的人完全跌落在地上。只留下無主的戰馬不斷的嘶鳴著。有的則是連人帶馬,倒斃在地上。

這就是人命如草芥,諸侯定生死的亂世。

對於這時代,人命的貴賤,曹禪早已經有所體會,但今日卻又有一些別樣的感覺,高坐在云端,高貴如君王。

如有人辱君,則無數人蜂擁而上。維護君威。必將血腥。

微微的臭著血腥的味道,曹禪漸漸放鬆,整日人很輕鬆的跪坐在車駕內,享受著,郭嘉,程昱,典韋,夏侯惇,夏侯淵,以及兵士所帶來的安全感。

前方如何血腥,曹禪不管,曹禪只管駕馭船隻。從亂世航向盛世。

「叔父。」馬蹄聲中,伴隨著曹操的呼喊聲。

曹禪睜開了雙目,只見曹操領著幾個將軍,幾個隨從策馬而來。接近後,立刻翻身下馬,步行來到曹禪車駕旁。

「讓叔父受驚了。」曹操雙手抱拳,身體微微彎曲,歉然道。

「為叔的也是刀口上舔過血的人。這點驚還是受得了的。」曹禪笑著下了車駕,扶起了曹操。道。

「侄兒惶恐。」曹操繼續低頭道。

「我曹家雄兒,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了?抬頭挺胸。」曹禪爽朗一笑。伸手搬直了曹操的背,扶起了曹操的頭。

雖然曹禪心中殺機暗藏,但是表面的工作卻一定要做。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一定要叔侄和睦。

感受曹禪有力的臂膀,曹操笑了笑,順勢的抬起了頭。

這時,曹操才看見了曹禪等人身後的夏侯惇,驚異道:「元讓?你不是去河北了嗎?」

「孟德。」夏侯惇抱拳回禮,苦笑的看了眼曹禪,嘴角動了動,還是沒說出來。

曹操一看就知道,可能是這叔父用了什麼手段,收服了夏侯惇為帳下將。曹操心中湧起了一陣陣的失落。

他麾下將太少,軍隊卻有一萬五。只靠兩個沒有半點領兵經驗的李典,樂進掌管,有時候曹操不得不親自過問。

親自操練兵丁,散佈詔書。策劃起兵伐董,這些天曹操可謂是心裡交悴。

元讓,妙才在河北橫行了一年餘,領兵的經驗也是有一些。要是有兩人相助該多好啊,失望過後,曹操不免有些羨慕曹禪。

夏侯惇在,曹操就知道。夏侯淵也一定落入了這位叔父的手中。

曹操對夏侯惇起了心思,曹禪卻也看見了曹操身後的兩個魁梧壯漢,心中當然知道是誰。

卻也明知故問道:「這二位是?」

「李典,樂進。都是侄兒的麾下將。」曹操介紹道。

「見過蕩寇將軍。」二人上前半步,對著曹禪抱拳道。

「二位壯士有禮了。」曹禪見二人神色堅定,眼神清澈。心下搖了搖頭,這兩人也都是一時良將。曹禪也有派人打探過兩人。但並沒有任何消息。

看來真是風雲際會,這兩人在特定的時候,出現在了沛國,成為了曹操的麾下將。

這就是所謂的慣性吧?

叔侄二人正說著話,遠方又是一陣馬蹄聲。曹操心中一動。笑道:「門前小卒怠慢了叔父。恐怕是豫州刺史孔伷親自到了。」

「為叔殺了他麾下卒,打了他的臉,他居然會來道歉?」聽曹操口氣,曹禪猜出這孔伷似乎是來道歉的。不免驚異道。

「那人是文弱之人,膽子不大。坐鎮豫州數年,也沒有剿滅了汝南的黃巾。沒半點魄力。叔父軍勢強盛,以別部將軍就能與汝南十數萬黃巾周旋,並且步步蠶食,吞下不少黃巾卒。別人可能不知道叔父的兵力有多強,但是此人肯定是曉得的。心下有些虛了。」曹操解釋道。

這些年,曹禪都是自閉門宅。安心發展曹城,倒是對豫州刺史孔伷這人不太瞭解,本以為至少是個對手,與他爭奪豫州的雄傑。沒想到,卻是如此文弱。

亂世中,文弱豈能雄起?

「早年聽說孔伷喜歡誇誇而談,志氣高遠。沒想到做了官後,就這麼不濟了。連誇誇而談都沒了。」郭嘉嘟嚷著道。

要是孔伷能雄起,與他們鬥上一鬥。舒展舒展筋骨該多好。

程昱也有些驚異,孔伷這個人他也聽說過。但沒想到如此文弱。

兩人小聲耳語間,孔伷到了。

曹禪車駕前也是翻身下馬,抱拳道:「門前卒多有得罪,特來向將軍賠禮。」

孔伷四十餘歲,高大魁梧,長的一副好相貌。

「孔豫州客氣了。」曹禪淡然還禮道,曹禪可從來沒想到不吞下豫州,與豫州刺史關係融洽。

那淡淡的樣子,讓孔伷尷尬的同時,心中升起了一陣惱怒。他是來賠禮的,誠心賠禮。沒想到曹禪卻是如此冷淡。

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孔伷?曹禪兵勢強大又怎麼樣?在這裡還不是要低袁紹一頭?

心下一陣惡毒,孔伷嘆氣道:「說起來,也是將軍來的太遲了些,諸侯已在前日歃血會盟,兵卒以為諸侯已經會盟完畢,這才將將軍拒之門外。」

曹禪啞然。跟在曹禪身後的郭嘉差點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簡單的挑撥離間之計。

曹操眼神一陣陰狠。諸侯會盟,是為了伐董,少不得曹禪的兵力鼎力支持,孔伷此舉無疑是把曹禪往外趕埃

正想解釋。

卻冷不防曹禪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沒想到袁本初還是性急之人。袁氏四世三公,這盟主本來就是他坐的嘛。」

笑聲中充滿了戲謔,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本以為曹禪會憤然離去的孔伷心下一陣驚愕。

曹操心下卻是越發陰云密佈。

曹禪充滿了戲謔的笑聲,顯然是沒把袁紹看在眼裡。勢力最強威望最高的袁紹,與兵力最強的曹禪。這兩個人要是鬥起來。

這會盟還不分崩離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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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是驢子是馬。拉出去幹一架

「哈哈哈哈,孔豫州啊孔豫州。你低聲下氣的來賠禮,人家未必領情埃」遠方出現了一陣大笑聲,卻是袁術,袁紹等諸侯們步行而來。

顯然是聽見了剛才,曹禪充滿了戲謔的話語。

袁紹的臉面幾乎黑成了一片。被人數落是性急,尤其還是在這麼多諸侯的面前,實在是太損害他盟主的威嚴了。袁紹對曹禪的心情不言而明。

簡直恨不得掐死他。

同時,袁紹對袁術也是記恨在心了。剛才他們也是快馬而來的,袁術忽然提議說是緩步而行。

他們走到時,剛好就聽到了曹禪的那句話。

袁紹心中冷笑,心中瞭然,袁術在曹禪沒來之前,拚命教唆他坐上盟主之位,這歹毒的心思。

是想把他當槍使埃

袁術當然想把袁紹當槍使,在洛陽時,他算計曹禪。卻反而被趕出洛陽,外放去了宛城。袁術恨埃

從小到大,袁術憑著袁氏嫡子的身份,從來都是算計人的。偏偏在曹禪身上吃了虧。最讓袁術心中不忿的就是本來他的計策很奏效,一點小手段就請何後出馬,威壓曹禪。結果效果理想。

但偏偏。偏偏這廝有個身在高位的師公幫助。硬是從何後的手中脫逃了。

這一點,最讓袁術介懷。他袁術父親早死,身為嫡子,但卻不被叔父袁隗喜愛。袁隗反而喜歡庶出的侄子袁紹。從小沒長輩疼埃

就因為曹禪有個好長輩,他沒有埃

就只能灰溜溜的出了洛陽。一年來,袁術幾乎每日都想起這份屈辱。

眼光從來向前看,也不向後看。他也不想想如果他當初不算計曹禪,又怎麼會被趕出洛陽呢。

袁紹兩兄弟各自變換了顏色,一個意氣風發,一個黑如焦炭。其他諸侯都是作壁上觀,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心中擔憂的。

也有像張飛一樣看熱鬧的。這硬漢饒有興趣的看著幾個人的臉色變來變去。

袁紹是個好面子的,當然不承認自己是性急了,才會繞過曹禪當了盟主。勉強收起了心中情緒,笑著上前道:「實在是曹侯來的晚了,我們等天天都遠在洛陽,受董卓羞辱的天子擔心,就忍不住歃血為盟,準備出兵了。要是曹侯晚了一步,明日到。就失之交臂了。」

這是怪曹禪耍大牌。

你不是說我性急嗎?你才是傲慢自大。

說完後,袁紹心情就變得相當不錯了。帶著很自然的笑意看著曹禪。

「也不能怪我,新募兵丁,實在是行動不迅速。何況,孟德也沒有在詔書上定下會盟的時日吧。」曹禪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傲慢自大。

笑指著身後的一群似土匪更像軍隊的士卒。

袁紹臉色又是一陣難堪,就像曹禪說的一樣,曹操的詔書內確實沒有寫明日期,只是讓諸侯盡快趕到。

曹禪慢吞吞的來。也不算傲慢自大。何況曹禪還有藉口。袁紹這才注意到曹禪身後的軍隊。

也如袁紹一樣,在場的諸侯們這才回過神來,看了曹禪身後的軍隊。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涼氣,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好啊,好一副軍容。」袁術也看了眼,楞了楞,實話說,曹禪的軍隊蠻彪悍的,但是軍容卻是邋遢無比,站在這裡可能也有一會兒了。有些人把長矛當做枴杖,住在地上,舒舒服服靠在長矛上,眯著眼睛似乎是在睡覺。

天氣稍微有些炎熱,有些人解開了領口,放出裡邊精壯的肌肉。吹著涼風。

聽著袁術的笑聲,曹禪到是沒什麼。曹禪身後的郭嘉一陣羞惱,所謂軍容不整的都是他帶出來的兵痞。

這一年來,過分的追求殺傷力。郭嘉帶出來的兵,基本上都是兵痞。

曹操也才注意到曹禪的軍隊如此不堪。心中有些疑慮。但他心機深沉,不像袁紹那樣喜怒形於色。面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袁術似乎抓住了小辮子。笑過之後,冷厲著一張臉,道:「此次會盟,乃天下共討伐奸佞董卓,匡扶漢室。凡漢有志之臣,無不會盟再此。不知蕩寇將軍,只派遣如此不堪的軍隊,前來會盟,是何道理?」

就差說曹禪不忠心,是大漢的奸臣了。

「後將軍嚴重了,這是我手底下派的出的軍隊中,最精銳的了。別看這副摸樣,真廝殺起來,你們中大部分人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曹禪掃了眼身後的軍隊,不以為意,淡然回了一句道。

「軍容就是顏面,就算再能廝殺,這副摸樣,實在是有損威儀。」孔融到是老好人,見曹禪自誇,忍不住上前說道。

心下搖頭,年輕人剛強是好事,但要是傲慢自大,就是蠢事了。這樣的軍隊能有多少戰鬥力?

在酸棗會盟的這些日子,他們這些諸侯在等待曹禪的時日裡,想出了一個辦法,以最精銳的士卒手持長棍展開廝殺。

決出了最強大的一檔次。袁紹,袁術。公孫瓚列第一流。曹操,張超,鮑信,喬帽列第二流。剩下的如他與孔伷,陶謙等列第三流。

基本上除了人數,沒多大戰鬥力。

所謂觀儀容,知其能耐。曹禪這支軍隊的軍容實在是不堪。明明是在睜眼說瞎話。現在的年輕人埃

「說得好,我等起兵乃是堂堂正正,匡扶漢室,驅逐董卓。怎麼能無威儀。」這會兒,孔伷見這麼多諸侯對曹禪口誅筆伐,心中徹底的放下心來。

就算你軍隊再強大。在這地方你也得趴著,數十萬大軍環視埃

因此,忍不住譏笑道。

十餘路諸侯大部分人齊齊的點了點頭,所有都認為軍隊不能無威儀。

曹禪心下搖著頭,就靠這群人,何談什麼匡扶漢室,驅逐董卓,能不被西涼董卓殺敗,就已經是慶幸了。

「請問這位大人是何人?」但這群人中,戰鬥力強大如曹操。鮑信,公孫瓚等曹禪又不能讓他們失望。

心下一動,問孔融道。

「失禮了。北海太守孔融見過蕩寇將軍。」孔融心下道了聲慚愧,對曹禪行了個禮節。彬彬有禮。

其他人的也想起來了,還沒見禮呢,不禁一一上來見禮。曹禪全部還禮。

最後,讚了孔融道:「大人不愧是孔聖人之後,禮儀周全。」

「祖先威名,孔融實在是愧不敢當。」雖然說愧不敢當,但是提起孔子,孔融的臉上洋溢出來對孔子的仰慕,卻是掩飾不住的。

指桑罵槐,指桑罵槐。袁術在一旁氣的臉色發青。是個聰明人就能猜出來。曹禪是暗指,袁術出生四世三公之家,卻全然無禮儀。

指桑罵槐。

「咳,天嗣真是深得其中精髓。」郭嘉繼續小聲與程昱竊竊私語。剛才他還為袁術侮辱曹禪而不忿,現在卻大感爽快。

「天嗣孤弱發家,受了無數屈辱。整日混跡在市井,練就的舌口豈是等閒。袁術以口語羞辱,實在是自取其辱。」程昱嘆了口氣道。

聽程昱這麼說,郭嘉也想起了曹禪的過去。賣草鞋發家,以至今日。誰敢說曹禪沒兩把刷子?豈是袁術這等貴門公子,能從曹禪身上討得便宜的。

「我想設計讓這傢伙大失臉面。仲德幫忙想想。」郭嘉道。

「看樣子,這廝還要找麻煩,有的是機會。不僅要讓他失了面子,還要讓他失些實惠。」程昱心下贊同,低聲回覆道。

「哼。我郭嘉都得喊一聲明公的人,豈是你這宵小之輩能羞辱的。」郭嘉望向袁術的目光一陣陣冷厲。

曹禪與各路諸侯笑著交談,言語較為謙虛,轉眼間就化解了剛才的尷尬。

袁術當然不甘。忽然問道:「曹將軍不是說您的軍隊廝殺起來特別凶悍嗎?拉出來試試怎麼樣?」

問完後,袁術又解釋道:「最近各支軍隊間都有進行比試,比是針對曹將軍。」

郭嘉與程昱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曹禪雖然帶來了的軍隊是最下乘的。但是也帶來了一支最頂尖的小軍隊,典韋的黑甲軍。

是為了彰顯軍勢,特地準備了個曹操,公孫瓚等人看的。

袁術說比試,等於是給了曹禪一個彰顯軍勢的機會。

曹禪不動聲色的點頭道:「可。」

這在袁術看來,是打臉充胖子。這樣的軍隊能有幾成戰鬥力?袁術少了眼曹禪身後的軍隊。心下冷笑。雖然他對軍隊沒多少研究,但是眼光還是有一點點的。

袁紹心中對袁術冷然,但對曹禪也有些憤恨。剛才曹禪一句袁本初真性急。徹底的讓袁紹對曹禪沒有感覺了。

因此,也樂意看著袁術整曹禪。

狗咬狗而已。

倒是曹操,很有侄兒的自覺,上前一步低聲道:「叔父,袁術軍隊的戰力很強,您這支軍隊雖然戰力不錯,但恐怕不敵埃」曹操掃了眼曹禪身後的軍隊,用了句戰力不錯。

「無妨,為叔的帶了一支戰力極強的黑甲軍。訓練了一兩年了,就在最後方。」曹禪寬慰道。

就像郭嘉想的一樣。這麼好的彰顯武力的機會,他為什麼要放過?

   



第一百八十八章橫刀立馬,挑戰群雄

黑甲軍?曹操見曹禪極為自信的摸樣。也壓下了心中的勸誡,默然的站在旁邊。

「曹將軍真是痛快。」袁術大叫了一聲。

隨即,袁術親自在前引路。領著曹禪一行人進了聯營。

曹禪閒呆著夏侯敦,夏侯淵領兵紮營。安排三百軍士,穿戴上鐵甲。隨後曹禪與典韋,程昱,郭嘉三人,以及三百穿戴整齊的黑甲軍軍士。來到了校常

「黑甲軍?不錯。」這時,坐在前段的袁術掃了眼曹禪的黑甲軍,眼中閃過一分詫異。

黑甲軍曾經見識過,曹操的軍隊中,也有同樣穿戴的軍士。較為精銳,但卻也只列了第二流。黑甲也是甲,他袁術的軍隊也有極為精銳的鐵甲軍。

不過是多了層皮而已。內裡還是草包。

嗯,只是頭一個壯漢。很不錯。典韋那身材是絕對顯眼的,袁術掃了眼,心中讚了句。

只要是個人,穿戴起了黑甲後,就顯得步履沉穩,身材魁梧。袁術等人坐的又遠,因此看不見這三百人是如何的彪壯。

如果剝掉外邊的黑甲。是個人就會倒吸一口冷氣。這三百人日夜被典韋操練,一年餘,從未停止過。

各個肌肉堅硬如鐵,神色冷漠,走起路來極有殺氣。即使穿戴著黑甲,也可以連續廝殺一個時辰。

三百黑甲軍在典韋的帶領下緩緩的進入校場,曹禪也步入了諸侯們的坐位中。與程昱,郭嘉一起,坐在曹操旁邊空著的坐位。

「不知曹將軍的黑甲軍與孟德的黑甲軍如何?」袁術忍不住笑道。曹操對袁術已經厭惡以及,聞言面無表情。

低聲對著曹禪道:「侄兒雖然也從族中討要來了五百套黑甲裝備軍隊,但是侄兒無能,敗了一常」

諸侯比試軍隊精銳,曹操輸給了袁術。

曹禪瞭然,難怪袁術一副勝券在握的摸樣。「無妨,待會兒為叔為孟德賺回臉面。」

「誰願與曹將軍這三百軍士進行比試?」袁紹作為盟主,出聲道。

「我有大將武安國。向曹家軍討教。」先出聲的是孔融這老好人。他見曹禪謙虛有禮,但軍隊卻是不堪以及。諸侯中,他的軍隊同樣是墊底的。兩方比試,給曹禪留些臉面。

「孔北海請。」曹禪笑著道。

「安國。」孔融對著曹禪善意的點了點頭,朝身後一武將道。

武安國。身材魁梧,彪悍異常。他對孔融拜了拜。很冷酷的持著長槍,走了下去。

一樣也是三百士卒。全部都是身穿金黃鐵甲。北海那邊黃巾比之汝南還要嚴重,其實孔融的軍隊戰力不錯。但是比之曹操等,還是少了殺氣。不能稱之為剛強。

三百黑甲軍對武安國三百鐵甲軍。兩方人馬,很簡單的排成了長方形,互相對視。

正當袁紹開口想要說比試開始的時候。

坐在曹禪旁邊的郭嘉忽然出聲道:「十餘路諸侯,二十餘萬大軍環視。比試何其壯觀。但是單單比試,未免有些單調。可不可以弄些賭資。賭一把?看看誰勝,誰負。如何?」

郭嘉此言一出,諸侯嘩然。

軍中比試。如此莊重的事情,尤其還是在討伐董卓的前夕,正是振奮士氣的時候,談賭?

「曹將軍,此人該仗。」孔融厲聲道。

曹禪卻是掃了眼郭嘉,見他擠眉弄眼。心下已經領會到了這小子的意思,不過是想打劫一下某人,出口氣罷了。

因此,曹禪舉拳對孔融道:「此子乃我帳下臣,年還未及冠,有些無禮,請孔北海與諸位多多見諒。」

但隨後,曹禪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我也認為是這個理。單單比試太單調了。不過談賭,卻是有些過了。這樣吧,我願意出十萬金。如果我輸了,這筆金子我雙手奉上。為此次諸侯會盟,增些資金。」

如果說郭嘉的提議是賭博。那麼曹禪的提議就是義舉了。我自掏腰包,為諸侯伐董做貢獻。

聞言,孔融一肚子的火氣,立刻煙消云散。「曹將軍真是慷慨。」孔融忍不住對曹禪的義舉豎起了大拇指。在他看來,曹禪的那支軍隊軍容如此不堪,十有八九是會敗的。

這是明擺著送上金子為此次戰爭做貢獻。

慷慨二字,足以當任。

「曹將軍真是豪爽。」當著這麼多諸侯的面,袁術也不認為曹禪這是在說謊。忍不住哈哈笑道。

他的看法完全與孔融一樣。不過到不是認為曹禪慷慨,只認為曹禪傻子。十萬金?那可以招募多少兵丁?打造多少副鐵甲?

真是傻子。不過,傳聞曹城是聚金之城。本以為傳聞是傳聞,但沒想到曹禪開口就十萬金。看來這曹城當真是富裕。

想著,袁術眼中閃過無比的貪婪。

曹操神色一動,徹底的放下了心中擔心。這位叔父不管是在洛陽還是在別的什麼地方從未輸過。

十萬金?應該不是無故放矢。

「十萬金,那得是多少兵馬啊?這曹禪還真是富裕。」張飛到是跟袁術一個想法,咋舌道。

「傳聞中,曹城乃聚金之城。曹禪又有徐州大商糜竺為丞,掌控商業。富可敵國。」劉備也是雙目放光道。

「看來傳聞不假。」關羽酷酷道。

在坐的多數是被曹禪的財富所震懾,一個個說不出話來。

「咳,曹侯願意慷慨解囊,仗義疏財。但各位呢?總是要有人跟曹侯做對手,無傷大雅的賭上這一把吧?」

郭嘉適時的開口提醒道。

「哼,十萬金,出征在外,誰會帶著十萬金?曹將軍要是極為不樂意放出這十萬金,就直說嘛。」孔伷冷哼一聲,道。

「誰說一定要賭金子。出征在外,是沒有人帶金子。但士卒總有吧?十萬金,可以招募一兩萬大軍了。兩千兵卒,就賭兩千兵卒。」

說到這裡。郭嘉嬉笑一聲道:「不過話說回來,金子是我們家曹侯出的。輸給你們後,你們大可以藏起來,帶回去。但如果你們輸了,那兩千兵卒,我們家曹侯還是要用在此次討伐董卓的戰爭中。左右,都是我們家曹侯虧了。」

「沒大沒校」曹禪訓斥了一聲,郭嘉聞言立刻神色肅然,正正經經的對著在座的諸侯們抱拳道:「小子年紀幼小,喜歡信口雌黃,在座的就當做是豎子之言。直接略過吧。」

「此子很得曹禪歡心。」關羽眯著丹鳳眼,道。

「誰都看出來了。」張飛不以為然道。

「一言一語配合的極為巧妙。看來那支軍隊,不是想像中的那麼不堪。」劉備放眼往校場上看了看。

但這裡的位置實在是有些遠,看不太清楚。

這邊三兄弟私下小語。那邊袁術掃了眼郭嘉,就把目光轉向了曹禪:「此子的話,可是曹將軍的意思?」

「算是吧。」曹禪心中瞪了眼郭嘉,但還是舉拳維護郭嘉的面子,笑著道。

郭嘉聞言嬉笑的看著袁術,舉拳道:「後將軍可是聽見了?我們曹侯說。是。」最後這個是子故意拖長了聲音,顯得極為蔑視袁術。

木案下,袁術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掐死郭嘉。三次深呼吸,才壓下了心中的暴虐。

袁術掃視了眼在坐的人。道:「我的軍隊都在宛城,此次會盟,只是輕裝數百人而來。」

「兩千兵卒,我出。」孔伷迅速的接下了袁術的話。隨即冷笑的看了眼曹禪道:「只是曹將軍可不要信口雌黃,到時候如果拿不出這十萬金,貽笑大方。」

「孔豫州放心,不會短了你的。」曹禪灑笑一聲,抬手道。

經郭嘉這一攪合,這比試算是比較有趣了。就是不知道能贏下多少兵卒。那些兵卒又該怎麼辦?

贏下的兵卒,忠誠度,紀律性就可想而知了。如果處理不好。反而是累贅。

袁紹掃視了眼眾人,公孫瓚,陶謙,張超等毫無疑義。反而饒有興趣。於是下令道:「開始。」

「幹什麼去了?」曹禪小聲問程昱道。

剛才郭嘉開口後,程昱就不見了。到現在才回來。「明公看著就行了,保證這次大賺一筆。」沒等程昱開口,郭嘉就嬉笑道。

「機靈鬼。」曹禪笑罵了一聲。不過也沒再過問,郭嘉,程昱安排下的事,曹禪放心。

轟隆攏袁紹話音剛落,一陣極為洪亮的擂鼓聲震天響起。

武安國眯起了眼睛,有些心涼的看著身材似小山般的典韋。還有典韋身後,那群黑甲軍,距離遠觀察是一件事。距離近觀察又是另一件事。

何況諸侯們被曹禪帶來的七千兵痞所迷惑,先入為主,認為曹禪的軍隊也不過如此。

但武安國卻是感覺到了一陣心驚肉跳。近距離的觀察。他看到的是一張張滿帶殺氣的臉,冷漠無比的雙目。極為威儀的一支軍隊。

「殺。」典韋卻不待他繼續觀察,手持長槍,策馬狂奔。說是槍,其實完全是木棍,畢竟是比試,見血不好了。

一桿木槍,握在典韋手中,卻好似一桿真正鐵槍。殺人飲血的鐵槍。氣勢,一個擁有凌烈氣勢的人,就算是握著木槍,也能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血腥。

血腥味。武安國就聞到了典韋手上長槍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更加心驚的同時,武安國強壓下想要退卻的畏懼心。迎了上去。「殺。」同樣的木質的長矛。但握在武安國的手中,顯得軟弱無力。

「一人對三百?」諸侯中,響起了一個驚異的聲音。劉備豁然站起,看向了校常其他,袁紹,袁術公孫瓚等一個個全部驚愕的看著校場內。

身在局中,武安國的整個身心都集中在了典韋身上,因此看不清楚。但諸侯們卻看的很清楚。

典韋一聲喊殺聲,只不過是單人匹馬往前衝。他身後的黑甲軍如一座座雕像一般,腳下生根。立在那裡。

但武安國一聲喊殺聲。他身後的三百鐵甲軍蜂擁而上。

「一人對三百零一人。」

非常驚人的一幕。

「就算那壯漢再強,也是死路一條。」袁術一愣,隨即臉上浮起了極為譏諷的表情。認定了那壯漢是瘋了。

「好。」孔伷忍不住大喝了一聲,大叫了聲好。一人對三百零一人,毫無勝算。這十萬金,是他曹禪白給他的。

「早知道我跟他賭了。」袁紹心裡湧起了一陣後悔,不該矜持盟主的身份,沒敢出來跟他曹禪比。

十萬金埃

其他公孫瓚,鮑信,張超等,都忍不住長大了眼睛。不少人在心中感嘆,曹家真是富有埃白送人金子。

主將先敗,士氣必衰。那一馬當先的壯漢是敗定了。等於是說,曹禪的三百黑甲軍是輸定了。

袁術很是迅速的轉頭看向了曹禪,想像中,一定是一張肉痛的臉。至少也要有一點點肉痛。

但是他很失望,曹禪的臉部表情沒有一丁點的變化,要說變化,也是帶了一分笑意,還有一絲意外。

十萬金。難道他不肉痛嗎?難道他相信那壯漢會殺出重圍?或者是以一當三百?不可能。那他怎麼會不在意那十萬金呢?

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對那十萬金心動埃

難道?難道曹城真如此富裕?讓曹禪揮霍起十萬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是了,是了,聚金之城。殺了他,就能得到城池。袁術在心中為曹禪的無動於衷,找到了理由。

隨之湧起的是一陣無法仰止的貪婪。十萬金都揮霍了。那曹城內有多少個十萬金?一百萬金?三百萬金?一千萬金?

殺了他。如果說,袁術以前對曹禪的是恨意,那麼現在,袁術心中除了恨意更多的是殺機。

殺機爆閃。

正當袁術看著曹禪的時候,身邊忽然響起了一陣驚呼聲。「不可能。」無數人如同劉備一樣,站了起來。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校常

心中湧起了一陣強烈的不安,袁術立刻轉頭看向校常他一輩子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

武安國的戰馬還在,但是人已經不在了。估計是倒在了地上。場上只有典韋一個人雄姿。

一個人,一桿木棍似的長槍。卻猶如一個戰神,左右揮舞,上下直刺。「砰砰砰。」掃到或刺到的人,無不到底。哀嚎。

短短的一瞬間,典韋的身邊就倒下了一圈的鐵甲兵。無數鐵甲軍圍攏在典韋的身邊,不敢前進。

「哈哈哈哈,痛快。」典韋一聲長笑,一把拿下了頭上的盔,拋飛掉。「殺。」一人殺向三百人。

極為瘋狂。

看到這一幕,曹禪當然意外。意外過後笑了。對著曹操道:「我家戰神矣。」

..................

悲劇了。

下午忽然覺得肩膀疼。有一陣子沒有發作的關節炎又發作了。三七才二十幾歲啊,關節炎已經是老毛病了。悲劇埃都是電腦惹的禍。

需要養上一段時間。這個月三七會儘量一萬字。但是一萬二,一萬三卻是不敢再碼了。

三七真不是偷懶。

悲劇。小聲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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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步步陷阱第一更)

雖然說是木槍,但是以典韋的巨力。刺在身上還是很疼的,尤其是兵丁們還是穿戴著的鐵甲的情況下。有些人疼的都爬不起來了。

武安國卻站了起來,被典韋一擊而中。從馬上摔下來後,重新站了起來。看著典韋身邊倒下了一大片的兵丁,己方二三百人卻不敢上前。

臉色一片鐵青。

「殺。他只有一個人,殺過去。」不顧形象的嚎叫著,武安國率先殺了過去。

「誰說我只有一個人,兄弟們,**他們。」典韋仰天一聲長笑,不退反進,駕馬前行。直逼武安國。

沿路阻擋者,或畏懼,或被放倒。

典韋威風凜凜,一人大戰三百零一人,一槍挑翻了武安國。實在是太打擊人了些。

隨著典韋一步步迫近,軍士們不敢阻擋。武安國的臉色更加難看。咬了咬牙,挺槍而上。

「砰砰。」只兩合,又被典韋一槍挑飛。當胸接受了典韋灌滿了雙臂力氣的一槍,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時,黑甲軍的軍士們也殺到。

主將先是被挑落馬下,再被刺趴下。武安國的三百鐵甲軍幾乎放棄了抵抗。任由如狼似虎的黑甲軍們衝殺。

還是袁紹看不下去了。讓人鳴金。收兵。

武安國是被人抬下去的,胸口兩次受到衝擊。鐵甲明顯的凹陷了下去,恐怕肋骨也斷了。

他手下的鐵甲兵中,也有幾十個是被抬下去的。其他都是互相摻扶著。走下了常

場面異常難看。

「哈哈哈哈哈。誰敢與我典韋一戰。」橫槍在背,典韋掉轉碼頭,向諸侯方向,發出了一聲挑釁。大笑著,盡顯狂放。

曹禪瞪了眼郭嘉兩個,典韋都被調教成傲慢自大的男人了。不過,曹禪也明白了郭嘉這小子的意圖。剛才場面雖然很難看,但武安國的軍隊幾乎是被典韋一個人殺敗的。

也就等於告訴其他諸侯,除了典韋,其他三百黑甲軍不足為慮。殺敗了典韋,就能殺敗曹禪的黑甲軍。

步步陷阱埃

「一定讓天嗣盡顯軍威,又大賺一筆。」迎著曹禪的目光,郭嘉笑嘻嘻的趴在曹禪的耳邊笑道。

諸侯這邊寂靜無聲。典韋掃視了一眼,卻發現無人回應。「碰。」木槍駐地,當著諸侯們的面,典韋一件件的解下了黑甲,砰砰砰。拋在了地上。

片刻後,典韋身上只剩下了一層內衣。

隨即,典韋再次拿起了木槍,遙指袁紹。盡顯蔑視。

「咳。」曹禪咳嗽了下,看著袁紹的面色從白到黑,不好意思道:「這典韋雖是難得一見的戰將,但腦子有些不好使。請本初兄不要見怪。」

袁紹勉強笑了笑,道:「宗嗣能有如此戰將。真幸運也。」說到這裡,袁紹頓了頓,又笑道:「可惜我上將顏良,文醜遠在河北。要不然,可與其一戰。」

曹禪心裡啞然失笑,袁本初不改本色,真是死要面子。

到是孔融,很是驚豔的看著場上解甲,橫槍,挑戰群雄的典韋。讚了聲道:「古有西楚霸王項羽。萬人敵也。今日,典韋可比項羽。」

雖敗,但卻不怒。

孔氏後人,謙謙君子風度盡顯。

「不過一武夫而已,哪能與楚之項羽相提並論。」曹禪雖然笑著推脫著,但是神色很明白的告訴別人,他也認為典韋比項羽也不差。

「大哥,你看?」張飛摩擦了下手,眼巴巴的看著劉備。看著場下狂放盡顯,霸氣蓋天的典韋。手癢了。

「我們實力不濟,千萬別冒然出頭。」劉備卻搖著頭道。

張飛腦袋一歪,立刻洩氣。

「真萬人敵也。」

「真驍勇。」

諸侯們看著狂放的典韋。不以為意。讚聲此起彼伏。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面色鐵青,對典韋藐視他們,很是不滿。

認為曹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而已。只有這個麼驍勇的戰將而已。

「哼。此軍中比試,比的是三百軍士對陣,又不是比將軍鬥將。」袁術冷哼一聲,道。

「後將軍說的極是。曹將軍慣會取巧。」孔伷橫了眼曹禪,從鼻孔裡出了一口氣。

「孔豫州是想賴賬嗎?」郭嘉故意拖長了聲音,故意拖高了聲音。蔑視道。

「挑兩千軍士出來。」孔伷臉色鐵青,回頭對坐在自己身後位置的一員武將道。

「諾。」那武將雖然不甘,但還是應命走了。但是孔伷口中挑這個字,他還是記在心裡了,軍中有精兵,也有雜兵。兩千雜兵,勉強有。

兩千雜兵也是兵。孔伷當然不甘心。

「我再出兩千兵叮誰能借兵於我,教訓這狂妄之徒。」孔伷轉身看向了身邊,身後的幾個諸侯們。

諸侯中,也確實有不欣賞蓋世猛男。反而覺得很羞辱的人。

韓馥聞言,道:「我有上將潘鳳。」

始終跟在韓馥身後的一個漢子,領命一聲,剛想下常袁術一把拉住了他,小聲耳語了幾句話。

潘鳳聽完了後,看了眼韓馥,見韓馥點頭。這才下常

片刻後,潘鳳甲冑齊備,翻身上馬。領著三百鐵甲軍,下了常

只是這陣型卻落入話柄。

典韋是策馬在前,三百黑甲軍在後。潘奉則是三百鐵甲軍在前,他自己躲在後邊。

郭嘉與程昱相視一笑。上當了。

「無恥之徒。」張飛心中唾棄了一聲。

韓馥矜持的笑了笑,對左右袁術,袁紹道:「此軍中比試,比的是軍力強大與否,而非鬥將。公路此安排甚好。」

袁術呵呵一笑,問曹禪道:「不知曹將軍對此戰將還有信心否?」

「此戰我當勝。」曹禪回笑了一聲,道。

郭嘉精心安排的陷阱。曹禪總不會自己揭穿的。這三百黑甲軍的戰鬥力有多大。曹禪清楚的很。

在場諸侯,沒有人像他曹禪一樣,在一兩年前就開始策劃這場戰爭,訓練兵力。日夜訓練。自然也就沒人能比得上。

看著校場內,兩方完全不同的陣型。公孫瓚搖了搖頭,袁術也夠無恥的。

典韋長槍直指藏在三百鐵甲兵背後的潘鳳,面色狂傲。「有膽出來一戰。」

「潘鳳為將軍命是從。」躲在軍隊後邊,潘鳳當然感到羞愧,他也是河北響噹噹的一條漢子。但他卻是個更懂軍令的人。

軍令如山倒。韓馥讓他幹什麼,他就干什麼。

潘鳳這樣回答,到是博得了典韋的好感。握著木槍,在許多人不可置信的眼中,對著潘鳳抱了抱拳。「潘將軍請了。」

「典將軍請。」潘鳳一愣神,但還是回了一禮。

典韋也是被郭嘉教唆,才會做出狂人姿態的。他本身還是很豪爽,很好說話的一個人。

袁術眉心一跳,隱隱覺得上當了。這廝狂妄的姿態恐怕是裝出來的。難道這群黑甲軍的戰力。真的很強?

掃了眼曹禪,袁術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感。韓馥,孔伷也有這樣的感覺,三人對視了一眼,面色最慘白的孔伷。

莫非,他還要輸掉兩千兵丁?孔伷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甘心。

這邊不安感剛剛起來,那邊袁紹已經命人擂鼓。

比試開始了。

「殺。」雖然對潘鳳有點好感,但是典韋下起手來,一點也不猶豫。大喝了一聲,領著三百黑甲軍一齊湧上去。

對,一齊湧上去。

「殺。」如一頭黑色蛟龍。三百黑甲軍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聲,追隨著典韋,一齊衝了上去。

瞬間,凝聚起來的殺氣。鋪天蓋地。

「真乃強兵。」感受著這份凌烈以及的殺氣,公孫瓚拍案讚道。劉備雙目放光。

袁紹的神色有些陰沉,看來傳聞不是假的,這曹禪的軍隊,確實有一手。幸好,聽從了袁術之言繞過此人,做了盟主。要不然,這盟主之位恐怕懸了。

袁術,孔伷等三人,面色更慘白了一分。也更陰狠了一分。

誰都看出來了,曹禪這先是以弱示敵。步步陷阱,讓他們一步步的往陷阱裡走。

坐在曹禪身邊的曹操則是感觸最深,他是看到程昱中途離開,郭嘉與曹禪小聲耳語。從開始到最後,曹禪一動沒動。都是郭嘉,程昱這兩人幫忙策劃的。

一步步的對孔伷,袁術他們下套子。

反觀他,身邊無謀臣。萬事親力親為。心有感觸,曹操沒把目光方向校場,反正勝負已經定了。

而是低聲對曹禪道:「不知叔父身邊這二位先生姓名。」

「郭嘉。」曹禪聞言一手指著郭嘉。隨即又指了指程昱。「程昱。」

「見過曹將軍。」郭嘉,程昱二人,一齊抱拳行禮道。

「二位先生有禮了。」一切都看在眼裡,曹操不敢託大,很鄭重的還了禮節。

校場內,典韋統領的黑甲軍,與潘鳳統領的鐵甲軍已經短兵相接。

典韋一馬當先,威風凜凜。身後一群黑甲軍如狼似虎。挺槍而上。

「砰砰砰。」一陣陣木槍碰撞聲,黑甲軍如狼如羊群,上前一步,刺倒一人,在敵人的慘嚎聲中,再次向前。彪悍不可擋。

連走十步。前方除了潘鳳已經再無其他人。

典韋橫槍再背,身邊簇擁無一人倒地的三百黑甲軍,更外邊的則是滿地哀嚎打滾的潘鳳的鐵甲軍。

「要戰上一場嗎?」典韋很鄭重的問道。

「焉敢不從將令。」潘鳳臉色鐵青。對方黑甲軍的戰力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袁術告訴他躲在軍隊的後邊,暫避典韋這個猛人的鋒芒。他照做了,但結果卻是比之武安國更加沒面子。

心中湧起一陣烈性。潘鳳大叫一聲。策馬挺矛而上。

「好漢子。」典韋長笑一聲,舞槍挺了上去。典韋雖然慣用短刀,但是對各類兵器都有涉及,長槍這玩意使得也不錯。

兩騎相近,典韋虛晃一槍,先刺潘鳳頭部,隨即中途變相,改刺潘鳳胸口。沒想到潘鳳居然看穿了。

迎槍抵擋。

「碰。」一聲巨大的聲響中,潘鳳身體搖晃了一下,楞是擋住了典韋的巨力。

「好,再吃我一槍。」典韋大敢痛快,叫了聲好,長槍如暴雨,砰砰砰。閃電般刺出無數槍。

一槍,兩槍,三槍。潘鳳只擋住了五槍。在第六槍的時候,從胸腔中,湧出一口熱血,喉口一甜。

吐血中,被典韋擊飛。

雙腳用力,典韋胯下遼東馬閃電般的衝出。長槍直刺,槍頭最終停在了地上,正掙扎而起的潘鳳喉口部位。

「你輸了。」盯著潘鳳看了眼,典韋說了一句,收槍橫背。

將不如將,兵不如兵。沒話說了,潘鳳心服口服。掙扎的站了起來,對著典韋深深的鞠了一躬,跌跌撞撞出了校常

同時,上百名兵卒走入校常台下那些被黑甲軍士卒揉搓慘了的兵叮

很快的,校場內被收拾妥當了。身後黑甲軍很是迅速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排列在典韋身後。

齊齊的,公孫瓚,劉備,張超等人把目光看向了袁術,孔伷三人。這會兒,誰都看的出來。

曹禪身邊的這個還未及冠,毛都沒長齊的小傢伙。使計耍了袁術,孔伷。

袁術三人的面色更加的難看。這會兒,剛才去挑選雜兵。打算給曹禪的孔伷部將折返了回來。

「刺史大人,兩千兵丁已經挑好了。」很恭敬的回答道。

孔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幾乎忍不住胸腔的一陣血腥味。強忍下吐血的慾望。孔伷冷硬著一張臉,咬牙道:「再挑兩千。」

「什麼?大人,已經沒有次一等的軍隊了。」那部將一時沒回過神來,低聲道。

「就算是精銳,也要挑選出來。本大人還丟不起這個人。」孔伷豁然轉過頭來,陰狠的盯著那部將道。

「諾。」一陣膽寒,這將軍不敢再逆了孔伷,應諾一聲,快速的離去。

「誆騙老夫四千兵丁,曹將軍真是好手段。」孔伷惡狼一般的看向曹禪,冷聲道。

此時的孔伷,幾乎臉面丟盡了。輸光了,還不甘心。狡辯。

同姓孔,孔融有些羞於與孔伷為伍。扭頭看向別處。

「孔豫州說笑了,此事乃心甘情願。如果你們贏了,大可以拿走我家曹侯的十萬金。」郭嘉又適時的出聲了,挑釁的看著孔伷,還有袁術,袁紹。甚至是張超等人。

用了你們這兩個字。

   
第一百九十章玄德兄,改日我們一起殺敵第二更)

袁紹的臉色始終不好。見郭嘉挑釁,一字一句道:「豎子退下。」

郭嘉眉毛一挑,剛想回應。

卻見曹禪伸手,攔下了他。看著袁紹,曹禪笑的有些森冷,「本初啊,明知他是豎子,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或者說,本初兄是藉故掩蓋偌大的軍中,無一支軍隊,敢與我黑甲軍一戰?」郭嘉是心腹,當然要維護。

何況,袁紹本就是大敵。繞開他,自己與諸侯歃血為盟,這就使得他與袁紹之間有了裂痕。

剛才曹禪縱容了郭嘉,設計打了袁術的臉面。不可否認,一部分就是為了打擊一下袁紹的聲望,彰顯一下軍威。

但未必就沒有報復的心裡。

你袁紹人望高,勢力強。我曹禪兵力雄厚,戰鬥力強大。勢均力敵。沒必要給你太多的臉面。

曹禪護下郭嘉,眼神直視袁紹。半點也不給他面子。

「曹禪。」袁紹神色一變。森寒的看著曹禪道。

「怎麼,本初兄要以盟主身份壓服我嗎?」曹禪怡然不懼,冷笑道。

「今日大比,以軍隊說話。盟主大人如果想扳回點臉面,還是勝了我家曹侯這支軍隊比較好。」程昱忽然開口道。

曹禪也就罷了。

先是郭嘉,後是程昱。一個個無名小卒,爭先恐後的挑釁他。袁紹幾乎忍不住心中快要溢出來的殺氣,冷聲道:「曹將軍本就桀驁不馴,敢在宮內與何太后拔劍相向。沒想到,臣下也都是這等人物。」

「袁紹佩服。」

說著,袁紹舉拳對曹禪冷笑道。

宮內與何後拔劍相向?這件事情屬於隱秘,很少有人知道。諸侯們不禁面面相視,看向曹禪的目光,帶了些不同。

何後什麼人,出身屠戶,但是身份高貴,乃是正正經經的皇后,皇太后。這件事,怎麼說都是曹禪的不是,多說多錯。

「盟主這是何意?」曹禪轉過身,單手握劍,冷然道。

「何意?當然是說你曹禪根本是上無漢室,下無尊卑的奸佞小人。」袁紹已經豁出去了,冷笑著道。

「盟主埃我身上蕩寇將軍之職位,也是漢帝封的。盟主身上的渤海太守卻是董卓封的。當初,大將軍何進意誅殺十常侍,是誰進言招董卓入京的?還是你這個盟主。眼光短淺。身在洛陽。我那侄兒敢行刺董卓。你卻不敢與之一戰,棄兵而逃。膽小怕事。會盟時,不敢與我爭鋒,繞過我自立為盟主。你袁紹陰險小人。」曹禪手臂忽然指出,幾乎指著袁紹的鼻子。罵道。

所謂會盟,不過是為了借助袁紹的人望。召集精英諸侯,與董卓一戰。如今軍威已經彰顯,該彰顯魄力的時候了。

面對袁紹,曹禪怡然不懼。

而且曹禪說的這些話,都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大家沒有揭穿,是因為袁紹頭上袁氏名門這塊招牌罷了。

今日曹禪不僅要在軍勢上勝於袁紹,在這塊招牌上,也要摸黑。袁氏又如何,他那雄侄兒曹操都比袁紹強。

袁紹的臉色真的青了,烏青烏青的。曹禪冷哼一聲,手握長劍忽然站起,「這盟,非我之盟。今日且到此吧。各位,再見。」曹禪說了一句,朝校場內大喊了一聲,「大兄。走。誰敢攔,殺誰。」

來著酸棗,本就為了找機會與袁紹爭鋒。袁氏兄弟接二連三的給他機會,曹禪豈會放過。

自是拂袖而去。

曹禪走了,郭嘉,程昱對視了一眼,起身跟著。只是郭嘉臨走前指了指自己的臉蛋,嬉笑道:「四千卒子。天下群雄面前,關乎臉面。孔豫州不要忘了。」

孔伷幾乎暈厥。

曹操看了眼袁紹,嘆了口氣,還是起身送曹禪。曹禪的一席話,算是讓他看明白了,這會盟,真的沒什麼意思。尤其還是袁紹當盟主的情況下。

「我去送送蕩寇將軍。」公孫瓚起身笑道。其實他也看不慣袁紹的,不過是四世三公罷了。

「咳。」鮑信與曹操是好友,自然也是給面子的。

「走,我也送送。」張飛不待劉備使眼色,樂呵呵的起身道。

孔融默默的起身跟了上去。

一時間,十餘路諸侯,只剩下了個位數。一群人面面相視。

「公孫瓚。劉備。曹操。鮑信。今日丟的臉面,來日必定會找回來。」袁紹是強忍住,發令與這些人廝殺的情緒,咬牙切齒道。

袁紹雖然政治上的智慧少了些,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識大事。要是關東諸侯互相火拚。董卓乘機出虎牢關,橫掃關東。遲早會殺到他的老巢河北。

絕擋不祝

「此人遲早是心腹之患。」袁術在一旁添了把火。

「暫時還動不得他,至少在伐董前後動不得他。」孔伷道。

「對。」「對。」如果說公孫瓚等人還有些果敢驍勇,那麼在坐的都是被官場磨礪後的圓滑之人。

起兵的目的都很清楚,不過是賺個名望罷了。沒人會真去與董卓拚命。而且,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與曹操這個聯盟的策劃者翻臉。那會損失人望。

一時間。附和孔伷的聲音多多。

一路走來,曹禪聽見後邊的腳步聲。心下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此次來的計劃,與剛才的不一樣。

郭嘉這小子臨時變卦,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起了個由頭,與袁紹翻臉。

不過也好,糾纏太多不是曹禪的風格。現在公孫瓚等人已經跟出來了,相送。這就是契機。

營門口,曹禪駐足,笑著對公孫瓚,鮑信,劉備,孔融等人彎身行禮道:「各位不用相送了,恐袁盟主心下憤恨,秋後算賬。」

「他袁紹的軍隊,未必就有我的強盛。真戰起來,這二十萬大軍,彈指間能灰飛煙滅。」公孫瓚呵呵一笑,不以為意道。

說完後,公孫瓚又忍不住羨慕的看了眼曹禪身後的典韋等三百黑甲軍。道:「曹將軍身後的這三百勇士真是彪悍埃」

曹禪笑而不答。一一的掃過這幾個人。曹操跟出來是在曹禪的計算之內。公孫瓚性格剛強,與袁紹多有不合。跟出來也是在曹禪的計算之內。鮑信是曹操好友。

但是劉備與孔融。曹禪心中有些詫異。

孔融還好說吧,這個人臭脾氣,在歷史上。跟曹操對著干,最後滿門被殺。

只是劉備。

曹禪望著劉備的眼神有些詭異。此人城府深厚,天下少有。怎麼會跟袁紹對著干,跟著他走了出來?

不過劉備到處拿著皇叔的身份招搖撞騙。賺取名望。倒是可以多加利用。此次伐董,可以用他一用。

剛才極盡威風,為的是什麼。當然是為了吸引人。吸引這些,心中還有熱血,能夠利用的人。

這會兒,曹禪心中已經轉了幾個念頭。

最終,對公孫瓚一笑道:「此勇士我曹城還有一萬。那才是真正的本部人馬,彪壯無比。」說到這裡。曹禪呵呵一笑,朝著大營看了看,道:「我料定袁本初,必止步在虎牢關之外。寸步不進。如果諸位有心匡扶漢室,能下決心與董卓一戰。可來我曹城。糧草,軍需。我全部供給。」

曹禪露出了真正面目。

如孔融,公孫瓚。鮑信等。感覺熱血沸騰。「如袁本初不能進,我等願與曹將軍一道,下洛陽。」

曹操,劉備當然也跟著行禮了。只是曹操心中卻是震驚無比,或者說是驚駭無比。本來他就奇怪,這位叔父不是那種囂張跋扈。

愣頭青。

怎麼會幹下與袁紹翻臉的事情來。原來問題就在這裡,想染指盟主之位。

任由郭嘉胡鬧,他巍然不動。是心中暗藏目的。對著袁紹使出了冷箭埃不過,不過如果是這位叔父來領導諸侯,領導在場的諸侯。對漢室,未必就不是一種幸運。

這位,比袁紹要強上許多許多。

劉備低著頭,但是心下卻也是驚駭無比。原來看似淺白,沒有一點心機,敢指著袁紹這頭巨虎大罵的人,心下卻是毒牙鋒利。

在吸袁氏精血。

此時,夏侯惇與夏侯淵正滿臉迷惑的帶領軍隊走了出來。剛剛他們還在紮營呢。

「曹侯,這是。」夏侯惇上前行禮,問道。

「帶隊先回去吧。」曹禪沒有多做解釋,笑著道。郭嘉的突然發難,讓他的計劃支離破碎。這七千士卒也就沒了勇武之地。

算是多帶了。

「諾。」儘管心中疑惑,但夏侯惇還是領命走了。帶著夏侯淵。

曹禪還沒有打算離開的念頭,他在等這次賺來的四千士卒。當著天下諸侯的面,孔伷丟不起那個人的。

片刻後,營門口果然出現了一支四千人左右的軍隊。一個個全部有氣無力。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被刺史大人給輸掉了。

「虧他還是一州刺史,這等劣卒都拿得出來。」郭嘉的鼻子都氣歪了,破口大罵了一聲。

曹禪心下也是失望,但好歹也是四千人。轉頭對典韋耳語道:「大兄。去挑選一千名最精銳的出來。」

「嗯。」典韋點了點頭,大步的朝著那四千士卒走去。

很快的,就挑選好了一千餘人。分了出來。

曹禪笑了笑,指著這剩下的三千弱旅。對著劉備道:「聽聞玄德兄手下兵丁不多,這三千人就贈予玄德兄,希望改日能一起殺敵。」

「曹將軍此言當真?」劉備雙目放光道。他帳下只有三千餘兵丁,上不得檯面。這三千人雖然是曹禪挑剩下的,但至少也三千人埃

可以說是讓他的實力暴增了一倍。

曹禪點了點頭,退後了一步。對著在場的幾人彎腰道:「希望改日能在曹城與諸位再會盟。殺董卓。」

「孟德謹記,要保存實力,不要被袁紹當了槍使。」曹禪又轉頭對曹操叮囑了一句,隨即笑道:「告辭。」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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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何時才能裸衣而上

與郭嘉,程昱同乘一車。曹禪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看了下郭嘉,無奈道:「臨陣變卦,你小子。」

「這不是很好嗎?沒有與他袁本初糾纏不休,還幫助天嗣你在那幾個諸侯的面前漲了臉面。出門相送啊,等改日袁紹止步不前時。誰還能抵擋天嗣率領群雄,與董卓戰洛陽?」郭嘉此時臉上沒有半點嬉笑,很鄭重的對著曹禪抱拳道。

曹禪笑了笑,不跟這個機靈鬼繼續較真了。

種子已經伏下,就看這個聯盟什麼時候分崩離即了。洛陽,董卓。何後,還有那整個天下的權柄。

有了那幾個諸侯幫助,曹禪未必就沒有染指的可能。

踏在董卓袁紹的頭上爬上去。

「對了,天嗣為何把那三千弱旅送給了那劉備?」程昱有些不解道。

「不要小看了天下群雄,我那雄侄兒仲德是看過的,應該不錯吧?那劉備在某些方面能與我那侄兒媲美。」說到這裡,曹禪笑了笑,道:「那四千人是從孔伷的身上啃下來的肉沫,稍微精銳一些的我都讓典韋挑走了。剩下的三千無不是老弱病殘。留著沒什麼大用。交給劉備帶領一段時間,沒準還能練出精兵來。到時候,如果劉備追隨著公孫瓚等人前來曹城投奔。戰董卓時,也是一筆不小的戰力。」

現在的劉備雖然很落魄。但是關羽的能力不是假的。訓練兵丁的能力應該很強悍。暫且借給他用用,當大戰起,還是要歸於帳下,一起討伐董卓。

曹禪的想法,很簡單。

「心中有一句話,很想問天嗣。」郭嘉忽然很嚴肅的問道。

「說。」感覺郭嘉無比認真的神色,曹禪皺眉道。

「天嗣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定要進洛陽?」郭嘉問道。

「我說過了,還要說一遍嗎?」曹禪心頭有些煩躁,道。

「決心,天嗣曾經說過,要試一試決心。欲圖天子之位,必須勇猛精進,不可回頭。董卓強大,但未必強悍。天嗣要以董卓為試金石,試試自己的決心。這解釋,我懂。我也贊成。這條路上,成。或敗。沒有第三條路,如果連挑戰強者的心都沒有,根本沒資格走在這條路上。但是。但是我卻覺得,天嗣心中還有一些東西。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決心。」郭嘉並沒有因為曹禪的情緒,而停止追問,反而很冷靜道。

看著郭嘉冷靜的神色,程昱沉默但卻很犀利的眼神。曹禪知道,這兩人是不好糊弄的。

心頭一陣煩躁,沉默了片刻。曹禪才苦笑一聲,道:「袁紹說的話是真的。我在宮內與何後拔劍相向了。那個時候,我自以為銳利。不明白失去了什麼。但現在,我卻知道了。我失去了一個作為男人應該有的自尊心。面對一個女人,我不得不拔劍。這是強勢嗎?不,不對,這是弱勢。困獸之鬥。」

本來這件事,曹禪已經忘記了的。選定做諸侯的時候就已經強迫自己遺忘了。用種種的謊言欺騙自己。

進洛陽是為了什麼決心。狗屁。在私人情緒,與大事之間,選擇了大事。還是狗屁。他還是一個人,只是在那時候,失去了一點自信的男人。

那時候,曹禪還是在欺騙自己。但當何後沒有被毒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曹禪的心情告訴自己。

他還是很在意的。

作為一個男人,有實力的男人。那時候,不應該拔劍相向。而應該是裸衣而上。被女人踐踏,羞辱。就應該踐踏回來。

因為決定做諸侯時太突然,太倉促了,擔子又太重。曹禪一時被明君,有為諸侯這幾個字,壓垮了。壓仰了自己的本性。

男人好權是本性,但要是非做明君,流芳百世。那就是留戀與表皮,忘了本性。

聽完後。郭嘉沉默了。

難怪自從洛陽回來之後,尤其是那日得到了曹緞遺產後,曹禪儘是一幅天下間捨我其誰的氣勢。

原來是發生了這些事情。

沉默了片刻,郭嘉笑道:「天嗣知道天子這個稱號是怎麼樣的嗎?」

「有了這個稱號,看不慣的就殺。喜歡的就搶。計算不能明槍,不能明殺。但總是能找到理由遮羞的。這就是權利。」

「男人欲望,野心的大校與將來的成就是可以對比的。」說到這裡,郭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天嗣早年不是說過嗎?好烈馬,喜美人。這兩樣都是男人大愛。我支持天嗣破洛陽,席捲了整個皇宮。聽說先帝劉宏,宮中多美人。」

「還可以取了那何後做妾。明媒正娶,老夫當媒人。娶回家後,天嗣要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程昱笑了笑道。

他們兩個心下也是鬆了口氣,曹禪的異樣,總算是找到緣由了。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當然要找回來。

男人豈能失了自信。

「說話算話。等破洛陽,先裸衣而上,再取回做校哈哈哈哈。」曹禪哈哈大笑道。在兩人的寬慰下,曹禪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那事兒似乎也不是事兒了。

不過,曹禪是不會認為會發生郭嘉,程昱說的那些事。且不說,何後還在不在世。要娶了回家做校根本不可能。

就算破了洛陽,有機會挾天子吧。執政者取了皇太后做小,誰還會顧及朝廷的威嚴?

何況洛陽不是好破的,董卓可不弱。曹禪笑了笑,只當耳邊風,聽個爽快了。

聽的曹禪哈哈大笑聲,郭嘉也鬆了口氣。

笑著道:「此行可要返回曹城?」

曹禪搖了搖頭,笑著道:「奉孝這幾句話。可是讓我茅塞頓開,洛陽一定要破,就算是不自量力也要破。但如果加上孫堅,就有幾分可能。」

「目前的諸侯中,除了我們,他天下無敵。放在袁術身邊實在是太可惜了。」

「葉城?」程昱道。

「對,葉城。」曹禪斷然道。

葉城。汝南郡的一處較大城池。自從曹仁別部出征後,汝南幾乎一半的地方都被曹禪收復。

但是黃巾肆虐,這一帶人口稀少。而且與黃巾多有接觸,曹禪不得不把僅存的一丁點的百姓遷徙去了陪縣。

因此,葉城內幾乎沒百姓的身影。

只有陳到領著的本部一萬人馬,以及陪縣徵調搬運糧食,軍需的農夫。

曹禪領著夏侯惇,夏侯淵等八千人進入後。整個葉城沒有發生一丁點的變化。沒有出征南方汝南,也沒有任何大動作。

只是下令夏侯兄弟,日夜操練那東拼西湊起來的八千軍隊。

有程昱搭把手,兩兄弟對軍務很快就上手,進步極快。已經展現了作為天生將才的,才能。

這些天,事情也還算正常的發展。曹禪的一番言語,雖然極為嚴重的損害了袁紹的人望,也使得諸侯內部,出現了極大的分歧。

但是諸侯們。還是有條不素的開赴了虎牢關。

上黨太守張揚已經返回上黨,出兵河東。搖旗吶喊,裝作像洛陽挺進的姿態。

袁術,派遣孫堅為先鋒,領數萬兵馬,向北揮軍洛陽。

董卓一邊命華雄領數萬兵馬出陣,都督虎牢關。一邊命討伐并州白波軍失敗的女婿牛輔,領兵一萬五千人。進駐洛陽北方,與張揚隔黃河相望。

再命都督胡珍,大將徐榮。領兵十餘萬。向南,抵抗孫堅越發凌厲的攻勢。

天下看似四面戰火。但其實只有孫堅一路是高歌猛進。

曹禪也只關注孫堅那邊。

「真是猛將矣,他一個人幾乎打的董卓毫無還手之力。難怪天嗣說,有沒有孫堅加盟,關乎到討董是否能成功。有這人,簡直可以平添三成戰力。」程昱對孫堅讚不絕口。

前些日子,剛剛傳來孫堅被董卓大將徐榮殺敗,沒想到只過了這麼點時間,孫堅士氣不弱,反而重整戰鼓。

殺敗了董卓的部將胡珍的數萬兵馬。收繳胡珍殘兵挺進洛陽。董卓另一個大將徐榮,估計也懸乎。

「可惜,未遇明主。」曹禪也為孫堅的戰鬥力感到震驚,活生生的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兩年左右。

他是親眼感受過軍隊廝殺的不易。而孫堅卻能憑藉著三四萬兵馬,與董卓十餘萬兵馬交鋒,在慘敗後,收拾殘部,打敗了胡珍。這人天生將才埃

可惜,孫堅一輩子最高的榮耀。也到此為止了。袁術恐怕要斷他糧食了。

曹禪心中嘆了一聲,不過,有他在,孫堅還不會立刻完蛋。

「走。輕騎前往陽人,會見孫堅。」曹禪斷然道。

「天嗣一定認為袁術會斷了孫堅的糧草?」程昱皺眉問道,雖然說,很久以前曹禪就說了,袁術的帳下孫堅是可靠,勇猛的人。但會敗在袁術的手上。

但現在局勢幾乎已經明朗,只要袁術繼續用孫堅這個人,破洛陽,也不是不可能。按照常理,除非袁術是瘋了。

不然怎麼會斷絕孫堅的糧食供給?

「對。除非袁術的心胸突然變得寬廣了,不然孫堅必將是一個大悲劇。我們只要做出姿態,就能挽回孫堅,為我們添加巨大戰力。」曹禪很自信道。

袁術那性子不知道領教了多少回了。就算史書不可信,曹禪也信任自己的眼光。

第一百九十二章江東虎,隨我一起筆直向前吧

陽人城城池不大。也不顯眼。

但最近卻因為駐紮了孫堅三四萬大軍而顯赫無比。一人敗董卓十萬餘大軍。殺死董卓部將胡珍。聲名赫赫。

幾乎每個士卒的臉上都洋溢著自豪。可謂士氣震天。

只是孫堅與其部將四人。程普,黃蓋,祖茂,韓當卻是有些愁眉苦臉。

太守府內,孫堅坐主位,其餘四將分坐兩旁。

坐在孫堅左手第一位的是程普。他嘆了口氣,道:「催糧的文書已經發出去了。但是。」

「還是一樣?」孫堅神色中佈滿了怨憤,問道。

「對。說是道路崎嶇,又有汝南黃巾攻殲,實在是艱難。說讓我們在挺一挺。」程普無奈道。

「哼,汝南黃巾早已經被蕩寇曹將軍的別部人馬打的龜縮了起來,還黃巾呢。我看這袁術是故意拖欠我們糧食,讓我們大軍分崩離即,他好收拾殘兵。」黃蓋冷哼一聲道。

「聽說這蕩寇將軍曹禪也是被袁術兄弟聯合,趕出了聯盟的。可惜了一支強大的戰力埃」韓當深意道。

這些孫堅都懂,孫堅是猛將,但不代表他連一些基本的陰謀都不知道。袁術是恐他威名太盛,反客為主埃

他的軍隊一部分是來自長沙還有江東一帶,共計一萬人。其他兩萬餘都是袁術提供的。

還有糧食,軍需都靠袁術供給。

如果能揮軍向南,找袁術要個說法。孫堅早就動了。可惜不可能。

除了坐等糧到以外,別無他法。

「要不,我們向百姓再催一次糧吧?」祖茂有些遲疑道。

「不可,我孫堅雖然不是聖人,但也不至於為了自己把百姓逼上絕路。」孫堅斷然否決道。

他們已經在陽城催了一次糧食了。要是再催一次。這城中百姓就直接成了流民,得去外邊討生活了。

「哎。」五人相視了一眼,齊齊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出兵埃

城外,曹禪一身便服,左右典韋,許褚二人,還有幾個隨從策馬來到陽人城外。

「軍勢真是嚴整。」曹禪抬頭看向城頭,讚了一聲。

據消息,孫堅現在應該是糧食不濟了,不僅軍心不浮動,而且還如此嚴整。孫堅治軍真是有一套。

有此人,可平添三成戰力。這話不假。

正是招兵買馬,收攏諸侯,進攻董卓時。此人怎麼能放過。曹禪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走,給孫堅送糧食去。」輕喝一聲,曹禪勒馬前行。一行人很是正大光明的來到了城門口。

「來著何人?」目前正是戰爭時,敵我兩方向外邊派遣的奸細探子無數。守城的小卒很警覺。

雖然曹禪一行人正大光明的來,而且只是穿便服,但卻頭戴冠,衣衫嚴整。不像奸細。

曹禪下了戰馬,來到那小卒的身邊。典韋等人也順勢下馬。

「附耳過來。」曹禪道。

小卒將信將疑,但見曹禪氣勢不凡。還是對身後的幾個小卒說了幾句警惕的話,把頭伸了過去。

「對你們家侯爺說。曹家宗嗣到,給他送來了他需要的東西。要直接跟你們家侯爺說。中途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袁術派遣了兩萬軍隊供給孫堅揮霍,不知道里邊有多少奸細,耳目呢。

但能被孫堅派遣守門的軍卒一般都是心腹,剛才小卒說話聲,又帶著濃濃的吳越口音,曹禪才會直接說。

小卒還是將信將疑,但是沒說什麼。對著曹禪彎了彎腰。直接看了眼曹禪後邊,見沒有兵丁埋伏的跡象。這才進去通報。

那小卒牢牢的記住了曹禪的話,一路上也根本沒有對任何人說。

本來太守府,他是沒資格進去的。要他的上司出馬,才能進去。但他是江東人,有優勢。請了認識的一個孫堅親兵進去通報。

孫堅五人正坐著無語。

親兵進來通報導:「將軍,有一個守城門的兄弟,發現幾個人,為首的一人氣勢不凡,說要求見將軍。」

「有無通報姓名?」孫堅皺眉道。

「那人說,一定要讓那兄弟親自稟報將軍,小的沒問出來。」親兵回答道。

「故弄玄虛。」韓當冷哼一聲,道。

「讓人進來。」孫堅道。

「諾。」

不一會兒。那小卒走了進來。對著孫堅拜道:「將軍,有個自稱是曹家宗嗣的人,在城門外求見。說是要送給將軍需要的東西。」

一對虎眼忽然大睜,孫堅眼中精芒爆閃。「請進來。」

「諾。」小卒訝異自己將軍好大的反應,但心裡也慶幸,慶幸自己沒有怠慢了那人,依了那人的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開中門。」讓那小卒去請人後,孫堅對著心腹親兵隊長祖茂道。

「諾。」

「蕩寇將軍曹禪,真是說到曹禪曹禪就到。不過,此人為何會知道我們缺糧?」黃蓋若有所思道。

不僅黃蓋疑惑,在場的無不疑惑。曹禪一口道出,說給他們最需要的東西。除了糧食,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或許只是故弄玄虛吧。不過,他曹城,可是富可敵國。如果沒辦法。只有求救了。」孫堅想了想,也不明白曹禪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們斷糧了的。這是隱秘,除了在場四五人,連軍需官都不知道。

被那小卒迎了進來後,曹禪很簡單的查看了下陽人城的情況,發現還都不錯。百姓們的臉上並沒有害怕,驚恐的神色。

孫堅這人的人品果然是不錯的。曹禪心中想著。

「曹先生。」祖茂在門口等的心焦,見曹禪等人靠近,很是迅速的對為首的曹禪道。

曹禪笑了笑,對這個曹先生的稱呼不怎麼介意。現在天下人皆知,曹禪與袁術兄弟不合。孫堅算是袁術的部將。跟他有一樣的擔憂。

「進去說話吧,我要直接見見你們家將軍。」曹禪輕聲道。

「先生請,請。」祖茂並不廢話,說完後。在前引路。

很快就領著曹禪來到了大廳。

孫堅已經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下程普,黃蓋等三人。

不怕袁術的耳目。爽朗一笑,孫堅起身迎了迎曹禪,抱拳道:「不想能在此見到蕩寇曹將軍,實在是意外。」

「孫將軍是意外,我卻是等了許久埃」曹禪卻是直接進入了話題。

「等了許久?曹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孫堅非常意外曹禪的說話方式,忍不住皺眉道。

「等孫將軍揚威中原。戰敗董卓大軍時。等袁術心胸狹隘,斷了孫將軍糧草時。等孫將軍舉步艱難時。」曹禪不顧孫堅的臉色變化,依舊笑著道。

「誰說我們將軍舉步艱難?」黃蓋怒喝一聲,瞪著曹禪道。

「公覆。」孫堅抬手阻止了黃蓋。轉頭緊盯著曹禪。曹禪既然能這麼清楚的知道他與袁術之間的齷齪。

那就代表曹禪有解決的辦法。或者說是有求於他。

事到如今,他對袁術再恭敬,再表忠心,恐怕也難以讓袁術發糧。且看這曹將軍到底想求什麼。

「不知曹將軍有何見教?」孫堅不動聲色的問道。

曹禪笑了笑,掃了眼大廳,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上。典韋,許褚兩個自然隨著跪坐在曹禪的後邊。

雙目從典韋許褚而人中掃過,孫堅眼中閃過一分驚異。典韋的名聲,已經隨著諸侯比試,傳遍了天下。

沒想到,這兩人身材魁梧有的一比。難道曹禪有如兩個如典韋一般的戰將?孫堅心中猜測。

但面上卻不顯,靜待曹禪下文。

「敢問,孫將軍此番起兵長沙。又因為荊州刺史王睿不供應糧草。一怒之下,殺了王睿,到底是為了什麼?」坐好後,曹禪反問道。

「當然是打敗董卓,救天子於水火之中。」孫堅一邊對洛陽方向,抱了抱拳,隨即怒聲道:「那王睿雖然也起兵了,但卻在糧食上為難於我,不顧討董大業。實在是無君,無父之人。該殺。」

「殺的好,不過。孫將軍卻是殺的冒然了。王睿本是你刺史,上司。你卻殺之,孫將軍以為袁術為何斷你糧食?如果你勢強,他也怕你殺他。」曹禪笑著道。

這是淺薄的道理。孫堅雖然英雄,也剛烈,但是曾經殺過荊州刺史,這是不可抵賴的。

袁術本就心胸狹隘,再加上小人挑唆。會對孫堅放心才怪。

「我孫堅行的正,坐的直。誰給我兵力,糧食,幫我討伐董卓。我就認誰。後將軍給我兵丁,給我糧食,我為什麼要反他。」孫堅眉頭一挑,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如果沒有曹禪給他提醒,他還不知道袁術會斷他糧食。

只以為袁術心胸狹隘。

「孫將軍人品,我沒話說。」曹禪聞言笑著對孫堅舉了舉拳頭,隨即,話鋒一轉,搖頭道:「但是孫將軍在官場上的眼光,卻是不敢苟同。」

曹禪慢條斯理的說話方式,卻是讓韓當皺眉不已道。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對曹禪的說話方式有些不滿。

曹禪心下搖頭,四大將猛則猛矣,卻只是在戰爭中,能有所做用。要用他們做孫堅的眼睛,看清楚天下變革。實在是太難了。

難怪孫堅最終慘死。

「如今,袁紹領群雄在虎牢關前止步不進。袁術斷將軍糧食,將軍也舉步艱難。為了什麼?將軍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曹禪搖頭道。

「他們不想從董卓手中救出天子?」孫堅豁然站起,驚懼道。

不得不說,現在的孫堅,跟曹操差不多。都是忠君的人。而且孫堅的人品上層。心中沒有多少繞繞彎彎的。

單純。

「沒錯。」曹禪正面的回答了孫堅的疑問。繼而笑著道:「董卓入京,給有些野心的人,提供了土壤。袁紹,召集諸侯會盟。為的是人望罷了。他好好的在渤海做太守,還能順便的攻城略地,甚至能一統河北。為什麼要救出天子,給他頭上懸一柄劍呢。」

「袁術也一樣。他在宛城逍遙自在。為何要死命與實力強大的董卓硬碰硬。」

邊說著,曹禪邊看著孫堅的臉色。說到最後,孫堅的臉色幾乎成了一片鐵青。

理智告訴孫堅,曹禪說的都是對的。但情感對大漢朝的情感,迫使孫堅不信。

「那袁術為什麼要借我兵丁,給我糧食。征戰董卓?」孫堅怒目圓瞪,對著曹禪咆哮一聲道。

「因為他想收服你這頭江東猛虎,為己用。他壓根沒有想到你只有三四萬兵丁,就能殺敗董卓的十餘萬大軍。一時氣勢衝天,天下皆贊。他認為駕馭不住你,當然要斷你糧食。」曹禪的話如同一柄利劍,直刺孫堅的胸口。

一身熱血,為之冷卻。

一陣暈眩,孫堅跌坐在地。神色慘白。

孫堅是猛將,無比強大的將軍。前些日子被徐榮十萬大軍包圍,大軍潰敗。孫堅只率領十餘騎逃了出來。

幾乎死亡。但卻沒有喪志。

他一邊收斂兵卒,一邊蠶食董卓在這一帶的其他力量。最終斬殺了胡珍。使得洛陽南部,光明大放。

心智何其堅硬。

但那是建立在,對漢室的忠誠上邊的。曹禪的話,對於他來說是極大的打擊。

漢室能不能再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袁紹等人野心已生。曹禪的意思他懂了。

諸侯起,王朝衰敗之像已露出。他是要做孤臣,再北上救主嗎?如果能行,孫堅一定上。

至少現在孫堅還沒有動遙

但是,糧食。

「曹將軍來此,到底是所謂何事。」孫堅眼中血絲瀰漫,一字一句的問曹禪道。

差不多了,刺激也刺激的差不多了。曹禪知道是該一舉拿下此人的時候了。

「破洛陽。在葉城內,我有十五萬石糧食可以揮霍,無數兵器,皮甲。軍需,帳篷等。這些我都供給。我與你一起破洛陽,殺董卓。」迎著孫堅充滿了殺氣的目光,曹禪斷然道。

豁然起身,走近了孫堅,不容孫堅拒絕道:「我不是袁紹這草包,也不是袁術這廢物。我如果決定向前,就絕不會後退。除非頭斷身死在洛陽。」

一席話,擲地有聲。明明白白的告訴孫堅,他曹禪要比袁紹有決心,要比袁紹有力量。

跟著我幹吧,孫文台。一起筆直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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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江東虎終歸盟下

隨著曹禪的話,孫堅的臉上露出了掙扎之色。但隨即又被一片堅毅取代。

「我有三萬二千兵馬,這些日子陸續收繳了董卓殘兵五千。曹將軍有多少兵馬?」孫堅問道。

換而言之,他是答應了曹禪一起聯合進攻董卓的打算。

曹禪看了孫堅一眼,笑道:「我有本部人馬一萬軍隊,皆梟銳。別部八千人馬,算湊合。」

孫堅看著曹禪,心中計算了下,失望的搖了搖頭道:「別看我大勝胡珍,其實也是險勝。不是董卓的兵馬不夠精銳,而是別將胡珍乃是有勇無謀之輩,如果換做徐榮,我未必能勝。再說董卓帳下,也不單單只有徐榮一人,其他如張濟,樊稠等都不弱。

「總數數十萬的大軍,就算被關東軍分去了點心神,但董卓至少還有二三十萬可用。我們攻不進去。」

「我侄兒曹操,一萬五千兵馬。」曹禪給孫堅添加信心。

「不夠。」

「劉備六七千兵馬。」

「不夠。」孫堅繼續搖頭道。

「公孫瓚兩萬兵丁,其中騎兵五千,精銳步卒一萬五。」

「濟北相鮑信一萬五千兵馬。」

「北海孔融一二萬兵馬。」

見孫堅不斷搖頭,曹禪一口氣道出了有把握的幾個諸侯。笑著道。

「曹將軍能號召這麼多諸侯?」孫堅訝異的看著曹禪道。

「要是沒有半點實力,信心,也不會來這裡與文台,說破洛陽之事。」曹禪笑著道。

這需要感謝袁術,袁紹這對兄弟。還要感謝郭嘉。要不是郭嘉嬉皮笑臉,弄的袁術這廝上躥下跳。

這些人跟本就沒可能匯聚起來。

前方的畫卷,已經展開了。就孫文台怎麼抉擇了。曹禪雙目似乎隱約藏著火熱,看著眼前這頭猛虎。

虎威猛善戰,驍勇無敵。不等同於曹操,如同毒蛇。降之可能要反噬。劉備笑面虎。遲早是心腹之患。

也不是孫策,這脫韁的野馬。江東小霸王。也不是孫權,這個狼心狗肺的江東碧眼兒。

很早已經曹禪就開始想像,能不能降服這頭猛虎。

降服了這頭猛虎,就等於是給孫策套上了馬韁,安上了馬鞍,馬鐙。等於讓孫權這碧眼兒沒有了江東坐鎮,只是個平凡官吏。

百利而無一害。

孫文台也不是完美的,也是有缺憾的。諸侯討董,曹操獨立追擊董卓。孫文台獨立戰董卓。

兩人在這個時期都是忠心與漢室的。

如曹操可能是抱有政治目的。但是孫堅是出自真心的。而他呢,天字第一號,謀反者。

兩人的思想,忠誠都存在著尖銳的矛盾。現在收服他,只是暫時的。要長期有效的收服他。

還需要時間,很多很多的時間,與策劃。

曹禪相信是人就會有弱點,就會有攻殲的缺點。孫堅也有。他很重情義。以情義對抗孫堅心中對漢室的忠誠。

天長日久。有的是時間。

只要這頭猛虎能伴隨自己前進,攻打董卓。甚至是大勝董卓。曹禪會沒有信心收服之?

有。

「大榮。」孫堅臉色變幻莫測,掙紮了許久。這才慢慢的被堅毅取代,朝著祖茂大喝道。

「末將在。」

「接我家校你們四人,已經帳下軍侯以上的家小,從長沙前往曹城。」孫堅斷然道。

「諾。」祖茂立刻應命,並且快速的離開。

袁術不等同於在中原作戰的袁紹,袁紹出征的有三萬兵丁,但留在河北的還有三四萬,由顏良,文醜掌管。

這就是袁氏的優勢,名聲,可以讓很多人不顧一切的加入其中。無數豪強,無數部曲。

袁紹雖然有賢名,但袁氏最正統的嫡子,還是袁術。他在宛城的力量,比袁紹還大。足有七八萬大軍。

分了孫堅兩三萬,起碼還剩下五六萬大軍。紀靈等也是一時猛將。如果孫堅反,那麼長沙這座幾乎是空城的城池,擋不祝

家校有他長子孫策。次子孫權。兩位貌似天仙的妻子。孫堅做人雖然很忠義,但並不代表他不愛家校

偷偷的把家小帶到曹城。才算安全。也代表,孫堅是答應了曹禪。聯手。攻伐董卓。

「請曹將軍先返回曹城,稍等些許時日。待我家小安全,即可揮兵入曹城。」孫堅沉聲道。

「不用了,我就坐在這裡吧。你從徐榮手上拿下這幾座城池也不易,放棄了可惜。曹城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其他諸侯一到,有人會安排妥當的。」曹禪笑著道。

郭嘉,曹禪留下了郭嘉在葉城安排。此次出征,郭嘉是不會走的。曹禪只帶著程昱。等人。

袁術啊,心胸狹隘者。

他收了孫堅,保不準會不顧一切,攻打葉城。葉城輜重重地。如被攻破,別說洛陽,他們前有董卓,後有袁術,中間又斷糧食。輜重。將死無葬身之地。

沒有人坐鎮,曹禪不放心。

既然孫堅願意,為何一定要在葉城會盟。在此地也是一樣。猛虎在側,誰能傷害他?曹禪很有安全感。

孫堅也是光明磊落的人,也沒想太多。在他想來,曹禪是客。遠道而來,還輜重糧食。是貴客。

根本沒有起傷害的意思。

笑了笑,支會了程普一聲。起身道:「我帶蕩寇將軍轉轉吧。」

「行。」曹禪笑著起身道。

曹禪就在陽人小住了下來。

虎牢關前,袁紹面色鐵青的看著空蕩了一大片的軍營。不過是一個晚上的功夫,諸侯就走了數路。

曹操,公孫瓚。孔融。鮑信全走了。

不告而別。甚狠。

袁紹身後,跟著或幸災樂禍,或面色同樣鐵青的數位諸侯。

「報盟主,後將軍的文書到了。」忽然。小卒來報導。

袁紹聞言接過小卒遞上來的文書,展開一看,怒極而笑道:「好個蕩寇將軍曹禪。」

袁術送來的消息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孫堅被曹禪收買了。那曹操等人的去處,不言而明了。

大好男兒。分權等於割肉,等於吸他血。

袁術書簡中,寫的咬牙切齒。打算攻打曹城了都,要他一起去。

「孔豫州,你與曹禪有仇,去見見我那弟弟吧。」但袁紹不是袁術,頂著惡名,攻打諸侯們。尤其是,這幫諸侯可能還是去討伐董卓的。

袁紹想的不是一時痛快,而是整個天下。

但是袁紹也慣用一招,借刀殺人。

孔伷與曹禪有奪兵之恨,而且曹禪屯兵在陳留,屬豫州管轄。孔伷恐怕也是擔心曹禪做大,威脅到他吧。

正好,有人帶頭攻打曹禪。

袁紹不信他不去。

說著,袁紹把袁術的書信遞給了孔伷。

孔伷看完後倒吸了一口冷氣,孫堅如果投奔了曹禪,再加上曹操。公孫瓚等,曹禪就等於是盟主第二。不,論軍隊的戰鬥力,曹操等人才是聯盟的中堅力量。再加上一個曹禪。曹禪軍隊的戰鬥力,親眼所見埃

所向披靡。

如果這些人聯合,是濃縮後的精華埃才真是可怕。

孔伷幾乎是渾身發涼了,他現在是再也不敢找曹禪麻煩了。但是他怕曹禪找他麻煩埃陳留屬於豫州,如果曹禪橫掃豫州。他這個刺史,豈不是沒了地方居住了?

同時,孔伷也看到了袁術的計劃。奇襲曹城。

不禁惡向膽邊生,幹了。

「本初。我先走一步。」孔伷對著袁紹抱拳一聲,大步離開。

「盟主,我們怎麼辦?」四五路諸侯走了,走的還都是軍隊戰鬥力最高的,剩下的如陶謙等,都是湊數的。

面對董卓,如何是好?

陶謙心中頓時有了去意。

「在等等吧,曹操他們肯定是去攻打董卓了,董卓無暇估計我們的。」袁紹怎麼可能走,他在等。等時機的到來。

袁術,與孔伷攻打曹城。有機可乘。

曹禪,曹操,公孫瓚等攻打董卓。也是有機可乘。袁紹已經把眼光放到整個天下了,這些人統統都是心腹之患。

現在他還佔著個盟主的位置,可以借用的力量巨大。所謂作壁上觀。袁紹要做的就是看著。等著。

「操練兵馬,加強戒備。」袁紹下令道。

曹城外。

曹操的一萬五千大軍,公孫瓚兩萬。劉備七千兵叮孔融一萬五六。鮑信一萬五。共計七八萬大軍慢慢的向曹城進發。

走在最前方的曹操,公孫瓚。孔融,鮑信,劉備等,看著不遠處的曹城,難免發出了一聲驚嘆。

「好一座大城。蕩寇將軍如果不做將軍,入朝為官,實在是三公之才埃」孔融驚豔無比道。

「孔北海所言甚是。」劉備也讚歎了一聲,只是眼中多少含著些許貪婪,這座城池,就是傳聞中的聚金之城。

如果據為己有。那得是多少兵馬埃

「城池雖大,只可惜無外牆守備。要是有大軍來襲,該如何是好?」驚嘆過後,公孫瓚卻是皺著眉頭問道。

「外牆是沒有,但是內立可是有一座可抵擋十萬雄兵的城堡。我那叔父可不一般埃」曹操笑道。

他也是在曹城內居住過了一段時間的,雖然外邊已經大變樣了。但是內裡可是熟悉的很。

那座城池的防禦力,他可是看在眼中。

如果攻擊方的軍隊數量沒有十萬,恐怕難以攻破。

   


第一百九十四章迅速出擊。絕世謀臣的作用。

「說起這攻守。我們身後的孔伷怎麼樣了?」孔融問道。

「我派人盯著呢,那孔伷不算什麼,軍隊戰力不怎麼樣。而且還被曹將軍贏去了四千兵丁,剩下的也不過是一萬出頭而已。翻不起什麼風浪。」邊上的公孫瓚回答道。

「別輕視了他,我叔父這座曹城。可是聚金之城,他想佔領,很困難,但是如果想毀掉。卻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曹操搖著頭道。

「等一下,如果他屯紮在曹城不遠處。我們就出兵滅掉他。」張飛忽然出聲道。

曹操斜著看了這莽漢一眼,道:「討伐董卓在即,這孔伷也是舉兵之人,我們出兵廝殺,一,會讓董卓看笑話。二,有損兵力。而且這裡是叔父的地方。先看看,等叔父做主。」

忽然,前方開來了一隊人馬。一個個殺氣騰騰,彪悍異常,這對人馬,擁護著一輛車駕。

「曹城的軍隊來了。」曹禪笑了笑,與四周諸侯對視了一眼,策馬上前。

來人自然是奉命坐鎮陳留的荀攸,他本來是在大梁幫助王遂處理政務的,但後來陳宮到了。他見陳宮智計幾乎不下於他,而且官場經驗也比自己豐富。於是請示了王遂後,重新返回曹城坐鎮。

等待諸侯們到來。

「陳留郡丞荀攸,見過各位大人。」近時,荀攸下了馬車,對著這幾個尊貴非凡的諸侯們,抱拳行禮道。

「荀先生有禮了。」陳留可以說是曹禪老巢,太守是曹禪的親岳父,這丞何等重要,既然荀攸任此職,那麼定是曹禪心腹。

不敢怠慢,紛紛下馬行禮道。

互相行禮後,曹操抬起頭來,問荀攸道:「不知我家叔父可在城內?」

「曹侯已經出城許久了,現下在陽人城,與孫堅在一起。各位大人要先入葉城。與曹侯本部一萬人人馬匯合,而後開赴陽人。與孫堅合力,攻打董卓。」荀攸笑著舉拳道。

「孫堅?」

「烏程侯?」

「江東猛虎?」

公孫瓚,劉備等人發出了一聲聲訝異的呼聲,不過更多的是驚喜。他們這裡就有七八萬大軍,再加上曹禪,孫堅的足有十餘萬了。

尤其是孫堅,是在戰爭中證明了能力的人。是此次戰爭最耀眼的人物。有他加盟,勝算要大了許多。

「孫文台他不是投奔袁術,以袁術部將的身份自居嗎?」曹操卻是疑惑道。

「他斷糧了。」荀攸輕笑一聲,道。

眼中精芒一閃,曹操驚異道:「袁公路果真心胸狹隘至此。」

「我等幸事埃」孔融忍不住笑著與公孫瓚等人互相抱拳道。

互相恭賀一聲,就差彈冠相慶了。

歡喜過後,曹操又問道:「袁公路心胸狹隘,恐怕會對叔父懷有怨恨。而且我們身後還吊著個孔伷不得不防。」

「現如今有孫堅加盟。我們入洛陽的機會大增。只要能匡扶漢室,其他都是虛的。出手吃掉孔伷增添兵力。」劉備忽然說道。

眼中精芒爆閃。

曹操沉吟了起來,心中沉思。

荀攸臉上一片驚異,笑著道:「沒想到這位孔豫州也來了。呵呵。」說著,荀攸對幾位道:「就算是攻擊他,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攻不下。諸位還是先行前往葉城吧。這孔豫州我自有辦法對付。」

「曹將軍的本部軍隊不都派到了前方去了嗎?曹城還有能力對付孔伷?」公孫瓚奇異道。

「是別部人馬。就是留著防備孔伷,袁術這等奸佞小人的。一萬五千人,是與汝南黃巾交戰了一年餘的精銳中的精銳。諸位大人放心,曹城固若金湯。」荀攸笑著解釋了下,讓他們放心。

「如此,那我們就先開拔進入葉城吧。兵貴神速。如果太慢,會使得董卓有時間佈置。」曹操深知曹禪不是無故放矢的人,因此沉吟了一下,很痛快的決定道。

「走。」

「好。」

幾人互相看了眼,立刻翻身上馬。調撥軍隊,不用進入曹城了,直接開赴葉城。

只是劉備的眼中卻閃現了幾分不甘,他們人多勢眾,七八萬大軍。吃掉孔伷一萬多人,幾天功夫就行了。

到時候,俘虜他也有一份。增添勢力的大好機會埃可惜那荀攸如此自信。劉備心中暗道了一聲可惜。

「這一萬多人,我們曹城就吃的下。何必你們多管閒事。豫州刺史,剛好可以拿下。逼迫其交出印信。那樣,太守王大人,執掌豫州就變的名正言順了。到口的肉食,豈能讓人分享?」荀攸的眼中儘是精明。他比曹操的顧忌要少許多。曹操不能下令攻打孔伷是因為名聲還有各方面的考慮。

但他們曹城沒有,曹禪就是最大的謀反者。還是盟主,如果能入洛陽,救下天子。是蓋世奇功。可以掩蓋所有醜陋。

「來人,去稟報曹仁將軍,出兵吧。」荀攸低聲對身邊的一個兵卒下令道。

「諾。」兵卒領命而去。

曹城內。

曹仁坐鎮城池,曹洪紮營在城外。曹仁接到荀攸的命令後,沒有任何猶豫,一邊下令進兵。

一邊發令給曹洪。讓他一起動身。

他是軍人,也是個很恪守本分的軍人。只尊上令,對政治什麼的都很有意思避開。當然,對荀攸下令攻打豫州刺史孔伷也是惟命是從。

很快的,曹城的兵馬調動了起來。一隊隊大軍向北方開拔,還有大約五百人的小股騎兵,迅速的出擊。

曹仁只抱著一個目的,那就是快。既然是尾隨曹操而來,那麼孔伷肯定還沒來得及紮營,也就沒有防禦工事。

騎兵衝鋒過後,步兵再收割。有幾成把握可以一擊而潰。在孔伷治理下的豫州,連小小的汝南黃巾都拿不下。他曹仁與汝南黃巾周旋了一年之久,要不是為了練兵,早就拿下了。

豫州刺史。曹仁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

吞下這支送上門的肥肉。這一點,曹仁與荀攸的觀念驚人的一致。

曹城西北方。孔伷正悠閒的帶著幾個心腹將領,依舊謀臣來到了曹城。

看著眼前的這座繁花似錦的城池,不,不對,應該不能說是城池。是一座藏滿了金子的金庫。

孔伷眼中的貪婪幾乎掩飾不祝

他的幾個手下,將軍,也都差不多。神色中貪婪濃厚。

「如賺此城,袁公路有七,我據有其三。到時候分你們一成。」孔伷遙指著曹城,笑著鼓勵道。

「多謝大人賞賜。」幾個心腹將軍心中大喜,紛紛抱拳道。

「咦,曹城的兵馬動了,方向,北方?大人。」忽然一個將領,驚呼一聲道。

「什麼?」孔伷心中震驚,放眼望去。大隊大隊的人馬出了城池,往北方而去。

「他曹禪瘋了。再怎麼說也是盟軍,他居然敢攻打我豫州刺史部?」孔伷發瘋般的嚎叫道。

他本就不諳軍事。豫州在他的治理下,反而越來越亂。黃巾,流匪,山匪肆虐。本來治所在汝南,硬是被黃巾該佔領了,移治魯郡。

與袁紹等人出兵,萬事都有袁紹照料。幾十萬大軍一動,董卓虎牢關守將華雄也只敢在虎牢關面前叫陣,不敢主動出擊。

一路順順當當的來到虎牢關外,按部就班的紮營。然後叫陣。然後一場仗也沒打,聯盟幾乎崩潰。

這場戰爭對孔伷來說,如同旅遊一般,唯一心疼的就是被曹禪賺走的那四千軍隊。

就像今天一樣,他們尾隨曹操而來。讓幾個低級將領留下來慢悠悠的紮營,孔伷親自帶著幾個心腹將領,謀臣,前來看看曹城如何繁花似錦。

攻下來後,怎麼分。

孔伷從來沒有想到,他尾隨曹操而來的時候,戰爭就已經開始了。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迅速的。誰能快速的擊倒敵人。誰就是勝者。

荀攸的反應夠快,曹仁的出擊夠狠。

呆愣了片刻,孔伷驚慌大叫道:「走,快走,先回去指揮大軍,至少也要堅持個十天半月,等袁公路的大軍到來。」

四周的心腹好歹也是將軍,驚慌但沒有失措。聞言立刻策馬飛奔。

但是他們知道,這次可能完蛋了。曹仁的騎兵出動了,他們就拍馬也追不上。而孔伷帳下的大將幾乎都在裡了,營中沒有大將坐鎮。

如果曹禪夠狠,攻的夠迅速。那麼軍隊,就會慌亂。繼而炸營。軍隊不怕廝殺。一萬人就算是站著讓人殺,也得殺上一兩時辰。但就是怕軍心不穩,士卒潰散。繼而兵敗如山倒。

幾人心中,包括孔伷只能起到,曹禪的軍隊先坐下來。然後叫陣一會兒,問問他們其號。來意是什麼之類的。磨蹭上一段時間。

不然,凶多吉少埃

但是當他們來到他們紮營的地方後,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們崩潰。

由牛金率領,曹仁的五百騎兵。迅速的攻破了只完成三成的孔伷大營。軍隊中的幾個低級將領根本沒有反應。

士卒四散而逃。

「完了。」孔伷知道自己是完了,士卒已經被擊潰了。毫無懸念的被突如其來的奔襲給擊潰了。如果曹禪的軍隊,慢吞吞的。他還能收拾了一下殘兵,準備再戰。

但是,他剛才看見了。曹城內的軍隊大批大批的集結。

目的,恐怕就是要一口吞下他的軍隊。他沒有還手的餘地。這一刻,孔伷手足冰涼。

戰爭。威猛,迅捷。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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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孫堅,曹操,劉備,聽我號令

荀攸的判斷,讓他的軍隊很快速的破了孔伷的軍隊。這出乎曹禪的意料之外。孔伷居然這麼好對付。

對於荀攸主動出擊,曹禪倒是覺得很正常。

出行時,已經托國於荀攸。以荀攸做事的態度,有人來犯,自然殺之。不過,陳留那邊的事情,他不多做考慮。

他現在正在等,等曹操,劉備,公孫瓚,鮑信等人到來。

孔融的軍隊戰力最差,也是在曹禪計算範圍的力量。郭嘉又見葉城輜重重地無人坐鎮,因此請示了曹禪,請了孔融的軍隊在葉城坐鎮。一為了防備汝南的殘餘黃巾。二,當然是為了防備袁術突然發難。

孔伷都敢尾隨潛行了。袁術狂傲的性子,豈不是敢直接攻打曹城,葉城了?

袁術與孔伷不是一個級別的,這一點郭嘉深知。當然不敢怠慢。曹禪書信與曹操等人交流過,都很痛快的贊成了。

孔融留葉城。

「報,將軍,大軍已經到了。」東門城頭。曹禪與孫堅並列而站,遠眺東方。士卒忽然來報導。

「下城吧,迎接我們的盟友。」曹禪回身對孫堅道了一聲,哈哈一笑,疾步下了城池。

東方,偏北方一點的地方。孫堅已經命人加緊趕製了一座點將台。作為諸侯會盟,閱軍,祭天的一個地方。

孫堅,與曹禪出迎了大約一百丈距離。遠方,「曹」,「公孫」,「鮑」,「劉」,等各色帥旗,將旗飄舞。

當先數人,一個個氣度不凡。

「叔父。」「曹將軍。」「曹侯。」

曹操,鮑信,公孫瓚,劉備,陳到等人見曹禪與一位器宇軒昂的將軍一起並列相迎,紛紛下馬道。

「哈哈哈,諸位真是讓我好等埃」曹禪一一回禮,稍後又扶起了彎腰行禮的曹操,誇道:「孟德幹得好。總算是幫為叔,帶來了這些漢室的忠臣。」

「要是無叔父帶頭,侄兒也帶不來這幾位埃」曹禪笑看了眼劉備等人,謙虛道。

「哈哈哈。」曹禪大笑。

笑過後。曹禪拉過孫堅的手,介紹道:「此乃江東虎,孫文台。」隨即,曹禪指著曹操道:「我侄曹操。」

「劉備。」

「公孫瓚。」

「鮑信。」

「敬仰。有禮。」等等寒暄中,諸侯們算是認識了。

片刻後,曹禪肅然對著孫堅道:「起禮樂,殺豬,宰羊。祭天。」

「末將領命。」此聯盟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盟主肯定是曹禪了,孫堅自然也正式用了部將自居。

在座的,在討董期間,也是曹禪的部將。

不一會兒,禮樂起。軍中當然沒有高明的樂師,禮樂方面差強人意,但也湊合。曹禪帶頭,拿了短刀,

在屠夫殺死了豬羊後。親自割下了羊頭,豬頭。以禮祭天。

以曹禪為主,祭拜了天地後。

再以孫堅為首,彎腰對著曹禪行禮。認了盟主。曹禪拿出了最近趕製出來的蕩寇大將軍印信。

代天子立自己為蕩寇大將軍。這樣就有了名義,率領諸侯主持討伐逆賊的聯盟。再而後分封了眼前諸侯。

曹操為奮威將軍。

孫堅為討逆將軍。

公孫瓚為揚威將軍。

鮑信為楊武將軍。

劉備為奮武將軍。

隨後向洛陽,天子方向跪拜。以證名正言順。

古時,名正言順是非常重要的。曹禪自立為蕩寇大將軍,不僅在官職上與董卓平起平坐。在蕩寇兩個字眼上。

也是有板有眼。蕩寇,蕩寇。蕩賊寇。逆賊,董卓也。討伐之。

在這一方面,曹禪與自立為車騎將軍的袁紹大不同。

「在此,我告誡諸位。我曹禪不是袁紹,不破洛陽,絕不回頭。如中途有人棄了將領,私自領兵逃走。休怪我無情。」曹禪一手持大將軍印信,一手持劍。森然的看著眼前諸侯們道。

「大將軍放心,我等亦不是陶謙,孔伷之流。」森然的目光,讓在場人心中齊齊一震,沒有任何猶豫,齊聲拜道。

「好。」大叫了一聲好,曹禪轉頭看向公孫瓚,除他與孫堅以外,其實此人的兵丁才是最雄。

遼西兵馬。常年與關外各個部落交戰。兩萬兵馬中,有五千騎兵。

「公孫瓚聽令。」

「末將在。」

「命你為先鋒。開橋鋪路,先至永寧城。如能破,即破。不能破則等左右大軍殺到。再行破城。」

「諾。」

領了將令後,公孫瓚毫不猶豫,立刻下了點將台。不一會兒,屬於他的軍隊,慢慢的走遠。

「鮑信,劉備。」

「末將在。」鮑信,劉備二人滿臉鄭重。上前一步道。

「你二人為左翼。護佑中軍人馬前行。」

「諾。」二人領命而去。

「曹操。」

「末將在。」曹操上前領命。

「你領兵側翼右方,護佑中軍。」

「諾。」曹操領命道。

「文台,我與你坐鎮中軍先破永寧,再望洛陽。」曹禪回頭,對著點講台上最後剩下的孫堅道。

最強的當然要坐鎮中軍,左右兩側,甚至是公孫瓚都只是掩護。與董卓別部人馬周旋。攻打董卓。董卓本部最精銳的人馬,非他們二人莫屬。

「諾。」孫堅拜道。

會盟略顯平淡,但帶出來的風暴卻是超乎想像的。

天下或觀望,或加緊戰備如劉表,劉焉,韓遂。關東其他沒有會盟的諸侯。

洛陽,南宮大殿內。

昔日皇帝御座,此時坐著一個五大三粗的肥大男人。此男人雖然威嚴無比,但卻掩不住的肥碩。

眼神似狼。蘊含著憤怒。

董卓。當朝相國。

殿內,還有文武大臣數人。

虎賁中郎將李肅。中郎將李傕、郭汜、張濟、樊稠。侍中李儒。司空蔡邕,司徒陳紀。太尉楊彪。

尚書令王允。

都亭侯,義子呂布。呂布貌雄偉,眼神炯炯,但嘴唇較薄,顯得比較寡淡。此時正站在董卓的身邊,偶爾望向董卓手上如花似玉的美人,有些火熱。貪婪。

王允偶爾看見呂布的目光,神色深邃。

董卓入朝以來,大肆啟用當年被罷官的黨人。蔡邕作為當時黨人中的翹楚,被挖了出來,做了司空。

陳紀本來就是司徒。

至於楊彪,那是在袁隗滿門被殺後,晉陞上來安撫洛陽各大豪門的。太尉同大司馬,屬三公之一。

王允也是新晉之臣,是最先向董卓靠攏的人。他性隱忍,見機的最快,不僅保全了自己。還擴大了官職。

各方面,董卓多有安撫。多有招攬,打壓。如果不是他本性殘暴,如果不是他手下的西涼將,大部分都是冷酷無情。兇狠似狼之輩。沒準還真能被他穩住局面。

就像現在,董卓的手上還摟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婦人,兩人一身素白,顯然身在孝中。乃是靈帝劉宏遺妃。

兩人神色淒苦,但卻不得不忍受著董卓一雙胖手,在肆意肉虐。

蔡邕,陳紀,楊彪是當朝三公。

但此刻,各個面無表情,基本上已經麻木了。

在宴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董卓禍害先帝留下的女人已經不止數十次了,反對者,全部被杖殺。

現在大漢忠臣或許還有,但都隱藏了起來。不敢絲毫有違董卓的yin威。

「叛賊曹禪,領兵馬十餘萬,進兵永寧。你們有何看法?」董卓掃視了眼在場的大臣們,眼中飽含了無比的憤怒。

關東諸侯,進兵虎牢關,但只是在關隘下,與他的都督華雄交戰數次。便不再前進,有消息說,諸侯四散,曹操,公孫瓚,鮑信,孔融,劉備等脫離了袁紹,不知去向。

關東聯軍勢力大減,正是我輩安穩時。

沒過多久,董卓就收到了蕩寇將軍曹禪,自立為蕩寇大將軍,以公孫瓚為先鋒。曹操,鮑信,劉備為左右兩翼,本部兵馬與孫堅合。共計數十萬大軍進兵永寧。

董卓豈能不怒。

所謂有何看法,是有深意的。眼前三公中,蔡邕,楊彪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尚書令王允也是。

陳紀雖然不是他提拔起來的,但這些日子對他也還算親善。董卓沒有當外人。

但是那曹禪,那什麼蕩寇將軍曹禪,與眼前的這四個人都有關係。

曹禪的妻子出生王氏,與王允算是親戚。

他有消息說,蔡邕的女兒現在正住在曹城內。蔡邕也是被曹禪給親自請出山的。

陳紀代表的潁川勢力的前任首領是荀爽。

楊彪則是親自請荀爽出來的。

三公,尚書令。都是地位超然的重臣。都能與那曹禪扯上關係,豈能讓董卓不怒,不驚恐。

袁紹反了。他把袁紹的叔叔,當朝三公之一的袁隗給滿門抄斬了。但那是袁隗。如果把眼前的人一併殺死了。

那麼朝廷也就不是朝廷了。

他所謂相國特權,也就沒了。

董卓雖然專制,但他卻無比的清楚,他的控制力只在洛陽一帶,甚至是洛陽周邊都影響不到,如果他兵敗。

會有無數人蜂擁而起。

所以他才拚命的拉攏當年的黨人,重用親善他的人。當時的曹操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曹操卻下手行刺他。

這讓董卓對這些人又多了一分防備。

王允,楊彪等人統統都是高位,但卻沒有任何實權。

但是現在董卓發現這樣還不保險,不保險。一個曹禪就牽扯出了當朝四大重臣,現在遍佈朝野的潁川勢力,前任的首領是荀爽。

荀爽。曹禪。

現在董卓恨不得把荀爽給挖出來活寡了。就是這廝的寵溺下,曹禪才有了今日的資本埃

但是荀爽現在早已經不知所終了,傳聞他去了潁川。但是當初董卓初入京的時候,就派人滿天下的挖掘黨人,重用黨人。

前司徒荀爽自然是重中之重。結果硬是沒找到人。

想起荀爽,董卓就一陣火大。一雙冒著凶光的小眼睛死死的盯著陳紀。這廝,到底把荀爽藏在哪裡了。

沉默,董卓問出話以後,當朝四位重臣,三公,尚書令無不是沉默以對。

王允其實心中並不平靜,當初他們一起尾隨何進對付,打擊曹禪。沒想到,今日卻是曹禪迎著諸侯,匡扶漢室。

想起當年的事,王允心下有些愧疚。

要是早知如此,就算是十常侍繼續禍害漢室,也比這慘敗之人敗壞漢室德業。在漢室這塊招牌上摸黑好埃

董卓入洛陽後的動作實在是太狠,太毒辣了。廢立皇帝,公然摟著先帝留下的女人。現在關東諸侯並起。袁紹袁術等人虛張聲勢,卻不發兵。

天下。沒有幾個人認漢室這塊招牌了。

想著,王允嘆了口氣。心裡把建議何進招董卓入京的袁紹罵了個半死。此子才是真逆賊。無君無父。枉費袁氏四世三公如此名聲。

「尚書令可有什麼建議?」董卓孤疑的看著眼神有些閃爍的王允,冷聲問道。

「啟稟相國,那曹禪不過是匹夫而已。當年還與十常侍勾結,名聲奇差,不足為慮。只要相國大人親自出馬,拿下此人幹脆利落。」王允心中思量無意中露出了異樣,但王允反應迅速,在董卓問話的時候,立刻阿諛奉承。

皮球似的。圓的。董卓一肚子火氣沒處發。

「不足為慮。不足為慮能領著這麼多人一起攻打朝廷?江東孫堅都投到他的麾下了。」董卓氣道,心下怒火翻騰,手上不免用力。

「哎喲。」右邊的那個太妃發出一聲哀怨無比的驚叫,卻是豐滿的隆臀被董卓的巨力捏住了,差點捏碎了。

董卓還沒什麼,只覺得舒坦。到是董卓旁邊的呂布眼睛都看直了。下邊居然硬了。

董卓入京後,荒唐事多了。這點小動作根本不算什麼。當堂坦胸露乳的次數更多。

因此,大殿內的諸人或如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人眼巴巴的看著。陳紀等人依舊是老神在在。

「洛陽有童謠。稱東邊一個漢,西邊一個漢。臣覺得,恩相該考慮遷都了。」李儒的言下之意就是避其鋒芒。

曹禪一個人領十數萬大軍北伐。牽扯出了居然包括三公,尚書令在內,以及潁川勢力為數眾多的官吏。

一個人,幾乎禍害了整個洛陽。

再加上前日殺敗了徐榮,殺死了胡珍的江東猛虎孫堅幫助。北方狼,公孫瓚。餓虎曹操。手下幾乎都是猛人。

鋒芒太盛了。

以數十萬大軍,與他拚個兩敗俱傷不值。

   


第一百九十六章天子一號大忠臣曹禪

「那袁本初也就罷了。四世三公。名望所歸。那曹禪不過黃口小兒。年不過弱冠,本相心中豈能甘心?」

「何況就算本相願意遷都,往長安行。但也要他曹禪同意才行,若在遷都途中,遭受他的大軍圍殺。軍隊無所依託,百官再來個造反?」

說著,董卓森然的掃了眼蔡邕,陳紀,王允,楊彪等,三公重臣,無一不是與那曹禪沾親帶故。

要是路上,聯合起來造反。豈不是成了內有叛逆,外有強兵的危險局面?

「那恩相是想要?」李儒眼神一凝,凝重道。

「本相的西涼兵冠絕天下。」董卓放肆的大笑一聲,雙手在那兩個太妃身上遊走。突兀的,長劍出鞘聲響起。

兩個太妃臉上還瀰漫著哀怨,即已經頭顱拋飛。血灑大殿。

其他人都不以為意,做到了心靜如水。就算是李傕、郭汜、張濟、樊稠也只是眉間一挑,隨即若無其事。唯有呂布心中一震,滿腔yu火煙消云散。胯下那物。頓時癱軟如蛇。

心頭大罵董卓,莽夫。如此美人,是殺一個少一個埃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掃也沒掃兩具嬌媚的屍體一眼,董卓大喝道。

「末將在。」四人聞聲起身道。

「調集本部軍馬步卒十萬,西涼騎三萬,準備出兵向南。殺了曹禪。」

「諾。」

「李肅。」

「末將在。」李肅起身道。

「命你領別部六萬,護衛側翼。」董卓下令道。

「諾。」

「起草文書,命徐榮部六萬兵丁撤出永寧。護衛右翼。」

「諾。」李儒朗聲回答道。

「呂布。」

「末將在。」呂布聞言,立刻收斂了心中的怨恨,上前一步道。

「命你領昔并州大軍五萬。為先鋒。」董卓下令道。

「諾。」

一旦認定,就全力出兵。董卓殺伐果決可見一斑。

「本相要讓這洛陽城,歷代帝都。染遍鮮血。」發佈完命令後,董卓面色猙獰無比,暴聲吼道。

「諾。」幾個中郎將,神色一震,立刻轉身離開。

該安排的都安排後,董卓雙目掃了眼三公,尚書令王允。眼中森寒漸濃,「李儒,你領精兵一萬坐鎮城池,如本相失敗。放火燒殺。」暴虐之氣,直衝雲霄。

楊彪,陳紀,蔡邕,王允的面色猛然一變。

「一時帝都,數十萬百姓,權貴遍地的洛陽。居然放火燒殺?」董卓之兇殘。冷酷,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但這時,他們又能做什麼呢?不過弱質文人。又無軍權。就算是現在當著董卓的面前,說一個不字。也有頭斷身死之禍。

「或許,整個漢室,就真的要看那人了吧?」王允心下苦笑,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對曹禪多加阻撓,反而要時不時的給他加兵才對。

「前狼後虎,都是無君之人。漢室完了。」從荀爽口中,有些瞭解的陳紀與蔡邕對視了一眼,心下齊齊惆悵了一下。

但兩人都是黨人,對漢室的忠誠度已經降到了最低。惆悵也只是一時的,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曹禪如果殺敗董卓,則李儒燒洛陽。若曹禪失敗,則他們要被迫遷都去長安。永無翻身之日。

得好好籌劃。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

「當年一介稚子,今日雄矣。」太尉楊彪想起當日請荀爽出山時,曹禪不過是他有點讚賞的後期之輩,荀爽還拿曹禪與他家幼子楊修比較。

今日一見。卻是曹禪雄多矣。

現如今,漢室頹敗,楊彪心中也沒了多少爭權的心思。對好友荀爽的背叛也淡然了許多。反而有些想要見一見荀爽。

談談這些後期之輩,談談曹禪埃

楊彪心中猛的一嘆。

數十萬大軍陳兵洛陽城下,一方蕩寇大將軍曹禪,一方西涼獨狼董卓。誰勝說負就將決定漢室,整個天下的命運。

「戰爭,開始了埃」李儒心下有些陰沉的想著。

咆哮過後,董卓坐下來喘息了片刻。這才單手大揮,令他們下去。

一個人休息了一會兒,董卓看了眼地上的兩具屍體。眼中一點可惜也奮袂。不過是皇帝玩膩了的女人罷了。

入洛陽的時候,他一邊賞賜,一邊自己享用。也享用的差不多了,殺的差不多了。

還剩下最好的,也是無可替代的。

想起那個女人,董卓心下閃過一分火熱。有什麼事,比推倒皇太后更加痛快的呢?

想著,董卓立刻起身,出了大殿。乘坐車駕,往更裡邊的深宮走去。

昔日皇太后居住的宮殿內,此時已經被封閉。門窗緊閉,從裡邊被釘子頂死。

入洛陽以來,什麼都很順心。殺了無數大臣,幹了無數先帝留下的美人。問罪大臣後,那些貴婦人小姐們也享用了不少。

可謂是手握軍權,橫行無忌。

唯有一個女人,他吃癟了。住在裡邊的女人,在他入宮準備行yin時,立刻下令宮內的宮女。太監們,釘死了門窗。

再使用毒酒,殺死了全部宮女太監人。從小窗戶處,拋出死體。這樣宮內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還有一隻猛犬。幾隻小兔子。

沒有人可以背叛她。在董卓的yin威下,背叛她。

想進來,就一個辦法。就是用軍隊,殺進來。但是只會得到她的屍體。

他廢立皇帝后,來對她說。她無動於衷。殺死了她的兒子後,她也是無動於衷。似乎是在維護著皇后的最後尊嚴。

很好的維護了。

沒有人動她一根汗毛。

「本相要出兵了,如果回來,你要死。如果不會來你也一樣要死。但是如果你自己出來,本相保證你不會死。」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董卓早就提劍殺進去了。

但那是太后,天下唯一一個太后。美人世上有許多,但是這麼大身份的女人卻只有一個,董卓含有的,捨不得下手了。

不過,董卓也是有耐心的。等這次戰爭結束了,必定會遷都。那時候,不可能留下太后在這裡被別人利用的。

也就是說,何後還是免不了一死。

不過如果今日,她自己出來。董卓會很高興,一夕之歡。十夕之歡。摟著皇太后,那種滋味。

董卓上過無數美女,騎過赤兔馬。喝過最烈的酒。坐過龍椅,權勢滔天。就是沒嘗到過皇太后是什麼滋味。

想著,董卓心頭一片火熱。

但裡邊傳出的聲音,卻讓他的火熱如同被澆了涼水一般。冰涼冰涼的。

「那最好放火,焚了哀家吧。」何後似乎心如止水的清淡聲音,響了起來。

「頑固。」惡狠狠的道了一聲,董卓想提劍砍掉宮殿門,殺進去,然後**了當朝太后。但卻想想。如果**一具女屍,即使是女屍再尊貴,也是令人寒毛直豎的事。

董卓雖然兇殘,但不變態。

「頑固。」「頑固。」「頑固。」董卓在門外咆哮了數聲,一身的肥肉滾滾,最後氣喘吁吁的扶著門。

喘過氣後,惡狠狠的看了眼,毅然的走了。

「下令尋找的一種西域迷香已經有線索了,傳聞中那玩意一聞既倒。等回來時候,一定要上了這個女人。」

董卓心中氣急敗壞的想著。

宮殿內。何後獨自坐在床榻上。

現在的何後並不美麗,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異味。被困在這裡無數日了,雖然每天都有人從小窗戶中,弄水進來。

但畢竟沒人打掃。門窗又緊閉。很少有新鮮空氣進來。

房間內,換出的衣服無數。何後換出的衣服從來不丟出去洗。她知道有一種人,連衣服都要揉搓一番的人。

不過,她還是何後。赫赫有名的何後。只要擁有這個身份,她就是大漢朝最高貴的女人。沒人能取代。

權勢沒了。兒子死了。何後幾乎沒了念想,只剩下一個皇太后的身份,讓她堅強。讓她有了動力,坐看董卓怎麼敗亡的動力。

此時的何後很憔悴,但是眼神很明亮,很有自信。坐在那裡,並不會有人認為很醜,反而渾身都因為自信而散發著尊貴的氣息。

「到底是誰呢?陳兵洛陽,有膽量與董卓決一死戰?袁紹嗎?」何後不屑一笑,那人逃走了,面對強大的董卓,本來擁有洛陽近乎一半兵力的西園校軍的統帥,逃走了。

這也是何後,知道的最後一點外邊的消息。袁紹逃走後,她就知道漢室沒救了。她兒子沒救了。

曹操嗎?那人到是有些才能,但是卻沒威望,曹氏也不是袁氏。不可能像袁氏一樣,短時間內,聚斂出足夠的兵力,討伐董卓。

嘴上唸著,何後心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身影。一個敢在她面前。作勢行刺的男人。

不對,應該是個稚嫩的雛兒。

當時心中全是惱怒,沒想明白。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曹禪,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男人的一點尊嚴迫使他,拔劍相向吧。

稚嫩。但還算好了,畢竟背靠著荀爽。那次行刺,並不是太愚蠢。

「他到是陳兵在陳留,練兵秣馬了一年餘。軍隊可能夠精銳,但是他沒有董卓的能耐,聚斂出數十萬大軍進兵洛陽。不過,也算是小小的火種。如果將來董卓衰敗了,他未必就沒有入主洛陽,殺死董卓的能耐。」何後雖然認為曹禪是個雛兒,但從不否認這雛兒的膽子很大,也很有一種自信。

但並不認為,曹禪現在的力量能與董卓抗衡。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太大了。

西涼兵,何其精銳。

以後,等董卓衰敗了,或許曹禪有能力為她兒子報仇。但也只是或許,小小的一丁點的希望而已。

何後就是這麼想的。

董卓何嘗不是這麼想的。雖然說,他下令李儒,他如果失敗就燒燬洛陽。但那只是恐嚇三公而已。

讓他們別在他出征的時候,在背後做手腳。

董卓還想著回來上一上這大漢朝最尊貴的女人呢。

曹禪是威脅,但絕對不是打敗他董卓的人。

董卓是強壯的。擁有天底下最大的騎兵軍隊,擁有最兇殘的西涼兵。擁有最強壯的大將。擁有最至高無上的權利。

是大虎。

曹禪,頂多是頭孤狼而已。

狼焉能敵虎?

天下間,有這樣想法的當然不再少數。

關東雄兵起,讓天下不少對漢室忠心的臣子們,歡呼雀躍。但是最後眾望所歸的袁紹,卻止步在虎牢關前,讓無數人扼腕嘆息。但也沒有過多譴責,實在是董卓太強大了,佔了虎牢關這口雄關。

就算是聯盟分裂,傳出曹操等不戰而走時。那些臣子們已經麻木了。

如果漢室還有曙光,那就是孫堅了。後將軍袁術一枝獨秀,部將孫堅大戰洛陽南部,戰董卓部將徐榮,殺董卓部將胡珍。

實實在在的讓這些臣子們小小的興奮了一下。

但是最後還是沒聲音了,孫堅坐鎮陽人城一二月,未見動靜無數人失望。正當他們失望的時候,曹禪這個當初投靠了十常侍,使得天下人沒有任何好感的人出現了。

他與諸侯會盟,大軍直指洛陽。

這讓有些人高興,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扼腕嘆息。少年人鋒芒太露了。他自立盟主,官職是更是比袁紹高,自封了大將軍。

袁紹豈能與他合作?

他沒有袁紹的力量,獨立對抗董卓數十萬大軍。豈能勝利?董卓軍隊中,本部西涼兵。收繳的別部西園校尉軍以及大將軍何進統領的一些軍隊。并州丁原部。無一不是天下驍銳。

曹禪呢。他自己的軍隊還湊合。畢竟打得汝南黃巾無還手之力。算是精銳了。

公孫瓚坐鎮遼西,常年與邊關少數民族交戰,也是精銳。孫堅部不用說了,跟徐榮交戰大勝之。最精銳的人馬。

但是其他如曹操,劉備,鮑信等,實在是太差了。兵大部分都是新兵。做到面對西涼兵不添亂就已經不錯了。

指望著這些人與董卓周旋?

休想。

如果少年人謙虛一些,尊著袁紹一些。與袁紹合作。袁紹攻打虎牢關。進兵洛陽。少年人,陳兵洛陽南部,等待袁紹。

合力攻打洛陽,才是上上策。

少年人埃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罵曹禪浪費了機會。浪費了機會埃但是沒人說,曹禪不是忠臣。

這個時候能挺身而出,有膽量領兵殺向董卓的,曹禪確實是大忠臣。但卻愚忠,朽木不可雕也。

..............

前方就是洛陽,有最尊貴的女人。有最強悍的將軍,有最強悍的軍隊,有這個時代勢力最大的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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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先鋒的碰撞

天下這樣認為的當然包括袁氏兄弟。袁紹陳兵虎牢關外,依舊不動。坐看曹禪如何敗亡。

領十餘萬兵馬,在洛陽城外與董卓的數十萬大軍交戰,豈會勝利?

宛城北方,袁術紮營之處。

袁術接到消息時,大笑了三聲。

因為曹禪收攏了孫堅的郁氣一掃而光。與董卓廝殺,不僅會損兵折將,而且還會有敗亡的危險。

聰明人怎麼會跟曹禪一樣愚蠢呢。

袁術把手中的書信交給了旁邊的加的孔伷,大笑道:「他與董卓糾葛,我們正好可以進兵曹城。拿下你說的聚金之城。」

袁術與曹禪有仇,這一點毋庸置疑。當曹禪大軍動向的時候,他盯著,死死的盯著。但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因為,曹禪勢力膨脹的太驚人了。他現在只有五六萬兵馬。與曹禪十餘萬大軍交戰,那是找死。

袁術不是孔伷,他知道戰爭都是突然的,是各種情況演化出來的。政治的延續,仇恨的延續。利益的延續。

因此,袁術龜縮在宛城的四周,在沒有確定曹禪與董卓交戰之前,一支龜縮著。直到曹禪已經挺進永寧,直到曹禪幾乎已經陳兵在洛陽城外後,袁術才敢動。

動手,搗了曹禪的老巢。

「殺進葉城吧。曹禪供應十萬大軍的輜重都在那邊。只要燒燬了他的輜重,曹禪必死無疑。」孔伷獰笑著道。

上次曹城一戰,讓他的兵丁大部分被收繳,小部分被殺。他一個光桿司令,帶著幾個心腹將校回了魯郡,召集了魯郡還剩下的,少的可憐的五千兵馬。

咬著牙,來投奔了袁術。準備一起討伐曹禪。

恨埃

「為什麼要殺進葉城?葉城輜重重地,如果我們燒燬輜重,曹禪的十萬大軍怎麼辦?他要是一狠心,投降了董卓。我們怎麼辦?等著被逃竄?我們先不攻葉城,轉而攻擊曹城。下了曹城。然後坐看,董卓與曹禪死拼。不是更好嗎?」袁術笑著道。雖然說袁術的心胸狹隘了一些,但是眼光卻不是孔伷能比擬的。

「算了,葉城也行。曹城也罷。反正就要打,打的曹禪疼了,知道疼了,知道害怕了,不然我這口氣憋著難受。」孔伷聞言,心下計算了片刻,也覺得袁術說的比較有道理,點頭道。

「下令開拔曹城。」袁術眼中寒芒一閃,嘴角卻有一絲笑意,吩咐了左右親兵道。

……………………….

葉城。郭嘉坐鎮的城池。

「先生,宛城袁術大軍開拔,向北而來。」郭嘉正坐在葉城原來的縣衙內,與孔融討論文學。

冷不防的,一個軍士進門稟報導。

「喔?」郭嘉與孔融對視了一樣,孔融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郭嘉卻是哈哈一笑,道:「關閉城門,加強戒備。」

「諾。」

消息收到後郭嘉也沒心思談論什麼文學了,抬頭向南。不知道袁公路北上是為了葉城輜重重地,還是曹城這座聚金之城?

要是葉城麻煩不校要是曹城?那可是一座很特殊的城池。郭嘉微微一笑,臉上不見一絲凝重。

……………

洛陽南方八十里外。

曹禪與孫堅這兩支最精銳的兵丁組成的中軍在緩緩的前行,左右兩翼,曹操,鮑信,劉備等人。與中軍相隔十數里護衛緩行。

中軍永遠都是最精銳的,也是戰爭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左右兩側一般都是放著相對疲弱的軍隊。

目的只是為了戒備,保護中軍安全。

先鋒則不能弱,先鋒是士氣,如能大勝。就是一件極為漲士氣的一件事情。因此,公孫瓚的強兵是先鋒。

「報大將軍,公孫將軍在洛陽四十里開外。與董卓先鋒交戰數次,互有勝負。」探子來報導。

「對方多少人馬。旗號是誰?」策馬而行,曹禪與孫堅對視了一眼,急問道。先鋒交戰,實在是太重要了。

不得不凝重。

「對方人馬數萬眾,旗號是呂。」探子回答道。

「呂布嗎?」曹禪沉吟了一下。

「看來是丁原的并州軍了。不過聽說自從呂布投降以後,并州軍就與呂布脫離了直屬關係。都是一些董卓任命的將軍在掌管。戰力下降了許多。數萬人,與公孫將軍二萬眾交戰互有勝負。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并州軍大不如前了。」說著,孫堅忍不住搖了搖頭。

并州,同樣也是與北方遊牧民族接壤的地方,民風彪悍。常出精銳。可惜,丁原敗亡的可惜埃

「嗯。最精銳的還是西涼董卓的本部人馬埃」曹禪聞言點頭道。

隨即,對那探子道:「去與公孫將軍說,命他繼續交戰,務必與呂布幹一場大的。」

「諾。」

探子迅速離開了。

「命左右兩翼,中軍加快行進速度,務必在董卓大軍到來以前,與公孫瓚會合。」曹禪又迅速的下令道。

「諾。」身邊的陳到領命一聲,策馬去下達了命令。

數十萬大軍交戰,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一般都是沒有奇襲的可能的。洛陽一馬平川,數十萬大軍足夠從這邊擺到那邊了。

這將是一次力與力的碰撞。

看誰強。看誰更狠,

洛陽二十里左右,董卓大軍緩緩前行。

董卓坐在一輛華貴的馬車上。身後四將李傕、郭汜、張濟、樊稠。一字排開。

本部十三萬人馬。其中步卒十萬,騎兵三萬。是董卓最精銳的力量了,此次董卓下定了決心,先消滅了曹禪立威天下。

「報將軍,呂將軍與公孫瓚交戰,互有勝負。」探馬來報導。

「廢物。」董卓忍不住大罵了一聲,五六萬兵馬,與兩萬兵馬的公孫瓚交戰,居然互有勝負?

并州軍真是木頭做的老虎。

不過董卓對軍事,確實有一套。知道如果臨陣換將,是大忌。

不過并州軍雖然已經不比當年了,但是呂佈個人武力還是很強悍的。還是召回他,做護衛把。

心中想著,董卓下令道:「命呂布返回,與中軍合流。在洛陽三十里開外,與曹禪決一死戰。」

「諾。」探馬立刻應命一聲,策馬離開。

「小小曹禪也敢與本相硬碰硬。真是自不量力。」董卓向南看了一眼,不屑道。

「命大軍加快行進,與先鋒會合。」

「諾。」四將應命一聲。

十數萬大軍行進的速度立刻加快了許多。

洛陽城外,五十里處。

公孫瓚領先鋒兩萬人馬,坐鎮在此。與呂布只相隔二十丈。彼此都能看見對方。

這相隔的二十丈地方,倒地了不知多少兵卒,密密麻麻。偶爾有幾匹戰馬,發出淒厲的嘶鳴。

見證著戰爭的殘酷。

交戰數次,各有勝負。公孫瓚大約付出了兩千兵丁的代價。不過呂布要更多。并州兵已經不比當年了。公孫瓚笑看著對方,心下有些自傲。

對面,「呂」字將旗下,呂布的面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的并州兵當年多凶悍,小小的公孫瓚,吞之如吞米飯。

但自從投降了董卓後,他的軍權就受到了嚴重的制約。連軍隊中的幾個將校,張遼,高順等都很難見到。

陌生了。軍隊也荒廢了。

「可恨。」此時的呂布,才對自己接受了花言巧語而投降董卓,感到後悔。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投降了董卓雖然進位很快,但兵權卻沒了埃

兩人或自傲,或後悔。幾乎同時接到了帥令。

「緩步後退。」知道董卓此人兇殘,要是在這個時候逆了他的意思,結果很難說。於是呂布立刻下令道。

那邊公孫瓚仰天發出了一聲豪氣干云的大笑聲。「擂鼓,殺過去。」

「諾。」帳下將校齊齊一聲大喝應諾。

五千騎兵先出。一萬餘步卒在後。雙雙殺出。二十丈的距離,足夠騎兵的速度起來了,衝鋒的力道,也有了。

一舉擊潰呂布。公孫瓚心中嚎叫一聲。挺槍而上。

聽見鼓聲,正要轉頭回去的呂布心中氣急。他沒想到人數少的公孫瓚居然敢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

不過呂布也是狠角色。立刻傳令道:「收回將令,命曹姓領八千騎兵殺出去。步卒緩緩收攏,與其決一死戰。」

「諾。」

隨著呂布的將令,軍隊由後退改為前鋒,很是迅速。但面對公孫瓚如飆風一般的騎兵,還是慢了一步。八千騎兵的速度並沒有提起來。

交戰中,就要吃虧許多。

「轟隆攏」

五千騎兵與八千騎兵的對決。反而是五千騎兵佔了上風。曹性統領的八千騎兵只慢了一步,帶來的差距,卻讓他的兵馬差點為之崩潰。

要不是并州騎兵的底子還在曹性統領軍隊的能力也不差。沒準真的被一戰擊潰之。

咬著牙。曹性提槍大喊道:「呂布威武。」

「呂布威武。」這個時候,呂布的個人威望佔了絕對的上風。無數騎兵大喊一聲,人也平添了幾分驍勇。

硬是擋住了公孫瓚騎兵的衝鋒。

片刻後,兩方的步卒也參與了進來。數十萬人大戰,先鋒數萬人率先決一生死。

「加快行進。」董卓,曹禪聽到兩方先鋒交戰的消息,不顧其他,非常一致的下達了命令。

決戰只在今日。

   

第一百九十八章廝殺聲衝天

左右翼十二萬。中軍十三萬。同樣綿延十數里的董卓數十萬大軍速度前行。

中軍前邊有先鋒頂著,目前呂布與公孫瓚的廝殺已經陷入了白熱化階段。兩方人馬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慘烈的氣息在瀰漫。

曹禪,董卓,分別領中軍緩緩接近。但卻都不敢貿然靠近。

中軍如果投入,那麼大戰就會提前開始。雙方加起來,四五十萬的大軍在平原上展開交鋒,那麼想殺出個接過來,起碼一天一日。

兵士損傷,曹禪不在乎。因為他的軍隊是聯軍。但是董卓在乎,他不會冒然投入。

但是曹禪心中也有打算。先鋒先分出個勝負,才好行動。

中軍不動,任由前方不遠處,先鋒公孫瓚,呂布展開廝殺。但是十餘里外,分別掩護中軍的左右兩翼的敵我雙方,反而展開了交戰。

…………………………..

左翼。

劉備,關羽,張飛,鮑信等並排而列。

張飛很是興奮的看著前方的數萬兵馬靠近,最前方一桿碩大的「徐」字將旗。迎風飄舞。

「聽說,西涼名將唯徐榮也,今日定要殺個勝負。」張飛哈哈笑道,豪氣干云。

「對方起碼五六萬軍隊,我們只有兩三萬,不佔上風。應勇猛無當,率先與其對殺。」劉備深以為然的點頭,朝著鮑信道。

鮑信性子比較謹慎,聞言沒有立刻做決定。而是轉頭問士卒道:「蕩寇大將軍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相隔十餘里,並不是肉眼能觀察到的。

「先鋒將公孫瓚正在與呂布交戰,勝負未分。大將軍自領兵馬觀望。」士卒回答道。

「觀望?」鮑信心中更見猶豫。

「大將軍坐鎮中軍,何其重要,豈能輕易參戰?先鋒公孫將軍已然參戰,必定是大將軍默許的。我們也應該快速推進,與其決一死戰。兵者,速也。鮑將軍勿要猶豫。」關羽丹鳳眼半眯,眼中精芒爆閃,勸道。

鮑信卻還是猶豫著,這投入了,就等於是進入了泥潭。拔不出來了。

正在這時,一匹快馬迅速的朝這邊跑來。

「大將軍有令,命劉備,鮑信與徐榮展開廝殺。戰至一兵一卒也不能撤軍,擅自後退者軍法處置。」快馬迅速的稟報後,立刻策馬返回中軍。

來去十餘里。跑起來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鮑信稍微的猶豫了一會,還是尊了將令。

「擂鼓。」鮑信猛的朝身後大吼了一聲,腰間長劍出鞘。直指徐榮。大喝道:「三位將軍且去。」

劉備三人對著鮑信抱拳一下,很痛快的策馬前行,領大半人馬向前衝去。

「殺。」張飛一馬當先,長矛在手,大吼著。

「不愧是少年人,十餘萬大軍,與我近三十萬人廝殺,半點不猶豫,銳氣正盛,只可惜,有用嗎?」對方,「徐」字將旗下,徐榮一馬當先,滿是風霜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可惜,但隨即又被一片殺氣取代。

戰場上,沒有弱者強者之分。只有你死我活。弱者有肯能戰勝強者,強者更有可能吃掉弱者。

猶豫者,才是失敗者。

「留兩萬人在此觀望,其餘四萬人,進皆殺出。記得。一定要勝,要大勝。」徐榮右手一揮,大喝道。

左右四部將齊齊殺出,近四萬兵馬呼嘯著,朝著張飛一行人殺去。

「殺。」

「…….」

「殺。」

……………………

右翼。

曹操一邊問中軍的消息,一邊坐看對方李肅的大軍緩緩的出現在前方。

中軍不動?任由先鋒廝殺?曹操凝重的勒緊了馬韁,心中有些捉摸不定曹禪的意圖。

曹禪的真正意圖,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那就是曹禪要進兵,要一戰而定下勝負。在這數十萬人的交戰中,定下勝負。

那種曠日持久,可能會延續半年十月的戰爭,盟軍耗不起。

如果拼勇氣。狹路相逢,瘋狂者,不要命者肯定贏。但是曹禪先讓先鋒公孫瓚廝殺,中軍卻怡然不動?

忽然,遠處一騎飛奔而來。

報導:「大將軍有令,命曹將軍與李肅展開廝殺。切勿猶豫。」這騎士報告完後,正打算返回中軍候命。

「等等。」曹操一把叫住他,問道:「左翼那邊的情況呢?」

「兩翼一同展開廝殺。」騎士回答了一聲,快速的離開了。

「兩翼展開不計後果的廝殺。中軍巍然不動。看來,這最後的手段還是看中軍。我們左右翼,全都是配角。」曹操心中明了,但配角就配角吧。

前方即是洛陽,天子之都。勝者入洛陽,在董卓亂漢的時候,力挽狂瀾,拯救漢室。敗者,敗者。曹操從來沒有考慮過。

「全軍投入戰爭。就算是本將身亡。也要持續廝殺。」心中熱血上湧,曹操拔劍,對左右李典,樂進大喝了一聲,率先領兵馬出戰。

麾下本部一萬五千人馬,盡出。

李肅神色嚴肅,看著曹操居然不留下後備。全軍殺出。心中驚訝,但卻也不敢怠慢。下令道:「留下一萬人,其他全部沖上去。」

他的這部分別部是當年洛陽大將軍何進的兵馬。不算精銳。就算面對曹操的一萬五千人馬,也要出個五萬才能放心。

「殺。」

「殺。」…………..

兩方先鋒,左右側翼人馬,同時展開廝殺。亂刃飛舞,箭矢如雨。喊殺聲直衝雲霄,數十里外清晰可聞。

中軍,曹禪與孫堅,程昱等並排列著,臉上的表情很冷靜,沉穩。

聽著衝天般的喊殺聲,曹禪心中知道,這場數十萬人的對決已經展開了,除非分出勝負,沒有回頭路了。

平原上廝殺,近在咫尺。沒有策略可用。

唯有力與力的較量,真正的沙常

目標,洛陽。

曹禪抬眼看向洛陽,那座宏偉浩大的城池隱約可見。那座城池,就是戰利品。兩方人廝殺的由頭。

一個時辰,整整廝殺了一個時辰。

中軍還是不動,曹禪任由左右兩側,先鋒公孫瓚。與董卓的軍隊展開廝殺。

左右兩翼,劉備,曹操等,因為兵力處在絕對的劣勢。敗相已現。

左翼,張飛暴吼連連,長矛橫掃下,血光中,一大片一大片的士卒哀嚎著倒地。張飛左側關羽渾身染血,手中青龍刀,泛著青色光芒,也是連連橫掃。

右側,劉備也是提劍廝殺。

三兄弟在這裡也拚命了。

雖然三人猛不可擋,但在數萬大軍廝殺中,卻還是顯得渺校戰爭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勇猛而有所改變。

「大哥,撐不住了。」張飛一槍挑飛了對面的一個將校,回頭對劉備道了聲苦。雖然他自己還堅持的住,但是身邊的親兵,士卒們已近漸少,撐不住了。

「撐住,鮑信那邊還有一部人馬。」正刺落一個敵將,劉備回頭吼道。

戰爭,從開始後,除了分出勝負,是不會提前完結的。劉備深深的理解這個道理,參戰以來,從來不畏懼。從來不畏縮。

「吼。」張飛聞言雙目盡赤,仰天狂吼一聲,雙腳用力,戰馬如箭矢一般飛出,一人一騎,向前突進,突進。

前邊什麼情況,鮑信自然看的出來。雖然他謹慎,但是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前方敗了。失去了左翼的掩護,中軍將會面臨三面合圍的危險。

戰爭也就提前結束了。

「火頭軍,鼓手。號手。全部持著兵器,隨本將殺。不勝則死。」膽氣上湧,鮑信提劍大喊一聲,猛的領著剩下的八千餘人。衝殺了上去。

「殺。」

血肉揮灑,雙方人馬踩著同伴袍澤的血肉前進。在不大的方圓內,展開了最終的交戰。

…………………..

右翼。

曹操這邊人馬雖然少,只有一萬五千人,但相對的李肅也較弱。而且曹操懂章法,左右李典樂進,與他自己齊頭並進。

一開始就展開了不勝則死的決心。猛烈如火的進攻,進攻再進攻。

廝殺一個時辰,曹操這邊起碼躺下了五千人,但李肅那邊起碼是一萬人。戰爭的天平雖然還是朝著李肅方向倒去,但是曹操還可以堅持,再堅持。

「前方即是洛陽,入洛陽,救天子。享一生富貴。」曹操大吼一聲,提著已經酸澀無比的手臂,再戰。

左右李典,樂進二人也隨聲暴吼。

一時間,本敗相以顯的曹軍,戰的李肅軍節節後退。

血氣之勇,方猛烈。

「殺。」無數士卒追隨著曹操的腳步,放眼洛陽。

…………………..。

左右兩側,聯軍方面都處在敗相。但是前鋒公孫瓚卻是越戰越勇,廝殺盡一個時辰,他的兩萬軍隊還剩下一萬。

但呂布的并州兵卻只剩下了三萬餘。

強大的攻擊力,令公孫瓚損失的士卒比呂布的少一倍還要多。

「衝過去,取呂布頭顱。」呂布猛將也,天下盛傳已久。想想如果能取呂布首級,那種熱血沸騰之感,令公孫瓚為之燃燒,大喝一聲。

拍馬而上。

萬軍從中,呂布清楚的聽見了公孫瓚的大喝聲。臉上閃現出不屑的表情,要說領兵戰敗,那還有可能,但要取他呂布首級。

天底下,誰敢取?誰能齲

「宵小之輩。」呂布給了公孫瓚一個不屑的眼神,但隨即心中卻在滴血,并州兵埃昔日勇猛善戰的并州兵,今日卻。

呂布在滴血。

在其後,大約二十丈左右的董卓也有一些後悔。

收降呂布後,一為了取呂布當護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使呂布對軍隊的控制減弱。他安插了大批量的軍官在并州軍中。

於是軍紀大不如昔,好久沒有操練了。

這幾萬人雖然不是本部,但是死在這裡實在是太可惜了。

「壯士斷腕吧。命呂布領一部分兵馬斷後,其餘人撤回來再說。」董卓下令道。

「諾。」身邊自有騎兵衝出去通報。

先鋒一戰,算是輸掉了。但是董卓卻沒有什麼鬱悶的。重要的不是先鋒,而是左右兩翼。

他十餘萬大軍佈置在兩側,曹禪那邊恐怕也就四五萬。懸殊太大。戰爭沒有懸念。就等著左右潰敗。

再合圍,吃掉曹禪中軍。

「領兵十餘萬,在平原上與我數十萬大軍廝殺。哼。」董卓冷哼一聲。雙目中兇狠之色一閃而逝。

中軍,曹禪處。

「報大將軍,呂布領兵一萬斷後,其餘兵馬向後撤退。公孫將軍勝了。」探馬回報道。

「看來董卓也不是那種熱血上湧,就會不計後果廝殺的人埃還不是時候,雙方中軍展開廝殺埃」程昱微微一笑,顯然董卓的動作,在他的預料之中。

曹禪微微一笑,轉頭對探馬道:「見好就收,能吃下呂布斷後的人馬,就吃下。吃不下也就算了。不要追擊,要是陷入董卓中軍包圍,我也救不了他。」

「諾。」

探馬走後,曹禪下令道:「夏侯惇,令你手下部將領五千幫助劉備,支持他。」

「諾。」夏侯惇應命一聲,下去做事了。

其實曹禪可以讓夏侯惇兄弟親自出戰的,以兩人的勇猛,效果會比較好。但他捨不得,這場戰爭,就算是失敗了,也不算什麼。損失的兵馬幾路諸侯平攤了而已。

曹禪願意那兵丁做賭注,那是因為兵易得。但是夏侯惇兄弟,再陪進去,砸進去。很是不智。

同時,孫堅也下令別部將軍,領兵前去幫助曹操。

站著不動。坐看數十萬人廝殺了一個時辰的曹禪中軍,動了。不是出兵攻擊董卓,而是增援兩翼。

拼兩翼。看看董卓怎麼辦吧。

曹禪與程昱相視一眼,凝重中,微微一笑。

「咦,拼兩翼?這小子想死的更快嗎?」看著曹禪中軍調動情況,董卓心中一驚,有些摸不著頭腦。

拼中軍的話,曹禪還可以反戈一擊。

但是要拼兩翼,曹禪根本沒機會。

兩翼那邊傳來消息,戰果都不錯。曹操,劉備等人敗相已顯。如果曹禪增兵,也只能維持不敗。

而且,那還是在他不增兵的情況下。

不對。這小子是想跟我拼中軍?想想,董卓忽然又覺得不對,他如狼一般的軍事嗅覺,嗅出了一些陰謀的味道。

兩方人馬,同時增援左右兩翼。那麼中軍的數量就會不斷的減少。

那麼一戰而勝的時間,將會更加迅速。

「這小子是想吸引我也增兵左右兩翼,抱著放棄兩翼。在兩翼潰敗之前,取他首級埃」董卓第一次的感覺到了後生可畏這幾個字。

這是陽謀,堂堂正正的陽謀。

這場戰爭,雙方都想快速的分出勝負。都想找點結束。曹禪是因為洛陽在即。而董卓是為了保存實力。

現在,曹禪放棄了兩翼,給董卓吃。盡情享用。可以節省兵力盡情享用。

但是唯一的條件,就是拚一拚中軍。最精銳的中軍。

讓你董卓以最小的代價,與我拚命一次。

很自信。

很後生可畏。

董卓會拒絕嗎?當然不會。「向兩翼增兵。盡快解決掉曹操劉備等。」董卓豁然站起,雙目中放射出了凶狼一般的綠芒。

他董卓的膽子是天底下最大的,皇帝敢廢掉。先帝的女人敢上。什麼不敢。那命與你曹禪賭一次有何不可。

而且他的西涼兵更多,更精銳。

曹禪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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