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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術超能】《修真教授生活錄》作者:縱馬昆侖(已完成)

【異術超能】《修真教授生活錄》作者:縱馬昆侖(已完成)


【作者簡介】:縱馬昆侖

【內容簡介】:當張慶元十二歲被吳道子拉上修真這條‘賊船’後,他的人生軌跡就拐了個大彎兒,二十五歲這年,他更成為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的副教授……

              身兼五行均衡靈根,吸收太陽真火,以師父一千多年的記憶為參照,上體悟天道,下治病作畫,無往而不利!

【作者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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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師叔祖,您回來啦?

江南省,四明山深處。

盤山公路彎彎曲曲蜿蜒而上,如一條大蛇直入那茂密翠綠之中,在這炎熱的夏季,又是正午時分,雖然山的地勢不低,又有眾多參天大樹,但太陽曬在柏油路上還是熱氣騰騰,站在柏油路上看去,甚至能看到前面景象在熱氣中有些扭曲。

此時,卻有一個模樣二十歲左右,身形消瘦的青年,背上扛著一個有他大半身高的旅行包,一手拿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畫架,另一手拿著一個大號的畫板包,在柏油路上健步如飛。

即使如此,也只能說這個青年稍異於常人,選擇這麼熱的時候登山,還背著這麼多東西。但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他的不一樣來——只見他雖是走路,但步伐快的異常,一步能跨出好幾米。

「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想的,每天正午時分讓我把盤山公路跑個來回,還得背這麼多銅塊,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已經築基初期了,這些對於凝氣期還有用,對於我來說用處不大了嗎?」

一想到師父的這個奇怪要求,張慶元有些無奈,但這些年一直都是師父教導他,兩人如父子一般,而且師父修為那麼高,他也不會閑得無聊讓自己做這些無用的事兒,但這個事兒沒弄明白過來,張慶元就有些氣兒不順。

本來張慶元在這個時辰爬山已經很異於常人了,但如果讓人知道他背包裡全都是銅塊的話,那麼大的包,還裝的鼓囊囊的,只怕要大驚失色了。讓人驚嘆的還不止這些,張慶元此時竟沒有絲毫氣喘,甚至額頭連一點小汗珠都沒有。

當然,這個時間也不是完全沒人,此時就有兩輛車從後方開了過來,而張慶元在察覺到有車過來的時候,步伐立刻緩了下來,與正常人無異了。

第一量車是路虎,這車馬力大,底盤高,最適合爬坡,當然,也是張慶元喜歡的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雖然車玻璃是反光的,但以張慶元的修為,甚至不用眼楮,只神識一掃,車裡的情況就一清二楚了。

第一輛車內坐了四個人,三個青年和一個中年人,張慶元只微微一掃就知道這四個人都有功夫,尤其是那位中年人如果按世俗的定義,應該算是後天初期,相當於凝氣二層左右的修為,而其他三人雖然沒到後天,但放在俗世也是功夫高手。

後面一輛車是奔馳救護車,車身上沒有任何醫院的標記,顯然是屬於他們私人的。坐在司機位置上的也是一個年輕人,同前一輛車上三個青年同樣,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這一行人能有這些「高手」相陪,那他們的身份在俗世應該也了不得,不是豪門大族就是政/府高官。

救護車的床上躺著一個老人,雙目緊閉,鼻息微弱,現如今張慶元只是先天初期,神識並不算太強,而這車又是瞬間從他身邊擦過,否則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倒可以看出老人身患何病。

老人身邊坐了四個人,兩個看模樣是醫生和護士,另外兩個則是一對中年男女。

很顯然,這對中年男女應該是老人的子女樣子,中年男子面容沉穩,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但即使如此,卻掩藏不住他眼神中的些微迷茫。

女子眉黛如畫,面容皎潔,略施淡妝卻恰到好處,眼角沒有一絲皺紋,在一身裁剪得體的正裝襯托下顯得身材豐腴,胸脯挺拔,不知道的人只會認為她頂多三十歲。但以張慶元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女子雖然保養的很好,但她的真實年紀應該有三十五、六了。

看著床上躺著的老人,女子眼神中滿是焦急和擔憂,「爸,快到成風神醫那兒了,您再堅持一會兒」。

老年人氣息有些不暢,聞言慢慢睜開有些渾濁的眼楮,雖然如此,那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精光,顯示他曾經有過的輝煌,但在病痛的折磨下,已經把整個人弄得有些萎靡起來,隨著呼吸,老人斑在滿是褶皺的臉上微微顫動,顯然非常痛苦。

老人艱難的看了女子一眼,卻沒有說話,顯然現在連開口都做不到了。

坐在老人旁邊的中年男子看著身邊的老人這麼難受,沉穩英俊的面龐眉頭緊鎖,嘴唇緊緊抿了抿,望向坐在對面的醫生道︰「蔣院長,您說的這位成風神醫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坐在他對面的醫生頭發花白,看模樣也有六十多歲了,只聽他道︰「黃副總,我行醫也有四十年了,絕對不會拿一個病人的生死開玩笑。雖然我不敢保證老師他老人家能不能治好黃總的病,但如果他要是沒辦法,那這世上也就再也沒人有辦法了。」

這位黃副總點了點頭,心中稍安,接著忙對開車的青年說道︰

「小朱,告訴刀子叔他們,再開快點吧。」

「是,少爺。」叫小朱的年輕人話不多,回答一聲後立刻拿起車內的對講機,把中年男子的話復述了一遍。

兩輛車又快了不少,在柏油馬路上掀起一股塵煙,從張慶元身邊呼嘯而過。

「看來又是去找老牛鼻子看病的。」知道了車內人的情況,張慶元也就知道了他們此行的目的,無非是去明陽觀找成風老道看病的。

「這老牛鼻子,對窮人倒是挺大方的,對這些富人卻宰的狠,哪次看病不收個百八十萬的,奶奶的,這錢掙得太容易了……也不知道老牛鼻子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見車走遠了,張慶元一邊嘴裡嘀咕著,一邊提起速度,再次恢復一步幾米的「高速」。

而剛剛第一輛路虎車內,那位被中年男子稱為「刀子叔」的中年男子此刻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剛剛經過那個小年輕身邊時,他感到心中一緊,全身一涼,似乎被什麼窺探了一樣,但他扭頭瞅著那小年輕,直到車開得看不見影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就這樣一路苦苦思索著,沒有之前車內閉目養神的安然。

車開了沒多大一會兒,到了一個斷崖邊,柏油路沒有了,只剩下崖邊一條彎彎曲曲,靠人踩出來的小路,沿著崖壁邊的樹林延伸到了遠方。

車是沒法開了,一行人下了車,剛剛被黃副總稱為「刀子叔」的中年人帶著那四個年輕人圍了過來,在一群人的幫助下,老人被慢慢抬上了擔架。

——————————————————

「奶奶的,總算到了!」

看到出現在眼前,那掩映在翠綠叢中的明陽觀,張慶元總算噓了口氣,這一路至少有三十多公裡,其中有二十多公裡是盤山公路,另外不到十裡路是崎嶇山路。雖然頭上沒有任何汗珠淌下,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但他心裡抗拒這些,所以即使再簡單也覺得無趣。

張慶元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去山頂崖邊寫生作畫,待到九點準時下山,用一個多小時到山下,然後再神經病般的趕在午時返回來,這個暑假每天如此,已經持續將近一個月了。

「要不是身上有老家伙的一道神識,小爺我哪用每天這麼辛苦,每天早晨修煉,看看風景,畫幅畫,再順一些成風老道那寶貝的不得了的竹葉青酒,這小日子,嘖嘖……」

張慶元一邊緩步走著,一邊想著成風老道的酒,心裡面美滋滋的,幾步就進了明陽觀的大門。

「師……師叔祖……您……回來啦?」

進了道觀的院子,一直注意著門口動靜的一個小道童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也不管手上簸箕裡的藥材撒了一地,極力保持平穩的他怎麼也掩藏不住眼中的畏懼。

第2章慶元哥哥,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現在張慶元有些佩服成風老道了,這麼個旮旯的地方,竟然被他給找到了,還建了這麼一座道觀,更絕的是,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七個十五六歲、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每天幫他采藥、制藥、安排病人,規模都快趕上小型醫院了,而且還是全科的那種。

要不是知道老道品性不錯,幹不出拐賣兒童的齷齪事兒,張慶元非得給老道來個嚴刑逼供,讓他把這些少年送回去。

張慶元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因為老牛鼻子說話怪聲怪氣的出言不遜,還跟他打了一架。

當張慶元把在這些小道童眼中視為神仙的老牛鼻子打的連聲求饒之後,這些小道童看張慶元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全都怕他要死,每次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被張慶元揍了一頓之後,這老牛鼻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每日看病之余都要跟他探討武功、修煉之法,死活要跟他結拜,張慶元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他的荒唐要求。

所以,這些怕他要死的小子們也就稱呼他為「師叔祖」。

當然,有個例外,那就是老牛鼻子的孫女兒,每次見了面都「慶元哥哥」的叫個不停,想到這裡,張慶元又不由得對老牛鼻子腹誹不已,你說你一個道士,怎麼還冒出一個孫女兒出來了。

「嗯」,張慶元嘴裡嗯了聲,其實他並不想跟這些少年弄得生生分分的,本來年紀就相仿,但他們每次見了自己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無論張慶元在怎麼做出一副親切的表情,他們也不敢跟自己近乎,久而久之,張慶元也就懶得理會他們了。

「老牛鼻子呢?」張慶元望著有些畏畏縮縮的少年道。

「師……師祖他……他老人家在看病。」張慶元不問話還好,一問那少年更害怕了,哆哆嗦嗦的話都快不會說了。

看這個道童的樣子,張慶元無奈的摸了摸臉,心想我有這麼可怕嗎?

「哦。」張慶元搖了搖頭,向裡走去,而那道童則在後面拍了拍胸口,一副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雖然沒回頭,但張慶元也知道他在幹嘛,心中不由更無語了。

————

不管怎麼說,張慶元還是挺佩服成風老道的,單單憑他一己之力,能在將近一年的時間內修建起一座道觀來,這已經是常人所難的。更何況這座道觀沒有任何現代化氣息,用材基本都是竹子。

更絕妙的是,成風老道修建竹樓前先挖了一個深一米多的大池塘。將塘底夯實之後,他從山上撿來大大小小的石頭鋪在池塘內,再將一座座竹樓建在池塘之上,以一條條棧橋相連。

經過幾年的下雨,雨水將池塘貯滿之後,一座座竹樓就這麼自然的矗立在水面之上,有水面荷葉和荷花相襯,再搭配周圍的青山、綠樹,以及近處的竹林,沒有任何突兀和不協調,而是渾然天成,設計之精妙,讓第一次見到的張慶元嘆為觀止。

哪怕張慶元背包裡的銅塊加在一起有上千斤重,走在棧橋上也沒有絲毫晃動,更何況這些竹子已經在水裡泡了將近十年了,不得不說成風老道技藝的巧奪天工。

張慶元這輩子除了師父沒服過人,但對於成風老道,張慶元還是心服口服的,當然,僅限於蓋房子這一方面。

走在棧橋上,涼風徐徐,清香裊裊,一邊欣賞著池塘裡荷花爭相鬥艷,一邊想著以後自己的房子也一定讓成風老道蓋,張慶元回到了自己住的竹樓。

關上門,將裝有銅塊的大包和畫架、畫板包隨手放在地上,張慶元上到二樓,盤坐在床上,開始打坐調息。

修煉講究協調,自身經脈走勢上與天星相合、下與地脈相接,承中受氣,將天地靈氣緩緩納入身體中來,隨著修煉功法的運轉,通過經脈壯大,一步步從皮膜、筋骨,錘煉到臟腑。

現如今張慶元已然突破凝氣期,修為達到了築基初期,因他體制天賦異凜,乃五行均衡之體,不需要像別人一樣只能夜晚子時吸收周天星辰之力,而他則連太陽之力也能吸收。

築基以前,張慶元基本每天打坐兩次,一是正午午時,一是夜晚子時,相較於別的修真者,速度上已然快了一倍,更何況太陽之力比周天星辰之力更為磅礡,所以張慶元只不過修真十三年,已然抵得別人六十年——一個甲子之功。

年方二十五歲的築基期修士,絕對駭人聽聞。

修煉有成以來,借天地之力改善自身,張慶元皮膚細嫩白滑,面容清秀,如剛脫胎的嬰兒一般,尤其是近些年,張慶元的相貌讓無數女子為之憤恨不已,紛紛感嘆上天不公——如此大好的肌膚白瞎給了這麼一個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兩個小時之後,張慶元緩緩收氣,感受到丹田中真氣之力又壯大了一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看來築基期能夠吸收的靈氣比凝氣期要多的太多了啊,按照現在這個速度,看來突破初期,進階中期應該用不了半年時間了。」

正在細細品味修煉心得的時候,卻聽到樓下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清脆脆的如山中百靈鳥一般︰「慶元哥哥,你在嗎?」

張慶元微微一笑,也沒見他怎麼發勁,就這麼從從床上飄然而下,一邊下樓一邊回道︰「來了!」

門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清純少女,眼瞳漆黑、睫毛細長,瓊鼻挺立,雙唇如桃紅一般溫潤可人,一張吹彈可破的臉頰,無可挑剔的精致五官,再加上如瀑般披在肩頭的黑色秀發,讓這個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包裹的玲玲嬌軀顯得如仙女兒一般,正是成風老道的孫女兒——周紫妍。

少女有十五六歲光景,正是最天真爛漫的年紀,但此刻她的臉上卻掛著些許的愁容,見門打開,忙上前自然的挽著張慶元的胳膊,嬌聲道︰「慶元哥哥,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感受到胳膊觸踫到的柔軟,張慶元身子微微一僵,這個在成風老道面前能把他揍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家伙,此刻在他孫女面前卻有些發窘。

周紫妍雖然才十六歲,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該發育的都發育成熟,尤其是那小胸脯鼓鼓脹脹的,胳膊一挽立刻就踫到了那驚人的柔軟,偏偏這小丫頭還毫無察覺,斜著頭看著張慶元在那兒發愣,不由又搖晃了一下。

這一搖晃不要緊,那柔軟卻能要人命,張慶元立刻感覺一股熱氣直沖小腹,慌忙凝心靜神,靠修為壓下那股躁動,趁機抽出胳膊,苦笑道︰「妍妍,怎麼了?」

「唉,今天來了一個老爺爺,好像是肺癌晚期,爺爺也沒有辦法,說是沒救了,但是我看他真的很可憐,所以就來找慶元哥哥了啊。」小丫頭歪著腦袋,皺著鼻子,小模樣無比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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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兄弟,難道你還會醫術?

成風老道和周紫妍這祖孫兩人一度讓張慶元很頭疼,老家伙因為被張慶元暴揍一頓之後,卻對他無比欽佩,幾乎每天都要來找張慶元。而小丫頭見無所不能、厲害無比的爺爺都不是張慶元的對手,更是對他崇拜的不得了,幾乎張慶元只要在道觀,小丫頭就粘著他。

更讓張慶元無語的是,要不是當初張慶元不同意,老家伙都要拜他為師了。見這一條道走不通,老家伙又鬼迷心竅的要跟張慶元拜把子,人越老越天真,在這個老小孩的死纏爛打下,張慶元不得已跟他拜了把子,所以成風老道叫他老弟,更妙的是——周紫妍卻整天叫他哥哥。

這祖孫兩,簡直是一對兒極品,把輩分亂得無以復加。

「連你爺爺都沒辦法,我怎麼會有辦法呢?」

張慶元自然是不答應,雖說他五行均衡,對於普通人的疾病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中醫治病主要調理人身五行,缺什麼補什麼,但畢竟人怕出名豬怕壯,連成風老道躲在這個鬼地方都能被人找過來,何況他還住在市裡面,真要是開了頭,傳出了名聲,他每天還不被煩死。

「哎呀,慶元哥哥,你比我爺爺厲害,我爺爺不行,沒準你就行呢?」周紫妍可不這樣想,這個單純的年紀正是愛心泛濫的時候,善良的她見不得別人受苦,看到老人痛苦她也難受得掉眼淚,所以她沒辦法明白張慶元的想法。

見張慶元搖頭,還不等他說話,周紫妍又挽上了他的胳膊,來回晃動,刺激得張慶元差點道心不穩,卻聽周紫妍嬌聲道︰「慶元哥哥,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你又沒看,怎麼知道你沒辦法呢,要是萬一你有辦法,又沒去看,那老爺爺豈不是要冤死啦?」

看著周紫妍較真兒的神情,張慶元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不給人治病還叫謀殺啊。

「唉,我說你這丫頭,說你什麼好呢,那行,看看就看看吧。」看周紫妍不依不撓的樣子,張慶元知道自己不去看看是不成了,見她還要搖晃,胳膊上的柔軟還在不斷擠壓,急忙答應道。

「嘿嘿,我就知道慶元哥哥最好啦。」

聽到周紫妍笑嘻嘻的聲音,張慶元很是無語,心想要不是你弄得我差點走火入魔,我才懶得去治病,當然,看看又不是非得要去治,等會兒就裝模作樣的看看就行了。

「你這個鬼丫頭,走吧,趕緊去看看那個老人家吧,要是去晚了可就不好了。」張慶元沒好氣的說道。

「是,慶元哥哥。」周紫妍趕緊答應,然後拉著張慶元就向前面一棟竹樓走去。

——

此刻,另外一座比張慶元那棟要大上不少的竹樓內,之前那個老人正躺在竹床上,雙眼緊閉,出氣多進氣少,在滿臉老人斑的映襯下,面頰灰敗,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胳膊還在輸著液,當然是聊勝於無。

老人現在的情況,顯然比之前還要不如。

老人的床前,之前叫他爸的中年女子則蹲在床邊,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中年男子則眉頭緊皺的坐在一邊的竹沙發上,國字臉上面目沉郁,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悶煙,他們帶來的那些功夫高手除了中年人‘刀子叔’坐在竹椅上,其余四人都站在門口,隨時注意門口動向。

而成風老道則站在窗戶邊上,看著窗外池塘裡的荷花,嘆了口氣。做為一名醫者,看到病人痛苦萬分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尤其是以前他基本都是藥到病除,哪怕再疑難的病癥。

「老師,您要不再看看?黃老這些年一直熱衷慈善,更是創辦了聯合慈善基金會,不知道救助了多少貧困家庭,是個好人啊。」

成風老道身邊站著的是之前那個醫生,他看著床上躺著的黃總,也跟著嘆了口氣,但想到這樣一個慈善家即將離世,卻不由感嘆老天不公。但他一生所學都是成風老道所教授,成風老道既然剛剛已經說了無救,他自然相信,但相信是一回事兒,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寒功,黃總這次基本上到命坎了,要是早送來幾個月也有辦法改善,但是現在他的肺癌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只能通過針灸和藥物讓他延緩幾天。」

在華夏醫學界,名字叫做寒功的只有一個人——蔣寒功,做為江南省中醫學界的泰鬥,在國內也享譽盛名,經他救治的病人,除非身患絕癥,其余絕對藥到病除。別人只知道他醫術精湛、好學不倦,卻不知道他這一身醫術卻是跟成風老道學來的。

成風老道的話,在那兒哭泣的女子和在竹沙發上抽煙的男子都聽到了,女子聞聽此言,哭聲再也壓抑不住,嚶嚶哭出了聲。

接著,她猛然站了起來,沖到中年男子身邊,邊哭邊喊道︰

「黃志國!都怪你,要不是爸為了幫你坐穩位置,他能拖到現在才看病嗎?爸……爸要是不在了,都是你害的!!!」

見黃志國頭低垂著不吭聲,女子卻氣憤難解,伸出手一巴掌打掉他手中的煙,「抽,抽,抽!你也想跟爸一樣得肺癌嗎???」

「黃志琴!」見女子神情有些失控,黃志國猛然抬頭喊道,但他抬起頭來,看到妹妹淚流滿面,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麼來,愣了愣神,嘆了口氣,眼眶有些發紅的低頭撿起煙蒂,狠狠按進煙灰缸中。

伸手拉著妹妹的手,黃志國將她扶到沙發上,摟著妹妹的肩膀,聲音嘶啞道︰「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我對不起爸爸。」

這個之前氣勢如風的男子,此刻卻一臉苦澀。

金錢、權利,並沒有家庭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怕錢少點也沒有什麼,這是黃志國此刻最真實的想法,但他這想法卻只能是想想,一看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面頰深陷,一臉痛苦表情的老人,成年後沒流過淚的他,此刻卻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種場面,看得一旁一臉肅然的‘刀子叔’也動了惻隱之心,望了躺在床上的黃老一眼,心中嘆息一聲,更不用說醫者仁心的成風老道和蔣寒功,而一起跟隨而來的小護士見到這個場面有些不知所措,只在床邊守著老人,看著吊瓶中一滴滴下來的液體,心潮翻涌。

恰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嬌喝,「讓我進去!」

屋裡所有人都轉過頭去,而此刻周紫妍和張慶元正站在門口,卻被黃家的四個保鏢攔在門口進不來。

「黃先生,這是我孫女和兄弟。」成風老道有些不倫不類介紹,讓屋裡眾人有些回不過神來,不過黃志國還是立刻給保鏢們擺了擺手,保鏢立刻退開,而周紫妍則帶著張慶元走了進來。

是他?

看著張慶元,坐在竹椅上慢慢品茶的‘刀子叔’一眼就認出了他,慢慢將茶盞放在茶幾上,面上露出思索之色。

「爺爺,我帶慶元哥哥給這位老爺爺看看。」周紫妍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屋裡所有人都愣神的看向她,饒是一項活潑大膽的周紫妍也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而成風老道卻驚訝的看向張慶元,疑惑道︰「兄弟,難道你還會醫術?」

   



第4章活不過今晚

本來張慶元已經夠年輕的,偏偏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一身休閑的裝扮,活脫脫一副學生模樣,而成風老道又這麼問,自然是沒誰會相信張慶元會醫術,即使他在娘胎裡學起,現在也不過二十年,沒看到這兩個加在一起都一百多歲的神醫都看不好嗎?倒是沒人注意成風老道前面的稱呼。

「呵呵,懂一些,要不是妍妍這個善良的丫頭纏著我,我也不會過來。」張慶元謙虛道。

張慶元雖是謙虛的話,但聽在屋裡一眾人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年紀輕輕,還大言不慚的說懂一些,這是你能治的嗎?還說什麼,要不是這小丫頭纏著你,你還不會過來?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和黃志琴都皺了皺眉,而蔣寒功也面有不郁之色,只不過說話的是自己老師的孫女,他卻不好說什麼,更何況,這個小丫頭他即使不看在自己老師的份上,單靠他父母的權勢,他也不會當面質疑周紫妍的話。

黃志琴卻沒什麼忌諱,本來父親將死,她心裡就難受得要命,現在見一個小姑娘領著一個小年輕過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給自己父親看病,當自己父親是什麼,做實驗的嗎?弄得跟過家家似的,心裡更加惱火起來。

只聽黃志琴嗤笑道︰「小姑娘,你爺爺都說了治不好了,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麼辦法,你快領著你哥哥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裡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還是一邊兒玩兒去吧。

說完這句,嘴裡還嘀咕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這兒帶。」

黃志琴這話一出口,不僅張慶元臉色難看下來,成風老道也勃然大怒,黃志琴以為她聲音低別人聽不見,但張慶元和成風老道一個修為築基初期,一個也有凝氣五層左右的修為,那話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慶元再怎麼說也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即使不會醫術,那也是跟自己一個輩分,哪是你一個小輩來罵的。

想到這裡,成風老道拉過張慶元的手,臉色陰沉的走到黃志琴身邊,沉聲道︰「黃女士,這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如果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煩請你把黃老帶走,反正也沒多少天了,你們就當沒來過吧。」

卻是下了逐客令。

聽到成風老道這麼說,不僅黃志琴愣住了,黃志國、蔣寒功、王師父,以及小護士和那四個保鏢都驚呆了。

成風老道已經八十多歲了,竟然跟這個小年輕是拜把子兄弟,而且為了他竟然要趕他們走?

黃志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蹭的站了起來,顫聲道︰「你——」卻是說不出話來。

做子女的,誰都希望父母能多活一些,更何況成風老道還可以延緩她父親一些日子,現在攆他們走,無異於判了她父親立即死刑。

一想到這裡,黃志琴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但卻又氣的不輕,一想到是因為張慶元而起,不由怨恨的看向張慶元。

張慶元是什麼人,築基期的修士,何時被人這麼罵過,見她還敢怨恨的看向自己,不由重重哼了一聲,這一聲哼,聽在黃志琴耳中卻如驚天炸雷一般,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身子一軟,便向後倒去。

黃志國趕緊起身將妹妹扶住,臉上掛滿復雜之色,心裡頭窩火至極,剛剛被妹妹喝罵還沒什麼,畢竟是因為父親,但現在卻因為這個小年輕要被趕走,讓他滿心是火,卻根本沒有去想自己妹妹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軟倒。

黃志國沒有意識到,成風老道站在張慶元身邊,卻看得真切,一聲低哼就讓一個正常人嚇得軟倒,這是什麼境界?

而此刻黃志國卻心潮起伏,一邊惱火張慶元不知深淺,一邊又擔心父親,畢竟連蔣寒功這種醫界泰鬥都直言沒救了,而成風老道卻可以延緩些日子,他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所以黃志國將妹妹扶到椅子上做好後,陰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過來向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道歉道︰「成風道長,這位小兄弟,妹妹也是關心父親,所以心情不佳,在這裡我向成風道長,還有這位小兄弟道歉。」

黃志國道歉當然是以成風為主,在他眼裡,張慶元什麼都不是,能當自己給他道歉已經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著,黃志國又對成風老道說道︰「道長,還請您看在老父這些年積極行善上幫他一把吧,求您了。」說完就對成風老道深深一躬。

成風老道也是因為張慶元才發怒,此刻見黃志國這位身價百億的富豪放低身段道歉,心裡卻又有些過意不去,但這事是因為張慶元而起,而且剛剛又見識到張慶元令人驚恐的手段,他剛剛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收回了。

更何況張慶元雖說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但真正算起來,他已經算是他的老師了。侮辱自己的老師,還想讓自己給他父親看病,這不是笑話嗎?

所以成風根本不接黃志國的話茬,而是將目光看向張慶元。

成風老道這一動作,看在黃志國眼裡,讓他心中‘咯?’了一下,不由對張慶元的定位有些不準了起來,因為看起來成風似乎很重視張慶元,這就由不得他心中不重新思量起來。

而此刻,已經恢復過來的黃志琴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有些畏懼起來,她很清楚,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麼大聲的哼一聲,也不可能把自己嚇得軟倒。她不是沒見識的人,此刻在她的心中,張慶元已經有些深不可測起來——絕對是一個高手,比自己身邊的王師父還高。

而見自己兄長還有些摸不清情況,並不是真心實意的向張慶元道歉,黃志琴面色不由蒼白起來,生怕張慶元一怒之下再對黃志國出手,更害怕因為張慶元而讓成風道長不再理會父親。

黃志琴豐腴的胸脯一起一伏,但她又不敢出聲提醒,只能乾著急,一雙美麗的眼楮乾巴巴的看著張慶元,此刻她心裡倒對之前張慶元的話起了一絲希望。

沒準,他真能讓父親更好一些呢?

張慶元並不是不好說話的人,見黃志國已經道歉了,雖然好像並不是太真誠,但自己如果還糾結不放,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而且這是成風老道幫他出頭,黃志國的面子不賣,也要賣成風老道一個面子。見成風老道將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事兒就算了吧。」卻是不想再多說。

「好」,成風見張慶元沒有生氣,心中不知怎的竟舒了口氣,點了點頭,對黃志國道︰「既然老弟說不追究了,那這事兒就算了。」

張慶元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那你忙,我就不摻合了。」說著,轉身便要走。

周紫妍此刻站在一邊,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雖然他經常跟張慶元沒大沒小的,哪怕自己爺爺跟張慶元稱兄道弟,她也依然我行我素的叫張慶元哥哥。剛剛見這些人看不起慶元哥哥,還說那麼難聽的話,把她氣的要死。但她家教很嚴,長輩說話,她也沒法插嘴,只是非常後悔把慶元哥哥叫了過來。

而且,周紫妍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怕張慶元的,畢竟連他爺爺在張慶元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現在見張慶元要走,周紫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狠狠瞪了黃志琴一眼,便要跟著他離開。

「哎——」黃志琴此刻也有些急了,她此刻已經對張慶元有了些期待,但剛一開口,立刻閉上了嘴,她怕又惹火了張慶元。

「老弟……」成風卻拉住了張慶元,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說你要過來給黃老看看,難道你真有辦法?」

張慶元轉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成風一眼,看得成風有些心虛的時候,張慶元才說道︰「老哥,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位老先生如果沒你幫他續命,他絕活不過今晚,但你的人蔘好像只剩半根了,即使有人蔘,靠你的手段,他最多活不過五天。」

「啊!」張慶元這話一說出,別人聽著還沒什麼,但成風卻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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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中毒

張慶元說的沒錯,即使幫黃老續命,成風老道也最多幫他延緩三、四天,而且還要用到人蔘,幫一個將死之人續命他可以做,但是用人蔘這種天材地寶卻有點暴殄天物了,年份差一些的起不到效果,上了年份的卻又可遇不可求,畢竟這東西用一點就少一點。

如果以後有人需要救命,人蔘卻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他心裡是不情願的,但黃老卻是他當年最得意的門人弟子帶過來的,卻又抹不開這個面子。

一轉念,成風忽然抓住了張慶元話中的關鍵,有些興奮道︰「難道……難道老弟你有辦法?」

成風做為修為達到凝氣六層的修道者,很多在世俗中不能理解、不能辦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不可為。同樣,有真氣在手,對於中醫來說更是如虎添翼,能更好的查清脈相,清晰辨證,不會走彎路,即使針灸運用起來,手段也能高出常人無數。

而張慶元可是築基有成的高人,自己辦不到,他難道辦不到嗎?

一想清楚這點,成風立刻暗罵自己糊涂。

「老弟,剛剛說話不中聽的是黃女士,但黃老可是個大慈善家,每年捐出上億資金做慈善,人不錯,要不,麻煩你看看?」有了剛剛的事情,現在成風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

成風的話一出口,讓自以為比較了解老師的蔣寒功大驚失色,成風以前幹過的事兒別人不知道,但他卻多少知道一點,多少大人物想請他都請不到。

但是現在,老師對這個小年輕的態度卻是好得不能再好,哪怕用謙恭形容都不為過,老師什麼時候這樣過?

而且,成風老道話裡有話,人不錯,你給看看,要是人不好呢?是不是就不給看了?

這話剛剛他也對成風說過,他知道老師的脾氣,大奸大惡者不治,為富不仁者不治,貪贓枉法者不治,這是成風的三不治。

到現在為止,蔣寒功才開始上下打量起張慶元,但無論他怎麼打量,也無法看出這個一身休閑裝,白白嫩嫩的男生模樣的小年輕,能夠解決這個放在當今國際上都不可能的醫學難題。

不過,讓蔣寒功來相信張慶元顯然不現實,但他對成風老道卻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既然自己的老師都這麼重視這個小年輕,那他應該有些本事吧。」蔣寒功這樣想道。

蔣寒功能這麼想,黃志國和黃志琴都是心思活絡之人,尤其是黃志琴,更加認識到張慶元的不俗之處。

當然,能讓成風老道這麼說話的,肯定也是大有來頭。不過對於張慶元的醫術,他們依然不太相信,只是有了剛剛的教訓,他們兩人此刻不敢有絲毫不滿,又來到張慶元的身邊,再次道歉,並請張慶元給黃老看看。

見成風這麼說,黃志國兄妹兩人又再次道歉,雖然知道他們依然是看在成風的面子上,卻也不好再推辭,此刻他也起了些爭強好勝之心,而不是來之前的敷衍了事。

張慶元走到黃老的床邊,此刻沒有之前山上的遠距離。張慶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黃老身體裡不斷流失的生機,以及越來越緩慢的脈搏,再不出手救治,只怕他也要大費周章。

想到這裡,張慶元伸手拔掉還插在黃老手背上的針管。

「啊——你幹什麼?」小護士見張慶元拔掉輸液管,不由驚呼出聲。

「你——」黃志國本來也是給成風老道一個面子,沒想到一上來張慶元就不知深淺的拔掉輸液管,正要發作,卻被黃志琴抓住他的手,並眼神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黃志國雖然奇怪妹妹的舉動,但這輸液本就聊勝於無,見被張慶元氣定神閑的拔了,一時間摸不清深淺,也就沒有再繼續,只是坐在沙發上,眼神冷冷的看著張慶元,嘴角掛著一絲不屑。

與黃志國的不屑和冷漠相反,風老道、周紫妍、蔣寒功,以及王師父則都緊張的圍了過來,想看看張慶元到底怎麼治。

而黃志琴看了看一臉陰沉的黃志國,又看了看圍在張慶元身邊的眾人,雖有心上去看看,但又不想落了哥哥的面子,只能備受煎熬的在沙發上坐立不安。

張慶元先是觀察了下黃老的臉頰和舌苔,接著,又將黃老上身的扣子解開,從脖子一直看到右胸表皮。

在這個過程中,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介紹病況,並不是想看張慶元出醜,而是中醫有一部分是靠經驗判斷,如果說了自己的判斷難免會影響後者。

接著,張慶元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黃老的脈搏上。

「一指定關法?」蔣寒功失聲道。

用一指定關法來切脈他們都會,但用來診斷肺癌這樣的病,如果不是托大自負,那就是醫術非常高超。

但張慶元醫術真的有這麼高超嗎?

不僅蔣寒功面露輕視之色,成風老道也有些猶豫了起來,開始摸不準了。

張慶元此時注意力都在黃老這裡,倒也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表情。其實,以他的手段,甚至連切脈都不需要就已經把黃老的病癥探察的一清二楚了,但這實在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所以他只能謙虛一下的裝模作樣先檢查一翻,再在那兒切脈。

一道真氣隨著張慶元指間進入到黃老經脈中,順著他的經絡完完整整的掃了一圈,最後盤旋在黃老肺部。

「咦。」張慶元輕咦了一聲。

他這一聲大家都聽到了,蔣寒功此刻已經認定張慶元是故弄玄虛,畢竟連自己的老師都看不好,他又能有什麼辦法,等會兒肯定要說︰嗯,這個病很復雜,確實如成風道長的診斷,我也無能為力了。

一想到這裡,蔣寒功眼中的輕視更甚了,你要是謙虛也就算了,先是大言不慚,接著又在這兒裝模作樣,等會兒還不是看不好,反倒讓自己老師丟了面子,這年輕人啊,就是好臉面。

當然,蔣寒功現在是不會揭穿張慶元的,畢竟剛剛是老師力保讓他看的。

而黃志國眼中的憤怒已經有些冒火了,他心中跟蔣寒功想的一樣,無非是小年輕好面子,但這裡是你賣弄的地方嗎?

而黃志琴心中也開始搖擺不定起來,或許是我想多了,他也就是功夫厲害些吧?

成風老道雖然也有懷疑,但一想到張慶元築基期的身份,心中依然保留著一份希望。

張慶元咦聲過後,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黃老消瘦神倦,口乾短氣,納差體乏,舌紅乾,無苔,證屬肺脾兩虛,腎陰枯竭。這是氣陰兩虛引起的肺部病變。」

「這小年輕還有兩把刷子啊。」聽到張慶元的話,不僅蔣寒功愣住了,成風老道也有些愣神,雖然他希望張慶元醫術如神,但那只是想法,一旦真實現了他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最震驚的莫過於黃志國了,因為張慶元的辨證同蔣寒功和成風說的一模一樣,不過,當他看到張慶元身邊的周紫妍時,震驚的情緒立刻轉為惱羞成怒,「剛剛成老診斷的時候這小丫頭也在一旁,肯定是她告訴這小子的。肯定是的。」

「小子,要是等會兒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單憑你將我們耍的團團轉這一件事,我也定要你好看。真是找死!」黃志國越想心中越是怒火沖天,當然,理智還是告訴他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眼神陰冷的盯著張慶元,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

「妙啊。」成風老道一回過神來,立刻撫掌贊道,心中對張慶元的信心又多了一分,「老弟,不瞞你說,剛剛我確診的跟你一樣,現在既然你查清了癥結,可有緩解之法?」

「緩解倒不用,只是我剛剛還沒說完,黃老先生肺癌發病其實並沒有這麼快,關鍵是——中毒。」張慶元沉聲道。

   



第6章加量的蛇莓草

「什麼?中毒???」黃志國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跑到張慶元身邊,怒道︰「你要是能看就看,別整這些沒用的故弄玄虛,我父親之前每天吃的東西都是在家做的,從來沒在外面吃過,而且每一次吃飯都經過檢驗,怎麼可能中毒。」

怒氣沖沖的說完,黃志國又對著成風道長道︰「成道長,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讓他看的,現在他還在這兒說這些,您和蔣院長之前都沒檢查出中毒,偏偏就他看出來了,如果您還是相信他,讓他在這兒胡說八道,很抱歉……成道長,我……我不得已只能把父親帶回家了。」

「這……」成風老道剛剛見張慶元一口道出病癥,已經開始相信他了,但是他突然說是因為中毒才病情加重,這個他根本沒有看出來。

望向蔣寒功,兩人有些面面相覷,因為這一點兩人都沒有看出來,但剛剛張慶元展示的那一手一指切脈,並將病癥說的一字不差,已經將兩人折服,但現在突生異變,兩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張慶元。

張慶元剛剛被黃志國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要以他之前的脾氣,他非得給黃志國一個教訓,但想到自己診斷出來的確實是中毒,他也有些同情黃志國了,畢竟黃老已經命不保夕了,這個時候自己又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黃志國此時的反應只能算是正常。

不過被人罵一頓總歸不好受,張慶元看向黃志國,道︰「黃先生,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流虛汗,耳鳴,小腹脹痛?恕我直言,如果你不盡早治療,只怕會有一場大病。」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志國猛然呆愣住了,涉及到黃老,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問到他自身,他的情況當然一清二楚。

最近黃志國公司、家裡一堆事兒,更趕上老父親重病,弄得他他焦頭爛額,人也瘦了不少,張慶元說的這些癥狀確實是他最近的情況。

這些情況他並沒有向誰說過,只有他妻子大概知道一點,張慶元根本不可能清楚,這麼一來,那只能說明這些都是他看出來的。

「這……」黃志國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變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剛還質疑的上前罵人家,人家不僅沒有介意,反倒一口道出自己身體情況,沒有高超的醫術怎麼可能發現?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內心立刻火熱起來,他醫術這麼高,沒準真能救治父親呢?

這一刻,黃志國第一次因為自己之前的先入為主的想法感到萬分後悔,深感以貌取人要不得。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立刻調整情緒,走上前去對著張慶元躬身道︰「小兄弟,剛剛我不知深淺,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您原諒。」

一邊說著,黃志國又鞠了一躬,如果有江南省商界人士看到這一幕,只怕要驚掉下巴,大器集團的掌舵人雖然是黃老,但黃志國卻也厲害非凡,而且大器集團能有今天的規模,黃志國至少有30%的功勞。

能讓這樣一個商界精英去恭敬對待的人,不說是大人物,至少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而張慶元,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傳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但就這麼真實的發生了。

而成風老道、蔣寒功和黃志琴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張慶元,對黃志國的舉動沒有絲毫奇怪,相反,對於黃志國兩人又高看了一眼,能屈能伸,意識到錯誤後立即改正,難怪能支撐住這麼大一個集團。

而眾人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也都悄悄起了變化——望診到了這個境界,醫術怎麼可能差的了?

而且剛剛道歉的時候,黃志國絲毫沒有提請張慶元為他父親診治的事情,這不能不說是他的聰明之處。

看著眾人的反應,張慶元這才淡然道︰「我說的中毒,又不是指食物中毒,而是藥物中毒。對於中醫來講,每一種藥的加減都有講究,所以對癥下藥才是關鍵,如果突然某一種藥多了一些,比如說……其中一味蛇莓草?」

說著,張慶元看向了一邊的小護士,「這位護士,你說是不是呢?」

「啊!!」小護士一聲尖叫,臉色慘白,難以置信的望向了張慶元,嬌柔的身子戰戰發抖,顫抖著手指著張慶元,「你瞎說?」。

「什麼??」

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折騰的眾人的情緒也跟著起起伏伏,這時驚聞張慶元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都看傻了。

但這小護士絕對有問題,這是跑不了的,因為她的反應太怪異了。

「蛇莓草有毒,每次使用都需要精確到克,否則只能加劇肺部充血,增加負荷,哪怕每次多加一克,長久下去也不得了。看黃老這個樣子,至少使用有一個多月了。」

張慶元看著小護士在自己的說話聲中不斷顫抖,臉色越來越差,心中不由嘆了口氣。既是為黃老這等身在權利局中的不由自主,也為小護士的不值,說到底都是為了一個利字。

「穆欣,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黃志國和黃志琴看向小護士的眼神,那種要吃人的凶惡,讓蔣寒功都嚇了一跳,這才想起黃家的勢力可不是明面上那麼簡單,都傳聞黃家黑白兩道通吃,這傳聞應該並非空穴來風。

到了蔣寒功這個歲數,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風雨,他知道如果小護士落到黃家手中,單憑謀害黃老一個罪責,只怕這個小護士的下場就注定悲慘。但穆欣畢竟是他找過來的,說到底,她走到今天這一步,蔣寒功也是有責任的。

「蔣……蔣院長,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穆欣此刻已經被王師父帶來的幾個保鏢給圍了起來,嚇得她軟倒在地,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慘無人色。「對不起……我也不想……我真的……真的是迫不得已……」

「你這賤人,我黃家可有半點虧欠與你,你竟然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黃志琴肺都快氣炸了,一想到以前為了讓穆欣能夠好好照顧父親,她沒少在她身上花錢,現在想想都覺得要瘋了。

「別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謀殺我父親?」黃志國氣的渾身發抖,見穆欣還在那兒哭哭啼啼,心中的火再也壓制不住,走過去就甩了她一巴掌,怒吼道︰「說!」

「啊——」穆欣臉上挨了一巴掌,尖叫一聲,卻是再也不敢哭了,一手撫著火辣辣的臉頰,一雙丹鳳眼紅紅腫腫,驚恐的抬頭看著面前要吃人的黃志國。

「黃……黃總,對……對不起,我……我不敢不這麼做,要……不然,我媽就沒命了……她們的錢我一分都沒有拿……」穆欣驚恐之下,結結巴巴的敘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一個多月前,一個陌生人找上穆欣,直言要對付黃家,如果不從就立刻殺了她母親,開始穆欣沒當回事,當她晚上回到家,卻見母親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一問才知道,中午她母親午睡過後,驚恐的發現自己枕頭邊放了一個信封,信封裡面有一個血手印。這時穆欣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不敢告訴黃家,就在第二天上午,那個陌生人又找上他,找她索要黃老的處方單,下午就給她電話,讓她把蛇莓草增加劑量,由每次15g改為每次16g。

既然母親性命捏在那人手中,穆欣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照做。

聽到穆欣的話,黃志國、黃志琴兩人都陰沉著臉,雖然穆欣卻是迫不得已,但她竟敢謀殺自己的父親,無論如何這賤人都該死!

就在黃志國要說話的時候,張慶元忽然開口道︰「先不忙說這個,等會兒。」

說著,張慶元走到小護士跟前,在她驚懼的目光下,張慶元的手伸到了穆欣的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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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很嚇人

看到張慶元將手放到穆欣的胸上,所有人,包括成風老道在內都張大了嘴巴,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當然,誰也不會認為張慶元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揩油,雖然穆欣那包裹在護士制服內的胸部規模不小,摸著肯定有貨,但這場合也不對啊。

「哼!」看到張慶元的舉動,周紫妍秀眉微蹙,好看的瓊鼻皺了起來,不滿的哼了一聲,接著又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胸脯,結果失望的發現自己確實沒有那個小護士的胸脯豐滿。

張慶元當然不知道周紫妍在那兒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的手摸上穆欣胸脯之後,再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臉上微微有些發窘。

但對天地靈氣感應非常靈敏的他,剛剛清晰的感受到從穆欣身上一股非常微弱的能量向遠方發射而去,而源頭就在穆欣的胸上。

在穆欣停止哭泣,一雙美眸羞澀的瞪著張慶元,酥胸那裡傳來陣陣異樣感受,滿面通紅的時候,張慶元伸手一捻,從穆欣胸口扣子的地方取出一枚只有小指指甲蓋一半大的黑色物體。

竊聽器!

還是無線接收裝置的!

「啊!!!」穆欣一看到這個東西,嚇得花容失色,「這……這怎麼來的?」

一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穆欣渾身顫抖不停,雙眼驚恐的睜圓了,這一刻她非常擔心她的母親,一個弱小的家庭主婦。

兩個龐然大物博弈,她一個小人物夾在中間,任何一方都能讓她瞬間覆滅,這不能不說是她的悲哀。

「找死!」黃志國勃然大怒,立刻對著身邊一眾保鏢喝道︰「給我查!」

「是,少爺!」那四個青年答應一聲,立刻開始掏出手機,一個個命令發出,隨即一場涉及到杭城市地下勢力與商界的查探猛然掀起,一個個人員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出動,各種社會關系、人員開始動用,延伸向這個復雜的世界。

這一刻,滿屋震驚,震驚的是張慶元的手段,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畢竟連穆欣都不知道她身上有這麼一個東西。

只有一個人對竊聽器不關心,那就是周紫妍,看到張慶元摸穆欣的胸口原來是要取出這個東西,周紫妍的秀眉這才舒展開,甜甜的笑了起來。

「穆欣,你受我黃家聘用,卻為外人所威逼利誘,毒害我家父親。」黃志國陰沉的盯著穆欣,雙眼通紅的甚至能滲出血來,「小朱!」黃志國猛地一聲大喝。

「將她帶回杭城,通過她這條線挖下去!」

「是,少爺」。叫小朱的青年答應一聲,就要過來抓穆欣。

「啊,不要,求求你們,救救我媽,救救她,救救她!」穆欣連滾帶爬的來到黃志國身邊,苦苦哀求道,卻根本不敢大聲,「求您了……黃總……」。

「滾!」黃志國心中對穆欣恨極,哪還啃聽她在這兒呱噪,要不是這裡不好動手,黃志國剛剛都想要了她的命,說著,黃志國一腳踢出!

恰在這時,黃志國踢出的腳卻忽然動不了了,腿也收不回來,黃志國嚇了一大跳,一抬眼,卻發現張慶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張……張先生。」黃志國遲疑道。

經過剛剛這一系列事情,黃志國再認識不到張慶元的不凡他就真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單單這竊聽器,穆欣待在他身邊這麼久都沒有發覺,黃家也是高門深宅,無數探測器都沒有檢測出來,卻被接觸不到半個小時的張慶元發現,這是什麼能力?

而現在,他竟然不知道張慶元用的什麼方法讓自己的腿動不了,但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這一刻,黃志國突然為之前說的話後怕不已——張慶元,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白臉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到底又有怎樣神鬼莫測的手段?都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自己竟然動不了了,別說現實世界了,就是武俠小說裡也沒有這樣的高手啊?

甚至……他到底還是人嗎?——黃志國突然打了個寒顫,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張慶元現在已經是築基初期的修真者,真氣已經可以做到外放,剛剛他只不過釋放出一縷真氣凝聚成針,射入黃志國腿上穴道,暫時讓他的腿動彈不得。

看著黃志國一張臉因驚嚇過度而有些扭曲起來,張慶元伸出手,在黃志國腿上拍了一下,黃志國的腿立刻恢復的知覺,落在了地上。

「嘶~~」

看著黃志國腿又能動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吸了口涼氣,用驚懼的眼神看向張慶元。這一刻,眼神最熱烈的就是王刀子了,眼中那一抹驚懼中飽含著崇敬,讓他有些激動的顫抖起來,他的功夫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任何寸進了。

當然,王刀子現在還不敢上前跟張慶元搭話。

卻聽張慶元對黃志國道︰「黃先生,穆欣小姐不過是夾在你們中間的一個可憐人,你就不要難為她了。」張慶元淡淡道,「當然,黃老我會幫忙治好,而且,我也可以幫你找到一些相關人員和線索,你認為呢?」

「張先生,您……您是說我父親還能治好?我……」聽到張慶元的話,黃志國心中突然有些否極泰來的狂喜,如果說之前對張慶元還滿是不屑,但現在面對他,黃志國忽然感覺自己有些不太自然,他已經完全看不透張慶元了,而且站在張慶元身邊,他發現自己汗毛都有一種根根豎立的感覺。

但有一點,張慶元很厲害,無論醫術還是能力。


「張先生說的是,我聽您的。」張慶元雖然說的很客氣,但黃志國卻絕對不敢托大,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不敢有絲毫遲疑,同時連忙對其中一個保鏢喊道︰「小侯,還不將穆小姐扶起來。」

說完這些,黃志國才偷偷擦了下額頭的汗。

「呵呵,黃先生果然大度。」張慶元隨口誇道。

張慶元不說還好,這一聲大度嚇得黃志國差點打了一個趔趄,忙又擦了把汗,急道︰「慚愧,慚愧。」也不敢不說話,只在一邊垂手站著。

「張先生,您……說的是真的?真的能治好黃老?」

蔣寒功現在還跟看戲似的,有些不真實感,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太多,太復雜,有些超出他的想象,雖然在醫院勾心鬥角也不少,但很少有上升到這種高度,置人於死地的謀殺都出來了,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而張慶元替穆欣求情則真正贏得蔣寒功的尊敬,剛剛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替穆欣說話,眼看穆欣就要萬劫不復,卻沒想到張慶元會這麼做。

「老弟,你……你真有辦法治好黃老?」成風難以置信道。

跟蔣寒功不同,成風經歷過抗日戰爭,經歷過內戰,比這更血腥、更陰險的事情他都見識過,而且張慶元本來就築基有成,所以成風老道對剛才的事情並沒有太過於奇怪,只是感嘆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修煉的,小小年紀卻修為嚇人,現在聽他的話,這醫術也很嚇人。

   




第8章一針見效

黃老確實已經肺癌晚期了,包括張慶元剛剛也說了,如果無所作為,黃老甚至都活不過今晚,但張慶元卻說他能救治,讓成風感覺他這八十多年都白活了。

「恢復到正常人水平有些不太可能。」

張慶元淡淡道,他這話一出口,黃志國兩兄妹剛剛好轉的心情立刻像過山車般沖到谷底,跟澆了一桶涼水似的,但張慶元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瞬間飛高。

「我治好之後,只要不出意外,黃老至少可以再多活十來年,不過……行動上可能沒有以前那麼利索了。」

張慶元這已經是保守的說了,他覺得沒能完好如初已經有些對不起自己這逆天的五行均衡靈根了,所以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張慶元卻忽略了他們都是平常人,無法體會多活十年和活不過今晚這兩種天差地別。

「這下可太好了……」黃志琴興奮道,接著她又很不好意思道︰「這……張先生,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能不能給家父治一治,要是時間晚了……」

現在由不得黃志琴不小心翼翼,本來父親的病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誰知天降喜訊,張慶元不僅能治,而且還能讓父親多活十來年,但一想到之前自己不知深淺的亂罵,誰知道張慶元會不會心生芥蒂,不好好醫治。

而且,張慶元現在神鬼莫測的手段,也讓黃志琴一想到剛剛說的話,就不由得心中怦怦亂跳,緊張的要死。

當然,他們都小看張慶元了,如果這麼小的心眼,不豁達,也無法在十三年就築基有成。只要別人不針對他,沒有惡意,張慶元還是很願意跟人平等交談的。

「沒事,我先幫黃老舒緩一下,等會兒辦完那件事再醫治。」張慶元道,接著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借你銀針一用。」一邊說,一邊將黃老上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好。」成風老道取來自己的一套銀針遞到張慶元手中。

張慶元隨手接過,眼楮連看都不看,運針如飛,一根根銀針在眾人眼花繚亂中不斷從針盒中抽出,依次精準的刺進黃老肺腧、膏盲俞、氣海、腎俞、足三裡、太淵、太溪等穴道,提插捻轉。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只不過跟成風等人差不多,但張慶元乃五行均衡之體,體內五種靈根俱全,且都是品質最高的五靈根,所以,無論是五行哪一種靈氣,張慶元都能吸收,當然也就能釋放。

銀針插入相應的經脈穴道之後,張慶元又一根根輕輕捏轉過去,每一次捏轉都微微輸入一道木靈氣。

肺臟屬金,肺臟衰竭本可輸入金靈氣,只是黃老本身患肺癌已久,又被蛇莓草加劇了肺部病變,病情非常嚴重,若直接輸入金靈氣,恐怕太過劇烈,反倒過猶不及。而木靈氣性柔和又蘊藏萬物生機,緩緩滋養則最合適不過。

張慶元每輸入一道木靈氣,黃老的肺臟便恢復了一分生機,肺部功能也開始運轉起來,周身的血液便順暢地流轉起來,而且,張慶元並不是單純將木靈氣只輸送到肺臟。

中醫講綜合治療,並不是哪裡有病治哪裡,所以木靈氣對其它臟腑也都分出一絲,隨著木靈氣的滋養,黃老周身臟腑、四肢的血液循環都開始緩緩流動,心臟也比剛剛強健有力多了,而這些,從臉色都能看得出來。

黃志國、黃志琴等人都一直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張慶元施針,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現在見剛才還臉泛青色,呼吸微弱的黃老竟然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呼氣也開始均勻多了,人人都用不可思議的震驚目光看向了張慶元。

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隨著張慶元施針的時間延長,黃老那枯癟瘦弱的臉龐上一顆顆老人斑也在逐漸轉淡,最後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神乎其神!

屋內哪個人都不是沒有見識的,不說黃志國和黃志琴這等身家上百億大富豪,哪怕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這等醫界聖手,對於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也是萬萬不及,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蔣寒功這麼多年治愈病人無數,經常被人稱為國醫聖手,雖然依然謙虛好學,但本身也是有一股傲氣的,自認為在中醫方面,唯一讓他心服口服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但現在見到張慶元的本事,他不僅有些羞愧起來,更感嘆自己以前的坐井觀天。

成風老道張了張嘴,卻長長嘆了口氣,他的自負比之蔣寒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見到張慶元這等出神入化的針灸,這才記起‘人外有人’這句話。

「不過還好,這家伙藏得這麼嚴實,要不是這一回,還真不知道他不僅修為高,醫術還這麼高,說不得以後得好好切磋了。」

想著自己的打算,成風老道不由心情大好,一雙老眼在張慶元身上來回滴溜溜轉個不停,讓正在施針的張慶元頓感一陣惡寒。

這麼神奇的醫術,若不是親眼所見,若不是床上躺著的人是自己的父親,黃志國和黃志琴兄妹兩真要懷疑這是張慶元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

其實在來找成風老道之前,黃志國已經帶著黃老輾轉國內各大醫院,如果不是考慮到黃老的病經不起折騰,他甚至都帶黃老去米國了,但看了這麼多醫院,不說稍微好點,哪怕延緩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一天天衰老下去。

而現在,奇跡就見證在眼前!

黃志國兩兄妹雙手緊握,顯示著內心激動的心情,如果不是怕打擾到張慶元施針,只怕要狂笑三聲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張慶元見黃老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便淡淡一笑,手掌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根根銀針已經盡收入手中。

「現在我已經幫黃老舒緩了體內經絡,培固了臟腑,新陳代謝已經沒問題了」。張慶元笑道,頓了一頓,又道︰「接下來每天一次針灸,等會兒我再開一副藥方,每天兩次,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謝謝您,張先生,感謝您以德報怨,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黃志國和黃志琴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忽然他道︰「張先生,以後但有吩咐,您只管知會一聲,再難辦的事,我黃家也在所不辭!」

「咦,這兩個人的倒是蠻有孝心的。」張慶元不由對黃志國兄妹高看了一眼。

「感謝您,張先生!以後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我王刀子肝腦涂地,在所不辭!」此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的王師父‘王刀子’也鄭重開口道,語氣說不出的莊重肅穆。

張慶元笑著擺了擺手,不過倒是對王師父多看了兩眼,心中好奇怎麼會叫王刀子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

而黃志國和黃志琴卻沒有任何奇怪,因為他們知道,王刀子早年是混社團的,當年被自己的父親救了一命,在厭倦社團生活之後,就來到了黃家,並從全國各地挑出六名少年收為關門弟子,以報黃老救命之恩。

對於重恩的人來說,挽回自己救命恩人的性命,那就是挽回他自己的性命,所以王刀子才有此一說。

這時,黃老緩緩睜開了雙眼,長長吐了口氣,眼中精芒一閃即逝。接著,黃老竟緩緩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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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畫符

看到黃老忽然坐了起來,一屋人都驚懼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這一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否則肯定會認為黃老已經歸西後的詐屍。

張慶元看向黃老,則微微一笑,道︰「黃老,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黃老臉上泛著紅光,笑道︰「真舒服啊!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聽到兩人對話,所有人都驚喜莫名的圍了過來,而黃志國兩兄妹則急忙上前扶住要站起來的父親,滿臉喜色的關心道︰「爸,您剛好一點,要不還是躺著吧?」

「哼!」黃老重重的甩開兩人的胳膊,卻根本不理會兩人,而是緩步走到張慶元身邊,重重的向張慶元鞠了一躬,道︰「張大師當真是神仙在世,國醫聖手啊,我替我家這兩個混帳東西向您道歉,謝謝您不計前嫌幫我醫治,謝謝您!」

原來,黃老雖然氣息微弱,睜不開眼,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到了黃老這一高度,能當得起他大師稱呼的已經鳳毛麟角,而在他的記憶中,張慶元是他這輩子最具傳奇色彩的大人物,容不得絲毫得罪,一定要交好,不說別的,有了他,至少能多一條命。

到了他們現在的地位,除了生命,還有什麼能讓他們如此在意呢?

「黃老客氣了,你做企業這麼成功,卻又仗義疏財,熱衷慈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幫的自己。」張慶元笑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老心中一凜,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慶幸之感,要不是自己多年來熱衷慈善,恐怕這張大師還不一定出手,一想到這裡,心中更加堅定了以後多做慈善的想法。

感謝完張慶元,黃老又轉過身,向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道謝,要不是他們,他也不可能有遇到張慶元的機緣,也就不可能再度活過來,雖然張慶元說還得一段時間的治療,但第一次就有這麼好的效果,黃老自然是感激萬分。

做完了這些,黃老才轉過身,面對著黃志國和黃志琴兄妹兩,重重哼了一聲,喝道︰「還不跪下,向張大師賠罪!」

「噗通!」「噗通!」

黃氏兄妹兩人連想都沒想,一起跪下,正要向張慶元磕頭賠罪,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彎不下腰,有過一次經歷的黃志國自然知道是張慶元發功不讓跪,而不知道情況的黃志琴臉色一變,不過見哥哥跟自己情況一樣,才想起剛剛張慶元讓她哥哥那一腳踢不下去的事情,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而限制兩人動作的張慶元則走上前,將兩人扶起,並解除了對兩人身體的限制,卻沒有再顯擺式的真氣外放將兩人托起來。

張慶元笑道︰「這怎麼使得,他們兩也是關心則亂,百善孝為先,他們很好。」又對黃老笑道︰「黃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別難為他們了。」

「呵呵,既然張大師都這麼說了,我當然要聽。」黃老說著,就對兒子、女兒訓斥道︰「還不向張大師道謝!」

「謝謝張大師!」黃志國、黃志琴恭敬的對張慶元說道,心悅誠服,沒有半點勉強,反而有些興奮能跟張慶元交好,兩人都同他們父親想的一樣。

「老弟,你這一手可藏得真緊啊,要不是妍兒把你找過來,恐怕我還不知道你會醫術,而且還這麼高,這麼多天都讓你在一邊看著我獻醜,可真有你的。」成風老道笑嘻嘻道,臉上不僅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非常興奮。

「得,我就是怕了你了,所以才沒有趟你的渾水,你自己不是治的挺好的嘛。」張慶元毫不留情道,當然,也裝作沒有聽出成風老道話中的意思。

「哎,我說你小子,偷我那麼多竹葉青,就沒想過給哥點兒甜頭?」成風老道非常不滿的捋著鬍鬚,嘴角一顫一顫的。

「你還好意思說,就你那些破酒,我喝是看得起它們,而且,喝了你的酒,我現在喝其他酒都沒什麼味了,你說怎麼辦吧?」張慶元絲毫不妥協。

「你——」見張慶元油鹽不進,成風老道眼珠子一轉,忽然‘呵呵’一笑,卻沒有再提這件事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張慶元怕麻煩的心性,知道現在人多,他即使再說的多,張慶元恐怕也不會鬆口。

得磨,得細細的磨。

成風老道忽然看了看自己那可人的小孫女,眼中露出了笑意。

張慶元和周紫妍看著成風老道一雙老眼在自己兩人之間亂瞄,都一陣毛骨悚然,心想這老家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餿主意。

張慶元見黃老的病情已經基本上穩定了,想到剛剛的承諾,便道︰「剛剛我說過了,會幫黃先生找出一些線索,現在我要開始作法了,你們別吭聲。」

剛剛張慶元說幫助黃志國找到一些這次陰謀的線索,黃志國並沒太當回事,畢竟黃家的勢力已經全部發動,他真想找出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黃家家主都敢謀殺。

現在,黃志國見張慶元再度提起這件事,黃志國再才知道他剛剛並不是敷衍,只是不知道張慶元究竟能用什麼辦法來尋找。

卻見張慶元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小包中掏出一張黃紙,一枝毛筆,還有——一盒調磨好的朱砂。

看到這些東西,除了成風老道一臉欣喜莫名之外,其余人都不明所以,唯有黃老和王刀子有些驚疑不定,雖然想到可能是畫符,但……畫符不是封建迷信嗎,這能有用?不過,一想到張慶元這一身神鬼莫測的手段,兩人都選擇了好奇的觀望。

不過吃驚歸吃驚,此刻卻再也沒有任何人敢看輕張慶元,雖然蔣寒功覺得這怎麼看怎麼像江湖上的封建迷信,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被張慶元深深震撼住了,此刻雖然非常懷疑,但卻依然聽話的平心靜氣,不敢說話。

至於其他人,更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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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元確實是要畫符,當然,他的符之法來自他的師父,是經過系統學習的,這符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品階,天階最高,黃階最低,每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個品次。

以張慶元現在的修為,基本上黃階的符都能畫出來,而且由於師承的原因,基本上是畫一張成一張。

至於玄階,以他現在的修為,畫十張能成一張就了不起了,而且畫玄階的符比畫黃階的耗費真氣十倍都不止。

一屋人都睜大了眼楮看向張慶元,包括此刻在門口「站崗」的兩個青年,都想見證這「神奇」的一刻。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

畫符不僅需要自身真氣注入,更需要引動天地元力,否則畫出來的符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功效。

隨著張慶元一筆筆落下,那黃表紙上通紅的朱砂似有生命一般,在紙上游走不息,隨著天地元力被吸引進來,那一筆筆符畫顯出通紅的色彩,如果定楮看去,甚至能看到一層微弱的金光自上面若隱若現,勾人心神。




第10章我想,你們不用過去了

此刻的張慶元一臉肅穆,眼楮緊盯筆下,隨著最後一筆畫完,張慶元手一翻,狼毫就被他收進口袋。右手食指中指猛地向天空一指,接著向符上一引,頓時,符無風自動,竟緩緩飄了起來,一道道金光再也壓制不住,全部顯現出來。

通紅的朱砂,金燦燦的瓖邊,龍飛鳳舞的筆畫,這一刻,那符如活過來一般,竟像龍蛇一般在黃表紙上游走不息。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摒住呼吸,這種超越常理,違背大自然定律的現象刺激的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一刻,對未知神秘的敬畏達到頂峰,再看向張慶元,人人都心中暗凜!

「嘶!」成風老道吸了口涼氣,「老弟……這……我能摸摸嗎?」

再看向張慶元,成風老道沒有了以前的玩世不恭,而是深感敬畏。

張慶元好笑的看了這老家伙一眼,心想嚇嚇你也好,省的每次偷完酒還對我吹鬍子瞪眼的。心中想著,張慶元向符一指,那在空中漂浮的符就這麼向成風老道飛去,慌得成風老道手忙腳亂的趕緊接住。

雙手捧著這張輕薄的符,成風卻感覺比捧著一塊金磚還重,仔細的打量著已經散去金光,跟各個道觀賣的沒有任何區別的符,一時間感慨萬千。

要不是剛剛見識過張慶元的手段,打死他也不相信這張符有這麼神奇。

其他人也都敬畏的看向成風老道手中的符,卻根本不敢開口要來看,連一向沒大沒小的周紫妍也不例外,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懼色。

「老弟,你實在是……唉……要不是認識了你,只怕為兄這八十多年真要白活了……」成風老道唏噓道,不過此時他已經回過神來,八十多年雖然讓他在手段上不如張慶元,但心性上卻堅韌非常,斷不會被這些影響到自己。

自己的老弟這麼厲害,自己當然要高興了,成風老道豁達大度,拿得起放得下,感嘆了一下之後,就將手中的符遞給了張慶元。

張慶元大有深意的看了成風老道一眼,對自己這個白揀的大哥增添了一絲敬佩,修真與天爭命,心性不堅者是斷不會有大成就的,而成風老道,就是張慶元要學習的對象。

張慶元資質及高,如果沒有老師的帶領,單靠一個人修煉的話肯定會誤入歧途,現在修煉的事情根本不用操太多的心,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豐富的閱歷和人生經驗,並以此來磨礪心性。

張慶元和成風老道都有些惺惺相惜起對方,深感當初結拜的正確。

「老弟,既然符已經畫好,就讓為兄等人見識一下你的手段吧。」成風老道也看出了張慶元眼中的意思,心中高興,不由催促道。

「好」,張慶元點了點頭,將之前從穆欣胸上取來的竊聽器向上一拋,接著左手一引,拇指與食指一捻,打出一道法訣,射向右手中的符,那符頓時金光一閃,脫離了張慶元的手中,在空中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去!」

張慶元左手猛地向半空中的竊聽器一指,那符頓時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竊聽器旁邊,圍著竊聽器一陣旋轉,接著化作一道金光,將竊聽器包裹在內,在半空中跳動不止。

屋裡的眾人何時見過這等只有在仙俠小說和電視上出現的場景,都張大了嘴巴,大氣不敢出的盯著那半空中的一團金色。

「去!」

又一聲低喝,張慶元手中一道真氣射向那團金色,頓時那被金色包裹住的符猛地一頓,接著化作一道金光,向竹樓外射去。

「我去去就回,你們在這兒等著。」

就在此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張慶元竟然化作一道道殘影,向那道金光追去!而張慶元走的路根本就是一條直線,任何遮擋物都被他飛馳而過,沒有任何停留,瞬間就沒了他的蹤影,這時,張慶元的聲音才在眾人耳中響起。

呆愣了半響,黃老口乾舌燥的向成風問道︰「成風神醫,剛剛……張大師是飛出去的?」

「咕隆」,一陣陣口水吞咽的聲音響起,卻是其他人都回過了神來,只感覺喉頭都有些發乾,難以置信。

「是的。」成風淡淡道,笑話,別說張慶元了,他自己輕身提縱之術也能做到,只是速度快慢而已。

聽到成風確定的答復,一屋人都震驚的無以復加。

神仙!

絕對是神仙啊!

黃老剛剛還感覺叫張慶元大師已經是非常尊敬的稱呼了,現在發現好像有點看輕人家的意思,應該叫張神仙。

王刀子看著張慶元離去的方向,眼神迸發出炙熱的光芒,一雙拳頭攥得緊緊的。

蔣寒功跟其他人差不多,張口結舌了半天,也說不出來話,唯有一個念頭在腦海裡徘徊,「他還是人嗎?」

黃志國和黃志琴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對於剛剛兩人得罪張慶元的事情都有些後怕不已。

自己也是嫌命長了,連神仙都敢罵,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自己。一想到這裡,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而此時,在距離明陽觀有四、五公裡的一處叢林中,兩個歐美模樣的青年正一邊收拾扎在地上的帳篷,一邊緊皺著眉頭的交談,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嘿,亨利,你不是說那竊聽器沒有問題嗎?」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體型壯碩,穿著一個黑色背心,隆起的肌肉給人壓迫感的身形的青年皺眉道。

「真是見鬼了,聽剛剛他們的對話,顯然是有高手發現了。」叫亨利的青年略矮,鼻子上戴著一副金絲框眼楮,透著一股子的沉穩,但臉上卻一股子苦惱勁兒,「羅西,肯定是的,剛剛你沒聽到嗎,最後一句話,那個青年直接說的穆欣,很顯然,他發現了。」

「這下你再不囂張了吧,看你怎麼跟雇主交代。」叫羅西的肌肉男棕色的瞳孔一閃,有些幸災樂禍道。

「我交不交代是我的事情,但請你記住了,你是輔助殺手,如果那老頭下個月還活著,我們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別說雇主那裡交代不了,Boss那裡就會要我們好看。」亨利有些不滿道。

「要知道,我們天堂之鷹雖然規模不大,可一直是殺手界最精英的組織,從沒有過失手的記錄。再說了……我們也丟不起這個人!」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怎麼做,他們那群人裡面除了那個叫什麼王刀子的家伙有些難對付之外,其他的根本沒有難度。」羅西黑臉道,顯然亨利說的是實情,如果真要讓Boss知道他們兩人破了組織的記錄,肯定會殺了他們的。

「原本通過穆欣能悄悄的讓那老頭子死掉,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剛剛那個青年還說他能治好。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我們總要防備著點。」亨利惱火道,「咱們快點收拾,等天黑了摸過去。」

想了想,亨利又道︰「等會兒你記得給杰克打個電話,讓他把那小妞的媽媽給解決了,警告了都不聽,真當我們天堂之鷹是開玩笑的嗎?」

「他怎麼可能治好,你以為他是上帝嗎?那可是癌癥啊,還是晚期。」羅西咧嘴誇張道,一臉的不屑表情,不過動作卻是不慢,不一會帳篷已經收進了袋子裡,至於殺人只是小事一樁,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我當然知道,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一定要確認他死亡!」亨利冷聲道。

「那是當然,我聽你的,畢竟你是這次的負責人,不是嗎?」羅西吹了個口哨,這個任務本來難度並不大,如果能通過穆欣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黃老最好,既然不行,他們還有後手。

「我們走吧!」亨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我們盡量趕在天黑前過去。」

這裡距離明陽觀雖然直線距離只有四、五公裡,但山中地形復雜,而且他們現在的地方屬於深山,根本沒有公路,只能翻山越嶺,這樣一來路程就被拉長了。

「我想,你們不用過去了。」

就在兩人準備出發的時候,一道冷惻惻的聲音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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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華夏難道也有食人族?

在聲音響起的時候,亨利、羅西兩人一陣毛骨悚然,做為殺手,有人來到身邊還不知道,這真是找死。

羅西反應最快,就地一滾,已經掏出一把黑洞洞的手槍,連看都沒看就對著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連射幾槍,同時身形不斷變換,實際就是在地上滾來滾去,亨利當然也不例外。

兩人現在哭的心都有了,因為之前要搭帳篷,所以兩人清理出了一塊空地,而現在,兩人從聽見聲音,到現在尋找到一棵大樹做為掩體,已經過去了四秒。

四秒,如果敵人從一開始就開槍的話,四秒足夠將兩人打成篩子。

羅西躲在大樹後面,右手緊握著手槍,喘了口粗氣,猛地探頭,結果什麼也沒看到,又看了看距離自己二十多米的亨利,發現他也在探頭探腦的對外面張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疑惑。

「操,真是見鬼了。」羅西非常惱火。

「發現什麼了沒有?」羅西對著亨利打著啞語。

而亨利卻在對面對著自己聳了聳肩膀,表示什麼也沒有,就在這時,亨利忽然臉色大變,一手指著羅西,卻一臉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羅西在亨利臉色大變的時候就心生警兆,但他再快,也沒有張慶元快,張慶元在亨利的注視下,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從樹上跳下,還沒等羅西反應過來就一手掐住了羅西的脖子,猛地將羅西提了起來。

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肌肉虯結的如同一座座隆起的山包,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卻被張慶元這麼隨意的提了起來,羅西可是至少有一百公斤的體重!

如果是一個大塊頭把羅西給舉起來也沒有什麼,畢竟組織內力氣大的人也有,但像這個瘦弱不堪的東方人,就這麼輕飄飄的將羅西給舉起來,那可真是嚇人。

看到這麼一幕,縱然在組織裡以心性沉穩著稱的亨利也被嚇著了,張大了嘴巴,用了三秒的時間才恢復過來。

而此刻正切身體會的羅西比亨利還要不如,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力量和體重,尤其是他的警覺性,但這人來到身邊了他才察覺到,而且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就被對方一手提起,讓他震驚之餘,更驚恐不已!

「呃%¥#%¥#……」羅西掙不開張慶元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治好一邊手腳並用的向後揮拳,踢腿,一邊因為被張慶元掐住脖子而只能嘴裡嗚哩哇啦的呼喊著,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好勝公雞。

「老實點!」張慶元惱火的對著羅西拍了一巴掌,一股真氣已然封住了羅西的全身經脈,讓他動憚不得。

「砰!」看到亨利舉著手槍朝自己沖來,張慶元將羅西向地上一扔,痛的羅西滿肚子翻江倒海,卻根本動不了一根手指去緩解一點,這一刻他連自殺的心都有了,當然,一半是羞愧一半是疼痛。

剛剛因為羅西還在張慶元手中,亨利雖然手中有槍但也沒準備一上來就打,現在忽然見張慶元將羅西扔了出去。不由大喜,舉槍便射,但他扳機還沒按下去,卻見一陣狂風鋪面而來,一道殘影飛射而至,瞬間握住他拿槍的手,他那一指怎麼也按不下去。

「卡擦!」

張慶元隨手將亨利的手腕捏斷!

「嘶——」亨利痛呼一聲,還沒叫完,張慶元同樣對他腦袋就是一巴掌,頓時亨利的哼聲像被驟然掐斷一樣,瞬間悄無聲息,但他額頭上卻汗珠滾滾冒出,渾身痙攣,又絲毫動彈不得。

張慶元抓過亨利手中的槍,隨手扔進身上的包裡,一手抓著亨利的脖子,像提著一只死狗一樣,拖著走向羅西,同時順手將地上兩人收拾的兩大包東西扛在肩膀上。

此刻,羅西和亨利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這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有這麼恐怖的手段和速度?

羅西和亨利,這一對天堂之鷹殺手組織中排名前十的組合,最輝煌的戰績是在非洲一個食人族部落中虎口奪食般救出一名超級富商,而那個雖然規模不大,但好歹也有數百人的部落,卻被兩人屠戮乾淨。

雖然主要是亨利設計出的三連爆破炸彈炸死大部分人,然後羅西出手將富商救出,同時進行最後的掃尾,但這也反映出兩人的心狠手辣和手段。

而此刻,兩人任何手段都沒用出來,就這麼恥辱的成了一具活‘僵屍’,要知道,對手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人!

以歐美人的感官來看,這人就是一個瘦弱的小白臉!

如果讓組織裡的那一幫混蛋知道了,只怕他們要笑死了。

一想到這裡,羅西和亨利感覺肚子裡一陣翻滾,羞憤的差點吐血而亡。

張慶元才不管兩人心裡在想什麼,走過去撿起羅西掉在地上的手槍,同樣單手抓住羅西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就這樣,張慶元一個人,拖著兩條死狗一樣毫無知覺的大高個,在地上留下兩道劃痕,怎麼看怎麼像打獵歸來,拖著兩只獵物。

一想到這裡,羅西和亨利突然一陣惡寒,本來慘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心中涌起一個令他們想想都膽戰心驚的念頭——華夏難道也有食人族?

還他媽的這麼厲害?

張慶元身高不到一米八,比兩人矮了一截,總提著兩人的脖子非常不舒服,所幸發現這樣拖著走還不錯,而且感覺還很有成就感,走了一段路,張慶元看著兩人驚恐的眼神,臉上露出一絲惡趣味的笑意。

一個飛身騰躍,張慶元忽高忽低的在叢林裡奔走不休,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借力,像猿猴一般,在樹杈上輕輕一點,就飛躍向將近十米外的一棵樹。

張慶元的動作行雲流水,如老鷹滑翔一般自然,如果做為表演肯定非常有看頭,但此刻被張慶元提著的兩人膽都快嚇破了,根本顧不得腹中的翻江倒海,心中一直緊縮著,這種揪心的感覺雖然比過山車來得刺激,但再刺激也得先有命不是?

要不是兩人心理異常堅定,如果換了個普通人此刻只怕早已嚇尿了,而此刻,兩人就感覺小腹中一陣滯漲。

在組織中有鐵人之稱的羅西,此刻直想抱頭痛哭,「以後再也不來華夏這個鬼地方了,太他媽嚇人了……」這個念頭一過,他忽然想起自己這時候還被人家拖著,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呢。

不過還好,有張慶元直接無視地形的飛騰功夫,這段時間並不長,但羅西和亨利兩人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異常難熬。

當看到明陽觀三個大字的時候,兩人突然感到無比親切,因為哪怕張慶元是黃家派來的高手也是非常值得慶幸的事,這總好過被‘食人族’吃了吧?

張慶元並沒有飛下去走正門,而是直接飛躍而過,看得門口那個小道童呆愣了半響,等到‘匡當’一聲,手中的簸箕掉在地上才回過了神,隨即在一臉懊惱加滿嘴小聲「我操」中手忙腳亂的撿地上的藥材。

看都不敢看張慶元在空中劃過的優美背影。

   

第12章天堂之鷹

黃老此刻正一臉愜意的坐在竹椅上,成風道長和蔣寒功依次給黃老把了一遍脈,而黃志國和黃志琴則在一邊小心的看著。

「張大師真是高人吶,這一段時間,我都快被折磨死了,想吸氣提不上力,一口氣兒就憋在胸口,怎麼都不得勁兒,這下可終於舒服了一回,今晚肯定可以睡了個安穩覺了。」黃老笑眯眯道。

「果然如此。」蔣寒功道︰「老師,現在黃老肺臟功能已經開始重新運轉,一掃之前的萎靡,供血也基本恢復正常了。」蔣寒功摘下掛在耳朵上的聽診器,一臉不可思議道。

任誰見識到一個垂死之人,在幾個小時後又能活蹦亂跳的哈哈大笑,他也會震驚不已,更遑論行醫四十年的蔣寒功這樣一位老中醫、大專家。

「呵呵,我這小老弟的手段多著呢,豈是這區區肺癌能難倒的。」成風老道捋著鬍鬚微笑道,接著又語重心長的對蔣寒功道︰「寒功,你以後切不可因為慶元年輕就看輕他,他的本事,哪怕老師都不了解究竟到了什麼程度,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蔣寒功露出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點了點頭,心中卻腹誹不已,心想開始您不是也不相信這位小師叔會醫術嗎,現在又這麼說。

當然,這些話蔣寒功還只是敢想想,卻不敢說出來。不過成風老道的話他卻是非常贊同的,心中已經把他放在老師同一高度,稱呼他為小師叔了。

蔣寒功不敢揭穿,周紫妍卻沒這個忌諱,而且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拆爺爺的後台,只聽她皺著鼻子‘不屑’道︰「爺爺又說大話了,開始我把慶元哥哥找過來,您不也一再問他會醫術嗎,顯然是不相信慶元哥哥。這下可開眼吧……嘿嘿,爺爺,以後您可要多向慶元哥哥請教哦。」

周紫妍一下子把成風老道教誨蔣寒功的話全部還給他了,讓成風老道氣的鬍子亂顫。

「慶元哥哥是你亂叫的嗎?得叫叔祖!」成風老道猛地喝道。

「哼,不叫就不叫,凶什麼嘛!以後再也不讓叔祖他老人家跟您探討武功了,對了,還有醫術。」周紫妍瞪著自己的爺爺道,雖然她愛跟成風老道鬥嘴,但卻知道成風老道把輩分看得極重,是容不得別人亂叫的,所以這個問題周紫妍沒跟他鬥嘴。

周紫妍話一出口,成風老道一口氣沒順過來,差點背過氣去,嗆得他一陣咳嗽。

「啊,爺爺,您怎麼啦?看您這咳嗽的,身子也開始發抖了。」周紫妍狡黠一笑,接著故作緊張道︰「爺爺,要不您去那床上躺著,等會兒叔祖回來了讓他給您開副藥,呵呵,保準藥到病除!」

聽到周紫妍的話,屋裡除了一副一本正經模樣中隱藏著笑意的周紫妍和氣的臉都變綠的成風老道外,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起來,但卻又不敢笑出聲,就這麼難受不已的憋著。

「你這個臭丫頭,你還記不記得你到底姓什麼,是誰的孫女啊?」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

「我是您的孫女兒,所以我要關心爺爺您的健康啊。」周紫妍笑嘻嘻道,對成風老道的‘憤怒’絲毫不放在心上,忽然她驚呼一聲,「爺爺,您看您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還是快躺著吧,別等會兒站不穩了。」

「你——」成風老道氣的手指著周紫妍,一口氣兒又差點沒上來,白眼直翻。

一屋人看著這一對‘活寶’祖孫,心中樂翻了天,卻又憋著不能笑,辛苦至極。

成風老道老眼一轉,忽然想到張慶元,心中嘿嘿冷笑一聲,隨即冷聲道︰「好你個小丫頭,你再敢說,小心我明天就打電話讓你爸把你接回去!」

「啊!」周紫妍又一聲驚呼,隨即不滿的哼道︰「爺爺,您就會欺負人家,看我等會兒不給奶奶說,讓奶奶今晚上不給你吃飯,也不給您酒喝!」

「這可就難辦了」,成風老道摸著鬍鬚,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眼神,沉吟道︰「說不得,我只好跟慶元老弟去山下找酒喝了,然後我們再出去住幾個月……」

成風老道還沒說完,周紫妍已經一陣風的跳了起來,捂住成風老道的嘴道︰「您說跟叔祖出去,他老人家就跟您出去啊,他也不一定聽您的啊……」

「那他聽誰的呢?」成風老道好笑道,活像一個循循善誘的大灰狼。

「叔祖他當然聽我的嘛,沒見剛剛我都把他找來給黃爺爺看病嗎……」周紫妍話一出口,才發覺這麼說有點不合適,她才一個十六歲的大姑娘,又是在家教極嚴的家庭中長大,這種有些曖昧的話一出來,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爺爺!」周紫妍跺了跺腳,羞不可抑的跑到角落的窗戶邊上,連耳根子都紅了,裝模作樣的看著窗外的荷花在風中搖擺,心中卻是有些得意,「哼,慶元哥哥即使不聽我的話也不會聽你的話,一定是的。」

隨後,周紫妍又有些不確定起來︰「慶元哥哥會聽我說的話嗎?」

少女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非常奇怪,有時候明明非常簡單的事情,卻總要想的很復雜,有時候很復雜的事情又總想的非常簡單,更有時候,她們會因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而琢磨半天,苦惱不已。

而黃志國和黃志琴看了看周紫妍的背影,相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一個可能,黃志琴湊到黃志國耳邊,低聲道︰「小萱今年也二十歲了吧?」

黃志國點了點頭,道︰「這丫頭很不聽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

黃志琴朝黃老努了努嘴,「不是還有爸嗎,爸要不行我去跟她說,像張大師這樣既年輕,又有能耐的大人物,小萱肯定會喜歡的。」

「可能吧,不過我也不確定,實在是這孩子太不聽話了。」黃志國苦惱道。

而此時,成風老道這個老小孩見周紫妍偃旗息鼓了,從來沒鬥贏過孫女兒的他這時意氣風發,大感暢快,不由又打趣兒道︰「唉,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的妍妍已經是大姑娘啦!」

「爺爺——您還說!」周紫妍重重的跺了跺腳,不滿的瞪了過去,只這一回頭,隨即臉色多雲轉晴,滿臉欣喜道︰「慶元哥哥,你回來啦?」說著,就向門口跑去。

聽到周紫妍的話,一屋人都向外望去,發現果然是張慶元回來了,只見他提著兩個歐美人,一臉輕鬆寫意的樣子,所有人眼楮都瞪圓了,不過一想到之前他的那些手段,隨即都釋然了。

黃老趕緊起身,同成風老道和蔣寒功一起向門外迎去,黃志國和黃志琴也停止了‘謀劃’,有些心神不寧的走向張慶元。

「老弟,這兩個家伙就是你的收獲?」成風老道看著兩個動憚不得的歐美人,驚訝道。

「砰砰」兩聲,張慶元將兩個家伙扔在地板上,拍了拍手,接著又將肩膀上的兩個大包輕輕放在地板上,說道︰「就是他們兩個,那竊聽器上面有這兩個人的氣息。」

成風老道一群人對張慶元的手段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今天見識遠超以往的羅西和亨利兩人卻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什麼?竟然憑借竊聽器上我們的氣息就找到了我們?

他鼻子比最厲害的狗鼻子還神奇!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這手段也太恐怖了吧?

真要像這樣,他要是去破案的話,全世界的懸疑案件豈不是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

一瞬間,亨利和羅西兩人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這一刻,兩人知道自己栽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中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一想到這裡,兩人竟情不自禁的有些得意起來,這種絕世高手,可不是走在大街上都能踫到的。

黃老、黃志國、黃志琴三人緊盯著羅西和亨利,眼中的火焰如果能發射的話,兩人早被燒得裡焦外嫩了。

而王師父的四個弟子也圍了過來,準備把兩人捆起來,而張慶元則擺擺手道︰「沒事,他們兩個的經脈已經被我封住了,兩個小時內是動不了的。」

同時,張慶元又指著地上的其中一個大包道︰「那一包裡面至少有五十公斤的炸藥,你們別亂動。」

「什麼???」

張慶元的話,讓剛剛準備砰那個大包的一個青年嚇得趕緊手一縮,向後蹦去。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臉色發白的向後退了退。

接著,張慶元轉頭對黃老道︰「黃老,你們這次究竟惹的是什麼人,竟然連他們這樣的殺手都過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所屬的天堂之鷹是什麼組織,但肯定實力不弱。」

「什麼?!!!」

「天堂之鷹???」

張慶元話音剛落,黃老三人都失聲叫了起來,震驚得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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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無盡追殺

張慶元不知道天堂之鷹是什麼來頭,但在當年華夏國黑道勢力不俗的黃家來說,天堂之鷹無疑是需要仰視的存在。

黃老還比較鎮定,黃志國震驚了半天也回過神來,只有黃志琴依然臉色發白,豐滿成熟的嬌軀微微顫抖,顯示她內心的極不平靜。

「咳咳,還是我來解釋吧」,看到大家都把目光盯向他們,黃老緊皺的眉頭慢慢鬆展開來,乾咳一聲,解釋道︰

「天堂之鷹在暗世界的名頭非常響亮,雖然人數並不算多,但卻各個都是精英,從武道到暗殺,到狙擊,到爆破,到偵查,甚至還有色誘。而且,他們還有商業天才,能夠兵不血刃的通過商業運作擠垮一個企業,當年米國的超級財團艾佛爾家族就是被他們搞垮的。」

黃老面色陰沉的頓了頓,掃了一眼一臉自豪中不可一世的羅西一眼,忍著心中的巨浪滔天和怒火,又繼續道︰「而且,他們還控制了一些雇佣兵組織,參與中東、非洲等國家和部落的戰爭,牟取暴利。」

「他們的信條只有一個,只要出得起錢,沒有辦不成的事!」

黃老說到這裡,一屋人中,除了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連王刀子都面色沉重,惹上這樣一個恐怖的組織,這黃老也算倒了大霉了。

聽到黃老的敘說,一屋人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黃老低聲嘆息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據我所知,天堂之鷹這個組織的任務完成率一直都是百分之百,即使再困難的任務,只要他們接下了,哪怕無所不用其極他們也要完成,這才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

聽到這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黃志琴顫聲道︰「爸,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面對這樣的對手,除了將他們交給政府,尋求庇護,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爸!」黃志國急道︰「這樣一來,我們黃家對集團的掌控力就要大大減弱了啊!」

「是啊,爸,像他們那些殺手,連一些國家元首都能刺殺,國家對咱們的保護力度再大,總不可能強過國家元首吧?」黃志琴心神大亂之下,也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惹上這樣的國際一流殺手組織,任誰都驚慌失措。

「唉,也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我們……」黃老神色沉重道,忽然,他似乎想起什麼來了,對身後的黃志國道︰「志國,剛剛是不是讓人開始查了,現在問問查得怎麼樣了?」

黃志國眼中一亮,點了點頭,然後走出竹樓打電話去了。

過一會兒,黃志國走了回來,一臉陰沉的掃了亨利和羅西一眼,朝黃老搖頭道︰「爸,除了查到這兩個人的入境信息之外,其他的根本沒什麼線索。這兩人從來到杭城後,除了去過穆欣家,跟穆欣接觸過之外,沒有同任何人接觸的記錄。」

黃老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繼而一臉頹然的嘆了口氣,「果然是世界一流的組織,做事密不透風,不留絲毫線索。」

他心裡甚至悲哀的想到,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了張慶元,只怕即使他死了,家人也不會懷疑什麼,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自然了,這怎麼不讓黃老心驚肉跳。

江湖人最怕的就是不得善終,哪怕黃老已經由黑轉白,但他也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害怕自己身首異處的一天,所以他才拿那麼多錢去做慈善,去不辭辛勞的親力親為,就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但是現在,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黃老忽然想到一句話「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黃老沉吟一番,看了張慶元一眼,小心道︰「張大師,能不能麻煩您讓他們開口說話,我……我想問他們一些事情。」

張慶元點了點頭,眾人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只聽羅西和亨利鼻腔裡傳來一陣悶哼,兩人的口舌已經恢復了過來。

剛一能開口說話,亨利趕緊厲聲道︰「黃大器,告訴你,現在放了我們還來得及,我們天堂之鷹的規矩你們也知道,雇主只要求你死,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拖上你們整個黃家,現在只要你自殺,並把我們放了,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黃家將整個給你陪葬!」

剛剛聽到黃老要把自己交給政府,羅西兩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暗世界人,只要到了國家機器手中,不說立刻斃命,至少一輩子別想出來了。

所以一旦能開口說話,亨利急忙威脅起了黃老他們。

也是亨利心思如電,一瞬間就想到先攻破黃老的心神才有活命的機會,而且他也打算只要黃老自殺就不再追究了,沒見旁邊還有這麼個煞神嗎。

在亨利看來,這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但亨利還是打錯了算盤,低估了張慶元的脾氣。

「聒噪!」張慶元一道真氣直射進亨利小腹,亨利渾身頓時如墜冰窟,凍的他直打寒顫,而且,隨著那到真氣游走,他渾身上下如有萬只螞蟻爬過,讓他難受得直要發瘋!

「啊!!!」雖然凍的直哆嗦,但那萬蟻噬心之痛卻讓亨利額頭冒出滾滾汗珠,慘然的呼喊起來,聲音淒厲,讓一屋人都不寒而栗。

剛剛見亨利開口,還準備添一把火的羅西立刻閉口不言,渾身上下冷氣直冒,眼神驚恐的看向張慶元,心中打定一個主意——好漢不吃眼前虧。

「啊——我要瘋了!!!你殺了我吧!」此刻的羅西哪還有正常人的樣子,雙眼赤紅,渾身痙攣不止,滿臉是汗,眼淚、鼻涕、口水淌的滿臉都是,聲音越發的淒厲起來。

「哼!」這兩人就是個燙手山芋,張慶元也在苦苦思索解決辦法,見已經給了亨利足夠的懲戒,時間再長一些只怕他要痙攣而亡,便在亨利額頭一拍,吸出了那道真氣。

而亨利此刻已經軟倒在了地上,倒讓張慶元詫異了一下,要知道兩人剛剛可都是被他封住經脈,定住了,現在這等痛苦竟然激發他的潛能,讓他沖開一些穴道。

看到這等現象,張慶元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這個發現也讓他有了一絲觸動,似乎……通過刺激能加速經脈真氣運轉速度?

而軟倒在地上的亨利此刻還在不時的抽搐一下,神情卻是萬分的舒暢,就像萬米長跑下來後能躺在地上休息一樣爽快,而且,這一刻的亨利甚至有再世為人的慶幸。

看到亨利剛剛的慘狀,無論是見識過血腥的成風、王刀子師徒和黃氏父子,還是蔣寒功、黃志琴這樣的社會名流,以及最小的周紫妍,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又多了一絲畏懼,這等折磨,什麼滿清十大酷刑跟它比起來簡直弱爆了,真是嚴刑逼供的好法寶啊。

張慶元看向羅西,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這笑容看在羅西這個大塊頭眼中,頓時再度不寒而栗,頭皮發炸!

「好……好吧,我……我什麼都說,您盡……盡管問。」羅西忍住心中的無限恐懼,顫聲道,棕色的眼中滿是驚恐。

張慶元點了點頭,如果羅西也這麼不識趣的話,他不介意再讓這個洋鬼子也嘗嘗那種滋味。據他估計,二十秒是一個普通人堅持的底線,過渡就會昏厥甚至休克,而羅西兩人是受過訓練的國際頂尖殺手,應該可以堅持三十秒。

而黃老看了看張慶元,見他點頭,再才走上前去,沉聲道︰「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說話卻是比較客氣。

「羅……羅西。」哪怕現在見到黃老,羅西還沒太回過神,聲音依然有些發顫。

「嘿,這外國人中文倒是挺溜的,連這種文鄒鄒的話都能聽懂。」張慶元心中倒有些佩服這羅西了。

「究竟是誰要殺我?」黃老盯著羅西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們只是負責執行任務的。」已經平靜下來的羅西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答道。

「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可以付雙倍的價錢請你們。」黃老沒有糾結於仇人是誰,關鍵是要解決現在的困境。

「這個……非常抱歉,組織有規定,一旦接受雇主任務,那麼無論任務對象出再高的價格,也不能接受,而且,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哪怕我們死了,任務還會有新的人來繼續完成,一波接一波,直到你……任務之人死亡。」羅西畏懼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忽然改口道。

聽到的羅西的話,黃老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而黃志國眉頭緊鎖成‘川’字形,右手時而握緊,時而鬆開,顯然內心非常焦急、毛躁。

黃志琴面色愈加蒼白起來,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有一點,無論怎麼樣,黃氏兄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父親送死。只是,隨後兩人又苦澀的想到,面對這樣恐怖的組織,他們即使萬分不甘又能怎麼辦呢?

   

第14章交代後事

聽到亨利的話之後,黃老緩緩閉上了眼楮,臉部不停抽搐,顯示著內心強烈的激蕩與掙扎……

過了將近一分鐘,黃老緩緩睜開了眼楮,眼神平靜而沒有任何波瀾,顯然已經權衡出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只是,一瞬間,黃老本因為張慶元得到緩解的身體似乎又變得蒼老了下來。

只聽黃老淡淡道︰「罷了,看來是天要絕我,這是一個無解之局啊。」

三十多年,一手打造大器集團如今的格局,從黑轉到白,從一個市井小混混到如今擁有百億身家,出入省委大院,成為省委領導座上賓,黃大器不可謂不殺伐果斷,謀略過人。

亨利的話很正確,做為一個國際頂尖殺手組織,一旦真鐵了心要對付自己,恐怕他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現在一旦要將整個黃家牽扯進來,這是黃老不願意看到的。

聽到黃老的話,羅西心中不由大喜,他知道是剛剛亨利的話起了作用,任誰也不可能抵擋天堂之鷹的威脅,有些得意忘形的羅西想當然道︰

「這就對了,只要你一個人死了,你們黃家……」

張慶元眉頭一皺,眼神陰冷的掃了羅西和亨利一眼,把正在洋洋得意的羅西驚得心神一跳,只感覺一桶冰水直接傾倒在頭上,透心涼。

「好恐怖的眼神……」羅西心中大駭,趕緊閉嘴,忽然感覺牙齒有點發酸。

黃老看了羅西一眼,眼中一絲仇恨閃過,繼而嘆了口氣,轉過頭,對張慶元深深一躬,道︰「張大師,剛剛多謝您診治,不管怎麼樣,我們黃家都感激您,以後只要您有任何吩咐,可以直接找志國,只要是您的吩咐,我們黃家絕對全力以赴。」

張慶元擺了擺手,淡淡道︰「黃老你客氣了,我幫你診治是要收診金的,所以你不用這麼說。」

見黃老還要說什麼,張慶元伸手止住了,心中繼續思索該怎麼解決這樣一個局面,總不能他單槍匹馬的殺到米國去,端了天堂之鷹的老窩吧?

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老巢是一回事,殺不殺得完又是一個問題,萬一跑出幾個人,那黃家可就要承受這些人的怒火,那一定是暴風驟雨的。張慶元還有自己的工作,總不能天天守在黃家當保鏢吧。

見張慶元在那低頭沉吟,黃老摸不準張慶元的意思,也不敢多說,只得作罷。

轉過身,黃老對還沒太回過神來的黃志國和黃志琴道︰「志國,以後黃家就交給你了,爸相信你能做到,照顧好家裡和你妹妹。」

黃志國雙眼通紅,拳頭緊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志琴……從你出生以後,爸就很少陪你,爸爸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你……你不會怪爸爸吧?」此刻的黃老,哪裡還有集團董事長的威風,有的只是一個父親的慈祥和對子女的愛。

「爸,您別說了……」黃志琴此刻淚流滿面,哭花了妝容,聲音哽咽道︰「爸,我不要您死,我不讓您死……」黃志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緊緊抱住黃老的胳膊,就像小時候一樣,怎麼也不肯撒手。

黃老微笑拍著黃志琴的手,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刮了她鼻子一下,但這個動作卻讓黃志琴哭得更厲害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以後的性格也要放沉穩、低調些,別以為李正當了常務副市長,就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有時間也回趟家看看你媽,她……雖然精神有時候不太好,但也害怕孤獨。」

黃老的話像一把梳子,梳理著黃志琴過往的記憶,她竟然發現,自己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年輕的時候是因為爸爸忙,而現在自己成年了,卻是因為自己忙,往往都是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

一想到這裡,黃志琴哭聲更大了,「爸……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後我一定改……」黃志琴哽咽的聲音微微顫抖,這讓她非常恐懼,她感覺自己就要失去最親的人了。

黃老拍了拍黃志琴的背,看著哭的稀裡嘩啦的女兒,眼中仿佛依然是那個扎著兩個羊角辮,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小孩子,眼中滿是溫柔與疼愛,只是,自己這次惹上的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根本沒有活的希望。

「志琴、志國,張大師是咱們家的恩人,以後對待他,要像對待我一樣,知道了嗎?」

在見識到張慶元的諸多手段之後,黃老對張慶元的手段感到異常吃驚,每一種拿到俗世都是驚天絕倫的厲害手段,癌癥晚期能治,僅憑一個小小的竊聽器,通過畫符就能找到接觸過它的人,而且……他還會飛。

這些還都是他顯露出來的,他沒有顯露出來的呢?

所以,擔心黃志國和黃志琴分不清楚其中的分量,他不由得再交代一聲。

「爸……您的話我記住了。」黃志國聲音同樣哽咽道。

看到黃志國的眼神,黃老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了,他相信黃志國能處理好與張慶元的關系,這樣,他也算死前再為這個家做一些貢獻了。

張慶元聞聽此言,則是灑然一笑,黃老的心思,他何嘗不明白,不過相識即是有緣,以後黃家如果真有事情找到他,只要不違背他的原則,他也會出手相幫的。

只是張慶元對現在黃老的話有些無語,我還沒說話呢,你就在那兒交代起後事了,不過具體怎麼做張慶元還沒想好,也就由著他在那兒交代。

最後,黃大器看向身邊的王刀子,雖然王刀子看起來跟黃志國年紀相仿,都是四十多歲的模樣,但黃大器知道,王刀子已經五十多歲了,比自己也小不了多少,但因為將功夫修煉到暗勁的水準,所以極大的延遲了衰老。

「刀子,這些年你對黃家的恩情,我都記得,黃家也不會忘的,只要你有任何需要,那就是黃家的需要。」看著王刀子臉色不斷變換,張嘴要說話,黃老伸手打斷道︰「志國雖然一天天進步,但還需要你這當叔的不時提點,免得他犯渾,這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王刀子眼神沉郁,喉頭打了個結道︰「大哥,當年要不是你,可能我王刀子早就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對我,你也別說那些見外的話」。

王刀子聲音微微嘶啞,話鋒一轉道︰「志國和志琴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無兒無女,早就把他們當成晚輩一樣。所以只要我在一天,就沒人能動得了他們,除非我死了。」

兩人三十多年過命的交情,就像王刀子說的那樣,再說多了就是矯情,所以黃老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黃老不說,王刀子卻是急了︰「大哥,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說著,王刀子卻是看向了張慶元,在他眼中,張慶元修為高深,似乎……無所不能。

看到王刀子的目光,黃老何嘗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但剛剛接觸,他不知道張慶元性情如何,雖然現在看來比較低調、心胸豁達,但誰知道他心中怎麼想的。

而且,在黃老的印象中,能力越大的人一般脾性都比較怪,誰也說不準一旦自己再出言相求的話張慶元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他貪得無厭,會不會因此對他印象變差,他不想剛剛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感一掃而空。

所以,對於求不求張慶元,黃老非常踟躕。

黃老猶豫不決,但心系黃老的王刀子並不會想那麼多,即使他想到了也顧不得,所以,在黃老的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的目光中,王刀子咬了咬牙,向張慶元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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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打一巴掌給個棗

王刀子心中充滿了緊張,厚厚的嘴唇緊緊抿著,雙拳微握,就同小時候第一次走向他的師父一樣,渾身微微顫抖,這是一種本能的敬畏,如同山中野獸見到老虎這種山中之王的本能。

張慶元不等王刀子跪下,就扶住了他的胳膊,心中對黃家這些人感到無奈,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喜歡下跪。

而看到王刀子的舉動,黃志國和黃志琴都雙眼一亮,但出於對張慶元的敬畏,兩人也不敢上前,只雙眼緊緊盯著王刀子。

「張……大師,您……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麻煩您……幫幫大哥?」看著張慶元一雙如星深眸看向自己,那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他的所有想法和目的,這一刻,已經多年沒心驚肉跳的王刀子竟感到有些口乾舌燥,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張慶元淡淡一笑,道︰「既然我插手了這件事,我自然會將它辦好。」

張慶元只是淡淡一句話,聽在王刀子耳中,卻如遭雷擊,吶吶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沒有比這句話更讓他心安和平靜,只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相信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此刻,無論是黃大器,還是黃志國和黃志琴,只覺一股子熱血直沖頭頂,渾身一熱,雙目瞬間濕潤了。

此刻張慶元已經理清了這中間的頭緒,說完,他將目光放到了已經恢復過來的亨利和羅西身上,嘴角咧起一絲笑容。

亨利和羅西一直在注意著張慶元的動靜,見張慶元將目光投向自己,兩人只感覺渾身汗毛豎立,看到那一抹笑容,兩人只覺得異常陰森可怖。

「亨利,羅西,是吧?」張慶元淡淡笑道。

兩人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身體微微緊繃,不知道張慶元要做什麼,只是本能的開始防御。

「這件事你們能幫上忙嗎?」張慶元走到兩人身邊,盯著兩人道。

兩人都搖了搖頭,亨利苦道︰「這位高人,雖然我們知道您很厲害,但是,這件事我們確實說的是實話,如果黃大器先生不死,我們組織會源源不斷的派人過來,所以,即使我們兩人現在退出,也改變不了結果。」

張慶元微笑的搖了搖頭,笑道︰「這個過程中間,應該有例外吧?」張慶元伸出手,止住要說話的亨利,繼續道︰「比如說,你們的雇主主動要求終止這次任務?」

聽到張慶元的話,亨利和羅西都愣住了,而黃志國、黃志琴兄妹兩都露出驚喜的神情。

只有黃老和王刀子搖了搖頭,面色依然沉郁。兩人心中都想著,如果真要是這麼簡單,黃老也不會下這麼艱難的決定,只有在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畢竟,誰也不想死,更何況是到了如今地步的黃老。

亨利送了聳肩,無奈道︰「哦,高人,您知道的,我們接受任務和執行任務的人員是分開的,互相都不聯絡,只等通知,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誰究竟是接受任務的人員,哪怕他在我面前都不知道。」

張慶元眼神眯了眯,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冷笑道︰「亨利,我知道你很聰明,只要我給你一些幫助,我相信你能找出來。」

說著,張慶元從兜裡掏出一枚一元硬幣,食指向中間輕輕一捅,一個鋼箍就套在了張慶元的食指上,就像是紙糊的一般。

張慶元將這枚只剩一個圈的硬幣扔給愣神的亨利,亨利慌亂的接住,捧著鋼圈發呆。

這一手不僅震驚了黃老眾人,更嚇壞了亨利兩人。一元硬幣,這可是鋼芯鍍鎳的材質,異常堅硬不說,而且張慶元剛剛可是非常輕鬆的穿過,甚至鋼圈的內圈異常平滑,就如同非常大的力量突然穿透一樣,這種只有在機械化鑽孔上才會出現。

而現在,完成這件事的只是一根手指——血肉之軀!

亨利經過半天的驚嚇之後,回過神來,本來就白淨的額頭滲出點點汗珠,「高……高人,我想您是誤會我了,我真的辦不到這件事情,每次通知任務都是用電話,而且用完一次換一次,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雇主啊。」

張慶元的手段已經徹底鎮住了亨利兩人,那渾身冰冷的氣勢如同凶猛野獸,在他身邊就覺得異常驚懼。

張慶元臉上多了一抹陰沉,冷眼盯著亨利︰「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擅長的應該是策劃和電腦技術,我想,你可以通過入侵電信部門的通話記錄來搜集一些信息,這之後的情況,就看你自己了。」

張慶元忽然對著羅西和亨利一人射出一道真氣,道︰「如果你不想每天夜晚來一次剛剛那種享受的話,我相信你能很快解決這件事情的。」

張慶元的話一出來,亨利和羅西兩人頓時如墜冰窟,羅西雖然沒有經歷過剛剛亨利的痛楚,但從他剛才的表現也知道——那種滋味非常痛苦。

張慶元繼續說道︰「第一天夜晚十二點會有一秒的時間,第二天就會兩秒……所以……」,張慶元頓了頓,那抹邪惡的笑容看在亨利兩人的眼中,跟惡魔無異,

「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而且,據我的估計,你們兩人堅持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秒,也就是說,你們頂多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痙攣而死,再厲害的人也查不出什麼來。」張慶元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

亨利和羅西對視一眼,滿心的苦澀,「這是哪個混蛋發布的任務,要早知道這邊有這樣厲害的人,打死我也不會來了,操!」兩人心中都是一樣的想法。

對於張慶元的話,亨利兩人不敢抱有一絲僥幸,畢竟連飛都能做到的人,沒有必要騙他們。這個時候,亨利和羅西已經開始絞盡腦汁的開始思索怎麼樣才能找到那個發布任務的混蛋。

看到兩人的表情,張慶元知道在自己的強勢壓迫下,兩人已經開始屈服了,張慶元從兜裡掏出一張亂神符,遞給亨利道︰

「這是一張符,你可以理解為它是一種魔法,使用的時候你只需要喊一聲‘臨’的咒語,然後扔向任何一個人,你想問什麼,他都會告訴你的,它的功能就是迷亂人的本性。」

看到張慶元手中那張符,亨利和羅西兩人開始還迷惑不解,雖然西方有巫師、魔法師的傳說,但誰也沒見過,所以只是當故事來聽,現在張慶元突然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們這張符的神奇,兩人多少有些遲疑。

不過,兩人在看到屋裡所有人看向那張符露出的渴望和異常羨慕的神色後,又想到張慶元之前的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亨利的最後一抹疑惑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恭敬接過,然後小心翼翼的揣在自己的錢夾中。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而且小命也握在張慶元的手中,懂得審時度勢的兩人已經擺正了位置。

「等你們做完了這些之後,將那人帶到這裡來,我會還你們自由。而且,還會讓你們變得厲害一些。」張慶元高深莫測道。

一聽到張慶元的話,本來心中還有些鬱悶的兩人立刻火熱起來,一雙眼楮炙熱的盯著張慶元,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會飛的厲害人物說讓自己變得厲害一些,這話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啊,哈哈,這樣一來,組織裡的那些家伙再也不用怕了,而自己兩人也肯定會從A級殺手上升到S級殺手,想想就讓人興奮。

此刻兩人心中對張慶元已經沒有任何芥蒂,而這次沒有任何酬勞的任務,卻迸發了他們前所未有的激情。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再厲害一點非常難,更何況還是這麼厲害的人物說出來的話,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一定要抓住它!

看到兩人的樣子,張慶元好笑的搖了搖頭,打一巴掌給個棗,他不怕亨利兩人辦不好這件事情,再嚴密的組織,也會有漏洞;再完美的管理,也會有瑕疵。

張慶元相信,以亨利兩人的手段,再加上自己的這張亂神符,發布任務的那個人被找出來只是時間問題了。

   

第16章經脈的奧妙

又告誡了亨利和羅西兩人一些事情之後,張慶元便放兩人離開了,當然,那一包炸藥被亨利就地銷毀,埋到後山的竹林裡了。

而且,穆欣的母親也在羅西的一個電話下給放了,羅西一想到剛剛幸虧自己沒當一回事,沒有打電話讓杰克把穆欣的母親給解決了,否則只怕自己腸子都能悔青了。

亨利和羅西走了之後,黃老一家三口,還有王刀子和他的四個弟子,以及穆欣,都一起向張慶元重重一躬。

因為張慶元,黃老不僅從死亡線上被救了回來,還可以被治愈,不僅如此,還免除了黃家的一場大禍。

穆欣就更不用說了,母女兩相依為命,如果母親沒了,穆欣都不知道以後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而且,自己做了這麼壞的事情,張大師還為自己求情。

所以,在九人的眼中,張慶元就是他們的再造恩人,恩情比天還大,這一躬躬的無比實心實意,極度虔誠。

如果是一個人對自己鞠躬,張慶元還能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但現在九個人圍成圈給他鞠躬,除非他動用真氣將眾人托起,否則根本就沒轍。

張慶元也想明白了,他們這是真的感激自己,自己也確實做了些事情,受著也就受著吧,這樣想著,張慶元也就沒有動作,坦然受之。

見他們起了身,張慶元走到成風老道身邊,說道︰「你們之前給黃老開的藥方應該是北沙蔘、麥冬、五味子、山藥、黃歧、黃精、西洋參、白花蛇舌草、貝母、夏枯草、山慈菇、蛇莓草、全瓜蔞和莪術吧?」

這個時候,成風老道和蔣寒功已經對張慶元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所以,哪怕張慶元將他們的藥方說的一味不差,兩人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連忙點頭。

張慶元沉吟道︰「你們的藥方穩妥有餘,力道不足,現在黃老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運轉,可以增加些力度了。這樣,藥方中再加上天冬、玄蔘和百合,還有龍葵草。」

聽到張慶元的話,成風和蔣寒功細細一想,果然如此,不得不佩服張慶元用藥之精準老道,只是,會這等高明的醫術的人,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說出去只怕誰也不信。

張慶元接著道︰「寒功,你現在去把藥方寫下來我看看。」

而蔣寒功品味過了之後,聽到張慶元的話,知道這位小師叔要提點自己,趕緊走到桌邊,斟酌一番之後,確定了用量,再才動筆寫藥方,寫完之後,蔣寒功又仔細看了看,再才小心翼翼的拿給張慶元。

而看著張慶元看自己的藥方,蔣寒功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就像……小時候老師檢查他的作業一樣,讓他忐忑不安。

張慶元點點頭,將藥方遞給蔣寒功,笑道︰「看來寒功的醫術造詣還是很深的嘛,用量老道,不錯!」

聽到張慶元的誇贊,蔣寒功老臉一紅,對於張慶元這個小年輕叫自己‘寒功’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心中竟涌上一股欣喜之意,因為他得到了小師叔的認可。不過,蔣寒功還是有些汗顏道︰「還是師叔指點的好,以後要是再有不懂的地方,還要麻煩師叔指點。」

張慶元看了看身邊的成風老道,‘哈哈’笑道︰「既然你連師叔都叫了,我要是再不指點,你師父就該不願意了?」

「好了,去熬藥吧,記住,用文火,熬三個小時,湯剩一碗的時候端給黃老喝。」說完,張慶元又轉身對黃老道︰「一定要熬好就喝,不要怕燙,那個時候藥性最好,對你身體恢復有很大的好處。」

「張大師說的是,我記住了。」黃老恭敬道。

而蔣寒功則把藥方交給穆欣,道︰「剛剛我師叔說的話你記住了吧,就那樣熬。」

穆欣低頭接過藥方,小聲道︰「是,蔣院長」。

蔣寒功看著穆欣楚楚可憐的樣子,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穆,好好幹,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感受到蔣寒功的關懷,穆欣鼻頭微酸,輕聲道︰「謝謝您關心,蔣院長,我沒事兒。」說完,穆欣又偷偷看了黃老三人,見他們給自己一個微笑,穆欣這才放下心頭的負擔,如釋重負的屁股一扭,去熬藥了。

見這邊忙活完了,成風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家那老婆子的晚飯應該也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張慶元眼楮一亮,笑道︰「老哥,那竹葉青?」

「你這個臭小子,還惦記我那點老底兒啊,你才來了不到一個月,我幾十年的酒就少了快一半了,真不知道你是屬什麼的,這麼饞酒。」

「嘿嘿,那可不是我饞酒,誰讓你的酒釀的那麼香呢。」張慶元訕笑道。

「沒有了,那些酒我還準備留著養老呢,這個暑假才過去不到一半,就讓你順走了一半,等你到時候暑假走了,我那些酒豈不是沒了。」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

「沒有了你不是還可以釀嘛,再說了,以你凝氣五層的修為,再活個幾十年完全不成問題,一大把的時間,你不釀酒幹嘛啊!」張慶元有些沒好氣道。

一屋的人看著這倆人在那兒鬥嘴鬥得不亦樂乎,都有些忍俊不禁。

最後,成風老道還是沒有纏過張慶元,在一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肉疼的拿出一壇子竹葉青。

當然,喝了這酒的所有人,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極品美酒的滋味,再回想起之前喝的那些名酒,那都是渣啊……

之後的日子,張慶元依然一成不變的早上七點起床,去山頂崖邊寫生作畫,待到九點準時下山,用一個多小時到山下,然後再神經病般的趕在午時返回來。只不過,又多了一項,幫黃老施針。

隨著臟腑的機能恢復的越來越好,黃老甚至感覺自己又回到中年時期,那種體力充沛的感覺讓他為之著迷。失去了的東西,再回到身上,那種珍惜是無可比擬的。現在黃老就是這樣一種情況,每天都閑不下來,漫山遍野的到處跑。

而且,黃老恢復的比張慶元想象的要好,之前診斷之後,張慶元也沒有把握疏通他的所有臟腑和經脈,但黃老年輕時的身體也是打熬出來的,比一般人都堅韌,發現這一情況後,張慶元就一改溫和的針灸,不斷增加力度,結果竟出奇的好——沒有任何後遺癥。

除了每日幫黃老施針外,因為上次懲戒亨利的時候,張慶元發現在強大的刺激下,能加速經脈運轉,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試驗,不過成效並不大。

這一天,張慶元將針灸扎在最後一個穴道——涌泉穴上,通過真氣加速運行,結果發現還是收效甚微。

收針之後,張慶元盤腿坐在床上微微思索。

人體經脈主干十二條,按照12時辰子午流注的順序,從子時開始,沿著「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的順序,每個時辰有1條經脈處於活躍狀態,從而形成一個首尾無端的環,周而復始地運行。

以往武道功法,只需要將這十二條經脈打通,形成循環,將真氣修煉到皮膜、筋骨、臟腑之後,便可突破到先天,也就是築基期。

而築基期主要修奇經八脈,包括任督二脈,帶脈、沖脈,和陰陽蹺脈、陰陽維脈。它們不像12正經一樣首尾相接,別道奇行,功能上協調配合、從橫向聯絡12正經。

而現在,雖然這段時間張慶元的試驗沒有多大成效,但卻讓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當他在子時刺激足少陽膽經的穴道時,丹田裡會有一絲熱流涌向足少陽膽經,對這條經脈進行溫養。

刺激別的穴道也是如此。

「難道說,通過這種方法,經絡還可以壯大?」張慶元大膽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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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我的兄弟是教授

一想到自己試驗這麼多天的結果,張慶元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基本上每突破一個境界,經脈的承受力也會進一步加深,運行的真氣也會上一個檔次,如果突破到元嬰期,真氣就會完全轉化為真元,那個時候,一滴真元的力量,比現在張慶元全身的真氣力量還要大。

這也是修真者無比重視經脈的原因,但每一境界修真者的經脈承受力基本相仿,差別並不大,之所以同一境界的人修為高低不齊,主要取決於修煉功法的強弱,修煉的功法越強,經脈內真氣運行的速度就越快,能夠補充的真氣就越及時,反之則亦然。

而現在,張慶元的發現,似乎為修真界的開闢了另一扇門徑,原來經脈不僅能加速運轉真氣,更能拓寬,增加它的承受力度!

這絕對是一個驚天絕倫的發現!

這就好比兩個同樣拿槍的人,一個人的槍管質量上乘,那麼子彈經過膛線所產生的熱量就會低,時間一長,槍管質量好的那把槍一點事兒都沒有,而差一些的就會因為槍管過熱而無法使用。

經脈也是同理,經脈承受力度可以增加,等於真氣運行就可以不斷加速,也能夠儲存更多的真氣,這樣一來,一旦張慶元修煉有成,那麼他在同級別的修真者中絕對處於無敵的存在!

一想到這裡,張慶元內心就無比火熱,但這只是一個猜測,還需要論證。

「找老家伙去!」張慶元飛身出了自己居住的竹樓,一路飛掠,直奔大山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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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枚刻著‘兵’的象棋拍在棋板上,落在‘將’的一側!

「將軍!」

黃老笑眯眯道,一副吃定了成風老道的樣子,氣定神閑。

「哎——」成風老道急了,「不對,我走錯了……剛剛不是這樣想的,我怎麼一個疏忽給走到這兒來了?」成風老道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手就要拿棋。

「爺爺~~」一個雪膚修長的手按在成風老道的手上,「您怎麼能耍賴呢?明明就是您想了半天才落得棋子兒,還說什麼疏忽,您就是悔棋!」

看到成風老道又想悔棋,在一邊坐著的周紫妍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老是胳膊肘向外拐啊!」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卻也不再去拿棋,訕訕的收回了手。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周紫妍嬌聲道,接著又小聲嘀咕道︰「這麼大人了,還老反悔,一點兒也不知羞。」

這一刻,成風老道真覺得聽力太好不是什麼好事兒,臉上肌肉連抖了幾抖,一張老臉微微一紅,又瞬間下去了,八十多歲了,臉皮比城牆還厚。

「唉,你這丫頭,真是的,也不知道誰最疼你。」成風老道裝模作樣的教訓道。接著意興闌珊的揮手道︰「算了,算了,不玩了,這丫頭老在這兒攪局,不好玩,不好玩。」

黃老和坐在一旁的蔣寒功相對一笑,都覺得這對兒祖孫太有意思了,都說隔代親,雖然這倆人老是在鬥嘴,這不正是親昵的表現嗎,要是成風老道不疼周紫妍,這小丫頭哪有那個膽子登鼻子上臉。

看到這祖孫倆,黃老和蔣寒功一想到自己的孫輩,不由一陣頭疼,都不是安分的主兒啊。

「切,要不是慶元哥哥天天不是上山畫畫就是下山跑步,現在又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你以為我稀罕在這兒看你下棋啊,真是的。」

周紫妍搖頭晃腦的嗤鼻道,一副在這兒看他們下棋那是多大的面子,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的樣子。

一說到張慶元,黃老立刻露出崇敬的表情,蔣寒功也是如此,現在兩人對於張慶元那真是崇敬的不得了,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師叔,所以,這段時間蔣寒功連回都不回了,一直賴在這兒不肯走。

而黃志琴經過之前的事情後,也想多陪陪父親,所以也留在山上,至於黃志國,因為現在要通過亨利兩人去查找發布任務的人,為了免於打草驚蛇,所以也留在山上,只是每天通過電話了解公司情況。

這些人沒走,其他人更不可能走了,所以,這些天這明陽觀也熱鬧了許多。

見周紫妍提到張慶元,蔣寒功想了想,不由問出了自己這些天一直在想的問題︰

「老師,小師叔究竟是幹嘛的啊?」現在對於張慶元這個小師叔,蔣寒功可是喊得無比自然流暢。

「呵呵,你真想知道?」成風老道斜眯著眼楮看著蔣寒功道。

見蔣寒功點了點頭,又見眾人都巴巴的望著自己,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成風老道不由笑道︰「那我就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可得座穩咯,別一會兒嚇著了。」

「我這兄弟,可是江南工業學院的老師。」

成風得意洋洋的話剛出來,讓剛剛做好心理準備,準備對張慶元的身份進行‘驚嘆’的眾人都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大學老師?」

「當上大學老師有什麼嚇人的?」

「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眾人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的。

這倒不是對張慶元的職業不屑,而是明明成風老道開始吆喝的挺懸乎的,謎底一揭開卻也沒太讓人驚訝的地方,雖然張慶元本事極高,但以他的本事,當個大學老師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吧?

看著眾人的眼神,成風嗤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心裡不以為然,我話還沒說完呢,我這兄弟不僅是大學老師,而且還是個教授。」

說完之後,成風想想又覺得不實事求是,就又補充倆字兒;「副的。」

「什麼???」聽到成風的話,一屋人這次真差點座不穩了,紛紛驚呼出聲。

「那……成風道長,張大師的年紀呢?」黃老有些難以置信,不由又問道。

黃老想著,張慶元雖然一副二十歲左右的臉孔,但沒準真實年齡比較大呢?

說著,黃老看了看身邊的王刀子。王刀子將功夫修煉到暗勁的水準,所以極大的延遲了衰老。

張大師這麼神奇,說不定他年紀已經比較大,只是比王刀子還能駐顏有術呢?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想,我跟他結拜是因為在武林中的達者為先,所以才跟張兄弟結為忘年交。不過,我可以確定,我這兄弟的年紀只有二十五歲。」黃老自豪道,對於他自己,不喜歡顯擺,但對於這位結拜兄弟,他卻容不得別人質疑。

不過,張慶元還不是成風老道認識的最牛的人,當初戰爭期間,馬繼援可是十三歲就成了上校參謀長,二十三歲的時候,他就已經當到中將軍長了。

當然,這只是論身份,但論能力,張慶元比這馬繼援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呃……」黃老一口氣差點噎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張大師不會真是神仙吧,這麼年輕,不僅修為高,還會法術,而且……二十五歲就成了教授,一想到前一段時間,一名海龜在二十八歲被授予副教授,全國媒體都爭相報道的場景,黃老就感覺太過不可思議。

這些人都是有見識的,單說黃老和蔣寒功,二十五歲的千萬富翁見過,二十五歲的副處級幹部見過,二十五歲的中校也見過,但就是沒見過25歲的教授。

學術界相較於其他領域還是比較公正的,而且,關於文人的爭鬥也是最厲害的,古語就有‘文無第一’、‘文人相輕’的說法,沒有高超的本事和亮的出來的成績,光口水都能淹死人,真要是沒有真材實料,那些老學究甚至能鬧到中央去。

所以,能在二十五歲就成了副教授,這張大師真的逆天了。

不過,已經經歷太多張慶元身上稀奇的事情之後,眾人的神經已經開始能承受了。

而且,一想到張慶元之前做的那些驚艷絕倫的事情,他是副教授這件事,好像還最能讓人接受一些。

   


第18章畫聖吳道子

「師父——」

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回蕩在四明山一處不為人知的峽谷中,喊完這聲,張慶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崖邊突出的一塊大石頭上。

這懸崖深不見底,下面雲氣升騰,在這個炎熱的夏季雖說清涼無比,但如果一個普通人坐在張慶元的位置,只怕要嚇得魂飛魄散,僅僅目光能看到的景象距離下面的雲霧至少也有數百米,更遑論雲霧下面根本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深。

而張慶元卻絲毫未覺的晃了晃腿,根本不擔心屁/股下的大石頭滾落下懸崖,只在那兒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師父在下面琢磨什麼東西,都差不多一個月了,也不準我下去,真是的。」

張慶元那一道喊聲過了半天,也沒見師父出來,有些鬱悶的正要起身,卻忽然看到下方濃霧中飛出一道身影,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就到了張慶元的身邊。

「師父,我說您,巴巴的把我弄到這四明山裡來讓我寫生,從來了之後就不見你的人影了,你到底在下面搗鼓什麼啊?」看著師父一身皺巴巴的道服,邋裡邋遢的樣子,張慶元沒好氣的說道。

「你小子,看來還是缺少磨礪,這才一個月就嫌煩啦?想當初,為師一閉關就是幾年……」

「停——打住,師父,您那些老黃歷我聽了不下一百遍了,那些光輝事跡我都快倒背如流了。」張慶元撇了撇嘴,絲毫不知道尊師重道怎麼寫。

「我打你這個臭小子,竟敢說為師煩了,要是讓你那幾個師兄聽到你這麼說,少不得又要抽你。」

老道嘴角下面的長須抖了抖,作勢要打張慶元的模樣,不過終究還是沒有下得去手,滿眼慈愛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自己最小的弟子,想著即將到來的離別,心中不由升起悵惘之感。

老道不是別人,如果他的名字放到俗世,只怕要震瞎無數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和畫家的眼球,如果按照歷史的叫法,他應該被尊稱為畫聖——吳道子。

按歷史記載,吳道子生於唐朝高宗永隆年間,也就是公元680年,同時,史書上還記載了他的卒年——759年。當然,這只不過是吳道子當初醉心修道,為了躲避不厭其煩的求畫請求,甚至有時還有皇帝的召見,不得不弄出來的假死把戲,到現在,他也一千三百多歲了,而張慶元,則是他十三年前收的弟子。

張慶元雖然最小,但當初發現時卻讓吳道子欣喜異常,這小子竟然是天賦異凜的五行均衡,比之一根獨大的靈根還要高出一籌。

金、木、水、火、土五行不僅存在於天地之間,更存在於人身體內,只不過是量的多少,當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在經脈中形成有特色的靈根。

如果一個人有一條五行之一的靈根,比如一條金靈根,或者一條木靈根,就代表著這個人剛剛具備修煉的潛質。靈根越多,則資質越強,一般情況下,五條靈根的奇才基本數百,甚至上千年才得一見,至於五行均衡靈根,更是數千年甚至上萬年才得一見。

而且,看人很準的吳道子通過面相和靈動的眼神,就能看出這孩子非常聰明。

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所以,當張慶元十二歲那年遇到吳道子時,吳道子看他的眼神都快直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嚇得張慶元轉身就跑,邊跑邊哭。

當然,最後張慶元還是被吳道子哄騙了過來,這條「賊船」一上就是十三年。

「我師兄他們疼愛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我呢,倒是您,明明這麼高的修為,不在神州結界那麼好的洞天福地裡待著好好修煉,偏要跑出來,這也就算了,還打著一個算命先生的招牌到處給人算命,就您那兩把刷子,讓我跟著您淨挨人家的白眼,還被人家放狗追,被警察逮……」

張慶元毫不顧忌的揭師父的老底,不帶絲毫手軟,只聽他得意洋洋的繼續道︰「嘿嘿,要是我那幾個師兄知道這幾年您帶著我做的那些齷齪事兒,還不立馬跟您撇清關系,省得丟他們的人,倒是您的乖徒兒我——每年寒暑假都陪您滿華夏的轉悠,鞍前馬後的伺候您,哪怕這是做徒弟的本分,但您心裡總得記著我的好兒不是?」

「他們敢?」聽到張慶元說幾個師兄的壞話,吳道子立馬瞪圓了眼楮,吹著鬍子喝道,氣勢立馬大漲,唬得張慶元向後退了退。

看到張慶元總算不說話了,雖然是以大欺小,吳道子心中不由噓了口氣,有點兒拿這個徒弟沒辦法,當然,張慶元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吳道子一手造成的結果。

見張慶元還沒回過神來,吳道子忙擺手道︰「行了,不跟你耍貧嘴了,想知道為師這段日子在幹什麼嗎?」

「不想!」張慶元硬邦邦道,他也察覺到剛剛師父是故意嚇自己的,一個大乘期的師父,一個不過築基初期的徒弟,說不過就嚇唬,太沒品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吳道子嘴角抽了抽,扯著鬍子一顫一顫的,心中哀嘆自己這個師父的失敗,不過一想到即將要分別,還是緩緩道︰「你看這是什麼?」

說著,吳道子手一翻,掌心多了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銀色的光芒在上面緩緩流動,如清泉流溪一般透人心弦,在吳道子說話的時候,張慶元已經悄悄拿眼角看著吳道子,此刻見吳道子手中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雙眼立刻被吸引住,再也轉不動了。

「師父,嘿嘿,這是給我的?」張慶元訕笑道。

「你說呢?」吳道子捋了捋長鬚,斜睨著張慶元,心中卻感到好笑。

「那就是給我的了,師父您真好,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師父,那謝謝師父啦!」聽到吳道子發話,張慶元一個閃身,戒指就被他抓到了自己手中,細細打量了起來。

「哎,我說——」吳道子捋著鬍鬚的手一頓,直愣愣的看著戒指到了張慶元手中,對這小子感到極度無語,卻又發不起脾氣來,鬍子抖了兩抖,強忍著抽這個不懂得「尊師重道」弟子的**,看著張慶元在那兒欣喜異常的把玩手中的戒指,這才慢慢把一口氣憋回去。

這個時候,張慶元早已經把之前來的目的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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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不舍

張慶元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戒指,喜歡的不得了。

這也難怪,地球上靈氣稀薄,哪怕是神州結界內被無數年的開采,煉器材料也日益減少,想要煉制一個好點的法器非常不容易,一般都是師父傳給徒弟,徒弟再傳給徒孫。

哪怕吳道子已經成為大乘期高手,也無法給張慶元合適的法器。

而現在,吳道子已經飛升在即,面對這個他喜愛異常的關門小弟子,他也顧不得臉面,把各大門派偷了個遍,這才搜集到煉器的材料,為張慶元煉制了這枚空間戒指。

「趕快滴血認主吧。」看著張慶元的興奮勁兒,吳道子微笑道。

「好。」聽到吳道子的提醒,張慶元這才想起這一步驟,實在不是他孤陋寡聞,而是沒有這個經歷。

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法寶,張慶元小心翼翼的用真氣刺破自己的中指,然後一枚深紅色的血液被他滴到戒指上。

戒指上一陣光芒閃爍,血滴就消失不見了,而張慶元則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中多了一枚戒指,流光溢彩,不同於之前手裡的樣子,在神識中更加絢爛,流淌的光暈圍繞著戒指緩緩旋轉,幻化出五顏六色的光環。

「真漂亮。」張慶元心中想到。

將戒指戴在手上,心神一動,戒指就融進食指裡面消失不見了,而這則是戒指的隱藏功能,懷璧其罪的道理張慶元還是懂的。

張慶元將神識探進戒指內部,一片灰蒙蒙的空間,非常大,按照俗世的定義,至少有十米長寬高的空間,而他師父的那枚戒指,只有六米的長寬高。

這樣大的一個空間,耗費的材料肯定不少,不過張慶元對煉器一竅不通,即使會煉制,也沒有材料給他練手。

戒指空間裡此刻只有兩樣東西,吳道子的點楮筆,還有一枚玉簡。

點楮筆是吳道子的法寶,畫畫,打架都靠它,「師父把點楮筆給我了,他用什麼?」這一刻,張慶元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心神一動,點楮筆和那枚玉簡出現在張慶元的手中。

「師父,這枝點楮筆……」張慶元遲疑道。

「呵呵,為師現在已經用不著了,給你了。」吳道子笑道。

「您……飛升的時間要到了?」張慶元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緊張的問題,問完後就雙眼緊張的盯著吳道子。

吳道子點了點頭,而看到吳道子的動作,張慶元臉色一變。

「你小子不整天嫌我煩嗎,現在師父馬上要飛升仙界了,可就再也沒人管你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啊。」吳道子看到張慶元這個樣子,不由打趣道。

「師父……您真要走啊?」張慶元心裡一陣難過,十三年來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一般,一幕幕閃現在眼前……

被師父訓斥著畫山、畫水、畫人物、畫花鳥;學寫實、學寫意、學工筆,更學上色。

每一年的寒暑假,吳道子都要帶著張慶元滿華夏的游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看待形形色色的事,培養他的眼力,培養他的記憶,培養他的創意;每天晚上就要針對白天的所見所聞構思一副畫,立意要別致,形態要準確,神色要生動,動作要鮮明,環境要簡練傳神……

種種所有,吳道子給張慶元打開了一扇藝術的天窗,將他一千多年的畫技經驗經過梳理後,系統而又有針對性的傾囊相授。

一千多年的技藝經驗濃縮在十三年的教授中,吳道子何其厲害!

張慶元雖然每每同師父鬥嘴、耍賴,甚至不聽話,但在他心中,吳道子跟她爺爺和妹妹一樣,都是他最親的人。

張慶元忘不了,為了給自己洗毛伐髓,師父搜集了三年的藥材,踏遍俗世名山大川,找遍神州結界各處洞天福地,風塵僕僕不辭辛勞。

張慶元忘不了,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學習,不讓自己因為打工而耽誤時間,師父去給人看病,在大街上擺攤算命,畫符去賣,受過多少人的冷眼,挨過多少人的嘲笑諷罵,更有一次因為給一個人算命,因為算出他即將斃命,竟被那人追著打。

師父從來不屑對凡人出手,所以每次這樣的情況都要鬧得灰頭土臉,卻依然對自己笑嘻嘻的說體驗人生百態。

更因為被人舉報傳播迷信,宣揚封建思想,經常被警察跟蹤追捕,當然,這些對於一個大乘期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事情,但他卻肯為自己這麼一個弟子去做這些,去忍受這些,那都是因為疼愛,因為對自己的期望。

想當年,收下自己為弟子的時候,師父已經渡劫多年,即將飛升,為了自己,他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壓制修為,抵御隨時而來的天道壓力,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有好幾次都看到師父吐血……

看著眼前的師父,張慶元眼裡已經淚水涌動,模糊了雙眼,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可以說,自己有現在的成就,完全都是師父帶來的,如果沒有師父,他不知道自己和妹妹能否被種田為生的爺爺養大,更不用說現在他有超脫世人的修為,還有這種高超的畫藝。

更不用說,年僅二十五歲,就成為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

沒有師父,他什麼都不是,根本沒有現在的一切。

他可能會在爺爺的含辛茹苦下培養上學,但卻也可能因為爺爺的老邁而管教不嚴,可能會學壞,可能會被壞人騙,也可能誤入歧途……

「元兒,天道無情,卻漏其一,而你就是這個一!」吳道子感概的望著遠方,「如今你僅僅用了十三年就突破了凝氣期,到了築基期,可以說,你是為師最出色的弟子,不論是悟性還是修行,還有畫道上,為師都非常滿意,這是你我師徒的緣。」

「現在,天道壓制下的緣已盡,如果你要再續這緣,就需要突破這天道的壓制,你明白嗎?」

張慶元哽咽著聲音嗚嗚不清,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吳道子伸手摸去張慶元臉上的淚痕,笑道︰「我們以後不是不能相見,只要你勤加修煉,終有一日能和為師一樣看破天道,破碎虛空而去!」

「師父,徒兒舍不得您,您不要走好嗎!」張慶元抱著吳道子的胳膊,哭出了聲,聲音嘶啞,張慶元忽然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道︰「師父,我以後一定不再惹您生氣,不再跟您鬥嘴,也不說您的壞話,您留下來好嗎?」

「傻孩子,還在說傻話,現在的天道威勢太強,為師已經壓制不住了!」吳道子看到張慶元如此不捨,不禁傷感的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你破碎虛空的時候,我們還有相見的那一天的。」

「師父……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您……」雖然自己非常舍不得師父的離去,但心裡也知道,這是無法強求的事情,而且,破碎虛空而去,追求至高天道,一直是師父心裡最大的願望。張慶元知道自己不能自私的阻止師父,只是卻無法控制眼淚再度流出。


第20章舉霞飛升

「元兒,為師知道你心性純良,不會依靠修為高深而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切記不可被人蒙蔽,雖然十數年來行走各地,師父讓你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情,但這件事你一定要記住。」吳道子忽然嚴肅起來。

「否則如果讓為師以後知道你為禍世間,定不輕饒!」

這一刻的吳道子,嚴厲異常,那眼神很嚇人,讓張慶元心中一突,趕緊答道︰「弟子謹記師父教誨,踏實修煉,不做為害世間的事情。」

「當然,為師知道你心高氣傲,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到你頭上,所以只要不是修為高深之輩,你還是不需要怕什麼的,真要是有人欺負到你頭上,你就別逞強,去找你師兄,揍死他!」吳道子淡淡道,這一刻,大乘期高手的霸道展露無疑,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不過,俗世間靈氣稀薄,一般情況下神州結界內極少有人願意出來,而且出來也不容易,非常耗費修為,所以這點你基本上不用太擔心。」

張慶元點頭稱是,眼中卻是寒芒一閃,心想自己不去找別人麻煩就算好了。

「對了,這枚玉簡裡面是為師一千多年來的記憶,你融合以後,無論對你神識、修為,還有對心境的體會都有很大的用處,當然,還有為師這一千多年的修煉、爭鬥經驗,不過這裡面信息量太大,你融合的時候循序漸進,小心一點。」吳道子指著張慶元手中的玉簡囑咐道。

「我知道了師父。」張慶元低聲道,卻沒有了剛剛得到寶貝的欣喜若狂,如果有可能,他寧願這些東西都不要,而是要師父留下來。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出生早一點,這樣就可以在師父身邊多一點時間。

但這些現在只是幻想,但張慶元一直在假設,一直在幻想,眼淚朦朧了他的雙眼,虛幻了他的世界。

離別苦,苦的不是感情,苦的是心。

張慶元只覺得心中悶的慌,就像心被擰了起來,越擰越緊,那種揪心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難受異常,卻又緊咬牙關,強忍著滾滾而出的淚水。

「痴兒,醒來!」吳道子一聲清喝,如同晨鐘暮鼓,如同震耳雷聲,滾滾而來,將張慶元愁苦的心結震散了開來。

張慶元似乎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吳道子微微一嘆,這徒弟哪兒都好,但卻很感情用事,重感情是好事,但太過看中,卻容易產生心結。

吳道子早就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才自損修為,分離出自己的記憶融在玉簡中,給了張慶元,他能做的就是這麼多。

心結還需自己解,別人頂多給一些建議,卻扭轉不了他的想法,只能靠他自己。

自己這個徒弟以後的成就,他真說不準,成則一飛沖天,逆則萬劫不復。

「師父,我沒事兒了。」張慶元低聲道,心裡卻是舒暢了許多,再沒有了剛剛的擰巴。

「這就好!以後遇事看開一點,不要想那麼多,認為對就做,不對就不做,修道之人與天爭命,想那麼多無非庸人自擾,徒浪費時間。這是師父給你最後的話,你自己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吳道子感受著身上越來越強烈的壓制,微微一笑,大乘期的真元力轟然散開,將那道恐怖的壓力震開一些,拍了拍張慶元的肩膀道︰「徒兒,為師這就去了,記住為師的話。」

張慶元瞪大了眼楮看著師父,一種明悟涌上心頭,只覺心中一震,頓有豁然開朗之感,隨即露出笑容︰「徒兒知道了,師父,您就放心的去吧,徒兒會努力的!」

吳道子看到張慶元這麼快就悟了,不由老懷大慰,臉上掛滿了笑容,滿意的點點頭道︰「為師這就放心了。」

說著,吳道子看了看剛剛還晴空萬裡,此刻卻烏雲密布的天空,沉重的壓力傳來轟隆巨鳴,看著弟子苦苦抵御這種天道的強烈壓制,吳道子揮手給張慶元身上打出一道真元護體,笑道︰「為師在另一個空間等你。」

「轟隆!」吳道子話剛說完,沉重的欲滴出墨汁一般漆黑的天空轟然炸開一道霹靂,天空裂開一道金燦燦的縫隙,那金光直刺懸崖頂上的吳道子,刺激的張慶元直欲睜不開眼,但張慶元卻要目送師父離開。

「喝!」張慶元心中一發狠,渾身真氣噴涌而出,直奔雙眼而來,保護著雙眼,慢慢睜開雙眼,看到了師父對自己那溫和的笑容,還有眼中的那抹疼愛。

「師父……」張慶元輕聲道。

金光舉重若輕的將吳道子包裹在內,緩緩升空,一眨眼就消失在天空那道金色縫隙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說來也快,就在吳道子消失之後,烏雲開始層層散去,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天空又恢復了一片晴朗,萬裡無雲。

「原來這就是舉霞飛升……」張慶元喃喃道,淚水緩緩滑落臉龐,不受控制的淌落下來,滴在衣領上。

一道撕心裂肺的長嘯響徹大山深處,嚇得走獸飛禽驚慌奔逃,萬林震動。

嘯聲只持續了數息時間,但在大山的回蕩下重重疊加,竟如天雷滾滾,轟隆震響!

不知過了多久,張慶元神游天外的思緒似乎才回過魂兒來,眨了眨眼楮,擦去臉上的淚痕,默默的盤坐在山巔,任山風呼嘯、烈日炙烤,也一動不動,如枯坐老僧一般,似入定,似沉寂。

張慶元需要調節現在的心緒。

「師父說的對,離開只是暫時的,以後總會有相見的一天。所以,我不能消沉,更不能兒女情長郁郁不歡。」

張慶元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咬著牙,心中默默想道。

隨即,張慶元緩緩閉上眼楮,平復剛剛起伏不寧的心緒,體味剛剛在師父的教誨下的感悟。

因為,張慶元剛剛並沒有那麼快悟了,他只是為了讓師父放心,強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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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離張慶元不遠的地方,正有五個年輕人結伴登山攀岩,三男兩女,五人外貌都很出眾。

尤其是兩名女性,一身清爽的T恤加熱褲,展現出妙曼的身姿,無論露出哪裡的肌膚,都雪白如霜。

兩女面貌形似,應該是姐妹,尤其是其中一名二十六、七歲的女子,兩條修長滾圓的大腿,如玉牙雕刻一般,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些微的透明,竟能看見少許的血管,更襯托的**白淨。

這五個人在山崖上攀岩,自然能看到剛剛天上的異象,正驚懼天上的濃重烏雲和擔心即將到來的暴雨之時,卻驚訝的發現那烏雲竟散去了。

當然,吳道子舉霞飛升卻因為天道壓制,當時如果不是吳道子相護,連張慶元都看不到他飛升的情況,更何況這五個人。

這五人正面面相覷,在震驚這古怪的天象之時,卻忽然聽到那滾滾而來,如天崩地裂般的呼嘯之聲,嚇得五人都是一個哆嗦,其中一名無論體力和精神都最差的男子更是被嚇得手一鬆,直愣愣的掉了下去。

這些人在野外做這種活動,之前自然有保護措施,男子雖然掉了下去,卻被繩索掛住,性命倒是沒問題,但他卻一驚二嚇之後,就這麼暈了過去。

「李威!」其余四人都驚呼一聲,趕緊向下放自己的繩索,去向那名暈過去的‘李威’接近。

而那名容貌最出眾的美女雖然也在向下而去,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無奈,「比我這個女人還不如,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女子嘲諷一笑,但速度卻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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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悟了

黃老站在自己住的小竹樓二樓的陽台上,盯著在池塘前空地上正曬藥材的兩個道童,尤其是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眼神平和中有著與年齡不相的沉穩,眼中滿是疑惑。

「怎麼感覺這麼像呢,不應該啊,他不應該在這兒啊。」

「爸,您說什麼呢?」黃志國從後面走來,遞給黃老一個杯子,裡面泡的茶是成風老道自己栽種的茶樹上長的茶葉,讓第一次喝的黃老贊不絕口,硬是花了十萬軟磨硬泡的買了一斤。

「你看左邊的那個道童,像不像羅部長的二小子?」黃老指著剛剛他一直盯看的那個小道童,小道童年紀約莫十六、七歲,哪怕一身普通的青色道袍穿在身上,也掩蓋不了他那出眾的外貌,一米八的身高,英俊的相貌,放到俗世中,絕對是小帥哥一枚。

「您說?」黃志國心中一驚,趕緊順著父親指的方向看去,眉頭微皺,思索著只見過一面的那位二少爺的模樣。

「就是羅江的二兒子,羅生海。」黃老說道。

他口中的羅江,那可是開國元勛羅益洪上將的二兒子,雖然羅益洪已經過世,但羅家二代弟子在國內已經站穩了腳跟,羅江的大哥更是主政一方的省長,雖然還不能跟父輩當初的權勢相比,但已經羽翼豐滿了。

這羅江年過五十,就已經是住建部的部長了,做為江南省首屈一指的房地產商,跟住建部打交道是經常的事,所以去羅江家的次數也比較多,羅生海他也見過幾面。

黃志國疑惑的看了半天,又抬頭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陽,疑惑道︰「不可能吧?那小子聽說在京城可是一流的紈褲,怎麼可能跑到這兒來受這份罪。」

「我就是覺得不可能,所以在這兒疑惑呢。」黃老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些勉強,剛剛還覺得像,此刻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就在此時,一聲長嘯滾滾而來,如天崩地裂,嚇得黃老手一抖,那剛泡的第一道茶水還沒喝就連著杯子掉到了地上,所幸是竹子做的地板,杯子倒沒碎。

「怎麼回事?」緩過神來的黃老疑惑的四處張望。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聲音,聽著怪滲人的。」黃志國也在東張西望。

而剛剛他們口中的那個‘羅生海’,此刻一邊曬著藥材,一邊低聲對身邊那個道童道︰「汪磊,剛剛那聲音是師叔祖的嗎?」

汪磊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聽著像是,師叔祖他老人家前一段時間好像就愛時不時怪叫兩聲,讓我想起那發春的貓。」

「去你的,形容什麼不好,千萬別讓他們聽到了,別說師叔祖了,就是讓師祖知道了也能削死你!」黃老口中的‘羅生海’先東張西望一番,接著訓斥道。

「嘿嘿,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像師叔祖這麼既牛逼,又年輕,又英俊瀟灑的人物,真要是發春了,那得多少美女撲著趕著上啊……」汪磊一邊幻想著自己如果是張慶元,一邊不斷淫笑著,聲音說不出的猥瑣。

接著,汪磊又湊近‘羅生海’的耳邊,低聲道︰「海哥,你發現沒,周家這小公主也整天黏著師叔祖,你說他們家這玩兒的是哪一出啊,師祖他老人家跟師叔祖結拜為兄弟,這小公主看來對師叔祖也挺有意思,這一下來,輩分可就亂了啊……」

還好汪磊還不是那麼的肆無忌憚,對張慶元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沒說出更過分的話,只敢背後這麼調侃倆句。

不過,他口中稱呼這‘小帥哥’為‘海哥’,看樣子倒跟黃老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老這麼八卦,我看你是在這山上憋的了。」

這羅生海眼神一冷,道︰「我跟你說,磊子,這次我們被家裡弄到師祖這兒來,那是咱以前太張揚了,讓家裡不滿了,就請師祖他老人家調教我們。現在咱在這兒一個多月,看到的,學到的,哪一樣都夠咱受用的,所以,你整天別老想那些沒用的。」

「真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去巴結下師叔祖,求他教點東西,真要是能學個一星半點的,別說讓美女朝你撲,就是強奸你,她們也願意!」

羅生海淡淡道,到了他們這個圈子,以他們的家庭來說,單單美貌的女孩已經不足以讓他們顯擺了,他們不僅要外在美,同時也要內在美,而羅生海說的,就是內外兼修型的美女,哪怕以他們的家世,不好好對待還真不太容易泡到。

「我知道,海哥,只是……只是……」汪磊撓了撓頭,有些羞赧道︰「我每次見到師叔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到了當初他一巴掌把師祖扇飛的場面,心裡就緊張的要死,就……不敢說話。」

「呃……」汪磊一說,羅生海腦子裡立刻閃現出那副畫面,無比清晰生動,那驚艷絕倫的一扇,讓以前在他們心中跟神仙一樣的師祖直接跌落神壇,不過,張慶元重新坐上了他們心目中的神壇,位置更高,更遙不可及的需要仰望。

「好像是有點嚇人……」羅生海猶豫道,「不過,我平常見師叔祖還挺平易近人的,除了把師叔祖扇飛那次,好像就沒見他發過脾氣。」

汪磊愣了一愣,心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心裡一旦有了陰影,再想擺脫就不容易了,想了想,汪磊還是搖頭道︰「海哥,要不……要不你先去試試?我現在是不敢了。

羅生海嗤笑一聲,「享譽京城,號稱紅三代裡小霸王的汪磊,什麼時候也沒見這麼慫啊。」

汪磊干笑一聲,又接著撓頭,滿臉尷尬道︰「海哥,在您面前,我哪敢擺譜兒啊,這不都是那幫小混蛋兒給起的號兒嘛,當不得真的啊……」

羅生海指著汪磊的頭敲了敲,冷聲道︰「知道就好,別整天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囂張勁兒,要老是這樣,別說自己指不定啥時候踢到鐵板了,沒準家裡都得跟著一塊兒倒霉。」

羅生海訓斥完了汪磊,又接著感嘆道︰「以前總牛氣哄哄,誰也不放在眼裡,頂多一個台面兒上的家伙互相忌憚,再就是不敢跟那些老家伙們硬頂,其他的,隨便兒身份稍微差一些的都不放在眼裡,更別說那些平頭老百姓了。」

「但這一個月見識到的人和事兒,卻改變了以往的看法,不說那些身份嚇人的主兒,單說咱師叔祖,如果你不認識他,光看他的穿著打扮,扔進人堆裡也不太顯眼的樣子,誰會在意?」

「汪磊,你說實話,你會嗎?」羅生海問道。

「呃……不會。」汪磊搖頭道。

「要像這樣的普通人招惹了你,你會怎麼做?」羅生海接著問道。

「那……還不削死他丫的!」汪磊遲疑了一下,又梗著脖子道。

「這要是師叔祖,你說誰削死誰?」羅生海冷笑道。

「我……」汪磊猶豫了一下,還是承認道。

汪磊現在怕一個人怕成這樣,真要讓京城的那幫紈褲知道,只怕要跌落一地眼球,嚇死他們那些叛逆期的二世祖們。

「所以說,當我發現這個以後,我就知道,在完全了解一個人之前,絕對不能再以貌取人,哪怕那個人看著絲毫不起眼。」

汪磊點了點頭,接口道︰「我聽說,在米國,整天一身西裝,人模狗樣的都是打工仔,真正的老板都是穿著大褲衩,戴個草帽的,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海哥?」

羅生海現在對這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有點頭疼了,不過好在他還算開竅,倒沒浪費他多少口舌,通過張慶元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把他這個觀念給扭轉了過來。

所以,鑒於要表揚一下汪磊的開竅,羅生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誇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你懂的倒還不少。」

羅生海這一誇,只把汪磊給誇的有點飄了,羅生海是誰啊,那可是紅三代裡響當當的哥啊,一身好功夫不說,還長得帥,身材又好,再加上這麼好的家世,從他上初中開始身邊就經常圍著美女,趕都趕不走,讓汪磊這些稍小一些的小紈褲們各種羨慕嫉妒恨。

而羅生海是自己知道自己事兒,小時候被上將爺爺逼著學功夫,大點了發現這玩意兒打架挺管用,就也一直沒有放棄,而老爺子發現這小孫子這麼有興趣,倒也沒藏私,一股腦的都教給了羅生海。

但羅生海這一身功夫,別說面對張慶元,哪怕面對成風老道,都是渣啊。

所以羅生海這一個月才開始思考自己,思考人生,思考未來,發現再不能像以前那樣,自己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家世已經決定了自己的高度,自己哪怕不往上爬,也不能往下掉不是。

所以,羅生海悟了。

而這一刻,坐在山崖頂上的張慶元也悟了。

   


第22章腦源性昏厥

修真與天爭命,在一個‘爭’字,無數人前僕後繼的投入到這項修真大道中,林林總總,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原因,長生、權勢、地位……以及各種慾望……

但卻很少能有人脫穎而出,一飛沖天,更多的人則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身死人滅,甚至連身後的一抹黃土都沒有。

僅有的那些人,要麼是天資絕倫之輩,要麼是毅力超群之人,最後的一種人,只能說運氣好到逆天的人。

而張慶元,幾乎能把這三項佔全了。

五行靈根,資質已經萬年難得一見,好到不能再好。

至於毅力,張慶元十三年如一日的吸收太陽之力,哪怕循序漸進的吸收,那種痛苦在前幾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比張慶元給亨利和羅西下的那種痛苦弱,但他硬是忍了過來。

至於最後一種,運氣,在家玩都能踫到吳道子這種大乘期的高手,修真界的巔峰存在,這能不叫運氣好?

而且,看吳道子飛升,聽他飛升前的指點一下,就這麼頓悟了,哪怕是資質上佳,也需要運氣的。

此刻的張慶元腦海裡已經顯現出一圈波紋漣漪,呈淡紅色。

修真不僅分為本身境界,更要講靈魂境界,靈魂境界就如同人的大腦,本身境界如同人的身體。

大腦越好,對身體的操控就越細微。

當然,身體越靈活,也能完成大腦指示的高難度動作。

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張慶元以前靈魂境界一直上不來,所以吳道子才會帶張慶元滿華夏的亂跑,去見識,去感悟,但一直到吳道子飛升,張慶元哪怕本身境界已經突破到築基期,靈魂境界也沒跟上前進的步伐。

不過,所幸吳道子走之前的話,讓張慶元順利突破,靈魂境界到了築基期。

靈魂境界分為七層,因境界不同而在腦海中顯現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同時也因境界不同而波紋漣漪的圈數不同。

像張慶元靈魂境界是築基初期,腦海中就顯示一圈波紋漣漪,呈淡紅色,到中期就會呈紅色,後期就是深紅色了。

如果腦海裡有了兩圈波紋漣漪,呈淡橙色,那恭喜,你靈魂境界到金丹初期了……

張慶元緩緩睜開眼楮,眼中精芒一閃而逝,繼而恢復平靜無波的樣子,眼中的黑眸如一泓清潭深不見底。

「師父,我靈魂境界終於進階了,跟本身修為一樣,都是築基初期了。」張慶元心中想到,「師父,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到大乘期的。」

身子一動,張慶元站了起來,看向眼前莽莽千山,放眼望去,在夕陽的余暉中,那一片如潑墨的深綠色上撒上的殷紅色,只覺得心曠神怡,滿心舒暢,心中激蕩之下,因師父離開帶來的傷感已經降低到了最小的程度。

「師父走了,我還有我的日子要過,」張慶元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忽然想到一首歌︰「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過……」

想到這裡,張慶元嘴角咧起一絲笑容,這歌雖然是寫失戀男女的,但用在自己和師父身上倒也貼切,「師父,您放心吧,我會好好過的。」

張慶元微微一笑,加快了速度,如一只黑燕穿梭在山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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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崖壁前,之前攀岩的五個人已經都解下了身上的繩索,下到了平地上。

其中一個男子有些漠視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威,臉上眉毛微微皺起,而另一個男子則趴在李威身邊,焦急的一邊搖著李威,一邊喊他的名字。

「何建,你這樣喊一點用都沒有,都十來分鐘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見那何建還在喊李威,這名漠視的男子搖頭道。想了想,這男子又道︰

「這就是平時搞虛了身子,再加上剛剛那個聲音一嚇,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但不把他喊醒,難道我們一直在這兒等他醒過來?」何建疑惑道︰「我的天,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醒,這家伙,他的最高紀錄是睡一天半!」

「原來李威哥這麼能睡啊,那他要是不醒我們難道真在這兒一直等他嗎?」兩名女子中年輕一些的聽到李威曾經的‘壯舉’,嚇了一跳,掩嘴驚呼道。

接著,這名女子眼楮忽閃忽閃的眨了眨,有些崇拜的看了看那名之前一直漠視的男子,嬌聲道︰「趙楓哥,你不是醫科大畢業的高材生嘛,又是主治醫生,你肯定有辦法,你給李威哥弄醒好不好?」

這個叫趙楓的冷酷男聽到這名女子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心道還是這妮子會說話,於是故作猶豫道︰「樂樂,在我們腦外科,李威這種情況雖然在醫院只是一個小問題,但這裡一沒注射的藥,二沒工具,倒還真不太好弄。」

趙楓一邊說著,一邊用眼楮的余光掃了那名年紀大一些的女子,也是身材挺翹,雙腿雪白滾圓的美女,眼中的火熱從來沒有消退,只不過非常隱晦。

被他余光掃過的美女雖然沒有看到趙楓的目光,但一聽到他的話,本來就對趙楓有些不滿的她更加不喜歡了,眉頭微皺,掃了趙楓一眼,冷聲道︰「趙楓,如果你有辦法讓李威早點清醒就快點吧,現在天都快黑了,一會兒還得扎帳篷,別說這些沒用的。」

聽到美女的話,趙楓微微有些尷尬,心中升起一股火,賤女人,先讓你得瑟,等把你拿下再讓你好看!

而叫做樂樂的年輕女子聽到美女把自己心目中的男神說的這麼一文不值,不由有些氣惱的瞪了她一眼,用胳膊捅了捅她,不滿道︰「姐,趙楓哥也是在說現在的情況,他又沒說不救,你看你急的!」

原來,這倆美女真是一對姐妹花,姐姐成熟漂亮,氣質出眾又清新剔透,妹妹年輕率真,開朗活潑又性感苗條。姐姐叫趙雅歡,妹妹叫趙雅樂。

「樂樂,沒事兒,你姐說話不就一直這麼直來直去嘛,我現在去給李威看看。」

這名男子見趙雅樂替自己說話,倒是趕緊借坡下驢,出聲道。

心想這妹妹倒對自己有點意思,要不,到時候把這對兒姐妹花一塊兒收了?

趙楓心中一邊美美的想著,一邊走到李威身邊,蹲下身,心中對李威這個時候暈倒,倒是挺高興,給了自己在美女面前露一手的機會。

但趙楓這種故作姿態的樣子,看在趙雅歡眼中,卻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在何建喊了半天之後才出手,這種人品,她非常不齒,但一想到自己老爸的企業,又想到了趙楓父親的權勢,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情況,在趙雅樂崇拜的眼神中,在趙雅歡冷冷的眼神中,在何建和另一個男子好奇的眼神中,趙楓開始在李威身上開始一系列手法。

從按壓人中開始,但李威無論趙楓怎麼動作,一直沒動靜,隨著時間越長,趙楓臉色越來越差,但手下依然沒停,卻仍然沒有效果。

趙楓咬了咬牙,使出了開鎖通閉手法,用手法按摩、刺激井欄、大成、美元、板龍、腿豐、通心、通天、內溝這八個部位,一會兒之後,李威依然如一條死狗在那兒,沒有一點兒動靜,而趙楓已經喘著粗氣,額頭上冒了一層汗了。

「李威情況好像有點不妙,有點像腦源性昏厥,我看我們不能在這兒待了,得趕緊叫救護車過來。」趙楓終於站了起來,擦了把頭上的汗,臉色難看道。

恰在這時,下山的張慶元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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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說完了就滾一邊去!

早在離這群人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張慶元就發現了他們,所以就立刻恢復到正常人的速度,走著下山。

此刻見到四個青年圍在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周圍,張慶元就知道他們遇到麻煩了。雖然有心不去理會,但他卻一眼看出躺在地上的青年情況並不太好,除了損傷性昏厥,連精神都受到很大的創傷。

不會是剛剛被師父飛升時的天象給嚇的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張慶元不由向幾人走去。

「你們是遇到麻煩了嗎?」張慶元問道。

看到張慶元走來,一眾人好奇的看向他。

一個年輕的男人,傍晚從山上下來,穿著普通而隨意,除了皮膚白皙外,沒有太多值得加分的地方。

所以,趙雅樂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心想我的‘男神’趙楓都看不好,看這人還這麼年輕,能幫上什麼忙,不由冷淡道︰「我們沒事,你走吧。」

聽到趙雅樂的話,張慶元眉頭微皺,本想一走了之,不過他還要再問一句,以確定是不是因為剛剛師父飛升造成的,如果是的話他就不能不管了,於是一邊向幾人走去,一邊道︰「我能問一下他是因為什麼這樣的嗎?」

趙雅歡剛剛聽到妹妹的話本就不太滿意,現在見妹妹說那麼難聽的話,這個年輕人不僅不以為意,還是過來查看,不由心生好感,瞪了妹妹一眼,說道︰

「剛剛我們在這兒攀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天昏暗暗的,烏雲都快壓到山頂來了,沉悶的很,不過過了一會兒那些烏雲就散了,我們正在慶幸的時候,卻忽然傳來一聲大的嚇人的聲音,就……就把李威給嚇暈了……」

趙雅歡的聲音很清澈,如山谷清泉,如林間飛鳥,很悅耳動聽,不過一說到李威是被那聲音給嚇暈的,倒有些不好意思。

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你一個女孩兒沒被嚇暈,這個堂堂五尺男兒卻被嚇暈了,很不符合常理。

聽到趙雅歡的聲音,張慶元開始還在享受,但緊接著就老臉一紅,心道還好我過來看看,雖然不是師父飛升造成的,但是我造成的嘛!

心中抹了把汗,還好過來看一下,要不然就釀成大錯了。

剛剛吳道子飛升之後,張慶元心情郁結,就仰天長嘯了一聲,他自己當時是舒服了,卻把這李威給嚇暈了,還好這些人並不知道這些,天色又漸漸變暗,這些人也沒看到張慶元那張大紅臉,只是感覺他的表情突然有點怪異。

這樣一來,張慶元更不能走了,心神一動,將臉上的紅色給消散掉,有些不自然道︰「那個……我會一些醫術,要不讓我看看吧?」

「你看?」聽到張慶元不僅不走,還死皮賴臉的要來看看,趙雅樂狐疑了看了看張慶元,又看了看‘貌美如花’的姐姐,心中頓時‘明白了’,心想姐姐是趙楓哥哥的,你這個癩蛤蟆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吧,不由諷刺道︰「你用什麼看?你有行醫資格證嗎?你有醫藥箱嗎?連我趙楓哥哥這個主治醫師都看不好,你能看出什麼名堂,把李威看壞了,你付得起責任嘛?」

隨著趙雅樂的話,趙楓也一臉不屑的看著張慶元,顯然,他跟趙雅樂想的一樣,覺得張慶元是有目的的。

「樂樂!」聽到妹妹的話,趙雅歡臉色一沉,訓斥道︰「不管怎麼說,別人也是熱心幫忙,你一句感謝的話沒有也就算了,還冷嘲熱諷,你這些年的學都上到哪兒去了?」

聽到趙雅樂的話,張慶元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不過聽到趙雅歡已經替自己訓斥過這個沒素質的小姑娘了,而且人家為了自己連妹妹都訓斥,張慶元也不好再發作了。

「你——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說我,你還是不是我姐姐了?」張慶元沒發作,趙雅樂卻不干了,氣的直跳腳,跟趙雅歡針鋒相對起來。

說完,趙雅樂賭氣跑到一邊,肩膀一顫一顫的,顯然氣的不輕,趙雅歡見妹妹氣呼呼的跑開,倒有些為剛剛的話後悔了,看了看趙雅樂的背影,欲言又止。

而趙雅歡的表情都看在趙楓的眼裡,心道姐妹終究是姐妹,哪怕剛剛趙雅歡張慶元你說話,那也只是出於禮貌,這小子這個時候了還不知趣的走開,在這兒看人家姐妹吵架嗎?

趙楓看了看張慶元,眼中露出一絲冷笑,沒有多嘴的指責張慶元為李威看病,反倒向一邊的趙雅樂走去,勸慰了起來。

「等會這小子看不好,有他出醜的時候,哪還用我再諷刺他,真以為自己是神醫再世了?連幾斤幾兩都稱不清楚還敢來套近乎,我這個時候才不會傻著去說話引起歡歡的反感,嗯,事實勝於雄辯嘛!」趙楓心裡這樣想道。

看到趙楓的動作,趙雅歡倒是放寬了些心,要說現在誰勸自己的妹妹合適,那還真非趙楓莫屬,心中對趙楓之前的惡感倒是消減了不少,反倒看張慶元的眼中有了些微的不耐煩,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訓斥妹妹。

可以說,趙楓對於女人的心理把握還是很準的,但他算中了這倆姐妹,卻沒算到張慶元,因為人家跟他的目的十萬八千裡,純粹就是過來補救過失的。

張慶元走到李楓的身邊,一眼就看出這小子在自己那聲吼之下,不僅造成腦源性昏厥,還引發心臟痙攣,這哪是昏厥啊,明明是休克嘛!

很危險!

一邊想著,張慶元一邊開始脫李威的上衣,把還在這兒的趙雅歡、何建和另外一個男子看得目瞪口呆。

「唉——你幹嘛?」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的何建趕緊跑過來,伸手就要去抓張慶元的手,但哪裡能抓的住,不過也阻擋了張慶元脫到一半的衣服。

這時,不僅何建,連趙雅歡和另外一名男子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充滿了怪異,「這人從深山老林裡跑出來,舉止有些怪異,見了昏倒的李威就上去脫衣服,難道他是同性戀?」

一跑過去就解李威的衣服。

有這麼饑渴?

何建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厭惡和戒備,想想剛剛他要捉張慶元的手,忽然一陣胸中翻滾,惡心不已,「還好沒有捉到,要不真要吐了。」何建心中慶幸道。

「你一上來就解李威的衣服!到底要幹什麼?」另外一名男子也厭惡的訓斥道,卻出於惡心沒有過來拉張慶元。

「給他推拿啊,還能幹嘛,你沒見他都休克了嗎?」張慶元有些無奈道,心想年輕有錯嗎?為什麼每次看病都弄的跟做賊似的人人喊打?

這次張慶元倒是冤枉這兩人了,人家根本就不是因為年齡,而是因為惡心。

「休克?」何建嚇了一跳,不過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倒也沒有之前的戒備了,要真是休克的話,他也是為了治病才這麼做的,何建三人的眼神再才緩和了過來。

「你說什麼?」而此時已經勸好趙雅樂的趙楓卻一邊向回走,一邊驚訝道︰「你說李威是休克?」

「是的。」張慶元點了點頭,他發現這些人不僅對自己朋友的病不著急,反而一個勁兒的大驚小怪,心中已經有了點不爽。

「我說——你從哪兒來的土包子,別學了兩天醫術就充大尾巴狼,你知道休克是什麼嗎?你知道休克都有那些表現和癥狀嗎?」

趙楓這一刻似乎非常有權威,說話也帶著指點江山的氣勢,毫不留情的訓斥張慶元,看著陰沉著臉盯著自己的張慶元,趙楓臉色掛滿不屑和鄙夷。

「看病不是種田,不是除草,不是什麼人都會的,你知道一個醫生的素質是什麼嗎?你知道信口開河能給一個病人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麼?」

趙楓斜了眼趙雅歡,見在自己的言語下,她看向張慶元的眼中疑惑越來越多,不由更加得意洋洋︰「不懂就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讓自己說的更有信服力,趙楓來到李威身邊,一邊指著李威一邊道︰「李威皮膚依然紅潤,四肢也沒冰冷,口舌依然柔軟,心脈也正常,呼吸雖然比較微弱,但綜合以上的種種,這並不是休克。」

趙楓掃了一身普通T恤加七分牛仔褲的張慶元,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子,他這只是心源性昏厥,不在醫院,連我都沒辦法,更何況你?」

聽了趙楓的話,趙雅歡點了點頭,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不由微微一頓,走到張慶元身邊,道︰「這位先生,剛剛我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在這荒郊野外的,一沒器械二沒藥物,沒法檢查,也沒法治療,所以就不麻煩您了。」

趙雅歡的話雖然禮貌,但聲音明顯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那意思就差說,「您請便吧」。

「小子,聽到了沒,不走難道還要在這兒賣弄?」趙楓揚了揚胳膊,皺眉道。

「你說完了吧?」張慶元站起了身,雙眼微眯,狹長的目光透出一股子冰冷,刺得趙楓心中一陣寒氣直冒,只聽張慶元淡淡道,「說完了就滾一邊去!」

   

第24章八把半鎖推拿法

見趙楓一直在那兒冷嘲熱諷,哪怕這個李威是因為自己而休克的,張慶元也忍不住怒了,眼神的陰冷的掃了趙楓一眼,把趙楓看得心驚肉跳之後,張慶元再次蹲下,不再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接著脫李威的衣服。

「你——你說什麼?」張慶元那一道眼神震了趙楓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才想起張慶元那句「說完了滾一邊去」的話,不由氣的渾身直哆嗦,一張俊逸的帥臉扭曲的變了樣,揮拳就向張慶元後背砸去!

「你找死!」

感覺到身後破空的氣流,張慶元眉頭一皺,頭也不回猛地起身,一腳踢出!

力道正好的一腳正中趙楓肚子,將趙楓踹飛!

「砰!」

趙楓砸到了地上,震得地上草葉、石子亂飛,而趙楓一陣眼冒金星,渾身酸痛,最先接觸的肚子一陣翻滾,差點把午飯都給吐了出來。

趙楓心中的憋屈惱火無以復加,在自己夢中情人面前吃了這麼大一虧,砸在地上是小事,丟了面子就是大事兒了,趙楓忍住痛,在地上扒拉了幾下,想要站起來,卻怎麼都使不上勁兒。

羞怒交加的趙楓眼目赤紅,不能起來逞威只能的盯著張慶元,破口大罵︰「你媽的說誰找死,你有膽子留下你的名字,我……我他媽的到時候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趙!我去你媽的……哎喲……」

趙楓一邊罵一邊想起來,卻觸動肚子上的傷,疼的直叫喚,但嘴上卻絲毫不停,不斷陰狠的威脅著張慶元。

「這個瘋子!」

張慶元惱火的掃了趙楓一眼,突然腳向地上一跺,震起一些草葉石子,猛然腳尖一踢,那些草葉石子如閃電般直至趙楓嘴巴,讓正張大嘴的趙楓吃了個飽!

「咳咳……」趙楓一陣劇烈的咳嗽,拼命的扒開自己的嘴巴,伸出手指摳著嗓子眼,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喉嚨裡那種刀割般的摩擦感讓他痛苦異常,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張慶元的不俗,但見自己的‘男神’吃癟痛苦,趙雅樂卻急了,像一頭發怒的小獅子般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

「你這混蛋,我跟你拼了!」

張慶元見趙楓不蹦了,這邊又冒出來一個,心中不爽,揮手就抓住了趙雅樂的細潤彈滑的小胳膊,箍在手中,任趙雅樂怎麼都掙脫不掉,氣的趙雅樂一邊疼的叫喚,一邊還沒忘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放手!」

「疼!」

「混蛋,放手!」

「何建,姜斌,你們兩個膽小鬼,就看我在這兒挨打嗎,還不上?」

所幸趙雅樂家教不錯,雖然惹急了,但罵人的詞語也就那麼幾句,如果不講語氣的話,倒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

聽到趙雅樂這個小公主的召喚,何建和姜斌哪能猶豫,正是表現的時候,兩人一左一右就向張慶元沖來。

「咚!」

「咚!」

張慶元見兩人就快到身邊時,猛地帶著趙雅樂向前一個閃身,疼的趙雅樂臉上一抽,還沒意識到什麼時,就聽到兩聲重拳打到肉上的悶聲,心想讓你抓我,一人一拳,夠你受的了吧。

趙雅樂一轉身,得意的眉眼還沒咧開,就張大了嘴巴,聽到了兩聲痛呼。

「啊!」

原來,張慶元一個閃身,收勢不及的何建和姜斌兩人親密的撞到了一起,一人挨了對方一拳,疼的牙直咧咧。剛剛聽到小公主的召喚,兩人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都是一股血氣方剛的猛沖。

兩人不僅各自挨了一拳,連腦袋都撞到了一起,疼的兩人呲牙咧嘴,倒在地上金星亂閃。

‘咕咚’兩聲,兩人竟然暈了過去。

趙雅樂這才意識到踢到握著自己手的這個小白臉身手的恐怖,一雙美眸忽閃忽閃,掃了身邊的張慶元一眼,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個男人,連痛也不敢喊了,噤若寒蟬。

「呃……」剛剛的一幕幕畫面,讓對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引以為傲的趙雅歡的大腦也有些瞬間短路,沒太回過神來。

不過一看到有些眼淚汪汪的敢怒不敢言的妹妹,趙雅歡嘴張了張,還是開口道︰「這……位先生,剛剛我妹妹不知深淺,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那個……能不能麻煩您饒了我妹妹,她……剛剛也是因為關心朋友……」

「放開她可以,不過你得讓她老實一會兒,因為你這個朋友確實是休克,別說等救護車過來了,再晚一會兒他都有可能不是休克,而是徹底休息了。」

徹底休息這四個字趙雅歡不太明白,但知道肯定是不好,鑒於剛剛張慶元的‘淫威’,趙雅歡能說什麼,只能屈服的點了點頭。

張慶元非常滿意趙雅歡的態度,朝這個美女微微一笑,手一送,趙雅樂就向趙雅歡撲了過去,嚇的趙雅歡和趙雅樂都驚呼一聲。

趙雅歡趕緊伸出雙臂抱住妹妹,仔細查看妹妹的手腕,發現除了些微紅腫倒也沒有什麼大礙,這才舒了口氣,剛剛她聽到妹妹張牙舞爪的大喊大叫,還以為不知輕重的張慶元把妹妹的胳膊給擰斷了。

而趙雅樂卻轉過頭,看向又蹲下身子,繼續第三次給李威脫衣服的張慶元,嘴巴翹的老高,朝著張慶元的背影一瞪眼,一通張牙舞爪的比劃。

話說趙家二小姐,從出生到長這麼大,二十年的花樣年華,何時受過這樣的欺負,哪怕稍微重一點的訓斥都沒有。這次卻因為這個小白臉,先是被姐姐訓斥了一頓,接著又被這個不知憐香惜玉的混蛋把手腕捏得生疼,心中這口惡氣實在憋的不輕。

趙雅樂不敢再對張慶元出言不遜,也不敢動手,只敢在背後‘阿Q’一把,好讓自己的小心肝兒不再那麼憤懣憋屈。

張慶元背後雖然沒長眼楮,但神識卻清晰的看到了趙雅樂的動作和表情,嘴角一咧,對這個小丫頭片子很是無語的笑了笑。

這時,李威的上衣終於被他脫了下來,心想你這小子,來攀岩,還穿著西褲襯衣,還好沒腦袋抽筋到穿皮鞋,要不然我張大仙脫個衣服能這麼一波三折嘛。

脫完了衣服,就該辦正事兒了,鑒於這李威是因為自己那一聲長嘯導致心臟痙攣而休克,張慶元不準備用針,而是用推拿來緩解。

像李威的情況,張慶元首先想到了八把半鎖的推拿手法,這種推拿絕技早已經失傳了不少,現如今的華夏能全部都會的人估計也寥寥無幾,但吳道子早就一股腦的教給了張慶元。

推拿中的推就是按摩,拿就是開關。

開關,民間醫生又叫開鎖,在治療因各種原因引起昏厥之患者中顯得至關重要,一個瀕於氣絕之人,幾位推拿醫生反復推拿都無濟於事。唯獨有經驗的推拿醫生一到,看一眼病人,就知道哪把鎖閉塞,應該先從那把鎖開起,他這一推一拿,病人就張口出氣,起死回生了。

你說這神嗎?並不神,這確實是真傳,功夫學到家了。

中醫經過漫長的發展,有一句話一直被中醫們引為聖談——辯證出效果,實踐得真知!

張慶元現在使出的,就是八把半鎖中的返魂鎖。

返魂鎖,顧名思義,就是通過一系列推拿,刺激相關穴道,通過刺激讓病人神經緊張,繼而醒來的手法。

要使用返魂鎖,第一要求就是找穴要準,拿捏力度要恰到好處,第二就是速度得快,能夠一氣呵成是最好,否則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返魂鎖主要位於腋窩處,有前、中、後三關,前為腋窩的前壁肌,中為腋窩與手臂接壤處,後為腋窩的後壁肌。民間醫生把返魂鎖三關從前至後依次定為大定、返魂、後亭,也有稱前為總筋,中為痹筋,後為背筋。

張慶元微微凝氣,一手握住李威前臂,讓它成外展姿勢,另一手快如閃電,在李威腋前、腋後、腋中分別用蝴蝶手法開鎖,先拿總筋,再拿背筋,最後拿痹筋。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不放心走到一邊的趙雅歡兩姐妹嘆為觀止,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之前聽趙楓一口反駁了張慶元的判斷,雖然趙雅歡對趙楓人品不怎麼看好,但他的醫術還是不錯的,所以才對張慶元有些懷疑,現在見到張慶元這種嫻熟的手段和推拿手法,讓見過不少中醫推拿的趙雅歡知道,張慶元確實沒說謊。

難道李威真的休克了?

一想到張慶元的判斷,趙雅歡倆姐妹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真因為他們的胡鬧,讓張慶元錯過給李威治療,只怕李威真的就危險了。

趙雅歡不由看向一邊的趙楓,此刻趙楓雖然被張慶元教訓的不敢出聲,而且吞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在那兒咬牙忍著痛,卻仍然一雙眼楮陰狠的盯著張慶元,嘴角掛著濃濃的不信和狠毒。

趙雅歡不由嘆了口氣,怪不得張慶元一上來就對他動手,確實氣量太小了。

張慶元一手找穴,一手推拿,動作富有韻律一般,時快時慢,時輕時緩。那雙靈活的手不時出拳砸下,不時伸指捻筋,不時攤掌重拍,動作優雅的如彈鋼琴一般自然流暢,妙不可言。

有的手抄本上稱「返魂鎖,鎖中又有鎖,單開一鎖無效果」,實質是指返魂鎖中有三鎖,即前中後三關。

要開動返魂鎖,前中後三關必須依次開全方才有效,單開一關是不起作用的,就象一把號碼鎖,有上中下三環一樣,只有三環號碼對齊,才能使鎖打開。

特別是中鎖,即痹筋,一定要開準,要拿到患者手臂有麻痹感方才有效,否則,此鎖仍未打開。

而面對昏厥病人,要開這把鎖,就要完全憑術者的手法、感覺,以及經驗了。

張慶元有神識感應,比現代社會的任何掃描儀器都精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神經的走勢,所以能夠在最準確的時間,用最準確的手法進行下一步,完全不用擔心有誤。

十分鐘後,張慶元猛地在李威背後一拍,一股真氣直沖鎖關總氣門的地方,瞬間真氣相連,沖開被那股痙攣造成郁結的經脈的地方,經脈重新暢通無阻起來。

而且,通過這次的治療,李威還因禍得福,連以前酒色過度的身體也因為開鎖成功,讓他的經脈無論是韌性還是寬度,都有很大的提升。

而張慶元最後拍出的那一縷真氣,更是將李威的經脈梳理了一遍。這種好事,要不是張慶元對他心有愧疚,哪會這麼做,這可是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真氣,哪怕這僅有一縷,也夠李威受用無窮了。

將李威平緩的放到地上,幫他把襯衣扣好後,張慶元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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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我不好

看到張慶元站起身,在遠處的趙楓立刻收斂眼神,低下了頭,不敢再用陰狠的目光看張慶元,他可不想再讓張慶元弄點什麼給他嘗嘗。

剛剛那種滋味,讓他一想起來就覺得肚子裡一陣翻滾,嗓子眼堵得慌。

趙楓只是想著等到時候找到張慶元,再好好折磨他,「不把你整死,老子怎能出這口惡氣?」一想到剛剛的‘恥辱’,趙楓只覺得胸口都要炸掉,那種憋屈、憤懣,讓他此刻心裡面全都是最陰暗、最殘忍的想法。

趙雅歡一雙美眸看向張慶元,欲言又止,而趙雅樂則牽著趙雅歡的衣角,露出半個頭,有些畏縮的看著張慶元。

張慶元朝趙雅歡微微一笑,道︰「他已經沒事兒了,一會兒就該醒了,要是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就告辭了。」

說著,張慶元就準備離開了。

「哎——」趙雅歡忽然開口道,叫完之後就後悔了,因為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該怎麼說才合適。

難道說,你先別走,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治好了?萬一你把李威治壞了我們到哪兒去找你?

或者說,你把他們三個打的到現在還爬不起來,你走了,就剩我們兩個女孩兒怎麼辦?

但見識到張慶元剛剛的‘凶悍’之後,趙雅歡不敢,哪怕她家在杭城算排得上號的富豪家族,哪怕她自己也是空手道黑帶高手,但她知道,張慶元一只手都能把她打飛。

趙雅歡猶豫中夾雜著多樣情緒的表情落在張慶元眼中,讓張慶元也不由多看了幾眼。

此刻的趙雅歡,一身清爽的運動裝扮,飽滿的胸脯將白色的運動T恤撐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再加一條運動短褲,修長白膩的美腿哪怕在這傍晚時分也非常顯眼。

趙雅歡不僅是第一眼就讓人驚嘆的美女,更經得起細看,也耐看,哪怕從上大學以來,一直到讀研,再到做了兩年的講師,張慶元一直在美術學院,在這個從來不缺美女的地方,也很少見到這種角色的美女。

不過張慶元心神有著異於同齡人的沉穩和堅韌,所以也只是微微失神就回過神來,笑道︰「算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相信,那我就再等一會兒,反正他也快醒了。」

聽到張慶元的話,趙雅歡剛剛因為緊張而不知如何開口的情緒再才得到緩解,舒了口氣。不過同時也想到,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看來李威是真沒問題了。

一邊想著,趙雅歡也落落大方的走到張慶元身邊,伸出手,微笑道︰「你好,多謝你的幫助,我叫趙雅歡,高雅的雅,歡樂的歡。」

見到美女向自己伸出手,張慶元也自然的伸出手,握著趙雅歡細嫩的小手道︰「張慶元,慶祝的慶,元旦的元。」

近距離的看趙雅歡,又是另外一種感覺,讓張慶元想到了網上‘女神’這個恰當的詞語。

眉黛如畫,瓊鼻直挺,嘴唇細膩光澤而水潤,一張俏臉白裡透紅,吹彈可破,雖然沒化妝,但這種天然去雕飾的清雅面容,真的是一個大美人兒。

張慶元在看趙雅歡,趙雅歡也在打量張慶元。

不算有力的身板,僅僅比一米七的自己高了五公分左右,但皮膚卻很白淨,甚至在趙雅歡看來,似乎那種細膩的感覺比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一直以自己皮膚為傲的趙雅歡一陣汗顏。

最讓趙雅歡注意的是張慶元的眉眼,一雙劍眉讓這張白淨的臉少了‘娘’氣兒,多了一絲英武,眼楮看起來很溫潤,眼瞳漆黑,一點星光,讓整個眼神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只對視了一眼,趙雅歡就覺得心中一陣亂跳。

這是她長這麼大,從沒在她身上發生過的情況,帥哥他見過太多了,小帥哥、大帥哥、老帥哥,從沒有一個人有這樣有魅力的眼神,溫潤中夾雜著一絲凌厲,含蓄中混合著一絲火熱。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趙雅歡這樣想道。

兩人對視說來話長,但其實握手、對視,相互介紹只是很短暫的時間。

「你的名字倒挺有意思的,難道你的生日是元旦那天嗎?」聽到張慶元介紹自己的名字,趙雅歡不由打趣道。

「呵呵,也差不多。」張慶元的手同趙雅歡一觸即分,但那種柔滑的感覺卻縈繞上了心頭,淡淡笑了笑道︰「我是爺爺元旦那天撿來的,所以,爺爺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啊,這樣啊。」趙雅歡只覺得心中咯 一下,心中不由想起這樣一個男子竟然連父母都沒有,心中不由為他感到難過,繼而開始有一種同情的思緒。

「對不起,我不知道。」趙雅歡慌忙道歉,心中竟開始為這個男子有些心疼,一個老人帶大了他,看他身上的穿著,很普通,日子肯定過的不太如意。

「沒什麼,別人因為這個同情我,但我倒不這麼覺得,這種經歷,一般人想要還沒有呢,至少能讓我更堅強一些。」張慶元微笑道,絲毫不以為意。

「你倒是比較看得開。」

聽到張慶元的話,趙雅歡點了點頭,為他的豁達感到敬佩,不屈不撓,才有奮而向上的動力,只要夠勤奮,草根也可以飛上枝頭。更何況,張慶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而且為人也很沉穩,這都是成功者的要素。

回頭看了一眼躲在身後的妹妹,趙雅歡將她拉到身前,對張慶元介紹道︰「這個是我妹妹,趙雅樂,還是有些孩子氣,還請你不要見怪。」

「誰說我是孩子了,我都二十一歲了好不好。」張慶元還沒說話,趙雅樂倒急了,有些憤憤的把手從姐姐手中抽了出來,還一邊嘀咕著,「整天都把人家當小孩兒。」

聽到趙雅樂的話,張慶元和趙雅歡對視一眼,都呵呵笑了,這明顯很孩子氣的話嘛。

張慶元向趙雅樂伸出手,「趙雅樂美女,你好。」做為一個男的,趙雅歡既然介紹了,而他對趙雅樂也沒太多的成見,該打的招呼還是要打的。

相較於地上躺著的三個男人,張慶元對趙雅樂還是有些好感的,雖然說話、辦事都不太成熟,但卻沒有太多的城府,想到就做,很直率。

「哼,我不好!」趙雅樂哼了一聲,對張慶元伸出的手視而不見,顯然還在為剛剛張慶元捏她的手感到氣憤。

   



第26章那話兒

張慶元有些好笑的收回手,不以為意,雖然趙雅樂已經二十歲了,但在張慶元的眼中還跟小孩子沒有區別,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但趙雅歡卻有些不樂意了,「樂樂,有點禮貌。」

「哼,他才沒禮貌呢,一個大男人,就知道欺負女孩子,我都說疼了他還不放手。」趙雅樂很不買姐姐的帳,撅嘴道。

「你……」趙雅樂的話把趙雅歡噎個半死,只好再次向張慶元道歉︰「那個……張先生,對不起,我妹妹說話一直就是這樣,你別見怪,不過她心地還是很好的。」

接著,趙雅樂又轉頭對妹妹道︰「剛剛明明是你在那兒搗亂的好不好,人家張先生要給李威治病,不把你抓住,他怎麼救人?」

「我不管,反正就是他不對,我是個女孩子好吧,他都能下得去手?」趙雅樂依然不買賬。

張慶元擺了擺手,倒是有些玩味的看著趙雅樂,笑道︰「沒關系,你妹妹很可愛。」

「什麼?」趙雅樂一聽張慶元的話就有些暴走了,「你說我可愛,怎麼又是可愛?你哪兒見我可愛了?可愛是說小孩子的好不好,麻煩你搞清楚,我已經二十一歲,二十一歲了,OK?」

看來趙雅樂氣的不輕,一手叉著小蠻腰,鼓著腮幫子,眼楮瞪著張慶元,發育良好的胸脯一起一伏,在白色運動T恤的襯托下別有一番味道。

「好好,你不是可愛,是漂亮,是美女,好吧?」張慶元徹底敗給這個小丫頭了,說可愛都能讓她暴走,那你說話做事兒也成熟點好吧?

「哼,懶得理你。」趙雅樂嗤鼻道,雖然心理上畏懼張慶元,但經過這一會兒的適應,趙雅樂又有些肆無忌憚起來,完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趙雅歡向張慶元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又從張慶元的表情能感覺出來,張慶元對妹妹的‘挑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心中不由放下心來,真要是把張慶元惹惱了,她也不好總是一直訓斥妹妹。

在一邊躺在地上的趙楓看著這邊三人有說有笑的,竟然在那兒聊開了,對自己這個受傷人士不管不顧不說,連趙雅樂也湊在一塊兒。難道這死丫頭這麼快就放棄自己了?

趙楓一雙眼楮漲的通紅,死死盯著張慶元,眼中的怨毒恨不能撲過去將張慶元大卸八塊,然後一口下去咬掉血淋淋的肉來,那種嫉妒、怨憤噴涌在趙楓的胸腔,讓他肺都快氣炸掉。

感受著趙楓那濃濃的怨恨,張慶元眉頭一皺,猛地朝趙楓一瞪,如有實質的眼神立刻沖進趙楓眼中,那種濃烈的殺意驚的趙楓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張慶元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他可是殺過人的,而且還不止一人。

當年吳道子帶著張慶元行走天下,江洋大盜、亡命之徒踫到的可不是一個兩個,面對這樣的敗類,張慶元如果見到了自然會出手教訓一頓,真踫到了那種窮凶極惡的也會把他們宰了,而這種人,張慶元殺再多吳道子也不會管。

殺過人的眼神有殺氣,那種殺氣完全不是趙楓這種溫室長大的人能夠理解的,更不是他這種頂多打個架的人能夠抵擋的,所以張慶元含怒的一眼,徹底嚇住了趙楓。

看著趙楓嚇得一頭冷汗,張慶元冷笑一聲。轉過頭,看著有些驚訝的趙雅歡姐妹倆,淡淡的笑了笑。

這姐妹倆剛剛只是見張慶元猛地看向趙楓,卻沒看到張慶元的眼神,所以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使她們知道也無法想象,僅僅憑眼神就能把趙楓嚇住,這需要什麼樣恐怖的手段。

就在這時,李威發出一聲呻吟,醒了過來。

趙雅歡臉上一喜,看了張慶元一眼,就向李威跑去,而趙雅樂見姐姐跑了,當然不願一個人面對張慶元,同時,她也想看看李威現在怎麼樣,要是不好,哼哼,可別怪本姑娘不放過你。

張慶元笑了笑,不緊不慢的也跟了過去。

「李威,你現在怎麼樣?」趙雅歡蹲下身,問道。

李威慢慢撐著坐了起來,晃了晃有些酸脹的脖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邊一臉關心的趙雅歡,愣了愣,隨即心頭一喜,心想這趙美女以前都對我不假辭色的,今兒怎麼開始關心起我了?難道看上我了?

一想到這裡,李威心中不由撲騰撲騰跳個不停,一張臉上滿是喜悅和興奮。

而一邊的趙雅歡和趙雅樂看著李威先是搖頭晃腦了一番,接著又一個人在那兒樂了起來,還一個勁兒的傻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

「好吧,還說自己治病救人,看看,一個好生生的大小伙子讓你治成了個傻子。」見到李威這個樣子,想當然的趙雅樂立刻向張慶元興師問罪。

「他之前是好生生的嗎?」張慶元斜眼望著趙雅樂道。

「哼,他剛剛只是昏倒了,但昏倒之前可是正常的很,現在你治了之後,就成了傻子,難道你不該負責嗎?」

趙雅樂避重就輕道,這一刻她的心思完全在張慶元把李威治壞了這方面,根本沒想過去關心李威現在究竟怎麼了。

這丫頭片子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怎麼跟正常人想的不一樣呢?

張慶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趙雅歡沒理會後面的自己妹妹在那兒興師問罪,而是扯著李威的胳膊搖了搖。

「李威,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沒?」

「啊?什麼?」

李威疑惑的看了看趙雅歡,隨即發現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的手竟然抓著自己的胳膊,渾身一個激靈,李威穿的是短袖襯衣,這一抓住胳膊,那就是肌膚相親啊。

女神那柔嫩細滑的小手抓著自己的胳膊……

李威一瞬間魂兒都快沒了,只感覺胳膊那裡傳來陣陣酥麻感覺,那種刺激的電流襲遍全身,直接沖到他的小腹,胯下那話兒頓時就一柱擎天,將褲襠撐起一頂小帳篷。

這一瞬間,李威呆住了。

趙雅歡不僅呆住了,更是完全傻掉了。

李威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胯部,腦海裡此刻一片混亂,剛剛因為趙雅歡抓住胳膊產生的旖旎感覺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此刻,李威腦海裡只回蕩一個聲音,「我不是陽痿了嗎,怎麼又能勃起了?」

李威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胯部,一動也不動,臉上表情不斷變幻,似疑惑、似欣喜、似悵惘、似震驚……

趙雅歡呆了一下之後,立刻慌忙站起了身,滿臉通紅和厭惡,只感覺心裡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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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住手!

趙雅歡雖然到現在為止沒有談過戀愛,但好歹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剛剛的情況她非常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清楚了才更覺得郁悶,心想李威怎麼這麼不堪,不過就是踫了下胳膊,怎麼就能那樣呢?

而趙雅樂剛剛站在一邊,倒沒有看到李威的威武雄壯,突然見姐姐起來了,而且臉色非常難看,又見李威還在那兒呆呆傻傻的,不由更有底氣了,瞪著張慶元道︰

「都是你幹的好事,這下看你怎麼辦。告訴你,李威他爸可是李剛,杭城公安局的副局長呢。」趙雅樂冷笑道︰「剛剛讓你走你還不走,這下你可捅了大婁子了吧,真是的!」

「惹上了公安局副局長,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張慶元皺了皺眉,「趙美女,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但我告訴你,誹謗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另外,我覺得你非常適合一個工作。」

趙雅樂翻了翻白眼,道︰「我是何居心?我是看在你治病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免得惹了大禍還不知道。」接著又疑惑道︰「我適合什麼工作?」

「因為我發現你非常適合說書的,你不覺得你一直活在你自己的想象中嗎?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又知道什麼,完全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張慶元淡淡道,「而且,你話還特別多。所以,你非常適合去說書。」

張慶元又湊近了趙雅樂,邪惡一笑,「保證能火!」

「你——」趙雅樂有些氣急,張嘴就要罵,忽然想起張慶元也不是好惹的,沒有一點風度不說,捏人還生疼,趕緊止住了要罵人的沖動,氣道︰「竟敢說本姑娘話多,你真是吐不出象牙!」

張慶元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是在拐著彎兒的在罵自己,不過張慶元這次沒有動怒,反倒對這個罵人的方法比較感興趣。

見張慶元不搭理自己,趙雅樂也不敢再去挑釁、激怒張慶元,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嘀咕道︰「救護車怎麼還不來?」

張慶元看著臉色難看的趙雅歡,心中有些惡趣味的好笑。

李威剛剛的情況他一眼就看了出來,不僅是休克,還有至少一年以上的陽痿,當他經脈通暢以後,在張慶元那縷真氣的運轉下,他的陽痿自然是好了。

但趙雅歡卻並不知道李威的隱疾,也忽略她自身的魅力和誘惑。

趙雅歡正在臉色難看的時候,卻發現張慶元正盯著她在那兒笑,讓她心中一陣羞惱,不由跺腳嗔道︰「你還笑!」

趙雅歡一生氣,跟趙雅樂可不一樣,趙雅樂那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母老虎,而趙雅歡則是文靜賢淑而優雅的白鶴。

美女嬌嗔,也是一抹動人的色彩。

「好好,我不笑。」張慶元舉了舉手,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但那微揚的嘴角,看在趙雅歡的眼裡,卻是另外一種意味,讓趙雅歡臉上瞬間涌上一層紅霞,哼了一聲,低下頭不再看張慶元。

低首羞怯,妙不可言。

趙雅樂有些愣神的看看姐姐,又看了看張慶元,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一轉頭,終於看到了李威那胯下撐起的小帳篷。

「啊!!!」趙雅樂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喊完了,還不解氣,又跑過去踢了李威一腳,「李威你個混蛋,大流氓!」聲音尖銳,幾欲刺破群山障野。

這一下,趙雅樂終於明白剛剛趙雅歡的臉色為什麼那麼不自然了,也開始懂剛剛張慶元看向姐姐那‘猥瑣’的笑容了。

一想到這裡,趙雅樂就來氣,對張慶元怒道︰「你也是,大流氓!」

張慶元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心裡很無語,心想我笑都不讓笑嗎,果然是躺著也中槍。

女人果然是難以理喻的一種生物。

趙雅樂這一聲尖叫,不僅把李威叫醒了過來,連剛剛被張慶元嚇暈了頭的趙楓也回過了神,趙楓看了看趙雅歡倆姐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更有冷漠,他現在以為,兩人是因為剛剛張慶元的‘厲害’才‘移情別戀’,現在的他,更是下決心,不僅要把趙雅歡搞到手,也要把趙雅樂也搞到手,讓她們在自己胯下承歡,折騰死她們,等玩膩了再狠狠的丟棄。

趙楓又看了看張慶元,隨即眼神趕緊挪開,擦了把頭上的汗,剛才那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雖然懼怕,但他對張慶元的怨毒更深了。

李威神情激動的把胯下那寶貝摸了又摸,撫了又撫,那種親昵、珍惜和愛不釋手的樣子,看得張慶元一臉惡寒,不過想想也是,哪個男人重振雄風之後估計也都跟他一樣的表現吧。

還好,趙雅歡姐妹倆這個時候根本不好意思看李威,要讓他們看到李威這個樣子,只怕連昨天的隔夜飯都能惡心的吐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

剛剛被撞暈的何建和姜斌倆人也被趙雅樂這個‘高音喇叭’給震醒了,嚇得趕緊坐了起來。

兩人掃視了一圈,有些不服加挑釁的看了張慶元一眼,最終定格在李威那裡。

「呃……」何建兩人對視一眼,心裡說不出的古怪,都在疑惑李威這小子在那發什麼春呢。

「李威,你小子在搞什麼飛機?」何建一骨碌爬起來,來到李威身邊,看著那男人的驕傲,笑著揶揄道。

「嗯……啊?」李威看著何建,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對何建道︰「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快!」說著,李威就過去扯何建的手。

何建一巴掌打掉了李威伸過來的手,心裡惡心了一把,心想你剛剛可還是在摸你的弟弟呢。

見何建打掉自己的手,李威不僅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反倒裂開了嘴,自言自語道︰「誒?疼!」

「哈哈,我不是在做夢,哈哈!」

李威忽然沒任何征兆的仰臉大笑,笑容裡無盡復雜,更多的是暢快淋灕。

「我-草!」看著李威在那兒發神經,何建呆了呆,看了看走過來的姜斌,兩人對視一眼。

「這小子瘋了吧?」

「呃……雅歡姐,李威這是怎麼了?」何建回頭看了看趙雅歡,問道。

「我不知道,你問他!」趙雅歡沒好氣的指了指張慶元道。

看到一直以來性格雖然有些冷淡,但卻很少發脾氣的趙雅歡這樣一個態度,心中萬分狐疑的何建看了看張慶元,心想難道是這小子把李威給打神經了?

一想到這裡,何建和姜斌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陰冷了下來,他們仨一直是從小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小伙伴,而趙楓是後來認識的,而且趙楓家的勢力最大,被趙楓的有心拉攏下,就玩到了一起。

趙楓可以對李威的死活不顧,但何建和姜斌不一樣,現在見李威成了這個樣子,自然很憤怒。

「你到底對李威做了什麼?」姜斌一邊向張慶元走去,一邊陰沉道。

姜斌是一個瘦高個,整天不愛說話的陰沉勁兒,一副陰柔美男樣,但卻非常護短。

「小子,從你一來我就看你不順眼,打不走,罵不走,我不管你今天有什麼目的,什麼動機,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別走了吧。」而何建也陰測測道,說著,他手一翻,竟從褲兜裡弄出一把折疊刀,一邊甩著刀花一邊向張慶元走來。

剛剛兩人還沒跟張慶元接觸,就被他耍了一道,兩人相撞暈倒,雖然張慶元看似沒出手,但即使如此,兩人也不敢小看張慶元。

更何況,之前趙楓可是被張慶元一腳踹飛的,趙楓至少也有一百四十多斤,但卻能一腳踹飛四五米遠的距離,還在地上翻了幾滾,之後竟然爬不起來了。

這樣霸道的力量,何建和姜斌從沒見識過!

但是,因為敵強而退縮,這不是何建和姜斌的風格,更何況李威是鐵哥們。

張慶元玩味一笑,對於何建和姜斌的威脅沒有絲毫動容,就像看兩個跳騷在那兒蹦一般隨意,這種目光看在何建和姜斌眼中,卻覺得是赤/裸裸的藐視和不屑。

「找死!」

何建和姜斌異口同聲道,同時一個餓虎撲食向張慶元沖去!

「住手!」

恰在這時,突然響起兩道大聲呼喊。

   


第28章年輕的董事長

聲音是趙雅歡和李威的。

李威剛剛雖然興奮的有些癲狂,但神志還是非常清醒正常的,他開始不知道怎麼回事,樂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自己的樣子肯定非常不雅,但他又非常急於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好的,看了虎視眈眈的趙雅樂一眼,最終還是訕訕的去問趙雅歡。

趙雅歡見李威終於正常了,倒也沒再給他臉色看,就把剛剛張慶元給他推拿治療的事情告訴他了。

李威正在心裡感激的痛哭流涕、感激涕零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何建和姜斌的聲音,一轉頭,竟然發現自己這兩個兄弟正要去打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由大驚失色,趕緊出聲制止,並向兩人跑去。

趙雅歡見李威已經恢復了正常,也知道張慶元不僅功夫高強,醫術也這麼高明,所以在見到何建和姜斌正向張慶元撲去的時候,也連忙大喊。

她並不是怕張慶元吃虧,相反,她是怕何建兩人吃癟,笑話,這兩個人連自己都不是對手,更何況張慶元呢。

聽到這倆人的喊聲,何建和姜斌趕緊住手,回過頭,疑惑的看向兩人。

李威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然後就萬分激動的走到張慶元身邊,熱情的不像話的雙手伸出,握著張慶元的手,道︰「張……張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把我治好……我……」

激動之下,一向口齒伶俐、思維敏捷的李威竟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張慶元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心想要不是我那瞎吼一嗓子,你也不會有這個事兒,不過也就沒法治好你的陽痿了,不由搖了搖頭,笑道︰「不用客氣,我也是恰好踫到了,否則也沒這個機會。」

「張先生說哪裡的話,您的大恩,我銘記於心,以後只要您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不要客氣!」一番激動之後,李威總算平靜了下來,拍著胸脯保證道。忽然,李威想到了什麼,從兜裡的皮夾中掏出一張名片,恭敬的遞到張慶元手中,道︰「對了,張先生,這個是我的名片,有事直接打我電話。」

張慶元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威達服裝貿易集團,職位是董事長,心道這家伙看著不怎麼樣,以張慶元的眼光,這李威的年齡估計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沒想到還是一個董事長,倒真看走眼了。

不過,別說只是區區一個俗世的商人,哪怕再厲害的人物,張慶元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他跟有交集的人才會發生故事,對於只是平行線的人物,他不會去關注,更不會因為別人的身份而改變自己的行事準則。

張慶元將名片塞進兜裡,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董事長呢。」

李威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學學的就是服裝設計,對這個也比較喜歡,所以畢業後,跟幾個同學一合計,就開了這家公司,算是小打小鬧吧。」

要依李威以前的做派,他肯定會吹噓一下。但自從陽痿這一年多來,他想到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明白了一個人所有的僅僅只是自己,外物都是虛的,就像陽痿,哪怕他掙再多的錢,有再多的美女來巴結、討好他,那又有什麼用呢,一點用都沒有。

只有自己的身體,自己靈魂,還有家人和朋友才是他需要珍惜,在意的。

而現在,從狂喜中回過頭來,李威發現,也正是這些東西,才能真正觸動他的心靈,讓他忘乎所以,這遠比他以前多掙了幾千萬乃至上億,或者把怎麼樣絕色的美女弄上床更讓他喜悅。

所以,他對張慶元的尊敬無比實心實意。

一年的時間,走訪各大醫院,拜訪各大名醫,甚至米國也去過多次,西藥、中藥、偏方吃了一籮筐,都沒能解決男人的根本問題。而現在,卻被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年輕人輕鬆解決了,僅憑這一點,也能贏得李威的敬重和感恩。

一個健康的身體,比什麼都要來得實在,也更讓他安心。

結交好這樣一個高人,他非常願意。

「李威,你小子,剛剛究竟怎麼回事?」何建走過來,看了看張慶元一眼,然後低聲在李威耳邊問道。

「剛剛是有事,不過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而且非常好。」李威淡淡笑了笑,心情愉悅道。接著他又低聲對何建和姜斌說道︰「今天的事情回頭我再告訴你們,趕緊向張先生賠罪。」

聽到李威的話,何建和姜斌兩人對視一眼,都朝張慶元拱了拱手,誠摯道︰「對不起,張先生,剛剛多有得罪,望您原諒。」

兩人對於李威的話,沒有任何猶豫,說道歉就道歉,連任何不滿和一句解釋都不需要,讓張慶元不由好奇的忘了李威一眼,深覺這個李威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更何況,剛剛趙雅歡還說了,李威的父親是杭城市公安局副局長。

杭城市是省會,副省級城市,公安局副局長就是正處級,雖然級別不算太高,但無論權利還是勢力,在杭城都能量不小。

不過,這些都不是張慶元要關心的事情。

現在見李威也好了,見天色已晚,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就說道︰「好了,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我就告辭了。」

李威卻露出遲疑之色,接著有些不好意思道︰「張先生,那個……我,您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也方便日後聯系?」

張慶元看著李威的眼楮,笑了笑,搖頭道︰「不用了,李先生,我也在杭城工作,以後有機會總會遇到的。」

說著,就準備離開了。

而李威被張慶元看了那麼一眼,只覺得心虛不已,訕訕的笑了笑,也不敢再開口了。

張慶元想了想,又扭過頭對趙雅歡打了個招呼,然後在一眾人復雜的眼神中,離開了。

看到張慶元就這麼走了,李威心中卻是感慨萬千,「高人,這才是高人。」眼楮卻一直望著張慶元消失得地方,心中有些不甘,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卻沒能留下對方的聯系方式,雖然他有自己的聯系方式,但像他這樣的高人,能有什麼要自己幫忙的呢?

恐怕是怕自己打擾他吧?

李威苦澀的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這份鬱悶壓了下去。

而何建和姜斌則湊了過來,疑惑道︰「老大,剛剛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說著,兩人都望了望李威胯下,眼中透著一絲揶揄。

「你們再應該知道我這一年來為什麼不跟你兩一起鬼混了吧?」李威嘆了口氣道。

何建兩人對視一眼,再加上剛剛看到李威胯下那撐起的帳篷,一瞬間,兩人什麼都清楚了,不由為李威的遭遇感到膽戰心驚,一想到如果自己的那玩意兒抬不起頭來,對於無女不歡的兩人來說,那真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同時,兩人也為張慶元竟然能治好陽痿這種難題而震驚。

「老大,你那玩意兒真的是剛剛那人給治好的?」何建問道。

「滾你的,什麼叫那玩意兒。」李威笑罵道,接著點了點頭,道︰「這一年我看了非常多的醫院,連米國都去過,都沒有什麼效果。但今天張先生幫我推拿了一下,就這麼好了,除了他還能有誰,世上沒有這麼巧的事兒。」

何建吸了口涼氣,驚道︰「這個人看著年紀也不大啊,怎麼會有這麼高明的醫術,也太傳奇了吧?」

姜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心裡卻跟何建一樣得震驚。

「哎,老大,你說回頭找他搞點壯陽的藥,會不會非常管用。」何建忽然想到一個非常妙的想法,不由淫笑起來。

李威猛地一腳踹向何建,卻被何建輕鬆躲過,何建嬉笑道︰「我也就是提個建議,咱兄弟,何必動手動腳,不行就不提了嘛。」

李威卻盯著何建道︰「何建,聽我一句勸,女人以後最好少玩點,別等到跟我之前那樣就後悔莫及了。而且你剛剛也聽到了,張先生並沒有給我留聯系方式,所以真要是遇到那樣的情況,你哭都來不及。」

何建搖了搖頭,道︰「老大,其他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但這件事我是真戒不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說著,何建還搖頭晃腦的陶醉了一下。

姜斌此時也拍了拍何建的肩膀,沉聲道︰「建子,聽老大的吧,以後少玩一點,那東西真的傷身。」

見兩個兄弟都這麼說,何建點了點頭,沒有再反駁了,心裡卻不太以為然,不過只能看情況少一些吧,大不了以後多健健身,增強點體魄不就行了嘛。

看到何建的表情,兩人都知道他沒聽進去,但這事兒只能自己去改變,他們也沒辦法,只能盡量多提醒他。

而這時,趙楓的聲音陰測測的響了起來,「你們就準備一直讓我在地上躺著,管都不管?」

李威三人心中一驚,再才想起趙楓還躺在地上,不過,對於剛剛趙楓的做法,三人也非常不滿。

李威剛剛起來的時候,見趙楓在那兒躺著還奇怪了一下,後來通過剛剛趙雅歡的只言片語,憑他的聰明,很快就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心中對趙楓的為人有些不齒。

不過,人家的老子是衛生廳副廳長,比自己老子還高半級,雖然不在一個系統,但杭城市的市委秘書長是他的大伯,兩重身份把他壓得死死的。

他們都知道趙楓想泡趙雅歡,而趙雅歡跟李威他們仨比較熟,所以才有了這次攀岩活動。

「剛剛光顧著感謝張先生為我治病了,倒疏忽了你了,不好意思啊,趙楓。」心裡雖然不齒趙楓,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李威一邊道歉,一邊向趙楓走去。

三人在趙楓陰沉的目光中將趙楓扶到一個石頭上坐下,然後拍掉了他身上的灰塵草石。趙雅樂則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從背包裡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趙楓漱口,又取出一瓶給他洗手。

看到趙雅樂對自己好像跟以前區別不太大,趙楓陰沉的目光終於有了些微的緩和,眼楮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張慶元離開的方向,陰狠、怨毒的目光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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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畢業導師

上午八點半,火辣的陽光已經開始顯示它的炙熱,將它普照的萬物拿來蒸烤。

一處懸崖頂上,在一株歪脖子老鬆的遮蔭下,張慶元已經畫完了一副他自己名為《翠莽千山圖》的鬥方。

鬥方比較小,一般長度在一到二尺之間,要想在這般大小的頁面上畫好一副山水,還是需要深厚功底的。

更何況,張慶元的這副《翠莽千山圖》。

國畫講意境,雖然名為千山,但張慶元自然不會畫一千座山,但那種惟余莽莽、若隱若現的大氣磅礡的氣勢卻一定要表現出來。

翠是畫的基調,莽是畫的格局,而千山則是畫的意境和形式。

刷刷寫完題跋,落下印款,張慶元微微吐出一口氣息。

在吳道子的教導下,張慶元不僅僅是為作畫而作畫,同時通過繪畫,通過畫中的萬物,來體味那種意境,以此來磨礪自身。

畫千山圖,那種大氣、磅礡,不好好感受,根本畫不出那種意境。反之,如果畫出來了,那種感覺肯定會在身上留下烙印,給自己以深遠的影響。

所以,每一次作畫,張慶元都要平心靜氣,運轉真氣游走經絡,將自己最大的注意力調動起來,全身心的感受,全身心的作畫。

在作畫中歷練,在作畫中升華。

這是吳道子教給他的畫道!

這也是吳道子僅僅一千三百歲就修煉到大乘期,舉霞飛升的最大依仗!

盯著手中的畫,再同眼前那開闊無垠的崇山峻嶺相對應,只覺眼前的畫浮現那股蒼茫的感覺,一股撲面而來的山風似乎帶著青翠的香氣,讓張慶元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不錯,又有進步。」

摸了摸支架上平放的畫,張慶元微微一笑道。

「唉,昨天讓師父飛升一攪合,倒是忘了問經脈的事情,真是失策。」張慶元鬱悶的想道。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五十,該下山去練體了。

師父還在的時候,他對這練體無比反感,覺得它就是枷鎖。但真當師父走了,他卻忽然發現,別說讓他每天跑一個來回,哪怕讓他跑十個來回,只要師父還在,他也願意。

但這只能是想想,很不現實。

就在這現實與虛幻的妄想間,張慶元就這麼一步步成熟,開始懂了珍惜的含義。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從兜裡掏出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張慶元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哪位?」

「是小張老師吧?我是胡遠德啊。」一聲拖著官腔的中年男子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張慶元微微皺眉,對這胡遠德,張慶元只接觸過一次,是他去江南工業學院藝術設計院報道的時候見過一面,是小院的副院長。

學校一般把整個學校叫大院,把學校各個院系叫小院,而這胡遠德,是藝術設計學院分管教學的副院長。

張慶元當時就對胡遠德的拿捏作態感覺不好,不過現在既然到了他的手下,也不好說什麼,還是回道︰

「哦,是胡院長啊,有什麼事兒嗎?」

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聽到張慶元的話,電話那頭正在敲擊桌面的的胡遠德手指一頓,微微皺眉,心想這小子難道真是個書呆子,還是不懂人情世故?自己副院長這個頂頭上司給你打電話,不說你表現的恭敬點,至少也該客氣點吧,怎麼這個態度?

看了身邊站著側耳聽自己電話的年輕人一眼,抬了抬手,示意他坐到沙發上,再才說道︰

「小張老師啊,你做為我們學院從華夏美院引進的高材生,這個……又是華老的關門弟子,所以啊,院裡準備給你加一些擔子,就是讓你也進入畢業導師組,做為今年大四畢業生的畢業導師,你看怎麼樣啊?」

在華夏,做為藝術設計專業,因為考研對英語的限制,別說博士,就是碩士都不算多。根本滿足不了各大高校的藝術設計專業的老師需求,有一些學校甚至連一些本科畢業生都拿來講課,而教授更是稀少的可憐。

對於江南工業學院這種,在整個江南省排名中等靠下的本科院校,藝術學院的正副教授加起來也不過才四個人,這還是算上張慶元在內。

所以,本科大四畢業生導師也不可能全都是教授,還有一部分是講師。讓張慶元做為畢業生導師不僅沒有任何不妥,反而再正常不過。

「哦,這樣啊。」張慶元一聽胡遠德說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倒也沒再多想,自己做為一個新人,既然院領導吩咐了,他也沒有矯情,於是點頭道︰「胡院長,我沒問題。」

「很好,小張老師果然不愧是高材生,不怕麻煩,不怕苦……」胡遠德正準備繼續給張慶元戴高帽子,轉念一想,這小子分明就是個書呆子,自己估計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還不如直接進入正題。

想到這裡,胡遠德話鋒一轉道︰「校長老師,是這樣的,今年呢,有幾個學生想出了一個比較新穎的畢業設計課題,這不,明年就是建軍八十周年了嘛,國家也在全世界範圍內征集新式軍裝的設計方案,這幾個學生想著一方面可以參加比賽做為鍛煉,另一個方面也能完成畢業設計。」

「這是個非常有想法的畢業設計課題啊,我們學院老師都很看好這個方案,有想法,有新意,同時也跟國家的大時代發展相接軌……」

胡遠德又開始叨叨絮絮的講那些意義起來了,聽得張慶元趕緊將手機拿的遠離耳朵,聽到對方止住了,才又拿回來,只聽胡遠德繼續道︰

「現在呢,是這麼個情況,其他老師的畢業學生和選題已經敲定了,因為你來的比較晚,還有沒學生選你,所以,學院就想讓你帶領這些學生來進行他們的畢業設計。」

胡遠德頓了頓,繼續打著官腔道︰「小張老師,有問題嗎?」

聽到胡遠德的話,張慶元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話你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於是淡淡道︰「既然是學院領導安排的,我沒意見。」

一句話噎的胡遠德話語一頓,雖然確實是趕鴨子上架的強行安排,但話挑明了就沒什麼意思了嘛,胡遠德微微惱怒,不過涵養功夫過人的他還是接著說道︰

「小張老師,能夠成為畢業導師,是得到了學院的認可,也是證明你成績的時刻。好了,既然你同意了,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好的,胡院長。」張慶元的話依然平靜如水,似乎這個‘擔子’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胡遠德心裡疑惑了一下,心想畢業導師確實可以為教學工作加分,但如果帶的學生的畢業設計作品不怎麼樣,那就不是好事,而是壞事兒了。

不過張慶元既然答應了,他也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笑道︰「那小張老師你這兩天能不能抽空回來一趟,跟你的學生們見見面,溝通一下畢業設計的事情呢?畢竟這關系到學生的畢業大事,還是耽誤不得的呀。」

現在聽胡遠德的話,張慶元直接有點牙齒發酸,心說你也不過就是個小院的副院長,屁大點的官,跟我擺什麼官譜,不過這話也只能心裡想想,真要說出來就不是沒有情商的事情,而是真的很二了。

張慶元現在閑得不能再閑,黃老現在已經用不著他針灸了,換做蔣寒功在他身上練手,心想回去一趟也好,跟那些學生早點接觸,也能盡早把設計方案敲定下來,便回道︰「那我現在就回去,估計中午能到學校。」

「看來小張老師還是很為學生考慮嘛,那行,等會兒我就通知那幾個學生,讓他們下午三點到你辦公室去找你。」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胡遠德也就不再廢話,乾脆明了的說道。

「好的,謝謝胡院長了。」聽著胡遠德的話終於恢復到正常人水平,張慶元不由哭笑不得,心說也不知道你胡大院長整天戴著這張偽善的面具累不累。

「那行,就這樣吧,小張老師。」說完,胡遠德就把電話掛了,似乎不願意跟張慶元再多說一句。

聽著耳邊傳來‘嘟嘟’的忙音,一抹冷笑浮現在張慶元嘴角。

他不是傻子,胡院長今天的這個電話裡面肯定有貓膩。

不過,他張慶元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第30章算計

杭城市江南工業學院藝術設計學院副院長辦公室。

室內空調開著,清涼的空氣讓胡遠德忍不住愜意的眯了眯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後得意的砸了咂嘴,再才看向辦公桌對面沙發上坐著的青年。

青年三十歲左右的模樣,此時卻一臉的沉悶與不甘。

「舅舅,難道就這樣了?我又等了一年,結果……結果,這個副教授的名額又被張慶元那個小子給搶了過去,什麼時候才有個頭啊?」

胡遠德冷冷一笑,心道誰讓你功夫都花在吃喝玩樂上面,我不過就是學院的一個副院長,上面還有院長和院黨委書記,能怎麼辦?

但做為青年的舅舅,面對當年退學,把省下的三十塊錢報名費給自己考大學的姐姐的兒子,胡遠德這個話卻是說不出口。

長長的嘆了口氣,胡遠德道︰「宏飛,你也知道,那張慶元可是國務津貼專家華老的學生,而且還是華老親自打電話給方院長交代的,而且,他還有拿得出手的成績與資格,即使是我也阻攔不住啊。」

宏飛姓李,是胡遠德大姐的兒子,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卻在藝術學院講師的位置上熬了五年了。

李宏飛知道舅舅說得是實話,但他就是心有不甘,坐直了身子,梗著脖子道︰「那是什麼成績,不就是在國慶六十周年慶典前參與畫了幅畫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胡遠德有些怒其不爭的瞪了李宏飛一眼,「說的好聽,還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幅畫可是得到了國家領導人的誇贊,更被印在了六十周年慶典紀念冊的扉頁上,你有本事去畫一副去?」

李宏飛卻反駁道,「誰知道是不是華老為了幫他的學生,把張慶元的名字添進去的?」

胡遠德被李宏飛這句話氣笑了,搖頭嘆道︰「我說你能不能把心思花在正事兒上,老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誰都知道華老治學嚴謹,最為公正無私,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張慶元的署名可是緊緊排在華老後面,是第二位,報到國家去,你以為沒人審查嗎?」

聽到胡遠德的話,李宏飛心裡的氣兒一泄,又重重的坐回到沙發裡,蔫兒道︰

「舅舅,那就這樣了?而且剛剛你也聽到了,張慶元根本就是一個書呆子,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不說到了新的單位要去各個領導那兒去拜拜,但總得打個招呼吧,他倒好,當初報到的時候要不是您找他,估計他根本就想不起來這回事兒。」

胡遠德一聽李宏飛的話,臉色一沉,顯然當初張慶元那冷淡的態度也讓他有些成見,剛剛打電話也是那個鬼樣子,雖然明知道李宏飛這小子是在挑撥,但這氣兒他就是像一根刺兒一樣梗在喉嚨裡,不舒服。

一想到李宏飛的母親,自己的大姐隔一段時間給自己打個電話,明面上是關心自己,但卻是想讓自己提點這個不爭氣的外甥,但是到現在,李宏飛對外說是大學教師,受人尊敬,但這個歲數了,還沒發表一篇像樣的論文,沒拿過一個獎項,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但實在是,李宏飛太不爭氣了。

「張慶元那邊我來解決,你就不用管了,倒是你,能不能也花點時間在正事上?」

一說到李宏飛,胡遠德的話就止不住了︰「你說,給你找好了槍手,寫的論文,讓你好好鑽研、琢磨一下,你就是不聽,後來發是發過去了,人家國家級雜志社也準備刊登,但人家那邊再一電話確認,你卻一問三不知,人家哪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就說去年,那個省級項目我也幫你申請了,也批了下來,錢也拿到了,你給我說說,你的項目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胡遠德瞪著頭低著的李宏飛,氣道︰「說不出來了吧?那錢現在是不是早被你花沒了?」

「你們家以前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你媽媽一直省吃儉用供你讀書,也就是現在,你爸做生意開始發了財,但也由不得你這麼揮霍吧?」

「沒有花完。」李宏飛低聲道,要不是屋裡非常安靜,聲音幾乎低不可聞,聽到李宏飛的狡辯,胡遠德又是唉聲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宏飛,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大學老師的工作也體面,你家庭條件現在也非常不錯,什麼時候能收收心,正兒八經談個對象,這樣你爸媽也能少操點心不是?」

胡遠德看著低著頭的李宏飛,心裡非常清楚這小子現在看著挺乖的,但是自己說的話他肯定一個字沒聽進去,不由沒有說下去的興致,話鋒一轉道︰
「這個張慶元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專業方面還是很厲害的,所以對付他,從教學上根本找不出太大的毛病,這次正好有這幾個學生報上來的畢業選題,設計新式軍裝。」

胡遠德冷笑道︰「這幾個學生都不是安分的主,想法天馬行空,畢業設計能不找人代替也就燒高香了,過不過得了還不一定。更何況,設計軍裝肯定要去軍隊參考現在的軍裝,而且還得聯系服裝廠來制作,對於這個書呆子來說,這就是他的弱項了。」

聽到胡遠德說到張慶元,李宏飛再才來了興趣,抬頭興奮道︰「這樣一來,那幾個學生的畢業設計就很危險了,張慶元那小子答應的倒是怪痛快的,就怕他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臉上一臉的陰冷。

要說以前別人搶了他的副教授名額,他也沒太多話說,都是些資格比自己老,關系又比自己硬的。現在來了這個,農村來的土包子不說,還比自己整整小了四歲,怎麼能讓他服氣。

胡遠德冷冷掃了李宏飛一眼,喝了口茶,道︰「當然,畢業設計做不好,哪怕這幾個學生都掛科畢不了業,對張慶元影響也不太大,但至少可以讓他以後的工作難開展些,學生都不認可他,他還能教出什麼好的課程。再說了,現在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只要花時間,總能揪住他的錯誤。」

胡遠德眼楮眯了眯,陰沉道︰「只要他下去了,我再好好給你爭取下副教授的位置。」

「這一年,你再給我努力點,不說別的,至少先把你那個項目給做完,這樣給你爭取的時候我也有些底氣吧?」

「好的,舅舅,我跟您保證,一定把那個項目盡快做完。」李宏飛聽到胡遠德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要再上不去,那就不是丟舅舅的面子,連自己臉上也無光了。

「行了,我看你的行動,別老嘴上說得好聽,卻一直沒結果。」胡遠德沒好氣道。

李宏飛咧嘴笑道︰「哪兒能呢,舅舅您就看好兒吧。」

胡遠德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回去吧,等會兒我還要開個會。」

「好,那您忙,我回去了。」李宏飛正準備走,忽然發現胡遠德被子裡的水快見底兒了,就端起杯子到飲水機那兒接滿了水,再才離開。

見到這一幕,胡遠德微微一愣,不由笑罵道︰「就會獻殷勤,滾吧!」

「好咧。」李宏飛將杯子放到胡遠德面前,再才轉身離開。

看著李宏飛離開後關上的門,胡遠德敲了敲桌子,心道不管怎麼說,李宏飛終究是自己的外甥,肯定是要幫的。

別的教授動不了,只能拿這張慶元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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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火熱的心

坐在路虎車內,在空調的調節下,車內空間涼氣環繞,還有著淡淡的花香。張慶元眯著眼,養著神,絲毫不知道還沒開始上班,就已經被人算計了。

不過,即使知道,張慶元也不會當一回事兒。

十三年寒暑假跟著師父走南闖北,以張慶元經過修煉開拓的智商,無論再怎麼樣,情商也低不到哪兒去。只不過他依然有他的性格,不願意跟不喜歡的人打交道,更不願去阿諛奉承,再說了,以他現在的修為和能力,他也根本沒必要這麼做。

不時從後視鏡看著後面的張慶元,小朱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同他的內心一樣。

張慶元在決定回杭城後,就回去找黃老借了這輛車,開車的是黃老的保鏢之一,小朱。

小朱年紀在二十七八歲左右,身形勻稱,一米八的身高為面容英俊的他加分不少,再加上不急不躁的沉穩性格,又處在這樣一個黃金年齡,可以說大小、老少美女通殺。

小朱在黃家雖然是保鏢,但作為王刀子當年收的六個弟子中的大弟子,小朱的身份顯然不能這麼簡單的衡量,在大器集團,他也有工作,更可以參與大器集團高層會議並討論,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了。

任何人,到了小朱這樣一個高度和位置,再怎麼樣都會春風得意,但小朱依然是四平八穩的態度和作風,不驕不躁,無論在黃家還是大器集團,可以說絕對是一個難得的精英人才。

但此刻,哪怕面對省委書記都沒有半點思緒波瀾的他卻罕見的緊張了。

緊張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敬服和激動。

張慶元,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四歲,但卻如神仙般的驚艷絕倫,卻又超脫世外的淡然,讓小朱發自心底的崇拜。

每個人都有偶像,現在,張慶元就是小朱的偶像。

偶像坐在自己的車裡,卻一言不發,閉目養神,讓小朱激動之餘,在這沉悶的氣氛中不斷緊張了起來,而且,緊張還在升溫。

張慶元睜開雙眼,看了有些不安的小朱一眼,淡淡笑了笑,「你再看我,車就要掉下懸崖啦?」

「啊?」聽到張慶元的話,小朱心中一驚,趕緊握緊方向盤,不敢再看張慶元。

不過,經過張慶元這一句開玩笑的話,緊張不安的小朱竟發現那股氣場不知覺的就消失了,再也沒有那種讓他發慌的感覺。

「對不起,張大師。」平靜下來,小朱趕緊道歉。

張慶元微微一笑,道︰「沒關系。」不過隨即疑惑道︰「我有那麼可怕嗎,讓你這麼緊張?」

隨即又道︰「要不你把我送到余市汽車站,我坐汽車回杭城?」

「啊?不,不,張大師,您不可怕,我沒事兒,您別擔心,我開車一向都非常穩的。」聽到張慶元不願意再坐他的車了,小朱不由大驚失色,趕緊語無倫次的解釋加掩飾。

開玩笑,好不容易跟偶像有一次單獨的接觸,怎麼能讓你跑了,一想到張慶元竟然是因為怕自己緊張而不坐自己的車,小朱有些欲哭無淚。

「呵呵,那你好好開車,我可不想還沒到杭城,咱兩就命喪懸崖了。」張慶元繼續開玩笑道。

「呃……不會的,張大師,我向您保證。」小朱心裡擦了把汗道。

看著小朱的模樣,張慶元心神一晃就回到了多年前,剛見識到師父那排山倒海的神通時的情景,那種懼怕,那種震驚,以及師父那種輕描淡寫,都給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讓他用了好長時間才平復下來。

小朱的狀態根本不奇怪,每一個正常人在見識到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後都會有的正常反應。

不過,張慶元也發現了,自己一旦再閉目養神,那種壓抑的氣氛還會再度上升,為了避免再出現剛剛的情況,不讓小朱緊張,張慶元不由問道︰「小朱,你現在已經修煉到暗勁了吧?」

當體內出現暗勁的時候,就證明功夫在俗世來說,已經到一流水準了,如果能將體內十二條經脈打通,將真氣形成周天循環,就能步入凝氣期,也就是俗世中的後天期。

隨著體內真氣不斷循環,壯大,能把皮膜、筋骨、內髒修煉有成,內息由口鼻的呼吸轉到胎息之時,就能進入築基期,也就是先天期了。

胎息,顧名思義,就是嬰兒在母體內不借助口鼻,從母體汲取營養與氧氣游走全身的呼吸,當修煉到這一步,與嬰兒無異,所以才會有先天一說,即出生前最純淨、自然的狀態。

小朱的師父現在已經是後天初期,而小朱能在這個年紀修煉出暗勁,在俗世中已經非常快了,這當然跟他的根骨和悟性有關,有些武者窮極一生也未能修煉出暗勁,最終遺憾終老。

「是的,張大師。」小朱一邊小心開車,一邊激動道。

不激動不行啊,剛剛他不敢開口向張慶元請教,現在張慶元主動提起,他那還不知道抓住機會。

心裡火熱的小朱,趕緊開始發問,把平日裡的一些連師父都不能解答的疑惑倒豆子般的問向張慶元。

剛開始小朱還有些忐忑不安,但隨後見張慶元不僅沒有半點不滿,反而在聽了他的話,沒有半點思索就解釋清楚,並讓他豁然開朗之後,他對張慶元的敬仰已經不能用滔滔江水來形容了。

完全是膜拜!

真正的高人!

這些疑惑一直阻攔他進步的空間,雖然他的師父王刀子已經進入後天初期,但連王刀子自己都是誤打誤撞摸進的後天門檻,哪能系統、有針對性的解答弟子的這些疑惑,所以小朱自從一年前修煉出暗勁後一直沒有絲毫進展。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張慶元進入築基初期之後,已經能做到神識外放了,這種高立體、超清晰、全覆蓋的人體掃描儀,連小朱心臟上細微的紋路都能縴毫畢現,更何況解答小朱這些修煉的問題。

有了這樣清晰的掃描結果,張慶元自然也能非常有針對性解答小朱的疑惑,完全是量身定做的最佳方法,讓小朱興奮的直想手舞足蹈以表示自己愉悅歡欣的心情。

甚至,要不是他正開著車,他真想立即停下來開始修煉,那種七上八下如貓撓一樣得感覺讓他激動的面紅耳赤,只覺得世上真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他開心的了。

一路上,小朱問,張慶元答,一副和諧的傳道授業解惑圖,車內的雖然溫度涼爽,但如何也阻擋不了小朱那顆火熱的心。

時間過的飛快。

「我要是個女人,肯定非纏著張大師不可。實在是太讓人著迷了。」趴在車的方向盤上,看著張慶元下車後飄飄然的離開,小朱心裡第一次有了這種無比悶騷的想法。

   


第32章美人兒一笑

火熱的夏季,驕陽似火,卻擋不住各種風情。

現在雖然是八月下旬,但學校裡依然有很多學生留在校園,現在差不多十二點,臨近午飯時間,所以校園裡還是有不少人。

夏天的裝束,在學生們的精心裝扮下,五彩繽紛,更顯活力四射。尤其是一個個或活潑、或嬌艷、或可愛、或溫婉的女孩兒們,更是把最美的一面展現給這個季節。

那一張張粉嫩的臉蛋兒,嬌艷欲滴;一個個苗條的身形,惹人遐想;一條條連衣裙、包臀裙、超短裙、長裙、短裙……包裹下的挺翹臀部和大腿,白花花的奪人眼球,讓張慶元看得也目不轉楮,不斷張望。

看著這些青春活力的學生,張慶元直感嘆自己的大學生活真是個渣啊。

想當初,由於沒到築基期,在吳道子的要求下,每天必須子時、午時修煉兩個時辰,以及每天還必須創作一幅畫,並配一首詩。

除此之外,張慶元還得上課。

而且,在他當初老師,也就是胡遠德口中的華老的喜愛下,還不時的開小灶,讓思想放飛的張慶元哭笑不得,卻又不能駁了他老人家的好意。

不過,說是開小灶,其實根本就是兩個人對等的探討。

張慶元的師父是誰,那可是唐朝的畫聖,手執點楮筆,以畫入道,千百年來習遍各式畫風和書法,瞻仰各處名勝古跡,更前往歐洲觀摩西式畫法,中西結合入一家所長,融會貫通達濟天下。

這一身的畫功,古今中外無人可出其右。

做為他的關門弟子,張慶元得到了吳道子的傾囊相授,又精心培養,才有了他現在精湛的畫技和鑒賞水準。

華老怎麼可能教得了張慶元?

所以,自從見識到張慶元那出神入化的畫技之後,華老更是對張慶元視若瑰寶,喜愛的不得了。

若不是現在學風日下,無數人為了一個教授、副教授的位置搶破頭,出動各種關系,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而華老又見不得這些門道,無法為張慶元謀得一個副教授的位置,為了不影響張慶元的發展,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他推薦到了江南工業學院。

否則,以華老的心思,怎麼舍得放張慶元離開他的身邊。

不過,終究在一個市裡面,還是可以經常相見。

但是,就因為這些的種種原因,張慶元的大學生活,乃至前兩年在華夏美院的講師生活,除了繪畫有時能夠綻放光彩外,其他的生活一片灰暗。

現在,修為達到了築基期的張慶元,已經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埋頭苦修,而且,有了現在對經脈和穴道的新發現,修煉似乎也沒有以前想象的那麼難。

更何況,他剛剛步入築基初期的靈魂境界也需要鞏固溫養。

現在的張慶元,已經可以放慢腳步,來體會這生活的美好,留意人生路邊的花花草草這些美麗風景了。

就這麼一路心情愉悅的,張慶元來到了藝術大樓,上到五樓辦公區後,走在清淨涼爽的樓道裡,聽著自己腳步那輕微的聲音,張慶元的心裡無比寧靜。

「享受生活,體味生活,人生大有不同。開心學習,愉快學習,未來天地廣闊!」

看著牆上掛著的宣傳語,張慶元輕聲念道,隨即心情愉悅的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大門。

辦公室裡有人,還不止一個,是兩個人。

一個美女,一個帥哥。

一個笑容滿面,一個卻滿面寒霜。

帥哥不是別人,正是胡遠德的外甥,李宏飛,藝術設計學院講師。

而美女非常美,頭發披肩散落,一張精致無暇的臉蛋,紅唇一點若天仙,天鵝般白皙的脖頸,搭配一身天藍色束腰連衣裙,胸前飽滿挺翹,將這個美女襯托得美艷不可方物。

美女叫季若琳,二十五歲,同樣也是藝術學院的講師,在張慶元推門進來的一瞬間,她還在用一雙美眸瞪著李宏飛,一臉不耐的樣子。

這兩個人張慶元在上次來報到的時候都見過,所以認識,想著以後都共處一個辦公室,張慶元微微一笑,給兩人打了個招呼。

季若琳還好,剛剛還冷若寒霜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張慶元微微點頭。

而李宏飛就不一樣了,看到張慶元進來,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臉上立刻晴轉多雲,陰沉著臉,卻是理也不理張慶元,轉過頭,又接著對季若琳道︰「若琳,這次我可是誠摯的邀請你哦,歐洲靈魂交響樂團的演出會門票,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在亞洲巡回演出,杭城是他們在華夏的第二站,可不容易弄到呢。」

「李宏飛,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沒空,還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見李宏飛還跟一個蒼蠅似的還要說什麼,季若琳俏臉一寒,不等李宏飛說話,季若琳接著道︰「另外,李宏飛,我們沒有那麼熟,請你以後叫我的全名,我不想別人誤會。」說著,季若琳轉過頭,冷淡道︰「好了,李老師,我要工作了,麻煩你不要打擾我。」

這時,張慶元已經走到李宏飛的身邊,淡淡道︰「讓一讓。」

剛剛李宏飛對自己的態度雖然讓張慶元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笑臉貼了你的冷屁股,那我就沒有必要對你再客氣。

更何況,季若琳的辦公桌跟張慶元的位置挨著,李宏飛此刻正坐在張慶元的辦公桌上,他自然要攆他走了。

「哎,我說你,我的張大教授,這雖然是你的位置,但我坐坐怎麼了?我一沒坐壞,二沒弄髒,只是坐坐,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張慶元的話,李宏飛就氣不打一處來,副教授的位置被搶了不說,現在坐你個桌子還在那兒唧唧歪歪,更何況你沒見我正在跟美女約會,你什麼眼神,不知道回避一下麼?

「沒有什麼,但你只要知道這是我的位置就行了。」張慶元眉頭微皺,伸出手一推,就把李宏飛推了下去,差點摔一個趔趄。

「你幹什麼你?」見張慶元跟個莽夫一樣,李宏飛不由一陣惱火,怒斥道。

「我不幹什麼,只是要坐回我的位置,你有意見麼?」張慶元將做到了椅子上,又轉過了頭,有些嘲諷的看著李宏飛,「再說了,人家季老師已經說了不願意了,你沒聽見嗎?」

「你——」聽到張慶元的話,李宏飛頓時語塞,氣的滿臉通紅,陰沉著眼楮盯了張慶元一眼,又看了看已經轉過身,將後腦勺對著自己的季若琳,李宏飛心中罵了句‘麻辣隔壁的’,就怒氣沖沖摔門離開了。

這裡是學校辦公室,打架影響很惡劣,也讓他舅舅難辦。再說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在這裡,張慶元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可以肆無忌憚,他難道能在女神面前上演潑婦罵街還是打架?這不是倒加分嗎,這種傻事兒李宏飛不會做,所以除了心中暗罵兩句之外,現在離開還能留點面子。

「張老師,謝謝你了。」見李宏飛離開了,季若琳的臉色才好一些,轉過頭,對張慶元道謝。

「呵呵,季老師,不客氣,像他這惡人還是需要惡人磨的,你這種美女還是跟他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張慶元淡淡道。

「撲哧」,聽到張慶元在那兒一本正經的這麼貶低李宏飛,季若琳不由笑了,一瞬間,似乎剛剛的壞心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季若琳那面若桃花的花枝亂顫,胸前的挺拔立刻有些洶涌的征兆,張慶元愣了愣神,隨即恢復過來,若無其事的掩飾剛剛的那一點心動。

美女就是美女啊,隨便一笑都是風情萬種,真好。

做為一個藝術人士,張慶元很欣賞美,更喜歡美,對於美也不吝誇贊,用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楮來看待這個世界和人。

看到季若琳這美人一笑,他剛剛有些不爽的心情也立刻舒暢了。

而此時,摔門而出的李宏飛,正怒氣沖沖的推開了胡遠德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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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大有來頭的美女

「舅舅,張慶元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一來就找茬。真是氣死我了。」李宏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沖沖道。

剛開完會回辦公室沒多大一會兒,屁股還沒坐熱的胡遠德見李宏飛推門就闖了進來,不僅眉頭一皺,道︰「宏飛,你進來就不知道先敲個門?」

心中卻是有些後怕的想到,要老讓這小子這麼個闖法,以後想調戲下女老師,來個花前月下,再好的情調也得被這小子給破壞乾淨,一想到這點,胡遠德不由心中有火。

「啊?」李宏飛正在生氣,聽到胡遠德不僅不接自己的話,反倒責怪自己沒敲門,不由愣了愣,還沒太回過神來。

「我說你,都二十九歲了,能不能別像個小孩子那樣不懂規矩,要是我正在跟別人談事情,你連門都不敲,突然就闖進來,這算怎麼回事?」見外甥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胡遠德生氣道。

「哦,對不起,舅舅,我下次注意。」李宏飛心裡一陣鬱悶,不過胡遠德說的也是實話,剛剛他也是氣急了,所以才沒顧得敲門,真要是像舅舅說的那樣,那在學校確實影響不好。

不過,李宏飛卻根本不知道胡遠德真正擔心的事情。

「又怎麼了?張慶元已經來了嗎?」見李宏飛再才反應過來,胡遠德也就沒再訓斥他,而是皺眉問道。

「是的,他剛來,你不是說讓我找個對象好好談戀愛嗎,我正準備請季若琳去聽音樂會,誰知道他就來了,這還不算,這個土包子還把我攆了出來。」

一說到這個李宏飛就來氣,怒氣沖沖道。

胡遠德沒有接腔,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宏飛,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外甥是個什麼貨色。

李宏飛在胡遠德的目光下嘴咧了咧,當著他舅舅的面,也就不再添油加醋,而是把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胡遠德。

聽到張慶元竟然把李宏飛給推下了桌子,還差點摔了一跟頭,後面雖然沒有直言攆李宏飛走,但那意思卻很明顯,胡遠德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個小張,做事有點沖動啊。」胡遠德沉吟道,「不過容易沖動也好,找到了他的弱點,才好把弱點擴大。」

「嗯,就是,這個土包子,一看就沒見過什麼世面,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隨便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李宏飛陰沉道,接著,李宏飛又想起一件事,疑惑道︰「舅舅,按說張慶元現在是副教授,應該有單獨的辦公室吧,怎麼你把分到大辦公室裡了?」

心中卻是腹誹不已,要是張慶元在單獨的辦公室,怎麼可能來打擾自己跟季若琳單獨相處,更讓李宏飛心裡鬱悶的是,分哪兒不好,還偏偏跟季若琳挨著坐。

「他一個新來的老師,哪兒有那麼多特殊化,剛來就成了副教授,再分配單獨的辦公室,別的老師怎麼想?再說了,這樣也能給他一個暗示,雖然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副教授,但也別太得意忘形了,我們學校又不是趕著求著他來這兒?」

胡遠德喝了口茶,看著李宏飛又起身給自己添滿了水,滿意的點了點頭,教導道︰「你有時候做事目光也放長遠點,意氣之爭要不得。誰笑到最後才是贏家,結果還沒定的時候,一切都是未知。」

「所以,宏飛啊,還是那句話,低調點做事,低調點做人,對你、對我都不是壞事。」

李宏飛聽著胡遠德老給自己上課心裡就膩歪,但一方面是舅舅,另一方面還是自己的領導,他不得不點頭稱是,而且隨著他偽裝的技術越來越好,對胡遠德脾氣摸得越來越透。

所以,一聽到胡遠德說這種話,就趕緊做出耳提面命的虛心姿態。

這一次胡遠德還真以為他聽進去了,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個季老師雖然只是個講師,但你也別小看她,她的來頭不小,你要真有那個能力把她給娶回家,那肯定是你的服氣,說不定舅舅我都能跟你沾光。」

胡遠德笑了笑,接著道︰「對她這種性格的女孩子,你放穩重點,大度點,殷勤點,她就會慢慢對你有好感了。」說到追女孩子,胡遠德那可是老手,看得也準,所以提點起李宏飛來也是一針見血。

剛剛胡遠德的話李宏飛沒聽進去,但一說到季若琳,他立刻心思活泛了起來,細心思量胡遠德的話,一聽到季若琳竟然大有來頭,他內心更是一陣火熱,這一次,胡遠德的話他一字不漏的全部聽進了耳朵裡,真正的虛心受教。

「舅舅,這季若琳到底是什麼來頭?」李宏飛好奇道。

「她是什麼來頭我不清楚,但她當初來報到的時候,可是黃校長親自陪同的,你說呢?」胡遠德斜瞅了李宏飛一眼,沒好氣道。

「什麼?黃校長親自陪同?」李宏飛震驚道。

黃校長,自然就是江南工業學院的校長,黃定波,除了校黨委書記外,他就是學校的一把手,是江南工業學院唯一的一位國務津貼專家,同時也是唯一的一位中科院院士,主持的紡織類工業項目,每一項都入選國家級質量工程建設項目。

這個黃校長,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為人正派,對人對事雖然和氣,但卻以成績論,最反感歪門邪道的拉關系、走後門,能讓他親自陪同前來,這甚至比市長陪同前來還難得。

胡遠德看著一臉浮想聯翩的李宏飛,不由好笑道︰「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該怎麼做你自己把握。對於季若琳,她不想做的事情,你不要勉強她,免得過猶不及。循序漸進的來,總會有收獲的。」

「好的,舅舅。」李宏飛興奮道,眼中全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剛剛心中對張慶元的氣早就無影無蹤了。

原來只是因為季若琳的美貌、身材,再加上同是大學老師,說出去也非常有面子,所以李宏飛才對江若琳垂涎三尺,不斷追求。現在又得知這小妞竟然來頭這麼大,不由更是激情四射,就差直接跑回辦公室把季若琳搶回去了。

「行了,別在那兒胡思亂想了,該行動就行動。對了,以後沒什麼事兒,別老往我這兒跑,雖然知道我們是親戚,但總要注意點影響。」胡遠德道。

「我知道了,舅舅。那我走了啊。」李宏飛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心中卻已經開始意淫起季若琳了。

剛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卻聽到‘咚咚’的敲門聲。

「請進!」胡遠德沉聲道,在學校裡,胡遠德還是比較沉穩低調的,盡管不知道外面是誰,是上級還是下級,但他每次都會加個‘請’字。

門推開了,張慶元緩步走了進來,第一眼卻看到了李宏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卻沒有理他,而是朝胡遠德微微一笑,道︰「您好,胡院長。」

胡遠德笑呵呵的起了身,朝張慶元伸出手,道︰「早上打的電話,沒想到張老師來的這麼快。」同時看了李宏飛一眼。

李宏飛略帶挑釁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哼了一聲,離開了辦公室。

   

第34章霸王硬上弓

江南省人民醫院一號住院樓前面的廣場上。

時值正午時分,在知了沒心沒肺的嘶吼聲和火辣辣的太陽照射下,哪怕是江南省最好的醫院,也很少有人這個時候出來。

此刻,在太陽透過綠樹斑駁的照射下來的小道上,趙楓臉色陰沉的走在前面,趙雅樂打著傘跟在後面,一副蔫蔫兒的模樣,不時抬眼看看前面走著的趙楓,又低下頭不知道想著什麼。

從四明山回來已經十來天了,這十來天中,除了第一天,趙楓被姍姍來遲的余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帶到醫院進行檢查後,第二天就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回到了他的工作單位,江南省人民醫院進行住院治療。

當然,剛被帶到余市人民醫院後,趙楓就把隨後趕來的醫院領導罵了個狗血噴頭,他老子是省衛生廳副廳長,正是這些人的頂頭上司,面對副廳長公子的盛怒,這些人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聽訓,回過頭,這些人又把救護車出勤人員給罵的要死。

原因只有一個,救護車來晚了。

當然,對於趙楓來說,這只是他發泄怒火的一個由頭,真實原因自然是被張慶元狠狠修理了一頓。

回來後,他就通過在公安系統的朋友幫他查找,但叫張慶元這個名字的人雖然不算多,但全省也有幾百個,一個個排查下來,到現在也沒結果,更讓他內心的火像瘋魔一樣不斷醞釀升溫。

時間並沒有讓趙楓冷靜下來,反而更加仇恨。

老子是衛生廳副廳長,大伯是杭城市委秘書長,這些顯著的頭銜讓他從小就過慣了被捧著的日子,從來沒有吃過虧,更別說這麼赤裸裸的被打臉,從高空中摔下的滋味不好受,面子上更難受。

最讓他氣瘋了的是,還是當著自己要追求的對象——趙雅歡的面被狠狠教訓。

這還不算,在那次事情之後,他打趙雅歡的電話也不接,找她也躲著自己,似乎從那之後,趙雅歡對他再沒有一點的興趣,這怎能不讓他發瘋。

唯一的安慰就是趙雅樂還跟以前一樣,這十來天,趙雅樂每天都來醫院看他,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趙雅樂早早的就過來了。

兩人雖然都姓趙,但卻沒有一點親戚關系,反倒經營醫藥公司的趙雅歡和趙雅樂的父親,倒是因為這個關系抱緊了趙楓老爸的大腿,不斷巴結。

而李威三人,雖然也每天過來看他,但趙楓也能通過一些眼神看出來,這三人對自己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

「他嗎的,你們這一個個賤人,都給老子等著,回頭看我怎麼一個個收拾你們!」趙楓俊逸的臉龐滿是陰雲,眼眸微眯,泛著寒光。

上了車,趙楓啟動了車子後立刻打開空調,剛剛走那麼一段路已經讓他一身汗,在這樣的悶熱的天氣下,好心情都會變壞,何況他已經差的不能再差的心情。

「啪!」點燃一根煙,趙楓緩緩的抽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剛開始趙雅樂還不覺得有什麼,但隨著車內封閉空間的狹小,又在空調的空氣流動下,那刺鼻的煙味讓趙雅樂非常難受,不由皺了皺沒,撅嘴道︰「趙楓哥,你能不能別抽啦,我聞不慣煙味兒。」

趙楓猛地回頭,看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趙雅樂,那眼眸中的寒光讓趙雅樂心中一驚,頓時住口。

趙楓打開了車窗,狠狠吸了一口,噴出一股濃烈的煙霧,然後將煙頭扔出車外。

回過頭,伸手揉了揉趙雅樂的頭,舒緩了下心情,沉聲道︰「樂樂,我心情不好,別介意。」

趙雅樂晃了晃腦袋,低聲道︰「沒事兒,趙楓哥。」

聽著趙雅樂軟糯的聲音,趙楓心中一動,轉過頭,仔細打量著身邊的趙雅樂。

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的扎成個馬尾,一副清純活潑的清麗模樣。

一身清涼裝扮,上身簡單的T恤,被胸脯撐的鼓脹挺翹,看著一團飽滿,趙楓喉嚨‘咕噥’了一下,竟有些口乾舌燥。

趙雅樂身材發育非常好,豐胸、細腰、翹臀,那下身包臀小熱褲,還有裸露在外的兩條筆直修長的白嫩雙腿,更是看得趙楓雙眼冒火。

已經十來天沒踫過女人的趙楓,下身竟不由自主的硬了。

精蟲一上腦,就很難在下去。

「反正你早就喜歡我了,現在就把你吃了吧。」趙楓滿腔慾火的想到。

一想到這裡,趙楓就再也忍不住,臉一伸,對著趙雅樂的嘴就親了過去。

「啊!」趙雅樂驚叫一聲,趕緊把臉轉了過去,趙楓的嘴親到了趙雅樂臉上。

這一親,柔嫩細滑的臉蛋上那股香氣更讓趙楓蠢蠢欲動,腦子裡全都是淫欲,嘴裡再次吞了口唾沫,伸手一把摟住趙雅樂不堪一握的腰肢,頭一低,又要往趙雅樂嘴上親。

手抱著縴細的腰肢,聞著淡淡迷人的清香,體內荷爾蒙瘋狂分泌,讓趙楓情欲不斷上升,竟不顧這是車裡就要拿下趙雅樂。

「不要!」趙雅樂不斷掙扎,卻怎麼能掙開趙楓的大手,只能頭不斷的擺動,躲避趙楓伸過來的臉。

「不要,趙楓哥。」趙雅樂急的都快哭了,卻死命掙不開趙楓摟住自己的手。

而趙雅樂這麼不斷的扭動,豐滿的胸部顫顫巍巍的晃動,卻讓趙楓情欲更加旺盛,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趙雅樂的胸部,猛地一抓!

「啪!」一聲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

趙雅樂愣住了,趙楓也愣住了。

趙雅樂掰開趙楓的胳膊,往車門的方向坐了坐,有些呆滯道︰「趙……趙楓哥,我……請你尊重我……」說著,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

一巴掌讓趙楓清醒了不少,但看向趙雅樂那窈窕的身軀,眼中那抹火熱卻始終退卻不下,嘴角浮上一絲冷笑,心想小丫頭片子還跟我裝純,遲早還不是要被我上。

但嘴上趙楓卻不這麼說,只聽他歉意道︰「樂樂,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也知道,因為那個張慶元,我最近很煩躁,所以……」

說到這裡,趙楓抱緊了腦袋,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趙雅樂呆滯的眼楮看了看趙楓,剛剛那一瞬間,她竟然發現自己非常抗拒趙楓,純粹是沒來由的,就是心底反感。

難道我不喜歡趙楓哥了嗎?

趙雅樂心底問自己,但這是她無法回答的,曾經,她一想到趙楓哥喜歡的是自己的姐姐,她心裡就非常酸,但是現在,她沒有太多的感覺,尤其是在趙楓要強吻自己的時候。

看到趙楓這個樣子,趙雅樂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心想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他可是自己一直崇拜和喜歡的趙楓哥啊。

「沒有,趙楓哥,我只是……你,你喜歡的是我姐姐,我……我不想成為姐姐的替代。」趙雅樂說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理由,心裡有些慌亂。

就在這是,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趙雅樂眼神復雜的看了看抱著頭的趙楓,打開包,取出手機,一款白色的,上面綴滿亮鑽排列成卡通頭像的iPhone5,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王琳琳’三個字。

趙雅樂平復了一下心情,接通了手機。

「喂,琳琳姐,有什麼事兒嗎?」

王琳琳不僅是班裡的學習委員,更是她一個寢室的死黨。

「樂樂,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的畢業選題院裡已經通過啦!就是新式軍裝,而且學校給咱們證明,過一段時間就會去部隊調研,怎麼樣,開心不?」

王琳琳快言快語,嘴像個機關槍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腦倒了出來,也不管此時的趙雅樂能否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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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我們的導師張慶元

聽到王琳琳嘴裡的‘好消息’,趙雅樂微微沉默,接著平靜道︰「謝謝你,琳琳,我知道了。」

「怎麼了,樂樂,不開心嗎?」電話那邊疑惑道,「你是擔心咱們的畢業設計過不了?」王琳琳猜測道,隨後,王琳琳笑道︰「開始我也很擔心,一個是怕院裡不同意,再一個就是怕到時候過不了,畢不了業,不過現在我就不擔心啦。」

王琳琳沒心沒肺的絲毫沒察覺到趙雅樂根本不是因為這個而沒有興趣,依然在那邊開心的說著。

王琳琳雖然是班裡的學習委員,但大學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學習委員不一定學習最好的,完全是開學的時候競爭上崗,誰有人格魅力,誰最會拉攏人心,誰嘴會說,都可能上崗,這自然是班委的諸多好處引發的競爭。

而口才非常好的王琳琳自然成功上崗,不過,她的成績不僅不好,反而很差,不過,在她那張善於搞好關系的小嘴,和漂亮的容貌下,班主任和輔導員竟然三年都沒把她撤掉,這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為什麼不擔心了?」王琳琳的話終於引起了趙雅樂的興趣,不由好奇道。

「呵呵,因為院裡給我們指定了導師啊,可是個教授哦!」王琳琳興奮道。

「教授?」趙雅樂疑惑道︰「咱們整個學院的教授也才三個人,工業設計專業一個,環境設計專業一個,咱們服裝設計專業一個,哪兒還輪得到咱們啊?而且,咱們專業的方波教授的人員不是早都已經定好了嗎?」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清楚。」王琳琳笑道︰「剛剛咱們的輔導員通知我的,咱們院又新來了一個教授,叫張慶元,聽說非常年輕呢,但是人家已經是副教授了,而且,據說還獲過很多國家的獎哦。」

王琳琳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異常興奮,心想最開始連講師都不肯要她們幾個,現在倒好,來了個教授,而且選的就是她們,由不得她不興奮。

王琳琳又接著道︰「樂樂,你知道嗎?這次他們每個畢業導師的組裡都有好幾撥學生,而咱們的這個張教授手下,就只有咱們幾個,你說開心不開心,真是太高興了。不行,我得趕快通知她們幾個,肯定能樂瘋她們!」

王琳琳哈哈笑道,絲毫沒感覺到電話那頭的異樣。

「哎,等等!」聽到王琳琳要掛斷電話,剛剛在愣神的趙雅樂趕緊喊道︰「你剛剛說那個教授叫什麼?」

「張慶元啊,張教授,怎麼了,樂樂?」王琳琳奇怪道。

「什麼,他真叫張慶元?」趙雅樂震驚道,接著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多大年紀嗎?」

聲音非常急切。

趙楓豁然轉過了頭,滿臉陰沉,眯著眼盯著趙雅樂,雙拳緊握。

「嗨,我也是聽輔導員通知的,哪兒知道他多大啊,說是非常年輕,但教授再年輕不也得三十歲啊,至於長什麼樣?呵呵,難道我們的趙大美女有想法啦?」王琳琳打趣兒道。

「滾,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嗎?」趙雅樂已經看到了面色陰沉的趙楓,心中一緊,不由遲疑道。

「嗨,今天下午不就知道了嗎,輔導員讓我通知大家,下午三點到咱們院506號辦公室去,他要跟咱們先溝通一下。」王琳琳一邊說著,心裡一邊奇怪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奇怪,難道真的發春了嗎?

「哦,好的,謝謝你了,琳琳姐。」趙雅樂道。

「咱姐妹兒還客氣什麼,好了,先不跟你說了啊,我接著通知她們了。」王琳琳笑道,接著又提醒道︰「下午三點,506辦公室,你別忘了啊。」

說完,王琳琳就掛斷了電話。

而趙雅樂則緊緊握著手機,萬分緊張的看著面目陰沉的要滴出水來的趙楓,喉嚨動了動,道︰「趙……趙楓哥,你……你沒事兒吧?」

趙楓盯著趙雅樂的手機看了看,又轉到了趙雅樂的臉上,如墨一般黑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但看在趙雅樂的眼裡,卻異常陰森恐怖。

「我沒事,樂樂。」趙楓寒聲道,「樂樂,你說……這個人會是他嗎?」

「趙……趙楓哥,我不知道啊……琳琳說下午三點我……我們過去開會,到時候就知道了。」趙雅樂微微向後縮了縮,顫聲道。

「那你幫我個忙好不好,樂樂?」趙楓一臉‘微笑’道。

「你……你說,趙楓哥。」趙雅樂感覺空調溫度凍的自己有些冷了。

「如果你見到了那個張教授,確定是那個人的話,你給我打個電話,然後……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引到帝豪俱樂部來,就說請他唱歌。」趙楓說依然‘微笑’著說道。

「呃……」趙雅樂遲疑起來,她知道趙楓要做什麼。

「別擔心,樂樂,我只是想要報仇,給他一個教訓,把他狠狠揍一頓,但絕對不會有什麼麻煩的。」趙楓寬慰道,「而且,你也知道,他功夫那麼高,不借助杰哥的勢力,我也沒辦法對付他。」

看到趙雅樂依然在猶豫,趙楓心裡不由一陣惱火,但還是循循善誘道︰「哥給你保證,一定不會讓他有什麼大事兒的。再說了,當初他把我打的那麼慘,還住了十來天的院,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啊。」

看著趙雅樂有些意動,趙楓不由添油加火道︰「樂樂,那天他不也欺負你了嗎?難道你就不想教訓他一次?」

趙雅樂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天受到的欺負,不由摸了摸早就沒有感覺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氣憤,點了點頭,又有些不放心的道︰「趙楓哥,如果真的是他,他畢竟是我的畢業導師,你……你們別打的太狠了。」

趙楓心中冷冷一笑,別打的太狠了?除了不要他一條命,我要讓他生死兩難,折磨死他!

但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趙楓還是出言寬慰道︰「放心吧,樂樂,我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不會亂來,你還不相信我嗎?」

趙雅樂一想也是,趙楓給她的印象一向都是成熟穩重,所以點了點頭,也就沒再吭聲了。

但沒接觸過社會復雜的趙雅樂又哪裡知道,人在順風順水的時候,自然會志得意滿,處事不變,遇事不驚,但一旦到了逆境,這種人卻是最容易走上極端的。

而趙楓,就是這類人的杰出代表。

   


第36章藝術氣息濃郁的辦公室

在胡遠德的辦公室內,張慶元和胡遠德兩人虛情假意的客套了幾句之後,張慶元立刻進入正題道︰「胡院長,電話裡面也沒說太清楚,你能跟我說說詳細情況嗎?

胡遠德呵呵一笑,臉上的肥肉顫了顫,道︰「小張老師啊,這次對你來說,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你想想,如果這幾個學生能拿出一個優秀的畢業設計,不僅對你個人的成績有很大的好處,還能夠迅速團結同學,得到學生們的認可呢。」

「我們學院不像其他學院,這藝術類的學生嘛,他們都很活潑好動,而且思想不受約束,自然的啦,他們的想法也會很多。所以呢,跟同學搞好關系,對於咱們院系的老師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但有困難你不要畏懼,院辦、黨委都會給你支持,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做好了。」

胡遠德大手一揮的豪氣道。

如果是個平常剛當上教授的年輕人來說,胡遠德這麼一說,還不立刻把胡遠德當作關懷下屬的好領導,但張慶元心裡冷冷一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胡遠德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他對於胡遠德的話只是選擇性的接收。

而剛剛胡遠德話裡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跟同學搞好關系。

「這些領導怎麼都喜歡這一套,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非得搞這麼大一堆……」張慶元心裡腹誹道。

「謝謝胡院長,我會好好努力的。」張慶元微笑道,臉上依然沒有絲毫波瀾,接著又問道︰「那這次這些學生平時的基礎怎麼樣呢?」

「這幾個學生平時在學院裡是非常活潑的,每次學校對內、對外演出都有她們的身影,幫學校掙回了許多的榮譽啊,而且……她們四個對於專業課的理解也有她們自己獨特的想法,非常有創意,這對於咱們藝術類的學生太重要了,主觀能動性越強,設計出來的服裝才會成為流行時尚嘛」

胡遠德打著哈哈道。

張慶元微微一笑,心中頓時明白了,哪像胡遠德說的那麼好聽,活潑的近義詞就是不服管,經常演出就會耽誤課程,有獨特的想法就是想法很另類,天馬行空。

把這些綜合在一起,那麼,這幾個學生的情況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啊。

甚至,張慶元都不知道基礎的專業課他們會不會,有沒有掌握人體構造,速寫怎麼樣,能不能完整的通過速寫表達自己的設計思路,設計軟件Photoshop是基礎入門,像Painter、CorelDrw和illustrator就是高級版了,張慶元甚至不知道他們會不會Photoshop,也就是俗稱的PS。

這些還都是前期的,後期還要包括打板、制樣,張慶元不知道他們是否摸過剪刀,是否分解過成衣片……太多的東西,張慶元心中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算是給自己這個新人的下馬威嗎?

張慶元心中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是別的陰謀,他可能還會生氣,但如果這就是陰謀的話,他實在沒什麼氣好生的。

畢竟對象都是學生,如果真的通過自己,能幫助他們在這最後的一年內學好專業課,並成功畢業,他非常願意,這也是做老師的最大成就。

「好的,胡院長,我清楚了。」面對胡遠德的笑容,張慶元心裡搖了搖頭,也笑著道。

「這樣就好啊,小張老師,你是個人才,我相信你能帶出一流的學生。」胡遠德點點頭道,接著又說道︰「小張老師你雖然年輕,但是也做過兩年的講師了,所以具體的流程我也就不跟你多說了,如果你還有一些細節性的問題,下午三點等學生過來了你就可以直接問她們。」

接著,胡遠德又把張慶元的本職工作和其他工作都交代給了他,以及在學校裡的一些工作規範和流程。

當然,在胡遠德看來,只要目的達到了,張慶元也沒有反對,這些就沒有必要再糊弄他,所以胡遠德講的很清楚,張慶元也聽得很仔細。

「謝謝你了,胡院長,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了。」張慶元微笑著站起身,同胡遠德握了握手,告辭離開了。

看著張慶元離開後關上的門,胡遠德呆了呆,心道這小子就真這麼不開竅?

我忙?我草這都一點多了,我忙個鬼啊忙?

哪怕我不吃你的飯,你問一下總該問吧,竟……竟然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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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門鎖著,季若琳已經走了,打開門,張慶元走進辦公室,感受著鼻尖傳來的淡淡清香,張慶元環視著這間五、六十個平方的辦公室,眼中露出一絲滿意。

辦公室不大不小剛剛好,一進門,正中間是一張橢圓形的長桌,一些不太重要的會就圍著這張桌子開,過了長桌,就是四位老師的辦公桌,每兩張桌子並在一塊兒,各挨著一扇大窗戶,張慶元和季若琳的辦公桌就在中間,兩人背靠背,當然,有一定的距離。

除了門和對著的窗戶的這兩面牆,其中一面牆靠牆放著幾個文件櫃,擺放的整整齊齊。文件櫃上還貼著一些個性化的標識,顯然非常有藝術院系的風格和特色。

另外一面牆是一扇大白板,上面畫著一些時裝速寫的草圖,簡單的線條,流暢的筆畫,間斷分明,衣褶活躍有動感,即使以張慶元的眼光來看,這些速寫也非常不錯。

在白板旁邊擺放有幾個塑料模特,上面搭配著色彩鮮艷的布,同樣的布,不同的手法、位置和裁剪圍在模特身上,展現出來的感覺也不同,很有張力,誇張而不突兀,絢爛而不雜亂,而且很有感覺和層次。

張慶元看著這些速寫和時裝,非常滿意,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學校的設計系也並非之前想象的那麼差。

坐在椅子上,看著給自己配的聯想一體機,流暢的工業設計造型,張慶元微微一笑。

辦公桌也很有特色,橘黃色的活躍色彩,弧形的桌邊,跳脫出以往桌子的稜角和方平豎直的冷峻,而是富有人性化和人機工程學的現代設計。

上次來的時候張慶元只是認個門,沒有仔細看,而這一次,直到現在,張慶元對這間辦公室非常滿意,哦,對,還有辦公室隨處可見的花花草草,在這盛夏的季節開的異常絢爛,每一盆花草都經過精心修剪,非常漂亮。

坐著椅子轉了一圈,張慶元笑了笑,對美的感覺異於常人的他對這裡很喜歡,一邊想著,一邊走出辦公室,鎖上門,去找還在學校門口等著的小朱。

「小朱,等會兒跟我一塊兒去一趟南湖區,以前住的地方離這兒太遠了,不方便,前段時間在這兒租了個房子,正好今天有空,你又有車,就順便去搬過來吧。」

張慶元打開車門,對坐在車上不知道想什麼的小朱說道。

杭城市圍浣紗湖而建,共有四個區,南湖、西湖、北湖、東湖,方位很好認,名字很好記,算是杭城市的一大特色。

「哦,好的,張大師。」小朱隨口答道,繼而臉色一變,愣愣的看著張慶元,「張大師,您什麼時候上來的?」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恐怕剛剛即使別人把你賣了都不知道。」張慶元笑著拍了拍小朱的肩膀道。

「呵呵,張大師,讓您見笑了,剛剛我在想您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精妙了,這完全都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啊。」小朱興奮道。

「適用就好,好好修煉,你資質不錯,會有達到我現在修為的那麼一天。」張慶元淡淡道。

「是,張大師!」小朱恭敬道。

「好了,咱先找個地方吃飯吧,然後再去搬家。」張慶元微笑道,心想有車就是不錯,這麼熱的天,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只是可惜,張大師不會開車,也沒錢,否則還真想搞一輛車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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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你們這三年都在幹嘛啊?

下午兩點五十,在搬完家後,張慶元幾乎掐著點趕到學校,多虧了是悍馬,更多虧了開車的是小朱。

季若琳已經在辦公室,趴在電腦前不知道在研究什麼,看到張慶元進來,笑著打了聲招呼,就繼續低頭琢磨自己的事情。

張慶元經過的時候,好奇的看了一眼,發現季若琳的電腦界面顯示的是CorelDrw的軟件界面,一款已經設計好的時尚女裝,季若琳似乎對這款時裝很感興趣,但又有一些瑕疵,她正在修改。

張慶元見季若琳在那兒忙自己的,也就沒打擾她。

坐到椅子上,從包裡掏出杯子放到辦公桌上,然後取出一個簡單的茶葉盒,抓了一把扔到杯子裡,到飲水機那兒接滿了水,很隨意,似乎那茶葉路上撿的似的。

坐回到椅子上,張慶元一邊輕輕的吹著漂浮起來的茶葉,一邊享受著那種清新的茶香,再加上室內環繞的空調涼氣,一臉愜意悠然。

茶葉是成風老道親自栽種的,也是他親自翻炒晾曬的,黃老花十萬買了一斤,而張慶元手裡也有一斤,不過沒有給錢。

就在這時,一聲‘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接著探進來一個漂亮的腦袋,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楮骨碌一轉,嬌艷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不過,接著她就一聲驚呼,被人從後面推了進來。

女孩兒朝後面嬌嗔的瞪了一眼,然後,就在張慶元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的表情中,後面跟進來三個女孩兒,都是一臉古靈精怪的樣子,但各個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都是一身的小熱褲,大美腿,一雙美眸一汪水。

尤其是,走在最後那個女孩兒,看著張慶元,一張俏臉瞬間變了色,本來就大的眼楮更是瞪得老大,似乎張慶元有多恐怖一般。

同一時間,張慶元也看到了這位小美女——趙雅樂,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有趣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啊,張慶元玩味的想到。

第一個進來的美女就是趙雅樂班裡的學習委員,同時是她們這個四人宿舍的寢室長——王琳琳。

王琳琳沒有注意到趙雅樂的表情,看了看好奇朝她們望來的季若琳,趕緊笑著招呼道︰「季老師好。」

王琳琳後面的兩人也在後面跟著向季若琳打了聲招呼,畢竟是她們的專業課老師,都認識,而趙雅樂沒有像她們那樣先給季若琳打招呼,卻向張慶元走了過去。

見季若琳跟自己也笑著打了聲招呼,王琳琳不由湊了過去,看著季若琳身上的天藍色束腰連衣裙,驚呼道︰「季老師,您這身兒衣服好漂亮啊,看來老師就是老師,穿的色彩也大膽,但就是有味兒,真是崇拜死您了。」

王琳琳一張小嘴兒跟抹了蜜一樣,再加上她也同樣出眾的外貌,再說出這樣的話來,哪怕一向在學生面前不苟言笑的季若琳也無法抵擋,笑道︰「琳琳你這張嘴啊,好話都讓你說了。」

接著,季若琳又疑惑道︰「琳琳,現在不是還沒開學嗎,你們怎麼現在過來了,有事兒嗎?」

季若琳只是專業課老師,並不負責她們班級的工作,所以並不清楚胡遠德已經讓張慶元做王琳琳她們四人的畢業設計導師。

王琳琳狡黠一笑,回頭看了張慶元一眼道︰「呵呵,我們是過來找張老師的,今天上午輔導員通知我們,院裡指派張老師做我們的畢業設計導師。」

「啊?原來是這樣啊。」季若琳驚訝萬分,接著看了張慶元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王琳琳此時也轉過頭,看向張慶元,正要說話,卻看到趙雅樂一臉怪異的來到張慶元身邊。

「張……張老師,還真是你啊?」趙雅樂看著一臉微笑的張慶元,臉上有些復雜道。

「不是我還是誰啊,趙雅樂小美女?」張慶元好笑道。

「不……不是那個意思,張老師,我是有些不敢相信。」趙雅樂臉上紅了紅,不知究竟想起了什麼。

「呃……好像是年輕了點,不過比你還是大不少的,讀的書也比你多些,做你們的畢業導師,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張慶元微笑道。

「張老師,我們相信你!」王琳琳嬌笑道,接著又看向趙雅樂,撅嘴恙怒道︰「好啊,樂樂,原來你跟張老師早就認識啊,還讓我們蒙在鼓裡,真是該打。」

「沒……琳琳姐,你難道忘了嗎,我中午還問你張老師長的什麼樣子,就是因為……因為張老師太年輕了……」

「不相信以我的年齡,卻是大學教授,是吧?」張慶元笑著補充道。

這一刻的張大仙人,哪兒還有那天腳踢趙楓、撞暈何建和姜斌,制的趙雅樂小美女不敢多言的威風,完全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派,看得一旁的王琳琳美眸不斷閃爍,對著張慶元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一副非常有興趣的模樣。

「是的,張老師。」趙雅樂現在已經沒有那天的乖張和任性,臉紅的像顆隻果,雙手捏在一塊兒,低著頭,擺弄著手指,可愛乖巧。

「哦,原來這樣啊,不過你們還是認識的啊」,王琳琳笑道,又對張慶元嬌聲道︰「張老師,以後我們四姐妹可就要靠您罩著啦,畢業設計可就拜托您了,可一定要讓我們過關啊。」

說著,王琳琳還做了個作揖般的可憐姿勢。接著,王琳琳又拉過另外兩個模樣也非常漂亮,一個外向,另外一個內向的女孩兒。

外向的叫張若男,一頭齊肩短發,簡單、隨意,搭配上晶瑩玉潤的臉龐,以及臉上精致的五官,張若男呈現出另一種味道的美,美得有些張揚,剛剛王琳琳在門口探頭探腦張望的時候,把她推進來的就是張若男,大大咧咧的爽快性格。

內向的叫謝小婉,一副典型的江南美女模樣,細細的發絲如瀑般披在肩上,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似笑還羞,櫻桃般的小嘴輕聲細語一聲「張老師好」,讓張慶元覺得如置身江南水鄉的清新。

都是美女啊,這等‘齊人之福’,怪不得當初寢室的同學聽說現在自己在藝術學院當老師,齊聲說自己是‘牲口’,教授是‘叫獸’的打擊,現在張慶元總算明白了不少。

而經過王琳琳的插科打諢,趙雅樂在這種場合下見到張慶元的尷尬頓時消失了不少,一雙美眸又漸漸忽閃忽閃起來。

經過初次的接觸,張慶元對這個叫王琳琳的女孩兒有了一面初步的印象,活潑,嘴甜,但卻又懂得照顧朋友情誼,很有領導天賦。

張慶元又接著問了些他們關於畢業設計的想法和思路,這一問,張慶元雖然有些心裡準備,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把胡遠德這頭老狐狸罵了一頓。

「這哪是基礎差啊,明明就是什麼都不會,軟件不會用,速寫剛剛及格,這還都是輕的,甚至連從調研到成衣的一系列步驟都說不明白,四個人四種說法,尤其是王琳琳,那叫一個亂啊。」張慶元心中腹誹連天,卻又無法狠下心訓斥這四人。

張慶元看著四個睜大眼楮,無辜的看著自己的小美女,嘆道︰「你們這三年都在幹嘛啊?」

四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趙雅樂忽然說道︰「張老師,您看現在也五點多了,要不咱去外面吃個飯,邊吃邊聊,也算為我們自己先鼓舞一下,好不好?」

一聽到趙雅樂的話,王琳琳眼楮一亮,無比佩服的看向了趙雅樂。

   

第38章還真是個帥哥啊!

一直以來,王琳琳都認為自己比較會來事兒,但現在聽到趙雅樂的話她才知道,原來這小妮子比自己更會來事兒,這才剛認識,就要跟導師一塊兒去吃飯,交流下感情。

王琳琳不由無比崇拜的看了趙雅樂一眼,接著對張慶元嬌聲道︰「是呀,張老師,也差不多六點了,咱們去吃飯吧,我們請您?」說著,王琳琳還對張慶元擺了一個撒嬌的姿勢。

「好不好嘛,張老師?」

聽到這有些發嗲的聲音,看著王琳琳那帶著期待的大眼楮,張慶元心中一陣冷汗直冒,想了想道︰「也行,不過不是你們請我,我請你們吧。」

「哇塞,真的啊,你真是太好了,張老師。」王琳琳驚喜道,不僅是她,張若男和謝小婉也一臉喜悅,只不過謝小婉的笑容很淺,很含蓄。

看到張慶元這麼好說話,始作俑者趙雅樂卻是一愣,心中竟有些後悔了自己的出口相邀,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也多了一絲復雜。

張慶元看了有些奇怪的趙雅樂一眼,心想這個小丫頭那天不是很厲害嗎,今天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不過女孩兒的心思他從來不會主動去猜,因為他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更何況築基期以前,跟女孩親密接觸的機會實在不多,也無從猜測。

張慶元想了想,看向趙雅樂道︰「趙雅樂,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不如你來定晚上去哪兒吧?」

「哦,好的,張老師。」趙雅樂點了點頭,輕聲道。

這一下,不僅是張慶元發現了趙雅樂的不同,王琳琳三人也都感覺出來了,不由都狐疑的看向了她。

「咦,樂樂,你今天怎麼了?」王琳琳疑惑道,接著湊近她耳朵,輕聲道︰「不會你喜歡上張老師了吧?」

「死妮子,你瞎說什麼呢?」趙雅樂一張臉漲得通紅,氣憤的伸手掐了王琳琳一把,不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確實有些不太正常,想著既然已經開了頭,也就不再去想結果了,她只期盼趙楓哥能像他說的那樣,不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但這段時間的趙楓,似乎跟以前變了許多,讓趙雅樂也有些捉摸不透了。

「真的不會有事嗎?」趙雅樂突然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壓下了心中的那絲不安,趙雅樂微微一笑,湊近王琳琳耳邊低聲道︰「咱們能不能畢業,這下可都要靠張老師了,不巴結下怎麼行?」

說著還給了王琳琳一個您懂的眼神,看得王琳琳一愣,心想這妮子總算開竅了?

接著趙雅樂對張慶元甜甜一笑,道︰「張老師,要不我們去浣紗湖邊的麗水人家吧,我知道那兒的菜做的不錯。」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我對東湖區不太熟,既然你說好,那咱們就去那兒吧,不過我還有個朋友是跟我一起的,方便嗎?」

趙雅樂不假思索的道︰「既然是張老師的朋友,那肯定方便啦,我們不介意的。」

趙雅樂不介意,王琳琳卻忽然鬼使神差的問道︰「張老師,男的女的?」問完之後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在聽輔導員說了張慶元的情況後,王琳琳就對張慶元有了很大的興趣,等見到真人之後,發現竟然這麼年輕,看起來似乎跟自己差不多,而且像張慶元這種小白臉正是現在流行的樣子,這讓她心裡多少有了些想法。

再經過下午的交流,王琳琳聽著張慶元對專業課的嫻熟程度,還有不俗的談吐,正處在春心萌動的年齡的王琳琳,已經對張慶元有了一定的好感。

現在他竟然說要帶一個人,不由讓王琳琳心中一驚,有了些警惕。

張慶元奇怪的看了王琳琳一眼道,「男的。」看著王琳琳有些鬆口氣的樣子,張慶元笑道︰「而且還是位大帥哥。」

「切,哪位大帥哥能比得上張老師啊?」王琳琳緊張過後,不由嬌笑道,一陣花枝亂顫,胸部也隨著簡單的T恤顫巍巍的抖了抖,嚇得張慶元趕緊轉移眼神,免得讓學生有不好的印象。

「行了,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咱們現在過去吧?」見完成了第一步任務,趙雅樂心中噓了口氣,笑道。

「好哦,要吃大餐啦。」王琳琳張牙舞爪道,也非常開心。

張若男淡淡的笑了笑,不太放在心上,以她父母的身家,她什麼樣的大餐沒吃過,開始見到張慶元,發現他這麼年輕,心中還有些不屑一顧,心想難道又是哪個走後門的人混進了學校,本來就沒太大希望的畢業設計可千萬別栽到他手裡了,不過經過剛剛的一番交談,她轉變了想法,覺得張慶元還是很專業的,不由對他高看了一眼。

至於謝小婉,就像她的名字那樣,溫婉可人,似乎從來不會說不,也不會反對,看她的微笑都能讓人心裡放鬆下來,她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她一直在好奇的打量張慶元,似乎想找出這麼年輕卻又這麼專業的原因。

「季老師,要不一起吧?」張慶元轉過頭,對季若琳邀請道。

畢業設計的評判工作,不僅有院裡的領導參與評分,各個導師也有一票,所以,本著為學生考慮的原因,張慶元也要跟這些導師們搞好關系。

「呵呵,不了,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季若琳笑著拒絕道,不過語氣倒不是太強烈。

「別啊,季老師,您看張老師都邀請您了,再說咱們也一個多月都沒見了,也好好聊聊唄,反正現在是暑假期間,也沒多少事情。」王琳琳也跟張慶元想到了一起,多一個戰略同盟,那畢業設計的事情就更穩妥了。

接著,王琳琳又轉過頭對趙雅樂三女道︰「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啊,季老師,一起去吧。」張若男出聲道。

「季老師,你要是不去張老師可就失望了呢。」謝小婉也笑著道,聲音柔柔的,但話語裡卻又有些曖昧趣味兒,倒讓張慶元一陣汗顏,心想看來這小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就是,季老師,一起去吧?」趙雅樂猶豫了一下,也出聲道,趙楓哥只對付張老師一個人,多她一個倒也沒什麼關系。

季若琳看了看這四個誠心相邀的學生,又看了看張慶元,倒也沒有矯情,笑道︰「看來我的面子還夠大的啊,行,那就一起去吧。」又對張慶元道︰「張老師,打擾你們啦。」

張慶元笑了笑,道︰「不礙事的,季老師。」

一行人到了學校停車場,季若琳是一輛粉紅色的大眾甲殼蟲,很女性,很別致。與她相反,張若男的卻是一輛大紅色的牧馬人Rubicon越野車,倒也符合她的名字和性格,之前就是她開車把這三個死黨接過來的。

「張老師,要不你坐我的車?」看著站在車外打量自己車的張慶元,季若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她的車可從來沒有坐過男人。

張若男的牧馬人只有四座,正好坐她們四個女生,張慶元除了坐她的甲殼蟲之外,別無選擇。

「哦,不用了,我朋友的車停在那邊,我坐他的車。」張慶元笑著指了指已經向這邊開過來的路虎道。

順著張慶元手指的方向,幾人都看到了緩緩而來的路虎。

大氣的外形,穩重的金屬黑色,就像車中的紳士一般,沉穩、內斂。

季若琳愣住了,張若男四女也愣住了,她們本來以為張慶元能在這個年紀就到了副教授的職稱已經很牛了,但這輛路虎雖然不是他的車,但能開得起這輛頂配路虎攬勝的人,身家至少也有幾千萬,甚至更高。

有這樣的朋友,張慶元自然也就不再普通了。

看著緩緩開來的這輛攬勝,王琳琳眼中一亮,看了看張慶元,心想這車要是他的就更好了。

更令她們驚訝的還在後面,車停穩,小朱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嘩」

這一刻,不僅王琳琳一臉花痴相,連趙雅樂、張若男、謝小婉,甚至季若琳都眼前一亮。

「還真是個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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