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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寶 】移動藏經閣 (連載中)

第二十章 打發叫花子

    “朋友,對煉丹也有興趣嗎?”龍圖笑試探的問了一句,笑容親切,就好像與白晨是老相識一般。

    “我對吃丹藥比較感興趣。”白晨摸了摸鼻子,打混的說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己與他不熟,表現的這麼熱情,絕對不懷好意。

    龍圖笑乾笑兩聲,吃丹藥,我也感興趣。

    可是你以為丹藥是蠶豆,隨便你吃麼?

    “你對秦有為這煉丹有什麼看法?”

    龍圖笑把話題繞到這,就想著白晨能上去搗亂一番。

    最好是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把秦有為打暈,那就最好不過了。

    白晨微微愣了愣,不由得認真的看著龍圖笑。

    “你是不是想讓我去拆臺?”

    龍圖笑愕然,我表現的就那麼明顯嗎?

    不由得乾笑起來,沒有接白晨的話,這時候只要微笑就好。

    他可不想把話說的太直,被白晨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白晨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手腕勾著龍圖笑的肩膀,故作親近。

    “若是你想讓我去拆臺,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我保准拆的漂漂亮亮。”

    龍圖笑皺起眉頭,他很想說出想,可是這話不能說。

    畢竟龍虎門與丹奇宗還有利益上的來往,這話說出來,那就是挑直了與丹奇宗過不去。

    龍圖笑摸了摸下巴,故作姿態:“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不是那意思,那就沒意思咯?”白晨聳聳肩,略帶幾分失望的說道。

    龍圖笑看白晨這姿態,他終於明白先前秦可蘭怎麼那些想揍白晨了。

    欠揍,不是一般的那種!

    當然了,龍圖笑比秦可蘭冷靜,至少他不會與秦可蘭犯相同的錯誤。

    “也不是,其實……”

    “直說吧,要我去拆臺沒問題,好處,我要好處。”白晨的笑臉盈盈,帶著一點小賤。

    白晨是想去拆臺,可是沒好處,不幹!

    白晨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不過他可是看到龍圖笑,以及其他幾個門派弟子的臉色。

    那絕對是不共戴天的表情,這等苦大仇深的怨念,憑什麼讓我給你們出頭?

    龍圖笑眼前一亮,要好處?

    行,就怕你不肯淌混水,只要肯去攪合,那就好商量。

    “不知道朋友有何興趣愛好?”

    “我的愛好很廣泛,不過都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龍圖笑的笑容更加親熱,不就是錢嘛。

    龍圖笑暗地裡塞了一張銀票過來,白晨低頭一看,臉色立刻黑了:“一百兩!”

    龍圖笑看到白晨的臉色,怎麼說變就變,正要開口,白晨黑著臉冷聲道:“你把我當乞丐打發是吧?”

    “我……這……我不是那意思……”

    一百兩還是打發乞丐?

    你去給我找個這輩子討到一百兩的乞丐給我看看。

    龍圖笑強忍著怒意,又動了動腰包,只可惜白晨還是不為所動。

    白晨手臂直接鬆開龍圖笑的肩膀,輕蔑的看了眼龍圖笑。

    什麼玩意,小爺我一分鐘幾千兩上下,你給我五百兩就打發我了?

    就在這時候,擂臺下爆發出一陣驚呼。

    龍圖笑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完了……

    秦有為已經煉好丹藥了,現在再去搗亂也沒意義了。

    對身邊白晨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更是對白晨的胃口暗恨不已。

    你以為你是誰,給你五百兩還不滿足?

    這五百兩給個幾十人的門派,都夠他們一個月的開銷了。

    秦有為將溫熱的玉王鼎捧在手心,臉上更是得意非凡。

    輕輕的解開鼎蓋,一股濃郁的藥香飄然而出,散發出令人著迷的靈性氣息。

    擂臺下的眾多觀眾,全都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要將香氣全部納入自己的腹中一般。

    那種感覺就好像,只要聞著藥香,就要神奇功效一樣。

    一顆!秦有為伸手拿出一顆銀白色的三陽丹,又是一顆!

    秦有為將手中丹藥放在旁邊弟子手中託盤上,又從灰燼中找出兩枚。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嚮往的神色。

    這可是小丹王三陽丹啊!

    秦有為似乎嫌台下的觀眾不夠熱烈,將玉王鼎一翻,四顆三陽丹圓滾滾的從鼎爐中落到託盤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了,這四顆三陽丹可是有市無價的寶丹啊!

    一次就是四顆!

    就連龍圖笑都動容了,只是臉色更加難看,其他幾個門派弟子臉色也不好看。

    顯然,這次擂臺的風頭,都讓秦有為搶了。

    龍圖笑自不必說,白晨那麼一鬧,被秦可蘭破了陣法,面上無光。

    其他幾個門派則是覺得,哪怕他們上去,也不可能有秦有為這等手段,讓人倒吸涼氣的震撼。

    “煉丹還算順利,一共四顆三陽丹,比起平日裡,差了些許。”秦有為故作歎息,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就好像是在炫耀一般,特別是看向白晨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挑釁。

    其實這已經是他最好的成績了,平常一鼎爐十份材料,能夠煉出一顆已經算好了。

    如果這次不是借助玉王鼎以及火琉璃,恐怕還真沒這麼順利。

    “這煉丹之道博大精深,也非誰人都可以有所成就的,以為憑著蠻橫手段,搶到丹書鼎爐,就可以成為煉丹師的白癡,也只是愚人自娛。”

    秦有為的話自然是在暗指白晨,白晨輕哧一聲,不由得失聲笑出來。

    就這麼兩把式,就敢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揚威,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白晨走到擂臺前:“秦公子,你皮又癢了吧?”

    秦有為立刻退後幾步,看著白晨的動手,有些害怕:“你想做什麼?”

    白晨已經順道走到擂臺上,秦有為則是不住的退後:“不要過來,我告訴你,這裡不是你們無量山,若是你敢動手,我保你走不出清州城!”

    “沒卵的孬種!看把你嚇的。”白晨笑了起來,看著秦有為手中的火琉璃以及玉王鼎,雙眼放著光:“你不是說我愚人自娛麼?不如我們對賭一局如何?”

    “我不和你這莽夫交手。”秦有為似是感覺到白晨的目光,不由得將玉王鼎以及火琉璃牢牢的護在身前。

    “誰說交手了,你不是覺得我不可能成為煉丹師麼,那我便以你最擅長的煉丹對賭,可敢賭這一局?”

    白晨說完,又覺得這火燒的不夠旺,又補充道:“你要是真的不敢,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不過你可要當著這麼多鄉親父老的面,說一聲,我是沒卵的孬種。”

    擂臺下轟然大笑,秦有為怒氣難平,死死的盯著白晨。

    原本是挺怕白晨的,可是一聽說是以煉丹對賭,頓時來了信心。

    更何況被白晨這麼一激,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麼丟臉的話,更是他無法容忍的。

    秦有為幾乎是用吼的叫道:“好,你說怎麼賭?”

    “我們就賭煉丹好了,你可以任選一種丹方、品階,甚至是數量,只要我煉的品階、數量少於或者與你相同,便算是我輸,如何?”

    秦有為眼珠子轉起來,眯起眼睛凝視著白晨,不由得笑起來:“好!我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既然是對賭,自然是要彩頭的,你說對吧。”

    “來了!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秦有為冷笑:“你說你我各拿何做賭注?”

    “你嘛……就拿手中的鼎爐和那顆火琉璃做賭注好了。”

    秦有為的臉色更是冷笑,早就知道你看中我的玉王鼎與火琉璃。

    “你那又拿什麼做賭注?”

    “外功法門!”白晨淡然說道。

    “什麼!?”白晨這番話,無異於一顆深水炸彈,瞬間引爆全場。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套外功法門做賭注?

    他不會是瘋了吧?

    可是更多的人持著懷疑態度,他們可不覺得白晨拿的出來。

    開玩笑,如果隨隨便便一個小子,就能拿的出一套外功法門。

    外功法門就不會這麼稀少了,整個清州五大門派,聽說過誰家有外功法門嗎?

    沒有,根本就沒有一家能拿的出來。

    別看現在五大門派,誰都拿誰沒辦法。

    若是哪個門派突然得到一套外功法門,五大門派的排名,絕對要重新計算。

    秦有為整個人都快要笑瘋了。

    他居然拿外功法門做賭注?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秦有為自然是知道白晨有外功法門,原本他並未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就是不想讓旁人知道,如今聽到白晨居然要親手把外功法門送給自己,他哪裡還能拒絕的了。

    在他看來,勝負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

    這個無量宗的小子,實力缺少有幾分。

    可是說到煉丹,如果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挑戰自己,那自己這清州四公子之一的名頭,未免太名不副實了吧?

    在秦有為看來,白晨絕對是抱著自己給他的《奇丹寶鑒》啃了十幾天,煉製出一顆一階丹藥,然後就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

    絕對是這樣,沒有其他的解釋。

    “這可是你說的!”秦有為笑意更濃。

    “這是自然,在場的諸位鄉親父老也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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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這不是錯覺

    所有的觀眾在瞬間被引爆了熱情,他們看過太多的擂臺比武,生死對決。

    看多了也就有點膩味了,可是今天不同。

    白晨與秦可蘭的對決,雖然沒看到關鍵點,可是最後白晨將秦可蘭氣吐血,卻足以讓他們將之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如今白晨再一次上場,對秦有為不斷挑釁。

    甚至拿出外功法門作為彩頭對賭。

    他們可不管白晨是否拿的出外功法門,單說這場賭鬥,那就是看點十足。

    這些看官可沒看過煉丹師的對決,如今可謂是開了一番眼界。

    龍圖笑冷冷的看著擂臺:“這小子瘋了吧?”

    “我看也像,他居然和丹奇宗的人對賭煉丹,真是沒死過。”

    “而且還是與秦有為對賭,秦有為的煉丹水準可不是浪得虛名,雖然之前煉製出小丹王有點取巧,可是其水準絕對已經到達宗師級別,他這是自尋死路。”

    另一方面,慕三生同樣報以冷眼,身旁師弟看慕三生的眼神有些奇怪。

    “師兄,你認得此人?”

    “一個不自量力的白癡。”

    “的確如此,丹奇宗的煉丹水準可是有目共睹,別說清州城,哪怕是放到整個蜀地對比,那也是排名前十的水準,他與秦有為比煉丹,絕對是自取其辱。”

    擂臺上,秦有為早已認定結果,就如所有人想的那樣,輕而易舉的獲勝。

    這還需要比嗎?

    結果顯而易見,一個無量宗破敗的山門出來的人,居然與自己比煉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次不但要贏,還要連本帶利,將以前他附加給我的羞辱,全部討回來!

    秦有為冷笑不止:“我要與你對賭,煉製三陽丹!”

    白晨咧嘴笑起來,他就猜到秦有為會選擇三陽丹,不過這也正合自己心意。

    如果是其他丹藥,自己身上未必有帶材料。

    可是這三陽丹,恰恰就帶在身上,不然白晨也不會主動上臺挑釁。

    秦有為現在能夠煉製出來的丹藥,品級最高的,肯定是三陽丹,由此也可以判斷出他的水準。

    雖然秦有為看不起自己,可是他要煉製肯定會拿最高的丹藥水準比試。

    所以三陽丹肯定是他唯一的選擇,白晨算是看穿了秦有為的膽量,也就這水準了。

    秦有為又將玉王鼎以及火琉璃擺放好,對身邊的同門示意了一下,立刻就開始煉丹。

    “將所有的材料都拿出來!”

    秦有為心中得意,這次擂臺展示,他可是帶了足足二十份三陽丹材料,先前用了十份,如今至少還有十份。

    秦有為倒是輕車熟路,畢竟之前剛剛煉製過一次,相比起來,這次煉製三陽丹,更加的順暢連貫。

    白晨則是不急不緩的坐到地上,解下腰間鼎爐,墨痕!

    又從懷中掏出草藥袋,草藥袋內裝著幾十種花草材料,每一種都被白晨剁碎了,然後分裝在小包囊內。

    作為一個煉丹師,鼎爐、草藥袋都是必不可少的。

    哪個煉丹師要是忘帶其中一樣,絕對是不合格的煉丹師。

    “咦,他的草藥袋裡裝的材料怎麼都是碎的?”

    “把這些材料剁碎了,恐怕早就失去了靈性,這還怎麼煉丹?”

    那些梗、葉、莖、花瓣,全都是一截一截的,就算是一般人也知道,煉丹師一般都需要新鮮的材料。

    其實對白晨來說,材料新鮮與否,根本就無關緊要,只要材料沒錯問題就不大。

    而且剁碎了,可以隨身攜帶更多的材料,畢竟這可是現實,沒有遊戲裡的空間包裹。

    “你看吧,這種白癡,居然也配跑來與我套交情。”慕三生對身邊的師弟道。

    “的確夠白癡的,也不知道誰家教出的弟子。”

    白晨沒理會台下的哄笑與嘲諷,自顧自的拿出火石,生火。

    然後將材料放入鼎爐中,同時單手提著鼎爐。

    “咦?他這樣拿著鼎爐不會燙到嗎?”

    “他這是煉丹還是烤手掌啊?”

    在醉仙樓上,此刻正有兩老者坐落在酒桌前,一個紅面頭髮蒼白,一個臉色蒼白滿頭黑髮。

    這白面黑髮老者遠遠看著擂臺上,本來不以為然的目光,突然變得凝重。

    老者手中酒杯突然當的一聲,重重的落在桌上,酒杯居然在桌面上壓出一個杯印。

    “不可能!火中取栗!小小清州城,怎麼可能有人施展這種煉丹手法?”

    紅面白髮老者原本趴在桌上,似乎是酒醉未醒,聽到白面黑髮老者的呼聲,散漫的撐起身體,打了個酒嗝:“老鬼,嗝……你看錯了吧。”

    “看錯了?你自己看!!”白面黑髮指著窗外十幾丈外的擂臺,眼中掩不住的驚愕。

    紅面白髮老者揉了揉稀鬆睡眼,原本是不經意的看了眼,可是眼中還帶著幾分迷糊,又揉了揉,又看……又揉……

    原本漫不經心的臉色,已經變得呆滯,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火上澆油!這是火上澆油之法!以碳粉澆濁丹火上,激起火種靈氣,增加丹火的溫度!”

    “開玩笑吧?那小子什麼來路?這手段我們可是足足練了二十年才有所小成,可是看這小子的手法,輕巧熟絡,完全就不像是初學者!”

    “不可能不可能……眼花眼花……”紅面白髮老者似乎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不斷的閉著眼睛,又睜開又閉上又睜開,那動作滑稽的像個老頑童一樣:“做夢,絕對是做夢,老鬼別看了……這肯定是我們喝多了。”

    黑髮老者一把揪起白髮老者的鬍鬚:“你這老不羞,給我看清楚!那小子的煉丹水準,絕對不在我們之下。”

    黑髮老者知道白髮老者的脾性,本來就如孩童一樣隨性而為,而且遇到一些不能接受的事情,多半就是採取這種逃避的態度。

    白髮老者一聽,頓時怒了!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放屁,老子會不如那小子?”

    就在這時候,白晨再一次施展煉丹手法,這些手法是隨著煉丹學的升級而自動學會的,不存在生疏與否。

    就好像會騎自行車的人,哪怕是十年沒有騎車,一樣不會忘記怎麼騎。

    “迴光返照!”兩個老者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兩個老頭的眼睛瞪直了,好像快要爆出眼眶一樣。

    擂臺上的白晨根本不知道,他的煉丹過程,已經完全的落入兩個行家的眼中。

    一炷香後,白晨在以迴光返照手法,將丹氣完全打入鼎爐後,終於停下。

    白晨抹了把額頭汗跡,輕輕吐了口氣,秦有為還在不遠處忙活,看他也已經接近尾聲,不過看他此刻有些手忙腳亂,頓時樂了。

    “好了?”

    “這就好了?”

    “看看秦有為,他都還沒好,這小子肯定是煉了一爐子廢丹。”

    “廢丹?就算是廢丹,也要本事,我估計這小子煉了一爐子爐灰吧。”

    又等了幾刻鐘,秦有為總算是停下手腳,剛要抹汗,發現白晨正玩味的看著他,頓時怒了。

    “看什麼看,你以為看幾眼就能偷師的了嗎?”秦有為嘲諷道。

    “廢話少說,開鼎吧。”

    秦有為這次更加自信,雖然還未開鼎,可是煉製過程比起之前要順利許多,他有預感,這次的成丹肯定不會比上次少。

    秦有為有意炫耀一番,所以也不推辭,將玉王鼎在託盤上一翻,灰燼中五個閃耀著銀輝的亮點,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

    “五顆,這次是五顆!”那種奪人心魄的銀色光彩,讓人的**瞬間膨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秦有為的神色更加囂張,眼睛更是不住的掃視著白晨。

    當每個人的目光從託盤上的五顆三陽丹移開,落在白晨身上的時候,已經滿是憐憫與同情的目光。

    自作孽啊!

    你說你好端端的,非要去和秦有為比煉丹。

    這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麼?

    秦有為已經用勝利者的目光看著白晨:“師弟,拿個託盤過去,給他放爐灰。”

    爐灰?這是肯定的。

    煉丹術是誰都可以掌握的嗎?

    不懂得煉丹術的人,以為把材料集齊了,然後一股腦的丟進鼎爐中,別說凝丹、成丹了,就連廢丹都沒有,只會是一堆燒成灰燼的爐灰。

    白晨將鼎爐一傾,隨著金屬託盤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每個人的目光從最初的看熱鬧,嘲諷,變成了驚愕,不解……

    所有人都感覺到呼吸困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錯覺嗎?

    肯定是錯覺,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一點爐灰都沒有,託盤上十幾顆三陽丹,閃爍著同樣的光輝。

    不,更加的閃亮,每一顆丹藥都在互相輝映著。

    沒有一點塵埃蒙蔽,藥香交疊在一起,更加濃郁數倍,挑動著每個人的神經。

    秦有為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了,手中的玉王鼎隨著一聲輕響,落在地上,如果不是玉王鼎的品質夠好,恐怕已經破碎。

    “假的!這肯定是假的,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秦有為顫抖著嘴唇,心頭卻在不斷的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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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老子的傷悲你懂個屁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是錯覺,現場寂靜如林的時候。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不對,那不是三陽丹。”

    兩個老者已經從人群主動退讓的道路中走出來,五個門派的弟子在看到兩個老者的時候,全都是臉色一凝,全都半跪到地上。

    “見過兩位尊者。”

    秦有為一聽到兩個老者的話,立刻驚喜的叫起來。

    “對對對,這根本就不可能,這小子怎麼可能煉製才三陽丹,這可是號稱小丹王的珍品寶丹,差點就被他糊弄過去了。”

    眾人也是一副恍然的表情,難怪了,就想著這小子怎麼可能真煉製出十幾顆三陽丹。

    別說十幾顆了,就算是煉製出一顆,都是天方夜譚。

    開玩笑,以如今秦有為宗師級別的煉丹水準,才勉強能煉製出來。

    而且成功率還相當低,這小子如果靠著這種凡火破鼎,能夠煉製出一顆來,那就有鬼了。

    兩個老者卻在此時迫不及待的上到擂臺,走到白晨身邊。

    “這位小友,不介意老朽看看這丹藥吧?”

    “介意,不買別碰,一顆六千兩。”白晨的面色不善,他已經認定,這兩個老小子絕對的秦有為找來,故意刁難自己的。

    “哈哈……六千兩,不貴。”白髮老者哈哈的笑起來,在身上摸索了兩下,又看向黑髮老者:“你帶銀票了嗎?”

    “沒……沒帶。”

    “兩……兩位尊者,這小子這破丹藥,何須六千兩,我看他是失心瘋了吧。”秦有為嘲諷的瞥了眼白晨。

    此刻他無比得意,在這擂臺上比鬥耍詐,這臉面肯定是丟盡了。

    而且還被兩位尊者當眾識破,這下有好看的了。

    秦有為的目光不由得在兩位尊者的身上多看了幾眼,不知道自己先前煉丹的時候,兩位尊者是不是看到自己的表現了。

    如果被他們看上了,拜兩位尊者為師……

    秦有為的心頭越發的欣喜,兩個尊者卻沒有去注意秦有為,而是轉頭對擂臺下的龍圖笑道:“龍虎門的小子,你們身上可有銀票?”

    “有有……”龍圖笑連忙道,同時恭恭敬敬的摸出一疊銀票,交帶兩位尊者手中。

    “小友收好。”白髮老者客客氣氣的將銀票交到白晨手中,這才從託盤上拿起一顆丹藥。

    先是嗅了嗅,然後交到黑髮老者手中,兩人用眼神交流了幾息。

    然後又對著太陽照看了一陣,似乎是在琢磨什麼,最後才將目光轉向白晨。

    “全陽丹,沒錯,從這光澤來看,銀輝中帶著金光,火息中又透著幾分靈性,與全陽丹的記載一般無二。”

    “哼哼……果然不是三陽丹,小子,你可認輸?”秦有為自然是沒聽過什麼全陽丹,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更是得意萬分。

    有兩位尊者在,就算這小子再狂,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只是,兩個老者轉過頭,卻用一種極其厭惡與冷漠的目光看著秦有為。

    “小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額……兩位尊者,晚輩不敢,只是這賭約在前,此人煉製出這狗屁不如的全陽丹,全賴兩位尊者慧眼神目,辨出這真偽,不然真讓這小子蒙混過去了……”

    啪——

    秦有為話沒說完,黑髮老者突然一巴掌煽過去,臉色冰冷淡漠,目光如劍鋒利。

    語氣更是冷酷至極:“你家長輩怎麼教你的?瞎了你的狗眼。”

    “丹奇宗的確是徒具虛名,這種有眼無珠的小輩,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白髮老者同樣一臉失望。

    龍圖笑心頭有些緊張,小聲問道:“兩位尊重,不知道這全陽丹是什麼品級?又是什麼效果?”

    白髮老者將全陽丹放到龍圖笑的手中:“龍虎門的小子,你這六千兩不虧,拿回去孝敬你家長輩。”

    龍圖笑看了看白晨,又看了看兩位尊者:“那六千兩是晚輩孝敬兩位尊者的,不敢言功,兩位尊者請收回丹藥。”

    白髮老者又接過丹藥,似乎是很滿意龍圖笑的做法,微微點頭道:“也罷,看你如此心誠,告訴你也無妨,這全陽丹其實就是三陽丹的更高品質的丹藥,不屬於六階,可是功效又遠超五階水準。”

    黑髮老者接著用冷淡的語氣道:“這全陽丹功效比起三陽丹,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三陽丹雖然能夠強行打通五階以上,先天境界以下氣門,可是藥性太烈,很容易傷及氣海,這輩子都難以突破先天境界,不信你去問問你家裡那些長輩,是不是每次運功的時候,氣海都隱隱生疼。”

    白髮老者又接著道:“可是這全陽丹卻全無這等副作用,完全不會留下這種後患,而且服用這全陽丹,氣海更加穩固,修為還能有不小的提升,以後衝擊先天境界,也更加容易許多。”

    龍圖笑已經聽傻了,秦有為更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絕倫。

    何止是他們,擂臺下的那些看客同樣聽的癡呆。

    “那……那這全陽丹的價值怎麼與三陽丹一樣?”擂臺下一個看客忍不住發問道。

    “這清州城的人沒見識,拿到蜀地排得上名號的門派中去,五萬兩,絕對沒有人與你還價。”

    黑髮老者語氣冷淡,而且說的極其難聽,可是卻沒有人敢反駁。

    龍圖笑有些嚇到了,偷偷看了眼白晨。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先前拿著五百兩,想要請動白晨去搗亂,被他當作打發乞丐。

    原本以為是白晨是獅子大開口,現在想來。

    他突然發現,自己當真是在打發乞丐。

    自己居然拿著五百兩銀子去請一個煉丹宗師,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人家嗎?

    人家隨隨便便的煉製出十幾顆,價值數萬兩的丹藥。

    這不是侮辱人家,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啊。

    “小友先前手段,我倆先前在酒樓上看的真切,實在是大為佩服,不知小友師出何門?”

    “這些都是閒話,等下再說,我只管這賭局勝負。”

    “不算,這不算,你說的,我煉製什麼丹藥,你就煉製什麼丹藥!你煉製的根本不是三陽丹,明明是你輸了!”秦有為突然失控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滿臉的通紅。

    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輸給他?

    騙局,這絕對是騙局!

    肯定是他早就藏好了十幾枚丹藥,故意詐自己的!

    龍圖笑忍不住的歎息搖頭,看來自己高估這秦有為了。

    先前還覺得他有些才學手段,如今居然耍起無賴。

    是人都知道這輸贏勝負,偏偏他還當眾耍賴。

    耍就耍吧,可是你也不要當著兩位尊者的面耍啊。

    兩位尊者明顯是對白晨另眼相看,你居然還如此無賴,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拿來!”黑髮老者一如既往的冷漠,朝著秦有為伸手道。

    秦有為連連退後:“我沒輸……我沒輸,這是我丹奇宗的寶物,我不能輸……我……我……”

    秦有為突然跳下擂臺,直接鑽入人群之中。

    所有人都有些呆了,龍圖笑更是驚喜,秦有為,你完了……

    兩個老者面上不好看,白晨更是埋怨的看了眼兩人:“都是你們兩壞的事。”

    “小友,實在對不住,是我倆的不是,不過你放心,此事因我兩而起,我們必定會將賭注如約的送到小友手中。”

    “小子,我看你煉丹水準不在我們兩個老東西之下,你師父是誰,我們要拜師。”黑髮老者的語氣冰冷。

    可是他這話一出口,瞬間引爆了所有人的目光。

    “兩……兩位尊者,你們在開玩笑吧?”

    黑髮老者卻是一臉冰冷的轉過頭:“誰和你開玩笑,你有眼無珠看不出來他的煉丹水準,難道你以為我二人也與你一般有眼無珠不成?”

    “額……這位兄台的煉丹水準是……”龍圖笑目光閃爍。

    心中猜測,兩位尊者的話恐怕是故意抬舉白晨,心中想著,這兩位尊者的煉丹水準可是大宗師,這小子宗師水準是肯定有的。

    “至少是大宗師水準,反正我倆雖然可以煉製出更高品級的丹藥,可是這全陽丹是練不出來,而且就憑他剛才施展的幾種煉丹手法,我兩也未必能完全施展。”

    如果說此刻有個人比龍圖笑更鬱悶,腸子悔青了,這個人絕對是慕三生沒錯。

    他的臉色那叫一個失望,或者說是絕望還差不多。

    自己都做了什麼?

    一個大宗師水準的煉丹師跑過來說,我要和你交朋友。

    結果自己呢?

    用牛逼轟轟的態度說:你沒這資格……

    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啊?

    我他媽的怎麼就那麼混啊?

    慕三生身邊的小師弟,此刻用極其同情的目光看著慕三生。

    “師兄,我理解,我懂……”

    你懂?你懂個屁。

    老子的傷悲是你能懂的了的嗎?

    “哈哈……小兄弟,每一枚全陽丹,我出兩萬兩,全部給我如何?”

    就在這時候,一個大漢從人群中走來,這中年大漢敞衣高壯,胸口繡著龍騰虎躍,皮膚黝黑,滿臉胡渣,氣勢如虎。

    “藥尊者、毒尊者,晚輩有禮了。”大漢抱拳對兩人行了個禮,大步的朝著擂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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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買賣

    “龍掌門。”藥尊者與毒尊者相繼回禮。

    白晨卻看著來人,他知道來的便是龍虎門的掌門龍行。

    不過他沒有答覆龍行的索買,事實上在兩個尊者開口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煉製出的丹藥是全陽丹,更不知道其價值所在。

    因為他目前的煉丹學等級,在幾天的煉丹的過程中,已經讓他升到了6級。

    所以煉製九階以下的丹藥,成功率100%,同時又加上墨痕增加的10%成功率,這多出來的10%成功率,會自動轉化為丹藥的品質。

    其次就是煉製過程,白晨使用了火中取栗、火上澆油以及迴光返照三種煉丹手法,這三種煉丹手法,各自增加5%的成功率,也就是增加了15%成功率。

    兩者加起來,一共提升了25%的丹藥品質,這種丹藥在白晨看來,應該叫做高品丹藥,而如果品質超過50%則稱之為超品丹藥,因為超過50%的丹藥已經超過五階丹藥的水準,到達真正意義上的六階。

    只是沒想到,這高品丹藥的價值,居然到達數萬兩。

    要知道普通的六階丹藥,也就在一萬五千到兩萬之間,七階以上的不同丹藥之間,價格差距則比較大,少的一兩萬,多的五六萬不等。

    白晨不禁沉思半餉,終於看向龍行:“每枚三萬五千兩,不許還價,一共十四枚,要就要,不要我找其他買家。”

    “三萬五就三萬五,一共四十九萬兩。”龍行也毫不含糊,一口答應下來。

    四十九萬兩買十四枚全陽丹,這買賣穩賺不賠,不論是留給自己門人還是拿去賣掉,都能讓龍虎門嘴巴笑歪了。

    這還是其次,最主要還是與一位煉丹大宗師搭上關係,這才是至關重要的。

    龍圖笑不由得暗自慶倖,幸好之前因為白晨闖過千機變武圖陣法,讓師弟去通知掌門,這才沒有錯過這趟買賣。

    龍圖笑同時也抓住機會,上前對白晨行了個稽首大禮:“在下先前多有冒犯,望大師海涵。”

    畢竟先前侮辱行徑,如果被白晨拿來做文章,絕對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索性現在放下面子,先給他賠個罪,不管他是否原諒,至少也不會讓他繼續抓住不放。

    不得不感歎龍虎門的確是財大氣粗,掌門出個門口,隨身帶著幾十萬兩的銀票,這要是打個劫,當真是一本萬利。

    錢貨交易完,白晨瞥了眼兩個老頭:“記得把屬於我的東西討回來。”

    “老朽明白。”藥尊者苦笑不已。

    “我幫你把東西討回來,你帶我去拜師。”毒尊者依然是一臉冰冷。

    “什麼叫幫我?此事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白晨瞥了眼毒尊者一臉不爽道。

    眾人全都是一臉茫然,這兩位尊者在蜀地這一塊可是頂天的人物,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居然這麼對兩位尊者說話,只要他們兩人吩咐一聲,絕對有無數個門派願意為他們效勞。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毒尊者居然一改平日的冷漠,姿態放低的開口:“那你說,如何才能拜見你家師父?”

    “煉丹起碼先勝過我再說,你以為我家師父誰都能見的嗎?”

    這小子口氣太狂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面對的兩位尊者是什麼人?

    他們可是藥無雙,毒無敵兩位尊者啊!

    萬花谷中的老怪物!蜀地十三州一等一的門派太上長老!

    真以為憑你那點道行,能夠勝的過兩位尊者不成?

    兩個尊者對視一眼,全都露出凝重之色,全然沒有輕鬆姿態。

    別人覺得兩位尊者勝過白晨,那是理所當然。

    可是兩位尊者可不這麼認為,想了許久,又用眼神互相交流一陣。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白晨:“我們自認獨立無法勝過你,不過我二人聯手,你未必贏得了我,你可敢賭鬥一局否?”

    什麼?沒搞錯吧?

    是你們說錯了,還是我們聽錯了?

    兩個尊者的話一出口,瞬間,擂臺上下的觀眾,全都窒息的看著擂臺上的三個人。

    兩位尊者剛才說,要聯手才能與這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一決高下?

    “彩頭。”白晨想也不想的答應下來,雖然他身後沒什麼師父,不過他可不覺得自己會輸。

    “這個……”毒尊者低下頭,沉思起來。

    藥尊者卻開口問道:“小友,那拍賣行內的那枚十階靈動丹,是出自你手還是你師父之手?”

    嘶——

    這個問題瞬間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是啊!

    兩天后拍賣行裡將要拍賣一枚十階的靈動丹,絕對與他有關!

    慕三生嘴裡發苦,心裡那叫一個悔恨。

    每個人都瞪直了眼睛,等待著白晨回答。

    “是我煉製的,不過成功率太低,十份材料也未必能煉製出一顆。”

    其實對白晨目前的煉丹水準來說,煉製十階的丹藥,成功率至是下降20%。

    再加上各種手法以及墨痕的輔佐,成功率穩穩超過100%。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慕三生身邊的師弟,連忙扶住站立不穩的慕三生。

    此刻的慕三生,那叫一個悔恨……

    兩個尊者對視一眼,全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幾分希望,異口同聲道:“好,那我們就與你賭鬥,煉製這十階靈動丹!”

    白晨想了想,點頭回答:“行,不過要等些許時日,我身上沒材料,需要準備一二。”

    “這個可以,我們也需要準備些許時日,就定在五日之後,就在這擂臺上,你與我們一決勝負!”

    兩位尊者意氣風發的說道,所有人都默默的記住這個日期,五日之後!

    三位煉丹大宗師要在這擂臺上賭鬥煉丹,雖然不是生死對決,可是這可比生死對決要精彩的多。

    “你們還沒說要拿什麼做彩頭。”

    藥尊者與毒尊者各從懷中拿出一本典籍,藥尊者道:“這是我們這輩子的煉丹以及煉毒所記載的經驗,以及手法,還有一些配方丹方記載,我們便以此作為彩頭,如果你贏了,我們便將這兩本丹典與毒典給你,可是如果你輸了,你便要帶我們拜見你家師父。”

    白晨與兩位尊者定下賭約後,龍行這才上前:“三位不妨到捨下稍作歇息,相互探討一二,可好?”

    “你們龍虎門可有煉丹的材料?”白晨直接問道。

    “這……如果小友需要,老夫可以幫你收購,我相信……”

    “那就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去找。”白晨聳聳肩,直接跳下擂臺:“十天后,擂臺上見。”

    白晨與龍虎門又沒瓜葛,最多也就做成了一單買賣,沒必要呈他們的情。

    再者說,白晨根本就不是要找靈動丹的材料,而是要找低階丹方的材料。

    因為他要在這五日之內,衝擊高級煉丹學,只要衝上7級煉丹學,那麼自己才能說穩操勝劵。

    兩個尊者的煉丹水準,應該與自己相差無幾,看他們剛才問自己十階靈動丹的時候,明顯也是沒有多大的把握,可是兩個人聯手,或許是手法上的互相彌補,使得成功率大為提升。

    如此白晨未必就有必勝把握,如果不想露餡,只能是穩中取勝,不能有半分馬虎。

    慕三生看到白晨離開,立刻追上前去。

    “兄台,留步。”

    對於慕三生追來,白晨早已料到,不過看待慕三生的目光,就沒有當日那麼的友好。

    “我說過,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不會愉快的。”

    “抱歉,我……我只是想……”

    “不用想了,原本我是打算與鐵卷派合作,給你們提供一些丹藥,不過沒這必要了,看起來我有很多選擇。”

    白晨不想與慕三生繼續交流,也沒有這個必要,轉身步入人群。

    慕三生呆呆的看著白晨離去,心裡的苦澀,難以言喻。

    在白晨看來,鐵卷派依然是合作的最理想選擇,不過這個合作方式,顯然已經不是最初計畫的那樣。

    回到拍賣行安排的客棧,清州拍賣行有個規矩,那就是委託人將東西委託給拍賣行,那麼拍賣行就必須保證在拍品賣出去之前的人身安全。

    因為在以前,曾經發生過一次,拍賣行的人因為貪念委託人的拍品,而暗中下黑手除掉委託人的事件,事發後導致拍賣行的剩餘一落千丈,拍賣行最後也是無奈,聯合公佈這個規矩。

    剛進客棧,一個人便迎著白晨走來,臉上都帶著幾分討好。

    “白公子,我們王管事的在裡面等您,不知道您現在有空否?”

    白晨看了眼王管事的隨從,點點頭:“帶路。”

    王管事的是清州拍賣行的主管,行事相當幹練精明,除了他挑選的跟在身邊的這隨從。

    白晨真希望如小說中的主角那樣,只要自己王八之氣一放,就讓這王管事隨在自己身邊抱頭求自己收下他。

    王管事看到白晨到來,已經抱拳迎上來:“白公子,我們拍賣行的流程已經安排好了,你的拍品會作為壓軸進行拍賣,我們也已經將消息散佈出去,我想清州城的各大門派,不會有誰願意錯過這次的拍品。”

    “有勞了。”白晨點點頭,對於王管事的安排相當滿意,基本上不需要自己費心,就可以做甩手掌櫃。

    “還有你之前委託我代為收購的煉丹材料,我已經聯繫的差不多了,這是清單,請你過目,一共是十八萬兩,不知道您是暫時欠著,等到拍賣後付款,還是……”

    王管事說話相當委婉,他知道許多的顧客身上都沒有足夠的銀兩,不過其本身卻有足夠的價值,白晨就屬於這種顧客。

    所以他表現的相當誠懇,說話也沒有讓白晨感覺到不舒服。

    “這是二十萬兩銀票,其中十八萬兩是之前貨款,還有兩萬兩則是勞務費,如果方便的話,希望王管事繼續幫我收一批新的材料,我有急用。”

    王管事解過單子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幾分的猶豫,白晨看到對方神色,詢問道:“王管事可是有什麼難處?”

    “這單子上大部分的材料都好辦,可是這夕陽花,最近恐怕是無法滿足白公子的需求了。”

    “這夕陽花並非稀有材料,為何會如此?”

    “由於三天前,西州發生地變,平民傷亡慘重,如今整個西州都亂作一團,而這夕陽花正是西州獨產……”

    “西州發生這等大事?”白晨臉色微微動容:“你可知道如今西州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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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天災面前人人有責

    “這裡就是龍虎門麼?”白晨抬頭看了眼大門上的牌匾,大門兩側是龍虎石像,兩個弟子正守在大門外。

    龍虎門並不像是那些將門派安置在城外的門派,而是將門派開設在城內繁華地段。

    使得龍虎門更像是一個武館,而不是門派,至少在白晨看來就是如此。

    “我找你們掌門龍行,麻煩兩位通報一下。”

    兩個龍虎門弟子已經擋在白晨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什麼人,報上名來,有名帖嗎?”

    開玩笑,這種下九流的角色也想見掌門。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這種貨色要求見掌門,如果掌門每個人接見,都不要修煉了。

    在他們看來,白晨就是個無名之輩,而他們站在這裡,不只是為了看護大門。

    還有一個更主要的職責,那就是把那些沒有必要的人擋在門外,比如說面前這個!

    “名帖沒有,不過我可以保證,如果你們讓我不開心,我也會讓你們不痛快。”

    “小子,你以為你誰啊?”

    “老子又不是沒見過大人物,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告訴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讓不讓進也是我們說的算。”

    “咦……這不是白公子,你怎麼來了?”

    正巧此時龍圖笑從身後走來,看到白晨站在門口,立刻興沖沖的走到白晨面前。

    這兩日他已經經過多番調查,知道白晨是無量宗的人,同時也調查過與丹奇宗的衝突。

    不過經過他與龍行推敲,覺得白晨的來歷不只是這麼簡單。

    在無量宗之前,白晨的來歷根本毫無線索,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可是無量宗自從他來了之後,居然硬生生的把無量宗的名頭,在清水鎮百里內打響。

    在白晨的身後,絕對不是一個人,很可能是個強勢的勢力,只不過是借著無量宗的名號而已。

    這種勢力雖然隱在身後,可是絕對會有大動作,而無量宗的崛起,也是勢在必行。

    不說其他的,單說一個煉丹大宗師,就足以讓清州城的所有門派趨之若鶩。

    所以龍圖笑與龍行想法一致,這種勢力只能結交,而不能得罪。

    兩個守門弟子看到龍圖笑對白晨的態度,頓時露出惶恐之色。

    “大師兄,這……這位是你朋友?”

    “這是我們龍虎門貴客,你們是不是對白公子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了?還不給白公子賠罪!如果讓掌門知道,打斷你們的狗腿!”

    “道歉就不用了,給他們點不痛快就行了。”白晨笑呵呵的看著兩個守門弟子,他可不是大度的人。

    龍圖笑恨恨的瞪了眼兩人:“自己下去領罰,去戒律堂領二十大板去。”

    有龍圖笑的帶路,白晨很快就進入內堂。

    龍行早已在內堂等候白晨到來,龍行的態度相當熱情,白晨都有點招架不住。

    客套一番後,龍行才開口問道:“白公子今日怎麼有空找我?”

    “我聽說龍虎門的生意相當廣泛,所以今次來,是與龍虎門做一趟買賣的。”

    “哦?買賣?”龍行眼睛閃著精光,別看龍行長的和淵龍一樣五大三粗,可是心思慎密程度與淵龍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白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什麼?

    自然是丹藥!

    對於清州五大門派來說,沒有人會對丹藥的買賣沒興趣,特別對方還是一位煉丹大宗師。

    “我想請問龍掌門,你們龍虎門最缺乏的十階以下的丹藥是什麼?”白晨賣著關子,笑盈盈的看著龍行。

    龍行看了眼站在身邊的龍圖笑,摸了摸大鬍子,沉吟道:“八階洗經丹。”

    其實不只是龍虎門,可以說整個清州城,就沒有不缺洗經丹的。

    就算是丹奇宗也是如此,因為丹奇宗也只有一個煉丹師,能夠煉製出洗經丹,而且還是成丹率相當低的那種。

    洗經丹的作用,可以說是每個武修必不可少的,因為每個武修五階後,氣海的吐納真氣就會加大流量,也就導致需要更大的經脈。

    可是第一次洗經伐脈,是需要等到先天之後,才會進行的。

    就好比一個車流量龐大的道路,原本需要一條高速公路來容納這種車流量,可是卻只配了一條鄉村小路。

    這樣的結果自然而然的出現的修煉上的遲緩,導致修煉進展不理想。

    可以說每一個五階以上的武修,都需要至少一枚洗經丹,可是許多的武修到了六階、七階,都得不到一枚,甚至有些武修九階的修為了,也得不到一枚洗經丹,導致修為遲遲無法跟上節奏。

    事實上,一枚還只是最低限度,從五階往上,每提升一階,真氣的流量都會增大許多。

    正常的情況是每次的晉階都需要配備一枚,才不會影響修煉進境。

    可是就算是龍行這個掌門,都沒這麼奢侈過,當年他修煉到先天境界之前,也不過是服用過一枚洗經丹。

    如今門派中,有九階修為的門人共計六人,八階修為的十九人,可是服用過洗經丹的,只有兩人。

    可想而知洗經丹的匱乏程度,整個清州城也只有丹奇宗的情況略微好上一點,可是也僅僅是好一點。

    白晨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錦盒,遞給龍行,龍行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

    一股濃郁的靈香,蓬勃而升,直沖龍行七竅心神。

    錦盒中拜訪著十顆,閃爍著翠綠光彩的丹藥,每一顆都如最動人的翡翠一般,令人魂牽夢繞,勾人心神。

    龍圖笑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錦盒。

    十顆!洗經丹!!

    “白公子,這是?”龍行拿著錦盒,已經放不下來了,手掌緊緊的捏著錦盒,大氣不敢喘。

    白晨在來之前,自然是已經打聽過了,不然也不會這麼信誓旦旦的找上門。

    “敢問龍掌門,這十顆洗經丹價值幾何?”

    “這……這……”

    龍行目光閃爍不定,他在打開錦盒的那一瞬,都有一種殺人越貨的衝動。

    十顆洗經丹啊!這可是十顆洗經丹!

    不過很快的,龍行就把自己的邪念壓下來。

    龍行雖然激動,可是他知道不能因小失大,與一個煉丹大宗師結交,其好處遠比這十顆洗經丹更大。

    何況,白晨的身後還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勢力。

    能夠隨便拿出十顆洗經丹的勢力,就不是他們龍虎門招惹的起的。

    在沉思良久後,龍行終於開口道:“按照目前清州城的價值,十顆的價值超過兩百萬兩。”

    龍行不斷的打量著白晨的神色,如果白晨做出不滿意的姿態,他會毫不猶豫的加價。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十顆洗經丹就擺在眼前,如果錯失良機,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雖說按照市價一枚洗經丹的價值在十五萬左右,可是那是有市無價,平常就算拿著三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也不見得能購得到一枚洗經丹。

    “兩百萬兩。”白晨捏了捏下巴:“這個價錢還算公道。”

    龍行長長的籲了口氣,兩百萬兩龍虎門還算拿的出來,可是相比起十顆洗經丹,那絕對物超所值。

    “那麼我就將這十顆洗經丹當作訂金,龍掌門可願意接下這單買賣?”

    “什麼?十顆洗經丹是訂金?”龍行與龍圖笑全都嚇了一跳。

    龍行很快就意識到:“白公子,你不是要賣錢嗎?”

    “我知道龍掌門占著清州城九成的糧食買賣,有這方面的門路,我要龍掌門幫我購置一千萬斤糧食。”

    “什麼?你要用洗經丹買糧食?”

    “不行!”

    突然,廳堂外沖進來一女子,這女子白衣如雪,身姿婀娜,面容嬌豔絕美,只是一雙美目中像是要噴出火一般,怒瞪著白晨。

    “納蘭姑娘,你怎麼來了。”龍行對於這個貿然闖進來的女子,表現的相當客氣,那態度比起白晨還要客氣。

    納蘭如月轉頭看向龍行,語氣更是毫不客氣:“龍掌門,我們先前說好了,你需要為七秀坊準備兩百萬斤糧草,如今你卻想出爾反爾,真以為我七秀坊好欺負不成?”

    龍行苦笑,這不還沒答應麼?

    不過誰都清楚,龍行根本就無法拒絕白晨的要求。

    整個清州城湊起來,估計能有一百萬斤糧草,這還是糧草,如果換成糧食,能餘下五十萬斤就算不錯了。

    而最近西州遭遇地變,整個蜀地都用糧緊缺,平日裡一兩銀子能換三四斤糧食,如今最多也只能換兩斤。

    肯定要到其他州城進購糧食,整個蜀地的糧食加起來,應該能湊足一千萬斤。

    如果答應了白晨,七秀坊那兩百萬斤糧草,肯定是無法供上。

    若是平常哪怕是拼著虧血本的買賣,龍行也會優先幫七秀坊解決需求。

    可是如今白晨卻開出一個,他根本就無法拒絕的價格。

    龍行都有點恨白晨,你為什麼非要開出這麼誘人的價格,讓我好生為難。

    龍行猜到白晨的目的,這是要囤積糧食,抬高糧食的價格,然後再行倒賣。

    這個世界可沒有官府會去管誰囤積糧草,所以白晨的這種行為,雖然有些人不恥,卻是無可厚非。

    “如果你能在三日之內,集齊糧食,我會在四十顆洗經丹外,額外的補上十顆洗經丹,作為酬謝,如果沒問題,那麼我們就這麼商定了,如果龍掌門覺得不行,那我只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希望我們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

    “龍掌門!!”納蘭如月急了,咬著銀牙看著龍行。

    龍行為難的看了眼納蘭如月,嘴裡終於蹦出一句話:“納蘭姑娘……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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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外交法則

    實際的交易內容,要嚴謹複雜的多,還要找公門認證核實,雙方簽訂協定。

    而納蘭如月所代表的七秀坊與龍行,則只是口頭上的協議,再加上以前雙方都是如此交易,也就導致了這次龍行的失約。

    簽訂協定後,白晨便直接離開龍虎門,剛出門外。

    身後就傳來納蘭如月的叫斥聲:“姓白的,你給我站住!”

    納蘭如月已經沖到白晨面前,抽劍指著白晨:“姓白的,你買那麼多糧食做什麼?”

    白晨上下打量一番,撇撇嘴:“你誰啊?我買糧食,與你何干?”

    “那你知不知道,西州地變,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有多少人妻離子散?”納蘭如月臉色鐵青,那神色就似要將白晨生吞活剝一般。

    “他們的死活,又與我何干?”

    納蘭如月俏臉寒霜冷峻,一雙眼睛散發著濃濃殺機:“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樣做,整個蜀地的糧食都會緊缺,會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白晨依然一臉漠不關心:“與我何干?”

    納蘭如月咬著銀牙,眼中充滿了厭惡神色,不過沉吟半餉,她還是強壓著怒火。

    “你要如何,才肯放棄這次收購糧食?”

    “沒可能。”白晨肯定的回答。

    納蘭如月的臉色更是陰冷,緊緊的盯著白晨,似是要將這張臉記下。

    “我會記住你的!”

    “沒懂事的小姑娘,還是回去再學幾年再出來學別人混江湖吧,真以為仗著自己的身份,別人都要給你幾分薄面?真以為全天下人都是你爹,事事都要謙讓著你麼?”

    納蘭如月已經動了殺機,不過她很冷靜,沒有在這時候動手。

    七秀坊乃是江陵第一大派,可是並非蜀地的勢力,蜀地有兩個不弱於七秀坊的門派,那就是萬花與唐門。

    作為七秀坊在蜀地的代表弟子,納蘭如月的一舉一動,都關乎到七秀坊在蜀地的佈局。

    即便她再如何憎恨白晨,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對白晨動手。

    白晨知道納蘭如月對自己什麼想法,不過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回到客棧後,又開始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煉丹。

    他已經查過了,在清州城幾個門派,龍虎門的生意範圍最廣,同時也掌握著整個蜀地最大的糧食買賣管道。

    繡氣宗則是清州最大的草藥供應商,在清州城外,繡氣宗擁有超過千畝的藥田。

    這些藥田不只是種植煉丹專用的材料,還有醫鋪藥店的草藥。

    不過近年來,繡氣宗的生意一直受到丹奇宗的狙擊。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清州五大門派之間,在利益的分配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摩擦。

    就像是五行相生相剋一樣,丹奇宗擁有著其他門派所需的丹藥,而繡氣宗又掌握著大部分的煉丹材料的供應。

    丹奇宗這幾年的發展,一直在試圖擺脫其他幾個門派的影響,特別是以煉丹材料為主。

    只有建立與掌握自己的煉丹材料的管道,丹奇宗才能真正的拓展手腳,不再受制於人。

    只要還有一天丹奇宗還需要繡氣宗提供的材料,丹奇宗就無法壯著膽子對繡氣宗說一聲:不!

    不過清州城外的大部分地段,都已經被幾個有勢力的門派分割了。

    龍虎門與陰虛門佔據著最龐大的土地,這兩方的勢力最為龐大,丹奇宗暫時不敢對這兩門派起心思。

    繡氣宗的土地又大致上已經利用完了,而且丹奇宗暫時也不敢與繡氣宗產生太大的摩擦。

    所以丹奇宗只能將目光放在較遠的地方,比如說清水鎮。

    當初秦有為去山行宗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讓山行宗出力,幫他們尋找有價值的藥田。

    六階白露丹一枚,熟練度+100

    六階白露丹一枚,熟練度+100

    六階白露丹一枚,熟練度+100

    煉丹學晉升7級:12000/35000

    可以煉製同等級三階以內丹藥,三階以後每高一階成功率降低20%。

    學會高級手法混沌初開,每秒損耗內力1000點,增加11階以上丹藥成功率10%。

    在白晨開爐的瞬間,煉丹學終於從中級升到了高級。

    讓白晨意外的是新增加的高級手法混沌初開,施展混沌初開,居然需要損耗內力。

    不過這混沌初開居然可以同時煉製兩種丹藥,一心二用。

    只是這個手法對白晨來說,太過雞肋,以他目前的修為,每秒1000點的內力損耗,也就是說最多也就幾十秒的時間支援。

    一次煉丹少說都要半個時辰,根本就不夠消耗。

    白晨至少需要將真氣修為再翻一番,才能支撐一次完整的煉丹消耗。

    這些日子,白晨一直混跡在清州城,也一直致力在煉丹上,修為的進境很小。

    當然了,這也與懸壺功的特殊有關,如果沒有煞氣,懸壺功幾乎難以提升。

    鐵布衫也一直處於四層出頭,沒有進步。

    掂了掂墨痕中的白露丹,大致上有三十顆左右,這算是最後一爐白露丹。

    白晨站起來,看了眼窗外夕陽落幕,想起今日便是拍賣會,這個時間,拍賣行差不多結束了吧。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同時傳來王管事的聲音。

    “白公子可在?在下王一福。”

    “門沒鎖,進來吧。”

    王管事應聲推門進來,身邊跟著兩個隨從,並非平日的親信。

    這兩隨從身材不算高大,可是卻將隨從的衣服撐的鼓鼓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氣勢。

    明顯是兩個護送的高手,王管事示意兩人守在門外。

    “白公子,今次王某是來交差的,蒙您看的上鄙商號,將寶丹委託在下拍賣,如今算是功成身退,賣出四百三十萬兩,扣除拍賣行的一成傭金,是三百八十七萬兩,不過白公子乃是鄙商號貴客,所以我在下做主,給白公子湊個整數,這是四百萬兩,請白公子過目。”

    “勞煩王管事了。”白晨收了銀票,不過看王管事目光閃爍,似乎並不打算就此離去,也就沒下逐客令,笑然問道:“王管事可是還有事?”

    “倒也無什要事,只是想著能與白公子多親近親近,他日若是還能有所往來,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這是自然,在下在清州人生地不熟,若非這些日子王管事拂照,在下也是寸步難行,他日若是還有買賣,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王管事。”

     對於將來有可能再與王管事合作,白晨倒是相當期待。

    與王管事合作的過程,並非有太多的亮點,可是穩穩妥妥就是王管事最大的特點。

    凡事滴水不漏,辦事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白晨就喜歡與這種人合作,幾乎凡事都不需要操心,而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誠信!

    白晨知道這世界上大部分的商人都是舍本逐利,不過有原則的商人卻是相當少見,王管事肯定是其中一個。

    “這家客棧在王某名下,白公子想住多久都可以,對了,還有一事需向白公子稟明,你我這次結束後,跟在白公子身邊的人手也回撤走,白公子要自己保重了,最近的清州城可不平靜。”

    王管事目光閃爍,似是有些話未說出口,白晨心領神會點點頭。

    兩人客套一番後,王管事帶人離去,白晨關上房門後,沉浸在王管事最後的留言中。

    有人要對自己不利?

    是丹奇宗嗎?還是納蘭如月?

    也有可能是其他勢力!

    唯一可以排除嫌疑的是龍虎門,不說自己與他們簽訂的協議。

    如果這時候他們出手,必定會被人抓到把柄,到時候名譽喪盡。

    更主要一點是對龍虎門來說,錢財反而是其次,自己還未拿出的四十顆洗經丹才是主要。

    如果為了私吞十顆洗經丹,而對自己下殺手,那龍虎門未免目光太短淺了。

    龍行保護自己還來不及,肯定不會在這時候對自己下手。

    目前來說,最大的嫌疑還是丹奇宗,自己與他們算是結下了大仇。

    特別是秦有為,很大的可能就是他動用丹奇宗的力量,開始對付自己。

    當然了,納蘭如月也有很大的可能,因為之前與納蘭如月分開前,納蘭如月對自己的殺意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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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關於價碼的問題

    送走王管事不久,秦可蘭來了,那張冷豔至極的臉頰,眼中閃爍著波光粼粼的色彩,秀髮披肩灑落,一襲霓裳長裙帶著幾分不食煙火。

    論長相秦可蘭美豔無雙,輪氣質比起秦有為高出不知幾個等級。

    秦可蘭獨身一人進入白晨房間,看向白晨的目光,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殺怒,平淡如水,紅唇輕啟:“白公子,可蘭這廂有禮了。”

    白晨就像是在接待貴賓般,全無半點逾越調侃,殷勤的請秦可蘭入座,不過房間裡只有一張座椅,所以當秦可蘭落座後,白晨很不客氣的坐到秦可蘭面前的地板上。

    這麼上下而對,秦可蘭突然發現一絲不妙,這種角度實在是令人尷尬。

    可是如今已經坐下,發現白晨的不軌後,秦可蘭再站起來就難了。

    秦可蘭心中惱怒,在來之前她已經設想過許多情況,已經倍加提防白晨,沒想到剛剛見面,就吃了一個小虧。

    “不知道秦小姐來找在下,有何貴幹?”

    白晨的眼神讓秦可蘭坐立不安,這種赤裸裸的直視,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看是飽含著輕薄的意味。

    秦可蘭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處理與白晨的交流,可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只要看到那個卑劣的笑容,秦可蘭心頭的無名火就狂湧而起。

    好在秦可蘭暫時沒有失去理智,微微挪了挪身姿,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難受。

    不過不論她如何換角度,都逃不開那雙步步緊逼的眼神。

    “白公子與我丹奇宗有些誤會,我希望能夠化解我們之間誤會,白公子以為呢?”

    秦可蘭語氣誠懇真誠,目光裡充滿了善意。

    秦可蘭厭惡白晨,不論是他的行為習慣,一言一行,都讓秦可蘭有一種深惡痛絕的感覺。

    不過她很好的將白晨的怨恨埋藏在心裡,用最大的善意來與白晨接觸。

    她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如果白晨真是一個無名無姓,破敗門派出來的人。

    她會用最直接的手段將之毀滅,不論是為了自己的恨還是秦有為的仇。

    可惜白晨不是,白晨近日的行動,雖然隱蔽,可是還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

    而且他與龍虎門的大手筆,讓她感到震驚,甚至有些恐懼。

    因為他的出現,已經開始出現失衡的情況。

    在這之前,清州城的繡氣宗、丹奇宗以及鐵卷派是互相制衡,而龍虎門與陰虛門實力也較為相近。

    可是因為白晨的一次交易,居然讓這種平衡蕩然無存。

    這讓秦可蘭感覺到危機,就白晨對丹奇宗的敵意來看,一旦龍虎門得到了滿意的交易結果,難保不會在白晨的慫恿下,調轉槍頭針對丹奇宗。

    所以她必須率先做出反應,那就是暫時放下仇怨,拉攏白晨。

    “當然當然,不過你們丹奇宗欠我的東西,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

    白晨不管秦可蘭是什麼心思,反正他認准了事情。

    秦有為輸給他的玉王鼎以及火琉璃,如果丹奇宗打算賴帳,白晨也不會打算就此了事。

    秦可蘭臉色有些為難,臉色猶豫的看著白晨:“白公子,玉王鼎與火琉璃都是我丹奇宗的鎮宗之寶,我弟弟將之拿來作為賭注,本就是違背了門規,賭局恐怕做不得准。”

    白晨的臉色當即黑下來,猛的站起來,冷冷的看著秦可蘭:“也就是說,你們丹奇宗打算賴帳咯?”

    “小女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如果白公子願意加入我丹奇宗,這些就不成問題了,小女願意將玉王鼎以及火琉璃雙手奉上,同時小女保證,白公子與我丹奇宗的恩怨一筆勾銷,同時許以長老之位。”

    “哈哈……好算計啊。”白晨大笑起來。

    什麼都不需要付出,反而騙一個煉丹大宗師加入丹奇宗,如果白晨真加入丹奇宗,玉王鼎與火琉璃給不給他,也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屬於丹奇宗的。

    白晨不是傻子,秦可蘭也不是,誰都明白,這種條件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不過這不妨礙白晨自行腦補,白晨瞥了眼秦可蘭。

    秦可蘭依然很真摯的語氣道:“白公子你可以考慮一下小女的請求,只要白公子願意加入丹奇宗,丹奇宗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白晨突然湊到秦可蘭面前,秦可蘭臉色一變,立刻從座椅上退開幾步。

    “你是不是也是丹奇宗的代價?”

    “你胡說什麼!”秦可蘭雙拳緊握,僅剩的那點理智,克制著她的怒火。

    “你不是說只要我願意加入丹奇宗,你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嗎?”白晨笑吟吟的看著秦可蘭,鼻息傳來淡淡幽香。

    秦可蘭羞怒紅潤的臉頰,美豔不可方物,看的白晨失神。

    “難道丹奇宗的誠意就這麼一點點嗎?”白晨寸步進逼,將秦可蘭堵在牆角。

    不過又不敢過分的貼近,秦可蘭的修為可比他高出太多了,如果真激怒了秦可蘭,她不顧一切的動手,那自己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

    白晨還沒有自信到以6階的修為,對抗修為9階的秦可蘭。

    白晨自信可以對付7階的敵人,可是沒有自信到對付8階、9階的高手。

    “白晨,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秦可蘭退無可退,終於不再退縮,而是凝視著白晨,眼中閃爍著殺機。

    “欺人太甚?你丹奇宗也知道什麼叫做欺人太甚?”白晨退開兩步,眼中盡露嘲笑:“難不成你以為我就活該受你丹奇宗欺負?”

    “你到底想如何?”

    “反正你們丹奇宗也是言而無信,我想如何也不需要你管,不過如果你覺得我就這麼好欺負,我就讓你後悔,到時候哪怕是你想獻身我也不稀罕,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反正吹了燈都一樣。”

    秦可蘭雙目噴火,丹奇宗不計前嫌,願意接納你已經是天大恩德了。

    而且還願意拿出玉王鼎與火琉璃,供你使用。

    你不知道感恩,居然還想得寸進尺,真以為丹奇宗怕你不成?

    “敬酒不吃吃罰酒!”秦可蘭用看待死人的眼神看了眼白晨,默默的走出房間。

    “慢著。”白晨突然喊住秦可蘭。

    秦可蘭轉頭看了眼白晨,嘴角現出一道冷笑:“怎麼?後悔了嗎?”

    “不是,其實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想以身相許,隨時可以來找我,千萬別等到被我弄的像喪家犬的時候再後悔,不送。”

    秦可蘭再次感受到那日失控的感覺,自己早該知道,和白晨交流,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

    送走秦大小姐,白晨便後腳出了客棧。

    傍晚的街頭,顯得有些寂寥,遠遠的,看到慕三生走來,手中捧著精緻錦盒。

    慕三生看到白晨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走到白晨面前,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白公子,這麼巧。”慕三生的語氣親切,就如多年未見的老友。

    只是眼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拍賣行結束了,而鐵卷派一敗塗地,為了湊足足夠的銀兩,鐵卷派低價賤賣了幾處重要產業,可是到頭來,丹奇宗卻用一千枚三階丹藥,輕而易舉的將他手頭的現錢換走。

    丹奇宗這一手玩的漂亮,用低階的丹藥,直接將鐵卷派踢出局。

    當然了,丹奇宗也沒得手,最後還是陰虛門拍到了靈動丹。

    鐵卷派雖然得到些許三階丹藥,可是根本問題卻沒有解決,反而丟了幾處重要的產業。

    這些產業可都是鐵卷派安身立派的根本,如今卻因為丹奇宗的謀劃,失去了翻盤的機會。

    當然了,慕三生當然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可是他不是鐵卷派的掌門,而且就算是他師父,有些時候也不得不妥協于那些長老。

    可是,這事還不算完,就在今日拍賣會結束之際,鐵卷派的三個長老,突然宣佈退出鐵卷派,加入丹奇宗,同時還帶走了一百個親信核心弟子。

    這個結果讓鐵卷派的聲勢一落千丈,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有三個小勢力開始在他們的地盤上鬧騰。

    鐵卷派砸鍋賣鐵,最後成全了別人,這事落在誰身上都承受不了。

    慕三生的師父,也就是鐵卷派的現任掌門,直接被氣吐血。

    “我與你很熟嗎?”白晨沒有給慕三生好臉色,直接從他身邊走掠過,對慕三生根本沒有正眼看一眼。

    “白公子,在下冒昧了。”慕三生沒有氣餒,而是跟上白晨的腳步。

    白晨倒也不反對慕三生的跟隨,慕三生一路上都沒有露出一點傲氣,反而恭恭敬敬的跟在身邊:“這是鐵卷派的一點心意,望白公子笑納。”

    白晨接過手,看了眼手上的錦盒,沒說什麼。

    送上門的好處,不要白不要,白晨實在沒理由拒絕。

    “白公子初來乍到,對清州城應該不怎麼熟悉吧,若是有時間,白公子賞個臉,在下做東帶白公子在清州城好好的遊一番。”

    慕三生看到白晨沒有拒絕自己的禮物,心下升起幾分希望,主動的找起話題,態度極其熱情。

    白晨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話,漫不經心的走在夜市中。

    “白公子,我們這是去哪裡?”慕三生心思靈動,不經意間說我們二字,就是拉攏他與白晨的關係,就好像是在說他們是一起的。

    “繡氣宗!你有興趣跟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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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盟友

    繡氣宗,清州五大門派之一,實力中游。

    比起鐵卷派強上不少,如今鐵卷派經過這次震動,實力大損,更是遠遠落後于繡氣宗。

    當然了,繡氣宗雖然強,可是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過。

    丹奇宗的步步緊逼,壓縮繡氣宗的生存空間,讓繡氣宗的日子過的尤為苦悶。

    慕三生不知道白晨去繡氣宗做什麼,不過既然白晨開口,慕三生自然不會拒絕。

    繡氣宗的山門也設立在清州城內,不過相較于龍虎門處於鬧市,繡氣宗的門派處於較為偏僻的角落。

    雖然已經快要子夜,不過繡氣宗的宗門依然是燈火闌珊,夜色撩人。

    宗門前守門的兩個弟子,在看到慕三生的時候,並未為難,匆匆前去通報。

    不多時,一華袍俊朗公子大步而來,眉宇帶著幾分秀氣,不過身形卻不顯文弱,帶著幾分淩厲,身上散著一絲藥香,顯然是常年接觸草藥。

    “慕兄,你今日怎地有閒情來我繡氣宗做客,真是稀罕啊。”

    岳燭心上前來,豪爽的拍著慕三生的手臂,看起來與慕三生相當熟絡。

    慕三生苦笑:“岳兄,在下此番是陪白公子前來的。”

    “白公子?”岳燭心這才注意到白晨,本以為白晨只是慕三生的同門。

    現在才發現,兩人的站位,顯露出以白晨為尊的姿態。

    心中奇怪,慕三生貴為鐵卷派的少宗主,哪怕是自己與他,也是並立而站,頓時好奇起白晨的身份。

    岳燭心平日只對花草感興趣,而繡氣宗的事務也不需要他處理,所以對於消息並不清楚。

    “在下繡氣宗岳燭心,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白晨,你們掌門在不?我是來找他談一宗買賣的。”白晨微微點點頭。

    不得不說,清州城的一些才俊他也看過不少,對於這位岳燭心,卻是最讓人舒服的。

    沒有秦可蘭的霸道,沒有秦有為的目中無人,也沒有慕三生的優柔,更沒有龍圖笑的高傲。

    有一種君子的風範,帶著幾分文人的舒雅,卻沒有半分羸弱,平易近人又不失江湖的豪邁。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謙謙君子,毫無做作之感。

    如果慕三生知道,白晨心中的評價,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岳燭心聽聞白晨說要找自己師父談生意,頓時有些猶豫起來。

    首先是他不知道白晨的身份來歷,更不知道他的目的。

    再者說,白晨實在不像是有資格與自己師父談生意的模樣。

    慕三生看到岳燭心的猶豫,立刻從旁幫腔道:“岳兄可不要猶豫,白公子非常人之人,來繡氣宗絕對是繡氣宗之福。”

    岳燭心一愣,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白晨,能夠被慕三生如此評價,想來應該有幾分能力。

    可是怎麼看都找不出白晨的一點優點,氣質平平,實力平平,嘴角還永遠掛著那種不以為然的笑容,實在是很難與能人這兩個字掛鉤。

    “兩位先去內堂稍坐,師父還在閉關中,我需要先向師父稟明。”

    就在這時候,一個少年急匆匆的跑來,一頭撞在轉身將要離去岳燭心胸口。

    那少年理都沒理岳燭心,一個側身站在白晨面前,毫不客氣的指著白晨。

    “你就是白晨?”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臉上帶著幾分未脫稚氣,身上也有些髒灰。

    “師弟,這位白公子是繡氣宗的客人,你是怎麼說話的?”

    岳燭心帶著抱歉臉色對白晨抱拳道:“抱歉,我這小師弟平日裡被師父慣壞了,得罪了。”

    “我聽說你在擂臺上,用煉丹術贏了秦有為,可是真的?”曲風依然大大咧咧的指著白晨,毫無禮數可言。

    岳燭心卻是一愣,多看了幾眼白晨,能夠在煉丹上勝過秦有為,的確是有幾分能耐。

    “是有這麼回事,你又待如何?”白晨瞥了眼這小子,笑了起來。

    難不成這小子與秦有為是什麼好友,是打算給自己難堪的?

    白晨上下打量著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有些拿不准他的來意。

    “我還聽說,藥尊者與毒尊者向你發出戰書,要在八天后的擂臺之上,與你一決雌雄?”

    曲風此話一出,岳燭心愣了一下,不由得想笑。

    雖然他平時不問事務,可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兩位尊者的身份,那可是蜀地頂天的人物。

    萬花穀中的兩位長老,而且可是煉丹的大宗師!

    這等人物怎麼可能向一個無名小輩下戰書?

    而且還是兩個人聯手,向一個可以當他們孫子的小輩同台對弈。

    “小子,你不會是打算在這之前,你與我來一場熱身賽吧?”白晨不以為然道,與這麼個小子對決煉丹,實在是太沒挑戰性了。

    特別是現在他已經晉升到高級煉丹學,用他們的認知來說,自己都已經超越了大宗師的水準。

    “兩位尊者都當眾承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你的對手,我才沒秦有為那麼傻!”曲風認真的說道。

    “曲師弟,你別亂說,兩位尊者老前輩若是知道你這般胡說,降罪下來,就算繡氣宗也擔待不起。”岳燭心嚇了一跳,他第一反應是曲風胡說八道。

    試想一下,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藥尊者與毒尊者不說其手段能力,就說這輩分,比起他們高了不知道多少,怎麼可能當眾示弱?

    曲風白了眼岳燭心,帶著幾分鄙夷道:“這事整個清州城的人都知道了,師兄你還真是孤陋寡聞。”

    岳燭心愕然,有些僵硬的扭過頭看向慕三生,試圖尋求肯定的答覆。

    “岳兄,白公子是煉丹大宗師,煉丹手段即便是兩位尊者也是驚為天人,是否超過兩位尊者,在下不敢斷言,不過白公子的煉丹水準,的確有資格與兩位尊者平起平坐。”

    岳燭心瞪大眼睛,凝視著白晨,失態又失禮的看著白晨:“你真是煉丹大宗師?”

    “大宗師不敢當,在下只是初窺煉丹門徑罷了。”白晨可不敢承認煉丹大宗師的頭銜。

    突然,曲風身體一沉,直接在白晨面前來了個五體投地。

    “小子曲風,望大師收我為徒!”

    “你這又是鬧哪樣啊。”白晨看著趴在地上的曲風,一陣無語。

    這小子好歹也與岳燭心同門師弟,怎麼一點岳燭心的風度沒學到,沒有半點禮數也就算了,居然連一點的尊嚴都沒有。

    岳燭心的臉都要黑了,曲風這小子,完全就是在丟繡氣宗的顏面。

    “師弟,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不要這麼沒個正經。”

    “師父不收我,我就不起來。”

    “岳兄,這不好吧。”

    岳燭心無奈,放低姿態道:“兩位先去內堂稍作休息,我這就去請師父過來,這小子看到師父來,就老實了。”

    先前說的時候是去稟告,可是現在卻是直接去請。

    可見岳燭心此刻的心態轉變,畢竟一個普通人與一個煉丹大宗師,這種身份就足以讓任何人出現不對等的看待。

    很快,岳燭心便與另外一中年人到來,此人與岳燭心的氣息倒是相似,不過氣質更加沉穩內斂,一雙眼睛深邃內斂,不像岳燭心這般,將心思都表露出來。

    曲風一看到自己父親到來,立刻爬起來,頭也不回,直接鑽進後院中。

    “老夫曲陽,小友便是白晨白公子吧?”曲陽豁然隨和。

    雙方見禮後,白晨拿出一個隨身袋子,拋向曲陽:“曲掌門,這就是我交易的內容,你看一下。”

    曲陽原本還打算與白晨客套客套,拉攏一下關係,完全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直接。

    一時間有些失神,愕然中打開袋子,一股靈香撲面而來。

    瞬息之間,曲陽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與驚愕。

    白露丹!這小小的袋子裡,裝著的全都是白露丹!密密麻麻的根本算不清數量。

    繡氣宗缺白露丹,這是整個清州城都知道的事情,這其中的原因卻無人知曉。

    反正只要是清州城一旦有人出售白露丹,繡氣宗就會不顧一切的收購。

    甚至原本價值在兩萬兩左右的白露丹,在繡氣宗的面前,哪怕是翻幾倍,他們也會不惜代價的拿下。

    慕三生的臉色再次變了變,雖然他不明白白淩刀對繡氣宗來說,意味著什麼。

    可是單看白晨的手腕,一出手便是六階的白露丹,而且數量還是如此龐大,這個小小的袋子裡,怕是裝了至少三十枚白露丹。

    一想到當初的機會,就這麼的在自己眼前溜走,慕三生就是一陣悔恨。

    曲陽放下手中袋子,同時細心的將袋子的鎖繩打了個結,稍稍的平復心中的激動。

    “白公子,不知道您意欲何為?”

    曲陽作為繡氣宗的掌門,自然知道白晨來意,絕非交易合作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普通的買賣,根本就不需要拿出這些價值連城的白露丹。

    只要放到市面上,價值絕對可以翻上幾翻,而繡氣宗哪怕是硬著頭皮,也要搶著咽下去。

    “我要繡氣宗的草藥,就這麼簡單,以後只要我有需要,繡氣宗必須第一時間供應我草藥以及煉丹材料,而且價格必須比市面上的低三成,至於是以丹藥或者是現錢交易,則隨你們。”

    “就這麼簡單?”曲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交易對他們繡氣宗來說,根本就有益無害,至於價格比市面的低三成,也不是不能接受。

    特別是對方願意拿白露丹作為交易的貨幣,更是讓曲陽大為激動。

    “還有一個條件,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條件,答應與否,關係到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答應則成,不答應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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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索命的來了

    曲陽不喜歡這種感覺,被人抓著軟肋的滋味可不好受。

    以前是丹奇宗,現在又多了白晨,不過曲陽還是穩重的看著白晨:“說說看。”

    “我要求你繡氣宗,從此以後,停止給丹奇宗的一切草藥材料供應。”

    丹奇宗能以丹藥挾持其他宗派,白晨就要先伸手將丹奇宗的軟肋打殘。

    如果再過幾年,等到丹奇宗擁有足夠的資源,或許就不再受繡氣宗的制約。

    可是只要丹奇宗一天還不能擺脫對繡氣宗的依賴,白晨這招就依然有效。

    一旦材料供應不足,丹奇宗就無法煉製出足夠的丹藥,清州城其他門派對丹奇宗的依賴性也就會降低。

    那麼白晨只要能夠滿足一部分門派的需求,那麼丹奇宗的威脅就會降到最低。

    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任他再如何咆哮,都改變不了他的命運。

    曲陽愣了愣,不由得陷入沉思,心中計算著得失。

    如果答應白晨的要求,白露丹的穩定供應雖然得以解決。

    可是不代表繡氣宗就沒有任何的損失,畢竟如今的丹奇宗,依然是繡氣宗最大的草藥材料購買者。

    在不確定白晨的購買力之前,曲陽依然不敢做出決定。

    畢竟如果失去了根本的立足點,就算繡氣宗也會被淘汰。

    到時候就算再多的白露丹,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白公子,你也知道,如果失去了丹奇宗這個買家,我們繡氣宗的損失,將會非常大。”

    白晨也知道曲陽的顧慮,這也是他目前無法解決的問題。

    白晨雖然可以靠著自己的優勢,產量不比丹奇宗少的丹藥,可是這問題就來了。

    白晨的產出與損耗,與丹奇宗完全不成比例。

    丹奇宗收購大量的材料,就是因為他們煉丹的時候,要伴隨著大量的失敗品。

    所以需要的材料也比白晨多了數倍,甚至十幾倍。

    白晨就算按照丹奇宗的收購量,不說他能不能煉的完這麼多材料。

    就算完全煉製出丹藥,也不敢拿出來賣。

    因為這種海量的丹藥,會直接破壞清州城的環境。

    這裡的環境可不只是市場的飽和度,更關係到門派之間的平衡性。

    比如說有些小門派,其實財力並不一定弱於五大門派。

    他們弱小的主要原因還是沒有武力上的平衡,一旦大量的丹藥出現,那麼就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出許多高手,從而造成難以想像的失衡。

    曲陽臉上顯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其實這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哦?曲掌門有什麼意見麼?”

    白晨有些意外,本以為曲陽會想讓自己妥協,卻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意見。

    “我繡氣宗內,其實有些弟子對煉丹術心生嚮往,可是一直苦無沒有名師指導,以至於他們的煉丹術都停留於不入流水準,若是白公子願意指導他們一二,繡氣宗做出一些讓步,也是可以的。”

    這也正常,就像丹奇宗自己開拓草藥材料的資源,繡氣宗自然想要另尋門路。

    何況整日裡對著草藥材料,若說心裡沒想法,那是騙人的。

    只是靠著自己的摸索,想要弄出一點成績,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就算是丹奇宗這樣,以丹藥為主的門派,在培養煉丹師的過程中,真正成為煉丹師的弟子,也是屈指可數,而且大部分還是低級的煉丹師,都是只能煉製出一階丹藥的煉丹師。

    像秦有為這樣的,那也是憑著整個門派的支撐,幾乎無限制的給予大量的材料練習。

    別看他風光無限,如果丹奇宗將資源給另外一個弟子,未必就比秦有為差多少。

    繡氣宗則是材料足夠,畢竟是做草藥材料為本的,可是這煉丹水準,就差了不知道幾何。

    不然的話,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曲風一看到白晨,就立刻磕頭拜師。

    看來繡氣宗也是被逼急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急切的想要拉一位有實力的煉丹師。

    白晨猶豫起來,一方面他不知道如何教徒弟,因為他腦海中的煉丹學與煉丹手法,全都是被灌輸進去的,而不是一句一字聽來的。

    不是不能教,而是白晨有點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勝任。

    還有一點就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他可不想落到自己的身上。

    “小子,你在猶豫什麼?他們想要到達你現在的水準,至少要三五年的時間,而這三五年後,恐怕你根本就沒機會煉製十階以下的丹藥,所以倒不如現在培養一些煉丹的弟子,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戒殺的聲音在白晨的腦海中響起,白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便恢復神色。

    “曲掌門,你應該明白學習煉丹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況我也不能永遠留在繡氣宗內,幫你教弟子。”

    曲陽一聽白晨的話,頓時大喜過望:“白公子放心,這些弟子只要能跟隨在您的身邊,在您煉丹的時候,可以從旁觀摩即可,他們也可以拜您為師,這點在下並不介意。”

    拜我為師?你願意我還不願意,白晨心裡腹議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教導他們,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他們才有可能煉製出六階丹的水準。”

    一年?曲陽以及岳燭心全都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白晨。

    如果白晨不是開玩笑的話,一定是他說錯了。

    一年的時間,恐怕最多只能是入門,怎麼可能到達宗師級別?

    秦有為那等煉丹奇才,從小到大,一直泡在丹藥中,時至今日,也不見他能夠煉製出六階丹。

    “一……一年?”

    曲陽擔心,白晨會不會只是含糊應付了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合作的事宜就要再做考慮了。

    “曲掌門,不如我們做個約定,一年的時間,我暫時將繡氣宗的弟子帶在身邊,一年後保證他們可以到達煉丹宗師,到時候再讓他們自行做出選擇,是正式拜我為師,又或者說是回繡氣宗,你看如何?”

    曲陽聽的自然心動不已,可是白晨約定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他怕一年的時間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以至於此刻蹉跎不止。

    “曲掌門,若是擔心在下無法完成約定,大可不必擔心,其他方面在下不敢保證,可是和煉丹術卻是在下所長,旁人辦不到的事情,在下就未必辦不到。”

    白晨表露出自己的信心,經過戒殺的提點,白晨的自信心爆棚。

    聽到白晨如此說,曲陽也稍稍的放心下來,如果能夠一年學成歸來,到時候就不怕丹奇宗耍手段。

    哪怕白晨失約,繡氣宗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依然有足夠的時間調整自己。

    可是一旦白晨成功了,那麼繡氣宗的崛起,將是指日可待。

    “好,既然白公子快人快語,老夫也不多說,在這一年之內,只要白公子需要的材料,繡氣宗都將以五折的價格出售。”

    其實五折的價格,已經觸到繡氣宗的成本底線,可以說曲陽是在虧本大拍賣。

    可是,白晨收了繡氣宗的弟子後,自家弟子的煉丹材料,自然要白晨這個當師父的出,花自己的錢培養別家的弟子,換做是誰都不會舒服。

    曲陽這麼做也是為了給自家弟子打好底子,所以這五折的虧本價,實際上是給自家弟子的煉丹材料。

    對於是否是花自己的錢,白晨倒是無所謂,事實上經由戒殺提點,白晨倒是存了心思,到時候是不是要拉攏一下那些弟子,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弟子。

    很快兩人便達成協議,事實上這個協議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利大於弊,特別是繡氣宗,斷絕與丹奇宗的往來,雖然有一定的影響,可是丹奇宗同樣影響不小。

    慕三生始終跟隨著白晨身邊,一路上沉默寡言,心中滋味難明。

    當初白晨到清州城,第一個想要合作的物件就是鐵卷派,卻因為自己的無知,白白斷送了機會,如今鐵卷派已經到了存亡之際,如果再不能得到白晨的幫助,鐵卷派真的有覆滅的可能。

    出了繡氣宗的山門,兩人便準備趕回清州城,如果不能在子夜之前趕到城門,他們就要在野地裡露宿一宿了。

    今夜的夜色顯得有些淒涼,月色被濃密的烏雲籠罩,透不出半點月光,星辰更黯淡無光。

    夜色下,顯得有些空寂,白晨終於開口:“回去後,去你鐵卷派坐坐,你可歡迎?”

    “嗯?”慕三生先是一愣,可是很快就回味過來。

    坐坐?那不就是打算合作了嗎?

    這讓慕三生如何不激動,連忙點頭:“多謝白公子賞臉。”

    慕三生原本懸著的心,終於重重的放了下來,雖然白晨沒有明確表明目的,不過只要能夠坐下來談,那麼就是有機會。

    不過,慕三生還是暗自可惜,如果當日自己沒有表現的那麼傲慢,或許他們就不只是談一談了。

    突然,遠處的官道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馬蹄聲,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不過數量明顯不少,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馳騁而來。

    白晨與慕三生原本以為,只是偶然相遇的,可是這十幾匹馬停在他們的面前,同時擋住他們的去路後,他們發現這些人是沖著他們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慕三生首先走上幾步,沒有半點亂了分寸。

    “你是慕三生?”一匹高頭大馬策馬出頭來,馬上一男子語氣低沉,夜色下看不清容貌,可是身上卻帶著幾分陰冷之意。

    “閣下是什麼人?既然知道是慕某,還不讓開?”

    “呵呵……那麼他就是白晨咯?”那男子指著白晨問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白晨走上前:“是來索命的,或者是來送命的。”

    那人的笑聲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滲人:“如此甚好,反正你們都要死,湊在一起也省的我陰無情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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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這玩意也突變

    “什麼!!”龍行臉色劇變,無法掩飾臉上的驚慌,雙目圓睜的盯著跪在下方,那個穿著陰虛門弟子服飾的人。

    此人名為張合,是陰虛門弟子,實際上是龍行安插在陰虛門的眼線。

    不過這次張合明目張膽的回龍虎門,這個眼線的身份是裝不下去了。

    如果沒有絕對必要的情況,他也不會如此不顧自己身份的暴露,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傳遞消息。

    “陰虛門的副掌門,陰無情帶著十二個核心弟子,埋伏在城外,要對白城下手!”張合將自己的情報重複了一遍,沒有半點遺漏。

    龍行終於坐不住了,臉色極其沉重,他知道張合絕對不會騙他。

    那麼從張合的言語中,那只能說明,陰虛門已經知道了那件事了!

    而這件事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張合正是其中一個,就連自己最親信的義子龍圖笑,對這個秘密都是一知半解。

    作為清州城排名第二個門派,陰虛門的掌門,恰恰也知道這個關於龍虎門的,最機要的秘密。

    原本龍行對白晨的態度,一直表現的不冷不熱,甚至沒有派人對白晨盯梢,就是不想引起陰虛門的注意,同時也不想讓白晨反感。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明顯失算了,陰虛門早就看透了自己的伎倆,而且打算先下手為強。

    不然的話,也不會派遣陰虛門的副掌門陰無情出手,明顯是要將白晨置之死地。

    “不行,我不能這麼看著白晨死!絕對不行……”

    龍行又急又怒,龍圖笑站在一旁,他從未看到過,自己的師父如此分寸大亂。

    “師父,您先別急,雖然白晨的實力不強,可是為人機警,未必就會中了陰虛門的算計。”龍圖笑安撫著龍行,不過他對此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陰無情雖然是陰虛門的副掌門,可是實力一點都不比掌門陰絕情弱。

    同樣也是九階巔峰的頂級高手,整個清州城,除了龍行之外,無人敢說一定能勝過陰無情。

    龍行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陰無情的實力如何你會不知道嗎?就憑他九階巔峰的修為,白晨落在他的手裡也是有死無生,更……更何況……”

    龍行的話沒說完,臉色就變得更不自然,陰虛門長久以來,可以一直穩居清州第二的寶座,可不是單靠一兩個高手支撐起來的。

    從根本上來說,陰虛門甚至比起龍虎門,更強了不止一籌。

    不僅如此,更主要的一點就在於,陰虛門最善施展秘術。

    近乎詭異的手段,即便是龍行也不敢輕言勝算。

    這些年與陰虛門交手數次,也都沒占到半分便宜。

    每每想起,陰虛門的詭異秘術,龍行便是一陣毛骨悚然。

    如今陰虛門副掌門陰無情親自出手,白晨哪裡還有半點活命的機會?

    ……

    陰無情毫不掩飾的顯露出自己的氣息,一股難言的壓迫感,湧向白晨與慕三生。

    白晨與慕三生相視一眼,全都露出凝重之色。

    九階巔峰的壓迫感,就如一座山峰般,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連喘氣的力量都沒有。

    陰無情那冷酷的殺意,更是讓兩人遍體生寒。

    “我聽說你練過外功法門?”陰無情目光閃爍的凝視著白晨。

    外功法門,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陰虛門以秘法為本,安身立命於清州城。

    而外功與秘法同為雙絕,齊名於世。

    秘法詭異莫測,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外功則是神通難料,施展出來,多能有驚世駭俗之能,特別是對自身的開發,更是有著神鬼之力。

    所以陰無情才渴望得到外功法門,只要陰虛門得到外功法門,那麼徹底的超越龍虎門,指日可待。

    “將外功法門交出來,留你全屍!”

    “呵呵……那你還是將我碎屍萬段吧。”白晨嗤笑起來,如果自己拿出外功法門,對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可是自己只要拖延一些時間,未必就沒有機會逃走。

    “你是不是以為,只要不交出外功法門,我便拿你沒辦法?而你還能逃的了?”

    陰無情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殘忍的笑容,白晨臉色一僵,不會能聽到我的心聲吧?

    陰無情似乎很滿意白晨的臉色,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暢快無比。

    “雖然我不會立刻殺了你……可是,你若是想逃,那就太異想天開了!”

    陰無情微微側過臉,對身邊一手下打了個眼神,只見身邊那手下,居然提著一個小娃交到陰無情手中。

    陰無情的眼中閃過一絲血色,白晨的呼吸突然變得不順,眼睛直直的盯著陰無情手中的小娃。

    不過在看了幾眼後,他發現那小娃在陰無情的手中毫無動靜,根本就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骸。

    陰無情突然張口,一口咬在小娃的咽喉上,鮮血順著陰無情的嘴角滴落。

    白晨可以聽到,陰無情大口吸咽的聲音。

    慕三生看的頭皮發麻,以前雖然聽說過陰虛門行事陰毒殘忍,可是今日遇到,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慌。

    在將那小娃的鮮血吸盡之後,陰無情隨手將小娃的屍體丟棄在地上,歎了句:“果然還是小孩的血好喝,等這裡的事了結後,去把剛才那村子裡的其他小孩也給我帶過來,別殺的太快,死久了血就臭了。”

    白晨的雙眼噴火,恨不得將這群雜碎生吞。

    陰無情看向白晨,抹去嘴角的血跡,臉上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怎麼?看不下去了?想要替天行道?很多人都曾經想要替天行道,可是都沒有成功,為了練成這門秘術,我可是喝過九百九十九個嬰兒的血,現在一天不喝,就饑渴難耐!”

    “你!該!死!”白晨緊緊握著雙拳,他無法明白,這個世道怎麼會有這種畜生存在。

    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堵著,氣鬱難順,心血像是要沸騰一般,雙眼血紅的看著陰無情。

    “其實你知不知道,最好喝的還是活著的時候嬰兒的血,那種滋味……”

    陰無情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目的,不斷回味著自己的回憶,舔著嘴唇:“甜美甘潤,毫無苦澀之味,可惜活的嬰兒血氣血太旺,對修煉無益,所以我只能忍痛把他們殺了後再喝,你說是不是很可惜。”

    人渣!這是白晨第一次,如此渴望的殺一個人!

    這輩子都沒有這種衝動的感覺!

    甚至比起當日阿嵐被山行宗的人打的時候,更加的憤怒。

    “殺殺殺……殺了這雜碎!”

    戒殺的聲音,在白晨的腦海中回蕩。

    而戒殺的怒吼,就似魔咒一般,讓白晨的殺意越發不可收拾。

    “給我去死!”白晨暴怒之下,高高躍起,使出全部力量,朝著陰無情一拳揮去。

    陰無情抬起頭,臉上冷笑不止,甚至沒一點防備的一絲。

    正當白晨以為,將要得手之際,陰無情終於動了,只見他突然抬起一指,嘴裡輕喝一聲:“定!”

    白晨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灌了水銀般,不受控制的墜落下來。

    差點沒有站穩,身體踉蹌的跌了兩步,還沒等到他將身體站直,身體內的氣血卻像是凝固了一般,流動越來越緩慢,越來越遲鈍。

    那種感覺,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說不出的難受與遲緩。

    最終,白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完全的凝固,只能保持著原來的姿態,唯一還能動的只有雙眼。

    可是與此同時,白晨的鐵布衫突然產生變化!

    鐵布衫熟練度+100

    鐵布衫熟練度+100

    鐵布衫熟練度+100

    鐵布衫熟練度+100

    白晨驚愕不已,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沒有受到任何攻擊,怎麼鐵布衫居然會如此快速的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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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滔天兇焰

    “小子,殺了他,我與你的債一筆勾銷,而且我還額外送你一套拳腳秘笈。”戒殺的聲音顯得高亢憤怒。

    顯然,他也被陰無情激怒了,哪怕是佛陀看到這種人渣也會有著一樣的憤怒。

    “怎麼殺他?”白晨苦笑,雖然不明白自己的鐵布衫熟練度為什麼會如此急速的增長,可是此刻自己正被對方用奇怪的手法定住,連跟指頭都動不了。

    除了眼神之外,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難道用眼神殺人嗎?

    “因為他死定了!”

    “為什麼?”白晨莫名不解的問道。

    “這個雜碎所施展的秘術,乃是五行土凝之術,恰好你的鐵布衫是金煉之法,五行相生相剋,他將龐大的土力打入你的體內,而你的鐵布衫又是自動的化解這些土力,這雜碎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土凝之術正好讓你的鐵布衫直接升到圓滿。”

    鐵布衫五層3900/5000

    鐵布衫熟練數+100

    鐵布衫熟練數+100……

    沒過多久,鐵布衫已經衝擊到六層,可是依然沒有停滯的跡象。

    鐵布衫六層5000/12000

    不僅熟練度沒有降低增長速度,反而更快。

    鐵布衫熟練度+500

    鐵布衫熟練度+500

    鐵布衫熟練度+500……

    不到二十息的時間,鐵布衫又從六層到七層。

    “那我如果弄到這種秘術,以後無量宗的弟子練鐵布衫,不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到圓滿?”

    “當然可以,不過練土凝之術的人,體內常年積壓大量土力,氣血流動受阻,要以人血活絡,你確定你還想連這土凝之術?”

    白晨一聽,臉色當即黑下來,別說練了,看到都無法容忍。

    不過這種熟練度暴漲的提升速度,簡直就是爽到爆。

    鐵布衫七層12000/35000

    鐵布衫八層35000/100000

    鐵布衫九層100000/200000

    鐵布衫十層!!

    短短幾十息的時間裡,鐵布衫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瞬間從五層提升到圓滿。

    而夜色下,白晨的體表更是呈現出一種金屬的光澤,就像是一塊被淬煉千百次的精鐵,牢不可破。

    “很痛苦吧?”陰無情的臉上顯露出殘忍笑容,因為夜色的緣故,他並未注意到白晨的身體正在發生著的變化。

    反正在他的眼裡,白晨只是一個死人,舔著嘴唇冷笑:“葵土之力侵入體內,你會慢慢的感覺到,你的血液在凝固,你的呼吸變得困難,不過這個過程不會太快,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是否交出外功法門。”

    白晨轉過眼睛,看向陰無情,臉上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

    不是害怕!而是猙獰!

    雖然不能動,眼中的目光卻充滿冷意。

    “你會死,會死的很慘!我發誓!”

    陰無情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捧腹指著白晨:“哈哈……你現在能做什麼?用眼神殺了我嗎?”

    白晨瘋狂的吸收著體內的葵土之力,而鐵布衫晉至圓滿,熟練度依然在不斷的提升。

    而且增長的速度更加的瘋狂,每一息都有三萬的熟練度增長,可是層次與上限並未變化。

    鐵布衫10層200000/200000

    鐵布衫熟練度+30000

    鐵布衫熟練度+30000

    鐵布衫熟練度+30000

    只有白晨的體表,漸漸的從精鐵的亮白色,轉變成銀色,又從銀色變化亮金色。

    終於,白晨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鐵布衫晉至大圓滿,品級提升為中乘一品,力量增長10000,火烙鐵布衫!

    而此刻白晨的身體就如燒紅的烙鐵一般,不斷的傳來啪啪啪的低爆聲響。

    陰無情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因為他感覺自己常年所凝聚的葵土之力,正在朝著體外傾瀉,不可遏止的傾瀉著。

    那種感覺就像是堤壩潰堤,一發不可收拾,陰無情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怎麼回事?我的葵土之力,怎麼……怎麼不受控制……”

    這一瞬,葵土之力再也無法束縛白晨,白晨整個人都高高躍起,所有的力量在這瞬間爆發出來。

    “給我死!”

    陰無情眼看著白晨跳起來,胸口一陣窒息。

    身體艱難的退開半寸,勉強躲過白晨這致命一擊。

    白晨的拳頭已經落在他的右肩上,先是一股焦灼的痛楚,從肩頭傳來,霎時間傳遍全身。

    緊接著就看到自己的右肩連同整個手臂,就像是朽木一般,被這摧枯拉朽的一拳,打的支離破碎。

    鮮血飛濺,落在白晨的臉上,可是卻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如冷水澆在烙鐵上。

    白晨的身上冒著暗色火光,令陰無情心頭巨顫,人已經被打落下馬,半邊肩都已經粉碎,驚駭的大叫起來:“攔住他……快攔住他!”

    那幾個隨行的門內弟子,根本就沒想過會發生這種變故。

    以往他們跟隨陰無情出來辦事,早就習慣了陰無情戲謔那些目標。

    在白晨攻擊陰無情的時候,還以為是陰無情故意戲耍他的,可是陰無情被重傷後,他們才恍然,這不是在開玩笑。

    白晨是真的掙脫了秘術束縛,立刻策馬沖向白晨。

    白晨雙目放著凶光,就似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橫掃而過。

    隨著體內的葵土之力越來越少,身體也越來越靈活,第一擊之後,身體完全恢復了動作。

    眼看著那匹疾沖而來的馬,抬手便是一拳迎過去,那陰虛門弟子提劍一掃。

    慕三生大驚失色,大叫起來:“小心!!”

    白晨只是赤手空拳,對方可是提著利劍,這血肉之軀如何與那刀兵兇器硬碰?

    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劍刃與白晨的拳頭交擊在一起,飛濺起來的不是血肉,而是閃爍著灼熱氣息的火星。

    慕三生張著嘴巴,驚愕的看著白晨,所有人都如慕三生一樣。

    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晨的拳頭,這真的是人的拳頭嗎?

    再看那劍刃,劍鋒居然被硬憾出一個缺口,就像是砍在精鐵上一樣。

    那陰虛門弟子的持劍手掌更是被震的虎口迸裂,白晨回身又是一拳砸在馬背上。

    那馬痛嚎一聲,整匹馬都被砸出數丈之外,將那弟子壓在身下。

    當——

    又是一聲金鐵之聲,另外一個弟子居然暗中偷襲,一劍劈在白晨後腦之上。

    相同的情景再次上演,依然是火星四下飛濺,白晨卻是猙獰的扭過頭,雙眼中像是燃著熾熱烈火。

    那弟子一接觸到白晨的目光,立刻駭然的想要逃開。

    白晨一把提住那人右腳,直接將他從馬背上扯下來,空氣中傳來焦肉的刺鼻氣味。

    那人不斷的哀嚎著,聲音回蕩在夜幕下的曠野中,令人觸目心驚。

    當那個聲音消失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完了。

    慕三生看的心寒意冷,他從未見到過如此殘忍的一幕。

    對於白晨的印象也已經完全變了,這哪裡還是那個地痞流氓,根本就是一個噬人惡鬼。

    如果此刻他能動的話,他絕對會轉身逃跑,這殘忍的手段,完全讓他吭不出半點聲響。

    那個比血更加滾燙的身軀,那個比惡鬼更狠厲的目光。

    一個……

    兩個……

    三個……

    當白晨殺了十個人後,剩餘的兩人終於感覺到了恐懼,終於不再有人去送死。

    恐懼、絕望、悔恨……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著這樣那樣的驚悚,而此刻的白晨更是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

    “不夠!還不夠!殺殺殺……”戒殺也和白晨一樣瘋,在白晨的腦海中瘋狂的咆哮:“殺光他們!將這些雜碎殺光!”

    “你……你……你敢動我?”陰無情也被那股肆虐的殺意嚇到,以往只有他殺別人,從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逞兇。

    陰無情的半個肩頭都已經血肉模糊,仰躺在地上,不斷的挪動著,想要逃離面前這只惡鬼的範圍,嘴裡不斷的喊著:“我……我是陰虛門的副門主……”

    他真的是被嚇到了,白晨的那種手段,令人心寒膽怯。

    一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怪物!

    徒手撕人,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這讓他如何能不驚駭。

    他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特別是這一幕還是對他施加的。

    “我是陰虛門副門主!你……你若是敢動我,我師兄……我師兄不不會放過你的!”

    “你師兄?我會讓他去陪你的!”白晨咧開嘴,夜幕下的那張嘴臉,顯得更加可怖猙獰。

    陰無情終於絕望了,看著那個不斷接近的惡鬼,心寒到了極點。

    終於,那支烙鐵一般的手掌落在他的腦袋上,慘叫聲貫穿整個夜色。

    屠宰!真的是屠宰!

    慕三生已經脫離秘術控制,可是他卻已經嚇得不敢說話,甚至眼睛不敢看向白晨。

    陰無情是什麼人,那是陰虛門的副門主,九階巔峰的頂尖高手。

    就算是自己師父碰上他,恐怕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畢竟那詭異無比的秘術,根本就防不勝防。

    可是白晨卻是用最殘酷的殺戮,將陰虛門的人殺的人仰馬翻,血濺當場。

    這場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血肉橫飛,無一完屍……

    就連陰無情都難逃一死,自己早該想到,明明在情報之中,提及此人來歷詭異,背後一定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勢力支撐,可是依然不經意的將他當作**。

    原來這一切都至是假像,是他故意為了掩藏自己的真面目的手段罷了。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陰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可能依然將他當作一時得勢的混混。

    斬殺魔頭一個,獲得功德10000,斬殺大惡人十二個,獲得功德1200。

    什麼?僅僅一個陰絕情就值10000功德?

    白晨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愕。

    “小子,這次的功德大爺我就笑納了,我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哈哈……”

    白晨心頭頓時叫駡起來:“你個混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小子,豁達一點嘛,區區一萬多的功德,別這麼斤斤計較,就當買個教訓,好好努力,爭取下次再多給我弄點功德。”

    “還有下次?下次我要是再給你騙了,我就是孫子。”

    “嗤嗤……那可不一定哦!”就在這時候,遠遠的聽到一陣馬蹄聲,似乎有大批的人馬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白晨與慕三生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難道陰絕情還有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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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遲到的營救

    正當白晨與慕三生猶豫,該往哪個地方躲的時候,馬蹄聲漸近。

    雖然深處夜幕之下,可是清州城外除了幾裡外的幾座山頭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馬平川,想要藏只耗子都沒辦法,更不要說兩個大活人了。

    就在兩人蓄勢待發,準備拼命之時,迎頭就見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龍掌門?”兩人見到此人,頓時大鬆一口氣。

    來者正是龍虎門掌門龍行,他本是帶著大半的龍虎門弟子前來,不過心中焦急,所以獨自駕馬先行一步。

    可是當他看到滿地殘軀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凝固了。

    看到安然無恙的白晨,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晨:“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陰無情呢?”

    慕三生指了指不遠處那具半個身體稀爛的屍體,龍行木訥的轉過頭,看著那具最慘的屍體。

    慘不忍睹已經無法形容那具殘骸,那種對視覺的衝擊,就像是被人用那個石頭,將身體的每一塊肉每一寸肌膚都砸爛一樣。

    龍行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看著兩人:“這些屍體……全全都是陰虛門弟子?”

    慕三生點點頭,龍行再次看向白晨:“誰幹的?”

    龍行不覺得,慕三生可以做到這一切,雖然他很出色,不過與陰無情的實力,相去甚遠,更不要說白晨了。

    就如同陰虛門知道龍虎門的秘密一樣,龍虎門也知道陰虛門的秘密。

    龍行知道陰虛門的秘術,那是一種極其殘忍的秘術,可是修煉成功之後,效果驚人。

    就算是他也很難抵禦,雖然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可是想要勝出,也非輕而易舉之事。

    白晨就更不可能了,後天五階的修為,就算一百個他也不可能是陰無情的對手。

    慕三生再次擼擼嘴指向白晨,夜幕下龍行還以為自己會錯意。

    可是當看到慕三生那認真的眼神,以及白晨身上,就像是從血海中爬起來的樣子之時,他不禁愣住了。

    “白公子,他……他們都是死在你手中?”

    不怪龍行用如此懷疑的口氣問話,實在是這個結果太過匪夷所思了。

    陰無情可是後天九階巔峰的修為,整個清州城,有把握勝過他的,不超過三人。

    自己算是其中一人,可是這三人之中,絕對不包括白晨。

    難道是白晨身後的勢力暗中保護?

    是了,龍行心中暗道,白晨這個模樣,多半是故意給自己造成假像。

    實際上他背後有人暗中保護,為了避免消息走漏,故意封了慕三生的口。

    龍行肯定了心中猜測,掩去閃動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說道:“白公子果然是年少有為,恐怕比起清州城的四大公子也不遑多讓。”

    慕三生苦笑不止,拿清州城所謂的四大公子與白晨比,未免太過高估了自己等人。

    對方可是煉丹大宗師級別的人物,論身份絲毫不在龍行之下,說是清州城最尊貴的那幾個人也不為過。

    論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就連陰無情這等人物,也慘死在他的手中。

    這種手段,比起四大公子更是強出百倍。

    慕三生實在不敢拿白晨,與自己等人做比較,根本弄就沒有可比性。

    見識過白晨的殺戮手段後,慕三生已經對這個人產生了深刻的恐懼感。

    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某個武道大宗師或者大派的核心弟子,不然的話,慕三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有可能用有這種深不可測的背景。

    雖然白晨的修為不算高,甚至比他還要低,可是就他所知的。

    一些門派的核心弟子體現自己價值的方式,往往會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通過丹藥或者是功法,快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為。

    還有一種則更加隱蔽,同時也更加具有潛力,那就是在修煉初期,比起那些天才要普通的多,甚至比起普通弟子還要低。

    可是這並不是那些重要弟子的天賦不夠好,恰恰相反的是,正是因為他們太過天才,以至於門派中的長輩,不斷的壓制他們的修為。

    表面上與普通的弟子差不多,實際上卻是一種厚積薄發的體現。

    不斷的鞏固基礎,讓他們的潛力與資本比旁人更加雄厚。

    很顯然,白晨就屬於這種類型,雖然他的修為只是區區五階,可是憑著他的深厚基礎,哪怕是對付九階的高手,也是輕而易舉。

    這種人也是最可怕的,不說無可限量的未來,單說現在那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淺,就讓人望而卻步,更不要說背後深不見底的勢力。

    龍圖笑以及幾個師兄弟也先後來了,看到滿地的殘屍,也是滿臉的錯愕。

    他的想法顯然也與龍行不謀而合,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白晨發狂的樣子,恐怕都不會相信,陰無情以及這些陰虛門弟子,都是白晨親手屠戮的。

    同時這也讓他們在對待白晨的時候,變得更加謹慎。

    清州城五大門派,全都擁有九階巔峰的戰力,而排名第一的龍虎門更是擁有先天高手。

    所以不管是白晨親自殺了陰無情又或者是他背後的人動手的,都代表著他擁有比肩五大門派的資格。

    “白兄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師父一聽說陰虛門要偷襲你,便立刻下令前來救援。”龍圖笑誠懇的說道,同時也用潛臺詞對白晨表達他們的善意。

    白晨雖然心情不佳,不過對於龍虎門能夠伸出援手,還是表現的相當感激。

    “多謝龍掌門伸出援手,白某也不多說什麼,以後供應給龍虎門的丹藥,價格降低兩成。”

    白晨不需要做出太多的承諾,所有的承諾也不及一個實際的利益來的有效。

    慕三生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還有一直存在著的悔恨。

    本來鐵卷派與白晨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可是因為自己那個無謂的傲慢,錯把機會丟失。

    時至今日依然讓慕三生感到後悔不已,好在這次有驚無險的共同經歷了大劫,讓他們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龍行知道白晨不願欠他人情,不過能得到這好處,他滿意的根本無法拒絕。

    而且好處遠不止如此,這次自己前來救援,也意味著表明立場。

    與陰虛門的矛盾固然被拖到明面上,撕破了臉皮。

    可是同樣的,贏得了白晨的好感。

    更重要的是,他背後的勢力,能夠培養出一個煉丹大宗師,絕對不是清州城的這些勢力門派可以比擬的。

    當然了,就白晨本人就有足夠的資格,讓他極力拉攏。

    何況白晨還是一個武圖陣法大師,想到這龍行的心頭更加火熱。

    眾人幾番交談後,這才朝著清州城回去。

    龍形與龍圖笑雖然沒有刻意的放低姿態,不過言談舉止都在親近白晨。

    “白兄,你準備去鐵卷派嗎?我也許久未曾去拜見卓老爺子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拜見卓老爺子,白兄與慕兄不介意在下同行吧。”龍圖笑輕笑的說道。

    慕三生撇撇嘴,沒有說什麼,不就是想趁機與白晨拉關係麼。

    慕三生心中略有不滿,之前已經拉過那麼多次關係了,如今白晨要來我鐵卷派做客,你們也不放過這個機會。

    其實龍圖笑陪同,是龍行的主意,除了能與白晨拉近關係之外,還能明裡保護他。

    龍圖笑的實力雖然與九階還有一段距離,可是憑著手中的一件秘寶,就算是陰虛門再派出九階的高手,他依然能夠帶人從容離去。

    “這麼說來這路上是不會寂寞了。”白晨笑起來,不過心中卻不大高興。

    被戒殺擺了一道,讓他極為不爽,那可是破萬的功德值啊,就這麼被戒殺陰了一道。

    就算扣去所欠的四千多公德,依然剩餘六千多公德。

    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三百六十公德,和十幾天前一樣沒多也沒少。

    回了清州城,天色已經大亮,雖然眾人都是一夜未睡,可是習武之人一兩個晚上不眠不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龍形帶著弟子離去,白晨這一路上始終陰著臉。

    龍圖笑與慕三生都感覺有點壓抑,他們都以為白晨還在為之前陰虛門的偷襲憤怒難平。

    龍圖笑看了眼慕三生,找了個話題,想要打破這種壓抑的氣氛。

    “白兄,我那日在擂臺上見你武圖陣法極其了得,有機會不妨來龍虎門交流交流。”

    白晨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在下對龍虎門的武圖陣法也是極為嚮往,到時候龍兄可不要吝嗇賜教啊。”

    龍圖笑心中不以為然,對方的武圖陣法明顯出自名師之手,怎麼可能看的上自家的武圖陣法。

    如果白晨當真來龍虎門交流,自己說不得便真的要與他深入研究些許。

    鐵卷派立於清州城中,雖說是門派,可是儼然一副書院模樣。

    派門內的佈置可謂是別具一格,每一寸都充斥著書香卷林的氣息。

    而鐵卷派的弟子也像是書生多過像一個武林中人,白晨進入鐵卷派後,時常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弟子,抱著一卷書箋隨意找一處角落苦讀。

    在慕三生的帶領下,白晨與龍圖笑步入一個偌大的廣場,廣場平曠無比,又空無一人。

    只有廣場的中央擺著一塊兩人高的石頭,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大小不一,筆跡不一的字體。

    有些文字還是以白晨不認識的文字著寫,慕三生雖然每過一處便會講解一番,不過也只是略微帶過,並未做過多的解釋。

    “這便是我鐵卷派弟子平日習武操練的操場,中間那塊是釋武石,乃是數百年來,鐵卷派歷代先輩所留。”

    白晨原本並未在意,可是戒殺卻在此時驚呼起來:“這小小的鐵卷派,居然能有一塊釋武石,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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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瘋狂的石頭

    “什麼是釋武石?”

    不需要戒殺解釋,慕三生已經開口解釋道:“釋武石對於其他人來說,其實就是一文不值的廢石,可是對我們鐵卷派,對於我們鑄武師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所謂的釋武石,最初也只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可是經過歷代鑄武師,將自己對武道的認知,對武學的執念,刻寫在石頭上後,就成了釋武石。”慕三生解釋道。

    不過戒殺又道:“這小子真是不懂裝懂,釋武石若是這麼容易出現,那就不會稱之為奇寶了,釋武石的確是歷代鑄武師的傑作,不過並非所有的鑄武門派,都能出現釋武石,每一代鑄武師將自己的心血、感悟,刻寫在石頭上,只有機緣巧合下,每個鑄武師所留的心血內容產生共鳴,才會成為釋武石,可以說每一塊釋武石都是一本完美無缺的秘笈,每一塊釋武石都是獨一無二的瑰寶,同時每一塊釋武石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名稱,乃是先人留給後輩參悟武道的淨化所在。”

    “那少林有沒有?”

    “有,而且你也看到過,只不過就如這塊釋武石一樣,你根本就看不出其特別之處。”

    “有嗎?”白晨撓了撓腦袋:“我什麼時候看到過?”

    “笨,藏經閣前的那塊石頭,便是釋武石!”

    “啥?那塊就寫著‘藏經閣’三個字的石頭,也算釋武石?”白晨對戒殺的回答,深表懷疑。

    “那可是達摩親手寫下的,那是武聖之手下的心血意境,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可以參悟的了的嗎?當年達摩武功大成,達天人之境時,觸摸天地六道之輪,以指代筆寫下的,而那塊石頭也成為萬石之王,其名則為‘葬武’,老子也見識過成百上千釋武石,也沒有一塊釋武石能與之媲美。”

    天人合一!?

    接觸了些許時日武道的白晨,對於武道等級劃分,也算是有些明瞭。

    初入武道,如白晨這樣修煉出真氣的,便是後天境界。

    打通任督二脈,可以將真氣外放的被稱為先天境界。

    身體奇經百脈暢通,凝聚三花的則為三花聚頂。

    而後便是成功將氣海轉化為丹田,聚集真氣化本納元稱之為一氣化元。

    一氣化元之後便是武至巔峰,身體萬穴具通,吐納天地靈氣,這個時候分為兩個級別,分別為乾坤小圓滿與六道大圓滿。

    如果還能再進一步,便是傳說中的參透生死輪回,執掌天地人神魂,天人合一之境。

    白晨也漸漸明白,自己無法再用以往的世界觀來看待這個世界,許多自己無法理解,無法明白的東西,往往都蘊藏著至深至妙的奧義。

    “這塊釋武石叫什麼名字?”

    “嗯?”慕三生有些驚訝的看著白晨,前一刻白晨還不明白什麼是釋武石,此刻居然知道每一塊釋武石的獨特名字。

    “它叫曆天,也就是我鐵卷派第一代掌門的名諱,這塊釋武石上大部分的字跡,都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

    哪曾想戒殺又發出不以為然的聲音,語氣裡充滿了不屑與冷嘲。

    “果然是不入流的釋武石,居然是以先人命名,如果是上乘的釋武石,名字之中就隱藏著奧義精妙,石如其名,就如葬武之名,乃是達摩將一生所學,傾注葬于石中。”

    白晨翻了翻白眼,戒殺拿普通江湖中人與達摩比,自然是沒什麼可比性。

    畢竟達摩可是武聖之流,那位曆天前輩再厲害也不可能比的上達摩。

    可是這可不代表那位前輩不厲害,而是看對比的對象。

    此時,兩個倩影從前方的武殿內走出,其中一人正是白晨見到過的納蘭如月,正以冷目橫眉瞪著白晨。

    另外一女子與納蘭如月並肩,秀眉如柳,目似星辰點綴,發如銀河披肩散落,淡唇略微施粉,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一襲青衣素雅,蓮花碎步的緩緩走來。

    “小師姐,納蘭姑娘。”慕三生看到那女子的時候,臉上露出幾分潤澤,眼中滿是情愫。

    哪怕是身旁同樣豔姿卓絕的納蘭如月,也沒有讓慕三生多加另眼,眼中只有他那小師姐一人。

    龍圖笑也是對兩女先後問候一聲,對兩女都還算熟悉,不過並不親近。

    卓清妍輕展笑顏,微微額首:“師弟這是要去見師父嗎?”

    “清妍,你家師弟都這般無禮嗎?師姐便是師姐,為何還要加一個小?”納蘭如月很是不忿的說道,雖然是對著卓清妍所說,可是明顯是意有所指。

    慕三生苦笑,這小師姐的稱呼也不是他一個人這麼叫,整個鐵卷派都這麼叫。

    何況卓清妍的年齡確實比他小些許,只是因為她是掌門師父的孫女,入門時間又比他早那麼一點點。

    雖然自己是鐵卷派的大師兄,可是喊卓清妍一聲小師姐也無不可。

    其實他是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的,納蘭如月這般指桑駡槐,明顯是受白晨拖累。

    “納蘭。”卓清妍輕瞪了眼納蘭如月,似有幾分埋怨,又不出口責怪。

    卓清妍可不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不過卻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一向耿直剛烈,對於看不慣的事情,向來口無遮攔,只當她真是為自己鳴不平。

    “清妍,鐵卷派什麼時候可以放任一些下九流的人隨意出入了?”納蘭如月的目光如劍,死死的盯著白晨。

    “是啊,我也奇怪,慕兄。”白晨聽到納蘭如月的話,不但不反駁,反而贊同的點頭:“什麼時候鐵卷派連瘋女人都能自由出入了?”

    納蘭如月臉色一沉,厲聲哼道:“你說誰是瘋女人?”

    “誰接話誰便是瘋女人。”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此處只有溫文爾雅的卓清妍,還有處於暴怒的納蘭如月,白晨的話鋒更是露骨。

    卓清妍這才明白,原來是一對冤家聚頭了,難怪會如此針鋒相對,原來都是意有所指。

    不過卓清妍並未因為納蘭如月的態度,而怠慢了白晨,依然溫和的向白晨道:“小女卓清妍,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在下白晨,久仰卓姑娘風姿,今日一見果然是傾城人物。”

    白晨瞥了眼納蘭如月,又笑道:“果然紅花還需要綠葉襯,若是沒有綠葉,也顯不出卓姑娘絕代風姿。”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垮,而且還用另外一個不比自己遜色的女子做比較。

    卓清妍雖然表面未表露出來,不過眼神還是相當高興的,當然了嘴上還是提納蘭如月鳴不平。

    “白公子言過了,小女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倒是納蘭姑娘才是名動江湖的神女,江陵七秀月輪之名,誰人不知。”

    “哼!”納蘭如月鼻子出了聲氣,顯露著此刻的怒意,不過在聽到七秀之名的時候,還是掩不住眼中的高傲。

    “七秀?沒聽說過。”一方面是對納蘭如月的貶低,另外一方面白晨的確沒聽說過。

    雖然看納蘭如月的表情也知道,七秀之名在江湖上應該是相當有名氣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這七秀是納蘭如月一個人,又或者是有七個納蘭如月這水準的女子。

    如果真有這樣的七個人,白晨倒是很想見一見,說句實話納蘭如月不醜,甚至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乃至心性,納蘭如月也不壞,畢竟會為了那幾十萬斤賑災的糧草與自己怒言相對,也不會是個壞女人。

    不過白晨不覺得自己熱臉貼過去,對方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先入為主的印象,讓白晨在納蘭如月的心目中,已經成了貪得無厭,不仁不義的混蛋。

    所以白晨還是很大方的承認這個定位,能夠對一個美女口無遮攔的針鋒相對,還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的。

    不過在別人的耳邊,白晨這句話卻是狂妄無比,如果不是他無知的話,那麼就是他真的有這份底氣說這句話。

    七秀!不只是七個女人。

    而是一大幫子的女人,江陵第一派!

    七秀掌門公孫大娘,那可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乃是名動天下的四絕之一。

    一舞劍器動四方,說的便是公孫大娘的劍舞天下一絕。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這樣的話,特別是當著七秀之一的月輪面前說。

    沒有人會把白晨當白癡,特別是慕三生與龍圖笑。

    白晨或許是狂妄,可是絕對不是白癡。

    秦有為這麼認為過,秦可蘭也這麼認為過,結果都輸的很難看。

    甚至就連陰無情也這麼認為過,結果落的屍骨不全的下場。

    納蘭如月臉色一寒,劍吟輕啟,劍鋒已經朝著白晨劈砍去。

    七秀弟子全都是以雙劍為武器,不過納蘭如月可不認為白晨有資格接下自己的雙劍。

    而且她也沒把白晨當作對手,只是覺得白晨需要教訓一番。

    所以收了五成力道,不過依然淩厲無比。

    若是在昨夜,白晨還未必敢接這一劍,可是如今鐵布衫大成,而且還晉升成中乘外功,讓他的自信心暴漲。

    白晨以掌代劍,掌中冒著紅色火光,就似燒紅的烙鐵。

    當的一聲,白晨的手掌被震的隱隱作痛,掌心中飛濺出些許火星。

    納蘭如月也是退後一步,倒不是被震開的,而是愛惜自己的佩劍。

    除了已經知曉白晨手段的慕三生外,其他幾人全都驚訝的看著白晨。

    納蘭如月可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七秀最出色的幾個弟子之一,手中的盈月與幽月雙劍,雖然不是神兵利器,卻也不是凡品。

    可是卻被白晨赤手空拳的擋住,這讓眾人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驚愕之色。

    白晨的手略微的黯淡下來,最後歸於平淡,使用外功靠的並非真氣內力,而是體能,也就是力量的收放來控制外功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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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談崩

    卓清妍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對於白晨的表現,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她還以為,白晨只是慕三生的普通朋友。

    沒想到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特別是白晨與納蘭如月對一招後,所表現出來的外功手段,絕對是讓人眼前一亮。

    “白公子好身手,小女與如月還有事,就此告辭,再會。”

    卓清妍雖然對白晨另眼相看,不過為了避免納蘭如月與白晨的矛盾激化,所以拉著納蘭如月立刻離去。

    龍圖笑笑呵呵的走上前兩步,拱手道:“白兄好手段。”

    “雕蟲小技,見笑了。”

    其實白晨心中也是一樂,這輩子總算有人說自己武功好了,絕對是破天荒第一次。

    進了武殿,慕三生先將白晨與龍圖笑安置好,隨後便告辭去找他師父。

    不一會,慕三生便與一老者同來,那老者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樣子,可是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九十歲,大限將至。

    一襲灰袍加身,儼然一副老書生的模樣,髮髻平梳垂放,飄逸隨風的氣質,很有幾分隱世脫俗之氣。

    臉上帶著幾分倦容,這是垂暮之象,唯獨一雙眼睛卻是閃爍著精銳。

    “閣下便是白晨白公子吧,老夫鐵卷派卓不凡,久聞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氣質非凡。”卓不凡爽朗的笑聲,與白晨相互拱手行了個見禮。

    白晨心中卻不敢苟同,自己這氣質自己知道,哪裡有什麼氣質不凡。

    如果說自己無賴痞子氣質倒是真的,不過這種氣質是在大學的時候留下來的。

    平日裡散漫慣了,想改也改不過來,至少在這個世界上見識過的幾個人物,都比他有氣質。

    就算是秦有為那個紈絝子弟,也比他有氣質,還有龍圖笑、慕三生等人,更是有著特殊的氣質風範。

    “小子白晨,見過卓老爺子。”

    “白公子能來本派,讓本派蓬蓽生輝,若是白公子不嫌棄,可在本派歇住些許時日,說不得還能對本門弟子提點一番。”

    “卓老爺子過謙了,小子何德何能,哪敢指點貴派高徒。”

    “白兄弟若是無德無能,那我們清洲四大公子恐怕連狗屁都不如了。”慕三生在一旁笑侃道。

    龍圖笑在一旁微笑著,沒有插嘴進去,只是心中對慕三生以及卓不凡卻是相當的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兩人表現的太過謙卑,反而讓他們與白晨的關係生分許多。

    作為龍虎門的接班人,龍圖笑的能力可不只是局限于修為上,為人處事也是高人一等,不然的話自己的師父也不會將大任交到自己的手中。

    慕三生也是作為鐵卷派的接班人,可是各方面還是有所不足。

    至少在對待白晨的問題上,就處理的相當的不妥。

    之前的事情龍圖笑也聽聞過,對待身份來歷不明的白晨惡語相向。

    最終讓他們的關係止於平淡,而現在又太過親近,給人一種刻意討媚之嫌。

    這種態度不會拉近彼此的關係,反而會讓白晨覺得疏遠。

    白晨很不習慣這種相互奉承恭維,偏偏又不得不這麼客套,畢竟和他們不算熟悉,甚至連朋友都還不一定能做成。

    幾番恭維客套後,眾人才算坐下來談正事。

    卓不凡沒有開口,慕三生首先開口了:“白公子,你也應該知道本派目前的處境,如果不是被丹奇宗逼急了,也不會向你求助。”

    白晨當然知道,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因為他就是選擇鐵卷派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才答應他們的請求。

    只有這時候,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對於慕三生的苦楚,更是不以為然。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自然要讓他自己來承擔。

    當初白晨的確是抱著交朋友的心思,來結識慕三生的,可惜人家不領情。

    既然不領情,那就只能公事公辦了,白晨看了眼卓不凡,卓老兒是腆著臉,依然自持身份,放不下語氣求白晨。

    “不知道在下能給貴派什麼幫助?”

    “如今丹奇宗還不敢將我鐵卷派逼得太緊,老夫好歹也是九階巔峰的修為,若是逼急了,大不了與他拼個魚死網破,不過老夫大限將至,若是這三年之內未有突破,恐怕……鐵卷派的前途堪憂。”

    龍圖笑眯起眼睛,卓不凡想要靈動寶丹,先不說白晨是否會答應。

    鐵卷派現在又是否拿的呼足夠的資本,去白晨那求一顆靈動寶丹?

    龍圖笑當然不希望白晨答應,畢竟清州城如今的局勢還算穩定,一旦又出現一位先天高手,那麼這種表面上的穩定,很快就會被打破。

    可是這時候龍圖笑又不方便說話,難道對白晨說,如果你答應了卓不凡,那麼龍虎門就與你決裂?

    以白晨的性格,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幫鐵卷派對付自己。

    “老夫也知道自己資質如何,能夠達到如今的修為,已經是最大機緣,若想晉升先天,沒有白公子的幫助,老夫是永無指望,希望白公子能夠成全老夫,我鐵卷派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客套歸客套,可是這買賣是買賣,自己與鐵卷派又沒什麼交情。

    白晨自然不會與卓不凡客套:“那我能得到什麼?錢?我不缺,武功秘笈,我也有不少,鐵卷派似乎沒什麼東西,能夠讓在下心動的。”

    對白晨來說,錢不是問題,至少有丹藥在手,他實在沒必要為錢擔心。

    以清州城的各派煉丹水準,實在沒有與他爭食的資格。

    就算是丹奇宗也沒這個資格,不過整個蜀地就不同了,比如說藥尊者與毒尊者的萬花穀,那可是一個屹立蜀地的龐然大物。

    萬花谷與唐門同為蜀地兩大門派,各擁半壁江山,這兩個門派不只是對白晨,就算是龍形等清州城的掌門人來說,都是頂天的門派。

    雖然現在白晨與他們幾乎沒什麼交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白晨一直秉持的習慣。

    如果有一天無量宗觸及他們的利益所在,難保他們不會對無量宗下手。

    而現在的無量宗,就小貓兩三隻,不管是那兩個龐然大物,又或者是清州城的這些門派,都是伸伸手就能捏死的螻蟻。

    卓不凡閃爍著目光,神色略有遲疑,他知道白晨所要的絕非錢財那麼簡單。

    可是他也明白,一旦他許下門內的利益,很可能是引狼入室,讓他不得不防。

    “敢問白公子想要什麼?”

    “釋武石,我要那塊釋武石!”

    卓不凡與慕三生臉色具是一變,驚怒交加的看著白晨。

    就連龍圖笑都驚愕的看著白晨,他也沒想到白晨的胃口居然這麼大,開口就是索要鐵卷派的鎮派之寶。

    這和挖人祖墳沒什麼區別,龍圖笑不禁為白晨擔心起來。

    同時暗自責怪白晨,居然提出這種要求。

    特別是卓不凡的老臉,更是冷沉無比:“白公子既然這麼沒誠意,那便請便吧。”

    慕三生目光閃爍不定,可是最終也沒有開口。

    “那在下就告辭了。”白晨抱拳回了個禮,轉身便走,根本就沒有任何留念。

    反正白晨不急,要急的反而是鐵卷派,是他卓不凡。

    如果他能捨得釋武石,那麼或許還有一線轉機,可是如果得不到靈動寶丹,那麼等待鐵卷派的,可不只是失去釋武石這麼簡單。

    佔據著清州城大好的資源多年,已然讓許多勢力門派眼紅不已,一旦卓不凡這個清州城的巔峰戰力之一壽終,那麼等待鐵卷派的可不只是失去現在的一切這麼簡單。

    就算他們主動退出這些資源,這些年結下的梁子仇家,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卓不凡顯然是動怒了,盯著白晨離去的背影,眼中寒光閃動。

    “師父。”慕三生怕自己的師父這時候不顧一切的動手。

    如果在經歷昨晚之前,他或許不會猶豫,可是看到昨夜白晨生生的撕裂陰無情後,讓他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感覺到一絲畏懼。

    特別是聯想到他背後的勢力,讓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此人並非表面那麼簡單。”慕三生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將自己的猜測說與卓不凡聽。

    卓不凡越聽越是驚訝,此刻白晨已經離開外殿,卓不凡的目光始終看著白晨離去的方向,臉上驚容不定,甚至是有點懷疑:“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此人修為怕是不在師父您之下,修煉的外功更是不同凡響,並非普通下乘武功,恐怕是其他地域的頂天門派在清州城的代言人,甚至可能是某個頂天門派的核心弟子在外歷練。”

    卓不凡的目光閃動,臉色始終沒有化開,陰惻惻的哼聲:“便是那些頂天門派的核心弟子又如何,這裡是蜀地,是清州城,不是他們那一畝三分地,便是強龍來了這地頭也要給我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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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草莽才是真英雄

    清州城的五大門派中,陰虛門排行第二,可是與近幾十年才崛起的龍虎門不同,陰虛門常年霸佔清州城魁首的寶座。

    論起底蘊,陰虛門才是當之無愧的嬌楚,其門主陰絕情,近二十年來幾乎沒有動手,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如何。

    各派之間紛有傳聞,陰絕情早已是先天高手,只是不願暴露自己,且常年閉關修煉,所以才一直讓龍虎門的龍行坐擁清州第一高手的頭銜。

    即便是龍行,也對這個對手忌憚萬分,即便陰絕情沒有到達先天境界,他也不敢小覷,更遑論這二十多年未見,他是否有所突破,還未曾可知。

    再者說,陰虛門可不是龍虎門這樣沒有根基的小門小派,龍行更是知道,陰虛門乃是某個頂天大派在蜀地的代言門派,所以一直沒有與陰虛門大動干戈。

    不過,龍行知道陰虛門可不像是表面上那麼低調,一旦與陰虛門真正的開戰了,陰虛門就像是從草叢中躥出來的惡狼,一口將人的咽喉咬斷。

    陰虛門的弟子不多,可是每一個都稱得上獨當一面的高手,在外界眼裡,那些七階、八階的高手,在這裡只能當作看門用途。

    在一座深嚴守衛的大殿內,陰絕情坐在主座上,一襲白衣長裳,膚色更是毫無血色,面容不似真實的年齡,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唯有那雙血紅的眼珠子,閃爍著一道凶性。

    即便是聽到下方的弟子,通報弟弟陰無情慘死於荒郊之外,陰絕情的神色也沒有半分動容,始終冷漠的聹聽著弟子的回復。

    許久,陰絕情才發出低沉的聲音:“白晨……你可探聽出此人來歷否?”

    “弟子已經打聽多方,此人似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毫無頭緒,可是一經出現便是極其強勢,不論是身手還是煉丹天賦,甚至是武圖陣法也是尤為出色,與弟子印象中的那幾個大派弟子都不相同,應該與那幾個頂天門派無關。”

    陰絕情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線,眼中凶光熾漲:“既然與那幾個頂天大派無關,那便好辦!”

    陰絕情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還需小心行事,還未探查出此人來歷之前,不宜於暴露我們的手段,去找個替死鬼。”

    “可是副掌門……”

    “那種廢物死便死了,丟盡陰虛門的顏面,還暴露了陰虛門的秘術,死有餘辜!”陰絕情對於自己的弟弟身亡沒有一絲憐憫,甚至連臉色都未曾改變。

    與陰無情身上的詭異氣息不同,陰絕情身上的氣息散發著一絲寒意,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充滿了絕情絕義。

    下方弟子似乎見識不淺,感覺到陰絕情的冰冷之寒,立刻跪在地上:“恭喜掌門煉成無上秘術,清州城第一高手非您莫屬。”

    陰絕情的眼中血光一閃:“只是清州城嗎……”

    ……

    白晨發現,自己來清州城原本是為無量宗找尋一條出路的,可是這一圈下來,似乎把大半個清州城都得罪了。

    丹奇宗就不說了,陰虛門原本與自己毫無瓜葛,卻莫名其妙的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鐵卷派則是自己一手推到敵人的位置上。

    不過鐵卷派成為敵人,是白晨意料中的事情,也是白晨的計畫。

    如今的鐵卷派已經沒有太多的威脅,卓不凡雖然修為不弱,可是已是垂暮之年,慕三生更沒有威脅,整個鐵卷派如今所倚仗的不過是百年的底蘊。

    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鐵卷派就要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對手蠶食,除非卓不凡能夠突破先天,不過這個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

    白晨沒有回到客棧,因為少了拍賣行的暗中保護,在清州城內,白晨實在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唯有龍虎門內,似乎還能暫保自己的安全。

    至少,在自己與龍虎門的合作結束前,龍虎門不會對自己動手。

    與鐵卷派的不快,並未影響到白晨的心情,倒是卓不凡和慕三生,估計該苦惱是否要對自己動手了。

    龍虎門的動作很快,不久前龍圖笑已經通知他,糧草收購的差不多了。

    白晨正準備去龍虎門,此刻臨近午後,清州城內的街道依然熱鬧非凡,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地球上的那些購物天堂。

    突然,街道盡頭傳來一陣宣亮的銅鑼聲,幾個官府的衙役推著一輛囚車行來,沿街的路人老實的讓開一條路。

    囚車上押解著一名大漢,滿臉青劄鬍鬚,一臉橫肉,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雙眼如銅鈴般怒目圓睜,像極了佛門中的怒目金剛,嘴裡塞著髒破的麻布。

    “此人就是西州巨孽關東天?”

    “沒想到此人居然落網了,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聽說此人縱橫西州二十餘年,殺人無數,百姓怨聲載道,近日西州劇變,此人更是集結數百匪徒殺官府、劫官糧,無數百姓無糧可依,餓死無數。”

    白晨耳邊聽著身邊圍觀人群的低議,不禁有些動怒,看向那巨匪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這種人真該殺。”

    戒殺的聲音在白晨的腦海中響起:“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什麼意思?”白晨一愣,他以為戒殺應該與自己同樣心思,最恨這種不顧生靈塗炭的惡人才對,怎麼會與自己唱反調。

    “自己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夜幕垂臨——

    清州城官府地牢,原本陰暗潮濕的地牢,此刻燈火通明,偶爾伴隨著幾聲皮鞭的鞭笞,以及沉悶的低吟聲。

    關東天被綁在刑架上,一盆冷水瞬間將他昏厥的意識又拉回現實。

    兩個五大三粗的衙役甩了甩手臂,一個晚上對關東天的鞭刑,沒讓關東天開口,反而累趴下幾個同僚。

    一個衙役實在是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向身邊的知府吳良道。

    “大人,這傢伙嘴硬的很,小的實在沒辦法了,十八般刑具全用上了,他還是不交代。”

    吳良道抿了抿鼻頭刺鼻的地牢氣味,輕撫著山羊長須,一對三角眼中透著幾分陰沉,冷聲哼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一定要把這逆賊的嘴巴撬開,一定要弄清楚那批官糧藏在什麼地方。”

    關東天抬起僵硬的脖子,嘴裡發出低沉吃力的笑聲:“嘿嘿……吳老賊,你別做夢了,那匹官糧早就發放給那些受災的百姓了,你一粒米都別想塞進口袋裡。”

    “哼!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雖然你劫了官糧,可是不足三天的時間,你如何將官糧發放給那些賤民?你快些說出官糧下落,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草你全家老小,老子不要痛快,老子就要你們這幫狗雜種伺候著,老子就是喜歡這調,我草你這狗腿子,停下來做什麼,快給老子幾下狠的,哈哈……”

    前面還有氣無力的關東天,罵起人來卻絲毫不見他勢弱,反而帶著一股狠勁:“來啊來啊,不會又慫了吧?”

    “抽!給我抽死這雜碎!”吳良道大怒,怒指著關東天叫囔道:“還愣著做什麼!”

    吳良道一把搶過衙役手中皮鞭,借著一股狠勁,在關東天的身上連抽幾下。

    鞭笞聲大起,卻蓋不過關東天氣勢如虹的笑聲,十幾下的抽打,倒是吳良道先累趴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生活,何曾這麼勞心勞力的幹過粗重活。

    身邊一衙役眼珠子一轉,湊到吳良道耳邊道:“大人,這麼打也不是法子,小人倒是有個主意。”

    “說!”

    “這逆賊不是喜歡劫富濟貧嗎,這二十多年受他接濟的平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們就把那些人都當作山匪同謀抓起來,在他面前一個個殺了,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開口,看著那些賤民死絕。”

    “這……”吳良道的目光不禁閃爍起來。

    “大人,反正西州的官差早就被關東天殺的差不多了,那些流離失所的賤民根本就無處可去,多幾個少幾個根本就沒人管,若是消息走漏,我們便說是關東天的同夥抓去的,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語誤傷了大人。”

    “好!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對了……留幾個年輕標緻的小丫頭,本老爺要親自審問,嗤嗤……”

    “我草你全家,有種你就跟讓老子開口,別拿百姓說事,吳良道,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關東天真的急了,吹鬍子瞪眼睛的叫駡起來,這番表現不但沒讓吳良道遲疑,反而讓他露出開懷笑容。

    終於抓到關東天的軟肋了,也就意味著那三百萬斤官糧到手,這讓他如何能不高興。

    原本那三百萬斤官糧是朝廷運來西州賑災的,可是卻被西州的大小官員私吞,這才惹來關東天的一通亂殺,幾乎把西州的所有官差殺絕了,還劫走了官糧。

    吳良道作為臨近西州的清州知府,暫時接管西州事宜,這追討官糧的事自然落到他頭上。

    可是吳良道追討官糧可不是為了賑災,而是為了私吞,反正屎盆子已經扣在關東天和西州大小官員的頭上,事後朝廷追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反而是追剿關東天一夥有功。

    這一舉多得的妙事,想到前程似錦的前程,還有那三百萬斤官糧換成的銀子,讓他不禁飄飄然起來。

    “哈哈……你罵的越凶,本官越高興,去……馬上去帶幾個西州的賤民來,當著他的面殺了。”

    轟隆隆——

    突然,地牢的鐵門發出一聲轟隆巨響,這聲巨響把地牢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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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無量功德

    一個衙役被吳良道推到門前查看,那衙役一臉土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原本厚實牢固的地牢鐵門,此刻正凸出一塊,似乎是被鐵錘重碾後的痕跡。

    “大人,這……”衙役轉頭對吳良道答覆,可是還未等他說完。

    整個鐵門突然又發出一陣巨響後掙脫牆延,狠狠的砸在衙役的身上。

    吳良道大驚失色,連忙把身邊的幾個衙役都擋在身前,露頭偷看了眼那個被鐵門砸爛的衙役,咽喉中一陣幹嘔。

    抬頭看去,地牢外正站著一個低著頭的黑衣人,這黑衣人的身上,冒著一絲絲的黑煙,似乎是身體被燒著了一樣。

    “大膽!你……你是什麼人!?”吳良道鼓起勇氣,大喝一聲:“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撒野?”

    黑衣人抬起頭,雙瞳閃爍著赤色火光,蒙面巾外露出的皮膚也像是燃燒了一般,表露出暗紅色的火焰紋路。

    這個像是怪物一樣的黑衣人,讓吳良道最後一點勇氣都消失了。

    “上……殺了他……”幾個衙役在吳良道的推搡下,踉蹌的朝著黑衣人沖去。

    黑衣人也在同一時間動了,就如一道黑色旋風,迎向那幾個衙役。

    突然,關東天大叫一聲:“小心!!他們是武一刀和武二刀!”

    他可是知道,這幾個衙役中的兩人,可不是普通的衙役。

    他們都是江湖上殺人如麻的惡棍,因為犯了事後在江湖上被各門派通緝,最後被吳良道收留。

    關東天也是栽在這兩人手中,這兩人雖然穿著衙役的衣服,可是修為卻是相當不俗,全都是八階的高手,而且兩人聯手施展的一套合擊刀法,更是威力無窮。

    關東天連十招都撐不過,就已經敗在兩人聯手之下。

    黑衣人似乎也已經看出衙役中,其中兩人的身形與普通的衙役不同。

    雖然他們刻意的保留自己的實力,躲藏在衙役之中,可是他們的目光卻相較于普通衙淩厲許多。

    沒有普通衙役的那種畏縮與躲閃,步伐也是飄忽不定。

    不過黑衣人卻一往無前,直接朝著吳良道沖去。

    黑衣人的這個舉動可把吳良道嚇得不輕,吳良道大驚叫道:“快,快保護我……”

    其他衙役反應不及,可是武一刀和武二刀兄弟可是見機的妙,眼見黑衣人不理他們,立刻抓住機會,手中精煉大刀已經劈到黑衣人的面門。

    只見黑衣人突然抬起雙手,迎向兩人刀鋒。

    武一刀與武二刀心頭一喜,原本還以為黑衣人會退走,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想憑肉掌擋住自己二人快刀,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叮噹——

    兩聲金屬交擊聲在地牢中蕩開,雙刀與那對肉掌交擊在一起,濺起點點火星,就像是鐵錘打在烙鐵上一樣。

    武一刀與武二刀都是一愣,雙臂發麻,他們可是親身感受到那股反震力之大,讓他們雙臂幾乎難以抬起,原本精鐵打造的雙刀,已經扭曲的不成刀型,刀鋒處更是缺了一口,像是砍在鐵塊上一樣。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黑衣人已經撲殺上來,雙臂一攬將兩人的脖子攬住。

    兩人終於流露出驚駭之色,張嘴想要求饒,可是黑衣人哪裡容得兩人開口。

    哢嚓——

    兩聲骨骼的粉碎聲後,黑衣人如丟破布般,將兩人的屍體丟棄在吳良道的面前。

    “擋……擋住他……”吳良道大駭,可是那些普通的衙役看到此情此景,哪裡還有勇氣繼續為敵,一陣驚叫後,已經一哄而散。

    黑衣人也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一步步的走向吳良道。

    吳良道已經嚇得步步退縮:“朋友……大俠,我們有話好好說,你要多少錢?只要你……”

    突然,吳良道的身邊傳來關東天的聲音,不知何時,吳良道已經退到關東天的身邊。

    “狗官,去死!”

    吳良道只感覺咽喉一痛,被綁在刑架上的關東天一口咬住吳良道的脖子。

    “啊——”吳良道慘叫一聲,脖子上血流如注,噴濺出的鮮血將關東天原本就猙獰的面容侵染的更加可怖。

    “放……放……放開……我我不不想……死……”

    關東天突然用力一扯,吳良道已經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半邊的脖子被以最血腥的方式撕掉。

    噗的一聲,關東天一口吐掉嘴裡爛肉,啐罵一聲:“這狗官的肉真他娘的餿。”

    這黑衣人自然就是白晨,他也被關東天的這股狠勁嚇了一跳。

    不過他還是相當佩服關東天的,他可是在地牢上觀察了半個晚上,不論什麼樣的酷刑,都沒讓關東天的脾氣軟下來,累趴下幾個衙役,他還是精神奕奕的叫駡。

    白晨自問沒關東天的這種狠勁,如果這種人在地球上,只會被當作悍匪,可是在如今的白晨眼中,他就是俠盜。

    比起那些傳說中的大俠,更具俠義精神,這種人才是白晨最佩服的。

    他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聽說你劫了三百萬斤官糧。”白晨刻意的壓低聲音,目光灼熱的盯著關東天。

    關東天看了眼白晨,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原來你也是沖著那三百萬斤官糧來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老子死也不會說出那批官糧的下落,你要是個男人,就給老子個痛快。”

    當——

    白晨已經扯斷關東天的鐵鎖,將他從刑架上放下來。

    一失去束縛,關東天身體一軟,差點趴在地上。

    白晨單手一抓,已經將身材高大的關東天抗到肩頭,轉身便步出地牢。

    身後傳來一陣喊殺聲,那些逃走的衙役已經找來追兵,不過在這夜幕之下,那些普通的官差哪裡追的到白晨,幾個翻牆後便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下。

    “放下,老子不需要你救,你以為救了老子,老子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個庭院內,白晨這才將關東天放了下來。

    龍圖笑已經從屋內迎了出來,他與白晨還算相熟,雖然白晨蒙著面,可是身材並不難辨別。

    “白兄弟,你這是去哪裡逍遙去了,這身打扮。”

    “去衙門地牢,殺了個狗官,劫了個人犯。”白晨扯下黑巾,露出本來面目。

    “嗯?你是關東天?我聽說過你的事。”龍圖笑有些詫異,作為江湖中人,自然不會相信市井裡的那些流言。

    “你們什麼人?”關東天警惕的看著兩人。

    “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我現在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白晨看了眼關東天,又轉頭看向龍圖笑。

    “嗯?”龍圖笑疑惑的看了眼白晨。

    “我手上有一批千萬斤糧草,你幫我送到西州去,不管是用什麼手段,你給我賑濟西州受災的百姓。”

    白晨這句話一出,龍圖笑傻了,關東天也傻了。

    龍圖笑原本以為白晨收購糧草,為的是低買高賣,卻從未想過,如此大手筆居然是為了賑災。

    關東天也傻了,先前原以為白晨是沖著他手上的那批三百萬斤的官糧,結果人家更是大手筆,居然自己掏腰包,拿出一千萬斤糧草。

    其實白晨也一直在為,如何賑災頭痛不已,他可不懂得賑災。

    如果把糧食交給官府,絕對會被吳良道那種狗官私吞。

    如今有關東天這種現成的苦力,他當然更願意把糧食交給他處理。

    關東天既然願意為了三百萬斤官糧,連性命都可以丟掉,相信他不會私吞這一千萬斤糧食。

    關東天看白晨的目光變了,突然跪到地上,狠狠的在地上嗑了三個響頭。

    “老子這輩子沒佩服過人,你是第一個。”關東天耿直的脾氣,對於先前的不當言論更加自責:“這三個響頭是給你賠罪的,先前多有得罪,是老子有眼無珠。”

    “磕頭嗑完了,就給我連夜運出去,龍兄這一路上還要你龍虎門多加照顧。”白晨已經掏出一袋丹藥:“這是餘款,多謝了。”

    想要糧食安全送到西州,自然還要依靠龍虎門。

    龍虎門畢竟是靠糧食經商起家的,他們肯定有自己的安全路線。

    龍圖笑看白晨的目光也變了,微微點點頭:“別的不敢說,這批糧食就包在我身上,必定一粒不少的送到西州,少一兩就從我一身爛肉補。”

    “有勞了。”白晨抱拳,心誠的對兩人道。

    白晨突然拉住關東天,關東天此刻看白晨的目光,多少有些敬仰。

    在他的眼裡,白晨就是那種年少有為,又心懷天下的少年俠士。

    能夠自掏腰包,為一州百姓賑災,絕對是俠之大道。

    如果白晨知道關東天心中所想,恐怕要羞愧的無地自容了,他最初的想法,也不過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債務’。

    不過能夠為災民做出一點幫助,還是讓他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番。

    白晨將三顆丹藥塞到關東天的手中,低聲道:“時間緊迫沒什麼時間讓關大哥養傷,所以只能委屈關大哥了,這三顆丹藥你就在路上服用,隔天服用一顆即可。”

    關東天重重的點點頭,此刻他也感覺體力有些不支,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是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極為難受。

    龍圖笑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到那三顆丹藥,可是一看到三顆丹藥,瞳孔猛然一收,立刻驚呼起來。

    “十品小九轉丹!”

    關東天也是一愣,手抖的差點沒把丹藥掉到地上:“小九轉丹!?”

    這可是療傷聖藥,就這三顆小九轉丹的價值,就不比自己劫的那三百萬斤官糧差。

    “白兄弟,這……”

    “拿著,你這傷若不在路上養好了,怎麼有力氣去幫助那些受難的百姓。”

    關東天熱淚盈眶,吭吭兩聲,硬是憋著沒哭出來。

    “白兄弟,既然是賑災,這旗號是你個人還是打著你們無量宗?”

    龍圖笑心靈剔透,就算白晨是賑災,應該也是有某種目的,比如說是讓自己宗門的剩餘響亮起來,他可不相信,一個人拿出一千萬斤糧食只是單純的善意。

    “不需要,最好什麼旗號都別打,要不就打你們龍虎門的旗號好了。”白晨倒也沒想那麼多,隨意的揮揮手。

    龍圖笑的表情凝固了,臉蛋燙的無法視人,同時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難當,任他絞盡腦汁,也不可能知道白晨的想法。

    在天道的眼裡,行善就是行善,不管是懷著何種目的。

    哪怕是地球上,那些作秀的明星,至少人家捐款了,只要受災的百姓得到幫助,那又何妨?

    “不過這批糧食規模不小,恐怕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所以白兄最好能幫我們一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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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納蘭如月此刻的心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強盜勾當,從龍虎門收購的一千萬斤糧食到位,她就一直保持關注。

    而今夜,她又得到消息,龍虎門準備連夜將糧食運出青州城,去向不明。

    自從白晨破壞了她的任務,干擾了七秀與龍虎門的合作關係後,納蘭如月已經將白晨記在小本本上,準備著一有機會就報復一番。

    如今機會終於來了,不僅如此,同門的師姐帶著二十位七秀弟子也來了。

    這讓納蘭如月在青州城的活動也輕鬆了不少,至少與青州城各門各派的語氣也能硬起不少。

    納蘭如月站在路邊的樹梢上,身邊幾個倩影伴隨,其中一個雙眸皎潔如月,眉心一點朱印,留海齊眉,身姿如飄影脫塵,雙手持羽裳雙劍,即便是夜幕也掩不住傾城容顏。

    公孫沉星,七秀坊七秀之一的星舞,不過二十有三,便已是先天高手,主修七秀霓裳功,霓裳劍舞名震江陵,年輕一輩中鮮有敵手。

    江湖上慕名而來的少年俠士,能夠圍著整個江陵城三圈。

    納蘭如月雖齊名同為七秀之一的月輪,不過論七秀之中的威望還是個人的修為,都與公孫沉星差了不止一籌。

    “如月,你確定他們的路線是從這裡經過的嗎?”

    “當然。”納蘭如月微微額首:“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那人不但壞我派計畫,而且還勾結江洋大盜,行事令人不齒,此人惡人真該千刀萬剮。”

    公孫沉星眉梢微微擰起,平淡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厭惡:“若是此人當真如此不堪,那便殺之,我七秀之人本該行俠仗義,此等惡人留之也是貽害一方。”

    就在這時候,一個車隊緩緩的進入她們眼簾,車隊規模不小,足有百餘輛馬車,前後也有一支百餘人的隊伍護衛。

    車隊掛著的是鏢局的旗幟,一般這種托運糧草金銀的事,各門各派都會交由鏢局來做。

    龍虎門也不例外,千萬不要以為,龍虎門這樣的大派會缺人手。

    龍虎門雖然是青州城第一派,可是論這走鏢運貨,還真比不上鏢局。

    走鏢之人善識人交際,八面玲瓏,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都有些交情。

    如果讓龍虎門運鏢絕對是一路打殺過去,如果是鏢局,花一些小錢便可以一路暢通,孰輕孰重,龍虎門自然擰得清。

    公孫沉星與納蘭如月對視一眼,納蘭如月微微點頭。

    公孫沉星已經飄落下樹梢,如落塵仙子般,擋在車隊之前。

    “東西留下,所有人滾!”

    公孫沉星不懂得如何搶劫,更沒想過掩蓋身份,如此明目張膽的攔路搶劫,可謂是匪膽包天。

    納蘭如月與二十個七秀弟子,也已經相繼落在公孫沉星身邊。

    每個七秀弟子雖說花容玉貌,可是個個都是冷目橫眉,劍指車隊。

    為首的車廂車簾拉開,白晨從車廂中走出來。

    看了眼諸多秀色,不由得眼前一亮,目光又落到納蘭如月的身上:“納蘭姑娘,你這是要鬧哪樣?莫不是最近手頭緊,幹起了這種打草穀的勾當吧?”

    所謂的打草穀其實就是攔路搶劫,不過多為盜匪之間的暗語,只是對於納蘭如月以及七秀弟子來說,卻是侮辱之意。

    納蘭如月俏容一冷,劍尖指向白晨:“廢話少說,要錢還是要命?”

    “這個嘛……”白晨一臉為難:“命丟了下輩子還有,錢丟了下輩子可補不回來。”

    “不見棺材不掉淚!”納蘭如月冷哼一聲,腳下妙步一展,身姿如飛鴻而起,步步生花。

    那些鏢師雖說身手不錯,可是與納蘭如月還是相差不知道幾何,哪裡攔得住奧妙無窮的步伐。

    “師妹的繁花步進步神速,似乎已領會其八分神髓,離圓滿之境不遠。”公孫沉星看著納蘭如月的步伐,贊許低吟道。

    “步履繁花盡,妙仙入塵定……沉星師姐,這便是繁花步嗎?”

    一位年紀較小的七秀弟子,雙眼滿是星光的看著納蘭如月的步伐:“我什麼時候才能習得繁花步啊。”

    公孫沉星嘴角微微勾起:“等你修為到後天八階後,掌門師父自然會傳你繁花步。”

    這繁花步乃是七秀入門輕功之一,不過這入門輕功也是下乘九品,反閘內精英弟子,不可習得繁花步。

    那些鏢師擋不住,白晨這三腳貓功夫更不可能擋得住,眼前一花,納蘭如月的劍鋒便已落到眼前,劍尖輕點白晨心口。

    “你服是不服?”納蘭如月臉上微顯得意,幾次與白晨交談,都讓她暗恨不已,如今終於有機會好好的折辱一番,讓她心情愉悅不已。

    白晨咧嘴笑起來,納蘭如月的身法雖然妙用無窮,可是對白晨這種不入流的手腳功夫而言,也只是花架子,白晨最擅長的就是直來直往的蠻橫打法。

    以命搏命的方式,白晨換的起,別人未必換的起。

    白晨突然抬手朝著納蘭如月抓去,納蘭如月冷哼,劍鋒輕輕用力,她自信能夠在白晨傷到自己之前,先讓白晨失去威脅。

    雖然這一劍力道不過三分,可是以這種距離,足以讓她將劍尖送入白晨胸口三分。

    可惜,納蘭如月棋差一招,如果她知道白晨修煉的外功乃是橫煉鐵布衫,就不會如此大意。

    劍鋒入了半分不到就已經被銅皮鐵骨擋住,可是白晨的手臂卻是一往無前,一把抓住納蘭如月香肩。

    納蘭如月心頭一驚,大急想要擺脫白晨手掌,可是肩頭卻像是虎鉗掐住一般,任她渾身勁力也無法掙脫。

    “納蘭姑娘,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與我親近嗎?”

    一招得手,白晨就已經暴露本性,一臉賤笑的看著納蘭如月。

    “你……放手!”納蘭如月怒極,美目幾乎要噴出火。

    白晨不過後天六階的修為,她可是九階的准高手,比之白晨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原以為要擊敗白晨,讓他跪地求饒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對白晨也有幾分大意輕敵,這才吃了大虧。

    納蘭如月又羞又怒,卻對白晨這無賴無可奈何,心中恨不得將白晨大卸八塊。

    公孫沉星輕哼一聲,人如飛燕般沖向白晨。

    公孫沉星的速度比之納蘭如月要快上許多,在白晨眼中只看到一縷纓紅,公孫沉星的劍已經出現在他與納蘭如月之間。

    白晨來不及做更多反應,面前劍鋒一蕩,白晨根本沒看到劍鋒觸及自己,便感到一股鋒芒將自己與納蘭如月逼退。

    “朝華蒂落!這招不就是霓裳劍舞中的‘朝華蒂落’嗎?”

    白晨是不得不捨棄到手的獵物,選擇退避三舍,因為他感覺到這一劍若是真的落下來,自己這雙臂當真要留在那裡。

    白晨可不覺得,憑著自己的《懸壺功》,能夠斷臂重生。

    這一劍太過淩厲了,讓他只能選擇避其鋒芒。

    “先天高手?”白晨沒有與先天高手真正的交手過,可是剛才公孫沉星那一劍,分明是將真氣外放的結果所致。

    這讓白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公孫沉星,公孫沉星的面色冷峻,持劍之姿英氣乍現,夜色下更顯冷豔。

    “姑娘,你這般兇猛,讓我很是吃不消啊。”白晨再次本分發揮,忍不住嘴賤調侃道。

    “能一招制住我師妹,可見你也非泛泛之輩,拿出點手段,讓本姑娘瞧瞧。”

    公孫沉星對白晨的調侃不為所動,依舊沉著冷目面對。

    白晨心裡叫苦,哭笑不得道:“你還是把我當成泛泛之輩吧,先天高手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師姐小心,這小子耍奸滑頭的很,勿要著了他的道。”納蘭如月憤憤的瞪著白晨。

    公孫沉星心靜如止水,不論是白晨的調侃還是納蘭如月的提醒,都如風拂過,絲毫不影響自己的心境。

    “看劍!”

    終於,公孫沉星再次動了,一劍橫掃向白晨右側,帶著渾厚真氣的劍鋒帶過三朵劍花,每一朵劍花都是蘊藏著真氣,在空氣中綻放開來。

    白晨倒吸一口涼氣,身後的七秀弟子更是連連叫好。

    “太美了,公孫師姐施展的霓裳劍舞果然是最好看的。”

    “這是自然,不然的話公孫師姐如何能憑霓裳劍舞名震江陵,這招落花有意可是霓裳劍舞的神髓所在,整個七秀能夠施展出的人,不過十人之數。”

    白晨退閃不及,三朵劍花在不過三尺處炸開,三股澎湃外勁狂湧而來。

    白晨忍不住心口沸騰,一口鮮血噴出,腳步連退幾步。

    “我靠,玩真的啊?”

    公孫沉星卻對自己的戰果不甚滿意,自己這招落花有意可是動用了六成真氣,居然只是輕傷對方,要知道她以往以此招對敵,只要是先天之下的敵手,根本無一人能擋其一招,便是先天同階高手,也要避其鋒芒。

    公孫沉星並未追擊,而是退後一步,納蘭如月也是凝視著戰況。

    眼見公孫沉星退後一步,心頭微微驚起:“什麼?師姐這是要用那招?”

    “那招?公孫師姐要用哪招?”

    “還能是哪招,自然是霓裳劍舞的第七劍。”

    七秀坊內,眾所周知,霓裳劍舞一共七劍,第一劍、朝華蒂落,第二劍、月落星沉,第三劍、劍舞闌珊,第四劍、百花爭鳴,第五劍、落花有意,第六劍、朝暮悲辭,第七劍也是最為精妙所在,便是公孫沉星這般先天初期的高手,施展起來也是極為吃力。

    羽化霓裳!

    公孫沉星雙劍一松,劍鋒卻淩空不落,劍鋒在公孫沉星的真氣掌控下,飛速旋轉起來。

    不過在白晨的視角看來,就像是兩朵繁花,看的委實嚇人。

    兩柄懸空飛轉的長劍交織在一起,最終形成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

    “好美……”

    那些七秀弟子已經看的癡呆,這些本就花季年華的七秀弟子,何曾見過如此妙境。

    更有幾個目光銳利的弟子,看出其中蘊藏著的危機。

    這何止是嬌豔的鮮花,分明是殺人的血花。

    不過,納蘭如月卻是眉頭緊皺,特別是看到公孫沉星額頭的細汗,心中不解。

    為什麼自己的師姐要以這招應敵,那小子再能耐也沒這資格才對。

    白晨這才明白,什麼叫做越是鮮豔越是危險。

    他可不敢托大,只能施展起火烙鐵布衫,雙臂立刻如同燒紅的烙鐵,迎著那朵嬌豔繁花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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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劍舞傾城

    七秀弟子忍不住驚呼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公孫沉星這驚世駭俗的絕倫一劍。

    羽化一劍,霓裳一舞。

    說是劍招,不如說是劍舞。

    人在動,劍也在舞。

    花中有劍,劍中有花。

    這便是霓裳劍舞中的絕倫劍招,羽化霓裳。

    人與劍完美融合,說不出的曼妙絕倫。

    劍中花,人如水,飄逸中逸散著英氣。

    這一刻的公孫沉星敢與皓月爭輝,敢與繁星爭奇。

    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這劍舞所吸引。

    “公孫師姐好美……”

    那些七秀弟子雙眼滿是星星,崇拜的看著公孫沉星。

    “劍舞也好美,如果我會這招羽化霓裳該多好……”

    “也唯有公孫師姐這般天姿卓絕之人,才能施展的出此等神韻,我等即便浸淫十年,怕是也難以施展出其神韻萬分之一。”

    “此招一出,那小子怎能不敗北。”

    “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那小子不過後天五階的修為,比之你我也不過伯仲之間,公孫師姐施展此招,也是看的起他。”

    “說的對,公孫師姐可是先天高手,與這凡夫俗子有何可比性。”

    “不過那小子的招式透著一絲古怪,你們看他的雙臂就像是燒紅的鐵棍。”

    “旁門左道,不足掛齒。”

    眾七秀弟子七嘴八舌,不過總的來說,沒有人看好白晨。

    想想也對,一個是先天高手,二十芳華便已是名震天下的奇,七秀星舞之名,誰人不知。

    另外一個修為後天五階,年輕一輩中也算是有些水準,可是與公孫沉星一比,卻是雲泥之別,根本就不是一個水準。

    白晨此刻也是逼不得已,公孫沉星的出現,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先天高手的確有其驕傲的本錢,白晨也知道自己勝算不高。

    可是,就算是敗也不能敗的太難看!

    特別是輸給個女人。

    白晨那僅存的一點自尊讓他不能低頭。

    雙拳迸射出,迎著雙劍組成的劍花轟去。

    火光乍現,就如告訴旋轉的磨輪與金屬的激蕩,火光中劍花更加嬌豔。

    讓人魂牽夢繞,他們可能此生都沒見過如此美輪美奐的景象。

    那些火星就如星辰墜落,劍花更像是輝煌皓月,不過比之皓月更加絢爛,更加嬌豔。

    叮叮噹當——

    激蕩碰撞的聲音也在這絕景之下,顯得如此悅耳。

    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這是一場對決,每個人都沉浸在其中。

    白晨的雙臂不只是迸射出火星,還有崩裂的皮膚下濺射出的鮮血。

    雖然火烙鐵布衫可以擋住刀劍,可是擋不住內勁。

    這劍花可是以真氣凝煉而成,非一般刀劍可比。

    撲哧——

    終於,白晨在雙臂差點就要被絞碎的瞬間,倒退幾步,雙臂已經恢復常態,無力的掛在肩頭,雙臂鮮血淋漓,臉色也顯露出幾分蒼白,嘴角溢出一道鮮血,顯然是受了內傷。

    公孫沉星臉色一變,雙手一伸,接住被針回來的雙劍。

    七秀弟子也像是嘴裡塞了個鴨蛋一般,全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

    平手?太假了吧。

    公孫沉星的實力,那可是她們有目共睹的,先天高手的實力就擺在那,由不得她們懷疑。

    可是白晨不過是後天五階的修為,怎麼可能擋住公孫沉星最強一劍?

    雖然白晨現在的樣子很是淒慘,可是剛才那次拼鬥,所有人都看的真切,絕無半分作假。

    羽化霓裳被破了!

    雖然所有的七秀弟子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可是事實卻不容她們反駁。

    “嗤嗤……太凶的女人,很不好找婆家的。”白晨一面以懸壺功,化解體內的傷勢。

    不得不說,這次的內傷來的太及時了,已經許久未曾有進步的修為,又在以‘緩慢’的速度成長著。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

    修為等級:後天5階。

    修煉內功心法:《懸壺濟世功》下乘一品,成長值1/1/2

    生命:11000/11000

    內力:40000/40000

    真氣:4000/5000

    煞氣值:0/100

    體質:100+4000

    力量:100+4000+20000

    速度:100+8000

    悟性:16+5

    原本每1點煞氣值只能增加1點的真氣,可是內傷所產生的煞氣,每1點煞氣值居然可以提升10點真氣。

    短短幾息的時間,白晨的修為又上了一個檔次,隨著懸壺功的進境,化解煞氣的速度也越發的快速。

    不過片刻功夫,煞氣已經化解一小半,也就意味著傷勢好了小半。

    如果公孫沉星知道自己勞心勞力的一招,也不過是‘重傷’白晨,白晨卻只用了幾息,就已經讓傷勢緩解下來,估計會氣的吐血吧。

    當然了,這主要的原因還是白晨的傷勢並未傷及要害,如果傷及到要害的話,恐怕白晨也無法輕易的化解。

    雙方僵持片刻後,白晨已經緩過氣來,同時也讓他感覺到這一戰的重要性。

    “再來!”白晨聲音洪亮,絲毫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公孫沉星眉宇微微擰起,自己先前明明傷到他,為何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重傷的樣子?

    白晨的雙臂再次熾熱起來,火焰紋路在臂膀上閃爍著腥紅的色彩。

    “我看你先前真氣浩然正氣,不像邪門歪道,若是你留下貨物,我可饒你一命!”公孫沉星語氣平淡,似乎對於面前的對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重視,在她看來勝負已然分曉。

    在她想來,白晨多半是強壓傷勢,硬著頭皮迎擊罷了。

    “若是姑娘留下,我也可以留你們性命。”白晨嘿嘿笑起來。

    “狂徒!”公孫沉星心念一轉,便打算給白晨一個教訓:“你真以為擋我一劍,便真能與我匹敵不成?”

    “成與不成,全憑個人,高手也不是一天煉成的,說不定下一招我就能讓你求饒也不一定。”

    白晨知道自己與公孫沉星的差距,不過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優勢。

    雖然兩者差距甚大,可是白晨卻可以在戰鬥中快速的恢復,並且提升自己的修為,這是別人無法比擬的。

    除非公孫沉星一招秒殺自己,不過憑著自己這皮糙肉厚的身子骨,公孫沉星想一招秒殺自己,那也只是癡人說夢。

    公孫沉星也被白晨激起戰意,不過剛才那招羽化霓裳讓她消耗不小,所以這次她沒有再施展羽化霓裳。

    只見公孫沉星雙劍淩空輕點無數次,空氣中立刻出現數以百計含苞待放的花蕾,就像是一面花牆阻擋于白晨面前,似乎等待著春意到來的那一瞬,百花齊放。

    “百花爭鳴!”

    白晨暗罵一聲,說都不說一聲動手,果然是小女子!

    同時也被公孫沉星的劍舞所震攝,不得不說這招百花爭鳴簡直將美感推向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白晨退無可退,也無路可退,花牆在紛亂之中突然坍塌,無數花骨朵飄零在白晨身邊,瞬間綻放開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挺機槍掃中一樣,如果白晨沒有鐵布衫護體,恐怕此刻已經被掃成篩子。

    不過即便如此,鐵布衫依然擋不住其中所蘊藏的內勁。

    瞬息之間,白晨便已經是衣衫蔞褸,身上冒著一絲絲的青煙,渾身上下都如燒紅的烙鐵般。

    公孫沉星迎面感覺到一股熱浪撲來,腳步連退,驚異的看向白晨。

    原以為白晨只是雙臂有金剛不壞的奇功,卻沒想到居然全身上下都能覆蓋。

    納蘭如月也看的有些失神,原以為對付白晨,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如今他卻能與自己的師姐鬥的不分勝負,各出奇招。

    這讓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受傷,白晨不過後天五階的修為,便能與先天高手難分高下,自己這後天九階的水準,恐怕真無力與之爭鋒。

    這招百花爭鳴比之羽化霓裳更具威脅,羽化霓裳在七招劍舞之中屬於單體攻擊最強一招。

    而百花爭鳴原本是屬於範圍密集攻擊,不過白晨卻承受了所有的傷害,每一個點的攻擊雖然不強,可是加起來卻相當可怕。

    不過幾息的時間,白晨感覺內傷又重了幾分,煞氣值一度飆升到80/100。

    而且還在緩慢的增長著,不過懸壺功也在同時化解著,感受著體內修為的增長,白晨心中暗喜。

    “我認輸了……我認輸了……”白晨突然開口認輸,深深看了眼公孫沉星:“姑娘手段高明,在下自愧不如,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公孫沉星看著白晨爽快的跳下車廂,雖然她兩招都傷到白晨,可是白晨的語氣依然中氣十足,分明還有餘力再戰,她不明白為什麼白晨如此輕易認輸。

    白晨對那些鏢師打了個手勢,那些鏢師立刻集結起來,隨著白晨一溜煙的逃走。

    這一連竄的動作快的,讓七秀的姑娘們根本弄來不及反應過來,白晨等人就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七秀女弟子們立刻圍攏到公孫沉星身邊,七嘴八舌的稱讚著公孫沉星。

    只是公孫沉星卻無法釋懷,這場對決她還未盡興,白晨走的太乾脆,太果斷了,讓她很難相信白晨會如此乾脆的拋下這麼多的糧食離去,這可不是幾千斤、幾萬斤的糧食,這可是一千萬斤糧食!

    突然,公孫沉星神色一驚,似乎是想到什麼:“快,檢查每一輛馬車,看看糧食是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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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漂亮的女人不能惹

    逃,本來就是計畫中的關鍵。

    與被激怒的公孫沉星的心情相反,白晨可謂是意氣風發,差點沒有仰天長笑了。

    與公孫沉星的短暫幾招交手,倒是讓他的修為又提升了不少。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從五階後期,突破到六階中期。

    而且體內的內傷還未復原,煞氣依然在緩慢的增長著,煞氣多少決定了懸壺功的進境,所以對白晨來說,傷的越重,收穫也就越大。

    當然了,這還是意外之喜,真正讓白晨得意的是,計畫的順利進行,還順道耍了一把七秀的那些丫頭們。

    如果公孫沉星還有時間生氣的話……

    “你們這群小皮娘,快把老子的貨物交出來,不然的話,誰也別想走!”

    公孫沉星面前的那土匪,還沒把臺詞說完,公孫沉星的劍已經落在他的腦門上。

    雖然斬殺匪首,可是公孫沉星卻完全沒辦法露出喜悅。

    對於白晨更是恨到骨子裡,居然被算計了!

    拿著幾百袋土石充當糧食,把她們所有人都騙了,而且還將消息散播出去,引的方圓數百里內所有的山賊強盜,全都蜂擁而來。

    這個自稱連雲寨的山賊頭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姑娘們接連幾場戰鬥,憑著過硬的身手雖然沒有受傷,可是已經累的不行。

    特別是面對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山賊土匪,公孫沉星沒打算去解釋,也無法與這些被貪欲所左右的山賊解釋。

    “走!不要再在這裡與這些人渣幹耗了,下一批山賊很快就來了。”公孫沉星雖然很不甘心,可是如今的局面讓她不得不選擇撤走。

    再不走怕是姑娘們就要被這些餓狼留下了,這些普通的匪賊倒也罷了,在青州城附近,可是有十八連環塢中的清風寨,那可是一方巨孽,寨主孔淩更是**榜有數的高手。

    如果清風寨也聞風而動,恐怕她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當然了,對於身後所發生的一切,白晨只會高興,而不會為七秀的那些女人擔心。

    有心思去擔心這群彪悍到髮指的女漢子,還不如擔心自己的修為。

    不得不說,公孫沉星給他造成的內傷,對於白晨的修為提升,確實有奇效。

    這一路上,白晨幾乎沒怎麼運轉懸壺功,僅憑懸壺功真氣的自我運轉,便已經化解了大半煞氣,真氣又提升了一大截,距離七階不過是幾百的差距。

    而且按照體內所剩餘的煞氣,以及傷勢還在持續的增長煞氣值,回到城裡,修為就能突破七階。

    這種提升速度,就算是以前低階的時候,與淵龍對練喂招都沒有的速度。

    如果有人知道,白晨可以在短短的幾個時辰連跳兩階,怕是會驚掉大牙。

    不過對於白晨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畢竟懸壺功的特性決定了白晨的修煉方式。

    說白了就是以戰養戰,而且經過了初期的成長,普通人的刀槍棍棒,已經很難對他造成威脅。

    特別是鐵布衫經過上次事件後,直接晉升為中乘一品的火烙鐵布衫後,更是讓他變得想受傷都難。

    哪怕是白晨找虐,那些可憐的傷勢所帶來的一兩點煞氣值,所提供的不過是幾點真氣的增長。

    完全無法與公孫沉星的攻擊比擬,公孫沉星是先天高手,已經可以真氣外放,而鐵布衫對於普通的攻擊具有很強的抵禦力,可是對內功真氣的攻擊效果非常弱。

    所以公孫沉星的攻擊所帶來的傷勢也是非比尋常,這讓白晨痛並快樂著……

    不過也讓白晨陷入苦惱中:“難道以後都要找先天高手比劃找虐?”

    不說先天高手不是滿大街都能遇得到,單是先天高手的手段,恐怕一不小心,自己這小命就要交代在對方手中。

    公孫沉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一方面是公孫沉星的招式白晨也算是領教過。

    再一方面則是公孫沉星的心性,白晨與她交手雖然只是寥寥幾招,可是卻能感覺到,公孫沉星每一招都有些放水。

    可是自己總不能賤的跑到人家面前大喊著,來吧快來抽我吧……

    白晨回到青州城城門前的時候,已經是東邊露白,城門剛剛解禁。

    那些趕早的商販開始陸續的湧入城門口,不過此刻城門口似乎發生了什麼衝突,被一群人堵住進出。

    白晨扒開人群,鑽入其中看個究竟,發現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正與守城的士兵對峙著。

    那婦人嬌豔貴氣,體態豐韻誘人,身著輕紗連身長裙。

    不過與一般的貴婦人不同的是,這美少婦手持利劍,氣質也不如那些大家閨秀般隱忍,眉宇間的英氣只有江湖中人才擁有的。

    地上躺著兩個守城的士兵,正在痛苦的聲吟著。

    白晨一看那兩個士兵的傷口,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這兩人胸口的傷勢俐落精絕,不像是刀劍之鋒所傷,更像是被更加鋒利的刀片傷到的一樣。

    劍氣!?

    白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位美少婦,莫不是這美少婦也是個先天高手吧?

    什麼時候先天高手已經多的爛大街了?

    那幾個面對著美少婦的士兵,雖然還持著長槍指著對方,可是眼中滿是慌亂。

    此事本來就不是他們占理,本來兄弟幾個見到這美少婦這大清早進城,心生邪念想要輕薄一二,結果卻發現對方是個武林高手,連對方怎麼出手都不知道,就已經趴下倆兄弟。

    若是普通婦人,便是理虧他們也無所畏懼,關鍵對方是江湖中人,而且衣著打扮也不似普通人家,這讓他們更不敢將事情鬧大。

    若是這婦人是哪個門派中的人,那門派若是鬧騰起來,他們幾個絕對要被捧出來給對方賠罪。

    美少婦收劍回鞘,看了眼那幾個嚇破膽的守城士兵,露出幾分不屑。

    美少婦正欲進入城門,突然朝著人群可能了眼,白晨這時候也看向那美少婦。

    本來是不經意間的對視,可是美少婦的眼中卻露出幾分詫異。

    白晨本來也沒當回事,可是那美少婦卻朝著白晨走來,同時不分原由,伸手就朝著白晨抓來。

    白晨想要反抗,他自問就算是先天高手在他的面前,也未必能夠輕易的拿下他。

    可是他顯然是小瞧了這美少婦,這美少婦就像是擰小孩一樣,一把握住白晨肩膀。

    白晨耳邊傳來美少婦霸道的低吟:“敢反抗一下,我便讓你身首異處!”

    正常情況下,白晨很高興能有這麼一位大美女如此主動熱情的拉著自己的手臂,先天高手除外。

    這位美少婦嚴肅的目光,沒有半點玩笑,強勢的威脅更是讓白晨不敢有半分異動。

    “這位夫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白晨苦笑,任由美少婦拉著進了青州城。

    “我的弟子一夜未歸,你身上的傷勢是為我弟子所傷,你說我有沒有認錯人?”美少婦冷目微凝,如露芒利刃射向白晨。

    “額……這……這……”白晨哭笑不得:“你是七秀的?”

    美少婦輕哼一聲,瞥了眼白晨:“你認不得我?”

    白晨知道七秀的幾個姑娘,全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那麼她們的師父必然也是名聲顯赫。

    只是白晨根本沒在這方面下過苦功,如何認得出眼前這位婦人身份。

    其實在七秀之中,一直有明文規定,凡是不足後天八階修為的,是不允許獨自出外遊歷的,必須有師父帶領,才允許出行。

    畢竟七秀幾乎所有弟子都是女弟子,個個都是花容月貌,風華無雙,多少雙眼睛如餓狼一樣盯著七秀弟子。

    若是讓她們在沒有自保能力前出外,又無江湖閱歷,多半就要遭了黑手。

    公孫沉星自然是到達先天境界,可是還沒資格帶領那麼多的小師妹。

    所以必須是一位修為有成,又德高望重的師輩帶領,才能允許她們出外遊歷。

    這也算是江湖大派中較為常見的一種保護後輩弟子的規矩,不過七秀顯得更加嚴苛。

    這次表面上是公孫沉星帶隊,不過七秀中的三花之一的無情花梅絳雪也在隊伍中隨行。

    梅絳雪乃是公孫沉星與納蘭如月的師父,這次隨行除了保護其他那些女弟子,同時還是考驗公孫沉星的個人能力。

    “晚輩眼拙,請前輩賜教。”

    “有眼無珠。”梅絳雪語氣裡有些不滿,她的名聲比起自己的兩個弟子,更盛十倍。

    可是一個後輩晚生居然不知道她的身份,讓她多少有些惱怒。

    “你是何人?昨夜你與沉星是如何發生衝突的?”

    “你不認得我?”白晨同樣是以誇張的表情看著梅絳雪,顯然是打算氣一氣梅絳雪。

    只可惜,他高估了梅絳雪的忍耐力,梅絳雪根本就不顧當街路人眾多,一掌拍在白晨胸口。

    撲哧——

    白晨連退兩步,這一掌讓他胸口就似被重錘轟擊,吐血不止,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這一掌梅絳雪雖然只是給白晨一個教訓,可是比起昨夜公孫沉星的幾招劍舞更加兇狠十倍,白晨原本就沒恢復的內傷,又加重了幾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梅絳雪眼中殺意凜然,就好象是將白晨當作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白晨捂著胸口,莫名其妙的看著梅絳雪,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姐,你不會是被男人騙過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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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如果別人聽了這話,絕對會和白晨翻臉。

    誰知道梅絳雪突然轉身,用更加冰冷的語氣道:“住口,再胡說八道撕了你的嘴巴。”

    雖然梅絳雪表現的異常冷酷,可是白晨分明是看到梅絳雪微微抖動的香肩。

    以梅絳雪的脾氣,自己先前不過是一句玩笑,就換來一掌。

    自己後面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自己都已經後悔了,還以為梅絳雪肯定會大發雷霆,誰知道梅絳雪居然只是斥責自己,沒有動手。

    有故事!

    白晨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白晨自顧自的念著《雁邱詞》,梅絳雪似是有感而動,腳步微微一凝,背著白晨低哼一聲:“我讓你住口!你聽不到嗎?”

    梅絳雪的語氣雖然強硬,可是卻透著幾分傷悲,背影有些落寂。

    “歡樂聚,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

    白晨並沒有那麼聽話,雖然聲音小了許多,在這嘈雜的街市上,也沒那麼明顯。

    可是梅絳雪是先天高手,耳目比起常人敏銳十倍,怎麼可能聽不見白晨的低吟。

    不過梅絳雪似乎是強壓著心頭陰鬱,又被詞中意境所感,心神有些飄忽。

    不知不覺間,梅絳雪已經將白晨帶到了一家客棧內。

    不過客棧的名字讓白晨一愣:“不歸。”

    居然會有客棧起這樣的名字,誰敢住這種客棧啊?

    近了客棧就看到女掌櫃迎上來,十足的江湖氣質,首先對梅絳雪行了個師輩禮:“師姐。”

    然後女掌櫃又看了眼梅絳雪身後的白晨:“他是?”

    “將他丟進酒窖去,小心看守。”

    其實白晨真的很想在梅絳雪臨走前補充一句,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嘛……

    不過這種欠揍的話,白晨最終還是吞回肚子裡去,找抽也不是這麼找的。

    畢竟先前挨了一掌,此刻急需靜修化解傷勢,如果再去試圖激怒梅絳雪,暴怒之下很可能一巴掌煽死自己。

    一個晚上的時間,白晨的修為已經從後天五階的水準,躥升到後天六階後期的水準,這種晉升速度如果被人知道的話,絕對要被當成魔頭為民除害。

    畢竟在江湖中人的理解裡,除了魔道左術,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人在不依靠外力的前提條件下,在短時間內,平穩提升一階的修為。

    白晨被幾個大姑娘推搡著送入地下酒窖,酒窖內沒有明火,漆黑的環境裡,飄蕩著濃郁的酒香。

    白晨就地坐下,開始運功化解煞氣。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0

    化解煞氣值:1,增加真氣100

    更嚴重的內傷,所帶來的收益也更多,先前一點煞氣所能獲得的真氣是10點,可是如今一點煞氣居然能夠得到100點真氣。

    這個過程也讓白晨的修為就像是坐火箭一樣,飛竄的提升著。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白晨的修為已經突破七階。

    修為等級:後天7階。

    修煉內功心法:《懸壺濟世功》下乘一品,成長值1/1/2

    生命:121000/121000

    內力:120000/120000

    真氣:12000/35000

    煞氣值:54/100

    體質:100+12000

    力量:100+12000+20000

    速度:100+24000

    悟性:16+6

    而且這個勢頭並未因為突破而減緩下來,依然是以每一點煞氣值增長100點真氣的速度提升著。

    不過相對來說,化解煞氣的速度加快了,這種速度的加快,就等於傷勢的快速復原。

    雖然從大體上來說,這是有利的,可是也就變相的降低了傷勢後續的煞氣增,從而削弱了煞氣對修為的提升。

    而且從後天七階到八階幾乎需要三倍的真氣量,讓白晨的修為,又進入一個小瓶頸。

    當然了,總體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

    畢竟酒窖上面還有一個暴戾女在,自己有事沒事去招一招她,總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修為的提升則是整體的提升,12萬的內力上限,對於煉丹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至少白晨已經勉強可以使用那些高損耗內力的煉丹手法,從而提升煉丹的效率與成功率。

    當然了,這個可以是指那些煉製時間較短的丹藥,如果是那種一次就要大半個時辰的丹藥,除非是到了先天,不然的話絕對無法供給。

    透過酒窖縫隙的光線逐漸微弱,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不過白晨待在酒窖中,根本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幾個時辰都在化解煞氣,在真氣修為到達七階臨界點的時候,傷勢已經痊癒,一點煞氣都沒有留下。

    又過了片刻,白晨顯得有些煩躁,畢竟被關在這麼個小黑屋中。

    伸手不見五指,又沒有人聊天。

    至於修煉……沒有傷怎麼個修煉法?

    白晨看了眼周圍,周圍全是藏釀的老酒,飄蕩在空氣中的酒香顯露,這裡絕對不適合明火。

    想了想,把就地煉丹的想法掐息了,如果這時候失火,第一個遭殃的絕對是自己。

    過了不知道多久,酒窖的門開了,燭火光亮讓白晨一陣不適應。

    階梯上一道寒光射來,依稀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酒窖口。

    白晨有些錯覺,那個倩影似是等待歸來的郎君。

    當然了,公孫沉星冷峻的聲音,打消了白晨最後一絲幻想。

    白晨一陣鬱悶,不過臉上還是露出善意笑容:“人生何處不相逢,公孫姑娘,我們真是有緣啊。”

    看到白晨那笑容,公孫沉星便是一陣氣急敗壞,整整一夜,她與幾個七秀弟子,與那些強盜馬賊拼殺了一夜。

    雖然有幾批人馬攝於七秀之名匆匆離去,可是還是有不少窺覷七秀弟子美貌。

    如果不是她們身手都不錯,怕是不知道要遭多少劫難。

    每每想到這,公孫沉星的心頭便升起一股無名火。

    公孫沉星咬牙冷哼:“是呀,真是有緣!白公子,我們的帳是不是該清算清算了?”

    “額……公孫姑娘,你我好歹不打不相識,至於姑娘劫了在下的糧草,在下也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姑娘你說是吧。”

    “哼!你倒是忘的爽快。”公孫沉星一聽,白晨將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反而是她們師姐妹的錯,這讓她如何能夠平靜。

    “相逢一笑泯恩仇,姑娘何必執著恩怨呢?”

    “好一句相逢一笑泯恩仇!”

    此時,公孫沉星的身後傳來梅絳雪的聲音,那曼妙婀娜身姿出現在公孫沉星身邊。

    與公孫沉星相比,梅絳雪有一種成**人才擁有的韻味,嬌豔又不失端莊,成熟卻不時風韻,語氣不似納蘭如月那般的稚氣,又沒有公孫沉星的冷淡。

    白晨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居然捨得將這樣一位風姿卓絕的佳人拋棄。

    梅絳雪已經漫走下階梯,撩人身姿看的白晨一陣神醉。

    梅絳雪凝視著白晨,眼中不知是何意,上下打量著白晨。

    “你的傷好了?”

    “身上正好藏著幾顆療傷丹藥,再者前輩手下留情,晚輩才能恢復神速。”

    梅絳雪倒是信了幾分,先前也聽說過,白晨煉丹水準不弱。

    至於說自己先前那一掌,雖然無意傷他性命,可是手下留情絕對沒有。

    便是先天期的修為,挨了自己那一掌,恐怕也要臥床一個月,更遑論區區一個後天六階修為的小子。

    梅絳雪心中想著,可是當目光再次落到白晨身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凝。

    “後天七階!?”

    梅絳雪當然不是因為區區後天七階的修為錯愕,而是因為今晨之時,白晨還不過是六階水準,怎麼幾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是七階水準了。

    是自己記錯了?又或者是看錯了?

    “你的修為……”

    “多虧前輩賜教,晚輩在這酒窖內頓悟,修為小有提升。”白晨咧嘴笑起來。

    梅絳雪心有疑慮的左右看了看,這酒氣熏天的酒窖,居然能在這種環境下頓悟?

    梅絳雪的目光不由得凝重了幾分,能夠在這種環境頓悟,如果不是天姿絕頂之輩,那也是有著大機緣的英才。

    “聽說你煉丹水準相當之高?”梅絳雪的語氣有些懷疑。

    她出來此地,便不止一次的聽客棧裡的人,談及白晨那日在擂臺上的表現,談論之間總不免帶著幾分誇大,所以梅絳雪對於那些傳聞,始終保持著幾分懷疑。

    若是真有此等煉丹水準,恐怕早已名震天下了,比之自己的兩位弟子,也是不遑多讓。

    即便他是某個頂級大派雪藏的核心弟子,也不可能做到一點風聲都沒有。

    白晨看了眼梅絳雪表情,就知道心中想些什麼,也就不以為然道:“略通小道,都是旁人吹捧的,也沒什麼真才實學。”

    梅絳雪冷哼一聲:“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過想來應該有幾分聰慧,旁人所言該有三分真實,你便練三顆真陽丹,我便放你自由。”

    “真陽丹?不會。”

    白晨可不想平白的為梅絳雪煉丹,非親非故,又沒有好處,再者說自己根本沒聽說過真陽丹,便是想煉也無從下手。

    “不會,那便煉到會為止!”梅絳雪隨手一丟,一張粗紙丟在白晨面前。

    “前輩,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我會與不會,又與你何干?煉丹與否更是我的自由。”

    若是平日裡,這麼一位美豔的少婦求自己煉丹,管她有否酬勞,保准二話不說接下。

    可是梅絳雪卻以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自己又不是她的手下,更不是她的弟子,憑什麼為她煉丹。

    白晨雖然有些慫樣,可是一旦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你昨夜欺我弟子,我沒一劍殺了你,便算你命大,如今以三顆真陽丹贖你罪過,你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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