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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二百章 血梅少主,好巧……

  血梅化作的長虹,速度驚人,在這深夜更是掀起一片尖銳的破空之聲,此聲隨著她靠近中峰,立刻在中峰迴蕩,轟鳴四方。

  在宗門內,血梅一向霸道,甚至她無論做什麼,即便是不霸道的事情,在其他人眼裡,因她的父親是無極老祖,所以都是霸道的。

  在多年前,血梅就明悟了這一點,於是索性在行事上,霸道到底,此刻臨近,巨響撼天,立刻就讓中峰下指區域的那些築基護法與長老,紛紛被驚動,一個個立刻走出洞府,一眼就看到了半空中血梅飛躍而過的身影。

  這身影如一道血幕,依稀可見幕中那驚心動魄的嬌軀,還有在那血色的面具上,雙眸內閃過的冷漠!

  這一幕,讓很多人心神一震。

  「血梅少主居然回了中峰?」

  「她雖是中峰的長老,可因與大長老不和,罕見她來此啊!」

  「咦,那個方向……」

  在這眾人都內心一動時,立刻有人看到遠處血梅所去的地方,那裡似有濃郁的血氣正在凝聚,甚至影響了四周,使得遊離在山上的血氣,都在湧去,使得血光逐漸染紅蒼穹。

  這一幕,讓這些築基修士紛紛目光一閃。

  「那裡是血梅少主的洞府所在,這些血氣……」

  「莫非血梅少主有什麼重寶要出世?!」

  隨著眾人紛紛猜測,一個個立刻飛出,直奔洞府所在之地。

  此刻的白小純,正全力吸身後洞府的血氣,眼看著自己的不死長生功,正飛快的滋生力量,肉身之力暴增,他的身軀,看似如常,可實際上所有的血肉都在不斷的膨脹積壓。

  「不死金剛卷,第一層……十象蠻鬼身!」白小純激動,深吸口氣,感受著體內的力量,轟然暴增。

  八象、九象……很快的,就直接攀升到了十象!!

  在這一剎那,白小純腦海嗡的一聲,體內傳出無數哢哢之聲,這聲音外人聽不到,可表現在白小純的耳邊時,如同奔雷滾滾。

  與此同時,血肉的痠麻瞬息湧現如潮水一樣,向著全身所有部位驟然蔓延,使得全身血肉震動,直至蔓延到了每一根髮梢,每一寸血肉後,微微一頓,隨著白小純下意識的吸氣,這擴散全身的震動,猛地倒卷,一路轟鳴中,從他全身所有部位,全部凝聚在一起,凝聚在了他的胸口,交匯之下,融合歸一!

  形成了一股……力大無窮的氣勢!

  這氣勢,是白小純此刻血肉之力無數次的震動掀起,更是在這不斷的震動中,他的血肉形成了一個個漩渦,直接將四周以及身後洞府內的血氣,猛地一抽!

  頓時那洞府內血瓶中的血氣,如同脫韁的馬群,穿透洞府大門,連同四面八方的血氣,一起翻滾中,奔騰而來!

  白小純內心一震,在感受體內力量爆發的同時,也暗呼不妙。

  他之前都是剋制自身,不去吸收四周的血氣,只去抽取身後洞府,這才保持了某種平衡,使得他這裡不會血光映天,難以被人發現。

  可眼下,隨著不死金剛卷第一層,十象蠻鬼身的形成,他身體的震動不受控制,形成了漩渦,吸收四周的血氣,立刻就使得這裡血光爆發,格外明顯。

  但卻來不及阻止,他的身體如同蛻變,這四周的血氣融入體內後,似成為了雷霆,巨響在他腦海中迴盪時,他的身體顫抖,每一次顫抖,力量都在爆發。

  很快的,從量變成了質,凝十象之力,化……蠻鬼之身!!

  轟轟轟!

  白小純雙眼驀然睜開,身後隱隱有蠻鬼之影,雖模糊,可白小純知道,隨著醞養,用不了幾個月,就會清晰無比。

  一股力大無窮的感覺,從體內每一寸血肉中滋生出來,可白小純來不及去激動,他這裡已太過顯眼,血光擴散,必定會引人到來。

  「這血溪宗太霸道了,就連修行也都要提心吊膽!」白小純緊張,他知道這血溪宗的不少人,已找了自己很久,這要是被堵在這裡抓個正著,那些人必定凶殘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此刻起身正要趕緊逃離此地,可就在這時,遠處天空上,一道血色的長虹,如閃電一樣瞬間臨近。

  眨眼間,這長虹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上方半空中,化作了一個穿著血色長袍,帶著血色面具,面具上烙印一朵梅花的女子身影。

  血梅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洞府,有些發懵,她難以想像,在這血溪宗內,竟有人敢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

  甚至是在自己洞府門口修行,這種事情,她匪夷所思,此刻愣了半晌,她覺得她所瞭解的下游修真界,能幹出此事的都不多見……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此刻洞府內的血瓶,已經空了,甚至因短時間被抽走全部血氣,使得這血瓶都要不穩崩潰。

  自己十多年準備之物,一夜之間,全部沒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急促,甚至在來臨的一瞬,她親眼看到最後一縷血氣,從洞府內飄出,鑽入白小純的體內。

  血梅鳳目寒芒此刻殺意驚天,帶著急促的呼吸,目光落在了白小純身上。

  「血梅少主,好巧……」白小純心虛,被血梅看得發毛,本想說自己是路過這裡,可偏偏這四周的稀薄的血氣,被自己的不死金剛第一層所吸引,此刻竟一絲絲的自行鑽入,白小純都快哭了,想要阻止,可短時間做不到……於是趕緊改了話語。

  「這裡是你的洞府?咱們商量一下……我可以賠償……」白小純哭喪著臉,話語還沒等說完,四周風聲呼嘯,一道道身影陸續出現,都是中峰下指區域的築基護法與長老,此刻出現後,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白小純,也看到了白小純身後的洞府,更是感受到了這四周血氣的稀薄……尤其是……看到了那一絲絲血氣,正歡快的順著白小純全身不斷地鑽入進去。

  這一幕,讓這些築基修士,一個個立刻就明悟過來,看向白小純時,恍然大悟,隨即殺意撼天。

  「是夜葬!血氣銳減……與幾天前一樣……難道說此人……」

  「這段時間害得我多次反噬之人,就是你!!」

  「竟是此人乾的,該死的,一定是他!」

  這些帶著殺機的目光,齊齊落在白小純身上時,白小純身體哆嗦了一下。

  「那個,諸位兄弟姐妹,大家自己人……我賠償行不……」白小純額頭冒汗,正要解釋,可就在這時,半空中的血梅,長長的吸了口氣,抬起下巴,袖子一甩,玉手指向白小純。

  「殺了他。」

  聲音冰寒,從始至終,她只說了這三個字,可從這三個字上,卻透出了無比的冷漠,高高在上,如捏死螻蟻。

  四周所有的築基修士,聽到這句話後,全部都殺意轟然爆發,這裡面有部分原因是因血梅的威信,還有部分原因,則是這段日子來,眾人已被那半夜血氣的銳減,折磨得發狂。

  如今終於找到正主,殺意豈能不起,就算白小純不是正主,可在這些人看去,也脫離不了干係。

  就在血梅話語傳出的瞬間,立刻四周眾人,立刻出手,眨眼間,無數神通術法,形成了一道道血色的劍氣,直奔白小純而去。

  這是眾多築基修士的出手,看得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這些築基好幾十人,白小純覺得自己就算修成了不死金剛第一層,也架不住這麼多同階的出手,此刻急速的倒退,就要逃走。

  「你們欺負人,有本事一個一個來和我打!」白小純不服氣的吼了一聲。

  轟鳴在他身後迴盪,眾人含怒出手,掀起狂暴的衝擊,氣勢如虹,撼動八方時,白小純魂飛魄散,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些人……是真的要殺了自己啊。

  「太過分了,不就是吸了一些血氣麼,我是血溪宗的築基修士啊,居然要殺我,這是逼我叛出宗門啊!」白小純顫抖,尖聲時急速逃遁,避開身後的無數神通術法,心肝都顫抖了,他覺得那血梅太霸道了,自己都說了願意賠償,可居然還一甩衣袖,還抬起下巴,這是屬於自己的標誌性動作,對方居然也會!

  轟鳴之聲,在這深夜裡,在這中峰下指區域,全面爆發,大量築基修士,一個個殺意驚天,追擊白小純。

  可白小純的速度極快,此刻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不斷地飛馳,口中還發出慘叫。

  「殺人了,殺人了……」他心底委屈,眼看這四周人更多了,跑的越發賣力。

  半空中血梅沒有出手,她此刻咬牙切齒,一步走入自身洞府內,看著血瓶,目中殺意又起,半晌才壓下,趕緊去轉動陣法,使得血瓶不會因血氣大量的減少而損壞。

  與此同時,整個中峰下指區域,一片混亂,白小純的尖叫聲,眾人的怒吼聲,融合在一起,傳遍四方。

  「這傢伙怎麼跑的這麼快!」

  「今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夜葬,我神算子與你不死不休!」

  轟轟之聲持續傳出,這些築基修士不斷地追擊,可白小純的速度太快,中峰又太大,他在這中峰繞來繞去,半個時辰後,這些築基修士一個個鬱悶的發現,居然追丟了。

  「一定是躲起來了!」

  「我就不信他能躲一輩子」

  「無礙,我神算子拚了受傷,也要去算一算此人在何處!」在這眾人找不到白小純,紛紛冷哼時,神算子一咬牙,立刻開始去算。

  半晌後,他眼睛更紅,右手抬起一指遠處時,在他的指尖上,飛出了一隻血色的蝴蝶,這蝴蝶立刻遠去,眾人目中露出猙獰,跟隨蝴蝶疾馳。

  此刻,在這中峰一處偏僻的洞府後,白小純無比緊張,他躲在這裡,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我也不知道那洞府是血梅的啊,我以為沒人用,想著別浪費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白小純不忿,有心去反抗,可一想到對方那麼多人……於是發愁,忽然看到一隻血蝴蝶飛來,他愣了一下後,立刻警覺,雙腿狠狠一踏地面,轟的一聲直接彈起遠去。

  就在他彈起的剎那,他之前所在的地方,大量術法神通,轟然降臨,若非白小純跑得快,慢了一些,此刻必定受傷。

  就在白小純彈出的同時,四周一道道築基修士的身影,急速而來,就要去阻止,可白小純反應頗快,立刻改變方向,全速飛馳。

  很快的,又一輪追擊,在這中峰再次掀起。

  半個時辰後後,當眾人又找不到白小純時,神算子傲然的掐訣去算,又一隻血色蝴蝶飛出,帶著眾人尋找白小純。

  「這夜葬,他逃不掉,我神算子的天機之術,豈能是他可以避開的!」

  幾次三番,白小純發現自己無論躲在什麼地方,都會很快出現一隻血色蝴蝶,隨後眾人的術法就會降臨。

  他也清楚的聽到了人群內那位神算子的話語,知道此人擅長推衍,算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心底恨啊,可卻沒有辦法。雖然假夜葬也曾學過一些天機術法,可卻只是皮毛,根本就沒辦法與神算子去對抗。

  「這裡的人太壞了,還是靈溪宗好啊……那裡就算天雷滾滾,酸雨降臨,也只是對我扔石頭,可這邊,這點小事,居然就要打打殺殺,欺負人!」白小純嘆了口氣,無限的想念靈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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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一章 我白小純……

  快要天亮的時候,白小純一路小心翼翼,眼看就要離開中峰逃走,可就在這時,一隻血色的蝴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蝴蝶後,白小純眼皮一跳,沒有任何遲疑,猛地改變方向,轟鳴之聲迴盪,四周一聲聲冷哼,驟然傳出。

  「想要逃出中峰,不可能!」

  「夜葬,血梅少主​​讓你去死,殺了你,自然有她擔待,你逃不掉的!」

  四周築基修士數十人,一個個殺意瀰漫,更有一些法寶光芒閃耀,此刻齊齊出手,就要圍殺白小純。

  眼看四周被包圍,無法逃走,白小純狠狠一咬牙,眼中露出血絲。

  「你們欺人太甚!」白小純怒吼一聲,腦海浮現的是不死金剛卷的神通……撼山撞!

  這神通,只有修成了不死金剛第一層後,才可以展開,白小純之前雖無法施展,可卻一直在默默熟悉,此刻隨著不死金光卷第一層結束,他索性將其施展出來。

  「靈溪宗功法不能用,這些人要殺我,我實際上也可以殺他們,只是我在這裡獨自一人,不利啊……」白小純看似怒吼,可心中卻在琢磨著如何逃走,此刻大吼一聲,全身血肉猛地震動,身體的速度一下子爆發。

  這種爆發,是在短時間內,體內力量的全面激發,凝聚成為衝撞之力,摧枯拉朽,驚駭天地。

  此刻隨著運轉,白小純全身血光滔天,轟的一聲,驀然衝出,速度之快,一瞬沒了影子,而他前方的一個築基修士,幾乎神通剛剛展開,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被白小純直接撞擊,連同他四周的三個築基修士,這十丈範圍區域內,如同被凝固成為了一體。

  在白小純的撞擊下,這四個築基全部鮮血噴出,不斷地後退,神色駭然,露出驚恐與震驚,直接被撞出了百丈後,這四人再次噴出鮮血,一個個身體上有大力爆發,被狠狠的拋出。

  四周眾人都倒吸口氣,眼看著白小純直接撞出一條路,此刻身體一晃,眨眼間下了中峰,他們紛紛心神一震。

  「這夜葬,居然這麼強!!」

  「他是築基初期?」

  「方才被他撞開的周師兄,他是築基中期啊!」

  「既然得罪了此人,就不能讓他跑了,血梅少主​​既發話了,此人必須死!」眾人相互看了看,神算子狠狠一咬牙,第一個追出,其他數十人也都目光一閃,再次追去。

  一行人追著白小純,在這血溪宗內疾馳時,白小純回頭一眼,發現這些人居然緊追不捨,很是發愁,隨後一咬牙。

  「去屍峰!屍峰大長老看重我,我去他那裡,按照門規,這些中峰的護法,沒有令牌不能跨峰!」白小純目中露出果斷,立刻回頭,指著那些中峰築基。

  「你們有本事,就一直不要走,跟著你家夜葬爺爺,走一個,就是我孫子!」白小純的聲音讓那些築基修士目中殺意更多,急速追來。

  他們雖快,可白小純更快,直奔屍峰而去。

  很快就到了屍峰,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揮,立刻玉簡出現,屍峰陣法波動在他身上一掃,沒有阻攔,可白小純身後,那些中峰的築基護法,卻沒有這個資格,立刻就被阻擋在了屍峰外。

  「夜葬!!」這些人一個個咬牙,死死的盯著踏入屍峰的白小純。

  白小純眼看如此,抬起下巴,停下身體傲然的看著屍峰外的眾人。

  「來啊,我在這裡等你們,來來來,我們決戰!」白小純言辭霸氣,狂傲的開口後,屍峰外的眾人,一個個殺意更多,可卻無奈,沒有令牌,他們進不去屍峰,需要去申請才可。

  「唉,你們既然不敢決戰,那就沒辦法了。」白小純感慨搖頭,不理會那些被他的話語刺激的中峰護法,小袖一甩,走上屍峰。

  這場追殺的鬧劇,血溪宗的高層,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可卻沒有去阻止,甚至還有一些祖峰的太上長老,對於這一幕,很是感到有趣。

  「宗門內,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那一撞之力,與少澤峰有些相似。」

  「這夜葬小娃有些意思,居然能引起這麼多人的追殺。」

  「這小娃不錯啊,居然逃到了屍峰,此子若能不死,說不定以後也是一個我血溪宗的驕子。」

  屍峰上,白小純一路飛馳,途中但凡遇到屍峰的護法,他都立刻拿出玉簡,那些屍峰的築基修士掃了一眼,就不再理會白小純。

  就這樣,白小純一路從山底,跑到了上指區域,路上還看到了不少煉屍,他覺得這整個屍峰,都充滿了陰森。

  好在有玉簡護身,倒也沒有出現危險,直接到了屍峰大長老的洞府外。

  「夜葬求見屍峰大長老。」到了這裡,白小純趕緊抱拳,高聲開口,不多時,洞府開啟,走出兩個童子。

  這兩個童子看了看白小純,示意他跟隨。

  白小純一眼就看出,這兩個童子,居然都是煉屍,內心緊張,深吸口氣,琢磨著自己是避難來的,於是神色露出恭敬的模樣,隨著進入洞府,不多時,就在這洞府內,看到了盤膝坐在那裡的屍峰大長老。

  這老者此刻笑咪咪的望著白小純,目中滿是玩味,顯然之前白小純被追殺的一幕,他也注意到了。

  「怎麼樣,還是我屍峰好吧,老夫之前就​​和你說了,來我屍峰,什麼都有,至於那中峰,混亂不堪。」屍峰大長老笑著開口。

  這大長老的身邊,有一個妙齡女子,面無表情,正在為他揉捏肩膀,白小純掃了一眼,也認出這是一具煉屍,且明顯等階不俗。

  他有些好奇,為何對方身上沒毛,琢磨著莫非是長在了其他地方……有心去研究一下,但卻不敢多問,此刻聽到屍峰大長老的話語,白小純立刻委屈。

  「那些人太過分了,我就是練功而已,他們不讓我練,還追殺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小命差點就沒了!」

  屍峰大長老聞言哈哈一笑。

  「這就是我們血溪宗的傳統,他們也不敢真的殺了你,最多將你重傷而已,不過……能讓這麼多人去追殺,此事在我血溪宗可不多見。」

  「你小子一看就是有魔性的好苗子,罷了,你就在我屍峰待著吧,別回去了。」屍峰大長老越看白小純越是欣賞,此刻勸說道。

  白小純立刻感動,他覺得這屍峰大長老對自己太好了,自己還沒開口,對方就主動提出來了,此刻深吸口氣,連忙點頭。

  「還有,其他築基護法也就罷了,你不要招惹血梅,她在血溪宗背景太大,你……能躲就躲,千萬別繼續招惹。」屍峰大長老看了白小純一眼,略一沉吟,凝重的開口。

  白小純有些不服氣,心想要不是自己需要低調,否則的話,露出自己的身份,靈溪宗榮耀弟子、準傳承序列、天道築基,任何一個身份,都能嚇得那個血梅小娘皮把面具都掉下來。

  「哼,她有我背景大?我背景大得我自己都害怕!」白小純內心嘀咕,頗​​有一種曲高和寡,錦衣夜行之感。

  屍峰大長老看出了白小純的不服氣,笑了笑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抓著白小純,不斷問詢給煉屍使用的香藥,直至天色漸晚,屍峰大長老才心中振奮的讓白小純離去,自己去研究心得。

  大長老身邊的童子,帶著白小純去了一處下指的洞府,看著洞府,白小純感慨,這裡比他在中峰的好多了。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來,白小純沒離開屍峰,在​​這裡一樣修行,吸收血氣,每一次吸收時,都會形成濃郁的氣血,籠罩四方。

  尤其是隨著白小純對於抽血氣的手段越發的熟練,他的不死劍氣也越來越多,每次修練時,身體外血氣瀰漫中,一把若隱若現的大劍,正飛快的凝聚出來。

  也因此,需要的血氣數量,也更為龐大,慢慢的,白小純已經不需要如中峰那樣去來回溜達,他在自己的洞府內,就可以牽動四方的血氣凝聚。

  如此一來,屍峰下指區域的築基護法,也都一個個皺起眉頭,雖然不會出現中峰那樣的血氣突然銳減,可這每時每刻血氣都在減少,都在被白小純吸走,使得他們的修練,也都慢了不少。

  一個個對白小純這裡​​,也都不耐,進而起了殺意,這種情緒擴散開來,當達到了一定程度後,白小純也察覺到了,出門時心驚肉跳的看著那一個個不善的目光,他有種感覺,自己只要再過一點點,就可以點爆這些人的殺意。

  「這裡的人,都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一點耐心都沒有……」

  「我還是走吧……」白小純緊張,琢磨著過去了兩個月,中峰也應該消停了,於是一咬牙,離開了屍峰,趁人不注意,悄然的回到了中峰的洞府。

  在這洞府內,他謹慎的修行,不去吸太多的血氣,雖修練緩慢,可他如今眼看就要血劍大成,倒也不是特別在意快慢。

  又過去了半個月,這一天,白小純正閉目修練血劍時,忽然身體一震,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殺界,在這一刻,終於突破!

  雙眼驀然睜開時,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精芒,雙手抬起掐訣,向前一指!

  「血殺界!」隨著他聲音迴盪,立刻四周血氣翻滾,他體內更有血氣擴散至身體外,於這洞府內,形成大量的血霧。

  這霧氣不斷滾動,更有銳利之意驟然爆發,在白小純的雙手印訣變化中,這霧氣瘋狂的壓縮,傳出砰砰巨響。

  很快的,就凝聚在了一起,出現了劍尖,劍尖下,血氣凝聚形成了劍身,快速蔓延,使得劍肩露出,血氣飛速凝來,直至形成了劍柄!!

  最終赫然形成了一把血色的大劍!

  這大劍通體赤色,彷彿無堅不摧,不但古樸,還散出強烈的威壓,驚心動魄的同時,更是讓人看一眼,就會有種置身血海沙場之感,給白小純的感覺,已然超越了築基初期。

  尤其是若加入白小純體內的一絲天道之力,那麼他相信,自己這一劍之下,哪怕是地脈築基中期,在自己面前,也要駭然。

  「成了!」白小純眉開眼笑,手舞足蹈,看著身後血劍,他整個人激動無比,那種感覺,是自己辛辛苦苦數月,終於有成的振奮。

  「我白小純……」白小純剛說到這裡,連忙收聲,感慨自己激動的差點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正搖頭時,忽然的,他整個人眼珠子瞬間瞪起,下意識的一把摀住自己的嘴,呆呆的看著洞府的角落……

  冷汗……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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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二章 兔子急了!

  在這洞府的角落裡,白小純記得自己明明都查看過,之前還沒有,可眼下,卻出現了一隻兔子……

  尤其讓白小純覺得心顫的,是這隻兔子居然在豎著耳朵,明顯在聽自己說話的樣子,更讓白小純心驚的,是這兔子竟然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那模樣​​,似方才等自己把話全部說完……

  此刻一人一兔目光凝聚的剎那,這兔子瞬間衝出,直奔洞府大門,白小純大吼一聲,立刻就要去阻擋,可這兔子太快了,在白小純的目瞪口呆下,它竟直接從這大門中消失,眨眼就沒影了。

  白小純覺得要瘋了,整個人頭皮都炸開,他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大事,一旦這學舌兔跑出去亂說,讓人知道自己就是白小純,那麼他就死定了……

  即便是隻有半句話,可也一樣有風險,白小純不敢去想後果了,冷汗順著額頭一滴滴的落下,他有心不出去,任由這兔子亂說,可他悲哀的發現,哪怕自己多次謹慎,觀察四周,可卻不確定……這神出鬼沒的兔子到底暗中跟隨自己多久,又聽到了多少自己的話語。

  「我要殺了你!!」白小純急了,身體猛地衝出洞府,剛一出來,他就聽到了遠處站在一顆大樹上的學舌兔,說出的第一句話。

  「夜葬你變心了,你忘記了我們的海誓山盟,你忘記了我們的恩愛纏綿,你變了……」

  這學舌兔聲音極大,在這一刻傳遍四周,使得不少築基修士,一個個愣了一下後,紛紛聽到,神色有些詫異。

  白小純先是一愣,這句話他不知道是誰說的,可他能肯定,這兔子一定跟隨自己很久了,白小純覺得毛骨悚然,大吼一聲,此刻顧不得太多,右手抬起掐訣一指,頓時四周血氣剎那而來,直接凝聚出了一道劍氣,隨著白小純的手指激射而去。

  這不是尋常劍氣,這是白小純的不死劍氣,此刻一出,引動四周血氣,使得這劍氣速度更快,轟的一聲直接落下,將那顆大樹瞬間摧毀,四分五裂時,這兔子直接飛出,向前飛奔。

  「太過分了,不就是吸了一些血氣麼,我是血溪宗的築基修士啊,居然要殺我,這是逼我叛出宗門啊!」兔子一邊扯著嗓子傳話,一邊急速逃走,白小純瘋狂,大吼追擊,右手一揮,又一道劍氣呼嘯而出,化作長虹,直接落在了兔子那裡,轟在了一處血潭旁,使得血潭崩潰。

  「哼哼,我偷偷吸收血氣,就沒人能發現我了……」

  「咦,這洞府似乎沒人……」

  「殺人了,殺人了!」

  這兔子一路奔跑,口中的話不停的說出,傳遍四方時,轟鳴之聲滔天迴盪,白小純在兔子身後,一路追擊,劍氣一道道落下,使得兔子所過之處,一片轟鳴。

  草木崩潰的同時,一處處建築,也在白小純的憤怒下,大都被摧毀,使得整個中峰都亂了起來,大量築基護法出現後,立刻就看到了兔子以及追擊而來的白小純,還有那一道道劍氣的轟鳴。

  尤其還有一些築基修士,沒等反應過來,身邊兔子一閃時,劍氣落下,直接轟在身上,噴出鮮血後,發出怒吼。

  「夜葬,你要幹什麼!」

  「該死的,夜葬你找死!」

  「幾個月前沒殺你,你如今居然還敢出現!」

  在這些築基修士怒吼時,白小純一樣怒吼。

  「都給我閉嘴!」白小純此刻眼睛紅了,下定決心,一定要滅了這兔子,雙手掐訣,一道道劍氣呼嘯而出。

  兔子左跳一下,右竄一下,身邊劍氣轟轟落下,一時之間,雞飛狗跳,一片混亂,那些築基修士更是怒意瀰漫,一個個飛起,就要衝向白小純,神算子也在人群內,此刻冷笑,目中更有譏諷,覺得這夜葬實在沒長腦子,居然被一個兔子弄到如此程度。

  「這兔子不錯,有些意思,不知是哪個道友的寵獸。」神算子暗道。

  遠處的血瀑布下,此刻因中峰下指轟鳴不斷,在這瀑​​布內閉關的宋缺,睜開眼,皺起眉頭,可卻沒有理會,繼續閉關。

  就在這時,那兔子飛身一躍,跳​​到了一座洞府上,扯著嗓子,發出了超越之前聲音的話語。

  「我白小純……」這句話近乎是吼的,在傳出的瞬間,四周所有人,全部一愣,雙眼猛地收縮,白小純這個名字,在血溪宗名氣極大,幾乎所有人若有機會,都會立刻滅殺白小純,殺了這靈溪宗的天驕,唯一的天道築基,立下大功。

  而眼下,白小純的名字,居然從這兔子口中說出,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凝聚過去,想要等這兔子繼續說下去。

  可這兔子卻站在那發呆,沒有繼續。

  「我夜葬與白小純不共戴天,敢在我面前提白小純,你說,白小純在哪!!」白小純心肝顫抖,右手抬起,猛地一道劍氣驟然而出,這劍氣更強,吸收四周血氣後,化作長虹,直接轟在了兔子那裡,兔子飛躍避開,可牠身下的洞府,卻猛地震動,直接坍塌下來,而這洞府內,有一個血瓶,此刻晃動了幾下,引起了四周陣法的波動,砰的一聲,直接碎裂。

  這洞府,正是血梅的洞府,之前就​​被眾人追殺白小純時出手轟過一次,尤其是血瓶也有崩潰的跡象,雖被血梅穩固了一下,可如今……還是崩潰了。

  「我白小純……」兔子大喊,可卻只有這四個字……

  「繼續說啊,到底後面是什麼!」白小純眨了眨眼,靈機一動,連忙擺出怒意,繼續追殺兔子時,劍氣又出,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大坑,那兔子再次逃走,劍氣不斷落下,一座座洞府,都被轟擊。

  「我白小純……」兔子似有些著急,大吼一聲,可說到這裡後,還是沒了……

  「該死的,你到底說不說!」白小純放心了,此刻大吼,心底得意,覺得自己總算是坑了這兔子一把,無論怎麼問,這兔子都只能說這四個字。

  「我白小純……」兔子眼睛都紅的透出光來了,依舊大吼。

  「你快點告訴我,白小純是不是出現在了血溪宗範圍內,在隕劍世界時,我與他不共戴天,我要殺了白小純!」白小純再次怒道,內心更得意了,覺得自己太聰明瞭,劍氣一甩,巨響中,又一處洞府坍塌。

  「說,你給我說,後面是什麼!」

  一時之間,白小純在這追擊下,整個中峰越來越亂,許是被白小純逼急了,這兔子逃跑時,紅著眼,身子都哆嗦了幾下,口中的話突然改變。

  「我白小純……血梅,我昨晚又夢到你了,早晚有一天,我神算子要得到你!」

  「我白小純……方長老,你不要這樣,會被人看到的……」

  「我白小純……小姑,你是我宋缺的,血子也是我宋缺的,還有血梅,也是我宋缺的!」

  這些話語一出,中峰徹底轟動,大量的築基護法與長老,紛紛神色大變,倒吸口氣,一個個面色古怪,四周更是瞬間一片寂靜……

  只有那兔子的聲音,在不斷地迴盪。

  白小純也都懵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確是把這兔子逼得太狠了,以至於對方居然把其他話都說出來了……

  神算子也在人群內,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背後升起,發出一聲嘶吼,氣急敗壞的衝出,就要去滅了那兔子。

  「閉嘴!!一派胡言!!」。

  「沒錯,這兔子一派胡言!」神算子衝出時,白小純也在一旁古怪的看了神算子一眼,覺得這神算子口味很怪,那樣的面具女,居然也喜歡。

  不但是神算子出手,所有被這兔子提到的人,此刻都面色變化,一個個心神顫抖,全部飛出,要去滅了兔子。

  甚至遠處血瀑布下,此刻宋缺的怒吼也迴盪八方,身影如一尊血神,帶著狂風血浪,轟然而來。

  「閉嘴!!」宋缺整個人都要瘋了,兔子說的那句話,被中峰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心都在顫抖,此刻恨不能撕了兔子的嘴。

  在這追殺中,兔子趁亂,很快就沒影了,白小純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此刻心底舒坦,可神色卻是陰沉無比。

  「這兔子太可惡了,到了最後居然還不說!」白小純憤憤開口時,徹底放心,正要離去時,忽然覺得不對勁,在他的四周,那些方才追殺兔子的築基修士,此刻一個個都盯著自己。

  宋缺眼中殺機四溢,他恨這來歷不明的兔子,可對於明顯是逼問之下,才讓這兔子話語大爆發的夜葬,他一樣恨。

  神算子也是如此,而四周其他人,他​​們或是洞府,或是自身,都在之前的暴亂下,被白小純的劍氣波及,他們對於夜葬的殺意,已經滔天。

  「夜葬,毀了老夫洞府,此事我們要算一算了。」

  「之前讓你跑了,這一次,你死定了!」

  「夜葬!!」

  新仇舊恨齊齊湧現,四周的築基修士,一個個修為散開,殺意爆發,立刻出手,要去滅了白小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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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真以為我怕了你們!

  四周的築基修士,雖沒有上百,可也有數十人之多,儘管大多數都是築基初期,可裡面也還是有數位是築基中期。

  好在這些築基中期修士,儘管面色陰沉,但卻只是冷眼看著,沒有出手,他們地位與其他築基初期不一樣,若是與眾人一起擊殺白小純,太丟身份。

  可就算是他們沒有參與,但那數十個築基初期護法與長老的出手,依舊是撼動天地,在這血溪宗,門人之間沒有道理,有的只是弱肉強食!

  你惹我,我就殺你!

  與靈溪宗完全不一樣,相互之間,只有實力才是關鍵,才是重點!

  白小純的行為,在中峰是犯了眾怒,這些築基修士一個個殺意瀰漫,出手時遠非凝氣可比,神通擴散,血氣撼天,一道道中峰特有的祕法血劍,呼嘯而出,眨眼就數十道劍氣,從四面八方,直奔白小純。

  白小純心底正對兔子的事情鬆了口氣,此刻心神猛地跳動,全身上下,所有部位都在震動,彷彿血肉都在咆哮,在不斷地提醒白小純這裡​​的危機。

  轟鳴之聲,剎那間滔天而起,驚動八方,在這四周數十個築基修士的殺意出手下,白小純勉強避開,可依舊被十多道劍氣轟在了身上。

  「聽我解釋……」白小純身體踉蹌退後,不死金皮在血氣的融入下,全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血光,再加上不死金剛第一層,使得白小純力大無窮的同時,防護更為誇張。

  四周的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都面色變化,甚至有不少雙目瞳孔驀然收縮。

  「這夜葬,竟暗中修行了煉體之法!」

  「難怪他能從隕劍深淵裡活著出來,這煉體之法是關鍵!」

  「他的肉身防護太強,我等聯手,竟難以撼動!」

  四周眾人一個個神色凝重,可如今既然出手了,他們就不會停下,白小純越強,他們就越要擊殺,免得留下無窮後患。

  此刻一個個目中寒芒閃耀,再次出手,向著白小純衝殺而去。

  又有十多道劍氣呼嘯而來,轟在白小純這裡​​,任由白小純如何閃躲,這四周的數十個築基修士,都死死追擊,不斷出手。

  聲響迴盪時,就連白小純的洞府,也都被人直接毀去,轟的一聲,四分五裂。

  「跑啊,夜葬,今天你逃不走!」

  一聲聲話語傳出,神通術法大範圍的降臨,白小純全身狼狽,最終在這數十人的劍氣下,直接轟在了身上。

  他就算是有不死長生功,此刻也噴出鮮血,白小純猛地抬頭,目中已有血絲,神色猙獰,更有一股肅殺之意,從他如今夜葬的面孔上流露出來。

  那是森然,那是嗜血,那是冷酷,那是怒意驚天。

  這一刻的他,血氣滔天,殺意無邊。

  「老子不逃了,你們幾次三番要殺我,欺人太甚!!真以為我怕了你們!」白小純深吸口氣,擦去嘴角的鮮血,他此刻頭髮散亂,身上的衣衫破損不少,身體顫抖,內心深處從來到這血溪宗後,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爆發開來。

  他不想繼續繃著了,這些人要殺他,出手根本就沒有保留,而是真真正正的要滅了他的打算,這一刻,強烈的生死危機,讓白小純大吼一聲,在四周眾人衝殺而來的剎那,他身體向前一步踏出,直接就出現在了一個築基青年的面前。

  剛一臨近,白小純神色猙獰,直接撞了過去,轟的一聲,撼山撞爆發,那築基修士噴出鮮血,發出慘叫,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撞飛出去。

  與此同時,有七八道劍氣來臨,白小純全身血氣散開,轟鳴間直接強行抵抗,巨響迴盪時,他身體一晃,出現在了兩個中峰護法面前,雙手抬起,向著二人直接抓去,速度之快,電光火石間就臨近。

  這兩個中峰築基護法,雙眼一縮,立刻身上血氣瀰漫,各自掐訣時,形成血影,就要去阻擋白小純,但白小純的雙手,蘊含無窮之力,剎那碰觸這兩個血影時,勢如破竹,摧枯拉朽,直接崩潰,一把就抓住了這兩個築基護法的手臂。

  「給我滾!」白小純猛地一掄,這二人手臂直接斷裂,痛得發出慘叫,身體被大力卷著,直接拋出,轟在了遠處的洞府上。

  在這中峰下指區域亂動的同時,一旁的屍峰以及無名峰,還有少澤峰,都注意到了這裡的血氣翻騰,不少築基修士都遠遠看去。

  甚至這幾個山峰的大長老,也都是如此,隱隱的,在這三個山峰上的血子殿內,外出歸來的血子,也有目光如閃電一樣,直接落向中峰。

  即便是祖峰,在​​這一刻,也有來自幾個太上長老的神識,掃過中峰,看到了白小純與眾人擊殺的這一幕。

  「又是此子?」

  「此子具備魔性啊,竟又引起眾人追殺。」

  「哈哈,這才對嘛,年紀輕輕的,遇到別人要來殺自己,必須要反抗才對!」

  在這其他山峰的修士,都看熱鬧時,中峰下指區域,白小純橫衝直撞,摧枯拉朽,一個又一個築基修士,被他直接撼動,鮮血噴出。

  「夜葬!」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半空傳來,宋缺整個人化作血色山峰,竟從上向下,如巨峰壓頂一樣,驟然而來,更是在這山峰下,還有三道足有十丈多長的血色劍氣,捲動八方,驟然殺來。

  「劍氣?我也會!」白小純猛地抬頭,眼中血色更甚,右手抬起時,運轉血殺界功法,從體內血肉中強行抽出一絲不死血氣,透過手指,向著來臨的宋缺,驀然一甩。

  一道明顯與眾不同的血氣,驀然出現在了白小純的指尖上,仔細一看,這血氣竟蘊含了一絲金色,在出現的剎那,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從這劍氣上爆發出來。

  轟轟轟的擴散時,整個四方的血氣全部一震,如同遇到了王者,竟剎那間被抽離而來。

  隨著融入這劍氣內,使得劍氣飛速龐大,眨眼間就化作了十丈大小,在這整個中峰,如日中天,極為明顯。

  與它比較,其他所有人的劍氣,彷彿是劣質,唯有白小純的劍氣,才是……最正宗!

  更有一股無上的霸意,如同萬劍之主,在出現的一瞬,撼動蒼穹,甚至讓這四周所有人,都心神狂跳,他們的劍氣,彷彿有些不受控制,似在顫抖……一起顫抖的,還有他們的修為!

  這一幕,讓眾人駭然失聲。

  「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劍氣!!」

  「天啊,這夜葬,他修的是血殺界麼!!」

  即便是四周那些築基中期的長老,也都因這劍氣的出現,大吃一驚,倒吸口氣時,這與眾不同,驚豔絕倫的劍氣,直奔宋缺。

  宋缺面色一變,來不及多想,巨響驚天動地,他的三道劍氣,立刻就支離破碎,化作的山峰更是難以阻擋,轟然爆開,而他的身體,則是噴出鮮血,帶著駭然與茫然,猛地後退。

  「不可能,你……」宋缺頭皮發麻,白小純的這劍氣,讓他震撼到了極致,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劍氣,威力之大,超出他的想像,甚至比自己常年於血瀑布下修行的劍氣,還要霸道!

  不但是他被撼動,四周所有人,此刻全部心神顫動,都被白小純這劍氣震驚,一個個目瞪口呆,頭皮一陣陣發麻。

  甚至這一瞬,少澤峰、無名峰、屍峰的眾人,也都全部睜大了眼,三峰的大長老,更是倒吸口氣,就連三峰血子殿內的目光,這一刻也都明顯的強烈起來。

  還有祖峰上,這一刻,傳出驚呼!

  「這是……煉血成漿境界的劍氣!」

  「這小子叫夜葬?他竟有如此天賦,居然悶聲不響的,達到了如此境界!」

  「血殺界,以煉血為主,分為煉血化氣、煉血成漿、逆血返祖、血氣成劫這四個境界!」更多的神識之力,轟然間降臨中峰,去仔細的關注這一場亂戰。

  這一戰,在這一瞬,已經被血溪宗高度關注,而這一切,正是因白小純的那一道劍氣!

  「殺了夜葬,此人不死,我等日後必定被他報復!」中峰下指區域,神算子發出一聲尖叫,掐訣間立刻出手,而四周其他人此刻也都明悟過來,紛紛殺意再起,集合眾人之力,全部出手,擊殺白小純。

  「此人不對勁,他用的不是我中峰血殺界!」宋缺低吼,眼睛赤紅,死死的盯著白小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與眼前這個夜葬交手後,他心中的殺意翻騰,似與對方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這感覺有些突兀,可偏偏真實存在。

  白小純驀然避開,看著四周眾人如同凶殘之狼,他怒極而笑,目中露出猙獰,更有肅殺冷酷之意,從他的面具上散發出來。

  「我夜葬用的不是血殺界?那麼就讓你們這些人看一看,什麼……才是血殺界!」白小純身體一躍而起,到了半空時,在那些築基修士化作一道道長虹殺來的瞬間,他深吸口氣,右手抬起,向著下方中峰,驀然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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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逆血返祖!

  「血氣,來!」白小純仰天一吼,隨著他手指落下,讓這四周衝來的一道道長虹內的中峰築基修士駭然的一幕,出現了!

  整個中峰下指區域,轟然一震,一絲絲血氣在這一刻,好似感受到了白小純的召喚,感受到了同脈的呼喚,如同具備了靈動,散發出一股歡快與喜悅,竟瞬間而起。

  一縷縷血氣升空,直奔白小純而來,剎那鑽入他的體內,這血氣太多,從一處處草木上,從一處處洞府中,從血潭裡,從血瀑布中,從每一寸的地面上,從這中峰下指所有區域內,全部位置,爆發出來。

  轟轟轟!

  難以形容這一幕的驚天動地,無窮的血氣升空,直接染紅了這片蒼穹大地,那些血氣濃郁無比,彷彿遮天蓋月,此刻奔騰中成為了血霧,全部升空,全部融入白小純體內。

  彷彿這一刻,白小純成為了它們的王者,他的一句話,他的一個召喚,讓這中峰下指區域的血氣,全部沸騰。

  甚至不僅僅是下指區域,就連上指區域的血氣,也在這一瞬爆發出來,形成了一道驚天動地的血柱,沖天而去,要融入白小純體內。

  整個中峰,在這一刻,都震動起來,驚天動地!

  這種劇變,立刻讓四周那數十個築基修士,全部駭然,一個個顫抖,甚至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體內的血氣,居然也都出現了要脫離出身體的徵兆,頓時全部倒吸口氣。

  即便是那些築基中期,也都無法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腦海掀起驚濤駭浪,甚至在靠近上指的區域,此刻也都有一道道長虹衝出,化作一個個身影,那些人是築基後期,全部都匪夷所思的望著白小純。

  「他是什麼怪物!!」

  「這血氣,竟聽他的號令!!」

  「該死的,這夜葬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他不是地脈築基!」

  少澤峰、無名峰,還有屍峰,這三峰的修士都目瞪口呆,這三座山峰的大長老,更是早已飛出,不可思議的望著中峰。

  「這是……」

  「這種氣勢……」

  更是在這一瞬,三座山峰的血子殿內,三大血子同時出現,這三大血子都是青年,任何一個都給人深不可測之感,此刻神色凝重,遙望中峰時,他們的內心,思緒也排山倒海。

  而此刻,在中峰上指區域,大長老宋君婉與中峰的九位血色長老,正在商議要事,他們之前也察覺到了下指區域的殺亂,可卻沒有去關注太多,但在這一瞬,在血氣滔天而起的剎那,他們全部心神一震。

  尤其是這上指區域的血氣,都升空而去時,宋君婉神色露出無法理解,立刻結束了商議,急速飛出,身後那九個血色長老,也都一個個難以想像,齊齊跟隨。

  十人很快飛出,一眼就看到了整個中峰的血氣,前所未有的爆發,直奔天空中……站在那裡,仿如血魔,頭髮無風自動,目中露出冷酷之芒,全身上下透著無盡肅殺,如日中天的白小純!

  「這……」

  「天啊……整個山峰的血氣,都向他凝聚!!」那些血色長老,全部心神轟鳴時,宋君婉呼吸略有急促,無比動容。

  甚至祖峰在這一瞬,大量的太上長老的神識,轟然降臨在了中峰,齊齊感受這一幕的劇變,他們的心神,一樣不平靜。

  「逆血返祖……這怎麼可能!!」

  「夜葬這小子,居然有如此機緣,能逆血返祖!!」

  「該死的,之前是誰測試這苗子的資質,如果早一點知道他可以在修行這血劍時,能逆血返祖,我血溪宗說什麼也要讓他地脈築基啊!」

  就在這些太上長老的神識波動時,一個更為強悍的神識,超出了太上老者的境界,壓制所有人,驀然降臨,似乎影響了蒼穹,使得整個天地都扭曲了一下。

  「逆血返祖,可遇不可求,修行血溪功法十萬人裡,能有一人因血脈契合,厚積薄發,從而與眾不同返祖,這是機緣……曾經出現過兩次,在沒有顯露前,很難被人察覺。」滄桑的聲音,在這所有太上長老心神內迴盪。

  與此同時,在這磅礡的血氣的融入下,在這眾人都駭然的瞬間,白小純發出一聲長嘯,他的身體顫抖,瘋狂的吸收血氣。

  這裡的血氣太多太多,他的身體如同一個黑洞,無窮的吸收之下,他的全身不死皮,逐漸的散發出刺目的光芒,這光芒不再是金色,而是徹徹底底的血色!

  這血色,就是標誌,這血色,就是讓所有人立刻認出的……血溪宗的烙印,再沒有什麼光芒,再沒有什麼證據,可以如此證明……白小純此刻所施展的,就是血溪宗的功法!

  這血光擴散八方的同時,白小純仰天一聲低吼,立刻他的身後,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虛影,這虛影龐大無比,青色的皮膚,猙獰的面孔,牙齒外伸,氣焰滔天!

  鋒利的指甲似可以劃破一切壁障,更有一根獨角似要刺破蒼穹,甚至還有一條長滿了鱗片的尾巴,橫掃虛無,發出破空之聲。

  這虛影……正是神話傳說中的……蠻鬼!!

  這一刻,隨著蠻鬼虛影的出現,代表了白小純的不死金剛卷,第一層……徹底凝固!

  在這蠻鬼之影出現的瞬間,少澤峰的大長老睜大了眼,發出一聲嘶吼,少澤峰的血子,一樣全身轟然震動,目中露出奇芒。

  「這夜葬,我們少澤峰要了!!」

  少澤峰大長老一樣如此,他無法不激動,這蠻鬼之影,在少澤峰上有圖騰刻畫,那是他們少澤峰一代代人,研究這血祖大手後,明悟出的祕法!

  可眼下,白小純這裡,居然在返祖之下,自行凝聚出來,這就讓少澤峰徹底瘋狂。

  與此同時,白小純在半空中大吼一聲,吸來的血氣,在體內遊走的同時,向外全部擴散開來,在他的身後,一把巨大的血劍,從劍尖開始飛速的形成。

  隨著形成,更多的血氣被白小純吸收,在體內遊走後又釋放出來,到了最後,那身後的大劍,在轟鳴中,出現了劍身,出現了劍肩,出現了劍柄!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不過幾息的功夫,一把完整的血色大劍,終於……出現!

  在這眾人吸氣時,白小純雙手抬起,一把握住這磅礡的大劍,發出了一聲低吼,將此劍掄起,向著下方那數十個築基修士,劃出了一道血弧,驀然……一斬!

  「這,才是血殺界!你們要殺我,我先殺了你們!」

  白小純聲音迴盪,一劍裂天,在這一劍落下的剎那,四周的血氣直奔血劍而來,不斷的融入下,這血劍越來越龐大,眨眼間,就足有數十丈大小,斬下的同時,一股毀滅的氣息,轟轟爆發。

  那數十個築基修士,此刻面色慘白,發出淒厲的嘶吼,只能全部聯手,在那大劍來臨的瞬間,所有人都爆發出了全部力量,施展了各自的殺手鐗,全部阻擋!

  轟轟轟!!

  聲響撼動天地,這一劍落下,最前方的幾個築基修士,發出尖叫,身體轟然崩潰,這崩潰如同開啟了連鎖反應,他們後方的眾人,也全部顫抖,一個又一個在這血劍的衝擊下,似乎也要崩潰時,宋缺也在人群內,目中第二次……露出了猙獰與拼死!

  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驀然迴盪。

  「夠了!血氣,散!」

  在這聲音傳出的瞬間,如同天雷滾滾,更是在這一刻,白小純手中的血劍,猛地顫抖,竟肉眼可見的急速消散,重新化作血氣,擴散開來。

  整個中峰驀然一震,似有一股大力降臨,撼動了整個中峰,甚至在這一瞬,中峰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道陣法的符文,似存在了很久,被烙印在這手指上,成為了操控的外力之法!

  白小純雙眼一縮,他明顯感受到,隨著那聲音的出現,這裡的血氣,竟不再完全受自己操控,彷彿那聲音的主人,比他這裡,在操控血氣上,還要高深。

  可同時,白小純也能感受得到,對方操控血氣的方法,看似比自己高深,可實際上只是外力而已,不像自己,是從根源上,與這些血氣同脈!

  「不夠!」此刻聽到對方的話語,不管此人是誰,白小純心中有怒,這一口氣,他壓不下!

  「他們來殺我時,為何不說夠了,我如今反擊要殺他們,你卻來說夠了?我不服!」

  來到這血溪宗後,他覺得自己始終夾著尾巴做人,此刻爆發之下,心裡委屈,對於那些逼得自己如此拼命的築基護法們,殺機再起。

  「都怪你們!」白小純目中赤紅,做出了一旦不好,索性全力召喚這巨手,要讓血溪宗大亂一場,趁機逃走的準備,在血劍之氣散開,四周威壓瀰漫,那數十個築基修士鬆了口氣的剎那,白小純身體一瞬衝出,直接就出現在了一個築基護法身前,右手抬起,一拳落下。

  轟的一聲,這築基修士剛剛鬆了口氣,反應慢了一些,身體在白小純一拳之下,直接噴出鮮血,心脈寸斷。

  「你……」他睜大了眼,氣絕身亡。

  其他眾人立刻大亂,正要散開時,白小純已豁出去了,越想越委屈,神色陰冷,目中蘊含殺機,再次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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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五章 真是一個好宗門啊

  白小純殺紅了眼,對於這些要自己命的人,落陳家族的經歷,讓他知道,自己要比他們更凶殘,比他們更狠,在他們殺自己前,殺了對方!

  這樣,自己才可以活命!

  此刻出手時,他身影化作一道長虹,轟鳴之聲驚天動地,靠近一個之前向他轟出數道劍氣的築基護法身邊,直接狠狠一撞。

  轟的一聲,這築基修士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直接崩潰爆開,血肉模糊時,白小純帶著鮮血衝出,右手抬起在背後一抓,立刻抓住了一個偷襲而來的築基修士,狠狠一撕,在那築基修士慘叫中,直接被撕了。

  白小純全身鮮血,他呼吸紊亂,雙目赤紅的大吼。

  「來啊,跑什麼啊?」

  「不是要來殺我麼!」

  「來啊!」白小純身體一晃,出現在了一個面色驚恐,要逃走的築基修士身後,右手抬起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這築基修士發出嘶吼,掐訣時全力出手,轟在白小純身上時,白小純身體一晃,毫不在意的抓著對方的脖子,狠狠一捏!

  咔嚓一聲,此人氣絕身亡。

  白小純轉頭時,再看四周,那些築基修士全部都瘋狂的逃遁,一個個都神色恐懼,要麼逃到了洞府內,全力開啟洞府陣法,要麼就是逃到了更遠處。

  還有更多的人,則是神色駭然的凝聚在一起,組成了陣法,阻止白小純踏入,宋缺與神算子就在裡面。

  「你不是人!!」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殘忍的凶魔!!」

  「天啊,這夜葬竟如此恐怖!!」

  這些人已被白小純的爆發,撼動了心神,此刻的白小純,在他們看去,如同凶神惡煞一樣,衣衫都是血色的,神色猙獰,蘊含無限殺意。

  那種殘酷,那種瘋狂,讓眾人都心神顫抖,哪怕是宋缺,也都倒吸口氣,神算子更是魂飛魄散。

  他們身為血溪宗弟子,在別人眼裡凶殘無比,可這一刻,白小純在他們眼中,一樣是凶殘的難以形容。

  出奇的,在這過程中,那之前阻止白小純的聲音的主人,竟沒有再出聲。

  甚至大長老等人,也都在遠處看著,一個個動容,可卻也沒有去阻止,甚至在這過程中,天空上一道道長虹呼嘯而來,化作身影,看著白小純在殺戮,也都不語。

  白小純氣喘吁吁,眼看無法轟開眾人聯合佈置的陣法,他陰冷的笑了笑,直接全力爆發,去攻擊旁邊的一處洞府,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憑著他恐怖的肉身之力,生生將那洞府爆開,走了進去,出來時,他拖著一具剛才躲在洞府內的築基修士的屍體,扔在了眾人佈置的陣法上,全身疲憊湧現,索性坐在了一旁,擦著臉上的鮮血,抬頭看著四周天空上的眾人。

  看著看著,白小純眨了眨眼,全身疲憊再次襲來時,繃著的那根筋也都鬆了下來,但很快的,心中就後怕了,他想起方才的一幕幕,雖然氣出了,可如今卻發愁。

  「不過我沒露出靈溪宗的功法,用的都是血溪宗的術法,至於煉體之術……從根本上說,也是與血溪宗有些關聯,這樣的話,就算是懲罰我,應該不至於被弄死吧?」白小純心顫,對於召喚大手,崩潰血溪宗的事情,他也沒有什麼把握。

  中峰一片寂靜……

  就算是血溪宗,這樣的殺戮之事,也都很少見,這一戰掀起的震動太大,白小純一戰之下,威懾八方的同時,也讓很多人,對於夜葬……有了新的認識。

  「殺夠了麼!」在這寂靜中,之前滄桑的聲音,再次迴盪八方,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在白小純的前方凝聚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血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背著手,站在那裡時,冷眼看著白小純,他的身上,一股驚人的血氣蘊含,似與這天地共鳴,與這中峰共鳴!

  那種血氣化作的威壓,讓白小純體內的靈海都在震動。

  尤其是這中年男子的目光,在看向白小純時,竟彷彿可以穿透他的身體,看到他體內的一切,白小純身體一震,無法去隱藏絲毫。

  好在那張面具是神祕宗門送出的至寶,在這面具的隱藏下,這中年男子慢慢收回了目光,略一沉吟,右手抬起一揮,一個小瓶飛向白小純。

  「天賦不俗,逆血返祖,更具備魔性……可惜,只是凡道築基……」

  「裡面有三離靈血丹,可以讓你傷勢恢復的同時,對於血氣的感應更敏銳。」說完,這中年男子有些遺憾,轉身一步走向半空,身影被風一吹,慢慢消散。

  「啊?」白小純一愣,他都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可這中年男子居然沒有任何懲罰,甚至還送了自己一瓶丹藥。

  在這白小純愣住的瞬間,半空中幾座山峰的大長老,一個個呼吸變得急促,目中露出奇光,方才他們沒有開口,是因老祖降臨,且夜葬的變化與以前比較,未免太大,可如今,老祖親自檢查後,顯然是確認沒有問題,於是立刻火熱起來。

  覺得這夜葬不但天賦絕頂,更能跟這麼多人廝殺,此事罕見,分明就是老祖所說的魔性,都覺得這夜葬是個人才,又想起他當初搶築基丹時的獨與霸道,於是欣賞更強。

  至於白小純殺人觸犯門規,他們不在意,血溪宗內,弱肉強食,他們的手中,哪一個沒有沾染鮮血,技不如人,偏偏去招惹強者,被殺了也是自找的。對於底層的基礎修士而言,門規,與其說是門規,不如說是一種保護;而對於築基以上的強者而言,更多的是強者為尊!

  而且白小純的惹事能力,也讓他們動容,要知道讓所有人喜歡,與讓所有人恨之入骨,難度雖不一樣,可結果是一樣的。

  無論能做到哪一點,都算是成就,前者是正,後者是魔。

  這種魔性,代表了夜葬若是不死,那麼等他修為強悍起來後,一定是巨擘之輩,要麼橫掃天下,要麼被天下橫掃。

  少澤峰的大長老,那位身體高大魁偉的修士,頓時飛出,笑著來臨。

  「夜葬師弟,來我少澤峰吧,你這煉體之法,不來我少澤峰,實在是浪費了啊!」

  「來我少澤峰,我允許你居住在上指區域,來吧,在這裡,你將獲得前所未有的煉體大成啊!!」

  少澤峰的大長老目中火熱,不斷地開口說出一連串的好處,白小純有些傻眼,目中露出茫然時,屍峰大長老也立刻降臨。

  「別聽他的,夜葬,來我屍峰,我屍峰才是你永恆的家園啊,來吧,我屍峰所有豔屍,任你選擇!」

  「夜葬師弟,他們說的都沒誠意,來我無名峰,我讓你進入血色長老團,具備無名峰特權,從此之後,誰也不敢招惹你!」無名峰的侏儒,大聲開口,為了爭奪白小純這樣的逆血返祖的修士,他已拼了所有。

  白小純懵了,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幕幕,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他可是闖下大禍了,當著眾人的面,殺了七八個築基修士,更是引動中峰的血氣,甚至那中年男子白小純雖不認識,可也能想像必定是某個太上長老,甚至是老祖之一也有可能。

  自己是悖了他的意啊,這種種的一切,若是發生在靈溪宗內,將是大禍,白小純知道門規,這是要被執法堂千刀萬剮,廢去修為,滅殺魂魄的大過。

  可如今……在這血溪宗,居然反過來了。

  白小純正發呆時,一聲嬌笑從遠處傳來,宋君婉魅力四射的嬌軀,帶著一陣香風走了過來,看向白小純時,目中露出強烈的欣賞,如獲瑰寶一樣,竟走到了白小純的面前,轉身時背對著他,目光帶煞,掃向其他人。

  「這裡是中峰,你們幾個來這裡挖我的人?」

  白小純眨了眨眼,一抬頭,就看到了面前宋君婉的背影,那大膽的著裝,分叉的衣裙,還有那包不住的誘惑以及雪白的肌膚,讓白小純只是一眼,眼睛就直了,忍不住想要去仔細的研究一下。

  其他三峰的大長老,看著宋君婉明顯刻意的舉動,又看著白小純那直勾勾的眼睛,紛紛長嘆一聲,對於宋君婉的伎倆,很是無奈,只能不捨的看了看白小純,無奈的離去。

  直至他們離去了,宋君婉臉上笑容消失,化作了陰冷,目光掃過四周那些中峰的築基修士,這些人在她的目光下,紛紛心顫,低頭不語。

  宋缺更是害怕,不敢對望,他從小就怕這個小姑……

  「都散了吧,記得把這裡清理一下。」宋君婉淡淡開口後,四周眾人才鬆了口氣,一個個恭敬的趕緊離去,很快的,這裡就安靜下來。

  「看夠了麼,夜葬弟弟。」宋君婉這才轉身,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俯身時右手的如蔥玉指勾起白小純的下巴。

  白小純有些臉紅,乾咳一聲,趕緊站起身,向著宋君婉抱拳一拜。

  「拜見宋姐姐。」

  「以後要自己小心一些,血溪宗的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非如此,宗門實力會更強,可沒有辦法,只能尋找一個又一個敵人去征戰,讓宗門不崩,不過只要有老祖在的一天,一切的亂,都可以被鎮壓下來。

  所以,安心的留在中峰吧,你表現的越強,就越是會得到尊重。」宋君婉笑了笑,她這一笑,如同玫瑰盛開,一股說不出的美麗在她的身上綻放。

  「宋姐姐,方才那位……是老祖?」白小純遲疑了一下,問道。

  「無極子老祖!」宋君婉輕聲開口,看著白小純呆呆的樣子,掩口一笑,香風遠去。

  白小純站在那裡,許久之後,他深吸口氣。

  「原來他就是無極子……八百年前的絕世天驕!」白小純看了看四周,漸漸心中浮現感動,他覺得血溪宗對自己太好了,自己在靈溪宗時,闖了禍,會被責罰,可在這裡,不但沒責罰,還誇獎,居然還給獎勵。

  而且幾個山峰都搶著要自己過去,這中峰的大長老宋君婉,還那麼的火辣漂亮。

  尤其是這裡非常適合自己修練不死長生功,如同聖地一樣的血氣……這種種的一切,讓白小純覺得,血溪宗才最適合自己啊。

  「真是一個好宗門啊。」想到這裡,白小純使勁搖頭,趕緊糾正心態,不斷地提醒自己,自己是靈溪宗的人,血溪宗是敵人!

  可還是忍不住覺得,血溪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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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凶名赫赫

  此刻已過黃昏,明月高掛,只是此月在血溪宗外看去,是白色,可在血溪宗內抬頭所望,卻是赤月。

  月光灑落,也是血色,籠罩血溪宗,使得整個血溪宗看起來,充滿了森然。

  若是換了其他宗門的弟子到來,必定會心神震動,可如今白小純在血溪宗也有一段時間,早就習慣了。

  趁著月色,白小純走在中峰的山路上,四周一片荒廢,不少地面、樹木、洞府,都坍塌了,四下更是安靜,白天的一戰,已經讓白小純在這中峰,名氣爆發,撼動所有人。

  對於血溪宗來說,因弱肉強食,所以對於強者,必須要尊敬。

  而白小純,通過白天那一戰,他露出的殘暴、瘋狂、嗜血,這一切……讓人記憶太深刻了,一個人,戰數十個築基,還被他殺了七八個,此事在靈溪宗都罕見,使得白小純這裡,已成功的成為了……很多人的噩夢。

  沒有人去懷疑他不是血溪宗的弟子,如果這樣的人還不是,那麼其他人會覺得匪夷所思……

  「我真的不喜歡打打殺殺……」白小純感慨時,來到自己的洞府前,看了看被人毀去、坍塌的廢墟,白小純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琢磨著白天再去選擇一個洞府好了。

  一夜無話……

  這一夜,很多中峰修士,都心神惶恐,白天時的一幕幕,的確成為了他們的噩夢,他們害怕白小純報復,在各自的洞府內,開啟了所有的陣法,可依舊不安,還有一些,更是逃出了中峰躲避風頭。

  而有關這一天中峰的瘋狂以及白小純的爆發,也在這一夜的時間,傳遍整個血溪宗,少澤峰、屍峰、無名峰,這三座山峰的築基修士,有的親眼看到,有的事後聽說,紛紛心神震撼。

  「一個人,對抗數十個築基?」

  「居然抗命老祖?」

  「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擊殺了七八人!!逼得其他人不得不聯手佈陣自保!」

  種種傳言,瘋狂的在這夜裡,擴散血溪宗四大山峰。

  甚至手背區域的內門弟子,也都很快聽說了白小純,一個個紛紛駭然,尤其是在這傳聞中,白小純已然被刻畫成為了一個嗜血的瘋魔,使得絕大多數內門弟子,腦海裡想像出了無數的凶殘畫面。

  「這夜葬太厲害了,他生撕活人,一邊喝著鮮血,一邊殺戮!!」

  「我聽說他實際上不是修士,而是一個鬼怪變化,那是一個青皮厲鬼!」

  「此人力大無窮,一撞之力,可以撼動山峰!」

  這傳言越來越多,哪怕是夜間,也依舊擴散,使得無數人知道了從此……在這血溪宗內,又多了一號不能去招惹的人物,此人叫做夜葬!

  當天亮後,白小純睜開雙眼,走在這中峰時,有關他的傳聞傳開的更廣,整個血溪宗,就連外門弟子也都聽說了此事,甚至通過種種方式,關於夜葬的崛起之事,也正在傳向血溪宗外的修真家族。

  可以想像,用不了多久,夜葬之名,會被其他宗門知曉……

  不得不說,在消息的傳播上,血溪宗比靈溪宗,更要熱衷,或許這也是血溪宗弟子的神經始終繃著,很難有什麼樂趣,再加上對於強者的狂熱,所以對於新崛起的天驕,格外留意。

  這一點,白小純走在中峰小路上時,立刻體會到了,這一路上他看到的所有築基修士,全部在察覺白小純到來時,神色變化,有不少沒有參與昨天戰事的,立刻露出善意的笑容,向著白小純抱拳。

  白小純又感動了,他覺得自己終於證明了價值,找到了在靈溪宗的感覺,於是露出笑容,微微點頭。

  可他笑容剛出,那些向他露出善意的築基修士,卻是睜大了眼,似乎不可思議,更有一些居然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露出驚疑。

  白小純一愣,趕緊擺出冷酷的模樣,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他這麼一副樣子,才讓那些築基修士鬆了口氣,似乎覺得,這才符合夜葬給他們的感覺。

  「我是一個好人……」白小純心底悲嘆,可卻沒辦法,於是板著臉,保持冷酷,走到哪裡,就瞪一眼過去,立刻換來無數的尊敬。

  這一路走去,白小純眼睛都瞪累了,直至到了選擇洞府的閣樓處,還沒等他靠近,立刻裡面曾經對他愛搭不理的老者,很是熱情的上前拜見。

  知道了白小純是來選擇新的洞府後,這老者先是一愣,而後態度與曾經完全不一樣,極為熱心的取出卷軸,親自為白小純打開。

  「白師弟你看這裡如何,此洞府環境優雅,血氣不俗!」

  「還有這個,這裡曾經出過一個太上長老啊,平日裡我都不拿出給人看的……」

  「此地如何?這裡我記得還留有幾個傀儡。」這老者熱心的介紹後,白小純內心感慨,可神色依舊冷酷,仔細的一一看去,慢慢眉頭皺起,這些洞府雖比他坍塌的那座好了不少,可依舊比他曾經看到過的那些血氣濃郁之地,差了一些。

  眼看白小純皺眉,老者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後他看了看白小純,想起對方昨日的戰績,於是一咬牙,低聲開口。

  「白師弟,其實……你沒必要來選洞府的。」

  「啊?」白小純眨了眨眼,若有所思時,老者索性將話挑明,再次壓聲開口。

  「我血溪宗強者為尊,很多洞府……不是選的,是搶的,你看好誰的,只要能搶來,就是你的。」

  白小純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在靈溪宗時間太長了,骨子裡並非血溪宗人,所以在思維上,難免有些出入,否則的話,此事他早就應該想到才對。

  白小純乾咳一聲,繼續擺出冷酷,向著老者淡淡的點了點頭,袖子一甩,轉身離去,心中有些興奮,那種感覺,好像是打破禁忌般的期待。

  老者看著白小純的背影,很是感慨,覺得這夜葬若非是凡道築基,那麼其未來,必定非凡,可就算是凡道築基,這種凶焰,他也不願招惹。

  走在山路上,白小純心中的興奮越來越強烈,他目光四下掃過,心臟砰砰跳動。

  「這種感覺,是……只要我看到的,就可以搶?無論是什麼,只要我實力強大,就可以任意去搶過來……」白小純舔了舔嘴脣,這種事情,他在靈溪宗從未有過,此刻彷彿吃了禁果一樣,在這中峰下指區域找了半天,終於在晌午時,他看好了一處洞府,這洞府佔據不小的區域,四周還有一顆顆血樹,圍繞成一片單獨的世界。

  那些血樹上有五官面孔,雖都閉著眼,可給人的感覺卻充滿了陰森與詭異,讓人還沒等靠近,就會心悸。

  甚至都沒有出入的大門,唯獨一條小路,也被那些血樹阻擋,遠遠一看,此地血絲成霧,正慢慢升空四散。

  只能依稀看到,這片血樹內的中心區域,存在了一處血潭,血氣濃郁,四周青石鋪路,還有一些買來的煉屍,穿著鎧甲,正警惕的守護四周。

  靠著水潭,有一座洞府,大門白色,很是顯眼,上面刻著陣法的圖案,如今正全面開啟,不斷地閃耀時,牽動了這四周區域的一切,使得這片獨立的世界,渾然一體,氣勢不俗。

  白小純看著這片洞府之界,舔了舔嘴脣,雙眼冒光。

  「好地方啊……」

  這裡他之前偷偷吸血氣時,也曾路過,隱約記得似乎是那神算子的洞府,也問過假夜葬,知道神算子修為雖是築基初期,可因其重點所修補天訣,故而在推衍上很是驚人,就算是宗門對他也都極為重視。

  且此人在一幽祕境內,也完成了地脈築基,雖然潮汐不多,可也足夠讓他在血溪宗的名氣,更增一步。

  這種人物,能長期擁有這樣的洞府,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白小純雙眼冒光,身體一晃,剎那靠近,就在他臨近這片洞府界的剎那,猛然間,這四周的所有血樹上的面孔,齊齊睜開雙眼,幽幽的目光帶著殺意,瞬間就落在白小純身上。

  可只是看了一眼,這些血樹面孔就立刻露出駭然,口中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夜魔來了!!」

  「是夜魔!!」

  「天啊,夜魔來報復了,主人救命!!」

  洞府內,神算子正咬牙切齒,對白小純又恨又怕,滿腦子都是對方昨天的凶殘,擔心對方來報復,此刻猛然間聽到外面的聲音,他內心咯噔一聲,面色大變。

  「他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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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七章 夜魔遠播……

  「夜魔?」聽到那些血樹面孔的尖叫,白小純一愣,他不知道,這一天的時間,隨著他的凶殘傳開,已經有不少人,暗中稱呼他為夜魔。

  此刻那些血樹面孔叫聲不斷,白小純聽得心煩,冷哼一聲。

  「閉嘴!」

  他聲音一出,帶著一股凶殘之意,嚇得那些血樹一個個瑟瑟發抖,立刻收聲,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恐懼,竟一個個從地面上拽出根,趕緊散開,露出了一條小路。

  「神算子,給我出來!」白小純背著手,抬起下巴,淡淡開口,聲音傳開四周,不少人聽到後,紛紛內心一顫。

  洞府內的神算子,更是面色蒼白,目中露出瘋狂,咬牙切齒時,冷汗不斷地滴落。

  「夜葬,你不要欺人太甚!!」他的聲音尖銳,從洞府內傳出。

  白小純沒有踏入血樹區域,這洞府的陣法威壓,讓他覺得有些威脅,此刻聽到神算子的回答,他擺出冷酷,故意逼出血氣,向外轟然擴散,眨眼間,這四周的血氣翻滾,隱隱成霧。

  這一幕,讓那些血樹面孔更為發抖,可卻不敢發出尖叫,一個個縮在一起,神色駭然。

  而四周察覺到這一幕的築基修士,也都心驚的看著白小純身上的濃郁血氣,洞府內的神算子,此刻面色蒼白,慘笑起來,目中露出瘋狂,正要拼死去抵抗時,白小純的聲音,帶著桀驁之意,飄蕩四方。

  「夜某給你三息時間,立刻滾出此地,這洞府,我要了。」白小純袖子一甩,傲然開口,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非常有氣勢。

  『「夜葬,我和你拼……嗯?此言可真!!」洞府內,神算子全身修為爆發,正要全力操控洞府陣法,與白小純拼了時,猛地聽清了白小純的話語,他立刻睜大了眼,露出驚喜,似有些不敢相信。

  「聒噪,夜某說一是一,說了要你的洞府,今天這洞府,要定了!」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開口。

  他話語剛剛說出,洞府大門驟然開啟,神算子身影剎那飛出,速度之快,轉眼就衝上半空,口中更有聲音迴盪。

  「夜葬,我血溪宗雖是魔宗,可也講究一言九鼎,當著這麼多道友的面,你若食言,必定被唾棄,此生無人會再信你!」神算子怕啊,他害怕白小純故意讓他出來,好對自己動手,此刻聲音尖銳,更是快速的扔出操控洞府的玉佩,急速逃走。

  他沒想到白小純來這裡,居然只是要洞府,而非要他的命,此刻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白小純一愣,接住玉佩,詫異的看了看逃之夭夭的神算子,立刻明悟過來,心中感慨,也沒理會太多,走入血樹內。

  那些血樹一看換了主人,立刻眉開眼笑,紛紛阿諛奉承。

  「夜魔主人威武不凡,天下無敵。」

  「夜魔大人雄才大略,宏圖霸業唾手可得!」

  聽到這些血樹面孔的話語,白小純面色嚴肅,冷冷的看了看他們,可目中卻有鼓勵,那些血樹面孔先是忐忑,可看到白小純目中的鼓勵後,一個個鼓起勇氣,繼續吹捧,白小純搖頭一嘆。

  「太優秀了,走到哪裡,都有一群傢伙捧著,真是苦惱,我又不能去阻止。」白小純感慨時,那些血樹阿諛之言更多。

  「夜魔一出,天下無魔!」

  「夜魔一眼,所有女修立刻迷倒……」

  「夜魔一嘆,蒼穹失色!」

  在這眾多血樹賣命的吹捧下,白小純心情愉悅的走入神算子的洞府,看著此地濃郁的血氣,與宋缺所在的血瀑布,也都不相上下後,白小純更滿意了。

  四周七八個傀儡,同時拜見,在白小純的安排下,整理洞府後,他安心的居住下來。

  很快的,白小純奪了神算子洞府的事情,就傳遍中峰,擴散宗門,對於夜葬的凶殘,再次引起了一系列的傳聞。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半月,半個月的時間,有關夜葬的事情,不斷地發酵後,整個血溪宗範圍內,所有修真家族,已經全部知曉。

  紛紛知道,血溪宗內,又出了一個無比凶殘的人物,竟以一己之力,與一群築基開戰,擊殺七八人,引動中峰血氣,凝聚驚天血劍。

  尤其是逆血返祖,更是撼動眾人心神。

  「此人性格古怪,不可猜測,前一瞬可以爆起殺人,後一瞬又能輕飄放下,這種性格,難以捉摸……」

  「血溪宗無極子老祖都說此子有魔性……能在那白小純的手中活下來,可見此人早有不俗!」

  「宋缺似乎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惜了他是凡道築基,否則的必定更強!」

  「這算什麼,我聽說四大山峰的大長老,全部都在瘋搶此人,最終還是中峰的宋君婉大長老,不惜色誘……」

  血溪宗範圍內,有關夜葬的消息在這傳開時,也通過一些渠道,將這些消息送出,使得正在開戰的玄溪宗與丹溪宗,也都聽說。

  靈溪宗與血溪宗接壤,更是知道的更具體,夜葬的名字,也首次在靈溪宗內,傳遍南北兩岸,使得無數靈溪宗弟子紛紛心驚。

  「夜葬?沒有印象……」鬼牙即便是閉關,也都聽說了此事,皺起眉頭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在隕劍深淵內,血溪宗的夜葬。

  上官天佑也是如此,思索很久,雖沒有印象,可卻很留意,心中不甘更強,他知道如今這個時代,天驕並起,若不想被時代淘汰,只能自己更強。

  「夜葬……」周心琪深吸口氣,對於血溪宗的事情,靈溪宗極為留意,周心琪的心底也有心驚,尤其是聽說那夜葬一個人與眾多築基開戰,這一幕,讓周心琪咬牙,修行更為刻苦。

  還有北寒烈、呂天磊、徐嵩,還有公孫雲,不但是這些天驕因夜葬的事情被刺激,就連掌門等人,也都如此,對於一個能同時與一群同階開戰的築基修士,他們雖在意,可更在意的,卻是逆血返祖。

  「這夜葬若成長下去,會是一個不小的災患……」

  「讓人加大力度去找白小純,這小子自從離開後,就沒影了,居然找不到蹤跡,就連宗門派出的守護之人,也都找不到他的氣息。」

  在這靈溪宗天驕與高層都震動時,內門弟子裡,也對於這夜葬有了耳聞,不過不屑之語更多一些。

  「夜葬算個什麼東西,能和白師叔比麼?」

  「就是,白師叔若出手,這夜葬立刻灰飛煙滅!」這樣的言辭,大都是從侯小妹以及張大胖等人口中傳出,尤其是許寶財,更是熱衷傳播。

  甚至侯小妹為了證明這個新崛起的夜葬,只需要白小純一根手指就可以滅掉,還找到了閉關的侯雲飛去問詢。

  「夜葬?當時圍攻小純的人太多了,沒有什麼印象。」侯雲飛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笑著開口。

  「我就說嘛,小純哥哥最厲害了,哥,你說小純現在在哪啊,怎麼都找不到他,他會不會有危險。」侯小妹很開心,但很快就有些失落。

  侯雲飛摸了摸侯小妹的頭,看向遠方,許久輕笑。

  「不用為他擔心,這傢伙……無論在什麼地方,需要擔心的都不是他,而是他四周的倒黴蛋……如今,說不定有不少人,都在因為他而憋屈抓狂。」

  侯小妹想起白小純的那些往事,立刻笑了,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白嫩的俏臉微紅,她知道自己要更努力的修行,只有這樣,未來或許……與白小純之間,才有可能。

  在夜葬之名傳遍四方時,白小純正在血潭內修行,藉助這裡濃郁的血氣,他開始修練不死金剛的第二層。

  與此同時,他體內第一層靈海的那滴通天河水,也已經融化了大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徹底融化。

  這代表了築基初期的突破,同時也代表了白小純的馭人大法,將會更進一步,可以去試驗很多之前做不到的想像之法。

  而他眉心的通天法眼,雖沒有機會使用,可卻在眉心始終醞釀,白小純相信,當自己第三目睜開時,威力要比曾經大上好多。

  還有撼山撞,白小純在不斷地熟練下,他的洞府內外總是轟鳴,漸漸更為熟練起來。

  關於元磁之力的研究,白小純也沒有放棄,雖始終不得要領,但他相信此法不俗,尤其是想到那引力斥力的變化,他就怦然心動。

  「這要是被我研究明白了,以後誰要來殺我,比我強的,我一指,對方就無法靠近,比如弱的,我一召,就自己飛來。」白小純想到這裡,振奮的雙眼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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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 宋姐姐救我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一種境界啊。」白小純越想越期待,滿腦子都在幻想以後修練這元磁之力大成後,真的就可以做到揮袖間,灰飛煙滅,小袖一甩,敵人遠去,朋友投懷。

  白小純美滋滋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嘗試的甩了幾下。

  於是更努力的研究,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月。

  這一天深夜,白小純正研究元磁之力時,血溪宗外,有一頂血色的轎子,被八個模糊之身的魔頭抬著,從遠處緩緩飄來。

  在這血轎的四周,還有大量的宮女,拿著血色的燈籠,所過之處,血霧擴散,轎子內,帶著面具的血梅,正目露陰冷,手中拿著一枚玉簡。

  她一個多月前外出執行宗門的任務,滅殺一個與玄溪宗暗中來往的修真家族,此刻任務完成,迴歸宗門。

  「夜葬……」眼看臨近宗門,血梅目中有殺意閃耀,一個月前,她在執行任務時,就得到了宗門內一些弟子對她的通報,知道了中峰的暴亂,更是知道了自己的洞府,被夜葬所毀。

  此刻回到宗門,血梅目中殺意更多,對於這夜葬,她之前沒有太多在意,在她眼裡如同螻蟻一樣,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生死。

  若非是她當時要外出執行任務,即便是對方躲在了屍峰,她也一樣可以上去滅殺,只不過親自動手,她有些不屑。

  可如今……這夜葬居然膽大到毀了自己的洞府……即便是她也得到了消息,這夜葬與不少築基修士一戰,甚至引來中峰血氣,逆血返祖,極為不俗。

  但……她血梅要滅,依舊可滅!

  血梅右手抬起一揮,淡淡開口。

  「去中峰!」

  她話語一出,四周宮女與那幾個魔頭,立刻改變方向,不回祖峰,而是直奔中峰,在這夜色中,快速靠近。

  隨著到來,一股威壓從她身上散出,使得中峰不少築基修士察覺,紛紛觀察,看到了這血橋之後,那些曾經聯手要擊殺白小純的修士,立刻目中露出狂喜。

  尤其是神算子,他現在的洞府,極為簡陋,此刻察覺血梅在天空飛過,他身體顫抖,目中激動。

  「夜葬,這一次……看你如何躲,別人忌憚不敢對你出手,就算是無極子老祖對你也認可,但血梅少主九次潮汐,更是無極子老祖的愛女,她要殺你,老祖也不會理睬!」

  「夜葬,你死定了!」

  整個中峰,在這一刻,一片寂靜,可若仔細去聽,隱隱能聽到不少人壓住的呼吸,似暴風雨前的平靜。

  隨著血轎的靠近,很快的,就來到了血梅的洞府上空,血梅坐在轎子內,低頭看著坍塌的洞府,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身體一晃化作一道血光,直奔洞府落下。

  袖子一甩,立刻一塊塊碎石飛舞,清理出了一片區域後,她看到了殘破的陣法上,那已經四分五裂的血瓶。

  她沉默了半晌,身上漸漸升起越來越強的煞氣,這煞氣很快爆發,形成一股氣勢,向著四周轟隆隆的擴散時,隱隱可以看到,她的四周赫然出現了九層漩渦。

  這九層漩渦,正是地脈的九次潮汐顯化,不斷地旋轉時,成為了九個巨大的颶風,引起不少人駭然的同時,血梅的聲音,帶著無盡殺意,傳遍四周。

  「夜葬在哪?」

  神算子始終留意血梅的舉動,此刻聞言,他第一個衝了出來,趕緊飛奔靠近血梅,抱拳深深一拜,抬頭時,一臉振奮,壓著激動,趕緊開口。

  「血梅少主,還請為我們做主,那夜葬凶殘無比,嗜殺成性,無惡不作,不但毀了您的洞府,更是殺了不少同門,還搶了我的洞府,他此刻就在我的洞府內,在下願意為少主引路!」

  血梅目光在神算子身上一掃,那目光,讓神算子內心一顫,趕緊低頭,立刻帶路,直奔白小純所在的洞府。

  四周不少築基修士紛紛暗中出來,跟隨在後,一個個目中帶著殘忍,都要去看看白小純如何被血梅少主滅殺。

  「這夜葬死定了!」

  「哼,讓他再囂張,他可以欺負我們,但在血梅少主面前,他就是螻蟻!」

  「血梅少主九次潮汐,名震東脈下游修真界,同輩中,除了那傳說中的白小純,誰能是血梅少主的對手?」

  這些人更為振奮,在這跟隨中,很快的,就來到了白小純的洞府外。

  「血梅少主,那惡徒就在這裡!」神算子咬牙開口,他對白小純的恨,經過這幾次三番後,已經入骨了。

  血梅目光落在白小純的洞府外,那些血樹面孔上,只是一眼看去,那些血樹面孔一個個頓時睜開眼,顫抖起來,可竟一個都不敢說話,顯然在它們感覺,這血梅少主要比夜葬,還要恐怖。

  不但不敢說話,更是瞬間一個個拔出根脈,趕緊散開,露出了內部的血潭以及血潭旁的洞府。

  血梅眼中殺意成血氣,驀然遊走時,身體一步走出,竟跨越這片區域,直接就出現在了白小純洞府的上空,右手抬起時,她蔥白玉手瞬間成為了血色,向著下方直接一拍。

  這一拍之下,整個中峰轟然一震,當日那位老祖出手時,曾浮現出的陣法,再次出現,連續閃動了幾下後,爆發出大量的血氣,這些血氣急速凝聚,直接在血梅下方形成了一朵血色的梅花。

  向著洞府,直接轟去!

  洞府猛地震動,陣法出現,試圖去抵抗,可那朵血色的梅花,太過驚人,凝聚八方血氣,更似乎可以剋制陣法,使得這洞府陣法只是抵抗了幾個呼吸,就瞬間黯淡,使得血梅的一擊,直接落下。

  轟轟之聲滔天而起,震動四方,四周眾人一個個振奮的看到,白小純的洞府,在這一刻,直接崩潰坍塌,四分五裂,大量的石塊激射開來。

  「血梅少主威武!!」

  「哈哈,夜葬,你……」四周眾人正歡呼,可很快就發現,洞府內居然沒人……

  血梅冷哼一聲,右手再次抬起,向著一旁的血潭一指,立刻一股血氣瞬間爆發,直奔血潭,在轟擊這血潭,使得血潭震動崩潰的瞬間,一道身影從血潭內驟然衝出,正是白小純。

  「大家都是天驕,有話好說……」白小純心虛,他在血潭內修練正好好地,聽到了外面的巨響,還沒等去觀察,血潭就被人炸開,好在他跑得快,沒有被波及,也有心驚,知道這血梅身上一定有什麼祕寶,可以遮蓋氣息,否則的話,他不可能之前沒有絲毫察覺。

  血梅一言不發,神色平靜,似在她眼裡,除了有限的一些人,餘等都是螻蟻,而顯然,這有限的一些人中,不包括夜葬。

  此刻右手抬起,再次一指,這一指,首次讓白小純感受到了一絲危機,那是地脈九次潮汐下,形成的九次爆發。

  看似一指,可實際上其內蘊含了疊加之力,瞬間臨近。

  白小純也生氣了,他覺得大家都是天驕,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沒必要這麼激烈的打鬥,此刻全身血氣散開,右手抬起向著身後一抓,立刻一把血劍自行凝聚,在他一抓之下,直接出現,向著來臨的這一指血氣,驀然斬下。

  轟的一聲巨響,撼動四方,掀起衝擊擴散時,白小純頭髮飛揚,血梅目中首次露出奇芒,身體不動,冷哼一聲,

  「的確有些本事,可外力就是外力,血氣,封!」她淡淡開口時,右手掐訣,向著地面一指,這一指之下,一個月前那位老祖出手時形成的一幕,再次出現。

  白小純四周的血氣,剎那搖晃,竟自行散去,他一眼就看到這四周地面,出現了之前的那些陣法印記。

  顯然血梅做不到如無極子一樣操控整個中峰,可卻能控制這四周一片區域。

  「現在,你就是螻蟻。」血梅平靜開口,身體一晃,直奔白小純殺來,白小純面色變化,這四周血氣的確被壓制了,可若是他想,依舊可以,只是這樣的話,勢必會暴露一些他不願讓人知道的祕密。

  轟的一聲,二人瞬間接觸,白小純後退,怒火更多,眼看那血梅目中殺機濃郁,再次掐訣,形成了一朵血色梅花,直奔自己而來。

  白小純目中露出凌厲,這血梅的難纏,比宋缺強出太多,是白小純築基之後,首次遇到的勁敵,此刻正琢磨該如何處理時,突然的,一聲嬌笑,從四方傳來。

  「這是什麼騷風,居然把我們的血梅少主給吹來這裡了,怎麼的,看上我家的夜葬師弟了?」笑聲帶著慵懶,迴盪時,中峰大長老宋君婉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前,她換了一套衣服,可這衣服有些小,無法包裹她的身軀,似歇息前所穿,凹凸有致,雪白肌膚,火辣勁爆……

  此刻話語間,那血色的梅花凝固在了半空,而宋君婉一頭秀髮飄落,帶著香氣散開時,整個人如同成熟的蜜桃,讓四周不少築基修士,先是倒吸口氣,口乾舌燥,而後又趕緊低頭,不敢去看那致命的誘惑。

  唯有白小純,多看了幾眼,委屈的開口,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宋姐姐……你再晚來一會,我小命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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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九章 會不會被滅口……

  「小鬼,每次都是這麼色瞇瞇的看著我,你想幹嘛?」宋君婉聞言嬌笑,白了白小純一眼,明明不是什麼嫵媚的眼神,可偏偏在她那絕美的面孔以及如水的雙眸下,這一眼,竟別有一番風情。

  「宋姐姐絕代風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是忍不住去看……」白小純內心大呼妖孽……可一想到自己若做不成大長老,只能去對方閨房偷永恆不滅之物,於是露出羞澀的樣子,小聲開口。

  說完,他又多看了幾眼,這明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舉動,也正是讓宋君婉覺得有趣的地方。

  二人這眉來眼去,使得四周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心底苦澀,紛紛暗歎,對白小純這裡,除了恨之外,更多了嫉妒……

  尤其是神算子,更是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呼吸急促,他恨不能代替白小純,出現在宋君婉的面前,與這位中峰大長老,傳說中的尤物……去這般打情罵俏。

  「我也在好奇,怎麼突然來了一股騷風,原來是你宋君婉到來,讓開!」血梅眼看這二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如此,眼中寒芒更多,冷哼一聲,右手抬起時被凝固在半空的血色梅花,立刻震動,強行降臨。

  「杜血梅,這裡是中峰,你不要太放肆!」

  宋君婉聞言笑容裡帶著冰寒,右手抬起,直接一揮,立刻四周烙印在這中峰的陣法,驟然出現,比血梅之前施展時還要強烈,閃動間,那朵血梅,自行崩潰,轟然四散,化作大量血氣散開,可卻有不少,被血梅一吸之下,融入體內。

  「我想做什麼事,用你管麼?」血梅抬起下巴,冷傲開口時,神色內首次露出了與對旁人不同的神情,那是嘲諷,更有挑釁。

  「我今天偏要管一管,你敢動夜葬試試!」宋君婉冷笑,右手掐訣一指地面,立刻四周陣法範圍更大,眨眼間,擴散小半個下指區域,她目中一樣露出輕蔑與挑釁。

  白小純感動了,他堅定的站在宋君婉的身後,狠狠的瞪著血梅。

  「我原本打算,只是要他雙手,給他一個教訓,既然你要護著,我定殺了他!」血梅向前一步,修為轟然爆發,形成颶風,化作了九個漩渦,轟隆隆中似與蒼穹連接,氣勢滔天,這正是隻有九次潮汐的地脈築基,才可以形成的氣勢!

  白小純目光一閃,看了眼,內心不屑,他覺得自己若是露出天道築基,彈指間就可以讓這血梅嚇傻。

  「別人畏你的身份,可我宋君婉不在乎,你讓夜葬掉一根汗毛,我就斷你一個手指!」宋君婉同樣邁出一步,身上修為一樣爆發,轟轟中,雖沒有形成那九次潮汐的驚人漩渦,可卻有築基後期大圓滿的氣勢,在她的身上滔天而起,哪怕在質上不如血梅,可在量上,足以碾壓!

  砰砰之聲迴盪,二人無形的碰撞,使得四周草木崩潰,形成了衝擊橫掃,讓周圍的那些築基修士,全部心驚膽顫。

  而血梅這裡,明顯不如,在這氣勢的碰撞下不斷後退。

  白小純更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他覺得眼前這個漂亮的大長老,實在對自己太好太好了,居然為了自己,不惜得罪血梅,更是愛護自己,雖然他覺得自己一根汗毛換一個手指,自己有些虧了,可一想到大長老的好意,白小純就覺得自己不在乎了。

  「她對我太好了,我該怎麼辦……」白小純有些頭痛,嘆了口氣,站在大長老身後,繼續嚴肅的看著血梅。

  就在這時,血梅冷哼,眼中露出惱怒,更有殺意一閃,右手掐訣一指,立刻一道白光從她儲物袋內飛出,化作了一個鈴鐺,這鈴鐺白色,上面烙印一個笑臉,笑臉乍一看是笑,可看得久了,會發現那是哭,若是再久一些,會頭皮發麻的發現,那是驚恐。

  鈴鐺一出,立刻一股奇異的氣息,驟然散開,融入她的九次潮汐漩渦內,使得這潮汐之力,再次爆發,轟轟聲中越來越強,隱隱的,在這奇異之力的帶動下,九層潮汐漩渦,竟出現了要融合的徵兆。

  甚至已經初步的融合在了一起,使得氣勢大範圍的攀升,而這鈴鐺也不斷地擴大,到了最後,竟足有數十丈大小,飄浮在半空中,散發無上之威。

  血梅目光一閃,催發修為之力,竟然藉助此寶,與宋君婉分庭抗衡!

  尤其是此鈴鐺不時傳出鐺鐺之聲,這聲音似乎可以引動情緒,使得眾人神色變化的同時,就連宋君婉也都雙目收縮。

  這顯然不是一個築基修士可以擁有的法寶,聯想血梅的身份,別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一定是其父無極子給出的至寶。

  老祖給自己愛女的至寶,其強悍的程度,可以想像。

  宋君婉咬牙,她與血梅之間早就不和,二人有利益之爭,多年來始終相互看對方不順眼,宋君婉修為雖遠超血梅,可對方擁有無極子的至寶,宋君婉心中忌憚。

  同時,血梅這裡一樣忌憚,她雖有至寶,可在修為上不如宋君婉,甚至身份上,二人也彼此拿對方沒辦法。

  此刻二人相互盯著,在相互忌憚下,誰也沒有先出手。

  白小純在一旁,也是心驚,看著那半空中的鈴鐺,他也眼熱,這種寶物,白小純心動。

  就在宋君婉與血梅,彼此都盯著對方時,宋君婉忽然冷笑,絕美的容顏下,說出的話語,卻是如刀劍一樣,犀利無比。

  「一天到晚帶個面具,還刻著一朵梅花,你怎麼不刻菊花,定是奇醜無比,沒臉見人!」宋君婉不屑的開口,話語一出,四周眾人都倒吸口氣,紛紛覺得大長老這裡,彷彿不認識了一樣,這樣的話語居然也能說出。

  白小純在一旁也愣了下,於是看向血梅,琢磨著對方會怎麼反擊。

  「對啊,你長得漂亮,水性楊花,與宗門內超過萬人不清不楚,殘花敗柳之身,這才換來了中峰大長老的身份,此事宗門誰不知道,怕是要成為血子,你估計要與十萬人睡了才可以!」血梅冷哼,看都不看白小純,目中只有宋君婉,此刻話語一出,引來無數吸氣之聲,尤其是四周的中峰修士,更是睜大了眼,他們隱隱覺得,今天這血梅也讓他們重新認識了。

  聽到血梅反擊的話語,白小純呆了,他深吸口氣,覺得這二人……真的是不相上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只是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自己方才白感動了,這兩個娘們彷彿忽略了自己,是她們兩個有之間本就有仇恨……

  「不對啊,我才是重點啊,她們居然把我忘了?」白小純眨了眨眼,有心提醒一下。

  「兩位……」白小純剛一開口,血梅與宋君婉,同時低喝。

  「閉嘴!」

  白小純嚇了一跳,頓時怒了,就在這時,聽到了宋君婉的反駁。

  「杜血梅你放屁,你說的水性楊花不是我,你說的是你母親,你當初出生,無極子老祖還滴血認親,此事千真萬確,儘管沒人敢說,但誰人不知,你可以去問問所有老一輩之人,哪個不知曉!」宋君婉聞言冷笑,此刻毫不遲疑的立刻反擊,話語一出,四周沒人吸氣了,所有人都徹底的傻了,這種涉及老祖的事情,如同天雷轟動,甚至有不少,已經開始悄悄後退。

  顯然,這樣的隱祕之事,對於一向凶殘的血溪宗而言,就是滅口的大事,宋君婉背後家族也有血溪宗老祖,自然不怕,可他們這些人,怕啊!

  「你血口噴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宋缺就是你的私生子,這夜葬就是你的相好的,不然你怎麼出現的這麼快,怕是剛剛走吧,淫賤不堪,人盡可夫。」血梅不甘示弱,再次出口,言辭一樣犀利,一樣爆出無數不負責真假的消息,使得四周眾人都頭皮發麻,那些原本悄悄後退的,此刻內心悲呼一聲,他們不想聽啊……一個個後悔今夜來此地,心驚膽顫的疾馳逃走,生怕再聽下去,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白小純也顫抖了,他很驚恐,覺得自己聽到了這麼多……會不會被滅口。

  此刻小心翼翼的後退,想要趕緊離開這裡,他覺得在這裡,可怕的程度不弱於落陳山脈。

  在他退後時,宋君婉與血梅之間,罵聲連連,相互不斷說出一個又一個勁爆的消息,聽得白小純心驚肉跳,這些消息穿插起來,整個就是一部血溪宗的祕史啊。

  此刻,就連血溪宗內的幾個老祖似乎都察覺了這裡,彷彿聽不下去了,有一個老祖咳嗽了一聲,化作天雷滾滾,形成了一道閃電,直接劃破天空,似要分開蒼穹,迴盪八方。

  宋君婉與血梅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得不收斂,彼此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各自冷哼,轉身離去,一個直奔上指,一個飛出中峰。

  居然沒有一個去看白小純一眼……

  很快的,四周寂靜,白小純呆呆的站在那裡,左看看,又看看,唉聲嘆氣,覺得女人和女人之間的仇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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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章 大長老,請自重!

  白小純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洞府,他覺得自己太悲催了,來到這血溪宗後,洞府已被毀了兩次。

  「這裡的人,太凶殘了,一言不和就毀人洞府。」白小純搖頭,又狠狠的瞪了那些血樹一眼。

  這些血樹,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這一次居然因為害怕,連示警都沒,在白小純瞪去時,血樹瑟瑟發抖,露出阿諛討好的表情。

  白小純心情不愉悅,狠狠的警告一番,威脅那些血樹,如果再有下一次,他會將它們連根拔起,在那些血樹顫抖中連連保證後,白小純這才罷休。

  將洞府的廢墟整理一番,直至天亮,他才將這裡用靈力修復了一半,又用了一白天的時間,終於恢復原樣。

  盤膝坐在洞府時,白小純琢磨著血梅短時間應該不會來了,而自己這裡,只要不下山,也就沒有什麼大礙。

  「等我弄到永恆不滅之物後,血梅這娘皮,我定要讓她知道厲害!」白小純哼了一聲,可一想到自己聽到了那麼的隱祕,他就很擔心。

  「應該沒事吧……」白小純安慰自己,但這安慰,在三天後,隨著白小純一次外出,聽到有人討論某個弟子被大長老叫去,隨意找了個由頭,竟被責罰極為嚴重時,白小純緊張了。

  他記得那個弟子,正是當日在四周聽到那些隱祕事情的眾人之一。

  又過去一天,白小純又聽人說起,某個弟子不知怎麼招惹了血梅,在晌午時被血梅教訓,關在血獄後,白小純呼吸急促,更心驚了。

  「完了完了,這兩個娘們,開始下手了!」白小純焦急,對於消息的打探更賣力,很快的,過去了十天,這十天他又聽到了不少的消息,某個修士又被血梅關起來了,某個修士被大長老送去作玄溪宗與丹溪宗戰場的密探……

  更為誇張的,是有消息說,某個修士接到大長老的命令,去上指區域拜見時,居然行刺,於是直接滅殺。

  這得多麼傻的修士,才能幹出的事情啊……白小純倒吸口氣,這種種事情,涉及的修士,都是當日聽到了那些隱祕事情之人,白小純膽顫心驚,多次想要逃走,可卻不甘心。

  「我又不是故意要聽到的,唉。」白小純發愁,他不想去知道關於血梅的身世到底藏著多少祕史……對於宋君婉與多少人不清不楚,他更是不想研究。

  好在又過去了幾天後,這些事情似乎消停了,再沒聽說有人被責罰,白小純這才略微放心。

  直至這一天,白小純正修練不死長生功時,忽然神色一動,抬頭後,從他的洞府外,此刻有一個冰冷的聲音,驀然傳來。

  「夜葬,大長老有請,隨我去一趟吧。」

  洞府內,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後,心肝一顫,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面色瞬間變化,趕緊打開洞府大門的一道縫,順著縫隙向外看去。

  看到了在洞府血樹外,那些瑟瑟發抖的血樹面前,站著一個穿著血色長袍的老者,血袍上有一些金色的絲線,組成了一副脈絡的圖案,此刻這老者正背著手,身上的修為散開,一股築基後期的波動,隱隱擴散。

  「血色長老!這……這莫非是要滅口!」白小純呼吸急促,穿著這樣的血袍,上面有著金色絲線印記的裝扮,代表的就是在身份地位僅次於大長老,凌駕所有護法長老之上的……血色長老!

  每一座山峰的血色長老,都有十人左右,負責協助大長老管理山峰。

  白小純哭喪著臉,滿腦子都是半個月來有關多個修士的傳聞,此刻全部浮現,越想越是緊張,面色都蒼白了。

  「怎麼辦,怎麼辦!」白小純正焦急時,外面的那位血色長老有些不耐,再次開口。

  「夜葬,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三息之內,立刻出來!」

  白小純愁眉苦臉,又磨蹭了一會,實在想不出辦法,最後一咬牙,這才走出,那血色長老瞪了白小純一眼,很不滿白小純的緩慢,冷哼一聲,向著上指走去。

  白小純不得不跟在後面,滿腦子都在思索對策,在這緊張忐忑中,來到了上指區域,被那血色長老,帶到了宋君婉的洞府門前。

  這是一片很大的區域,四周長滿了血色的薔薇花,放眼看去,一片濃香,不遠處有九條血瀑布,飛流直下,形成血湖,湖水上竟有一條小路,通往盡頭的瀑布後方,一處深幽的洞府所在。

  透過血瀑布,能隱隱看到,那洞府的大門是黑色的,兩邊有四個童子,正默默站立在那邊,而那血湖裡,時而有一些一人多大的怪魚,飛躍而出,掀起水花的同時,露出猙獰的牙齒以及滿是背刺的身軀。

  「進去吧,大長老已等你多時。」白小純身邊的血色長老,淡淡開口後,盤膝坐在一旁。

  白小純看著四周,緊張的同時,也極為留意,他知道,這裡就是自己最終極的目標所在,那永恆不滅之物,就在前方的洞府地下。

  白小純心底長嘆,小心翼翼的走在小路上,內心如敲鼓一樣,一步步直至走到了盡頭,穿梭了血瀑布,來到了洞府門前。

  那四個童子冷冷的看了白小純一眼,沒有說話。

  白小純一咬牙,琢磨著老祖都知道自己了,想必宋君婉想要動自己,也必定需要一個站得住的理由,畢竟眼下自己不是曾經,而是逆血返祖!

  於是乾咳一聲,抱拳一拜。

  「夜葬,拜見宋姐姐。」

  「進來吧。」洞府內,傳出宋君婉懶洋洋的聲音,這聲音以往白小純覺得好聽,可如今卻覺得處處是陰森,可如今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推開洞府大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股幽香撲面,這洞府極為奢華,頭頂明珠眾多,地面翠色無邊,不但血氣濃郁,更有靈氣擴散,使得眼前的一切看去,彷彿朦朧。

  眾多的石室不說,正中間一處大殿裡,竟有水池散出高溫,熱氣上升,讓這朦朧之意,更加明顯時,白小純看到了一個女子的嬌軀,正在那水池內遊蕩,如同一條美人魚,緩緩搖曳,凹凸有致,起伏無邊……只是一眼,白小純就口乾舌燥。

  「妖孽,休想勾引我白小純,我才不上當呢,這定是一個陷阱,我只要多看了幾眼,就會被按上冒犯的罪過!」白小純咬牙,艱難的低下頭,不去看。

  「進來啊。」宋君婉的聲音再次傳來時,白小純低頭前行,很快就到了水池旁,這個時候不能低頭了,索性抬頭看著上方的明珠,神色肅然,只是餘光下意識的掃過水池內的身軀,立刻心都顫了,內心狂呼妖孽……

  水池內,宋君婉看到白小純這麼一副樣子,立刻嬌笑起來,隨著水聲的靠近,宋君婉從水池內站起,一套血色衣裙穿在了身上,走出水池,來到了白小純的面前時,如蔥玉指抬起,勾了一下白小純的下巴。

  「夜葬小弟弟,今天怎麼了,看到姐姐居然沒有如往常那樣色瞇瞇?」她吐氣如蘭,全身上下散出幽香,尤其是此刻靠得很近,雪白的肌膚露出,這一幕的誘惑,難以形容,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還有她的雙眼,更是如春水一樣,帶著深邃,更有無盡的嫵媚,似乎只要看一眼,就會被永恆的迷失進去,忍不住去索取,去探尋,從而深陷。

  說著,宋君婉還在白小純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這熱氣繞著耳蝸,化作一片痠麻,如要融入骨髓裡,讓靈魂都恍惚。

  白小純有些受不了啦,在那強烈的刺激下,他的身體顫抖,呼吸急促,雙眼發紅,他旁邊的宋君婉,此刻看似在笑,可目中卻有一絲輕蔑與寒芒,正要繼續開口,可就在這時……

  白小純猛地退後幾步,不再抬頭,而是平視宋君婉,目中赤紅,神色扭曲,隱隱的,還帶著痛苦。

  「大長老,請自重!」白小純近乎低吼,開口時,他的目中露出失望,更有苦澀與傷心,甚至還有無法置信,這目光,讓原本聽到這句話,目中寒芒閃動的宋君婉愣了一下。

  「大長老,在我的心中,你是神聖的,如天空的明月,永遠那麼的聖潔,那麼的美麗,讓人遠遠一看,就會從心底產生傾慕。」白小純神色悲傷,喃喃低語,聲音不大,可卻迴盪整個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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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一章 絕世妖孽……

  「大長老,我不信血梅所說的那些事情,我一點都不信,在我心裡,你的聖潔,如同蓮花,是這世間任何汙穢都不能去染指,你的美麗,如同水仙,我不允許那些玷汙落在你身上絲毫!」白小純情緒似激動起來,他的雙眼內,在悲傷的同時,更有痛惜。

  「大長老,在我心中,你是這樣的人啊,是我夢寐以求的渴望,是我心中永恆的港灣,是我理想中的仙子,是我需要守護一輩子的聖潔。」白小純悲憤欲絕,身體顫抖,似乎心底的失望在這一刻,與執念融在一起,化作了癲狂,又如壓抑到了極致,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夜葬這一生,殺戮無數,殘忍無邊,我喪失了人性,喪失了感情,喪失了熱血,我此刻如同一個空殼,存在的只有冰冷,殺戮與殘忍,可這空殼內,還存在了一絲光明,這光明,是在當年我第一眼看到大長老你後,出現的曙光。」白小純袖子一甩,他的身上,這一刻更有煞氣似控制不住的散開,讓人感受後,忍不住會浮現出屍山血海,更有一股鐵血之意,在白小純身上轟然而起。

  宋君婉嬌軀一震,她怔怔的看著白小純,看著他目中的失望、悲傷與痛苦,看著他目中深處藏著的曾經的美好、聖潔與執著,又看著彷彿這一切坍塌後,現實與所想的完全逆轉,從而引起的整個人的歇斯底里。

  「與其說我選擇中峰,不如說我選擇的是,是大長老你啊。」

  「你說我色瞇瞇,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我每次看到你,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守護……」

  「可是大長老,現在的你,不是你!!」白小純大吼,眼中赤色更濃,痛苦之意,更為明顯。

  「穿好你的衣服,整理你的神情,收去你的嫵媚……請把我心目中,那聖潔不能褻瀆的宋君婉,那讓我夜葬這一生要去守護,我心目中唯一的曙光,還給我……」白小純面部猙獰,瘋了一聲的狂吼,聲音震動洞府,使得水池的水都在顫抖,似要把他自身的一切情緒,從這狂吼中爆發出來。

  假夜葬的魂,此刻都哆嗦了,他呆呆的看著借用了夜葬身份的白小純,他此刻有些發懵,他覺得似乎對方……真的是夜葬,那一句句話,還有情緒的爆發,實在太逼真了。

  整個洞府,慢慢寂靜,白小純沙啞的笑了,笑聲帶著失落,帶著苦澀,默默地轉過了身,不去看宋君婉一眼。

  在轉身的瞬間,他的心在顫抖,那是嚇的,他剛才進入這洞府的瞬間,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升起,這一路上他想了所有方案,都沒有把握。

  只能隨機應變,方才對方出水的瞬間,白小純知道這一次自己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扔進去了。

  「這臭娘們太壞了!」白小純委屈,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怎麼狠,顯然是知道自己如今被老祖看重,在宗門內名氣不小,於是才用了這樣的手段。

  「好在我白小純也不傻,看你接下來能用什麼手段!」白小純警惕,等待對方繼續出招。

  宋君婉的腦海嗡鳴,身體震動,白小純的話,如同刀劍一樣,字字刺在她的心中,她怔怔的看著白小純的背影,這背影在她的眼裡,這一刻似乎無限的高大起來,似乎可以支撐天地。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這一刻的夜葬,強烈的撼動了她的心神,那種撼動,如同山峰落下,摧毀了一切的壁障,直接轟在了靈魂中。

  她只能沉默,心中很亂,她原本的打算,是今天叫著夜葬過來,找個由頭,把此人責罰一番,關在血獄裡,這樣既可以讓當日的那些流言全部消失,同樣也使得血梅沒有辦法殺戮,這樣的話,二人之爭,她算是小贏一把。

  可卻沒想到,這平日裡一向看自己時色瞇瞇的夜葬,居然因自己的衣著與舉動,幾乎要崩潰了,那一句句話,尤其是最後一句,白小純讓她把真正宋君婉還給他,這句話,徹徹底底的撼動了宋君婉,讓宋君婉沉默後,看向白小純時,目中多了一絲不一樣的神釆。

  宋君婉深吸口氣,神色慢慢不再露出嫵媚,而是平靜下來,右手抬起一揮,一套略微保守的衣衫落在了身上,整理了髮絲,整個人在這一刻,頓時氣質大變,不再是媚態,而是端莊極美。

  她本就年齡不大,此刻這麼一裝扮,與之前強烈的反差,立刻整個人從內到外,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國色天香,人間極品。

  肌膚素白,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看向白小純的背影時,眸含秋水,可又澄澈如純。

  尤其是皓齒星眸下,素齒朱脣,讓人一眼看去,如看到了人世間的美好與所有的色彩。

  「你轉過身吧。」宋君婉輕聲開口。

  白小純內心警惕,此刻卻擺出失落的模樣,骨子裡透出一股鐵血,緩緩轉身,目中帶著的深邃與苦澀,看向宋君婉。

  只是一眼,白小純內心就轟然震動,他不是沒見過美人,無論是侯小妹還是周心琪,又或者是失蹤的杜凌菲,任何一個,都是絕美,可如今與這宋君婉比較,在這宋君婉身上,透出的是與幾女不同的成熟與風姿。

  尤其是前一刻的嫵媚,在這一瞬成為了端莊,這種逆轉,讓白小純目瞪口呆。

  那種美麗,帶著純潔,彷彿出水的芙蓉,讓人驚豔絕倫。

  「妖孽……這宋君婉,就是一個大妖孽!!」白小純口乾舌燥,呼吸急促,內心的警惕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看到白小純的樣子,宋君婉掩口一笑,這笑容居然也沒有了嫵媚,而是多了一絲俏皮,尤其是雙眸內的神釆,讓白小純內心一顫。

  「這是什麼招式!!」白小純緊張,心臟怦怦狂跳,他覺得這宋君婉再次出招後,竟比之前還要強悍無數,這一次,近乎絕殺,他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出反擊的對策。

  「好了,我把你心目中的宋君婉,還給你了,這下你滿意了吧。」宋君婉巧笑嫣然,聲音動聽,不等白小純說話,宋君婉又繼續開口。

  「這一次讓你過來,是告訴你一個事情,你回去後整理一下,三天後的清晨,在中峰山腳下,你與我一起,陪同我宋家老祖,出使……靈溪宗!」

  「我宋家老祖,也是血溪宗八位老祖之一!」宋君婉神色慢慢嚴肅,緩緩開口。

  白小純睜大了眼,在聽到靈溪宗這三個字後,內心轟然震動。

  「出使……靈溪宗?」白小純呆了一下,覺得有些怪異,想著自己居然是以夜葬的身份,回到了靈溪宗,他有些發懵。

  「怎麼,你不願意去?」宋君婉看了白小純一眼,微微一笑。

  「原本沒打算帶你,不過擔心你留在宗門內,會被血梅那賤人惦記,而我又不在,所以只好帶你一起去了。」

  「你以後看到血梅那賤人,要多加小心,這賤人心狠手辣,又是九次地脈潮汐,其父無極子,更是我血溪宗內有望更進一步的老祖,所以此女行事沒有什麼顧慮。」

  「而我與她之間,一向不和,這賤人以為憑著其身份與資質,要與我搶奪中峰血子的身份,我豈能讓她成功!」宋君婉提起血梅,目中有寒芒一閃,似覺得自己這個樣子,與白小純心目中的形象有些不大符合,她也不知道怎麼的了,下意識的解釋起來。

  「血溪宗歷代都有四大血子,如今其他三座山峰都陸續的出現了血子,唯獨我中峰沒有,血子地位極高,堪比太上長老,一旦結丹就是血擘,僅次於老祖之下,至關重要,想成為血擘,唯有先成為血子!

  中峰血子,多少年來都是我宋家獲得,可偏偏這一次,血梅因九次潮汐,欲爭奪血子。

  我若失敗,中峰在我宋家把持下,就會出現一絲裂縫,此事決不允許出現。」說完,宋君婉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深吸口氣,若有所思,想了想後,他忽然問道。

  「那麼這一次出使靈溪宗,是因為什麼事?」

  宋君婉遲疑了一下,此事隱祕,若是換了之前,她是不會說的,可如今想了想後,又看了白小純一眼,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洞府陣法開啟,封閉四周後,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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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血溪宗的遲疑

  「此次陪同老祖出使靈溪宗,並非只有你我,還有很多人,不過是以我中峰為主。」宋君婉望著白小純,緩緩開口。

  「這一次出使,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主,一個是次,其中次要目的,是我想去看一看,靈溪宗的白小純!」宋君婉說到白小純這個名字時,目中有一抹寒芒閃過。

  白小純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尤其是看到宋君婉目中的寒芒,更是緊張,發現宋君婉看向自己,白小純連忙擺出殺氣騰騰的樣子。

  「這白小純在隕劍深淵,與我仇深似海,我與他不共戴天,千萬不要讓我遇到他,否則的話,我拼了全力,也要滅他!」白小純咬牙切齒,殺意瀰漫,心中卻在委屈,琢磨著自己沒得罪宋君婉啊。

  「這白小純奪走了缺兒的天脈築基,毀了我宋家的計劃,那是我宋家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從無極子老祖那裡換來的天道之法,為的就是缺兒天道築基後,成就我中峰血子!」

  「可如今,一切都無法挽回,缺兒只是八次潮汐,沒有辦法去與血梅爭奪,這個血子,只能由我來獲得!」宋君婉搖頭一嘆,對於那在她看來,遠在靈溪宗白小純,殺意更多。

  白小純眨了眨眼,深以為然的點頭,在旁邊認同。

  「沒錯,若非這白小純,缺兒一定可以天道築基啊!」他心底暗自得意,琢磨著如果宋缺在這裡就好了,自己稱呼他為缺兒時,想必對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這是出使的次要原因,而主要原因,則是看一看,我血溪宗與靈溪宗之間,是否有不開戰的可能!」宋君婉平靜開口,目中露出深邃,彷彿看到了未來的戰爭。

  白小純頭皮一炸,儘管他明白血溪宗與靈溪宗,極有可能開戰,可實際上心底不願出現這樣的戰爭,那太殘酷,一旦開戰,死亡無盡。

  「玄溪宗與丹溪宗,已戰到了一定的程度,丹溪宗勢弱,已多次向我血溪宗求救……同樣的,玄溪宗與靈溪宗之間,想必也都暗中結盟……我們出,他們也會出!」

  「而有意思的是,玄溪宗也曾向我們示好……想來這種結盟只是臨時性的,也存在了變故,甚至彼此之間也都隨時會出現倒戈,勾心鬥角,層出不窮,任何一個宗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宋君婉目中有譏諷,可在那譏諷的深處,卻藏著寒意。

  白小純沉默,玄丹兩宗的戰爭,他聽到不是一次兩次了,在這血溪宗內,也聽人說起不少,據說戰場極為殘酷,死傷無數。

  「戰場看不清,或許前一刻玄丹開戰,下一瞬,他們又會聯手,分不清誰才是敵人,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在那巨大的利誘之下,每一個溪流宗門,都會瘋狂,夜葬……戰爭,已經不遠了,隨時可能爆發。」

  「而按兵不動,等待事情發展,等待戰事明朗,一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繼續等下去,或許等到的,將是兩個宗門甚至三個宗門的聯手,來滅殺我血溪宗,因為我們才是最強的第一宗門!若不趁著近期出戰,將騎虎難下,終有一戰!」宋君婉輕嘆,看了看白小純。

  白小純苦笑,站在血溪宗的立場,血溪宗的確應該這麼做,否則的話,局勢發展下去,三宗的聯手,並非沒有可能,而一旦那樣,血溪宗即便是以逸待勞,也難逃慘敗。

  「所以,這一次,只有戰!我血溪宗一定要進階,晉升中游宗門!」宋君婉說到這裡,看了看白小純,將有關中游的空河院的事情說了出來,與當初靈溪宗掌門鄭遠東對白小純說的,大同小異。

  白小純靜靜的聽著,沉默不語。

  「若開戰,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靈溪宗,血靈玄丹,這四大宗門,彼此佔據的支流也是如此,我們與靈溪宗接壤。」

  「可是一旦開戰,我血溪宗雖有必勝的把握,但靈溪宗非同小可,善於隱藏,底蘊極深,這一戰,我們必定會損失不小,同樣的,靈溪宗的下場,一定是分崩離析,而後我們血溪宗要面臨的,是玄溪宗!

  就算是與玄溪宗開戰,我們再次勝了,可那個時候,殘存下來的也沒有多少,整個宗門都殘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把握去滅掉空河院的殘餘力量,如此一來,進階失敗的可能性……極大。」宋君婉眉頭緊鎖,她今天說出的事情,不是一個護法可以知曉的,唯有血溪宗的高層,才能知道的如此清晰。

  白小純內心一震,來到血溪宗後,他深刻的認識到了血溪宗的強悍與凶殘,他明白一旦開戰,靈溪宗的確不是對手,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幕幕畫面,那畫面裡所有熟悉的面孔,全部帶著血色,慢慢閉上了眼。

  「這一戰,對於靈溪宗而言,是滅宗之戰,對於我血溪宗來說,也是慘重,所以……我們也不想戰,如果能不戰,那麼血溪宗的實力保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了玄溪宗與丹溪宗,更有很大的把握,滅去空河院的殘存之力,從而晉升成功!」宋君婉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奇芒,聲音透出昂揚。

  「只是唯獨擔心,在我們血溪宗舉宗而去,殺上空河院的時候,靈溪宗突然出手,滅去我血溪宗根基之地,又與空河院殘餘聯手,那樣的話……血溪宗,必滅!」

  「而一切承諾,哪怕天道誓言,在這種關乎宗門的事情上,都是無法被相信的!」

  「所以,幾位老祖在多次商議之後,想出了一個辦法,也就有了這一次的出使,只要靈溪宗同意,那麼兩宗就可以不開戰,靈溪不會滅宗,血溪不會殘傷!」宋君婉話語迴盪,白小純也內心一動,若兩宗能不開戰,對雙方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此刻抬頭,仔細聆聽。

  「只要靈溪宗同意血溪宗,以靈溪宗的通天河為引,讓我們在靈溪宗的通天河上,佈置一個龐大的陣法,這陣法會封印靈溪宗千年!

  這一千年,雖只許進,但不能出,靈溪宗的弟子,無法踏出東林洲半步,雖整個靈溪宗的通天河都會枯萎,使得靈氣越來越稀薄,可也僅僅是一千年而已,千年後,我血溪宗已在中游徹底站穩,承諾來為其解開封印。」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相信靈溪宗,也只有這樣,兩宗就不需要開戰,靈溪宗不會死亡一個人,血溪宗也會成功晉升!」宋君婉呼吸急促,將這一切說完後,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的內心,此刻掀起了滔天大浪,這種條件,他站在靈溪宗的立場,靈溪宗同意的可能性不大,被封印千年,如同關在了監獄裡,而更麻煩的,是千年後……

  可若是站在血溪宗的立場,卻又無話可說,血溪宗也不想開戰,可他們不相信什麼誓言與約定,相信的只是封印!

  白小純茫然了,這個問題太沉重,沉重到壓抑的他呼吸困難,他不知道靈溪宗的老祖們,會如何選擇……這個選擇,決定了是否有戰爭。

  「好了,不要去想了,這些事情,自然有老祖們去溝通,戰爭一定會爆發,只不過對手不同而已。」宋君婉笑了笑,與白小純又說了一些話語後,看出白小純的神色恍惚,沒有在意,畢竟誰聽到了這麼大的事情,也都會如此。

  就算是她,前段日子知道了老祖們的想法後,知道了這場戰爭的殘酷後,也都被撼動了許久。

  於是沒有挽留,讓白小純離去。

  只不過在白小純臨走前,宋君婉似乎想起了什麼,似隨意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血梅說的,是假的,我修行至今,沒有任何選擇道侶,也從來沒有過道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解釋,此刻說完,心底也覺得蠻怪異的,臉上微暈,紅潮一線。

  「啊?」白小純一愣,快要走出洞府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時,看到了不遠處那佳人桃腮紅兩頰,笑渦一起,似霞光盪漾,別有一番韻味。

  「又出絕招了!」白小純倒吸口氣,趕緊低頭,快速走出洞府,他覺得這宋君婉氣質變化後用出的兩招,實在太厲害了,有些招架不住。

  半晌,他回到了洞府,坐在那裡時,想著宋君婉說的那些話,許久長嘆一聲。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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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小小哼哼子!

  三天後,清晨。

  白小純心情不愉快,總想著兩宗要開戰的事情,同時心底也鬱悶,琢磨著或許是自己三天前的表現太優秀的,導致大長老要帶著自己外出。

  否則的話,等大長老走了,自己豈不是會有一些機會去其洞府尋找永恆不滅之物,只是一想到大長老的洞府,必定是森嚴,白小純就搖了搖頭,此刻面具下愁眉苦臉,可在其他人的眼中,這一刻的白小純,面部陰森冷酷。

  他走出洞府,很快就到了中峰山腳下,到了此地時,已有一些修士提前到來,約莫十多人的樣子,這些人在看到白小純後,不少人神色變化,可還有一些,則是表情如常。

  神算子……也在人群內。

  他看到白小純的瞬間,面色微變,可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立刻冷了下來,不屑的哼了一聲,以前他忌憚白小純,可如今他已經向血梅少主發下道誓,願成其麾下,對於白小純這裡,他雖還有忌憚,可卻少了很多。

  「大家背後都有大人物在,你能奈我何!」神算子冷笑。

  白小純沒在意這些人的目光,到來後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他四周原本還有三兩人,此刻都恭敬的趕緊避開一段距離,夜葬的威名,這段日子已傳遍四方。

  時間不長,一道道身影陸續來臨,這裡面築基初期、中期乃至後期都有,直至半炷香後,當大長老宋君婉帶著兩個血色長老臨近時,所有人都起身拜見,也紛紛驚疑的發現,他們記憶裡一向火辣大膽的大長老,居然改變了裝束。

  不再是那麼的熱辣,而是略有保守,可偏偏如今的這個樣子,配合那絕美的容顏,使得宋君婉不但魅力沒有減少,反而更多。

  引來此地修士陣陣心驚的同時,有不少人眼睛都直了。

  宋君婉微微一笑,雙眸流盼,這笑容一起,眾人不少都有些恍惚,白小純更是心臟怦怦跳動。

  當宋君婉掃過眾人時,在白小純那裡停頓了一下,不知怎麼的了,居然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

  「又出招了!」白小純緊張,警惕更多,覺得這宋君婉不可琢磨,三天前看到自己時笑容盛開,如今卻瞪自己,就在白小純這裡詫異試圖分析時,宋君婉的聲音,迴盪四方。

  「你等就是這一次,陪同老祖出使靈溪宗的人選,這一次出使,諸位要打起精神,莫要給我血溪宗丟人!」宋君婉收起笑容,肅然開口,四周眾人紛紛也凝重的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的,遠處祖峰上,有一片血雲轟然擴散,如同雷鼓傳遍四方,那血雲滔天,翻滾擴散,直至散開數百丈後,向前緩緩飄行,隱隱能看到,在這雲層上,有一個老者,這老者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帶著高冠,雖然蒼老,可腰桿卻筆直,不怒自威,身上有一股驚人的氣息蘊含,這氣息,讓眾人稍微感應一下,就立刻心神狂震,彷彿被撼動心神。

  「宋家老祖!」白小純內心一震,呼吸急促,趕緊低頭收回目光,那老者給他的感覺,深不可測,彷彿一道神念,就可以讓自己萬劫不復。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四周其他修士,也都紛紛心驚,神色恭敬,齊齊拜見。

  「拜見老祖!」

  「都上來吧,老夫帶你們去靈溪宗!」蒼老的聲音,從雲霧間迴盪時,那宋家老祖似低頭看了眾人一眼,僅僅是一道目光,在眾人感受裡,如同置身隆冬,從心底深處升起無盡寒意。

  白小純有些心顫,靈溪宗的老祖,算上眼前這位,他已見過兩個,第一個是之前的那位無極子,如今兩個去對比,白小純心驚的發現,那無極子給他的心驚肉跳,竟不如眼前這宋家老祖。

  「是了,無極子是新晉升的老祖,潛力巨大,可畢竟年輕……而這位宋家老祖,顯然是老資格了,修為深厚到了恐怖的程度,更是不知存活了多少歲月。」白小純倒吸口氣,低頭時,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與四周其他人一起,剎那被某種奇異的力量籠罩,竟直接飛出,直奔半空,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這片血雲之上。

  白小純面色變化,踏在血雲上,雖四周軟綿綿,可卻很有韌性,低頭時看向下方的血溪宗山門後,這片血霧突然翻滾,驟然前行,瞬間遠去。

  大地在下方不斷縮小,飛速的從眼前流逝,白小純判斷了一下這速度的快慢後,更為心驚,這種速度,就算是他拼了全力,也都無法達到哪怕三成。

  「這就是老祖麼……」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轉頭看向周圍的其他人,這些中峰修士,包括神算子在內,一個個都不比白小純好到那裡去,都面色蒼白,各自心驚。

  唯獨宋君婉與她身後的兩個血色長老,盤膝坐在前方,神色平靜,三人身前,則是那位……僅僅是背影,就彷彿化作了一個漩渦,能將人心神都深陷進去的宋家老祖。

  近距離去看,可以看到他的蒼髮飄搖,臉上皺紋很多,更有一些褐色的斑點,此刻正閉目盤膝。

  一炷香後,白小純總算適應了這種速度,在這雲霧上,四周有一層防護陣法,使得風也都小了很多,吹在身上,雖會掀起髮絲,可卻無礙。

  想著很快就要以夜葬這個身份回靈溪宗,白小純不知怎麼的,有種莫名的興奮,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個身影。

  「不知道這一次回去,看到張大胖時,張大胖能不能認出,嘿嘿……還有侯小妹,我如果以夜葬這個身份,去喊一聲小妹……還有周心琪、許寶財、鬼牙……」白小純一想起這些人,就笑了起來。

  白小純這裡正興奮時,身邊傳來一聲冷哼,白小純側頭一看,立刻就看到了神算子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此刻目中帶著不屑,更藏著冰寒,正看著自己。

  「哼哈子,你看我幹什麼!」白小純冷聲開口。

  他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立刻都打起精神,這一路因老祖與大長老在,他們覺得很壓抑,不敢出聲,都在各自打坐,略有枯燥,此刻一看白小純與神算子似要有些事情發生,頓時都精神起來。

  尤其是白小純一開口就是嘲諷,那哼哈子三字一出,不少人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神算子內心火大,怒視白小純。

  「你不喜歡這個名字?不對啊,你不是喜歡哼麼,這一路從見面到現在,你都對我哼了好幾次了,再哼,我就叫你哼哼子了。」白小純淡淡開口,神色冷漠,可話語卻刁鑽,讓神算子咬牙切齒的同時,四周眾人有不少,都笑了起來。

  「你……哼,只不過會練點劍氣而已,平日裡不斷賣弄,讓其他人都無法修行,你這種廢物,早晚被血梅少主滅了!」神算子冷笑反擊。

  「你不就是個算命的神棍麼,坑蒙拐騙,算什麼本事,告訴你,我夜葬上知星空,下知黃泉,目光一掃,方圓萬里無所不明,甩袖間,就可讓你哼哼子灰飛煙滅!」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開口,在這雲層上,有老祖在,沒人敢動手,這種無法動手,只是動口的事情,白小純最喜歡了,從沒怕過任何人。

  他話語一出,尤其是這麼連貫的一番話,讓四周不少人都睜大了眼,對白小純這裡嘴皮子的功夫有了深刻的瞭解,只有白小純的吹噓,他們心中鄙視,再看向神算子時,神算子竟被白小純的這番話,氣得殺氣騰騰,他發現自己說不過白小純。

  「厚顏無恥,哼!」神算子咬牙冷哼,話語還沒等說完,就被白小純打斷。

  「你看你又哼了,哼哼子?商量一下,別哼哼了行麼,這要是到了靈溪宗,你總是這麼哼哼,萬一被誤認為你是豬精變的,那就太丟人了啊。」白小純嘆了口氣。

  「你!!」神算子也不知道怎麼的,每次看到白小純,就會火冒三丈,此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又說不過對方,他怒極,猛地站起。

  白小純目中閃過一絲寒芒,此刻右手食指上,已有血氣凝聚。

  神算子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心驚,他只是站起,沒想過要出手。

  「夠了,神算子你坐下!夜葬,你過來坐我身邊!」就在這時,大長老宋君婉回頭冷冷看了二人一眼,聲音平靜,可卻讓神算子借這個機會,立刻坐下,正要冷哼一聲,想起白小純方才的話語,他生生忍住,心底對白小純,更恨了。

  四周眾人正襟危坐,心底卻在羨慕白小純這裡,居然能過去坐在大長老身邊,老祖也在那裡,這要是被老祖多看了幾眼,有些印象,那麼日後在宗門必定機會多多。

  「大長老,那個……我在這裡挺好的,要不……」白小純一縮頭,剛說到這裡,宋君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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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回來了……

  白小純無奈,狠狠的瞪了神算子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到了大長老的身邊坐下,看著前方不遠處宋家老祖那筆直的背影,那種彷彿靠近一個洪荒猛獸的感覺,讓白小純冷汗流下,緊張的不得了。

  「宋姐姐,今天你真漂亮。」白小純趕緊開口,他話語一出,旁邊那兩個血色長老神色立刻古怪,就連前方的宋家老祖,也都愣了,眉頭皺了一下。

  宋君婉更是臉一下子紅了,瞪著白小純。

  「油嘴滑舌,好好在這裡坐著。」

  白小純更詫異了,他覺得這宋君婉不對勁啊,明顯與三天前不一樣,此刻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原因,於是只好坐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時而低頭看向下方。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下方的大地上,出現了一條磅礡縱橫的巨大山脈,這山脈高聳,從天空看去,更是隱隱看出其上似存在了陣法。

  「落陳山脈……」白小純雙眼一凝,這裡正是血溪宗與靈溪宗的交接處,甚至準確的說,是屬於靈溪宗的邊線所在,落陳山脈。

  「這也太快了,都到了這裡。」白小純心驚,眼看著所在的血霧,瞬間穿過落陳山脈,似有一層波動從山脈上擴散,籠罩這片血雲,彷彿遙遙鎖定,跟隨血雲一起前行。

  顯然,是到了這裡後,血溪宗一行人,已在靈溪宗的掌控之內,宋家老祖神色如常,依舊閉目打坐,白小純琢磨了一下,明白這種出使,必定會提前與靈溪宗有過溝通,所以才會被放行進入。

  一路血雲呼嘯,地面上的種種一切景物,白小純有些熟悉,他看到了那龐大的巨人,也看到了如鯤鵬般的巨鳥,還有通天河內,翻起的水花下,一條露出了小半個身體的巨大鱷魚。

  偏偏這些巨獸,竟一個個在看到這片血雲後,紛紛避開,似乎這血雲內,有什麼讓牠們忌憚的存在。

  白小純心驚,瞄了眼前方的宋家老祖,沒有說話,看著下方的景物越來越熟悉,甚至遙遙的,看到了靈溪宗時,白小純的心中激盪。

  「聽說,你在血溪宗內,前些年,與不少女弟子不清不楚,可有此事?」就在白小純激動時,突然的,耳邊傳來宋君婉的傳音。

  這聲音帶著冰冷,似可以鑽入骨頭內,化作寒氣,白小純聽了後一愣,看向宋君婉時,宋君婉冷哼一聲,沒理會白小純,站起了身,來到宋家老祖身邊。

  那兩個血色長老一樣如此,白小純也趕緊起身,心底委屈,他總算是知道這宋君婉為何這一次看到自己,總是冷著臉了。

  「這娘們莫非在這三天,去調查我了?」白小純心底嘆氣,假夜葬當年的風流史,曾經白小純問過,就連假夜葬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

  時間不長,血霧的速度漸漸平緩下來,靈溪宗……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血霧上的血溪宗弟子,早已起身,一個個露出凶殘的氣勢,正冷冷的看著靈溪宗。

  與此同時,靈溪宗八座山峰,此刻齊齊散出光柱,這光柱轟轟升空,使得蒼穹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這漩渦不斷地轉動,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靈溪宗南北兩岸,驟然爆發出來,使得這天地彷彿成為了怒海,巨浪滔天。

  在那漩渦內,此刻似出現了一隻眼,帶著無上之威,看向血霧上的宋家老祖。

  而血溪宗的眾人,如同化作了怒海中的孤舟,在這天地之力下,似隨時可以崩潰,眾人紛紛色變,唯獨前方盤膝坐在雲霧上的宋家老祖,神色始終如常,雙目依舊閉合。

  但很快的,他的雙眼就慢慢睜開,在雙目開闔的剎那,有兩道精光從其目中爆出,形成了一股撼動八方的氣勢,排山倒海一樣,向著前方轟然擴散,他緩緩站起了身,袖子一甩時,直接一步走向半空。

  腳步落下時,已出現在了蒼穹漩渦中。一個人,竟隱隱似可以與這磅礡的漩渦對抗。

  「宋文雲,宋道友!」漩渦內,那隻眼睛猛地渾濁,從這渾濁內走出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一步走出,笑著抱拳。

  白小純看去時,立刻認出,這白衣男子,正是當日鐵蛋誕生時,出現的幫助了一把的靈溪宗老祖之一,他身上氣勢一樣深不可測,但給白小純的感覺,似乎與宋家老祖,有很大的差距。

  「李子墨,李道友!」宋家老祖微微一笑,同樣抱拳,二人相視,同時走出,一起踏入蒼穹漩渦內。

  白小純倒吸口氣,他之前就覺得這宋家老祖不俗,此刻去看,這感覺更為明顯,同時也明白,若非對自己的實力自信,這宋家老祖也不會親自來到靈溪宗。

  此刻隨著老祖踏入漩渦,前方靈溪宗內,有數道長虹從南北兩岸,驟然飛出,來到了山門外,血霧前方,化作了數道身影。

  當首之人,不是鄭遠東,而是許媚香,她的身邊則是鳶尾峰的老嫗,老嫗身後帶著北寒烈與一個白小純沒見過的女子。

  而許媚香的身後,則帶著張大胖與呂天磊。

  眾人後方,還有數十個南北兩岸的築基修士,裡面幾乎每一個,白小純在看到後,都是熟人……其中有不少,更是隕劍深淵內在他的幫助下築基之人。

  「中峰大長老遠道而來,掌門閉關,只能在下過來接待,請!」許媚香微笑開口,目光掃過血霧上眾人,在其中七八位身上掃過時,許媚香重點留意了一下,白小純……就是其中之一。

  「許掌座客氣了,請!」

  宋君婉微笑,邁步走出血霧,白小純與血溪宗的其他修士,也都跟隨在後,走下血霧時,與靈溪宗眾人對望,彼此都發現各自的目光不善,與血溪宗的煞氣比較,靈溪宗眾人,一個個也都目有殺意。

  顯然,這一代的靈溪宗築基弟子,大都經歷了血與殺,而且地脈築基極多,這一點,儘管宋君婉早有聽說,可依舊目光微縮。

  至於宋君婉與許媚香,二人走在前方,彼此交談時,看似客氣,可實際上卻都在試探,至於那兩個血色長老,此刻則是有鳶尾峰的老嫗接待。

  而其他弟子,也都身邊有靈溪宗修士盯住,使得每一個人,都在控制之內。

  白小純在人群內,身邊跟著的不是尋常修士,而是北岸的天驕——北寒烈,他神色嚴肅,目中帶著銳利,此刻在白小純身邊,神色警惕。

  看著這一幕幕,白小純很是感慨,他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種特別的衝動,就是想去和大家打個招呼。

  很快的,一行人就飛入靈溪宗山門,來到了種道山,一路南北兩岸的弟子,大都抬頭冷冷的看著血溪宗的眾人。

  一股肅殺之意,不斷凝聚。

  「回家的感覺真好啊,尤其是這種以陌生人的樣子回家。」白小純很興奮,看了看四周,在鳶尾峰老嫗身後的那個女子身上多看了幾眼。

  這女子很年輕,相貌美麗,可白小純卻發現自己居然之前沒見過。

  「看來北岸出了不少新人啊。」白小純一副前輩的感覺,很是欣慰,又看了眼遠處跟隨在許媚香身後的張大胖。

  「張大胖居然也到了凝氣十層……」白小純這裡內心振奮與感慨,可他身邊北寒烈,卻是緊張起來,每一次白小純看向一個方向,他都立刻更警惕,白小純的目光在他看去,充滿了嗜血與凶殘,又想起關於夜葬的種種傳聞,不由得心神震動。

  「這夜葬傳說中極為凶殘,殺人如麻,好色成性葷素不忌,對於人血更有極大的嗜好,據說每天若不飲血,則不會歇息,若不去御女,則不會罷休,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魔頭!偏偏性格詭異多變,手段殘忍,該死的,他居然看向方師妹……他又看向張大胖,他想幹什麼……」北寒烈正緊張時,白小純忽然回頭,衝他笑了笑。

  這笑容在北寒烈看去,帶著冷酷與殘忍,這也就罷了,可他發現,眼前這個夜葬,居然在衝自己笑時,還挑了下眉毛,彷彿調戲自己,不由得倒吸口氣,面色一變。

  「別緊張。」白小純趕緊勸說,他不開口也就罷了,一開口,北寒烈右手立刻掐訣,有法寶隱隱出現。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四周其他的靈溪宗修士,也都察覺了這一幕,一個個目光不善,齊齊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委屈,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和老朋友打了個招呼而已,對方居然反應這麼大……此刻遠處的宋君婉與許媚香等人,也都察覺,回頭一看,許媚香目光收縮,她身後的張大胖與呂天磊,一樣目光微沉,鳶尾峰的老嫗,也是如此。

  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血溪宗這段日子,聲名赫赫的夜葬,有關夜葬的畫像,早已傳開。尤其是呂天磊,目中隱有挑釁,身體一晃,直奔白小純走去。

  到了白小純身邊後,與北寒烈一起,盯著白小純,顯然在靈溪宗,夜葬之名,凶焰滔天。

  白小純瞪了呂天磊一眼,覺得自己不在靈溪宗這段日子裡,這呂天磊似乎有些囂張啊,居然敢挑釁自己。

  「這位是……」許媚香故作不知,問道。

  「那是我夜葬師弟。」宋君婉微微一笑,話鋒一轉。

  「聽說靈溪宗有一個天道築基的準傳承序列,名為白小純,不知能否引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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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 掐指一算!

  白小純正瞪著呂天磊,忽然聽到宋君婉那邊提起自己,立刻豎起耳朵去聽。

  不但是他如此,血溪宗所有修士,此刻全部寂靜,看向宋君婉那邊,白小純這個名字,在血溪宗名氣之大,極為響亮,無論是奪走宋缺的天道之氣,還是在隕劍深淵的瘋狂殺戮,都使得這個名字,足以讓所有人重視。

  「宋長老來的不巧,白師弟正在閉關。」許媚香遺憾的說道。

  「早就聽說這白小純神祕莫測,絕世之才,可惜此次見不到。」宋君婉笑了笑,搖頭一嘆,絕美的容顏,此刻配合這嘆息的神情,使得她整個人散發出驚人的魅惑,即便是許媚香容顏不俗,可這麼一對比,也都黯然失色。

  血溪宗的眾人想起宋君婉的可怕,強忍著趕緊低頭,可靈溪宗的眾人,卻顯然沒有什麼準備,不少修士一眼看去,立刻神色有些恍惚,呂天磊更是目中露出奇異之芒。

  「宋長老媚骨天生,平日裡血溪宗中峰的弟子,一定都無心修行吧。」許媚香眼中厲芒一閃,聲音傳遍四周,才讓眾人清醒過來,頓時心驚。

  白小純感慨,心中得意,他很想此刻摘下面具,告訴宋君婉,妖孽,收起你的招式,你家白爺爺,就在這裡。

  他又掃了眼清醒後,依舊殘留著失神落魄的呂天磊,內心鄙視,暗道若非自己英明,改變了宋君婉的衣著,否則的話,這宋君婉如果穿的是以前的熱辣衣衫,這呂天磊估計要噴血。

  白小純正感慨時,宋君婉掩口一笑,如沒察覺許媚香言辭裡的譏諷,看了看靈溪宗南岸,提議道。

  「聽說這白小純出身香雲山,既然如此,不知許掌座可否帶我們去香雲山看一看?」

  許媚香這一次沒有拒絕,她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帶血溪宗的人,參觀一下靈溪宗,此刻聞言點頭,走向香雲山。

  剛一靠近香雲山,就有一道長虹飛出,向著眾人抱拳,飛來之人是個女子,穿著一身水藍色是的長裙,素顏美麗,如同仙子,正是……周心琪。

  她的出現,立刻就讓血溪宗不少人認出,一個個都神色凝重的留意起來。

  「拜見許掌座。」周心琪平靜開口,目光掃過血溪宗眾人。

  「心琪,這位是血溪宗中峰大長老宋君婉,這香雲山,你來帶著介紹一番。」許媚香微笑開口時,周心琪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走上香雲山。

  從山腳下開始,走的路線是宗門早就固定好的,一路血溪宗能看到的,也都是靈溪宗故意讓他們看到的。

  甚至四周的弟子,也都是如此。

  白小純在人群內,看著香雲山的一草一木,看著周心琪的背影,內心唏噓。

  「我白小純名氣實在太大了,誰都知道,這宋君婉千里迢迢就為了看我一眼,唉,以後我要低調,名氣太大了,很煩惱啊。」

  他這裡正感慨時,參觀到了一半的宋君婉,眉頭微微一皺,笑著開口。

  「許掌座、周道友,那天道築基的白小純,既然出身香雲山,不知可否帶著我們去看看,這白小純曾經居住過的洞府?」

  她話語一出,周心琪皺起眉頭,看向許媚香,許媚香目光微閃,也笑了起來,與宋君婉目光對望。

  「聽說血溪宗中峰,有一人被稱為神算子,擅長補天之法,在同輩中很是不俗,這位道友想必就是,不如來親自算一算,我那白師弟的洞府所在。」許媚香說著,看了一眼神算子。

  神算子神色冷漠,一言不發,心中卻有得意。

  宋君婉瞇起雙眼,想了想後,看向神算子,點了點頭。

  神算子乾咳一聲,暗道這一次自己的機會來了,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本事。

  「我雖不擅長鬥法,可對於補天之術,在整個血溪宗內,同輩中我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神算子輕蔑的掃了一眼白小純,這才走出幾步,在四周靈溪宗與血溪宗眾目睽睽之下,右手抬起,立刻掐訣。

  與此同時,他目中更有推衍之意,口中唸唸有詞,隨著印訣速度越來越快,他目中彷彿有畫面急速閃過,可卻總是有一層迷霧阻擋,讓他看不清晰。

  「果然有陣法!」神算子冷笑,他出手時就有準備,此刻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多出一塊蘊含歲月之力的灰色骨片,握在手中,狠狠一捏,再去推衍。

  陣陣灰氣從這骨片內升起,瞬間被神算子吸收,一旁的許媚香等人,紛紛目中凝重。

  可漸漸地,神算子卻面色蒼白起來,額頭有冷汗流下,很快的,就睜大了眼,他發現自己準備的手段,居然沒用,哪怕這是上古時期的一塊算骨,可居然也都無法破開這陣法,在這整個靈溪宗內的陣法,極為恐怖,形成干擾,阻止一切推衍計算。

  再算下去,必定反噬,甚至會瞬間耗費所有心神,直接枯死,他不敢繼續取算,正要放棄時,忽然目光一閃,掃了眼不遠處看熱鬧的白小純。

  內心殺意起伏,神算子退後一步,抱拳向著宋君婉一拜。

  「夜葬師弟在路上曾說,上知星空,下知黃泉,揮揮衣袖,方圓萬里皆在心中,此地香雲山白小純的洞府,我神算子自嘆不如,算不出來,讓他來算吧,想必以夜葬師弟的推衍仙法,一定可以輕而易舉的算出。」

  「是不是啊,夜葬師弟。」神算子冷眼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懵了,他方才正在看熱鬧,沒想到這無恥的神算子,自己算不出來,居然將自己拉進去,且明顯神算子方才又是蒼白,又是冷汗,可見這推衍不但艱難,更有危險。

  許媚香等人心神微動,齊齊看向白小純,周心琪也冷冷的掃了一眼,隨著靈溪宗眾人的目光凝聚,血溪宗眾人,也都紛紛看去。

  宋君婉皺起眉頭,正要開口時,神算子冷笑,再次傳出話語。

  「夜葬師弟,路上你可以說了,知曉一切方圓萬里之事,怎麼?如今卻不敢算了?莫非你與我說的那些,都是在吹噓?你若能算出,我神算子甘拜下風,從此對你夜葬,俯首稱臣!」神算子話語一出,四周一片寂靜。

  靈溪宗樂得去看血溪宗修士間的不合,尤其是夜葬與神算子,名氣都不小,二人不合,對靈溪宗而言是好事。

  至於血溪宗的弟子,對於白小純這裡也都樂意看其出醜,尤其是神算子都說下如此話語,他們自然不會出言。

  宋君婉瞇起雙眼,神算子的行為,讓她惱怒,此刻目中已有寒芒。

  白小純一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他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的洞府,自己能不知道麼,帶人看看也無所謂,反正裡面什麼都沒有,而且記得早就坍塌了。

  於是白小純傲然的抬起下巴,輕蔑的掃了眼神算子,乾咳一聲,走出幾步,引動眾人目光後,他淡淡開口。

  「也罷,原本我夜葬想要低調,不欲在這裡露出自己的真實本領,因為我知道,一旦我露出了真正的本領,一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既然你神算子許下如此重諾,好,我算給你看!」白小純袖子一甩,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整個人在這一刻,氣勢轟然爆發。

  隨著爆發,他頭髮飛揚,沒有掐指,沒有唸唸有詞,而是雙目閉合,雙手抬起,彷彿正在溝通天地,與這整個世界融合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神算子冷笑,覺得白小純裝神弄鬼。

  「我沒有察覺絲毫的波動,看你如何去算!」

  時間一息息過去,很快的,就過去了二十息的時間,就在神算子越發冷笑時,在這四周眾人驚疑時,突然的,白小純雙眼驀然睜開,目中露出奇異之芒,右手抬起,一指遠方。

  「跟我走!」說著,他當先一步走出,直奔所指的地方,眾人在後跟隨,很快的,就到了一處碎石區域,白小純一指那裡。

  「白小純的洞府,就在這裡!」白小純傲然開口,言辭斬釘截鐵,似乎無比確定。

  「笑話,這裡一片廢墟,會是白小純的洞府?」神算子譏笑起來,可正笑著,突然覺得不對勁,看向靈溪宗眾人時,他猛地睜大了眼。

  周心琪目瞪口呆,許媚香倒吸口氣,張大胖更是身體一震,還有四周其他的靈溪宗弟子,一個個呼吸急促,齊齊看向白小純,目中露出難以形容的光芒,這光芒裡,有震驚,有駭然,也有……覺得這夜葬深不可測!

  尤其是周心琪與許媚香,她們知道有陣法存在,可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強悍到了這種程度,無視陣法,直接算出。

  血溪宗的眾人,眼看靈溪宗修士的神情,頓時明白夜葬算的絲毫沒錯,一個個心神狂震,補天術,雖很多血溪宗弟子都學過,可僅僅是皮毛而已,很少有人如神算子那樣去研究,可如今,夜葬這裡,居然直接碾壓神算子,這一幕,讓眾人心神一跳。

  宋君婉也呆了一下,看向白小純時,目中的神釆更多,她也沒想到,白小純居然真的能算出。

  神算子身體一顫,無法置信,整個人都傻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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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六章 無所不知!

  白小純身邊,負責監視他的北寒烈與呂天磊,此刻也是雙目收縮,對於眼前這夜葬的推衍之力,心驚不已。

  四周瞬間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剎那凝聚在白小純身上,白小純得意的抬起下巴,很享受這四周眾人目中的吃驚。

  尤其是神算子失魂落魄,整個人此刻都要崩潰,那無法置信的神情,讓白小純心裡舒服的不得了。

  「小小哼哼子,也敢和我鬥,哼,若是別的宗門也就罷了,靈溪宗可是我家,難道我還要去算嗎?閉著眼睛走都不會丟的!」白小純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自己被萬眾矚目的夢想,此刻已經快要成功了。

  正要功成身退時,神算子那裡神色猙獰,猛地大吼一聲。

  「不對,夜葬,你方才是瞎蒙的,此地洞府一眼看去就能看出紫氣東昇,絕非尋常,我不信你是算出來的!」神算子聲音尖銳,傳出時,宋君婉秀眉皺起,靈溪宗眾人也都遲疑了一下,他們也不相信真的有人能算的如此準確。

  白小純立刻不幹了,眼睛一瞪。

  「你不服氣是吧?行,我讓你服氣!」白小純冷哼,雙目閉合,這一次用的時間略長了一些,就在四周眾人漸漸驚疑時,白小純雙眼驀然睜開。

  他的目中,露出奇異之芒,彷彿有流光溢彩,使得他的神色也都在這一刻肅然起來,整個人身上,更是散出陣陣肅殺的氣息。

  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又一個洞府上,乾咳中右手抬起一指。

  「這一處洞府,曾經被雷霆霹過!」他話語一出,周心琪眼睛猛地收縮,這洞府正是周心琪內門弟子時的洞府,當年的確被白小純煉丹時的天雷霹過。

  不僅她知道這一點,四周的香雲山修士,也都知曉,此刻紛紛神色變化,血溪宗眾人一愣,他們看不出這裡有被雷霆霹過的痕跡,可眼看靈溪宗沒有說話,於是紛紛心神一震,知道極有可能,又被白小算出真相。

  神算子咬牙正要開口反駁。

  可白小純的推衍,沒有結束,他目中奇異之芒閃耀,仔細的看了看那洞府後,靠近時聞了一下。

  「這裡有胭脂氣息,如果我夜葬沒有算出,那麼這裡不但被雷霹過,而且還是一個女弟子的洞府!」

  「我再算算……嗯,而且這個女弟子,還是一個美女,我來算算此女叫什麼名字!」白小純袖子一甩,傲然開口後,眼看四周眾人紛紛傻眼,他內心得意,右手抬起開始掐訣,幾個呼吸後,再次開口。

  「這女子……姓周!」白小純驀然轉身,看向此刻已目瞪口呆的周心琪,仔細的打量了幾下後,一指周心琪。

  「這裡,曾經是你的洞府!」

  四周靈溪宗弟子,頓時譁然,看向白小純時,露出無法置信,北寒烈與呂天磊倒吸口氣,一旁的張大胖,更是渾身一抖。

  許媚香目中有寒芒一閃,對於這樣的血溪宗修士,不管是對方真的算出,又或者是提前有資料,無論是哪一點,都讓她心驚,對於夜葬這裡,也起了殺意。

  周心琪沉默片刻,冷冷的看著白小純,點了點頭。

  她這一點頭,血溪宗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神算子腦海如天雷滾滾,徹底的懵了。

  「這怎麼可能……」他身體一顫,此刻腦袋嗡嗡的,哪怕到了這一刻,他依舊無法去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他分明沒有感受白小純那裡的推衍氣息,可偏偏……對方竟把一切都算出。

  宋君婉目光神釆更多,她之前調查過夜葬,知道夜葬還是內門弟子時,就會推衍補天之法,可卻沒想到,竟比神算子還要強悍。

  眼看眾人如此,白小純更得意了,精神抖擻,快走幾步,竟反客為主,帶著眾人,開始介紹香雲山,這原本應該是許媚香與周心琪等人的事情,可現在,白小純每走幾步,就閉眼片刻,睜開雙眼時,往往說出的話語,讓靈溪宗眾人神色不斷變化,不過白小純也有分寸,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律不說。

  「這裡……咦,這些石頭縫隙不對勁啊,我算一算啊……嗯,這裡曾經出現過蛇,很多蛇,非常非常的多的蛇!」白小純在一處石頭縫旁,腳步一頓,神色凝重,仔細的計算後,斬釘截鐵的開口。

  「這裡竟然也被雷劈過,天啊,香雲山一共有多少個地方,被天雷劈過啊。」白小純帶著眾人走走停停,時而傳出驚呼,指著一處處區域。

  「這裡有強者的氣息,我依稀在這裡感受到了曾經有一個絕世強者,曾站在這裡睥睨天下,此人應該是草木第一!」白小純帶人來到草木閣外,閉目後,背對著草木閣,發出讚歎,似對這個絕世強者極為佩服。

  「這裡是任務閣吧,我感受到了曾經有一個人,非常霸氣的橫掃所有任務!」很快的,又來到了任務處,剛一到來,白小純就驚呼失聲。

  「咦,我在這裡,感受到了鳥的氣息,曾經這裡有一隻大鳥!」

  「還有這裡……不對勁,我算算……這裡丟過雞!!」

  隨著他不斷地帶著眾人在這香雲山行走,他說出的話語,漸漸讓靈溪宗眾人紛紛傻眼,竟全部正確,沒有一個錯誤,彷彿這夜葬曾來過靈溪宗,且在這裡居住了很久的樣子。

  周心琪呼吸急促,呂天磊與北寒烈,也都在看到周心琪的表情後,內心吃驚更多,許媚香的目中寒芒更濃。

  鳶尾峰的老嫗,也是心神微震,不過好在,他們聽眼前這個夜葬所說的內容,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就算是這樣,也依舊讓他們心驚不已,起了無數的猜測,甚至有人猜測,這夜葬極有可能,暗中潛入過靈溪宗!

  相比於靈溪宗的各種猜疑,血溪宗的眾人,他們知道夜葬沒有來過靈溪宗,此刻全部心神狂震,尤其是神算子,更是五雷轟頂,徹底懵了,他發現這裡的大陣,無所不在,自己不敢碰一下,甚至稍微散開推衍之法,都會有種窒息的感覺,可白小純居然如此強悍,走一路,算一路,用的還是他神算子看不出端倪的推衍之法,一路談笑風聲,引來無數震撼。

  甚至神算子自己都懷疑自己的能力了,這一切的一切,在血溪宗看去,只有一個解釋,這夜葬……在推衍補天之法上的造詣,驚天動地。

  眼看香雲山都走完了,這一路白小純的得意不斷,可四周眾人,都神色有些恍惚,心神不穩,就在這時,張大胖呼吸急促,看了眼身邊的許媚香後,猛地跳出,指著白小純,低吼一聲。

  「夜葬前輩,你既然那麼能算,你來算算我!」

  他話語一出,四周立刻安靜,血溪宗眾人看向白小純,神算子更是精神一振。

  「算物之法容易,可算人之法則艱難,我就不信這夜葬,在算人的命格上,也能那麼誇張!」

  白小純神色古怪,看了張大胖一聲,琢磨著不能說實話,此刻想了想,神色肅然的閉上雙眼。

  張大胖心裡也緊張,他也不想出來,可許媚香讓他去試探,他又不敢不執行,此刻心臟砰砰跳動,一看到眼前的夜葬閉上眼,他就更緊張了。

  十多個呼吸後,白小純雙眼驀然睜開,望著張大胖,淡淡開口。

  「小兄弟命不錯,一生富貴,未來必定有極大的造化。」

  張大胖有些發呆,對方的這些話語,他覺得說的太多了,無法去反駁,此刻眼巴巴的看向許媚香。

  許媚香看似在笑,可實際上心中對夜葬這裡,更為留意,至於其他靈溪宗的眾人,神色有些古怪,夜葬說的這些話,都是好話,總不能反駁說其算的不準吧。

  「你算的……」張大胖一咬牙,正要開口。

  「你以前是個胖子,非常胖,出身火灶,而後有機緣,成為外門弟子……我來算算,嗯,你成為外門弟子的過程,幾多波折,與利有關!」白小純趕緊目中再次露出奇異之芒,一指張大胖,嚴肅開口。

  他話語一出,張大胖倒吸口氣,覺得眼前這個夜葬的目光看得人發毛,似乎所有的祕密,在對方一眼下,都可以被看穿。

  四周靈溪宗眾人,也都寂靜,一個個心驚不已。

  眼看夜葬一個人,就讓這靈溪宗此地的修士驚動,宋君婉掩口一笑,笑聲如鈴鐺,迴盪四方。

  「都說靈溪宗的白小純,天道築基,驚豔絕倫,不過在我看來,我血溪宗的夜葬,雖只是凡道築基,可無論資質、悟性、修為,無一不是絕佳,足以與那白小純媲美,可惜白小純閉關,否則的話,他們之間若能切磋,必定精彩。」

  白小純一聽這句話,心臟怦怦跳動,琢磨著自己怎麼能做到和自己切磋,心想莫非自己左手打右手……

  想到這裡,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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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王獸之威!

  靈溪宗眾人此刻神色如常,可有不少人心中冷笑鄙視,暗道白小純強悍的地方,不是修為,不是戰力,而是他的禍害之力與丹藥!

  「這夜葬一看就是個只知道殺戮與推衍的魔頭,怎麼能和白小純去比,他們二人如果切磋,這夜葬一定被白小純玩死!」

  「二人若戰,白小純只需扔出一枚丹藥,就可讓這夜葬死無葬身之地!」張大胖更是輕蔑的掃了一眼前方的夜葬。

  白小純有些尷尬,掃了眼靈溪宗眾人的表情,他不用猜,也都能想到這些人的想法,此刻內心感慨,有些鬱悶。

  「兩個身份真頭痛……唉,都怪我,太優秀了。」白小純搖頭,嘆了口氣。

  許媚香微微一笑,沒有去接宋君婉的話,而是帶著血溪宗的眾人,簡單了看了看紫鼎山與青峰山,在這兩座山峰,白小純說什麼也不去算了,而是跟在後面,任由靈溪宗在這兩座山峰上,形成陣陣威懾,使得血溪宗眾人心頭沉重,對於靈溪宗的強悍,有了一定的瞭解。

  直至南岸參觀完,一行人去了北岸。

  北岸這裡,不再是許媚香主導,而是換成了鳶尾峰的老嫗。

  老嫗沉默寡言,不喜多話,帶著宋君婉等人來到北岸後,立刻北岸所有戰獸,齊齊仰天一吼,吼聲驚天動地,形成一股音爆,擴散四方,使得血溪宗眾人紛紛心神震動,面色變化。

  宋君婉更是雙目收縮,看著北岸此刻無數戰獸的氣息爆發,心神越發凝重。

  尤其是四大山峰的山獸,儘管沒有出現,可氣息的強悍,依舊在這一刻形成了威壓,竟使得血溪宗一行人,無法向著北岸踏入半步,停留在了種道山與北岸之間。

  「不好意思,我靈溪宗北岸不好客,所以以往來出使的宗門,都是南岸接待,這一次宋長老提出參觀一下北岸,讓老婆子我著實有些為難了。」鳶尾峰老嫗淡淡開口,目中有寒芒閃過。

  白小純在一旁,也都心驚,他此刻用如今的身份,去看靈溪宗,立刻看得更為清晰,靈溪宗給人的感覺,是柔中帶堅,外柔內剛!

  一如南北兩岸,南岸柔和,北岸剛猛,相互結合後,以不同的方式形成威懾,足以震懾一切敵人。

  宋君婉面色有些蒼白,她知道靈溪宗強,可卻沒想到,強悍到了這種程度,在南岸時她就感受到了陣法的擴散以及一絲絲看似柔和,可卻帶著刺的氣息,讓她多次心驚。

  如今在這北岸,更是無法踏出一步,整個北岸在她感受,渾然一體,那些戰獸的氣勢之強,足以讓所有欲與靈溪宗開戰之人,都必須要做好慘重的準備。

  而這……僅僅是靈溪宗希望血溪宗看到的……

  「有陰柔,有剛烈,有坦蕩無不可對外,威懾八方,也有底蘊深藏,深不可測……」宋君婉沉默時,她身後的血溪宗眾人,也都紛紛不語,一個個心神內,掀起大浪。

  白小純內心升起一股激情,他看著靈溪宗,看著南岸,又看著北岸,他心底笑了,目光遙望北岸,白小純想要從那無數的氣息中,尋找鐵蛋的氣息。

  「所以……還請血溪宗的諸位道友見諒,這一次的參觀,怕是進行不了了,我靈溪宗北岸粗糙,戰獸若有失控,吞殺了諸位,未免不好。」鳶尾峰老嫗咧嘴一笑,那笑容在血溪宗眾人看去,帶著森然。

  「也好……」宋君婉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可她話語剛說到這裡,突然的,北岸的方向,猛然間傳出一聲獸吼咆哮。

  這咆哮之聲直接壓過了大半戰獸的氣息,沖天而起,掀起無數波動,在這波動迴盪中,北岸的弟子紛紛心驚的發現,他們的戰獸,此刻竟在這吼聲下,紛紛身體一抖,全部抬頭,發出比方才還要狂暴,還要凶殘的嘶吼,就連氣勢,也都比方才強悍了無數,轟鳴而去。

  彷彿是受到了吸引,彷彿是引起了共鳴,此刻全部氣勢掀起,嘶吼傳出後,大地都在顫抖,蒼穹直接翻滾,排山倒海,向著血溪宗眾人所在之處,轟鳴而來。

  這氣勢太強,血溪宗眾人面色一變,紛紛退後,宋君婉雙目猛地收縮,剎那後退時,就連那鳶尾峰的老嫗,也都吃了一驚,猛地看去。

  只見在北岸四座山峰下,一片單獨的叢林區域內,此刻有一道紫色的長虹,沖天而起,速度之快,直接掀起無窮破空之聲,直接就出現在了半空中。

  那是一個身體足有數十丈大小,如同一個小山峰般的巨獸,此獸馬身,龍頭,蜥鱗,山甲爪,更為驚人的,是牙齒居然散出七彩之芒。

  而頭頂的獨角,似與天角墨龍一樣,鋒利無比。

  更為驚人的,是牠四個爪子上,竟有紫色的火焰,不斷地燃燒,這紫火讓人看一眼,就會驚心動魄,此刻燃燒虛無時,連成一片,方圓百丈,直接化作紫色火海。

  而這火海上的戰獸,任何人只需看一眼,就會觸目驚心,倒吸口氣,為之駭然失色。

  牠如同是戰獸中的王者,此刻出現後,整個北岸大部分戰獸,全部嘶吼,氣勢更強,彷彿只需這王獸一聲低吼,就會全部衝出,為其征戰,哪怕牠們的主人,在這一刻,竟也都無法操控!

  牠,正是……鐵蛋!

  白小純的鐵蛋!

  在鐵蛋出現的剎那,血溪宗修士,全部腦海轟的一聲,紛紛吸氣,目中露出駭然與無法置信,尤其是宋君婉,更是面色大變,她身後一個血色長老,失聲驚呼。

  「王獸!!」

  「這怎麼可能,居然……居然出現了王獸!」

  「天啊,東脈下游修真界,只有兩隻王獸,一隻沉睡在通天河內,是那隻通天神鱷,還有一隻則是在大地深處,是一尊死亡之蟲!」

  「牠不是王獸,而是幼獸,可牠一旦成長起來,就是王獸!!」

  「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宗門,可以飼養王獸……」

  血溪宗眾人全部頭皮發麻,齊齊震撼時,白小純也愣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著那氣勢滔天,修為上居然堪比築基初期的鐵蛋,整個人有些傻了。

  他記得自己離開靈溪宗時,鐵蛋雖也氣息強悍,可也就是凝氣九、十層左右,而眼下,居然到了如此程度。

  尤其是明顯的能看出,北岸的戰獸,居然都聽牠的號令,這一點,白小純當初離開靈溪宗時,也有察覺,可如今卻極為明顯。

  鐵蛋的出現,讓鳶尾峰老嫗也都始料不及,如今在靈溪宗,鐵蛋的存在,已經是北岸崛起的徵兆,鐵蛋沒有築基時,只是顯露出不俗而已,可誰也沒想到,突然有一天,牠居然自行築基成功!

  不需要任何人幫助,不需要築基丹,不需要地脈之氣,牠就自然而然的,達到了堪比築基修士的氣勢與戰力,這件事轟動了宗門老祖,在所有老祖的仔細辨認下,最後全部震撼的發現,他們當年還是小看了鐵蛋。

  鐵蛋……不是六階血脈潛力,而是達到了七階,而七階凶獸,在通天大陸上,被稱之為……王獸!

  鐵蛋,若能成長下去,若不夭折,那麼牠日後有極大的可能,成為王獸的存在!

  此事撼動靈溪宗,而鐵蛋這裡,被看重的程度更高,甚至還為牠準備了新的住處,可偏偏鐵蛋哪也不去,只留在百獸院內,那裡……才是牠的家,牠很多時候在玩耍累了後,會失落的遙望遠方,看到這一幕的靈溪宗弟子都知道,鐵蛋在等一個人……

  此刻鳶尾峰老嫗心底詫異,她不捨得去訓斥鐵蛋,可詫異這鐵蛋平日裡都是在百獸院內,如看家一樣,就算是外出玩耍,也不會如眼下這樣氣勢全部爆發,更不用說主動的飛到半空,露出王者的氣勢。

  還沒等眾人心驚結束,就在這時,鐵蛋在半空中再次仰天一吼,爪下火海轟然爆發,牠目中竟露出外人看不到的狂喜,瞬間直奔血溪宗眾人而來。

  隨著臨近,火海擴散,而北岸的磅礡戰獸,也都一個個爆發,全部飛起,隨著鐵蛋一起,直奔血溪宗眾人。

  遠遠一看,鋪天蓋地,如同獸潮,使得血溪宗眾人,一個個頭皮發麻,強烈的生死危機,瞬間滔天。

  宋君婉呼吸急促,哪怕她修為築基後期,可在這一刻,在鐵蛋身上王獸氣息下,竟也心神一顫。

  「靈溪宗,果然有王獸!!」這不是什麼祕密,實際上其他人不知道,可她這裡身份不同,早就接到了密報,知道靈溪宗,出現了一隻王獸,如今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靈溪宗的又一次威懾。

  「鐵蛋,你幹什麼!回來!」鳶尾峰老嫗吃了一驚,立刻要去阻止,可卻沒用,鐵蛋的目中,此刻只有一個身影!

  那是牠的父親!

  儘管帶著面具,儘管樣子改變,可牠憑著本能,還是在遲疑之後,認出了對方。

  因為那是牠這一生……最親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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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八章 談判破裂!

  白小純心情激盪,他看著鐵蛋,面具下的真正面孔,此刻露出開心的笑容,更有溫暖,鐵蛋越是強大,他就越高興。

  尤其是聽到四周人之前的驚呼,白小純更是激動,他很想告訴所有人,這是我的鐵蛋!

  可白小純明白,這一刻,鐵蛋不能過來,他站在血溪宗人群內,遙望鐵蛋,他的目光裡似帶著唯有鐵蛋能明白的含義。

  「乖乖的,回家去,等老爹我辦完事,回來找你。」

  鐵蛋腳步猛地一頓,牠很聰明,尤其是當年跟隨白小純時,白小純教了牠很多事情,此刻眼珠一轉,立刻猜到了什麼,於是停頓後,向著血溪宗眾人呲牙,露出凶殘之意,可偏偏那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宋君婉的胸口……

  這目光,別人看不出什麼含義,白小純豈能看不出來,他心底嘆了口氣,狠狠的瞪了一眼鐵蛋。

  鐵蛋趕緊低頭,再次咆哮一聲,轉身驟然離去,速度之快,剎那就沒影了,四周的那些戰獸,也都紛紛嘶吼幾聲,重新回到了各自主人的身邊。

  方才掀起的排山倒海的氣勢,此刻慢慢消散,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在那鳶尾峰上,此刻有一道目光,遙遙的望著血溪宗人群內的白小純。

  這目光帶著一絲奇異,那是一個女子,一個衣著樸素,容顏秀美的女子,雖然有些面色蒼白,可不但沒有減少其美麗,反倒使得此女有種楚楚可憐之意,讓人看到後,會忍不住升起憐惜。

  「哥哥,原來你去了血溪宗呀……」女子掩口一笑,目中卻有詭異之芒一閃而過……她,正是當日在隕劍深淵內失蹤的公孫婉兒,在白小純去血溪宗的這段日子,她回到了靈溪宗!

  在公孫婉兒望向白小純時,白小純體內的天道氣息突然微震,他有些詫異,隱隱覺得似有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四下看了看,一無所獲,白小純詫異時,前方鳶尾峰老嫗深吸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覺得自己這些年對鐵蛋那麼好,果然是有用的,自己一開口,鐵蛋就聽從的離去了。

  「不好意思,諸位還是離開北岸好了。」鳶尾峰老嫗內心喜悅,可表面上卻露出森然。

  宋君婉深吸口氣,好半晌才壓下內心的不平靜,雖然早就知道靈溪宗有了王獸,可如今親眼看到,那種真正面對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根據密報,這王獸也是那白小純培育出來,天道築基,明悟水澤國度,培育出王獸……這白小純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種人,若是我血溪宗的修士……就好了。」宋君婉心底嘆息,沒有了繼續參觀下去的心思,聽到鳶尾峰老嫗的話語,正要開口,可就在這時……

  一聲冷哼,從蒼穹上驀然傳來,天空上,一直存在的磅礡的漩渦,此刻宋家老祖的身影,邁著大步,全身四周血光滔天,走出漩渦。

  他的身後,可以看到漩渦內,靈溪宗老祖之一的李子墨,神色有些遺憾,隨之而出。

  「靈溪宗諸位道友,莫要自誤,一旦開戰,就停不下來了!」宋家老祖面色陰沉,回頭看了一眼漩渦,又看了看李子墨,淡淡開口。

  「宋道友給出的條件,太過苛刻,我靈溪宗……寧願一戰,也絕不願殘喘千年!」回答宋家老祖的,不是李子墨,而是漩渦內,此刻浮現出的一張滄桑的面孔,這面孔肅然,有無盡歲月之力瀰漫,目光帶著深邃,此刻開口時,天空都掀起波紋。

  此人,正是靈溪宗一代老祖,寒宗!

  宋家老祖目光收縮,冷哼一聲,大袖一甩,頓時身體外血光化作血霧,驟然擴散,右手向著下方血溪宗眾人一抓。

  「我們走!」他一抓之下,包括白小純在內的所有血溪宗修士,身體瞬間飛出,直奔血霧,剎那到了血霧上後,這片血雲翻滾,向著遠處轟然而去。

  速度之快,一瞬無影!

  這一切變化太快,靈溪宗眾人紛紛心神震動時,天空上的漩渦內,之前浮現出的面孔,遙望血霧遠去的方向,目露沉思。

  「我們要不要留下這宋老怪?」李子墨緩緩開口。

  「這宋老怪修為不俗,在血溪宗八位老祖中,論戰力,可列為前三,他既敢單獨到來,必定有準備,其中有詐,況且此事也不符道義之舉。」一代老祖沉吟片刻,慢慢說道,至於主因是前者還是後者,唯有他自己知曉。

  「寒兄……李某覺得,血溪宗也不願開戰,他們的條件能看出,已是給出的極限,我們……」李子墨遲疑了一下,不忍未來戰爭中宗門的死傷,輕聲開口。

  「子墨,你心軟,可在這個時候,心軟是沒用的,老夫也知道一旦開戰,生死危機,我靈溪宗有滅門之災禍,所以宋文雲給出的條件,我是同意的,能不開戰,即便是我們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可卻避免了宗門的毀滅,避免了這些小輩的死亡……」寒宗滄桑的聲音迴盪,帶著疲憊,他的話語,外人聽不到,只有李子墨與另外幾個老祖,可以聽聞。

  「所以我們承諾,不會趁機去攻打血溪宗山門,也不會與空河院聯手,也的確會履行承諾,可是,我們不能允許對方以通天河來佈置陣法!」

  「一旦為了此刻避開災禍,同意了對方以通天河佈置陣法,使得通天河水在我們這片區域枯萎,靈氣減少,封印我們千年,所有人修為停滯,無法突破,千年……怕是用不了幾百年,靈溪宗就自己枯死了,就算是熬過了千年……那個時候的宗門,比現在虛弱太多太多,這就是把主動權,送給了別人,把災難,留給了後人!」

  「等於是把刀,懸在了脖子上,千年後,血溪宗與現在不一樣,已是中游大宗,強悍了不知多少倍,而我們則脆弱不堪,那個時候,他們想給予我們憐憫,會選擇遵從約定,可若是不想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了我們全宗!」一代老祖目中的滄桑,似看到了千年後的死亡,語氣低沉。

  「被封印了千年,看似避免了死傷,可實際上,卻是留下了日後滅門的大患,反倒不如現在,局勢多變,就算真的開戰,靈溪宗雖不如血溪宗,可也很強悍,配合外力,一切皆有可能。」

  「子墨,看事情,我們身為老祖,不能看眼前,要加上歲月,去看全局與未來!」

  「靈溪宗……寧可這一代鐵血戰死,也不願如狗一樣殘喘千年,千年後有希望也就罷了,可分明……這是一條絕路!」一代老祖神情疲憊,說完後,漸漸消散在了漩渦裡,很快的,蒼穹的漩渦消散,李子墨沉默片刻,目中露出戰意,他明白,一代老祖說的很對,站著死,還有希望活下去,可跪著活,未來一定死的很慘!

  不久後,掌門鄭遠東的命令,傳遍南北兩岸。

  「宗門大陣維持開啟,落陳山脈陣法點燃,全宗外出弟子,立刻召回,所有修士……備戰!!」

  而此刻,在靈溪宗與血溪宗之間的天空上,血雲轟鳴而過,血溪宗的修士,一個個都膽顫心驚,他們看到了坐在最前方的宋家老祖,面色鐵青,始終皺著眉頭,似帶著無限心事。

  尤其是想起方才宋家老祖走出漩渦時說的那些話,顯然,這一次與靈溪宗的溝通,失敗了。

  而失敗之後,兩宗之間的戰爭,也隨時可以爆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覺得這回去的路程,充滿了凶險。

  神算子面色蒼白,低頭在那裡推衍,白小純沉默,他知道事情的始末,此刻也明白了靈溪宗的回答,心底嘆息,這種決定宗門的大事,不是白小純可以干擾與參與的,他沉默中,遙望靈溪宗的方向,心底滿是擔憂。

  血霧前方,宋君婉坐在宋家老祖身邊,神色也帶著警惕,不時看向四周,歸去的路上,眾人都在沉默。

  時間流逝,很快的,這片血霧就靠近了落陳山脈,只要翻過這裡,就可以回到血溪宗的勢力範圍,宋家老祖睜開雙眼,目中露出深邃與寒芒。

  可直至這片血霧飛過落陳山脈,踏入到了血溪宗的範圍內,竟也沒有絲毫的伏擊出現,唯獨在他們離開後,落陳山脈轟轟一震,以一道光幕爆發,與蒼穹連接,放眼看去,形成了一個浩蕩的壁障,屹立在了兩宗邊線中間。

  「好一個靈溪宗……」宋家老祖沉默片刻,輕嘆一聲,目中深處,有遺憾,也有尊敬,右手一揮,立刻他的袖口內,有三個光點飛出,在半空中,竟化作了三個虛幻的身影,其中一人,白小純看了後,立刻認出,正是無極子。

  「居然沒攔截?」這三個虛幻的身影,都是血溪宗老祖,他們出現後,血霧上眾人紛紛拜見,白小純也拜見後,抬頭看向那三個虛幻身影的老祖,這三人每一個身上,都散出詭異的波動,扭曲虛無,白小純看了後,暗自心驚。

  「老夫親自作魚餌,他們不管是因道義還是因懷疑,讓我離去,這本身就是一種無畏與霸道,靈溪宗……這將是一個勁敵!」宋家老祖輕嘆。

  其他三人也都沉默,無極子遙望靈溪宗的方向,許久搖頭,也輕嘆一聲。

  「可惜,我們信不過他們,他們也信不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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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 築基中期

  血霧翻滾,一路沉默,回到了血溪宗,眾人都帶著心事,沒有人說話,白小純更是寡言,時而抬頭看向靈溪宗的方向。

  直至回到了中峰的洞府,已是黃昏,白小純默默的坐在洞府內,看著天色漸漸漆黑,看著明月帶著血意高掛,他明白,兩宗開戰之事,不是他可以決定的,那是兩宗的老祖之間的相互博弈。

  他覺得心裡有些疲憊,對於這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從心底不願去接觸,可有些時候,立場所在,不是想要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白小純有些煩躁,使勁搖了搖頭,他能做的,只有在開戰前,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迴歸靈溪宗。

  他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打坐吐納,四周的血氣不斷的湧現,融入體內,使得他的不死金剛第一層,正在逐漸的攀升,力量慢慢增加。

  不死金剛第一層,是十象蠻鬼身,眼下在白小純的修行下,他的力量越來越強悍,已具備了兩個蠻鬼之力。

  等具備了十尊蠻鬼之力後,他就可以突破不死金剛第一層,將蠻鬼身化作天妖身!

  與此同時,白小純體內第一層靈海中的那滴通天河水,也在這段時間的修行中,逐漸的融化,此刻只剩下了不到半成,看其樣子,似乎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完全吸收。

  時間流逝,轉眼間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來,儘管血溪宗始終備戰,可戰爭不是兒戲,一旦開啟,很難停下,尤其是關乎宗門未來的戰爭,更是如此。

  即便是血溪宗內,也並非全部主戰,八個老祖中,以宋家老祖以及無極子,還有另外兩個老祖,他們四人的立場一致,那就是能不戰,儘量不戰。

  可還有三個老祖,卻是強硬的戰爭派,尤其是老祖之一的旱炎真人,因在宗門內的資格,幾乎與宋家老祖相當,都是老一輩的強者,故而他的話語,也有很強的信服力。

  這旱炎真人與另外兩個老祖,三人強力主戰,在這段日子裡,不斷的與宋家老祖四人在戰爭的問題上出現摩擦。

  而能決定血溪宗一切的血溪宗這一代始祖,始終保持沉默,他的決定至關重要,而他本身,也在遲疑。

  在這宗門老祖之間出現分歧與商議時,血溪宗的備戰依舊在進行,而白小純,也終於在這一天,體內第一層靈海的最後一絲通天河水,吸收融化在了靈海中。

  轟鳴之聲,在他的體內迴盪,外人聽不到,可白小純卻身體一震,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第一層靈海,在這一刻金光萬丈,更有咔咔聲傳開,肉眼可見的,他的第一層靈海,竟……慢慢的開始結晶!

  靈海結晶!

  白小純身體一震,呼吸微微急促,雙手掐訣時向著丹田一按,立刻他身體內的第一層靈海,結晶速度更快,咔咔之聲更為強烈時,整個第一層靈海,瞬間……凝固!

  不再是液態的靈海,而是成為了……如鏡子一樣的晶體!

  在成為晶體的瞬間,這第一層靈海上,直接爆發出了超越曾經第一層靈海的十倍之力,擴散白小純全身時,白小純身體顫抖,那種修為的擴散,讓他在這一刻,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與曾經的不同!

  凡道築基者,只有一層靈海,海水不多,只能說是一個靈湖而已。

  唯有地脈築基的修士,才會真正的出現靈海,一次潮汐一層靈海!

  靈湖與靈海之間,就是凡道與地脈的差距!

  而化晶,則是一個標誌,是築基中期的標誌,一旦化晶,如同蛻變,可以在原本的基礎上,爆發出十倍之力,因為地脈的靈海本就比凡道的靈湖磅礡,所以一樣十倍爆發,可因基礎不同,這差距將被再次拉開。

  同樣的,地脈潮汐的次數不同導致的靈海層數不同,也會在這一刻,更加鮮明的體現出來,因為成為地脈築基中期的巔峰標誌,是前三層靈海,全部結晶!

  想要成為築基後期,則是前六層靈海……當前九層靈海都結晶後,就是築基大圓滿!

  可畢竟具備九層靈海之人,鳳毛麟角,極為罕見,所以這一標準,只是對那些地脈九次潮汐之人劃定的,因每個人的靈海層數不同,會各有差異,而這也就導致了築基境界裡,凡道與地脈之間,不可跨越的溝壑。

  凡道築基,即便是到了築基大圓滿,也只是一層靈海結晶的量上增加,難以質變,達到地脈的疊加層次,最多……就是達到地脈一層靈海結晶的程度!之所以說凡道築基,幾乎不可能結丹成功,正是因此!

  而地脈築基,哪怕同樣只是一次潮汐,可因本身形成了完整的靈海,所以在這不斷的積累下,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層靈海結晶,因量足夠,故而質變,突破築基境界,只是機率很小罷了。

  而兩層靈海,突破的機會就略大一些,至於五層以上,才算是正常範圍,若能達到七層以上,則突破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加,若是八層,突破希望更大,如是九層……幾乎有九成把握,可以突破築基。

  可這些……都是凡道與地脈,至於那比地脈巔峰還要罕見的天脈……因存在了天道的氣息,故而同樣是十倍爆發,可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在結晶上,都將對地脈產生強烈的威壓,尤其是白小純……他是地脈九次巔峰後的天脈築基,他的存在,對於任何同階的築基修士,都可以產生近乎於碾壓之力!

  這效果,在築基初期時還不是特別明顯,會在築基中期時擴散,築基後期時爆發,築基大圓滿時,成為築基境界內……堪稱無敵的存在。

  「化海成晶,這是踏入築基中期的標誌!」白小純激動,他深吸口氣,感受體內第一層靈海化作結晶後,這結晶沒有停止,而是瞬間蔓延,他看到了自己的第二層靈海,也在這一刻,剎那間出現了結晶的徵兆。

  咔咔之聲更為強烈,迴盪在他的心神中,時間流逝,數個時辰後,白小純體內修為轟然而起,他的第二層靈海,徹底成為了結晶後,第三層靈海……開始結晶!

  轟轟轟。

  巨響在白小純腦海迴盪,他看著自己的第三層靈海逐漸凝固,直至第二天的清晨,第一縷陽光落下時,白小純體內的轟鳴聲,驟然停頓,他的雙眼猛地睜開,一股奪目的精芒,在他的雙目開闔間,驟然散出。

  他感受了一下體內此刻比之前磅礡太多的靈力,這股力量巨大,多數來自於前三層的靈海結晶,甚至他每一次呼吸,都使得四周好似雷霆轟鳴。

  那種感覺,似乎可以抬手間,讓這四周威壓頓起,尤其是他的眉心,此刻不斷地痠麻,其內藏著的通天法眼,彷彿想要睜開。

  甚至白小純有種強烈的預感,一旦睜開,這通天法眼,將爆發出更為驚人的波動。

  他雙目一閃,身體向前微晃,體內靈力爆發,轟的一聲,身影化作殘影,出現時,已在遠處一顆血樹上。

  這血樹顫抖,不斷地阿諛拍馬,白小純少見的沒有去聽,而是右手抬起掐訣一指,立刻一絲絲血氣剎那凝聚,化作一把血劍飄浮在面前。

  「凝聚血劍的速度,也快了很多。」白小純振奮,腦海裡浮現中峰祕術血殺界的功法介紹,右手掐訣一揮,體內血氣再次滋生,這一揮之下,居然在他的面前,又出現了一把血劍。

  沒有結束,很快的,第三把血劍幻化出來,三把血劍,在他四周環繞時,一股滔天的血煞之氣,於白小純體內散出。

  更是形成了威壓,使得四周所有血樹,都瑟瑟發抖。

  「果然……到了築基中期,血劍的數量也不再是一把,而是成為了三把……甚至還可以三劍歸一!」白小純目光一閃,右手掐訣一指,立刻他面前的三把血劍,瞬間融合在一起後,形成了一把……血色大劍。

  這血色大劍剛剛凝聚出劍身,氣勢的波動就帶著凶殘與狂猛擴散,轟轟中翻滾四方,眼看還要散開,白小純壓下激動,甩袖揮散。

  「按照祕術的介紹,若能凝聚出六把血劍,就可以踏入築基後期……我修行的雖是紫氣通天訣,可因不死長生功,所以我修為只要到了,這血殺界,就可以相應施展!」白小純高興,他從築基初期到築基中期的速度很快,這裡面除了那位神祕宗門的使者給出的丹藥外,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這血溪宗的血氣,對白小純而言,如同滋補。

  不但可以讓他的不死金剛卷修行加快,連帶著對於修為,也有很大的輔助。

  白小純背著手,抬起下巴,滿是得意,琢磨著此刻三層靈海結晶,就如此厲害了,如果六層、九層都結晶了,一定可以更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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