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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一百二十章 挑戰白小純!

  隨著聲音的傳來,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飛虎,身體猛地一頓,立刻就從半空落下,趴在了地上,甚至尾巴都在用力的搖晃,掀起不少塵土落葉時,它碩大的頭顱抬起,舌頭都伸出了,乖巧的望著從遠處走來的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赫然是一尊十丈左右,全身散發凶殘氣息的穿山甲,綠色的眼睛帶著冷漠,一步步走來。

  這一切變化的太快,孫文整個人都呆了,他身後的那兩個外門弟子,也都倒吸口氣,對這一切目瞪口呆。

  那女弟子整個人都懵了,飛虎的逆轉,穿山甲的到來,讓她有種不可思議之感,她無法想像,那讓眼前孫師兄駭然的飛虎,居然會因為一句話,就趴了下來,而且還露出乖巧的樣子,這與之前的威猛凶殘變化太大,讓人都出現了恍惚。

  「十大戰獸?」孫文身後的外門男弟子,喃喃低語,有些無法置信,抬頭時,看到了那巨大的穿山甲,倒吸口氣。

  「鐵甲……山獸……」孫文一樣艱難的望著那巨大的穿山甲,僅僅是威壓,就讓他覺得心驚,尤其是當他看到穿山甲的背部,坐著的一個瘦小的身影時,更是腦海嗡鳴起來,失聲開口。

  「是你!」

  巨大的穿山甲上,坐著的正是白小純,他站起身,一躍而下,到了飛虎的身邊,拍了一下飛虎探過來的大腦袋。

  「你啊,又去嚇唬人!」白小純很生氣,飛虎眨了眨眼,低下頭,去蹭白小純的腿,這麼一副樣子,看得孫文只覺得天雷滾滾,他身後的那兩個外門弟子,完全傻眼。

  「不好意思,小飛實際上沒有什麼惡意的,它就是比較調皮,喜歡嚇唬人,小飛,快去道歉。」白小純踢了飛虎一腳。

  飛虎臉上有些委屈,側頭看向孫文三人,低吼一聲,吼聲雖低,可也如雷一樣,震得孫文三人心底一顫。

  「你們是來選戰獸的吧。」白小純目光掃過三人,認出了孫文,但卻裝作不認識,笑著開口。

  「我們……我們是來選戰獸的……」那外門女弟子用力嚥下一口唾沫,趕緊開口,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恐慌,身邊的孫師兄都駭然的戰獸,在對方的腳下,乖巧如小狗,這一幕實在太驚人了。

  「也罷,相逢就是有緣,我幫你們一把。」白小純乾咳一聲,這種時候,他一向是非常熱心的,於是抬頭大喊一聲。

  喊聲迴盪,很快的,四周的地面都震動起來,緊接著一道身影急速來臨,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後,化作了一個大猩猩,興奮的向著白小純咧嘴,拳頭拍著胸口,不斷地叫喚。

  「小猴一邊去,你不適合他們。」白小純一揮手,這大猩猩立刻哭喪著臉,跑到了一邊。

  孫文身體顫抖,他立刻就認出,這是十大戰獸中的那隻凶殘的夜行猿,他當年曾親眼看到,這隻夜行猿,生生擰下一頭水木獅的頭顱,很是殘暴。

  可眼下,這猩猩居然在白小純的面前,如此乖巧聽話,孫文有種做夢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頭巨熊橫衝直撞,奔跑而來,到了白小純的近前時,居然兩腿直立的站了起來,不斷地扭著屁股。

  「小熊乖,有外人在,別跳了。」白小純有些頭痛,那巨熊側頭凶狠的看著孫文三人,低吼一聲。

  「天……天火熊,它居然在跳舞……」孫文眼前模糊,腦海掀起大浪,他都如此,那兩個外門弟子,更是震撼,可很快的,他們的震撼就強烈了十倍,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四周大地顫抖,很快的,一尊尊凶獸出現,到了最後,竟裡三層外三層的,到來了數百,而且一個個都不是之前他們三人所見的溫順獸,全部都是凶殘無比的凶獸。

  這數百凶獸的出現,孫文哪怕是內門弟子,也都腿軟了,那兩個外門弟子,已經面色煞白,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們心神顫抖不能自已。

  「選一個吧。」白小純咳嗽一聲,故作深沉的開口。

  孫文已經茫然了,他無法想像白小純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僅僅半年的時間,竟然讓這裡的凶獸,全部如此聽從。

  又想到自己在這裡數年,他的心中已瀰漫了無盡的苦澀,這種鮮明的對比,別說是他了,他身後的那位外門男弟子,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他羨慕的看著那些獸,心中苦澀勝過黃蓮,他恨自己之前為何那麼草率的選擇了一隻戰獸,若是能再等等,遇到這神奇的師兄,自己也會有這一場驚人的造化,可眼下……沒了。

  那位外門女弟子顫抖,有些不敢相信,連忙指了一隻大雕,那全身黑色羽毛的大雕嘶鳴一聲,凶殘的本性竟在白小純的注視下消散,任由女子的馭獸之力融入身體,慢慢簽訂了契約後,大雕飛起,在半空盤旋。

  白小純笑了笑,一揮手,立刻四周這些獸一鬨而散,他躍起站在了穿山甲的背上,這穿山甲低吼一聲,轉身帶著白小純就要遠去。

  女子難以相信自己居然成功了,此刻看著白小純遠去,她忽然大聲開口。

  「師兄,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穿山甲的背上,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心底得意,慢慢的抬起小下巴,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露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憂鬱,小袖很自然的一甩。

  「我叫,白小純。」

  深沉的話語,隨風飄蕩,他背著手,站在穿山甲上身影,長袍於風中吹動,髮絲在風中飄搖,整個人身上的憂鬱感,經過白小純這些年的努力,已經爐火純青,難辨真偽。

  這麼一副樣子,立刻在那女弟子的心中,留下了無窮的烙印,整個人都痴了……

  「白小純?這名字有些耳熟……」一旁的外門男弟子,愣了一下,很快就睜大眼,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北岸公敵!!」

  女弟子也呆了一下,倒吸口氣,也想起了白小純這個名字,可卻無法將眾人傳聞中的北岸公敵,與前方那憂鬱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三人都很茫然,默默的離開了百獸院。

  叢林內,白小純坐在穿山甲上,察覺身後沒人注意自己了,這才卸去高手寂寞的模樣,得意的哼著小曲,看到小獸就扔出一枚丹藥。

  這半年來,此地的凶獸之所以對他這裡乖巧無比,除了白小純是發自真心的對這些凶獸外,還有丹藥的緣故。

  這些丹藥,使得此地的凶獸,一個個都潛力增大,自然而然的,對白小純這裡就充滿了好感,很是親近。

  當然也不是所有都是這樣,還是有一些對他這裡始終帶著警惕,不過白小純不介意,在這百獸院的半年,他非常的開心。

  尤其是他閣樓後院的育獸種,這頓日子已經發芽了,這讓白小純更為激動。

  而好事連接不斷,在半年的觀摩百獸,白小純發現自己在修行水澤國度時,氣勢更強了一些,雖然還是沒有本命之靈出現,可卻明顯的,多了一絲凶殘。

  按照這麼下去,白小純覺得,這水澤國度,繼續修行,必定可以出現本命之靈,他很好奇,自己的本命之靈,會是個什麼模樣的獸。

  他更期待,這與鬼牙的鬼夜行並列為最強祕術的水澤國度,若自己最終練成,會展現出什麼樣的戰力。

  在這期待與修行中,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來到北岸的時間,已半年多,他雖不外出,雖覺得自己低調,可實際上百獸院中,那些凶獸對他乖巧的一幕幕,還是從很多來此獲得戰獸的弟子口中慢慢傳出。

  很快的,就讓宗門內不少人聽說,尤其是這半年來,關於白小純的過往,更是北岸弟子的重點話題,他曾經在天驕戰所做的事情,使得無數人咬牙切齒,每次想起,都會聯想到北寒烈,使得很多人心中都有一根刺,在看向自身戰獸時,這根刺化作了抹不去的陰影。

  終於在這一天,從歸來後始終閉關不出的北寒烈,在洞府內猛地睜開了眼,捏碎了手中的玉簡,他在半年前就接到了傳音,知道了白小純的到來。

  「白小純,我北寒烈的恥辱,今日要徹底洗刷,你的確強悍,可這幾年我北寒烈一樣在進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進步,我終於將落日訣,推動到了第三層,築基下無敵!」北寒烈站起身,全身修為轟然爆發,凝氣九層大圓滿的氣勢,傳遍四周,這幾年,他被強烈的刺激之後,已經是瘋狂的修行,歇斯底里。

  「白小純!」北寒烈仰天大吼,直接衝出閉關的洞府,一路掀起驚天氣勢,引得無數人關注,尤其是公孫兄妹與徐嵩,更是凝望。

  「這麼強!他居然將落日訣練到了第三層!千年沒有之事!不過他在成長,我們一樣在成長,與當時比較,不知強悍了多少!」

  「換了誰遇到如此人生大變,整日在回憶中痛苦,都會如此瘋狂。」

  就在這些天驕心驚時,北寒烈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北岸中心位置,最著名的試煉臺。

  這試煉臺,準確的說是一尊凶獸雕像抬起的右爪,這雕像足有十多丈高,樣子猙獰,散出強烈的戰意,它的身體,遠遠一看好似站立的鱷魚,全身鱗片,背部更有三排骨刺,最驚人的,是它的手爪,佔據了半個身子。

  其中左爪已風化,而抬起的右爪,似要去撕開蒼穹一般。

  試煉臺,就時它的右爪掌心!

  這雕像是四千年前靈溪宗從古獸深淵內發現,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取出,豎立在這裡,成為了北岸的試煉臺。

  此刻,北寒烈站在試煉臺上,目中露出強烈的戰意,大吼一聲。

  「我拿出全部貢獻點,一共三萬七千點,要挑戰,白小純!」他話語一出,整個試煉臺轟鳴,四周扭曲,幻化出了一隻紙鶴,這紙鶴急速飛出,直奔百獸院!

  北岸試煉臺,名氣之大,傳遍靈溪宗,甚至南岸都聽說過,這試煉臺有一個規矩,發起人拿出貢獻點,可向北岸任何人發出挑戰,會有紙鶴出現,飛向被挑戰之人。

  挑戰的時效是半年,被挑戰者在這半年內可隨時接受,而一旦接受,就要立刻強制開戰,若勝則獲得發起人的貢獻點,輸了的話,不會損失貢獻點。

  也可以選擇不接受挑戰,若沒去接受,半年後就自動失效,貢獻點返回給發起人,但發起人在這半年內不可取消。

  這規則,對發起人來說很是被動,但越是如此,才越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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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紙鶴飛滿天……

  隨著北寒烈神功大成,在這試煉臺向著白小純發起挑戰時,北岸弟子聞風而動,紛紛趕來觀望,漸漸來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環繞四方。

  北寒烈傲然的站在試煉臺上,體內有熱血在燃燒,這一次,他要復仇,他要去雪洗恥辱,他要去讓所有北岸知道,他北寒烈依舊還是天驕!

  「我從什麼地方摔倒,就要從什麼地方站起,白小純,你將是我的踏腳石!」北寒烈目中露出瘋狂,他等這一天已等了太久,這一刻,他相信以自己的落日訣,必定能戰勝白小純!

  哪怕他後來聽人說起白小純與鬼牙之戰,可他依舊有這個信心,這一切,來自他這幾年的瘋狂與拼搏,他要先戰白小純,再戰鬼牙。

  「白小純,出現吧!」北寒烈心頭血液翻滾,仰天一吼,氣勢更為強烈,引來四周無數人的驚呼,他的修為散開,似形成了一股漩渦,擴散四方。

  「北寒師兄好樣的!打倒白小純!」

  「哈哈,我們等這一天,一樣也等了好久!」

  在這眾人歡呼時,白小純於叢林內,坐在穿山甲的背上,哼著小曲,正在溜達,突然的,遠處有一道長虹呼嘯而來,竟掀起一片血光,隱隱有一股煞氣瀰漫,彷彿可以激起心中的熱血與戰意,看的白小純心頭一跳時,這道血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化作了一隻紙鶴。

  「內門弟子白小純,北岸北寒烈,凝氣九層,以三萬七千貢獻點,欲向你發起挑戰,時效半年,你若勝,可獲全部貢獻點,若失敗,根據試煉臺規則,你沒有損失。」一個彷彿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聲音,從這紙鶴內傳出,迴盪四周時,那種激發體內熱血與衝動的感覺,更強烈了。

  白小純眼睛睜大,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在那聲音的影響下,彷彿體內有一個意識正在狂吼。

  戰!戰!戰!

  「戰個屁!」白小純一拍胸口,打散了被這聲音影響的情緒變化,他這段日子研究北岸的門規,對於這試煉臺不陌生,知曉其規則。

  「我白小純什麼身份,我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才不幹。」白小純目光掃了紙鶴一眼,乾咳一聲,小袖一甩……一股風掀起,將那紙鶴捲到了遠處。

  他哼著小曲,如沒事人一樣,坐在穿山甲的背上,繼續遠去。

  時間流逝,半個時辰後,試煉臺四周四周眾人有些詫異,歡呼的聲音也都小了很多。

  一個時辰後,不少人開始低聲議論,試煉臺上的北寒烈也都身體抖動了。

  「那白小純不會避戰了吧?不能吧……他可是天驕戰的第一啊,他他……他莫非一點都不在意名聲?」

  「應該不會吧,任何一個天驕,被挑戰之後,即便當時不戰,也會說出交戰的時間,這白小純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兩個時辰後,太陽落山,黃昏降臨,可白小純那裡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北岸弟子一個個都呆了。

  「該死的,我就知道是這樣,這白小純一向無恥,他居然避戰!!」

  「太過分了,他來這裡是代表南岸,他給南岸丟人啊!!」

  在這四周眾人議論時,北寒烈死死的盯著百獸院的方向,他也沒有想到,白小純居然避戰,他不甘心,他覺得白小純身為天驕戰第一,換位思考,若他北寒烈是天驕戰第一,遇到有人挑戰,絕不會避戰。

  「你一定會出戰的!」北寒烈咬牙,站在那裡,身影透出一股執著,使得四周北岸弟子看到後,一個個都心中震動。

  很快的,一道長虹驀然間從人群內飛出,化作一道身影,直奔試煉臺,四周眾人紛紛看去時,立刻認出,來人是與北寒烈一樣的天驕,北岸的徐嵩!

  徐嵩神色凝重,站在試煉臺時,他想起了天驕戰時白小純與鬼牙交戰的一幕,那一刻,他們都看出了,鬼牙不是敗給了白小純,而是敗給了自身的支撐不住,白小純的確強悍,這一點徐嵩承認,可這些年他自己也在成長,比之天驕戰時強悍了太多太多,他多次回憶,認為自己有資格,與白小純一戰,於是此刻高聲開口。

  「今日我徐嵩迴應北寒烈的戰意,一樣來挑戰白小純!」

  「北岸徐嵩,拿出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他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短暫的寂靜後,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譁然。

  「徐嵩師兄居然也去挑戰白小純!!」

  「徐嵩師兄好樣的!」

  整個試煉臺光芒一閃,第二個紙鶴凝聚,飛向百獸院。

  北寒烈感動,看向徐嵩,二人目光對望,都看到了彼此欲挑戰白小純的決心,相視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的,又有一道身影直奔試煉臺,那是一個女子,正是公孫婉兒。

  「我公孫婉兒,以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可還沒等眾人譁然,第四道身影驀然臨近,一樣站在了試煉臺上。

  「我公孫雲,以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公孫兄妹,一樣要在這裡去挑戰白小純,他們這些年,也都進步極大。

  隨著話語的傳出,試煉臺光芒急速的閃耀,化作了兩個紙鶴,劃破長空,一同飛向百獸院。

  「熱血沸騰,這才是我們北岸的天驕!!」

  「天驕無敵!!」

  「哈哈,那白小純一定是嚇傻了,也罷,算我一個,就算是我輸了,最多損失一點貢獻,但也要挑戰,讓他知道北岸的團結!」

  在這四周眾人振奮時,第五道身影、第六道身影、第七道身影,從四周呼嘯而出,衝向試煉臺。

  「我陳傲,要與公孫師兄共患難,以七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徐嵩師兄對我有恩,我孫成龍陪他一起,以五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我周芳,以四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整個北岸在這一刻都轟動了,而百獸院的叢林內,白小純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隻又一隻的紙鶴,直奔自己呼嘯而來,在自己的身邊,傳出那沒有情緒的言辭。

  「這也太多了……」白小純眨了眨眼,他已經扔掉了三個紙鶴,可又看到天邊,居然還有五六隻紙鶴彼此連成了一串飛來時,他倒吸口氣。

  這些紙鶴每一個都帶著可以影響心神的戰意,使人心生戰意,難以靜心,白小純趕緊背後翅膀一扇,索性不在叢林溜達了,直奔閣樓。

  途中,他又遇到了十多隻紙鶴衝向身邊,傳出聲音。

  那一聲聲挑戰,刺激白小純的心神,讓白小純也都怒吼一聲。

  「你們太欺負人了,這麼多人挑戰我,每一個都是凝氣八層以上,要幹什麼啊,不行,我要低調!」白小純回到了閣樓內,直接開啟了陣法,隔絕了外面的紙鶴,這才傲然的盤膝坐下。

  「在北岸,我一定要低調,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哼哼。」白小純感慨,盤膝打坐,慢慢的忘了這件事。

  很快一夜過去,試煉臺的位置,在北寒烈等人的帶頭下,挑戰之事絡繹不絕,甚至在宗門內,都引動了一股風暴,這裡面有的是為了討好北岸天驕,還有的是公孫婉兒的傾慕者,而更多的,則是拿出不多的貢獻點,在那種群體的激情下,湊熱鬧。

  當第二天清晨,白小純結束了修行,推開房門時,一瞬間,無數的挑戰之聲,轟然爆發,彷彿是天雷滾滾,轟得白小純整個人都懵了,好半晌才壓下心頭翻滾的戰意,他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門前上百個紙鶴,倒吸口氣。

  「這北岸,也太瘋狂了吧。」白小純覺得頭皮發麻,趕緊關門,不再出去。

  第三天一早,他覺得那些北岸的人應該消停了,於是推開房門,可這一次,他只覺得五雷轟頂,眼前所望竟足有三百多個紙鶴,密密麻麻在他的閣樓外堆積如小山。

  每一個紙鶴,都代表了一份挑戰……

  白小純乾咳一聲,趕緊關了門,他覺得北岸人,都是瘋子。

  「唉,有時候,優秀也是一種錯誤,白小純啊白小純,你錯就錯在太優秀了。」白小純哭喪著臉,坐在閣樓內發呆,許久之後他想了想,索性修行水澤國度。

  時間流逝,在接下來的七天裡,每天早上白小純一推開門,就會看到數百紙鶴掉下來,慢慢的他自己都已經習慣了,閣樓外,累積的紙鶴已經快兩千了。

  每一次有弟子來到百獸院,都會第一眼就看到那遍地的紙鶴……

  而這七天,整個北岸,因為北寒烈發起的挑戰,眾多天驕迴應後形成的風暴,已經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後,有四成的內門弟子,幾乎全部都向白小純挑戰,雖然拿出的貢獻點,只是自身所擁有的小部分,不會如北寒烈那樣瘋狂,可累計起來也是驚人,且此事太過轟動,驚動了各峰的長老與掌座,這些老傢伙也都被這一幕所震動。

  從北岸這試煉臺被創造出來,至今已經四千多年,可卻從來沒有一次……具備現在的這種轟動與規模。

  那是近兩千內門弟子的挑戰,而且全部都是挑戰一個人……

  而且這事態根本就無法控制,彷彿成為了一種潮流,引領了北岸這段時間的瘋狂。

  「最新消息,今天又有三百多內門弟子,在試煉臺挑戰白小純!」

  「哈哈,這白小純一定害怕的要死,這一次他應該知道我們北岸的強悍與團結了!」

  「等著,我現在也過去,挑戰白小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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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 此戰,我接受!

  在北岸將挑戰白小純看成了是一件壯舉時,因太過轟動,此事也都傳到了南岸,南岸弟子紛紛面面相覷,帶著同情的目光,遙望北岸,不是同情白小純,而是同情北岸弟子。

  「你們不瞭解他……」

  「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你們就知道這白小純是多麼的可怕了。」

  時間流逝,第十天時,挑戰白小純的內門弟子,總人數已超過了兩千,達到了兩千三百多人,且每天都在增加。

  似乎,身為北岸的內門弟子,如果你不去挑戰一下白小純,不去試煉臺激發一隻紙鶴,那麼就是很丟人,且還會被人心中鄙視的事情。

  這種風氣出現後,挑戰白小純的人……更多了。

  「哈哈,今天我許大寶,用十個貢獻點,已挑戰了白小純!」

  「哼哼,我周雲聰,在三天前就已向那北岸公敵發起了挑戰,可惜這弱雞不敢來戰!」

  第十三天時,挑戰白小純的內門弟子,已突破了三千,整個北岸全部轟動,無論在北岸的任何地方,所有人討論的,都是挑戰白小純的事情。

  這種因為一個人而形成的連鎖風暴,前所未有,而每天在試煉臺的四周,都凝聚了數萬人之多,這些人都是外門弟子,他們看著一個個內門傲然的踏入試煉臺,發出挑戰之言,形成紙鶴後,都會歡呼,至於貢獻點的多少,已無人關注。

  而最早發起挑戰的北寒烈,也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現在的名氣之大,早已超過了曾經,甚至更因當初受害者的身份,使得他如今,在北岸已萬眾矚目。

  直至第十七天,當挑戰白小純的內門弟子,已突破了四千人後,北岸引起的這場風暴,橫掃了整個靈溪宗。

  似乎這已不再是挑戰,而是一種象徵,拿出的貢獻點多少沒關係,甚至不少人拿出的只是個位數,但這種熱鬧的事情,必須要參與進去。

  「白小純怕了,他不敢與我們北岸開戰!」

  「哈哈,他就算再強,也要跪在我們北岸的團結之下!」

  「北岸意志,至高無上!!」

  不但四峰的掌座瞠目結舌,掌門鄭遠東也都目瞪口呆,甚至都引起了靈溪宗的太上長老關注,畢竟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而北岸的振奮,也在幾乎所有內門弟子都發起了挑戰後,達到了巔峰,甚至不少人天天都去百獸院,看著那一隻只紙鶴不斷地飛來,傳出歡呼。

  直至第二十天時,內門弟子幾乎有八九成全部都發出了挑戰,終於此事消停了一下,可緊接著,在這天清晨,於這試煉臺的四周,有一個外門大漢怦然心動,他看到這麼多內門因挑戰白小純而被歡呼,心中也有振奮,暗道自己前面已經有四千多個挑戰的了,白小純就算是選,也看不上自己拿出的這點貢獻點,畢竟那是天驕戰的第一嘛。

  能挑戰第一,而且對方還避戰,這種事情,想想就開心,以後還可以作為吹噓的資本,自己挑戰過白小純,對方不戰而逃。

  想到這裡,這外門大漢立刻振奮激動,以凝氣四層的修為,第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傲視群雄般的衝出,作為今天首個爬上試煉臺者,仰天大笑。

  「我劉大彪,以一百貢獻點,欲挑戰北岸公敵,白小純!」劉大彪笑聲傳開,他背著手,傲然的望著百獸院。

  「白小純,收到你彪爺的戰書,你身為內門弟子,敢不敢與我劉大彪一戰!」

  隨著此人的出現,四周所有人都寂靜了,眾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劉大彪傻了,白小純再怎麼可惡,那也是天驕戰的第一,不是一個外門弟子能去挑戰的,可緊接著就醒悟過來,這分明是劉大彪看中時機,大出風頭的好方法啊,於是眾人眼睛冒出光芒。

  一想到身為外門弟子去挑戰內門弟子,結果對方還避戰,這將是何等風光的事情啊,於是一個個燃了起來。

  紛紛傲然的發起挑戰,想要加入這場征戰北岸公敵的盛事中。

  就在這劉大彪傲然得意的時候,百獸院閣樓內,白小純從盤膝中站起,嘆了口氣,推開了房門。

  這二十天,他最頭痛的就是開門,可不開又不行,若是積累的紙鶴多了,戰意太強,他會受不了,只能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打開屋門。

  每一次都會看到數百紙鶴傳出無數挑戰之聲,昨天早上他還特意數了一下,發現紙鶴已經破了四千,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地。

  此刻剛一推開房門,發現只有幾十只紙鶴,白小純正驚喜時,忽然的,遠處天空上千紙鶴,形成了一股排山倒海的戰意,呼嘯而來,在白小純一愣時,這些紙鶴紛紛落下,在白小純的面前洶湧澎湃的爆發,直接把白小純整個人都淹沒了。

  那是上千多個紙鶴的同時落下,在白小純被那強烈的戰意籠罩下,這些紙鶴直接將他瘦小的身體,埋在了下面。

  不多時,白小純掙扎的爬了出來,整個人都傻了,看著四周無數紙鶴,他懵了半天,似乎腦袋都不夠用了,動彈不得。

  而他的手中,此刻拿著之前那一波紙鶴中的第一個,耳邊還在迴盪紙鶴內沒有情緒的聲音。

  「內門弟子白小純,北岸外門弟子劉大彪,凝氣四層,以一百貢獻點,欲向你發起挑戰。」

  白小純盯著紙鶴,尤其是聽到凝氣四層這四個字後,他的眼中一亮,頓時生氣了。

  「北岸太欺負人了,我白小純想要低調,可既然無法低調,罷了罷了,北寒烈耍賴,說好的十年閉關,這麼快就出來了也就罷了,內門弟子挑戰我就忍了,可外門弟子也來挑戰,不能忍,我就接受挑戰好了,劉大彪?凝氣四層,就他了!」白小純深吸口氣,心底也在感慨,要不是百獸院的獸,非烙印契約難以帶出去,而他又不會通天馭獸功,他真想將這裡的近千凶獸都帶出去,橫掃挑戰場!

  此刻帶著遺憾,白小純抬起下巴,向著紙鶴開口。

  「此戰,我接受,立刻開戰!」

  與此同時,試煉臺上,劉大彪背著手,享受著站在這裡,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心潮澎湃起來。

  「白小純,你家彪爺再等你十息,你這個菜鳥,你這個弱雞,你到底敢不敢接受彪爺的挑戰!」

  「白小純,你給我出來!」劉大彪全身都興奮了,扯著嗓子大吼,他越是這樣,四周人就越是起鬨。

  而劉大彪也更為興奮,他從來沒考慮過白小純會接受挑戰的事情,在他看來,白小純二十天都避戰,就算是要接受,也是去接受那些內門弟子,怎麼的也不會無恥到來接自己的挑戰,畢竟……那是天驕戰的第一啊。

  想到這裡,劉大彪更得意了,覺得這就是自己出風頭的好機會,而且他甚至都想像到了,今天之後,自己在外門弟子裡,必定是人人知曉,還有幾個自己看好的師妹,說不定也會因為自己的英豪一幕,而心升傾慕。

  「白小純,還有三息,痛快的,敢不敢與你彪爺一戰!」劉大彪再次大吼一聲,笑聲迴盪,覺得滿身舒爽,正要下臺。

  可就在這時……

  突然的,一道光幕瞬間出現,直接將劉大彪阻擋,使得他無法離開,隨著光幕的出現,四周所有人全部一愣。

  緊接著,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在這試煉臺上驀然迴盪。

  「被挑戰者內門弟子白小純,接受發起者外門弟子劉大彪挑戰,此戰即刻開始!」

  瞬間,似有傳送之光浮現,白小純的身影,藉助紙鶴,直接就出現在了試煉臺上,立刻就看到了四周數萬的北岸弟子,也看到了此刻呆呆的如同傻了一樣,與他一起站在這試煉臺上的大漢劉大彪。

  四周剎那間,一片死寂,這數萬人裡,有外門弟子,也有內門弟子,可無論是誰,在這一刻都懵了,呆若木雞的望著試煉臺上的白小純。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白小純……居然接受了挑戰,接受也就罷了,他居然……接的是一個凝氣四層的外門弟子的挑戰……

  這種無恥的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使得他們此刻都懵了,腦海一片空白。

  「你就是劉大彪?」白小純背著手,凝重的開口。

  劉大彪腿都軟了,眼淚都快流了下來,整個人徹底暈乎了,目中露出茫然,覺得這一切彷彿是做夢,他只不過是想趁這個機會,賣弄一下出出風頭而已,無論如何用也沒想到,白小純居然接戰了!!

  他不去接內門弟子,不去接強大的外門弟子,而是接下了自己的戰書……

  「我……我……」劉大彪整個人哆嗦,都結巴了,話語還沒等說完,白小純輕嘆一聲,淡淡開口。

  「你認輸吧,我一旦動手,自己都害怕。」

  這句話傳入劉大彪的耳中,立刻成為了雷霆,使得劉大彪的腦海裡瞬間就浮現出了他聽說的關於白小純的一幕幕,尤其是北寒烈的悽慘,讓劉大彪下意識的一夾腿,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都快哭了,尖叫起來。

  「我認輸!!」

  轟的一聲,隨著劉大彪的認輸,光幕消失,白小純傲然的站在試煉臺上,他的身份玉簡內,自動的增加了二百貢獻點。

  「人生寂……」白小純小袖一甩,正要輕嘆,可就在這時,四周的所有人,發出了瘋狂到了極致的怒吼,這吼聲強烈,竟在這一刻,傳遍整個北岸,甚至南岸都隱隱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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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戰!

  「無恥!!這世間居然還有這麼無恥的人!!」

  「天啊,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傢伙,不行了,我要不行了,我要去掐死他!」

  「別攔著我,這白小純太可惡了,他居然無恥到了這種境界!!」

  四周眾人,全部抓狂,一個個怒吼震天,甚至很多人的眼睛都紅了,尤其是劉大彪此刻逃了回來,腿都在發抖,眼淚在眼圈裡的一幕,更是讓人同情心痛。

  「太過分了,內門弟子的不接,去接外門弟子的挑戰,這也罷了,可白小純你挑軟柿子捏,也不能挑這麼軟的啊!!」

  「來戰我啊,我陳傲第一天就挑戰你了,來啊!!」那些內門弟子也都氣瘋了,怒視白小純,吼聲驚天動地。

  遠處,公孫兄妹以及徐嵩也都快速趕來,知道了緣由後,紛紛倒吸口氣,露出震驚,很快就紛紛怒斥。

  尤其是快速臨近來臨的北寒烈,更是仰天大吼。

  「白小純,我要向你挑戰!!」

  這些吼聲融在一起,超過了雷霆,直接在北岸四峰傳遍,使得無數外門弟子心驚,直奔此地,而內門弟子也都睜大了眼,急速來臨。

  隨著一聲聲挑戰的聲音傳出,數百的紙鶴從這試煉臺上凝聚出現,唰唰唰的直奔白小純,眨眼就落了一地,險些將他淹沒。

  這一幕,北岸多少年來從沒有過,這幾乎是所有弟子的狂怒,使得北岸四個掌座,都倒吸口氣,連同大量的長老,瞬間來臨,出現在了半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裡。

  可偏偏他們想了好久,也沒想到白小純到底觸犯了什麼門規,尤其是那個老嫗,更是睜大了眼,呆呆的望著試煉臺上的白小純,他的確沒觸犯門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規則……

  眼看這四周的紙鶴飛來的越來越多,四周眾人怒火焚天,白小純也怒了,他很是無辜,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沒有違反門規,又不是他去挑戰別人,是別人來挑戰他。

  他只不過是接戰而已……

  此刻聽到眾人都在喊著要戰自己,白小純眼睛一瞪,大吼一聲。

  「你們太欺負人了,好好好,這是你們逼我的!」白小純怒視眾人,右手抬起一揮,嘩嘩之聲傳出,他從儲物袋內,赫然取出了五千多紙鶴,都是這段日子他收到的戰書,其中有一千多,是之前來的時候,剛剛收到的……

  四周眾人也都安靜下來,一個個盯著白小純,裡面的內門弟子都磨拳霍霍,隨時準備去出戰,至於外門弟子也都怒火燃燒,尤其是之前衝動了,跟隨劉大彪一起發出挑戰的那一千來人,此刻又是憤怒,又是忐忑。

  就在這種眾人怒目等待時,白小純心底憤憤,目光掃過那些紙鶴,從裡面選擇了一個凝氣五層的外門弟子,直接拿起,傲然開口。

  「就你了,我接受你的挑戰!」

  隨著白小純的話語傳出,瞬間四周的人群裡,一個外門弟子身影消失,被自動的傳送到了試煉臺上,這外門弟子是個少年,此刻顫抖,害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連連後退。

  「我……我認輸!!」

  四周眾人,再次呆了一下,無數人只覺得眼前發黑,他們發現,永遠不要去判斷白小純無恥的底線所在……

  「啊啊啊,我要殺了他!白小純,這一次你走不出去,除非是戰完所有人,否則的話,此事沒完!」

  「這種無恥……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天啊,降下一道仙雷,劈死他吧!」

  白小純更生氣了,心底惱火,眼看這四周人越來越多瘋狂。

  「我白小純從南岸孤苦伶仃的來到北岸,一直夾著尾巴做人,誰都不敢去得罪,你們卻如此逼我,我和你們拼了!」白小純眼睛都紅了,他一咬牙,又拿出了一個凝氣五層的紙鶴。

  唰的一下,一個外門弟子出現在白小純的面前,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趕緊高呼認輸,白小純冷哼一聲,再次取出一個紙鶴。

  很快的,在四周眾人越來越憤怒的嘶吼下,白小純一個又一個接受外門弟子曾經的挑戰,那些外門弟子全部都顫抖腿軟,可因是主動發起者,不可取消,只能帶著眼淚快速認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貢獻點到了白小純那裡。

  認輸後,回到了人群內,這些人的怒吼要比其他人強烈太多太多,一方面帶著對白小純的憤怒,一方面則是心痛貢獻點。

  而白小純這裡,貢獻點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的增加,到了最後,他自己看得都觸目驚心,一天的時間,對於北岸之前衝動的那一千多外門弟子而言,是一場浩劫……

  這場浩劫裡,白小純化身大魔頭,收割貢獻點,白小純也發了狠,一千多外門弟子,他生生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全部戰完。

  儘管沒有鬥法哪怕一次,可這不斷地取出紙鶴,也讓白小純覺得手臂都酸了。

  而四周的北岸弟子,他們的瘋狂,哪怕嗓子都沙啞了,也依舊強烈,且越來越驚心動魄,甚至執法堂都不得不出現籠罩四周,一個個無奈的看著白小純的同時,也在警惕,擔心這前所未有的事情,引起北岸弟子的暴亂。

  四峰掌座,早已觸目驚心,不敢離去,在這裡作為震懾,彼此目光對望時,都看到了各自的無奈與震撼。

  「這白小純,難怪南岸把他送來這裡!」

  「他一個人,就可以毀滅一個宗門啊!!」

  「偏偏他還沒有觸犯門規……」

  三天後,白小純晃了晃手臂,冷哼一聲,站在試煉臺上,他已將所有的外門弟子,全部戰完,他也看出了四周這數萬人,不會讓自己這麼離去。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白小純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這一刻他的身上,沒有了以往的謹慎小心,而是出現了與落陳家族一戰時的鐵血!

  在四周眾人瘋狂的赤目下,他選擇了一個內門弟子,開始接受挑戰。

  這一刻,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看著試煉臺,很快的,一道身影出現,那身影是個瘦高的青年,剛一出現,就仰天大笑。

  「白小純,今天我……」

  轟!

  這瘦高青年話語還沒說完,白小純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拳落下,這瘦高青年睜大了眼,身體瞬間被震得飛起,撞在了試煉臺的防護光幕上,直接昏了過去。

  四周眾人全部睜大眼,倒吸口氣時,白小純神色平靜,取出了第二個內門弟子的紙鶴,很快的,那第二個到來的內門弟子,也在眨眼間就被一拳轟暈後,白小純拿出第三個……

  一天的時間,他一共接受了一百個內門弟子的紙鶴挑戰,這一百人都是凝氣八層的修為,可任何一個,在白小純的面前,都只是一拳。

  黃昏時,白小純結束了選擇,盤膝坐下,在這試煉臺上打坐,四周的眾人將他團團圍住,那目光帶著憤憤,似若白小純敢離開,他們會全力阻擋。

  第二天清晨,白小純睜開眼,神色如常,取出紙鶴,繼續接受挑戰,一樣是一百人,一樣是每個人,只是一拳!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直至過去了二十天,整整二十天的時間,白小純接受了兩千內門弟子的挑戰,全部都是凝氣八層,全部都是一拳轟去。

  沒有一個,能有資格讓他出第二拳。

  這一幕,雖有一定的威懾,可卻沒有讓北岸弟子沉默,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依舊是怒目,可緊接著,在白小純平靜的繼續接受挑戰中,又過去了二十天。

  這二十天出現的,不再全部是凝氣八層,而是有了不少凝氣九層,可很快的,所有人都駭然的發現,白小純已經強悍到了……哪怕是凝氣九層,兩拳之下,必定轟得昏迷過去。

  甚至有一些都噴出鮮血。

  這一幕,立刻撼動了四周北岸弟子,使得他們漸漸沉默下來,尤其是公孫兄妹以及徐嵩的出現,還有北寒烈的出手,這四大天驕,居然在白小純的面前,也僅僅是十拳而已。

  北寒烈無法置信,他的落日訣,竟在白小純的面前,不堪一擊!

  公孫兄妹徹底駭懼,他們以為自己在天驕戰後的成長速度已經很快,可此刻卻發現,白小純的成長,比他們還要快,甚至快了太多!

  徐嵩苦澀,看著白小純,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鬼牙,那種恐怖的強悍,足以讓一切同輩之人絕望。

  十拳之下,轟殺一切,畢竟白小純的肉身,已經是觸摸到了身體第一層桎梏,這是不死金皮大成後,是龍象化海心經巔峰後,才可以達到的境界。

  這種強悍,已經是做到了築基之下,真正的無敵。

  當這四大天驕敗落的一刻,四周所有北岸弟子,全部沉默,看向白小純時,前所未有的複雜,漸漸,儘管憤怒依舊,可卻……心服口服!

  修真界,尊敬強者,白小純以這恐怖的讓人絕望的實力,在這一刻,征服了所有北岸弟子。

  雖還是公敵,可卻是讓人競爭,希望超越的公敵!

  不知是誰先動的,很快的,試煉臺外,此地眾人讓開了一條道路,通向百獸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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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馭人大法

  白小純沒有繼續比下去,順著這條北岸弟子讓開的道路,神色上有一絲憂鬱與無奈,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走出。

  在這無數北岸弟子複雜的目光裡,漸漸遠去,直至走遠,白小純才感慨一嘆,小袖一甩,喃喃低語。

  「都怪我,我應該低調的,唉。」他很是唏噓,心中洋溢著得意與振奮,可表面卻保持憂鬱與寂寞,使得背影看起來都蕭瑟了……

  望著白小純的背影,四周北岸弟子一個個複雜,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情緒,公孫兄妹、徐嵩還有北寒烈,此刻心中有不甘,可一樣也升起了無力感。

  那種自己已經很努力的去追趕,本以為已經追上,可卻發現,原來自己被拉下了更遠的感覺,讓他們沉默了。

  「或許,他與鬼牙之中,在多年之後,會出現一個……傳承序列!」徐嵩心底輕嘆時,公孫兄妹的心中也都浮現類似的想法。

  唯有北寒烈,他身體顫抖,此刻握緊了拳頭,他沒有放棄,也不能放棄,一想到天驕戰時的悽慘,他就覺得彷彿有無形的鞭子,在鞭撻自己。

  咬牙時,一隻手臂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是他的兄長,落日峰內門第一天驕,北寒風,他來到這裡已很久,白小純沒有去繼續接受的那些紙鶴裡,有一個屬於他。

  親眼目睹了白小純這一個多月的強悍,就算是北寒風也都明白,自己……絕不是白小純的對手,哪怕此刻的自己已是凝氣十層。

  可在白小純那恐怖的肉身之力以及難以形容的速度之下,一切都將被摧枯拉朽。

  「哥……」北寒烈看向兄長。

  「你的資質比我好,努力修行,一時的挫敗算不了什麼,傳承序列裡也有一些前輩,在凝氣與築基時並不起眼,厚積薄發超越他們那一代曾經的天驕。」北寒風鼓勵道,這話既是說給自己的弟弟,也是說給自己。

  北寒烈沉默,半晌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以後,不要去招惹白小純了,無論他曾經如何的可惡,但這一刻,他獲得了尊重,同時此人的行事做法,也值得你多多學習,知分寸,懂進退,不被虛幻迷惑,不被財帛動心,只有心中的堅持永恆常在,此人……很可怕。」北寒風輕聲低語。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所有沒被白小純挑戰的兩千多內門弟子,幾乎所有,此刻心中都是這樣的感慨。

  白小純做人圓滑,這場北岸主動發起的挑戰,他沒有強制的進行下去,而是為北岸,為那兩千多人,保留了顏面。

  畢竟若繼續接受挑戰,已經沒有意義,而他的貢獻點已經積累的極其恐怖,如眼下這樣彼此不提,半年後挑戰失效,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但為北岸保留了顏面,也為自己減少了沒有必要的敵意。

  沒有人說話,此地每一個北岸的弟子,都沉默了,明白人不少,越是明白,就越是對白小純這裡,在嘆息中,也升起了尊敬。

  半空中的北岸四峰掌座,一個個在此刻也都目光凝重。

  「這白小純,比當日天驕戰時,還要強悍……」

  「鬼牙那孩子始終都在閉關,為築基準備,不知這二人,誰才是這一代的最強弟子,若干年後,又有誰可以進入傳承序列,成為我靈溪宗的底蘊之一。」

  「進入傳承序列,太難太難,兩甲子內不成金丹,不是傳承,超過兩甲子,即便是成為金丹,也只是太上長老。鬼牙也好,白小純也罷,他們的路還長……而若有一天真的成為了凌駕於我等掌座之上的傳承序列,就會准許進入我靈溪宗最深底蘊所在,靈溪祕境,那裡不但有太上長老傳法,甚至若有機緣,還可有幸面見……靈溪老祖!!」

  「至今為止,靈溪祕境內傳承序列不到二十人……他們,才是我靈溪宗的不滅傳承之種啊,任何一個,都是我靈溪宗不斷壯大的支撐與後盾……我等是無望了,只能成為守山的掌座,而李青候……他的希望最大!」

  北岸四峰掌座相互看了看,都有感慨,由白小純而聯想到了李青候。

  許久,此地眾人慢慢散去,整個北岸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都安靜了,無論是內門還是外門,可與此同時,北岸弟子的可怕,也在這段日子體現出來,居然是幾乎所有的弟子,都開始了瘋狂的修行。

  或許他們不再將白小純看成是敵人,但卻看成了是欲超越的對象,這種爆發力,讓北岸四峰的掌座都很驚喜。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年。

  白小純依舊是在百獸院內沒有外出,整日要麼修行龍象化海經,要麼就是練習水澤國度,而更多的時間,則是去觀摩此地的所有凶獸。

  無論是性格溫順的還是暴躁的,都在白小純的不懈努力下,慢慢對他充滿了親和,而這片叢林,也在白小純太多次的溜達中,對於每一個地方都很是熟悉。

  尤其是在叢林的深處,那裡有一個山澗,漆黑無比,遠遠可以看到無數黑氣滋生,這裡就是北岸著名的古獸深淵。

  傳聞此地通往九幽,連接了一個祕境,在那裡有無窮的凶獸,被靈溪宗的老祖,當年發現後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將其暫時封印,化作了宗門的底蘊之一,是北岸弟子修行所需凶獸的主要來源。

  只不過這祕境來歷莫測,靈溪宗萬年來所探索的只是一部分區域,而封印之力需每隔幾百年就要進行一次,每次展開都代價不小。可雖然如此,這祕境內無數的資源,也成為了北岸漸漸崛起的原因之一。

  同時,這古獸深淵,也是靈溪宗的護宗神獸,天角墨龍棲息的地方,甚至牠的存在,本身也是封印的一部分。

  靈溪宗的那把鎮宗之寶,被煉靈了九次的無上天角劍,就是來自此獸當年蛻皮脫落的一根角所煉製。

  其修為恐怖,鄭遠東在這天角墨龍面前,也要稱呼一聲老前輩,甚至靈溪宗當年從末流殺入下游,獲得在這裡開宗立派的資格,這條天角墨龍伴隨著靈溪老祖,功不可沒。

  白小純站在古獸深淵的山澗外,探頭看了好幾眼,他來到這裡已多次,對於此地的歷史以及天角墨龍,也都從北岸的門規玉簡內瞭解。

  習慣性的向著山澗內扔下了一大把專門為凶獸煉製的丹藥後,白小純咳嗽一聲,喊了起來。

  「天角前輩,晚輩白小純,又來這裡了,要用一下這裡的地火脈,那個……費用什麼的,老規矩,我用丹藥代替啊。」白小純扔完丹藥,也不管有沒有迴應,跑到了山澗旁的一處被他開闢出的石洞內。

  從來到這百獸院的叢林後,白小純很快就發現,這裡有地火脈的痕跡,於是挖出了這個石洞,果然找到了地火脈,成為了他在北岸的煉丹房,給凶獸吃下的丹藥,就是在這裡煉製出來。

  不過考慮到門規玉簡上介紹這裡時說的那些歷史,白小純覺得以防萬一,於是每次來臨時,都會向著山澗扔下大把靈藥,作為費用。

  雖然每次靈藥扔入山澗後,都沒有了聲息,也沒有出現什麼變化,慢慢的白小純也都沒去注意,不過這個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又過去了一個月,當白小純從這石洞內走出時,他的目中有精芒閃動,神色得意,目中有興奮。

  這一次的煉藥,很是順利,三階靈藥在他的手中,已出神入化,修為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是緩慢的精進,而是攀升到了凝氣九層大圓滿的程度。

  「哈哈,用不了太久,我就可以踏入凝氣十層,然後就可以去準備築基!!」白小純振奮,這半年來,他的不死銀皮也略有精進。

  此刻覺得自己修為不俗,白小純開始嘗試紫氣化鼎,隨著一尊尊鼎的出現,白小純驚喜的發現,對於這一神通,他已然徹底的收發由心。

  喜悅中,白小純目中露出光芒,他想到了自己這些年,時常思索的一個算是他自創出來的術法。

  「馭人大法!」或許是當年落陳家族一戰,危機關頭以此法馭陳恆的一幕,在白小純的腦海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此刻躍躍欲試。

  這裡雖沒有修士在身邊任由他去嘗試,可此地是百獸院,有著大量的凶獸,白小純想到這裡,立刻激動,連忙跑了出去,在這叢林中尋找凶獸,找到後立刻施展馭人大法。

  數日後,整個叢林亂了起來,白小純無奈的發現,自己的馭人大法,對於身體龐大的,或者是修為高深的,還是無法完全操控,只有在面對瘦小或者是修為凝氣五層以下的凶獸,才可以做到勉強控制。

  鬱悶中,白小純不信邪,總結方式,繼續琢磨這馭人大法,他隱隱覺得,這種憑著自己的靈力,去操控對方的身體,凌駕於對方意志之上的術法,似乎總是缺少了什麼。

  而若是能找到所缺少的,或許……就可以成功!

  就在白小純練習這馭人大法時,古獸深淵內,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睜開,遙遙望著叢林內的白小純,看著他的馭人大法,目中的深處,藏著驚奇。

  「馭人……當年寒宗老怪也曾有過這個念頭。」古獸深淵內,傳來滄桑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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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當年那隻夜行獸……

  這被白小純命名為馭人大法的神通,在之後的日子裡,成為了此地凶獸新的遊戲,牠們經常會身體莫名其妙的飛起來,然後又掉下來。

  偶爾的,還會突然兩腿站立,這些凶獸不但沒有覺得恐懼,反而很感興趣,到了最後,那些瘦小的獸看到白小純,立刻就跑過來,想讓白小純帶著牠們玩耍。

  而那些身體龐大的如飛虎般的凶獸,則是經常看著白小純在自己身邊不斷地伸出手指,口中還唸唸有詞,往往很快的,白小純便開始嘆息,一副很鬱悶的樣子默默走開,直至他走遠,這些身體龐大的凶獸都在詫異,不知道白小純在幹什麼。

  直至一個月後,白小純不得不暫時放棄了馭人大法。

  「此法一旦修成,必定是驚天動地,我暫時先緩緩,等再強大一些,一定可以修成!」白小純有些不甘心,可嘗試了一個月也都沒有太多的起色,不由得感慨起來,慢慢收了心,想要繼續修行水澤國度時,又控制不住的看了看自己的翅膀。

  「當時北岸那老太婆給我元磁珠子與翅膀時曾說,這裡面蘊含了引斥祕法……」白小純眼睛一亮,把翅膀拿在面前,開始研究,數日後他嘆了口氣,只能又將其埋在心底,留待以後了。

  直至此刻,才算徹底的收了心,開始全力修行水澤國度。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的,白小純在這北岸,已接近兩年,他後院的那株育獸種,已長出了一丈多高,可惜還沒有開花,不過按照白小純的判斷,距離開花的日子,已不算很遙遠。

  而他的水澤國度,也在這不斷地修行下,漸漸氣勢越來越強,每次展開,都有轟鳴巨響,有一股奇異之力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降臨四方。

  整個百獸院內,九百多尊凶獸,已經被白小純全部觀摩完了,每一尊凶獸他都幾乎瞭如指掌,可偏偏他的本命之靈,還是沒有形成。

  「難道是我觀摩的凶獸還不夠?應該去觀摩一下更強的凶獸才好。」白小純沉吟了好久,看了眼古獸深淵,遲疑了一下,覺得那裡太危險了,想了想後,他眼睛一亮,猛地抬頭,看向北岸的四座山峰。

  「北岸的四座山峰,有守山靈獸!」

  北岸的四座山峰,每一座山峰的山頂,都存在了一尊強悍的凶獸,是各峰的守護獸,雖不如那條天角墨龍,可也是非凡。

  每隔數日,牠們都會偶爾外出,要麼在天空飛舞,要麼就是仰天一吼,撼動四方時,也會引起不少弟子的羨慕與關注。

  白小純在北岸這段日子,也曾多次看到,尤其是鳶尾峰的那尊七彩鳳鳥,更是讓他記憶深刻。

  打定主意後,白小純匆匆離開了百獸院,路過試煉臺時,看了眼試煉臺的那尊凶獸的雕像,這不是他第一次看這個雕像,可每次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也是其他弟子都有的現象。

  甚至白小純也曾仔細的觀察過,但卻一無所獲,漸漸也就不再關注,只是路過時,會下意識的掃了一眼。

  收回目光,白小純首先要去的是鳶尾峰,此刻正帶著心事,走在路上時,忽然心神警覺,背後元磁翅瞬間出現,身體嗖的一下強行向前衝出了數丈。

  幾乎在白小純避開的瞬間,他之前所在的位置,有一道黑影剎那來臨,咣叱一聲,彷彿是牙齒用力咬合的聲音讓人心悸的傳出。

  這聲音不小,甚至都引動了空氣的音爆,讓人可以想像得出,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多深的恨意,才會在牙齒咬合時,發出如此驚人的氣勢。

  那黑影赫然是一條大黑狗,身體足有一丈大小,如同牛犢,只是全身乾瘦,更是毛髮蓬鬆,彷彿野狗。

  此刻神色猙獰,盯著白小純,更有大量的口水順著牙縫流淌,尤其是那目中的紅芒,似帶著瘋狂。

  白小純也驚了一頭冷汗,驀然回頭,立刻就看到了這條大黑狗,愣了一下後頓時認出。

  「這不是北寒烈的那條夜行獸麼,你……」可還沒等白小純說完,那大黑狗就嗖的一下,急速離去,儼然是一擊不中,遁之千里。

  白小純有些發懵時,四周的不少北岸弟子,也都紛紛認出了那條大黑狗,一個個倒吸口氣,傳出低聲議論。

  「北寒師兄的這條夜行獸,太可憐了,北寒師兄沒法要牠了,其他人也不敢去靠近,長老都覺得牠可憐……」

  「是啊,這條夜行獸從那之後,就時常在我們北岸溜達,甚至我有一次還看到牠站在一個小山包上,看著夜空發呆,似帶著惆悵。」

  「可憐啊,難怪牠要去偷襲白小純……」

  白小純眨了眨眼,聽到這些話後,也覺得心底有歉意,看著大黑狗遠去的方向,白小純決定不追究這大黑狗偷襲自己的問題了。

  「我也沒辦法啊,我當時出戰,都說了讓北寒烈認輸,我一旦出手,真的是自己都害怕。」白小純嘆了口氣,轉身走開,去了鳶尾峰。

  以他榮耀弟子的身份,哪怕是在北岸,也一樣諸多區域暢通無阻,小心翼翼的到了鳶尾峰的山頂後,他沒有太靠近山頂的窯洞,而是在遠處找了一處岩石,盤膝坐在那裡,默默等待。

  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後的清晨,突然的一聲鳳鳴彷彿撕裂長空烏雲,陣陣七彩之光在山頂窯洞內閃耀時,七彩鳳鳥,優雅的飛出,在半空中翅膀伸開,初陽光芒落在牠的身上,折射出璀璨的七彩光輝,看得白小純心神震動,他隱隱感受到了在這七彩鳳鳥體內,似存在了一股可怕的力量,一旦爆發,自己即便是有大成的不死銀皮,也遠遠不是對手。

  凝望時,白小純將鳳鳥的身影,烙印在心底,不斷地觀摩,直至一炷香後,這七彩鳳鳥才慢慢飛回,看都不看白小純,回到了洞府。

  白小純深吸口氣,閉上眼,腦海勾勒出七彩鳳鳥的模樣,繼續等待,又過去了五天,還是清晨,這七彩鳳鳥再次出現。

  時間流逝,白小純在這鳶尾峰的山頂,一連觀摩了數月,只是偶爾才回百獸院一次,很快就匆匆歸來。

  鳶尾峰的弟子,大都聽說了此事,紛紛詫異,大都沒有在意,可也有一些內門弟子,若有所思,心底起了猜測。

  直至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對於鳳鳥的觀摩,已到了入微的程度,他這才起身離去,去了落日峰。

  落日峰的守山靈獸,是一隻黑色的三眼烏鴉,這三眼烏鴉身體足有兩丈,四周有一道道黑絲扭曲虛無,出現的時間不多,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次。

  每一次外出時,不但速度飛快,更是會掀起一連串的閃電,且往往都是黑夜出沒,白天不會出現。

  白小純為了觀察這三眼烏鴉,在夜裡全神貫注,終於在三個月的時間,一共看到了五次,每一次他都目不轉睛,沉浸在觀摩中,漸漸地,似乎他的本命之靈,誕生的跡象更為明顯。

  穹頂峰的守山獸,不是飛禽,而是一隻巨大的蜥蜴,這巨蜥動作緩慢,可氣勢卻是極強,而牠也最適合白小純去觀察,因為牠每次走出洞穴,都會站在一塊穹頂峰最高的岩石上,一動不動的遙望遠方。

  白小純遠遠的看著,不斷的觀察,幾個月後,對於這蜥蜴的觀摩程度,超越了七彩鳳鳥,更是超越了三眼烏鴉。

  至於鬼牙峰的守山靈獸,更是奇異,或者不能稱呼為靈獸,而是一尊山鬼,彷彿是集合無數凶獸於一體,凝聚山脈成靈,而後誕生了意識,自稱山鬼。

  這是一個具備人形的身影,全身長滿了黑色的毛髮,有著人的眼睛,額頭以上如狼張開了大口,頭頂生著兩根扭曲的角,上半身長著蛇的鱗片,胸口的位置探出一個虎頭,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牠的手中永遠都拿著一把森森的骨叉,每次出現時,天空都會出現雲霧,遮蓋了日月,使得牠的雙眼,在一片漆黑中,露出幽光。

  白小純看得心驚膽顫,他能感受到對方知曉自己的存在,可似乎彼此差距太多,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而是站在山頂,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

  在這咆哮中,鬼牙峰的無數石頭子,都在微微顫抖,許久,隨著山鬼回到了洞穴內,這些石頭子才恢復如常。

  時間流逝,白小純沉浸在了觀摩中,在這北岸的四座山峰之間不斷的來來去去,腦海裡,他的本命之靈要誕生出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卻卡在某個隔膜上,就是無法突破。

  北岸的弟子,也慢慢都知道了白小純在觀摩守山靈獸,有的人不理解,可如徐嵩、北寒烈等內門弟子,卻是猜測之後,心底咯噔一聲。

  「他在修行水澤國度!」這是北岸不少內門弟子,猜出的答案,因為只有修行水澤國度,才需要去長久的觀摩凶獸。

  「水澤國度,是與鬼夜行齊名的靈溪宗頂級祕法……且不同的人修行,有不同的效果,有的至強,有的極弱。」

  「白小純既然在觀摩凶獸,就說明他的本命之靈還沒有誕生出來……」

  「不知道他的本命之靈,會是什麼……」

  在這北岸內門弟子紛紛猜測時,白小純觀摩四峰靈獸,已有一年。

  實際上這一年來,不但是內門弟子關注他這裡,就連四峰的掌座以及掌門,還有李青候,也都在暗中關注白小純水澤國度的進度。

  他們也在詫異,因為按照正常來說,百獸院的觀摩,就足以形成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可白小純這裡似乎還不夠,但就算是不夠,加上四座山峰的守山獸,也應該可以了,但偏偏……還是不夠。

  「白小純的本命之靈,竟如此難形成!」

  「本命之靈,因人而異,牠是按照一個人的內心潛在世界,形成了一種神祕莫測的靈幻……」

  「白小純的本命之靈,會是什麼呢……」

  在這眾人關注時,白小純結束了對四座山峰守山獸的觀摩,茫然的走在北岸,他發現,再怎麼觀摩也都沒用了,明明有強烈的感覺,似乎隨時可以在腦海中誕生出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只差一點就能突破。

  可這一點,卻彷彿無限之大。

  白小純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此刻默默的在這北岸前行,在路過試煉臺時,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試煉臺的那尊凶獸的雕像。

  這被他曾經看了多次,每次都只是有說不出的感覺,卻難以明悟的雕像,在這一瞬,在他看去的剎那,白小純腳步瞬間一頓,整個人身體一顫,目中露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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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厚積薄發

  他以前看這尊雕像時,只是覺得這雕像有一股氣勢,可引起昂然的戰意,只是更深層的,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可眼下,不知是不是他連續一年都在觀摩四峰守護獸,且沉浸在那本命之靈隨時可以突破的境界裡,使得他在看向這雕像時,竟下意識的以一種觀摩戰獸的方式,不是去看這雕像的整體,而是去看牠身上的鱗片!

  這似很普通的,如雕刻上的鱗片,在被白小純看到的瞬間,竟讓他腦海裡,水澤國度本命之靈誕生的感覺,瞬間翻滾,一下子強烈無比。

  與此同時,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彷彿來自遠古的嘶吼咆哮。

  這一幕他不知是不是幻覺,正要仔細凝望時,卻一切瞬間消失,緊接著,他腦海中水澤國度本命之靈要誕生的感覺,也慢慢平靜下來。

  白小純呼吸急促,猛地上前,直接就盤膝坐在了這尊雕像的下方,抬起頭,目不轉睛的凝望,他隱隱覺得,之前自己無意中感受到的那一幕,絕不是幻覺。

  「這雕像……有古怪!」白小純深吸口氣,凝望不斷,不是去看整體,而是盯著無數鱗片中的一片,全神貫注。

  可偏偏這看似簡單的鱗片,白小純發現自己竟很難記在腦海裡,這是一種很詭異的狀況,可以看到,但卻記不住。

  這種現象,不但沒有讓白小純氣餒,反而更堅定了他的執著,他雙眼一閃,沉浸在目光中的鱗片裡。

  時間流逝,很快到了黃昏,這試煉臺在北岸的中心地帶,四周時常會有北岸弟子出現,他們都看到了白小純坐在那裡死死的盯著試煉臺的雕像,紛紛詫異,但卻沒有停留,收回目光離去。

  可第二天清晨,當那些昨日看到白小純的弟子,路過這試煉臺時,居然再次看到白小純,似乎白小純這一夜,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始終保持這樣一個狀態,甚至眼睛都紅了的盯著雕像時,眾人的詫異更多。

  白小純知道,他只能通過這雕像去突破,除此之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他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百獸院的觀摩,四大守山獸的觀摩,甚至北岸弟子所擁有的戰獸,他也暗中觀察了不少。

  可那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卻總是沒有出現,若一點徵兆都沒有也就罷了,白小純或許不會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可偏偏這本命之靈是一副隨時可以誕生的樣子,如同是能感受到,可卻看不到,近在咫尺,又偏偏遠在天邊。

  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白小純很難受,此刻終於抓住了一絲契機,他性格中鍥而不捨的那部分,立刻就爆發出來。

  如同是他煉藥時的執著,如今坐在雕像面前的白小純,一樣執著起來,哪怕一夜過去,哪怕雙眼都紅了,哪怕再沒有出現第二次昨天的一幕,可白小純依舊沒有放棄。

  甚至他隱隱有著強烈的感覺,如果這一次放棄,那麼水澤國度……他或許一生都無法誕生出本命之靈,而這一次的機會,若他抓住,那麼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將會破繭而出!

  「我就不信了!」白小純一咬牙,再次凝望起來,仔仔細細的觀摩那一片鱗甲,將其在腦海裡不斷地勾勒。

  甚至在他的無意識中,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嗅覺以及感官,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目中,時間一天天過去,當第四天的清晨降臨時,北岸的很多弟子,都對白小純這裡吃驚,漸漸大都談論起來。

  「白小純在那試煉臺的雕像下,已經四天了……他在幹嘛?觀摩試煉臺雕像?」

  「那試煉臺雕像的確奇異,我聽說很多人都曾去觀摩過,想要獲得一些收穫,但至今為止,除了鬼牙大師兄,沒人成功過!」

  在這北岸一部分弟子彼此議論時,北岸的內門弟子,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切,有不少人特意趕來,凝望白小純,看到他那種瘋魔的狀態,紛紛心底鬆了口氣。

  「原來只是在嘗試觀摩銘記,而非真正的明悟,我就說麼,試煉臺的雕像,雖蘊含了祕密,可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明悟的。」

  「我看過一些典籍,自從這雕像四千年前被宗門從古獸深淵祕境運回,立在這裡後,長輩不知道是否有人明悟,但弟子中……在鬼牙之前,無人做到明悟。」

  「這雕像我等也都嘗試過,最後都不得不放棄,什麼也感受不到,除非是如鬼牙那樣,藉此觀摩進入傳說中悟定境界,否則的話,太多人嘗試過了,有的人十天,有的人十五天,而最多也就是二十天,身體便會虛弱致昏迷。」

  北寒烈以及公孫兄妹,還有徐嵩以及內門的不少天驕,此刻看出白小純只是觀摩而非悟定,也都心底鬆了口氣。

  甚至四大峰的掌座,也都注意到了雕像下的白小純,紛紛露出期待。

  「不知這白小純,能否如鬼牙一樣,在這雕像上有所收穫。」

  「這需要機緣、悟性、努力,缺一不可,如同一張凌亂的畫,有的人去看,看到的只是亂,有的是看到的卻是秩序,而還有一些人,看到的卻是凌亂之下隱藏的畫面,同樣的還有很少很少的幾個人,看到的……與所有人都不同。」

  白小純的確是在觀摩,而非真正的悟定,他的雙眼血絲瀰漫,眼中的那片鱗甲,似乎無限的放大,取代了整個世界,他彷彿在這鱗片裡,看到了一個天地,看到了無數的浮游存在,說不出那些是什麼,甚至很有可能只是眼花的幻覺,這些白小純不在意,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去記住這鱗片的樣子,在腦海裡,將這鱗片勾勒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嘗試了多少,或許是一千次,或許是一萬次,或許更多,甚至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都在這觀察中慢慢的黯淡下來,可卻都失敗了。

  而時間也在慢慢流逝,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直至十天過去,似乎觀摩這雕像,會消耗很大的元氣,白小純的身體都枯萎了一圈,可他依舊還在堅持。

  漸漸地,當十九天後,北寒烈等人也都徹底的放下心來,他們看出了,白小純的狀態,最多再堅持一天,就會因元氣的虛弱,昏迷過去。

  「當鬼牙在這雕像前,用了十五天的時間,終踏入到了悟定這種傳說的境界裡,悟定了二十七天甦醒,他的鬼夜行能小成,那一次的悟定,關聯極大!」

  「這白小純已耗了十九天,還是沒有悟定,不論他修為的話,在這一點上,他不如鬼牙。」

  「這雕像神祕莫測,之前很多人都試驗過了,若第一次不成,則之後更難,明天,他就昏迷了,即便是甦醒後元氣補充回來,也再沒有機會了。」

  不但是北寒烈等人這麼認為,就連四大峰的掌座,也都紛紛嘆了口氣,覺得可惜。

  漸漸的,白小純觀摩雕像的第十九天,日落了,當第二十天的清晨陽光灑落時,當幾乎所人都認為,白小純會昏迷時,在他們的目光下,在漸漸不可思議的驚呼中,這第二十天,過去了。

  白小純,居然沒有昏迷,只是身體又枯萎了一圈,可他居然還在堅持。

  二十一天、二十二天、二十三天……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吃驚,當第三十天過去後,四大峰的掌座也都震撼。

  「這白小純的元氣之濃,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尋常弟子最多十天,煉體弟子最多十五天,就算是如鬼牙那樣的天驕,也最多就是二十天,若不能進入悟定的境界,便會元氣損傷昏迷,可這白小純……他竟能堅持這麼久!」

  「可這又有什麼用?再久,若無法悟定,也都是一場空。」

  北寒烈等人也是心驚,這一刻,他們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白小純的肉身之力,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可心中也有感嘆,畢竟不能悟定,時間多長都沒用。

  很快的,又過去了十天,白小純依舊還在沉浸,他的腦海裡已不知嘗試了多少次去勾勒鱗片,或許是五萬次,或許是十萬次,或許更多,依舊失敗。

  直至第五十天、第六十天的過去,無數人被白小純這裡,深深地震撼了,他們無法相信白小純的元氣到底有多深,這種超乎了想像的堅持,若沒有足夠的肉身之力,是做不到的。

  終於,在第七十天到來時,白小純身體一顫,明顯的消瘦下來,似乎以他的元氣以及肉身,也都到了盡頭。

  他這裡,早就被眾人關注,在白小純身體顫抖時,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要結束了,就在這幾天了,他就要昏迷過去。」

  「沒有悟定,終究一場空。」

  可就在眾人大都這麼判斷的瞬間,在這第七十天的黃昏,遠處夕陽落下,霞光讓天邊成為了橘黃時……

  白小純的雙眼,猛地露出了……茫然。

  在這茫然中,他的雙目,緩緩地閉合!

  在閉合的剎那,他的腦海中,一片完整的鱗甲……在無數次的嘗試下,終於被勾勒出來!

  這鱗甲在出現的瞬間,白小純腦海傳來炸雷般的轟鳴,他整個人長吸口氣,氣息瞬間消失,彷彿只剩下了軀殼,踏入傳說中的……悟定!

  在這一瞬,四周關注這裡的眾人,全部雙眼一縮,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令人難以相信。

  白小純的悟定,不是巧合,更不是註定,而是他自身的努力!

  他有水澤國度本命之靈的機緣,有一定的悟性,更重要的,是他付出的努力,超過了所有人!

  他的悟性或許不如鬼牙,可他付出的是鬼牙近五倍的時間,之所以擁有這種時間,是因為他的肉身與磅礡的元氣,而肉身與元氣之所以強悍,是因他修行不死長生功,這些年的努力與積累!

  這一切的一切,才是他能悟定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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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魂浮虛無

  悟定,是一種境界,準確說的是一種狀態,一種彷彿魂融天地,與世界同在,去感悟天地規律,去明悟萬物法則。

  即便是凡人,也有可能無意中悟定,只不過機率太小太小,不能說沒有,而是幾乎不存在,甚至凝氣修士想要悟定,也都艱難無比,偶然出現一個,會引起無數人的震撼。

  只有那些修為高深的大能之輩,才可以偶爾的沉浸在悟定裡,去明悟天地的變化,去感受蒼穹的大道。

  靈溪宗,這千年來弟子裡,能踏入悟定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鬼牙,他的天資的確是驚豔絕倫,怕是上官天佑也都略遜一籌。

  而另一個,則是眼下在雕像下,努力了七十天的白小純!

  這一刻,四周所有的北岸弟子,全部倒吸口氣,傳出了難以置信的譁然之音。

  「白小純……他……悟定了?!繼鬼牙大師兄後,他是第二個悟定之人!」

  「哼,他的悟定怎麼能與鬼牙大師兄比,鬼牙大師兄只用了十五天,而白小純卻用了七十天!」

  「不能這麼說,就算明告訴我等只要堅持七十天,就可以悟定,我們也無法堅持到七十天啊,這是白小純自己的努力!」

  人群中,有驚呼,也有複雜,還有一些則是語氣不忿,嫉妒之情溢於言表而且充滿鄙視。可無論如何,絕大多數的弟子,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白小純的努力與堅持,對於白小純的悟定更是豔羨非常。

  與此同時,天空六道長虹,也都瞬間呼嘯而來,最快的居然不是四大峰的掌座,而是……來自南岸的李青候!

  他顯然早就在關注這裡,此刻幾乎是白小純入定的瞬間,他的身影就驀然出現,右手抬起向著試煉臺一指,立刻一道光幕剎那降臨,將白小純籠罩在內,使得這裡,外人無法踏入絲毫。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四大峰的掌座與掌門鄭遠東,才剛剛到來。

  「試煉臺四方封鎖,白小純沒有甦醒前,此地不開放!」鳶尾峰的老嫗看了李青候一眼,目光掃過四方,壓下心中對白小純能悟定的吃驚,沉聲開口,

  「任何干擾白小純悟定之人,都將列為叛宗處理!執法堂很快就會到來,守護此地!」鄭遠東忽然插口,聲音傳遍四周,此地外門弟子聽到後,紛紛低頭,向著天空來臨的六人拜見。

  很快的,執法堂的弟子,足有數十人出動,來到了雕像旁,一一盤膝坐在四周,將白小純籠罩在內,為其護法。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白小純終於悟定的事情,也從這些外門弟子口中傳開,漸漸整個北岸都知曉,北寒烈等人更是大吃一驚,紛紛走出洞府,趕來此地。

  遙遙的,他們看到了被執法堂守護的白小純,一個個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思緒。

  「他……居然悟定了……」

  「七十天,整整堅持了七十天!」

  「難道我們與他之間的差距,真的這麼大麼,我不服!」北寒烈、公孫兄妹,還有徐嵩,還有其他的內門天驕,此刻一個個複雜。

  半空中,北岸四大峰的掌座,也都各自看著閉目打坐,陷入悟定狀態,全身氣息消失的白小純,都有感嘆。

  「沒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此子積累太深了,他的成功,不是偶然。」

  「不知道能悟定幾天,鬼牙當時悟定了二十七天。」這四個掌座各自感慨時,鄭遠東目中露出期待,哈哈一笑,覺得自己為師尊收下白小純這個師弟,師尊應該是會滿意的。

  李青候也臉上帶著笑,目中有讚賞,更有欣慰。

  這裡畢竟是靈溪宗,有執法堂在,更有李青候親自佈置的陣法防護,除非有金丹強者降臨,否則的話,不可能在短時間轟開防護干擾白小純的悟定。

  而金丹強者若真的敢出現,那麼在靈溪宗內,必死無疑。

  六人自然放心,又看了一會,才各自離去。

  四周的北岸弟子,一個個感慨中,目光落在被執法堂守護的白小純身上,心底紛紛在猜測,白小純的悟定……到底能堅持多久。

  「用了近五倍的時間終悟定成功,我預計他悟定的時間,應該是鬼牙大師兄的兩成,也就五六天而已。」

  「超不過七天!」

  人群內傳出冷哼,北岸人太多,白小純又是北岸公敵,雖有之前對其強悍的尊重,可在心底,依舊還是有不少,對其存在了敵意,甚至心中嫉妒者,也有一些。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三天,三天來,白小純一動不動,可他的身體卻沒有繼續消耗元氣,甚至還在緩緩地恢復。

  唯獨身上的氣息,從悟定那一刻起,就消失不見,彷彿魂不在體內,融入天地內,歸入虛無中。

  在三天前閉上眼睛的那一瞬,他目中的茫然,是心神的表現,他整個人,的確是茫然了,沒有時間的概念,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只記得,腦海裡那片鱗甲終於被勾勒出的瞬間,他眼前的雕像,如同活了一樣,帶著蠻荒的氣息,站立著身體,以它的右爪,要去撕開一個世界。

  似乎真的撕開了虛無,而他的意識,也被這虛無吸走,出現在了一個虛幻的世界裡,他帶著茫然,腦海一片空白,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因何而來,只是在這虛幻的世界中飄蕩。

  直至他看到了在這虛幻中,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影,這身影之大,難以形容,與其比較,白小純覺得自己彷彿連一個鱗片的大小都不如。

  這驚人的身影,赫然正是雕像所凝的那隻如鱷魚一般的巨獸。

  棲息在虛幻的世界,抬起頭,向著蒼穹,向著天空,向著一個似乎看不到身影,彷彿不存在的生命,抬起了右爪,驀然一抓。

  如同開天闢地,轟鳴之聲滔天迴盪,白小純呆呆的看著巨獸,怔怔的看著那一爪撕開的蒼穹,腦海嗡鳴,所想全部都是這一爪。

  甚至若這一刻白小純記得自己是誰,那麼他會立刻發現,這一爪……竟與鬼牙施展鬼夜行時,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

  在白小純於這虛幻中時,外面的世界,時間在快速的流逝,超過了北岸大多數弟子所判斷的五六天,達到了十天。

  十天來,北岸弟子每天都會來到試煉臺四周,去看向白小純,尤其是內門弟子,更有不少索性在四周選擇了打坐。

  北寒烈等人,就在其中。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白小純的悟定到了第十天,一個個心中都沉默複雜,而相比於沉默的內門弟子,北岸的外門,則是傳出陣陣譁然。

  「居然達到了十天!」

  「不過想要超過鬼牙大師兄的二十七天,是不可能的!」

  在這外門弟子紛紛議論中,時間再次流逝,第十一天、十二天、十三天……慢慢的,到了二十天!

  北岸已經徹底的震動,這一次,所有的外門弟子都被白小純這裡震動,紛紛強烈的關注起來,他們很想知道,白小純……能否達到鬼牙的二十七天。

  「絕不可能!!」

  「他用了鬼牙大師兄五倍的時間才悟定,資質可見不如鬼牙大師兄,所以他絕不可能超越!」

  這樣的聲音,在北岸有很多,即便是內門弟子,也有一些人如此認為,可慢慢的,當第二十二天、二十五天到來時,這些聲音都消失了,化作了駭然與被震撼的沉默。

  在第二十六天的黃昏,在無數人震撼中,北岸試煉臺的半空中,飛來了一道黑色的長虹,化作了一個穿著黑袍的青年。

  正是鬼牙!

  他原本在閉關,為築基做最後的準備,可卻受到了同門的傳音,知曉了白小純的事情,這才出關來看。

  整個靈溪宗的弟子裡,只有白小純,才會引起他的注意,此刻他剛一出現,頓時被四周弟子認出,這些弟子無論是內門還是外門,一個個神色內露出敬畏,甚至還有恐懼,連連抱拳拜見。

  「拜見鬼牙大師兄。」

  即便是北寒烈等人,也都紛紛拜見,這些聲音融在一起,迴盪四方,可鬼牙卻彷彿沒有聽到,置若罔聞,他的目中,只有一個人,白小純。

  凝望白小純,鬼牙目中漸漸露出奇異之芒。

  「我是從獸爪利尖開始觀摩,勾勒在腦海中後,進入悟定,最終在那虛幻的世界裡,迷失在了此古獸那驚天動地的一爪之中,難以走出,結束了悟定,沒有看到那古獸是否還有其他的變化。」

  「白小純,你既也悟定,不知你能否從那一爪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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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靈醒!

  虛幻的天地裡,白小純的整個世界,都在支離破碎,被那古獸的一爪徹底的撕開,彷彿他的意識也都受到了影響,傳來了陣陣的破碎感。

  隨著破碎,開始漸漸地出現了消散的跡象,白小純茫然不覺,那一爪撕開蒼穹,讓他徹底被震撼到了。

  他無法想像這是什麼樣的力量,下意識的渴望擁有這種力量,擁有這種開天闢地的巔峰之力,甚至他所有的意識,哪怕是破碎的正在消散,也都在全力的去吸收,去感悟,想要去獲得。

  越是這麼想,他的意識就消散的越快,可就在消散了近乎兩成時,白小純猛地一震,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模糊的想起,沉迷在這一爪中,似乎不是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所在。

  這念頭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取代了他對這一爪力量的渴望時,他破碎的正在消散的意識,慢慢停止了散去,眼前的支離破碎,在這一刻彷彿逆轉,重新組合在了一起。

  虛幻中,那尊龐大的凶獸,再次出現了,這一次不再是一爪,而是其身後的尾巴,如同一道鞭子,橫掃天地時,天崩地裂,轟鳴之聲如同世界的第一次爆炸。

  白小純的意識,也在這天崩地裂中,再次迷失進去。

  而外界,白小純悟定的第二十六天,隨著黑夜的降臨,驀然過去,二十七天降臨,從清晨到晌午,再到黃昏,又到午夜。

  白小純所在的試煉臺四周,無數北岸弟子凝聚,他們一個個神色變化,到了最後,每個人都睜大了眼。

  北寒烈也好,公孫兄妹也罷,還有徐嵩,還有那些內門的天驕,他們的心神,都掀起了大浪。

  「超過了……二十七天,超過了鬼牙大師兄!」

  「天啊,這白小純他竟能悟定到如此程度!」

  「他到底能悟定多久?三十天?三十五天,又或者……四十天!!」

  短暫的壓抑與寂靜之後,此地無數人傳出了劇烈的譁然驚呼,每個人都看著氣息全無的白小純,一個個都露出駭然。

  可他們的驚駭,顯然是早了。

  時間再次流逝,第三十天、三十三天、三十七天……直至第四十天到來時,北岸的弟子,全部都呆了。

  不但是他們呆了,四大峰的掌座,也都深吸口氣,悟定每多一天,意義完全不一樣,在那樣的悟定下,一天可比正常的數年甚至更多。

  鬼牙沉默,可他的目中卻露出了驚人的光芒,他望著白小純,他想要知道,白小純……看到了什麼!

  「他一定是從那一爪的迷失中走出了,那麼他接下來看到的,是什麼?」

  虛幻的世界裡,白小純意識震動,他不知自己迷失在這古獸的一尾之力中多久,他的意識消散的極快,可腦海裡的念頭,依舊在這意識的消散中,不斷的滋生出來,這狂暴的尾力……一樣不是他來此的目的。

  「這不是!」他喃喃低語。

  聲音傳出的一瞬,他的意識停止了崩潰,再沒有了絲毫消散的徵兆後,那巨大的古獸,猛地張開大口,露出了比爪子,比尾巴更為恐怖的……利牙!

  那一排排牙齒,似蘊含了毀滅一切的彌天煞氣,彷彿可以咬碎一切存在,一口下去,整個世界漆黑一片,再次崩潰。

  「不是,這依舊不是我來這裡的目的!」白小純喃喃的聲音,在這四周迴盪,越來越強烈。

  「我來這裡的目的,是觀摩這尊古獸,是為了要誕生出……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

  「我要的,不是這古獸的一爪,一尾,牙齒之力,我要的……是將這整個古獸,全部細緻的觀摩,牢牢的刻畫在我的腦海裡,以牠來開啟,我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

  「而牠,也不會成為我的本命之靈,而是融入進去,成為我本命之靈的一部分!」

  「這,才是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所在!」白小純的聲音不再是喃喃,而是如同咆哮,在這虛幻的世界裡轟轟爆開,向著四周不斷地擴散時,他的意識突然卷在了一起,化作了一道光,直奔遠處的巨獸而去。

  速度之快,難以形容,眨眼間就臨近,轟的一聲,他的意識竟在這一瞬,在與巨獸碰觸的剎那,融入了巨獸體內,擴散開來,白小純的腦海劇烈的翻滾,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一刻的自己……彷彿正在變成這隻巨獸!

  變成巨獸的過程,正是他去了解這尊古獸的過程,再沒有哪一種方式,比這樣……更適合去觀摩,甚至這已不再是觀摩,超越了入微,達到了……一體的程度。

  白小純的意識急速的揮發,不斷地融入古獸的全身,去了解,去分析,去掌握,去觀察,去……掌控!

  從血肉開始,蔓延到了鱗片、骨刺、利爪、牙齒、骨骼,甚至內臟……白小純沒有時間的概念,他所有的意識都在去飛速的瞭解這尊古獸。

  直至某一刻的到來,白小純的意識猛地一震,終於瀰漫古獸的全部身軀,他,成為了古獸。

  仰天一吼,彷彿世界都在顫抖,可緊接著,這尊古獸全身猛地扭曲,血肉以一種神奇的玄而又玄的方式,飛速的改變,居然化作了一隻三眼黑烏鴉!

  這黑烏鴉身體龐大,在這虛幻的世界裡急速飛行時,目中露出的,是白小純的意識,眨眼間,黑烏鴉再次扭曲,化作了七彩鳳鳥。

  而後又變成了巨蜥,甚至鬼牙峰的山鬼也在下一刻,在白小純的意識下,變化出來,沒有結束,緊接著,百獸院內,近千凶獸,竟在這一瞬,全部在白小純的意識中,一一變化。

  飛虎、穿山甲、巨熊、靈鹿,等等所有凶獸,全部都變化後,依舊沒有結束,白小純在北岸弟子的身邊,偷偷觀察過的凶獸,也都變化出來。

  直至一聲轟鳴,那些凶獸消失,白小純的意識化作了一團迷霧,這迷霧不斷地翻滾,似乎裡面有某種恐怖的靈,正在誕生。

  那是白小純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

  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靈,甚至白小純自己的意識也都無法看得清晰,似乎……此靈形體還不完整。

  可哪怕不完整的形體,在這一刻也都傳出了驚人的氣勢,隱隱能看出,在那迷霧內有一個龐然大物,一根根骨刺驚天動地,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壓,隨著霧氣的翻滾,正在不斷地凝聚。

  與此同時,白小純的意識支撐不住了,開始急速的消散,一成、兩成、三成……轉眼消散了五成!

  隨著消散,整個虛幻的世界開始顫抖,這迷霧內的正在誕生中的本命之靈,居然也出現了消散的徵兆。

  「快一點,再快一點,在我的意識消散前,本命之靈……甦醒!」

  白小純的意識在嘶吼,很快的,四周轟鳴滔天,他的意識消散更快,六成、七成、八成……九成!

  這虛幻的世界出現了一道道裂縫,開始崩潰,化作了風暴,橫掃八方,將那迷霧淹沒,就在這一剎那,白小純的意識,消散到了十成的瞬間,他發出了最後一聲焦急的咆哮。

  轟!

  世界崩潰,可在崩潰的一刻,那團飛速消散的迷霧內,猛然間,有一雙紅色的眼,驀然……睜開!

  本命之靈,甦醒!!

  外面的世界,白小純的悟定,在超過了四十天後,還在不斷地增加,五十天、六十天、七十天、八十天、九十天……一百天!

  這時間的增加,終於讓所有北岸的弟子都覺得恐怖。

  「一百天,三個多月,白小純……他竟還在悟定!!」

  「他不會是死了吧……」

  「太驚人了,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外門驚懼,內門震撼,北寒烈等人腦海如天雷炸開,這一切依舊沒有結束,一百一十天、一百二十天,直至一百三十一天時,晌午,北岸試煉臺下,白小純的身體,猛地一顫。

  這一顫,被四周長久關注的北岸弟子立刻看到,彼此都揉了揉眼睛後,猛地看去時,再次看到白小純的身體顫抖,頓時一個個傳出驚呼。

  就在這驚呼之聲迴盪的一瞬……白小純的雙眼,驀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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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根骨刺!

  白小純目中露出茫然,雖意識迴歸,可彷彿還沒有從那悟定中虛幻的世界裡恢復過來,此刻帶著迷茫,似乎眼前的世界出現了模糊。

  四周的執法堂弟子,也都紛紛感應,抬頭時都看向白小純,還有那些在這裡始終關注的外門弟子,每個人都睜大了眼,驚呼不斷。

  「一百三十天!」

  「他用了鬼牙大師兄五倍的時間才進入悟定,可悟定的時間,一樣是鬼牙大師兄的五倍!」

  四周外門弟子譁然,紛紛取出玉簡,用最快的速度,將白小純甦醒的消息,傳播開來,漸漸整個北岸如狂風橫掃,每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弟子,都心頭一震,直奔試煉臺而去。

  就在這時,試煉臺雕像下的白小純,他的目中越發茫然,右手緩緩抬起,不自覺的向著前方,輕輕一揮,口中呢喃。

  「水澤。」

  聲音輕微,外人很難察覺,可從白小純口中傳出迴盪在他自身心神的剎那,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驀然間如天雷降臨,劇烈的傳出。

  轟轟轟!!

  巨響震天,連續三聲驚雷,讓四周所有人,全部心頭狂震,更是在這天雷中,一股磅礡的水氣,向著四周猛地擴散!

  三丈、十丈、二十長、五十丈、百丈……直至二百丈!

  白小純的四周,方圓二百丈內,剎那就被無窮的水汽,瞬間籠罩,那水汽模糊了一切景物,更是存在了一股推動力,使得二百丈範圍內的所有弟子,包括執法堂的弟子,全部倒吸口氣時,身體被推了出去。

  這股推動之力極大,使得二百丈內的弟子,根本就無法反抗,全部後退,眨眼間,白小純二百丈內,再沒有絲毫人影。

  水汽朦朧,引動天空雲層,更讓這四方天地之力也都有所改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在天空上轉動,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弟子,都心神顫抖,想到了鬼牙施展鬼夜行時,天空降臨的鬼爪。

  那似乎不是凝氣弟子能施展出的祕法,使得北岸弟子尊敬鬼牙的同時,也有恐懼,可眼下……他們在白小純的身上,有了一樣的感覺,更有甚之!

  陣陣吸氣聲傳來時,向著此地趕來的大量弟子,陸續出現,其中內門頗多,北寒烈、公孫兄妹、徐嵩等人,都在其中。

  他們看到了天空的漩渦,看到了白小純,面色全部變化。

  「水澤國度!」

  「他應該是修成了,就是不知他的本命之靈是什麼……」

  鬼牙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他盯著白小純,目中出現了戰意,但又被壓下。

  就在這些弟子一個個震撼時,北岸四大峰的掌座,還有李青候,紛紛出現,都凝望雕像旁的白小純。

  「老夫也很期待,白小純的本命之靈!」

  「僅僅是展開水澤,就有如此氣勢,到底是什麼呢……」

  李青候目露驚喜,他看著從悟定中甦醒的白小純,此刻心中一樣期待。

  在這所有人的目光下,白小純緩緩的抬起頭,目中依舊是茫然,抬起的右手,漸漸……放下!

  「……國度!」白小純輕聲呢喃。

  在他右手放下的瞬間,四周所有凝望之人,都呼氣一滯,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氣息,猛然間從白小純的體內散出,眨眼間籠罩八方。

  二百丈內,全部朦朧,幾乎看不清原本的景物,看到的……是濃郁到了極限的水汽形成的一片……水澤!

  在這水澤內,此刻傳出了一聲獸吼,這吼聲奇異,如同是集合了無數凶獸的聲音,凝聚在一起後,化作的極為獨特的咆哮。

  吼!!

  在傳出的剎那,撼動蒼穹,驚震大地,使得四周所有聽到之人,無論什麼修為,都心頭一跳,有不同程度的壓抑感,控制不住的升起。

  更是在這吼聲傳出的瞬間,北岸所有弟子的戰獸,全部都躁動起來,一個個抬頭髮出咆哮,甚至還有一些,竟爆發出了攻擊性,所有戰獸,全部大亂。

  還有百獸院內,那近千凶獸,此刻也都齊齊咆哮,很快的,整個北岸,無數的獸吼,鋪天蓋地,傳遍四方,讓北岸弟子全部心顫。

  「白小純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到底是什麼!!」

  「天啊,怎會如此!」北岸弟子一個個都在全力安撫身邊的戰獸,每個人都面色大變,露出駭然,尤其是內門弟子,他們身邊的戰獸血階不一樣,安撫起來更為艱難,那些戰獸一個個都彷彿要發狂。

  就在這眾人安撫,而北岸的凶獸吼聲不斷傳出的瞬間……

  二百丈的水澤,搖晃扭曲,彷彿這水澤,是一個異空間的出口,而如今正有一隻看不到的凶獸,要撐破這個出口,從異空間內掙扎出來。

  緊接著,水澤猛地震動,一個巨大的山峰,瞬間就從這水澤國度內,猛地突破伸出!

  這山峰第一眼看去極為龐大,可若仔細一看,會艱難的發現,這山峰……更大,因為出現在二百丈水澤內的山峰,那分明只是一個山尖!!

  甚至再仔細去看,會發現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的一幕,這根本就不是山峰,而是一根……骨刺的尖!!

  「骨刺,天啊,那居然是一根骨刺的尖!」

  「刺尖就有二百丈,此獸的身體,到底有多大,這……這本命之靈,到底什麼模樣!」

  在這驚呼時,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轟然的從水澤國度內爆發出來,如無形的衝擊,擴散八方,北岸弟子身邊的戰獸,再無法被安撫,全部嘶吼起來,很快居然一個個顫抖的匍匐下來!

  「不可能!!」

  「怎會如此!!」在這眾多弟子的駭然失聲下,北岸的戰獸,一片一片的顫抖匍匐,更是在這一刻,有四聲似乎受到了威脅的嘶吼,從北岸四座山峰的山頂,驟然傳出。

  一隻七彩鳳鳥,瞬間衝來,在半空中死死的盯著白小純水澤國度內的山峰,露出強烈的警覺,還有一隻黑色的三眼烏鴉,也在這一刻急速來臨。

  幾乎在牠們出現的同時,那隻龐大的巨蜥,也驀然出現,向著水澤國度內的山峰,發出低吼。

  而鬼牙峰的山鬼,一樣降臨,手中的骨叉搖晃,全身上下黑氣翻滾,神色內露出的是緊張,甚至若仔細去看,這四大守山之獸,牠們的目中深處,竟存在了敬畏!

  更是在這一刻,百獸院深處,古獸深淵內,一片漆黑中突然出現了一雙眼睛,這眼睛巨大,露出凌厲與凝重,似破開了虛無,穿梭了壁障,直接看向白小純的水澤國度。

  牠正是靈溪宗,守宗神獸,天角墨龍!

  白小純的水澤國度內的本命之靈,竟讓牠這裡,也都凝重起來。

  整個北岸,徹底的震動,四座山峰的長老,全部心驚,齊齊衝出,更是在這一瞬,種道山上,有數道帶著無上威嚴的目光,剎那凝望過來。

  四大峰的掌座,已經呼吸急促了,甚至有些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本命之靈!」

  「前所未聞!!」

  「這種威力,已不是凝氣能掌握,與鬼牙一樣,甚至超越鬼牙!」

  在這所有人的目光下,水澤國度內的山峰,緩緩沉了下去,似這二百丈的水澤國度太小,白小純的本命之靈無法完全降臨,此刻慢慢沉下後,這片水澤也支離破碎,慢慢的消散。

  露出了其內盤膝的白小純,白小純面色蒼白,早就清醒過來,此刻睜大了眼,目中沒有了茫然,而是存在了震驚,顯然就得算是他,也被水澤國度內出現的骨刺,驚到了。

  隨著水澤國度的消散,四周的戰獸慢慢恢復,可牠們的主人,北岸的這些弟子,卻是一個個腦海嗡鳴,在短暫的寂靜後,爆發出了滔天的譁然。

  「我……我沒看錯吧……」

  「這是水澤國度?!」

  「白小純的本命之靈,竟只是露出一個刺尖……」

  「方才那股驚天動地的氣勢,來自於……與我們一樣的凝氣修士?唉,他若也是我們北岸的人,該多好。」

  在這無數人的喧譁聲中,四大峰的掌座彼此看了看對方,又看向一樣吃驚的李青候。

  「後生可畏……我非常好奇,他的本命之靈,到底是什麼。」

  「水澤國度在白小純的手中,可以想像,應該會綻放出全部的威能!」

  「他的本命之靈只是露出一個刺尖,那是因為他的修為不夠,水澤只有二百丈,此子日後修為精進,若真的能有一天踏入金丹……展現出方圓千里的水澤國度,那麼想必他的本命之靈,就會完全降臨下來。」

  「若真有那一天……他以這水澤國度,在同階中,也是少有的強者!」

  李青候欣慰,為白小純驕傲,他沒有讓白小純知道自己到來,此刻放下了心事,帶著開心,帶著激動,轉身一晃,離開北岸,要去開始籌備,爭取在十年內,嘗試衝擊金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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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育獸花開

  白小純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本命之靈,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也看出了是自己修為不夠,水澤國度只有二百丈的範圍,無法容納本命之靈的身軀。

  但他沒有太去在意,畢竟本命之靈誕生出來,這說明他嘗試修行數年的水澤國度,沒有失敗,甚至他的心底對自己的本命之靈,也充滿了期待。

  此刻聽著四周人的話語,白小純乾咳一聲,頗為得意。

  「唉,頭痛死了,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人歡呼,實際上我是一個喜歡低調的人啊,罷了罷了,北岸這些弟子之前欺負我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白小純正要起身,可腦海一震眩暈,更有強烈的飢餓感,瞬間浮現全身,整個人都無力了,居然沒站起來。

  他趕緊拿出丹藥吞下,隨著丹藥在體內融化散開,這才略好了一些,能站起了身。

  在北岸弟子一個個極為複雜的目光下,白小純抬起頭,哪怕身體虛弱,可也不忘記露出高手的模樣,帶著一些憂鬱,蒼白的面孔,似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油然而起,慢慢遠去。

  直至他走遠,四周的北岸弟子,才一個個嘆息起來,他們也說不清對白小純到底是什麼感覺,從開始的北岸公敵,直至連續一個多月的試煉臺之戰,而後又是超越了鬼牙的悟定以及那驚天動地的水澤國度。

  他們的心中都承認,白小純的確是天驕,可偏偏他與其他的天驕不一樣,每次看到他時,都會忍不住想要去揍他一頓,這與自身的實力無關,是發自心底的感覺。

  從他來了北岸後,北岸就幾乎沒消停過,總是有圍繞著白小純的事情發生,此刻眾人心底紛紛感嘆。

  尤其是內門弟子,這樣的感慨更多,通過白小純用了鬼牙五倍的時間,才踏入悟定,他們就可以看出,白小純的悟性,的確不如鬼牙。

  甚至或許與他們之間,也都相差無幾,而那七十天的觀摩與瘋狂,也讓所有人看到了白小純的執著以及隱藏在他背後,可以去撬開悟定的積累與努力。

  北寒烈沉默,遙遙的望著白小純的背影,轉身直奔洞府,他要再次閉關,衝擊凝氣十層,為築基做準備。

  「是我的努力與執著還不夠麼,白小純,早晚,我會超越你!」

  公孫兄妹、徐嵩,還有內門中的驕子,一個個也都深吸口氣,他們知道白小純強,知道自己的差距,可越是這樣,就越是有一種不甘心被永遠壓下的衝動,帶著堅決,帶著果斷,紛紛與北寒烈的選擇一樣,離開此地。

  「勤能補拙,白小純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

  很快的,北岸眾人散開,半空中鬼牙目光遙望白小純離去的方向,他想知道白小純在獸爪之後,又看到了什麼。

  不是去聽到答案,而是去親眼看到,這會讓他的鬼夜行,再次突破。

  「除非可以進入他的記憶中,去看到我想看到的畫面。」鬼牙很認真的在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半晌之後搖了搖頭。

  「現在的他,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築基之後……」鬼牙目中露出一抹深邃之芒。

  「算算時間,師尊所說的通天河東脈下游四大洲宗門共同擁有的三個築基聖地就要開啟了,其中的隕劍深淵……也會開啟,地脈築基引動潮汐,以我的祕法,應該可以引動八次,以八次潮汐地脈築基,那個時候,這一切就簡單了。」鬼牙點了點頭,轉身時,一步走遠。

  百獸院內,白小純一路保持高手的模樣,剛一踏入此地,眼看四周沒人,頓時整個人就鬆懈下來,很是萎靡的回到了閣樓中,倒在地上就疲憊的睡了起來。

  這一覺一直睡了三天,這才勉強恢復了一半,又連續半個月調養,最終完全恢復狀態時,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的修為又精進了一些,已到了凝氣九層的極致,最多再有半個月的打坐,都不需要丹藥,就可突破進入凝氣十層。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自己在操控靈力上,也與之前不一樣了,更為靈活,甚至可以控制體內靈力精準的遊走,沒有絲毫的滯感。

  更讓他狂喜的,是體內的經脈,居然也都比以往粗大了一些,還有不死銀皮,運轉時金色的光芒,比幾個月前更多了。

  「全方位的提升啊!」白小純精神振奮,去叢林內看了看那些幾個月沒見的凶獸,又去了院子後,望著已長到了兩丈多高,生長出了一個巨大的花骨朵的育獸種。

  這育獸種至今,已被白小純種下了不短的時間,又有煉靈三次的靈土,甚至白小純還會固定時間的在這靈土上灑一些輔助生長的靈藥碎末。

  此地又有陣法,在閣樓後,遮蓋了一切,倒也沒人注意。

  白小純仔細的看了看,立刻驚喜的發現,這育獸種快要成熟了。

  「最多一個月,就成了!」白小純哈哈大笑,振奮時索性就留在這裡,一邊吐納修行,一邊時而觀察育獸種。

  很快十天過去,白小純覺得自己即將突破了,而這育獸種,也讓他眉開眼笑,半個月的時間,育獸種依舊還是兩丈大小,可那花骨朵卻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地生長,此刻居然長到了半丈多大。

  沉甸甸的都彎了下去,而且花骨朵上都是重疊的褶皺,可以想像若是伸展開來,覆蓋的範圍必定更大。

  甚至慢慢有一絲絲香氣,從這育獸種上散開。

  白小純激動,深吸口氣後,繼續打坐,直至三天後的黃昏,他體內突然傳出砰砰巨響,猛地一顫,不少黑色的汙垢雜質,從全身汗毛孔分泌出來時,他體內的靈力,如萬馬奔騰,遊走全身。

  這靈力越來越磅礡,到了最後匯聚在一起,如同一條翻滾的大河,直至化作了一條巨龍,似傳出咆哮。

  白小純全身震動,他的身後,出現了龍象之影,快速變化時,白小純猛地睜開眼,目如閃電,體內轟鳴之聲外人聽不到,唯有他自己可以聽聞那如天雷般的巨響。

  「龍象化海經第二層!」

  「凝氣十層!」

  白小純深吸口氣,感受著體內靈力的磅礡,比凝氣九層多了近乎一倍,他站起身,感受了一下靈力的變化,掐訣時,立刻紫鼎瞬間出現。

  白小純興奮,再次一指,頓時這紫鼎的旁邊,竟再次出現了一尊大鼎,隨後又出一尊,三尊是極限,環繞在白小純的四周,白小純仰天大笑,身體一晃飛出,手中金烏劍一甩,有火焰散開,立刻方圓三丈之內,盡是火獄。

  更有一隻金烏火鳥,浴火而生,散出強烈的威壓。

  白小純臉上笑容更多,一揮手,所有術法全部消失,他深吸口氣,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真正的高手。

  「築基……已經很近了,等我到了凝氣十層大圓滿,就可以去嘗試築基!」白小純一想到築基的壽元增加,就激動起來。

  趕緊去將身上的汙垢清洗乾淨,用了半天的時間去適應修為增加後的磅礡靈力,這才精神奕奕的回到了後院,盤膝坐在了育獸種前。

  「修為突破了,現在就差這育獸種了。」

  「哈哈,我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本命之靈畢竟是虛幻的,是祕術產生,可這育獸種不一樣,這是可以孕育出真正的戰獸的種子!」

  「我要培養出一尊……集合所有獸優點的最強戰獸,如此一來,我在北岸修行的目的,就可以全部完成了!」白小純等這一天,已等了很久,此刻忍著激動,守護育獸種。

  很快又過去了十多天,白小純漸漸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已經沒有了枝幹,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花骨朵的育獸種,他只是通過資料知道育獸種,可畢竟這還是首次種植,覺得匪夷所思。

  在七天前,枝幹就無法支撐花骨朵,在白小純緊張中,枝幹居然開始了蛻化,與花骨朵融在了一起後,這花骨朵彷彿長在了地上,越來越大。

  此刻已足有六丈大小,如同一個巨大的包子……

  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退後幾步,繼續守護,三天後,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擴散時,白小純立刻睜開眼,看著面前這已到了九丈大小的「包子」。

  包子的口,微微張開了拳頭大小的縫隙,那些香氣,就是從這口內散出。

  「靈香濃郁,育獸開裂,資料裡就是這麼記錄的,這是育獸種完全成熟,可以進行育獸的表現!」白小純趕緊起身,繞著育獸種看了看,目中冒光,想了想後,立刻外出,半晌後回來時,他的身後跟著那尊飛虎。

  這飛虎原本一臉好奇的看著四周,可跟著白小純到了後院時,突然的,牠身體猛地一顫,目中竟在這一刻露出了強烈的光芒,如看到了母獸,大吼一聲,身體猛地衝出,直奔育獸花。

  在靠近著育獸花的剎那,此花的口,猛地擴大,如同吞噬一樣,眨眼間就將飛虎吞了進去。

  白小純還在琢磨育獸花怎麼去育獸,看到這一幕猛地睜大了眼,立刻上前,雖然看不到飛虎在花骨朵的具體畫面,可能看到花骨朵內飛虎動彈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在一旁好奇的等待。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花骨朵鬆開,那頭飛虎爬了出來,四肢有些顫抖,可目中竟露出陶醉,似還想要再進去的樣子,被白小純一把抓住,帶出了百獸院。

  回來時,他的身後跟著一頭巨熊,很快的,巨熊眼睛都直了,大吼一聲,衝向育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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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切為了奉獻

  白小純背著手站在院子外,看著那頭巨熊帶著陶醉遠去,一步三回頭,似戀戀不捨的樣子,他很是感慨,只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白小純每次出去,都會帶回一隻他精挑細選的獸回來,看著那些獸被育獸花吞下,又看著牠們陶醉中不捨的離去,半個月的時間,前二百的獸,幾乎都被他這裡選完了。

  至於二百之後的,除非是一些特別的凶獸,否則的話,白小純不會去選擇。

  他要的是最終孕育出一頭最強戰獸,所選擇的都是要麼強悍,要麼潛力巨大。

  甚至到了最後,白小純的閣樓陣法外,所有奉獻了精華的凶獸,居然都聚集在那裡,每次看到白小純出來,就全部嘶吼,恨不能有機會再進去一次。

  「不行,奉獻一次也就夠了,多了很傷你們身體。」白小純硬著心腸拒絕,直至又過去了幾天,就連那龐大的穿山甲也都來奉獻過後,白小純發現百獸院內沒獸可選了。

  尤其是他知道育獸花的花期不是特別長,一旦過了這個時間,就會開始孕育,於是著急了。

  「不行啊,這些獸還不夠培養出我想要的最強戰獸。」白小純想到這裡,趕緊離開百獸院,在北岸溜達起來,他之前觀摩百獸時,對於北岸弟子的凶獸,不說全部瞭解,也有大概的印象,知道誰的獸潛力大,誰的獸強悍。

  「我記得有個外門女弟子,身邊的戰獸是一隻孔雀?潛力很大的樣子,孔雀應該可以吧?」白小純連忙去了那女弟子的居所。

  在那裡等了半天,才看到那位外門中名氣不小,相貌秀麗的弟子回來,白小純立刻露出自認為最溫和的笑容,趕緊上前,委婉的表達了他願意付出貢獻點,讓對方的孔雀配合自己,做出一些特別的奉獻,除了育獸花沒說外,其他說的很詳細。

  甚至擔心對方拒絕,白小純還解釋了一句。

  「你放心,奉獻的時候,絕對不會傷害戰獸,你不知道,所有奉獻過的戰獸,都很陶醉的想要去下一次,我擔心牠們會元氣大傷,都拒絕了。」

  那女弟子開始有些茫然,不知奉獻是什麼意思,可聽著聽著,就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白小純,最後目中都露出了恐懼。

  「你……你這個淫賊。」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跺腳,趕緊離去。

  白小純愣了一下,有些委屈。

  「我不就是借用一下嘛,不同意也就算了,居然還罵我淫賊,我白小純不是淫賊!」白小純有些鬱悶,去了下一家,可一連數日,他找了快一百多人,居然沒有一個同意的,甚至有不少,更是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詭異。

  白小純嘆氣,心想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麼就算了吧,實在不行,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百獸院的其他凶獸去嘗試。

  可就在白小純要放棄的時候,宗門內傳出了一些風聲,很多弟子在看向白小純時,都古怪起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聽說了麼,白小純有一個特殊的嗜好……」

  「他這段日子,逢人就借戰獸,說什麼奉獻,你不懂奉獻的含義,來來來,我給你解釋一下!」

  「居然是這麼個意思,天啊,白小純他竟與獸……天啊,這不是真的吧。」

  這傳聞都是自發性的,彷彿在這傳聞裡,蘊含了北岸弟子拿白小純沒辦法後,所有的惡意,又是越演越烈,到了最後甚至都變了意思,偏偏北岸弟子都對此極有興趣,傳播速度非常快,數日後,幾乎大多數弟子都聽說了此事。

  「知道為什麼白小純來到北岸麼,就是因為他對獸,有特殊的愛啊。」

  「我終於明白了,他為何能研究出發情丹,原來是這麼個緣故,因需要,所以研製……」

  「天驕都有怪癖啊,我只是好奇,他的目標似乎不是母獸,而是公獸?」

  「天啊,這個你都想到了,噓……咱們小聲點,我隱隱猜到了一個原因……」

  白小純也聽到了這些傳聞,整個人都懵了,最誇張的,是一次黃昏,夜色降臨時,他看到一個女弟子身邊帶著一隻碧眼黑貓,只不過是好奇的多看了會,那女弟子居然尖叫一聲,急速的離去。

  白小純傻了,非常委屈,他想要去解釋,可發現這些人聽到自己解釋後,一個個恍然大悟,可偏偏暗中傳聞更多了。

  「你們太欺負人了!」白小純怒了。

  「我白小純多不容易,我孤苦伶仃一個人來到北岸修行,一直小心翼翼,誰也不敢得罪,夾著尾巴做人,可你們居然這麼欺負我!還汙衊我!!」白小純眼睛都紅了,一咬牙。

  「這是你們逼我的,既然如此汙衊我,那些獸,我自己去拿!」白小純正怒火燃燒時,忽然的背後有風聲傳來,他一回頭,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只有不遠處一顆大樹搖晃了幾下。

  緊接著,有一道黑影,竟在白小純回頭的瞬間,以極快的速度,瞬間直奔他衝來,目標是他的小腹……猛地一口,狠狠的咬下,似要徹底的咬碎。

  好在白小純如今凝氣十層,尤其是悟定之後,頭腦清晰,且彷彿感官也都提高了很多,立刻察覺不對勁,猛地後退。

  咣叱一聲,在他後退的瞬間,一張長滿了森森利齒的大口,距離白小純的身體只有半丈,直接咬空,那咬合之力太大,竟掀起了音爆,帶著無窮的恨意。

  這黑影正是那條大黑狗,如今黑夜,牠的速度比白天時快了很多,眼看第二次偷襲白小純還是沒有成功,這大狗毫不猶豫,立刻轉身就逃。

  「又是你!!」白小純頭皮都麻了,冷汗都流了下來,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方才若是他躲的稍微慢了一點,就會被那條大狗直接咬在身上。

  一想起被咬到的後果,白小純心都顫了,他不敢用不死長生功來賭……

  「該死的大黑狗,牠差點就滅了一個榮耀家族!!」白小純眼看那大黑狗逃走,頓時怒火滔天。

  「欺人太甚,北岸的弟子欺負我也就罷了,你這黑狗,居然也來欺負我!上一次看你可憐,這一次你跑不掉!」白小純怒吼,背後翅膀出現,身體一晃,速度暴增,瞬間追出。

  一人一獸,很快就在這北岸追逐起來。

  那大黑狗速度一樣飛快,又熟悉這裡的地形,白小純追了半個時辰,天色徹底都黑了,還是沒有追上,他本就有怒意,又被這大黑狗偷襲,此刻發現自己居然追不上,立刻整個人都抓狂了。

  這隻大黑狗,已被他列為心中的仇恨榜中第二位了,第三位是周長老的鳥,至於第一位……除了那神出鬼沒的學舌兔,不會有能取代的了。

  「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你!」白小純全身銀光猛地閃耀,不死長生功激發到了極致,背後翅膀的扇動,也出現了陣陣元磁之力,整個人的速度,在這一瞬,暴增兩倍。

  轟的一聲,直接化作了殘影,瞬間拉近了距離,那大黑狗一聲不發,就要鑽入一個洞口內,可還沒等身子全部進去,白小純已剎那臨近,一把抓了過去。

  就在他抓去的剎那,大黑狗眼珠通紅,帶著瘋狂直接回頭,居然是凶悍的不顧自身的危險,衝著白小純的小腹,再次一口咬去。

  之前偷襲的時候這大狗都無法成功,更不用說此刻白小純怒氣滿滿了,這大黑狗還沒等咬來,就嗚嗷一聲,被白小純一把按在了脖子上,直接拎了起來。

  他的手如鐵鉗,任憑這大黑狗如何掙扎也都無法掙脫。

  「哼,這一次讓你知道厲害!」白小純一咬牙,直奔百獸院而去,很快到了閣樓,正琢磨要如何懲罰這大狗時,忽然掃了眼育獸花。

  心神一動,白小純嘿嘿一笑,把這大黑狗向前扔出,瞬間就被那育獸花一口吞下。

  一個時辰後,育獸花鬆開,那條大黑狗爬了出來,目中的瘋狂與恨意依舊,只是多了一些奇怪的神情,可看到白小純後,似還要衝過去撕咬,卻被白小純抓住,又扔進了育獸花內。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大黑狗再次出現時,瘋狂依舊,又被白小純扔了進去。

  四次後,大黑狗再次出現時,腿都軟了,趴在那裡氣喘吁吁。

  「怕不怕!」白小純冷哼一聲。

  「再來惹我,我……」白小純還沒等說完,那大黑狗突然抬頭,用力想要衝過來咬白小純,白小純頓時大怒,將這大黑狗一連扔到育獸花內數次,與之前的五次加在一起,一共九次。

  九次後,大黑狗身體都瘦了一圈,都蔫了,眼看白小純又把牠抓起時,這大黑狗發出淒厲的慘叫,掙扎時白小純也心軟了。

  「知道怕了吧,以後別來惹我,天驕戰那個時候我也沒辦法啊。」白小純警告一番,這才將這大黑狗扔出閣樓,遠遠地,大黑狗用所剩不多的體力,趕緊逃走,到了暗處時,牠停了下來,目中露出迷茫,隱隱的,似還有些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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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本源返祖之血

  望著大黑狗遠去的身影,白小純若有所思,他方才也在觀察,看到了大黑狗的身軀慢慢瘦了一大圈,這很明顯的一幕,讓白小純對這育獸花育化生命,有了一定的瞭解,又想起花開時的香氣。

  「這育獸花記憶體在著一股致幻的氣息,以此來使各種凶獸在幻境內,氣血最旺盛時,抽取一絲生命本源的返祖之血,用來育化,所以大黑狗才會慢慢消瘦……而凶獸不同,使得他們氣血旺盛的幻境也不一樣,可無論怎樣,其目的都是讓這些凶獸在不同的幻覺內,失去抵抗之力。

  不愧是近乎滅絕的育獸種……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牠的存在,凌駕於一切凶獸之上!」白小純心神一震,漸漸明悟。

  如同蚊子吸血,會散出麻痺之意,這育獸花在吸取本源返祖之血時,會散出愉悅。

  時間一天天過去,七天後,白小純眼看那育獸花的花期都過去了不少,若始終沒有其他更優質的凶獸被抽取生命本源返祖之血,就浪費了這珍貴的育獸種。

  白小純又想起北岸弟子對自己的汙衊,於是一咬牙,在這一天的深夜,月黑風高,他悄然無息的離開了百獸院。

  「雖然很久沒幹這種事了,雖然我的身份做出這種事實在是太丟臉了……可沒辦法啊。」白小純目中露出精芒,在這北岸飄來飄去,直奔一處宅子,他速度太快,剎那踏入進去,這宅子內有一隻漂亮的孔雀,此刻正在歇息,還沒等察覺四周的危機,就被一隻小手一把掐住了脖子上。

  這孔雀剛要掙扎,身體就被大力的拽了起來,發不出絲毫聲音,身體都軟了無法掙扎,只能任由白小純拎著,快速離去。

  白小純左顧右盼,很是警惕,察覺沒人注意後,又衝向下一處地方,很快的,他的手中除了孔雀外,又多了一條青蟒,沒有結束,繼續前行。

  直至半個時辰後,白小純披星戴月的回到了百獸院時,他左手拎著一隻孔雀,右手抓著一尊夜豹,腋下夾著一隻白猴,身上纏著一條青蟒,帶著激動歸來。

  「大豐收啊!」白小純興奮,他知道時間緊迫,於是在這後院,將這些戰獸都束縛後,立刻先將孔雀扔到育獸花內。

  眼看育獸花將孔雀吞下,白小純在一旁振奮的等待,不多時,孔雀被吐了出來,目中居然不是陶醉,而是沉浸在記憶裡的美好,顯然牠進入的幻境,與其他獸不一樣,還沒等牠反應過來,白小純趕緊抓了過來,又將那條青蟒扔了過去,隨後拎著孔雀,趕緊離開,將孔雀送回其主人的居所。

  這一次孔雀不叫喚,也不掙扎,甚至在白小純走的時候,牠竟然還討好的蹭了白小純一下,目中露出期待,彷彿是希望白小純下一次還來帶牠去。

  「被抽取一絲生命本源返祖之血,不會有礙,可若多了對你不好,聽話,對了……別告訴你主人啊。」白小純嚴肅的壓聲開口,立刻遠去。

  這一夜,白小純很折騰,送走了青蛇,送走了白猴,送走了夜豹,天微亮時,就算是他也都覺得挺累的,一想到那些戰獸每一個最後都露出不捨與迷戀,白小純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尤其是看到育獸花的茁壯,他更是滿足。

  「做一件事情,讓戰獸滿意,育獸花滿意,我也滿意,這就說明,我的確是在做好事!」白小純這一天都很高興,當月色再次降臨時,他迎著風,抬起小下巴,繼續外出。

  一連數日,他早就輕車熟路了,不管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是他的目標,每夜都最多選擇四個獸,多了的話,天亮前他來不及送回去。

  在白小純這謹慎中,又因他的修為高深,速度太快,這些天始終沒有出問題,唯獨在白天的時候,那些所有暗中被奉獻了的戰獸,一個個在看到白小純後,立刻就會雀躍,想要上去討好。

  牠們的主人全部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戰獸之前對白小純還是不善,可現在居然在討好,紛紛詫異,與自己的戰獸溝通時,居然沒有一個戰獸給予迴應。

  直至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得意地看著自己的育獸花又按照計劃去不斷地獲得本源返祖之血,他的最強戰獸,也穩定的發展,於是每次深夜,都極為賣力。

  這一天深夜,天空烏雲蓋住了明月,四下一片漆黑,白小純手中拎著一隻刺蝟,肩上扛著一頭凶牛,將牠們制服,使得無法發出聲音後,悄然無形的靠近了一處宅子。

  「碧眼黑貓……」白小純目露奇芒,他始終惦記這頭戰獸,此刻靠近後正要有所行動,突然的,漆黑的院子裡,有一雙碧色的眼睛,猛地睜開,更有一聲低吼,彷彿是貓叫,在這安靜的夜裡,驀然傳出。

  「這麼警覺!」白小純吃了一驚,這貓叫傳遍四周,不少人驚醒,白小純趕緊後退,可就在這時,那碧眼黑貓居然衝了出來,直奔白小純,似要阻攔其逃走。

  尤其是目中,居然很是人性化的,露出嘲諷。

  白小純大怒,若是換了其他時候,他收拾這黑貓很容易,可眼下他見光死,焦急中背後翅膀一扇,在四周有人出現前,展開全速急忙遠遁。

  那貓叫帶著穿透力,白小純一路狼狽,避開出現的北岸弟子,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走在回到百獸院的小路上,他對那黑貓,咬牙切齒。

  「得想個辦法,那黑貓太警覺了。」白小純正頭痛,忽然神色一動,身體急速避開,一道黑影從他身側呼嘯而過,更有咣叱的咬合聲音傳出。

  「又是你!!」白小純之前本就火大,此刻一看這黑影,正是那條大黑狗,頓時更怒。

  這大黑狗之前兩次偷襲,都是一擊不中立刻逃遁,可這一次卻沒有離開,而是帶著瘋狂與凶殘,更有恨意,竟再次衝來。

  牠若逃跑,以極為靈活與夜行獸的特質,在速度上會極快,白小純必須用全力,還需一些時間才可以抓住,可眼下牠不跑,很快的就被白小純制服。

  「今晚還缺個獸,就拿你代替了!」白小純恨恨道,拎著不斷掙扎的大黑狗,回到了院子裡,先是讓凶牛與刺蝟去奉獻,最後才將依舊掙扎凶猛的大黑狗扔到了育獸花裡。

  當他把凶牛以及刺蝟送走,又回來時,這一天的時間,白小純也發了狠,準備給這大黑狗一個難忘的教訓,竟一連讓牠奉獻了十五次。

  最後這大黑狗都奄奄一息了,才被白小純凶狠的扔了出去。

  「下次你若再敢偷襲,我讓你變成狗幹!」白小純怒道,那大黑狗勉強的爬起,趕緊鑽入叢林內,等白小純看不到時,牠趴在暗處,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目中竟露出深深的陶醉。

  又過去了數日,白小純依舊是深夜行動,只不過對碧眼黑貓的警覺,讓白小純很頭痛,想要強行出手,卻發現這黑貓居然躲在其主人的房間裡不出來。

  讓白小純很無奈,雖然不甘心,可也只能放棄,選擇其他的獸,但心裡始終惦記,這一天深夜,他在送一隻蟾蜍獸回其主人的居所後,歸來時,猛然間腳步一頓,一道黑影,瞬間從他身邊衝過,熟悉的咣叱的聲音,再次傳來。

  依舊還是大黑狗,他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裡,這一次還是沒有逃走,而是呲牙露出凶狠,似還要再衝來的樣子。

  白小純目瞪口呆,被這隻大黑狗的執著震撼了,可緊接著白小純就覺得古怪,之前第三次偷襲時,白小純沒多想,眼下仔細一看,這大狗依舊是沒有逃走,完全放棄了自己的速度,甚至剛才偷襲時,給白小純的感覺,似乎有些敷衍的樣子,咬合的力度,遠遠不如前幾次偷襲時那麼的凶殘。

  「你是故意的吧!」白小純詫異的問道。

  這大黑狗原本正要衝出,可聽到這句話後,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眼睛望著白小純,也不低吼,也不呲牙,更不再衝出,就這麼直勾勾的望著。

  白小純神色古怪,沒有理會這條大黑狗,繞開疾馳時,大黑狗居然跟在了後面,一路跟著白小純回到了閣樓,回到了院子裡。

  剛一到來,這黑狗居然尾巴都激動地搖晃起來,衝向育獸花,竟然……自己跳了進去。

  白小純目瞪口呆,神色越發古怪,尤其是他看到奉獻結束後,這大黑狗爬了出來,居然沒有離去,而是又跳了進去,來來回回,直至第二天黃昏時,這條大黑狗居然自己奉獻了七八次。

  「這……這……那麼多生命本源返祖之血,你不要命了啊,該死的,你進入的是什麼幻境?」白小純倒吸口氣,一把抓住還要繼續奉獻的大黑狗,趕緊扔了出去,正要威脅一下,白小純突然內心微動,話鋒一轉。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告訴你,下次如果還想來,別老偷襲我,你去把那隻碧眼黑貓抓來,我就允許你再奉獻一次!」

  大黑狗一瘸一拐的正要離去,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白小純,轉頭跑遠。

  數日後的深夜,白小純正要外出尋獸,可剛要走出閣樓,突然的,聽到了外門傳來熟悉的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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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不點,別試了

  白小純出門一看,在閣樓陣法外,那隻大黑狗趾高氣昂的站在那裡,爪子下,正是那隻極為警覺的碧眼黑貓,只不過此刻這黑貓萎靡,無精打釆。

  大黑狗一看到白小純,更為得意了,大聲的叫喚了起來,白小純立刻打開陣法,這陣法剛一開,大黑狗就瞬間衝了進去,直奔育獸花。

  白小純呆了一下,覺得這大黑狗的幻境,一定非同尋常。

  「真是不要命了啊!」白小純嘆了口氣,來到了碧眼黑貓的面前,一看這戰獸只是有些力竭虛脫,沒有大礙,這才拎起回到了後院。

  等了大半天……直至大黑狗第十次跳入育獸花時,被白小純一把抓住扔了出去,他此刻非常的擔心,生怕這大黑狗如果這麼頻繁的送出生命本源返祖之血,自己的最強戰獸計劃,最終育獸種誕生出的……將是一隻小黑狗。

  一想到這種可能,白小純就緊張了,打定主意絕不讓大黑狗繼續奉獻了,趕緊將手中的碧眼黑貓扔進育獸花內。

  之後的半個月,那大黑狗似懂了規矩,於是每隔一天就會拖著一隻很是萎靡的戰獸過來,叫喚幾聲,等白小純開門後,就很是熟練的立刻衝進去。

  而白小純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拒絕大黑狗,可每次看到大黑狗帶來的凶獸,都會心神一震。

  「這大黑狗神了,牠怎麼知道這些獸,都是我想要去抓,可要麼就是被其主人看得很嚴,要麼就是放在了飼獸袋內,要麼就是內門洞府中。」白小純實在無法拒絕,這大黑狗似乎抓準了白小純的心,每次帶來的,都是讓白小純曾經心動的戰獸,甚至有一次,居然把一個落日峰長老的戰獸,也都拖了過來。

  「該死的,這麼說,這大黑狗暗中跟了我不知多久……」白小純很快就明白了問題所在,很顯然,只有這一個可能。

  白小純感慨,側頭看了眼育獸花內一動不動的大黑狗,覺得這夜行獸不但非常聰明,而且實力強悍,尤其是速度,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打敗這些戰獸拖來這裡。

  「罷了罷了,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畢竟我以前也連累了牠,若是每次都帶來這種戰獸,就讓牠多奉獻幾次好了,只是我不讓牠繼續,也是為了牠好。」白小純搖頭,不再理會大黑狗,而是眼珠一轉,看向四大山峰。

  「我需要更強大的戰獸……四大峰的護山之獸,應該是最好的了。」白小純舔了舔嘴脣,立刻離開閣樓,去古獸深淵的石洞內煉丹。

  同時,這段時間北岸弟子不少都覺得不對勁,察覺到了自己的戰獸,一個個都出現了古怪的舉動,時常在夜裡叫喚,似在呼喚。

  尤其是那隻碧眼黑貓,更是聲音尖銳,時而還會目中露出回憶,彷彿在那幻境中,牠成為了百獸之王,至高無上,就連聲音也都帶著霸氣,傳遍四周,讓人休息都不踏實,這黑貓的主人,更是緊張,不知道自己的戰獸怎麼了。

  而且這樣的事情,在宗門內原來越多……

  漸漸地,北岸弟子大都開始尋找原因……

  數日後,白小純從煉藥的石洞走出,滿意的拿著不少引誘凶獸的丹藥,等待夜色降臨,趕緊外出,首先去的是鳶尾峰,一路到了山頂後,他心中有些緊張,向著七彩鳳鳥所在的洞穴,琢磨著先討好一下,於是扔了一枚三階靈藥進去。

  可這丹藥剛扔出,就立刻飛速的彈了回來,還敲在了白小純的胸口,力度極大,好在白小純皮糙肉厚,面色微變,退後幾步時,漆黑的洞穴內,那七彩鳳鳥的頭,慢慢的伸了出來,傲然的看了白小純一眼,目中露出輕蔑。

  不是輕蔑白小純這個人,而是輕蔑他扔出丹藥這個舉動。

  那樣子,似在明白的告訴白小純,牠絕不吃陌生人給的丹藥。

  白小純睜大了眼,乾咳一聲。

  「鳳鳥前輩,這枚丹藥很好吃的……你不喜歡也沒關係,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裡可以實現你的一切夢想。」白小純露出乖巧的樣子,正解釋時,那鳳鳥翅膀猛地一揮,一股狂風掃過,吹得白小純不斷地後退,差點掉下懸崖,嚇得他心肝一顫,趕緊避開。

  那七彩鳳鳥冷冷的瞪了白小純一眼,似在警告,這才慢慢回到了洞穴內。

  「罷了罷了,這七彩鳳鳥脾氣太大,我去落日峰看看,那隻三眼烏鴉,應該脾氣沒這麼大吧。」白小純有些頭痛,打定主意,連夜去了落日峰,在那三眼烏鴉的洞口,再次嘗試。

  可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白小純頭皮發麻,急速逃遁,他身後黑芒閃耀,那三眼烏鴉急速追來,似驅趕一樣把白小純趕下了山,這才目中露出傲然,轉身飛回。

  「我最恨鳥了,哼,鳥的脾氣都大,周長老的鳥,還會誣賴人呢。」白小純深感委屈,他覺得自己是好意的送去丹藥,可這些鳥卻如此欺負自己。

  可為了要培育出最強戰獸,白小純不甘心,於是把目光落在了穹頂峰上,露出期待。

  「那隻大蜥蜴,一看就是挺老實的,而且肚子那麼大,應該比較喜歡吃……說不定有戲。」白小純立刻振奮,趕緊去了穹頂峰,可很快就哭喪著臉回來,衣服都破了。

  那蜥蜴根本就不理會白小純扔過去的丹藥,甚至白小純著急之下,扔了多了幾粒,竟然直接衝出來向著白小純就是一爪。

  嚇得白小純趕緊逃走,衣服都被巨蜥的爪子颳了一下,雖然沒有傷到身體,可卻殘破不堪。

  至於最後一個護山獸,鬼牙峰的山鬼,白小純躊躇很久,狠狠地一跺腳,在之後的一天夜裡,也飛奔而去,那山鬼的脾氣反倒是最好的一個,看都不看白小純,直接無視他的存在,也無視白小純扔出的丹藥。

  白小純等了半夜,也都不見有什麼效果,第二天又去了,一連去了三天,只能哭喪著臉放棄。

  「這四個護山獸,一個個瞧不起人!」白小純唉聲嘆氣,在閣樓外愁眉苦臉,整個北岸,除了一些白小純無法去招惹,又或者在飼獸袋內根本就不被主人取出的,其他但凡有些價值的戰獸,幾乎都來奉獻過了,至於長老的那些獸,有大黑狗在,也都陸續的被拖來。

  可四大守護獸那裡,白小純的一次次失敗,讓他極為沮喪,尤其是育獸花的花期,都過去了大半,白小純著急了。

  「我要培育出的戰獸,是前所未有的最強戰獸,既然四大山獸不同意,我就去找比牠們還厲害的戰獸,整個宗門內,比牠們厲害的……嗯?」白小純正喃喃低語,忽然身體一震,慢慢抬頭,雙眼冒光,看向了古獸深淵。

  「比護山獸厲害的,當然是……護宗神獸啊!」

  「天角墨龍……如果我能讓牠來奉獻一下,什麼都夠了!!」白小純立刻振奮,呼吸急促,開始仔細的思量起來。

  「怎麼說,我和護宗神獸也算有些交情,從我來到這裡,每次去那邊煉藥,都會向深淵扔點進去……而且天角墨龍牠老人家,我雖然沒看到過,可卻沒有不讓我在那裡煉藥,這說明……牠是認同我的!」白小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更為激動,整理了一下儲物袋後,他深吸口氣,小袖一甩,直奔古獸深淵。

  輕車熟路,為了培育出最強戰獸,白小純也是拼了,飛速到來,在這古獸深淵山澗口,他看著下方漆黑一片,似有黑霧籠罩,甚至站在這裡,都覺得四肢冰冷,如同有陣陣寒氣不斷地從深淵內升起。

  白小純身體有些發抖,他擔心自己掉下去,於是趕緊退後幾步,看了看深淵後,他一咬牙,取出一枚丹藥扔了下去。

  「天角前輩,晚輩白小純啊,您記得吧,我這些年總給您送丹藥的,那個,您嚐嚐這個丹藥味道怎麼樣。」白小純緊張的開口,等了半晌見沒有什麼反應,琢磨著可能天角墨龍口味不同,於是又扔出了一粒三階靈藥。

  很快的,他就扔出了七八粒不同的,心底都有些沮喪了,最後索性把口袋內的幾粒發情丹,也都扔了下去,可還是沒什麼反應。

  「難道蒼天註定,不讓我白小純培養出最強戰獸……」白小純長嘆一聲,失落的正要離去,可就在這時,突然的,深淵下的黑霧,猛地翻滾起來,與此同時,有一個滄桑的聲音,從這深淵下,驀然傳出。

  「小不點,別試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這裡三千年前就不行了……你若能讓我本源從枯萎中沸騰,哪怕只是一瞬間的沸騰,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啊?」白小純睜大了眼,呼吸急促,猛地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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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陰魂不散……

  深淵內霧氣翻滾,露出了一雙眼睛,這眼睛有很多顏色變化,停留最長的是紫紅色,此刻正凝望白小純。

  僅僅是眼睛,就與白小純的身體差不多大,看得白小純倒吸口氣,他不知道這天角墨龍的身體,具體有多大,他隱隱的,還看到了霧氣內的龍角。

  此刻他仔細的確定了一下方才的確是這天角墨龍在說話,立刻激動起來,想了想,他一咬牙。

  「前輩放心,我去努力!」白小純轉身,眼中露出執著,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能讓這條天角墨龍來奉獻一次,白小純覺得自己的最強戰獸,就完美了。

  「本源枯萎,想要沸騰,就需要強烈的刺激,這種刺激……再沒有什麼比發情丹更有效的了!」白小純紅著眼,直接飛出了百獸院,直奔種道山,憑著自己的身份,還有他那大量的貢獻點,生生的從種道山,換來了大量的藥草。

  這些藥草,幾乎花掉了他大半的貢獻點,甚至一個儲物袋都裝不下,生生用了七個儲物袋,才全部裝完,看得負責兌換草藥的弟子,目瞪口呆,他在這裡負責兌換草藥多年,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驚天動地。

  自然也認出了白小純,當白小純離去後,這弟子倒吸口氣,已將白小純視為神人。

  而白小純,在換了這大量的草藥後,回到了古獸深淵,在這裡開始全力煉藥,他的眼睛血絲瀰漫,已陷入瘋狂。

  「我要煉製一枚……超級發情丹!」白小純咬牙開口,他要加大藥效,修改丹方,爭取讓這藥效可以提高百倍千倍。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七天,這七天來,白小純沒有休息,整個人披頭散髮,完全沉浸在了煉藥中,偶爾的那隻大黑狗會拖著戰獸跑過來,每次白小純都不耐煩的扔給他一枚只能開啟一次陣法的玉簡。

  大黑狗非常聰明,吊著玉簡,拖著戰獸回到閣樓,似乎擔心若無法完成白小純交代的任務,以後就沒機會來這裡,於是不但自己奉獻,還拖著戰獸也奉獻,根本就不用白小純理會,只不過因白小純不在這裡,所以大多數的時候,那大黑狗的奉獻,都沒控制住次數……

  與此同時,北岸的弟子也都漸漸抓狂了,他們發現自己的戰獸,會突然的失蹤,等找到時,神色各異,有的傲然,如自己是世界之主,有的狂躁,殺氣騰騰,有的陶醉,回味無邊,種種神情,各種各樣,任憑主人如何去溝通,也都得不到答案。

  隨著這樣的戰獸數量增多,還有一些戰獸,似曾經被主人壓迫得太狠,平日裡不敢牴觸,可在幻境中顯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翻身做主人的世界中,於是歸來後,有一些沒有控制住,再次擺出氣勢……整個北岸都亂了。

  「到底是怎麼了!!」

  「一定有問題,查,一定要查出!!」

  當這種情況,就連北岸的長老,也都察覺身邊的戰獸如此時,北岸弟子已大都發動,開始尋找原因。

  又過去了三天,白小純整個人已瘋魔,這個時候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跑到了深淵的邊緣,向那天角墨龍要一滴血。

  換了其他時候,白小純絕對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可如今陷入瘋魔狀態的他,壓根就沒去考慮會出現什麼後果。

  甚至深淵內短暫的沉默後,白小純不耐煩的催促起來,很快的,居然真的有一滴黑色的血飛出,被白小純裝在一個瓶子裡,趕緊回了石洞,加入靈藥內,繼續煉製。

  五天後,在白小純連續半個月的時間,不眠不休的瘋狂煉製下,一枚超級丹藥,終於在這一天的黃昏,煉製出來。

  轟鳴之聲迴盪,白小純看著面前這足有頭顱大小的丹藥,仰天大笑,這丹藥不但大,而且分量十足。

  尤其是在煉出的一瞬,有香氣向著四周擴散,石洞內,那條大黑狗正拖著一隻戰獸跑來,聞到這香氣後,身體猛地一顫,嗚嗷一聲,眼睛都紅了,轉身直接飛奔,離開了百獸院,不知去了哪裡……

  而百獸院的叢林,也在這一刻,因這氣息的擴散,傳出了無數的躁動嘶吼。

  白小純一看僅僅氣息就有如此效果,笑聲更為洪亮,整個人振奮無比,可覺得還是不夠,為了把握更大,他看了看四周,拿著丹藥飛速離開。

  找了一個沒人注意的地方,這才取出大黑鍋,開始煉靈,直接煉靈了三次,使得這龐大的在整個修真界前所未有的超級丹,成為了佳品!

  「這枚丹藥,一定能成,若還是不成,我白小純從此之後不煉丹了!」白小純意氣風發,極為自信,帶著丹藥回到了古獸深淵的山澗旁,向著下面扔了過去。

  丹藥落入黑霧中,消失不見,白小純站在深淵邊緣,慢慢等待,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半個時辰,白小純就算再自信,也都緊張了。

  「不能吧,那可是上千倍的藥效!」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白小純額頭出汗了,正焦急時,忽然的,深淵下的霧氣瞬間強烈的翻滾,有陣陣驚天動地的咆哮,從那霧氣內猛地傳出,更有狂風橫掃四周,白小純連連後退,看向那裡時,一聲轟鳴巨響,深淵內的霧氣猛地衝天。

  那霧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柱,四周無數黑絲環繞,使得半空都出現了扭曲,與此同時,一個驚喜的聲音,猛地傳遍四方。

  「我終於……重新感受到了本源之血的沸騰!!」隨著聲音的出現,那霧氣柱子驀然崩潰,向著四周擴散時,一個巨大的爪子,直接從深淵內伸出,轟的一聲,抓在了深淵外的山崖上,地面都顫抖了一下。

  這爪子漆黑無比,上面的鱗片都有一人多大,爪尖鋒利,露出森森光芒,更有一股讓人顫抖的氣勢,從這爪子上傳開。

  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彷彿山峰一樣的頭顱,緩緩地從深淵內伸出,那是一條黑色的巨龍,牠的頭頂赫然有一根獨角,此角一出現,天地彷彿都有些模糊。

  尤其是這巨龍的眼睛,居然不是一丈多大,全部睜開後,更為龐大,牠的身上透出無盡的滄桑,尤其是龍頭的四周,可以看到有無數已經癒合的傷口,可以想像,這條巨龍曾經必定是廝殺了無數年。

  此刻雖然蒼老,可身上的氣勢依舊不減,反而更強,如今昂首長嘯,整個叢林內的所有凶獸,全部顫抖趴下,一動不敢動。

  白小純用力的嚥下一口唾沫,看著眼前這龐大無比,難以形容的巨龍,尤其是對方的身軀只探出了小半,明顯還有更多留在深淵,白小純腿都軟了,腦海不斷轟鳴。

  就在這時,那巨龍猛地看向白小純,龐大的頭顱瞬間降臨,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覺得壓力太大了,對方的頭顱,彷彿取代了天空,讓白小純緊張時,連忙高呼。

  「天角前輩,我是白小純啊,你記得我吧,那丹藥是我煉的,煉了半個月呢,差點就把小命都耗沒了才煉成的。」

  天角墨龍裂開嘴,似在笑,可這笑在白小純看去,卻是毛骨悚然,這一次沒等白小純開口,這天角墨龍身體瞬間收縮,在白小純的親眼所看下,竟從那龐大的身軀,變成了一隻三丈大小的黑色蜥蜴。

  甚至隱隱的,似與穹頂峰的蜥蜴,有些相似。

  這蜥蜴來到白小純的面前,爪子一按大地,瞬間四周扭曲,當白小純再次清晰時,駭然的發現,居然回到了閣樓的院子旁。

  「果然是育獸種,此種被種在這裡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牠的氣息……以幻入神,以神醒本源,以本源凝聚返祖之血,我的血脈,或可通過此種,傳承下去。」這天角墨龍似感慨,沒理會白小純,直接一晃,靠近育獸花時,此花都顫抖了,猛地開口,吞向天角墨龍。

  天角墨靈沒有抵抗,帶著期待,直接被吞了進去。

  白小純緊張的站在一旁,看著育獸花內,天角墨龍不知沉浸在什麼幻境內,並非與其他獸那樣一動不動,而是傳出悶悶的咆哮,白小純都快哭了,他覺得自己這一次把事情弄大了,他很擔心自己種的這育獸花,承受不住恐怖的天角墨龍。

  在他的祈禱下,過去了兩個時辰,天角墨龍才飛出,神色肅然,沉吟片刻後,竟又衝了進去。

  時間流逝,九天後,白小純呆呆的看著那條天角墨龍,居然超越了大黑狗,一連奉獻了五十多次,這才帶著感慨的飛出。

  「幻境雖好,可卻終究是曾經往事……小不點,你非常不錯,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只要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這靈溪宗的護宗神獸,聲音如洪鐘,對白小純欣賞道,正要離去時,白小純遲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幫助了宗門,而且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於是連忙開口。

  「天角前輩,能不能把北岸四大峰的護山戰獸叫來,讓牠們也奉獻一下,還有幾個掌座的獸……」白小純期待的看向天角墨龍。

  「那幾個小不點,小事!」天角墨龍咧嘴一笑,猛地抬頭一吸,白小純只覺得天地都扭曲了一下,剎那間,在天角墨龍的前方,七彩鳳鳥、三眼烏鴉、山鬼,還有穹頂峰的蜥蜴,瞬間出現,牠們身後,則是幾個掌座的戰獸。

  這些戰獸出現後,全部顫抖,三眼烏鴉與七彩鳳鳥哆嗦,目中露出恐懼,山鬼也都顫抖,匍匐在地。

  至於那穹頂峰的蜥蜴,更是直接腿軟了,完全趴了下來,至於四個掌座的戰獸,更是不堪。

  白小純狂喜,看著面前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戰獸,此刻乖乖的按照天角墨龍的吩咐,一個個跳入育獸花中,直至第二天清晨,才一個個詫異中神色各自不同的離去,天角墨龍也走了,臨走前,欣賞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白小純仰天大笑,他激動興奮,看著育獸花此刻正在慢慢的收攏,不再釋放出氣息,而是開始要結果孕育出戰獸後,滿心喜悅,更有驕傲,他也聽說了北岸的弟子正在調查戰獸躁動的原因,更為得意。

  「我白小純的最強戰獸就要誕生了,哼哼,北岸的弟子們,你們顫抖吧!我這最強戰獸,我都給牠起好名字了,牠叫做鐵蛋。」

  「你們不借我獸也就罷了,還汙衊我白小純,等你們調查出戰獸躁動的原因,知道了你們的戰獸都在我這裡做出過生命本源的奉獻後,那個時候,我白小純已經回到南岸啦,哈哈哈哈哈。」白小純抬起下巴,小袖一甩,擺出高手的模樣,臉上卻掩不住的得意。

  可就在白小純這裡美滋滋的得意無比時,突然的,他覺得似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詫異的側頭看去,立刻就看到在不遠處,閣樓的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神出鬼沒的,豎著耳朵的兔子!

  「你你……你這該死的學舌兔,怎麼在這裡!!」白小純呆了,發出一聲慘叫。

  「你你……你這該死的學舌兔,怎麼在這裡!!」那兔子也呆了,發出一聲慘叫,急速逃遁,速度之快,大黑狗都比不上,剎那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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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 北岸大爆發!

  「啊啊,別說出去啊!!」白小純急了,他知道這兔子的嗜好,身體瞬間衝出,背後翅膀急速扇動,就要去追。

  可這兔子太快了,遠遠地只聽到牠的聲音,遙遙傳來。

  「啊啊,別說出去啊!!」

  追了半晌,白小純絕望的發現,凝氣十層的自己,居然……追不上這隻兔子,牠的速度之快,已經是匪夷所思,如有神助。

  「完了完了……」白小純傻傻的看著兔子眨眼跑沒影了,他身體顫抖,整個人如被雷霆轟擊,他做夢也沒想到,這隻該死的學舌兔,居然如噩夢一樣,也來到了北岸。

  「我剛才都說了什麼,那隻兔子聽到了多少……」白小純用力的抓了一下頭髮,都快哭了,這隻神出鬼沒的學舌兔,讓白小純都要瘋了,這麼下去,他覺得自己以後一定會有心理陰影,甚至說不定會從此沉默。

  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給兔子吃怪丹,創造了這麼一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學舌兔。

  「那該死的兔子,牠應該是沒聽到,一定沒聽到,不然的話,牠之前跑的時候,就開始學舌了!」白小純忐忑不安,欲哭無淚,此刻愁眉苦臉的安慰自己,他不安慰也沒辦法,抓不到學舌兔,對方就如同一個隨時可以爆開的丹爐,一旦爆開,就是驚天動地。

  白小純緊張,趕緊回到閣樓,整理行裝,做出隨時可以逃出北岸回到南岸的準備,焦急的望著育獸花。

  「還有三天,就可以誕生出最強戰獸,三天!!」白小純眼珠子都紅了,焦急的等待時,大黑狗又拖著一隻戰獸來了,白小純趕緊阻止,很嚴肅的告誡大黑狗,以後不要來奉獻了,也不需要戰獸了。

  大黑狗立刻不樂意了,向著白小純呲牙,露出凶悍的樣子,白小純忽然內心一動,乾咳一聲。

  「也不是不行……這樣,北岸有一隻神出鬼沒的兔子,喜歡學舌,你去把牠抓來!」

  大黑狗露出疑惑,白小純又是比劃,又是開口,最終大黑狗似聽懂了,轉身一晃,化作一道黑影衝向遠處。

  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望著遠去的大黑狗。

  「加油吧,若你真能把那隻兔子抓過來,我拼了一切也幫你去再找一個育獸種!」白小純一想到學舌兔的恐怖,又嘆了口氣,回到院子裡焦急的等待。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一天。

  這一天的時間,白小純總是豎著耳朵,去聽外面的動靜,看到北岸的弟子,這段日子全部都發動了,一起尋找戰獸變化的原因所在,白小純這裡被重點懷疑,甚至有不少人都到了他這裡來看了看,好在白小純掩飾得好,那育獸花在後院,只要不是走近,便看不到。

  再加上白小純之前出門都是深夜,且速度極快,沒有露出過破綻,所以雖然他被懷疑,可卻沒有證據,最終那些弟子只能離去。

  可白小純的心,卻是更為緊張起來,又過去了一天,北岸始終沒有尋找戰獸變化的原因,於是調查更嚴密,尤其是那些戰獸一個個躁動頻繁,引來無數的驚呼與怒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有什麼瘟疫?可不像啊,應該沒有這樣的瘟疫吧!」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場北岸的亂子,終於逐漸的引爆了,大量的外門弟子參與進去,內門弟子也都出動,甚至掌座也都出現,終於在距離育獸花結果前的半天,在宗門的大力調查下,找到了一個線索。

  「北寒烈曾經的那條夜行獸!」

  「此獸這段日子,都是悄然的出現,迅速的拖走一隻戰獸,不知去向,等被牠拖走的戰獸回來時,都會神色各異!」

  「找到那隻獸!」

  北岸弟子一個個怒火燃燒,紛紛出動,漫山遍野,整個北岸去尋找,這種力度下,很快的,他們就在後山,看到了那隻大黑狗,同時,他們也看到了一隻兔子。

  這兔子速度飛快,正在飛奔,身後大黑狗用了全力追趕,一狗一兔,在北岸弟子的目光下,急速的亂竄。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很快的,讓所有弟子面色大變的聲音,赫然從那被追的兔子口中,急速的傳了出來。

  「媚香師妹,我以鬼牙峰掌座的身份發誓,絕對不會讓李青候得逞的!」

  「孫長老,你好壞……」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我白小純的最強戰獸就要誕生了,哼哼,北岸的弟子們,你們顫抖吧!北岸的弟子們,你們顫抖吧!」

  「你們不借我獸也就罷了,還汙衊我白小純,等你們調查出戰獸躁動的原因,知道了你們的戰獸都在我這裡做出過生命本源的奉獻後,那個時候,我白小純已經回到南岸啦,哈哈哈哈哈。」

  隨著兔子的飛奔,隨著話語繪聲繪色的傳出,四周所有追來這裡的北岸弟子,一個個都傻眼了,開始還有些發懵,聽到最後時,所有人都徹底明白了,這隻詭異的奇葩的兔子,是白小純創造出來的,而且喜歡學舌!

  直至這兔子說到最後,這裡所有的北岸弟子,全部身體強烈的震動,一個個都睜大了眼,呼吸急促,看著那兔子在大黑狗的追逐下,一路喊著,一路急速遠去。

  「生命本源的奉獻?」

  「查到戰獸躁動的原因後,白小純早就離開了北岸?」

  「白小純!!!」北岸弟子一個個全部嘶吼,尤其是那些戰獸這段日子出現躁動的,眼下最為淒厲,全部展開速度,轟轟之聲驚天動地,直奔百獸院。

  隨著兔子的奔跑,牠的話語尖銳,不斷地傳出,很快的,就傳遍了北岸,慢慢的北岸弟子都聽到了,一個個睜大了眼,很快的,陣陣怒吼,在北岸驚天動地。

  「白小純!!」

  「原來是他乾的!!他還想逃回南岸?」

  「打倒白小純!!」

  北岸弟子都瘋狂了,外門也好,內門也罷,還有眾多長老也都出現,全部衝向百獸院。

  與此同時,在這北岸內,那隻神出鬼沒的兔子甩開大黑狗,正飛奔時,突然腳步一頓,牠的前方,一隻老猴無聲無息出現,神色凝重,盯著兔子,全身散出滄桑的同時,也帶著殺意。

  「兔子,你到底是誰!」

  兔子神色瞬間凝重,盯著老猴,身上也散出滄桑,一樣有殺意,嚴肅的開口。

  「兔子,你到底是誰!」

  老猴眼睛厲色一閃,直奔兔子而去,兔子眼中一樣厲色一閃,瞬間逃走,一猴一兔,眨眼沒影。

  百獸院內,白小純正緊張的等待,只差兩個時辰,他的最強戰獸就要誕生出來,可就在這時,突然的,外面傳來一聲強烈的轟鳴,隨著轟鳴的迴盪,一道道身影,帶著怒意,急速的來臨。

  「白小純!!」北岸弟子一個個帶著怒火,瞬間臨近,竟去轟閣樓的陣法,巨響震天,閣樓的陣法快速的搖晃時,白小純立刻睜大了眼,內心咯噔一聲。

  「你們要幹什麼!!我是榮耀弟子,我是掌門師弟,我……」

  「你是誰都沒用!」北岸弟子有衝動的,此刻人多勢眾,大吼一聲,轟向閣樓的陣法,很快的,這裡的陣法就傳出咔咔之聲,在這無數人的轟擊下,眼看就要碎開。

  白小純頭皮發麻,他發現北岸弟子太凶殘了,南岸只是扔石頭,可他們居然真的要出手,這如果真的轟開了,一人一指,都可以將自己戳成肉泥。

  「殺人了!!」白小純慘叫,趕緊後退,心中升起無限委屈,這些北岸弟子太欺負人了,先是挑釁,又是汙衊,眼下自己只不過讓那些獸奉獻一下,結果就要來幹掉自己。

  就在他後退的剎那,轟的一聲,陣法崩潰,外門數萬北岸弟子,一個個怒火中燒,正要衝進來時,突然的,有四聲冷哼,驀然間從天空傳來,北岸四大峰的掌座,瞬間降臨,阻止了北岸弟子的抓狂。

  那鳶尾峰的老嫗,掃了此地北岸弟子一眼。

  「掌座,我們……」有弟子不服氣,正要開口。

  「閉嘴!你們圍攻百獸院,成何體統!」鳶尾峰的老嫗喝道,聲音如天雷,撼動所有弟子,一個個紛紛忐忑。

  「對,你們圍攻百獸院,太不像話了!」白小純也鬆了口氣,在一旁嚴肅說道。

  「你也閉嘴!」老嫗轉頭狠狠的瞪著白小純,正要繼續開口,忽然睜大了眼,猛地看向後院的育獸花,倒吸口氣時,其他三峰的掌座,也都全身猛地一顫,齊齊看向育獸花,很快失聲。

  「育獸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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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 都來過了

  頓時這四大峰的掌座,直奔育獸花,臨近後都一個個呼吸急促,心神顫抖,如同看到了絕世珍寶,甚至那鳶尾峰的老嫗,臉上的皺紋在這一刻都綻放……

  其他三峰的掌座,一樣如此,都激動不已,顫抖的伸手,觸摸這育獸花時,每個人的心中都不斷震撼,如面見聖物一樣,彷彿目中除了育獸花,就再沒有別的景物了。

  四周的弟子一個個也都傻眼了,他們很多人不認識育獸種,此刻眼看四大峰的掌座如此樣子,都很是心驚。

  可人群裡的內門弟子,還是有一些,此刻慢慢認出,尤其是聽到四大峰掌座的失聲,更是腦海猛地震動,心神翻起滔天大浪,驚呼出來。

  「育獸種!!天啊,竟然真的有育獸種!」

  「那是傳說中的聖物,世間罕見!!」

  「我只在一些典籍裡聽說過,這種特殊的植物,應該是在上古時就失傳了,這裡居然會有!!」

  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此地數萬人,漸漸都明白了這看起來其貌不揚,只是範圍較大的植物,居然有無法形容的價值,慢慢都驚愕起來,紛紛看向育獸花,忘記了去尋白小純的麻煩。

  甚至因聲音太大,四大峰掌座中,鬼牙峰的老者猛地轉頭,狠狠的看了一眼四周,他的雙眼綠油油的,看的所有人都心神一顫,立刻收聲。

  白小純站在一旁,抬起小下巴,背著手,一臉高手寂寞,心底欣慰。

  「哼哼,現在他們應該知道,我白小純為何要讓那些戰獸來奉獻了吧,我是為了這育獸種!」白小純心中振奮,可臉上卻露出寂寞,正暗中得意時,忽然的,四大峰掌座一個個神色變化,時而陶醉,時而咬牙,到了最後,咬牙居多,更有切齒,尤其是那老嫗,更是猛地抬頭。

  「白小純!!」老嫗痛惜,眼睛都紅了,怒視白小純。

  「你知不知道,這是一朵多麼珍貴的育獸種,你知不知道,這育獸種已經近乎滅絕!你知不知道,這育獸種代表了什麼!!」老嫗都要抓狂了,她的心在滴血,這育獸種如果在她手中,她覺得將完全不一樣。

  「知道啊。」白小純詫異,他正是知道這育獸種的寶貴,所以才惹了這一次的北岸大亂。

  可眼下不但是鳶尾峰老嫗這裡痛惜,其他三座山峰的掌座,一個個也都抬頭,心中如被刀割一樣,這種無法形容其價值的育獸種,對於他們而言,是無上至寶,此刻看向白小純時,滿是失望。

  「如此天才地寶,你居然就種在這裡,甚至都已完成了孕育,即將要誕生出一頭獸!」

  「你你你……白小純,我知道你一定是尋找了很多戰獸,所以才造成了宗門戰獸的躁動,可那有什麼用,再多的獸也都是血脈低階!!

  你可知道,若是這育獸種給了孫長老那隻碧海獸,就可以再誕生出一尊三階血脈啊!!但眼下,晚了,都晚了……」老嫗幾乎是怒吼的咆哮,對於白小純極為失望。

  「孫長老的碧海獸,在這裡奉獻過了。」白小純眨了眨眼,乾咳一聲。

  「你……啊?」老嫗身體顫抖,還要繼續怒喝時,聞言一愣,身邊其他三峰的掌座,也都愣了一下,瞬間看向不遠處人群邊緣的一個老者,此人正是孫長老,他自己都詫異了,這一次他來參與,並非是察覺他自己的獸出現躁動,而是門下弟子的戰獸出了問題,這一刻猛地知曉,自己的碧海獸,居然也來過此地,有些懵了。

  老嫗遲疑了一下,一樣怒視白小純。

  「就算是孫長老的那隻碧海獸,也還是浪費了,應該給陳長老的那條青天蟒,雖也是三階血脈,可卻有化龍的可能,也唯有那隻青天……」老嫗還沒說完,白小純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口。

  「那條青天蟒,也在這裡奉獻過了。」

  老嫗猛地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白小純時,人群內,陳長老倒吸口氣,猛地看向自己的飼獸袋,裡面一條青色小蛇伸出頭,看向育獸花時,露出陶醉。

  「陳長老的青天蟒還是壯年,不需要育獸種也可以,白小純,老夫的那尊夜叉,才是最適合育獸種的,你若……」鬼牙峰的掌座老者,此刻怒聲開口。

  「那個……吳掌座,你的夜叉獸,也……奉獻過了。」白小純遲疑了一下,看到這鬼牙峰的掌座似凶狠的樣子,連忙開口。

  這一次不但是鬼牙峰的掌座倒吸口氣,四周所有弟子,全部在聽到後,每個人都面色大變。

  鬼牙峰掌座全身一震,他身邊老嫗以及落日峰、穹頂峰的掌座正要開口,白小純退後幾步,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們的,也都來這裡奉獻過了……」

  這話語一出,四大峰掌座如被天雷轟擊,他們居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戰獸,竟然暗中被帶到了這裡,與此同時,四周的那數萬弟子,一個個在聽到白小純與幾個掌座的對話後,全部倒吸口氣,再也壓制不住,譁然起來。

  「天啊,到底多少個獸來這裡奉獻過了!!」

  「這白小純,他……他居然連幾個掌座的獸都沒放過!」

  「喪心病狂啊!!」

  在這眾人驚呼時,白小純心中忐忑,又退後幾步,眼巴巴的看著面色難看的四大峰掌座,半晌後,鳶尾峰的老嫗,狠狠的瞪著白小純。

  「白小純,我們還真小看了你,你既然有辦法把我們四個的戰獸暗中弄來,怎麼不去把我鳶尾峰的七彩鳳鳥也弄來啊?我們的戰獸都是三階,那七彩鳳鳥可是四階,四階血脈,才不算是浪……」老嫗話語還沒說完,突然看到白小純那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內心咯噔一聲。

  「你……你不會……」

  「那隻七彩鳳鳥,也來奉獻過了。」白小純委屈的說道。

  「我穹頂峰的三眼墨烏……」

  「奉獻了,還有穹頂峰的巨蜥,還有鬼牙峰的山鬼……都來奉獻過。」白小純硬著頭皮開口後,四大峰的掌座,每個人都睜大了眼,倒吸口氣,露出無法置信,甚至立刻就取出玉簡,不知用什麼方式與各自山峰的護山獸溝通,半晌後,各自都從護山獸那裡,得到了認同此事的答案,那四大山獸不敢說出天角墨龍,四人不知道此事,但也是目瞪口呆,看向白小純時,一臉不可思議。

  四周的那些北岸弟子,也都一個個倒吸口氣,全部駭然,北寒烈身體一抖,越發覺得白小純強悍,徐嵩腦海嗡鳴,那四大護山獸的恐怖,他是知道的,他無法想像白小純到了有什麼辦法,居然讓那四大山獸,甘願來這裡奉獻。

  鳶尾峰的老嫗有些抓狂了,她原本是要教訓白小純的,可說著說著卻發現,自己居然無話可說,對方知道育獸種的珍貴,而且竟還把護山獸都弄來,讓她實在無話可說,就算是她,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並非容易。

  可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面,卻被白小純頂得啞口無言,讓她惱火,袖子一甩,立刻喝道。

  「依舊是浪費了,白小純,你可知道若這育獸種上繳給太上長老,甚至可以驚動老祖,讓老祖下一道法旨,安排我靈溪宗護宗神獸,天角墨龍前輩去以這育獸種留下後代,那才是沒有絲毫的浪費,那才是……」老嫗越說越是憤怒痛惜,可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呆滯的看向欲言又止的白小純,內心強烈的咯噔一聲。

  不但是她這裡內心咯噔,她身邊的四周三峰掌座,此刻看到白小純的表情,全部都倒吸口氣。

  「那個……不用麻煩老祖下法旨了,天角墨龍前輩,牠三天前剛走,牠老人家很欣慰,奉獻了五十多次……」白小純眨了眨眼,低聲說道。

  四周剎那一片死寂……

  四大峰掌座呆了,四周的長老呆了,弟子也呆了,每個人全部都怔怔的看著白小純,心神內已經是翻天覆地。

  就在這時,突然的,那株育獸花肉眼可見的枯萎,隨著枯萎,一層層花瓣脫離,有一股正在不斷攀升的生命氣息,在這育獸花內,瞬間出現,越來越強,到了最後,四大峰的掌座、長老、弟子,全部心神轟鳴,驚懼的關注起育獸花。

  四大峰的護山獸,更是在這一瞬全部震動,齊齊抬頭,牠們感受到了血脈的延續,還有北岸不少戰獸,全部在這一瞬,感受到了自己的血脈。

  尤其是古獸深淵內,天角墨龍雙眼猛地睜開,遙望百獸院時,目中露出強烈的期待。

  白小純也緊張,趕緊跑到育獸花旁邊,患得患失的等待,旁邊四大峰的掌座,也都呼吸急促,齊齊看去。

  慢慢的,隨著育獸花不斷地枯萎,裡面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強,到了最後,彷彿要衝頂一樣,居然在天空中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轟隆隆的轉動起來,似有一雙眼睛,在蒼穹之上,向著大地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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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的戰獸!

  這一刻,似乎整個北岸都在關注這裡,甚至種道山上,都有幾道目光,剎那凝聚此地。

  「這是……嗯?」

  似有輕咦之聲若隱若現的迴盪時,突然的,天空中漩渦竟剎那間出現了赤色,很快就連天空也都赤色一片。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這枯萎的育獸花中傳出,緊接著,那強悍的氣息驟然逆轉,猛地跌落,瞬間就要跌落谷底,更有一股死氣散開。

  彷彿是夭折一樣,還沒有誕生,就即將死亡,白小純身體一顫,四峰掌座也都大吃一驚。

  「這是血脈混雜,意志無法掌控身軀的表現!」

  「該死,我就知道會這樣!!」

  「這獸無法誕生出來了……」在這四峰掌座驚呼時,白小純身體顫抖,直勾勾的望著育獸花,他能感受到在這育獸花內有一個生命想要降臨,可偏偏無法成功,即將死亡,幾個呼吸的時間,死氣之濃,已向著四周擴散。

  就在這時,忽然的,一道模糊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育獸花的半空中,看不到具體的樣子,只能看到那彷彿是一個老者,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整個人彷彿沒有絲毫的氣息,就那麼平靜的出現。

  修為……深不可測!

  他的出現,讓四周人全部心頭一震,北岸弟子從沒見過這老者,而那四大峰的掌座,也都是愣了一下後,面色瞬間大變,居然立刻跪拜下來。

  「三代老祖……」

  四周的弟子,在聽到這個稱呼的剎那,全部腦海嗡鳴,一個個立刻顫抖跪拜下來。

  白小純此刻如傻了,他沒有注意到那身影的出現,他的眼睛裡,只有枯萎的育獸花以及裡面的生命,他的心在顫抖,他的眼中有淚水。

  白衣老者默默的看著育獸花,右手掐訣一指,立刻一股生機湧入進去,但很快的生機就消散,死亡的氣息更濃了。

  白衣老者略一沉吟,忽然抬頭看向古獸深淵。

  古獸深淵內,天角墨龍猛地張開口,頓時一滴金色的血液,剎那飛出,牠的身體明顯老邁了一些,遙遙望著育獸花,目中露出緊張與期望。

  那滴金色的血液,劃破長空,形成了一道金色的長虹,直奔此地,落入育獸花內,與此同時,那白衣老者輕嘆一聲,雙眼露出精芒,雙手抬起掐訣時,天空雲層翻滾,似有無上之力凝聚而來,在這老者的手中,化作了一個符文,穿透育獸花,與那金色的血液一起,投入育獸花內。

  「血脈駁雜,九死一生,老夫只能為牠吊命九天,能否活下去,從育獸花內掙扎出來,要看此獸的意志,可惜了一頭……五階潛質的靈獸。」老者輕嘆,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逆天改命,能否活下去,全看此獸自身的造化了。

  帶著可惜,他側頭看了呆在那裡的白小純一眼,目中露出憐憫,袖子一甩,身影模糊,化作點點晶光消散。

  直至老者走後,四大峰的掌座才慢慢起身,一個個都帶著敬畏望著老者離去的方向,又低頭看向在育獸花旁,發呆的白小純。

  一個個目中都有不忍,換了誰,付出了這麼大的努力,最終戰獸卻無法誕生出來,都會難過,尤其這還是育獸種,恐怕整個修真界,都不多了。

  四個掌座輕嘆,對白小純的氣也都消了,紛紛離去,四周的北岸弟子,眼看這一幕逆轉的變化,也都無法在這個時候去尋白小純的麻煩,儘管還有不少人心底怨氣依舊,但卻沉默中,慢慢散去。

  很快的,黃昏降臨,百獸院閣樓四周,只有白小純一個人杵在那裡,呆呆的望著育獸花,此花枯萎了大半,能看到裡面有一個瘦小的身軀,正在掙扎,似乎在向生命去挑戰。

  白小純眼淚無聲掉落,他緩步走上前,默默的坐在那裡,撫摸育獸花。

  他很難過,神色悲傷,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此刻所想,不是什麼最強戰獸,只是純粹的希望這個小生命可以活下去,哪怕牠沒有任何資質。

  這是他培養出的生命,那種眼看著對方要死去的感覺,讓他的心痛若刀割,可偏偏他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幫牠,哪怕他現在凝氣十層,也依舊無能為力,這種無力讓白小純感到一種難言的窒息。

  隨著夜色落下,這種深深地無力感以及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消逝的窒息,讓白小純顫抖,害怕,他想到了當年在村子裡時,爹娘病逝前,拉著自己的手,告訴自己……活下去。

  這三個字,在白小純的腦海裡永恆的存在。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鐵蛋,不要死……」白小純淚水滑落,輕聲呢喃,撫摸著育獸花下凸起的小獸身體,叫著他為牠起的名字,小獸似感受到了白小純的氣息,微微動了一下。

  「要堅持,你還沒看到這個世界,你還沒看到我,我以後要帶著你馳騁修真界……」

  「堅持下去!」白小純輕聲的喃語卻充滿了堅定,說了一夜,不斷地撫摸育獸花凸起的小獸身體,用他的真心,用他所能做的陪伴,去鼓勵或是禱告。

  直至天亮、晌午、黃昏、月色……

  很快的,第一天過去了,育獸花內的小獸,掙扎微弱了一些,可似乎還沒有放棄,也在努力的想要控制因血脈駁雜漸要分崩離析的身體。

  這一整天,白小純忘記了四周的一切,他的目中只有眼前育獸花下的小獸,他輕聲喃喃,用他最柔和的聲音去安撫,用他的心去鼓勵,他不斷地說著話,甚至嘗試用靈力融入育獸花裡,哪怕他明知道這沒用,但依舊這麼去做。

  漸漸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白小純沒有絲毫休息,他的雙眼已瀰漫了血絲,他體內的靈力在這不斷地釋放下,早已枯竭,而每一次靈力的新生,都會被他融入育獸花內。

  那靈力,帶著他的祝福,帶著他的哀傷,更帶著他的鼓勵安撫,四天的時間,他都在說話,一直鼓勵,每次這小獸掙扎的劇烈,似感受到了疼痛而傳出輕聲的如哭泣般的嗚咽時,白小純的安撫,彷彿讓牠感受到了溫暖,漸漸平靜下來,可是白小純卻絕望的發現,牠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而死亡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鐵蛋,你知道麼,我小的時候,爹娘還在的時候,沒有這麼怕死……也不知道什麼是死。」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見李叔叔,他對我很好,就像父親一樣……」白小純喃喃低語,說著自己的過去,說著自己在村子裡以及宗門的一切。

  在第四天深夜,無論是四峰的山獸,還是深淵的天角,都慢慢收回了目光,帶著嘆息,不再關注這裡,可卻有一條大黑狗,在這天夜裡,默默地來到了百獸院,來到了閣樓後,來到了白小純的身邊,趴在育獸花旁,同樣悲哀的望著育獸花內的生命,輕輕的舔著。

  又過去了一天,第五天的黃昏,白小純疲憊不堪,這五天對他來說,彷彿不眠不休煉藥五個月,可他沒有也不願放棄,他依舊在鼓勵,不斷地說著已翻來覆去的話,不斷地安撫,可這小獸的掙扎,越來越微弱,當第五天深夜時,牠忽然猛烈的掙扎了幾下,接著掙扎變慢似乎還帶著陣陣的抽搐,漸漸的不動了,死亡的氣息,籠罩著育獸花也瀰漫著白小純及夜行獸。

  「活著!你要活著!」白小純一把抓住育獸花下的小獸身體,帶著淚眼大聲吼道。

  「落陳家族追殺我,十多個人要殺我,我都活下來了,我以傷換殺,我用斷了的骨尖去掙扎命運,你也要這樣,活著!!活下去!!!」

  白小純大吼,他不斷地湧入自己的靈力,不斷地鼓勵甚至是咆哮,那原本不動的小獸,漸漸顫抖,漸漸開始了掙扎,這掙扎越來越強烈,牠的求生之慾,在這一刻似乎隨著白小純的話語而更強的激發出來。

  「展開你的求生之力,去控制你的身體,去從這裡衝出來!」白小純擦去眼淚,大聲吼道。

  育獸花內的小獸,掙扎更努力,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每一次掙扎都會有劇痛,讓牠身體顫抖,可牠不再放棄,似乎有一股意志在支撐著牠,這意志極為強烈,彷彿超越了牠的求生之慾,成為了牠此刻生命中的一切。

  「你將是最強戰獸,你是我白小純一輩子的夥伴,我創造了你,我培育了你,我不允許你死!!」白小純聲音帶著沙啞,瘋癲一樣。

  隨著他話語的傳出,這被他鼓勵了整整五天的小獸,不再發出嗚嗚聲,而是傳出了嘶吼咆哮,儘管聽起來很微弱,可的確是在咆哮,與此同時,牠黯淡的生命,居然在這一刻強烈的閃耀,好似燃燒,不斷地爆發,越來越磅礡,天空再次出現了雲層,轟隆隆的轉動,似牠心中的那個支撐自己的意志,使得牠再次向命運挑戰。

  這波動,引起了北岸的注意,不少弟子驚醒,四大峰的掌座,也都紛紛吃驚,直奔白小純的百獸院,還有更多的弟子,也都神色變化,趕緊衝出,從四面八方,來到百獸院時,育獸花內的生命氣息,再次滔天,引動了蒼穹,使得雲層轉動越來越劇烈。

  四峰山獸、深淵天角,還有種道山上的目光,甚至半空中,那白衣老者的虛影,沒有人察覺之下,再次出現。

  就在這時,在第五天過去的剎那,第六天到來的瞬間,那育獸花內的咆哮,驚天動地的傳出,更有一股衝擊擴散,使得疲憊不堪的白小純,立刻被推得退後,倒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夜行獸也被推開。

  轟的一聲,育獸花直接碎裂,一個小獸的爪子,猛地伸出,這爪子鋒利無比,彷彿可以劃破虛無,甚至還有火焰在牠的爪子上若隱若現,讓所有人看到後,都覺得心神一震,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這爪子向著四周狠狠一撕,終於……露出了一個小獸頭顱!!

  似馬,似狗,似蜥,似鱷,似龍!

  頭頂一根獨角,能看到背部一排白色的毛髮,身上卻有黑色的鱗片,牙齒鋒利,雙目緊閉。

  「這是……」半空中的白衣老者,目中露出奇異的光,頓時心動,他也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真的可以活下來,而且看這樣子,潛力無窮,甚至是可進階的血脈!

  這一刻,古獸深淵內,天角墨龍猛地睜開眼,四大山獸同時震動,整個北岸所有戰獸,全部顫抖。

  四周眾人傳出驚呼,換了誰,都可以一眼看出,這小獸……必定超凡!!

  四大山峰的掌座,全都倒吸口氣,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

  「出生就可掌握術法,那爪子上的火焰,說明牠是……六階血脈,天啊,我靈溪宗居然出現了六階血脈的靈獸!!」

  「這將是我們北岸,未來的護宗之獸!!」

  「哈哈,我們北岸,終於誕生出了一個超越了天角墨龍的六階靈獸!」

  四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衝了過去,要近距離去查看,白小純靠著牆壁,身影被眾人遮蓋住了,他沒有在意,只是在笑,為鐵蛋開心的笑,也為自己開心的笑。

  「活著就好……」

  此刻,這小獸在頭顱伸出的剎那,牠的雙眼用力的睜開,瞪著,牠的眼睛很大,看起來很是可愛,流露靈動的黑色光芒,看向四周,似在尋找。

  這是牠伸出頭後,第一個動作,這個動作的意義極大,旁人或許不知道,可半空中的白衣老者,卻是心神驀然一震。

  「牠在尋找……」

  四周被眾人阻擋,小獸彷彿找不到自己心中所渴望的那個身影,神色焦急,露出暴躁之意,發出陣陣低吼。

  就在這時……

  「鐵蛋……」白小純靠著牆壁,支撐著身體,疲憊中帶著激動與喜悅,順著人群的縫隙,望著那隻小獸,輕聲開口。

  他話語一出,那小獸不再暴躁,身體猛地一顫,瞬間轉頭,目中閃耀強烈的光芒,同樣從人群的縫隙裡,牠看到了白小純,凝望時,牠的目光漸趨柔和,慢慢浮現驚喜,彷彿看到了親人。

  牠找到了!

  似乎……支撐牠不斷掙扎,最後不顧一切的那股意志,就是牠想要衝出育獸花,去睜開眼,去看一看,那帶給自己溫暖,鼓勵著自己,安撫著自己的人,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就足夠!

  這種情緒形成的意志,超越了求生!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對於鐵蛋來說,這一瞬,這個陌生的世界,不管有多少陌生的人阻擋在牠的面前,在白小純開口的那一瞬,全部消失了,只有白小純一個人,就是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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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章 鐵蛋的愛好……

  許久,天空上的白衣老者,輕嘆一聲,他明白,此獸這一生已無法認其他人為主了,即便是強行被認主,其血脈中存在的對白小純的依賴,會成為別人最大的阻礙。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牠的主人永遠的只有一個……只有白小純。

  即便是白小純有一天隕落,這隻獸也不會忘記有一個人,叫做白小純。

  他們彼此沒有契約,可這種相互之間的關係,比任何契約都要牢固,白衣老者搖頭,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他明白,這是白小純應得的,這是他創造出的戰獸,在此獸最危急的九天裡,也是他在不斷地鼓勵與陪伴。

  「或許,只有這種赤子之心依舊存在的孩子,還沒有太多功利,只是單純希望此獸能活下去的心態,,才可以讓這六階血脈的戰獸,真心的認同與感動吧。」

  「希望……這個孩子,這一生都能有這顆赤子之心,不要因為變故,因為歲月而改變了初心。」白衣老者轉身,默默遠去,背影似有蕭瑟,彷彿回憶起了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剛剛踏入修行時的青澀與純真。

  閣樓外,眾人紛紛離去,那些女弟子更是戀戀不捨,在小獸出現的一瞬,牠那雙大大的眼睛,可愛的模樣,就立刻讓這些女弟子歡喜,可偏偏小獸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四峰掌座眼熱的看著那剛出生的小獸,也在感慨中離去,慢慢的,百獸院恢復平靜,只有白小純與小獸,還有那條方才一樣被衝擊推開的大黑狗。

  白小純笑得很開心,拍了下眼前這隻小獸的頭,此獸有著馬身、龍頭、蜥鱗、山甲爪,更為驚人的,是牙齒居然散出七彩之芒。

  而頭頂的獨角,似與天角墨龍一樣,鋒利無比。

  若再仔細去看,可以在牠的身上,找到更多其他戰獸的相似之處,彷彿真的如白小純所想的那樣,凝聚了無數戰獸的優點,形成了一隻……在這天地間,獨一無二,前所未有的生命。

  「從此之後,你就是我白小純的戰獸,放心,我會帶著你馳騁修真界!」白小純笑聲傳出,拍了下鐵蛋的頭,鐵蛋趴在白小純的身邊,睜著大眼睛,看起來極為可愛。

  大黑狗似很振奮,也趕緊跑了過來,牠對白小純還有提防,仇恨不忘,可在看向鐵蛋時,露出又是害怕,又是守護的目光。

  鐵蛋好奇的抬頭,看了看大黑狗,沒有排斥。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一個月,這一個月來,白小純經常帶著鐵蛋走出百獸院,於整個北岸溜達,他走在前方,鐵蛋跟在後面,好奇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更遠處,大黑狗暗中跟隨,似乎在守護鐵蛋。

  途中所有看到白小純的弟子,他們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鐵蛋身上,有的驚奇,有的複雜,有的羨慕,更有不少女弟子,一瞬間就對眼睛大大,樣子可愛的鐵蛋喜歡的不得了。

  鐵蛋似有些害怕,靠近了白小純一些,白小純背著小手,一臉得意。

  「我家鐵蛋人見人愛,這一點隨我啊。」他高興的想著,乾咳一聲,專門帶著鐵蛋去人多的地方,所過之處,引來無數弟子的目光,白小純越來越心花怒放,驕傲的抬起小下巴,一連數日都是帶著鐵蛋熟悉北岸的環境。

  慢慢的,鐵蛋不害怕了,牠蹦蹦噠噠的跟著白小純,可下巴卻是使勁的抬起,似乎在模仿白小純的樣子,就連目光也都有些相似,帶著傲然,帶著得意,甚至有些耀武揚威,彷彿在白小純身邊,牠就天不怕地不怕。

  那模樣,引得四周路過的弟子,紛紛驚歎,可偏偏這鐵蛋似乎脾氣有些怪異,察覺有人看自己,若是心情好了就主動跑過去蹭來蹭去,若是心情不好,就立刻呲牙咧嘴,露出凶狠的樣子,發出低吼。

  這一個月,鐵蛋的身體長得很慢,似乎沒有生長多少,可牠的速度、力量,以及咬合力,卻是在這段日子,逐漸的表露出來,一次又一次的讓所有看到之人,為之驚心。

  在速度上,牠已經與大黑狗不相上下,而在力量上,更是可以一頭將百獸院叢林中十多丈大的穿山甲撞退數丈,牠的聰明程度,也極為驚人,竟與十幾歲的孩童一樣,甚至在某些方面,彷彿比十多歲的孩子還要聰明。

  而最讓白小純驚喜的,是鐵蛋對於火焰的操控,牠的四個蹄子下,火焰越來越多,收發自如,每次飛奔時,彷彿踏火而去,此火黑色,似從幽冥而來。

  種種奇異,再加上牠的模樣可愛,大大的眼睛很多的時候都透著純真,使得北岸的長老以及四峰的掌座,對鐵蛋極為寵愛,經常會拿出一些對戰獸有好處的靈藥與食物,送給鐵蛋。

  不過隨著鐵蛋長大,白小純慢慢發現了一些不對勁,鐵蛋似乎……在性格上,有些古怪……

  此刻在白小純的前方,徐嵩皺著眉頭,看著在自己面前不斷低吼,全身鱗片都豎起,四腳黑色火焰擴散的鐵蛋,心中詫異,他只不過是剛才路過時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這鐵蛋居然立刻發了脾氣,直接衝了過來,一副彷彿要咬自己的樣子。

  「白小純,你的這隻……」徐嵩心中不悅,可一想起這戰獸頗受長老與掌座的寵愛,於是退後幾步,看向白小純,但他話語還沒等說完,遠處公孫婉兒飄然路過,只是目光一掃,頓時在徐嵩面前張牙舞爪的鐵蛋,立刻眼睛一亮,睜著大大的眼睛,瞬間露出可愛的樣子,屁顛屁顛的向著公孫婉兒跑了過去。

  一邊跑著,還一邊如小狗一樣搖著尾巴,發出溫順的叫聲,在公孫婉兒小腿上蹭來蹭去,公孫婉兒頓時笑了,蹲下身子將鐵蛋抱起時,鐵蛋眼睛亮亮的,在公孫婉兒的胸口,也不斷地蹭著,引得公孫婉兒嬌笑不止,而牠側身露出的小腦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副享受的神態。

  這一幕,讓徐嵩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白小純苦笑,他在半個月前就察覺不對勁了,這鐵蛋只要看到男弟子,立刻就呲牙咧嘴,似乎敢碰牠一下,牠就恨不能去把對方咬死,可若是看到了女弟子,立刻就變成可愛的模樣,巴不得對方把牠抱在懷裡。

  就連白小純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只能歸咎於鐵蛋的血脈裡,遺傳了不知哪個獸的特殊嗜好。

  這情況愈演愈烈,到了最後,鐵蛋似乎更誇張了,那種對待男女弟子的不同待遇,使得北岸的男弟子一個個無語,有不少都嫉妒鐵蛋了,北岸的女弟子,都快被牠蹭了大半……

  若如此也就罷了,很快的,在白小純開始閉關衝擊凝氣十層大圓滿時,鐵蛋的嗜好似乎有所改變,在大黑狗的帶動下,牠們兩個經常在北岸一些女弟子洗澡的時候,趴在一旁偷看。

  大黑狗只看了幾次,就沒興趣了,可鐵蛋則是越看越上癮,甚至很快的,牠居然總結了整個宗門女弟子洗澡的規律,每天一早就精神振奮的從百獸院跑出去,不到天黑絕不回來。

  這一天的時間,牠可以看很多個女弟子洗澡……

  對於這一切,白小純沒去關注,他正全力閉關,修為與日俱增。

  又過去了一個月,鐵蛋變本加厲,牠除了喜歡在女弟子懷裡蹭來蹭去,除了喜歡偷看女弟子洗澡外,又多了一個新的嗜好……每次偷看洗澡後,牠都會把對方的肚兜叼走,偷偷藏起來……藏在一個牠覺得最安全的地方。

  很快的,北岸的女弟子紛紛發現,她們的肚兜不斷地丟失,這種情況到了最後,幾乎在每一個女弟子的身上都出現了。

  偏偏鐵蛋速度極快,又有大黑狗放哨,這一個月來的偷肚兜,始終沒有露出馬腳,再加上牠可愛的模樣,更不會被那些女弟子懷疑。

  「我們北岸,出了一個淫賊,此人專偷女弟子的肚兜!!」

  「該死的,我一定要找到這個淫賊,孫師妹的肚兜,已丟了七件了!!」

  「我調查了一下,粗略估計,至少丟失了數千件肚兜,對方一定是有特殊的嗜好,不會去毀了,而是藏了起來,找,我們一定能找到。」

  丟肚兜的事件,越演越烈,漸漸北岸所有女弟子都聯合起來,一個個怒火中燒,不斷地搜尋,甚至請來了穹頂峰一個長老的戰鼠,協助搜尋,整個北岸尋找,很多男弟子也都加入進來,義憤填膺,一同尋找。

  搜了四座山峰,搜了諸多區域,都一無所獲後,忽然有人提出了百獸院……

  於是很快的,這些女弟子就衝入百獸院。

  而此刻的白小純,正在閣樓內,精心的打坐,感受修為的提升,心裡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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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是我乾的呀

  可就在這時,閣樓外,傳來陣陣譁然吵鬧之聲,白小純一怔,起身推開大門,立刻就看到陣法外,數量眾多的北岸弟子。

  「你們幹什麼!」

  白小純面色一變,立刻退後幾步,腦海裡急速轉動,搜尋自己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居然又引起了北岸的震動。

  雖沒有想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可白小純緊張,此刻這麼一開口,立刻陣法外的弟子,紛紛看向白小純。

  「白師叔,還請打開陣法,我等進去搜尋一番!」

  「並非只是搜尋此地,整個北岸,我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北岸這一個月來,大量女弟子的肚兜丟失,出現了一個淫賊,白小純,你若不心虛,就打開陣法,讓我們去搜尋一下!」

  「哼,就算是在儲物袋內,我們也有辦法找出!」

  白小純聽著聽著,心底鬆了口氣,放下心來後,立刻生氣了,背著手,看著眼前這些北岸弟子。

  「胡鬧,我是榮耀弟子,我是掌座師弟,這事不是我乾的!」白小純好不容易站住了道理,豈能罷休,此刻趾高氣昂,怒視眾人。

  「一定是你,放眼整個北岸,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你!」

  「沒錯,這白小純最為可疑,他之前既然能瞞過所有人帶走我們的戰獸來奉獻,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說明他有這個能力,在那些師妹師姐沒有察覺下,偷走肚兜!」

  眼看四周眾人紛紛開口,白小純冷笑一聲,袖子忽然一甩,立刻陣法驀然開啟。

  「也罷,我讓你們來搜,一會我倒要看看你們找不到後,如何對我交代!」白小純心底坦然,這一次他是理直氣壯,一點不擔心。

  他這麼一副樣子,立刻讓四周眾人遲疑起來,他們原本就沒有證據,此刻眼看白小純居然打開了陣法,一個個面面相覷,很快那些丟失了肚兜的女弟子就一咬牙,當先踏入陣法內,先是向著白小純一抱拳,正要搜尋時,忽然的,其中一個女弟子的飼獸袋內,跳出了一條赤色的松鼠。

  這松鼠剛一出現,就立刻發出尖叫,直奔前方飛去,四周眾人愣了一下後,全部面色大變,這段日子,眾人尋找肚兜的主要依持,就是這隻特殊的戰鼠,此鼠奇異,嗅覺敏銳,在一定距離內,被牠聞過的氣味物品,即便放在儲物袋內,都可以感受得到。

  原本眾人有些理虧,可眼下全部都睜大了眼,紛紛衝入陣法內,白小純都傻眼了,腦袋有些懵,詫異時也跟著過去,直至到了這閣樓的偏房,在大門打開的剎那,嘩啦一聲,無數的各種顏色的肚兜,瞬間灑落出來,密密麻麻,放眼看去,不下數千件……

  「白小純!!你還說不是你乾的!」

  「果然是你!!」

  「白小純,你你你……你居然如此無恥!!」四周眾人齊齊看向白小純,人群裡的男弟子,更是怒火滔天而起,紛紛怒吼。

  白小純倒吸口氣,身體猛地哆嗦,發出一聲尖叫。

  「不可能!!」他話語傳出的瞬間,立刻四周那些女弟子一道道可以殺人的目光,剎那就落在了白小純身上,白小純頭皮發麻,趕緊解釋。

  「真不是我乾的,我不知道啊……」他嚥下一口唾沫,退後幾步,心中委屈不可名狀,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四周的那些女弟子,一個個怒視白小純,甚至有一些都已經開始掐訣,眼看就要一起出手。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白小純抓狂了,他這段日子閉關,沉浸在修行中,根本就沒離開過閣樓,也沒去注意偏房,此刻正焦急時,忽然的,百獸院外,鐵蛋的身影出現,牠口中叼著一件紅色的肚兜,神色滿是陶醉,快速跑來。

  可還沒等進陣法內,鐵蛋就腳步一頓,呆呆的看著四周的眾人,口中的紅肚兜也掉了下來。

  隨著紅肚兜的落地,四周無數雙眼睛,剎那就落在了鐵蛋身上。

  白小純看了鐵蛋一眼,頓時頭疼,能隨意進出閣樓,放下這麼多肚兜,即便是白小純閉關沒有留意,也絕對不可能是外人乾的。

  就算是大黑狗,都無法任意進出閣樓的陣法,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鐵蛋!

  鐵蛋立刻顫抖,牠不害怕外人的怒火,最害怕的是白小純生氣,此刻彷彿都快要哭了,趴在地上,低著頭髮出嗚嗚的聲音。

  四周眾人一個個神色古怪,尤其是那些女弟子,更是目中露出不可思議,閣樓外,一片寂靜。

  半晌後,有一個女弟子喃喃的聲音傳出。

  「不可能是鐵蛋乾的,鐵蛋多乖啊,一定是有人指使牠這麼做!」很快的,陸續有人開口。

  「是啊,鐵蛋這麼可愛、單純,是被人蠱惑,強迫牠這麼做的!」

  「是白小純,他是鐵蛋的主人!」

  到了最後,那些女弟子幾乎都這麼認為,看向白小純時,更為憤怒,這裡面不是沒有明白人,只是鐵蛋平日的表現,實在太可愛了,尤其是眼下的神情,更是一副害怕的樣子,立刻就博得了同情。

  只不過此事太詭異了,這些弟子雖這麼開口,可卻沒有繼續鬧下去,都是狠狠的瞪了白小純後,紛紛離去。

  很快的,此地重新安靜,白小純深吸口氣,抬頭看著天空,欲哭無淚,目中露出迷茫,鐵蛋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趕緊來到白小純腳下,蹭來蹭去。

  「鐵蛋……你平日裡挺聰明的,怎麼這一次這麼笨啊,你你你……你偷那些肚兜也就罷了,你不能坑我啊,我創造了你,說我是你的爹也都是可以的,你不能坑自己爹啊。」白小純長嘆一聲,哭喪著臉蹲下身子,拍了下鐵蛋的腦袋。

  「以後記得,不能坑自己人……那些肚兜,你藏在哪裡不好,居然藏在自己家裡……你啊,要聰明一點,做事情前要想好,一旦暴露了怎麼辦。」鐵蛋低著頭,嗚嗚起來,似知道自己錯了。

  白小純看到牠這麼一副樣子,也就心軟了,沒繼續訓斥,轉身回到閣樓,鬱悶的重新打坐修行。

  院子裡,鐵蛋趴在那邊,又嗚嗚了幾聲後,目中露出凶狠,側頭看向遠處北岸弟子離去的方向。

  深夜,牠悄然的爬出,身體一晃,消失在了夜色裡,去了北岸。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忽然的,北岸弟子居住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該死的,是誰,是誰把我的獸靈丹都給偷吃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換來,準備讓戰獸進階的靈丹啊!!」

  這慘叫幾乎剛剛傳出,很快的,類似的慘叫,居然此起彼伏,不斷迴盪。

  「啊,我的萬靈草,我養了五年啊,只剩下了根了,沒了,都沒了……都被啃碎了」

  「有賊,太過分了,我的洞府內所有為戰獸準備的糧食,都空了,那是三年的糧食啊!」

  「天啊,我昨天剛剛從李長老那裡好不容易借來的三階血獸骨,本打算觀摩其內血脈變化,沒了,居然沒了!!」

  無論是外門還是內門,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到了最後,足有數百人怒吼,這些人沒有例外,都是男的,而且都是昨天去了白小純閣樓的男弟子。

  在這些弟子心痛的大吼,紛紛衝出時,他們立刻看到了鐵蛋,口中吊著一根血色的骨頭,一邊跑,一邊咔嚓咔嚓的咬碎。

  人群裡,傳出一聲悽慘的尖叫,一個弟子披頭散髮,眼睛都紅了,瘋了一樣的衝出,眼淚都流下來了。

  「別咬,那是我向長老借來的三階血獸骨,啊啊,別咬啊……」

  咔嚓,咔嚓。

  鐵蛋傲然的抬起頭,身體一晃,避開來臨的弟子,在遠處繼續咬著,很快的,那一整根骨頭,都被牠咬成了碎末,吞下去時,那位披頭散髮的弟子,只覺得眼前一黑,一想到自己還不上骨頭後,李長老的怒火,他就抓狂,此刻大吼,衝向鐵蛋。

  不僅是他這裡如此,這數百人,全部怒火燃燒,追殺鐵蛋,可他們的速度不行,眼睜睜的看著鐵蛋飛奔,居然去了鳶尾峰,當眾人追殺過去時,一聲帶著不悅之意的冷哼,如天雷轟開。

  「你們成何體統,這麼多人,去嚇唬乖巧的鐵蛋,看來你們是太閒了!」隨著聲音傳來,鳶尾峰掌座,那位老嫗緩緩走出,冷眼望著那數百個弟子。

  這些弟子頓時顫抖,齊齊拜見時,看到了老嫗的身後,鐵蛋睜著大眼睛,乖巧的跟隨,還不時蹭來蹭去,一副可愛的樣子,似討好一樣。

  這一幕,讓這些弟子一個個心中都在咆哮,可卻不敢開口,對於鐵蛋的恨意,已經滔天。

  「不就是吃了點你們的東西麼,多大點事,牠吃了多少,本座賠了,都散了吧,以後別欺負鐵蛋!」老嫗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低頭時,立刻神色化作柔和,帶著慈祥,摸了摸鐵蛋的頭,鐵蛋更為乖巧,還伸出舌頭如小狗一樣去舔。

  四周那些弟子,一個個心中都在咬牙,更有委屈,他們覺得不是自己在欺負鐵蛋,是鐵蛋在欺負他們。

  可眼看鳶尾峰掌座如此偏袒,他們也沒辦法,只能忍著怒氣離去,不敢繼續找鐵蛋的麻煩,於是紛紛把怒火,按在了白小純的頭上。

  「都怪白小純,就是他創造了這麼一個可惡的戰獸!」

  「這戰獸太可惡了,好色、偷肚兜,還偷吃的,偏偏那些女弟子還有長老掌座們,一個個都對牠好得不得了!」

  白小純此刻正在打坐,忽然打了個噴嚏,抬頭看了看四周,又重新吐納,他的修為,距離凝氣十層大圓滿,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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