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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一百六十章 斬天驕!

  在睜開眼睛的一瞬,白小純看到了九島的猙獰,看到了方林的殘忍,看到了所有築基的修士,包括眼前這個伸出了食指,距離自己眉心只有一寸的趙柔,那絕美的容顏上,此刻露出的是怨毒。

  整個世界,在他的眼睛裡,似乎真的凝固了,又彷彿是一切都變得緩慢。

  緩慢到,他清晰的感受出自己的第九輪潮汐,此刻已然結束,正在體內轟然擴散,在丹田的位置,凝聚出了第九層靈海。

  九層靈海,一層比一層磅礡,於體內散出無盡的靈力,湧入全身的同時,這九層靈海,也在急速的凝固,最終成為了……道基!

  這些人不知道,地脈巔峰,九層潮汐,在完成的一刻,不需要向其他地脈築基那樣,需要一些時間來完成築基,而是……瞬間就會凝固。

  隨著凝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悍之感,在白小純的身心中擴散,他的靈力從來沒有這麼龐大過,他的元氣從來沒有這麼充足過,他感受到了身體內外,散發出恐怖的生機之力,那是壽元增加的表現。

  同樣的,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死皮,已然突破,不再是不死銀皮,而是成為了不死金皮!

  全方位的突飛猛進,全方位的強悍,帶來的是一種生命層次的與眾不同,從此,他不再是凡俗,而是真正的成為了超凡脫俗的……修士!

  可這代價……一樣極大,白小純懂了優勝劣汰,懂了弱肉強食,懂了長生的路上,哪怕自己不喜歡打打殺殺,可這條路太窄太窄,他願意與人一起走,可太多的人卻不願意他在身邊。

  他更是懂了,很多時候,不是你去想殺別人,而是別人要來殺你,要麼閉目等死,要麼就需……怒起拔刀!

  他看到了洞府外,看到了四周的殘破,看到了重傷的靈溪宗弟子,看到了嘴角帶著鮮血已支撐不住昏迷過去的侯雲飛。

  他感動,甚至眼中有了淚水,這是他的同門,如同他的家人,每一個靈溪宗弟子,他都無法忘記。

  他也看到了靈溪宗弟子的屍體,他的心被刺痛,如同周有道死亡時的一幕,他憤怒,他的眼睛赤紅一片。

  這憤怒無盡!

  他憤怒的是眾人的圍攻,憤怒的是靈溪宗弟子為保護自己的死傷,憤怒的是自己明明沒有招惹這些人,可他們卻要自己的命!

  「我修行為長生,不願打打殺殺,可這不代表我不會殺人!」白小純的眼睛,剎那成為了血色,染紅了他眼中的世界,在這一瞬,整個世界的緩慢,瞬間結束!

  「靈溪宗的同門,為了守護我而戰,我白小純一樣可以為了他們築基而戰!」

  「地脈築基……我要讓此地的靈溪宗弟子,全部地脈築基!」白小純心中的憤怒滔天,如有誓言傳出的剎那,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正常,趙柔依舊殘忍,右手食指就要穿透白小純的眉心,可卻戛然而止,再無法寸進絲毫,白小純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抬起,快得讓趙柔沒有察覺絲毫,一把就抓在了她的手臂上。

  「不!!」趙柔一愣,駭然中正要自斷手臂退後。

  白小純眼中殺機閃動,狠狠一捏,咔嚓一聲,趙柔慘叫一聲,整個手臂,直接碎滅,與此同時,白小純身體站起,一步走出,整個人撞在了趙柔的身上,咔咔聲下,趙柔的胸口直接凹陷,發出淒厲的尖叫,鮮血噴出,試圖逃走時,全身上下,轟的一聲,直接崩潰!

  在崩潰的瞬間,她體內的道基崩潰,因剛剛築基,地脈之氣並未穩固,此刻隨著崩潰,隨著死亡,大量的地脈之氣從她碎滅的身體內爆發出來,被白小純袖子一甩,全部推到了靈溪宗眾人所在之地。

  這一切瞬間發生,白小純頭髮飛揚,沒有絲毫停頓一步走出,直接就出現在了一個潮汐兩次的玄溪宗弟子面前,速度之快,這玄溪宗弟子甚至都沒有察覺,白小純的右手已抬起,一把掐住這玄溪宗弟子的脖子,狠狠一捏。

  咔嚓碎裂!

  其身體被猛地掄起,直接扔到了靈溪宗眾人所在之地,一樣崩潰,一樣有大量地脈之氣爆發。

  白小純身體再次一步走出,落在了另一個血溪宗三次潮汐的築基弟子面前,一拳落下,這血溪宗弟子全身猛地膨脹,轟然崩潰。

  沒有停頓,白小純第三步走出,出現在了另一個潮汐一次的丹溪宗弟子面前,揮手間,水澤國度的氣息散出一些,僅僅是氣息,就立刻讓這丹溪宗弟子,雙眼血線瀰漫,直接爆開,連帶著頭顱,都全部瓦解!

  而這二人,同樣身體被拋起,在崩潰中散發出大量地脈之氣,凝聚在靈溪宗眾人之中。

  直至此刻,白小純才腳步一頓,而從他擊殺趙柔,直至眼下,這所有的一切,用的時間,只是一剎!

  在他腳步停下後,四周傳來轟鳴之聲,四周衝殺而來的眾人,一個個駭然的看到,原本盤膝打坐的白小純,消失了,出現時,竟站在了眾人身前。

  在看清的瞬間,趙柔全身碎滅,丹溪宗、玄溪宗、血溪宗的三個築基修士,全部崩潰,同時,濃郁無比的地脈之氣,也在這一刻爆發,使得靈溪宗眾人,全部一愣。

  「靈溪宗的諸位同門,即刻地脈築基,我為你們護法!」白小純的聲音,天雷般滾滾傳出時,這所有的靈溪宗弟子,一個個顫抖,立刻盤膝打坐,開始吸收地脈之氣。

  這種生生從築基修士體內爆出的地脈之氣,可以被人直接吸收,哪怕沒有地脈氣引,一樣能吸來築基!

  這一切太快,快得讓四周所有人,腦海轟鳴,頭皮發麻,吸氣之聲驟然傳出時,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從他們此刻目中所看到的白小純身上,爆發出來。

  九島眼珠子都要瞪出,無法置信,方林全身猛地一顫,身體所有血肉都在這一瞬發出強烈的提醒,提醒方林,眼前這個白小純,可怕的無法形容。

  「不可能!」

  就在眾人被這一幕駭然的瞬間,白小純眼中殺機一閃,再次動了,他一步走出,落在了九島的面前,一拳落下。

  九島體內傳出巨響,鮮血噴出,發出尖銳之音,所有的泯滅絕生之力,全面爆發,竟與這一刻的白小純,對抗了一下,面色蒼白,沒有任何遲疑,驀然後退,疾馳逃遁。

  白小純眼中一閃,這九島體內有一股奇異之力,鎖定其生機,在方才那一擊下與自己抗衡,雖不如自己,可一樣強悍!

  白小純身體一晃,沒有追擊,而是出現在了方林的面前,右手兩指直奔其喉嚨。

  任憑方林如何阻擋,任憑他施展術法或是法寶,在這一刻,都於白小純的雙指之下,全部崩滅,他的手指勢如破竹,摧枯拉朽,在方林的脖子上,狠狠一卡!

  碎喉鎖!

  咔嚓,方林睜大了眼,鮮血外溢時,體內七層道基,瞬間坍塌,慘叫都無法發出,身體被拋出,在靈溪宗眾人身前,轟然崩潰,化作比方才濃郁了數十倍的地脈之氣,讓所有靈溪宗弟子都顫抖,瘋狂的吸收。

  「比九島弱了這麼多?」擊殺方林,白小純目光一閃。

  可就在這時,從崩潰的方林體內,卻出現了一枚黑色的魂火,試圖逃走,可卻被白小純一步走去,一把捏住。

  那魂火內,露出一張面孔,可卻……不是方林,而是一個面孔有一半被黑色胎記瀰漫的陰陽臉,他盯著白小純,忽然詭異的笑了。

  「也罷,我這個魂種找到了你這樣有意思的同輩中人,死也不算浪費了,以後,我們會有機會見面的!」

  話語說完,魂火自行消散,這一幕外人看不出端倪,就連聲音,也都是直接傳入白小純心神內。

  「裝神弄鬼!」白小純冷哼。

  直至這個時候,四周眾人才徹底反應過來,一個個發出淒厲的慘叫,急速後退,全部魂飛魄散,試圖逃走。

  這一刻的白小純,在他們看來,就是魔神!

  「趙柔死了,方林死了,九島重傷逃走!」

  「天啊,這……這就是地脈巔峰麼!」

  「八百年前血溪宗無極子就是地脈巔峰,那一次,整個隕劍深淵其他三宗弟子,近乎滅絕。」

  淒厲的慘叫傳出時,這四周上百弟子,一個個瘋了一樣,拼了全力要逃走,他們的心神顫抖,已經被白小純的恐怖,徹底的震懾。

  與此同時,靈溪宗眾人顫抖,一個個激動,北寒烈呼吸急促,看著白小純,他心中的複雜更多,但堅韌的程度,依舊不減,試圖超越白小純的決心,更大了。

  白小純沒有去追,他身體一晃,出現時已到了侯雲飛的身邊,右手抬起在其身上猛地一拍,立刻大量的地脈之氣,竟被吸引而來,融入侯雲飛體內,為其修復道基,因侯雲飛之前是枯萎中止,此刻在這吸收下,居然出現了重新化作潮汐的徵兆。

  侯雲飛甦醒,向著白小純微笑。

  對於靈溪宗的同門,白小純感激,他看著四周眾人都在地脈築基,儘管他們不可能出現三次潮汐,最多也就是一兩次,畢竟就算是有白小純的幫助,可地脈之氣眾人分配下,還是太少了。

  但就算是這樣,傳出去也依舊會震撼所有人。

  「地脈之氣有些少了……」白小純想要幫侯雲飛加速吸收地脈之氣的速度,可這裡的地脈之氣不多,他抬頭,目光剎那就落在了遠方蒼穹上,此刻唯一存在的漩渦上。

  那是宋缺的第九輪潮汐!

  「你之前讓人來殺我,阻止我九次潮汐,來而不往,不是我白小純做事的風格!阻止你的潮汐,讓我侯大哥,吸收地脈之氣更多!」白小純眼中寒芒一閃,但卻遲疑了一下,此地弟子不少,他還需要護法。

  「白小純,你去吧,你我雖有私怨,可我更加不想血溪宗出現第二個無極子,你去阻止宋缺,我來守護同門!」北寒烈深吸口氣,驀然開口,他也感受到了自己體內,枯萎的下一輪潮汐,也出現了重新復甦的徵兆。

  白小純深深地看了北寒烈一眼,心中有歉意,也有感慨,抱拳深深一拜,轉身化作長虹,踏空而起,直奔……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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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 廢你潮汐!

  宋缺所在之地,此刻陣法正在被鬼牙與上官天佑聯手轟擊,聲響傳開,四周震動,那陣法層層碎裂,可還能繼續支撐下去。

  蒼穹上,宋缺的第九次潮汐漩渦,正在加速的轟鳴轉動,吸收此刻隕劍世界內,所剩不多的地脈之氣。

  宋缺閉著的眼皮下,眼睛通紅,盤膝中不惜代價,透支身體的同時,更是去將自己之前佈置的節點,全部吸取,這顯然是除了透支自己,還在透支這片隕劍世界。

  在這過程中,那幾處外人沒有注意到的節點,逐漸的出現了一道道碎裂的跡象,尤其是白小純之前與宋缺相遇的外面深淵下的劍身之處,裂縫更多,蔓延看來,使得這把天外大劍,出現了要四分五裂的徵兆。

  偏偏這個徵兆極為詭異,就算是外面畢方山的歐陽桀四人,也都沒有察覺。

  「再快一些!」宋缺心中吶喊,雙手保持按著地面的動作,頭髮飛揚,地脈之氣更多的被抽來,融入他的第九輪潮汐中,使得這第九輪潮汐漩渦,就要徹底完成,轟動整個世界,蒼穹越來越稀薄。

  甚至在這轉動中,其他人感受不到,唯有盤膝坐在他這裡,才可以去感受,於那蒼穹漩渦的盡頭內,稀薄的天空中,似乎有一絲……微弱的近乎不可察覺的……氣息!

  那是與地脈之氣,完全不同,徹底凌駕在其上的……驚人氣息!

  這氣息,只有坐在他此刻這個位置,才可以察覺,而這個位置極為特殊,正是這隕劍世界內,最後一個節點所在,宋缺之所以選擇在這裡築基,就是因這個緣由!

  此刻宋缺感受到了蒼穹內的那一絲氣息,他心中激動,他等待這一天已等了很久。

  「地脈巔峰又算的了什麼,這僅僅是我宋缺的第一步而已,我宋缺要做的,是……天道築基,只有這樣,我回到宗門後,才有摧枯之力,去與我小姑宋君婉以及那該死的血梅,爭奪中峰血子,成為我血溪宗凌駕於大長老之上,四大血子之一!」宋缺內心振奮。

  血溪宗的每一代血子,那是與血溪宗掌門平起平坐,已到了一定的巔峰,再邁出一步,就可進入祖峰,地位至高。

  可就在宋缺的第九輪潮汐即將完成的剎那,突然的,一道長虹從天空呼嘯而來,長虹內的正是白小純,他眼中血色瀰漫,全身煞氣滔天,背後翅膀每一次扇動,速度都會暴增無數。

  這一刻的速度,在體內地脈九次巔峰之力的湧動下,比之前凝氣時快了無數,甚至根本就無法去對比,急速而來,剎那就出現在了宋缺的陣法之外。

  他剛一臨近,一股驚人的威壓,就從白小純身上爆發出來,形成了一股壓制之力,讓鬼牙雙目收縮,他擔心體內道基不穩,之前出手始終有所保留,此刻看到白小純的威壓,他冷哼一聲,不願碰觸,退後一些。

  一旁的上官天佑,不如鬼牙,此刻在這威壓下,身體竟承受不住,他畢竟只是五輪潮汐,此刻不得不退,慘笑一聲,他心底的不甘之意,已然充斥全身。

  他看著如驕陽般的白小純一步步走來,那種威壓,讓他身體顫抖,修為都有些不穩,這是地脈巔峰對於其他地脈者的天然壓制。

  「宋缺!」白小純聲音驀然傳出,轟入宋缺所在的陣法內,宋缺身體一震,他的眼睛無法睜開,一股強烈的危機,讓他內心咯噔一聲的同時,再次瘋狂的加快潮汐,試圖儘快結束。

  可白小純的聲音,卻如天雷一樣,在傳入陣法的同時,驀然轟鳴,使得陣法顫抖,而白小純的身體,也在腳步落下的一瞬,直接就踏在了陣法內。

  一步落下,大地轟鳴,陣法咔咔聲下,碎裂大半,一旁的上官天佑,內心一顫,鬼牙目中戰意騰燃,好半晌才壓下。

  「你既欲干擾我九輪潮汐,我豈能讓你九輪潮汐成功!」白小純右手抬起,全身金光閃耀,不死金皮全面爆發下,他的肉身之力,徹底爆開,一拳落下。

  陣法搖晃,轟鳴中再次崩潰,白小純腳步不停,向前一個飛躍,再次一拳,一拳,又一拳!

  一共四拳,每一拳都是不死金皮的全力,每一拳都是他突破生命第一層桎梏的爆發,每一拳都帶著他的怒意,在四拳全部落下的剎那,守護宋缺的陣法,轟然崩潰。

  露出了在陣法內盤膝打坐,無法動彈的宋缺。

  白小純沒有絲毫停頓,自此一步走來,右手袖子一甩,立刻在宋缺的上方,紫氣憑空出現,赫然形成了一尊足有數丈大小的紫鼎,極為真實,其上雕刻清晰,符文以及鳥獸的圖案,散出光芒,甚至在白小純的催發下,這些符文都幻化出來,那些鳥獸也都形成虛影,環繞紫鼎的同時……

  這紫鼎,向著下方的宋缺,轟然砸去。

  「你無法自己去結束第九次潮汐,我來幫你!」白小純右手同時一按,蒼穹變化,大地轟鳴,那紫鼎帶著萬鈞之力,直接落下。

  巨響滔天,宋缺身體外有防護之光散出,試圖阻擋,可這防護之光在與紫鼎碰觸的一瞬,立刻崩潰,而後還有大量的防護法寶飛出,可依舊還是被摧枯拉朽,使得紫鼎,直接就砸在了宋缺的身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宋缺口中傳出,他眼睛猛地睜開,體內眼看就要完成的第九輪潮汐,在這一刻,被白小純生生打斷,直接撼動根基,在他的丹田處,尚未凝固的第九層道基,寸寸碎裂。

  在這碎裂時,第九輪潮汐形成的地脈之氣,無法留在宋缺體內,從他的身體內不斷地擴散出來,扭曲了四周,本該是消散在四周,融入世界內,如同迴歸世界。

  可卻不知為何,在宋缺的努力下,將體內的地脈之氣,凝聚到一起,化作一道光柱直衝雲霄,這樣的做法,去使得地脈之氣,加速的迴歸世界。

  而天空上,他的第九輪漩渦,也在這一刻停止旋轉,肉眼可見的崩潰開來。

  整個隕劍世界內,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四宗弟子,全部駭然,一個個發出驚呼。

  「宋缺失敗了!!」

  「他被白小純直接打斷了第九次潮汐!」

  「天啊,這將是超越了生死的大仇,那是毀道之恨!!」

  所有人都心神狂震,許小山在遠處正急速趕來,此刻腳步一頓,嘆了口氣,不再靠近。

  更遠處,九島擦去嘴角鮮血,正全力修行,此刻有所察覺猛地睜開眼,目中露出驚恐。

  「這白小純……在這裡,已經無敵!!」

  鬼牙握緊了拳頭,他本是一個沒有太多情緒之人,可這一瞬,他的心中,情緒不斷地滋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而上官天佑則倒吸口氣,彷彿心中被一條毒蛇撕咬,那種瘋狂,讓他對於白小純的嫉妒,已到了恨極的程度。

  「白小純,如果沒有你,這一切,應該是我上官天佑的!!」

  在這眾人都被震動的同時,宋缺的身體急速後退,鮮血噴出,眼睛赤紅,披頭散髮,那目光彷彿要噬人,發出淒厲到了極致的嘶吼。

  「白小純!!」

  他的九次潮汐失敗,此刻只有八次潮汐,正在體內快速的凝固,一股築基的修為,在他退後時,不斷地爆發出來,超越了之前,越來越強。

  白小純目中一閃,身體瞬間衝出,直接掀起破空之音,出現時,在了宋缺的面前,全身金光一閃,右手兩指閃電般直奔宋缺的喉嚨。

  碎喉鎖!

  可就在與宋缺身體碰觸的剎那,宋缺雙手掐訣,猛地開口,立刻他的口中吐出一個血球,這血球只有指甲蓋大小,可在出現的一瞬,哪怕是此刻地脈巔峰築基的白小純,也都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

  那血球內,蘊含的靈力,近乎恐怖!

  可在這危機中,卻偏偏有一絲熟悉,這種感覺,白小純還是首次遇到,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瞬間,他的雙指就與這血球碰到了一起,巨響震天,一股驚天動地的衝擊,在白小純與宋缺之間,驀然爆發。

  隨著爆發,狂風呼嘯,衝擊之力向著四周橫掃,鬼牙與上官天佑急速後退時,整個大地,如被一隻無形大手直接抹平。

  白小純嘴角外溢鮮血,身體蹬蹬蹬的後退,心神狂震,以他不死金皮,居然在這指甲大小的血球爆發下,都被震傷,雖然這傷勢不重,可對白小純的震撼,卻是極大。

  偏偏那種熟悉的感覺,在方才與那血球接觸的剎那,於白小純心中更為強烈,只是他無論怎麼思索,也都無法找到熟悉的根源所在。

  「為什麼會熟悉!!這血球到底是什麼!」

  抬頭時,白小純猛地看向宋缺,宋缺此刻一連噴出四口鮮血,胸口凹陷,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驀然倒卷,他的傷勢,要比白小純更重。

  畢竟他九次潮汐被打斷在先,體內修為不斷凝固在後,本身底蘊在這一刻比白小純也都少了一籌,所以即便那血球是他激發,也依舊被反噬。

  可他目中依舊瘋狂,看向白小純時猙獰更多。

  白小純正要衝去,可就在這時,宋缺沒有絲毫停頓,猛地轉身,急速逃遁,更是在逃遁中,手裡出現了一枚珍貴無比的傳送玉符,狠狠捏碎,剎那間,他的身體被傳送之力包圍,一瞬消失。

  出現時,已到了數百里外,再次加速,疾馳遠去。

  「希望他沒有察覺,該死的,他來的太快,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不過沒有關係,即便我沒有地脈巔峰,也依舊有辦法,超越白小純,只要我成功了,一定殺他!」宋缺咬牙,右手抬起時,手中出現了一個羅盤,這羅盤有九個點閃耀光芒,依稀對應的,正是這片世界,他之前佈置的九個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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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脈之氣!

  眼看宋缺手中,居然有珍貴無比的傳送玉符,白小純眼中精芒一閃,他遙望宋缺傳送而去的方向,隱隱能感受其方位所在,正要追去時,忽然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眼地面。

  這地面此刻已被之前血球的爆開抹平……

  「不對勁啊。」白小純露出疑惑。

  「宋缺既然有傳送玉符,按照道理說,他應該是被我打斷了九次潮汐後,立刻就傳送走才是,畢竟我已九次潮汐築基,而他處於被打斷,體內潮汐崩潰,這個時候,是對他最不利的!」

  「可他偏偏沒有立刻使用傳送玉簡,而是取出血球,不惜受傷嚴重,與我對抗,看似是憤怒中要與我血戰,可如今看去,怎麼像是……抹去地面的痕跡?」白小純越想越覺得可疑,他回想之前宋缺的舉動,很快的,白小純雙眼猛地一閃。

  「他被我打斷後,不是隻做了一件事情,而是兩件,他體內第九次潮汐碎裂,地脈之氣散開,這是正常的,可反常的是,他將地脈凝聚到一起,化作光柱融入蒼穹,加快了迴歸的速度。」

  「這兩件事情,看起來沒什麼,可仔細一想……卻有大問題!」

  「他在隱藏一些事情!」

  「這隱藏的事情,與蒼穹有關,有地面的陣法有關。到底是隱藏了什麼,只需現在與之前對比一下,就可以猜出了。」白小純抬頭看著天空,這一刻的蒼穹,因九輪潮汐漩渦的消失,因宋缺的地脈之氣直接回歸,雖四周還有一些小漩渦出現,可卻明顯比之前厚實了不少。

  「之前的蒼穹,因九次潮汐的漩渦,地脈之氣的大量消失,變得稀薄……」白小純目光一閃,找出了不同之處後,又低頭看向地面。

  一旁的鬼牙與上官天佑,望著白小純此刻的樣子,鬼牙疑惑,上官天佑則是內心冷笑,轉身一晃,遠去離開。

  白小純沒注意上官天佑,而是看著地面,看著四周。

  「這裡,實際上不適合成為築基之地,可宋缺偏偏選擇了此地,最後又抹去所有痕跡。」白小純皺起眉頭,在這裡走來走去,每走一步,就抬頭看看天空。

  很快的,他就來到了之前宋缺盤膝的地方,在這裡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正要走出下一步時,他忽然腳步一頓,神色變化,死死的盯著天空。

  天空如常,渾厚了不少,可白小純卻在這一瞬,不知是不是錯覺,憑著體內九次潮汐的地脈巔峰,感受到了蒼穹中,存在了一絲……讓他心驚的威壓!

  而這威壓,又讓他有種強烈的渴望,似乎與體內的九層靈海,都形成了某種聯繫。

  「這是……」白小純有些無法置信,身體顫抖,呼吸急促,他猛地躍起,直奔遠方,急速飛去。

  鬼牙皺起眉頭,眼看白小純離開,他沉吟中走到白小純之前所在的地方,站在那裡抬頭看著天空,可卻一無所獲,能察覺天空異常的,要麼就是如宋缺那樣,具備某種特殊的法寶與大量的節點準備,要麼就是……地脈九次巔峰潮汐者。

  尤其是後者,更是比前者的感受,還要清晰。

  半晌後,鬼牙搖頭,離開了這裡。

  不多時,白小純重新歸來,他神色激動,身邊跟隨著侯雲飛,侯雲飛之前正在重新形成潮汐,被白小純帶來這裡。

  「侯大哥,在這裡凝聚潮汐,我幫你加速,我懷疑,這個點的上方蒼穹,有些特殊的氣息!!」白小純振奮的開口時,侯雲飛笑了笑,沒有細問,他對白小純,是絕對的相信,此刻盤膝坐在白小純要求的地方,閉目時,開始凝聚潮汐。

  白小純在侯雲飛身邊,右手抬起,一把按在侯雲峰的後背上,體內九層靈海運轉,融入侯雲飛體內,加速其潮汐的運轉。

  很快的,侯雲飛的第四輪潮汐,驀然出現,形成了漩渦,直奔蒼穹,使得四周地脈之氣轟轟中被吸來。

  可白小純還是覺得太慢,全身修為運轉之下,憑著自己地脈巔峰的潮汐之力,加持到了侯雲飛身上,使得侯雲飛的第五輪、第六輪潮汐,也瞬間轟隆隆的出現。

  這種做法,其他人做不到,唯獨白小純可以,這是獨屬於九次地脈巔峰的特殊之力,只不過會有代價,幫一個人可以,若是幫兩個人,會讓白小純的地脈巔峰跌落,而白小純原本也是打算也是這片世界地脈之氣濃郁後,以此幫侯雲飛的。

  侯雲飛心神一震,他知道這一刻對自己來說,是之前想都無法去想的機緣,四、五、六,這三輪潮汐同時展開,那種吸力,直接將蒼穹四周的地脈之氣,瘋狂的吸來。

  「小純……」侯雲飛心中溫暖,更有感動,看向白小純時,白小純微微一笑。

  「我們兄弟之間,相互幫助,我也需要這裡的地脈之氣消散,方便看清一些事情。」白小純擔心侯雲飛覺得大恩難報,於是安慰道,可侯雲飛明白,即便事情真的如此,可白小純能選擇讓自己獲得這次機緣,不枉他侯雲飛之前為白小純付出生命去守護。

  至於七輪潮汐,白小純也想幫侯雲飛形成,可卻是侯雲飛的極限了,難以做到,而此刻,三輪潮汐的同時運轉,終於使得蒼穹重新稀薄!

  在這稀薄的同時,白小純立刻就感受到了,於蒼穹內,有一絲似有若無的氣息,正逐漸的……降臨。

  這氣息,充滿了神聖,彷彿天道之眼,正徐徐睜開,讓整個世界,整個蒼穹大地,全部都要在這氣息下,顫抖膜拜!

  白小純再三確定後,他身體顫抖,目中露出瘋狂。

  「天……天脈之氣!!」

  「掌門說的沒錯,這隕劍世界內,的的確確,藏著唯一的一絲天脈之氣,可以讓人用來天道築基!」

  「天道築基……可增加壽元五百年!!!」白小純全身好似被閃電轟擊,他全身血肉在這一刻都激動的顫抖。

  與此同時,在數百里外,宋缺選擇了一處山谷盤膝,不斷地操控手中的羅盤,正準備時,忽然的,他神色一變,猛地抬頭,看向白小純所在的方向,看到了那裡的蒼穹正快速稀薄。

  他眼睛猛地睜大,腦海嗡的一聲。

  「不好!!」宋缺焦急,他要抓狂了,這一絲天脈之氣,是血溪宗多少年來研究,一代代人總結,直至當年無極子地脈巔峰築基,才最終完善,甚至這幾千年來,耗費了極大的資源,推衍計算後,終於找到了可以引出的方法!

  到了宋缺這一代,作為宗門內最重視的幾個弟子之一,他宋家付出了難以想像的代價,這才將這個機會,從無極子手中為宋缺爭取到。

  為了這一次的機會,宋缺同樣準備了很多,包括開啟那幾個節點,包括耗費了大量的時間,這種種的一切,都是為了把這一絲天脈之氣引下。

  原本按照計劃,他在之前那個節點位置築基,當他九次潮汐結束的一刻,憑著九次潮汐的牽引,憑著手中羅盤的輔助,他就可以引下天脈之氣,融入體內,成為天道築基。

  可卻被白小純打斷,不得不抹去痕跡逃離,在這裡,是另一個僅次於之前位置的節點,他本打算用羅盤去慢慢引導,讓那一絲藏在蒼穹內,無法被人捕捉的天脈之氣,慢慢引過來。

  可卻沒想到,白小純竟發現了端倪,使得那一絲天脈之氣出現了降臨的徵兆,現在雖只有他與白小純可以感受,可要不了多久,降臨更多的時候,整個隕劍世界的修士,都會察覺。

  「該死該死該死!!」宋缺披頭散髮,近乎瘋狂。

  「不能繼續再準備了,也不能繼續等了,再等下去,那一絲天脈之氣選擇了降臨地點,一切都晚了!」

  「哪怕會提前引起所有人注意,我也不在乎了,要趁著這一絲天脈之氣還沒有完全選擇降臨地點,將其生生的引過來!!」宋缺瘋了一樣,咬破舌尖噴出鮮血,噴在了面前的羅盤上,雙手掐訣,向著羅盤一按,低吼咆哮。

  「天脈之氣,降臨此地!」他血液落在羅盤的剎那,立刻這羅盤爆發出了一股驚天動地之力,直接轟入蒼穹,瞬間穿梭虛無,與那一絲天脈之氣連接,形成了吸引!

  這一絲天脈之氣,原本還在緩慢的下沉,可在這一瞬卻猛地震動,驀然沉了下來,直接就出現在了……蒼穹之下!

  整個蒼穹,在這一剎那,直接被渲染成為了金色,轟轟間光芒照耀八方,而中心位置的這一縷氣息,如同太陽。

  那是一絲金色的氣息,至高無上,天道之威,萬眾矚目。

  那是整個隕劍世界,獨一無二!

  那是整個修真界,也都數量有限,萬年罕見的驚豔絕倫。

  那是……五百年壽元的增加,凌駕於地脈之上,一切築基的巔峰!

  它凝聚成了實質,化作了金色的菸絲,在出現蒼穹下的瞬間,一股浩蕩的天道之意,剎那間,傳遍整個隕劍世界。

  所過之處,所有修士,全部心神狂震,那是一種彷彿對生命本能的執著,一種超凡脫俗的追求,一種……來自所有修士血脈深處產生的極度渴望!

  這渴望,會超越理智,讓人瘋狂!

  「天……天脈之氣!」

  「這是……天脈!」

  「它是我的!」這一瞬,幾乎所有修士,全部嘶吼起來,一個個前所未有的激動與癲狂!

  還在療傷的九島,身體強烈的顫抖,發出嘶吼。

  「天脈之氣!」

  鬼牙、上官天佑,還有所有已經築基的,沒有築基的修士,都在這一瞬,眼睛紅了,徹底瘋狂!

  從四面八方,全部衝出!

  似乎這一刻,就算是同門,也都要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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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爭我奪!

  對於絕大多數的修士來說,天脈之氣面前,沒有同門,只有競爭!

  畢竟這是天脈之氣,無論是已經築基的還是沒有築基的,只要獲得,就可以用這天脈之氣,去進行天道築基!

  哪怕是最弱的天道築基,也都凌駕於地脈巔峰之上,這對此地的修士而言,就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若宋缺獲得,以其八次潮汐的地脈,成就天道,不說是最強天道,也是僅次於最強,將會橫掃八荒。

  同樣的,若白小純能獲得,那麼他將成就一個……在通天河東脈下游,多少年來,前所未有的……地脈九次潮汐天道築基!

  那將是最強的天道築基!

  而對白小純吸引最大的,不是這個最強,而是增加的五百年壽元,凡道築基一百年,地脈築基二百年,天道築基……將達到五百年!

  五百年,說起來似乎不多,對於修真界來說,動輒數千年乃至萬年的歷史流逝而言,也並不是很漫長,可對於凡人而言,這代表的是至少十代人的成長,對於白小純而言,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機緣。

  他豈能不瘋!

  不但是他瘋了,這裡的近乎所有人,都瘋了,只有個別的一些修士,因各種緣由,加之大部分處於潮汐衝擊中,壓下了內心的震動,侯雲飛就是其中之一,那些在白小純的幫助下,正凝聚地脈之氣的靈溪宗弟子,也選擇了輕嘆以及放棄。

  可其他人,豈能放棄!

  瞬間,這裡殘存下來的上百人,全部在這轟動下,發出嘶吼,一個個猛地衝出,直奔蒼穹,直奔那降臨下來的一絲金色的天脈之氣。

  白小純速度最快,他眼睛赤紅,在衝出時一拍胸口,立刻陣陣黑色從他手腕鑽出,凝聚在胸口,化作了一枚黑色的珠子,正是李青候送他的保命法寶,一把按在了侯雲飛的肩膀上,融化開來,覆蓋侯雲飛全身,守護他築基的同時,白小純身體拔地而起,沖天而去。

  「天脈之氣,是我的!!」白小純大吼,這一刻他已經瘋狂,腦海裡沒有別的念頭,只有一個……搶到天脈之氣,不管是誰,與自己爭奪,他都不允許!

  因為,那天脈之氣,就是他的命!

  「搶我天脈,就是斬我壽元!」白小純速度飛快,衝出時,直接踏上蒼穹,在所有人中,第一個靠近了天脈之氣,一把抓住。

  可就在他抓住這天脈之氣的瞬間,遠處宋缺所在的洞府,宋缺手中的羅盤猛地刺目閃耀,影響了天脈之氣。

  使得這天脈之氣,在白小純的手中,要被其吸收的瞬間,驟然分裂,模糊中從白小純手中鑽出,化作了兩部分,其中大半向前遠去,小半改變方向,直奔宋缺所在的位置,疾馳而去。

  白小純他眼睛紅了,他沒有理會那小半天脈之氣,目光落在前方疾走的大半天脈之氣上,猛地追去,想要再次抓取。

  可就在這時,距離這裡不遠的鬼牙,此刻仰天一吼,全身上下鬼氣滔天,這一刻全面爆發,不惜代價,轟鳴中,他四周霧氣濃郁,裡面傳出鬼哭神嚎之聲,更有一隻只帶著煞氣的鬼手,在雲霧內似要伸出。

  方才試圖阻止宋缺,欲崩潰宋缺陣法的時候,鬼牙擔心道基不穩,沒有發揮全力,可現在,他不在乎道基是否穩定,全面爆發,戰力頓時攀升起來。

  「滾開!」鬼牙咆哮,卷著無邊鬼氣,衝入蒼穹,欲阻止白小純爭奪天脈之氣,要在白小純之前,搶到天脈!

  二人眨眼間,就在這半空中碰到一起,鬼牙出手就是殺招,天地轟鳴,霧氣內赫然有十隻巨大的鬼手,每一隻都蘊含了築基之力,全部出現,轟鳴中遮天蓋日,向著白小純,毫不留情的滅殺而來。

  「你讓誰滾!」白小純速度不停,大袖一甩,立刻他的前方巨響迴盪,紫氣磅礡,形成了一尊驚天大鼎,向著鬼牙的十個鬼手,直接轟擊而去,他體內地脈九次潮汐之力,全面爆發,加持紫鼎,立刻使得這紫鼎之力更為恐怖。

  轟轟之聲,在瞬間滔天迴盪,鬼牙的十個鬼手,全部崩潰,四分五裂,鬼牙噴出鮮血,身體被一股大力卷著後退時,白小純全身不死金光閃耀,如同戰仙,看似無礙,可實際上他體內氣血也在劇烈翻滾。

  鬼牙七次潮汐,與他之間只差兩次,而凝氣時又不相伯仲,好在白小純開了第一層桎梏,這才可以橫掃鎮壓。

  此刻逼退鬼牙,白小純一晃,就要抓向那一絲天脈之氣,可就在這時,突然的,一聲帶著怨氣的低吼,驀然傳來。

  「白小純!」吼聲就在耳邊,一道長虹,似具備破空之力,化作一道驚人的劍光,直奔白小純。

  劍光內,是上官天佑,這一刻的他,不在乎自己的道基,甚至施展了祕法,不惜展開體內的某種輪迴封印,化作這充滿了煞氣的一劍,如要開天,向著白小純,直接穿透而來。

  白小純面色一變,上官天佑的這一劍,讓他感受到了危險,在這劍氣臨近的剎那,白小純眼中露出精芒,雙手掐訣,向著兩邊急速揮舞時,他體內赫然衝出了一條巨龍虛影,龍頭從胸口咆哮而出,直奔那劍氣而去。

  同時,在他的身後,一頭巨象虛影也嘶吼幻化,抬起雙腳,向著上官天佑,狠狠一踏。

  正是龍象化海經,在修練到了大成後,形成了術法神通,此刻出現,立刻就與上官天佑碰到了一起。

  轟鳴之聲,震耳欲聾,白小純腳步一頓,他面前的巨龍撕裂,巨象崩潰,一股大力衝擊全身,在金光連續的閃動下,這才壓制下來。

  而對面的上官天佑,此刻鮮血不斷地噴出,身體都萎靡下來,踉蹌的後退,似這一劍,對他消耗極大。

  這麼一耽擱,那天脈之氣遠去更快,在其四周,此刻十多個三宗弟子,已經臨近,正在相互廝殺爭奪。

  而鬼牙也放棄了對白小純出手,直奔天脈之氣而去,上官天佑咬牙,也急速靠近。

  白小純眼睛赤紅,背後翅膀轟然一扇,瞬間如穿梭虛無,直接超越鬼牙與上官天佑,殺入人群內,大袖一甩,一股大力在他四周爆發,形成衝擊,捲動四周無數人不斷後退時,白小純右手一把……直接抓住了那一絲天脈之氣。

  這一次他有經驗,在抓住的瞬間,狠狠一捏,讓這天脈之氣融入手指,使得他的右手食指,天脈氣息濃郁。

  四周眾人眼看白小純奪到天脈之氣,一個個殺機滔天。

  「他還無法立刻吸收,斬斷他的手指,奪走天脈!」

  「殺了他!!」

  四周的十多個三宗修士,立刻瘋狂出手,裡面有不少是築基,此刻出手時,立刻轟鳴四方,尤其是血溪宗的弟子,術法詭異,其中一人居然釋放出瞭如惡魂般的魔頭,向著白小純吞噬而來。

  還有一個血溪宗弟子,身體極為強悍,出手時,身後居然出現了一個大手的虛影,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浮現白小純心神,可此刻他無法多想,在這四周十多人圍攻的剎那,他眼中一樣殺機瀰漫。

  他雖怕死,可落陳山脈的一幕,讓白小純早就明白,想要自己不死的辦法,就是殺了要殺自己之人!

  而今天,不是這些人死,就是他自身亡,天脈之氣下,沒有道理,只有機緣!

  「你們……找死!」白小純低吼,他除了之前剛剛築基成功,因怒而殺人外,在這隕劍深淵內,始終不願多殺人,即便是其他三宗弟子,他也沒有嗜殺之意。

  可現在……他要大開殺戒!!

  話語迴盪時,白小純將不死金皮運轉到了極致。

  轟的一聲,生生硬抗了這些人的神通的瞬間,他全身氣血翻滾,嘴角外溢鮮血,速度之快,出現殘影,一連轟出十多拳,每個人都是一拳!

  轟轟轟!

  白小純帶著殺機的一拳,突破人體桎梏的一拳,地脈巔峰的一拳,在這一刻化作了血色的風暴,滔天巨響中,四周十多個三宗弟子,全部在被這一拳落下後,身體顫抖,直接崩潰爆開,化作血霧。

  鬼牙與上官天佑,也一樣在這一拳下,面色變化,不得不退。

  還有一個血溪宗弟子,在身體崩潰的剎那,竟不知展開了什麼神通,似身體先失去了魂魄,成為了空殼,在死亡的剎那,有一面模糊的面具,似要逃走,可卻被白小純察覺,一把抓住,揉捏之下發現無法立刻滅殺,索性融入修為將其封印,扔到了儲物袋內。

  他轉身時,這四周十多人,全部滅亡,可不遠處,更多的三宗修士,紅著眼廝殺而來,有一道身影最快,超越眾人,直奔白小純。

  「白小純,留下天脈之氣!」來人正是許小山,他神色複雜,可依舊揮手間,四周轟隆隆的傳出巨響,出現了九個巨大的石棺,上有封印,唯築基修為才可開啟激活,有死氣散出,此刻在許小山的築基修為下,石棺開啟,赫然出現了九具,全身長滿黑毛的殭屍!

  每一個,都爆發出築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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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又如何!

  白小純之前與血溪宗交戰,已然發現,血溪宗的術法,如其名字一樣,都近乎魔道,聯繫靈溪宗對於血溪宗的介紹,若有這介紹是正確的,沒有去抹黑的話,那麼血溪宗的術法,的的確確,充滿詭異!

  無論是那煉體的血溪宗修士身後出現的讓白小純不知為何覺得熟悉的大手,又或者是操控魔頭,還有這許小山的煉屍之法,這一切,都帶著濃郁的煞氣。

  此刻許小山剛剛到來,他猛地一指白小純,立刻四周九具黑毛殭屍,瞬間一跳,如九顆流星,直奔白小純轟擊而去。

  死氣滔天,似耳邊還傳來無數淒厲的嘶吼,形成了無邊煞氣,如要封鎖八方,封印白小純。

  白小純眼中一閃,身體驀然衝出,全身金光閃耀,左手兩指快若閃電,在其中一個黑毛殭屍到來的剎那,直接卡住脖子,狠狠一捏。

  咔嚓一聲,那黑毛殭屍腦袋一歪,可卻沒死,一拳轟向白小純,白小純一晃避開,披頭散髮,左手猛地抬起,向著下方狠狠一按。

  這一按之下,立刻他地脈九次潮汐之力爆發,形成了一股風暴,向著四周轟隆隆的擴散時,龍象之力,再次出現,形成轟擊,直接將那九個黑毛殭屍逼退,他猛地抬頭,身體一個前衝,殺出重圍,出現在了許小山的面前。

  在許小山雙目收縮的一瞬,白小純一拳落下,轟鳴中,許小山噴出鮮血,身體外在這一瞬,竟出現了大量的防護法寶,阻擋與抵消之下,雖依舊有傷,可卻無奈,只是依舊被白小純拳頭上的大力,轟開到了百丈外。

  與此同時,鬼牙與上官天佑,聯手而來。

  白小純沒有停頓,轉身展開全速,就要離開,鬼牙也好,許小山也罷,還有上官天佑,這三人聯手之下,白小純很難短時間擊殺,且他也不想對這三人出殺招。

  正要離去,這一刻,四周的其他三宗弟子,已然來臨,這些人雖對天脈之氣渴望,但眼下既然白小純已奪走,他們也知道白小純的強悍,不敢出手擊殺,可仗著人多,想要限制白小純的速度,好讓後方的鬼牙、許小山以及上官天佑追來,圍困白小純。

  這樣的話,他們也並非沒有機會獲取天脈之氣!

  這其中有不少玄溪宗弟子,他們體內有重影,出手時立刻身體外出現一尊虛幻之身,各有強弱,隔著一些距離,這些虛影飛出阻攔白小純。

  丹溪宗的弟子也施展類似手段,種種毒藥、炸丹,紛紛轟出。

  一時之間,白小純的四周,術法擴散,轟鳴不斷,在這圍攻下,白小純面色陰沉,就算是有不死金皮,可若被阻攔圍困,也會讓他頭痛。

  「你們真的是找死!」白小純目中殺機一閃,身體立刻收縮,整個人化作一道長虹,生生扛著四周的術法、毒丹,瞬間衝出,直接撞在一個閃躲不及的玄溪宗弟子身上,那弟子噴出鮮血,身體倒卷時,直接崩潰。

  攔截的防線出現缺口,白小純一步走出,速度再起,可就在這時,突然的,他前方有一聲低吼迴盪。

  「白小純,天脈之氣下,你我雖同門,可也要搶!」聲音傳出時,北寒烈身影邁著大步走來,右手抬起時,他的身後如高舉一輪烈陽,這烈陽正急速的變黑,如同落日之法,驟然降臨。

  「北寒烈!」白小純皺起眉頭,幾乎在北寒烈出手的瞬間,遠處一道長虹,似乘風破浪一般,剎那臨近,一股泯滅絕生之力擴散四周,正是九島。

  他放棄療傷,哪怕白小純強悍超凡,也要來爭奪一番。

  他的出手,幾乎與北寒烈同時進行,泯滅符文化作風暴,與那逐漸變黑的太陽,直接在白小純前方爆開。

  形成轟鳴之力,擴散八方時,終阻擋了白小純的腳步,緊接著,他身後鬼牙、許小山、上官天佑追來,五人圍困白小純!

  這五人,任何一個都是天驕,更有的是天絕中的驕子,非比尋常,眼下聯手,氣勢驚天。

  四周的其他宗門弟子眼看如此,如看到了希望,上百人全部來臨,層層包圍,要全部聯手,勢必滅殺白小純,搶奪天脈之氣。

  「白小純,你雖強,可鬥不過所有人,交出天脈之氣!」

  「白小純,天道築基太重要了,換了你,也會搶奪,這一刻我們沒有同門,有的只是物競天擇!」

  「交出天脈之氣!」

  四周聲音傳來時,鬼牙身體一晃,整個人氣勢全部爆發,修為運轉,自身竟化作了一根鬼指,分明只是一個指頭,可卻比鬼手還要龐大,如取代了小半個蒼穹,向著白小純,轟轟按來,氣勢之強,漫天無盡。

  上官天佑目中殺機強烈,深吸口氣後,他的身體內,所有汗毛孔,都爆發出了劍氣,在他四周,如凝聚了氣血,魂魄以及修為,化作了一把驚天大劍,向著白小純,驀然斬去。

  許小山大吼一聲,眉心居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道血光飛出,在身前化作了一具黑毛殭屍,這殭屍似很古老,剛一出現,死氣讓四周虛無扭曲,指甲犀利,牙齒驚人,直奔白小純。

  沒有結束,北寒烈咬牙,閉上了眼,身體內散出黑火,這黑火剎那覆蓋全身,向外不斷地擴散時,赫然將自身,化作了一個黑色的太陽,騰空中,逼近白小純。

  至於九島,此刻厲嘯一聲,雙手飛速掐訣,形成了無數的符文,這些符文每一個都蘊含了恐怖的泯滅絕生之力,此刻凝聚在他面前,直接形成一縷細絲!

  這細絲仔細去看,全部是由符文組成,彷彿可以分割一切存在,出現時,九島面色蒼白,鮮血噴出,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似乎在用生命支撐。

  五大天驕,同時出手!

  在他們的四周,那些凝氣弟子,也都一個個發出最強的術法,各種神通五光十色,充斥天地,向著白小純,如怒浪一樣,轟轟拍來。

  強烈的危機,讓白小純呼吸急促,此刻手指內的天脈之氣,已然融化了一半,順著經脈滋養自己丹田的九層靈海,一旦強行逼出放手,對他會有不小的影響。

  況且,這天脈之氣,既然到了手,哪怕短時間的扔出,也非白小純所願,最重要的是……就算五大天驕聯手……

  那又如何!

  白小純眼睛精芒一閃,深吸口氣,在四周神通術法轟來的剎那,他直接閉上了眼,雙手抬起,如高舉蒼穹,口中喃喃,說出了四個字!

  「水澤,國度!」

  以築基修為,展開完整的水澤國度,這對白小純而言,此刻是第一次!

  他話語一出,四周方圓萬丈,剎那間朦朧,眨眼的功夫,天地消失,化作了水澤,無盡的水汽擴散,打溼了所有人的衣衫與頭髮,如同改變了這個世界。

  一股強悍的無法形容的氣息,在這一刻,從這水澤國度內,瘋狂的滋生出來,似乎超過了築基初期,無限的接近築基中期。

  這種近乎突破修為上限的術法,就是祕術!

  祕術分強弱,儘管這水澤國度與鬼夜行齊名,可白小純的水澤國度,因他的地脈巔峰,因他曾經感悟的本命之靈,因他突破了生命第一層桎梏,種種緣故,使得……與眾不同,超越了鬼夜行!

  此刻展開,天崩地裂!

  四周五大天驕,眾多修士,全部面色大變,他們的術法,居然在這一刻如受到了壓制,竟出現了要崩潰的跡象。

  「不能讓他繼續!」

  「出手!!」眾人驚呼時,五大天驕的術法,全部加快速度,轟鳴間,眼看就要落在白小純身上,可就在這時,突然的,白小純閉著的雙眼,猛地……睜開!

  在睜開的剎那,一座驚天動地的巨峰,從他腳下,從這萬丈水澤下方,轟然而出,直接取代了這個世界,直接屹立在了天地之間!

  這山峰太大,在出現的一瞬,更有狂暴的氣息,向著四周排山倒海般的轟轟而去,形成了不可思議的威壓,如天地在這一刻,坍塌下來,相互擠壓!

  欲碾死一切天下地上的存在!

  與五大天驕的術法,驀然碰觸,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五大天驕神通崩潰,各自噴出鮮血,神色駭然,身體不受控制的被大力拋出,四周那些凝氣弟子,一個個發出淒厲的慘叫,在這威壓下,在這擠壓中,身體一一崩潰,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膽裂魂飛,形神俱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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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奪天脈!

  那是一個難以形容的巨獸!

  甚至沒有人能看到這隻獸的樣子,看到的,只是這萬丈範圍內,一根似要衝破蒼穹的巨大的刺!

  甚至更為恐怖的,是連這個刺的根部,都看不到,似乎萬丈的範圍,也都無法將其完整的覆蓋。

  難以想像,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巨獸!

  「這……這是水澤國度?!」

  「不可能!!!」

  「水澤國度是靈溪宗的祕法,可這白小純施展的,也未免太讓人震驚!!」五大天驕心神轟鳴,鬼牙與北寒烈還好一些,他們有些準備,可就算是有準備,也依舊在這一刻,駭然不止。

  更不用說九島與許小山了,他們二人沒見過這一幕,此刻首次看到,紛紛頭皮發麻,魂飛魄散。

  而最無法接受這一幕的,是上官天佑,他披頭散髮,鮮血不斷地外溢,整個人呆若木雞,他一萬次的不願去承認,可如今,卻不得不承認……白小純的強悍,超過自己太多太多。

  「當年天驕戰時,我們的差距還沒有這麼多,可現在,居然到了如此程度……」

  這一刻,蒼穹失色,這一刻,大地轟鳴。

  方圓萬丈,全部水澤,唯有那一根巨峰般的刺,成為了唯一,所有修士與其比較,就是螻蟻,而在這刺內的白小純,彷彿成為了擎天之仙!

  轟鳴巨響,撼動九天,擴散九地!

  距離這裡有些範圍的宋缺,正在吸收他獲得的那一絲天脈之氣,此刻也都心頭狂顫,他之前引下天脈之氣,將其提前爆發,目的就是要讓白小純與所有人展開爭奪,而他這裡就可漁翁得利,可眼下,白小純那裡傳來的波動,讓他也都倒吸口氣。

  「該死的,這波動……」宋缺忍著心驚,加速吸收。

  白小純所在的四周,這一瞬,殺戮無數!

  他從來沒這麼殺戮過,他的眼內露出凶芒,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的心也一樣在發抖,這是他本能的表現,他就算是此刻地脈九次巔峰,可依舊害怕死亡,對於打打殺殺,更多的是無奈。

  尤其是如今這麼多人要搶奪他的天脈之氣,這就是搶他的命,讓白小純不得不拼命了。

  水澤國度轟鳴而出,五大天驕噴血倒退,一個個神色露出駭然,而四周的那些凝氣弟子,絕大多數,全部身體崩潰成為血花,在死亡的一瞬,綻放了色彩,歸於虛無。

  「此人凶殘無盡,他怎麼可能是靈溪宗,他這分明比血溪宗還要殘暴!」

  「太凶狠了,這一擊……直接重創五大天驕,滅殺數十凝氣!!」那些遠處還要靠近的十多人,此刻嘎然而止,一個個面色蒼白,看向白小純時,如看到了魔煞,紛紛吸氣,似乎在那天脈之氣的瘋狂中甦醒過來,一個個如被一盆冰水淋在頭上,從裡到外,全部冰寒,齊齊後退。

  白小純身體一晃,瞬間遠去,鬼牙等人面色蒼白,一個個看著白小純離去的背影,竟不敢再追。

  此刻回想方才的一幕,分明是因天道之氣的出現,自身慾望壓制不住,那種好似靈魂深處的渴望所引起的瘋狂,讓他們五人心有餘悸,如今去想,就算是真的搶奪到了,又豈能在保留得住……

  遠處,白小純飛出不久,他身體猛地劇烈的顫抖,一口鮮血噴出,面色一樣蒼白,他雖地脈巔峰築基,可面對五大天驕,面對那些凝氣的圍攻,儘管做到了將他們碾壓,可依舊還是受傷。

  若非不死金皮,怕是他的傷勢會更重,好在不死長生功,在達到了不死金皮後,除了防護之力強悍外,恢復力也超出常人太多太多,此刻他的體內,傷勢正在飛快復原。

  「最後一人,就是宋缺!」

  「那分裂出的小部分天脈之氣,定是被宋缺奪走,他……就是那個方向!」白小純眼中赤色擴散,此刻他獲得的天脈之氣,已融入靈海很多,他整個人的氣息,也都在逐漸的改變。

  可白小純清晰的察覺,自己所獲得的天脈之氣,還不夠支撐天道築基,而他也在這一刻,明顯的感受到,於前方一個地方,另一部分的天脈之氣,如黑夜的明火一樣,格外清晰。

  「天脈之氣分裂,宋缺早有準備,極有可能就是他造成!」

  沒有任何停頓,白小純急速前行,直奔前方。

  此刻,整個隕劍深淵內,曾經進來的四百人,眼下加在一起,不到六十人,其中有大半都是靈溪宗的弟子。

  丹溪宗,近乎全滅,剩下不到五人,玄溪宗也只剩下十人左右,血溪宗雖多一些,可也只是十幾人的樣子。

  而靈溪宗的弟子,儘管在之前死傷慘烈,可從白小純出關後,就少有死亡,即便是之前參與了圍攻白小純,也被白小純只傷不殺,如今還有三十多人。

  對於隕劍世界而言,這種慘烈的程度,只有八百年前血溪宗無極子的那一代,才出現過!

  而眼下,於白小純身上,再次出現。

  蒼穹轟鳴,在白小純疾馳直奔宋缺所在之地時,宋缺於他臨時的洞府中,披頭散髮,雙手按著面前羅盤,一絲絲天脈之氣,正從羅盤內升起,鑽入他的七竅中,與他體內的八層靈海不斷融合。

  可宋缺明白,這種融合,無法穩固,一旦重傷會不斷的從體內鑽出,而想要穩固,除了需要時間外,更重要的,是需要另一部分天脈之氣。

  讓其完整的凝聚成一份後,才可以讓一個人,天道築基。

  「白小純!」當最後一絲天脈之氣吸收完畢後,宋缺抬起頭,眼中露出瘋狂,就在這時,蒼穹中,一道長虹呼嘯而來,還沒靠近,這道長虹凝聚出紫色的大鼎,於宋缺洞府上方幻化,向著洞府狠狠一砸。

  轟鳴之聲震耳欲聾,洞府崩潰時,宋缺的吼聲震天,一瞬衝出,直接在半空中,與白小純碰撞到了一起。

  二人都無法退避,無法避戰,因為都要從對方體內轟出所需的天脈之氣,此刻一出手,就是殺手鐗。

  「此人定有諸多準備,我需要一個機會,一擊抽取他身上所有天脈之氣,否則久戰,可能生變!」白小純內心沉吟,出手更快。

  宋缺右手掐訣,往往一指之下,立刻宋缺的身上,就會出現一個血印,眨眼崩潰爆開,更是在不斷的出手下,他的體內滋生出無數的血氣,這些血氣在他身後慢慢凝聚出了血色的劍尖,還在蔓延。

  白小純掐訣間,紫鼎轟鳴,更有龍象之影幻化四周,臨近時,他的肉身之力,使得一拳一腳,具備排山倒海之力。

  金烏劍、小木劍,更是在他四周飛舞,掀起陣陣破空之聲,穿梭無盡。

  尤其是這兩把劍上的三次煉靈之紋,這一刻不斷閃耀,使得劍氣驚天,小木劍上,出現大量的黑氣,而金烏劍上,因白小純此刻築基,使得金烏幻化,火鳥嘶鳴,威力大增。

  短短的時間內,二人在半空激戰了上百次,越戰越凶殘,宋缺本就不俗,更是八次潮汐地脈,出手時風雷滾滾。

  而白小純一樣超凡,不死金身,突破生命第一層桎梏,九輪地脈潮汐,使得他凌駕於宋缺之上,雖有傷勢,影響了發揮,可宋缺一樣帶傷,二人轟殺時,各自都有天脈之氣從全身被震出一絲絲,迅速被對方吸走。

  可總體來看,明顯的宋缺震出的更多,白小純相對震出的較少,往往你吸我三成,我吸你五成!

  相互吸收爭奪之下,漸漸白小純收取越來越多。

  同時,二人神通頻頻出現,而宋缺這裡雖處於下風,可他身上的血氣散出更多,在身後慢慢凝聚出了一把巨大的血劍,這血劍,給白小純一股危機感,可他卻讓不死金皮的光,逐漸的黯淡,露出彷彿難以支撐的徵兆。

  宋缺的心機,白小純從之前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一二,而對方明知道不如自己,還要與自己爭奪,除了瘋狂之外,必定還有殺手鐗。

  畢竟……這是名震其他三宗的,血溪宗最強的天驕,即便血溪宗隱藏了其他與其並列的天驕,可能被推出檯面的,也絕不會是尋常之輩。

  宋缺眼看不妙,目中露出瘋狂,突然張開雙口,吐出一個血球,這血球剛一出現,白小純早有準備,剎那後退,在他退後的一瞬,血球立刻爆開,形成恐怖之力,轟鳴四方。

  蒼穹似都顫抖了一下,大地更是狂風橫掃,衝擊散開,使得這方圓百丈,近乎焦土,白小純嘴角外溢鮮血,身體退後時,宋缺也噴出鮮血,可卻深吸口氣後,全身枯萎下來,藉助這枯萎之力,居然傷勢恢復加快,神色帶著猙獰,向著白小純一步走來。

  「死!!」話語傳出的瞬間,宋缺右手在身後一抓,抓到了身後血氣凝聚的大劍,握住劍柄,化作一道半月的血光,向著白小純,狠狠一斬!

  這,才是他的殺手鐗。

  血溪宗中峰祕術,血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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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道築基!

  血殺界,血溪宗中峰傳承之法,唯獨中峰弟子才可修行,且原則上,只有築基修士,才能施展,而宋缺在凝氣時,就可略展一二,如今地脈築基,終可將其展現出來。

  哪怕只有第一式,可在拔劍斬下的剎那,蒼穹如被一道血色劍光分割,這血色的劍光,取代了一切,成為了四周天地的唯一,直奔白小純驀然降臨。

  甚至仔細一看,這血劍,分明就是一道劍氣,這劍氣如虹,所過之處,彷彿可以割裂一切存在,在與白小純的小木劍碰觸的剎那,木劍直接四分五裂,哪怕是三次煉靈,改變了材質,也依舊在這一刻崩潰爆開。

  而金烏劍,因其材質更高,三次煉靈後一樣有了異變,與這劍氣碰撞後,雖被狠狠拋開,黯淡不少,可卻沒有損壞太多。

  宋缺嘶吼,目中帶著瘋狂,更有強烈的信心,他與白小純曾經的第一戰,沒有用出這逆血劍式,就是因為以他的修為,如今只能展開一劍!

  這是他最強的殺手鐗,為了確保這一劍沒問題,他甚至不惜用了最後一個至寶血球,先是重傷白小純,而後展開逆血劍式。

  為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

  「要麼給我天脈,要麼去死!」

  修士對決,勾心鬥角相互算計雖重要,可卻不需要太花哨,只需在恰當的時候,削弱對方的同時,讓自己的力量爆發的更完美,就足矣!

  而宋缺更自信的,是自己的祕法恢復,讓他在短時間內,傷勢全部痊癒,恢復到了十成戰力,他相信,自己準備的這一切,必定無礙。

  可就在這一劍落下的剎那,白小純目中有古怪之意一閃而過,似對這血劍,有些詫異,可顯然此刻來不及多想,他全身略微黯淡的金光,突然全面爆發開來,右手閃電一般抬起,兩指一出,直奔宋缺喉嚨。

  似要與宋缺,同歸於盡!

  宋缺面色一變,很快露出猙獰,居然沒有閃躲,而是速度更快,血劍瞬間落在白小純的肩膀上,向下狠狠一斬的同時,白小純的雙指,也出現在了宋缺的喉嚨上,狠狠一捏。

  咔嚓一聲,宋缺的脖子居然模糊,出現了重疊血影,使得白小純這一擊,竟抓空,可同樣的,宋缺那一劍看似斬在白小純的肩膀上,可他全身金光猛地爆發之下,不死金皮全面凝聚,竟生生抵抗了一下,使得那一劍,居然斬不下去,彷彿……失去了應有的效果,又彷彿是……威力減少,如白小純具備天然的抗力!

  宋缺與白小純,同時面色一變,可二人沒有任何遲疑,在察覺對方都早有準備後,立刻展開後續之法。

  「逆血印!」宋缺低吼,手中血氣劍瞬間崩潰,化作無數血色的印記,直接覆蓋白小純全身,轟然崩潰,齊齊爆開。

  與此同時,白小純的右手碎喉鎖,突然改變,居然飛速掐訣,向著宋缺一指,這一指之下,紫氣馭鼎功全面爆發,不是紫氣化鼎,不是舉重若輕,而是……白小純曾經多次嘗試,始終沒有放棄過的……馭人大法!

  這馭人大法,曾經在北岸時無法讓白小純滿意,只是能讓那些戰獸出現一些肢體上的意外,難以操控自如。

  可眼下,白小純要的不是操控自如,而是一個意外!

  馭力無形散開,使得宋缺在避開方才的第一擊後,身體四肢出現了不協調,下半身猛地向前,似被人從身後突然的推了一下,一個踉蹌,似要摔倒,他面色頓時變化,因為身軀被這麼一影響,必須要守的,雖不再是喉嚨,可卻變成了……丹田!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實際上卻是電光石火間發生,轟鳴之音剎那滔天而起,白小純全身血印爆開,一層層的崩潰,讓他鮮血噴出數口,可同樣的,他的一抓之下,碎喉鎖再次施展,抓向宋缺的丹田腹部。

  宋缺魂飛魄散,丹田對他的重要性,雖不是致命,可卻是靈海所在,是天脈之氣所在,此刻正要逆轉,但白小純的碎喉鎖內,卻有吸力,驟然出現,似之前一直在壓制,此刻才爆發出來。

  藉助吸力,剎那間,白小純的右手碎喉鎖,直接穿透了宋缺的腹部,深入到了血肉之中,進入到了其丹田靈海內。

  在宋缺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中,白小純的碎喉鎖,正要去捏,一旦捏下,宋缺的丹田靈海,就會崩潰。

  若是換了其他人,在這麼短暫的時間,根本就無法有太多思緒與自保,下場必定是丹田靈海碎滅,可宋缺……身為靈溪宗明面上的第一天驕,他的確不俗!

  竟在這危機關頭,果斷非凡的,直接將體內的天脈之氣,轟向白小純伸入自己丹田的右手而去。

  藉助天脈之氣的轟擊,形成了一股大力,在他丹田處直接爆開,撼動了八層靈海,咔咔聲下,使得八層靈海出現了大量裂縫,可同樣的,也利用這股爆力,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與白小純的右手,直接轟開!

  哪怕放棄了天脈之氣,哪怕體內靈海有了大量裂縫,可畢竟沒有崩潰,宋缺面色蒼白,鮮血噴出,頭也不回,急速遠去。

  更是在逃走時,他忍著劇痛與虛弱,狠狠捏碎一枚玉簡,在這玉簡捏碎的瞬間,他之前佈置在隕劍世界的那些節點,立刻……碎裂!

  碎裂飛快蔓延整個大劍的劍身!原本宋缺做不到這一點,可天脈之氣,是支撐這大劍不朽的關鍵,如今天脈之氣消失,大劍不朽之力消散,本就搖搖欲墜,配合血溪宗特定了節點的陣法,同時爆開,撬動了劍身,自然崩潰!

  白小純雙眼一閃,此刻他的右手上,餘下的那一部分天脈之氣,全部在內,正快速的融入自己手掌內,瞬間鑽入體內,進入到了丹田,與另一部分天脈之氣融合,成為了一股後,他的整個丹田靈海,頓時翻天覆地!

  天道的氣息,更是在這一刻沖天而起,充滿神聖,排山倒海般的擴散整個世界,使得所有殘存的四宗弟子,全部感受,一個個駭然的看去時,立刻看到了在傳來這氣息的方向,天地之間,居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面孔。

  那面孔……赫然是白小純的面孔!

  「白小純……天道築基!」

  遠處的宋缺,一邊吐著鮮血,一邊疾馳時,也看到了這一幕,腳步一頓,抬頭死死的盯著那天道之氣形成的白小純的面孔,雙眼赤色,兩個拳頭緊緊的握住,指甲都到了肉中,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他都沒有察覺。

  「白!小!純!」

  在這四周人各種複雜與震撼時,白小純的丹田內,天道之氣濃郁無邊,他的丹田九層靈海,正在肉眼可見的,逐漸化作金色,看其速度,估計最多三五天,就會完成,而當靈海徹底成為金色後,就代表著……白小純完成了……

  天道築基!!

  他的修為、他的潛力、他的壽元,在這一瞬,轟然攀升,那種感覺,似與這隕劍世界外的真正天地,也都出現了感應,更讓白小純心神震動的,是他在這一瞬,彷彿在更遙遠的天空之上,隱隱感受,似乎……還有一層蒼穹天地,那裡充滿了滄桑,充滿了遠古!

  這感覺瞬間就消失,白小純驚疑不定,有心去追擊宋缺,趁著他現在虛弱將其斬殺,可宋缺臨走時捏碎的玉簡,碎裂了節點,影響了整個隕劍世界,這一刻,這影響,已從劍身,席捲了劍內!

  蒼穹傳來咔咔巨響,每一聲都似天雷咆哮,一道道巨大的裂縫,瞬間擴散整個隕劍世界的天空,而大地同樣在這一瞬,高山坍塌,平原鼓起,出現碎裂,一道道裂縫,在大地蔓延開來。

  似乎整個世界,都要崩潰!

  「不好,這是怎麼了!」

  「天啊,這個隕劍世界,莫非要坍塌了!!」此地的弟子,全部駭然時,隕劍深淵外,蛇鱗子、歐陽桀以及玄、丹兩宗的長老,原本正在打坐等待,距離聖地關閉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可在這一瞬,這四人面色同時大變,齊齊看向大劍。

  無數的裂縫,瀰漫大劍劍身,瞬間龜裂!

  「發生了什麼事情!」

  「隕劍要崩潰!!」

  「該死,我們也進不去了!」四人紛紛色變,心中驚疑,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這把大劍崩潰!

  他們試圖進入大劍世界,卻被排斥在外。

  「劍身內有當年此地被發現時,為了防止意外,被四宗老祖佈置的各宗傳送陣,只有在世界崩潰時才會被引動,雖因崩潰影響,或許無法準確傳送回宗門,可一旦開啟,也能將弟子傳送到宗門附近……應該無礙。」四人面色變化,內心焦急時,都想起了這一點。

  與此同時,隕劍世界內,隨著天地的碎裂,四個巨大的陣法,直接在這片世界出現,一股股傳送之力,從這陣法內直接擴散開來,一瞬間橫掃整個世界,覆蓋了所有弟子。

  根據各宗弟子所修基礎功法的不同,辨認氣息,展開傳送!

  轟鳴間,此地一個個四宗弟子,身影被傳送之光籠罩,剎那消失,白小純也在其中,看著天地的變化,他想到了歐陽桀長老所說的不可抗力。

  眨眼間,眼前漆黑,他的四周傳送之力出現,眼看就要被傳送走,突然地,一隻小手從虛無中伸出,要一把抓向白小純,阻止他離去。

  「哥哥,留下了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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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九幽鬼域!

  白小純頭皮發麻,猛地睜大了眼,看到那隻蒼白的小手後面,白衣小女孩,那似笑非笑,充滿了詭異猙獰的面孔。

  尤其是黑髮飄搖,遮蓋了半張臉,使得這小女孩,看起來更為恐怖,那隻小手上,散出陣陣死氣,似化作一條條毒蛇,彷彿要鑽入白小純的七竅以及所有汗毛孔。

  可就在這小手碰觸他的剎那,他體內九層靈海的天道氣息,驀然散出,所有死氣立刻崩潰,那些毒蛇發出淒厲的嘶吼,如被抹去,而那小手也是眨眼間枯萎,露出死皮,更有膿血滴落,觸目驚心。

  瞬間縮回,一聲不甘心的嘶吼,從虛無中傳出。

  與此同時,白小純四周傳送之力爆發,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隕劍世界。

  在所有人都消失後,這隕劍世界的崩潰,依舊還在進行,可突然的,居然從天空,從大地,那一道道裂縫內,出現了大量的陰霾之霧,此霧灰色,一瞬覆蓋整個世界,死氣爆發,腐朽萬物,包括那四個如同底牌般,只能使用一次的傳送陣,也都在這腐朽中成為廢墟。

  整個世界,眨眼間……如成為了鬼蜮,緊接著,一聲聲嘶吼,從這霧氣內猛地傳出,這嘶吼驚心動魄,彷彿此地所有的煞魂,都不再茫然,而是出現了甦醒的徵兆。

  大劍,詭異的不再崩潰!

  大劍外,歐陽桀四人眼看劍身停止碎裂,可卻有大量黑氣散出,他們四人面面相覷,心驚之下,一個個瞬間飛出,再次嘗試進入裡面,這一次順暢,這四人踏入這片世界,立刻就被此地的變化所震驚。

  更是察覺到了這片世界內,似乎有一縷殘留的神聖氣息。

  「這氣息……」

  「天脈之氣!!!這是天脈之氣!!」四人神色狂震的剎那,突然的,一個女子陰冷的聲音,驀然間,從霧氣內……帶著殘忍之意,傳遍天地。

  「天脈之氣既已被爾等弟子吸走,那麼從此,此地稱為……九幽鬼域,爾等告知四方,日後不得踏入半步,如有違反,屠宗滅生!」

  這聲音傳出的瞬間,歐陽桀四人全部心神轟鳴,一個個噴出鮮血,神色駭然,耳邊如天雷滾滾,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卷,被直接卷出此地世界。

  「煞靈!!」歐陽桀四人失聲驚呼,這股威壓,在他們感受超越了元嬰,一個個身體顫抖,心中泛起滔天大浪,出來後各自急速飛奔,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宗門。

  「隕劍世界,居然化作九幽鬼蜮,裡面出現了一個……煞魂甦醒後,形成的煞靈!!」

  「天脈之氣被吸走?是誰,到底是四宗哪一宗的弟子,吸走了天脈,這代表的是……天道築基!!」

  就在他們四人心驚肉跳駭然的遠去時,曾經的隕劍世界,如今的九幽鬼蜮內,霧氣中,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女孩,懷中抱著失去了皮膚,縮小了很多的雷山,收回了看向天空目光,在她的四周,此刻有數千上萬的煞魂,一個個……竟跪拜在她的四周!

  鴉雀無聲!

  唯有雷山的眼睛,帶著恐懼與痛苦,彷彿驚恐到了極致。

  還有就是,在這小女孩的身邊,站著一個妙齡女子,這女子雙目無神,如同傀儡,正是……公孫婉兒。

  她身上的毒已消失,那些毒蟲也都不見,腦內的人面蜘蛛,也化作了一團霧氣,整個人從內到外,煥然一新,很乾淨……

  「小哥哥,你不陪我玩……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出去找你,讓你看看,我的這件新衣服漂亮不漂亮。」小女孩咯咯一笑,看了眼身邊的公孫婉兒,聲音森然,詭異無邊。

  隕劍世界改變,成為九幽鬼蜮,這對於東脈下游修真界而言,是大事,代表著此地從此將不再是築基聖地,而是成為了凶域!

  甚至裡面還出現了一個煞魂甦醒後,形成的更恐怖的,擁有神智的煞靈,此事之大,讓逃出的這四宗長老,紛紛心神撼震。

  可事已至此,難以改變,對於四宗來說,雖影響不小,可就算是損失,也是四宗一起損失,真正讓他們四人心中震撼的,是女子話語以及他們方才所察覺到的……天脈之氣!

  天脈之氣,代表的就是天道築基。

  「到底是誰……哪一宗的弟子獲得了天脈之氣!」

  「該死的,如果是其他三宗,出現了這樣的天道築基的弟子,必定要在其弱小時格殺,否則的話,一旦此人結丹,那麼就很難阻止其一飛沖天之勢!」

  「一定是我血溪宗,哈哈,我血溪宗繼無極子老祖後,將再出現一個……讓其他三宗同輩絕望之修!」

  四宗長老,各自展開全速,剎那遠去的同時,他們分別拿出傳音玉簡,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兩個消息,傳回宗門。

  與此同時,更是嘗試去聯繫被傳送出去的弟子,試圖傳音問詢,可卻發現,這些弟子在被傳送出去後,受空間波動影響,一時之間難以聯繫。

  四人焦急,可隨著他們的消息傳回各自宗門,血溪宗、玄溪宗、靈溪宗、丹溪宗,全部震撼,甚至驚動了四宗的老祖,派出大量築基護法與長老,還有太上長老也都出動,在自己的宗門所在四周範圍內,全力尋找。

  只要找到一個自己的弟子,就立刻能知道,隕劍世界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是誰獲得了……天脈之氣!

  靈溪宗內,一代老祖親自下了封命,無數內門,還有築基長老,全部在這一天,同一時間,飛出宗門,放眼看去,南北兩岸全部發動,還有外門弟子,也都散開,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尋找傳送回來的隕劍深淵的弟子。

  只要有人找到,立刻稟告宗門。

  第一個找到弟子的,不是傳送回來人數最多的靈溪宗,而是隻有五個人歸來的丹溪宗!

  丹溪宗在隕劍世界內,原本的八十人,死亡超過九成,可運氣似乎在這一刻遲來,這被傳送歸來的五個弟子,居然有一個,竟被直接傳送到了丹溪宗山門外。

  當丹溪宗的長老以及掌門,紛紛來臨時,這丹溪宗的弟子在傳送的過程中虛弱無比,氣若游絲,被同宗立刻扶持,融入靈力後才勉強能開口,顫抖著身體,他目中殘留著驚恐,聲音虛弱中帶著恐懼。

  「都死了,方林大師兄死了,趙柔師姐也死了,都被那沒有人性的靈溪宗白小純滅殺!!」

  「白小純……地脈九次潮汐,最終與宋缺爭奪天脈之氣,成就……天道築基!!」

  這弟子的聲音迴盪,四周丹溪宗的弟子以及長老,還有掌門,全部心神震動,一個個呼吸急促,猛地睜大了眼睛,露出無法置信。

  「天道……築基?!」

  「白小純?靈溪宗?!」

  「立刻通告在靈溪宗範圍內的所有暗子,全部出動,在靈溪宗之前找到白小純,不惜代價,將其斬殺!!」丹溪宗掌門雙眼一閃,陰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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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微服私訪……

  在丹溪宗發動所有暗子,欲先找到白小純,不惜代價將其擊殺的同時,其他三宗,都在各自派出大量弟子,開始於自身範圍內尋找各宗弟子。

  也正是在這一刻,東林洲內,靠近東林城,有一片山脈之地,其內叢林瀰漫,巨樹眾多,突然的,一顆巨樹旁,虛無扭曲,有傳送波動輕微的散出後,白小純的身影,踉蹌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剛一出現,就忍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大吐。

  「這是什麼傳送,我的小命都差點被傳送沒了……」白小純面色蒼白,氣喘吁吁,他不知道以往的傳送,都是在保護的狀態下開啟,減弱了傳送之力,可這一次是隕劍深淵崩潰,傳送強力展開,四宗當年於三大聖地,都有這樣的佈置,要的是危機關頭的速度,自然不會去考慮需更多時間形成的保護。

  這種強行傳送,意志尋常之人,很大可能是直接昏迷。

  吐了好半晌,白小純才覺得恢復了一些,可依舊頭暈眼花,扶著一旁的大樹,看向四周時,不知道身在何方,可按照之前歐陽桀長老的話語,他明白那傳送的開啟,是因不可抗力出現。

  「這麼來說,我現在應該是回到了東林洲?」白小純揉了揉額頭,心中殘留餘悸,他想到了自己傳送時的那隻小手以及詭異的聲音,身體一個哆嗦,打定主意,這輩子都絕不再回隕劍深淵。

  此刻喘著粗氣,他找了個樹幹坐下,看到自己衣衫破損,都看不出是靈溪宗的內門弟子衣衫了,似乎很狼狽的樣子,上面還有血跡存在,他想換一套,可卻發現儲物袋內,沒準備替代的衣服

  「隕劍深淵內,太凶殘了……」白小純回想在隕劍世界的一幕幕,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想到那些人瘋了一樣的要殺自己,還有最後宋缺的狠辣與凶猛,白小純嘆了口氣。

  「修行,幹嘛要打打殺殺……」他感慨時,感受了一下修為,看到體內靈海磅礡,正不斷地化作金色,如今已完成了三成左右。

  「哈哈,天道築基!」白小純振奮,忘記了隕劍世界的凶險,激動起來,尤其是想到增加五百年壽元,他更是雙眼冒光,小袖一甩,抬起下巴,傲然開口。

  「我白小純果然是絕代天驕,哈哈,哈哈……」

  「要離開這裡,去看看這四周是什麼地方。」白小純乾咳一聲,他發現此刻自己的修為如常,甚至每時每刻都感覺在增強,可偏偏氣息卻越來越弱,彷彿原本從體內無意識散出的威壓氣勢,因靈海的天道築基,正在不斷地收縮。

  如同內斂以及蛻變。

  眼下,他的氣息在外人看去,相當於凝氣九層的樣子,且還在不斷的減少,按照白小純的估算,當自己外在的修為氣息完全消失,看起來如同凡人時,如壓縮到了極致,自己的天道築基,將最終完成,從而形成一次開天闢地般的爆發。

  「估計再有一兩天的時間,就完成了。」白小純高興,沒在意氣息的變化,畢竟他修為如常,此刻拿出玉簡,正要傳音給宗門,卻發現玉簡上有傳送之力殘存,一片混亂,雖然這傳送之力正慢慢消散,可短時間用不了。

  他有些頭痛的收起,一晃之下,立刻飛出,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遠方。

  不多時,在白小純如今的修為之力下,他的飛行速度也暴增太多,漸漸飛出了這片山脈,更是看到了遠處一座雄城,屹立在群山之間。

  這座城池通體青色,四周城牆高高聳立,青磚修建,似乎每一塊青磚上都刻著無數的符文,使得城牆儼然組成了一個浩蕩的陣法。

  這陣法形成的光柱,隨時隨刻都沖天而起,似與蒼穹連接,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青色漩渦,緩緩的在城池上方轉動,不時有一道道閃電劃過,看起來極為壯觀。

  更是存在了壓制之力,使得一定修為以下的修士,在這裡禁空飛行。

  而這城池也龐大無比,足以容納千萬人的規模,四個城門,有大量行人,進進出出,極為熱鬧。

  城門前,有石碑聳立,與城牆齊高,上面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東林城!」白小純一愣,隨後眼睛猛地亮了。

  此地,正是靈溪宗範圍內,第一大城!

  隸屬於靈溪宗,東林洲範圍內,十大修真家族,共同執掌,已存在近萬年之久,裡面不但修士眾多,更有凡人無數。

  除了十大修真家族執掌外,靈溪宗還會派出弟子代表靈溪宗,如同使者,坐鎮此地,平衡十大家族。

  杜凌菲,數年前就被派到這裡,成為使者,雖是凝氣修為,可實際上在這城池內,靈溪宗也有築基長老坐鎮,只不過平日裡不會外出,一切事情,都由杜凌菲處理。

  杜凌菲的任務,就是平衡十大家族。

  「杜師姐當年在我回宗門不久,就被安排到了這裡成為使者,好久沒見了……」白小純心頭一熱,腦海裡浮現出杜凌菲那又羞又嗔的模樣。

  「不行,我要微服私訪,去檢查一下,看看這些年,小杜杜有沒有背著我,找了別的漢子。」白小純面露狡黠,趕緊飛出,直奔東林城。

  在快要靠近時,他感受到了禁空的威壓。

  「真是的,我是榮耀弟子,我是掌門師弟,這東林城是靈溪宗的,不就是我的麼,居然還對我禁空。」白小純嘀咕著降臨地面,飛奔靠近城門,看到不少人都在排隊,他也不好意思插隊,於是站在後面等了半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繳納了靈石,進入了東林城。

  沒人來盤查,似此地只認靈石,彷彿有自信,沒人敢在這裡惹事。

  「這東林城,規矩好大,進城居然還要拿靈石!」白小純很不滿,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覺得若去計較這些,有些丟臉,於是乾咳一聲,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過城門,看到了城內的無數建築。

  一眼看去,白小純整個人倒吸口氣,睜大了眼。

  這裡太大了,四周青石鋪路,每一塊青石都散出靈氣,兩旁建築更是金碧輝煌,雕龍刻鳳,氣勢不凡。

  寶珠、靈石、法光,在這四周的建築上,都成為了點綴,一股奢華的氣氛,向著白小純撲面而來。

  「這……這裡……」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看著那四周的華麗,看著此地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無數的人群,他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大多數人,都是綾羅綢緞,行走帶風,不管修為如何,氣勢都很傲然,即便是凡人,也都彷彿與修士融洽在了一起,沒有其他小地方的敬畏感。

  白小純吸氣連連,走在街頭,更不時傳出驚呼,他是真的心中起伏連連,畢竟他從小就在村子裡,出了村子就是宗門,從來沒看到過如此驚人的城池。

  而他的這幅舉動,立刻讓來往的修士,有一些目中露出輕蔑,如看土包子一樣,還有不少,看到白小純身上的殘破衣衫,尤其是血跡斑斑,知道此人不好招惹,立刻就避開。

  「我都不知道,這裡居然這麼好!」白小純越看越是喜歡,他還感慨,若早知道這裡這麼奢華,他說什麼也要在宗門運作一下,給自己安排到這裡享受一下。

  此刻感慨時,他路過一處閣樓,頓時腳步就抬不起來了,直勾勾的看著店鋪內掛著的一件件衣袍,那些衣袍各種顏色都有,多種服飾,刺繡華美,最不起眼的一件,也都在很多細微的地方,處理得很是巧妙。

  在白小純感覺,這裡的任何一件衣服,都比自己宗門的衣袍,要漂亮太多太多,他眼中冒光,立刻就走了進去。

  閣樓內還有幾人,正在挑選衣服,白小純剛一進入閣樓,這些人都看了過去,眼看白小純衣衫狼狽,心中雖鄙夷,可察覺到白小純散出的氣息是凝氣七層後,一個個都收回目光。

  但有一個身穿華袍的青年,在看到白小純後,愣了一下,似隨意的低頭,掩蓋目中露出的一抹閃瞬即逝的奇異之芒。

  與此同時,一個夥計滿臉笑容的來到白小純身邊,殷勤的為他介紹起來。

  「這件天龍袍,是用天水蟒的皮,浸泡在九九八十一種藥草內,然後請來大師刺繡,蘊藏陣法,尤其是遇到水屬性的術法,更有一定的抗性!」

  「還有這件千葉衣,用一千種靈葉編制而出,加以祕法制作,穿在身上,可每天聞到草木之香,長久如此,與靈藥一樣。」

  「還有這件……」

  白小純連連點頭,左摸摸,右碰碰,愛不釋手時,那身穿華袍的青年,此刻抬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向著白小純走來,抱拳一拜。

  「這位兄臺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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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侯某從不說假話

  白小純詫異,轉頭看向青年。

  「在下侯雲青,這小店是我所有,兄臺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看好哪件,侯某送給兄臺,就當交一個朋友。」侯雲青臉上笑容可掬,如同春風,言辭很是客氣。

  「真的?」白小純眨了眨眼,看了這侯雲青一眼。

  「當然是真的了,侯某從不說假話。」侯雲青連忙開口

  白小純呵呵一笑,這種送上門的好事,他沒有拒絕的道理,雙目一閃,毫不客氣的選了那件天龍袍。

  一旁的夥計呆了一下,看向侯雲青,侯雲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後,那夥計一臉不可思議的去將天龍袍取來,白小純一拍之下,穿在了身上,立刻整個人與之前在氣勢上都不同了。

  「這件天龍袍,穿在兄臺身上,完全合身,如同專門為兄臺準備的一樣,兄臺好眼力!」侯雲青哈哈一笑。

  「你也這麼覺得?」白小純驚喜,摸了摸衣服,很是滿意,心中感慨自己在宗門時,穿得實在太寒酸了,與這花花世界比較,他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這裡。

  侯雲青沒想到白小純會這麼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乾咳一聲,岔開話題。

  「兄臺,今晚我東林城內有一個宴會,靈溪宗杜凌菲使者,已然任滿,即將回宗,這宴會就是為此而設,兄臺若沒有什麼事,不如與侯某一起去看看熱鬧?」

  白小純似笑非笑的看了侯雲青一眼,略一沉吟,欣然同意。

  侯雲青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可機會難得,閃瞬即逝,他沒時間去鋪墊,此刻笑著隨白小純一同出了店鋪,引領向前。

  他的身後,還有七八個護衛,這些護衛每一個都是凝氣五層左右,一個個有煞氣蘊含,雖是散修,可顯然都擅長殺戮。

  「說起這靈溪宗杜凌菲使者,那是絕色天仙一樣的巾幗,不但修為高深,更是絕世容顏,放眼整個東林洲,也都足以列為前十的仙子,這些年,她作為使者,平衡修真家族,初有生澀,可很快就遊刃有餘,手段巧妙。」途中,侯雲青偷看了白小純一眼。

  「這麼厲害?」白小純這還是首次聽到杜凌菲在東林城的事情,很感興趣。

  「非常厲害!整個東林洲,諸多修真家族,多少驕子欲引起她的青睞,只是在侯某看來,沒有哪一個家族的族子可以與其般配,甚至就連靈溪宗內,也少有能般配之人,若真說有,也唯有一個人!」侯雲青感慨。

  「誰啊!」白小純聽到這裡,眨了眨眼,問了一句。

  「那個人,就是靈溪宗內萬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驕,榮耀弟子,掌門師弟,名震南北兩岸,讓無數弟子追捧的……白小純!」侯雲青神色露出崇拜之意,似壓制不住激動,他身後的那些護衛,一個個神色古怪,他們跟隨侯雲青多年,這還是首次看到對方如此去說話,不由得多看了白小純幾眼,心中都有詫異。

  「這白小純,的確是很不俗。」白小純乾咳一聲,認同的開口時,目中露出玩味,神情似笑非笑的掃了侯雲青一眼。

  侯雲青也不知是真沒注意,還是假裝沒看到,在那裡自顧自的繼續激動。

  「何止是不俗,那是天之驕子,那是巨擘一般的人物,靈溪宗所有女弟子的理想道侶,所有男弟子的心中摯友,那是整個靈溪宗的瑰寶啊,我聽說他和很多人,去了三大築基聖地,歸來時,一定是地脈築基。

  這種人物,如同天空的明月,只能讓人仰望,可惜我侯雲青資質不行,否則的話,一定要去尋找他,這一生甘願跟隨其身後,獻犬馬之勞也心甘情願啊。」

  白小純在一旁聽著聽著,就算是他,此刻也都覺得有些臉紅,看著激動不已的侯雲青,白小純內心感慨,他不忍心去打斷侯雲青的話,於是任由對方繼續說下去,目中露出鼓勵。

  這一路,直至到了宴會,侯雲青都沒有停嘴,不斷地換著花樣去追捧靈溪宗的白小純,到了最後,他自己都沒詞了,可看到白小純鼓勵的目光,他一咬牙,絞盡腦汁的搜刮詞語,這種一路不停,造成的疲憊,外人不知……

  在白小純與侯雲青去往宴會的同時,東林洲中,靈溪宗派出的大量弟子,還有長老等人,已然擴散開來,飛速的尋找傳送歸來的弟子,要去了解隕劍深淵的情況。

  此刻,一隊內門弟子,在一處叢林邊緣,找到了第一個人,此人在傳送時昏迷,此刻立刻被人救醒。

  醒來後,這參與了隕劍深淵築基的弟子,說出的第一句話,駭然了他四周所有來救援的內門弟子。

  「白小純師叔,天道築基!!」

  這句話,如同天雷,轟鳴眾人心神時,那幾個內門弟子全部倒吸口氣,這事太大了,他們毫不遲疑的,立刻將這個消息傳回宗門。

  很快的,隨著這些被傳送回來的弟子陸續被找到,一道道消息傳回宗門,每個人告訴宗門的,都是類似的事情!

  白小純,天道築基!

  隕劍世界,白小純成為其他三宗絕望之人,斬殺丹溪宗趙柔,滅殺丹溪宗方林,重創九島,與宋缺爭奪天脈之氣成功,晉升天道築基!

  甚至還有人說,玄溪宗雷山,也被白小純滅殺。

  這種種消息,立刻讓靈溪宗全部轟動,所有長老,七大掌座,還有掌門,都為之震撼,立刻狂喜,他們之前焦急,不知道哪一宗弟子成為天道築基,實際上內心對於這個天道築基,很大的判斷是來自血溪宗。

  甚至還安排了在血溪宗範圍內的暗子,讓其擊殺血溪宗弟子。

  可眼下,卻震撼的發現,原來天道築基的……居然是他們靈溪宗的弟子,居然是……白小純!

  這讓李青候與掌門,狂喜的同時,也轟動了靈溪宗的那些太上長老,整個宗門,再次出動,擴散四方,這一次,只有一個任務!

  「找到白小純,立刻傳音,全力保護,護送回宗!」

  同時,靈溪宗在這段時間,嚴格控制範圍內的所有可疑之人,他們相信其他三宗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必定會不惜代價,在這個時間,要去滅殺白小純!

  而靈溪宗範圍內的修真家族,與靈溪宗關係千絲萬縷,很難隱瞞,在靈溪宗知道這個消息的同時,這些修真家族,也都紛紛獲得了線索,一個個家族的老祖,紛紛震撼到了極致,紅著眼,讓家族的族人散開,尋找白小純。

  他們知道,整個東林洲,白小純傳送歸來,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

  若是自己家族運氣好,先找到白小純,哪怕請對方來自己家族坐一坐,也都是天大的榮耀,那是天道築基啊。

  甚至自己的族人,若能被指點一二,與其成為朋友,那麼就更是極大的好事。

  更有一些可能,在邀請白小純時,自家的族女若能被看中,成為道侶,那麼就算是掌門阻止,也都沒用了。

  「所有人外出,給老夫去找,說不定白小純就被傳送在了我們這裡!」

  在這眾多修真家族,派遣族人外出於所在範圍內尋找時,白小純與侯雲青,已來到了宴會所在之地。

  這裡是一個很大的宅子,四周牆壁環繞,裡面可以看到青松假石,更有諸多涼亭,足有十畝地大小,極為氣派,尤其是院子內,還有一座三層閣樓,如同宮殿一樣,雕龍刻鳳,典雅中藏著貴氣。

  人聲鼎沸,裡面有僕從來來回回,端著美酒與鮮果,在一個個衣著華貴的貴客身邊恭敬的伺候著。

  院子內,如今貴客足有上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單獨坐在一旁,有的三五成群,彼此笑談。

  在這宅子門口的位置,還有幾個侍衛,隨著一個管家般的中年,笑著請進一個個到來的客人,若有面生的,也往往拿著請柬,登記後進入院子中。

  侯雲青剛一到來,立刻就被門口的管家恭敬的請著,引入宅子內,白小純在侯雲青身邊,看著宴會,覺得很新奇,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宴會。

  剛一進來,不遠處有一個大漢,傳出笑聲,帶著身邊一個妙齡女子,向著侯雲青走來,這大漢穿著紫色長袍,器宇不凡,滿面紅光,十個手指上都有儲物戒指,身上還掛著七八個玉佩,一副鉅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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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凌菲仙子

  那女子略施粉黛,看起來倒也清純,只是神色內的風塵之感,沖淡了本有的脫俗,可總體來說,也是極美。

  「雲青兄,李某等你多時了,來來來,坐在這裡。」大漢笑容中帶著得意,上前拉著侯雲青,直奔一旁的案几,侯雲青歉意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白小純沒介意,那大漢此刻也注意到了白小純,笑聲依舊。

  「這位兄臺面生啊,不過來了就是客人,雲青的朋友,就是我李有道的朋友。這一次我李家為凌菲使者舉辦宴席,因太倉促,有些簡單了,招待不週的地方,你們可別笑話。」大漢神色更為得意,不容分說,拉著侯雲青與白小純,來到了一旁空著的案几處,坐了下來,那女子乖巧的坐在李有道身邊,如小鳥依人。

  「實在是太倉促了,這酒水,只能用一階上品靈藥煉製的靈釀了,若是時間多一些,我李家能弄到二階上品靈藥煉製的靈釀。」紫袍大漢嘆息,可神色內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他與侯雲青暗鬥多年,這一次終於找到機會,準備將其壓制下來。

  「有道,你可別這麼說,一階上品丹藥煉製的靈釀,整個東林洲也沒有幾個家族能拿出這麼多招待人,就這麼一小杯,足以賣出數百靈石的價格呢。」李有道身邊的女子,趕緊開口,聲音嬌媚,她知道李有道的心思,此刻這麼一捧,讓李有道心中暗爽。

  「區區幾百靈石又算的了什麼,一些酒水而已,來來來,雲青兄,還有這位兄弟,嚐嚐這靈釀,此物在東林城可不常見啊。」李有道豪爽的一擺手,身邊有僕從為侯雲青與白小純倒滿酒水。

  侯雲青有些尷尬,這用不少一階上品靈藥煉製的靈釀,他雖家資不菲,可也只喝過一次,此刻遲疑了一下,苦笑的端起,品了一口。

  白小純有些好奇,端起時聞了下,沒覺得多好,反倒覺得雜質不少。

  眼看侯雲青如此神情,李有道心裡得意,可看到白小純那裡的表情,李有道心裡不悅,目光在白小純身上一掃,已打定主意,不但這一次要壓制侯雲青,更是要連他的朋友也一同壓制。

  「這位兄弟莫非不滿意?不過放心,這一次我李家為凌菲仙子擺下宴席,雖倉促,可也弄到了一些罕見之物,我聽說凌菲仙子常常思念靈溪宗,所以這一次我李家花費極大代價,為其弄來靈尾雞,以慰其思鄉之念。」

  「來人,上靈尾雞!」李有道笑著開口,一揮手,身後僕從趕緊端上一個大盤子,盤子裡,赫然擺著一隻燒熟的……靈尾雞!

  盤子金色,看起來奢華無比,那三色靈尾,赫然就放在盤子邊緣,作為點綴,使得烤得橘黃色的靈尾雞,很是非凡,剛一端出,就有濃郁的香氣擴散開來,讓四周不少人,在看到後,都很吃驚。

  「靈尾雞?李家好大的手筆!」

  「每桌一隻靈尾雞,看每一隻的樣子,顯然不是其他地方圈養……而是來自那裡!」

  「不就是靈尾雞麼?」在這四周人驚呼時,白小純眨了眨眼,詫異四周人的反應。

  他話語一出,李有道身邊的妙齡女子,目中露出嘲諷與輕蔑。

  「雲青公子的這位朋友,好大的口氣,不就是靈尾雞麼,說的好像你吃過好多似的。」

  李有道擺出嚴肅,看了一眼身邊女伴,可心中一樣覺得白小純明顯在那裡賣弄,於是心中帶著不悅,口中卻淡淡的介紹起來。

  「雲青兄的這位朋友怕是不知道,這靈尾雞,並非是尋常之物,也不是我李家飼養,而是來自……靈溪宗!」

  「準確的說,是來自靈溪宗南岸!」李有道淡淡開口,聲音傳出時,四周不少人聽到,傳來陣陣吸氣之聲。

  侯雲青這一次也都倒吸口氣,被李有道的大手筆所震撼。

  李有道很滿意侯雲青以及眾人的表情,更為得意,繼續開口。

  「靈溪宗南岸的靈尾雞,絕非尋常,更是因當年偷雞狂魔的出現,數量銳減,如今任何一隻,在外面的拍賣會上,都可以拍出驚人的價格,且很好辨認,骨頭青色,三尾如眼,與其他地方飼養的,有極大的不同。」

  「只是可恨那偷雞狂魔,喪心病狂的偷走了大量的靈尾雞,使得南岸靈尾雞,近乎要滅絕!」李有道痛惜的開口,怒斥偷雞狂魔,一旁的女伴也跟隨開口,甚至漸漸地,這四周其他的客人,也都痛惜起來。

  白小純眼看四周眾人都在怒斥偷雞狂魔,他乾咳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四周眾人聲音嘎然而止,遠處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女子,緩緩而來,那女子穿著白色長裙,如同盛開的蓮花,肌膚彷彿吹彈可破,髮髻中一根釵子,拴著明珠,隨著走來,輕輕搖晃,折射璀璨星光,襯托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此刻這張讓人怦然心動的俏臉上,蹙眉緊鎖,似帶著心事,強顏展笑,與身邊幾個修真家族的俊傑,正低聲說著什麼。

  那些俊傑一個個都很小心,但時而露出的目中的火熱與心意,路人都能看出。

  這女子,正是……杜凌菲。

  她的出現,立刻成為了此地的焦點,甚至隨著走來,她的身上竟有一種氣勢,彷彿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選擇在她面前低頭。

  哪怕隔著人群,白小純也一眼就看到了杜凌菲,神色有些恍惚,二人有幾年沒見了,此刻一看,杜凌菲似乎成熟了很多,這一刻的杜凌菲,似比以前更美麗了,尤其是身上隱隱多出了一些貴氣,那是處於掌控的地位,才可以養出的氣質。

  與白小純記憶裡,那初始蠻橫,而後嬌媚的身影,完全不一樣了,可隨著杜凌菲身影在白小純目中的清晰,慢慢的,又重疊在了一起。

  白小純在成長的同時,杜凌菲,也在成長,在這東林城內,以她的手段,巧妙的平衡各大家族,這一切在外人看來,很是不可思議。

  「凌菲仙子……」李有道目中露出痴迷,他當初第一眼看到杜凌菲時,就被其吸引,可這種吸引的強度不大,但隨著杜凌菲慢慢展現出其巧妙的手段,平衡修真家族,甚至讓這些修真家族都看重時,她身上的這種氣質,立刻就讓李有道痴迷了。

  他身邊的女伴,也都有種自慚形穢之感,看著那一個人,就壓制了全場的杜凌菲,她低下了頭。

  「凌菲仙子當年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來到東林城,我還記得好幾次看到她凝望靈溪宗的方向……可誰也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裡做得這麼好,歷代使者,沒有人如她這樣,平衡巧妙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侯雲青低聲開口。

  「甚至我聽說幾大家族的老祖,都對此女很是看重,靈溪宗更是如此,這才讓她連任使者至今。」

  就在李有道痴迷,侯雲青喃喃時,杜凌菲與身邊人說完話,正向前走來,忽然腳步猛地一頓,她的目光,瞬間穿透人群,落在了遠處李有道四人所在的案几處。

  她睜大了眼,身體一顫,似有些不可思議,彷彿這一刻,四周所有人都消失了,她的世界裡,只有眼中此刻,那一個人的身影。

  杜凌菲呼吸急促,竟直奔這裡走來,四周眾人紛紛吃驚,齊齊看去時,李有道有些無法置信,猛地起身,身體顫抖起來。

  「她……她居然向我走來!!!」李有道激動,腦海轟鳴,全身血液流動加速,神色無法控制的狂喜,立刻快走幾步。

  「凌菲仙子……」李有道正要開口,可話語還沒等說完,杜凌菲看都不看他一眼,從他身邊瞬間走過,李有道頓時身軀凝固,呆在那裡時,僵硬的回頭,看到了杜凌菲,來到了案几前,目光裡,只有一個人。

  「白小純……你來了……」這一刻的她,嬌媚動人,絕美無雙,彷彿天空明月,讓所有看到之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幾乎就在白小純名字響起的剎那,原本鬨鬧的宴會,瞬間一震……

  四周剎那寂靜,但很快,所有人就被杜凌菲口中說出的名字,全部震驚,一個個齊齊看向白小純,露出震驚。

  白小純這個名字,他們聽說過,那是靈溪宗的榮耀弟子,那是掌門師弟,最近的一次,是聽說他去了築基聖地。

  「我來了。」白小純笑了笑,想起了落陳山脈,想起了那個山洞內,火光裡,那張蒼白可卻美麗的俏臉。

  白小純身邊的侯雲青,此刻也露出大吃一驚的神情,整個人誇張的倒退幾步,險些摔倒,擺出無法置信之意,似乎很不可思議的指著白小純。

  「你……你是白小純!!」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的,整個宴會內,那些修真家族的族人,陸續的儲物品內,傳來家族的玉簡傳音。

  當這些人一個個查看了傳音後,每個人都心神掀起比方才要強烈一萬倍的轟天大浪,全部呼吸急促,再次看向白小純時,他們的腦海,轟鳴滔天。

  所有人的玉簡內,都是類似的話語。

  「白小純,天道築基,所有外出族人,若遇到白小純,要無比恭敬,立刻告知家族,可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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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刺殺白小純!

  面對四周修真家族族人,一個個吃驚中帶著狂熱的目光,白小純覺得這一刻的自己,一定是光輝萬丈,而侯雲青那一臉吃驚,似乎此刻才知道,自己帶來的同伴,居然是那名震東林的白小純的神情,讓白小純心中鄙夷的同時,也很暗爽。

  「別裝了,你哥侯雲飛早就和我說過你。」白小純乾咳一聲,拍了下侯雲青的肩膀。

  侯雲青有些尷尬的站起身,實際上他顯然是在店鋪內,第一眼看到白小純時,因他是侯家人,對於白小純的留意程度超出其他家族,於是一眼就認出。

  他知道自己的族兄與族妹,與這白小純關係莫逆,有心結識,但卻找不到方法,於是方才靈機一動,琢磨著如白小純這樣的大人物,想要去拍馬屁,不能太直接,需要從側面去拍,這樣的話,對方一定很舒服,對自己也就有好感。

  於是這才有了這一路上的一幕……至於被白小純認出身份,這一點侯雲青也有了準備,畢竟一路上白小純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也猜到,對方是心照不宣而已,可這不影響他裝糊塗,繼續去側面溜鬚。

  白小純看著杜凌菲,二人目光對望,不過此刻的敘舊,很快就被四周蜂擁而來的修真家族的族人打斷,這些修真家族的族人,一個個恭敬的不得了,齊齊拜見,目中狂熱無比。

  杜凌菲在白小純身邊,看著那些修真家族捧著白小純說話,尤其是白小純背著小手的那副掩飾不住的得意樣子,臉上露出笑容,目中慢慢浮現出當年落陳山脈的一幕幕。

  可很快的,她的目中有一縷複雜閃瞬即逝,心中輕嘆一聲,可就在她嘆息的瞬間,忽然的,杜凌菲神色一變,一步上前,直接就站在了白小純的身側。

  幾乎在她走出的剎那,白小純也有所察覺,驀然抬頭時,遠處的半空中,此刻赫然有三道長虹,以奔雷一般的速度,轟鳴而來。

  這三道長虹內,是三個修士,兩男一女,三人目中帶著殺機,修為散開,赫然全部都是築基修士,速度之快,剎那臨近。

  「白小純,受死!」三人成品字形,一瞬來臨,同時出手,瞬間整個四方威壓凝聚,一股滅絕之力,在這爆發下,更有毒霧凝聚,形成了黑雲,向著白小純,驀然壓來。

  那黑雲內,還有一把飛劍、一面小鼓,還有一把戰斧,三件法寶,散出銳利之意,殺向白小純。

  四周那些修真家族的族人,全部駭然,一個個驚慌中顫抖,更是感受到了這三人的築基修為,全部驚呼失聲。

  「築基!!」

  白小純神色一瞬變化,前一息還是得意非凡,下一瞬,被一股鐵血之意瞬間取代,他的全身所有汗毛孔都在張開,一股危機感剎那擴散全身,他雙眼猛地睜大,瞳孔收縮時,彷彿回到了隕劍世界,彷彿回到了落陳山脈。

  「你們……要殺我?」白小純眼中光芒驀然大亮,面對這三位刺客的聯手,白小純可以避開,但四周這些無辜者避不開,杜凌菲在白小純看去,也難以避開,畢竟這些人都是凝氣,而刺客三人……

  是築基!!

  雖然只是凡道築基,可畢竟也是築基修士,且修為都是築基初期快要大圓滿的樣子!

  白小純眼睛瞬間血絲瀰漫,他沒有閃躲,如當年落陳山脈一樣,站在了杜凌菲的身前,右手抬起時,全身不死金皮光芒瞬間刺目,整個人成為了金色,右手抬起時,體內九層靈海天道築基之力,全面爆發,轟轟間,一波波擴散白小純的全身,使得他的身體,似乎無限的龐大起來!

  在他的前方,似凝聚出了一個巨大手掌的虛影,那手掌也是金色,向前悍然的阻擋!

  竟是以一人之力,去阻擋三位凡道築基的聯手!

  杜凌菲怔怔的望著白小純,望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選擇了站在自己的身前,望著他的背影,彷彿這世界的一切,在這一刻又消失了,落陳山脈的一幕幕,與眼下這一切,重疊在了一起。

  她的目中有複雜之意,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衣袖內的右手,此刻出現了一些模糊,只不過這模糊很快就恢復,再次白皙。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實際上都是電光火石間發生,幾乎在白小純出手的同時,一聲轟鳴滔天迴盪,集合三位刺客之力,形成的黑雲,如泰山壓頂一般,直接降臨。

  巨響傳開,白小純身體一震,腳下大地碎裂,他四周十多丈內,所有人都是身體震動,更有不少噴出鮮血,雖傷,卻沒有死亡。

  而杜凌菲,更是被白小純保護,毫髮無損,只不過除了白小純四周的十多丈,其他區域,此刻無數案几、假山、青松,全部崩潰四分五裂。

  而那黑雲,此刻也在與白小純的手掌碰觸時,崩潰開來,裡面的飛劍、小鼓,還有戰斧,全部倒卷。

  那三人眼看白小純竟一掌阻擋,紛紛神色變化,正要繼續出手,可就在這時,白小純的聲音,帶著憤怒,驀然迴盪。

  「你們找死!」白小純身體一瞬衝出,直奔三人。

  三人中的一個男子,面色一變,身體就要後退,可卻晚了,白小純的身影,在背後翅膀急速扇動下,一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右手兩指抬起,碎喉鎖之力剎那爆發,直接就出現在了他的喉嚨上,狠狠一捏。

  咔擦一聲,這男子睜大了眼,噴出鮮血,喉嚨碎裂的同時,身體被白小純直接掄起,拋向身後,阻擋了另外兩人,趁此機會施展的飛劍與戰斧。

  轟轟之聲傳開,中年男子的屍體,立刻四分五裂,血肉爆開的同時,白小純轉身,目光透過血霧,整個人看起來猙獰無比,更有一股驚人煞氣,從他身上轟然爆發。

  這煞氣,是落陳山脈後出現一絲,隕劍深淵內,殺戮無數而最終形成的……煞意!

  那一男一女兩個築基修士,此刻頭皮發麻,倒吸口氣,白小純的強悍,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這就是天道築基……」二人心中苦澀,相互看了一眼,瞬間後退,既然無法滅殺白小純,他們此刻想的,就是撤離此地,可白小純豈能讓他們離去。

  幾乎在這二人要逃走的剎那,白小純眼中血絲更多,身體一晃,築基的速度全面爆發,更有水澤國度之力,在這一刻於體內轟然而起,瞬間,四周的天空一暗,一股驚人的威壓,猛地降臨,使得那欲逃走的二人,驚呼出聲。

  這驚呼剛剛傳出,白小純背後翅膀轟的一搧,速度之快,化作殘影,直接就出現在了另一個男子的身前,這男子面色大變,試圖阻擋,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白小純的右手完全突破生命第一層禁錮的一拳。

  這一拳,直接掀起無窮音爆,在抬起時,就如天雷翻滾,剎那落下,直接轟在男子的胸口,這男子全身一顫,似有一股大力在體內向外爆發,雙眼直接爆開,全身五臟六腑,所有骨頭,所有血肉,都在這一瞬,齊齊轟鳴,直接化作了肉泥。

  而最後一個刺客,那個女子,此刻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急速後退,眼看已退出了百丈外,就要逃走時,白小純驀然轉頭,右手抬起,驀然一指。

  「紫氣,化鼎!」

  在白小純話語傳出的一瞬,那女子四周憑空的出現了無數的紫氣,這些紫氣驟然凝聚,赫然以那女子為核心,組成了一個將其籠罩在內的巨大的紫鼎。

  白小純右手狠狠一捏!

  這紫鼎剛一出現,猛地碎裂,直接崩潰,一同崩潰的,還有被其籠罩在內的那位女子!

  形神俱滅!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白小純,神色露出敬畏與駭然,他們儘管知道天道築基強悍,可怎麼也沒想到,三個築基修士聯手,不但無法滅殺白小純,甚至還被他翻手間,直接瞬殺!

  就在這四周眾人心底吸氣時,杜凌菲面色陰沉,驀然開口。

  「為何這三人出現,東林城的陣法,居然沒有開啟,從輪值負責陣法的家族開始,給我查下去,告訴那個家族,我此刻還是此城使者,這件事情,我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交代!」

  「此地所有修真家族,立刻搜尋全城,嚴格盤查,刺客極有可能並非這三人,還有其他人存在!」

  與此同時,遠處天空,一道道長虹呼嘯而來,很快的,從族人那裡知曉白小純來到此地,那些修真家族的老祖以及負責人,急速來臨。

  到了此地後,這些修真家族的老者立刻就看到了此地的血跡,紛紛面色大變,又聽到了杜凌菲的話語,一個個立刻殺氣騰騰,而其中一個修真家族的老祖,則是面色瞬間蒼白,眼下這個月,正是他們家族負責輪值陣法。

  「白道友、杜仙子,此事李某一定查下去,絕不姑息,我李家對於靈溪宗,忠心耿耿,日月可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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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白小純,對不起!

  這一夜,整個東林城,全城戒嚴,修真家族全部出動,嚴密搜尋的同時,白小純與杜凌菲,已經離開了東林城。

  按照杜凌菲的說法,她的任期即將結束,就算是提前回到宗門,也不會有礙,於是陪著白小純,一起向著宗門歸去。

  夜晚的天空,繁星點點,明月高掛,白小純與杜凌菲坐在一處山頭,看著天空的星月,月光的映照下,杜凌菲的俏臉,看起來格外的美麗,她微笑的望著白小純,聽著白小純說著二人這些年沒見的時刻,發生在白小純身上的事情。

  「小肚肚,你不知道,南岸那些人居然拿石頭來扔我,打得我好痛……」

  「萬蛇谷的那些蛇,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只不過是想要讓牠們變得可愛一些……」

  「還有那該死的兔子,小肚肚你回到宗門後,如果看到了,一定要告訴我!」

  「北岸那些傢伙,太欺負人了,想當初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去了北岸,誰也不敢得罪,夾著尾巴做人,可他們居然還不放過我……」白小純說著發生在靈溪宗的往事,杜凌菲在一旁時而柔聲安慰,時而掩口輕笑,目中恰到好處的露出崇拜與驚呼,使得白小純談性大增。

  只不過對於小肚肚這個稱呼,杜凌菲多次抗議,可卻抗議無效,她越是抗議,白小純就越是這麼稱呼。

  「小肚肚,小肚肚,小肚肚……」

  杜凌菲輕撫額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直至深夜,二人在這山頂上,找到了一處洞府,在這洞府內,白小純打坐時,突然一股輕風吹來,詭異的是,這輕風吹起白小純與杜凌菲的髮絲,可白小純卻絲毫不察。

  杜凌菲睜開了眼,看了看身邊的白小純,沉默許久,目中露出複雜與惆悵,走出了洞府時,她抬頭看著遠處的黎明破曉,風吹散她的頭髮,杜凌菲右手抬起,下意識的要將髮絲挽在耳後。

  可就在她的手,與髮絲碰觸的瞬間,那些髮絲居然穿透了她的手指,飄忽而過,杜凌菲默默的看著此刻模糊的食指,她的目中露出更多的複雜,用力一握拳,手指上的模糊瞬間消散後,她挽著髮絲,輕聲喃喃。

  「時間,不多了……」

  許久,杜凌菲惆悵的回到洞府,凝望白小純,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依偎著他的肩膀,閉上了眼,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時間流逝,轉眼三天過去,三天的時間,對於白小純而言,不算什麼,他幻想著回到宗門後,自己的天道築基,必定可以萬眾矚目,每次想起,都振奮無比,恨不能立刻回去。

  而杜凌菲,似乎想讓這旅程慢一些,可看到白小純的興奮,她微笑中沒有開口,三天後,在白小純築基修為的支撐下,他們距離靈溪宗,越來越近。

  在第三天的深夜,距離靈溪宗只有一天的路程時,杜凌菲提出休息一下,二人找到了一處山峰內的洞府,在這洞府中,白小純說起自己在隕劍世界的凶險,說著說著,他覺得有些困,不知不覺的,居然睡了過去。

  四周寂靜,只有洞府內升起的火堆,發出啪啪的燃燒聲,火光將這洞府,映照得忽明忽暗,外面的天空漆黑,很安靜。

  杜凌菲看著火光,許久,她轉頭凝望沉睡的白小純,目中露出柔和,更有追憶,沒有去在意此刻的身體,開始了模糊。

  半晌後,杜凌菲輕嘆,深深地看了白小純一眼後,起身時身體在顫抖,回頭再次看了白小純一眼,看著他沉睡時嘴角還帶著笑容,似做著什麼美夢。

  她走到白小純身邊,輕輕地,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轉身時,神色帶著決然與果斷,走出了洞府。

  在她走出洞府的剎那,洞府外,虛無扭曲,竟出現了九道模糊的虛影,這九道虛影,任何一個都神祕莫測,很是詭異,甚至出現時,竟影響了虛無的變化。

  可此刻,這九個詭異神祕的虛影,居然向著杜凌菲深深一拜,似極為恭敬,如同僕從。

  「小祖,您交代的事情,已完成了,一共十一人,全在這裡。」其中一個黑影,聲音沙啞,彷彿從無數歲月前傳來,揮手時,身邊赫然出現了十一個頭顱,這十一個頭顱,每一個臉上都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似死亡前的一瞬,看到了多麼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畫面。

  他們,赫然是東林城內,所有來歷不明的暗子,都接受了暗殺白小純的任務。

  杜凌菲沒有理會那些頭顱以及四周這九個虛影,她轉身,凝望洞府內沉睡的白小純,很久很久,她輕聲喃喃。

  「我在靈溪宗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唯獨落陳山脈那個意外,是真實的。」

  「任務我已完成,可卻沒有快樂,只有對你的歉意……白小純,對不起。」呢喃時,杜凌菲的眼中,似有淚水流下,可這淚水滑落臉頰時,在落地的過程中,卻變成了飛灰,消散開來。

  「小祖,老祖為您塑造的這具凡身,無法維持太久,派遣我等到來,為您接引,是否選擇迴歸?」杜凌菲身邊,九個神祕的虛影正中的一個,恭敬的開口,聲音飄忽不定,扭曲了四方。

  杜凌菲沉默,再次看了一眼沉睡的白小純,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目中露出疲憊,轉身時,身體慢慢消散,最終化作一縷青煙,與四周九個虛影,一起消失……

  而那十一個頭顱,也在他們消失的同時,成為了飛灰。

  第二天清晨,當初陽的光芒灑落大地,照耀在了洞府內時,白小純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小肚肚,我要喝水……」白小純打了個哈氣,心底也有詫異,自從修行後,他就很少睡覺了,更不用說如這一次的長覺,此刻揉著眼睛,他起身時沒看到杜凌菲。

  白小純沒太在意,走出洞府時,迎著陽光,伸了個懶腰。

  「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居然睡著了,不過這一覺睡得真好啊。」白小純深吸口氣,只覺得精力無比的充沛,似全身內外,都透出盎然的無窮生機,而他體內的九層靈海,此刻也徹底的成為了金色,凝聚成了天道築基。

  他的氣息不再內斂,而是收發由心,體內靈力磅礡,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可以聽到體內傳來的驚濤駭浪的聲音。

  那種感覺,讓白小純覺得好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他索性在一旁打坐,熟悉體內天道築基內,蘊含的那一縷天道之氣的同時,等待杜凌菲。

  一個時辰後,杜凌菲居然還沒有歸來,白小純睜開眼時,心底有些焦急。

  「怎麼還沒回來?」白小純沉吟中取出傳音玉簡,向杜凌菲傳音,可卻石沉大海,沒有絲毫迴應。

  「不對!」白小純立刻起身,開始四周尋找,可直至到了黃昏,他找了四周所有地方,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杜凌菲,彷彿憑空的……消失了!

  白小純越發著急,心中忐忑的同時,更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他面色蒼白,眼中露出血絲,再次尋找。

  「小肚肚,你在哪!」

  「杜凌菲,你去哪了!!」

  「杜凌菲……」白小純的尋找,一連找了四天,這四天,他找了四周全部區域,直至自己披頭散髮,憔悴無比,也都沒有找到杜凌菲。

  「小肚肚,是我做錯了什麼麼,你不要躲著我,你告訴我!」

  「杜凌菲,你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小純如發狂,他呼吸急促,最終回到了杜凌菲失蹤的洞府,在那裡仔細的尋找,依舊一無所獲。

  他的心不知為何,在刺痛,彷彿要撕開,空落落的,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他握著胸口,面色蒼白,仔細的回憶,想起了自己無緣無故的沉睡,他的心漸漸也沉了下來,目中露出茫然。

  甚至白小純的長久沒歸,使得宗門內都派出人來接應,侯雲飛帶隊,還有南北兩岸的弟子,甚至李青候也出現了。

  當他們找到白小純時,看到的是眼睛赤紅,坐在一處洞府外,神色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如魔怔一樣發呆的身影。

  「小純,你怎麼了!」李青候這還是首次看到白小純這麼一副樣子,立刻心痛,趕緊上前問道。

  白小純身體一顫,目中依舊茫然,轉頭看著面前的李青候,喃喃低語。

  「李叔,杜凌菲……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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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這個世界!

  數日後,靈溪宗眾人,帶著白小純回到了宗門,一路上白小純沉默,時而看向身後,那個方向,是杜凌菲失蹤前,二人所在的洞府。

  這數日的時間,在李青候的命令下,整個靈溪宗發動修真家族,共同尋找杜凌菲,可最終沒有絲毫線索,杜凌菲如同是憑空的……消失了。

  這種不同尋常的事情,也引起了靈溪宗高層的凝重。

  因杜凌菲的失蹤,回到宗門後的白小純,他沒有了成為天道築基的高興,即便是宗門為其舉辦了盛典,即便是他的名字,漸漸在整個東脈下游修真界,傳遍八方,尤其是隕劍世界內,爭奪天脈之氣時的殺戮,超越了八百年前無極子的一幕。

  可白小純還是沒有了以往的振奮。

  哪怕他獲得了大量的賞賜,哪怕整個靈溪宗的弟子在看到他時,目中都露出尊敬,哪怕就連太上長老以及幾位老祖,都對他這裡極為重視,但他依舊……內心失落。

  在宗門的盛典上,白小純取出了他儲物袋內,所有他找到的,靈溪宗死在隕劍世界之內的弟子的屍體,那一刻,四周一片安靜,掌座也好,掌門也罷,甚至來自種道山上太上長老的目光,也都黯淡下來。

  盛典之後,白小純在很多人眼裡,安靜了很多,他似乎忘記了炫耀,忘記了得意,更多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在香雲山上,神色上露出迷茫。

  這個樣子的白小純,讓很多人陌生了,甚至在陌生的同時,一些與他關係不錯的弟子,看到他時,會心痛。

  鐵蛋從北岸跑來了,似乎知道白小純心情低沉,牠趴在白小純身邊,默默地陪伴。

  張大胖經常到來,每一次看到白小純的樣子,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一旁嘆氣,侯雲飛也來過,陪著白小純一起沉默。

  還有侯小妹,也經常過來,安慰白小純的同時,似乎提醒白小純,沒有了杜凌菲,還有她侯小妹呢。

  「小純哥哥,我侯小妹不會失蹤的……」

  許寶財也來了,帶著他聽到的諸多傳聞,比如公孫婉兒失蹤,可卻魂燈沒滅,公孫雲發瘋的去尋找……甚至許寶財還整理了三大築基聖地歸來的弟子所說的消息,整理出了一個較為全面的,四大宗的天驕名單。

  「白師叔,你上次去的是隕劍世界,你不知道吧,在靈窟聖地內,丹溪宗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絕世天驕!

  此人名為林墓,墳墓的墓,他竟然修成了丹溪宗第一大法,古丹種道訣!到了最後眾人才發現,丹溪宗的弟子,居然有不少都被此人暗中種道,他更是以此,達到了地脈八次築基,是這一次丹溪宗,真正的黑馬啊!」

  「還有一幽祕境內,出現了一個更驚人的天驕,如今名氣之大,僅次於白師叔你,那是一個女子,來自血溪宗,她帶著一個面具,面具上有一朵梅花,在一幽祕境,近乎橫掃,她赫然是血溪宗內繼無極子後,第二個開啟了九次地脈巔峰潮汐之輩,此女殺人無數,極為冷酷,被稱呼為血梅魔女!」

  「說起來,四大宗門在這一次聖地築基前,都各有隱藏,使得這一次黑馬頻頻出現,白師叔估計也會被其他三宗認為是黑馬,而且還是最強的……天道築基!」

  「這一次我靈溪宗,大放光彩啊!」

  「還有鬼牙,在閉關前,去祖禁之地選擇傳承,竟有二十多個傳承洞口,居然同時冒光,引起宗門震動。」許寶財的消息靈通,在他的不斷訴說下,白小純慢慢的知道了一幽祕境與靈窟祕境內的事情。

  雖不如隕劍世界的慘烈,可一樣凶殘,死傷很多。

  同樣的,對於靈溪宗內,在其他兩個祕境內的地脈築基,白小純也從許寶財這裡聽說了,如周心琪,如呂天磊,如公孫雲、徐嵩等人,都成功的地脈築基,只不過最多的,也只是六次潮汐而已,這些人,大都放棄了築基後可以獲得的職務,一心修行,選擇了閉關,顯然都是為了傳承序列而努力。

  鬼牙與上官天佑,通過許寶財這裡,白小純也知道了,他們一樣選擇了閉關,還有北寒烈,在北岸如今已是萬眾矚目,引起極大的重視,而侯雲飛,也被一位太上長老,親自收為弟子。

  所有人,都各有造化,那些在白小純的幫助下,地脈築基成功之人,雖沒有被太上長老收為親傳,可大都有了記名弟子的身份,甚至在南北兩岸,成為了各峰的新晉長老,開始參與管理宗門。

  而這一次,靈溪宗地脈築基的人數,完全超越了其他三宗,給整個宗門帶來了一批新的中堅之力,這些地脈築基的修士,使得宗門在築基這一個境界裡的力量,增長很多。

  白小純這裡,因其天道築基,已然被整個宗門看成是……準傳承序列!

  可這些,白小純卻提不起心,情緒難以恢復過來,時間流逝,半個月過去,白小純的洞府內,掌門鄭遠東,緩緩走來,看著情緒低落的白小純,鄭遠東坐在了一旁,忽然開口。

  「小純,你去隕劍深淵時,一代老祖曾傳下法旨……香雲山,有一個奸細!」鄭遠東話語一出,白小純全身一震,他不是一個愚笨之人,他很聰明,這半個月時間的回想,他找到了幾個疑點,這一路上杜凌菲看似如常,可實際上神色內的複雜,如今回憶……白小純豈能不懂。

  他還想到了杜凌菲失蹤前的那一夜,也正是對方提出,休息一晚。

  這一切,都表明了一點……杜凌菲,她極有可能,是自己離去的。

  至於為什麼要離去,這裡面隱藏的東西,白小純不願去深想,心中多少,已有答案。

  鄭遠東目光落在了白小純身上,沒有繼續說起這個話題,有些事情,他需要讓白小純明白,若說得多了,反倒不好。

  而他相信,這一句話,白小純會懂。

  「白小純,你知道落陳家族為何叛變麼!」鄭遠東沉吟片刻,再次開口,岔開了話題的同時,也觸動了白小純內心,這半個月來,真正的軟肋所在。

  因為那些疑點,因為杜凌菲的離去,因為白小純心中不願去深想的猜測,他對於落陳山脈的事情,有了迷茫,此刻聽聞鄭遠東的話語,白小純猛地抬頭,看向鄭遠東,就算不去想杜凌菲,單單是他在落陳家族的九死一生,就讓白小純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次的慘烈。

  下意識的,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當年露出骨刺的地方,雖已痊癒,可他每次觸摸那裡,腦海都會浮現骨刺穿透落陳少主陳恆脖子的一幕。

  而落陳家族叛變的原因,初看似想要擺脫靈溪宗的掌控,甚至不惜肆殺凡俗,要去換血逆轉,可這裡面,必定存在一些更深層次的原因,否則的話,落陳家族絕不敢這樣,東脈下游修真界,說大很大,可說小也很小。

  背叛了靈溪宗,落陳家族就算成功逆轉了血脈,也很難日後平安。

  這些問題,白小純當年回到宗門後,也曾思索,可偏偏宗門卻壓住了此事,將一切痕跡都隱藏起來,沒有對外公佈。

  雖然如此,可在之後的這些年,宗門內築基修士的頻繁外出,白小純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此刻聽到鄭遠東的話語,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

  「你是天道築基,是準傳承序列,是我靈溪宗的瑰寶與驕傲,你有資格知道……一些其他弟子不知道的祕密,我給你來解惑四個問題。」鄭遠東凝望白小純,沉聲開口,神色肅然,使得四周的氣氛,也都壓抑起來。

  「第一個問題,知道這個世界,是一個什麼樣子麼?」鄭遠東抬起頭,目中露出茫然,聲音似有了飄搖。

  白小純心神一震,對於這個世界,他通過不少典籍有一些瞭解,可還是覺得模糊,並不清晰,此刻認真去聽。

  「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無限之大,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片磅礡的大海,此海金色,浪花滔天,傳說此海的中心,有一座島,那裡是通往蒼穹的入口。

  所以,這片海,被稱呼為通天海,所以我們的世界,叫做通天界,也是通天大地!多少年來,無數大能之輩,想要度過這片海,進入島嶼,可至今為止,無人成功。」

  「在通天海的四周,有四條大川,蔓延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說不清是四川納海,還是海散四川,這四條大川,被稱呼為通天東脈,北脈,南脈,西脈。」

  「四條大川就是上游,在不斷的蔓延中,各自有分叉,巧合的是,都分叉了四條分脈,這些分脈,就是中游,而每一條分脈,又在不斷地蔓延中,出現了四條支脈,這些支脈,就是下游。

  支脈再往下,則是無數的末遊。」

  「你可以把通天海,看成是一顆大樹,這,就是整個世界,東西南北,都是如此。」鄭遠東目光露出凌厲,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倒吸口氣,鄭遠東的話語,彷彿如天雷,轟開了他的世界,將所有的模糊全部驅散,一個完整的世界,似乎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第二個問題,知道為什麼東脈下游修真界,最強的四個宗門,都有一個溪字麼?靈溪宗、血溪宗、玄溪宗、丹溪宗!」鄭遠東微微一笑,他當年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時,也與白小純一樣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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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星空道極宗!

  「東西南北,四個海川交界處,也就是被稱為上游的區域,各自有一個傳承了不知多少萬年,隻手遮天,似乎與世界同在的古老宗門,這四個古宗都是橫跨上游主脈大川,他們是這世界的四個龐然大物。」

  「四大古宗,各有勢力,掌控一條主脈下的四條分脈河流,以及每條分脈下的四條支脈溪流,還有每條支脈溪流下的無窮末流。」

  「我東脈修真界的上游主脈古宗,名為……星空道極宗!」

  「那裡距離我們靈溪宗,極為遙遠,遙遠到築基修士這一輩子的時間用在飛行上,也都無法達到……」

  「此宗下方,佔據了四大分脈河流的是,星河院,空河院,道河院,極河院,屬於星空道極宗的四大分院。」

  「這四大分院下,各有四條支脈溪流宗門隸屬,而我靈溪宗所在的,是空河院隸屬的第二支脈溪流,血溪宗是第一條支脈,丹溪宗第三條支脈,玄溪宗是第四條支脈,空河院,就是我們四個宗門共同的上宗,而與空河院一樣龐大的四個上宗的上面,則是源頭一樣的古宗,星空道極宗。」鄭遠東的話語,如天雷一樣,使得白小純呼吸急促,近乎駭然,這消息,比世界的介紹更為驚人。

  「星空道極宗……空河院……」白小純喃喃,心神搖晃。

  「第三個問題,知道為何整個世界的所有宗門,都要建立在通天河的附近麼?即便是末流,也要儘可能的去靠近通天河?」鄭遠東再次開口,如同釋放第三道天雷。

  「通天界太大太大……不說無邊無際,可卻很少有人能走到世界的盡頭,而這片世界很是詭異,她……沒有靈氣!」

  「沒有……靈氣?怎麼可能!」鄭遠東的話語傳出,讓白小純心頭再次一震。

  「整個世界,是沒有靈氣的,或者說,天地之間,根本就不產生絲毫靈氣,產生的只是一股渾濁之力,對於修士而言是劇毒,對於凶獸來說,卻是滋補。」

  「似乎從這片世界有記錄與歷史以來,就是這個樣子……之所以我輩修士可以修行,正是因為……通天海!」

  「通天海,是整個世界內,靈氣最驚人的地方,似乎那裡的每一滴海水,都蘊含了無盡靈氣,而此海蔓延的四大川,還有每川的分脈河流,支脈溪流,末流……有通天河的地方,就有靈氣!」

  「越是靠近通天海,靈氣越濃,越是靠近通天河,靈氣越濃,所以上游極強,中游強悍,下游不俗,末流也有希望。

  可……越是遠離通天河,靈氣就越是稀薄,到了盡頭後,會有一大片沒有靈氣的禁地……即便是通天海四大川流擴散,這片世界裡,也依舊還是有近乎一半,夾雜在兩條川流之間的區域,是沒有靈氣的。」

  「這也是間接的保護,使得兩個古宗之間的全部勢力,彼此若征戰,難度極大,所以如今的戰爭,大都是各脈內部爭奪資源。」鄭遠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完全被震撼的白小純,又再次開口。

  「第四個問題,落陳家族,為何叛亂!」

  「血溪宗、靈溪宗、玄溪宗、丹溪宗,我們都是空河院的支脈,我們都想有一天……可以提高宗門的地位,成為分脈河流的宗門!」

  「這是老祖的夢想,也是我靈溪宗萬年來,不斷積累,不斷努力的目標,傳承序列,就是為了這個目標而設!」

  「而這個目標,在前些年,出現了一個萬載難逢的契機!」

  「空河院因某些未知的原因惹怒了古宗,被星空道極宗責罰,近乎滅門,老祖死亡,底蘊崩塌,前所未有的虛弱,可被取代,等於空出了一個名額!」

  「一個……可以取而代之,成為分脈河流宗門的名額,而星空道極宗,也沒有去指定任何一個溪宗上任,所以,血、靈、玄、丹四宗,都有可能,故而彼此要爭奪,要血戰,要從其他三宗殺出來,成為最強,就可以晉升分脈!」

  「落陳家族的背後,是誰不重要,血溪宗也好,玄溪宗也罷,還有丹溪宗,都沒關係,因為彼此……都是對手,同樣的,彼此也都有可能聯盟!

  有人在我靈溪宗內試圖養魚,我靈溪宗一樣在其他三宗的勢力範圍內,也養出了魚兒。」鄭遠東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森寒,這看似溫和,平衡南北,很是老道,受人尊敬的老者,之前所表現出的,都是在內部,對內如春風,可在對外的時候,他一向是殺伐果斷,甚至比豺道人歐陽桀,更加冷酷。

  白小純的心中早已被這四個問題的答案,掀起了滔天大浪,此刻都懵了。

  「白小純,你知道通天海的島嶼,通往蒼穹的入口,為何很多大能之輩,要去那裡?」鄭遠東看到白小純已從杜凌菲的事情中被轉移了思緒,微微一笑,準備再下一劑狠藥!

  「傳說,走過蒼穹的入口,可以獲得……永恆!也就是……長生!」鄭遠東看了白小純一眼,慢慢說道。

  白小純一聽這句話,整個人頭皮都要炸開,眼睛直了,身體強烈的顫抖,呼吸瞬間急促,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如現在這樣,腦海彷彿要爆開,充滿了瘋狂,滿腦子都是長生。

  「而想要長生,需要具備走上蒼穹的實力,你還小,路還長,不要被路邊一時的風景所迷戀,走下去,走出一個……無怨無悔!」

  「這四枚玉簡,一枚是你從此之後,長老身份的令牌,一枚是你在種道山的新洞府,一枚是築基後,去祖禁之地選擇傳承的信物,還有一枚,是開啟你當初天驕戰第一祕境的鑰匙。」鄭遠東放下四枚玉簡,看到白小純激動的樣子,他放下了心,出了洞府後,他看到了在不遠處,等待自己的李青候,向著李青候點了點頭。

  李青候臉上露出笑容,似鬆了口氣。

  「多謝掌門,這樣我也放心了,可以去閉關了!」

  「青候不需如此,他也是我的師弟,希望你出關後,我們靈溪宗……多了一位,傳承序列!」鄭遠東望著李青候,心中有羨慕,他自己是沒有可能成為傳承序列的了,太上長老,是他的未來所在。

  李青候抱拳一拜,看了白小純洞府一眼,與鄭遠東,飄然離去。

  白小純在洞府內,呼吸急促,甚至鄭遠東什麼時候離去,他都不知道了,腦海的大浪滔天,直至深夜,白小純猛地抬頭,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

  「我要,長生!!」他將杜凌菲的事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走了出來,而讓他走出的,除了這個世界的畫面外,更重要的,是對長生的執著!

  他看向面前的四枚玉簡,一把拿起!

  查看一番後,白小純的目中露出期待。

  「還有不死長生功中,不死卷的第二卷……不死金剛,我如今也可以修練了。」白小純沉吟片刻,想起了當年那位守陵人,給自己的不死第二卷。

  這第二卷,白小純之前研究過,分為三層,比不死皮更為強悍,且一旦修行了第一層,就可以獲得一個比碎喉鎖,還要恐怖的祕法。

  「撼山撞!」白小純深吸口氣,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他走出洞府時,看著陽光,遙望遠方,他沒有忘記杜凌菲的失蹤,而是將其埋在了心底。

  「我白小純,又回來了!」白小純小袖一甩,抬起下巴,化作一道長虹,直奔種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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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 請白師兄自重

  重新振奮過來的白小純,在香雲山頂化作長虹,飛向種道山,築基之後,按照靈溪宗的門規,已不是弟子,而是長老。

  這樣的長老,資質尋常之輩,會被宗門安排職位,於南北兩岸七座山峰負責一些事物,白小純還是外門弟子時,於香雲山上看到的如周長老之類的築基修士,曾經就是這一類人。

  而那些本就是天驕之人,則是全力以赴,向著傳承序列邁進,輕易不可見,也不在各自原本的山峰,而是集中在了種道山上。

  若干年後,這些人中或許會出現一個傳承序列,可絕大多數,都會在百年後,黯淡的選擇成為各峰掌座,終此一生,或許也無法成為金丹,即便是機緣巧合踏入金丹,也因超過了兩甲子,只能列位太上長老。

  也有個別之人,自身才能非凡,才會被提前賜予掌座之職,一邊修行,一邊執掌一峰,如李青候就是這樣,甚至絲毫不影響他在兩甲子歲月臨近前,閉關衝擊金丹境。

  放眼整個靈溪宗,築基修士看似只有那麼一百多人,可實際上,更多的築基,都在種道山。

  也唯有成為築基,才可以於種道山上,被賜予一座洞府,這是地位的象徵,也是實力的標誌。

  雖然這些洞府,大都是在種道山的下半部分山體,可就算如此,這裡的靈氣之濃,也不是其他七座山峰可比。

  而上半部分山體,則是太上長老以及掌門的所在之地。

  白小純天道築基,在靈溪宗內地位極高,更被老祖看重,他的築基洞府,被安排在了半山腰,與那些老資格的築基修士,在同一個層次。

  這樣的待遇,儘管有人不服,可卻沒有辦法,天道築基……使得白小純已然在靈溪宗內,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矚目八方。

  種道山極大,白小純當年身為掌門師弟,身為內門弟子,也有資格來此,可很多地方是禁地,難以看清全部,可就算是那樣,他的印象裡,種道山也是極為磅礡。

  此刻築基之後,再次到來,放眼看去,這種道山之大,與四周的七峰比較,彷彿是成人與少年。

  一路上看到白小純的靈溪宗弟子,紛紛神色露出恭敬,不斷地拜見,白小純在半空原本打算疾馳,可一看這一幕,乾咳一聲,故意放緩了速度,背著手,臉上擺出長輩的和藹,不時的點頭,目中露出欣賞。

  他不這樣還好,一露出這麼一副樣子,途中看到他的弟子,紛紛神色古怪,似乎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青峰山上,此刻一個長老正在為數十個外門弟子,講解劍法,抬頭時看到半空中的白小純,感慨的開口。

  「你們抬頭看一看,那位踏在金光中的修士,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我靈溪宗的絕代天驕,白小純!」

  四周的外門弟子,紛紛吃驚的抬頭,一個個在看到半空中的白小純時,目中都露出狂熱。

  「他就是白師叔?!」

  「白師叔英武不凡,更是天道築基,聽說他那一代的弟子,已被他一個人的光輝,完全遮蓋。」

  「白師叔所在的那一代人,非同尋常,我聽說了鬼牙師伯、周心琪師伯、上官天佑師伯、北寒烈師伯,任何一個,放在以往,都可以成為巨擘一樣的驕子,可不幸的是,他們與白師叔生在了一代。」

  這些外門弟子,都是剛入宗門不久,修為都在凝氣三五層左右,他們雖聽說過白小純的很多傳聞,什麼酸雨啊、雷霆啊、萬蛇之類的,可覺得有些誇張,相比之下,他們對於近期傳遍宗門的天道築基,認為才是最真實的一幕。

  白小純在天空飛過,看到了青峰山上這一幕,感受到了那一道道目光裡的狂熱,他很感動,他覺得自己雖然築基了,可卻不能冷漠,更不能讓崇拜自己的小輩,覺得自己如天空的白雲,高高在上。

  於是乾咳一聲,索性改變方向,一晃之下,直奔青峰山來臨,剎那降臨,出現在了那群外門弟子的前方。

  此地的青峰山長老,連忙起身,向著白小純拜見時,四周的這些外門弟子,也都一個個狂喜,紛紛拜見。

  「拜見白師叔!」

  「白師叔,你是我的目標!」

  「白師叔,我喜歡你!」這些外門弟子裡,還有一些女弟子,一個個都很鮮嫩的樣子,微紅的臉蛋,此刻露出激動。

  白小純也激動了,看著這些弟子,他心中更感動,他覺得自己為宗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這些小輩的目光,就是最好的獎勵,於是臉上笑容更為和藹,不時的向著眾人點頭,還指點了一下。

  「好好修行。」

  「加油,我看好你們哦。」

  「喜歡白師叔?咳咳,那你要更努力的修行了,要記住,一切皆有可能。」白小純很有耐心,每一個弟子他都交談了幾句,看著這些弟子激動的呼喚自己的模樣,白小純心中感慨,索性又指點了一番,然後想了想,再指點了一番……

  直至指點了十多次,偏偏每次指點都是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四周的那些外門弟子慢慢有些傻眼,他們呼喚白師叔這個稱呼,每個人都差不多說了數十次,漸漸也都覺得不對勁,看向白小純時,有些遲疑。

  就連那個長老,也都哭笑不得,想起了當年自己還是內門弟子時,被白小純逼得不斷叫師叔的一幕幕……

  直至到了晌午,白小純才心滿意足的離去,沒有立刻去種道山,而是帶著感動,去了紫鼎山、香雲山,在那無數次的歡呼中,白小純精神抖擻,更為感動,又去了北岸的四座山峰……

  直至深夜,在整個靈溪宗的外門弟子,慢慢對白小純這裡紛紛古怪時,白小純才想起了正事,乾咳一聲,去了種道山。

  種道山半山腰的洞府,極為寬敞,無論是陣法還是內部的擺設,都遠非凝氣弟子可比,尤其是靈氣之濃,更是驚人。

  雖沒有溫泉,可洞府外卻有一處人工湖,更有云霧嫋嫋,看起來如同仙境。

  四周鳥語花香,甚至若有需要,還可以選擇外門弟子來此作為守洞童子,整個洞府從內到外,如同一個私人的世界,白小純坐在湖邊,左看看右看看,頗為滿意。

  「我白小純終於築基了!」白小純深吸口氣,他通過玉簡瞭解到,自己如今甚至有了收徒的資格,他琢磨著以後可以收個弟子玩玩……

  白小純入住種道山的消息,很快傳來,在之後的幾天,他的洞府幾乎被踏破,很多種道山的築基修士,紛紛前來拜見,要看看天道築基到底有什麼樣的非凡。

  既然是拜見,自然不會空手,於是很快的,白小純就驚喜連連,收禮收到手都酸了,臉上笑容不斷,與來人談笑。

  尤其是那些在隕劍深淵內,承了白小純大恩的築基修士,更是感激不盡。

  直至半個月後,才算安頓下來,慢慢來者稀少後,白小純也收了玩心,他腦海裡始終迴盪掌門師兄鄭遠東所說的通天海中島嶼,從那裡沖天,踏入蒼穹,可獲長生之事。

  「想要去通天海,必須要有足夠的修為,我要努力修行!」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在第二天清晨,去了種道山的祖禁之地,他要去選擇築基修行的功法。

  祖禁之地,在種道山的山體內,通道只有一條,進入後,裡面卻有上百個分支,每一條分支通道,都代表了一個傳承。

  一般來說,拿著信物進入,捏動信物時,信物所在的傳承洞口,會散出光芒指引。

  此地極為神奇,曾有傳聞,說這裡不但是弟子選擇傳承,也是傳承選擇弟子。

  只不過傳承選擇弟子的情況,不多見而已,白小純之前聽許寶財提起,鬼牙不久前來此選擇功法時,曾引起二十多個傳承同時選擇了鬼牙。

  「有什麼了不起的,二十多個傳承選擇他又怎樣,我還是天道築基呢。」白小純有些不服氣,走向著祖禁之地。

  此地非持有信物者,不可入內,這是門規,也是鐵律,若沒有信物,踏入者會頃刻間,被祖禁之地的陣法,直接滅殺。

  故而平日裡,沒有特定的守護之人,白小純到來時,四周沒看到旁人,他遲疑了一下,走入通道內,很快的,就來到了一個洞天之地,看到了面前上百個分支洞口。

  這些洞口看似如常,可白小純來的時候就瞭解了,只有自己捏動玉簡,才會有其中一個洞口散出光芒,指引自己進入。

  白小純目光一掃,正要憑著玉簡的指引,感受自己要去的洞口時,突然的,前方一處洞口內,走出了一個女子。

  這女子,正是周心琪,她也是來這裡獲得築基功法,此刻有所收穫,正要離去,看到了白小純。

  「咦?心琪師侄女!」白小純眨了眨眼,喊了一聲。

  周心琪眉心一跳,深吸口氣後,平靜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見過白師兄,請白師兄自重。」

  「啊?」白小純一愣,這才想起,對方築基後,輩分居然與自己平等了,他忽然覺得自己虧了,這麼多年,自己始終沒有如願以償的讓對方多叫自己幾聲師叔……

  於是心灰意冷,一捏手中玉簡,立刻這上百條通道,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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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 唯一隱藏傳承!

  就在白小純將手中玉簡一捏,靈力融入的剎那,突然的,這上百個洞口,居然在這一瞬……全部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這些光芒刺目,更有轟鳴之聲迴盪,上百個洞口,如同上百個光源,將這洞天瞬間映照得明亮無比。

  這一幕,讓白小純一愣,一旁的周心琪,更是睜大了眼,倒吸口氣,露出無法置信,甚至更有駭然。

  「這……這怎麼可能!!」周心琪失聲驚呼。

  上百個洞口,代表了上百個傳承,這些傳承此刻居然全部為白小純打開大門,這就表明,只要白小純願意,任何一個洞口的傳承,他都可以去選擇。

  這一幕,太過驚人,周心琪整個人都懵了,她之前來此地時,只是一個洞口閃光而已,就算是鬼牙,引起了宗門的轟動,也僅僅是二十多個洞口發光。

  可眼下,白小純這裡,竟然如此……

  而更讓周心琪驚心的,是她很快就發現,這上百個洞口,發光也就算了,竟然在這一刻,爭先恐後的散出陣陣吸撤之力,似要吸白小純入內。

  這種狀況,讓周心琪腦海轟鳴,她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似乎這上百個洞口傳承,此刻變成了上百個老怪,紛紛搶著要讓白小純選擇自己……

  白小純也傻眼了,與此同時,種道山上,所有的太上長老,全部感受到了這一幕,紛紛駭然的同時,就連靈溪宗的幾個老祖,也都察覺,每個人都睜大了眼。

  「就算是上一次的天道築基,也都沒有如此啊……」

  「能讓所有傳承都如此,只能說明一件事,這白小純凝氣的底蘊之深,已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更是在這一刻,種道山上,爆發出了上百道光柱,衝向雲霄時,引起了所有弟子的轟動,他們對這一幕不陌生,一個月前,也曾出現類似的畫面,只不過那個時候是二十多道光柱,隨後就傳出了鬼牙被二十多個傳承同時選擇的事情。

  可眼下,居然是上百光柱,所有靈溪宗的弟子,都瞠目結舌。

  鬼牙此刻正盤膝打坐,突然身體一震,抬頭時,默默的望著天空,他不需要去猜測,已有了答案。

  「白小純……」

  上官天佑、北寒烈、呂天磊,所有天驕,全部心神轟鳴。

  此時此刻,祖禁之地內,白小純也嚥下一口唾沫,眨了眨眼,心臟砰砰跳動,忽然看到了一旁周心琪那呆若木雞的樣子,他連忙抬起下巴,小袖一甩,憂鬱的喃喃低語。

  「唉,我白小純彈指間,祖禁之地上百傳承,紛紛向我敞開大門,實在是太優秀了,好煩惱啊。」

  他雖是喃喃,可偏偏這聲音恰好是讓周心琪可以聽到,周心琪面色一黑,心底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突然,上百洞口中間,一個似乎原本不是洞口的地方,猛然間裂開一道縫隙,突然的爆發出了更為強烈的光芒,如同化作了太陽,瞬間就將四周所有洞口的光,竟全部壓制下來。

  隨著壓制,使得這個洞口,成為了上百個傳承中,最矚目的一個,明顯的,這個洞口內的傳承,要比其他傳承,更為強悍與霸道!

  而吸力也猛地增加,直接籠罩白小純,眨眼間,就將白小純直接吸了過去,在白小純的驚呼中,身體被一下子拽入洞口內。

  直至他消失,其他的洞口似不甘心,光芒扭曲,急速的閃耀了數下,這才似乎無奈的放棄,漸漸平靜下來。

  作為此地唯一的親眼目擊者,周心琪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她只知道一點,那些傳承露出的迫不及待,顛覆了她的思緒,而最後出現的那個洞口,似乎……不是在這上百洞口之內。

  就在白小純被這吸力吸入那充滿了霸道與強悍氣息的傳承洞口的剎那,靈溪宗第九山,五位老祖,全部心神一震。

  他們之前都在關注白小純這裡,甚至就算沒有出現異變,他們也在關注,必要的時候,他們會降下神念,指點白小純對於功法的選擇。

  畢竟,他是天道築基,靈溪宗極為看重。

  可眼下,在那本不屬於上百通道的洞口出現,將白小純吸入後,他們五人神念都有了波動。

  「那是……」

  「這白小純,居然有如此機緣!!」

  「那個傳承……已很久很久,沒有開啟過了,是上百傳承中,唯一的……隱藏傳承!」

  在這眾人都心神撼動時,種道山,祖禁之地內,白小純被這突然增強的吸力,直接吸到了一個石室中。

  這石室原本漆黑無比,在他出現的剎那,立刻四周明亮起來。

  白小純驚疑不定,這一幕太突然,根本就不是他去選擇,而是被傳承選擇了自己,此刻趕緊看向四周。

  石室不大,只有在正中間,放著一本……石書!

  「嗯?」白小純走了過去,目光落在這石書的瞬間,立刻被上面的五個大字,吸引了目光。

  「紫氣通天訣!」白小純睜大了眼,覺得這個名字很是霸氣,僅僅看功法的名,就可以想像出不凡。

  「南岸紫氣馭鼎功,北岸通天馭獸法,如今這紫氣通天訣,莫非就是靈溪宗……兩大功法的完整體?」

  「以通天河水修行?」白小純繼續看去,很快深吸口氣,這一頁石書上,只介紹了總綱,可即使是總綱,也都讓白小純心驚。

  這紫氣通天訣,是吸收通天河水在體內蘊養,不斷強化,滋散全身,分為四層,分別對應築基初中後以及假丹境!

  而這紫氣通天訣的修行,更可凝聚出一門神通道法,名為通天法眼!

  一樣是馭力,可卻明顯與凝氣時,不是一個境界,凝氣以氣來馭,築基以眼,似目光所去,萬物皆馭!

  白小純連忙仔細去看,漸漸的,這石書出現了模糊,出現了四個符文,每一個符文內,都蘊含了無數的信息,白小純一個個看去,神色越來越震撼。

  「以通天河修行,第一層時煉化一滴,第二層則是一盅,第三層是一石,第四層居然是……一鼎!」白小純口乾舌燥,他聽鄭遠東說過,整個世界,都是圍繞著通天海河,那是靈氣的根源所在。

  而這紫氣通天訣,居然如此霸道,竟是直接吸收通天河水……

  好在只是築基功法,如果還有後續,白小純無法想像最終修行這個功法的修士,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他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畫面,自己揮手間,通天河四大分脈中的一條分脈河流,被自己一口氣吸乾……

  這畫面再變,變成了他幻想出的通天海上,自己在半空中一吸,整個通天海……成為了自己的靈海。

  「太強了!!」白小純顫抖,呼吸粗重,尤其是這功法產生的神通道法,形成通天法眼,目光所去,一切皆馭,更是讓白小純激動。

  「這不就是我所追求的……馭人大法的境界麼!!」白小純哆嗦了一下,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哪怕這功法沒有後續,只是築基,可他也立刻決定,自己就修練這……紫氣通天訣!

  時間流逝,白小純廢寢忘食,在這石室內參悟紫氣通天訣,只是過去了一個月,他雖沒有修行成功,可卻將這功法牢記在腦海裡,這才不舍地離去。

  「想要修行此法,首先需要一滴……通天河水!」白小純咬牙,用身上的信物玉簡,離開了石室,出現時,在了祖禁之地上百通道前方的洞天內,一晃之下,離開了此地。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後,有數道神念凝聚過去,帶著震驚與期待。

  接下來的數日,白小純全部都在種道山腳下的通天河岸邊,盤膝打坐時,看著面前奔流而過,傳來陣陣轟鳴巨響的金色河水,他感受著河水內磅礡的靈力,感受著其內傳出的陣陣恐怖的波動,他雙手掐訣,不斷嘗試攝取一滴河水。

  可卻都失敗了,這河水似渾然一體,沒有特殊的手段,不可撼動,而且明顯的具備驚人之力,若身體去碰觸,瞬間肉身就會融化。

  直至又過去了數日,白小純依舊還是無法成功後,他沉默片刻,去找了掌門師兄,回來時,手中多出了一個特殊的玉瓶,這玉瓶內,有一滴通天河水,是宗門內幾個老祖,每隔一段時間出手攝取而來,作為獎勵之物,賜予給築基修士修練所用。

  通過掌門師兄那裡,白小純也終於知道了,以通天河水修行,是築基的一個關鍵,並非他這裡如此,所有的傳承,實際上在築基這裡,都是與借用通天河水有關。

  靈溪宗其他傳承,較為駁雜,與獸,與劍,有煉靈都有關聯,血溪宗、玄溪宗、丹溪宗,也是這樣,如血溪宗是將其轉化成為靈血,而玄溪宗是用來煉第二靈身以及煉器,丹溪宗則是煉丹為主。

  可……所有的傳承,仔細去分析,它們都是借用,而白小純這裡,對比之後,已然發現,他所修行的紫氣通天訣,之所以霸道,因為,那不是借用,而是……直接掠奪!

  兩者之間,如同天地,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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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通天法眼!

  拿著玉瓶,白小純沒有回洞府,而是沉吟後,直接用了自己當初天驕戰時,獲得的一次祕境感悟的機會。

  祕境感悟,既可以去感悟祕法,同時也可以在那裡去感悟自身的功法,因為祕境所在,蘊含了白小純所不理解的玄妙,在那裡感悟,比在外面更容易一些。

  凝氣時去的話,因功法有限,會浪費,而築基的時候感悟,才是最適合的,至於金丹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可以金丹成功,即便是白小純天道築基,也只是機率極大而已。

  所以等金丹後再去祕境……不現實。

  這祕境所在之地,入口在種道山上,可內部卻是在一個神祕的虛無中,當白小純將玉簡遞給負責祕境入口的一位太上長老時,那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大有深意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這一眼,給了白小純很大的壓力,如同當年凝氣時看到築基強者一樣,這種壓制,讓白小純立刻露出乖巧的模樣。

  「天驕戰第一,可獲一天的感悟時間,天道築基,可獲三天的感悟時間,香雲山掌座李青候,曾累計了兩天的時間,也送給了你,還有掌門自身也有兩天的時間,也給了你。」老者淡淡開口時,白小純在一旁,睜大了眼。

  李青候與鄭遠東送給他感悟的時間,此事他之前毫不知情,另外在他看來,進入祕境居然是按天數計算,他覺得根本就不夠感悟所用。

  「一共八天的時間!」這老者仔細的看了看白小純,將玉簡給了過去後,右手掐訣,向著一旁的一處大石,驀然一指,立刻這大石模糊,更有轟鳴之聲傳出,在白小純的心驚肉跳下,他看到那大石居然膨脹成了一個石人,足有十多丈高,仰天嘶吼時,雙手抬起,向著虛無狠狠一撕。

  轟鳴迴盪中,一道巨大的裂縫,從虛無中被生生撕開。

  「還不進去!」那位太上長老淡淡開口,聲音如驚雷擴散,白小純深吸口氣,向著老者抱拳一拜,飛出直奔裂縫,剎那消失在內。

  直至他消失,裂縫癒合,那石人慢慢縮最終重新化作大石,老者閉上了眼,一動不動。

  白小純身影出現時,所在之地,是一片灰色的世界,這世界很詭異,他看向四周,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之前的祕境入口處。

  他甚至看到了方才的那塊大石,可老者卻不見了,而整個靈溪宗,沒有絲毫的生機,詫異中,白小純飛起,遙望整個靈溪宗,漸漸呼吸不穩。

  「這裡……」整個靈溪宗,與他記憶裡一樣,無論是閣樓還是建築,可卻偏偏……沒有絲毫生機與人影。

  一股荒涼之意,讓白小純緊張,尤其是他看到下方奔流的通天河,居然已枯萎時,他更是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祕境?」白小純有些不安,可卻想不出所以然,沉吟中來到了種道山的山頂,這裡原本他是無法到來的,可現在,卻輕易地踏上。

  在山頂遙望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充滿了灰色的霧氣,覆蓋八方,看不清太遠,白小純沉默中,慢慢坐下。

  「不去想了,看看感悟功法,是否會更容易。」白小純壓下心中不安,盤膝坐下,閉目時腦海浮現紫氣通天訣,再次感悟修行。

  很快的,他猛地睜開雙眼,目中露出驚喜,一些在外面修練時,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此刻居然都清晰了,甚至他隱隱覺得,在此地,腦海裡的所有思緒,似乎都被無限的放大,任何一個念頭,都彷彿可以成為現實!

  這種很奇妙的明悟,如同想像一個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就可以出現的感覺,讓白小純無法置信。

  他激動中再次閉目,沉浸在紫氣通天訣的明悟裡。

  時間流逝,夜晚降臨,白小純渾然不知,始終感悟,直至第二天、第三天……

  在第三天的深夜,白小純忽然睜開雙眼,他的目中露出明悟,看去時,可以看到他瞳孔中,竟有一個符文閃耀。

  「紫氣通天訣,最難的……就是第一步的蘊靈……河水如星,墜落凡塵,血肉化絲,將星辰高舉,身體成為蒼穹,使星辰於體內,如在蒼穹不落!」白小純喃喃低語,右手抬起一揮,立刻儲物袋打開,飛出一個玉瓶。

  這玉瓶開啟,一滴金色的通天河水,緩緩飄浮出來,成為了這灰色的世界中,似乎僅存的色彩。

  凝望這滴通天河水,白小純遲疑了一下,最後深吸口氣,狠狠一咬牙。

  「一切為了長生,為了有去往通天海的資格!」白小純猛地一吸,頓時這滴金色的河水,直奔白小純而來,不是口中,而是眉心。

  剎那碰觸,一股劇痛,從眉心傳來,如同血肉在融化,白小純全身顫抖,咬牙堅持,運轉體內修為,九層靈海全部運轉,按照紫氣通天訣的功法,全力吸收。

  他的耳邊有轟鳴巨響迴盪,漸漸地,那滴金色的液體,慢慢融入白小純的眉心,不知過去了多久,當其全部融入後,白小純發出一聲嘶吼,眼睛內充滿了血絲,他的體內,那滴金色的通天河水,無視經脈,無視血肉,直接下沉,似要穿透他的身體墜下。

  這正是……河水如星,墜落凡塵。

  一路所過,所有經脈血肉,全部融化,甚至五臟六腑都受傷,還有骨頭……那種痛苦,那種傷勢,讓白小純面色蒼白,鮮血不斷外溢。

  可他咬牙堅持,哪怕經脈碎裂融化,也依舊嘗試運轉,使得體內靈氣從那融斷的經脈內,血肉內不斷的蔓延出來,成為了一條條絲線,向著金色河水纏繞,一層層,不斷纏繞,這正是血肉化絲,要將星辰高舉!

  這些絲線不斷地碎裂,可更多的絲線,從白小純體內滋生,瘋狂的向著金色河水纏繞!

  直至那滴金色的河水,落入白小純的丹田時,白小純雙眼猛地閃耀。

  「身體成為蒼穹,使星辰於體內,如在蒼穹不落,紫氣蘊靈!」

  轟的一聲,他體內九層靈海,全面爆發,形成九次潮汐,不斷地衝擊金色液體,試圖去讓其融化,很快的,第九層靈海被穿透,第八層、第七層……

  隨著被穿透,那些靈海立刻成為了數量驚人的靈絲,纏繞金色河水。

  直至前八層靈海都被穿透後,那滴金色的液體,終於被無數的靈絲纏繞,慢慢平穩下來,漂浮在了第一層靈海上!

  而在它的墜勢消失,漂浮第一層靈海的瞬間,這滴河水內,散發出無盡的金光,這金光從白小純體內爆發,一路蔓延,所過之處,所有靈海、經脈、血肉、骨頭,全部都在這一瞬,直接痊癒,不但如此,更是出現了一些改變。

  隨著改變,白小純身上的氣息轟然爆發,雖然還是築基初期,可卻與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之前的白小純,空有威壓,體內築基之力,是散亂的狀態,如同沒有主帥的一群各自為戰的士兵,而眼下,隨著紫氣通天訣的明悟,彷彿是出現了主帥,使得所有靈力,在這一刻,統一起來,戰力頓時不同!

  閉著的雙眼驀然睜開,他的瞳孔內,符文清晰的一閃,才慢慢消失在了其瞳孔深處,而他的體內,那滴金色的河水,也在第一層靈海的包容中,緩慢的融化。

  當若干歲月後,這滴河水完全融合時,就代表白小純第一層紫氣通天訣,修練成功。

  與此同時,這一刻的白小純,也感受到了眉心的陣陣刺痛,這刺痛中還帶著癢,似乎在那裡,有一隻眼睛,正在緩緩生長,讓他有種想要睜開的衝動,這衝動很強烈。

  那是他的……通天法眼!

  「成功了!」白小純狂喜,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一碰之下,痛癢更明顯,但他沒有驚慌,反倒更為振奮。

  「哈哈,以後我就是三隻眼了,想一想就厲害。」白小純手舞足蹈,遙望遠方時,他忽然深吸口氣。

  「雖在醞釀,可應該勉強能用一下吧?」白小純遲疑了一下,雙目閉合後,體內第一層靈海頓時翻滾,那滴金色的河水,也猛地光芒再次閃耀,散發金光,而這所有的金光,在他體內經脈內遊走一圈,凝聚在一起,直奔眉心而去。

  剎那間,白小純的眉心,那道正在癒合的裂縫,直接撕開,露出了裡面一隻紫色的眼睛,這眼睛猛地看向遠處時,彷彿看穿了這裡的霧氣,看到了霧氣外……

  白小純全身一震,他終於看到了霧氣外……那裡不是他以為的大地,而是一片近乎乾枯的海洋,這片靈溪宗所在的山門,根本就是飄浮在虛無中的碎片島嶼而已,更遠處,還有無數的這樣碎片般的島嶼!

  有一道道微弱的弧形閃電,在這大海內遊走,連接一處又一處碎片島嶼……

  白小純想要看得更仔細時,眉心刺痛,鮮血流下,裂縫閉合,他雙眼睜開時,身體一顫,體內靈力損失了大半。

  「這裡是……什麼祕境?」白小純呼吸急促,露出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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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面具,和白爺躲貓貓?

  白小純覺得匪夷所思,他怎麼想,也都無法想像出,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沉默片刻,白小純收回看向遠方霧氣的目光,深吸口氣,慢慢平靜下了自己的思緒。

  「不管了,反正我在這裡感悟很快,收穫很大。」白小純搖了搖頭,壓下心中之前掀起的震動。

  「難怪在這裡的時間,是按天來算,甚至很有可能,是按照時辰來算的,來到這裡的修士,都是積累了很久,換算成天數。」白小純心中有緊迫感,他修行紫氣通天訣,用掉了三天,此刻還剩下五天。

  「不能浪費了!」白小純趕緊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枚玉簡,拿在手中時靈力融入,很快的,一段口訣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不死金剛!」白小純目中露出振奮,這玉簡正是當年守陵人所贈,不死功的第二卷……不死金剛!

  不死第一卷,修行的是皮膚之力,稱之為不死皮,這第二卷,修行的是肉之力,稱之為不死金剛!

  這不死金剛,一樣劃分四個境界,與不死皮相似,但卻不是鐵銅銀金,而是分為四種肉身,分別是第一層的十象蠻鬼身,第二層的十鬼天妖身,第三層的十妖修羅身,直至最終的,不死金剛身!

  這四種肉身,一層比一層強悍,而最強的不死金剛身,其力量之大,是第一層蠻鬼身的千倍之多!

  白小純之前就有過了解,但因不死皮沒有大成,無法修行,此刻終於能修行,再次看去,依舊被這不死金剛卷所震撼。

  「第一層,十象蠻鬼身……這裡的所謂的象,不是尋常的大象,而是遠古時期,那種可以力壓八方,單純的肉身之力,堪比如今築基初期修士的……遠古巨象!

  我龍象化海經的象力,也是以此塑造,大成築基之後,我肉身之力也就堪比一象之力而已。

  而這蠻鬼,按照不死金剛卷的說法,是在神話傳說中,一種可以生撕巨象的恐怖存在,似鬼非鬼,血肉凶獸!」白小純對比自身的修為,此刻對於這不死金剛卷,更為心驚。

  「也就是說,修行這不死金剛卷的第一層,最終會讓我如今的肉身之力,暴增十倍……而十倍之後,才算是第二層的一鬼之力,這樣的蠻鬼之力,一樣需要十倍後,就可以化作天妖。」

  「天妖,按照不死金剛卷的介紹,同樣是神話傳說中,一種以肉身之力,叱吒八方的強悍存在,以蠻鬼為食!」

  「天妖的十倍之力,才算修羅,修羅一樣是傳說之物,力大無窮,碾壓天妖……同樣的,修羅的十倍肉身之力,才算是……不死金剛?」

  白小純雙眼冒光,不死皮的好處,他如今深有體會,眼下對於這不死金剛,怦然心動,一想到若自己有一天,成為了不死金剛,配合不死金皮,那樣的自己,不說真的不死,可卻一定是很難死亡!

  「這不死金剛卷,就是暴增肉身之力的寶卷啊!一旦修成,放眼天下築基修士,誰可以殺我!」白小純激動,手舞足蹈,趕緊閉目明悟不死金剛的第一層。

  這不死金剛卷明悟不難,難的地方在於,若想修行,需要耗費的元力之大,不是不死第一卷可比,白小純只是略微修行了一下,他的身體就肉眼可見的急速枯萎,嚇得他趕緊停下。

  「這元力的消耗,也太恐怖了,一不小心我就會變成人幹……」白小純哆嗦了一下,想像自己變成人乾的樣子,心驚肉跳,可卻不甘心放棄,尤其是這不死金剛第一層若是修練完,就可以去學習這不死金剛卷的神通。

  「撼山撞……」白小純深吸口氣,決定以後需要多多煉丹了,又或者是多吃一些天材地寶,補充元力,說什麼也要將這不死金剛修練成。

  此刻算了算時間,還剩下三天,他想了想後,一把從背後將元磁翅摘了下來,拿在手中仔細的研究,這元磁翅的中心,有一顆珠子,正是北岸換取發情丹的丹方時,給出的元磁珠。

  當時北岸鳶尾峰的掌座老嫗,曾說過,若有機緣,或許能從這珠子與翅膀上,感悟出一門與磁力有關的斥引神通。

  白小純也曾鑽研過,可卻不得要領,此刻眼看還有三天時間,於是又起了心思,仔細的研究起來。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半,在距離此番祕境感悟還剩下四個時辰時,白小純不得不放棄,雖然依舊無法將那斥力、引力感悟,可對於磁力的瞭解與運用,卻比進入祕境前,更為嫻熟。

  可以做到從背後的翅膀上,分出一縷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奇異之力,在手心內,化作了一枚扭曲的珠子。

  這珠子似虛幻,可卻能影響四周虛無,形成扭曲,哪怕白小純融入多少靈力,都好似石沉大海,可偏偏他揮散時,那些靈力一瞬間就爆發出來,形成轟鳴,讓白小純心驚的同時,察覺到了這奇異的氣息形成的珠子,具備某種平衡,如同一個循環,形成了容器。

  可卻無法將蘊含在內的斥力、引力單獨剝離出來,未來若能做到,那麼自己就可以觸摸元磁之力。

  「可惜了,若是能在這裡更久一些,我一定可以研究出剝離的方法。」白小純感慨,將這翅膀收起後,抓緊一切時間,用這餘下的四個時辰,去感悟自己的水澤國度。

  直至四個時辰過去,白小純四周突然扭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四周的虛無居然自行坍塌,轟轟之聲迴盪時,形成了一個漩渦,瞬間將白小純吞入其內,消失不見。

  等出現時,白小純已經回到了種道山,祕境入口之前,一時之間他有些不太適應,在那祕境裡,他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任何念頭都可以無限的放大,可如今回來後,一切恢復到了曾經的樣子,讓他有種似乎全身上下,沉入水中,渾渾噩噩之感。

  那位太上長老睜開眼,看了看白小純,有些動容,此刻的白小純與八天前比較,截然不同,整個人無論是精氣神,都明顯的強悍了不少。

  「每個人第一次進入祕境,歸來後都會有不適應,你回去後靜坐數日,就可恢復過來。」老者微微點頭,目中露出讚賞,閉目繼續打坐。

  好半晌白小純才勉強恢復了一些,面色有些蒼白,抱拳一拜,轉身離去。

  直至回到了洞府,白小純坐在湖邊,一邊適應真實的世界,一邊回味這八天的經歷,最後嘆了口氣。

  「要是能在裡面多感悟幾天就好了,在那裡修行,根本就是一種愉悅……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為何會如此奇妙。」白小純搖了搖頭,用貢獻點也可以換取進入祕境的時間,只是以白小純的貢獻點,也都覺得換不了多少時辰,他嘆了口氣。

  此刻身體的不適應還很強烈,難以靜心修行,白小純想了想,摘下儲物袋。

  他的儲物袋內物品駁雜,很多都是隕劍世界內的收穫,回來後始終沒想起整理,此刻打開一開,裡面密密麻麻很多物品,靈石不少,法寶也有一些。

  整理一番後,白小純拿出了十多個丹瓶與玉盒,一一打開查看,有的裝著丹藥,有的則是白小純也看不出來歷之物,畢竟其他三大宗門,各有擅長,白小純不知道的物品還有很多。

  「這是丹溪宗的靈藥?丹溪宗煉丹之法,有些意思……」

  「這是玄溪宗的吧,像是一片指甲。」

  「這是什麼?黏糊糊的……」白小純搖頭,放下後又打開一個血色的玉盒,在打開的瞬間,突然的,有一絲火焰之力,從其內驟然散出。

  白小純原本沒太注意,此刻看到這火焰後,他忽然一愣,雙眼猛地睜大,呼吸加快,立刻仔細凝望,慢慢的看出了在這玉盒內,有一小團火。

  準確說的,這火併非天生,而是從一株植物上散發出來,這植物是一根仙草,葉片上有四種顏色,使得從這仙草上升起的火,也形成了四種顏色,不斷地變化,看起來很是奇異。

  「四葉仙草,這是……可以釋放出四色火的少見之物!!」白小純深吸口氣,心臟怦怦跳動,仔細的辨認之後,終於完全確定。

  「十萬株三葉仙草內,才可以有一株變異,出現第四葉,形成四葉仙草,從而凝聚出四色火……」白小純目中冒光,他沒想到自己的儲物袋內,居然還藏著如此寶物。

  或許這對其他三宗弟子而言,只是一個煉藥或者修行輔助的寶物,可對白小純來說,這就是至寶。

  他的龜紋鍋已經好久沒用,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找遍了宗門,也沒有找到四色火,能產生四色火的物品,不多見,即便是有,白小純也難以獲得。

  眼下,白小純望著四葉仙草,他仔細回想,半晌後終於記起,此物從一個血溪宗弟子身上收穫,他在隕劍世界內最終搶奪天脈之氣時,太多人來圍攻,那時情況危急,他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之所以對這血溪宗弟子有印象,是因他想起,當時此人死亡後,似乎化作了一張面具試圖逃走。

  「是他!」白小純雙眼一閃,立刻低頭看向儲物袋,他記得那張面具也被自己抓住,揉捏後卻沒有碎裂,當時情況緊急,他便順手扔在了儲物袋內。

  此刻找了半天,白小純詫異的發現,居然沒找到。

  「不可能!」白小純立刻認真,壓下不適應的感覺,勉強提起修為,仔細的尋找,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我不會記錯,的確是扔在了儲物袋裡,看來這面具是個了不得的寶貝,居然藏得讓我無法發現!」白小純眼中露出感興趣之意。

  「小面具,敢和你白爺躲貓貓,你白爺彈指間,讓你灰飛煙滅!」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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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告訴你一個祕密

  儲物袋內鴉雀無聲,沒有絲毫迴應,白小純一瞪眼,又嚇唬了一番,可儲物袋還是一動不動。

  白小純怒了,一把封住儲物袋,冷笑幾聲,閉目打坐,數日後,他不適應的感覺終於恢復過來,修為運轉後,眉心的通天法眼,也在體內那滴金色河水的擴散下,慢慢滋養。

  「小面具,這一次,看你躲去哪裡!」白小純冷哼,察覺通天法眼可以再次勉強睜開,立刻打開儲物袋,眉心瞬間裂開一道縫隙,紫色的第三目,猛地出現,看向儲物袋。

  在看向儲物袋的一瞬,白小純腦海轟鳴,他目中所看,儲物袋已經消失了,裡面所有物品,如同分解一樣,全部成為了虛無,只有一團被揉捏在一起的面具,清晰的顯露在了他的目中。

  這面具赫然是隱藏在了儲物袋內的壁層之內,正在緩緩的溶解儲物袋的壁層,甚至已溶解了大半,似乎再有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溶透,從而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

  此刻被白小純第三目看到,這面具頓時一顫,發出一道強光,就要試圖衝破儲物袋,可還沒等它做到,白小純冷哼一聲,靈力瞬間融入,一把抓住這面具,狠狠一拽。

  生生的將其從壁層內拽出儲物袋,拿在手中時,白小純第三目可以看到手中有面具,可他的感覺,還有他的肉眼,卻看不出絲毫,如同這面具不存在。

  「不對,為何我當時在隕劍世界內,能看到這面具?」白小純若有所思,第三目難以支撐太久,此刻慢慢閉合後,他體內九層靈海內,猛然間爆發出了一絲天道的氣息,這氣息湧入全身的瞬間,他手中出現扭曲,一個半透明的面具緩緩出現,很快不再透明,而是化作了實質。

  成為了一個肉色的面具!

  這面具,正是當日隕劍世界內,白小純揉捏之物,薄如蟬翼不說,柔軟非常,更是蘊含了一絲讓白小純也都看不透的氣息。

  這氣息,來自面具本身的材質,讓白小純心驚,他想起當日那血溪宗弟子的魂,似乎就是融入到了面具內,試圖逃走。

  「我知道你在裡面,給你家白爺出來!」白小純低喝一聲,面具一動不動,等了半晌,白小純眼中凶芒一閃,狠狠一捏,可卻發現,哪怕他用了全力,依舊無法將這面具捏碎。

  「不出來是吧,以為我拿你沒辦法?」白小純抓著面具,身體一晃直奔山下,很快到了通天河岸,將手舉起,作勢要扔向河水中。

  這河水,是白小純能想到的,可以融化萬千之物,此刻這麼一嘗試,還沒等鬆手,他手中的面具強烈的顫抖,更有顫音快速傳出。

  「前輩……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終於肯說話了?還不現身出來,說出你的來歷!」白小純眼中露出凶殘,冷傲的開口。

  被捏成一團的面具內,此刻升起一絲霧氣,這霧氣快速凝聚成了一個小人,樣子與白小純當日滅殺之人,並非一致,此刻顫抖中,向著白小純連連作揖,神色驚恐。

  「前輩開恩,小的知錯了,小的是血溪宗內門弟子,名叫夜葬……」這魂影戰戰兢兢,趕緊開口,看向白小純時,心中無比恐慌,他之前在隕劍世界內逃過一劫,卻被白小純帶入儲物袋內,原本打算暗中偷偷溜走,可還沒等成功,就被白小純找到了藏身之處。

  他那個時候還心存僥倖,認為白小純難以滅殺自己,可卻沒想到這白小純竟凶殘的要將他融入通天河內。

  那通天河水,靈力之濃難以形容,他就算是有這至寶防護,被扔入後也必定魂飛魄散。

  聽到對方的名字,白小純呆了一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對方這名字,在他感覺,實在是太霸氣了,夜葬,無論是葬了黑夜,還是夜中葬人,都給人一種煞氣非凡之感。

  此刻斜眼看了看魂影,白小純乾咳一聲。

  「名字馬馬虎虎,不夠好聽,比我的差了一點。」

  夜葬一愣,趕緊畏畏縮縮的稱是,不敢多說,心中卻是悲哀,他在血溪宗本不受重視,多年來辛辛苦苦,才成為了凝氣大圓滿,這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本隕劍深淵的築基聖地,他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可他這些年為了在宗門生存,所學駁雜,不但學了煉藥,更是學了宗門的卜機術,經常給自己占卜,雖然不太準,可也能蒙中幾次,換來好處,方便修行。

  在隕劍深淵開啟前,他一次占卜中,算出自己會在隕劍世界內,獲得一場天大的造化。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又算了好多次,最終確定這一切是真,這才咬牙,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甚至不惜屈身,終於獲得了一個名額,卻沒想到,造化沒有獲得,反倒被在他眼中凶殘無比的白小純抓住。

  「白爺爺,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我可以作為暗子啊,你放我回血溪宗,我從此之後,給你們靈溪宗傳遞消息,我……我可以發誓!」夜葬哀求,連連作揖。

  白小純斜眼看了看夜葬,重點在對方的臉上一掃,冷哼一聲。

  「暗子?你帶著面具,現在是真實的樣子吧,與我之前所殺的夜葬,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你居然敢騙我,我白小純最恨別人騙我了,我要弄死你!」白小純眼睛一瞪,凶殘的開口時,蹲下身子,就要把手中的面具扔進河水裡。

  一個浪花起伏,眼看就要碰觸河水,夜葬發出淒厲的尖叫,身體顫抖,死亡的危險在他心中無限的放大,尤其是想起自己這些年在宗門的屈辱,想起自己的委屈,他都快哭了。

  「別殺我,我……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祕密!!」夜葬豁出去了,尖聲開口時,白小純一撇嘴,這種事情,他才不信,此刻一鬆手,這面具直奔通天河而去。

  「不要啊,這祕密是真的,與永恆不滅有關!!」夜葬魂飛魄散,眼看就要掉入河水裡,白小純全身猛地一抖,永恆與不滅這兩個詞語,對他而言,與長生與不死,沒什麼區別,此刻右手閃電一般伸出,一把抓住面具,拿在了面前。

  「你要是敢騙我,你知道的,我最恨別人騙我!」白小純嚴肅的開口。

  「我說的是真的,血溪宗,藏著一個大祕密,那裡有一件永恆之物,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就連血溪宗的老祖等人,都不知道他們宗門內,藏著這麼一個逆天之物!!

  傳說中,獲得此物的人,可以觸摸永恆不滅的祕密,若能解開,就可以永恆不滅!!」

  「我沒騙你,我說的千真萬確!!」夜葬顫抖,趕緊開口,他覺得白小純喜怒無常,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一派胡言,這種事情,老祖都不知道,你能知道?」白小純眼睛瞪起,又要將其扔向河水。

  「我……我不是血溪宗的弟子,我是假的……」夜葬都快哭了,一股腦的全部說出。

  按照他的描述,漸漸的白小純越聽眼睛睜得越大,這夜葬真正的身份,居然是一個夜葬自己都不知道來歷的神祕勢力的暗子!

  他本是血溪宗範圍內,一個資質不俗的凝氣三層的散修,被仇敵追殺,瀕臨死亡時,一個神祕人出現將他救下,遲疑後,似倉促間沒有多餘的選擇,於是給了他一張面具,讓他變成了一個叫做夜葬的血溪宗外門弟子,讓他代替這個夜葬,去完成一件事情,並下了魂禁。

  而真正的夜葬,雖已經死亡,可身份在血溪宗內,根正苗紅,其祖上曾為血溪宗立下大功,宗門對其祖上有承諾,必定保夜葬成為內門弟子。

  至於神祕人讓他去完成的事情,在第二次降臨時告知,就是讓他暗中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告訴了他詳細的地點,更是因藏著永恆不滅之物的地方,有一處大門,此門開啟的鑰匙,是一枚特殊的丹藥。

  這丹藥煉製不難,尋常藥師都可以煉製,難就難在無論是誰煉製,成功的機率都只有一半,且煉製這枚丹藥的材料,每一個都極為罕見,能湊集一份,已是困難。

  好在那神祕的宗門似乎財大氣粗,居然將材料湊集了大半,只差一樣育獸血,就可以湊齊。

  與此同時,此魂代替夜葬的身份,成為血溪宗的弟子後,開始時的確一帆風順,很快成為了內門弟子,可他漸漸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修行血溪宗功法時,出現了阻礙,似資質雖好,可卻與血修不符,這問題慢慢擴大,使得他在凝氣八層很久,始終無法寸進。

  慢慢宗門也就將其忽略,而那神祕宗門的使者,也沒對他有什麼助力,使得他在後面那些年,為了修行,付出了太多的辛酸……

  至於那神祕人以及其背後的勢力,似乎與血溪宗距離太遠太遠,且有未知的阻礙,故而難以直接從血溪宗掠奪永恆不滅之物,且從始至終,只出現了三次,且每一次出現都是投影,似乎就算是投影降臨,也都很艱難。

  第一次出現,是安排此魂代替夜葬拜入宗門,第二次出現,是夜葬一路高歌成為內門弟子,那神祕宗門的使者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可還是將有關永恆不滅的事情道出,讓夜葬明白了任務的要求,同時,也給了夜葬煉製那枚丹藥的物品,告訴他,最後一樣,神祕宗門也在尋找,讓夜葬不要著急。

  而第三次出現,則是夜葬進入隕劍世界前,對方告訴夜葬,若無法築基,那麼就收回面具以及煉丹藥的材料,放棄夜葬這個暗子。

  夜葬無奈,這才占卜尋找出路,於是有了後面的事情……

  「那個宗門是傻子?居然會選擇你作為暗子?血溪宗居然都沒發現?」白小純聽完,覺得要麼就是夜葬說謊,要麼就是那個神祕宗門傻了,再或者,就是有白小純所不知道的隱情,那神祕宗門,也是無奈,才選擇了此魂代替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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