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虎三娃
塵空道人和林雷邊說邊走，不禁已經快要接近三山聚會的九頂山。
這時候的兩人，坐在花生殼一樣的飛船中，徜徉於氤氳的雲霧中。
偶爾，有一兩隻潔白的仙鶴，鳴叫著飛過，擦著飛船的身子，好像要依靠上來一樣，一派親暱的景象。
林雷感慨：「塵空道長，這地方好景色啊！」
塵空道人，默默的，笑而不語。
在塵空的指引下，只一個簡單的手決，飛船載著二人，急速的向下墜去，速度極快，但並不覺得晃悠，穩穩的停靠在了一塊平坦的小坡地上。
塵空一招手，長五米，寬兩米的小舟重新化作拇指大小，被塵空收進了介子空間。
這是一塊素雅的小平地。
平地的後面立著一撞小巧的茅草屋。
屋子周圍稀稀拉拉的長著兩排碧綠蒼翠的竹子。
一條蜿蜒的小溪寂靜的趟過，環繞在竹子叢中。
仙境！加上周圍氤氳的仙氣，這是給人最直觀的第一印象。
不僅僅是絕美的環境，這茅草屋週遭詭異的飄蕩著一股奇香，香氣濃而不膩，淡淡的一陣接一陣的在空氣中海浪一樣翻滾、湧動著。
「塵空道長，這是哪？」
塵空走在前頭。這時候回轉身子說：「帶你去拜訪幾個故人，」好像要故意賣關子，塵空接著說，「這幾位小道友可有些趣味呢！」
林雷沒辦法，暗自感歎自己遇上的是一個老頑童，一驚一咋的。
「他是你的朋友嗎？」
林雷的問話，塵空尚且沒來得及回答，一群小孩的嬉笑的聲音唧唧咋咋的從茅草屋喧鬧的湧了出來，接著果然看見三個小孩奔跑著飛也似的在茅草屋的門口閃出身形。
兩男一女，是三個穿紅肚兜的小娃娃。三人都只有一米高左右，粗略看去，整齊乖張。
「塵空爺爺——塵空爺爺——」看見塵空走在前面，這些小孩熱情的喊叫起來。
顯然，塵空和這些小孩十分熟稔。
「小懶、小冰，小花。塵空爺爺看你們來啦。」
「塵空爺爺，」小懶是小胖子，頭上有一個小辮子，眼睛特別小，一笑好像失明了一樣，再看不見他的眼睛。不過，他最喜歡說話，「塵空爺爺，你帶好吃的給小懶了嗎？」
小懶剛說完，腦後也長著一根小辮子，眼睛特別大的小冰也朝塵空粘了上來，小冰其他的地方都比較正常，和一般的小孩無異，就是特別白，沒有一點血色，他說：「塵空爺爺，我也要，我也要！」
和小懶小冰不一樣。小花是三個小孩中唯一的女娃娃：「塵空爺爺，你也不會忘記小花的吧！」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塵空，一副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塵空哈哈笑，捏著胖胖的小懶圓嘟嘟的小臉，疼愛的說：「你喲，這麼胖，還吃、吃吃。」
三個小孩一股腦的圍攏著塵空，撒嬌不斷。
塵空從虛空中抓出三個圓溜溜的藥丸，藥丸奇香，流轉著白色的光芒。一看就不是俗物，林雷看在眼裡，估計，是煉製來養身之類的大補丸吧。
看見林雷站在塵空的身後一言不發，一時沒注意的三個小孩，突然哇哇叫著跑回了茅草屋。幼小的心靈應該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林雷莫名其妙。
片刻過後，三個憨憨的小娃娃，一一靠著門邊，探出了他們圓乎乎的大腦袋。
小花被擠在最下面，她是一個長著齊耳短髮娃娃頭的小姑娘，細碎的短髮掩映著她乖巧的小臉蛋，顯得要她十分招人疼愛。加上她純淨的眼眸，看上一眼，使人不由得感歎，此等靈娃卻是天下罕見。
因為被擠壓在最下面，堆積在小花上面的兩個身子，笨拙木訥，一不小心，把小花壓在了地上。身上染了一身泥灰的小花，嚎啕大哭起來。
小花一哭，剛才因為貿然看見林雷受驚嚇的三個小孩，心情頓時得到了緩解。
塵空搖搖頭，手中捏著三顆香氣撲鼻的藥丸緩緩走上前，扶起摔倒在地的小花，塞了一顆到她的嘴中，小花因為摔跤，哭得一臉淚滯。楚楚可憐。
這時候砸吧著被塵空道人塞進嘴巴的藥丸，終於破涕為笑了。
「別怕別怕，都出來——」塵空迎上怯怯的走出來的小懶小冰，兩個機靈的小娃娃奪了塵空手中的藥丸，各自趕緊塞進了嘴巴，又重新飛快的跑進了茅草屋。
小花因為呆在塵空的懷中，只是緊緊依偎著塵空，偶爾嘴巴嚼動兩下，看著林雷，也不敢說話。
「這是塵空爺爺的朋友，不會傷害你們的！」
「真的嗎？」呆在塵空懷抱中的小花怯生生的發問。
「真的——」塵空笑笑，拉長著語調，無可奈何道。
自古以來，珍奇猛獸化型成妖，比比皆是。
但是，極少有草木成精的。因為，草木要想成精，漫長的歲月自是不必說，所需求的條件也實在是太過苛刻了。
況且，深山老林，奇珍異獸神出鬼沒，但凡有靈氣的草木也被這些牲畜採擷了，成道之路，因此顯得尤為坎坷。
而這三個小娃娃。卻是三顆「地虎」成精。如假包換的草木精怪。
「地虎」是石頂星的一種食用野生植物。長在深山老林的地底下。
樣子圓乎乎的，擦去泥巴，表面是銀白色，這種植物的果實長在地下，但葉子長在地表。而且，地虎的葉子也有些奇怪，不是一片一片的綠葉，而是一團一團的綠葉，遮天蔽日，十分醒目。因為其地表葉子十分張狂，像囂張的老虎，同時又是長在地上的，故而得名「地虎」。
本來，深山老林中任何草木成精也輪不到這三個小娃娃，實在是巧合。
記不清在多久以前，已經遠古到無法考證了，就是此處茅草屋的主人看中了這一片地虎的繁茂，於是在這建造了茅草屋精修，好借這一片陰涼。
後來，這道人得道飛昇了。
飛昇後的道人忘記了還有一爐未煉完的丹藥……
丹爐中的火依舊肆虐的在煉製。
天長地久，終於，丹爐中的藥丸盡數的被蒸汽衝到了地面上……
又是漫長的歲月，這些丹藥浸潤到了地底下，剛好被地下飽滿的三顆地虎吸收了。
吸收了丹藥的地虎，發生了質的變化，從此有了吸收天地靈氣的稟賦——
吸收靈氣的地虎慢慢地生出意識，又花了近千年的歲月，直至蛻變出人形。
化成草木精怪。
其實，這三個小娃娃能有這樣的造化，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那道人在這茅屋的周圍設置了禁足的陣法——五行迷蹤陣，一般的凡人、野獸根本靠近不了茅草屋，加上地虎葉子的掩蓋，這三人才有了悠閒的漫長歲月、慢慢去蛻化。
直到化形成功的那天，地虎表面的葉子盡數枯萎，茅草屋才再次的重見天日。
那天，塵空凌空飛過，隱隱聽見下面有小娃娃的嬉鬧聲，不禁大驚失色，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有小孩子的聲音呢，塵空放開神識查探，更驚奇的發現：下面的小孩身上並無妖氣。於是決定下來一探究竟。
等仔細辨看了這三小娃娃的本體，才發現天下竟然有地虎能修成精怪，不由喟然長歎，感慨世間之事，真是無奇不有。
同時，塵空一下來就發現了此處有一個厲害的迷蹤陣法。
因此恍然大悟，心想，若非這迷蹤陣法的護佑，在這荒郊野外，三個地虎成精的小娃娃四處亂跑，恐怕早被發現，半路夭折了。
塵空驚喜之餘，並沒有起貪念妄圖虜獲這三個小娃娃，而是「連哄帶騙」和他們結成了道友，細心的傳授他們修煉的法門，三個小娃娃，至善至純，天真無邪。塵空十分喜愛，而三個小娃娃也感受著塵空的真誠、樸實。至此結交了親密友誼。
在茅草屋中，塵空大致的和林雷介紹了三個小娃娃的情況。
三個小娃娃對林雷的戒備依舊沒有鬆懈，在屋內東躲西藏。
小花雖然是女娃娃，但膽子好像比較大，依偎在塵空懷裡，砸吧砸吧著眼睛看著林雷，就是不說話。
而這時候，在茅草屋中躲來躲去的小懶和小冰都看中了一尊空鼎。
小冰靈敏一點，一個飛身鑽了進去，小懶不幹了，也硬生生的要擠進去。
本來這鼎就比較小，裝一個小冰綽綽有餘，勉強，大概也是能裝下一個胖胖的小懶的。
但是，裝兩個就……
小冰於是和硬擠進來的小懶掐架打了起來——
小冰神長手一把抓住小懶頭頂的辮子。
小懶胖。小冰的辮子在腦後，抓不到。
被小冰抓得嗷嗷叫。
塵空彈指一揮，兩個小娃娃飛出銅鼎，乖乖都坐在了跟前，卻是塵空施展了禁制。
「要乖，不聽話，塵空爺爺不疼你們了。」塵空瞪圓眼睛，假裝要生氣的樣子，說完看著林雷，「這次我準備把這三個小娃娃帶回去。因為我這次回去不知要什麼時候回來，把他們留在這被心術不正的修道之人發現，恐怕凶多吉少。」
塵空看著三個小娃娃，輕聲細語的問：「願意和塵空爺爺下山嗎？」
「下山是不是有好吃的？」小懶一本正經的挖著鼻子，怔怔得看著塵空問道。
說玩，小冰也呵呵笑起來：「塵空爺爺，我也要好吃的！」
小花在塵空懷中仰起臉，可憐巴巴道：「還有我。」
塵空面無表情看林雷一眼，一臉無奈：「你看——」
林雷笑著點點頭：
「確實是罕見的靈娃。」
放出紫色的小舟，一行五人重新急速朝九頂三飛馳而去~~~~~~~~
狹小的空間很好的促進了林雷和他們感情的交流，三個小娃娃漸漸的喜歡上了林雷。
不多時，小花坐在了林雷的身上，儘管不再害怕林雷，但吮著手指的小花依舊看著林雷不說話，許久過後，小花在和小懶小冰交頭接耳了一陣，瞪大眼睛看著林雷，小小聲問道：
「為什麼你的頭髮不是黑色的呢？」
原來，三隻地虎精娃娃害怕林雷，是因為他棕色的頭髮啊！
第十章 武宗山之怒
嬉笑間，九頂山到了。
中土道門最大的門派，九頂山。
天下道門，盡出九頂。
現在的林雷看來，確實是有一些道理的。
坐在飛船上，林雷放眼望去，層層疊疊的是看不到盡頭的雲海霧色，連綿不絕。
高聳入雲的是十六大挺拔的山峰，山勢陡峻，人力根本不可攀爬。
每一座山峰上坐落著大大小小的道觀。在其中最大的一座山峰上，林雷一行人跟隨塵空道人停了下來，走下飛船。
林雷陡然發現，這座山峰和別的山峰有很大的不同。別的山峰好像都依附著自己腳下的山峰，顯然，這是一座主峰。
林雷像一旁的塵空求證：
「塵空道長，」林雷指著眼前的山峰突兀的問,「這就是九頂山了吧。」
塵空看向遠處，極其驕傲道，「這十六座山峰都屬於我們九頂山的管轄。」
十六座山峰連綿起來，隱隱只能看見十六個高聳的山尖，山體龐大，根本不能盡收眼底。
而現在塵空說，九頂山囊括了這十六個山峰。
就在這時候，彷彿從極其從遙遠的地方，抑或是近在咫尺，林雷只感覺一陣充滿厚重靈力的鐘聲「咚——」的悠揚響起，其聲嗚嗚然，心靜，好像清泉沐浴，通體舒暢；心躁，彷彿針刺在身，酸麻難受。
「這是什麼鐘聲——」林雷的驚奇在於自己感受著這鐘聲覺得全身通泰，四肢百骸全部舒展開來，爽快自然。
然而，就在自己的身邊，小花等三個小娃娃則捂著耳朵難過的哇哇大哭起來。
「啊——」小花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覆蓋在頭上的頭髮波浪鼓一樣能夠左右搖擺。
「好難受——」小胖胖小懶頭頂上的小辮子也失去了控制一樣，顛簸著拚命搖晃。
「嗚嗚——」本來臉色就蒼白的小冰，這下臉更是白得不像話。
更奇怪的是：
這樣的景象也就是在聽第一聲的時候有，在鐘聲第二次傳來，林雷和三個地虎娃娃都沒有什麼反映。
看見眼下四人的反映，深知內情的塵空卻是把一切都看透了——
原來，這鍾是九頂山的鎮山之寶，喚名「九頂大鐘」。
鍾一天響一次，一次響兩聲。
即是至聖的降妖伏魔靈物，也是檢驗人道基承載資質和潛力的驗金石。
林雷的身體素質自不必說，加上沉穩的心靜，這鐘聲自然只能協助他，斷然不會使他感覺難受；而一旁的三個小娃娃則不一樣的了，始終，他們是精怪，草木精怪也一樣。在至聖的降魔靈物前，只有原形畢露的份了。
聽這充滿靈力的鐘聲，可以檢驗出一個人在修道上的潛質，如果能順著鐘聲的音律走，就在鐘聲傳揚出的靈氣中得到純淨和洗脫，反之，則會痛苦異常，甚至會破壞道基，陰陽搗亂，直至走火入魔。
只是這鐘聲只有一次性功效。
只對初次聽到的人起得了作用，在鐘聲第二次響起的時候，無論是林雷還是一旁的三個小娃娃都沒有什麼放映。
「剛才的鐘聲，領教到了！」塵空微笑的看著身邊一大三小四個人。
「這鐘聲好古怪。」林雷看著塵空沉著道。
「那當然，」塵空一臉的驕傲，這可是我九頂山鎮山之寶「九頂大鐘」。
和林雷解釋完「九頂大山」的奧妙。一行人已經踏進了九頂山的山門。
遠遠的，林雷看見一座巍峨的宮殿一樣的道觀，古樸莊重。
在宮殿正中的牌匾上，「萬石宮」三個字赫然在目。
「這便是我九頂山的『萬石宮』了。」塵空對站在山門外的一行人介紹說，接著邀請，「一齊進去吧。」
自踏入這「萬石宮」的第一步起。
林雷發覺身邊的空氣好像水紋一樣絲絲的顫動起來。
疑惑不解的林雷於是向塵空發問。
原來，這是因為整個萬石宮在一個強大的陣法禁制的保護中，就好像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一樣，嚴絲無縫的細細包裹著萬石宮，飛沙走石，萬毒不侵。
聽塵空誇口說，這萬石宮的禁制，不要說一般修士了，就是飛昇者硬闖都有可能要飲恨陣中，畢竟這可是自開派到現在一直沿襲流傳著的古陣，不可小覷。
「塵空師伯回來啦。」塵空等人剛踏入山門，有守候的弟子趕緊上前行禮，看來這塵空在九頂山的地位實在非同小可。
「你們師傅呢？」
「掌教已經趕赴會場了，」走上前來和塵空打招呼的小童眼神飄忽著，一直盯著林雷和三個小娃娃看個不停。
走進「萬石宮」，宮中九曲十八彎，十步一亭，五步一閣。
氤氳的仙氣滿室繚繞，蜿蜒的樓台下，是清光點點的荷塘，池中錦鯉五顏六色，舉目皆是靈物，可見想見，這九頂山確是一個大派，福澤不淺，積澱頗為深厚。
三個小娃娃在宮中撒謊一樣四處亂跑，玩的不亦樂呼。
「照看著這三個小娃娃，我現在去會場。」塵空對眼前的小童吩咐道。
聽說塵空要走，三個小娃娃死活不幹了，緊緊拉扯著塵空的衣服，以為在一旁，撒嬌起來。
塵空束手無側。
「塵空師伯，塵空師伯——」就在這個時候，有弟子倉皇的跑進來報信，「拜見塵空師伯。」
塵空叫報信的弟子起來，嚴厲的責問道：
「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方纔掌教看見師伯的七彩雲舟進了主峰，叫弟子來請您過去，會場鬧了起來。」
「誰在鬧？」
「武宗山掌教一心道人和掌教吵了起來。」
「我知道了。」
「那弟子先告退了。」
「你先退下吧。」
揮手退去了報信的弟子，塵空重新看著拽著自己的三個娃娃，決定道：
「你們進來。」說罷甩手揚開左手大大的袖口——三個小娃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一縮小身型，飛昇鑽進了塵空的袖中，剛才還有一米高的三個小娃娃，一瞬間都只剩下拇指大小，在塵空大大的袖子裡面，翻觔斗，嬉鬧，調皮搗蛋。
塵空摸摸袖子，故意裝作嚴肅道：「都老實點。」
袖中停頓了下，接著又繼續歡騰起來。
塵空無法，搖頭對林雷說：「林雷，我們去會場。」
林雷跟在塵空身後，心想：這塵空道人雖然是個頑固老道，但是宅心仁厚，十分善良，是個好心的修道之人。
三山聚會的現場情景，確實來了不少人。
不是林雷沒見過場面。
和魔法世界完全不一樣，這石頂星的奇人實在是千奇百怪。
這會場的佈置充滿了仙家的韻味，首先與會的來人清晰的分為三伙。
三伙人各自坐在一個懸空飄浮的石台上，石台很大，大約有方圓幾公里大小。
奇特的地方並不是大大的石台，也是石台能懸空的飄浮在空中，而是——
各自坐在石台上的各門派，圍繞的是一團氤氳的仙氣，此外空無一物。
也就是說，開會的場景是這樣的。
在虛空中——飄浮著三個懸空的石頭，上面各自坐了一堆人。
依林雷的設想，至少也要有和競技的共同平台，但是沒有看見。
林雷心想：幸虧是塵空帶自己來，要是林雷自己，現在的引氣修為根本到了這石台上，因為要到這石台上來，最少也要會御劍飛行。但這對於引氣初期的林雷而言，顯然不現實。
但跟著塵空就不一樣了，塵空附帶著林雷照樣輕鬆的飛到了石台上，畢竟是返虛高手啊。差距實在太大。
走進會場。塵空自然是坐在了自己九頂山掌教師弟的旁邊。林雷站在了塵空的身後。
「塵風掌教，」說話的是對面左手邊的石台上的一個體態豐腴的胖子。此胖子神色淡定，一看就是修為極其身後的高手。他點名道姓的說道，「我敬重你們九頂山是中途第一大門派，也敬重你塵風掌教德高望重的地位，但千百年來，你們九頂山和我武宗山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武宗山做事自有我武宗山的規矩，不必外人咋舌！」
憤慨之情，言猶在耳！
林雷暗道，此人頗為囂張，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怕真是被塵空說對了，背後有高人撐腰。
原來。近些年來，武宗山自持門派興盛，廣收天下門徒，大有開枝散葉，遍地開花的勢頭，然而，今非昔比，在塵世，凡人素質一屆不如一屆。也因此，武宗山要收到好徒弟難上加難。
所以，武宗山冒天下之大不韙，收了一批妖精進門。
自古正邪不兩立。武宗山擅自與妖魔鬼怪為伍，為其他門派所不齒。在一些老頑固的眼中，也卻是侮辱了三座仙山鼎足而立的聖潔名聲。
因此，神霧山和九頂山綜合意見，由九頂山掌門出面，嚴詞正告一心掌教懸崖勒馬，莫要鬼迷心竅，造下無邊罪孽。
一心道人怎麼說也是一派之掌教。在三山聚會如此盛大的場面被平級的人這樣教訓，自然不服。
於是出現了上文的一幕。
高手之間有矛盾即使有矛盾，多數情況下不會傻愣愣的拿到檯面上解決，兩虎相爭，哪方敗了都下不了台，畢竟都是有地位的人。
但等到真的上了檯面，那爭鬥也會異常激烈！
自古，這是定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