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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九三三章 亂棒打怕喪家犬

從已經四面殘破的成都城內衝出的三支益州部隊,雖然不至於像張郃形容的那樣,只是蚊子腿上的肉,但也稱不上是兇猛的老虎或者獅子。他們不過是一群破家的看門狗,儘管心中充滿了惶恐和無依無靠的感覺,但還是要呲牙咧嘴地裝出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

不過,既然已經成了被司馬家所拋棄的看門狗,那麼他們在遭遇了當頭的棒喝之後,就會迅速夾起尾巴來,再也不敢跟強大的人們支毛。

最先遭遇猛烈打擊的,居然是孟獲和張翼所率領的四萬從南門上衝出來的益州軍。

這四萬益州軍中有三萬多的士兵是法正從牛郫帶回成都的,他們的手上自然沾滿了攻益南路軍士兵的鮮血。雖然犧牲的近兩萬南路軍將士都是交趾和益州的士兵,但他們既然被正式編入了晉國的部隊行列之中,那就不分彼此,都被南路軍將士們當成是自己的兄弟來對待,沒有彼此之分。

特別是陸戰旅統領王路因為身負重傷,不得不退出一線戰場,從此只能在臥虎講武堂做一名高級教官的原因,極大地刺激了陸戰旅的兄弟們。雖然臥虎統帥部還沒有正式任命王路為軍長,但他的地位實際上與甘寧和關平是一樣的,王路在陸戰旅將士心目中的地位僅次於太史慈,深受官兵的愛戴和敬重。

主將王路被孟獲所率領的南蠻子打的重傷致殘,而且還是在當時陸戰旅兄弟們沒有在場的情況下,這讓後來才趕到的兄弟們的心裡堵得慌。

看著頭頂插著雉雞翎毛,臉上塗抹了許多各種奇怪顏色地一員武將從南門上率先衝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同樣身著奇裝異服的南蠻子士兵,早已等著這一天的陸戰旅一萬官兵無聲地迎了上去。

在益州南部和交趾一帶生活了近一年的將士們,對於孟獲和他麾下這群衣著怪異的部隊早已經產生了免疫力,別看這些蠻子們臉上抹得跟猴一樣,呲牙咧嘴嗷嗷叫的更像是一群野人,但他們在配合默契的正規軍面前,也只有吃癟的份。

太史慈知道陸戰旅的兄弟們報仇心切,也不阻攔,而是指揮操控神威炮的神火營士兵立即調整炮管的射角,向著剛剛衝出城門洞沒多遠的益州軍猛烈地開火,也不再顧忌掉落在敵群中的開花彈會造成巨大的傷亡。

與其讓這些窮凶極惡的傢伙衝過來傷害水師陸戰旅的精銳部隊,還不如在這之前先將他們當頭給打懵了,既可以成全了陸戰旅將士們大殺一場的心願,還可以降低己方部隊的傷亡。

衝在最前面的孟獲聽到遠處炮響之時,立即左右晃動著跑起了「之」字形,竟然躲過了幾發擦著頭皮而過的炮彈打擊。不過他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陸戰旅最能打的一群將士早就將目標鎖定了他,不等他衝到陸戰旅步兵面前,早有十幾名擅長使用標槍的士兵一齊向著孟獲胯下戰馬猛地投擲出近一丈長的鋒利標槍,當時就將孟獲的戰馬射成了刺蝟。

滾下馬來的孟獲氣得嗷嗷直叫喚,拎著大斧頭就要找人拚命,卻被兜頭而來的一張大網罩了下來,然後就像一條出水的魚,再怎麼撲騰都無濟於事。抓住孟獲之後,就聽得有那主事的將領小聲說道:「兄弟們,給我往死裡揍,只要留口氣就行!」

隨著陸戰旅的兄弟們動過手之後,其餘的三萬多南路軍的將士也沒有閒著,從城內衝過來的可是整整四萬益州大軍,單憑陸戰旅一萬人吃起來只怕會消化不良。

太史慈本人也加入到了戰團之中,只見他身穿通體烏黑發亮的精鋼甲冑,帶著只留雙目的虎頭大將盔,手持一桿長槍,在萬軍叢中來去自如,只殺得迎面而來的益州將士們心驚膽寒。護衛在太史慈身側的關平,則是手持一柄大刀狀如瘋虎,只劈得道路前方再也不敢有益州將士出來迎戰。

混戰之中,張翼終於對上了太史慈,幾個回合之後,就被太史慈一槍刺中,不等張翼墜落馬下,從後面趕上來的關平一刀將張翼劈成了兩半。

可憐張翼也算是有勇有謀的一員良將,只因為跟了司馬家,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

隨著孟獲被擒、張翼被斬,衝出南門外的益州士兵便徹底潰散逃竄,在炮火的轟鳴和南路軍將士們的喊殺聲中,紛紛伏地投降,不敢再做反抗。

從東門上衝出來的王平軍兩萬人,遭遇的是徐榮的崑崙軍,命運同樣沒有好到哪裡去。王平是員沉著冷靜的將領,不像孟獲那樣冒失,但與他對陣的徐榮更是冷靜的可怕,在統率和指揮大兵團作戰方面的經驗更加豐富。

崑崙軍將士沒有個體戰力特別厲害的,但他們最講究相互配合,接敵之時秩序井然、分工明確,彷彿是在合力做一道大餐,讓衝出城來的王平見識到了厲害。

徐榮根本不與王平正面單挑,而是穩穩當當地置身於保護森嚴的中軍位置,指揮著一支重甲步兵平推過去,將不遠處的王平連人帶馬一頓猛揍,差點當場便要了王平的性命。

從東門外衝出來的兩萬益州士兵,敗得比南門上的還快。兇猛的神威炮一響,這些嚇破了膽子的士兵便紛紛鎖緊了脖子,將身體伏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直到上前來抓俘虜的崑崙軍將士們口中喊著:「都放下武器起來投降了,別爬在地上裝死狗,神威炮已經停放啦!」,這些益州士兵才哆哆嗦嗦地爬起來投降。

怨不得益州士兵膽小怕死,實在是這些天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巨石壘砌的城牆都被火炮炸得粉碎,血肉之軀的人體又怎麼擋得住火炮齊炸?

陸戰能力最為強悍的自然還是西門外的先鋒軍,被他們看成是蚊子腿肉的張嶷和吳蘭所率兩萬益州士兵,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出手,幾乎是被先鋒軍壓著猛揍。張嶷和吳蘭兩員將領來戰北路軍主帥張郃,卻壓根抵不住張郃的一根長槍,不到三十回合,便被張郃接連抽翻馬下,只留下了小半條命。

西門上的戰鬥,開始的最晚,結束的卻是最快,前後時間不過持續了半個時辰,也算是讓先鋒軍三萬將士解了一回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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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四章 蒙山之中有魏延

成都城外打的熱鬧非凡,那猛烈的爆炸聲和喊殺聲傳到了北門外的天翊軍和荊州將士們的耳中,直勾得大家既羨慕又焦急,恨不得下一個動手的便輪到自己。

然而,令大家感到失望的是,先是西門外的戰事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沒有了動靜,接著偃旗息鼓的便是東門外,最後等到隱隱約約從南門外響起的軍鼓聲也復歸平寂,恁是沒有一兵一卒從北門上衝殺出來。這可把嚴陣以待的天翊軍和荊州士兵們給鬱悶壞了。

暫代天翊軍軍長職務的軍師陸遜,此時卻好整以暇地在中軍大帳內陪老將黃忠飲酒敘話,顯得一點也不那麼急躁。

黃忠的興致明顯不那麼高,緩緩地說道:「伯言,你是否早就料到今夜會是這樣的結局?」

陸遜微微一笑,勸慰黃忠說道:「黃老將軍卻也無需歎息,今晚的這場戰事不淌也罷,今後還有許多的戰事少不得邀你參加。從當初聯合指揮部成立之後,將我們兩軍分配至北門外,便注定了我軍在成都無仗可打,卻也是張元帥和太史元帥二人的一片好意。黃老將軍如今麾下不過一萬五千部眾,雖然盡是百戰餘生的精銳,但卻不能輕易在折損;天翊軍尚有兩萬五千士卒,但臨戰經驗與先鋒軍、崑崙軍等久經戰陣的強軍相比還是稍顯不足。」

黃忠點點頭,表示同意陸遜的說法。他感慨地說道:「這一路與伯言並肩而行,卻是讓我這半老之人學到了許多的東西,也真正見識到了晉國大軍的強大。伯言如此年輕,便能夠在這樣的軍隊中拜為主將,真是令人唏噓呀!」

陸遜直言不諱地告訴黃忠:「老將軍,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和手下的眾多兄弟也會加入我們的這支大軍之中,到時候久仰老將軍威名的平西王只怕會給您一個軍團長的位置,哈哈……」

被一位比自己小了近三十歲的小將如此調侃,黃忠禁不住老臉一紅,卻也沒有出言反駁。這一年多來,不論是黃忠本人,還是他手下的將士,明著暗著得到晉國的支援實在是太多了,若說他黃忠對於平西王和晉國心中沒有好感,那就有些矯情了。最為關鍵的是,作為劉表手下的將領,只要趙興將劉表都收編了,他這做將領的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黃忠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伯言,既然成都城內的守軍傾巢而出,從東、西、南三門中衝了出來,我們何不趁此良機,率領大軍攻入城內,活捉了司馬家,佔據成都城?」

陸遜接下來的回答,差點沒有把黃忠驚得從座位上跳起來。陸遜說:「千萬不可!老將軍可知益州司馬家這幾年秘密製造的火藥用了幾成?剩下的又在何處?據可靠消息,今夜卻是司馬家人趁亂出逃的日子,城內州牧府中如今只剩司馬防手持著打火石,只等著吾軍入城之後,便點燃埋在成都城下的幾十萬斤炸藥,與我們同歸於盡!」

「什麼!司馬家的老少都他娘的是一群瘋子!」黃忠不由得破口大罵,緊接著他又焦急地問道:「那如今該怎麼阻止司馬防這個老瘋子?又如何防止司馬家其他的壞崽子們逃出生天呢?」

陸遜將已經站起身來的黃忠拉到座位上,然後不急不慌地說道:「平西王謀劃益州之戰,前後經歷了五年,又豈能不防著司馬家的臨死反噬和逃竄?老將軍且放心,這一次,不僅城內的司馬防拉不到一個墊背的,逃出城外的司馬家子孫後代也會被盡數捉拿!」

就在陸遜和黃忠倆人言談之時,在一條幽暗狹長的地底暗道中,司馬家的老少和五百名豢養多年的死士,正悄無聲息地向著似乎永無盡頭的地道向前而行。

這群有組織的逃亡者們,在地道之中行走了近兩個時辰,直線距離至少已經達到三十里以上,終於在夜色的掩護下在一處掩蓋的十分隱蔽的山丘下鑽出了地面。

作為這次逃亡行動的指揮,司馬懿沉聲對面前的數百人說道:「我們目前只是暫時脫離了圍城大軍的視線,遠未達到安全之地。從現在開始,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西邊的鶴鳴山,在那裡有一處秘密的補給點,取得補給、稍事休整之後,我們便隱入邛崍山脈之中,然後繼續向西而行,直到翻越蒙山,才算成功突圍!」

簡單交待了一番之後,這支數百人的逃亡隊伍便藉著拂曉的晨光,繼續向西而行。

邛崍山脈是橫斷山脈最東緣的山系,東側便是蜀中盆地,西側則是橫段山脈,而橫斷山脈就是蜀中盆地和青藏高原的分界線,割斷東西交通,河流縱列南北流向。此處山勢險峻高大,道路崎嶇艱險、密林山澗縱橫,歷來都是人跡罕至之地。

司馬家選擇從邛崍山脈穿越向西進入羌人領地,也算是兵行險招,實在超乎了絕大多數人的預料。

然而,這條逃亡路線雖然超乎了絕大多數人的預料,但還是被有心人早早地盯上了。而盯上這條最不可能的逃亡路線的人,偏偏又是跟司馬家不死不休的趙興。所以,這次看似天衣無縫的逃亡,最終的結果仍然還是要以失敗而告終。

魏延率領著兩萬在秦嶺深處經過數年刻苦訓練的山地部隊,早在一個月前便抵達了邛崍山脈的蒙山一帶,他們沒有別的任務,就是在這裡等著司馬家的逃亡隊伍。

七月份的邛崍山中,氣候舒爽宜人,身穿草綠色山地軍服的先鋒軍特遣師的將士們,被部署在一條長達三十里的縱切面上,就算是天上飛過一隻鳥,地上滑過一條蛇,都逃不脫他們的觀察和守望。

在等待司馬家逃亡隊伍自投羅網的日子裡,將士們實在無聊至極,於是便將只吃半山腰上生長出來青竹的嚙鐵獸(大熊貓的古稱)抓了十數隻,然後用籠子關起來,每天人工飼養取樂。雖然大家可以將這種白黑相間、憨傻可愛的走獸關進籠子裡面觀賞,但將士們可不敢怠慢了這群傢伙。上頭專門交待過了,這些嚙鐵獸是要送往臥虎動物園的珍惜寶貝,千萬要養的肥肥胖胖,不可折損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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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五章 從此世間少禍害

向西逃亡的司馬懿還需一段時日才會體會到什麼叫做「天網恢恢」,而身處成都城內的法正和趁夜逃回城內的些許益州殘兵,在突圍之戰結束的第二天早上,便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疏而不漏」。

曾經多次北上參加過攻打并州、涼國等戰事的猛將張翼,此時只剩一顆人頭被掛在南門外不遠處,那雙大睜的雙眼,似乎還在向城內的守軍訴說著心中的不甘。

被活捉的孟獲、王平、張嶷和吳蘭等人,還有此前便被擒住的兀突骨、吳懿、賈龍等人,皆被繩索縛了推在城外大軍陣前一一向城內的軍民亮相。其實,被俘的將領中還有張任和嚴顏等重量級的人物,但因為這二人一位已經被甘寧招攬過來,一位已經被送往臥虎城,所以便不會出現在成都城下。

如今的成都城內,對於張郃和太史慈而言,剩下的最有價值之人便是法正了。

不知道是不是司馬懿覺得法正太聰明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這次逃亡之旅,司馬家沒有帶著法正一起。按照正常的推測,法正應該在城外大軍衝進城內時,隨著司馬防一起被炸成齏粉,也算是給司馬家陪葬。不僅僅法正要陪葬,法正的父親和爺爺以及一家老幼,還有其他城內的官吏們,都會給司馬防陪葬。

然而,明明可以長驅直入的各路攻城大軍,在阻攔下衝出城外的益州軍後,便又停下了進攻的步伐,繼續派出許多益州士兵向著城內的軍民喊話,貌似一點也不急於闖進成都城內搜刮一番。

平西王親自譜寫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曲,已經在晉國各軍中傳唱了好幾年,時至今日誰要是改不了身上的賊匪習氣,軍中的風紀督察官可不會跟大家客氣。就算成都城內有座金山,圍城的各路大軍在沒有得到聯合指揮部下達的命令之前,也絕對不會將半隻腳踏入成都城內。

苦苦在城中等候了一夜的司馬防,直到正午時分,仍然沒有聽到有大軍入城的動靜,這讓本來已經抱定必死之心的他有些不知道如何自處。

隨著城外「群眾工作隊」日以繼夜地喊話和動員,城中不少被司馬家愚弄的老百姓已經從最初成都被圍的巨大恐慌中走了出來。有些認識城外益州士兵的鄉親,趁著如今城內無兵駐守,悄悄地逃了出來,結果屁事沒有,還受到了城外大軍的歡迎和護送。

這一下,被憋在城中已經月餘的益州百姓們膽子大了起來,有些本來家不在城中的百姓便開始撤離成都,結果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城外的部隊甚至專門派出小股的部隊護送這些百姓重返各自的郡縣,防止他們遭受山中賊匪的襲擾。

不到三日時間,原本擠擠攘攘塞了一百五十多萬人的成都城,一下子空了七成,只剩下四十多萬富家大戶怕被城外的部隊掠了財物,依然堅持著不肯離開。這些傢伙,也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主,活該被司馬家拉著墊背。

第四日開始,守在城內的益州士兵開始一小股一小股地出城投降,凡是敢於攔阻的將領,很有可能被來自身後的刀劍當場殺死。到了這種時候,誰要還信將領的那一套鬼話,心甘情願地陪著司馬家一起去死,那真是腦袋被門給擠壞了。

一直等了五天,就連州牧府中的人都跑光之後,司馬防還是沒有等到攻城的部隊進入成都。這一下,這個老傢伙終於失去了耐心,他想著自己的子孫們此時已經逃進了鶴鳴山中,便有些不甘心地點燃了房之中的那條火繩。

隨著火繩在哧哧聲中穿過門檻,鑽入地下,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司馬防所在的房被炸的粉碎,然而爆炸也僅僅局限於此,並沒有再向著更遠處波及。

看著已經化成灰燼的州牧府後院,不遠處的法正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非要拉著城內剩餘的百姓與你一起去死,卻不知道會落得一個咎由自取和作繭自縛的下場!看來你司馬家果然沒有胸懷天下的氣度,不過是慣於投機的國賊罷了……」

原來,城內守軍突圍失敗的第二日,沮授便潛入城內見了法正,將司馬家在成都城內埋藏了巨量炸藥的情況如實告訴了法正。此時沮授親來告訴法正這條絕密的消息,自然是希望法正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跟著司馬家再一條道走到黑。

法正是一名有謀略的士人,但並非司馬家豢養的死士。無論是從道義上講,還是從現實的出路考慮,法正都沒有理由棄成都城內的幾十萬百姓不顧,卻要選擇一條與司馬家死不悔改的絕路。正因為如此,法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向晉國投誠,然後憑借他的感召力,說服了城中的士卒,在這五日時間內,將成都城下埋藏的九十多萬斤火藥盡數起出送到了城外,唯獨留下了司馬防房下的那一處火藥。

法正對於城外聯合指揮部最後這道命令非常贊同。毀滅成都城的危險已經解除,還是在司馬防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到了最後,如果司馬防心中尚存良心,那麼他就不會點燃那道火繩,自然不會將自己埋葬在劇烈的火藥爆炸之中。反之,如果司馬防仍然點燃了那道火繩,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想死,就去死!

成都城內州牧府發生的小範圍爆炸,不過是攻打成都城的一小段無關緊要的插曲而已。成都城內有了法正的協助和組織,就算司馬防化成了灰燼,也不會影響到這座擁有悠久歷史和豐富人文痕跡的城市投入到平西王趙興的懷抱。

世間無人知道趙興在上一世所看到的畫面,但趙興卻牢牢地記著那場山搖地動的巨大災難降臨到蜀中的時候,益州的百姓們是如何來面對這種災難的。在那個趙興曾經記得空間中,被埋在地底下的,他們悲傷的離去了;但尚在的人們,依然圍著桌子搓著麻將,似乎早已看透了生死離別的故事。

死了一個司馬防,對於蜀中而言,真是一件大好事!益州的百姓們誰也不欠,憑什麼要為司馬家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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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六章 青山無辜埋奸佞

司馬防在州牧府中舉火自焚的第二天,法正帶著城中殘軍走出城門,正式向城外的四路圍城大軍投誠,益州之戰到了這裡算是基本結束。

當然了,一天不將逃出成都城的司馬家後人們逮住處置了,這事還不能算完。

成都城的四面城牆周圍,現在全都堆滿了碎石和殘磚,一片狼藉與破敗。被司馬家積攢了數年的巨量火藥,在攻益聯軍正式入駐成都城之前便逐步被清理出來,運往急需這批火藥的荊州和益州南部。運到荊州的火藥,自然是資助劉表守襄陽;運往益州南部的火藥卻是用來開山築路,修出一條從昆澤通往交趾的官道。

雖然成都城的外圍被神武大將軍炮配合著神威炮給炸成了一包渣,但越往城中心走,各項設施保存的便還算完好。最倒霉的還是那些普通百姓家,他們的房屋被拆除了用來防守城牆,現在只能露天睡在老宅地基上,也不知找誰說理去。

城中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除了府院圍牆被拆除之外,高大富麗的府邸仍然保存完好,向世人顯示著它的尊貴與不凡。

為了盡快恢復成都的秩序,聯合指揮部命令天翊軍進入城內,協助地方官府和百姓重新搭建房屋,維持城內治安,其餘各軍則被分配了一項臨時任務,那就是從距離成都最近的山區開採和運輸一大批木材和石料過來,在兩個月的時間內將成都擴建一倍。

攻益聯軍需要通過這個行動來告訴益州百姓,他們不光善於摧毀一座城池,同樣地,他們修築新城的本領也同樣高強。

前後數次大戰中被俘獲的近十萬益州降兵,由崑崙軍負責,全部護送到西域,從此不再呆在蜀中而遺留下來一些不安定的禍患。西域如今已經邁入快速發展的階段,最緊缺的便是漢人子弟。這些益州降兵留在蜀中可能會對今後的內政治理和社會安定造成很大負面影響,但是一旦出了玉門關,他們就要跟西域各族打交道,自然是要緊緊團結在目前已經站住腳的漢人周圍。

益州士兵能吃苦,送往西域交給劉虞進行管理和安置,既可以作為一支預備兵力用來震懾西域各族,平時又是一支開荒屯田的大軍,真是一舉兩得,隱隱有後世建設兵團的味道在裡面。

為了打消這些益州降兵的牴觸情緒,崑崙軍向大家真實地宣傳了西域目前的情況。在崑崙軍將士們的口中,如今的西域簡直是遍地流著奶與蜜的希望之地,這對於原本還擔心著生命安全的益州士兵而言,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只要大家去了西域,不僅可以擺脫曾經的降兵身份,還可以在西域置辦一份偌大的家業,今後甚至可以將父母妻兒接到西域去,這麼多的好處與遠離鄉土一點不足比起來,便顯得優渥很多。

經過正面的宣傳和引導,十萬益州士兵在已經病癒康復的老將嚴顏率領之下,非常配合地夾在崑崙軍中向玉門關外而去。嚴顏如今有了新的任命,他已經是平西王帳前西域兵馬大都督關羽麾下的後將軍,今後專門負責管理這支十萬人的益州「建設兵團」。

實際上,崑崙軍只需要將這十萬人護送到涼國的都城高平即可,到時候自然有關外的馬岱率領一支騎兵部隊前來迎接他們。別看益州士兵在山林地形中表現不俗,手無寸鐵的他們到了千里戈壁和沙漠中時,十萬人也不是五千精銳騎兵的對手。在這種環境中想要起什麼ど蛾子,那跟找死沒什麼分別。而等到他們真的進入西域之地後,一切便由不得他們,還不得乖乖地聽從劉虞的安排。

這十萬益州士兵一旦去了西域,趙興便可以將四萬平西軍和三萬西涼軍也抽調回來,參與到最終的大決戰中,在兵力上不再那麼捉襟見肘。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各路大軍都按照聯合指揮部的命令各自忙碌著,這時一支人數兩萬的部隊忽然從鶴鳴山的西邊衝了出來,當時可把進山開採石料和木料的南路軍兄弟們嚇了一大跳。

這群從密林中衝出來的部隊,人人穿著草綠色的服飾,手中拿著非常精良的裝備,一個個樂得跟大馬猴似的。在他們的隊伍中還有一些籠子,籠子裡則關著一種黑白相間肉嘟嘟的野獸、一種全身長滿金色長毛的猴子(金絲猴)。

兩路大軍忽然之間在山中相遇,倒也沒有發生什麼火拚和摩擦的事情。原因很簡單,晉國各軍在遭遇不明身份的部隊時,有一套完備的敵我識別暗號,只要兩軍能夠相互對上暗號,那就可以判明對方乃是友軍,自然不會發生誤傷的狗血事件。

這支從西面邛崍山中穿行而來的部隊,自然是魏延親自率領的山地特遣師。他們在成功完成了對司馬家西逃隊伍的截擊之後,興高采烈地帶著幾顆人頭趕往成都向元帥張郃請賞。

當時的具體戰事,實在沒有太多值得描述的地方。司馬懿和司馬朗身邊雖然有五百家族豢養的死士,但這些江湖高手在對上數萬山地作戰部隊時,也難逃全部覆滅的命運。魏延在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之後,只下達了一條命令:「弓弩齊射,不留一個活口!」

可歎司馬懿這麼一位多智近乎妖孽的傢伙,在蠻不講理或者說壓根就沒打算講理的士兵面前,還來不及拉出被他們秘密控制多年的五皇子劉闐來做擋箭牌,便被數百支從不同方向飛來的箭矢射成了一地碎屑。倒霉的五皇子劉闐同樣也被射成了一隻刺蝟,與他的兩位已經封王的哥哥相比,他的命運也算是背到了姥姥家去了。

不給司馬家留下一個活口的命令,是大軍師賈詡親自給魏延下達的。賈詡知道趙興不喜歡滅族和殺戮,但他認為這世間別的家族都可以放過,唯獨司馬家必須斬草除根,所以便未跟趙興商量,就對魏延下達了必殺令。

至於五皇子劉闐,在賈詡看來,那更是一個要盡量想辦法甩掉的包袱。劉闐與劉鎔和劉?兩個不同,這是個從襁褓中便被司馬家控制的孩子,肯定被司馬家管教的有了問題,很難像劉鎔和劉?那樣對趙興充滿信任和敬重。

若是救下了劉?,今後如何安置就是個很大的問題。總不能效仿另外兩個皇子,將大家好不容易才奪下來的益州變成劉?的蜀國?益州的地理位置過於重要,必須直接置於趙興的管轄和統治之下,今後也不可能分封給任何人。

魏延在指揮手下士兵全殲了司馬家的向西逃亡的隊伍之後,按照暗影總部提供的人物圖像,將凡是出現在圖冊上的死屍腦袋全部割下,盛放在專門用來盛放人頭的木匣之內。這一割,魏延竟然發現有三顆人頭長相相似,都跟圖影中的司馬懿畫像有些吻合。

現在人都死光了,魏延也不能確定三顆人頭之中究竟哪一顆屬於司馬懿,索性將這三顆人頭全部裝在一個大木匣中,留待抵達成都之後讓人辨認。

魏延做事還算講究,在割下數十顆人頭之後,命令士兵就地挖掘了一個大坑,將這五百多具屍體全部埋進了坑中,然後讓人在大墳丘上留下一塊「河東司馬氏絕命處」的紀念石碑,算是對後人有個交待。

死後能夠「托體同山阿」,倒是便宜了司馬家這一窩子蛇蠍,無辜了綿延千里的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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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七章 孫堅終於發話了

司馬家在益州被連根拔起、徹底抹除的消息很快透過晉國公開向外發行的報紙傳遍大漢各地,頓時引起了各方極大的關注和議論。

朝廷的反應比預料之中還要快一些,似乎老早以前便做好了應對司馬家倒台的準備。朝廷並沒有過多地在晉國和涼國合夥出兵益州這件事情上糾纏,而是直接任命劉焉這位有些倒霉的傢伙為新任益州牧,要求大仇得報的晉國和涼國士兵及時撤出益州,將益州交由劉焉治理。

劉焉自然是不敢真的前往益州領這個州牧職務的,除非他覺得自己已經活夠了。但朝廷通過這個舉動卻非常輕鬆地轉移了百姓的視線,淡化了曹操率軍攻打荊州的不利消息,也淡化了曹軍與晉國天翊軍在襄陽城外的那場戰鬥帶來的後遺症。

曹操和劉備心裡清楚,如今得了益州的趙興遲早會對中原下手,但他卻需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趙興就是那種既要面子還要裡子的傢伙,什麼時候都想著佔據道義的制高點,讓天下百姓都覺得他很有道理。

朝廷並沒有真的想要從趙興口中奪回益州,這跟人類試圖從飢餓的老虎口中奪回食物是一個道理。朝廷名義上讓晉國和涼國的軍隊撤出益州,實際是為了調整防守部署爭取一些時間。雖然趙興尋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需要花費時間,但形勢佔優的他遲早總能尋找到合適的理由。

然而,令曹操和劉備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首先發聲的不是趙興,而是外界傳聞已經命歸黃泉的江東孫堅。

首先,孫堅向外宣佈了將長女孫仁嫁於趙興長子趙振邦為妻的消息;接著,孫堅向外披露了自己遇刺的經過以及幕後黑手,當眾發下重誓,一定要提兵十萬殺向宛城,將暗害自己的汝陽王袁術碎屍萬段。

袁術的封地位於洛陽與襄陽之間,向東與吳州隔著揚州、豫州和荊州,孫堅既然要出兵討伐袁紹,那就需要經過揚州和豫州,或者繞一大圈從荊州通過。

很顯然,揚州的韓榮和豫州的張飛、夏侯淵都不可能讓孫堅的部隊假途伐虢,而荊州的劉表因為此前孫權率軍進犯長沙和桂陽,也不會同意讓吳州大軍從境內通過。如此一來,孫堅如果想報仇,那就得從豫州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來,而這樣的舉動毫無疑問會遭到朝廷的猛烈攻擊。

問題的關鍵在於,孫堅在宣佈討伐袁術之前,先宣佈了女兒孫仁與平西王趙興的親事,這就讓事情變得耐人尋味和撲朔迷離起來。

如今許多有些眼光的人終於回過味兒來了,此前江東相繼派出孫權和孫策兩兄弟領兵攻打徐州張遼,純粹就是給大家玩了一齣障眼法。如果兩家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又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結為秦晉之好?

既然江東攻打徐州是為了遮人耳目,那麼江東集結六萬大軍在緊鄰豫州和揚州的淮陵一帶又想幹什麼?當然是準備與徐州軍團聯合起來出兵豫州,掀開中原大戰的帷幕!

身處臥虎城的趙興,這段時間一聲不吭地觀察著天下各處的反應,琢磨著以什麼借口發起最後的統一決戰,結果孫堅在江東的聲明,讓他再也不用為發起中原大戰而犯愁。經過暗中一番打聽,卻是身處徐州的龐統和徐庶先斬後奏,在獲悉益州大捷後立即與孫堅取得聯繫,讓他搶先發出了前面提到的兩條聲明。

龐統和徐庶能夠做出這樣的判斷和決定,顯然是對整個局勢有了透徹的分析和認識,也對曹操和劉備可能做出的決定有了提前預判。

朝廷試圖將天下的目光轉移到益州,而龐統和徐庶卻又想辦法將天下的目光注意力轉到了徐州一帶。對於龐統和徐庶如此的細心辦事,趙興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在趙興手下做事,不怕先斬後奏,只要能為晉國和平西王爭取到利益,事後都能得到趙興的理解和鼓勵。

這段時間,趙興已經密令西域的關羽親率平西軍和西涼軍七萬人啟程返回關內。按照趙興的意見,發生在大漢內部漢人之間的戰爭,絕對不允許有異族插手其中,他可不希望異族捲入漢人內部的糾紛之中,最終造成異族滯留關內尾大難掉的情況發生。

西域之地暫時以穩固統治和管理為主,暫時不會向西推進到蔥嶺以西的地方,各地駐軍基本夠用。如果加上即將抵達西域的十萬益州降兵,那麼劉虞在關羽率軍撤回關內的期間,仍然有足夠的兵力維持西域內部的穩定和團結。

關羽給劉虞留下了馬岱、馬鐵兄弟兩個,還留下了顏良、文醜二將,足夠震懾西域境內的各族部落。

關羽從玉門關外帶回了四萬步兵和三萬騎兵,休整完畢的蒼狼軍有兩萬騎兵,負責護送十萬益州降兵的崑崙軍有三萬步兵,如果加在一起便是整整十二萬戰鬥力驚人的大軍,這支部隊足夠橫掃整個關中平原,兵進洛陽。

現在駐守在益州的部隊主要是六萬先鋒軍、兩萬五千天翊軍、七萬五千攻益南路軍(攻進成都的是四萬多人,留守益州南方的還有整整三萬部隊),加起來便是十六萬之巨。如果從益州出兵十萬進入荊州,加上黃忠部的一萬五千人,那麼荊州的兵力立即便會發生巨大的逆轉,讓駐軍鄧縣的曹操和駐守江夏的黃祖肯定大吃一驚。

從東北地區調往黑山地區的遼東軍和調往徐州地區的慶余軍也已經到位,這五萬部隊的加入,對於并州軍團和徐州軍團而言,也是非常有用。

徐州軍團原本只有六萬部隊,如今多了江東的六萬部隊和慶余軍兩萬部隊,人數達到了驚人的十四萬,已經足夠同時對豫州和揚州發起大規模的攻擊。而青州軍團和冀州軍團因為防區緊密相連,兩個軍團加起來也有十四萬的兵力(飛虎軍兩萬、東萊軍四萬、雄武軍三萬、黑山軍三萬、三韓敢死軍兩萬),足夠對青州和兗州發動大規模的攻擊。

并州方面,有四萬臥虎軍、四萬定遠軍以及三萬遼東軍防守,兵力也達到了十一萬,並不比其他戰區顯得單薄。

這麼算下來,趙興為中原大戰準備的兵力達到了驚人的五十三萬之巨,無論從軍隊的數量和質量上來看,都已經超過了曹操和劉備能夠動員和調動的極限。

以最強大的陣容,最迅猛的速度實現大漢各州的大一統,這邊是趙興的想法。儘管有些奢侈的過分,但這便是趙興真正無敵的地方。

不管怎麼玩,這場華麗絢爛的大戰,終於到了開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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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八章 益州人事多變遷

光熹十年,注定是要在烽火硝煙中度過。

上半年,平西王趙興派出四路大軍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猛攻成都,硬生生耗乾了司馬家最後的一分反抗氣力,然後輕鬆奪下了被司馬家經營長達十年之久的成都,從此將地域廣袤的益州納入到自己的統治區域。

或許是膩味了跟朝廷玩太極,以往總是以謙恭姿態出現在公眾視線中的平西王,這次直接無視了朝廷任命劉焉為益州牧的命令,而是從晉國派出一批官吏全面接管了益州的內政,並且任命張既(字德容)為益州牧,任命甘寧為益州軍團長,任命陸遜為益州大軍師,完全控制了益州地區的軍政大權。

張既原為涼國第一大郡安定郡的太守,這些年來將安定發展建設的漸漸有了向晉國上黨郡看齊的架勢,足以證明此人的才能。當年張既是被侯成和華衛國綁回上黨的,但自從投效趙興之後,便一直兢兢業業地幹著自己的分內之事,從不參與到其他雜事之中去,顯示出了良好的官德和修養,深受本郡百姓的擁戴。

益州被奪下之後,趙興勢力範圍內的許多文武都在推測平西王這次將會委任誰前往益州主政。大家都清楚益州牧位置的重要性,且不說一個益州的面積大過別的州三倍還多,光是益州境內錯綜複雜的少數民族以及長期以來益州百姓對於晉國和涼國的敵對牴觸情緒,就讓益州牧這個位置變得有些燙屁股。

趙興手下的文官之中,能力出眾者基本上都得到了重用,像國淵和梁習如今皆前往東北地區分別擔任了長州和余州的州牧之位,崔琰則是在延州(朝鮮半島)擔任州牧,諸葛瑾擔任了遼州牧的職位。還有幾位雖然暫時沒有任用,但估計隨著天下各州全部歸於平西王的治下之後,大家也會相繼前去上任,絕不會就當一輩子太守而已。

張既在接到趙興親自簽署的委任狀後,既沒有矯情地說自己能力不逮,恐怕難以勝任州牧這麼重要的職位;也沒有拍著胸脯說只要自己出馬,就能一個頂倆,把益州治理的如何如何。他十分利索地將印信等物品與前來接任的新太守進行了交接之後,便立即在一隊親兵的護送下,前往益州赴任。

張既心裡明白,如今益州正是人心不穩、百廢待興的時候,越早一天上任,就越容易迅速打開局面。

為了支持張既,趙興特意將漢中太守楊阜調往益州,將防守襄陽有功的姜敘也調往益州,分別作為張既的別駕和從事,讓這二人從旁協助張既治理內政、維護治安。

按照趙興的意思,必須對益州各地縣令以上的官員進行全部更換,原益州各級官吏之中能力出眾者,可以先調往晉國進行培訓和考核,如果確實能夠勝任晉國模式的內政治理,便調往東北四州重新任命,總之不允許官員在本地為官。至於那些尸位素餐、能力低下者,則直接就地罷免,以後也不會錄用。

如今晉國的基層官員培養體系日漸成熟,許多縣令以下的官員都接受了完整系統的培訓,他們今後才是趙興重點培養和任用的對象。

就像張既分析的那樣,益州目前剛剛經歷過兵荒馬亂,各地老百姓人心思穩,地方豪門大族和原有的舊官吏更是戰戰兢兢不敢稍動,正是迅速控制局面的有力時機。趁著如今益州境內各路大軍尚未開赴中原之前,正好借助於部隊的威懾力,將各級官員的任命和安排定下來。等過一段時間這些官員取得了當地百姓的信任,站穩腳跟之後,就算先鋒軍、青淮軍和陸戰旅等部隊撤出益州,整個益州也歸於安定,不用擔心出什麼亂子。

當然了,如果真有那不長眼的異族部落想要起刺兒鬧事,新任益州軍團長甘寧可不是吃素的。雖然這位新任的軍團長手下只有天翊軍和暫時沒有番號的幾萬益州軍可供調用,但憑著他早些年在益州打下的名號,收拾這些造反部落還不是手到擒來!

奪下益州之後,攻益北路軍、攻益南路軍這兩個臨時性的番號已經被撤銷。張郃的身份復歸為涼州軍團長,下轄六萬先鋒軍和兩萬蒼狼軍、三萬西涼軍;太史慈的身份復歸為晉國水師提督,下轄四萬水師將士和五萬陸戰隊官兵。

原來的陸戰旅只有兩萬部隊,這一次趙興大筆一揮,將關平率領的三萬青淮軍也劃入陸戰旅中,然後將水師陸戰旅更名為水師陸戰隊,由關平擔任軍長一職。原陸戰旅統領王路因為肌腱受損嚴重,不得不離開一線戰場,如今被任命為臥虎統帥部訓練司司長一職(等同於軍長級別)。

如今,益州境內的駐軍主要為六萬先鋒軍、五萬水師陸戰隊、三萬天翊軍和三萬益州軍。黃忠部一萬五千人,日前已經離開成都向東而去,準備直接開赴襄陽,參加接下來的襄陽大戰。攻益南路軍從最初的五萬發展到巔峰時,曾經達到十一萬之眾,經過郪縣戰役之後,折損了兩萬多。太史慈從交趾士兵中挑選出五千人,補充到陸戰旅和青淮軍中,給新組建的陸戰隊湊齊了五萬精銳士兵,剩下的三萬出頭士兵,則全部交給了甘寧。

甘寧手下如今直接聽他調遣的其實就是三萬益州和交趾士兵組成的部隊,已經補充滿員的三萬天翊軍不過是暫時駐守成都,而且主將還是大軍師陸遜。

對於這樣的人事安排,甘寧非常的不滿意,但他卻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當初他在南山臘谷中為了勸降嚴顏手下部眾,當眾聲稱自己乃是平西王任命的益州軍團長,事後太史慈竟然真的替甘寧向趙興要來了這個顯赫的位置。

可是甘寧真的當了這個軍團長之後,便覺得十分無趣。眼看著太史慈和張郃就要率軍東進,卻跟他和益州軍沒啥關係,這讓一貫吵嚷著要打大仗的甘寧如何能夠安然處之?

不過,不管甘寧是鬱悶也好,憋屈也罷,既然接受了益州軍團的任命,那就得堅決服從臥虎統帥部的命令,老老實實地呆著益州,協助張既盡快將益州偏遠地區的不安定分子全都收拾乾淨。

為了安撫甘寧那顆「受傷」的心,趙興倒是給甘寧指出了一條新路子,那就是抓緊時間募兵和練兵,將目光瞄向邛崍山以西的唐旄羌人部落。司馬家不是想著逃進唐旄羌人部落避禍麼,看來這個身處雪域高原的部族確實很厲害,那就由你甘興霸率軍將其徹底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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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九章 青徐大戰風雷動

相對於大漢西部暫時的復歸平靜,身處青州和徐州的人們卻感受到了那種大戰將至時濃烈到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已經比歷史記錄中多活了八年之久的徐州牧陶謙,終於經不住歲月的催促,於半月之前病逝。陶謙這一走,卻讓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徐州局勢更加緊張。

徐州原本名義上是由陶謙在主政,背後則是趙興在給撐腰,朝廷也就十分識趣地沒有剝奪陶謙的職位。因為只要趙興一天支持著陶謙,別的人就不敢跑到徐州來接陶謙的班,道理跟劉焉不敢前去益州接益州牧一樣。

如今陶謙掛了,朝廷無論如何也不能裝作不知,然後坐視趙興直接將手下的官員派往徐州擔任州牧之職,真要這樣做了,朝廷的顏面就被掃個精光。問題是,有益州那個例子擺著,如果朝廷任命的徐州牧再次被趙興晾到一邊,到最後被抽的還是朝廷的臉面。

洛陽的朝堂之上還在為到底要不要任命徐州牧,以及任命誰去擔任徐州牧吵得不可開交時,忽然從晉國傳來消息:徐州陶謙之職位,由德高望重的原下邳國國相陳珪擔任!

都準備捋袖子開打了,趙興才沒有時間跟大家廢話,直接任命陳珪前往徐州擔任州牧一職。

趙興任命陳珪擔任徐州牧的消息傳來,頓時引起朝野一片口誅筆伐,但也僅僅局限於朝廷目前實際控制的四個州郡之內。

陳珪到任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夥同」青州牧劉岱一起發表了關於收歸青州和徐州被朝廷無故佔據多年領土的聲明。這份聲明實際上跟宣戰已經沒有兩樣,偏偏還說的義正辭嚴,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自從前幾年袁紹和曹操出兵青州、曹操、劉焉和袁術出兵徐州,青州如今尚有三分之一的地盤實際上由曹操控制,而徐州也有將近四分之一的地盤被豫州和揚州吞併,一直不曾交還陶謙。

當初趙興在派兵幫助孔融和陶謙趕走幾路入侵青徐的部隊後,並沒有乘勢奪回所有被佔的領地,主要是因為這些地方緊鄰著兗州、豫州和揚州,已經被己方勢力牢牢佔據,如果強攻,會造成己方兵力較大的傷亡。

當時晉國的兵力有限,能夠在青州和徐州站穩腳跟就是極限,如果不顧當時晉國的支撐能力,強行徵募數量較多的部隊,那就會給各地百姓造成很大的壓力,更沒有這幾年來的涼國、幽州、冀州以及青徐之地的發展與鞏固。

打仗首先要算的是經濟仗,如果不顧己方的實際承受能力而窮兵黷武,到最後就會陷入惡性循環的境地,最終走向覆滅的道路。正因為趙興明白其中的厲害,所以一直採取的是穩紮穩打的策略,一面開拓疆域,一面加以發展治理,終於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現在則到了可以橫掃各州的地步。

既然可以橫掃各州,那麼趙興手下的文武將領也就不用再看別人臉色行事,直接找個合適的理由,先打起來再說!

盤踞在青州西部和南部的夏侯惇與曹仁,不會因為劉岱發表了幾句措辭嚴厲的聲明便將青州通往兗州的門戶給讓出來,所以趙雲只好派出大軍從夏侯惇與曹仁手中將這些門戶硬搶過來。

堵在江東軍前往南陽道路上的張飛和夏侯淵,同樣也不會讓孫策帶著部隊輕鬆穿越豫州全境,所以孫策只好帶著大軍從張飛和夏侯淵的手中打出一條道路來。

作為江東盟友的晉國,自然也不會坐視孫策陷入張飛與夏侯淵兩支部隊的南北夾擊之中,所以派出熊羆軍前來支援孫策。身處揚州的韓榮當然不會坐視張飛一部被江東軍和熊羆軍圍攻,所以派出大軍前去支援張飛。揚州的兵馬一動,身處荊州的劉表便立即派出一支部隊前往江夏攻打黃祖,這又直接威脅到了揚州的安危。

原本就有些錯綜複雜的江淮之地,因為各路大軍相互陷入到了戰局之中,頓時變得風雷交集,萬馬齊喑。

由高順率領的四萬東萊軍,首先便將目標鎖定了駐軍萊蕪的曹仁部,而曹仁也是緊急調動李典與于禁兩支負責側翼掩護的部隊雲集萊蕪,擺出了與東萊軍決一死戰的姿態。

東萊軍有四萬步兵,曹仁軍則有五萬步兵,在兵力對比上雙方基本持平。曹仁軍主守,而高順軍主攻,所以高順這一方還要略微吃虧一些。

已經將火藥大量投入戰場使用的交戰雙方,剛一交手,便不再隱藏本軍的大型火器,將戰鬥推向了白熱化。兩軍戰事激烈的時候,一支人數兩萬的僱傭軍被趙雲派給了高順,這兩萬人便是來自於延州的戰俘營,清一色三韓島上的土著。

高順將這兩萬人推向戰場正面用來吸引和消耗曹仁軍的火力,自己卻帶著兩萬精銳步兵繞道萊蕪南部,切斷了曹仁軍向延州方向撤退的道路,也切斷了從陳留方向給曹仁軍補充糧草的後勤補給線。

曹仁眼見大軍深陷高順的前後夾擊之中,立即指揮大軍向西突圍,將主力撤往牟縣,算是逃過了一劫,不過仍然付出了一萬多士兵的傷亡。

趁著青州軍團將主力調往萊蕪與曹仁作戰之際,夏侯惇忽然率領駐守在高唐的五萬大軍奪下了平原郡的大部分,然後兵進濟南國,直接威逼到了臨淄城。臨淄城的防守兵力主要為兩萬飛虎軍,並不佔優,於是趙雲與冀州軍團呂布暗中聯繫,由冀州軍團派出黑山軍南下安平國,直奔夏侯惇軍的後路而來。

黑山軍一動,原本駐守鄴城的朱?立刻行動起來,他派出三萬步兵向西挺進,護衛在夏侯惇軍的身後,意圖攔下南下的黑山軍。鄴城六萬部隊出動了三萬,還剩三萬駐守,卻讓雄武軍和遼東軍看到了機會,於是兩軍六萬人相互配合進逼鄴城,又讓朱?感到了危險。

由於參戰的各支部隊都裝備了大量火藥,所以發生在各地的戰事比起以往來顯得異常慘烈,雖然晉國各軍的整體戰力要優於朝廷的部隊,但各軍的傷亡仍然不可遏制地快速增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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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零章 大師兄遠遁他鄉

相對於其他地方如今一觸即發或者已經是陷入膠著狀態的形勢截然不同,晉國實際上的政治、文化和經濟中心臥虎城仍然是熱鬧繁華、熙熙攘攘。

    時間已是八月份,太行山西麓秋意漸濃。走在臥虎城內寬闊乾淨的大街之上,可以看到一年四季常青的綠樹將馬車道與行人道從兩邊分開,東西南北的商家和旅人們或是急衝衝地趕著沉甸甸的馬車向城外趕去,或是三五步便駐足欣賞城中與別處完全不同的風情。

    如今,臥虎城的一份入籍官府文證,被外地人熱炒到了萬兩白銀的高價,但依然如鳳毛麟角般稀少難得,簡直到了一證難求的地步。

    在外地人看來,臥虎城中不僅遍地是黃金,更是天地下最安全、最風尚、最舒服、最美麗……的城市。一旦入籍臥虎城,便意味著一家老少從此躋身於上流社會,從此過上安定富足的美滿生活。

    按照平西王趙興,也就是臥虎城城主當初定下的規矩,臥虎城的戶籍,從來不對外出售,而是留給在戰場上立下大功勞或者具有各種傑出才能、對晉國做出重大突出貢獻的人們。

    所有入籍臥虎城的人員名單以及入籍原因都要呈報給趙興親自審閱和圈定,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臥虎城戶籍被人們稱為世上最難入、最昂貴的戶籍。

    那麼在外面私下競拍的臥虎城籍貫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有人敢於陽奉陰違,將趙興的話當成耳旁風不成?實際上,這些戶籍是城中一些老住戶因為打算去東北或者西域發展,手中缺少資金,便咬牙將自家的戶籍賣掉來籌集資金。

    對於一個蘿蔔一個坑的臥虎城戶籍而言,既然城中老住戶要搬走,官府的戶曹吏們當然不會讓其空著,在請示過了趙興之後,便想出這種拍賣的方式,由強烈要求入住臥虎城的出價高者購買之後進行更正和過戶。

    當然了,想來臥虎城中入籍的各地大戶簡直海了去,所以就算你手中攥著大把的農兵商金行的銀票,那也首先要獲得入住長子城或者晉陽城等周邊城市的資格之後,才有機會最終入圍臥虎城。

    偶爾拍賣臥虎城戶籍所得的收入,全部被用來修繕城內的公共設施,投入到了公益事業當中,官府不從中扣留分文。對於臥虎城中的官吏而言,他們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金錢,才不會將眼睛盯在這拍賣戶籍所得的一點收入上來。

    這一日,靠近平西王府的大街上前後走著幾個老少之人,他們臉上掛著或是安逸、或是平淡又或是興奮的神色。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對半大兒高的男女孩童。女童穿著一身時下臥虎城內正在流行的粉色衣裙,潔白如玉的皮膚更是襯托著她嬌豔如花的笑臉;男童則是一身黑色武士服打扮,不時轉頭將目光投向身後不遠處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漢子身上。

    跟在這對金童玉女身後的除了中年漢子,還有一位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

    在外人看來,這四人行走於城內大街上,絲毫不顯得突兀或者與周圍的環境不相融。但若是人們知道了這老少四人的身份,一定會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

    鶴髮童顏的老者,乃是教出了四位聲明顯赫徒弟的一代武宗童淵。而陪伴在他身邊,面無表情、默不作聲的正是城內百姓從未見過的大徒弟張任。前面兩個負責引路的孩童,那也不簡單,分別是平西王的第八子和第九女,至於這倆孩子究竟系哪一房夫人所生,卻實在讓人有些記不清楚,索性不提。

    童淵很清楚自己大徒弟張任是怎麼執拗的一個人,所以在接受了趙興關於勸說張任的任務後,便一直耐著性子陪在張任身邊,想盡辦法開導著張任,希望他能夠重新點燃心中的雄心抱負,不至於白白浪費了一身本領。

    張任自從被太史慈打敗並被送到臥虎城來以後,他的心情便變得十分低落。等到司馬家在益州被徹底剷除,甚至連在昆澤城內的老四司馬馗也被就地處決之後,張任輔助司馬家的理想和抱負便徹底破滅。

    張任不恨趙興,因為他非常清楚想要爭霸天下,那就要做好被人斬草除根的準備。若是將趙興和司馬家換個位置,張任相信司馬家對於趙興和他的後人處置手段只會更加殘酷無情。張任只是無法從自己兵敗和司馬家覆滅的雙重打擊中走出來,所以他每天都像根木頭一般陪在師傅身邊,既不笑、也不憂,仿佛內心深處那股子氣兒被人徹底抽幹了一般。

    童淵若無其事地問張任:“徒兒,這幾日我陪著你逛遍了臥虎城,你心中可有什麼感受?”

    張任木然地回答說:“臥虎城很大,人很多,很熱鬧,很繁華。”

    看似在前面帶路,實際卻一直留意身後的趙興八子趙振英,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張任一臉不服氣地說道:“大師伯,你這話說的很敷衍!我就不信益州有哪一座城池可以跟臥虎城相比!”

    粉嘟嘟的趙興九女趙思寧在一邊隨聲附和著說道:“八哥說的正是!這幾日陪著大師伯在城中遊玩,本以為攤上了一件美差,不用天天被先生們逼著背和習武,現在卻發現根本就不是如此。大師伯總是一副愁眉不展、漠不關心的樣子,卻讓小侄女覺得好生難過!”

    童淵虎著臉訓斥兩個小傢伙說道:“你們兩個小東西,如何懂得大人的心事!你張師伯因為忽然不知道人生的方向,所以暫時變得迷惘起來,自然沒有心情仔細欣賞這臥虎城內猶如人間天堂一般的好景致。”

    瞧著爺孫三個,逗哏和捧哏的技術真是爐火純青,也不知道事先有沒有專門經過排練?

    趙振英聽完了童淵的話,不再囉嗦,而是轉身將一雙小手背負在身後,模仿父親趙興邁著官步,然後老氣橫秋地大聲說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大師伯既然不知今後該何去何從,何不將眼光投向大漢之外的地方,像父親平常說的那樣,讀萬卷,行萬里路,卻也好過如今昏昏噩噩地虛度光陰!”

    趙振英已經拉著妹妹趙思甯漸行漸遠,但方才說的那一番話卻如一道劃過心靈深處的閃電,將張任徹底驚醒。

    張任轉身對童淵說道:“師傅,徒兒勞您轉告三師弟,請讓我率領一軍西進蔥嶺,為大漢打通前往大秦(羅馬)的道路。”

    童淵欣慰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如此甚好,從此你便從大漢這團爛泥中抽身而去,去那遙遠的極西之地見識一番,也省得留下來徒增憂傷。”

    數日後,張任被平西王任命為征西將軍,法正被任命為軍師,前往西域開始籌建西征大軍,一年後兵進蔥嶺,正式掀起大漢向極西之地開疆拓土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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