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開荒】神煌(全書完)

第三五九章 九九龍影
“真龍劍意?你是領悟了九種真龍劍意才進來的?”

宗守一聽就知不好,心中也暗暗驚嘆,這金不悔還真舍得下本錢。贏話費,讀看看五張九階符箓,幾乎相當于五百七階獸晶的價格。那破障絕意符,更是世間罕見。然被這家伙,全用在此間。

有心用言語支吾過去,可仔細想了想,宗守還是以誠為上,決定不瞞為佳。搖著頭道:“我手中雖有些錢財,可無你那樣大方。九階符箓,更沒處去買。只能用這笨辦法,按那龍影老人的規矩走進來。這些真龍精血,其實是意外之喜——”

金不悔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定定看著宗守,半晌之后,才口中一字一頓道:“宗守,我發現你這人,真是變態!你可知這九種真龍劍意,我那玄師兄與師尊,領悟了幾種?”

宗守毫不感興趣,仍舊仔細觀察著那燈盞。金不悔無奈,只能繼續開口道:“我師尊與玄師兄,只是參悟了五種真龍劍意。我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他們強一些,也不過才六種而已。你才不過十四歲,怎么可能將九種真龍劍意悟全?真tmd變態。是了,宗守你是騙我的可對?這世間天賦勝我之人有許多,可高這么多,可也太夸張了——”

“騙你?”宗守一聲失笑:“你說是就是好了!“

說話的同時,宗守眸子里是精芒微閃。從那燈盞之下,陸續抽出了七根金色的長針,以及一個小小的瓷瓶。

這些東西隱蔽之極,隱在燈盞后,深深插入到石壁之內。那些許靈能波動,也被這本就是靈器的長明燈遮掩。若不是細加注意,幾乎難以窺見。

也虧得是他,后世在那些副本中尋寶,什么樣的事情都見過。換作其他人,在取得真龍精血后,必定會疏忽大意,將之疏漏掉。

心中是暗暗冷笑,這玄浪真人,倒真是好心機。估計那龍靈仙子,或者真有可能是使這人叛出絕龍城的誘因之一,卻絕不可能真就引誘這家伙為之甘冒奇險。

若無意外,這瓷瓶之內的東西,才是使玄浪真正叛出乾天山的主因。

而且在此人心內,多半是覺得這七根金針與瓷瓶,價值還在真龍精血之上。

雖不知這些到底是什么東西,是何用途。不過宗守卻依舊欣然,把這些針與瓷瓶,朝著金不悔晃了晃,口中道:“這些東西,金兄不會想要與我分潤吧?”

金不悔幾乎都要哭出來,一張圓潤的胖臉,生生被他皺成了苦瓜,強笑著道:“怎么會?先前不是說了,我金不悔不愿強占他人的機緣?”

心內是后悔的快要捶胸跌足,也是想到那瓷瓶內的東西,必定是遠在那真龍精血之上。

往日里一向都是他金不悔吃獨食,讓他人看著眼饞。不料今日,也只能看著宗守,把這些重寶一一收入囊中。

宗守唇角扯了扯,也不再問,徑自把這幾樣東西收起。而后是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此地已無可疑之處。即便還有什么遺漏,想來也是有限,不用他再費神花心思去尋。

而金不悔在后面也及時跟上,試探著道:“重寶在身,宗老弟就不怕別人來搶?別人也就罷了,我看那絕龍城必定不會放過你,凌云宗的人也在尋覓真龍之血。不過老弟把東西分我一二,讓不悔分擔分擔因果如何?”

“分你一二?”

宗守陷入了凝思:“那么這兩樣東西如何?”拿出的東西,赫然便是那破龍錐與龍血粹身丹。

金不悔頓時無語,直接閉上嘴:“當我沒說!”

龍血粹身丹這樣的東西,浩玄宗要多少就有多少。至于破龍錐,他也沒想過要與那些龍族過不去,要此物何用?

宗守早料到會是如此,嘿然一笑,隨手又取出了一枚龍血粹身丹。咯嘣一聲咬碎,吞入到腹內。

他體內的氣機,水火螺旋勁氣,仍舊在彼此沖突。服用這龍血粹身丹,固然身似火燒,卻反而可以令他不至于那么痛苦。

也在這霎那間,宗守的神情微動。正要傾聽,一雙狐耳就忽然從他的發內豎起,聆聽四方。

宗守一時也沒時間去管這妖身變化,目中漸漸凝然,隱隱聽得大約幾十丈外,一行人正向此處行來。

只需再轉過一個彎,就可出現在他們面前。

共有十四人之多。行走之時,近乎是悄然無聲。一身氣機,也是全數隱匿。

宗守也是從那空中微塵的變化,才發覺這行人的到來。

幾乎是毫不猶豫,宗守驀地兩把靈石道符四下灑出,任其掉落在地。

接著是立時拔劍,整個人化作一團疾影。如云如霧,無聲無息的往前方二十丈的轉角處刺去,畢盡了全身之力,向前方穿梭。

對那行來人,金不悔同樣隱有所覺。卻只是凝神戒備而已。這時是徹底驚住,料不到宗守還未等雙方照面,就悍然動手,如此果決!

而下一刻,就見一個中年黑袍男子,毫無防備的,從轉角中走出。

宗守的身影,也是再次加速,也不去考慮隱匿聲息。渾身紫雷一炸,而后劍光一閃,就是一道血光飆灑!

“吞元!”

吞天元化,將此人的一聲氣血精氣,全數納入劍中,接著宗守又是毫不停歇,劍影飛逝,就在這群人粹不及防間,以手中之劍,再連誅三人。而后身影,又迅疾如風,向身后飄退。

也幾乎在同時間,那群黑衣人,就一連串的爆喝響起。刃光紛閃,有的是召喚護駕,施展靈法加持,有的是疾追而至,神情猙獰。

宗守持劍連斬,瞬息間就連續擊飛數百只如疾風暴雨般打來的暗器。

又連續數劍,把那幾道近在咫尺的刃光,全數蕩開。

直待得退出十八丈之地,宗守卻又驀地棄劍,任由那口雷翼劍,盤旋身周。

目中亦是再次寒芒爆閃,口中一個真言念出。這十丈方圓之內,忽然無數震而爆響,團團火光,把整條窟洞都全數籠罩。

一股亂風,也從后方刮起。

宗守止住了退勢,而后隨著那背后疾推而來風力,整個身影竟又是再一次,加速到了極致,往前瘋狂的突刺!

“蓬!”

一拳轟擊,與對面的刃光相撞。整整四位玄武宗守的氣血精元,在這瞬間爆發。

宗守這一拳之力,也驟然激增百倍!只一拳,就將身前那幾口兵刃,全數轟散。更余勢未止,連帶把后方一位玄武宗師的胸腹,也徹底炸碎。

那大手也是箕張,猛地抓住了此人丹田部分的血肉。猛地一握,血液激濺之余。又是一股浩大的元力,涌入到了宗守的臂中。

宗守另一只拳,也在這時揮出。左臂處無數雷光乍閃,而后又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頓時又是一人,渾身血肉,盡皆炸碎!

二十丈之地,一共三步踏出,揮出了三拳。每一拳擊出,都將一位玄武宗師,粉身當場!

最后第四拳,宗守才只覺一股同樣強悍無比的反震之力,從右臂襲來。

立時心神微凝,知曉面前這個人,絕對是不遜色于越觀云雪碎帆的強者。

渾身骨骼,都是卡喳喳的作響。宗守眉頭微凜,便直接將這巨力,導入到自己的外骨之中。

制成才不過一月時間的這套雷走三型,立時全數粉碎!

宗守全然不管,眼見對面那人,被他一拳之力,震飛出十丈之外。身形便依舊是前沖加速,沖入到幾位靈師之間。

再次執住那墜下的雷翼劍,劍光連閃,幾頭護駕瞬息粉碎。

而后又是幾道血光飆起,三名靈師只須臾間,就是二死一傷!

此刻方才被擊退那人,這才撲至。揮舞著一個巨大的鐵錐,往這邊飛砸下來。也不知幾百斤重,漫天罡風襲來,錐尖所過之處,竟連那石壁也支撐不住,石屑紛飛。

宗守亦是目光一縮,這才看清楚對面,是一個身軀高達九尺的白發老人,目光兇橫,仿佛要擇人而噬。

他此刻劍勢已老,身形亦是退無可退。體內雖又吞了些元力,可面對這巨錐擊來,卻依然是有些不足。

這一擊,自己必將重創!

無奈的一嘆,宗守那黑色的長發,已是掙脫了發箍,漸漸轉白。

正當一絲冥死之氣,漸漸聚集之時。宗守卻又忽的心中微動,想起了那些紋理,想起了那些凸起。也想起了那四十九副圖案。

而后這一瞬間,所有的雜念都被盡數崛起。只有九條翻舞巨龍,在意海之中盤旋。

心意至靜至明,無有所思。手中的劍,亦近乎無意識的斜斜一揮。

而后這瞬息間,那洞窟之內,突兀間一聲巨龍咆哮。那道紫色劍影,是乍閃激逝!

劍光削過之處,那同樣高達六階的重錐靈器,竟赫然是被一劍兩段!

就連這持錐老者也不曾防備,被這驚艷劍光,直接削下了半邊腦袋!

后面的金不悔,已經是近乎窒息。視線定定的看向宗守,那隱約浮出的那九條盤旋舞動的巨龍之影!

“龍影?難道真是九九龍影劍?”


TOP

第三六零章不給就搶

“龍影?難道真是九九龍影劍?”

那龍聲咆哮,久久未曾平息(

宗守一頭長,亦在這瞬間,徹底轉成了白色。

非是死灰的那種,而是天狐一族的銀白!

身后也伸展出五條狐尾,凌空而舞。

倒是那龍影,本就是虛幻飄渺不定,當宗守掀起的那道劍光消散之時。這些龍影,也徹底散去。

宗守的眉目也有所變化,更顯狹長,勾人攝魄。眸子這一刻,亦變成了酒紅色,目光流轉,兇橫之意畢1u,又含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流邪魅的意味。

而當那視線,掃向此處殘余的三人時。這三位絕龍城玄武宗師,都是面色紫,腳下卻偏偏移不開一步,面上微現mi茫掙扎與焦急恐懼之色。

“天狐妖身!”

金不悔口里‘嘶’一聲,半晌之后,才以不可思議的語氣道:“宗守,你真把那九種真龍劍意給悟全了?還領悟了九九龍影劍?”

天狐妖身什么的,他并不在意。以天狐自具的神通幻法,加上先前一劍斬殺那持錐老者的威勢,暫時攝住這三人心神,并非是什么難事,也沒什么稀奇的。他甚至可看出,內中還有驚云神滅劍的影子。

唯獨龍影老人留下的這套九九龍影劍,才令他最是心驚。

這第十等,圣靈級別的武道絕學,他們浩玄宗一門數百余人,歷經萬年之久,都無人能拿下(

卻中的英才,不知幾多,光是突破仙道之門,離開云界而去的,就有三十人之巨!

他自己也參悟過那些圖,只覺是玄之又玄,難盡窺其妙,

可如今這么劍術,卻似乎已現于眼前。(《)

記得這家伙,進入這內門,不過才只兩日時間而已——

難道那九門真龍劍意,真被宗守悟全。

師尊說要參悟九九龍影劍,必先將九門真龍劍悟透的判斷,果然是真?

宗守目光的紅意更深,再一劍削出,劍氣ji射,就令這絕龍城剩下的這三位玄武宗師,身兩段。

卻只覺是心中意念,無比暴戾!恨不得再尋上百十千人,狠狠殺個夠!

一部分是來自這天狐妖身,一部分卻是另有來源。

宗守強鎮住胸中一口氣,抑著自己心內的沸騰殺念。默默體察,直到現神魂之內,微有異樣,這才驚覺。

這吞元秘法,吞的可不是氣血精元魂力,同樣還有著精神氣魄(

今日加上先前,與雪越雄三方之戰。自己接二連三的施展吞天元化,也終是越本身的承受極限。

此刻吸收過來的雜亂意念,正是沖擊心神,使得他的殺戮暴戾之念,一瞬間ji增至極處。

便連魂海之內的凈字符,也是無法在一時間徹底進化!

神智在清醒模糊之間轉化,眼中亦忽而兇橫,忽而掙扎。

金不悔見宗守不答,一時也未察覺不對,只道是這龍影劍之事。宗守不便說起。當下也不再多問,只看著身前這些尸,嘖嘖有聲道:“宗老弟,你這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十幾位玄武宗師,居然就這么不知因故緣由,稀里糊涂就葬身在你劍下。我若是他們,怕是要死不瞑目——”

宗守深呼了一口,是眼眸里的酒紅色,漸漸消退,也就順便借著與金不悔說話,借以分神。

“那么這些玄武宗師,可是絕龍城的人?”

“這還用問?看其服飾,方才施展的武技。(《)他們若非出身絕龍城,我就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些人的氣味,隔著一百里地都可聞出來——”

“既然是,那么依你看來,這些人可否會好心放過我?我與他們早就有結怨,不搶先下手,難道還要等到他們先出手,占據先機不成?”

“呵(

金不悔嘿然一笑,他雖出身浩玄宗,不過卻也不是死腦筋之人。這種事情,也不會多管。

宗守搶先殺人,固然不是什么好人,這絕龍城,也非是什么正人君子就是。

把這里的地圖散出,引誘他人過來,替其尋覓入口。最后多半也是打的要殺人奪寶的主意,宗守此舉,嚴格算來,不算是有錯。

視線最后又集中在那持錐老人身上,細思了片刻之后,忽然一聲輕笑:“你可知這人是誰?絕龍城的‘死人錐’寒終。這等人物,居然就死在此間,真令人惋惜。別看他年貌好像五六十歲了,其實以前中過奇毒,故而年貌,老化本身才不過三十歲而已。乃是絕龍城最近,最可能突破天位之人,居然就這么糊里糊涂,死在你手——”

宗守眉頭一挑,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了。這時候思緒模糊,更無空去想此人來歷。接著下一瞬,就聽得金不悔忽然一聲驚咦倒:“嗯?似乎又有人到了,這次的麻煩,可是不小!”

宗守亦是有所聽聞,不過這次卻沒主動動手。那神魂里的戾念殺意,依舊還未消退。身體之內的氣息,亦未完全平復。

就連從那寒終體內,奪來的那些精元,也未能完全吸收。

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到這群人中,有他熟悉的氣息在。

不過須臾,果然又是一行人,緊隨在絕龍城諸人之后,進入這巷道之內(

趙嫣然與軒韻蘭,都在其中。不過其余十人,都是凌云宗弟子。

而為之人,正是那嚴飛白。

宗守抬頭望去,而后便又是邪氣的一笑:“喲!嫣然韻蘭,你們也來了?”

那嚴飛白等人,卻都是怔在了原地,神情定定的,看著眼前這人。

幾乎不認得這就是宗守,整個人站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雷翼劍,仍在滴血。身后五條銀尾飄舞,占據了小半片洞窟空間。每一次舞動,都帶起了大片的天地靈能。

而宗守此刻那酒紅色的眼,更令人是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趙嫣然與軒韻蘭面色驚怔,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她們二人知曉宗守的武道之高,天位之下幾乎無敵。

可宗守這種mo樣,卻是從來未曾見過。那兇厲氣息,令二人幾乎就以為面前,是上古兇獸九尾天狐,再現于人間。

而嚴飛白則是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眼宗守,接著又看向那地面上的諸多尸體。

當那‘死人錐’寒終的尸軀,跳入到他視野之內,嚴飛白的瞳孔,立時微微一縮,透著驚駭之意。

“絕龍城的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宗守正玉答話,本來清醒的意識,忽然一昏,有些模糊了起來(

嚴飛白神情微變,目光里依舊有些懷疑之意:“那么那真龍之血,亦在你手中?”

宗守聞言一笑:“東西若不在我手,我又何必要出手殺人,了結這些人的性命?”

正說著話,忽覺這洞窟之內的氣氛,突兀間有些異樣起來。

那凌云宗十余弟子,都各自神情凝然,冷冷的望來。宗守被這凌厲殺機,刺的心神微醒,胸中那才剛壓抑的兇厲意念,也再一次飆騰而起。目中是冷芒微透,哂然而笑:“你等莫非,也是想要此物?”

嚴飛白氣息微窒,片刻之后,也不管后面,正在拉他衣袖的歌含韻,堅定的點了點頭:“這九滴真龍之血,對我凌云宗至關重要。龍師叔正需此物,讓他那頭黑蛟進階。此物對你無用,殿下不如讓出。我凌云宗必定會記住此番情份——”

“若是孤不肯給呢?”

宗守的左手臂上,已是漸漸的再次閃現雷弧,心內對自己殺念的克制,也已經到了極致。不過心神間,這一刻卻是異常的沉靜。

“是否準備動手,從我手里強搶?”

嚴飛白聞言是下巴微揚,目光不變,答的是毫無猶豫:“若然殿下拒絕,飛白正有此念(

金不悔聽得是直皺眉頭,忖道這下可有些麻煩了。以這宗守殺戮果決的性子,搞不好就會出什么事、

下一瞬,就聽宗守一聲輕哂。而后那白色的人影,忽然暴起,化作了一團白光,朝著那凌云宗眾人疾沖而去。

那邊近七位玄武宗守,都早有防范。各自一聲冷喝,netg窟之內,就是刃影無數。

為之人,是一位昂藏大漢,亦是五十余歲,冷然問道:“嚴師弟。敢問吾可否將此人誅殺?”

竟不出手,只不緊不慢的踱步,站到了嚴飛白與歌含韻二人身前,將兩人牢牢護住。

嚴飛白劍眉冷調,而后眸光有寂滅了下去:“是此人尋死,對云界諸宗,都已有交代。烈師兄可殺無赦!”

那昂藏大漢,立時咧嘴一笑:“不識好歹的孺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殺的那死人錐——”

話音未落,便見宗守的身影一跨百步,襲至身前。而后是一道凄厲的紫色劍光揮出,掃蕩而來。

TOP

第三六五章 神秘照壁

那石壁上所有的影像,都全數消失。所有的光影,都化作了一道劍光,忽然斬出!

然后仿佛這片天地,都化成了火爐地獄,都瘋狂燃燒了起來。

劍光所指之處,似乎可燒滅一切。

宗守雖是在這石壁之外,明知眼前這是歡迎。也依然只感覺自己體內,炎熱難道,仿佛也是要自燃了起來。

眉頭是下意識的一挑,心中驚喜無比。

先前與神境強者的激戰畫面,是展示這門劍術的實戰效果。

而那劍訣弧線與星痕,則是講訴這門的劍訣的施展之法。

至于此刻,卻是那龍影老人,在展示著與這門劍術配合的武道意念!

而且還不只是僅止于‘意’的層次而已,這一劍斬出,已然盡得‘魄’之妙,可以窺‘魂’。

所謂的武道意念,其實某種程度而言,與靈法差不多。都是參悟萬物本象,本源規則,而后武者以自己的意精神念真氣將之顯化。

到了‘意’的層次,只是得了某種法則又或現象的真義而已。

而到了劍魄劍魂兩個等階,卻是手中的劍通了靈。有了自己的‘魄’,自己的‘魂’!

而宗守今日,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施展劍魄級別的武道意念。

比他以前在神皇游戲里,自己摸索出來的半吊子劍魄劍魂,強的實在太多。

那到底只是虛擬幻境,即便再怎么真實有許多東西,是展現不出來的。

這才是真正的武圣留影!此行不虛!

這一劍過后,那畫面就再次恢復先前與黑色人影激戰的場景。

宗守急忙收回意念,他自己都沒把握,能否再撐過下一輪的演示。

以他此刻身體的狀況,只怕無需太久,估計就要徹底垮掉。

而待得宗守回過神時,就見身旁的金不悔與趙嫣然三人,也都是面色金紫。面色異常蒼白的端坐著,閉著眼在療傷。

宗守不由一笑,自己修為最弱,卻反而是支撐最久的。也不敢怠慢,急忙將一枚高達六階傷丹服下。又取出了先前裝來的那瓶潭水,喝了幾口。

那劇痛無比的神魂,立時就覺是清涼了不少,在迅速恢復著。

宗守眉頭一挑,這潭水用來恢復這神魂間的傷勢,似乎是異常有效。

莫非是那龍影老人,專為他這樣,從下層進入之人所留?

接下來兩個時辰的時光,宗守也是不敢浪費半點,沒到傷勢恢復了一些,就會再次注目,觀睹那石壁上的影像。

一連三次,只覺那劍越來越是精妙。而眼前的畫面,也更加的真實。

心中總有種躍躍欲試之感,想把這一劍,施展出來。

九九龍影劍,共有九部,對應著九門真龍劍決。

龍影老人將這九門劍術融匯一爐,并未強行把他們全數強行糅合在一起。

而是取長補短,增強補益。使每一套真龍劍決的威能,都大幅的提升!

而每一部劍術,又都有九式劍訣。前八式,都未脫去真龍劍決的框架影子。只有最后的一式,才是真正的融匯為一。

特別是那第八十一劍,九九歸一之劍,威能應該最是強盛!

而宗守先前,其實也只領悟了九九龍影劍中,白金龍劍的一兩個劍式而已。

此刻他眼前石壁,卻是展示炎龍浩劍的習練施展之法。圣堂

這一劍刺出,當是浩蕩炎龍,百丈之內,都將成火炎地獄,別再想呆人了。

宗守正看得入神,忽聽的耳旁一陣雜聲傳來。

“以往我總聽人說這武圣留影,是如何如何神奇。今日一見,才知此言果然不虛!”

皺了皺眉頭,宗守往聲音的來處看去。只見正是先前就在這里的兩位天位強者。而此刻其中一人,正是唏噓不已道:“今日這壁前一悟,可抵我十年靜參。可惜這套真龍劍訣殘缺不全,第七等傳說武學,也稍稍低了一些,不能以之為根基。否則這套劍,足可使我進入到武尊境界!”

另一人聞言一笑:“韋兄怎的如此不知足?這劍訣雖是無法修行,不過只憑參悟這龍影武圣的武道經驗,還有那對劍意層次的闡述。都可使我二人進境非小——”

宗守聽得是心中微沉,果然如此,同樣一副武圣留影,在各人目中,都有不同。

這些天位強者的眼里,看到的只是一門第七等的真龍劍訣。

在他的眼中,卻是九九龍影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止是劍意層次,而是將武道意念中的‘魂’‘魄’二個境界,近乎完整的展示在他眼前。

那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運功療傷,都無需冥想靜坐,神態顯意之極。

顯然那石壁之影對這兩位天位武尊的壓力極小。

金不悔開始還不在意,漸漸的卻聽得有些不耐煩,掀二人使他分心。干脆轉過頭,對著這兩天位武尊,怒目瞪視道:“既然已經看完了,還不快點走開!別呆在這里礙眼,惹人厭煩!”

那二人聞言之后也不生惱,其中三旬左右,較為年長的那位,看了眼金不悔之后。更是一聲失笑:“原來是金不悔你這家伙!前次賣給我次品八階靈氣,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倒有臉罵起我來。算了,不與你計較——”

話罷之后,二人便也就一起離去,不多時就已經不見人影。

而宗守也只再觀看了半個時辰,就長身站起。往這間石室的門口處行去。

趙嫣然剛好也是再次從靜悟中醒過來,不由神情微怔,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這句話問出口,就覺自己是傻了。宗守為何離開,用腳跟去想都能猜到。

果然就聽宗守淡淡答道:“這里我看的已差不多。去尋其他幾處看看。”

其實還有不少未盡之意,一些細節處仍舊是懵懵懂懂。不過九九龍影劍共有九部,這樣的石室,應該也有九間。

偏偏現在他的時間,只有不到七天而已,并不寬裕。

此處的壁影,強行記下就可。若耽誤的時間太多,其他幾處地方,就可能有所遺漏。

那趙嫣然聞言之后,眼眸轉了轉,就站起身道:“我陪你去。這炎龍浩劍雖好,卻與我性子有些不合——”

她主修的是冰系真力,這炎龍浩劍不但不合,那浩然剛正之意,更與她的詭詐狡黠,是南轅北轍。

軒韻蘭柳眉一凝,也是長身站起。而那金不悔,亦同樣一嘆。

“這門劍訣倒是不錯,與我浩玄宗宗旨尤其契合。只可惜金火不容,我若習練了這門劍術,恐怕這一生都難入仙道了!”也同樣是毫無留戀之意。

走出這間石室,眼前便是一個寬闊的圓形廳堂。周邊共有十個門,應該是分別通往九間石室。以及先前那二十位七階強者進入的內門。

不過宗守第一眼注目的,卻是對面處,位于這個‘大堂’最中央處的照壁。

只見其上一面,赫然紋著一條龍影。足有五爪,身下滿布云霧。頭軀高昂,威勢赫赫,

卻不知為何,這照壁才剛一入目。宗守就有種異常之感,覺得這眼前照壁上的這條龍,乃是殘缺不全的。

可明明身首尾,卻都是一樣不缺。線條紋路,也是極其反復。畫的是靈動無比,仿佛隨時都可以活過來。

“金兄,這是什么?”

宗守皺眉詢問,要說到對這龍門的熟悉,有宗門近萬載經驗的金不悔,可比他強上太多。

果然金不悔一笑答道:“是否以為這照壁有些玄虛?我門中最早幾位前輩,以前也如此懷疑。有人甚至懷疑,這是那九九龍影劍的總綱。為此浪費了大半日時間,在這面照壁前枯坐。結果最后一無所得。又連續幾代人,才確定這東西,不過是最普通的照壁而已,上了大當。后來宗門每次選人入內參悟時,就會特意交代。別自作聰明,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不過每年總有些人不信,執意去看,都無一例外,沒領悟出什么東西。”

趙嫣然與軒韻蘭聞言,亦是抿唇而笑,顯然這件事,她們也同樣聽說過。

不過話雖如此,四人仍舊是站到那石壁之前,仔細望了起來。

人之心態,就是這么奇怪。別人不行,自己未必就同樣不可。

須臾之后,軒韻蘭就是一聲驚咦道:“果然是有些古怪,剛才感覺自己的人,都仿佛要被這副圖吸走似地。可當再仔細看的時候,卻又沒發現什么——”

趙嫣然與金不悔面面相覷,都能發現對方的異色。紛紛忖道,怪不得那些先輩會上當。這影龍老人,也未免太多陰險了。

宗守卻是神情變化,最后是一聲失笑。

這照壁上的真圖案,還真是九九龍影劍的總綱。若然不出意料,應該是這內門上層,唯一能參悟九九龍影劍的方法。也同下層一樣的規則。須得把九種真龍劍決全數悟透了,才能發覺其中的真義。

——不過這圖里面,果然是殘缺的!

正思念紛雜,宗守忽又聽得一聲驚咦道:“宗守趙嫣然,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轉過頭看,卻是龍若。


TOP

第三六六章不講道理

宗守不久前呆過的那間石室之內,嚴飛白是神情難看的望著眼前。圣堂

這扇毫無縫隙的巨大鐵門,牢牢的把通往上層的入口死死堵住。

他是半個時辰前來到的這里。先是追尋宗守一行人的行蹤氣息,可當他才走過幾個巷道,整個洞窟之后,就忽然是云霧彌漫。意念間也是幻覺重生。

嚴飛白也不知緣由,不過直到他歷經艱辛,追到這里,才猜測到了幾分

這一路都沒見宗守的人影,顯然已經入了上層。而這扇門,則是死死緊閉著,讓人無能為力。

思緒紛閃。嚴飛白接著卻是毫不猶豫的轉過身道:“走吧,此路已是不通。我們到別處找找——”

歌含韻頓時一陣錯愕:“這扇門只需想辦法打開,就可以進去。你只看了一眼而已,就打算這么放棄?

“武道圣人留下的門,若愿意讓我們打開,也無需費什么功夫。若是不愿,哪怕我們想盡辦法,那也是不成。”

心中苦嘆,這女孩一旦對男人著了迷,果然是智商無限接近于零的。

這歌含韻此刻,是渾然看不出以前的智慧靈秀,似乎只一門心思,想見宗守。

萬分不解地搖了搖頭,嚴飛白又繼續解釋道:“那此處鐵門之上,應該是龍影老人的自做的浮雕。要將之打開,應該極其簡單。只需是他認可之人,再有尊師重道之念,拜上幾拜就可。不過這浮雕已碎。顯見是那一位,是再不愿有其他人進入此門!”

歌含韻眉柳眉一蹙,仔細又望了一眼,其實方才就已發覺,這門上的浮雕,確實也些細小線痕。

一直沒怎么在意,此刻被嚴飛白提醒,才驚覺其中內蘊之意。不由是面色羞紅一片,知曉自己,是有些不對勁。(《網》網)

而嚴飛白則是神情漠然,想得是更遠一些。

龍影老人似這般自碎畫像,可是已經認為自己,在云界已經找到了九九龍影劍最合適的傳人?再無需假于他求?

甚至于先前那最后一處石室,也以禁制遮蔽。

若非他身上,還帶著些宗門重器,幾乎就進不來此間。

可即便如此,當他進入最后一間石室的時候,里面也是一片空白。兩側石壁,甚至洞頂上方,都是光滑整齊,地上則全是石粉。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被毀去。

莫非那位龍影老人的意念,自始至終,都是在關注著這聚龍山?

對那宗守,就這般的滿意?

也對,有了那樣的人物,傳承自己的劍道,又怎可能還會將其他人,放在眼中?

那一位的劍道天資,倒在其次。居然能夠數年如一日,忍受那等樣的痛楚,強行突破天人之障。只一想想,他就覺渾身發寒,自嘆弗如。

這么一想,嚴飛白胸中卻是更覺胸中灸熱一片,更加的焦躁不安。腳下也不由更疾數分,漸漸的竟是全力在奔行。

歌含韻連忙施展靈法,使自己浮空而起,隨后跟上道:“你這是打算尋第二處入口,這么急做什么?龍師叔性情穩重,行事自有章法。即便不去提醒,想來也不會出什么大錯——”

嚴飛白聞言卻一聲冷哼:“他是性情穩重不錯,不過卻更要顏面。這宗守之事,卻事關掌門弟子定奪,又有寒逆水那廝在他身旁。誰能預料師叔他會否有過激之舉?如宗守這樣的人,輕易開罪不得。與他結怨的,我一個就已經足夠。最好還是莫將整個宗門,扯了進來,”

又微微冷哂道:“你日后若不想與他反目成仇,還想與他正常說話,甚至從他那未婚妻那里橫刀奪愛。(《網》網7那就快點想辦法,幫我找到那兩個入口,這可非是跟你說笑!”

歌含韻一陣驚悚,稍一沉吟,身影就加速奔行。竟比之嚴飛白,還要快上了幾線。

也就在二人離去不久,又是一個人影,出現在那石室之中。

穿著一身道袍,身后幾只足有半人高大小的巨蟻,飛舞空中。

看著眼前這扇門,同樣是眉頭緊皺。

下一瞬,當望見一旁,那被宗守斬斷的小亭之時,目中卻又是閃過一絲忌憚異色。

“——切口光滑如斯,這人好銳利的劍!”

稍一凝思,這道袍中年,也同樣是毫不猶豫轉身離去。只眼眸里,滿含著危險色澤。

殺機閃爍——

“宗守趙嫣然,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上層的那間‘大堂’之內,宗守愕然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人影,正從一間石室之內踏出。

正是凌云宗龍若。身后還跟著幾人。在云圣城見過一次的祖人狂,自然還有上霄宗的寒逆水。

另還有一人,宗守卻不認識。相貌也同樣年輕,穿著藍色錦袍。不過身上的真氣,卻似乎極其灸熱。

類似的氣息,他只在軒轅依人身上見過幾次,不過自從煉了寒靈玄意丹壓制,情形就好了不好。

以木助火,此人所習,正是玄月木煌決。

此刻正是神情森然的看著這邊,似乎對他極其厭恨一般,帶著幾分鄙薄怒意,上下打量著宗守。

而那寒逆水,目里深處更是一絲利芒閃過,殺機隱生。接著似乎是又想到這地方時機都是不對,又忍耐收斂了下去,恢復如常。

宗守不愿搭理這四人,這里的總綱,比之他在下層中的所悟,更為全面。顯是這九九龍影劍,真正的完本劍訣了。

只需將之全數領悟記下,當參悟其余八部劍訣時,必定要更是迅捷。哪里有心思,分心其他?

趙嫣然卻是受不了,‘嗤’的一聲譏笑:“怎么會在這里?自然是從下面走上來。這里難道是你家之地,你來的我趙嫣然就來不得?”

龍若氣息微窒,接著是大方的一笑。只眼眸深處,透著幾分勉強之色。

見宗守根本就不曾說話,仍舊是仔細盯著這勉強這幅浮雕看。卻不由是更心生郁氣,又有些驚疑不定。

這趙嫣然幾人,能進入這上層也罷了。可為何宗守,也在這里?

既然是無法修行,又如何能完完整整的到了此間?

心中隱隱生起了幾分不妙之念。龍若卻再不愿去想。只覺胸中,是異常的壓抑。

強行忍耐著,龍若面色陰郁,正要走向另一間窟室。

這時那藍衣青年,卻忽而出聲道:“龍師弟!這內門的武圣留影,歷來都是我等諸宗獨占之地。開放下面的外門給天下散修,已經是有了交代,也足夠大方。如今讓這么一個無門無派之人進來,似乎是有些不妥?”

那寒逆水聞言,頓時眼神微亮。宗守四人,亦是神情微微一凝。

龍若腳下一頓,稍一遲疑之后,卻終是停下了腳步道:“那么栗師兄之意,以為該當如何是好?”

宗守心中恍然,果然這人,就是軒轅依的大師兄栗元丹。

他早聽說過這位,乃是擅自為軒轅依人定下婚約之人,卻一直未曾見面。

接著就只聽這栗元丹笑道:“這趙嫣然與另兩位也就罷了,都是有跟腳之人。乾天山那一位我看還是逐出為好。我等碗中之物,豈容他人窺食?元丹手中,如今恰好有一張宗門前輩繪下的挪移之符。”

此言一處,趙嫣然幾人都是面含暴怒之意,眼神陰森地,朝著栗元丹望了過去。

龍若卻是頗有些心動之意,眼上下掃視著宗守,目里光澤閃動,似乎是在躊躇中。須臾之后,目光就是一定,有了決斷:“碗中之物,豈容他人窺食么?此言極有道理——”

話音未落,就被一女子的聲音打斷:“有什么道理?你們凌云宗自詡名門正派,什么時候開始,也學會了仗勢欺人?這聚龍山,乃是龍影武圣的聚龍山。此處的留影,也非是給哪家哪派,而是給整個云界所有修行之人參悟。這個道理,就連我這蒼生道,你們口中的魔門弟子都知道——”

隨著話音,一個女子身影,忽然也從另一側石室之內走出。

也是二十年紀,形貌比趙嫣然大不了多少。后者卻起身一躬道:“拜見小師叔!”

那女子卻不理趙嫣然,只朝著宗守笑道:“七靈宗赫雪瑩,見過殿下——”接著就冷冷地,注目龍若。

那龍若眉頭深深皺起,正欲說話,隨即又是一聲大笑傳來:“赫仙子這話說的好!我等諸宗占據這內門所有名額,本就是有些不妥。如今再有驅逐他人,只怕龍影前輩知道后,怕是多半不喜。”

又是一人步出,身負三劍,面色注資。同樣朝著宗守一笑:“劍宗寒山門蘇辰,見過殿下!殿下是雷動那家伙的兄弟,那也就是我蘇辰的兄弟。今日絕不會使殿下,被這些卑鄙小人給欺負了——”

栗元丹聞言頓時怒目圓瞪:“蘇辰,你說誰是小人?”

蘇辰冷笑不答,目里卻滿含鄙薄之意。

金不悔這時,卻驀地是一聲大吼道:“沈師兄!這場戲很好看可對?可還記得你欠我三個人情?不快點出來給我還債,小心哪天我跑去師姐那里造謠生非!”

TOP

第三六七章 劍訣缺陷

金不悔的話音方落,果然另一見窟室里,就傳出了一聲輕嘆。

“你這家伙,果然沒人能在你金不悔那里,占上哪怕半分便宜。”

聲音才說到此處時,一個人影也驀地走出到這大堂之內,口里淡淡道:“早聽說凌云宗的龍兄,是一位歉沖自牧,善始慎終之人。可如今一見,真是大失所望。此事我本來不想管,可既然我家師弟都已經發了話,那么沈淮也無法束手旁觀。不知道龍兄,可否給沈淮一個顏面,不要欺凌小輩可好?”

那龍若臉上,頓時是一陣青一陣白,有心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最后還是那寒逆水,寒著聲音開口:“沈兄蘇兄,你二人為這宗守出面。又可知這位乾天妖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蘇辰聞言一哂,再不愿與這幾人說話。沈淮更是寒著聲音一笑:“什么樣的人我不管,可既然我這師弟,對他是如此看重,甚至不惜要借我之力。想來這位殿下的心性,定然不壞才是。還有,日后莫叫我兄。你寒逆水,不配——”

那寒逆水一口牙,立時是咬的咯咯作響。而那龍若,眼神則更是陰郁。

沉吟片刻,就一言不發的離去,踱步走入到另一窟室之內。那栗元丹與寒逆水二人,也自問是在這三人面前,討不到什么便宜,只能是無奈地狠狠瞪了宗守一眼,緊隨著龍若而去。

祖人狂卻是緊皺起了眉頭,全然是想不到,今日會出這樣的變故。

自己那位龍師兄方才的反應。也大異于尋常。實在是過了一些。

不過此刻,他也不方便與宗守說話。凌云宗的顏面,也需維護,只能是苦笑一聲,就也同樣拂袖離開。

剩下那三人,接著卻是沒說什么。都只是各自朝著宗守一笑,就自行散去。最多也就是赫雪瑩,說了一句‘小心’,那蘇辰也道了一句‘日后再聊’。

宗守心中感激。面上卻是不顯,也只是淡淡頷首示意而已。

待得三人離去,又拍了拍金不悔的肩膀。后者頓時一笑:“這是我欠你的,記住了。還有一條性命未曾還你。”

宗守不禁是嘿然一笑,有那枚可任意穿梭空間的令牌在,想要還欠他的那條命,這可不容易。

接著卻再不說話,仍舊仔細注目那照壁。就當那金不悔三人,一直尋不出什么異常。逐漸厭煩之時。宗守也收回了視線,這九九龍影劍總綱里的部分。他大約是熟悉了。

接下來要看的,是那九九龍影劍的其余八部劍訣。

第二劍石室里看的,是他已經掌握部分劍式的白金龍劍。也不知是否先前已經熟悉之故,還是掌握了劍訣總綱的原因,果然只用了兩個半時辰,壁上的畫影,只重復了三次,就已盡數了悟。

令人驚喜的是宗守魂念,這一天下來,經歷這石壁上所遺武圣意念的壓迫。居然也有不小的增長。

而之后宗守參悟石壁留影的速度,是越來越快。第三個石室,是玄陰龍劍。宗守只花了兩個時辰,就已大約記下。

再到第四間寒玄螭龍劍之時,卻只是一個半時辰,就已完成。

到最后幾間。無論再如何復雜的劍式,都只需一個時辰。那畫影,只需看上一次就可。

當然也僅僅只是‘記住’了而已,想要盡悟其玄妙,甚至將之徹底掌握運用,也還需要不少時間去參悟聯系。

宗守此時,也就最多是能把那九部劍訣中的第一第二個劍式,勉勉強強的施展出來而已。

他這般仿佛走馬觀花般的看,初時那些天位強者,還有些驚異。

旋即就沒人去在乎,都只道是宗守渾身上下,一點內息真氣也無。能夠在此處呆著,就已經是不錯。又遑論是觀看這武圣所留之影?

尋常人多看上幾眼。怕就是要神魂崩潰。宗守能夠在這里堅持如此之久,其實其心志已算是不錯。

而龍若幾人,就更不在意。在這些石室內,也曾再撞過幾次面,彼此卻一句話都未有交流。

宗守不理睬,那邊龍若幾人,也沒人再跑過來,要尋他的麻煩。

趙嫣然這些知曉內情之人,卻是一陣驚疑不定。忖道以宗守資質,莫非這九個石室,九面石壁畫,這家伙都已經領悟完了?

若真是如此,那么這宗守,只怕是確可當的起‘變態’二字,實在是太過于妖孽。

宗守卻是渾然不覺,待得第四日的午時,將最后一個石窺內的武圣留影,都看完之后,總覺的是這套九九龍影劍,還缺了什么。

九九龍影劍的變化,應當不僅僅于此。若以他目前所習的劍法心訣而論,最多也只是將九門真龍劍訣整合在一起,互相提升。

這些劍式的威能,以宗守半段,也最多算是第九等巔峰,撼天級的武學。半步十等,可最終還是沒能踏入。

可這九九龍影劍,在上古洪荒時代,卻是價真貨實,被所有強者公認,真正的第十等頂階絕學!

“一定還差了些什么,少了最最關鍵的部分——”

宗守也沒疑心是那龍影老人藏私,只是生恐自己遺漏了些什么。

是毫無猶豫,再一次進入到那石室之中。這一次,卻是仔細之極,連那劍訣變化的一絲一毫也不肯漏過。

足足用了兩日時間,可當宗守再次從那最后一間石室里走出之時,卻仍舊是一無所獲。除了對這九部劍決的掌握,更深刻一些之外,就別無發現。

“難道這套劍訣,本就是殘缺不全?可那龍影老人,即便是要尋傳承他絕學之人,就不當瞞下這最后關鍵——”

旋即又一聲苦笑,那龍影老人是何等樣的人物?武道圣者,這等實力強絕,威名赫赫之人,性情又豈是自己所能揣測?

自己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眼下要做的,是傾盡全力去尋覓。若實在是學不到這完整的劍訣,那也是無奈。

宗守最后干脆是回到那照壁之前坐下,看著那真龍石刻靜靜的發呆。

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這里了。

記得他第一眼望時,就覺得這照壁上的巨龍石刻,有些不對,似乎是殘缺了什么。

對應那九九影龍劍,也同樣是少了一部分,其中必然有著聯系。

說不定那奧妙,都盡在其中。

也就在第六日的晚間,這上層石窟之中,又再一次傳出卡喳喳的聲響。

那雷霆龍劍的石窟之內,居然又是一扇鐵門打開。這次從外面走入的,卻是宗原與鞏悅。

不單是令趙嫣然幾人驚奇,這二人到底是如何進入的,那些天位強者,亦是紛紛側目,很是不解。

不過有宗守幾人,珠玉在前。這二人能在第六日,進入到上層,似乎也算不上是什么。

當得知宗守在此,宗原也是長舒了口氣。也不去參悟那些石壁,就徑自去到大堂所在。

當望見宗守身影,果然端坐在那面照壁之前。宗原面上更一絲喜意微透。走到一旁,才覺不對。

此刻的宗守,明顯已經是入了神,整個人,彷如是徹底著了魔一般,盯著照壁定定不妨。

就連宗原到了身旁許久,也沒察覺,意念間似乎再沒有了其他。只眼眸的神情是變幻不定,忽而是狂熱,忽然又顯失望。

一雙手時不時的互相比劃,似乎在推演著什么。

宗原緊緊站了片刻,最后卻是微微一笑,沒去試圖打擾,直接換過了身,再次回歸到那雷霆巨龍的石室。

而到了第八日,整個石窟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曉這次洞窟里,似乎是又出了一個‘傻子’。

進入這洞窟,乃百年不得之際遇。總共也才只有九天時間而已。九天一過,就要被挪移出去,

在這里面,不吃不喝的連續觀睹那些石壁留影都不夠、哪有時間,去看那雖有些玄妙,卻明顯只是‘陷阱’,被所有人都放棄掉的照壁?

觀摩這些石壁中的影像,乃是實實在在的好處,即便不能參悟到劍訣。也可增強他們,對武道意念的掌握與感悟。

那照壁里又能有什么?除了一開始看,感覺有些玄奇之外,其余就是一些毫無規律的線條,構成了一個龍形。

而且宗守,不是一兩個時辰,而是整整兩日時間,都是如此發呆——

其中也不乏眼透譏嘲之意的,只是此地,盡皆是各宗各派的精英弟子。不止是實力資質,都過人一籌,也都有著旁人不及的好涵養。

最多也僅僅只限于目光交流,并不言之于口。

“這個人,莫非是傻了?為何要為這照壁,浪費這許多時光?難到真以為,這世間只有他一個聰明之人?”

“——可能也是無奈,我觀此子內息魂力全無。那些武圣留影,他若在看下去,只怕活不到出去之時。選這照壁,總比神魂碎滅的為好——”

第九日之后,就連這樣的眼神交流,也是無有。所有人,都在抓緊這最后時光,無人再去理會。

也就堪堪在最后一天的午時,宗守忽然是眸光一亮,振衣而起。

手中的雷翼劍驀地掣出,遙遙指著眼前這面照壁。

TOP

發新話題
最近訪問的版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