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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連載中》

妖槐街 五十六、又是四大軍團的鄉下土鱉

  段天狼一咬牙,催動護身妖氣,化為護罩,頂住了淡青大手,把自己和趙燕琴一起保護了起來,高聲喊道:「李先生,請不要動怒!許了只是臨時有事兒,讓人先把東西送過來,不是有意輕慢您!」

  李志超根本不理會段天狼的求饒,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還帶了幾分興奮,狠狠的催動妖力,想要擊破段天狼的護身妖氣。

  暴風軍團原本另有負責這件事兒的人,而且還是兩批。第一任負責人派出了兩個新手,想要把許了拉入暴風軍團,因為行動失敗,被總部勒令回去述職,派去了更為艱苦的地方。第二任負責人性子疏懶,就讓段天狼聯絡許了,希望以合作的模式,完成目標。

  李志超最近完成了一門妖族武功的修煉,出關後得知了此事,覺得答應許了的條件太過優厚,親自出馬,想要重新談判,撕毀原來的合同。他給許了預備了一個條件苛刻了十倍,讓他只能拿到幾千時幣,還附帶有許多賠償條款的合同,準備好生收拾一下這個不開眼的新生代妖怪。

  許了沒能趕過來,更是讓他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藉口,可以逼迫許了就範,所以不管段天狼怎麼解釋,他就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段天狼實力不及李志超,他本來也不是戰鬥型的妖怪,苦苦支撐了幾分鐘,妖力已經接近潰散,只能大聲叫道:「這件事兒是我不對,李先生就把我囚禁起來好了,趙燕琴她跟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只是替許了來送東西,您放過他如何?」

  李志超獰笑一聲,說道:「我管你們誰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只要抓了人,讓許了過來簽約,換了新合約,我就放人,不然……你也知道,我這人脾氣不好,可不敢保證會出什麼事兒!」

  趙燕琴一直都很淡定,被段天狼的妖氣保護起來,也沒有出手協助的意思,聽得李志超要抓他做人質,才輕輕一笑,說道:「你是想要我怎麼出事兒?」

  李志超瞧了她一眼,笑得越發陰森,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

  趙燕琴把雙手虛虛一握,清喝道:「這個很難哦!」

  無數五色花瓣繞著她身體飛舞,只是一瞬間就穿透了段天狼的護身妖氣,這些五色花瓣銳利無匹,輕而易舉就把淡青大手切割成一團團的青氣。

  趙燕琴左手撮起,以及手刀辟出,五色花瓣化為驚天花虹,狠狠的撞在了李志超見勢不妙,又發出的另外一隻淡青大手上,這一次兩邊都是拼盡了全力,趙燕琴的五色花虹,長驅直入,劈散了李志超的淡青大手,轟在了這頭囂張霸道的娘炮妖怪身上,把他劈的橫飛了出去。

  李志超連噴了數口鮮血,撞在了一座月光咖啡捨上,把這座月光咖啡捨給撞飛了出去,他翻滾了兩圈,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眼中全都是怨毒,冷冷的喝道:「你已經激怒我了,小賤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李志超的妖氣驟然暴增了一倍,一頭形如怪猿的虛影隱隱浮現,他笑得有些猙獰,吃吃的吐著冷氣,使出了戰鬥獸,他反而沒有了暴躁的情緒,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就是我的戰鬥獸,古拉他魔猿!你們很快就會知道它的厲害!」

  段天狼又驚又駭,叫道:「趙燕琴,你快跑!我來擋住他!」

  趙燕琴五指虛虛一抓,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還真不管用!剛才許了給了我一個好東西,我也給你開開眼!」

  李志超正在催動妖氣製造強大的氣場,忽然覺得身外一股力量輕輕一扯,他背後的那頭古拉他魔猿就脫體飛出,投入了趙燕琴的手中。

  李志超整個人都愣掉了,眼睜睜的看著趙燕琴一腳踢中面門,居然都不知道躲閃。

  趙燕琴把李志超生生踢飛,嫣然一笑,對段天狼擺了擺手,就施施然離去。

  段天狼瞧了一眼被踢暈的李志超,呸了一口,也悄然走掉了,兩個人誰也沒有管他,還是月咖啡的一位侍者走了過來,搖了搖頭,有些瞧不起的自言自語道:「又是四大軍團的鄉下土鱉,以為自己是天生奇才,就敢來北都市鬧事兒。他們難道不知道,在洛陽街,沒有我們萬妖會的妖籍卡,實力會被壓制到一成嗎?」

  這個侍者把李志超拖了起來,弄到了月咖啡的廚房,丟到了一個籠子裡,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許了跟著球隊練了兩個多小時,教練這才滿意的解散,讓大家回家。許了也沒見趙燕琴回來,又有些擔心,打了幾個電話也沒打通,段天狼的電話永遠不在服務區,趙燕琴的電話始終在通話中,心頭焦急,出了學校的大門就直奔洛陽街。

  當他到了月咖啡的時候,已經晚了好久,自然是找不到段天狼和趙燕琴了。

  許了再打了幾個電話,仍舊沒法打通,急得團團亂轉,他腦海中浮想聯翩,想到了各種答案,似乎每一種都可能,但也每一種都沒有可能。

  許了也不敢離開月咖啡太遠,就在這家咖啡店周圍徘徊,當他轉到月咖啡後面的一條小巷裡,恰好一個人正好從廚房的後窗戶翻出來,他手腳都有些不利索,一跤就摔倒在垃圾桶裡,哼哼了半晌也沒能爬出來。

  許了也算好心腸,急忙上前去,把這人扯出來,這是一個看起來很乾淨,但又有些娘炮的年輕人。他看到許了,眼睛驟然冒出了怒火,但卻沒有立刻發作,而是陰森森的壓住了殺氣,哼哼著對少年說道:「你能幫我一下,抱我離開洛陽街嗎?」

  這個請求有些奇怪,許了就問道:「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去?」

  這個年輕人哼哼了兩聲,說道:「只要離開洛陽街就可以,不喜歡這條街道。」

  許了還是不得要領,就乾脆扶著這個年輕人去了地鐵站,他雖然願意做好事兒,但也並非是濫好人,送人到了地鐵,他就打算回去月咖啡,看看能不能找到趙燕琴和段天狼。

  許了並沒有注意到,有些娘炮的年輕人到了地鐵站,身軀就變得矯健有力,但卻仍舊裝作虛弱的樣子,惡狠狠的盯著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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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五十七、多給人一些關心,少問候人娘親

  有些娘炮的年輕人,自然就是暴風軍團新生代年輕妖怪中,排名靠前的李志超。他好容易才從月咖啡的後廚房逃出來,還頗為付出了一些代價,此時正怒火中燒,就恰好遇到了許了。

  李志超見過許了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害他如此之慘的傢伙,許了當然不曉得,自己跟對方有仇,許了更不可能想得到,對方會把自己的倒楣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李志超抿起嘴唇,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的萬妖會,居然在洛陽街設下了無疆結界,把我的實力壓制到一成。有了無疆結界也就罷了,這群該死的妖怪,居然還設了一套幻陣,讓我一直都沒能覺察到實力的下降。若非如此,我怎會出這麼大的醜?被一個女孩子給暗算?連古拉他魔猿都被搶走。萬妖會這群卑鄙的傢伙,人類的走狗,根本不配做妖怪這麼偉大的生物。」

  他盯著許了,用幾乎不可聽聞的聲音,說道:「我本來還想去找那兩個敗類報仇,沒想到你居然送上門來,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離開了洛陽街,我的實力已經恢復,等我活扒了你的皮,讓你百般慘嚎,才知道我李志超的厲害。」

  李志超嘟嘟囔囔的時候,許了已經快要走出了地鐵站,他呸了一口吐沫,身形暴漲,雙爪狠狠扣向了許了的肩膀。

  許了被孫伯芳特訓了一個多月,還在天帝苑裡實戰過,某些反應已經成了本能,他根本沒躲也沒轉身,甚至都沒有任何動作,身體悄然變化。李志超雙爪扣下的時候,輕而易舉劃過了他的身體,身子也因為目標由實變虛,失去了對平衡的掌握,險些撲在地上。

  許了也不知道李志超為什麼偷襲他,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元暴風軍團的新生代優秀人物,但是經歷了無數腥風血雨,他早就鍛煉出來心境,只要投入戰鬥狀態,就會摒除一切雜念,根本不會去多想幾個為什麼,就只會先殺了對手。

  許了反手一記手肘,高周波電磁刀勁自手肘吐出,橫掃李志超的胸膛,若是給這一記中的實了,這位暴風軍的新生代有數的強者,就會被當場開膛破肚。

  李志超雖然狼狽了些,但畢竟也是新生代的佼佼者,妖氣凝聚,化為青光氣罩,硬擋了上去。

  李志超恢復了全部實力,信心爆棚,自忖雖然是臨時應變,妖氣護罩最多只有三成威力,但仍舊不可能是一個新覺醒血脈的傢伙能破去,他對自己的防禦信心十足,已經預備了六七種反擊手段,準擬一擊就反敗為勝,活擒許了。

  許了不知道李志超是什麼人,這一記高周波電磁刀勁,輕而易舉就貫穿了李志超的護身妖氣,心頭暗忖道:「這傢伙可比孫伯芳差勁多了,防禦氣罩更不是百煉金蠶可比,簡直是弱雞!」

  李志超運轉了一小半妖氣,正要反擊的時候,卻駭然發現自己的妖氣護罩被生生貫穿,匆忙把妖氣運轉回來。他連續兩次真氣逆轉,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走岔了經脈,反擊的一招發到了一半,就沒法發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許了一擊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許了一擊得手,戰鬥本能爆發,連變招也沒有,就合身撞了上去,同時轉換功力,催動了合金不壞體。

  許了雖然也有幾頭戰鬥獸,但最強的戰技,還是九玄易筋法催動的合金不壞體和崩龍仙勁,尤其是合金不壞體,已經臻至第九層的境界,身體堅硬程度還超過了地球上人類最高科技煉造的合金鋼鐵。這一撞,生生把李志超給撞飛出去幾十公尺,跟一輛飛速駛來的地鐵急速接近。

  許了剛才出手,已經計算的方位角度,他深信這一擊,足以把這個莫名其妙襲擊自己的人,撞到飛馳而來的地鐵上,讓他粉身碎骨。

  李志超的身體靠近地鐵車體的時候,忽然有一股力量輕輕一扯,他就懸浮空中,神奇之極的輕輕轉了幾個圈子,落在了地上,雖然他也給許了這一撞,撞的十分狼狽,不知道碎了幾根骨頭,但終究保住了性命。

  李志超險些被地鐵撞死,脾氣暴躁的破口大罵:「小王八蛋,你差點殺了老子,我要幹死你娘親啊!」

  地鐵的車門一開,一個看起來很風騷的男子,叼著雪茄走了下來,他抬手一拍,李志超就落在了地上,他****的說道:「早就跟你說,多給人一些關心,少問候人娘親,世界就會很美好。怎麼說你就是不聽,現在吃了大虧吧?還得我來給你擦屁股……」

  李志超惱羞成怒,大吼道:「李克魯斯!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訓,沒有你,我一定能搞定這件事兒。」

  許了微微一驚,沒有想到李志超居然還有同夥,想也不想返身就跑。他雖然戰鬥經驗豐富,但絕非是鬥志昂揚,遇到對手非得死戰不退,打一個過癮的傢伙。他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少年,這種敵人有了援兵,自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是很順理成章的思維慣性。

  李克魯斯搖了搖頭,歎氣說道:「許了先生!你幹嘛要跑呢?總部已經同意了跟你的合約,並且勒令李志超不得繼續插手,我是合作的,會繼續執行我們的合約。」

  許了哪裡肯相信他們?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逃出了地鐵站,為了讓自己的跑的更快一些,他甚至已經化身黑光,穿牆過室,眨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跑出去了幾公里。

  許了在逃出了洛陽街之後,才在一個無人關注的角落裡恢復了人身,他現在還沒弄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兒,聯想到段天狼和趙燕琴的電話都打不通,他非常懷疑跟自己被人襲擊有關。

  許了暗暗忖道:「難道是有什麼恐怖組織,想要破壞我跟暴風軍團的合作?他們抓了段天狼和趙燕琴?可趙燕琴又跟這件事兒有什麼關係,她就是幫我送個金矛草,難道這些人其實是衝我來的?」

  許了雖然不是一個熱血少年,但一想到趙燕琴可能被自己牽連,總覺得會對不起這個女孩子,不可能就這麼逃走算了。

  他也確定自己沒有足夠的本事,去孤身一人去挑戰這種來歷不明,藏身什麼地方不知道,數目也不清楚的敵人,覺得還是回妖槐街去跟趙燕琴的父母報信,求一些援兵來幫忙會靠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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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五十八、一成實力

    許了闖入妖槐街的時候,雖然覺得街上的氣氛有些變化,但也沒多想,直奔趙燕琴的家裡。

    他情急之下,根本沒顧得敲門,進去就大叫道:「伯父伯母!趙燕琴被人抓走了……」

    趙燕琴正雙手沾滿了麵粉,在幫父母和面,聞言雙眼圓睜,嗔怒的叫道:「許了!你在亂叫什麼?我何時被人給抓走了?」

    許了也被嚇了一跳,叫道:「我不是讓你去給段天狼送金矛草嗎?你怎麼回家了?」

    趙燕琴噗嗤一笑,說道:「我已經把金矛草給了段天狼啊!當然就回家了,難道還要去學校繼續看你打球?」

    許了總覺得有些不對,但卻沒法反駁,趙燕琴的話條理分明,他完全找不出來破綻。他遲疑了一下,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趙燕琴擦了擦臉,手上的麵粉也沾到了鼻翼上,但卻看起來有說不出來的可愛。這個妖怪少女在家裡的時候,可都是漂漂亮亮的,完全不是學校時的平凡形象。女孩子想了一想,說道:「我的手機在充電呀!」

    許了徹底無語了,他把被李志超襲擊,還遇到了一個特別騷包的男子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趙燕琴眼珠溜溜的轉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也有遇到李志超,他這個土鱉居然在洛陽街跟我動手,被我暴扁了一頓,打的連他爹媽都不認識了。」

    許了饒是已經有了準備,仍舊被嚇到了,叫道:「那傢伙十分狼狽,原來是被你揍的嗎?平時也沒見你修煉,武功居然這麼厲害?實在太過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趙燕琴眨了眨眼睛,認真的說道:「洛陽街有無疆結界,會把沒有萬妖會妖籍卡的妖怪實力壓制到一成,我當然就打得過那傢伙了。不過,這傢伙實力不俗,就算是一成實力,你能幹翻他也不容易了啊!你才覺醒了多久,實力已經增長到了這種,能讓我驚訝的地步了嗎?」

    許了大吃一驚,問道:「居然還有這種事兒?那豈不是說,那個叫做李志超的傢伙,實力還能暴增十倍?我們今天每人揍了他一頓,若是他恢復過來,在洛陽街外面等我們,我們不是要倒霉了啊?」

    趙燕琴嘻嘻笑道:「放心啦!我今天有戰利品哦?」

    趙燕琴捋了一下頭髮,手上就多了一枚水晶,喜滋滋的對許了說道:「我用你的乾坤,收了他的戰鬥獸,不過他的戰鬥獸實在太醜了,我找了相熟的專櫃換了一頭如意水輕煙!你看它很乖哦!」

    趙燕琴輕叱一聲,封印水晶就裂了開來,一團水母般的透明東西,漂浮到了半空中,伸出了十餘根觸鬚,跟妖怪少女微微接觸。

    趙燕琴給許了解釋道:「如意水輕煙是水系的戰鬥獸,可以讓我掌握一套同名的法術。這套法術能把空氣中的水分子化為薄霧一樣的利刃,可以切割鋼鐵,無孔不入。若是再遇到李志超,我有戰鬥獸,他沒有戰鬥獸,絕對可以再次車翻他啦。」

    許了目瞪口呆,他是真沒有想到,趙燕琴這麼嬌怯怯的女孩子,彪悍起來,真的是超乎想像。趙燕琴能擊敗李志超,已經很讓他沒法想像了,妖怪少女居然還能搶奪戰利品,還能把戰利品換成裝備,簡直是嫻熟的僱傭兵戰士了,完全顛覆了平時的形象。

    許了摸了摸臉,確定自己還清醒,急忙說道:「就算你不怕李志超,但還有一個叫做李布魯斯的傢伙,好像比李志超還厲害,萬一他們聯手追殺我們怎麼辦?」

    趙燕琴還未回答,她的媽媽就笑嘻嘻的說道:「這些傢伙,要是真敢對我們家琴琴出手,阿姨也不介意做翻了他們。我都很久沒有跟人動手了,但諒必這些一百年都不到的小妖怪,還不是我對手。」

    許了家養的草泥馬都已經開始會飛了,他再也沒有話說,問趙燕琴討回自己的戰鬥獸乾坤,就要回家去。趙燕琴也沒有留他,只給他包了幾個香噴噴的包子,陪他走到了妖槐街外,才轉身回家。

    趙燕琴回到家裡,她母親就笑瞇瞇的堵在了門口,說道:「怪不得槐婆婆說,他很合適你。我也覺得這個男娃子很不錯,你可以試著跟他交往看看,以後你們一定能生出寶寶來。」

    趙燕琴頓時羞紅了臉,嗔怒的叫道:「媽!你都說的什麼鬼話?我跟許了只是普通同學而已,根本沒有你想的那樣。」

    趙燕琴的母親歎了口氣,說道:「不同種族的妖怪,因為基因的差異,很難誕生後代。你的種族更是艱難,適齡的男孩子,又跟你同族的極少,難得許了也是木族,媽媽當然要關心一些了。」

    趙燕琴臉蛋越來越紅,乾脆跑到房間裡,再也不肯出來了。

    許了離開妖槐街,有點想回家,又有點想去天帝苑裡晃一晃,他最近調教鬼面籐很有心得,這頭妖王級的戰鬥獸,若是實力完全發揮出來,將是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他最近一面試著調教鬼面籐,也一面在努力修煉無影鞭術,他的無影鞭術已經快要突破第七八層,把化蝕變化練成,這可是不借助戰鬥獸就能發揮的仙道武學。不管是調教戰鬥獸,還是修煉仙道武學,都是天帝苑才好,在外面的效率都不高。

    天帝苑的時光流逝,只有外界的二十分之一,外面過去了二十個小時,裡面才過去了一個小時。

    不說環境比外面強了多少,地方還夠大,光是時光流逝的便宜,就足以讓許了做什麼事情,效率都恐怖的驚人了。

    「反正回家也沒什麼事兒,還是去天帝苑裡呆一會兒吧。今天遇到的那個傢伙,實力據說還能夠翻十倍,我若是在洛陽街的外面遇到他,豈不是很倒霉?多點實力也能多點保命的手段。」

    許了並不知道,在地鐵站的時候,李志超就已經發揮了十成力量。趙燕琴也不以為許了的實力可以抗衡這種大妖怪,也以為他打敗的是一成實力的李志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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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五十九、化蝕

    許了回到家裡後,跟媽媽吃過了晚飯,裝作去寫作業,這才回到房間,支付了一枚時幣,再次進入了天帝苑。

    天帝苑倒還是老樣子,鬼面籐揮舞無數籐蔓,歡迎宿主歸來。

    許了雙手張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喝道:「我回來啦!」

    鬼面籐無數觸鬚橫飛,化為滾滾籐浪,繞著許了轉了一周,匯聚成一個王座,把他托了起來,向天帝苑深處湧去。

    許了給鬼面籐下達了捕捉的指令,就不再去管它,潛運天妖誅仙法,開始衝擊無影鞭術第七層。他在運使天妖誅仙法的時候,只能推動兩門武技,一門是天妖誅仙法自行衍生的吞星式,另外一門就是無影鞭術了。

    雖然九玄易筋法推動的崩龍仙勁和合金不壞體威力更強,但崩龍仙勁進步實在太快,很快就已經臻至了第九層,合金不壞體更是剝奪自百煉金蠶,一開始就臻至了第九層,也不知什麼原因,這兩門武功在臻至了第九層之後,就再也無法有所進步,所以許了很想試試,無影鞭術能否突破。

    天帝苑最厲害的妖獸,都已經被封印起來,只有被許了放出來的鬼面籐最強,所有許了幾乎可以在這個地方橫行無忌。鬼面籐的人工靈識十分強大,遊走了沒多一會兒,就搜索到了十餘頭妖獸,每次遇到妖獸,它只需要籐蔓一卷,就能將之生擒活捉。

    長生宗雖然名氣很有仙氣,但傳出的武功都頗為陰損,無影鞭術更是如此,尤其是化蝕變化,可以化去敵人的精血,吞蝕其妖力,很像是著名的香港漫畫,有一套流傳極廣的武功「天魔四蝕」。

    許了讓鬼面籐自行捕捉妖獸,也是為了自己練功,他自然不可能去學大邪派,大反角,用無辜的生靈練功,但天帝苑的妖獸,卻並不會讓他有心裡障礙。至於練成武功之後,自然是跟敵人戰鬥,既然都是敵人了,那用什麼武功也都無所謂了,反正戰勝敵人才是最重要的,手段反而其次,正派的武功也不是不殺人。

    許了雙手揮出兩道妖氣長鞭,捲住了被鬼面籐捕捉到的妖獸,潛運功力,只是十餘分鐘,這幾頭妖獸就精血枯竭,成了乾屍。

    一人一獸配合的緊密無間,天帝苑的野生妖獸,可就因此倒了大霉。

    待得鬼面籐捕捉到的妖獸已經超過五十頭,許了就喝令它停了下來,開始再一次衝擊無影鞭術第七層。層層黑光妖氣衝破身體,在空中扭曲,化為沖天氣旋,在許了的操縱下,妖氣旋風越轉越急,越轉越細。許了覺得火候差不多,這才猛然吞吸,妖氣旋風自中心內縮,一股吸力憑空出現。

    許了衝擊無影鞭術第七層,好多次都是在這一關上失手,未能讓妖氣長鞭轉成氣旋,生出抽吸之力。

    這一次,許了小心翼翼,但在最要緊的關頭,妖氣仍舊微生崩散,他每次都是出現妖氣崩散,就會沖關失敗,不由得心生失望,有些破罐子破摔,催動了吞星式。

    他本來是想把妖氣吞吸回來,再做衝擊,但沒想到,吞星式一出,妖氣又復穩固,本來內縮的妖氣長鞭,生出了奇妙蛻變,數十股妖氣扭成一道,化為一道夭矯長鞭,橫空轉折,抽得空氣啪啪啪有聲。

    無影鞭術連破七八兩層,把第四般變化練成,化蝕一成,妖氣長鞭有帶了化納吞蝕的異力,對付兵刃武器等死物還顯不出來,但抽中人身,吞精吸血,化蝕妖力,殺傷力最少提升五倍以上。

    許了心中興奮,從鬼面籐身上一躍而下,拔足狂奔,奔出了兩三公里,就看到了一頭妖獸,他連分辨什麼種類也沒有,就揚手一鞭飛出,登時把這頭妖獸給抽的四分五裂。

    許了一鞭抽出,就知道自己必然會重創這頭妖獸,但也沒有預料會有如此威力。

    他微微感應才曉得,剛才那一鞭先是吞精蝕血,化納妖氣,然後才有剛勁發出,已經失去了妖氣護身,又被吞噬了精血,肉身脆弱不堪,妖氣長鞭的剛勁及體,自然就如摧枯拉朽。

    許了清嘯一聲,做足了橫行萬里的俠客派頭,這才把妖氣長鞭緩緩收回體內,心下不無得意,自言自語道:「我已經把無影鞭術第四般變化練成,若是能再進一步,練成第五般變化,就算遇上今天那個瘋子,也未必就怕了他。」許了沉吟了片刻,又搖了搖頭,心裡還是覺得,若是可以不跟人戰鬥才是最好。

    今天第一次嘗試,就突破無影鞭術第七八層,許了興奮之餘,也覺得有些空落,心思轉了幾轉,就把早先得到的連環任務卷軸取了出來。

    這個連環任務卷軸一共有十八個任務,許了只完成了一個,就是鬼面籐的任務,其他都還未有時間去做。尤其是他跟暴風軍團的合同,有兩枚仙種跟連環任務有關,這兩處封印恰好封印了魚龍草和時玄花。

    許了查看了一會兒任務卷軸,一躍又上了鬼面籐,催動了這頭戰鬥獸,直奔封印魚龍草的封印台。

    反正今天還有時間,許了就想去先把這處封印台打碎,把魚龍草給解放出來。

    魚龍草跟冬蟲夏草有些類似,雖然是以草木姿態生長,但百年以上的魚龍草就有機會在雷雨之夜,蛻變化龍,只不過不是傳說的真龍,甚至連蛟龍也算不得,只是最低階的草龍,能游不能飛,只能興風作浪,不能行雲布雨,但畢竟是龍種。

    製造法寶,尤其是戰鬥獸的製造,很需要蛟龍屬的材料,比如角筋鱗血,但敖家是七大純血世家之一,還是排名最高的大家族,實力驚人,根本不會有任何龍種相關的原材料流出來。

    魚龍草天生是植屬妖物,並不被敖家承認,而它又能蛻變化龍,簡直是最完美的代替材料,所以市場對魚龍草非常渴求,不知道有多少妖怪出資建立的機構,在研究魚龍草的培育,以及加速生長。

    魚龍草的利潤在金矛草百倍以上,許了跟風暴軍團簽訂的合約,若是他能交付成氣候的魚龍草,最少也能再多拿到百萬時幣計的預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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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兵器妖怪

  天帝苑的地貌幾乎都是平原,只有在最遠的兩端才有些微丘陵,大概有兩三百平方公里,沒有湖泊和河流,是一個近乎草履蟲形狀的「孤島」。

  除了許了探索過的無人村落還有兩處廢墟,這兩處廢墟看起來都比較宏偉,不是普通的村落,是兩處破敗的宮殿群落。

  連環任務卷軸上的十八處封印臺,有八個在這兩處宮殿廢墟的附近,魚龍草的封印也在其中,按照任務卷軸上的提示,這處封印臺下,最少有千多株魚龍草,天帝苑中的時光流速,比外界快二十倍,這些魚龍草肯定都有百年以上火候,就算數百年火候也不無可能。

  唯一讓許了不確定的是魚龍草蛻變化龍,需要經歷雷雨之夜,他不知道天帝苑是否滿足這個條件,如果天帝苑亦有雷雨天象,他面對的可能就不是千多株魚龍草,而是千多頭草龍了。

  草龍可不是魚龍草這種低等妖物,雖然是最低等龍種,但比普通的妖獸卻厲害許多,一頭同等階的草龍可以擊殺五六頭,跟許了上次擊殺的紅毛猴子也差不多了。若是有千多頭草龍,就算許了實力比起當初,已經暴增了十餘倍,又有鬼面藤這種妖王級的戰鬥獸,仍舊只能落荒而逃。

  不過,許了也並不是沒有計劃,他也考慮過,萬一是最差的情況,放了千多頭草龍出來,他就趕緊逃走。這些草龍肯定不會攢集在一個地方,自由之後,肯定會四散開來,他完全可以花上一兩個月時間,一頭一頭的獵殺,一對一他就不怕這些草龍了。儘管這個計畫很粗糙,但許了仍舊覺得,執行度還是蠻高。

  鬼面藤遊走虛空,全力趕路的時候,速度還是挺快,只是幾分鐘的功夫,就趕到了目的地。

  許了也還是第一次來這兩處宮殿廢墟,遠遠的看到了兩座宮殿的廢墟,心頭也頗為感慨。這兩處廢墟雖然不是什麼大型宮室,但畢竟也是當年天帝的後花園,說不定天帝還在裡面休息過,現在卻破敗若此,怎麼不讓人嗟吁?

  許了畢竟不是特別感性的人,稍微歎息,就按照卷軸上的地圖,選了偏右的那座宮殿,駕馭鬼面藤靠近了過去。

  就在許了接近宮殿廢墟的時候,忽然一道白光沖霄,迎頭向他拍了下來。

  許了也是大吃一驚,連環任務卷軸裡,可沒有提過這兩座宮殿廢墟,他根本不知道裡面有危險,匆忙操縱鬼面藤攔擊,但卻沒能阻擋的住,這道白光鋒銳無比,連斬十二根鬼面藤,速度居然絲毫不減。

  許了來不及躲閃,甚至也來不及催動戰鬥獸乾坤,收取攻擊,只能催動合金不壞體硬撼了一下這道白光,鼓催至第九層的合金不壞體被白光劈中,發出甕轟的一聲巨響。

  九玄易筋法催動的合金不壞體,防禦力甚至遠超當初孫伯芳駕馭的百煉金蠶,但許了仍舊這一道白光給狠狠的擊飛,狼狽萬分的翻滾出去幾十米,連噴了幾口血,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被斬裂了。饒是如此,許了終究保住了一條命,他不敢再多停留,一聲厲喝,鬼面藤聽話的卷起了主人,趁機退出了數百米。

  白光擊飛了許了,在空中繞了一圈,繼續追擊。

  許了的退去的速度雖然快,但這道白光可也不慢,白光盤旋,猶如雷轟電閃般斬落下來,把他逼得狼狽不堪。這種攻擊方式連鬼面藤都沒辦法抵擋,自是不敢輕易犯險,催動黑光妖氣來抵擋。黑光妖氣並非萬能,只要被異種妖力干擾,他本體就算是化身黑光,也一樣會被重創,他只能催動戰鬥獸乾坤來收取這道白光。

  這道白光似乎也有些畏懼乾坤,但它甚有靈性,就好像知道乾坤吞吐器物的距離只有五公尺一樣,就是不鑽入這個圈子,只在許了周圍翩躚飛舞,鑽來繞去。

  許了也不敢戀戰,一路後退,直到他退出了快一公里,白光的速度才減緩了下來,讓少年看清楚了,那是一口形制古拙的戰刀。

  「這是什麼妖怪?難道兵器也能成精?」

  許了還真沒有對付這種「兵器妖怪」的辦法,畢竟人家通體沒死角,本體就是武器,又能輕盈飛翔。若是他的袖裡乾坤法術威力再大一些,吞吸的範圍再廣幾倍,還能嘗試封印這頭戰刀,可是他的戰鬥獸乾坤附帶的袖裡乾坤法術只能籠罩五公尺的範圍,根本封印不住這種「兵器妖怪」。

  古拙的戰刀追出一公里之外,速度就越來越慢,跟許了糾纏了一會兒,忽然掉頭折返,須臾間就沒入了廢墟之中,居然沒有繼續追殺。

  許了也不敢再冒險深入這座廢墟,思忖了一會兒,掉頭轉去另外一處宮殿廢墟,在這處宮殿廢墟沒有魚龍草,但是卻有時玄花的封印臺,也是暴風軍團索求的仙種。

  這一次他加了十二分小心,再不敢剛才那麼張揚。

  許了到了第二處宮殿廢墟附近,就放出了十餘頭黑甲蟲飛向裡面試探,黑甲蟲還沒深入多遠,就有錚錚錚的金鐵交鳴之聲,從這座廢墟裡一共飛出了三件兵器。

  這三件兵器是:一口桌面大小的巨斧,化為飛輪升空;一根看起來像長劍,但卻刃厚一指,兩邊帶刃,平口無鋒的古怪武器;還有一口狹鋒長劍,虹馳電掣,比巨斧和另外那件古怪兵器氣派都更大。

  許了也沒有想到,這處廢墟不但有「兵器妖怪」,居然還有三頭之多,遠遠超過了另外一處廢墟,頓時也嚇得不輕,虛晃了兩招,讓黑甲蟲引開了這三頭「兵器妖怪」,趕緊退至遠處,仗著鬼面藤有隱遁的妙用,倒也給他從容脫身。

  這三件武器也沒追擊太遠,到了一公里外,就都收了回去。

  許了眼巴巴的望著這三個「兵器妖怪」消失在廢墟深處,小臉發苦,自言自語道:「這種妖怪可怎麼殺死啊?完全沒有破綻,機動性又太強,根本就是仙家飛劍一流。我可沒有淩空操縱武器的本事,遇到這種敵人,根本連鬥都沒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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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一、飛盾妖和控鶴功

  許了本來自忖,憑自己的實力,足以橫行天帝苑,畢竟他手握妖王級的戰鬥獸鬼面籐。

  他可沒有想到,天帝苑裡居然還有這麼四頭厲害的「兵器妖怪」,鬼面籐的籐蔓,根本經不住這些兵器妖怪的一擊,若非他有合金不壞體,只怕就要掛在這裡了。

  吃了這麼大的一個驚嚇,許了也不想去惦記什麼魚龍草和時玄花了,他想要離開天帝苑,又不大甘心,忽然想起來,十八處封印臺中,有一處好像也封印了一頭類似的兵器的妖獸。

  許了打開了連環任務卷軸,他果然沒有記錯,第三封印臺封印了一頭飛盾妖。

  這頭飛盾妖原本是一塊被遺棄的盾牌,得了原主人的一縷氣息,故而成精。它是跟隨天帝苑碎片一起落入妖槐街,早在天庭就已經成了精,但器物成精,往往靈識遲鈍,雖有靈性,但思考能力甚差,也不懂運使自身妖力,所以就被萬妖會的人在建設訓練場的時候給順手封印了。

  雖然連環任務卷軸上沒有說,但許了深信,這頭飛盾妖跟兩處廢墟的四頭「兵器妖怪」必然是一夥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飛盾妖給封印了,另外四頭「兵器妖怪」卻得以逍遙。

  許了翻閱了一會兒第三封印臺攻略,對如何降服這頭飛盾妖已經是瞭若指掌,心頭暗暗忖道:「飛盾妖自身妖力雖然強橫,但卻天性依賴主人,須得有宿主持有才能發揮全部威力,降服飛盾妖的訣竅,就在於如何讓它認主。不過為什麼其餘四頭兵器妖怪,似乎都很狡猾的樣子?難道它們被植入了人工靈識?然後做成了另外一個任務?」

  許了仔細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自己猜想的很有可能,畢竟天帝苑早就被萬妖會聯手最善培養植屬妖物的長生宗,最善培養戰鬥獸的東天宗,以及對科技涉獵最廣,專利最多的神話,最為神秘,握有大量上古奇物的元始門,改造這處虛界為訓練場,這裡面的一切都不是天然形成。

  第三封印臺距離兩座宮殿廢墟稍遠,大約有一千六七百米,在一個小山坳裡,三座不過七八米高的丘陵三面圍住,還生長了很茂密的樹木和蒿草。

  如果不是有任務卷軸的地圖指示,許了就算在這處虛境裡呆上十年,都未必會找到這裡來。

  許了再次放出了幾十頭黑甲蟲,在兩處廢墟外謹慎的兜了幾個圈子,發現只要不是靠的太近,兩座廢墟裡的「兵器妖怪」根本不為所動,確定了封印臺的距離已經算是很安全,不會引動那些「兵器妖怪」的攻擊,這才放心。

  許了的無影鞭術已經修煉到第四般變化,能夠侵蝕一切生靈的精氣,他闖入了第三封印臺所在的小山坳,就催動的妖氣長鞭,如臂使指,把所有的草木都捲了起來,這些植物也會被化蝕變化克制,被妖氣長鞭一卷,就乾枯腐朽,分崩離析。

  許了揮舞妖氣長鞭,把小山坳裡所有的植物都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又花了十多分鐘搜尋,終於在一株大樹遷移後的樹坑裡找到了第三處封印臺。

  許了有了上次的經驗,也沒有客氣,催動了吞星式,須臾功夫就把封印臺侵蝕,化為一枚墨玉棋子。

  他把第二枚墨玉棋子收了起來,這才伸手一指,鬼面籐從虛空中探出了幾根觸鬚,往封印臺鎮壓下的深坑狠狠一絞,登時將之絞裂了開來。

  第三封印臺破碎,裡面的飛盾妖毫無動靜,鬼面籐卻彈出了光幕,戰鬥系統的透明螢幕上多出來三個寶箱的標記。

  許了大喜過望,先不去管沒有動靜的飛盾妖,催動了鬼面籐把三個寶箱都拖了出來。

  這三個寶箱都是青銅寶箱,當它們一一彈開之後,許了的視線就被其中一個寶箱吸引住了,這個寶箱裡有一個灰色卷軸。許了還是第三次看到卷軸,他對寶箱裡的幾件裝備都沒多瞧一眼,先把這個卷軸抓在手中。

  戰鬥系統的透明螢幕又跳了出來,並且顯示了一行白色的習仙道法術:控鶴功!

  下面還有對控鶴功的解釋,言道此門仙道法術可以遠距離操縱兵刃對敵,還兼具隔空擒拿敵人之妙用,只合適妖士以下級別使用,共分九層。

  許了頓時大喜過望,如果能學成控鶴功,就算沒有飛盾妖,他也能跟那四頭「兵器妖怪」鬥上一鬥了,只須尋到一件足夠堅固的武器。

  只不過,許了手頭還真沒有足夠堅固的武器,那些金矛草所化的暗金長矛對付普通妖獸還罷了,但絕無可能抵擋那四頭「兵器妖怪」。

  這個時候,他才有些後悔不該把靈晶雙劍也拿去兌換了戰鬥獸乾坤,乾坤妙用無窮,但卻並不合適戰鬥。

  許了先學習了控鶴功,又把三個寶箱的所有時幣收了起來,然後才檢點收入。

  這一次他運氣不壞,除了控鶴功的技能卷軸,幾百時幣,三個寶箱居然開出來四件裝備。

  其中有兩件是乾坤背包,一個是帆布背包,徒步旅遊者最喜歡的款式,另外一個是粉色系的雙肩小背包,只有女孩子才背得出去的那種,男的背出去,不被說成變態,也成娘炮。

  還有兩件裝備,一個是兩米左右的粗重鐵杖,另外一件是把水晶匕首,好像跟靈晶雙劍同一材質,同樣的工藝,就是更短些,透明的刃身,宛如有水氣流轉,煙霧嫋嫋,漂亮之極。

  許了心頭一喜,也把這四件裝備收了,心底暗暗忖道:「我有了乾坤,倒也不需要這款背包了,但留一個做備用也還不錯,另外一個送給趙燕琴好了。這根粗重的鐵杖,我雖然使的動,但實在太不合意,還是賣了吧,倒是這把匕首,可以用控鶴功操縱了來對付那些兵器妖怪。」

  許了試了九玄易筋法和天妖誅仙法,還是覺得黑光妖氣用來催動控鶴功更為順手。

  他現在也漸漸明白,一門武功或者法術必須得有合適的妖氣推動才會有威力無窮,若是妖氣屬性不合,輕則威力大減,嚴重的甚至會相剋相沖,強行運使,不是吐血就是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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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三、龍七兒

  趙燕琴接到電話之後,顯得很歡喜,答應馬上就蹺課過來,許了掛了電話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屬。

  在認識的所有妖怪中,許了最信任的就是趙燕琴,所以他在沒法決斷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了這個妖怪少女。

  打完電話之後,少年也微微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原來沒有覺得,但就在剛才的一剎那,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太過依賴對方了。

  「我跟趙燕琴不過是同學,為什麼卻會感覺她什麼事情都會幫我?就好像是最值得信賴的人?」

  許了心神不屬,李克魯斯和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都是最頂尖的人物,不管是在個人武力值,還是做俗務的能力,自然都瞧得出來。兩人互相眼神交拼,都明白,不能再繼續爭持下去了,還是李克魯斯提議道:「我建議三方合資成立公司,我們暴風軍團出資兩億五千萬時幣,以及相關的技術,要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也點了點頭,說道:「我方可以負責提供辦公場地,辦公人員,一部分技術,以及十億時幣的貸款,要佔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趙燕琴趕到月咖啡的是,兩方已經進入到了細節的商討,許了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坐的都有些發呆,直到看到妖怪少女,眼神才略略活潑些。

  趙燕琴笑瞇瞇的坐下,衝著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打了一個招呼,叫道:「龍姐姐,這次怎麼是你負責?」

  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難得的展顏一笑,宛如異花綻放,似乎整座月光咖啡捨都亮了一下,跟她剛才清冷的氣質,展現了截然不同的風情。

  「琴琴!你家許了還不錯,萬妖會對他的評估已經結束,他可以去申請妖力評級了。」

  趙燕琴的小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偷偷瞧許了一眼,眼波流轉,女孩子的羞態,簡直難於描述。

  趙燕琴居然認識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許了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也沒在意龍姓女子的調侃,反倒是對萬妖會的評估和妖力評級,有些好奇,問道:「萬妖會都評估什麼?妖力還需要評級嗎?」

  趙燕琴笑嘻嘻的說道:「我是你的引路人,你的評估是我來做,你大可以放心啦,我給了你最好的評估。這個評估決定了,你以後可以進入的部門。如果評估是沒有劣等的話,就會轉去商業性的部分,或者任其自生自滅,過普通人的生活。如果評估是中下等,就會給予一個免費的培訓名額,視培訓成績決定出路。我給你的是上等優秀,可以直接加入萬妖會的執行部門,也算是萬妖會的正式僱員了。」

  許了大吃一驚,他早就忘記了,趙燕琴還是自己引路人的事兒了,更沒有想到,妖怪少女居然還負責給自己做評估。

  趙燕琴看到他驚訝的樣子,輕笑一聲,繼續說道:「雖然現在是和平時期,但個人戰力還是挺重要的,所以萬妖會也罷,四大軍團也罷,十八仙派也罷,西方的隱宗流派也罷,都有對成員實力評級的規矩。比如我是五級妖士,段天狼只是三級妖士,龍姐姐是七級妖士,李克魯斯官方資料是九級妖士,已經非常強大了。」

  許了忍不住問道:「孫伯芳和李志超都是幾級?」

  趙燕琴答道:「孫伯芳是九級靈士,他們十八仙派修煉的不是妖力,但實力跟九級妖士相當,李志超是六級妖士,比我還強一點點。」

  許了微微點頭,不由得暗暗嗟吁,忖道:「原來我有這麼弱?說不定連段天狼都還不如,不是一級妖士,就是二級妖士。」

  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適時打斷了許了和趙燕琴,把一份新出爐的合約推給了趙燕琴。趙燕琴翻看了一會兒,就抓起一支筆,直接替許了把名字簽了,又推回給龍姓女子和李克魯斯。

  許了還未來得及發言,其餘兩人都已經開始握手,互相祝賀對方了。

  趙燕琴微微含笑,拿起屬於許了的那份合同,輕聲對許了說道:「我作為引路人,是有權限幫你簽約的,我看過了這份合約,完全沒有問題。」

  許了小聲問道:「那你也該問問我啊?」

  趙燕琴微微一笑,用合同擋住了臉,小聲說道:「我就是不想問你,想要自作主張。」

  許了也沒奈何,反正趙燕琴肯定不會害他,他順手把合同從趙燕琴的臉上拿起來,說道:「隨便你!」

  趙燕琴笑瞇瞇的,顯然許了的話,讓她心情超好,整個人都清朗了起來,饒是姓龍的女子,風姿搖曳,驚心動魄,可妖怪少女半點也不比她差了。

  李克魯斯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合作愉快,就瀟灑離去,順帶還把賬單給結了。

  李克魯斯一走,趙燕琴就顯得乖了不少,氣質清雅,非常知性的美人兒撩了撩頭髮,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龍七兒,是趙燕琴的乾姐姐!我特別寶貝這個妹妹,所以這一次替你爭取了最多的好處,你以後可不要辜負她。這小妮子為了你,這段時間可做了不少事兒,我跟她做姐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努力。」

  趙燕琴臉蛋又變得通紅起來,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在龍七兒這個姐姐面前,她再無平常的活潑跳脫,變得乖巧又淑女。

  許了也不由得臉色酡紅,只能連連點頭,但忽然又覺得不對勁,欲待說些什麼,卻不知說什麼好,最後還是憋得想起來一件東西,把在天帝苑剛得到的粉色系的雙肩小背包拿了出來,小聲說道:「這件事兒要多謝了,我剛好得到了一件東西,挺合適你。」

  趙燕琴瞧了龍七兒一眼,悄悄抓過來粉色系的雙肩小背包,滿臉都是紅暈。

  許了感覺更不對勁了,但這種時候,這種氣氛,他大腦都有些不轉軸,就是找不出來正確的應對方式。

  龍七兒也沒呆多久,稍微跟趙燕琴聊了一會兒,就動身離開了,等她走後,許了才冷靜了下來,猛然醒悟回來,自己和趙燕琴的關係,居然被龍七兒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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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四、八級妖士

  許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龍七兒又走掉了,追上去特意說這件事,明顯不合適。

  趙燕琴眼波流轉,也沒有了剛才的羞臊,又恢復了精靈古怪的氣質,她對許了說道:「我們今天都蹺課了,不如去京都妖怪事務院檢測妖力值,確定妖力等級吧。」

  許了想了一想,也就同意了,反正都已經蹺課了,多逃兩節課和少逃兩節課,也都沒什麼區別。

  京都妖怪事務院就在洛陽街,所以兩人也不用去乘坐什麼交通工具,直接手挽手,沿著洛陽大街,直奔故宮而去。

  許了還是在走出去了幾百米,才意識到自己跟趙燕琴居然手牽手,他也不記得,究竟是自己主動,還是趙燕琴主動,他覺得不妥,但這個時候甩脫女孩子的手,似乎又很不妥當,就只能故作不知。

  趙燕琴對京都妖怪事務院熟悉的很,到了雲兮宮,很快就辦理好了一切手續,有人把許了和她帶到了一處空曠的評測場地。

  許了需要做的,就只是坐在一個科技化的椅子上,手腕和腦門都貼上金屬貼片,然後竭盡全力鼓催妖力。

  在旁邊負責檢測妖力的人員,態度一直都輕鬆寫意,但是當許了開始鼓催妖力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瞪圓了,評測儀器上不斷跳動的數位,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的底線。

  「八千六百四十一怎麼可能?這可是八級妖士的標準?現在北都市八級妖士以上的妖怪,也不過區區一百多人,一定是這個該死的儀器又出錯了,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叫維修部的人過來。」

  檢測妖力的人急匆匆離開,趙燕琴也是滿臉的驚訝,她看了一眼評測儀器,又看了一眼許了,忍不住小聲嘀咕道:「該不會是……許了你真有這麼強大的妖力吧?」

  許了也不清楚自己的實力,搔了搔頭問道:「妖士的評級是怎麼計算?多少妖力值算八級妖士?」

  趙燕琴伸手指了一下,許了才看到評測場地的邊上,有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清楚的刻了妖士的妖力值標準:

  一級妖士:0~50二級妖士:50~150三級妖士:150~300四級妖士:300~500五級妖士:500~1000六級妖士:1000~3000七級妖士:3000~5000八級妖士:5000~9000九級妖士:9000~無窮大

  他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問道:「九級妖士就是最強大的妖怪了嗎?」

  趙燕琴撲哧一笑,說道:「怎麼可能?妖士再強也只是妖士,只要沒有能凝練罡脈,就永遠都是妖怪的最低層次。只有凝練了罡脈,才能夠晉陞妖王,妖王就能高高在上,俯視一切普通妖怪。」

  許了記得孫伯芳提過凝練罡脈的事兒,還跟他說起過,如果他能夠凝練罡脈,就最好去修煉一套天罡戰衣的功法,免得每次戰鬥都要破損衣服,還得經常更換。許了當時並沒有多想,他畢竟對妖怪瞭解的不多,等他接觸到了這些事情,才明白當初孫伯芳跟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許了輕咳了一聲,又問道:「既然妖士只是最低層次,為何九級妖士的妖力值可以無限大?」

  趙燕琴笑嘻嘻的說道:「理論上,妖士的妖力值也可以無限提升幾乎每年都有天才人物,打破妖士的妖力值記錄,儘管每次提升不過數點妖力值。但妖士和妖王的實力往往差距數倍,乃至十餘倍,妖士的極限妖力值,每年都被打破,但幾百年了,仍舊沒有接近妖王級數的最低妖力值標準。」

  許了這才瞭解了個大概,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很快,維修人員就匆匆趕來,但經過一輪檢修之後,並未有發現儀器有任何毛病,檢測人員再次給許了做檢測,還是得到了八千多的資料,這位原檢測人員嘗試過了幾次之後,雖然深深的懷疑儀器,但卻只能按照規矩,給許了評定了八級妖士的評級。

  他嘟囔了幾句,說道:「雖然儀器壞掉了,但在規矩上,我還是要給你八級妖士的評級。你以後最好不要把這個評級當成真的,也不要去招惹那些評級比你弱的傢伙,萬妖會有規矩,不會有人冒著違反規矩的風險對你怎麼樣,但四大軍團和十八仙派那些人可就不會講究這些了,那些傢伙性子殘暴,很有可能動手就殺人。」

  許了謝過了這位評測人員的好意,真要離開的時候,對方又說道:「可惜你沒有覺醒血脈傳承,不然現在可以申請白金妖籍卡了,白金妖籍卡的持有者,都可以申請成為萬妖會的終身僱員,就算什麼都不敢,每年都有上萬時幣的補貼。」

  許了聽得大為心動,但是他想了一想,還是決定放棄這個誘惑,不把自己覺醒了天妖誅仙法和九玄易筋法的事情說出去,因為他覺得這件秘密,對自己很重要,超過了每年上萬時幣的補貼。

  評測人員要過了許了的妖籍金卡,給他重新寫入了資料,趙燕琴比許了還要興奮,繞著許了轉了幾個圈,很有些興奮的說道:「沒想到你比龍七兒姐姐還要厲害,你平時隱藏的很深啊!我們找個地方打一架好不好?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趙燕琴就好像是一個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躍躍欲試,許了可不想跟她交手,他根本就不喜歡戰鬥,少年嚴詞拒絕道:「我才不想跟人打架,趙燕琴你平時很淑女,為什麼一提到打架,就會興奮成這個樣子?」

  趙燕琴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擠出了一個笑臉,有些訕訕的說道:「我小時候,一直都很喜歡打架,只不過長大了,很少有人願意跟我打罷了,所以才慢慢減少了對這項愛好的投入。你幹嘛怕打架?我又不會傷了你?」

  許了拒絕了幾次,但耐不住趙燕琴軟磨硬泡,最終不得不答應,跟妖怪少女切磋一下,雲兮宮雖然有訓練場,但卻並不對外開放,所以兩人計畫去洛陽街上的一家武館去租借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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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五、比武

  洛陽街雖然有很多現代化的建築,但也有很多古老風格的建築,昆侖仙館就是一座幾乎可以媲美故宮的宏大建築,帶有濃烈的道家風格,每一座建築都比普通的道家觀舍殿堂高大十倍,人走進去就會感覺到自身渺小,天地博大,自然而然生出肅穆的心境。

  許了跟趙燕琴在昆侖仙館的大門處,預定了一座練武館,昆侖仙館的練武館租借價格倒是頗合理,一個小時十枚時幣,折合一兩千塊人民幣,這個價格在北都市的市中心,租借一套辦公別墅都搞不定。

  尤其是當許了和趙燕琴在武館的一名年輕弟子引領下,到了租借的練武館時,物超所值的感覺頓時滿滿。

  這座練武館並不算大,但也有八百個平方,高有七米以上,就算跳躍翻滾,也不會有太多影響,地面鋪了類似於榻榻米的草席,踏上去既堅固,又富有彈性,甚至許了用力一踏,踏碎了一塊草席,草席上的軟草立刻就重新生長編織,幾秒鐘就恢複了原狀。

  趙燕琴把許了扔下,一個人去了練武館右側的更衣室,幾分鐘之後,就換了一套軟甲出來,趙燕琴性子活潑,平時打扮也偏淡雅,但這套軟甲上身,頓時有花木蘭在世,穆桂英重生之意,颯爽英姿,不讓須眉。

  趙燕琴擺開了一個架勢,許了也試探性的拉開了七星螳螂拳的架子,但在下一瞬間,趙燕琴就微微一笑,十指輕扣,彈出了無數五色花瓣,練武場上落英繽紛,倒也煞是好看。

  許了也算是屢經大敵,頓時覺出不妙,立刻放棄了七星螳螂拳,催動了合金不壞體。

  自從他同化了碧玉七星螳螂妖之後,很快就把七星螳螂拳突破至了第四層巔峰,但這套拳法的確是太過入門級,威力遠比無影鞭術,合金不壞體差勁很多,應付不來這種場面。

  趙燕琴彈出了五sè花瓣,風銳如刀劍,許了如果繼續催動七星螳螂拳,必然數招內就會被切割的全身是傷。許了也沒敢用無影鞭術,無影鞭術的化蝕變化實在太多陰損歹毒,他自己不想受傷,可也不想傷到趙燕琴。只有合金不壞體,攻防一體,容易掌控,既不容易被趙燕琴傷到,也不會輕易就傷到妖怪少女,最合適這種場面。

  許了催動合金不壞體,肌膚隱隱有一層玄金光澤,五色花瓣稍稍碰觸就被崩飛了開來。

  趙燕琴微微驚訝,她是親眼看著許了吞噬帝流漿,覺醒了血脈,也是她親自帶著許了去京都妖怪事務院檢驗血脈,作為許了的引路人,她自認為對這個少年了如指掌,但現在卻有些看不懂了。

  趙燕琴的這一手法術,一半是天賦傳承,一半是融合了另外一門法術,苦苦修煉而成。平日對敵,漫天繽紛落英,藏鋒銳於花瓣,攻防一體,就算比她實力更強的敵人,也很難破去這套落英神劍陣!

  這套法術也不是沒有弱點,它過於花巧,變化也太多,若是敵人的防禦力不強,面對四面八方飄飛來的五色花瓣,只能疲於應付,像許了這樣,合金不壞體催運起來,根本不懼五色花瓣的鋒銳,這套落英神劍陣就完全沒了用處。

  趙燕琴雖然自忖,若是她用處當日擊敗李誌超的那一招壓箱底的功夫,也未嘗不能破去許了的合金不壞體,但兩人畢竟是切磋,不是戰鬥,這一招使出來,雙方都沒有轉圜余地,必然會有人受傷。

  許了不想傷她,趙燕琴自然也不想傷了許了,妖怪少女微微淺笑,就雙手輕輕一扯,五色花瓣匯聚掌中,化為了一口精光四射的長劍。

  許了除了七星螳螂拳,並不諳熟拳法,也只能揮拳應敵。

  兩人頃刻間,就惡鬥了四五十招。

  趙燕琴步法輕盈,身法變化多姿,手中五sè長劍也變化精妙,許了根本就琢磨不著她的影子,雖然那合金不壞體堅硬無雙,就算中了一劍,也只做不知,但卻全然落在了下風,這四五十招里,也不知給斬中了多少劍。

  許了擊殺孫伯芳,靠的是醉仙液和崩龍仙勁,跟李誌超惡鬥也是靠的反應迅速,合金不壞體強橫,兩場戰鬥都算是特殊情況,也幾乎不需要招數發揮,少年也一直都沒覺得自己在招數上有什麼缺陷。跟趙燕琴這一場比武,卻讓許了發現了自己最大的弱點,他唯一精通的七星螳螂拳威力實在太差,招數也太過普通,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他的武功配合起來。

  許了幾次三番想要找趙燕琴硬拼,但他就連妖怪少女的影子都捕捉不著。

  趙燕琴翩躚來去,把許了殺的狼狽不堪,妖怪少女忽然收了長劍,退後了十幾步,笑吟吟的看著許了。許了心頭頗沮喪,忍不住說道:“趙燕琴你好厲害,我打不過你。”

  趙燕琴搖了搖頭,明眸微含喜意,說道:“我打不過你才是真的。我才不過是五級妖士,妖力值還未破千,你是八級妖士,妖力值已經突破八千,論真正的實力,你遠遠超過我。剛才之所以你看起來很狼狽,是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緣故,只要你能發揮出來自己的三成實力,我就只有被打趴下的份了。”

  許了也知道自家的弱點,苦惱的說道:“我哪里有機會去學仙道武學啊?”

  趙燕琴噗嗤一笑,扯了扯許了的衣服說:“我本來以為你也是遇上了只有一成實力的李誌超,但現在看來那次你是憑真本事打贏,京都妖怪事務院的評測儀器並沒有壞,你的確就是八級妖士。你有這麼雄厚的妖力,想要去學什麼仙道武學,或者妖族武學都輕而易舉,只要報一個培訓班就可以。”

  許了這才恍然,趙燕琴非要跟他比武,是檢驗他的實力,他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實際上很厲害?”

  許了雖然殺了孫伯芳,也擊敗了李誌超,但一直都沒有覺得自己很強,畢竟兩場戰鬥都有各種原因,不是公平交手,但這一刻,少年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很強,很強,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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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六、鞭與戟

  許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變得非常繁忙,他跟暴風軍團,以及龍七兒代表的投資商聯合組建的新公司,很快就創立了起來,全國高中聯賽也正式開賽了,若不是有天帝苑,他恐怕連充足睡眠都沒法保證。

  龍七兒手段非常厲害,在資金到位之後,很快就把天帝苑的正式手續辦了下來,轉入了許了的名下,隨著天帝苑所有權移交過來的還有各種相關資料,這些資料裡把天帝苑介紹的非常詳盡,各種資源標註清晰。

  有了天帝苑為固定資產,她通過一系列合同把債務轉嫁,很快就讓許了名下再無欠款,只有一堆隨時可以完成的合同。經過一系列的商務運作,許了名義上的資產,居然也悄悄超過的一億,儘管他能夠動用的現金還是他自己妖籍金卡裡的存款,並沒有實際上的增多。

  如何運營公司不是許了的長項,也沒有人希望他插手,許了唯一被要求的事情,就是帶領新公司組建的戰隊去天帝苑採集資源。

  在許了連續打贏了三場全國聯賽之後,新公司的第一次天帝苑採集行動,終於正式開始。

  許了還是照舊按時放學,和趙燕琴一起回到了妖槐街的小院。

  他完全可以不去上學了,畢竟他再也不需要從學校獲得知識,也不需要靠人類的學歷找工作,但某種固執讓他仍舊堅持了人類的生活軌跡。

  新公司的戰隊早就等著他了,他們三家合資的新公司叫做北都帝苑集團,簡稱北帝集團,北帝集團組建的這支戰隊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其中不乏七級以上的妖士。

  這支戰隊的兩位七級妖士都是三百年以上的資深大妖,一個是來自暴風軍團的許威利,一個是萬妖會的北宮鳴奇。

  萬妖會作為中國唯一的妖怪組織,把所有不屬於萬妖會的勢力統統驅趕了出去,所以四大軍團儘管也有出生在中國的妖怪,但大多數都接受過西方的教育和生活習慣,言談舉止也偏西方化。

  許威利和李克魯斯一樣,都是高大帥氣,風采翩翩的男子,只是臉色陰沉,就好像誰都欠過他錢,從來也沒有人還過一樣。

  北宮鳴奇是一個寬袍大袖,面容清臒的老頭,但氣質不凡,風度翩翩,就好像古代的文人士子,那身衣服也不知是誰設計,既有古代的風韻,又有現代潮風,襯托得他風采過人。

  兩位七級妖士都是此行的副隊長,他們的各自帶了十二名隊員,大家涇渭分明,幾乎不做交流。

  許了雖然是這支隊伍妖力評級最高的人,也是名義上的隊長,但他自己也知道,根本管束不了這些人,他也沒想過去管這些人,他的責任就是釋放黑光妖氣把這些人籠罩起來,免得被虛空皸裂切割成碎塊。

  許威利和北宮鳴奇兩位副隊長,早就等待的有些不耐煩,許了和趙燕琴才到,許威利就大聲宣佈:「所有隊員註意,準備進入天帝苑訓練場。」

  他招呼了隊員之後,表情不善的對許了說道:「我手下的生命非常珍貴,希望隊長你不要出錯,請隨時保持妖氣籠罩範圍,不得縮減至少於五百平米。」

  許了雖然不是特別敏感的人,但也頗覺不爽,反駁道:「這個範圍不是該我來決定嗎?你來做主是什麼意思?我好像沒提過自己的妖氣籠罩範圍有多大?五百米超出我的能力範圍,做不到。」

  許威利眼神更加陰森了,他淡淡的說道:「這是五級妖士就能做到的事兒,你身為八級妖士居然說做不到,是不是太廢物了呢?」

  許了徹底被激怒了,嘿嘿一笑,說道:「也是!那我們就進去吧。反正到時候我一旦維持不住妖氣的範圍,肯定會優先保護萬妖會的人。」

  許威利眼神轉為銳利,暴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嗎?你知道要是這些人出了麻煩?你要付多大的責任?」

  許了對許威利的指責呲之以鼻,冷笑道:「關我屁事?你非要我維持五百米的範圍,又沒有問過我的能力強度,出了事兒不是該你這種傻逼負責嗎?」

  許威利勃然大怒,滿頭黑髮都根根豎起,虛虛一抓,就有一根雙刃戟被他從背上扯了出來,低聲喝道:「你是要挑釁嗎?」

  北宮鳴奇一直都笑吟吟的看著,既沒有阻止的意思,也沒有煽風點火,就是袖手旁觀,樂得見兩人衝突。

  趙燕琴跟著許了一起過來,她本想阻止兩人,但許威利亮出了雙刃戟,他的兩名手下就有意無意的攔住了趙燕琴,讓妖怪少女只能幹著急,卻沒有辦法衝過去。

  七級妖士和八級妖士,妖力值最高能相差三倍,最低也許就差幾十點而已。

  許了雖然妖力值佔優,但優勢並沒有太多,他不過是才覺醒的新生代妖怪,許威利可是覺醒了超過三百年以上的大妖,就算妖力略遜仍舊佔足了贏面。

  面對許威利的挑戰,許了也並沒有害怕和退縮,他連九級靈士孫伯芳都殺了,儘管是用醉仙液暗算,但也算是磨礪出來戰鬥的勇氣,不會畏懼戰鬥。

  許了從心底生出低沈的咆哮,妖力也一級一級的拔升,八道黑光宛如怪蟒翻騰,衝破了身體,讓雙手一抖,各自有一道妖氣長鞭飛出,低聲說道:「你可以滾了,這次任務不需要暴風軍團的人了。」

  許威利瞳孔微微收縮,身子一晃,竟然生出了虛影,手中的雙刃戟戳破空氣,發出驚雷一般的響亮,許了在一瞬間感覺到,對方不是想要嚇唬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那股殺氣凝若實質,刺激得他渾身汗毛都炸開了。

  許了的速度,並不會比對方更慢,他的無影鞭術不擅攻堅,也不擅防禦,所以他並沒有硬拚的意思,隨手一抖,就是七八十個鞭圈飛出,只要給他的鞭圈套中,在化蝕變化之下,許威利縱然有驚人妖力,也要吃一個大癟。甚至,若是他不知道無影鞭術的奧妙,被化蝕變化侵蝕妖力運轉,守不住全身精血,都有被秒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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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六、鞭與戟(二)

  許威利自然不會不認識十八仙派之一長生宗的鎮派絕技,四大軍團跟十八仙派惡戰過不知多少場,大家都對敵人瞭如指掌。他冷笑一聲,喝道:「長生宗的彫蟲小技也敢來炫耀,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妖族的正宗武學!做了妖怪,還非要去學人族武學,簡直不知所謂!」

  許威利的雙刃戟橫空,戟刃輕顫,化出如霧刃氣,連劈破二十八重鞭圈,在許了的無影鞭術諸般變化中找到了一個微小破綻,當即雙臂推送,雙刃戟斬破重重鞭影,一直貫到了許了面前。

  這一擊霸道鋒銳,簡直無可抵擋,也無可躲避!

  許了不假思索,幾乎是本能的催動了吞星式!

  許威利全力以赴的這一擊,就如斬入了虛空,用錯了力道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晃悠了一下子,難過無比,妖力險些逆走,他說什麼也想不到,世上還有吞星式這樣霸道的變化,這一擊等若把自己送入進去,給吞噬同化。

  雙刃戟切中了許了,就如消失了一般,迅即被黑光妖氣吞沒,許威利畢竟是積年大妖,在危急關頭,猛然暴喝一聲,把全數功力都化為氣團轟了出去,藉著這股妖氣反震的力量,硬生生把身子的衝勢止住。

  許了吞吸了雙刃戟和許威利全力轟出的妖氣,也是全身一震,一時間動彈不得,吞星式都給生生打斷,這才給許威利逃過了一劫。

  兩人交手一招,各自都是冷汗直冒。

  許了只要反應稍慢,只怕就是給雙刃戟貫穿的下場,黑光妖氣雖然能穿透一切器物,但若是被強橫妖氣幹擾,仍舊會受到重創,他雖然生生吞了許威利的雙刃戟和九成功力,看起來大佔上風,但其實也是生死懸於一發,危險的緊。

  許威利更是不用說了,不但雙刃戟被奪,就連自己都險些被吞星式給「化去」,雖然沒有受傷,但妖力跌至谷底,幾乎失去了再戰之力。

  許了長吸了一口氣,仍舊無法再次運轉吞星式,就連黑光妖氣都被許威利全力一擊,轟的近乎崩散,光是把妖氣都納入正軌,就最少需要幾個小時。許了心頭駭然,暗暗忖道:「這家夥真夠猛,一擊就能讓我近乎失去戰鬥力,若是他再攻過來,只能運使玄金妖氣了。」

  許威利體內空空蕩蕩,比許了還要糟糕,他心頭亦是暗暗忖道:「沒想到這個新覺醒血脈的小家夥,居然還隱藏了這麼一手厲害的本事,我不但得力兵刃被收取,就連妖氣也被吞噬了九成,若是跟他再動手,只怕要被格殺當場。」

  兩人各自催發妖氣,虛張聲勢,都對敵人實力隱隱生出了忌憚,也都在暗暗謀劃如何用其他手段來算計對手,倒是誰也不想再動手。

  一直都在看熱鬧的北宮鳴奇,輕咳了一聲,終於登場,他長笑了一聲說道:「兩位還是同宗,又何必打生打死,鬧的這麼不愉快?許了先生本來就是此行的隊長,又是我們北帝集團的高層,威利你就退讓一步,讓他來決定此行如何?」

  許威利冷笑一聲,收了勢子,退回自己的隊員中間,這才冷冷說道:「瞧在您老的面子上,我就放過這小子一馬,你自己說,妖氣的籠罩範圍能擴張幾許?」

  許了也稍稍吐了一口氣,大聲說道:「五百米肯定不能,一百五十米還差不多。」

  許了倒不是真做不到,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跟許威利叫板。

  許了十分不爽這個家夥,心裡已經是暗暗下了決心,非要把這家夥踢出隊伍不可,甚至他也有想過把袖手旁觀的北宮鳴奇也一併踢出北帝集團,這家夥也一樣的不靠譜。

  許了運轉天妖誅仙法,吐納了一周天,總算是緩了過來,但仍舊無法催動黑光妖力。

  以許了現在的狀態,今天自然是沒有辦法帶隊進去天帝苑了,他也不願意跟這些人囉嗦,也不覺得有必要解釋,直接拉了趙燕琴走人。

  許威利冷哼一聲,倒也沒再吭聲,他很想討回自己的雙刃戟,但剛跟許了動過手,不好意思直接開口。他拿眼瞟了瞟北宮鳴奇,見這頭老狐貍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知道對方不會幫自己,只能恨恨作罷,也沒有去懇求。

  北宮鳴奇倒是不甚在意,笑了一笑,讓手下安排宿處,他的手下逕自佔了竹樓,把孫伯芳原來留下的東西全都打開了使用,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許了離開了小院,微微猶豫,就找了個借口把趙燕琴支回家去,自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花費了一枚時幣溜進了天帝苑。

  他花了幾個小時,終於化去了許威利的妖氣,天妖誅仙法重新貫通全身,運轉無礙,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暗暗忖道:「今天實在危險,若是許威利叫手下幫忙,或者北宮鳴奇老頭也偏袒他,我只怕就要掛了……我跟暴風軍團合作,大家賺錢,為什麼這些人就是瞧不起我?他們腦子有病嗎?」

  許了說什麼也想不明白,許威利為什麼非要挑釁自己,北宮鳴奇又為什麼袖手旁觀,他探手一抓,從小腹中扯出了一桿雙刃戟。

  這桿雙刃戟已經被黑光妖氣同化,黑氣繚繞,陰森沈重,鋒銳卻不減原來,反而尤勝一籌。

  許了輕輕耍了一個戟花,脫手飛擲出去,雙刃戟飛出了百餘步之外,勢頭垂盡,他才運起控鶴功,抬手一招,雙刃戟如斯響應,立刻倒飛了回來。

  許了探手抓住了飛回的雙刃戟,不由得微微驚訝,再次將之擲出,這桿雙刃戟化為宛如黑龍,左右翻飛,靈巧翔動,指揮起來如臂使指,竟然遠遠超乎控鶴功的水準。

  許了試了幾次,靈機一動,把上次獲得的靈晶匕首取了出來,也催動了吞星式,將之徹底同化。然後他再試著用控鶴功,催動同化之後,通體宛如墨晶的匕首,頓覺得心應手,靈活之處,比上一次強了最少三倍。

  許了這才恍然大悟,同化之後的武器,他操縱起來會比普通武器更為契合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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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七、流光甲盾訣

  許了二話不說,把自己手頭的另外一件武器,一根兩米多的粗重鐵杖也取了出來,催運起吞星式也將之同化,同化後的鐵杖份量變得更加合手,且略有改變份量的異能,雖然實在不合適飛出去打人,但也比原來更合適戰鬥。

  許了的興致頓時被徹底啟動,他二話不說,把得手之後,一直都沒能弄懂的飛盾妖從乾坤裡拿了出來。

  他得到圖騰兔和鬼面籐的時候,天帝苑都有發出提示,唯獨得到飛盾妖的時候,天帝苑毫無動靜,這頭飛盾妖也沒有任何反應。

  許了並不是特別喜歡把東西同化,因為同化後的器物,再非原來,只是一團功能特意的黑色符文罷了,失去了原來本質,比如乾坤若是被黑光妖氣同化,就再也不能存儲任何東西,當然也有鬼面籐這種特別契合黑光妖氣,許了若能將之同化,不但實力會突飛猛進,鬼面籐的威力也會大幅暴增,只可惜鬼面籐是妖王級的戰鬥獸,許了還沒本事將之同化,只能普通的操縱。

  他心底暗暗忖道:「普通的戰鬥獸同化了,未免太過可惜,會失去很多功用。這面獸皮盾牌就好像一塊石頭,完全沒有反應,那就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嘍!」

  許了二話不說,把飛盾妖放在面前的地上,雙手下壓,催動了吞星式。

  黑光妖核就好像化為黑洞般的漩渦,生出強橫吸力,獸皮盾牌就如一團枯葉,立刻就被吸引了起來,投入了黑光妖核之中。只是讓許了意外的是,不管他如何催動妖氣去侵蝕飛盾妖,這頭妖獸就是不為所動,仍舊宛如一塊石頭一樣。

  許了吃驚之餘,也頗覺得此物果然奇怪,反正在天帝苑裡也沒有危險,更沒有敵人,他逐步提升力量,把天妖誅仙法提升到了極致,吞星式的威力也層層增強,隨著黑光妖氣不斷的碾壓收縮,飛盾妖在一刻鐘之後,終於微微有了變化,一絲淡淡的青光湧出,抵抗住了吞星式。

  許了不由得大喜,他本來還以為這頭妖獸出了什麼問題,失去了靈性,既然它靈性仍存,少年自然肆無忌憚的繼續提升妖力,非要把它侵蝕了不可。

  飛盾妖的抵禦,雖然並不是很強烈,但每一次都恰到好處,不管許了怎麼鼓催妖力,它始終在防禦性上超過許了一絲,讓黑光妖氣就是沒有辦法侵蝕到飛盾妖的核心裡去。

  除了鬼面籐是因為級數太高,無法同化之外,許了還是首次遇上吞星式搞不定的目標。

  他也是執拗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曲蕾的一句話,就辛辛苦苦鍛煉了三年的身體,從一個小胖子鍛煉出來身懷八塊腹肌。

  許了長嘯一聲,毫無顧忌的把天妖誅仙法催動,妖力層層提升,身外黑光就如汪洋大海,山崩海嘯,凝成了一團數十公尺高的漩渦,按照妖力標準,他已經是八級妖士,全力以赴的時候,妖氣散發的聲勢驚人。

  飛盾妖的抵抗有條不紊,不管許了如何提升妖力,它始終能一一化解,每次也不會催動更強的力量,仍舊是恰到好處。

  許了全力以赴運使妖力,漸漸陷入了一種神而明之,恍惚冥冥的奇妙境界,全世界都不存在,自己也不存在,飛盾妖更是不存在,甚至時間,空間,過去未來現在……統統都不存在。

  在這種境界下,黑光妖核生出了全新變化,黑光妖氣的點點金星之中,生出了燦爛銀毫,金銀二色的星光豪光,襯托得黑光妖核有一種妖異的美感,只是總給予人殘缺之意,這裡那裡都不夠完整。

  黑光妖氣生出了銀毫,妖氣屬性也出現了新的變化,黑光妖核中的虛幻世界再次擴張,許了身周的大片泥土都飛了起來,被黑光妖核吞噬,在它裡面結成更廣闊的土地。

  飛盾妖的抵抗,在某一個瞬間忽然停滯了一下,然後就被黑光妖氣長驅直入,它似乎徹底放棄了抵抗,被吞星式收入了黑光妖核,很快許了的腦海中就傳出來了提示:「擊碎第三座封印臺,降服飛盾妖任務完成。可以獲得獎勵戰鬥獸一頭……」

  飛盾妖:妖王級的戰鬥獸。原本是天庭流落人間的一面盾牌,已經修煉成精,被植入人工靈識,針對它原本煉製符籙稍作改進,可以為宿主提供仙道法術流光甲盾訣一套,不但善於防禦,更能駕馭了飛行,速度最高可達零點八馬赫。

  許了頓時歡喜不盡,飛盾妖居然跟鬼面籐一樣,也是妖王級的戰鬥獸,實在是太令人驚喜,這頭戰鬥獸不但可以用做防禦,還能駕馭了飛行,更是讓他喜出望外。許了化身黑光,雖然也能飛行,但速度並不快,飛盾妖的速度接近音速,已經是非常便利的交通工具了。

  吞星式的同化不可逆轉,雖然飛盾妖已經臣服,但黑光妖氣仍舊源源不絕的侵入,這面獸皮盾牌發出幾聲長長的輕吟之後,就化為了純黑之色,獸皮盾面上原本模糊不清的圖案,也清晰起來,一頭生有雙翅的金虎。

  許了這才曉得,這面獸皮盾居然是傳說中的插翅金虎的獸皮煉製,好像還封印了一頭插翅金虎的獸魂。只是這頭飛盾妖的年代太過久遠又被煉製過,還插入了人工靈識,已經徹底蛻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對外界的反應也變得極其遲鈍,完全依賴宿主的驅使。

  許了探手抓住被同化的飛盾妖,只覺得一股充沛妖力自身體中誕生,他輕輕一踏地面,饒是天帝苑的地面堅固無比,仍舊給震裂了大片,身子一晃,原地都留下了殘影,速度竟爾也提升數成。

  飛盾妖在手,力氣就會暴增數倍,速度也能提升三四成,這種純粹體力上的加成,完全是來自這面獸皮盾牌原來的屬性。

  有了妖王級的飛盾妖,許了又生出再去探一探兩座宮殿廢墟的念頭,他已經翻閱過萬妖會轉交的資料,對四頭兵器妖怪瞭解更多,倒是頗有幾分把握,把這四頭兵器妖怪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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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八、古拙戰刀

  許了在擊殺了孫伯芳之後,本來還覺得,終於可以過和平的日子了,但又遇上了李志超,衝突再起。在李克魯斯出面重啟合作之後,本來以為這次應該沒啥爭鬥了,又碰到了桀驁不遜的許威利,又是一場惡鬥,絲毫也不比跟孫伯芳在一起的日子安穩。

  許了這才算是明白過來,妖怪們的和平和人類的和平是兩個概念。

  人類的個體實力羸弱,只要大環境安穩,雖然也有犯罪,但普通人基本上不會再擔心人身安全。但妖怪個體強橫,就算「和平時期」,也有各種爭鬥,一言不合就生死相許,才是妖怪和人類修行者之間的常態。

  沒有個體強橫的實力,就沒法在妖怪世界中得到應有的尊重。

  許了這才算是明白,為什麼槐婆婆跟他說:「不要因為任何理由放棄對力量的追求……」

  所以在有機會提昇實力的時候,許了沒有任何理由放棄,他把飛盾妖望空一拋,自己踏了上去,就好像是腳踩滑板一樣,悠悠飛了起來,很快速度就提升到了時速一百五十公里以上。

  飛盾妖的速度倒是還能再快些,但許了沒試過這麼快的速度,有點不大敢繼續提速了,反正天帝苑也不大,幾十分鐘的功夫,他就再次看到了兩處廢墟。

  許了當然不會去有三頭兵器妖怪的那邊,先拐去了只有一口古拙戰刀的廢墟,他才接近到一公里內,就是一道白光飛起,直奔他斬了過來。

  許了自持手段不少,膽子也大了許多,先把墨晶匕首放出,跟古拙戰刀迎空刺擊,須臾間就鬥了一二十招。這口墨晶匕首已經被同化,許了甚至能把感知延伸到刃身上,故而他很快就發現,墨晶匕首的本質還是太弱,再硬拚下去,恐怕就要被硬生生斬斷。

  許了也不敢怠慢,雖然墨晶匕首同化了之後,只是一團符文凝結,就算損傷了還能恢復,但戰鬥中兵刃被損毀,局面就難以控制了,所以他趕緊一躍下了飛盾妖,把這面盾牌催動,橫空飛了出去。

  飛盾妖本身就有飛行之能,幾乎不用控鶴功駕馭,只要靈識溝通,就能任意翻飛,攻擊範圍比墨晶匕首大了十倍。它迎空一晃,就暴漲了七八倍,古拙戰刀斬中獸皮盾面,發出沉悶的嗡嗡轟轟之聲,再也不能逾越雷池半步。

  許了見飛盾妖果然能夠抵擋這口古拙戰刀,心頭大定,伸手一指,鬼面籐的籐蔓就纏繞了上去。

  鬼面籐被斬落了一二百根籐蔓之後,終於有一根籐蔓繞過了古拙戰刀的刃身,卷中了它的刀柄。刀柄被纏住,古拙戰鬥的靈活性大減,再也沒有那股飛來飛去,白光一道的靈動。許了得手之後,大為歡喜,不斷的催動鬼面籐,十餘分鐘之後,古拙戰刀的刀柄上就纏繞了一大團的籐蔓,被飛盾妖橫空一壓,按在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許了走上去,也不管這口兵器妖怪不斷的顫動刃身,表示不服,按照新得到的資料,繪製了一道加血的符籙,刻印在刃身上。

  血符著身,這口古拙戰刀立刻就靜止不動了!

  許了一招手後,把飛盾妖和鬼面籐招了回來,然後才試著衝古拙戰刀捏了一個法訣,這口古拙戰刀應聲而起,落入了他的手掌。

  許了橫刀在胸口,倒也有份橫刀立馬的豪情,他撫摸了一下刀刃,這口戰刀刃身極薄,狹長鋒銳,弧度輕微,隨手揮舞,就有尺許長的刀芒吞吐,灌注妖力之後,刀芒甚至能吐出兩三公尺之外,無物不斬。它跟飛盾妖一樣,都是從天庭流落下來,跟著天帝苑的碎片一樣,都是天庭之物,本質比人間的武器要好的太多。

  它因為是金鐵之質,改造成戰鬥獸的技術不大過關,這才沒有被封印起來,而是設成了另外一個任務,若是有人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就能夠得到一件通靈的武器。

  許了心情大佳,把玩了一會兒,知道若是自己也把這口古拙戰刀同化,只怕反而會失去其靈性,所以就是收入乾坤之中。雖然這處廢墟裡,還有魚龍草的封印,但許了自忖沒有把握對付千多頭草龍,而且這個任務完全可以讓北帝集團的戰隊來完成,反正利益劃分早就敲定,根本不需要他來打生打死。

  就算許了努力完成了收伏魚龍草,最後的利益還是那麼多,所以他並沒有繼續深入進去,而是掉頭去了另外一處廢墟。

  跟上次一樣,他才接近另外一處宮殿廢墟,桌面大小的巨斧,化為飛輪升空;刃厚一指,兩邊帶刃,平口無鋒,非刀非劍的古怪武器衝霄貫日;狹鋒長劍,虹馳電掣,都騰空而起。

  許了倒也奸詐,他隨手分出了兩團黑甲蟲,把巨斧和非刀非劍的古怪武器引走,然後才把飛盾妖迎了上去,跟狹鋒長劍惡鬥起來。他幾次都想要故技重施,用鬼面籐纏住這口狹鋒長劍,但這口狹鋒長劍輕翔靈動,速度比古拙戰刀快了幾近一倍,他的戰術幾次失手。

  幾分鐘後,巨斧和飛刀飛劍的古怪武器,把兩團黑甲蟲絞殺殆盡,許了見勢不妙,只能戰略性撤退。

  過的片刻,他又捲土重來,這一次他把目標盯上了那面巨斧,但狹鋒長劍速度實在太快,就在他即將降服巨斧的時候,搶先一步絞殺了所有的黑甲蟲兜了回來,讓許了再次無功而返。

  許了絞盡腦汁跟這三頭兵器妖怪噁鬥了三十多場,這三件兵器妖怪此去彼來,互相配合,讓他縱有一百條計謀都難施展,浪費了兩天的功夫,不得不怏怏撤走,暫時放棄了降服這三頭兵器妖怪的計劃。

  許了在天帝苑帶了四十多個小時,外面也相當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也到了必須回家的時候,所以他也沒有多加逗留,撤出戰鬥之後,就尋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付出了一枚時幣,離開了天帝苑。

  許了此行雖然未盡全功,但收穫也不小,他暗暗忖道:「若是明天再遇上許威利的挑釁,我也不怕他了。憑著新得手的戰刀,斬殺他全不是問題,甚至稍微失手,連北宮鳴奇一塊殺掉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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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六十九、七日戰爭的邀請函

  許了自從那次跟許威利衝突之後,就再也沒有去妖槐街,並且向暴風軍團和萬妖會提出了抗議,要求撤換許威利和北宮鳴奇兩個副手。

  雖然李克魯斯和龍七兒都轉達過兩邊勢力和解的願望,但許了都是直接硬頂了回去,堅持撤換這兩位副手,絕無半分轉圜餘地。

  這幾天裡,許了倒是沒什麼壓力,但妖槐街這邊的壓力可就大的很了。

  許威利連續幾天都承受了上方的斥責,就連北宮鳴奇都被勒令寫了幾份報告,兩頭大妖心底都窩火無比。

  他們也不算是特別針對許了,兩個加起來七八百年的大妖怪,被勒令去聽一個才覺醒沒有多久的幼年期妖怪指揮,就好比一群高中生被扔去給一個小學生教,心底怎麼都不會舒服。

  至於許了握有天帝苑這個資源,還是北帝集團的高層,在以實力決定地位的妖怪們眼裡,完全都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李克魯斯跟許了商議幾次,發現自己實在沒有辦法說服這個少年,只能勒令許威利自己解決問題,務必向許了道歉,直至許了滿意。

  萬妖會那邊給北宮鳴奇的指令也差不多,讓這個自負老謀深算的大妖,尷尬到連下屬都不敢多見了,深深後悔當初沒有阻止許威利。

  兩頭大妖拖延了幾日,隨著上頭越來越大的壓力,許威利和北宮鳴奇不得不私下裡協商,該如何打開局面。兩人都自忖絕無可能向許了道歉,畢竟他們在各自的組織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活了幾百年,丟不起這種面子。

  許威利狠狠的把酒杯一摜,厲喝道:「這小子仗著有天帝苑的資產,居然連你我都不放在眼裡,就連上頭都壓我們,這樣下去如何了得?北宮你也是萬妖會有頭臉的人物,難道就忍下去這口氣?」

  北宮鳴奇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是他的城府比許威利要深邃許多,淡淡的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協助他做事兒,你非要給他難堪作甚?這一趟任務若是順利,不過十幾天的功夫,大家就各自散了,誰還管他這麼個小屁孩怎麼作死?弄成現在這個局面,面子丟的比規矩辦事兒還大,何苦來哉?」

  許威利怒火難熄,叫道:「如今退縮,豈不是要被人嘲笑?我是絕不會去道歉,大不了一拍兩散,我照舊回歐洲去,你們萬妖會的基業可是在中國,你又能去哪裡?」

  北宮鳴奇的臉色更難看了,許威利說的也沒有錯,如果實在下不來台,這傢伙可以離開中國,暴風軍團的根基本來就在歐美。他可是萬妖會的人,萬妖會的根基都在中國,就算甩手不管這件事兒,又能去哪裡?尤其是北宮鳴奇就住在北都市,親戚朋友下屬也都在北都市,離開北都市聲勢就要差上不少,各種享受也都要降低檔次,根本就捨不得離開。

  北宮鳴奇被許威利逼迫,沉吟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我有個老朋友,跟趙燕琴父母頗熟,她可是許了的引路人,不如轉托個人情吧!不過空口託人情,就未免太寒酸,人家也未必肯舒心辦事兒,你我各自備一份禮物如何?」

  許威利惱火的很,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一拍桌子,語氣不甘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退讓一步,給趙家的小妞一套三居室的飛雲閣,配最頂級的裝修。」

  虛界建立艱難,妖怪們的居住地頗為緊張,故而也有一些代替品,比如飛雲閣這種宅第就大為流行。

  飛雲閣可以化為一團白雲在天空飄蕩,人類的衛星和各種探測雷達都沒法把它們和普通的雲彩區分開來,除了出行不是很方便,已經算是最好的一種住宅了。

  一套三居室帶頂級裝修的飛雲閣,價值四十萬時幣以上,大約相當於幾頭一流品質的戰鬥獸,雖然比不上西崑崙出品的乾坤,但也算是價值極高昂的禮物了。

  北宮鳴奇微微沉吟,苦笑道:「你都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我就送一份七日戰爭的邀請函吧。我這把年紀了,也沒心情去魔獄打生打死,就算有願望果實也沒本事去爭,還是把機會留給這些年輕人吧。」

  許威利微微吃驚,但隨即就似乎有領悟於心,沉吟了片刻,展顏一笑,說道:「還是北宮你狡詐,這份禮物十分厚重,誰也說不出來什麼錯處,若是他們稍微魯莽一點,說不定還能給我們出口氣。」

  北宮鳴奇微微一笑,眉頭也微微舒展,摸出了一台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他跟對方通話了幾分鐘,很快就敲定了這件事兒。

  兩人都感覺頗丟面子,在達成了協議之後,就分道揚鑣了,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妖怪們辦事兒的效率相當不俗,幾個小時後,許了就看到了做說客的趙燕琴。趙燕琴也沒有隱藏來意,把許威利和北宮鳴奇的意思,原汁原味的轉達了過來,同時也把兩人許諾的好處,也沒有半分隱藏的和盤托出。

  妖怪少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這才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說道:「有人把這件事轉托到我父母那邊,他們兩人抹不開面子,就讓我自行處理。我想著他們給的賠禮也挺厚的,也許你能接受,就跑過來說一聲,要怎麼回應,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不用看我的面子。」

  許了是真的想把許威利和北宮鳴奇踢走,但一來是真的要看一點趙燕琴的面子,二來也是對方給的賠禮也還真不錯,尤其是三居室的飛雲閣,很讓他有些喜歡。

  真正引起許了關注,卻是那份七日戰爭的邀請函!

  孫伯芳的護身戰鬥獸百煉金蠶的人造靈識裡,也有一份七日戰爭的邀請函,許了很好奇七日戰爭究竟是什麼東西。

  許了跟趙燕琴自然是什麼話都不怕說,他直接問道:「七日戰爭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什麼去打仗的邀請函,居然也能拿來做賠禮?戰爭可是會死人的,一旦不幸,就算獎勵再好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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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封神之戰和仙道焚魔之戰

  趙燕琴雙手托腮,美目顧盼,巧笑倩兮,顯得心情很不錯。

  妖怪少女對這個問題並不避諱,給許了解釋道:「我們妖怪也罷,人類的修行者也罷,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土地資源不足。鑑於上古時期的一些約定,大家都只能生活在虛界裡,不得乾擾普通人類的生活,但虛界數目不多,每一處又都太小了,所以才有向魔獄掠奪土地的戰爭。」

  許了插嘴問道:「魔獄又是什麼地方?」

  趙燕琴輕笑一聲說道:「魔獄就是原本的妖界,跟三十三重天庭相等的存在,現在魔獄沒什麼妖怪在裡面生活,已被妖魔和魔道佔據。」

  許了大為吃驚,問道:「妖界為何會被妖魔和魔道佔據?」

  趙燕琴說道:「聖靈妖魔四種波段的氣中,修煉速度最快是魔氣,所以很多人類修士和妖怪都會轉投魔道,導致中古時期,魔道橫壓天地,商秦兩朝時曾一統天下。但是很快大家就發現,魔氣的波段會影響思維判斷,誰也不知道被魔氣侵蝕的生靈,是否還能夠保留獨立的思維,是不是已經變成了擁有原主人全部記憶和情感,但卻是完全徹底的另外一種生物。」

  許了聽得津津有味,追問道:「然後呢?」

  趙燕琴說道:「所以在商秦兩朝分別發生了封神之戰和仙道焚魔之戰,把所有修煉魔道的妖怪和人類悉數驅逐去了妖界,遂形成了今日的魔獄。」

  許了微微吃驚,急忙問道:「妖魔和魔道佔據了魔獄,豈不是滋長壯大,萬一反攻回來怎麼辦?」

  趙燕琴噗嗤一笑,說道:「魔道若是真這麼厲害,也不會在封神之戰和仙道焚魔之戰中失敗了,魔道的修煉速度雖然極快,超過聖靈妖氣,但卻會影響思維,導致有種種倒行逆施,自尋死路的舉動,真正能夠踏足最頂峰層次的天魔並不多。」

  許了這才安心下來,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徹底滅絕魔道,還留下這麼一個後患作甚?」

  趙燕琴有些無奈的說道:「魔道的修煉速度極快,導致了魔獄中生靈,人人皆可修煉,下層妖魔的數目是萬妖會和十八仙派,再加上四大軍團,隱宗流派之和的幾百倍,根本殺不勝殺,只能放任自流了。」

  趙燕琴繼續說道:「後來人間出了大的變動,人類的修煉者和妖怪跟普通人類分開來生活,只能居住在虛界之中,漸漸的虛界土地開始緊張,就只能派人去掠奪魔獄的土地。每一塊被佔領下來的土地,都會被大妖王以上的強者施展法力從魔獄裡切割開來,化為一處新的虛界。」

  許了驚奇的叫道:「還能有新的虛界?既然如此,為何北都市的居住點還這麼緊張?」

  趙燕琴嘆了口氣,說道:「新的虛界幾乎都會落入某位高層的手裡,成為他們的私人珍藏,並不會放出來給普通的妖怪居住。」

  許了不忿的說道:「為何那些高層如此霸道?難道他們就不管底層的妖怪福祉?」

  趙燕琴有些奇怪的瞧了幾眼許了,然後才反問道:「你是做慣了人類,思維模式沒有能轉過來吧?妖怪和人類的修行者都是強者為尊,那些高層眼裡,我們並不會比玩物價值大多少,他們當然只會考慮,如何滿足自己的需求!」

  許了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反駁道:「沒有了底層妖怪,萬妖會只剩下幾個老妖怪還能是萬妖會嗎?」

  趙燕琴奇怪的說道:「當然還是萬妖會了?我們就是被強者保護的雛鳥,他們才是萬妖會的支柱,我們死絕了,他們可以隨時重建萬妖會,他們死絕了,我們也要死絕了。沒有強者保護的我們,幾十萬下級妖怪,說不定早就被十八仙派捉去做寵物了,甚至可能連寵物都是奢求。難道你還沒認清自己的地位嗎?我們對萬妖會其實是負價值,所以他們佔據了絕大多利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許了一時間接受不能,但是他也隱隱覺察到,趙燕琴說的才是真正的道理,他還是受到了人類的思維影響。

  人類是社會性動物,沒有人可以徹底離開社會,但妖怪和修行者不是,他們一個人就能自給自足,行為模式肯定不會跟普通的人類一樣。

  許了無意繼續爭論這個問題,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問道:「既然我們很需要魔獄的土地,為什麼大妖怪們不親自動手,反而讓普通的妖怪發動七日戰爭?」

  趙燕琴答道:「具體原因,我也不大清楚,但有一個說法:魔獄的環境歷經無數妖魔和魔道強者的改造,已經不大合適人族和妖族的強者,他們進入魔獄實力會下跌的非常厲害,很容易被魔道強者擊殺。」

  許了點了點頭,算是大致瞭解的七日戰鬥的來龍去脈,一想到參加七日戰爭的人和妖怪,卻不能拿到辛苦奪取來的土地,就只有一枚願望果實作為獎品,他就感覺怪怪的。儘管願望果實聽起來就很不凡,說不定某種意義上,價值還高過了那些魔獄的土地。

  許了微微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對趙燕琴說道:「我答應他們的請求,只要他們把飛雲閣和七日戰爭的請柬送過來,我就同意繼續開始對天帝苑的探索。」

  趙燕琴對此次的任務,其實並沒有太過上心,許了願不願意協商這件事兒,都跟她沒什麼關係,但既然可以完成請託,她也還是蠻高興。

  趙燕琴打了一個電話,把這個消息傳了回去,很快就有快遞送來了一個包裹。

  許了把這個包裹打開,七日戰爭的請柬也就罷了,他原本手頭就有一份,倒是那團飛雲閣讓他十分好奇。

  許了雖然有了天帝苑,但天帝苑可不合適居住,裡面陰氣森森,呆得久一點,都會覺得自己在慢慢的變態。

  這團飛雲閣展開,佔地足有兩三畝地大小,足有一千五六百平方米,說是三居室,實際上是三個大套間,每一間都有四五百米大小,不但裝修豪奢,各種設施也極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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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一、七色隱形術

  趙燕琴隨手一揮,就有無數五色花瓣飄起,把飛雲閣遮住了,讓普通人沒法看到,這才拉著許了踏入了進去,任憑它冉冉浮空。

  飛雲閣飄起了近千米之後,趙燕琴這才撤去了遮掩的法術,到了這個高度,地面的人就只會覺得它是普通的雲朵了。

  人類的各種雷達和探測設備,也完全沒有辦法把飛雲閣和普通的雲彩區分開來,飛雲閣自帶的反偵察裝置,比普通人類社會的科技先進了最少五六十年。

  許了往一張躺椅上一坐,從飛雲閣的透明視窗,向外望去,地面的建築細小如玩具,高樓大廈也不過矮矮的戳在地上,車輛如黃豆,道路如細線,就連樹木都顯得纖細幼小。

  飛雲閣又繼續升高了一會兒,周圍漸漸有了普通雲氣飄蕩,甚至有一團雲彩跟飛雲粘連到了一起,跟它一起漂浮,讓飛雲閣忽然就大了三四倍,許了頓覺非常有趣。

  半個小時後,把飛雲閣的三個套房轉過了一遍,趙燕琴溜躂了回來,妖怪少女笑嘻嘻的說道:「這座飛雲閣還不錯,最少也要價值四十萬時幣,你可算是賺大了啊!」

  許了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倒是寧可平淡一些過日子,天天打生打死,就算贏了有人賠禮道歉又能怎樣,一旦失手了,就不知會落得什麼下場。」

  趙燕琴輕笑一聲說道:「這卻要怪你自己了,萬妖會的妖怪們大多都能生活的安穩,你自己跟天帝苑糾纏的這麼深,還能怎麼想過平淡安穩的日子?除非你放棄天帝苑。」

  許了想了一想,沮喪的說道:「就算我放棄了天帝苑也沒辦法,我是不死樹血脈,能夠穿梭陰陽,肯定會有人看上我的天賦能力,要抓我做些什麼事兒。」

  趙燕琴想了一下,說道:「倒也是!你就算交出天帝苑也沒什麼用,還是要過這樣精彩刺激的日子。」

  許了忍不住叫道:「不要嘲諷我!我真的是很煩這種生活。」

  趙燕琴笑嘻嘻的說道:「你想要過平淡的日子,也可以啊!只要你能凝練罡脈,成為妖王,就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了。那時候,你想要把日子過的多平淡,就可以多平淡,就好像槐婆婆和我父母一樣。」

  許了頓覺趙燕琴說的很有道理,槐婆婆和趙燕琴的父母的日子過的平淡舒心,就好像是普通人類一樣,並沒有什麼腥風血雨,波瀾壯闊。

  他雖然已經是八級妖士,對如何成為一頭妖王仍舊慢無頭緒,聞言就順著問道:「究竟怎樣才能成為妖王呢?」

  趙燕琴笑嘻嘻的說道:「想要成為妖王,三個條件都不能缺。第一是妖力值已經頻臨臨界線,第二是擁有合適的功法,第三就是傳說中虛無縹緲的機緣了。」

  許了不以為然的說道:「什麼是機緣,不過是努力不夠罷了。」

  趙燕琴辯解道:「妖力值突破上萬的九級妖士多了去,他們也都不缺凝練罡脈的法門,每個人也都很努力,為了尋求突破的契機,不但有各種苦行修煉,還轉戰天下挑戰同級數的好手,甚至進入魔獄去淬煉戰技,但就是沒法突破,機緣比你想像的要重要多了。」

  許了沒在堅持自己的意見,他往下指了指,問道:「飛雲閣升到這麼高,下去會很不方便啊!大家都是怎麼每天進進出出的?」

  趙燕琴噗嗤一笑,說道:「就因為有種種不便,飛雲閣才比不上虛界的住宅,如果進出方便,飛雲閣的價值就不會比虛界的房產低了。不過大多數願意住在飛雲閣的妖怪,都是比較宅的那種,除了外出購物,幾乎不怎麼出門,少數經常出門的,也都是掌握了飛遁和隱身的法術,足以彌補飛雲閣空的不便。」

  許了想了一想道:「幸虧我還能飛,就是速度差些,至於隱身的法術……這個我是真不會!上下飛雲閣的時候,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許了能變化成一團黑光,半夜裡或者能隱藏於夜色,不容易被人發現,但是大白天的就很顯眼。

  趙燕琴很歡快的說道:「我教你就是了!我懂得好幾種隱身術,教你一種最簡單的七色隱形術好了。這種隱身術不能真正隱去形態,就是催動妖氣護罩,變幻色彩,跟周圍的環境混為一體,只能矇混普通人,也不怕被相機什麼的拍下來,但防禦不了雷達更科技,也會被人類修行者和妖怪們一眼瞧破,但已經很合適你現在的情況了。」

  趙燕琴還補充了一句,說道:「最重要,這種法術很容易修煉,有個十幾分鐘,你就能夠初步掌握。」

  許了也覺得七色隱形術很合適自己,他耐心挺趙燕琴講解了一遍,頓時瞭然於胸,顏色的折射陽光形成,所以只要調整妖氣的波段,就能反射不同色彩。

  這種新開發的法術,蘊含著科學的道理,也不需要什麼法訣,只是有幾個被鑽研出來,控制妖氣頻率的訣竅罷了。

  許了只花了幾分鐘就熟練掌握,妖氣催動,先是黑光一片,但很快就變化成各種色彩,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五光十色的大燈泡。

  許了玩的開心,就有些忘乎所以,直到趙燕琴提醒才記得,還要應付許威利和北宮鳴奇。趙燕琴來找他的時候,還是下午的自習課,很快就要到了放學時間,他應該去妖槐街了。

  許了雖然不大情願,但畢竟這件事他已經應承下來了,就不會反悔,他把飛雲閣做了一個定位,就留在了學校的上空,給自己施展了一個隱身的法術,就跟趙燕琴又從天上溜回了校園。

  許了也偷看了趙燕琴怎麼施展法術,妖怪少女只是放出了無數五色花瓣,身子就能輕輕浮空,而且這些花瓣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妖力場,就連許了稍微不留意,都會瞧不清楚她的身影,顯然隱身的功能對付普通人已經足夠。

  許了也微微生出幾分好奇,想要知道趙燕琴最厲害的法術和武學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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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二、鴿子許

  許了懶洋洋的走入了教室,雖然還有十幾分鐘才下課,但他的思緒早就飄到天帝苑裡面去了。

  他也無心讀書,坐下之後就開始收拾課本,準備下課鈴聲一響,就馬上回家。

  許了這麼做的時候,全班同學都看得到,其他人也都還罷了,曲蕾卻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低下頭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書,就乾脆撕了一頁作業本寫了一行字,悄悄遞給了許了。

  許了打開看,上面就寫了一句話:「為什麼你最近都沒有心思學習?」

  許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又不想騙曲蕾,說自己有努力學習。

  就在他苦惱怎會回答的時候,曲蕾又遞過來第二頁紙,這一張作業紙上寫的字數就密密麻麻的有點多了。

  許了:

  你是一個讓我很欽佩的男孩子,我一直都覺得,有些事情你或者做不到,但卻一定能夠堅持到最後,不會中途認輸。

  也許你會覺得,我只是允許你繼續追求,而不是答應你,於你而言沒有什麼吸引力,但我覺得,就算沒有我的因素,你也應該考取一個好一些的學校,畢竟對我們來說,未來取決與努力。

  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要荒廢學業。

  如果我可以作為激勵你的獎品,那麼只要你能夠在初三的最後幾個月努力學習,就算沒能考入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我也會做你一個月的女朋友。

  這張作業紙的下面沒有簽名。

  許了的心情微微激蕩,他沒有回頭去瞧曲蕾,而是老老實實的把書包重新打開,認真的溫習課本。

  許了的學習一直都不算特別好,他讀書的天份就只是普通,別人可以一個小時就學會的知識,他得學上一個半或者兩個小時。

  許了就算全力以赴的刻苦讀書,也沒有人認為他可以考得上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包括他自己都不會覺得有這種可能。

  許了一直都把去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讀書的希望,寄託在全國藍球大賽上。

  但是許了並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裝作認真學習,肯定會更讓曲蕾有好感,所以他就很認真的開始裝樣子。

  他甚至真的有在看書,而不是雙眼呆滯,沒有焦點的那種看書。

  許了看了幾頁課本之後,微微有點納悶,因為他忽然覺得課本上的知識看起來好容易,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他看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把這學期都沒能搞懂的幾個知識點給弄明白了。

  許了還未來得及核實,這究竟是錯覺,還是自己真的開了竅,就聽到了下課的鈴聲。

  為了裝的更像一些,他並沒有立刻起身,一動不動的抓緊時間「看書」,就好像晚放學幾分鐘,就能學到多少東西一樣。

  大多數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許了才慢條斯理的收拾書包,他剛站起身來,就聽到曲蕾的聲音:「我們這段時間一起溫習功課吧!我知道翠微路那邊有個新開的咖啡店,環境不錯,人也少,我們可以多學習兩個小時。」

  曲蕾是實在有些擔心,許了這段時間對學習幾乎是自暴自棄,不是社團活動,就是蹺課早退。照這樣子下去,不要說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就算一個普通的高中都難,甚至淪落到中專乃至技校都不是沒有可能。

  曲蕾覺得自己有義務,在初三的最後幾個月裡幫忙許了複習好功課,至於這種責任感究竟是哪裡來的,這個女孩子自己也說不清。

  許了呆住了,一方面他很覺得幸福從天而降,可以跟心目中的女神天天複習功課,這種日子簡直夢寐以求,另外一方面,他又微微苦惱,該怎麼搞定許威利,北宮鳴奇那些大妖怪們。他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希望自己能帶著他們進入天帝苑,自己就這麼放了人家鴿子,肯定是不大好。

  許了完全想不出來,有什麼樣的好主意,可以兩全其美,這會他特別後悔沒有問趙燕琴,有沒有分身術可以教他。

  許了面有難色,遲遲沒有回答,曲蕾只當他是不愛學習,就乾脆抓住了許了的手臂,稍微用了一點強迫的手段。

  許了若是想要擺脫,不要說曲蕾這種普通的女孩子,就算是一頭非洲母大象,他都能一手甩出去十幾米,但是他怎麼可能跟曲蕾動手?

  許了只能默許了曲蕾的這種「粗暴」行徑,苦著臉,跟著曲蕾一起離開了學校,在這個女孩兒的帶領下,去了那個「環境不錯,人很少」的咖啡店。

  此時此景,許了只能夠認命的跟曲蕾一起複習功課,把苦苦等候他的兩頭大妖拋棄在腦後了。

  許了在複習功課的時候,許威利和北宮鳴奇兩頭大妖怪簡直是在比賽誰的臉色更難看,他們付出了足夠豐厚的代價,但換來的居然是被人家放了鴿子。

  他們已經問過了趙燕琴,但趙燕琴也表示,自己放學後就沒看到許了,這就表示了,不是中間人的問題,就是許了這個小子有意給兩人一個「下馬威」。

  北宮鳴奇還算好一些,雖然心臟也很堵塞,還強忍著怒火安慰許威利,說道:「他已經收了東西,應該還是會過來,就是跟我們鬧一鬧脾氣。這次的任務,上頭十分重視,我們就忍他一回,等完成了任務,我是不能做什麼了,我們萬妖會規矩多,但你真要做點什麼,老夫給你提供便利。」

  暴風軍團可不是善男信女,許威利也不是好相與的人,北宮鳴奇這種明目張膽的挑唆,讓他怎麼忍得下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就忍了他這幾天,等完成了任務,看我怎麼收拾他。」

  話雖如此,許威利也不是沒有腦子。

  他當初以為,許了才覺醒血脈,妖力值居然可以突破八級妖士,雖然讓所有人都覺得意外,但戰鬥能力必然甚低,自己穩穩可以壓制,但上次衝突他並沒有占到上風,甚至還被許了把趁手兵器雙刃戟給搶走了,他已經不敢小瞧許了,事後思忖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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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三、蹭飯黨

  許了苦著臉,開始收拾書包,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兩頭大妖怪交代,為何收了人家的東西,卻堂而皇之的放了鴿子。曲蕾卻十分滿意,因為剛才的兩個小時,許了的學習效率很高,已經超乎了她的預計。

  儘管如此,許了仍舊覺得這兩個小時過的很愉快,曲蕾也沒覺察到他的苦惱,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你雖然不愛學習,但其實天份並不差,這幾個月只要努力,肯定可以考入一個不錯的高中。這是關係到你一輩子的事兒,我一定不會讓你像之前那麼放任自流,加油吧!」

  許了的情緒十分複雜,甚至都忘記了去搶帳單,看著曲蕾掏出小錢包,付了咖啡店的飲料和吃的費用,腦子才轉過來,但卻已經來不及搶了。

  許了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跟喜歡的女生吃飯,居然不是自己付帳,居然做了一次蹭飯黨!

  曲蕾走出了咖啡店,被夜晚的風一吹,頭腦也清醒了一點,對自己今天忽然衝動,強拉許了來補習功課,微微生出羞澀,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已經開始喜歡他了嗎?」

  許了慢了一步走出來咖啡店,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了一聲:「曲蕾你剛才說什麼?」

  曲蕾的臉蛋騰的紅了起來,頭也沒有回,咬著嘴唇說道:「我說今天的天氣有點涼了。」

  許了覺醒了血脈之後,耳力何等厲害?剛才他就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只不過,大腦並沒有反應過來,才問了一聲,並不是故意,但曲蕾非要不承認,他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只是心臟也砰砰的跳了起來。

  曲蕾在前面走,許了默默的跟在後面,曲蕾的家並不遠,很快女孩兒就跟許了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已經到家了。

  許了停下了腳步,看著曲蕾消失在社區裡,滿心都是歡喜,忍不住想放聲歌唱,又怕被人聽到。

  許了呆呆的站了十多分鐘,這才一聲呼嘯,化為黑光沖霄,到了半空,他就把飛盾要放了出來,這東西的速度比他自己飛要快多了,一路狂飆,直奔妖槐街而去。

  許了也沒飛得太高,只在十多米的高度滑翔,一路上看到各種汽車在道路上蹣跚,心底忽然有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其實他覺醒了妖怪血脈之後,就知道自己跟普通人不一樣了,但那時候更多是沒法接受身份的變化。

  加入萬妖會,擁有妖槐街的住宅,這些都隱含著各種特權,更別提他掌握了各種妖法,更是跟普通人區別了開來,滑翔在夜空下,許了第一次感覺到,做妖怪真不錯。

  穿過了妖槐街的屏障,許了就把飛盾妖收了起來,從半空一躍而下,直奔竹樓小院。

  他踏入這處小院的時候,許威利和北宮鳴奇正在喝茶,只是兩人縱然喝的是最好的茶葉,也都品不出來什麼滋味,臉上都是無奈和憤恨。

  他們看到許了,都沒有發作,許威利居然還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北宮鳴奇態度更好,還替他分辨,說道:「這個時間北都市的交通實在太堵了,你稍微晚到一點也是應該,我們現在可以先進去天帝苑了嗎?」

  許了也頗覺得不好意思,答應了一聲,取出來自己的守護者鑰匙,學著孫伯芳,開啟了通往天帝苑的通道。許了雖然有傳送門,可以付出每人一枚時幣的代價自由進出,但他卻不想跟人分享這個秘密。

  看到石壁上黑黢黢的通道,來自暴風軍團和萬妖會的妖怪們,都生出了幾分謹慎,他們都望著許了,沒有任何動作。

  許了知道,這時候是該自己的表演了,他催動了黑光妖氣,把所有人的籠罩起來,然後才一聲清喝,裹了這些人鑽入了通道之中。

  許威利和北宮鳴奇,都提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許了忽然翻臉,他們看著無數虛空皸裂切割過來,心臟都砰砰亂跳,虛汗直冒。

  虛空皸裂無物不割,就算他們晉升妖王,也沒有辦法抵禦。

  好在許了的黑光妖氣特質非常,所有的虛空皸裂都只能切過黑光,但卻傷不到被黑光包裹的戰隊成員。

  幾分鐘後,當所有戰隊的成員,終於踏上了天帝苑的土地,都是一臉的慶倖。

  天帝苑雖然也有虛空皸裂,但卻沒有通道裡那麼密集,往往十多分鐘才會忽然出現一道,雖然中者無救,但終究不是那種分分鐘切割幾十下的頻率,會給大家比較安全一點的安慰心理。

  許了雙手張開,把自己的妖氣範圍儘量擴張,他倒也沒有真的小氣到,只擴張一百五十米,而是張開到了三百米以上,給了每個隊員足夠的活動空間。

  暴風軍團和萬妖會的人,對天帝苑中的各項任務和獎勵,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畢竟那些獎勵都是一次性,不會產生後續的利益,他們更感興趣的是天帝苑中的仙種,這些天庭流落下來的植株才是價值無限的東西。尤其是有些仙種,還能人工栽培,只要帶出去另外培育,就能產生源源不絕的的財富。

  許了幾乎不需要做什麼主,許威利和北宮鳴奇要去哪裡,他就跟著去哪裡,這些暴風軍團和萬妖會的精銳戰士,每個人都帶了容量足夠大的乾坤背包,勤勤懇懇的做起了「農民伯伯」,把發現了每一根植物都在確定了價值之後,連根挖掘起來,打包帶走。

  許了並沒有插手,每次大家工作的時候,他就是老老實實的盤膝坐在一遍,靜靜的發呆。

  許威利和北宮鳴奇兩頭大妖,作為七級妖士和副隊長,倒是不用親自工作,但他們也不是很清閒,因為他們還要負責安全問題。兩人也頗奇怪,為什麼天帝苑中這麼安生,他們一行人幾乎沒有驚動什麼妖獸。

  許威利和北宮鳴奇當然不知道,許了早就讓鬼面藤在附近警戒了,有這頭妖王級數的戰鬥獸在附近遊弋,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妖獸撞過來。

  鬼面藤無數藤蔓揮舞,時隱時現,就如一頭幽冥鬼怪,忠實的執行著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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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四、這麼多女妖怪,何其壯觀啊!

    許了變得越來越忙碌,要去探索天帝苑,要跟曲蕾補課,還要參加籃球賽,這還是虧得全國籃球大賽就是在北都市舉辦,不然他肯定要去學分身術了。

    連續的十幾天高強度的探索之後,暴風軍團和萬妖會組成的戰隊,終於完成了預期目標,這支戰隊就地解散,許威利和北宮鳴奇帶了各自的人馬離開,也讓許了終於能夠多喘一口氣。

    這次探索其實很枯燥,除了不斷的挖掘植物,就沒幹什麼別的,萬妖會的北宮鳴奇,還試過放養一批蠱蟲,但這些蠱蟲在幾天後就死絕了,這個計劃就再也沒能夠繼續下去。

    許了能做的就是撐開黑光妖氣,然後看著他們幹活,苦悶的一比吊糟。

    跟曲蕾的補課,倒是一直都很順利,曲蕾並沒有流露出來任何親近的舉動,但每天都會跟他在一起兩個小時,也足以讓許了感覺到一種「輕小而確定的幸福」。

    至於全國籃球大賽,對許了來說就根本不值一提了,如果不是有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的體育生保送名額,他根本都不會來參加比賽。

    經過連場廝殺,許了他們的學校不但殺入了前十,甚至還殺入了八強。作為校隊的絕對主力,教練早就反覆強調了幾十遍當初的許諾,讓許了甚至都想趕緊輸掉比賽,好讓日子過得輕鬆些。

    許了早上起來,睜開雙眼,並沒有立刻起床。

    從今天起,他就不去上課了,因為教練給他請了五天的假,這五天都要隨球隊征戰,直至決出總決賽冠軍。

    許了隨手一指,就有一瓶礦泉水從地上跳起來,落入了他的手裡,少年擰開了瓶蓋,也沒有起身,就那麼仰頭都灌了下去。

    喝光了一瓶礦泉水,許了才滿足的噴了一口氣,然後一躍而起。

    在臥室的鏡子裡,是一個有八塊腹肌,全身精壯的少年,刺蝟一樣的平頭,消瘦的臉頰,神采奕奕,精力旺盛。

    許了看了一會兒,微微歎息,他催運起來天妖誅仙法,身上肌肉微微鼓脹,臉也變得圓胖了起來,又恢復了可以被人稱作「小胖子」的模樣。

    自從那次妖化之後,每天運轉天妖誅仙法,維持一個小胖子的形象,就成了許了的日常,他不敢被人瞧出來自己的形象,早就跟原來不同。

    恢復了普通的相貌,許了這才穿起來衣服,也沒吃早飯,更沒有背書包,就洗了一把臉,清清爽爽的離開了家門,直奔今天比賽的場館去集合。

    許了走出了家門沒有多遠,就看到了趙燕琴,開了一輛國產的SUV,正在衝他招手。

    許了微微一笑,就坐了進去,這輛車還是他買的,只是因為沒有駕照,才不得不委託趙燕琴開。趙燕琴也在北帝集團混了一個職務,干的卻是跟私人助理差不多的工作,根本不管公司的業務,就只管許了一個人。

    許了並沒有覺得這種事兒有什麼不妥,反正他也十分信任趙燕琴,只是不知不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又多了些。

    趙燕琴的車技十分嫻熟,一路輕鬆駕駛,把許了送到了北都市體育大學。

    這次全國大賽是借用了北都市體育大學的場館,進入了校園之後,妖怪少女把車速放緩,很快就到了北都市體育大學的綜合體育館南門。在停好車之後,趙燕琴和許了下了車,很快他們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許了學校的籃球隊戰友,看到許了居然跟趙燕琴一起開車過來,都顯得十分之驚訝,侯濤更是大膽的招手,叫道:「早知道你們開車來,我就一起蹭車了,你們繞一繞路來接我多好!」

    趙燕琴吃吃一笑,說道:「這幾天我都是專職司機,誰想要蹭車都沒有問題。」

    侯濤大呼小叫,顯得十分興奮,還偷偷拐了一下許了,問道:「趙燕琴怎麼能開車?她有駕照嗎?」

    許了還真沒關心過這個問題,也微微有些擔心,但一想到趙燕琴並不是人類,就算遇到什麼事情也能應付的過去,又覺得自己太杞人憂天了。

    他岔開了話題,問道:「我們第一場比賽對的是誰?」

    侯濤才是正經的籃球隊員,跟許了這種混日子的不同,他立刻就答道:「我們的第一場對手是一零一中,他們的隊員實力平均,沒什麼特別的好手,但也沒什麼短板,每個人都有兩把刷子。」

    一零一中也是北都市的學校,這一次全國大賽,參賽的學校來自全國各地,北都市殺入八強的就只有兩所學校,沒想到第一場比賽就要同室操戈。

    許了倒也不怎麼在乎,他跟一零一中也沒有感情,拍了拍侯濤的後背,說道:「這一場比賽就只有看我們兩個的了!」

    侯濤並沒有許了這輕鬆,他的實力雖然還算不錯,但若是去了一零一中只怕未必能打的上主力,雖然他說那邊沒有什麼特別好手,但正選隊員的平均實力,還是超過他這個「特別」的好手。

    侯濤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念道:「不是看我們兩個……是就看老兄你了。許了你一個人可要挺住啊!」

    許了已經完成了帶隊殺人全國大賽前十的任務,對接下來的比賽根本就沒怎上心,跟隊友隨便哈啦了幾句,他就饒有興趣的掃視其他的幾支隊伍。

    別的球隊的實力球員,沒有惹起許了的注意,反而是西關初中的啦啦隊,讓許了忽然提起了精神。

    西關初中的啦啦隊,人員也並不多,至少在八強隊伍中,算的人數比較少的。許了他們他們學校,在於薔薇的帶領下,還來了一百多名拉拉隊員,西關初中就只有十二名拉拉隊員。

    西關初中的十二名拉拉隊員,幾乎都是身高腿長的妹子,顏值也都在九十五分以上,要說引人矚目的程度,全場八支籃球隊,再加上其餘的七支啦啦隊,加起來都比不上她們。

    許了仔細認真的把西關初中的每一名啦啦隊隊員都瞧了個遍,直到趙燕琴湊到了他身邊,少年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麼多女妖怪湊一起,真是何其壯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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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五、絕境

  趙燕琴噗嗤一笑,也小聲的答道:「你可不要招惹她們,這幾個小妞可是白家的人。白家是妖族七大純血世家之一,家大業大,好多人拜入了十八仙派,還有人在萬妖會和四大軍團佔據很高職務,你想要泡白家的小妹子,可得三思而後行。」

  許了一頭汗水,急忙解釋道:「我可不是有什麼心思,就是沒見過這麼多女妖怪在一起。」

  趙燕琴隨口接道:「還都顏值這麼高,身材這麼贊是吧?」

  許了翻了個白眼,再也不跟妖怪少女說話了,他實在沒話可說。

  許了也只是好奇,並沒有想過招惹白家的妹子,但是他跟趙燕琴的爭論,引起了西關初中啦啦隊的注意,一個紮著馬尾,英姿颯爽的女孩子,離開了隊伍,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她先衝著趙燕琴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才笑著對許了說道:「你就是許了吧?我可是聽好多人提起過你了,都說你是最近十年內最天才的傢伙,在覺醒血脈之後三個月內,就把實力提升到八級妖士。」

  許了微微汗顏,想要謙遜幾句,又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還是趙燕琴替他解了圍,笑嘻嘻的說道:「十年內當然是我們家許了強啦,但二十年內最天才的新生代,肯定是你們白家的白娟姐姐!她如今已經是神話年輕一代的大師姐了吧?」

  馬尾女孩聽到趙燕琴誇讚白娟,一副與有榮焉的得意,態度變得更加友好,笑瞇瞇的說道:「我們白家的最強少女,現在可不算是妖怪了,沒法做這種比較了啦!」

  趙燕琴露出非常好奇的表情,問道:「白娟姐姐去年就成為天罡道士了,現在一定更厲害了吧?」

  兩個女孩子再也不理會許了,湊在了一起,嘀嘀咕咕,聊得非常開心。

  許了樂得輕鬆,過了一會兒,就跟著隊伍進入了體育館。

  今天的第一場比賽,就是他們學校對一零一中,比賽的開場儀式,對許了來說毫無意義,他在休息區都快睡著了,他這種懈怠的表現,讓對面的一零一中的幾個球員非常不滿,不斷的向他投射殺人的目光。

  許了是沒什麼感覺,但是他的隊友卻都感受到了這種緊張壓抑的氣氛。

  許了他們學校的球隊實力本來就比較弱,又走了四個主力隊員,如果沒有許了,不要說八強賽,二十四強賽之前說不定就要淘汰率。他們學校的球隊,又沒有全國大賽的經驗,所以每個隊員都被這種氣氛震懾,此刻再被敵人用迫人的目光逼視,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不自在。

  這種時候,幾乎每個隊員都把信心押寶到了許了身上,畢竟一路比賽,都是靠了許了的屢次爆發才殺出了重圍,現在許了已經是球隊的絕對核心,就算侯濤都不敢違拗他,教練都得捧著慣著。

  在一聲哨響,裁判宣佈雙方球員可以入場的時候,許了感覺到背後有人在輕輕推他,他扭頭看去,於薔薇衝著他微微攥起了拳頭,學習委員滿臉都是鼓勵和期待。

  許了揮了揮手,渾身輕鬆,面帶微笑的走上了賽場。

  這場比賽輸贏都已經跟許了沒了切身關係,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沒有壓力,只不過他的這種表現,對另外一支球隊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在比賽剛剛開場,一零一中的主力大前鋒就帶著球直奔許了殺來,擺出一副要一對一單挑的架勢。

  許了雖然鬥志不高,但面對這種挑釁,也沒打算靠賣萌過關,他稍微耍了一個花招,賣了一個破綻,在對手擦身而過的一剎那,單手一按偷球成功,他甚至都沒有往對方的籃筐下衝擊,而是一個大步加速之後,高高躍起,投了一個中場三分。

  一零一中前來攔截的後衛,根本連許了的衣角都沒碰到,就看著籃球落入籃筐,而且還是空心入,連籃筐都沒擦一下。

  許了這一記下馬威,惹得正體育場的觀眾席都火爆起來,無數歡呼聲此起彼伏,然一零一中的五名上場球員臉色都微微發白。

  初中級別的全國聯賽,其實也沒什麼知名度,甚至很多派出球隊參賽的學校,都未必每個學生都知道這種比賽,比如曲蕾就完全沒關心過籃球聯賽,也不知道許了還是球隊的主力,但八強賽來的觀眾還是不少,大多數都是各個學校的籃球愛好者,甚至還有一部分被淘汰球隊的球員,在這些人裡,許了的名氣猶如火箭一般躥升。

  他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帶領學校的球隊殺入了八強,比起其他球隊的當家球星來,更具英雄色彩。

  籃球是團隊項目,誰都看得出來許了他們學校的球隊,其他的隊員實力都不成,很多人都覺得這支球隊雖然已經很逆天,但肯定會在八強賽止步,所以許了還帶有幾分悲情英雄的戲份,讓他的人氣更是高漲。

  許了這一記開場白如此威風,幾乎給他贏得了九成以上觀眾的歡呼和崇拜。

  一零一中的教練,在場外打了幾個手勢,大喊了幾聲,重新佈置戰術之餘,也給自己的球員打氣。這位教練經驗豐富,全國都小有名氣,很快就把自己球隊的節奏調整了回來。

  許了雖然已經算是開了掛,但畢竟獨木難支,在接下來的十分鐘內,竟然一次都沒有能夠摸到球,被一零一中反撲了一個二十比零。

  場上的比分如此難看,儘管大家都有預料,但還是接受不能,於薔薇的嗓子都快喊啞了,眼眶裡都是淚花滾動,就連許了學校的替補球員都聲嘶力竭的給球隊打氣,但每個人都透漏出絕望的眼神。

  剛才挑釁過許了的大前鋒,在跑過許了面前時,輕蔑的說道:「縱然你有幾分本事,但籃球是團體運動,你們學校走到這裡,已經沒有前路了,準備滾蛋回家吧。」

  許了本來鬥志不是很激昂,甚至跑位也只是盡到本職,不是很積極,但卻被這一句話徹底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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