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一百零六章 瘋狂的兔子!

  此刻許寶財與不少外門弟子,正在進行藥徒晉升,徐長老在一旁望著,原本是很嚴肅的事情,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群飛鳥從天空飛過,噗噗之聲此起彼伏……無數的鳥屎,瞬間落下,如下雨一樣,許寶財也好,其他參與晉升的弟子,還有四周的觀望之人,甚至徐長老的頭髮上,此刻全部都是鳥屎……

  所有人都呆了,一個個下意識的抬頭,看到了那群飛鳥,灑落無數鳥屎,不斷遠去……

  「這群鳥……有些陌生……」

  「該死的,牠們這是怎麼了,居然……居然腹瀉不斷!!」所有弟子,全部驚呼,徐長老呆了一下,面色都變了。

  陳子昂與趙一多,二人如今正在一處山路上,彼此怒視。

  「今天,我們二人在這裡,要決出……」他們的矛盾在雜役時就出現,此刻更為激烈,似乎彼此目中都有狠辣之芒,可就在這時,話語還沒等說完,突然的在他們二人中間的地面上,一片塵土掀起,一群長著腿的魚,飛奔而過。

  二人一愣時,又看到了幾隻不斷打嗝如雷霆般轟鳴的貓,追著那些魚急速而去,這一幕,讓二人倒吸口氣,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忘記了彼此的敵對,都目瞪口呆。

  「這個……你剛才看到了長腿的魚麼?」趙一多覺得是自己的幻覺,下意識的問了句。

  「我還看到了打嗝如打雷一樣的貓……」陳子昂呆呆的開口。

  外門弟子的半山腰上,此刻有不少外門弟子發出驚呼,居然有一群兔子,紅著眼,向著他們咬去,哪怕被制止,這些兔子依舊凶猛,牙齒髮出嘎喳嘎喳的聲音,讓人觸目驚心。

  尤其是還有一隻兔子,坐在幾隻龐大的雞身上,不斷地開口。

  「咦?」

  「你會說話?」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整個香雲山,這一刻,瘋了……無數的人聽到了這句話,瞬間就明白了,這一幕,是白小純弄出來的!

  內門弟子所在的區域,幾隻蛤蟆在地面上蹦來蹦去,所有看到他們的內門弟子,全部都倒吸口氣,那些眼睛,怎麼看都很是瘮人。

  還有一隻九頭虎,在宗門橫衝直撞,不斷的嘶吼,整個香雲山,這一天全部亂了,無數人被震動,齊齊外出。

  更有一隻猴子……居然爬上了李青候所在的閣樓房頂,站在了香雲山的最高點,坐在那裡,望著前來與李青候敘舊,剛剛離去的許媚香,牠低頭拄著下巴,沉思……

  李青候面色鐵青,站在閣樓外,抬頭看著那隻猴子,正要發火時,噗的一聲,無數灘鳥屎,從天而降,他整個人都呆了。

  香雲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無數的外門弟子,還有內門弟子,全部出動,這些小動物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唯獨那群拉屎的飛鳥,在短短的時間內,無法想像那麼小的身體,是如何裝得下那麼多的鳥屎……

  還有那隻兔子,開始只會說三句話,可漸漸地,會說的話越來越多,學的動作也越來越多,到了最後,就連聲音也都極大,扯著嗓子嘶吼。

  「天啊,這是什麼!」

  「你看到了麼,兔子居然說話了!」

  「白小純,這一定又是你乾的!」

  「我悄悄告訴你啊,我昨天看到周長老與他的那些鳳鳥,在一個房間裡,裡面傳出古怪的聲音……」

  「周心琪師姐,還有杜凌菲師姐,哪怕有白小純阻擋,我許寶財也一定會得到你們的!」

  「侯雲飛師兄你好壞,不要嘛……啊……這是什麼,我看到了幾隻猴子,居然在抽搐!」

  「媚香師妹,不是我李青候薄情寡義,待我修為突破,踏入金丹,定於你結為道侶!」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這兔子不斷奔跑,說的話越來越多,偏偏牠耳朵很靈,只要是聽到的話,立刻就惟妙惟肖的重複出來,漸漸讓不少人面色大變,因為這該死的兔子,牠耳朵太靈了,幾乎將所有弟子間的祕密都說了出來,還指名道姓。

  裡面有不少故事,讓眾人聽了後,全部不可思議,尤其是李青候的那一段……此事前所未聞,轟動所有人,不少長老都是睜大了眼。

  許寶財驚呆了,侯雲飛睜大了眼,李青候身體猛地一顫。

  就在這時,白小純從坊市歸來了,他滿載而歸,帶著更多的小獸,目中露出期待,他這一次要將怪丹全部試驗完,可剛剛上了香雲山,還沒等走幾步,一潑鳥屎落下,白小純連忙避開,皺起眉頭抬頭看著天空。

  看到了一群鳥飛過。

  「咦,有些眼熟……」他正詫異時,忽然的,身邊草叢嘩嘩而動,一群長著腿的魚飛奔,白小純愣了,緊接著打嗝如打雷的貓,又飛奔而過,白小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隨後……有一群猴子一邊抽搐,一邊吐口白沫的跑來,從他身邊快速路過。

  白小純顫抖,倒吸口氣,全身寒汗毛都豎起了。

  「這……這……不可能!」他呼吸急促,拿出金烏劍,驟然飛起,身後翅膀更是一扇,呼的一聲,衝上香雲山。

  一路上,他看到了所有的小獸,甚至途中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古怪,白小純心驚肉跳,回到了洞府一看,發現洞府大門敞開,裡面幾乎空了,只有那幾只大鵝,如守衛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

  「牠們是怎麼跑出來的!」白小純覺得不可思議,似有所查,猛地回頭,看到了一隻兔子飛奔,口中傳出無數的話語,尤其是最後一句……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白小純眼睛瞪起,那兔子立刻看到了白小純,也立刻眼睛瞪起,轉身一晃快速逃走,白小純知道闖禍了,飛速上前,正要一把抓向兔子,那兔子不知為何,竟速度暴增,瞬間逃沒影了,看得白小純都呆了一下,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從香雲山頂,傳來的李青候的怒吼。

  「白小純,你自己處理乾淨,有一隻獸沒處理,有一潑鳥屎還在,我送你去萬蛇谷!尤其是那該死的兔子,讓牠閉嘴!!」

  聽到萬蛇谷這三個字,哪怕白小純獲得了天驕戰第一,不死銀皮大成,可依舊還是哆嗦了一下,他對於萬蛇谷的陰影極大,此刻哭喪著臉,下意識的抬頭,隨後眼珠子又差點瞪了出來。

  他看到了山頂的閣樓頂,一隻猴子在那裡拄著下巴,露出沉思。

  白小純都快哭了,趕緊去了山頂,身體一躍飛出,直奔猴子而去,這猴子側頭看了白小純一眼,目中竟露出一抹感慨之意,彷彿是在享受著難得的自由,看得白小純都愣了,抬手一抓,就將這猴子抓在了手中,扔到了儲物袋內。

  這才小心翼翼的趕緊離開,一路奔波在香雲山上,於無數弟子古怪的目光中,白小純哭喪著臉,一把抓住那九頭虎,又抓走了長滿眼睛的蛤蟆,急速離去。

  很快的,大象般的雞,還有那群長著腿的魚,還有打嗝的貓,都被白小純陸續的抓走,至於天空上飛舞的那群鴨子,最好抓了,幾下就被白小純收走。

  至於那群癲癇的猴子,也都被白小純一個個扔進儲物袋,折騰了一整天,最難抓的是那些拉屎的鳥,費了好大的勁,白小純才將牠們一個不拉地抓住,直至夜晚時,他數來數去,忽然發現,那學舌的兔子沒看到。

  找了好久,白小純沮喪的發現,找不到了,這兔子太能藏了。

  「唉。」白小純長嘆一聲,看著香雲山上的鳥屎,無奈之下,用了一整夜的時間,才將香雲山的鳥屎都打掃乾淨,日出時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洞府內,倒在一旁就累得睡了起來。

  清晨時,香雲山的弟子看著煥然一新的山門,一個個回想昨日的一切,對於白小純的丹藥,有了極為深刻的認識,只是幾乎所有人都被鳥屎黏過,心底憤憤,可又沒辦法,畢竟他們也看出來了,白小純也不是故意的。

  可偏偏就是這不故意的行為,已經多次出現了,所有人都心中悲呼,對於白小純的恐怖,有了直觀的感受。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白小純醒了後,不敢繼續試驗怪丹了,離開了山門,去了荒野中,找了一片安全的荒原,打開儲物袋將所有的小獸都放了出來。

  「你們自由了……」白小純看著那些小獸,苦笑的說道。

  那些沒有來得及吞下怪丹的小獸,瞬間就四散,可吞下了怪丹的,卻一個個都看向白小純,白小純也望著他們,又從儲物袋內拿出不少丹藥。

  「吃了這粒丹藥,你們說不定也有一些可能去自我修行,以後別搗亂了,這次你們把我害慘了。」每一個小獸,白小純都給了一個丹藥,最後一揮手,轉身正要離去時,那隻九頭虎發出一聲咆哮。

  白小純回頭看去,九頭虎望著白小純,目中似有種奇異的光,彷彿要將白小純牢牢記住,這才轉身一晃,飛奔遠處。

  天空上的那些鴨子,還有飛鳥,還有地面上的魚兒,以及打嗝的貓,甚至那幾只守衛般的大鵝,長滿眼睛的蛤蟆,還有那群抽搐的猴子,全部都如九頭虎一樣,奇異的望著白小純,這才一鬨而散。

  最後離去的,是那隻喜歡沉思的猴子,牠望著白小純,目中露出一抹智慧的光,隱隱的,居然給白小純一種滄桑感。

  牠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轉身遠去。

  白小純愣了,方才那一刻,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猴子似乎成為了一個睿智的老人,那目中露出的滄桑,白小純覺得自己不會看錯。

  他沉默中取出玉簡,找到了記錄給那隻猴子吞的丹藥,這原本被他記錄為廢丹的靈藥,此刻被他重點的記錄了一下。

  「那枚丹藥……擁有我所不瞭解的藥效!」白小純若有所思,望著四散的身影,目中露出祝福,這些小獸,因他而改變,他由衷的希望,牠們能活下去,快樂的活下去。

  許久,白小純轉身翅膀一扇,急速歸去。

TOP

 第一百零七章 天雷洗藥大法

  回到了香雲山,白小純心中傷感,對於自己儲物袋內此刻還剩下的不少怪丹,他不敢繼續試驗了,尤其是他此刻走在香雲山的路上,所有的香雲山弟子,在看到自己時,要麼古怪,要麼凶狠,要麼憤怒。

  「堅持偉大的理想,怎麼就這麼難……這也不怨我啊,是李叔讓我自己研究的……」白小純感慨,一路小跑,回到了洞府內,坐在那裡,望著遠處的天空發呆。

  他大半年前煉藥的時候,遇到一些難解的問題,他也曾去找李青候問詢,李青候聽到白小純的那些問題,也很驚訝,這種對藥道的鑽研,在他看來絕非尋常藥師可以做到的。

  聯想到白小純草木石碑的成績,李青候對於白小純的藥道,充滿了期待,每個人對於藥道的理解都不一樣,白小純有這樣的執著,李青候很欣慰,沒有直接告訴白小純答案,而是鼓勵他去多多嘗試,只有自己嘗試過後,才會獲得真正屬於自己的藥道,如果只是循規蹈矩,則永遠無法成為開拓一片領域的藥道大師,畢竟丹方的起源,就是一代代人這麼嘗試出來的!

  「不行,我是有理想,有夢想的,李叔說得對,只有自己獲得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即便是再艱苦,也要克服下去!」半晌後,白小純一咬牙,他可以不去試驗怪丹,可對於藥道,他越發執著了。

  「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偉大的藥師!」白小純深吸口氣,毅然的走到煉藥房,再次瘋魔,沉浸煉丹中,完全忘我。

  時間流逝,轉眼又過去了數月,白小純慢慢的對於三階靈藥,掌握更為熟練,隨著一個又一個問題的攻克,三階靈藥在他的手中,似乎已沒有太多的難度。

  只是……卻有一個更大的難題漸漸出現。

  白小純無奈的發現,他雖對於煉製三階丹藥熟練很多,可成功率卻難以提升,一般來說,十次煉丹,他可成功五次,餘下的五次中有一次是煉製出自己都無法辨認的怪丹,還有四次煉製的,是雜質佔據接近十成的毒丹。

  白小純要抓狂了,他也嘗試了煉靈,發現毒丹就算是煉靈也都效果很差,只有到了下品之後,才可以用煉靈來提高品質。

  而他對於煉藥有種偏執,甚至他自己都沒察覺,在他的性格里似乎有種強迫症狀,達不到滿意,他會坐立不安。

  「雜質,要怎麼樣才可以祛除雜質!」白小純紅著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大量毒丹,冥思苦想,有心去問李青候,可一想到李青候曾鼓勵自己去琢磨研究,他就再次咬牙,重新瘋魔。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很多人感覺,白小純總算是消停了一些,沒有轟鳴巨響,沒有滿山搗亂的小獸,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多人還有些不太適應。

  可好景不長……一個月後的這一天深夜,白小純披頭散髮,在丹爐旁整個人彷彿瘋癲,不斷地掐訣操控火焰,不斷地向著丹爐內扔入藥草,雙眼都是血絲。

  「成了,就快要成了,這一次我解決了所有問題,更是具備創意,加入了雷公藤,更有引雷花、枯木春、陰陽草,發明了以特殊的方式,去洗滌雜質的方法,一定會成功,這是我白小純獨創的……天雷洗藥大法!」他振奮時,前方的丹爐此刻猛地一震,藥香瞬間出現,可就在藥香擴散的剎那,突然的,香雲山頂的天空,原本雖是黑夜,可明月高掛,沒有云層。

  但偏偏在瞬間,濃密的雲層驀然出現,一道閃電轟然落下,直奔香雲山,轟的一聲劈在了白小純的洞府上,使得洞府陣法震動,更有不少鑽入洞府內,落在了丹爐上。

  整個洞府內,都是閃電,白小純狂笑中趕緊避開,當四周的閃電消失時,他興奮的跑到丹爐旁,立刻看了過去。

  只見丹爐內有沒有丹藥,只有一片黑渣,還冒著黑煙。

  「是引雷花放多了!」白小純披頭散髮,如同一個鑽研學術的瘋子,狠狠地抓了一下頭髮,再次拿出藥草,開始調配。

  與此同時,香雲山不少弟子都看到了那道閃電,一個個都睜大了眼,察覺到了閃電劈去的地方,正是白小純的洞府。

  「這白小純……難道連老天都看不下去?」

  「一定是這樣,蒼天有眼,降下閃電要去劈死他……」

  在這眾人心中浮現各種念頭,甚至不少人還有些幸災樂禍時,香雲山的幾個長老,也都注意到了這閃電,一個個都詫異。

  「就算是李掌座煉藥,也都不會引來雷霆,傳說中,只有七階以上的靈藥才會出現雷劫,這白小純在幹嘛?」

  三天後的晌午,白小純的笑聲在他的洞府內迴盪,他盯著丹爐,雙手飛速掐訣,靈力散開,地火爆發時,他大吼一聲,雙手向著丹爐猛地一拍。

  「天雷洗藥大法!」

  丹爐震動,瞬間香雲山的山頂,無數雲層猛地凝聚,一道閃電轟鳴而來,直奔白小純的洞府轟去。

  這一次,無數的弟子都看到了這道閃電,每個人都大吃一驚,耳邊雷霆迴盪時,白小純的洞府都顫抖了一下。

  洞府內,白小純振奮的來到丹爐旁,一眼看去時,丹爐內依舊沒有丹藥,只有藥渣,一股黑煙升起,他只是略微吸了一口,就頭暈眼花,退後幾步自己都沒察覺,居然口中出現了白沫。

  「雷公藤放多了……」白小純喃喃低語,噗通一聲倒下,直至三個時辰後才醒了過來,趕緊去洗了把臉,又吞下一些丹藥,片刻後猛地抬頭,繼續去煉藥。

  之後的日子裡,雷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香雲山的弟子經常會看到一道閃電落下,轟擊白小純的洞府,慢慢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長老也都多次注意,全部心驚。

  他們很懷疑……這麼下去,白小純早晚會被劈死。

  可偏偏怕死的白小純,在這煉藥的瘋魔狀態下,居然忘記了死亡,沉浸在藥道中,不斷地去改變藥方,調整搭配,嘗試去讓天雷洗藥大法具備效用。

  「天雷洗藥大法!」

  轟!

  「該死的,天雷洗藥大法!」

  轟!

  白小純的洞府,防禦陣法已經失效了,他的聲音尖銳,經常從洞府內傳出,很多人聽到後紛紛傳開,使得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之所以有雷霆,是因白小純發明某種洗去藥道雜質的方法。

  甚至還有不少長老都感興趣,關注白小純,這一次,雖然天雷滾滾,可罕見的沒有人去阻止。

  就連李青候也對白小純的創意,覺得欣慰,偶爾也會關注一下。

  只是……好景不長,白小純上百次的搭配後,還是沒有找到理想的比例,於是開始添加其他的藥草,不知是哪一種藥草的作用,在數日後的一天黃昏,白小純的聲音吼出時,天空瞬間雷霆瀰漫,居然不是以往的一道,而是數十道閃電遊走,全部落下。

  詭異的,這些落下的閃電,居然只有一道是轟向白小純這裡,其他的全部散亂的落在香雲山的其他區域。

  轟轟轟轟!

  大量的閃電轟擊,有不少人發出慘叫,一時之間,香雲山再次震動,周心琪的洞府,也被轟了一下,好在陣法阻擋,沒有什麼大礙,周心琪凶狠的看了眼白小純的洞府,忍下這口惡氣。

  李青候與香雲山的長老,也去安撫香雲山的弟子,畢竟白小純如今對於藥道的執著,讓他們很是讚賞。

  只是……白小純已經瘋魔了,一個時辰後,一片烏雲籠罩,這一次居然有近百道雷霆,全部落下,直奔香雲山而來。

  巨響滔天時,很多弟子都駭然的看著蒼穹,趕緊回到自己的居所,不敢外出,李青候與那些長老也都呆了。

  眼看著近百閃電落下,香雲山上眾多區域,全部震動,或許是因周心琪的洞府距離白小純太近,居然有六七道劈在她的洞府上,使得周心琪的洞府強烈的顫動,陣法扭曲。

  沒有結束,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無數人發出了強烈的譁然,甚至更有恐懼的驚呼,天空上,此刻雲層更大,厚厚的雲層內,有數百閃電轟鳴而來。

  直奔香雲山,一座座洞府顫抖,不少區域直接爆開,白小純自己的洞府,也在這一刻幾乎要坍塌,勉強支撐。

  可……周心琪的洞府,竟吸引了五十多道閃電,陸續的轟擊,如同天劫,直接將周心琪的洞府徹底的掀開,崩潰爆開。

  周心琪面色慘白,急速逃出,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洞府已被夷為平地,發出了淒厲之音。

  「白小純!!」

  還有一些內門弟子的洞府,一樣如此,被閃電直接轟開,一個個逃出後,怒吼驚天,正要不顧一切的去找白小純算賬時……突然的,天空烏雲再次翻滾,其濃密的程度,形成了一股壓抑,籠罩大地,周心琪心底一顫,駭然色變,其他幾個要找白小純麻煩的弟子,每個人都倒吸口氣,心神顫抖。

  甚至紫鼎山與青峰山的掌座也都注意到了這裡,看到雲層後,立刻睜大了眼,還有掌門鄭遠東,遠遠一看,頓時頭皮一麻。

  那雲層內,赫然存在了上千閃電!!

  「這是……這是要滅了香雲山啊!!」

  「白小純!!」

  「天啊,他在幹什麼,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居然這麼多閃電!!」

  「敵襲!敵襲!!」香雲山內外,無數人發出駭然的驚呼。

  尤其是香雲山上,無數弟子全部顫抖,外門也好內門也罷,這一刻每個人都有一種強烈的生死危機。

  「天雷洗藥大法!」白小純早已忘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四周的一切,此刻雙目赤紅,看著面前的丹爐,驀然大吼,雙手抬起向著丹爐一拍。

  轟!

TOP

 第一百零八章 講義氣的張大胖

  李青候眼看這一幕,倒吸口氣,來不及阻止,右手立刻掐訣,向著半空一指,瞬間一道光幕猛地出現,籠罩香雲山,這光幕五彩繽紛,極為絢麗。

  與此同時,天空上雲層內,上千閃電,齊齊降臨,直奔香雲山,被這五彩光幕阻擋,全部落在了光幕上,聲響滔天,轟鳴不斷,這光幕波紋迴盪,一一化解。

  一直持續了三十多息的時間,當最後一道閃電也被化解後,五彩光幕才消散,香雲山內的所有弟子,此刻紛紛顫抖,他們方才有種強烈的危機,此刻緩了過來後,每個人的眼睛都紅了,齊齊看向白小純的洞府。

  「白小純!!」無數人的嘶吼驚天,不知是誰第一次衝出,很快的所有人衝向白小純的洞府,還有那些長老,就連李青候也化作長虹,飛速臨近。

  搖搖欲墜的洞府內,白小純緊緊的盯著丹爐,正詫異沒有雷霆時,分了一下心神,立刻就聽到了外面震耳欲聾,比雷霆還要強烈無數倍的嘶吼。

  白小純嚇得面色蒼白,一個高蹦起,這才注意到洞府都快坍塌了,他趕緊跑出,剛剛出了洞府,他的身後轟的一聲,因太多人衝向這裡,形成了震動,洞府再無法支撐,立刻坍塌下來。

  白小純整個人都傻了,四周塵土飛揚時,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的四周,無邊無際,全部都是怒視自己的香雲山弟子。

  「那個……」白小純剛要解釋,人群中周心琪發出一聲淒厲之音。

  「白小純,你賠我洞府!!」

  「打倒白小純!!」

  「該死的,我的洞府都被你毀了!!」

  「太過分了,你這根本就不是煉丹,先是炸丹爐,又是各種詭異的小獸,現在又放閃電,你你你……」無數人怒吼,看向白小純時,每個人心中都怒意驚天,他們這兩年被折磨得要瘋了……

  白小純委屈,他真的是在煉丹,可看著不遠處周心琪的洞府被夷為平地,他也心底滿是歉意。

  侯小妹與侯雲飛也在人群內,就算是他們,此刻也都一臉無奈,侯小妹偏向白小純,銀牙一咬正要去和四周人辯解,嚇得侯雲飛一把握住她的嘴,這個時候,很容易引起眾怒……

  這些香雲山的弟子,他們已經打定主意,決不能讓白小純繼續煉丹,否則的話,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安全感,尤其是想到之前的閃電,此刻所有人的吼聲,更為強烈。

  眼看局勢要失控,就在這時,香雲山的長老化作長虹,一一到來,甚至李青候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半空,這才讓香雲山的弟子安靜,只是一個個都可憐兮兮的看著李青候,目中露出希望李青候為他們做主之意。

  李青候極為頭痛,他狠狠的瞪著白小純,引天雷降臨,此事不難,蒼穹雷霆屬性為陽,只需用草木的變化,形成陰屬氣息,便可引下雷霆,可這麼多的雷霆,也著實讓李青候心驚,之所以如此,實際上李青候也明白,與香雲山本身有關係,香雲山,本就蘊含陰氣。

  只不過弟子察覺不到罷了,而白小純的做法,則是一個引子。

  白小純心底對眾人有歉意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委屈,眼巴巴的看著李青候。

  「白小純,你以後煉藥,不能在香雲山煉,出去煉!」李青候無奈的開口。

  「對,出去煉,不能在香雲山煉藥!」

  「他哪裡是在煉藥,他是在煉我們啊!!」

  「沒錯,再這麼煉下去,有一天他若毀了香雲山,我都不覺得奇怪!!」四周弟子紛紛激動,覺得李青候太英明瞭。

  「我……」白小純正要解釋,李青候大袖一甩。

  「就這麼定了,都散了吧。」他說完,又瞪了白小純一眼,白小純趕緊閉嘴,哭喪著臉,心裡難過,覺得自己讓李青候失望了。

  四周眾人眼看李青候做主了,一個個都瞪著白小純,這才漸漸消散,直至四周空蕩蕩後,李青候站在白小純的面前,長嘆一聲。

  「把你的天雷洗藥大法,和我說一下。」

  白小純立刻抬頭,眼中露出強烈的神釆,趕緊將自己創造的這個大法詳細的說出,開口時漸漸眉飛色舞,說了半晌才結束,帶著期待看向李青候。

  李青候若有所思,微微點頭。

  「藥道無盡,沒有人敢說自己走到了盡頭,在這條道路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你說的這個方法,曾經也有人嘗試過,可都失敗了,雷霆之力太大,難以操控,雖有一定效果,可卻過剛。」

  「這個方法,等你日後修為高一些,至少築基,再去嘗試吧,現在不要用了。」李青候不忍挫折白小純對於藥道的執著,委婉的開口,說完,目中露出鼓勵,拍了拍白小純的肩膀,這才離去。

  白小純嘆了口氣,坐在那裡發呆,對於造成不少洞府崩潰,他心裡歉意很多,此刻嘆氣時,心裡琢磨著大不了自己聽李青候的,先不煉天雷洗藥大法了。

  「我換一個研究的方向,用別的方法祛除雜質,這樣就沒有雷霆了,也就不會影響到其他人了,可是去哪煉啊?」白小純想了想,遙遙的看向了紫鼎山,眼睛一亮。

  趁著天色還沒黑,白小純整理形狀,回頭看了眼已坍塌的洞府,他目中露出決然。

  「為了追求藥道,為了煉出長生不死丹!」白小純毅然轉身,下了香雲山,直奔紫鼎山。

  對於紫鼎山,白小純已經是熟門熟戶了,畢竟當初與張大胖在紫鼎山尋找靈尾雞時,二人走遍了大半個紫鼎山,況且白小純喜歡讓人稱呼自己為師叔時,也曾自個在這紫鼎山轉悠了好多圈。

  此刻走在紫鼎山上,感受著四周的寧靜,看著紫鼎山弟子不像香雲山那麼的暴躁,甚至一些人看到自己時,還打著招呼,白小純很唏噓感慨。

  他一臉微笑,直奔張大胖所在的居所,張大胖還沒有成為內門弟子,居所還是原來的位置,白小純輕車熟路,在黃昏時分,到了張大胖的門前。

  看到白小純到來,張大胖立刻笑了,二人坐在院子裡,張大胖得意的炫耀自己的煉靈之法,告訴白小純,他現在已經是紫鼎山上,大名鼎鼎,無人不知的煉靈奇才。

  白小純趕緊追捧了幾句,張大胖越聽越開心時,白小純乾咳一聲。

  「大師兄,商量個事唄。」

  「說!」張大胖大手一揮,一副慷慨豪爽的模樣。

  「你幫我在紫鼎山找個地方,讓我在這裡煉藥吧。」白小純趕緊開口,眼巴巴的看著張大胖。

  「煉藥?你都內門弟子了,洞府內應該有煉藥房啊,對了,我頭段日子閉關,之前被你們香雲山打雷震醒,你們那裡發生什麼事了?」大胖有些詫異,他閉關大半年,對於外界的事情沒有太多瞭解,況且香雲山的事,紫鼎山雖有一些知道,但畢竟是不同的山門,瞭解的不是很具體。

  「那個……我煉丹一不小心,引起了閃電,把自己的洞府給劈了。」白小純哭喪著臉說道。

  「啊?」張大胖睜大了眼,遲疑了一下。

  「不過大師兄你放心,我可以發誓,在你這裡煉藥,絕不會再出現雷霆,你放心,我白小純說話算數,而且我現在已經能煉三階靈藥了,我最後送你一瓶三階靈藥!」白小純趕緊解釋,一拍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

  張大胖對於三階靈藥心動,這種三階靈藥,坊市內的價格極其誇張,同時張大胖對於白小純這裡的要求,也沒有辦法拒絕,此刻又聽到白小純保證,他想了想後,哈哈一笑。

  「小事一件,我這裡沒有煉藥的地方,不過我認識管理洞府的師兄,給些好處,讓他暗中借給我一個內門弟子的洞府,不過時間長了估計有些麻煩。」

  「不長不長,少則數月,最多半年!」白小純眼睛一亮,立刻振奮。

  張大胖點了點頭,讓白小純在這裡等著,轉身走出居所,一炷香後回來時,他神色得意,手中拿著一枚令牌。

  「成了,雖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洞府,但也有煉藥房,距離我這裡還不遠,我帶你去。」

  白小純歡呼,對張大胖吹捧了幾句,張大胖很是高興,帶著白小純去了洞府所在之處,這才離去。

  這一處洞府很簡陋,與白小純在香雲山的洞府無法比較,小了很多,不過只要有煉藥房,對白小純來說就足夠了。

  他心滿意足的坐在煉藥房內,深吸口氣。

  「還是大師兄講義氣!」

  白小純很感動,琢磨著自己一定不能去嘗試天雷洗藥大法,也不會去用小獸試驗怪丹,至於丹爐炸開,這一點白小純已完全可以避免,他想來想去,自己都覺得從現在開始,他的煉藥,不會出現其他問題了。

  「開始研究祛除資質的方法!」白小純沉下心,取出靈草,目中露出思索,腦海不斷分析推演,漸漸沉浸在了藥道中。

TOP

第一百零九章 紫鼎山的小雨……

  在紫鼎山開始的一個月,白小純借用的洞府很安靜,絲毫沒有影響紫鼎山的弟子,張大胖也放下心來,偶爾來洞府時,看到白小純在那裡煉丹,慢慢也就來得少了。

  可……一個月後。

  白小純雙眼冒光,望著面前的丹藥,仔細的看了後,大笑起來,神色露出振奮,這一個月來,他開爐了四次,每次都是在嘗試尋找新的祛除雜質的方法,此刻他終於再次找到了一條路。

  「以雷霆外力祛除雜質是一種方法,同樣的,從靈藥內部融化雜質,一樣是說得通的方法!」

  「我白小純真的是個天才,哈哈,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要用草藥相生相剋的原理,在煉製靈藥的同時,藉助相生相剋產生燃燒之力,去燃燒靈藥的雜質,把那些雜質逼出來,這樣的話,最終丹藥成型,就不會再是毒丹了!」白小純越想越是振奮,他深吸口氣,立刻開爐。

  一株株草藥被他整理後扔入丹爐內,更是按照自己所想,加入了不少煉製靈藥不需的草藥,而且隨時去記錄。

  四天後,白小純再次沉浸在了瘋魔中,繞著丹爐不斷轉動,時而調整地火,時而加入靈藥,更是會根據不同情況,要麼稀釋,要麼加量。

  漸漸的,在這一天的深夜,白小純精神一振,看向丹爐時,這丹爐內傳出啪啪聲響,很快的丹爐顫動了一下,一股黑煙瞬間升起,這黑煙嗆人,似帶著毒素,白小純袖子一甩,趕緊把這黑煙送出洞府外,飄升半空時,一大半留在了紫鼎山的半空雲層內,還有一部分在風中,無聲無息的,飄向青峰山。

  直至洞府內沒有了黑煙後,白小純連忙來到丹爐旁,低頭看去,丹爐內出現了一粒丹藥,拿起一看,雖然依舊是毒丹,雜質佔據了九成以上,可卻比以往的十成少了一點,變成了九成八九的樣子。

  白小純頓時高興,他覺得自己的方向是對的,接下來需要的是不斷地嘗試,直至找出最佳的搭配方法。

  「哈哈,這一次我煉藥,動靜很小,沒有打雷,沒有轟鳴,也沒有影響到其他人。」白小純很開心,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煉丹而讓其他弟子憤怒。

  此刻心滿意足,在一旁盤膝打坐,完成了每天的龍象化海以及不死長生功後,又施展水澤國度。

  最終結束,重新來到丹爐旁,開始煉藥。

  這一次他極為勤奮,幾乎每天都要煉四五爐,每一次都會有黑煙升起,被白小純揮出洞府外,飄然升空。

  直至十天後,他驚喜的發現,他十次裡有四次的毒丹,雜質再次降低,如今只是九成七八了,比之前的十成,生生的減少了很多。

  非但如此,十次裡成功的那五次,雜質也有減少,似乎若這麼持續下去,煉出三階靈藥中的中品,也將指日可待。

  白小純目光狂熱,不去理會外界的一切,如閉關一樣,開始了瘋狂的煉藥,不斷地記錄,不斷地改變,每天開爐的次數達到了七八次之多,每天都有大量的黑煙從他的洞府中散出,飄升半空後消散,又過去了半個月,他激動的發現,煉製的毒丹雜質,降低到了九成五。

  而白小純在紫鼎山的這兩個月後,香雲山的很多人都鬆了口氣,他們不知道白小純去哪了,紛紛享受著香雲山重新恢復的安寧。

  紫鼎山的弟子,除了張大胖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白小純正在紫鼎山煉藥,而慢慢的,有關白小純在香雲山煉丹造成的一幕幕事情,也都傳了過來,紛紛心驚的同時,張大胖已經哆嗦了。

  他沒想到白小純在香雲山,居然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雖緊張,可眼看白小純那裡很安靜,沒有引起什麼影響後,心底慢慢安穩起來。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的煉藥,已進行了三個月了,他的洞府內,冒出的黑煙更多,甚至也引起了紫鼎山弟子的注意,但卻沒有多想……

  張大胖心底更為安穩,只是最近有些煩惱,因為紫鼎山開始下雨了,這雨很奇怪,只在紫鼎山出現,其他地方都沒有。

  而這雨水有些髒,落在身上會形成一個個泥點,漸漸地很多紫鼎山的弟子,也都覺得不對勁時,白小純的煉藥,已到了喪心病狂……他每天開爐的次數,超過了十五次。

  幾乎很少有間斷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而他的毒丹,雜質也快速的減少,此刻已到了九成二三的程度。

  「再有幾個月,我有信心讓雜質降低到九成以下,成為下品靈藥!」白小純激動的大吼,繼續沉浸煉藥時,紫鼎山上,漸漸有譁然驚呼之聲,驀然傳出。

  張大胖此刻正走在紫鼎山的小路上,忽然察覺天空的雨水逐漸的大了起來,甚至在這雨水落下時,他還聞到了一股酸味,緊接著雙眼猛地睜大,他看到這雨水落在自己身上,並沒有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可是他的衣服……竟在被打溼後,肉眼可見的……融化了。

  張大胖睜大了眼,整個人呆了一下後,發出一聲驚呼,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衣服,都快沒了,這一幕讓張大胖連忙跳起,直奔居所。

  可這一路上,驚呼不斷,張大胖無法置信的望著整個紫鼎山,此刻所有的弟子都是衣衫破損,但凡是被雨水淋溼的人,衣服都快速融化,甚至有一些倒黴的,此刻全身都快光了,發出淒厲之音。

  「天啊,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衣服!!」

  「這是什麼雨,酸酸的,雖對人無害,可卻能腐蝕衣服!!」

  「該死的,防護之光都沒用!」紫鼎山在這一刻,全部瘋了,除非是立刻躲在避雨處,否則的話,就算是重新換上衣服,也會瞬間就融化。

  放眼看去,整個紫鼎山,徹底亂了,還有一些老資格的內門弟子,也都抓狂,一個個這輩子都從來沒遇到這種事情,而那些女弟子,更是尖叫不斷。

  就連紫鼎山的長老,也都呆了,甚至有的長老正在外面講述術法,被雨水一灑,頓時身體一涼……

  與此同時,有不少人看到白小純所在的洞府,此刻又有大量黑煙升空,隨著升空,這雨水的腐蝕更大。

  甚至在這黑煙出現時,有一個內門弟子衣衫勉強遮身,神色驚慌,正快速飛行,可卻一頭撞進了這片黑煙裡。

  當出來的時候,他的全身已沒有了絲毫的衣服……這內門弟子呆了一下,發出淒厲之音,全身雷霆爆發,以雷光遮蓋時,趕緊換了衣服,可明顯的還在融化。

  「怎麼回事,誰在這洞府裡,給我出來!」這內門弟子……正是呂天磊。

  其他人也在這一刻看出了問題所在,紛紛怒吼。

  「該死的,是那裡!!我早就發現不對勁了,這一處洞府曾經是沒有人居住的,可偏偏這幾個月總是有黑煙出現!」

  「這黑煙,就是罪魁禍首,它這幾個月升空,影響了氣候,才會落下這種酸雨!!」

  在這眾人紛紛怒聲開口時,張大胖躲在屋簷下,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腦海已經完全翻滾,望著那雨水,他忽然明白了香雲山的感受……

  而在山頂的位置,紫鼎山掌座許媚香整個人對於這一切目瞪口呆,她在閣樓內不敢外出,右手抬起一指天空,頓時紫鼎山上瞬間就出現了一層陣法光幕,這光幕出現,頓時阻擋了外界的雨水。

  可明顯的,就算是這光幕,也正在快速的被雨水腐蝕。

  藉助這短暫的沒有雨水的機會,所有紫鼎山的弟子都快速的換上衣服,一個個怒火滔天,殺機瀰漫,直奔白小純所在的洞府。

  與此同時,香雲山的弟子,有不少看到了紫鼎山的防護光幕,也看到了紫鼎山的雨水,紛紛詫異。

  「紫鼎山怎麼了?」

  可就在他們詫異時,突然的,無數人的聲音組成在一起,化作的驚天動地的怒吼,從紫鼎山上,驀然傳出。

  「白、小、純!!」

  這聲音傳遍四方,彷彿紫鼎山都震動了一下,香雲山的弟子,所有人都心神一顫,每個人的腦海裡,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白小純去了紫鼎山煉藥!」

  「一定是這樣,掌座不讓他在香雲山煉藥,於是他去了紫鼎山!!」

  就在這紫鼎山弟子都發狂時,白小純慘叫一聲,急速飛奔,他嚇得心肝都顫了,一臉委屈,他剛才正激動地煉丹,突然所在的洞府被無數術法轟開,他怔愣的抬頭時,看到的是四周無數人的怒目。

  尤其是呂天磊,更是全身閃電瀰漫,第一個向他衝來。

  嚇得白小純趕緊背後翅膀一扇,急速衝出,此刻玩了命的逃遁時,他的身後怒火連連,上萬紫鼎山的弟子,全部怒追而來。

  張大胖在山上遙望這一幕,嚥下一口唾沫,趕緊裝作沒看到,同時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是自己同意白小純來煉藥的,甚至是自己幫著找到的洞府。

  紫鼎山的弟子,在追殺白小純時,突然的……

  青峰山上,有驚呼傳出。

TOP

 第一百一十章 發配萬蛇谷

  沒有人知道,白小純在紫鼎山上煉藥時,飄出的黑煙,雖有大半留在了紫鼎山的半空雲層內,可還是有一部分因季節風向的原因,飄到了青峰山的半空中。

  一時半點不算什麼,會慢慢消散,形成不了影響,可這持續的每天的大量積累,使得紫鼎山在酸雨落下後,青峰山似也被引動……

  這一刻,原本青峰山上不少弟子都在看著熱鬧,對於香雲山與紫鼎山的遭遇,讓他們心驚的同時,也有些幸災樂禍,不過每個人的心底都已做好了打算,從今天起,將嚴防白小純進入青峰山。

  甚至黑三胖的一些好友,也都紛紛告誡黑三胖。

  可就在這時,一滴滴雨水從青峰山的半空落下,眾人一愣抬頭時,一個個駭然的發現,青峰山的半空,居然也出現了黑雲。

  雖不如紫鼎山的那麼厚密,可落下的雨滴一樣是酸雨,一樣可以腐蝕衣服,很快的,青峰山上傳出陣陣譁然與驚呼。

  更有尖叫回蕩,使得青峰山瞬間出現了無數劍光,直奔紫鼎山下,此刻被一群紫鼎山弟子追殺的白小純。

  「白小純!!」

  「該死的,莫非白小純暗中也來了我們青峰山!」

  「一定是這樣,這個邪藥狂魔,一定是他偷偷到了我們青峰山,也進行過煉藥!!」

  青峰山弟子瘋了,不少人全身衣服快速消失,趕緊換上新的,可卻沒有多少作用,整個青峰山頓時大亂,一個個怒吼,與紫鼎山的弟子同仇敵愾,追殺白小純。

  上官天佑也在人群內,他的衣服還算完整,可此刻卻是殺意更強,他終於找到了機會,去為自己在荒蕪山脈的悽苦報仇。

  轟轟之聲迴盪,白小純的尖叫傳出,他整個人傻眼了,紫鼎山的弟子來追殺自己也就罷了,怎麼青峰山的也來了。

  尤其是聽到青峰山的弟子說出的那些話,白小純心底委屈到了極致。

  「我真的沒去青峰山啊!!」

  「你撒謊!」青峰山的弟子上萬人,此刻大都衝出,還有一些在半空踏著飛劍,急速來臨,聽到了白小純的話語後,立刻怒吼。

  更有劍光呼嘯,直奔白小純臨近,還有紫鼎山的弟子,一個個術法擴散,嚇得白小純尖叫起來。

  「我為宗門流過血……」

  轟!紫鼎山弟子一樣出手,嚇得白小純玩命狂奔。

  「啊啊,我是榮耀弟子!!」

  轟轟!青峰山的弟子,劍光無數,白小純背後翅膀快速扇動,額頭都出了冷汗。

  「我是掌門師弟!」他猛地大吼。

  「你就算是掌門親兒子,今天也要收拾你!!」兩山弟子前後匯聚,不知是誰怒吼,引起了無數人的相應,再次追殺。

  「你們……你們不講理!殺人啦,殺人啦!!」白小純頭皮發麻,他覺得這些人都瘋了,自己只不過是煉藥而已,至於如此麼。

  此刻哭喪著臉,展開了全部速度,瞬間逃遁,直奔香雲山,他這個時候已經感受到了,還是香雲山的弟子柔和一些,那裡才是自己的家啊。

  眾人一直追殺白小純到了香雲山,一個個眼睜睜的看著白小純跟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樣急速的跑沒影,紛紛發洩的怒吼,還有一些衝動之下,竟衝上香雲山。

  可就在這時,一聲帶著怒意的冷哼,驀然間從香雲山山頂傳出,如雷霆一樣擴散八方。

  「反了你們,滾!」

  話語一處,天雷轟鳴,那些衝上香雲山的弟子,一個個噴出鮮血,全身倒退,更有一股大力擴散,推動四周弟子一個個全部後退,紛紛駭然時,也都清醒過來,一個個面面相覷,知道自己方才衝動了,連忙低頭抱拳,趕緊後退。

  這麼一場鬧劇,這才漸漸散了。

  白小純在香雲山上,看到這一幕,頓時感動,他頗有一種小孩打架打不過後,自己的家長出面,將對方揍了一頓的振奮感。

  「對,反了你們啊,尤其是青峰山,你們……」白小純激動,跳起來指手畫腳的,正要去告訴青峰山,自己沒有在他們那裡煉藥時,忽然的,一股威壓降臨,李青候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一臉鐵青,右手大袖一甩,白小純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飛出,直接被李青候一把抓住了後脖頸子。

  「李叔,我……我真的沒去青峰……啊!!」白小純的話語戛然而止,心底一顫,連忙開口,可話語還沒說完,他就被李青候直接帶著飛起。

  遠處無數正在離去的兩山弟子,看到這一幕後,紛紛心底狂喜,香雲山的弟子,也都抬頭,一個個神色古怪,心中長出一口氣。

  「這白小純要倒黴了!」

  「引起了掌座的怒火,白小純慘了。」

  「何止是引起掌座的怒火,這一次整個南岸都要抓狂了。」在這無數人心底快慰時,白小純嚇得面色蒼白,他發現,李青候帶著自己所去的方向,居然是……

  「萬……萬蛇谷!!李叔我錯了啊!」白小純面色蒼白,頓時尖叫。

  很快的,李青候就帶著白小純,在白小純一路的哀嚎中,來到了香雲山後的萬蛇谷,剛一進來,無數的毒蛇就昂起頭,發出嘶嘶的聲音,更有不少毒液噴出。

  嚇得白小純身體發抖,尤其是他發現,李青候居然帶著自己直奔萬蛇谷的洞穴時,白小純整個人都顫了。

  「我只不過是想要煉藥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李叔你聽我解釋,你看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我沒在香雲山煉藥啊,我……」白小純著急,趕緊解釋,可這麼一解釋,李青候的臉更黑了,加快速度,剎那飛入洞穴中。

  四周一片漆黑,可很快就有一雙雙冰冷的眼睛,剎那出現,冷冷的看著白小純與李青候,尤其是其中有不少氣息,以此刻白小純的修為去看,他的感受比曾經還要清晰。

  他駭然的發現,這裡的可怕程度,比自己認為的,還要強烈數倍。

  尤其是他掌握了靈獸五篇,此刻目光一掃,這裡雖漆黑,可他靈力運轉,還是能看清一些,認出了這些蛇的名字,腦海裡浮現所有對於這些蛇的信息。

  「三步蛇!」

  「晨目蟒!!」

  「這是……金銀蟲蛇!」白小純駭然,這些蛇的蛇毒,按照靈獸五篇記錄,強大無比,甚至築基修士處理不及時,都會被毒殺。

  直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李青候帶著白小純,出現在了這蛇洞的深處,這裡有一片空曠的地下溶場,四周無數的蛇發出嘶鳴,還有那麼七八條,更是散發出堪比凝氣八層的修為之力,眼睛都是紅色的,口中滴落的毒液,使得地面坑坑窪窪,觸目驚心。

  不遠處,有一間石屋,四周似存在了一些陣法,使得方圓十丈內,沒有蛇靠近,可哪怕不靠近,在四周密密麻麻的包圍,也一樣讓白小純感受到了強烈的生死危機。

  呼的一聲,在這石室外,李青候袖子一甩,直接將白小純扔到了石室旁。

  「你不是要煉丹麼,在這裡煉吧,此地有地火,石室內有丹爐,在這裡,你就不會干擾其他弟子了。」李青候冷哼一聲,又扔給了白小純一個儲物袋。

  「這裡有足夠的藥草與吃食,你就在這裡好好地安靜安靜,等什麼時候性子沉穩了,我再來帶你出去。」李青候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低頭時看了看四周的陣法,確定這陣法無礙後,這才飛身離去,他也是無奈,這才出此下策,要一次性將白小純的頑劣,好好地打磨一下。

  可心中也有擔心,所以才注意了那些陣法,確定如常後,這才放心離去,以他對白小純的理解,對方是絕對不會踏出陣法的。

  白小純哭喪著臉,眼看李青候飛走,四周的那些蛇,沒有了李青候的威壓,頓時蠕動,將白小純所在的石室團團包圍,那一條條蛇露出獠牙,甚至還有不少試圖撞擊陣法,噴出的毒液幾乎將四周瀰漫。

  更遠處,那幾條凝氣八層的毒蛇,一個個都冷眼望著白小純,那一副彷彿要將他吞了的樣子,使得白小純呼吸都急促了。

  「這是血神蛇,居然是堪比凝氣八層,一滴毒液,就可以毒殺萬人!」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明顯感受到在這不知範圍有多大的蛇洞內,還有三道堪比凝氣九層的氣息,甚至還有兩道凝氣大圓滿的波動。

  且這波動不是修士散出,顯然是此地的毒蛇。

  最讓他心底顫抖的,是在這裡,他隱隱的感受到了,似乎還有一股更隱晦的波動,帶著凶殘,彷彿在暗處盯著自己。

  時間流逝,很快外面天色漸暗,白小純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怎麼辦……」

TOP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觸摸桎梏

  深夜,外界明月高掛,洞府內一片漆黑,白小純聽著四周無數的沙沙聲,只覺得毛骨悚然,趕緊回到了石屋內。

  石屋很小,地面有地火陣,放著一個丹爐,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白小純嘆氣,開啟了地火陣,有火光散出,讓他覺得好受了一些,他性格隨遇而安,此刻雖恐怖,可卻不得不去適應,於是打開李青候給的儲物袋,立刻睜大了眼。

  這儲物袋內裝著大量的藥草,甚至還有一些是宗門內需要高昂的貢獻點才可以換取的,更有那麼幾株,白小純只在草木五篇聽說過,宗門都沒有提供的藥草。

  至於其他類的藥草,更是數不勝數,節省來用的話,不但足夠白小純煉製三階靈藥,甚至四階也都有可能。

  白小純感覺自己振奮了一下,開啟丹爐,開始煉藥,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忽略四周的環境,他還有研究沒完成,這一次決定在這裡,將三階的毒丹資質降低到九成以內。

  時間流逝,很快三個月過去,白小純披頭散髮,在這石室裡已忘我,不斷地煉丹之下,陣陣霧煙擴散,這些對外可以形成酸雨的毒霧,在這蛇洞內,卻成為了那些毒蛇彼此喜歡的吃食,一條條蛇全部都在爭先恐後的吸收吞吐,發出刺耳的嘶鳴聲。

  白小純沒去注意這些,他的煉藥,此刻已到了關鍵時刻,他已經將毒丹的雜質控制在了九成一二的程度,只差一些,就成功了。

  他的目中帶著血絲,更為瘋狂的煉藥,轉眼又過去了三個月。

  在這蛇洞內,他已居住了半年,這半年裡,他除了煉丹,就是修行,水澤國度每天都會去展開,形成強烈的威壓,可惜始終沒有任何本命之靈幻化出來。

  而這四周的蛇,白小純彷彿也都習慣了一些,甚至偶爾思索時走出石室,在這陣法內轉悠,那些毒蛇每當在這個時候,都會一個個露出陰冷,只要白小純走出陣法一步,就會立刻衝去。

  李青候也在暗中來了數次之多,直至確定白小純在這裡無礙後,這才真正的放下心。

  而外界南岸,也因這半年白小純的消失,真正的安寧下來,沒有雷霆,沒有毒霧,沒有酸雨,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寧靜。

  偶爾會想起白小純,可大都聽說了白小純被李青候帶入了萬蛇谷,紛紛感慨,甚至於彼此之間若有人想要觸犯門規,都會想起白小純,甚至以此來告誡。

  「做人不要太白小純了!」

  「此事不可做,哪怕白小純這麼做了,都會被責罰,你還是三思。」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半年,距離白小純消失,已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就連鄭遠東也都感慨。

  「這白小純,把他送到萬蛇谷是非常正確的,那裡都是蛇,他也就不會影響其他人了。」

  只是,無論是鄭遠東還是李青候,又或者是三山的弟子,他們顯然……都低估了白小純……

  這一天,當白小純的石室內,又一爐丹藥練成後,再沒有黑煙出現,丹爐內的丹藥,終於不再是毒丹,而是雜質八成八九的下品!

  雖然是下品中的下品,可與毒丹是完全兩種概念。

  白小純振奮,仰天大笑,又嘗試開爐數次,最終完全確定,自己對於三階靈藥,終於做到了……十次煉藥,十次成功!

  他已對三階靈藥的基礎,瞭如指掌,即便是一些沒有煉過的三階靈藥,也都只是需要解決簡單的問題後,就依舊可以提升到完美的成功率。

  白小純激動,他衝出石室,笑聲不斷,更有一股自豪,為了這一天,他付出了太多的代價,更付出了不少的時間。

  甚至自己都被扔到了這裡,可在成功的那一瞬,白小純覺得這一切值了!

  他深吸口氣,小袖一甩,傲視……群蛇。

  「接下來,就要修行了,凝氣九層,還有不死金皮!!」白小純得意的轉身,回到石室後,開始再次煉丹。

  甚至取出龜紋鍋,將每一次煉製的丹藥都去煉靈後,立刻吞下。

  他的修為與日俱增,本就是凝氣八層的大圓滿,距離突破只差一絲,在一個月後,他盤膝打坐時,腦海浮現一尊巨大的戰象,體內修為全面爆發,如百川匯海,在他的體內,他的靈力轟鳴,隱隱好似成為了大海。

  仔細一看,這大海是龍的形狀,彷彿在他的體內,出現了一條龍,遊走全身經脈時,他的肉身傳出咔咔之聲,背後居然出現了一頭巨象的虛影。

  那巨象全身長毛,似乎在仰天咆哮,前腳抬起,狠狠的向下一踏,地面如常,可卻有一股看不到的波紋,猛地擴散,使得四周的蛇全部一震,而遠處那七八條血神蛇,更是目中露出銳利之芒,全身鱗片都豎起,猛地昂頭成為了三角。

  龍象化海經,白小純在觀摩巨象後,在體內靈力磅礡時,自然而然的突破了第一層,修為從凝氣八層攀升,達到了凝氣九層!

  他的肉身之力,在這一刻攀升,體內氣血運轉時,他的身體好似膨脹一樣,全身血肉跳動,每一寸的血肉內,都有驚人之力正在滋生。

  似乎與他的不死長生功融在了一起,使得白小純的皮膚銀光閃耀,相輔相成之下,如出現了變異,肉身之力竟彷彿觸摸到了某種桎梏,達到了一種似乎人體不可突破的極限!

  腦海一聲轟鳴,如同萬種齊動,彷彿一個瓶子裡的水,裝滿之後還在裝入,使得瓶子本身被撼動,竟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白小純全身猛地一顫,雙目驀然睜開,在睜開的剎那,他的目中露出的,竟是一抹讓人觸目驚心的凌厲光芒。

  這一刻,若有凝氣弟子在這裡看到白小純,那麼除了一些特殊之人外,其餘都會心頭狂震,雖不如築基修士的威壓,可卻依舊會讓人顫抖,內心深處升起低頭之意。

  彷彿是生命境界的壓制!

  「人有桎梏,無論修為還是肉身,都存在生命本源不可突破的桎梏……這是龍象化海經的開卷語,原來……這就是桎梏!」

  「龍象化海經……象力喻體,可讓修行之人,肉身之力達到巔峰,龍力喻靈,使得自身修為達到凝氣的極致,這是第一層與第二層的作用,只是巔峰極致,而非觸摸桎梏,而後修行第三層,龍象融合,使得兩者再次攀升,都達到觸摸桎梏的境界,再借助天地之脈,又或者築基丹力,一舉突破,形成氣海,成就……築基!」白小純喃喃低語。

  「所以這龍象化海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修行的,只有本身煉體煉氣同修之輩,才可以在凝氣八層後,完美修行龍象化海。」

  「不死長生功,雖是殘卷,只有不死皮,可當年那救我一命的神祕的前輩曾說,當到了不死金皮後,我就可以觸摸第一層桎梏,而能否突破,要看我的造化。」

  「想來我如今感受到的,就是所謂的……桎梏!」白小純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彷彿這漆黑的石室,在這一刻都亮了一下。

  「第一老祖創造的龍象化海經,修到最終,才可以龍象融合,觸摸桎梏,但也僅僅是觸摸,這是極致了。」

  「而不死第一卷,不死金皮,可觸摸桎梏,但這不是極致,極致是去突破,也只有突破了,才可以去修行不死第二卷,不死金剛!」

  「可我現在,龍象化海只是第一層修成,不死皮也只是銀皮巔峰,但這兩者相輔相成後,居然使得我提前的……觸摸到了桎梏!」白小純呼吸急促。

  「那麼這兩個功法,任何一個突破,我就可以……突破第一層桎梏!」白小純激動了,甚至他仔細一想後,發現了一個更為振奮的問題。

  「如果我的判斷正確,那麼不死金皮與龍象第三層都突破後,我的肉身,又會達到什麼程度?」

  白小純沒有答案,可他卻強烈的期待起來,此刻深吸口氣,取出煉製的增加元氣的丹藥,開始修行不死長生功。

  銀光閃耀,他的身體內,隱隱的,出現了金絲,雖然很淡很淡,可卻代表著白小純的不死長生功,有望達到不死金皮的境界。

  一炷香後,修行結束的白小純,振奮的走出石室,看著四周的洞穴,他下意識的擺出高手的樣子,小袖一甩,傲然低語。

  「我已是凝氣九層,等再打開第一層桎梏後,放眼天下凝氣八層以內,誰,是我的對手!」

  白小純正感慨唏噓時,忽然的,這四周密密麻麻的毒蛇,看到白小純出現,一個個在這地面蠕動時,不少都發出了嘶鳴,吐出了毒液。

  尤其是遠處那七八個堪比凝氣八層的血神蛇,瞬間彈起,咣的一聲撞在了白小純身前憑空出現的陣法光幕上,被彈了回去。

  白小純嚇了一跳,怒視四周這些打斷自己唏噓的毒蛇,看著這些蛇一個個冰冷的雙眼還有那不斷噴出的毒液,白小純生氣了。

  「真以為你白爺爺拿你們沒辦法是吧,別逼我,你們……」白小純還沒說完,又有一群蛇彈起,咣咣之聲立刻此起彼伏的在白小純面前迴盪。

  「好,這是你們逼我的!」白小純怒吼,轉身直奔石室。

TOP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這些蛇太可惡了,一點都不可愛!」白小純很生氣,盤膝坐在丹爐前,傲然的冷哼一聲。

  「我白小純如今已熟練掌握三階丹藥,區區小蛇,我還收拾不了你們!」

  「你們不是總喜歡噴毒液麼,不是總喜歡呲牙麼,哼哼,我要煉一枚丹藥,讓你們統統閉嘴!」白小純小袖一甩,全身上下頓時升起凌雲之志,開始琢磨藥方。

  「讓這些蛇閉嘴,我需要這丹藥有很強的黏性,這樣就可以黏住……」白小純嘿嘿一笑,立刻沉浸在了選擇草藥的搭配上。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七天,白小純整個人已瘋魔,儲物袋內無數的草藥被他每一株都仔細的研究後又選來選去,最終選擇了三十七種藥草。

  這些草藥,全部都是由特殊的方法熬製後,可化作具備強烈黏性的物質,白小純還不滿意,按照相生相剋之法,開始調配,試圖創造出黏性更強的丹藥。

  一個月後,他披頭散髮,丹爐散出大量黑煙,裡面有不少藥渣,這已經是一個月來,第十次失敗了,白小純皺起眉頭,聽著外面毒蛇的嘶鳴,他想要收拾這些蛇的心思更強了。

  「或許是我想的方向不對,我只是想用外力去增加黏性,雖具備了一些相生相剋,但若是能從這些蛇的體內去研究,或許得到的靈感,會使得靈藥效果更好!」白小純沉吟片刻,轉身直接走出石室,在陣法內走來走去時,找準機會,右手一把伸出,速度之快如一道閃電,在其他蛇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把抓住了一條遊走在陣法旁的五目蛇。

  猛地抓回,就在他的手縮回的瞬間,無數的毒液,還有無數蛇影,直奔他方才伸出手的位置,呼嘯而來。

  白小純此刻沉浸在藥道的研究中,看都不看一眼,掐著手中扭曲的五目蛇,轉身直奔石室,很快的,石室內傳來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條五目蛇,雖堪比凝氣三層,可在白小純的手中,卻脆弱的如同靈尾雞一樣,被他快速的刨開了身體,連同血肉骨頭,在白小純一寸寸的研究下,直接分解。

  白小純目中露出沉思,精神一震,立刻重新開了丹爐,改變藥草的搭配,再次煉製。

  一天後,丹爐震動,黑煙滾滾,白小純被嗆得咳嗽,但他的執著被激起,冥思苦想,甚至又出去冒險抓了一條蛇,再次刨開研究。

  三天後,黑煙依舊傳出,白小純瘋了,大吼一聲,目中發赤,全力研究。

  直至又去了一個月,白小純已忘記了初衷,他整個人沉浸在創造這藥方內,不斷地煉製,不斷地在陣法中閃電一把伸手抓蛇,甚至動作都極為熟練。

  這一個月,被他抓來了數十條,而陣法外的那些蛇,也都一個個視白小純為死仇般,時刻盯著,嘶鳴不斷,毒液漫天,那幾條堪比凝氣八層的,更是經常撞擊陣法,似要將其破開,生吞了白小純。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白小純在石室內,他至今為止,煉製這讓毒蛇閉嘴的丹藥,已兩個多月,失敗了上百次之多,一次都沒有成功。

  創造藥方的艱難,此刻他深有體會,可他沒有放棄,而是更為瘋狂的研究起來,直至又過去了兩個月,再失敗了數百次之後,終於有一次成功,只是看著煉製出的一枚黑色的靈藥,白小純很不滿意。

  「怎麼就一枚……」

  「這裡的蛇那麼多,我若只是讓一條蛇閉嘴,也沒用啊……」白小純用力的抓了一下頭髮,眼睛血絲瀰漫,死死的盯著手中的丹藥。

  「需要傳播,最好是一條蛇吞下丹藥後,散出的某種氣息,會引動其他蛇的病變……病?對,就是病,我創造出的這個藥方,就是一場病變瘟疫!!」白小純眼中露出強烈的光,呼吸急促,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重點。

  許久之後,白小純忽然笑了起來,這笑容在蛇洞內迴盪,竟彷彿有種瘮人之意,若有人在這裡,看到了這種狀態的白小純,一定會倒吸口氣,發誓絕不去招惹沉浸在煉藥狀態下的白小純。

  這一刻的白小純,全身上下散發出某種邪惡的氣息。

  有了新的靈感,白小純再次沉浸煉藥中,重新取出了所有的藥草,一個個搭配,一個個相生相剋,一個個的調整,而抓獲毒蛇也越來越頻繁,好多次都極為凶險,但他彷彿魂不在竅,沒有去注意這些,而是心中充滿了對於創造出藥方的執著。

  時間再次流逝,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

  很快的,白小純從決定創造藥方開始,至今已有半年,這半年來,他失敗了不知多少次,終於在半年後的這一天,他披頭散髮,整個人極為邋遢,臉上還有很多黑灰,唯獨赤色的雙目內,露出強烈的激動,望著面前的丹爐。

  「要成了,哈哈,就要成了!」白小純振奮的低吼時,丹爐微微震動,眼看其內凝集了白小純半年時間的心血,創造出的靈藥就要出現,白小純興奮的站了起來。

  「李青蛇,李黑子,把你家白爺扔到這裡,真以為白爺就對付不了這些小蛇了,等我煉出寶丹,看我怎麼收拾這些小蛇,哼哼,說不定我白小純以後可以號令群蛇,叱吒風雲!」白小純仰天大笑的吹噓,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心神一動,有種似被目光注視的感覺,愣了一下立刻回頭看向石室的大門。

  這一眼看去,他整個人呆了一下。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石室的大門旁,竟多出了一個身影,那身影不高,站立在那裡,兩個白色的爪子佝在身前,一雙長長的耳朵豎起,身後還有短短的拳頭大小的尾巴,在那裡還微微晃動……

  紅色的眼睛,凸起的小嘴,還有兩顆大牙呲在外面,此刻正呆呆的望著白小純。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凝固,白小純睜大了眼,忽然大吼一聲。

  「你居然在這裡!!」這身影,正是那隻動亂了香雲山,白小純找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的……學舌的兔子!

  隨著白小純的大吼,這兔子居然學著白小純的樣子,也向著白小純大吼一聲。

  「你居然在這裡!」兔子猛地睜大眼,身體快速後退,與此同時,它的口中傳出了無數的話語。

  「天啊,這是什麼!」

  「你看到了麼,兔子居然說話了!」

  「我悄悄告訴你啊,我昨天看到周長老與他的那些鳳鳥,在一個房間裡,裡面傳出古怪的聲音……」

  「侯雲飛師兄你好壞,不要嘛……啊……這是什麼,我看到了幾隻猴子,居然在抽搐!」

  「媚香師妹,不是我李青候薄情寡義,待我修為突破,踏入金丹,定於你結為道侶!」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李青蛇,李黑子,把你家白爺扔到這裡,真以為白爺就對付不了這些小蛇了,等我煉出寶丹,看我怎麼收拾這些小蛇,哼哼,說不定我白小純以後可以號令群蛇,叱吒風雲!哈哈哈哈!」這兔子口中傳出各種聲音,速度極快,剎那就跑出了石室,白小純要抓狂了,尤其是聽到兔子說出的最後一句話,他整個人傻眼了,怒吼一聲追出石室。

  可這兔子速度太快了,在白小純追出石室時,它嗖的一聲衝出陣法,洞穴內無數的蛇全部嘶鳴,無數毒液噴出,可這兔子靈活的無法想像,全部避開,甚至身後大量的蛇彈起要去咬它,可卻全部咬空,任由這兔子一溜煙的……直接跑沒影了。

  遠遠地,還能聽到它的聲音,學著各種人,在這洞府內不斷地迴盪。

  白小純要崩潰了,他不敢追出去,他的速度雖快,可明顯的不如這兔子靈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逃走,欲哭無淚,他一想到這兔子的喜好,還有那很大的嗓門,就覺得全身冷汗,他擔心這兔子跑到外面亂說,若是被李青候聽到,白小純可以想像自己一定會更悽慘。

  「該死的,這是什麼兔子!!」白小純咬牙切齒,可卻悲哀的想起,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兔子,因為這兔子完全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

  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讓白小純抓狂,他忐忑中趕緊清了清嗓子,向著兔子逃的方向大吼。

  「李掌座英明神武,天下無敵,是我最親的親人!」

  「李叔,我白小純一定好好努力,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白小純性格頑劣,就應該被懲罰在這裡,每日明悟,多謝掌座大人……」白小純哭喪著臉,不斷地開口,試圖讓兔子聽到這些話後學舌。

  半晌之後,隨著身後石室內丹爐傳出一聲震動,有藥香散出,白小純這才愁眉苦臉,內心把那兔子詛咒的體無完膚,唉聲嘆氣的回到了石室裡,打開丹爐,看到了裡面有一枚黑白相間,散出陣陣奇異之光的丹藥。

TOP

 第一百一十三章 要出大事……

  這靈藥三階,甚至還有一些朦朧之感,就連品質也都驚人,居然不是下品,而是達到了中品,白小純驚喜,立刻壓下對兔子的鬱悶,將這丹藥拿在了手中。

  越看越是興奮,到了最後,白小純深吸口氣,雙目閃動。

  「這是一枚,可以改變萬蛇谷命運的靈藥……一枚靈藥,就可以讓此地所有蛇,全部……閉嘴!」白小純傲然一笑,可卻再次想起了兔子,心底一顫,遲疑時,聽到了陣法外那些蛇的刺耳嘶鳴,還有陣法上傳來的砰砰撞擊之聲。

  「聒噪!」白小純一瞪眼,心頭一狠,立刻取出龜紋鍋,他居然要給這丹藥煉靈……而且不是兩次,而是拿出了不多的靈尾,進行了三次煉靈。

  銀光閃耀,三次煉靈後,這丹藥的雜質飛速的減少,赫然從中品到了優品!

  拿著丹藥,白小純走出石室,站在了陣法中,看著外面無數的蛇向自己噴出毒液,又看著黑影晃動,陣法被持續撞擊的一幕幕。

  「半年前,你家白爺爺曾說過,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記住,這一切,是你們逼我的!」白小純右手猛地一揮,立刻這丹藥急速飛出陣法,落在了群蛇之中。

  丹藥內白小純特意加入了一滴自己的鮮血,使得此藥剛一落下,就讓無數的蛇迅速衝去,爭先恐後的要去吞食,很快的,一條堪比凝氣四層的花眼蛇,將這丹藥直接吞入口中,身體猛地一震,就連雙眼都露出了奇異的光。

  白小純立刻振奮的望去,可就在這時,突然一條凝氣八層的血神蛇強橫的衝來,橫掃四周,使得不少蛇血肉模糊後,這血神蛇一口竟將那花眼蛇吞了下去。

  白小純睜大了眼,趕緊看向那條血神蛇,此蛇冷眼凝望白小純,身體慢慢遊走,到了遠處一塊岩石上,盤起蛇陣。

  白小純有些緊張,慢慢的等待下去,一炷香後,那條血神蛇忽然身體一震,彷彿要張開口嘶鳴,可明顯的,在牠張開口時,牠的口中居然出現了無數黏稠之物,拉出了很多絲線,彷彿黏在了蛇口內,使得牠張口的動作很是艱難。

  白小純一看有效,立刻狂喜,等待靈藥的第二個功效發揮。

  又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那條血神蛇的口中黏稠更多,已經張不開了,牠的眼睛鼓起,原本冰冷的眼,此刻在這鼓漲中居然如金魚一樣,裡面露出的是茫然,這個樣子的牠,看起來居然不是那麼的凶狠,而是有了一些可愛……

  很快的,居然有砰砰之聲從這條血神蛇的體內傳出,牠的身後,居然如放屁一樣,排出了無數的氣體,這些氣體都是粉色的,濃郁凝聚成了霧,向著四周瞬間擴散。

  砰砰之聲不斷,那血神蛇的排氣,彷彿沒有止盡,在白小純的激動興奮中,這血神蛇居然連續一整天都在排氣。

  整個洞穴內,除了陣法內,全部都瀰漫了粉色的霧氣,這些霧被其他的蛇吸入後,漸漸地,那些蛇也都口中分泌黏稠之物,眼睛鼓起,隨後居然也都開始排氣。

  這砰砰的聲音,到了最後如同悶雷,在這整個洞穴內不斷地傳開,隨著霧氣的擴散,很快的,所有洞穴內的蛇,都是如此。

  甚至就連最深處的那讓白小純覺得恐懼的目光,也都在這一刻渙散,而後傳出了更強烈的砰砰聲。

  數日後,當霧氣全部消散時,白小純站在陣法內,放眼看去,整個蛇洞裡,一片寂靜,沒有嘶鳴,沒有毒液,所有的蛇,全部都嘴巴被封住,眼睛鼓起,露出茫然。

  白小純在陣法中仰天大笑,許久才得意的抬起下巴,自然而然的露出了高手寂寞的憂鬱之意,小袖一甩。

  「我白小純彈指間,萬蛇谷所有蛇,全部閉嘴,這枚有著紀念意義的靈藥,我白小純將其命名為……閉嘴丹!」

  他一臉高手寂寞,走出了陣法,走在群蛇之中,看著四周一個個樣子可愛的蛇,他心中都笑開花了,可就在他這裡高手的感覺正強烈時,忽然的,在他不遠處有一條一步蛇,此刻竟全身瞬間出現了紅芒,彷彿滋生了高溫,如同變異一樣,竟極為暴躁的向著四周橫衝直撞。

  被封住了口,這一步蛇無法嘶吼,更為狂躁,在這撞擊下,牠的身體似乎不知疼痛,很快血肉模糊,可還在撞擊。

  白小純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卻發現那一步蛇如同癲狂,依舊撞擊,白小純面色一變,但很快他就毛骨悚然的發現,四周所有的蛇,竟全部在這一刻,齊齊暴躁,全身散發出高溫,向著四周扭曲的撞擊,上跳下竄。

  尤其是那條吞下了丹藥的血神蛇,更是身體明顯的粗壯了一些,猛地一晃,也在撞擊。

  在這洞穴的深處,此刻更有一聲轟鳴傳來,緊接著,整個蛇洞內,所有的蛇,全部暴躁起來,如同瘋了一樣扭曲身體,甚至還有不少彈起後,撞擊巖壁。

  白小純睜大了眼,趕緊退後到了陣法內,可就在他進入陣法的瞬間,這四周無數的蛇,有大半都向著陣法撞來,陣法搖晃時,白小純看著四周那些瘋了一樣的蛇,頭皮發麻。

  「壞了壞了,這些蛇瘋了,這麼撞下去,要出大事!」白小純緊張,他的本意是讓這些蛇閉嘴,可沒想到居然引起了這種副作用,一想到若李青候知道這些蛇出了狀況,必定震怒,白小純頓時心底一顫。

  白小純焦急,趕緊回到石室內,開啟丹爐,取出大量藥草,他要再次煉丹去補救,此刻沒有之前的得意,反倒是哭喪著臉,心驚膽顫,數日後,白小純雙眼血絲瀰漫,頭髮散亂的衝出石室。

  他的手中拿著三枚丹藥,這是他在這三天不眠不休,抓緊一切時間煉製出的臨時補救丹藥,按照他的想法,是可以緩和一下這些蛇的暴躁,爭取出足夠的時間,讓他去煉製完全的解藥。

  剛一走出石室,白小純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此地的蛇,此刻全部都瘋狂了,不斷地撞擊下,巖壁四周無數坑窪,還有更多的蛇,依舊血肉模糊的撞擊。

  白小純都快哭了,立刻扔出丹藥,這三枚丹藥在半空砰的一下爆開,化作無數霧氣擴散,所有被霧氣籠罩的蛇,瞬間就安靜下來,不再暴躁,甚至肉眼可見的,牠們的身體居然在快速的恢復……

  數日後,整個蛇洞內,所有的蛇都不暴躁了,重新恢復了安靜時,白小純這才鬆了口氣。

  「嚇死你家白爺了,還以為多大的事,哼哼,以白爺的藥道造詣,這都不是事!」白小純得意,正要去繼續煉製解藥時,他忽然腳步一顫,嚥下一口吐沫,艱難的看向不遠處的一條蛇。

  那是一條花眼蛇,全身飛速的痊癒後,居然在身體內,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氣息,這氣息極強,不是修為的波動,而是單純肉身之力,牠只是身體微微一扭,居然將一旁的一塊大石,直接擠得爆開。

  這一幕,讓白小純眼皮直跳,花眼蛇在這洞穴內不少,雖毒液驚人,可身體卻很脆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可眼下這一幕,卻是真實發生在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呼吸急促,猛地看向其他蛇,漸漸地,他的額頭泌出冷汗,失聲。

  「怎麼可能!!」

  只見這洞穴內石室四周的所有蛇,全部都在這一瞬,肉身之力暴增,雖然不狂躁了,可只要牠們一動,地面都在微微一顫,無數的岩石,全部崩潰碎裂,這哪裡是蛇,這分明是一條條大能手中的鞭子,可以碎滅一切阻擋在前的障礙。

  全部都變得力大無窮,肉身強悍,此刻轟鳴四周時,更有不少昂起頭看向白小純,直奔他而來。

  陣法原本是可以阻擋的,但現在,卻是劇烈的搖晃,咔咔聲下,甚至出現了一些碎裂的徵兆,一旦陣法破開,白小純無法想像自己面對這麼多力大無窮的蛇,該怎麼去對付。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那幾條堪比凝氣八層的血神蛇,竟一個個明顯比其他蛇還要肉身強悍,撞擊陣法時,遠處的一條通道內,居然伸出了一個碩大無比,足有一丈大小的蛇頭,鼓著雙眼,盯著白小純!

  這龐然大物,僅僅蛇頭就有一丈,可以想像身軀必定更為龐大,嚇得白小純尖叫一聲,他知道自己闖禍了,此刻急速回到石室內,立刻打開丹爐,抓緊一切時間要去補救。

TOP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青候懂了……

  「怎麼會這樣……」白小純都快哭了,顧不得擦去額頭的汗水,在外面陣法轟鳴時,咬牙繼續煉藥。

  他也不想闖禍啊,白小純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他最開始的初衷,只不過是想要讓這些蛇閉嘴而已……

  他覺得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可怎麼也沒想到,他雖然做到了讓這些蛇閉嘴,可卻引起了暴躁。

  眼看事態不妙,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去補救,於是煉了臨時的解藥,也的確是讓這些蛇不暴躁了,可卻沒想到,這些蛇竟一個個肉身變異,力大無窮,甚至自己的陣法都無法支撐太久的樣子。

  白小純心驚膽顫,此刻雙目赤色,想要再去補救,爭取這一次可以恢復到最早的時候,哪怕是那些蛇嘶鳴不斷,也都認了。

  兩天後,白小純所在石室的陣法,傳出劇烈的聲響,咔咔聲下,無數的裂縫擴散四周,被無數的蛇撞擊,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白小純呼吸急促,猛地從石室內衝出,手中拿著兩枚丹藥。

  「這一次一定能成功補救!!萬蛇谷,恢復原樣吧!」白小純大吼一聲,他這幾天壓力太大,此刻神色都有些恍惚,將手中的丹藥向外狠狠一扔,砰砰聲下,丹藥立刻爆開,形成了一片青色的霧氣,向著四周急速的擴散。

  陣法四周的那些蛇,在與這霧氣碰觸後,身體哆嗦,噗通之聲傳遍四周時,這些蛇全部掉了下來,一個個爬在地上,全身痠軟,彷彿肉身的強悍正在快速的消散。

  隨著霧氣的擴散,很快的整個洞府內所有蛇,都是如此,那幾條血神蛇也是這樣,眼看事態似乎得到了控制,白小純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對於藥道,他已經是心有敬畏了,可如今心中更多的,還是那種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自豪感。

  「總算是……」白小純深吸口氣,正喃喃低語時,可他話語還沒等說完,突然整個人猛地跳了起來,指著前方一條三丁蛇,眼中露出了駭然與無法置信,更有不可思議。

  「這……這……」

  那條三丁蛇,居然在這一刻,身體強烈的扭曲中,額頭的位置竟鼓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長出了一支角!

  「蛇長犄角!!」白小純失聲,腦海瞬間嗡鳴,泛起了大浪時,此地所有的蛇,全部劇烈的扭曲起來,可以想像若牠們可以嘶吼,這一刻必定是嘶吼驚天。

  很快的,這四周所有的蛇,全部都長出了犄角!甚至身體的強悍程度,竟再次提升。

  若僅僅是長犄角也就罷了,隨著犄角的長出,這些蛇居然全部都暴躁起來,彷彿之前壓制暴躁的藥效無法再起作用,全部瘋狂的扭曲上跳下竄,向著四周的巖壁,一頭撞擊,還有不少,見洞就鑽。

  若是洞口太大,甚至牠們的身體還可以縮小一圈。

  尤其是那幾條血神蛇,更是如此,還有那條頭顱就有一丈大小的蛇頭,這一刻猛地搖晃,頭頂一根長長的犄角,猛地生長出來,雖不鋒利,可滿目長了犄角的蛇,讓白小純倒吸口氣,都快瘋了,更是在他的嘗試下,他發現這些蛇居然刀槍不入。

  整個蛇洞內,所有的蛇在這暴躁下,在這撞擊中,一鬨而散,一個個發狂,只要是看到洞就鑽進去,若是沒有洞,牠們頭頂的犄角似具備某種神奇之力,可以幫助牠們開闢出一條通道,從這萬蛇谷,向外全部衝出!

  這萬蛇谷雖在香雲山後的山谷裡,可這些蛇在暴躁下,沒有目的,全部四散,有不少直接就從地底挖洞,去了紫鼎山,去了青峰山。

  餘下的三成,則是直奔香雲山而去。

  可以想像,這一刻在三山的山體內部,無數被封了口的蛇打著洞,正瘋狂的破巖急衝,速度飛快,見洞就鑽,擴散整個南岸三山。

  噗通!

  白小純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眼前的空空如也:

  「這下……完蛋了……」

  很快的,這些蛇就從南岸三山的一條條石頭縫隙內,一處處地面的土壤中鑽了出來,那一個個蛇頭頂著犄角,鼓著眼珠,瘋狂的扭動,更是見洞就鑽,立刻驚呆了南岸三山所有的弟子,使得整個南岸,在寧靜了數年後,於這一天,再次爆發出了久違的譁然與驚呼,更有失聲怒吼。

  青峰山上,靈劍堂外,此刻正有上千弟子圍觀歡呼,看著戰臺上此番小比的兩個弟子鬥法,眼看其中一人佔據上風,正要取勝,可就在這時,突然的,戰臺的地面上猛地出現了一個犄角,一條花眼蛇鑽了出來,四周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時,這條嘴巴無法張開的花眼蛇,竟忽然的鑽入那佔據優勢的弟子的褲腿中。

  這弟子發出尖叫,身體猛地跳起時,四周人忽然的,也有不少立刻尖叫起來,譁然中,無數的犄角蛇,從地面快速的鑽出,見洞……就鑽。

  「這是什麼!!居然打不動!」

  「天啊,這些蛇……這些蛇從哪裡來的,居然都長了犄角!!」

  「該死的,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我的法寶在牠身上,竟無法破開這些蛇的防護!」

  與此同時,在青峰山的山頂,內門弟子居住的地方,一處洞府內,有一個老資格的內門弟子正在盤膝在地面上打坐,突然的,他眼睛猛地睜大,露出無法置信,隨後……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這是什麼東西!!」

  「蛇!!從地底鑽出的蛇!!」

  這樣的慘叫,在不少洞府,都陸續的傳出,上官天佑的洞府內,一樣有這淒厲之聲傳出,似更為瘋狂,彷彿引起了心中的某個傷疤,此刻吼聲最最強烈。

  外門弟子那裡,一樣在這一刻,無數人被四周出現的這些見洞就鑽的蛇,全部駭然驚呼。就連青峰山的長老也都驚呆了,甚至青峰山的掌座老者,也在這一刻飛出,帶著駭然,望著整個青峰山上出現的犄角蛇。

  紫鼎山一樣如此,無數弟子怒吼,術法之光傳遍四周,可那些蛇竟毫不在意,依舊鑽洞……

  呂天磊全身雷光瀰漫,發出怒吼的同時,一把從褲襠裡抓出了一條鑽進來的犄角蛇,想要捏碎,可卻發現自己居然捏不碎。

  「發生了什麼情況,該死的,這些蛇怎麼這麼多!」

  「不對勁,這不對勁!!」

  紫鼎山的吼聲,很快驚天動地,與青峰山一樣,許媚香整個人怒火滔天,厲喝傳遍四方。

  「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樣的,在香雲山,這一刻嘶吼滔天,許寶財慘叫,急速奔跑,周心琪睜大了眼,露出駭然,高高飛起,心有餘悸。

  侯小妹與侯雲飛,一樣急速逃出,還有更多的弟子,此刻全部怒火難以形容,一時之間術法強烈極為強烈,可好在香雲山以草木著名,此刻不少弟子都拿出了丹藥,這些丹藥雖效果一般,可卻讓那些犄角蛇避開了一些。

  於是更多的犄角蛇,在避開後,重新挖洞去了青峰山、紫鼎山……

  「到底是怎麼回事,該死的,為何會如此!!」

  「這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南岸自從白小純被懲罰去了萬蛇谷後,就一向安靜,怎麼……嗯?萬蛇谷!!白小純在萬蛇谷!!」

  就在不少人隱隱似反應過來的瞬間,突然的,有一隻兔子,不知從什麼地方豎著耳朵跑了出來,似乎聽了很久的樣子,此刻扯著嗓子,在南岸三山之間奔跑,偏偏聲音極大,傳遍四周。

  「天啊,我的屁股!」

  「該死的,我打死這條蛇!!」

  「啊啊啊,我許寶財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你這萬惡的蛇,給我出來,我是內門弟子啊,我是青峰山的天驕,我上官天佑今天與你勢不兩立……」

  「好蛇啊,如果我呂天磊能變成蛇,那我就……嘿嘿……」

  「李青蛇,李黑子,把你家白爺扔到這裡,真以為白爺就對付不了這些小蛇了,等我煉出寶丹,看我怎麼收拾這些小蛇,哼哼,說不定我白小純以後可以號令群蛇,叱吒風雲!哈哈哈哈!」這兔子口中傳出各種聲音,速度極快,跑遍三山時,所有聽到牠最後一句話的弟子,全部都瘋了。

  「白小純!」

  「天殺的白小純啊!」

  「原來是他弄的,是他號令這些蛇來報復我們的!!」

  尤其是上官天佑與呂天磊,此刻全部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這一刻,三山全部抓狂,其程度超越了當初的酸雨……

  李青候呆呆的看著四周這一切,他的目中露出茫然,他腦海裡浮現出白小純進入宗門後的一幕幕。

  他還是雜役時,販賣外門名額,引起無數人怒火,整個雜役處都亂了,被他禍害了。

  他成為外門弟子後,靈尾雞慘了,周長老的鳥慘了,無數弟子慘了,整個香雲山被他禍害了。

  他成為內門弟子後,天雷轟鳴,雞飛狗跳,無數怪異的小獸漫山遍野,還有那酸雨……可以說三山都被他禍害了。

  可李青候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把白小純扔到了萬蛇谷,這白小純居然更誇張了……他連蛇都不放過,居然把整個萬蛇谷都給禍害,蔓延到了南岸。

  這一刻,李青候忽然想起了當年帶白小純上山時,山下的村子裡眾多村民熱淚盈眶,敲鑼打鼓的歡呼……

  他猛然間,懂了村子裡人的激動……

TOP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別傳出去

  萬蛇谷內,如今再沒有一條蛇存在,只有白小純呆呆的站在陣法中,看著空蕩蕩的四周,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時,山谷轟的一聲,無數岩石落下,白小純尖叫,快速衝出,順著出口急速逃遁。

  他頭皮發麻,心在哆嗦,他清楚的知道,這一次……闖的禍太大了,一想到整個萬蛇谷的蛇,此刻全部跑了出去,他就覺得心肝發顫。

  「完了完了完了……」白小純都快哭了,趕緊跑出了萬蛇谷,剛剛走出,就立刻聽到了來自南岸三山傳出的無數的怒吼,隱隱的似乎還聽到了那些聲音裡,有自己的名字。

  白小純用力的抓了一下頭髮,他覺得自己非常無辜,委屈得不得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只是想讓那些蛇可愛一些而已。」白小純哭喪著臉,一路心驚肉跳,若是可以易容,他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改變容貌,生怕被人看到認出。

  「怎麼辦,怎麼辦……沒辦法了,只能去師尊的洞府裡避一避了,在那裡,應該沒人能找到我……」白小純喃喃的一咬牙,從儲物袋內拿出一件衣服,趕緊套在了頭上,背後翅膀猛地一扇,拼了自己的全部速度,直奔種道山。

  此刻三山大亂,嘶吼連天,白小純此刻萬分後悔自己這些年在宗門太有名了,以至於誰都認識自己,他只能低頭蓋著臉,快速前行,一路不但將速度展開到了極致,更是稍微一個風吹草動,他立刻就閃躲。

  好在此刻很亂,眾人大都沒有去關注身邊,都在躲避犄角蛇,白小純一路看著眾人的怒吼,嚇得心肝顫抖,趁著亂,他飛奔上了種道山,到了這裡後他才長吁口氣,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再次低頭直奔種道山的後山,到了他師尊坐化的石洞。

  此地對別人來說是禁地,可對白小純而言,卻是輕車熟路,一溜煙的跑了進去,在他師尊的畫像前,白小純坐了下來,欲哭無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師尊,你知道的,小純是個好人。」白小純可憐兮兮的看著畫像內,仙風道骨,面帶微笑的師尊。

  與此同時,南岸三山的所有長老,全部出動,李青候與許媚香,還有青峰山的掌座老者,也都出現,集合眾人之力,這才將那無數的犄角蛇全部抓住收走,使得三山慢慢不再鬧蛇災。

  在這些築基修士控制蛇災時,三山的弟子,此刻浩浩蕩蕩數萬人,都發狂的衝入萬蛇谷,眼看萬蛇谷坍塌,找不到白小純的蹤跡,開始整個南岸的搜尋起來。

  這是自發的行為,是整個南岸所有弟子此刻統一的行動,好在白小純之前反應得快,也逃得快,否則的話稍微耽擱片刻,一定會被堵住。

  「打倒白小純!!」

  「還有那隻學舌兔,也要被滅掉!」

  「打倒白小純,打倒學舌兔!」

  找了數個時辰,幾乎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可卻始終沒有找到白小純,一個個弟子眼珠子都紅了,甚至還有不少出了宗門,在外面尋找起來,更有一些暴躁的,全力咆哮。

  「白小純,我們一定能找到你!」

  「你就算藏到了天涯海角,我們也要找到你!」

  「該死的,他到底藏到了什麼地方!」無數人嘶吼,聲音傳遍四方,在種道山內的白小純,也都遙遙的聽到,心裡哆嗦。

  「我也委屈啊,都怪那該死的兔子,我我……我也不想這樣啊。」白小純緊張,嘆息不斷,等了好久,聽到外面的譁然聲稍微弱了一些時,他抬頭看著師尊的畫像,心底敲鼓。

  「師尊,您老人家保佑我不讓那些壞人找到……」白小純連忙磕頭,許久之後,他不時緊張的看向洞口,聽到外面的聲音更微弱了,這才慢慢鬆了口氣。

  「好在我白小純聰明,躲在師尊的石洞內,那些人怎麼的也不會想到,我會在這裡。」

  「可這也不是辦法啊,總要出去的……怎麼辦,怎麼辦……」白小純正頭痛的喃喃時,突然覺得似有目光注視自己,他一愣猛地側頭時,突然看到了在洞口的位置,此刻站著一隻……豎著耳朵望著自己,神出鬼沒的學舌兔。

  在看到這兔子的瞬間,白小純猛地睜大了眼,他無法想像,這個兔子居然神出鬼沒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連禁地也都能進來,緊接著白小純立刻想起自己方才喃喃的話語,頓時全身汗毛豎起,發出淒厲的慘叫。

  「不!別傳出去……」

  這兔子看到白小純後,嗖的一聲立刻沒影了,遠遠地,它扯著嗓子的聲音,再次傳出,除了那些話語外,此刻又加上了幾句。

  「師尊,您老人家保佑我不讓那些壞人找到……」

  「好在我白小純聰明,躲在師尊的石洞內,那些人怎麼的也不會想到,我會在這裡。」

  「可這也不是辦法啊,總要出去的……怎麼辦,怎麼辦……」

  「不!別傳出去……」

  白小純有種被天雷轟在了身上的感覺,呆呆的看著兔子急速遠去,耳邊聽著兔子扯著嗓子的尖銳聲音,他的腦海嗡鳴起來,整個人都傻了。

  「該死的兔子,我要活活剮了你!!」白小純悲憤欲絕,欲哭無淚,淒厲怒吼。

  此刻南岸的各山弟子,找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白小純的蹤跡,一個個壓著怒意,都在猜測白小純去了哪裡。

  「這白小純躲在了什麼地方,我們連山門都查了,沒查出他外出的記錄,這說明他一定還是躲在南岸!」

  「香雲山、青峰山、紫鼎山,我們都找遍了,所有區域,所有宅子,所有洞府!!」

  「就連雜役處我們都翻了好幾次,這白小純,他莫非鑽到了石縫裡!!」

  可就在他們紛紛壓著怒火,但卻找不到白小純時,突然的,兔子扯著嗓子的聲音,隨著一路快速的奔跑,傳遍四方,尤其是最後一句,透著悽慘絕望。

  「不,別傳出去……」

  每個人在聽到後,都是一愣,隨後猛地抬頭,眼中光芒滔天一樣,尤其是上官天佑以及呂天磊等人,更是紛紛握住拳頭,轟鳴而出,緊接著,所有弟子,全部都仰天大笑。

  「好兔子!!」

  「這學舌兔雖劣跡斑斑,可總算幹了件好事!」

  「也罷,今天就不宰這個學舌兔了,宰白小純去……」

  很快的,數萬人衝向種道山,一個個磨拳霍霍,煞氣騰騰,轟鳴而動。

  石洞內,白小純對於這學舌兔的恨,已超過了周長老的鳥,此刻身體哆嗦,正要逃走,可卻聽到了山下的譁然,看到了無數人的身影,他頓時頭皮發麻,趕緊又躲在了石洞內。

  「完了,完了完了……」白小純愁眉苦臉的看著師尊的畫像,悲憤起來。

  「師尊,您老人家幫幫忙啊,快些降臨魂光,不然的話……我這個為宗門流過血的榮耀弟子,就要被打死……嗯?」白小純正絕望時,忽然眼珠一轉,仔細的看了看畫像後,眼中出現明亮的光芒,猛地一拍大腿。

  「哈哈,多謝師尊提醒,弟子懂了!」

  與此同時,種道山掌門鄭遠東所在的大殿內,此刻南岸三山的掌座以及長老,全部凝聚,一個個都凝重的看向鄭遠東。

  他們來這裡已有一個時辰,都在向著鄭遠東開口,表達自己對於白小純的想法。

  「還請掌門三思,白……白師弟天資橫溢,放在我們南岸,實在是埋沒了啊。」

  「是啊,白師弟雖是掌門的師弟,可大家同門,不用避嫌的,這種天才修士,就應該放在佔據了無數優勢的北岸,才可以發揮白師弟驚人的天賦啊。」

  除了三山掌座外,所有長老紛紛說道。

  鄭遠東覺得頭很痛,好不容易這兩年他覺得靈溪宗安靜了,可沒想到白小純居然又折騰了事情出來,這一次,萬蛇谷暴動,那一幕幕就算是鄭遠東看到,也都觸目驚心,對於白小純的禍害之力,徹底的服了。

  這樣的人物,他心裡想著,還是繼續留在南岸吧,畢竟本就是南岸的弟子,南岸都已經這樣了,繼續禍害下去估計也不會再慘烈到哪裡,還是別扔到北岸,若是讓這白小純把北岸也都禍害了……估計以後來找自己的,就是南北兩岸所有長老與掌座了。

  「白師弟雖頑劣,可他是榮耀弟子嘛,咳咳,他還小,還是留在南岸吧,老夫對南岸很有信心。」鄭遠東干咳一聲,連忙開口。

  「還請掌門開恩……」人群內,周長老走了出來,他雙眼赤紅,望著鄭遠東。

  「掌門,小純這孩子學習了水澤國度,此功法你也知道,本就應該去北岸才可觀摩百獸,而且此功法萬年來練成的人也都不多,我親自觀察過,白小純已略微入門,只差本命之靈,還是……讓他去北岸吧。」李青候抱拳一拜,感慨的開口。

  「是啊,掌門,白小純修行這水澤國度,是天驕之輩,都開竅了,放眼我靈溪宗的歷史,這是多不容易的事啊!」

  「掌門你不能耽誤白師弟,這將是宗門萬年的損失啊!」青峰山的掌座老者,也連忙開口,緊接著四周長老,全部勸說。

  眼看眾人執意,就算是鄭遠東也都不能一意孤行,遲疑了一下後,他苦笑的看了眼眾人,正要想辦法委婉拒絕時,忽然的,大殿外有弟子駭然的聲音,驀然傳來。

  「掌門,出大事了……白師叔他在老祖石洞內……他……他……」

  眾人一愣,紛紛神識散開看向石洞所在的地方,當看清之後,全部都神色古怪,鄭遠東有種不妙之感,立刻神識一掃,當看到了師尊的石洞後,他猛地睜大了眼,眼珠子都差點鼓了出來,渾身一抖,怒意騰然而起。

  「這小兔崽子,好,你們說的事,老夫同意了,把他送去北岸!!」

TOP

 第一百一十六章 鼻祖驚現!!

  種道山,白小純師尊的石洞外,此刻數萬弟子環繞,一個個怒視中,哪怕這裡是禁地,也都顧不得那麼多了,紛紛闖入。

  「白小純,你給我出來!」

  「出來!!」

  「白小純,你罪惡多端,今天老天不懲你,我們來懲你!」眾人衝入禁地,全部看向這禁地內的一座石洞,這裡正是白小純師尊的坐化之地。

  可就在他們話語傳出的剎那,突然的,一聲低喝,從白小純師尊的洞府內傳出。

  「聒噪!」

  這聲音極大,是白小純全部修為凝聚,用了最大的力氣吼出,迴盪八方,如同雷霆轟鳴,竟直接壓過了此地眾人的嗓音。

  與此同時,白小純瘦小的身影,神色極為肅然,緩緩從石洞內走出。

  幾乎在他走出的剎那,此地三山弟子一個個猛地抬起手,他們的手中都拿著石塊,一個個帶著怒意,正要砸向白小純時,猛然間,白小純右手抬起,嘩啦一聲,一張畫像在他手中出現,瞬間打開,落在了身前。

  那畫像內,正是他的師尊……也是鄭遠東的師尊,靈溪宗的上一代老祖。

  「大膽!」白小純緊張,聲音都發尖了,連忙吼道。

  「誰敢毀我師尊畫像,我白小純還有我掌門師兄,就和他拼了!」白小純怒吼,抬著畫像,躲在後面,此地所有弟子在看到這一幕後,全部身體一僵,每個人都倒吸口氣,手中的石塊怎麼也不敢扔出了。

  那畫像,是上一代老祖,是掌門的師尊,若是被他們弄壞了,他們可以想像掌門鄭遠東的怒火,那是各峰掌座都無法阻擋的。

  「無恥!!」眾人憋屈,一個個都抓狂了,紛紛怒吼,可卻不敢再動手。

  白小純一眼有效,心底鬆了口氣,舉著畫像,眼巴巴的看著眾人。

  「你們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你你你,你每次都不是故意的,香雲山的打雷,你說不是故意的,紫鼎山和青峰山的酸雨,你說不是故意的,現在你又說不是故意的!」

  「太過分了!!」白小純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眾人再次控制不住,嚇得白小純連忙高舉畫像。

  「我師尊方才給我託夢了,他老人家說了,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絕對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白小純大聲開口,心底緊張的同時,也有深深的歉意。

  「我受不了啦,我要揍他!」

  「他就算是掌門的親兒子,我都要揍他一頓!」

  「打倒白小純!!」聽到白小純居然更無恥的說其坐化的師尊託夢,眾人都要瘋了,就在這時,突然的,一道道築基的神識驀然掃過此地。

  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從種道山上,急速而來,剎那降臨,化作了數十人,各山的長老、掌座,還有鄭遠東,全部出現。

  看著四周這一幕,鄭遠東的怒吼,如同天雷在這四周轟轟而出。

  「你等都給老夫立刻離開!!」

  這聲音滾滾,震耳欲聾,此地眾人紛紛心顫,哪怕上官天佑等人,也都心頭哆嗦一下,一個個趕緊低頭,紛紛退後。

  白小純精神一振,正要說些什麼時,鄭遠東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

  「白小純,老夫身為你的師兄,別人揍不了你,我來揍你!」他說著,直奔白小純走去,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正要高舉師尊的畫像,結果鄭遠東袖子一甩,這畫像立刻脫手,飛向鄭遠東。

  白小純尖叫一聲,背後翅膀一扇,急速飛出,趕緊就要逃走,可還沒等飛出太遠,屁股上傳來啪的一聲,被鄭遠東隔空一巴掌落下。

  火辣辣的痛,讓白小純慘叫,捂著屁股哭喪著臉,慘叫起來。

  「李叔救我,我師兄要殺人了啊!!」

  李青候眼皮一翻,裝作沒聽到,鄭遠東怒意不減,被白小純拿出師尊的畫像的事,氣得七竅生煙,一腳踢了過去。

  白小純再次慘叫,哀嚎不斷。

  「師尊救命,師尊救命!!」

  四周眾人眼看鄭遠東追著白小純揍去,一個個紛紛解恨,各山的長老,也都神色古怪,紛紛咳嗽起來。

  「這是掌門師承一脈的家事……」

  「沒錯,沒錯,我還有一爐丹藥,先告辭了。」這些長老,紛紛帶著笑意,看著遠去的鄭遠東與白小純,慢慢散開。

  最終半空中只有李青候與許媚香,李青候望著白小純遠去的身影,神色有些感慨,在那目中深處,也有對白小純期許。

  「這孩子心中,已把你看成了父親一樣的親人,你捨得把他扔到北岸去?」許媚香望著李青候,目中露出柔和深情,輕聲開口。

  「小純做的那些事情,實際上也不算什麼,他的本性是好的,而且我能看出他的心底,對此事也有歉意……沒必要把他送到北岸去。」

  李青候收回目光,望著許媚香,搖頭一笑。

  「我對掌門說的那番話,是內心真實的想法,實際上當初從北岸要來水澤國度時,我就已有這個念頭,白小純資質不俗,若能集合兩岸之長,對他的未來會更好,尤其是水澤國度若能修成,且在幾年內,修為達到凝氣十層大圓滿,這樣的話……就可以趕得上隕劍深淵的開啟了,他也能在裡面,爭奪自身的機緣。」李青候輕聲開口。

  「隕劍深淵?通天河東脈下游,四大宗共有的築基三大聖地之一……甚至傳聞裡面或許有一絲天脈之氣,每一次開啟,東脈下游四大州的四個最強宗門,血溪宗、丹溪宗、玄溪宗以及我們靈溪宗的凝氣十層弟子,都要血戰爭奪……」許媚香深吸口氣,露出吃驚。

  「是需要血戰爭奪……若他沒有學會水澤國度,我不會讓他去,而若學會了,他就一定要去,修行,是一條殘酷的路,物競天擇,他要學會去面對,而非躲避。」李青候輕嘆,轉身與許媚香一起離去。

  這一天,白小純的慘叫在宗門內迴盪,鄭遠東是鐵了心要去教訓白小純,不是以掌門的資格,而是以師兄的身份。

  直至深夜後,白小純鼻青臉腫,哭喪著臉,跟在鄭遠東的身後,回到了師尊的石洞內。

  「跪下,向師尊認錯!」鄭遠東一瞪眼,嚇得白小純趕緊噗通一聲跪在了畫像前。

  「師尊,我錯了……」白小純覺得自己全身都腫了,尤其是屁股,似乎都快開花了。

  「師尊,你看到弟子被揍成這樣了,您老人家一定很心疼,我都和師兄說了,您今天託夢給我,已經原諒我了,可他不信啊……」

  「師尊,要不您今晚也託夢給師兄,告訴他一聲……」白小純愁眉苦臉,喃喃低語時,一旁的鄭遠東哭笑不得,他雖揍了白小純一頓,可也對白小純的皮糙肉厚心驚,此刻手都在隱隱作痛。

  「在這裡跪三個月,作為你這次引起萬蛇谷亂動的懲罰!」鄭遠東冷哼一聲,他必須要這麼做,這是給其他三山弟子看的,但袖子一晃,一枚丹藥掉了下來,他裝作沒看到,轉身離去。

  眼看鄭遠東離去,白小純立刻哀嚎起來,正要向著師尊訴苦,他立刻轉頭看向四周,確定那隻神出鬼沒的兔子不在這裡後,才向著畫像道委屈。

  「師尊,我好慘啊……」

  「師兄他打我……我屁股好痛,你看你看,我身上都腫了!」

  「我委屈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嗯?」白小純正說到這裡,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枚丹藥,是之前鄭遠東故意扔下的,白小純拿起一聞。

  「三階上品養蘊丹!」

  白小純頓時眼前一亮,看了看山洞外,坐在一旁,覺得無聊,於是吞下丹藥,開始精心修行。

  而此時此刻,靈溪宗所有弟子,包括各大掌座都沒有察覺,在這一瞬,於種道山的後面,明明是一片空曠之地,卻突然的,整個天地扭曲了一下。

  這扭曲太快,眨眼就消失,可在這一瞬,隱隱的,似乎能看到,在那扭曲的地方,在這種道山後,似乎……還有一座山峰!

  這是……靈溪宗的第九山,掌門雖知曉有第九山存在,可卻一樣沒有絲毫察覺這一刻的扭曲與異常。

  靈溪宗,第九山,是一座漆黑的山峰,寂靜無比,所有草木,全是黑色,此刻,在這第九山的最高峰,一顆黑色的桃樹下,有一隻猴子,默默地坐在那裡,遙望桃樹,目中露出複雜與追憶。

  如果白小純在這裡,一眼就可以認出,這猴子……赫然就是之前被他放走的,那隻吃下怪丹後,喜歡思考的猴子。

  許久,這猴子輕嘆一聲。

  「既然來了,何必藏著。」

  他話語傳出的瞬間,在他的身後,突然虛無扭曲,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高大老者,如撕開了虛無,一步走出,老者看似如平凡的老人,似乎連修為之力都沒有,但偏偏他站在那裡,如同至尊!

  站在了猴子的身邊時,這老者神色驚疑不定,眉心突然出現一道裂縫,赫然出現了第三目,看向猴子。

  「你是……」

  「認不出了麼,我的徒兒,或者應該稱呼你為,靈溪宗的一代老祖?」猴子轉頭,看向老者時,他的目中,露出滄桑。

  老者心神狂震,雙目瞳孔收縮,吸氣之聲驟然明顯,臉上充滿震驚與不可思議。

  「不可能,你……你已死了,你怎麼會回來!!!」這老者,赫然就是帶著靈溪宗成為如今四大宗的一代老祖!

  他無法置信,以他的身份,已他的修為,以他的定力,這一刻都倒吸口氣,可偏偏他的感受,對方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萬年前死亡的神祕師尊,那種來自靈魂的感覺,絕不會錯。

  猴子沉默,遙望種道山的方向,似乎看穿了種道山,看到了在此山上一個洞府內,正在打坐的白小純,沒有人注意到,這猴子的目光深處,藏著一絲……罕見的敬畏。

  「老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或許是白小純那孩子的丹藥,或許是……某個冥冥中的存在,藉助他的手,讓老夫……歸來。

  一起歸來的,可不止我一個。」

  紫袍老者呼吸急促,順著猴子的方向,看到了種道山,看到了那裡的白小純。

  「一個凝氣弟子,怎麼可能!」老者還是難以置信,可眼前的一切,又讓他無法不信。

  「寒宗!還記得為師當年為何給你起這個名字麼!還記得當年為師,為何逆天改命,讓你能萬年長存麼!回答我!」猴子眼睛驀然露出凌厲之芒,咄咄逼人,四周虛無在這一刻,似有天雷滾滾,可偏偏,二人十丈外,這一切異常,無人可以察覺,即便是這第九山上的其他幾位老祖,也都絲毫不察。

  紫袍老者,靈溪宗一代老祖寒宗,身體猛地一顫,萬年前的記憶,儘管歲月悠久,可依舊還是浮上心頭,他儘管是老傢伙了,可依舊在自己的師尊面前,彷彿回到了當初的少年時,他站直了身體,蒼老的臉上出現了紅暈,如同一個老兵,大聲低吼。

  「記得,因為我的使命,是守護真靈,帶著靈溪宗,成為通天河東脈中游宗門,成為上游宗門,殺入通天北脈,滅去通天河北脈上游九天雲雷宗,回到祖地,重現我寒門靈道的輝煌!」

  「你還記得祖地,還記得真靈?那麼你去看一看,香雲山的符文!」猴子眼中露出深邃,淡淡開口時,寒宗立刻看向香雲山。

  一眼看去,他皺起眉頭,在他的目中,整個靈溪宗八座山峰,每一個山峰的內門,都存在了一個複雜到了極致的符文,這也是靈溪宗的命脈所在,重要的程度,難以形容。

  香雲山的符文,他沒有看出絲毫端倪。

  眼看寒宗如此,猴子輕嘆一聲,目中滄桑更多。

  「你沒看出來麼……看來,老夫歸來的時間,還是晚了,有人在老夫之前已歸來,對於這陣法的瞭解,已是入神,隨意派出一個密子,略微改動草木變化,就可以將這陣法……改變。」

  「香雲山下的上古符文,已被改動,老夫難以強行逆轉,只能用歸來時最後一絲力量,藉助白小純那孩子的手,又引動靈蛇,才將其自然的恢復過來。」

TOP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寒門藥卷!

  「破壞香雲山符文,難的地方,是算計好一個讓你都察覺不到的改動,而要動手,只要方法得當,哪怕一個凝氣弟子,只要到了香雲山,花費一些時間,也可以慢慢完成,這破壞,已完成了一段時間!南岸有內奸!」老猴沉聲開口。

  寒宗眼中露出寒芒,他明白,破壞容易,而修復困難,如一個花瓶,孩童舉起都可打碎,而要修復,則需一個專門的大師,故而不可同日而語!

  「內奸……」寒宗沉吟時,他右手立刻抬起,向著種道山一抓,片刻後,一枚玉簡破空而來,落在他手中時,裡面有關於半甲子歲月內,宗門所有事情的記錄,他看了一圈,也看到了白小純進入宗門內,所有事情的記載,包括天雷,包括酸雨,包括萬蛇谷以及他煉丹的種種怪異。

  寒宗看了後,神色逐漸古怪,在他看來,白小純就是一個宗門的禍害……可很快,他忽然雙目一閃。

  「這小娃的煉丹……似乎帶著邪性……」

  「藥道萬千路,人人皆不同,或許白小純……罷了,逆河丹的丹方,還有寒門藥卷,給他吧,或許,在他的手中,未來可以煉出……逆河丹……」猴子輕聲喃喃。

  寒宗雙眼收縮,逆河丹,靈溪宗萬年來無人能煉成,甚至靈溪宗還找到丹溪宗,願意花費極大的代價,讓丹溪宗煉製,可就算是丹溪宗,也都難以煉成。

  這逆河丹,已成傳說,若非靈溪宗如今存在了一粒,寒宗都會認為,這是不可能煉出的靈藥,而此藥的唯一作用,就是……喚醒真靈!讓真靈甦醒十息的時間!

  而那寒門藥卷更是當年寒門靈道,三大傳承根基之一,上面記錄通天藥道,傳聞來自天外世界。

  「煉丹帶著邪性,而逆河丹本身就是邪門的丹藥,或許……未必不可能!」寒宗沉吟後,點了點頭,又問道。

  「師尊,您老人家的修為……」

  「難以恢復,需要時間,可既然回來了,我怎麼也要多堅持一些歲月,我要親眼看著……九天雲雷宗滅亡!」猴子眼中露出仇恨,當年全宗覆滅,只有他以及不多的一些人逃出,走過禁靈的區域,九死一生,來到了東脈末流,這才殘喘生根。

  「徒兒,歸來的,不僅僅是我一個,那些老傢伙,或許都陸續的歸來,老夫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我想……這或許是一個大世,即將開啟的徵兆。」

  猴子輕嘆,寒宗沉默,儘管蒼老,可目中依舊慢慢凝聚精芒,更有執著。

  時間流逝,一個月後,白小純在洞府內,結束了修行,有些忐忑出去後會是什麼樣子,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可在這裡又不能出去,只能繼續打坐吐納。

  這一天,他剛剛結束脩行,睜開雙眼,還沒等如往常一樣去嘆氣,突然一愣,看到面前的地面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多了一枚玉簡與一卷竹書。

  這兩樣物品都很古老,似乎存在了很久的歲月,甚至看去時,能感受到滄桑之意。

  「咦?」白小純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狐疑的拿起玉簡,靈力融入,查看起來,很快的,他就睜大了眼。

  「逆河丹?不需要任何草木,而是用通天河水煉丹,這……這是什麼丹藥,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通天河水,居然還可以煉丹?」白小純覺得不可思議,仔細的看了看煉製的方法,倒吸口氣。

  「太邪門了,居然是以身體為爐……」他又看向那捲竹書,很快眼睛睜得更大。

  「寒門藥卷?」

  「長生不老寒門起,永世不滅輪迴落!」白小純倒吸口氣,這竹書打開後,他看不到具體,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開卷的第一句話,可這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瘋了。

  「莫非……莫非這藥卷,可以煉製長生不老丹,啊啊啊啊!」白小純尖叫起來,他渾身顫抖,雙眼出現血絲,露出激動,如獲至寶。

  「一定是掌門師兄看我這麼努力的修行,才給了我這兩個東西獎勵,掌門師兄太好了,逆河丹,小意思,等我以後厲害了,給掌門師兄煉個一千粒出來。」白小純興奮,趕緊研究寒門藥卷,雖然看不出更多的內容,可依舊執著不減。

  尤其是這寒門藥卷的竹子,白小純研究之後發現,居然認不出,可上面散出的滄桑之意,似乎存在了萬年以上。

  他無法想像,什麼樣的竹子,居然可以存在萬年,而且明顯,有陣陣清香散出,融入體內後,使得修為都運轉加快不少。

  白小純更為振奮,再次確定,這是了不得的寶貝,心底多少也出現了一些懷疑,覺得莫非自己這段日子的修行,真的感動了掌門?又或者是師尊冥冥有靈,賞賜給自己的?

  「這也不大可能吧……」白小純想了想,一咬牙,索性不理會,反正寶貝在手,就是自己的了。

  他沒有注意到,這一刻,在他的身後,洞府的深處,一隻猴子站在那裡,望著白小純,目中藏著敬畏與疑惑。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道真的是某個冥冥中的存在,藉助他的手,讓我歸來……」

  許久,猴子轉身,走入石壁內,順著石壁蔓延,直至到了種道山下,直至到了……河岸的大地深處。

  在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地窟,裡面灌入了金色的通天河水,這四周存在了一個浩蕩的陣法,整個靈溪宗,就是這陣法的核心。

  而這陣法,不是鎮壓,而是……守護。

  在金色河水的中心,有一口棺槨。

  棺槨沒有蓋,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女嬰的……乾屍。

  那嬰兒雖是乾屍,可卻存在了一絲生機,在她的身上,那種滄桑的歲月之感,更濃,更濃……

  時間一晃,又過去兩個月。

  白小純始終看不透寒門藥卷,雖不甘心,可只能放棄,他琢磨著,等自己煉藥更厲害後,或許就能看懂了。

  此刻,責罰期限到來,當白小純走出石洞時,他精神飽滿,修為略有精進,很快的,他就得知了自己要被送去北岸,觀摩百獸,加深水澤國度修行的事情。

  「北岸……」白小純一愣,遙望北岸,想到自己天驕戰時,被稱呼為北岸公敵,於是遲疑了一下。

  「都過去這麼久了,應該忘得差不多了吧。」白小純不確定的喃喃低語,可沒辦法,這是宗門下的通知,白小純想了想,目中慢慢露出期待,他期待的,是儲物袋內的育獸種,想到或許自己有可能獲得一尊凶獸,就覺得去北岸,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了香雲山,從坍塌的洞府內整理了行裝,在三天後,於種道山上,南岸所有長老、掌座、內門弟子,還有很多的外門弟子,為他送別。

  這送別,是自發的,幾乎所有弟子,都來到了這裡,他們望著白小純,要親眼確定白小純進入北岸,才會放心。

  眼看這麼多人送別自己,白小純站在掌門的身邊,他非常感動,向著眾人揮手。

  「諸位同門,我要去北岸了,可我捨不得你們啊,我捨不得南岸,捨不得這裡的一草一木。」

  眾人聽了這句話,一個個都面色古怪,畢竟是很嚴肅的送別,且掌門以及各山掌座都在,所以哪怕平日裡再對白小純憤憤,這些弟子也都擠出難捨之意。

  唯有張大胖、侯小妹、侯雲飛等與白小純交情莫逆之人,才是真的心底有些捨不得,可南北兩岸本就都是靈溪宗,所以這難捨也並不強烈。

  「白師弟,你天資不俗,水澤國度更是開竅,已有氣勢,難道你不想開創一個奇蹟,將水澤國度修成麼,北岸資源超過我南岸,在那裡繼續修行,可以讓你的未來更美好,甚至築基的希望都會大了太多太多,築基之後,壽元可以增加。」人群內,周長老走了出來,望著白小純,臉上露出柔和,緩緩開口。

  白小純身體一震,築基與壽元增加,讓他的眼睛內出現了光芒。

  「走吧,轉過身,走向北岸,記住,我輩修士,要一往無前,離開後就不要回頭留戀,一路走下去!」

  「是啊,白師叔,走吧,你有遠大的理想,只有北岸才可以給你夢想飛翔的天空!」

  「白師叔,不要捨不得這裡,走入北岸,就不要再回來,你的路在前方啊。」眾人紛紛開口,白小純聽著四周人的話語,他的目中露出感動。

  此刻他深吸口氣,向著眾人抱拳深深一拜,轉身時,在掌門一臉古怪中,二人順著種道山,去了北岸……

  眼看白小純走了,周長老臉上的慈祥瞬間化作了激動,四周那些弟子,更是一個個全部振奮,不少人甚至在這喜悅中都流下了淚水。

  「蒼天有眼啊,這白小純他終於走了!!」

  「哈哈哈哈,掌門開恩,掌座英明,天道終有公平了,我們南岸的春天,到來了!!」

  「這是真的麼,白小純居然真的走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無數人激動的歡呼沸騰,甚至還有人拿出鑼鼓,高興地敲打起來。

  種道山的北邊,此刻白小純正跟在掌門身後,聽到了後面的鑼鼓喧天,他乾咳一聲,神色古怪,隱隱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臉上露出感慨。

  「掌門師兄你聽到了麼,南岸也捨不得我啊,因為我的離去,他們都悲傷成這樣了。」

  鄭遠東呆了一下,只能抬頭默默望著天空……

TOP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受待見……

  靈溪宗有八座山峰,除了中間的種道山外,南岸三座,北岸四座,分別是落日峰、穹頂峰、鳶尾峰以及鬼牙峰。

  弟子人數之多,也非南岸可比,任何一座山峰的外門弟子,都有數萬人之多,至於內門弟子,也有上千。

  其整體的實力,超過了南岸兩倍左右,也正是因此,北岸越發強勢,已隱隱成為靈溪宗的主導。

  而北岸的整體氣氛,又與南岸不同,這裡幾乎人人都擁有戰獸,而這些戰獸太多,也就使得北岸經常可以聽到鳥獸的嘶吼。

  似乎整個北岸,都瀰漫了一種蠻荒之感,人人凶悍,天空上,也能看到不少各種模樣的凶禽飛舞,偶爾的還能看到北岸四峰的守山之獸,讓人觸目驚心的身影。

  此刻掌門鄭遠東,帶著白小純來到了北岸,白小純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北岸弟子的注意,甚至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了這當年天驕戰裡的北岸公敵。

  當北岸四座山峰的掌座前來恭迎掌門,眾人在鬼牙峰的大殿內商談,白小純在殿外等待時,有關白小純來到北岸修行的事情,已被所有知曉之人,飛速的傳開,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北岸的內門與外門,幾乎全部知曉。

  「聽說了麼,那萬惡的白小純,來我們北岸了!!」

  「白小純?北岸公敵,他居然敢來北岸,哈哈,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過我聽說,是因他在南岸引起了萬蛇谷的暴亂,據說此子有神奇之力,走到哪裡,就會讓哪裡抓狂,也不知真假。」

  「就算他真有這個本事,也沒用,在我們北岸,他是龍也要成蟲,是虎也要變貓,他當年天驕戰時,給了我們北岸前所未有的恥辱,這一次天道有眼,掌門居然讓他來到這裡,定要讓這白小純知曉,招惹我們北岸的後果!」

  在這消息傳開後,北岸四座山峰所有弟子,全部歡呼,磨拳霍霍,一個個看向鬼牙峰山頂時,都露出不善。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要讓白小純在這北岸,寸步難行,吃盡苦頭。

  尤其是參與了天驕戰的那幾人,公孫兄妹,還有徐嵩等,更是一個個對這個消息,振奮不已,他們在天驕戰後,都各自閉關,全力修行,如今與曾經天驕戰比較,都強悍了不少。

  而此刻的白小純,正站在鬼牙峰大殿外,抬頭看著天空無數的飛禽,其中有一尊七彩鳳鳥,很是驚人,所過之處,彷彿萬鳥朝拜,優雅的在北岸繞了幾圈,才緩緩飛向鳶尾峰的山頂,消失不見。

  白小純這才收回目光,對於北岸的神奇,很是好奇,他的身旁是四個鬼牙峰的弟子,此刻正目光帶著陰冷,盯著白小純。

  那目中有厭惡,更有憤憤,顯然對於白小純的到來,極不歡迎。

  白小純打了個哈氣,揉了揉眼睛後,察覺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這麼盯著自己已經好久,於是好心的開口。

  「那個,四位師侄,你們這麼看著我,眼睛都不眨,我會不好意思的。」白小純乾咳一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心想自己畢竟以後要在北岸居住一段時間。

  可他話語說完,這四個守護在大殿外的鬼牙峰弟子,目中的光芒更為凌厲,如同四把飛劍,唰唰唰的無形刺向白小純。

  「呃……大家都是同門,你們這樣多不好啊,來來來,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從前……」白小純有些尷尬,可他覺得自己是長輩,於是哈哈一笑,又繼續開口,可話語還沒說完,他發現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嚇人了。

  白小純覺得自己已經用了最大的努力去緩和關係,可對方卻還是這麼瞪著自己,心中不由得心虛起來。

  時間流逝,很快的鬼牙峰的弟子都聽說了北岸公敵白小純的到來,於是很多人都飛奔臨近這裡,看到白小純後,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立刻就向著白小純怒喝。

  「白小純,你敢來北岸,這一次讓你知道得罪我們北岸的代價!」

  「該死的,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北寒烈師兄的悽慘!」

  「打倒白小純!」眾人怒喝時,白小純趕緊退後,他覺得這些人仗著人多勢眾,太過分了,自己勢單力薄,正遲疑時,忽然的大殿內傳出一聲冷哼。

  「都在吵什麼!」

  「白小純,你進來。」

  隨著話語的迴盪,眾人紛紛停下怒斥,可一個個目中的冰寒,看得白小純心底發毛,可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被壓制下來,於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眾人,擺出一副傲然的樣子,趕緊快步踏入大殿內。

  大殿中,掌門鄭遠東坐在首位,身邊北岸四峰的掌座都在,一個個神色都古怪,尤其是鄭遠東更是心底長嘆,對於白小純,他是真的服氣了,這才來了多久啊……居然都差點引起外面的弟子暴亂。

  「白小純,老夫與北岸四位掌座商議,安排你去百獸院,作為執事,在那裡看管百獸的同時,也去觀摩一番,爭取早日凝聚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

  「百獸院不在任何一峰,而是在後山的古獸深淵旁,你在這裡不可繼續頑劣,要勤加修行,珍惜這一次的機會!」掌門語重心長的望了白小純一眼,看向身邊四位北岸掌座。

  「我這師弟頑劣,若有什麼得罪之處,四位道友只管教訓就是。」

  北岸四個掌座紛紛含笑,與掌門客套一番後,掌門鄭遠東這才離開了北岸,回了種道山,大殿內,只剩下了白小純與這四峰掌座。

  這四個掌座都打量了白小純一番,鳶尾峰老嫗目中露出凌厲。

  「白小純,北岸與南岸不同,規矩,是北岸的原則,對於破壞規矩之人,將會嚴懲!比如萬蛇谷的事情,若是換了北岸,你如今已被吊在種道山下,通天河上,責罰你十年,都算是輕的。」說完,扔給白小純一枚玉佩,裡面記錄了北岸的門規。

  白小純心底緊張,趕緊露出乖巧的樣子,連連點頭。

  四個掌座相互看了看,也就不再理會,安排鬼牙峰的一個內門弟子帶白小純去百獸院,彼此散了。

  帶白小純去百獸院的鬼牙峰內門弟子,是一個長臉青年,臉上還有一些麻子,看起來很是瘮人,他冷冷的看了白小純一眼,一語不發走在前方。

  白小純眨了眨眼,跟在後面,二人一路走在北岸,途中不少人都目光凝聚在白小純這裡,很是不善,甚至就連外門弟子看向白小純時,也都帶著敵意。

  那種彷彿自己成為了異類的感覺,再加上大殿內老嫗的話語,讓白小純心驚,無限的想念在南岸的日子,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在那長臉弟子的疾馳下,二人到了北岸的後山,一處山谷旁。

  此地有一大片區域被陣法封印,放眼看去,叢林茂盛,隱隱有凶獸的嘶吼傳出,更為驚人的,是在這叢林的深處,彷彿藏著一個深淵,有陣陣波動迴盪,似可扭曲虛無。

  白小純遙望一眼,雙目微微收縮了一下,收回目光時,看到不遠處一座閣樓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前方有一座石碑,此刻正有一個乾瘦的內門弟子站在石碑下,等待交接。

  長臉青年從始至終沒有與白小純說一句話,到了這裡,與閣樓前站著的弟子簡單的開口交代了白小純來此交接職務之事,這乾瘦的內門弟子掃了白小純一眼,目中露出不悅,很是不願的扔出一枚玉簡。

  「在下孫文,此玉簡可感應此地九百八十一尊凶獸的位置,這些凶獸任何一個都是我北岸的珍稀資源,若出現了損失,宗門責怪下來,你自己負責。」孫文淡淡開口後,與長臉青年一同離去。

  對方態度惡劣,白小純乾咳一聲,也沒去介意,看了眼這處閣樓,溜達一圈,發現雖不如自己在香雲山坍塌掉的洞府,可也比外門弟子的居所強了太多,於是心中還算滿意。

  「那老太婆說北岸注重規矩,莫非很多門規與南岸不一樣?不行,我要研究一下北岸的門規,可不能不小心犯了錯誤。」

TOP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春天,我埋下了育獸種

  「我白小純來北岸是學習的,以後要低調!」白小純沉吟片刻,打定主意後,看了眼手中的玉簡,靈力融入,立刻腦海裡就出現了近千的光點,顯示出此地每一尊凶獸所在的位置。

  「飼養這些凶獸……」白小純眼睛一亮,無論是靈獸五篇的內容,還是天驕戰時北岸弟子的與獸同戰的奇妙,都讓他對北岸的凶獸,有很大的興趣。

  此刻眼看天色距離黃昏還早,白小純連忙出了閣樓,在這片叢林內轉悠起來,此刻春季,植被盎然,春風襲來,鳥語花香,按照玉簡的指引,白小純找到了一尊又一尊凶獸。

  「天聰獸!!」

  「水卷龍?!牠的內臟,是煉製四階靈藥的引子!」

  「這是……雲霧貂?速度好快,牠的毛髮,可以製作防護法器。」白小純越看越是振奮,甚至眉飛色舞,腦海裡靈獸五篇的內容,在這一刻好似活了,一一印證之後,理論與實踐的結合,白小純對於靈獸五篇的掌握,也在快速的提高。

  隨著他不斷的觀察,他看到了足有兩丈多高的猴子,還有可以與四周環境融在一起的巨熊,還有長著翅膀的猛虎,甚至白小純還看到了一隻足有十丈大小的穿山甲,速度極快的在他的不遠處呼嘯而過。

  這些凶獸,都保持著凶性,對於出現在叢林內的白小純,在最開始的時候,都露出攻擊之意,可很快的就發現了白小純手中玉簡的氣息,一個個懶散下來,不再注意。

  白小純神色振奮,看著這些凶獸,尤其是察覺手持玉簡的自己,不會引起這些凶獸的厭惡後,想要去靠近,可剛一臨近,那些凶獸立刻就煩躁起來。

  白小純若有所思,不再強行靠近,而是在黃昏時回到了閣樓。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來,按照玉簡上的標註,飛奔叢林內,繼續觀察,慢慢的時間流逝,很快白小純在北岸,已住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來,他從來沒有出百獸院,任由外面的弟子如何想要找他的麻煩,也都沒有由頭。

  而白小純這半個月,過得極為充實,他每天都很是振奮,隨著腦海裡的靈獸五篇一一印證之後,他已然發現自己之前煉藥的狹隘之處。

  「我之前煉藥,只注重草木,忽略了靈獸材料,實際上彼此結合後,將會爆發出更多的變化,相生相剋,也會更好。」白小純興奮,身體一晃,在這叢林內正要加速時,忽然腳步一頓,看到了一頭飛虎趴在那裡喘著粗氣,一條腿血肉模糊,似在獵食時受傷。

  白小純迅速靠近,那飛虎猛地抬頭,低吼時被白小純一把按在了身上,任由這飛虎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此刻白小純那驚人的肉身之力。

  「別動,我來幫你包紮一下傷口。」白小純看著在手掌下掙扎的飛虎,開口時快速的幫牠處理傷口,又灑了一些藥粉,這才鬆開了手。

  飛虎急速飛起,在半空向著白小純一頓咆哮後,似乎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腿,又看了看白小純,這才轉身飛遠。

  白小純也沒介意,向著其他地方飛去。

  直至結束了一天的觀摩,回到了閣樓後,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晚,白小純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個木盒。

  打開後,木盒內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種子,其內有強烈的生機瀰漫,彷彿心臟一樣,甚至隱約間,能看到微微跳動。

  「育獸種!」白小純目中露出明亮的光芒,此物是他當年落陳家族叛變時,從一個落陳族人的儲物袋內獲得,知曉是一個如今修真界內近乎失傳之物。

  這些年,他也搜尋了一些資料,知曉靈獸五篇上說的沒錯,此種的確可以在吸收了凶獸的精華後,可以自行的孕育血脈傳承之獸。

  之前在南岸,白小純就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戰獸,可沒有條件去進行,如今到了北岸,一切條件都足夠了。

  「這麼一個育獸種,可以孕育一尊幼獸出來,若是尋常的凶獸,不符合我榮耀弟子,掌門師弟的身份,我要將這育獸種好好種下,等其開花後,採集所有強悍凶獸的精華,以此種,孕育出一尊……集合萬獸優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強戰獸!」白小純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意氣風發,深吸口氣後,拿著木盒來到了閣樓後面。

  這裡有一片區域,在閣樓的陣法範圍之內,這半個月被白小純開闢出來,成為了自己種植靈藥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育獸種種了下來,對此物他報以很大的期望,於是索性將這片地的所有靈土,全部煉靈了三次,這才放心。

  「按照靈獸五篇的記錄,這育獸種的生長時間不會太久……」白小純更為期待,在這裡觀察了好久,直至夜色降臨,這才離去,可很快又跑了回來,確定了這裡的確是在陣法範圍之內,才放下心來,回到了閣樓。

  這一夜,他都沒怎麼休息,經常跑出來到種植育獸種的地方觀察。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他才慢慢壓下心中的期待,開始沉浸在叢林內的近千凶獸身上,每天除了修行以及研究門規外,絕大多數都是於叢林內觀察各個凶獸。

  偶爾的,百獸院也會有北岸弟子到來,在閣樓前的石碑下,自行付出一定的貢獻點後,在這裡或是觀摩百獸,或是嘗試去與凶獸簽訂契約,將其化作自己的戰獸。

  不過後院的區域,被白小純重點保護,甚至還去調整了陣法的側重點,使得完全無礙,也就不擔心被人破壞。

  時間流逝,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快過去了半年。

  半年來,白小純沒有一次外出,整日在這叢林內,與凶獸為伴,被他療傷的凶獸已有不少,甚至白小純還創造了一種簡單的丹藥,此藥吞下後,可讓凶獸的氣血運轉加快。

  於是在這丹藥與白小純的悉心照顧下,他在這叢林裡,幾乎與所有的凶獸,都關係處得很好,那些凶獸也漸漸接受了白小純,可以讓他靠近身體,去細緻的觀察,甚至還有一些,除了沒有契約外,已與戰獸沒什麼區別,聽從白小純的話語。

  這一天,在白小純於叢林內溜達時,百獸院來了三個北岸弟子,於閣樓外的石碑處,自行購買了在這裡停留三天的資格後,踏入叢林。

  其中一人正是半年前此地的執事,與白小純交接的內門弟子孫文。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外門弟子,一男一女,男子個矮,臉上還有稚氣,至於那女子,雖也年紀不大,可卻身材苗條,相貌俏麗,目中帶著好奇與振奮,看向四周。

  「謝謝孫師兄,這一次有孫師兄在,我們獲得戰獸的把握,就更多了。」女子興奮的開口,看向孫文時,目中已有崇拜。

  「那是,孫師兄可是內門弟子,尤其是在這百獸院內執事數年,對於這裡的所有凶獸都瞭如指掌,甚至這裡的凶獸都記得孫師兄。」個矮的外門少年,一樣興奮的說道。

  「倒也沒那麼誇張,不過孫某在這裡,還是可以號令不少凶獸的,一會你們看中哪一個就告訴我,我去安撫,可讓你們省力不少。

  不過記住,這裡有十尊戰獸脾氣暴躁,比如天火熊、夜行猿、赤飛虎,尤其還有一尊凶殘到了極致的鐵甲山獸,甚至有時候來者哪怕擁有資格庇護,也要小心翼翼,切記不能招惹。」孫文有些得意,目光落在那女弟子身上,快速上下打量一番,心頭微熱,暗中也有感慨。

  這百獸院的油水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利用職位,可幫人快速找到特定的凶獸,還可以憑著玉簡的威壓,讓人在與凶獸簽訂契約時,容易很多。

  若有可能,他也不願離開這裡,但宗門的命令,讓他不得不交接給白小純,心底早有不滿,此刻帶著身後二人,走在叢林內,漸漸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凶獸,很多在看到孫文後,在孫文的召喚下,都到了近前,顯然還認得孫文。

  「這隻獼鹿如何?」

  「這是飛雲鼠,是此地可列前六百的戰獸了,要不要?」

  「你們運氣不錯,這是烈牙馬,足可排在前三百了,我當年第一次看到牠時,牠還沒這麼大。」

  「咦,竟是飛火蝶,哈哈,此蝶可入前三百了,具有迷幻之法,要不要?」一路上,孫文身後的兩個外門弟子,看向孫文時已是狂熱崇敬了,此地很多凶獸,在看到孫文後,都停頓下來,彷彿順從的可以簽訂契約的樣子。

  那位外門男弟子興高釆烈的選擇了烈牙馬,至於那女子,遲疑後放棄了飛火蝶,而是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孫文,顯然是想要更好的。

  「孫師兄,有沒有排名在前二百的?」女子目中露出崇敬。

  「不要好高騖遠,前二百的戰獸,任何一尊都極難馴服,就算是我在這裡執掌了數年,也都沒有把握號令牠們,至於那新來的執事,估計連我三成的本事都沒有,放眼整個宗門,凝氣弟子,無人可以,而你們更不可輕易馭獸,此地存在危險,你們……」孫文嚴肅道,正要繼續開口,忽然的那外門女弟子睜大了眼,激動的指著前方山岩。

  「孫師兄你快看,那裡有一隻飛虎!!」女子興奮,有孫文在身邊,她覺得在這裡沒有什麼不可能,此刻驚喜中下意識的就掐訣,立刻一道北岸特有的馭獸之力,直奔飛虎而去。

  孫文猛地轉身,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山岩,一隻長著翅膀的飛虎,正趴在那裡,冷眼看著三人,目中的光,似帶著冰寒無情。

  「赤飛虎!!該死,這裡不是牠出沒的地方啊,這是此地十大戰獸之一!」孫文立刻睜大了眼,尤其是察覺身邊女弟子竟敢去嘗試馭此獸,他立刻心神一顫,拉著二人急速後退,他這一路看似威風,可實際上帶著二人所去的地方,都是本身就很溫順的戰獸所在的區域,畢竟宗門為了保持此地凶獸的凶性,只是散養,故而對於外門弟子而言,存在危險,所以但凡是外門弟子進來,都會有內門跟隨。

  可就在這時,那飛虎猛地低吼,站起了身,隨著吼聲傳出,聲音震天,落在牠身上馭獸之力立刻崩潰,牠目中發紅,驀然飛出,直奔三人而去。

  「不好!!」孫文駭然,這飛虎此刻掀起狂風,氣勢竟堪比凝氣九層,那兩個外門弟子已徹底呆了,駭然顫抖,孫文咬牙,正要取出玉簡求救。

  可就在這時,一聲詫異,從遠處傳來。

  「咦,小飛,怎麼又頑皮了,趴下!」

TOP

 第一百二十章 挑戰白小純!

  隨著聲音的傳來,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飛虎,身體猛地一頓,立刻就從半空落下,趴在了地上,甚至尾巴都在用力的搖晃,掀起不少塵土落葉時,它碩大的頭顱抬起,舌頭都伸出了,乖巧的望著從遠處走來的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赫然是一尊十丈左右,全身散發凶殘氣息的穿山甲,綠色的眼睛帶著冷漠,一步步走來。

  這一切變化的太快,孫文整個人都呆了,他身後的那兩個外門弟子,也都倒吸口氣,對這一切目瞪口呆。

  那女弟子整個人都懵了,飛虎的逆轉,穿山甲的到來,讓她有種不可思議之感,她無法想像,那讓眼前孫師兄駭然的飛虎,居然會因為一句話,就趴了下來,而且還露出乖巧的樣子,這與之前的威猛凶殘變化太大,讓人都出現了恍惚。

  「十大戰獸?」孫文身後的外門男弟子,喃喃低語,有些無法置信,抬頭時,看到了那巨大的穿山甲,倒吸口氣。

  「鐵甲……山獸……」孫文一樣艱難的望著那巨大的穿山甲,僅僅是威壓,就讓他覺得心驚,尤其是當他看到穿山甲的背部,坐著的一個瘦小的身影時,更是腦海嗡鳴起來,失聲開口。

  「是你!」

  巨大的穿山甲上,坐著的正是白小純,他站起身,一躍而下,到了飛虎的身邊,拍了一下飛虎探過來的大腦袋。

  「你啊,又去嚇唬人!」白小純很生氣,飛虎眨了眨眼,低下頭,去蹭白小純的腿,這麼一副樣子,看得孫文只覺得天雷滾滾,他身後的那兩個外門弟子,完全傻眼。

  「不好意思,小飛實際上沒有什麼惡意的,它就是比較調皮,喜歡嚇唬人,小飛,快去道歉。」白小純踢了飛虎一腳。

  飛虎臉上有些委屈,側頭看向孫文三人,低吼一聲,吼聲雖低,可也如雷一樣,震得孫文三人心底一顫。

  「你們是來選戰獸的吧。」白小純目光掃過三人,認出了孫文,但卻裝作不認識,笑著開口。

  「我們……我們是來選戰獸的……」那外門女弟子用力嚥下一口唾沫,趕緊開口,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恐慌,身邊的孫師兄都駭然的戰獸,在對方的腳下,乖巧如小狗,這一幕實在太驚人了。

  「也罷,相逢就是有緣,我幫你們一把。」白小純乾咳一聲,這種時候,他一向是非常熱心的,於是抬頭大喊一聲。

  喊聲迴盪,很快的,四周的地面都震動起來,緊接著一道身影急速來臨,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後,化作了一個大猩猩,興奮的向著白小純咧嘴,拳頭拍著胸口,不斷地叫喚。

  「小猴一邊去,你不適合他們。」白小純一揮手,這大猩猩立刻哭喪著臉,跑到了一邊。

  孫文身體顫抖,他立刻就認出,這是十大戰獸中的那隻凶殘的夜行猿,他當年曾親眼看到,這隻夜行猿,生生擰下一頭水木獅的頭顱,很是殘暴。

  可眼下,這猩猩居然在白小純的面前,如此乖巧聽話,孫文有種做夢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頭巨熊橫衝直撞,奔跑而來,到了白小純的近前時,居然兩腿直立的站了起來,不斷地扭著屁股。

  「小熊乖,有外人在,別跳了。」白小純有些頭痛,那巨熊側頭凶狠的看著孫文三人,低吼一聲。

  「天……天火熊,它居然在跳舞……」孫文眼前模糊,腦海掀起大浪,他都如此,那兩個外門弟子,更是震撼,可很快的,他們的震撼就強烈了十倍,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四周大地顫抖,很快的,一尊尊凶獸出現,到了最後,竟裡三層外三層的,到來了數百,而且一個個都不是之前他們三人所見的溫順獸,全部都是凶殘無比的凶獸。

  這數百凶獸的出現,孫文哪怕是內門弟子,也都腿軟了,那兩個外門弟子,已經面色煞白,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們心神顫抖不能自已。

  「選一個吧。」白小純咳嗽一聲,故作深沉的開口。

  孫文已經茫然了,他無法想像白小純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僅僅半年的時間,竟然讓這裡的凶獸,全部如此聽從。

  又想到自己在這裡數年,他的心中已瀰漫了無盡的苦澀,這種鮮明的對比,別說是他了,他身後的那位外門男弟子,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他羨慕的看著那些獸,心中苦澀勝過黃蓮,他恨自己之前為何那麼草率的選擇了一隻戰獸,若是能再等等,遇到這神奇的師兄,自己也會有這一場驚人的造化,可眼下……沒了。

  那位外門女弟子顫抖,有些不敢相信,連忙指了一隻大雕,那全身黑色羽毛的大雕嘶鳴一聲,凶殘的本性竟在白小純的注視下消散,任由女子的馭獸之力融入身體,慢慢簽訂了契約後,大雕飛起,在半空盤旋。

  白小純笑了笑,一揮手,立刻四周這些獸一鬨而散,他躍起站在了穿山甲的背上,這穿山甲低吼一聲,轉身帶著白小純就要遠去。

  女子難以相信自己居然成功了,此刻看著白小純遠去,她忽然大聲開口。

  「師兄,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穿山甲的背上,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心底得意,慢慢的抬起小下巴,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露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憂鬱,小袖很自然的一甩。

  「我叫,白小純。」

  深沉的話語,隨風飄蕩,他背著手,站在穿山甲上身影,長袍於風中吹動,髮絲在風中飄搖,整個人身上的憂鬱感,經過白小純這些年的努力,已經爐火純青,難辨真偽。

  這麼一副樣子,立刻在那女弟子的心中,留下了無窮的烙印,整個人都痴了……

  「白小純?這名字有些耳熟……」一旁的外門男弟子,愣了一下,很快就睜大眼,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北岸公敵!!」

  女弟子也呆了一下,倒吸口氣,也想起了白小純這個名字,可卻無法將眾人傳聞中的北岸公敵,與前方那憂鬱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三人都很茫然,默默的離開了百獸院。

  叢林內,白小純坐在穿山甲上,察覺身後沒人注意自己了,這才卸去高手寂寞的模樣,得意的哼著小曲,看到小獸就扔出一枚丹藥。

  這半年來,此地的凶獸之所以對他這裡乖巧無比,除了白小純是發自真心的對這些凶獸外,還有丹藥的緣故。

  這些丹藥,使得此地的凶獸,一個個都潛力增大,自然而然的,對白小純這裡就充滿了好感,很是親近。

  當然也不是所有都是這樣,還是有一些對他這裡始終帶著警惕,不過白小純不介意,在這百獸院的半年,他非常的開心。

  尤其是他閣樓後院的育獸種,這頓日子已經發芽了,這讓白小純更為激動。

  而好事連接不斷,在半年的觀摩百獸,白小純發現自己在修行水澤國度時,氣勢更強了一些,雖然還是沒有本命之靈出現,可卻明顯的,多了一絲凶殘。

  按照這麼下去,白小純覺得,這水澤國度,繼續修行,必定可以出現本命之靈,他很好奇,自己的本命之靈,會是個什麼模樣的獸。

  他更期待,這與鬼牙的鬼夜行並列為最強祕術的水澤國度,若自己最終練成,會展現出什麼樣的戰力。

  在這期待與修行中,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來到北岸的時間,已半年多,他雖不外出,雖覺得自己低調,可實際上百獸院中,那些凶獸對他乖巧的一幕幕,還是從很多來此獲得戰獸的弟子口中慢慢傳出。

  很快的,就讓宗門內不少人聽說,尤其是這半年來,關於白小純的過往,更是北岸弟子的重點話題,他曾經在天驕戰所做的事情,使得無數人咬牙切齒,每次想起,都會聯想到北寒烈,使得很多人心中都有一根刺,在看向自身戰獸時,這根刺化作了抹不去的陰影。

  終於在這一天,從歸來後始終閉關不出的北寒烈,在洞府內猛地睜開了眼,捏碎了手中的玉簡,他在半年前就接到了傳音,知道了白小純的到來。

  「白小純,我北寒烈的恥辱,今日要徹底洗刷,你的確強悍,可這幾年我北寒烈一樣在進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進步,我終於將落日訣,推動到了第三層,築基下無敵!」北寒烈站起身,全身修為轟然爆發,凝氣九層大圓滿的氣勢,傳遍四周,這幾年,他被強烈的刺激之後,已經是瘋狂的修行,歇斯底里。

  「白小純!」北寒烈仰天大吼,直接衝出閉關的洞府,一路掀起驚天氣勢,引得無數人關注,尤其是公孫兄妹與徐嵩,更是凝望。

  「這麼強!他居然將落日訣練到了第三層!千年沒有之事!不過他在成長,我們一樣在成長,與當時比較,不知強悍了多少!」

  「換了誰遇到如此人生大變,整日在回憶中痛苦,都會如此瘋狂。」

  就在這些天驕心驚時,北寒烈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北岸中心位置,最著名的試煉臺。

  這試煉臺,準確的說是一尊凶獸雕像抬起的右爪,這雕像足有十多丈高,樣子猙獰,散出強烈的戰意,它的身體,遠遠一看好似站立的鱷魚,全身鱗片,背部更有三排骨刺,最驚人的,是它的手爪,佔據了半個身子。

  其中左爪已風化,而抬起的右爪,似要去撕開蒼穹一般。

  試煉臺,就時它的右爪掌心!

  這雕像是四千年前靈溪宗從古獸深淵內發現,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取出,豎立在這裡,成為了北岸的試煉臺。

  此刻,北寒烈站在試煉臺上,目中露出強烈的戰意,大吼一聲。

  「我拿出全部貢獻點,一共三萬七千點,要挑戰,白小純!」他話語一出,整個試煉臺轟鳴,四周扭曲,幻化出了一隻紙鶴,這紙鶴急速飛出,直奔百獸院!

  北岸試煉臺,名氣之大,傳遍靈溪宗,甚至南岸都聽說過,這試煉臺有一個規矩,發起人拿出貢獻點,可向北岸任何人發出挑戰,會有紙鶴出現,飛向被挑戰之人。

  挑戰的時效是半年,被挑戰者在這半年內可隨時接受,而一旦接受,就要立刻強制開戰,若勝則獲得發起人的貢獻點,輸了的話,不會損失貢獻點。

  也可以選擇不接受挑戰,若沒去接受,半年後就自動失效,貢獻點返回給發起人,但發起人在這半年內不可取消。

  這規則,對發起人來說很是被動,但越是如此,才越是公平。

TOP

第一百二十一章 紙鶴飛滿天……

  隨著北寒烈神功大成,在這試煉臺向著白小純發起挑戰時,北岸弟子聞風而動,紛紛趕來觀望,漸漸來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環繞四方。

  北寒烈傲然的站在試煉臺上,體內有熱血在燃燒,這一次,他要復仇,他要去雪洗恥辱,他要去讓所有北岸知道,他北寒烈依舊還是天驕!

  「我從什麼地方摔倒,就要從什麼地方站起,白小純,你將是我的踏腳石!」北寒烈目中露出瘋狂,他等這一天已等了太久,這一刻,他相信以自己的落日訣,必定能戰勝白小純!

  哪怕他後來聽人說起白小純與鬼牙之戰,可他依舊有這個信心,這一切,來自他這幾年的瘋狂與拼搏,他要先戰白小純,再戰鬼牙。

  「白小純,出現吧!」北寒烈心頭血液翻滾,仰天一吼,氣勢更為強烈,引來四周無數人的驚呼,他的修為散開,似形成了一股漩渦,擴散四方。

  「北寒師兄好樣的!打倒白小純!」

  「哈哈,我們等這一天,一樣也等了好久!」

  在這眾人歡呼時,白小純於叢林內,坐在穿山甲的背上,哼著小曲,正在溜達,突然的,遠處有一道長虹呼嘯而來,竟掀起一片血光,隱隱有一股煞氣瀰漫,彷彿可以激起心中的熱血與戰意,看的白小純心頭一跳時,這道血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化作了一隻紙鶴。

  「內門弟子白小純,北岸北寒烈,凝氣九層,以三萬七千貢獻點,欲向你發起挑戰,時效半年,你若勝,可獲全部貢獻點,若失敗,根據試煉臺規則,你沒有損失。」一個彷彿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聲音,從這紙鶴內傳出,迴盪四周時,那種激發體內熱血與衝動的感覺,更強烈了。

  白小純眼睛睜大,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在那聲音的影響下,彷彿體內有一個意識正在狂吼。

  戰!戰!戰!

  「戰個屁!」白小純一拍胸口,打散了被這聲音影響的情緒變化,他這段日子研究北岸的門規,對於這試煉臺不陌生,知曉其規則。

  「我白小純什麼身份,我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才不幹。」白小純目光掃了紙鶴一眼,乾咳一聲,小袖一甩……一股風掀起,將那紙鶴捲到了遠處。

  他哼著小曲,如沒事人一樣,坐在穿山甲的背上,繼續遠去。

  時間流逝,半個時辰後,試煉臺四周四周眾人有些詫異,歡呼的聲音也都小了很多。

  一個時辰後,不少人開始低聲議論,試煉臺上的北寒烈也都身體抖動了。

  「那白小純不會避戰了吧?不能吧……他可是天驕戰的第一啊,他他……他莫非一點都不在意名聲?」

  「應該不會吧,任何一個天驕,被挑戰之後,即便當時不戰,也會說出交戰的時間,這白小純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兩個時辰後,太陽落山,黃昏降臨,可白小純那裡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北岸弟子一個個都呆了。

  「該死的,我就知道是這樣,這白小純一向無恥,他居然避戰!!」

  「太過分了,他來這裡是代表南岸,他給南岸丟人啊!!」

  在這四周眾人議論時,北寒烈死死的盯著百獸院的方向,他也沒有想到,白小純居然避戰,他不甘心,他覺得白小純身為天驕戰第一,換位思考,若他北寒烈是天驕戰第一,遇到有人挑戰,絕不會避戰。

  「你一定會出戰的!」北寒烈咬牙,站在那裡,身影透出一股執著,使得四周北岸弟子看到後,一個個都心中震動。

  很快的,一道長虹驀然間從人群內飛出,化作一道身影,直奔試煉臺,四周眾人紛紛看去時,立刻認出,來人是與北寒烈一樣的天驕,北岸的徐嵩!

  徐嵩神色凝重,站在試煉臺時,他想起了天驕戰時白小純與鬼牙交戰的一幕,那一刻,他們都看出了,鬼牙不是敗給了白小純,而是敗給了自身的支撐不住,白小純的確強悍,這一點徐嵩承認,可這些年他自己也在成長,比之天驕戰時強悍了太多太多,他多次回憶,認為自己有資格,與白小純一戰,於是此刻高聲開口。

  「今日我徐嵩迴應北寒烈的戰意,一樣來挑戰白小純!」

  「北岸徐嵩,拿出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他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短暫的寂靜後,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譁然。

  「徐嵩師兄居然也去挑戰白小純!!」

  「徐嵩師兄好樣的!」

  整個試煉臺光芒一閃,第二個紙鶴凝聚,飛向百獸院。

  北寒烈感動,看向徐嵩,二人目光對望,都看到了彼此欲挑戰白小純的決心,相視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的,又有一道身影直奔試煉臺,那是一個女子,正是公孫婉兒。

  「我公孫婉兒,以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可還沒等眾人譁然,第四道身影驀然臨近,一樣站在了試煉臺上。

  「我公孫雲,以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公孫兄妹,一樣要在這裡去挑戰白小純,他們這些年,也都進步極大。

  隨著話語的傳出,試煉臺光芒急速的閃耀,化作了兩個紙鶴,劃破長空,一同飛向百獸院。

  「熱血沸騰,這才是我們北岸的天驕!!」

  「天驕無敵!!」

  「哈哈,那白小純一定是嚇傻了,也罷,算我一個,就算是我輸了,最多損失一點貢獻,但也要挑戰,讓他知道北岸的團結!」

  在這四周眾人振奮時,第五道身影、第六道身影、第七道身影,從四周呼嘯而出,衝向試煉臺。

  「我陳傲,要與公孫師兄共患難,以七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徐嵩師兄對我有恩,我孫成龍陪他一起,以五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我周芳,以四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整個北岸在這一刻都轟動了,而百獸院的叢林內,白小純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隻又一隻的紙鶴,直奔自己呼嘯而來,在自己的身邊,傳出那沒有情緒的言辭。

  「這也太多了……」白小純眨了眨眼,他已經扔掉了三個紙鶴,可又看到天邊,居然還有五六隻紙鶴彼此連成了一串飛來時,他倒吸口氣。

  這些紙鶴每一個都帶著可以影響心神的戰意,使人心生戰意,難以靜心,白小純趕緊背後翅膀一扇,索性不在叢林溜達了,直奔閣樓。

  途中,他又遇到了十多隻紙鶴衝向身邊,傳出聲音。

  那一聲聲挑戰,刺激白小純的心神,讓白小純也都怒吼一聲。

  「你們太欺負人了,這麼多人挑戰我,每一個都是凝氣八層以上,要幹什麼啊,不行,我要低調!」白小純回到了閣樓內,直接開啟了陣法,隔絕了外面的紙鶴,這才傲然的盤膝坐下。

  「在北岸,我一定要低調,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哼哼。」白小純感慨,盤膝打坐,慢慢的忘了這件事。

  很快一夜過去,試煉臺的位置,在北寒烈等人的帶頭下,挑戰之事絡繹不絕,甚至在宗門內,都引動了一股風暴,這裡面有的是為了討好北岸天驕,還有的是公孫婉兒的傾慕者,而更多的,則是拿出不多的貢獻點,在那種群體的激情下,湊熱鬧。

  當第二天清晨,白小純結束了修行,推開房門時,一瞬間,無數的挑戰之聲,轟然爆發,彷彿是天雷滾滾,轟得白小純整個人都懵了,好半晌才壓下心頭翻滾的戰意,他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門前上百個紙鶴,倒吸口氣。

  「這北岸,也太瘋狂了吧。」白小純覺得頭皮發麻,趕緊關門,不再出去。

  第三天一早,他覺得那些北岸的人應該消停了,於是推開房門,可這一次,他只覺得五雷轟頂,眼前所望竟足有三百多個紙鶴,密密麻麻在他的閣樓外堆積如小山。

  每一個紙鶴,都代表了一份挑戰……

  白小純乾咳一聲,趕緊關了門,他覺得北岸人,都是瘋子。

  「唉,有時候,優秀也是一種錯誤,白小純啊白小純,你錯就錯在太優秀了。」白小純哭喪著臉,坐在閣樓內發呆,許久之後他想了想,索性修行水澤國度。

  時間流逝,在接下來的七天裡,每天早上白小純一推開門,就會看到數百紙鶴掉下來,慢慢的他自己都已經習慣了,閣樓外,累積的紙鶴已經快兩千了。

  每一次有弟子來到百獸院,都會第一眼就看到那遍地的紙鶴……

  而這七天,整個北岸,因為北寒烈發起的挑戰,眾多天驕迴應後形成的風暴,已經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後,有四成的內門弟子,幾乎全部都向白小純挑戰,雖然拿出的貢獻點,只是自身所擁有的小部分,不會如北寒烈那樣瘋狂,可累計起來也是驚人,且此事太過轟動,驚動了各峰的長老與掌座,這些老傢伙也都被這一幕所震動。

  從北岸這試煉臺被創造出來,至今已經四千多年,可卻從來沒有一次……具備現在的這種轟動與規模。

  那是近兩千內門弟子的挑戰,而且全部都是挑戰一個人……

  而且這事態根本就無法控制,彷彿成為了一種潮流,引領了北岸這段時間的瘋狂。

  「最新消息,今天又有三百多內門弟子,在試煉臺挑戰白小純!」

  「哈哈,這白小純一定害怕的要死,這一次他應該知道我們北岸的強悍與團結了!」

  「等著,我現在也過去,挑戰白小純!」

TOP

 第一百二十二章 此戰,我接受!

  在北岸將挑戰白小純看成了是一件壯舉時,因太過轟動,此事也都傳到了南岸,南岸弟子紛紛面面相覷,帶著同情的目光,遙望北岸,不是同情白小純,而是同情北岸弟子。

  「你們不瞭解他……」

  「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你們就知道這白小純是多麼的可怕了。」

  時間流逝,第十天時,挑戰白小純的內門弟子,總人數已超過了兩千,達到了兩千三百多人,且每天都在增加。

  似乎,身為北岸的內門弟子,如果你不去挑戰一下白小純,不去試煉臺激發一隻紙鶴,那麼就是很丟人,且還會被人心中鄙視的事情。

  這種風氣出現後,挑戰白小純的人……更多了。

  「哈哈,今天我許大寶,用十個貢獻點,已挑戰了白小純!」

  「哼哼,我周雲聰,在三天前就已向那北岸公敵發起了挑戰,可惜這弱雞不敢來戰!」

  第十三天時,挑戰白小純的內門弟子,已突破了三千,整個北岸全部轟動,無論在北岸的任何地方,所有人討論的,都是挑戰白小純的事情。

  這種因為一個人而形成的連鎖風暴,前所未有,而每天在試煉臺的四周,都凝聚了數萬人之多,這些人都是外門弟子,他們看著一個個內門傲然的踏入試煉臺,發出挑戰之言,形成紙鶴後,都會歡呼,至於貢獻點的多少,已無人關注。

  而最早發起挑戰的北寒烈,也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現在的名氣之大,早已超過了曾經,甚至更因當初受害者的身份,使得他如今,在北岸已萬眾矚目。

  直至第十七天,當挑戰白小純的內門弟子,已突破了四千人後,北岸引起的這場風暴,橫掃了整個靈溪宗。

  似乎這已不再是挑戰,而是一種象徵,拿出的貢獻點多少沒關係,甚至不少人拿出的只是個位數,但這種熱鬧的事情,必須要參與進去。

  「白小純怕了,他不敢與我們北岸開戰!」

  「哈哈,他就算再強,也要跪在我們北岸的團結之下!」

  「北岸意志,至高無上!!」

  不但四峰的掌座瞠目結舌,掌門鄭遠東也都目瞪口呆,甚至都引起了靈溪宗的太上長老關注,畢竟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而北岸的振奮,也在幾乎所有內門弟子都發起了挑戰後,達到了巔峰,甚至不少人天天都去百獸院,看著那一隻只紙鶴不斷地飛來,傳出歡呼。

  直至第二十天時,內門弟子幾乎有八九成全部都發出了挑戰,終於此事消停了一下,可緊接著,在這天清晨,於這試煉臺的四周,有一個外門大漢怦然心動,他看到這麼多內門因挑戰白小純而被歡呼,心中也有振奮,暗道自己前面已經有四千多個挑戰的了,白小純就算是選,也看不上自己拿出的這點貢獻點,畢竟那是天驕戰的第一嘛。

  能挑戰第一,而且對方還避戰,這種事情,想想就開心,以後還可以作為吹噓的資本,自己挑戰過白小純,對方不戰而逃。

  想到這裡,這外門大漢立刻振奮激動,以凝氣四層的修為,第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傲視群雄般的衝出,作為今天首個爬上試煉臺者,仰天大笑。

  「我劉大彪,以一百貢獻點,欲挑戰北岸公敵,白小純!」劉大彪笑聲傳開,他背著手,傲然的望著百獸院。

  「白小純,收到你彪爺的戰書,你身為內門弟子,敢不敢與我劉大彪一戰!」

  隨著此人的出現,四周所有人都寂靜了,眾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劉大彪傻了,白小純再怎麼可惡,那也是天驕戰的第一,不是一個外門弟子能去挑戰的,可緊接著就醒悟過來,這分明是劉大彪看中時機,大出風頭的好方法啊,於是眾人眼睛冒出光芒。

  一想到身為外門弟子去挑戰內門弟子,結果對方還避戰,這將是何等風光的事情啊,於是一個個燃了起來。

  紛紛傲然的發起挑戰,想要加入這場征戰北岸公敵的盛事中。

  就在這劉大彪傲然得意的時候,百獸院閣樓內,白小純從盤膝中站起,嘆了口氣,推開了房門。

  這二十天,他最頭痛的就是開門,可不開又不行,若是積累的紙鶴多了,戰意太強,他會受不了,只能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打開屋門。

  每一次都會看到數百紙鶴傳出無數挑戰之聲,昨天早上他還特意數了一下,發現紙鶴已經破了四千,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地。

  此刻剛一推開房門,發現只有幾十只紙鶴,白小純正驚喜時,忽然的,遠處天空上千紙鶴,形成了一股排山倒海的戰意,呼嘯而來,在白小純一愣時,這些紙鶴紛紛落下,在白小純的面前洶湧澎湃的爆發,直接把白小純整個人都淹沒了。

  那是上千多個紙鶴的同時落下,在白小純被那強烈的戰意籠罩下,這些紙鶴直接將他瘦小的身體,埋在了下面。

  不多時,白小純掙扎的爬了出來,整個人都傻了,看著四周無數紙鶴,他懵了半天,似乎腦袋都不夠用了,動彈不得。

  而他的手中,此刻拿著之前那一波紙鶴中的第一個,耳邊還在迴盪紙鶴內沒有情緒的聲音。

  「內門弟子白小純,北岸外門弟子劉大彪,凝氣四層,以一百貢獻點,欲向你發起挑戰。」

  白小純盯著紙鶴,尤其是聽到凝氣四層這四個字後,他的眼中一亮,頓時生氣了。

  「北岸太欺負人了,我白小純想要低調,可既然無法低調,罷了罷了,北寒烈耍賴,說好的十年閉關,這麼快就出來了也就罷了,內門弟子挑戰我就忍了,可外門弟子也來挑戰,不能忍,我就接受挑戰好了,劉大彪?凝氣四層,就他了!」白小純深吸口氣,心底也在感慨,要不是百獸院的獸,非烙印契約難以帶出去,而他又不會通天馭獸功,他真想將這裡的近千凶獸都帶出去,橫掃挑戰場!

  此刻帶著遺憾,白小純抬起下巴,向著紙鶴開口。

  「此戰,我接受,立刻開戰!」

  與此同時,試煉臺上,劉大彪背著手,享受著站在這裡,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心潮澎湃起來。

  「白小純,你家彪爺再等你十息,你這個菜鳥,你這個弱雞,你到底敢不敢接受彪爺的挑戰!」

  「白小純,你給我出來!」劉大彪全身都興奮了,扯著嗓子大吼,他越是這樣,四周人就越是起鬨。

  而劉大彪也更為興奮,他從來沒考慮過白小純會接受挑戰的事情,在他看來,白小純二十天都避戰,就算是要接受,也是去接受那些內門弟子,怎麼的也不會無恥到來接自己的挑戰,畢竟……那是天驕戰的第一啊。

  想到這裡,劉大彪更得意了,覺得這就是自己出風頭的好機會,而且他甚至都想像到了,今天之後,自己在外門弟子裡,必定是人人知曉,還有幾個自己看好的師妹,說不定也會因為自己的英豪一幕,而心升傾慕。

  「白小純,還有三息,痛快的,敢不敢與你彪爺一戰!」劉大彪再次大吼一聲,笑聲迴盪,覺得滿身舒爽,正要下臺。

  可就在這時……

  突然的,一道光幕瞬間出現,直接將劉大彪阻擋,使得他無法離開,隨著光幕的出現,四周所有人全部一愣。

  緊接著,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在這試煉臺上驀然迴盪。

  「被挑戰者內門弟子白小純,接受發起者外門弟子劉大彪挑戰,此戰即刻開始!」

  瞬間,似有傳送之光浮現,白小純的身影,藉助紙鶴,直接就出現在了試煉臺上,立刻就看到了四周數萬的北岸弟子,也看到了此刻呆呆的如同傻了一樣,與他一起站在這試煉臺上的大漢劉大彪。

  四周剎那間,一片死寂,這數萬人裡,有外門弟子,也有內門弟子,可無論是誰,在這一刻都懵了,呆若木雞的望著試煉臺上的白小純。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白小純……居然接受了挑戰,接受也就罷了,他居然……接的是一個凝氣四層的外門弟子的挑戰……

  這種無恥的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使得他們此刻都懵了,腦海一片空白。

  「你就是劉大彪?」白小純背著手,凝重的開口。

  劉大彪腿都軟了,眼淚都快流了下來,整個人徹底暈乎了,目中露出茫然,覺得這一切彷彿是做夢,他只不過是想趁這個機會,賣弄一下出出風頭而已,無論如何用也沒想到,白小純居然接戰了!!

  他不去接內門弟子,不去接強大的外門弟子,而是接下了自己的戰書……

  「我……我……」劉大彪整個人哆嗦,都結巴了,話語還沒等說完,白小純輕嘆一聲,淡淡開口。

  「你認輸吧,我一旦動手,自己都害怕。」

  這句話傳入劉大彪的耳中,立刻成為了雷霆,使得劉大彪的腦海裡瞬間就浮現出了他聽說的關於白小純的一幕幕,尤其是北寒烈的悽慘,讓劉大彪下意識的一夾腿,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都快哭了,尖叫起來。

  「我認輸!!」

  轟的一聲,隨著劉大彪的認輸,光幕消失,白小純傲然的站在試煉臺上,他的身份玉簡內,自動的增加了二百貢獻點。

  「人生寂……」白小純小袖一甩,正要輕嘆,可就在這時,四周的所有人,發出了瘋狂到了極致的怒吼,這吼聲強烈,竟在這一刻,傳遍整個北岸,甚至南岸都隱隱聽到。

TOP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戰!

  「無恥!!這世間居然還有這麼無恥的人!!」

  「天啊,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傢伙,不行了,我要不行了,我要去掐死他!」

  「別攔著我,這白小純太可惡了,他居然無恥到了這種境界!!」

  四周眾人,全部抓狂,一個個怒吼震天,甚至很多人的眼睛都紅了,尤其是劉大彪此刻逃了回來,腿都在發抖,眼淚在眼圈裡的一幕,更是讓人同情心痛。

  「太過分了,內門弟子的不接,去接外門弟子的挑戰,這也罷了,可白小純你挑軟柿子捏,也不能挑這麼軟的啊!!」

  「來戰我啊,我陳傲第一天就挑戰你了,來啊!!」那些內門弟子也都氣瘋了,怒視白小純,吼聲驚天動地。

  遠處,公孫兄妹以及徐嵩也都快速趕來,知道了緣由後,紛紛倒吸口氣,露出震驚,很快就紛紛怒斥。

  尤其是快速臨近來臨的北寒烈,更是仰天大吼。

  「白小純,我要向你挑戰!!」

  這些吼聲融在一起,超過了雷霆,直接在北岸四峰傳遍,使得無數外門弟子心驚,直奔此地,而內門弟子也都睜大了眼,急速來臨。

  隨著一聲聲挑戰的聲音傳出,數百的紙鶴從這試煉臺上凝聚出現,唰唰唰的直奔白小純,眨眼就落了一地,險些將他淹沒。

  這一幕,北岸多少年來從沒有過,這幾乎是所有弟子的狂怒,使得北岸四個掌座,都倒吸口氣,連同大量的長老,瞬間來臨,出現在了半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裡。

  可偏偏他們想了好久,也沒想到白小純到底觸犯了什麼門規,尤其是那個老嫗,更是睜大了眼,呆呆的望著試煉臺上的白小純,他的確沒觸犯門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規則……

  眼看這四周的紙鶴飛來的越來越多,四周眾人怒火焚天,白小純也怒了,他很是無辜,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沒有違反門規,又不是他去挑戰別人,是別人來挑戰他。

  他只不過是接戰而已……

  此刻聽到眾人都在喊著要戰自己,白小純眼睛一瞪,大吼一聲。

  「你們太欺負人了,好好好,這是你們逼我的!」白小純怒視眾人,右手抬起一揮,嘩嘩之聲傳出,他從儲物袋內,赫然取出了五千多紙鶴,都是這段日子他收到的戰書,其中有一千多,是之前來的時候,剛剛收到的……

  四周眾人也都安靜下來,一個個盯著白小純,裡面的內門弟子都磨拳霍霍,隨時準備去出戰,至於外門弟子也都怒火燃燒,尤其是之前衝動了,跟隨劉大彪一起發出挑戰的那一千來人,此刻又是憤怒,又是忐忑。

  就在這種眾人怒目等待時,白小純心底憤憤,目光掃過那些紙鶴,從裡面選擇了一個凝氣五層的外門弟子,直接拿起,傲然開口。

  「就你了,我接受你的挑戰!」

  隨著白小純的話語傳出,瞬間四周的人群裡,一個外門弟子身影消失,被自動的傳送到了試煉臺上,這外門弟子是個少年,此刻顫抖,害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連連後退。

  「我……我認輸!!」

  四周眾人,再次呆了一下,無數人只覺得眼前發黑,他們發現,永遠不要去判斷白小純無恥的底線所在……

  「啊啊啊,我要殺了他!白小純,這一次你走不出去,除非是戰完所有人,否則的話,此事沒完!」

  「這種無恥……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天啊,降下一道仙雷,劈死他吧!」

  白小純更生氣了,心底惱火,眼看這四周人越來越多瘋狂。

  「我白小純從南岸孤苦伶仃的來到北岸,一直夾著尾巴做人,誰都不敢去得罪,你們卻如此逼我,我和你們拼了!」白小純眼睛都紅了,他一咬牙,又拿出了一個凝氣五層的紙鶴。

  唰的一下,一個外門弟子出現在白小純的面前,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趕緊高呼認輸,白小純冷哼一聲,再次取出一個紙鶴。

  很快的,在四周眾人越來越憤怒的嘶吼下,白小純一個又一個接受外門弟子曾經的挑戰,那些外門弟子全部都顫抖腿軟,可因是主動發起者,不可取消,只能帶著眼淚快速認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貢獻點到了白小純那裡。

  認輸後,回到了人群內,這些人的怒吼要比其他人強烈太多太多,一方面帶著對白小純的憤怒,一方面則是心痛貢獻點。

  而白小純這裡,貢獻點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的增加,到了最後,他自己看得都觸目驚心,一天的時間,對於北岸之前衝動的那一千多外門弟子而言,是一場浩劫……

  這場浩劫裡,白小純化身大魔頭,收割貢獻點,白小純也發了狠,一千多外門弟子,他生生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全部戰完。

  儘管沒有鬥法哪怕一次,可這不斷地取出紙鶴,也讓白小純覺得手臂都酸了。

  而四周的北岸弟子,他們的瘋狂,哪怕嗓子都沙啞了,也依舊強烈,且越來越驚心動魄,甚至執法堂都不得不出現籠罩四周,一個個無奈的看著白小純的同時,也在警惕,擔心這前所未有的事情,引起北岸弟子的暴亂。

  四峰掌座,早已觸目驚心,不敢離去,在這裡作為震懾,彼此目光對望時,都看到了各自的無奈與震撼。

  「這白小純,難怪南岸把他送來這裡!」

  「他一個人,就可以毀滅一個宗門啊!!」

  「偏偏他還沒有觸犯門規……」

  三天後,白小純晃了晃手臂,冷哼一聲,站在試煉臺上,他已將所有的外門弟子,全部戰完,他也看出了四周這數萬人,不會讓自己這麼離去。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白小純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這一刻他的身上,沒有了以往的謹慎小心,而是出現了與落陳家族一戰時的鐵血!

  在四周眾人瘋狂的赤目下,他選擇了一個內門弟子,開始接受挑戰。

  這一刻,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看著試煉臺,很快的,一道身影出現,那身影是個瘦高的青年,剛一出現,就仰天大笑。

  「白小純,今天我……」

  轟!

  這瘦高青年話語還沒說完,白小純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拳落下,這瘦高青年睜大了眼,身體瞬間被震得飛起,撞在了試煉臺的防護光幕上,直接昏了過去。

  四周眾人全部睜大眼,倒吸口氣時,白小純神色平靜,取出了第二個內門弟子的紙鶴,很快的,那第二個到來的內門弟子,也在眨眼間就被一拳轟暈後,白小純拿出第三個……

  一天的時間,他一共接受了一百個內門弟子的紙鶴挑戰,這一百人都是凝氣八層的修為,可任何一個,在白小純的面前,都只是一拳。

  黃昏時,白小純結束了選擇,盤膝坐下,在這試煉臺上打坐,四周的眾人將他團團圍住,那目光帶著憤憤,似若白小純敢離開,他們會全力阻擋。

  第二天清晨,白小純睜開眼,神色如常,取出紙鶴,繼續接受挑戰,一樣是一百人,一樣是每個人,只是一拳!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直至過去了二十天,整整二十天的時間,白小純接受了兩千內門弟子的挑戰,全部都是凝氣八層,全部都是一拳轟去。

  沒有一個,能有資格讓他出第二拳。

  這一幕,雖有一定的威懾,可卻沒有讓北岸弟子沉默,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依舊是怒目,可緊接著,在白小純平靜的繼續接受挑戰中,又過去了二十天。

  這二十天出現的,不再全部是凝氣八層,而是有了不少凝氣九層,可很快的,所有人都駭然的發現,白小純已經強悍到了……哪怕是凝氣九層,兩拳之下,必定轟得昏迷過去。

  甚至有一些都噴出鮮血。

  這一幕,立刻撼動了四周北岸弟子,使得他們漸漸沉默下來,尤其是公孫兄妹以及徐嵩的出現,還有北寒烈的出手,這四大天驕,居然在白小純的面前,也僅僅是十拳而已。

  北寒烈無法置信,他的落日訣,竟在白小純的面前,不堪一擊!

  公孫兄妹徹底駭懼,他們以為自己在天驕戰後的成長速度已經很快,可此刻卻發現,白小純的成長,比他們還要快,甚至快了太多!

  徐嵩苦澀,看著白小純,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鬼牙,那種恐怖的強悍,足以讓一切同輩之人絕望。

  十拳之下,轟殺一切,畢竟白小純的肉身,已經是觸摸到了身體第一層桎梏,這是不死金皮大成後,是龍象化海心經巔峰後,才可以達到的境界。

  這種強悍,已經是做到了築基之下,真正的無敵。

  當這四大天驕敗落的一刻,四周所有北岸弟子,全部沉默,看向白小純時,前所未有的複雜,漸漸,儘管憤怒依舊,可卻……心服口服!

  修真界,尊敬強者,白小純以這恐怖的讓人絕望的實力,在這一刻,征服了所有北岸弟子。

  雖還是公敵,可卻是讓人競爭,希望超越的公敵!

  不知是誰先動的,很快的,試煉臺外,此地眾人讓開了一條道路,通向百獸院的道路。

TOP

 第一百二十四章 馭人大法

  白小純沒有繼續比下去,順著這條北岸弟子讓開的道路,神色上有一絲憂鬱與無奈,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走出。

  在這無數北岸弟子複雜的目光裡,漸漸遠去,直至走遠,白小純才感慨一嘆,小袖一甩,喃喃低語。

  「都怪我,我應該低調的,唉。」他很是唏噓,心中洋溢著得意與振奮,可表面卻保持憂鬱與寂寞,使得背影看起來都蕭瑟了……

  望著白小純的背影,四周北岸弟子一個個複雜,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情緒,公孫兄妹、徐嵩還有北寒烈,此刻心中有不甘,可一樣也升起了無力感。

  那種自己已經很努力的去追趕,本以為已經追上,可卻發現,原來自己被拉下了更遠的感覺,讓他們沉默了。

  「或許,他與鬼牙之中,在多年之後,會出現一個……傳承序列!」徐嵩心底輕嘆時,公孫兄妹的心中也都浮現類似的想法。

  唯有北寒烈,他身體顫抖,此刻握緊了拳頭,他沒有放棄,也不能放棄,一想到天驕戰時的悽慘,他就覺得彷彿有無形的鞭子,在鞭撻自己。

  咬牙時,一隻手臂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是他的兄長,落日峰內門第一天驕,北寒風,他來到這裡已很久,白小純沒有去繼續接受的那些紙鶴裡,有一個屬於他。

  親眼目睹了白小純這一個多月的強悍,就算是北寒風也都明白,自己……絕不是白小純的對手,哪怕此刻的自己已是凝氣十層。

  可在白小純那恐怖的肉身之力以及難以形容的速度之下,一切都將被摧枯拉朽。

  「哥……」北寒烈看向兄長。

  「你的資質比我好,努力修行,一時的挫敗算不了什麼,傳承序列裡也有一些前輩,在凝氣與築基時並不起眼,厚積薄發超越他們那一代曾經的天驕。」北寒風鼓勵道,這話既是說給自己的弟弟,也是說給自己。

  北寒烈沉默,半晌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以後,不要去招惹白小純了,無論他曾經如何的可惡,但這一刻,他獲得了尊重,同時此人的行事做法,也值得你多多學習,知分寸,懂進退,不被虛幻迷惑,不被財帛動心,只有心中的堅持永恆常在,此人……很可怕。」北寒風輕聲低語。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所有沒被白小純挑戰的兩千多內門弟子,幾乎所有,此刻心中都是這樣的感慨。

  白小純做人圓滑,這場北岸主動發起的挑戰,他沒有強制的進行下去,而是為北岸,為那兩千多人,保留了顏面。

  畢竟若繼續接受挑戰,已經沒有意義,而他的貢獻點已經積累的極其恐怖,如眼下這樣彼此不提,半年後挑戰失效,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但為北岸保留了顏面,也為自己減少了沒有必要的敵意。

  沒有人說話,此地每一個北岸的弟子,都沉默了,明白人不少,越是明白,就越是對白小純這裡,在嘆息中,也升起了尊敬。

  半空中的北岸四峰掌座,一個個在此刻也都目光凝重。

  「這白小純,比當日天驕戰時,還要強悍……」

  「鬼牙那孩子始終都在閉關,為築基準備,不知這二人,誰才是這一代的最強弟子,若干年後,又有誰可以進入傳承序列,成為我靈溪宗的底蘊之一。」

  「進入傳承序列,太難太難,兩甲子內不成金丹,不是傳承,超過兩甲子,即便是成為金丹,也只是太上長老。鬼牙也好,白小純也罷,他們的路還長……而若有一天真的成為了凌駕於我等掌座之上的傳承序列,就會准許進入我靈溪宗最深底蘊所在,靈溪祕境,那裡不但有太上長老傳法,甚至若有機緣,還可有幸面見……靈溪老祖!!」

  「至今為止,靈溪祕境內傳承序列不到二十人……他們,才是我靈溪宗的不滅傳承之種啊,任何一個,都是我靈溪宗不斷壯大的支撐與後盾……我等是無望了,只能成為守山的掌座,而李青候……他的希望最大!」

  北岸四峰掌座相互看了看,都有感慨,由白小純而聯想到了李青候。

  許久,此地眾人慢慢散去,整個北岸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都安靜了,無論是內門還是外門,可與此同時,北岸弟子的可怕,也在這段日子體現出來,居然是幾乎所有的弟子,都開始了瘋狂的修行。

  或許他們不再將白小純看成是敵人,但卻看成了是欲超越的對象,這種爆發力,讓北岸四峰的掌座都很驚喜。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年。

  白小純依舊是在百獸院內沒有外出,整日要麼修行龍象化海經,要麼就是練習水澤國度,而更多的時間,則是去觀摩此地的所有凶獸。

  無論是性格溫順的還是暴躁的,都在白小純的不懈努力下,慢慢對他充滿了親和,而這片叢林,也在白小純太多次的溜達中,對於每一個地方都很是熟悉。

  尤其是在叢林的深處,那裡有一個山澗,漆黑無比,遠遠可以看到無數黑氣滋生,這裡就是北岸著名的古獸深淵。

  傳聞此地通往九幽,連接了一個祕境,在那裡有無窮的凶獸,被靈溪宗的老祖,當年發現後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將其暫時封印,化作了宗門的底蘊之一,是北岸弟子修行所需凶獸的主要來源。

  只不過這祕境來歷莫測,靈溪宗萬年來所探索的只是一部分區域,而封印之力需每隔幾百年就要進行一次,每次展開都代價不小。可雖然如此,這祕境內無數的資源,也成為了北岸漸漸崛起的原因之一。

  同時,這古獸深淵,也是靈溪宗的護宗神獸,天角墨龍棲息的地方,甚至牠的存在,本身也是封印的一部分。

  靈溪宗的那把鎮宗之寶,被煉靈了九次的無上天角劍,就是來自此獸當年蛻皮脫落的一根角所煉製。

  其修為恐怖,鄭遠東在這天角墨龍面前,也要稱呼一聲老前輩,甚至靈溪宗當年從末流殺入下游,獲得在這裡開宗立派的資格,這條天角墨龍伴隨著靈溪老祖,功不可沒。

  白小純站在古獸深淵的山澗外,探頭看了好幾眼,他來到這裡已多次,對於此地的歷史以及天角墨龍,也都從北岸的門規玉簡內瞭解。

  習慣性的向著山澗內扔下了一大把專門為凶獸煉製的丹藥後,白小純咳嗽一聲,喊了起來。

  「天角前輩,晚輩白小純,又來這裡了,要用一下這裡的地火脈,那個……費用什麼的,老規矩,我用丹藥代替啊。」白小純扔完丹藥,也不管有沒有迴應,跑到了山澗旁的一處被他開闢出的石洞內。

  從來到這百獸院的叢林後,白小純很快就發現,這裡有地火脈的痕跡,於是挖出了這個石洞,果然找到了地火脈,成為了他在北岸的煉丹房,給凶獸吃下的丹藥,就是在這裡煉製出來。

  不過考慮到門規玉簡上介紹這裡時說的那些歷史,白小純覺得以防萬一,於是每次來臨時,都會向著山澗扔下大把靈藥,作為費用。

  雖然每次靈藥扔入山澗後,都沒有了聲息,也沒有出現什麼變化,慢慢的白小純也都沒去注意,不過這個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又過去了一個月,當白小純從這石洞內走出時,他的目中有精芒閃動,神色得意,目中有興奮。

  這一次的煉藥,很是順利,三階靈藥在他的手中,已出神入化,修為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是緩慢的精進,而是攀升到了凝氣九層大圓滿的程度。

  「哈哈,用不了太久,我就可以踏入凝氣十層,然後就可以去準備築基!!」白小純振奮,這半年來,他的不死銀皮也略有精進。

  此刻覺得自己修為不俗,白小純開始嘗試紫氣化鼎,隨著一尊尊鼎的出現,白小純驚喜的發現,對於這一神通,他已然徹底的收發由心。

  喜悅中,白小純目中露出光芒,他想到了自己這些年,時常思索的一個算是他自創出來的術法。

  「馭人大法!」或許是當年落陳家族一戰,危機關頭以此法馭陳恆的一幕,在白小純的腦海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此刻躍躍欲試。

  這裡雖沒有修士在身邊任由他去嘗試,可此地是百獸院,有著大量的凶獸,白小純想到這裡,立刻激動,連忙跑了出去,在這叢林中尋找凶獸,找到後立刻施展馭人大法。

  數日後,整個叢林亂了起來,白小純無奈的發現,自己的馭人大法,對於身體龐大的,或者是修為高深的,還是無法完全操控,只有在面對瘦小或者是修為凝氣五層以下的凶獸,才可以做到勉強控制。

  鬱悶中,白小純不信邪,總結方式,繼續琢磨這馭人大法,他隱隱覺得,這種憑著自己的靈力,去操控對方的身體,凌駕於對方意志之上的術法,似乎總是缺少了什麼。

  而若是能找到所缺少的,或許……就可以成功!

  就在白小純練習這馭人大法時,古獸深淵內,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睜開,遙遙望著叢林內的白小純,看著他的馭人大法,目中的深處,藏著驚奇。

  「馭人……當年寒宗老怪也曾有過這個念頭。」古獸深淵內,傳來滄桑的低語。

TOP

 第一百二十五章 當年那隻夜行獸……

  這被白小純命名為馭人大法的神通,在之後的日子裡,成為了此地凶獸新的遊戲,牠們經常會身體莫名其妙的飛起來,然後又掉下來。

  偶爾的,還會突然兩腿站立,這些凶獸不但沒有覺得恐懼,反而很感興趣,到了最後,那些瘦小的獸看到白小純,立刻就跑過來,想讓白小純帶著牠們玩耍。

  而那些身體龐大的如飛虎般的凶獸,則是經常看著白小純在自己身邊不斷地伸出手指,口中還唸唸有詞,往往很快的,白小純便開始嘆息,一副很鬱悶的樣子默默走開,直至他走遠,這些身體龐大的凶獸都在詫異,不知道白小純在幹什麼。

  直至一個月後,白小純不得不暫時放棄了馭人大法。

  「此法一旦修成,必定是驚天動地,我暫時先緩緩,等再強大一些,一定可以修成!」白小純有些不甘心,可嘗試了一個月也都沒有太多的起色,不由得感慨起來,慢慢收了心,想要繼續修行水澤國度時,又控制不住的看了看自己的翅膀。

  「當時北岸那老太婆給我元磁珠子與翅膀時曾說,這裡面蘊含了引斥祕法……」白小純眼睛一亮,把翅膀拿在面前,開始研究,數日後他嘆了口氣,只能又將其埋在心底,留待以後了。

  直至此刻,才算徹底的收了心,開始全力修行水澤國度。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的,白小純在這北岸,已接近兩年,他後院的那株育獸種,已長出了一丈多高,可惜還沒有開花,不過按照白小純的判斷,距離開花的日子,已不算很遙遠。

  而他的水澤國度,也在這不斷地修行下,漸漸氣勢越來越強,每次展開,都有轟鳴巨響,有一股奇異之力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降臨四方。

  整個百獸院內,九百多尊凶獸,已經被白小純全部觀摩完了,每一尊凶獸他都幾乎瞭如指掌,可偏偏他的本命之靈,還是沒有形成。

  「難道是我觀摩的凶獸還不夠?應該去觀摩一下更強的凶獸才好。」白小純沉吟了好久,看了眼古獸深淵,遲疑了一下,覺得那裡太危險了,想了想後,他眼睛一亮,猛地抬頭,看向北岸的四座山峰。

  「北岸的四座山峰,有守山靈獸!」

  北岸的四座山峰,每一座山峰的山頂,都存在了一尊強悍的凶獸,是各峰的守護獸,雖不如那條天角墨龍,可也是非凡。

  每隔數日,牠們都會偶爾外出,要麼在天空飛舞,要麼就是仰天一吼,撼動四方時,也會引起不少弟子的羨慕與關注。

  白小純在北岸這段日子,也曾多次看到,尤其是鳶尾峰的那尊七彩鳳鳥,更是讓他記憶深刻。

  打定主意後,白小純匆匆離開了百獸院,路過試煉臺時,看了眼試煉臺的那尊凶獸的雕像,這不是他第一次看這個雕像,可每次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也是其他弟子都有的現象。

  甚至白小純也曾仔細的觀察過,但卻一無所獲,漸漸也就不再關注,只是路過時,會下意識的掃了一眼。

  收回目光,白小純首先要去的是鳶尾峰,此刻正帶著心事,走在路上時,忽然心神警覺,背後元磁翅瞬間出現,身體嗖的一下強行向前衝出了數丈。

  幾乎在白小純避開的瞬間,他之前所在的位置,有一道黑影剎那來臨,咣叱一聲,彷彿是牙齒用力咬合的聲音讓人心悸的傳出。

  這聲音不小,甚至都引動了空氣的音爆,讓人可以想像得出,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多深的恨意,才會在牙齒咬合時,發出如此驚人的氣勢。

  那黑影赫然是一條大黑狗,身體足有一丈大小,如同牛犢,只是全身乾瘦,更是毛髮蓬鬆,彷彿野狗。

  此刻神色猙獰,盯著白小純,更有大量的口水順著牙縫流淌,尤其是那目中的紅芒,似帶著瘋狂。

  白小純也驚了一頭冷汗,驀然回頭,立刻就看到了這條大黑狗,愣了一下後頓時認出。

  「這不是北寒烈的那條夜行獸麼,你……」可還沒等白小純說完,那大黑狗就嗖的一下,急速離去,儼然是一擊不中,遁之千里。

  白小純有些發懵時,四周的不少北岸弟子,也都紛紛認出了那條大黑狗,一個個倒吸口氣,傳出低聲議論。

  「北寒師兄的這條夜行獸,太可憐了,北寒師兄沒法要牠了,其他人也不敢去靠近,長老都覺得牠可憐……」

  「是啊,這條夜行獸從那之後,就時常在我們北岸溜達,甚至我有一次還看到牠站在一個小山包上,看著夜空發呆,似帶著惆悵。」

  「可憐啊,難怪牠要去偷襲白小純……」

  白小純眨了眨眼,聽到這些話後,也覺得心底有歉意,看著大黑狗遠去的方向,白小純決定不追究這大黑狗偷襲自己的問題了。

  「我也沒辦法啊,我當時出戰,都說了讓北寒烈認輸,我一旦出手,真的是自己都害怕。」白小純嘆了口氣,轉身走開,去了鳶尾峰。

  以他榮耀弟子的身份,哪怕是在北岸,也一樣諸多區域暢通無阻,小心翼翼的到了鳶尾峰的山頂後,他沒有太靠近山頂的窯洞,而是在遠處找了一處岩石,盤膝坐在那裡,默默等待。

  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後的清晨,突然的一聲鳳鳴彷彿撕裂長空烏雲,陣陣七彩之光在山頂窯洞內閃耀時,七彩鳳鳥,優雅的飛出,在半空中翅膀伸開,初陽光芒落在牠的身上,折射出璀璨的七彩光輝,看得白小純心神震動,他隱隱感受到了在這七彩鳳鳥體內,似存在了一股可怕的力量,一旦爆發,自己即便是有大成的不死銀皮,也遠遠不是對手。

  凝望時,白小純將鳳鳥的身影,烙印在心底,不斷地觀摩,直至一炷香後,這七彩鳳鳥才慢慢飛回,看都不看白小純,回到了洞府。

  白小純深吸口氣,閉上眼,腦海勾勒出七彩鳳鳥的模樣,繼續等待,又過去了五天,還是清晨,這七彩鳳鳥再次出現。

  時間流逝,白小純在這鳶尾峰的山頂,一連觀摩了數月,只是偶爾才回百獸院一次,很快就匆匆歸來。

  鳶尾峰的弟子,大都聽說了此事,紛紛詫異,大都沒有在意,可也有一些內門弟子,若有所思,心底起了猜測。

  直至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對於鳳鳥的觀摩,已到了入微的程度,他這才起身離去,去了落日峰。

  落日峰的守山靈獸,是一隻黑色的三眼烏鴉,這三眼烏鴉身體足有兩丈,四周有一道道黑絲扭曲虛無,出現的時間不多,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次。

  每一次外出時,不但速度飛快,更是會掀起一連串的閃電,且往往都是黑夜出沒,白天不會出現。

  白小純為了觀察這三眼烏鴉,在夜裡全神貫注,終於在三個月的時間,一共看到了五次,每一次他都目不轉睛,沉浸在觀摩中,漸漸地,似乎他的本命之靈,誕生的跡象更為明顯。

  穹頂峰的守山獸,不是飛禽,而是一隻巨大的蜥蜴,這巨蜥動作緩慢,可氣勢卻是極強,而牠也最適合白小純去觀察,因為牠每次走出洞穴,都會站在一塊穹頂峰最高的岩石上,一動不動的遙望遠方。

  白小純遠遠的看著,不斷的觀察,幾個月後,對於這蜥蜴的觀摩程度,超越了七彩鳳鳥,更是超越了三眼烏鴉。

  至於鬼牙峰的守山靈獸,更是奇異,或者不能稱呼為靈獸,而是一尊山鬼,彷彿是集合無數凶獸於一體,凝聚山脈成靈,而後誕生了意識,自稱山鬼。

  這是一個具備人形的身影,全身長滿了黑色的毛髮,有著人的眼睛,額頭以上如狼張開了大口,頭頂生著兩根扭曲的角,上半身長著蛇的鱗片,胸口的位置探出一個虎頭,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牠的手中永遠都拿著一把森森的骨叉,每次出現時,天空都會出現雲霧,遮蓋了日月,使得牠的雙眼,在一片漆黑中,露出幽光。

  白小純看得心驚膽顫,他能感受到對方知曉自己的存在,可似乎彼此差距太多,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而是站在山頂,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

  在這咆哮中,鬼牙峰的無數石頭子,都在微微顫抖,許久,隨著山鬼回到了洞穴內,這些石頭子才恢復如常。

  時間流逝,白小純沉浸在了觀摩中,在這北岸的四座山峰之間不斷的來來去去,腦海裡,他的本命之靈要誕生出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卻卡在某個隔膜上,就是無法突破。

  北岸的弟子,也慢慢都知道了白小純在觀摩守山靈獸,有的人不理解,可如徐嵩、北寒烈等內門弟子,卻是猜測之後,心底咯噔一聲。

  「他在修行水澤國度!」這是北岸不少內門弟子,猜出的答案,因為只有修行水澤國度,才需要去長久的觀摩凶獸。

  「水澤國度,是與鬼夜行齊名的靈溪宗頂級祕法……且不同的人修行,有不同的效果,有的至強,有的極弱。」

  「白小純既然在觀摩凶獸,就說明他的本命之靈還沒有誕生出來……」

  「不知道他的本命之靈,會是什麼……」

  在這北岸內門弟子紛紛猜測時,白小純觀摩四峰靈獸,已有一年。

  實際上這一年來,不但是內門弟子關注他這裡,就連四峰的掌座以及掌門,還有李青候,也都在暗中關注白小純水澤國度的進度。

  他們也在詫異,因為按照正常來說,百獸院的觀摩,就足以形成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可白小純這裡似乎還不夠,但就算是不夠,加上四座山峰的守山獸,也應該可以了,但偏偏……還是不夠。

  「白小純的本命之靈,竟如此難形成!」

  「本命之靈,因人而異,牠是按照一個人的內心潛在世界,形成了一種神祕莫測的靈幻……」

  「白小純的本命之靈,會是什麼呢……」

  在這眾人關注時,白小純結束了對四座山峰守山獸的觀摩,茫然的走在北岸,他發現,再怎麼觀摩也都沒用了,明明有強烈的感覺,似乎隨時可以在腦海中誕生出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只差一點就能突破。

  可這一點,卻彷彿無限之大。

  白小純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此刻默默的在這北岸前行,在路過試煉臺時,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試煉臺的那尊凶獸的雕像。

  這被他曾經看了多次,每次都只是有說不出的感覺,卻難以明悟的雕像,在這一瞬,在他看去的剎那,白小純腳步瞬間一頓,整個人身體一顫,目中露出不可思議。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