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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夢無痕]七界傳說{續篇} (連載中)

第六十章 狼王之祕

狼王雙眼微瞇,凝望了新月好一會后,哼道:“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定叫你后悔。  ”

新月冷傲道:“我向來說一不二,狼王大可放心。現在,我有几個問題想問一問,希望狼王能解開我心中之謎。”

狼王陰冷道:“本王不追究你們擅闖之罪,已經是大發慈悲,你們可不要得寸進尺。”

新月不語,她心里也明白,以雙方的立場,狼王的確沒義務回答自己的問題。

天麟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道:“狼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幫你打開這個入口的結界,這樣各取所需,可謂兩全其美。”

狼王懷疑的看著天麟,問道:“你們真有能力開啟這個入口的結界?”

天麟信誓旦旦的道:“狼王放心,我們既然敢與你交易,自然有絕對的把握,不然誰會吃飽了沒事干,騙你狼王呢?”

想了想,狼王覺得有理,并且也不怕這二人玩什么鬼把戲,于是同意道:“好,本王答應你們,但最多只能提五個問題。并且,若是本王不知道的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你們。”

天麟笑道:“好,五個問題足矣。現在,我們就開始吧。”說完對新月施了一個眼色。

回了天麟一個眼神,新月輕聲問道:“首先,我先問一問,北極熊此來除了報仇之外,還有什么目的?”

狼王冷笑道:“這個問題你問錯了人,你應該問雄烈。”

新月淡然道:“狼王其實也知道,不是嗎?”

微哼一聲,狼王不悅的道:“本王自然知道,他來是為了霸占這里。”

新月一愣,看了天麟一眼,兩人眼中滿是意外。

天麟有些奇怪,看著北極熊道:“據說你們結怨之初,并非在這雪狼谷。為何現在你要搶奪此地呢?”

雄烈瞪了他一眼,哼道:“我以此報復敵人,難道不行嗎?”天麟不語,思索著雄烈的話,但卻根本不信他。

新月收回目光,看著狼王道:“第二個問題,這九重天上面的六層,原本的陣法是何人所破?”

狼王瞪著她,冷聲道:“這個問題似乎與你要追查的事情無關。  ”

新月道:“我奉命追查,也似乎沒必要為誰開啟入口結界吧。”

不悅一哼,狼王道:“小丫頭,不要太自傲。你們谷主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的。”

新月不語,懷疑的看著狼王,顯然不信它的話。

天麟抬頭看了看狼王,輕聲問:“狼王活到現在,算來大約有一千一百年了吧?”

狼王眼神一驚,怒視著天麟,喝道:“小子,你如何知道此事的?”

天麟并不懼怕,坦然的看著它,輕笑道:“據說雄烈最初與你結怨是在六百年前,那時候你就活了五百多歲,這樣算下來,你至少也有一千一百年了。”

狼王不屑一笑,哼道:“小子,你錯了。本狼王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多歲,當初是一念之仁才養虎為患。”

天麟皺眉道:“一千六百多歲?這么說來,當初那中土的修道之士,便是你的授業之人了?”

狼王驚怒道:“小子,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天麟笑道:“別急,你先回答新月的問題。”

冷哼一聲,狼王不滿的道:“好,本王就告訴你們。

當年此洞深藏山腹之內,本無人知曉。可不想血參突現,被我主長風真人發現,于是緊追不舍,最終發現了這里。

當年,我主為了抓住血參,特意開恩傳授我修煉之法。

事隔兩百年,我終于不負所望,找出了血參的藏身之地。

結果,我主力戰血參,雙方兩敗俱傷,血參遁去,我主遠離。

后來,我主又帶來了兩位師兄弟,三人一起找尋血參,最終無功而退。”

新月聽得一頭霧水,天麟卻聽得津津有味,崔問道:“后面呢?接著說。”

狼王看了一眼眾人,繼續道:“沒找到血參,但我主卻意外發現了九重天內的陣法。

為了解開其中的奧祕,我主歷時几百年,破解了二、三、四、五層的陣法,耗盡心血而死。

本來,這個事情一直保密,可誰想后來那雄烈找我報仇,三番五次闖入,最終察覺了一絲端倪。

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于兩百多年前離開此地,專門進入中土,暗中學習陣法之道,二十年前才祕密潛回。

誰想,他這么快又獲悉了我的蹤跡,趕來了此地。”

聽完這番話,天麟笑道:“如此說來,第六層的四象陣法,就是你所破解的了?”

狼王自傲道:“自然是本王所破解,而且僅花了三年時間而已。”

新月道:“狼王一心要解開這九重天之謎,不知道這下面究竟隱藏著什么玄機?”

此話一出,雄烈、姚云都高度關注,顯然他們都想知道這個事情。

冷漠一笑,狼王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下面藏著什么玄機。”

新月質疑道:“狼王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狼王反駁道:“這有區別嗎?”

新月淡然道:“有,而且是很大的區別。就比如一會,我是不想破開入口的結界,還是無力破開結界,那就要看狼王的回復,是否令我滿意。”

“你威脅本王!”怒視著新月,狼王顯得十分生氣。

新月清冷的道:“都到了這一步,狼王若是放棄,不覺得惋惜嗎?”

這一刻,新月展現出了她過人的心智,軟硬兼施,聲先奪人,主導著事態的發展。

狼王有些猶豫,這一層的陣法困擾它已經十多年了。

現在有人能將其解開,那對于它而言可謂是難得的機會。

雖然,一旁還有雄烈與姚云虎視眈眈,但狼王有自信應對。

若是放棄這個機會,自己要何時才能進入下一層?

想到這里,狼王收起猶豫,陰森道:“記住你的話,稍后你若解不開這道封印,就算騰龍谷主來了,我也不會饒過你。”

新月正色道:“狼王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辦成。”

悻悻的瞪了她一眼,狼王不甘心的道:“就我所知,九重天的第八層與第九層藏著某種玄機,只要解開其中的奧妙,必能得到極大的利益。至于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據說第八層中,藏著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天麟看了入口一眼,恍然道:“這樣說來,雄烈要霸占這里,也是為了那東西。而這位魔門高手來此,同樣抱著相同目的。”

狼王冷笑道:“那還用問,他們當然是為了下面的東西。現在,你們還有沒有問題,沒有就馬上履行你們的承諾,打開這入口的結界。”

新月看了一眼三者,沉聲道:“狼王想好,你真希望我們當著大家的面打開結界?”

遲疑了一下,狼王道:“稍后也行,但我如何信得過你們?”

新月冷然道:“狼王又信得過他們嗎?”

狼王語塞,一旁的姚云挑撥道:“這里的人,誰又信得過誰?你暗示狼王對付我們,無非是想我們兩敗俱傷,然后你們好撿便宜,你當狼王如此愚笨?”

天麟反駁道:“你說此話,也不外乎是想我們打開結界,你好趁機進去。”

姚云坦然道:“我是有此心,你們難道就沒有嗎?”

新月冷然道:“我們還不至于像你。”

狼王喝道:“夠了,是福是禍一切天定。......

你們就當著大家的面,打開這層結界吧。”

聞言,新月看了看天麟,問道:“你還有話要說嗎?”

天麟沉思了一下,笑道:“既然他們都不在意,我們又何必多慮。”

新月淡然點頭,走到入口處,目光掃了雄烈與姚云一眼,冷漠道:“站遠一點,不然到時候結界破開之際,傷到你們可不要怨我事前沒有提醒。”

姚云無聲后退,雄烈則輕哼一聲,退開數尺。

天麟見此,疾步來到新月身邊,目光注視著入口處,輕聲問道:“你可有把握?”

新月搖頭道:“這結界很強,我手中之劍不一定能行。”

天麟道:“要不我來試試?”

新月搖頭道:“還是我來吧,這方面你不如我行。”

天麟有些不服氣,但卻沒有多語,乖乖的站在一旁,暗中保護新月。

狼王留意著洞中的情形,意識鎖定住雄烈與姚云,眼睛卻看著新月,等待著那結界開啟的時機。

飄然而起,新月來到入口上方,手中長劍出鞘,一道清脆的劍吟夾著一道寒光,閃電般劈在那結界表層。

是時,只見絢光一閃,結界微微震,新月凌厲的一劍,被結界御到了一旁去。

對此,新月并不在意,凌空虛浮的身體突然倒轉,手中長劍揮動,五百六十七劍瞬間散開,卻又突然合并,在臨近結界的前一瞬糅合成了一道赤紅的光刃,夾著無堅不摧之力,狠狠的劈在那結界之上。


[ 本帖最後由 gn687358 於 2008-11-13 00:1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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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離恨天邪

這一回,新月發出的劍芒沒有被結界移去,而是緩緩融入結界之中,就像是菜刀砍入冬瓜里,緩慢卻留有痕跡。

    整個過程持續了片刻光景,當赤紅的光刃完全融入進去,入口處突然霹靂震天,一股毀滅之力狂卷四野,輕易就將新月彈飛,將狼王、雄烈、姚云,天麟震退。

    稍后,恐怖的爆破力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可怕的吸力,以入口為中心,形成一道龍卷風,呼嘯一聲便先后將新月、姚云、天麟、狼王、雄烈吸入其內。

    意外來得出奇,在場五人察覺之時已經來不急防御,因而全被吸進了九重天的第八層。

    在那里,他們會遇上什么?

    那傳說中令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又是否真的存在?

    若有,誰會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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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恨峰,又名孤天峰,乃冰原九大名山之一,于一千五百年前成立離恨天宮,與騰龍谷、天邪宗、天山瑤池、柱雪峰金佛洞齊名。

    傳說,當年離恨天宮的創始人,是一個憤世嫉俗的情海斷腸人,他一生為情所困卻被情所弄,最終心灰意冷,來到冰原之上,在孤天峰落腳,開創了離恨一脈。

    離恨天宮顧名思義,是一個怨念很深之地。

    當年創立之初,創始人就留下一個極其可怕的規矩,凡屬離恨門下弟子,終其一生不許有任何感情,不能婚娶,違令者將處以極刑。

    這樣的規定有違人性,但卻一直執行。

    直到五百年前,離恨天宮門下一個名叫如倩的女弟子,無意間愛上了天邪宗門下一個叫元寶的男弟子。

    兩人真心相愛,卻因為離恨天宮的門規所限,鬧得兩派大戰,最終是騰龍谷趙玉清出面才化解了此事。

    當時,那一對相愛之人為了在一起,不惜以死相逼,可第三代離恨天尊限于門規,不為所動,最終逼得那相愛之人雙雙自盡,引發了天邪宗的怒氣,兩派從此成為仇敵。

    后來,第四代離恨天尊公羊天縱即位,覺得那規定有違常論,于是召集全派之人商議,最終修改了這一條執行了千年之久的門規,改為可以婚嫁,但同門之間不許有私情。

    自此,離恨天宮門下弟子猛增,到如今人數已經翻了一倍。

    離恨峰陡峭無比,唯有山腰處有一緩坡,離恨天宮便修建在那里。

    由于環境的關系,離恨天宮并不華麗,就是一座簡單的石府,共計三間,依山而建,大門上刻著“離恨宮”三個字。

    平時,門下弟子都住在冰洞里,只有會議或是待客,離恨天宮的高手才會聚集于此。

    這會,離恨天尊公羊天縱就在離恨宮會見騰龍谷門下王志鵬,聆聽他講述冰原上最新發生的事情。

    同時,在場的離恨宮高手還有四人,第一位是個中年美婦,正是上一次冰雪盛會跟隨公羊天縱前往騰龍谷的姬雪妮。

    第二位是一個全身雪白的冷漠老者,乃離恨宮高手漠北天星客是也。

    第三位是一個白發老頭,身材高大威猛,乃離恨宮四大長老中的第三位,名叫鹿遺風。

    第四位是個三十左右的英俊男子,著一身白衣,臉上挂著冰冷的笑,乃是離恨天宮大大有名的一笑斷魂莫語。

    上方,公羊天縱聽完王志鵬的講述,濃眉一挑,喝道:“敢來冰原鬧事,他......

    們好大的膽子。賢侄放心,回去告訴你師傅,就說我離恨天宮全力支持,立馬發出高手追查此事,一有消息就聯系你們。”

    王志鵬臉露喜色,感激道:“有天尊前輩鼎立支持,那些異族高手必然討不了便宜。晚輩在這里代表騰龍谷先行感謝。”

    公羊天尊呵呵一笑,被他的奉承話說得心頭大樂,慷慨的道:“此乃應當之事,賢侄無需客氣。現在我就派莫語著手追查,盡力協助你們。”

    王志鵬心頭暗喜,一笑斷魂莫語可是離恨天宮四大高手之一,在整個冰原上都是罕見的高手,絕非騰龍谷主的六個弟子可比。

    起身,王志鵬道:“有莫大俠出馬,必能平定一切。晚輩這就回去稟報師尊,以便全力配合。”

    公羊天縱笑道:“也好,大事為重,下次賢侄來此,我再好好款待你。”

    王志鵬客氣的道了一聲謝,隨即離去。

    稍后,公羊天縱道:“莫語,此次之事騰龍谷既然專門派人傳話,想必定然有因。天邪宗那邊也一定收到了這消息,會派出高手追查此事。因而這一次我派你出馬,其用意你應該心知肚明。”

    莫語冷冷道:“是的,我知道。”

    含笑點頭,公羊天縱看了一眼其余三人,問道:“你們有什么意見與想法嗎?”

    姬雪妮臉色冷漠,平淡如水的道:“此事可以鍛煉一下門下弟子的應變能力,我覺得薛峰應該出去長長見識。”

    三長老鹿遺風贊同道:“這個建議不錯,薛峰現在修為已經不錯,少的就是經驗而已。”

    漠北天星客沉思了一會,擔憂的道:“冰原一向清淨,我擔心這一次恐怕會有浩劫。”

    公羊天縱臉色微沉,問道:“何以如此斷定?”

    漠北天星客道:“十九年前,七界面臨了一場浩劫,弄得天下面目全非。如今,事隔十九年,修真界已經基本平靜,中土被除魔聯盟與易園兩大門派統御,一般的跳梁小丑不敢生事。這樣一來,平靜的冰原就極為可能成為下一場浩劫的起源地。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猜測,希望是我多慮了。”

    公羊天縱心神微震,沉聲道:“你的推斷雖然有些荒謬,但卻并非不可能。為了及早防御,我打算這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不管有沒有可能發生,都沒有關系,你就當散散心,也順便忘記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漠北天星客臉色微變,略顯激動的道:“謝謝你,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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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河平原因天邪宗而出名,這里地勢平坦,適合修建成片的建筑。

    是以,天邪宗的府第氣勢輝煌,采用了中土四合院的設計。

    在冰原三大門派里,天邪宗因為建派時間短而位列第三,可它的門人弟子數量,卻在三派中名列第一。

    究其原因,一是天邪宗門規不嚴,行事亦正亦邪,二是天邪宗廣收門徒,門檻較低。

    此際,在天邪宗內,丁云岩也正在向宗主馬宇濤轉述有關神祕高手出沒的事情。

    一同旁聽了還有三位高手,第一就是九年前參加冰雪盛會的夏建國,如今已經二十八歲。

    第二位一五旬文士,神情略顯邪魅,乃天邪宗首席護法言龍宇。

    第三位是一個三十三四歲的黑衣英俊男子,乃馬宇濤得意弟子馮云,已三百多......

    歲卻修為有成,絲毫不見容顏老去。

    片刻,丁云岩講述完畢。馬宇濤看著几人,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怎么看待?”

    護法言龍宇冷然道:“來人身份不明,暫時搞不懂來歷,我建議先觀察,然后再作決定。”

    馮云沉吟道:“此事較為隱晦,貿然出手恐生事端,可置若罔聞也容易產生隱患,因而弟子覺得,我們應該派人暗中留意,先不正面與之沖突,待查明來意再行商議。”

    含笑點頭,馬宇濤道:“這個想法不錯。建國,你呢,怎么想的?”

    夏建國淡然道:“弟子在想,此事既然引起了騰龍谷注意,那離恨天宮也必然收到了消息。我們天邪宗若是不表示一下,恐怕會有閑言閑語。”

    馬宇濤笑容一冷,哼道:“他離恨天宮能做到的事情,我天邪宗也一樣能做成。現在我決定,由你們兩師兄弟著手調查此事,務必不能讓離恨天宮把我們比下去,知道嗎?”

    “師傅放心,弟子知道!”齊聲回答,馮云與夏建國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堅定。

    馬宇濤見此稍感欣慰,目光移到丁云岩身上,笑問道:“這樣的回答,不知道是否滿意啊?”

    丁云岩心頭微哼,嘴上卻笑道:“有貴派高手出面,那是冰原之福,相信很快就能還冰原一個和平安靜的環境。”

    輕輕頷首,馬宇濤道:“滿意就好。我們難得一見,還是說一說你那門下弟子,現在情況如何了?”

    丁云岩謙虛道:“有勞宗主關心,小徒天資平平,勉強還過得去。”

    馬宇濤笑道:“你可不要謙虛,你那徒弟大有潛力,你得好好培育……”

    閑聊了几句,丁云岩起身道別:“谷內事情繁多,晚輩就先行告辭,下次再來聆聽宗主教誨。”

    馬宇濤客套了兩句,也不挽留,吩咐馮云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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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第六十二章 巨型天蠶

雪狼谷,山洞里。

    新月在破開進入第八層的入口結界后,在場的三人二獸無一幸免,全部被那不可抗拒的吸力拉入了第八層洞穴。

    是時,新月最先進去,因受氣流的影響,落地時并沒有穩住身體。

    姚云與天麟緊隨而至,情況如出一轍。

    唯有狼王與北極熊,它們表現出了妖獸的先天優勢,穩穩的停在了洞里。

    翻身而起,新月首先留意了一下第八層洞穴的情形,發現這里與上面七層完全不同,竟是一個天然的大洞穴,有數百丈之大,中間有一個巨型的蠶蛹,呈綠色,几乎占據了整個洞穴的三分之二。

    在那個蠶蛹附近,分布著許多綠色蠶絲,密集的圍成一圈,形成一個嚴密的防御,不留一絲空隙。

    驚訝出現在新月眼底,她扭頭看了看天麟、姚云、狼王與雄烈,發現天麟眼中神采奕奕,姚云眼中黑芒詭異,狼王眼中驚愕震撼,雄烈眼中滿是警惕。

    走到天麟身邊,新月低聲問起:“這巨型的蠶蛹是什么玩意?”

    天麟有些興奮的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蠶,據說有神鬼莫測之能力。”

    新月一楞,輕呼道:“天蠶!這就是谷主提到的那東西?”

    天麟激動的點頭,眼睛卻看著那蠶蛹,腦海中發出探測的訊息。

    狼王冷冷的瞪了天麟一眼,哼道:“小子,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啊。”

    天麟笑了笑,有些邪異道:“與狼王相比,還少了那么一點點。”

    狼王冷酷道:“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小心你一會后悔。”

    天麟反駁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狼王的眼光不一定就正確。”

    一旁,北極熊與姚云根本不理會兩人的爭論,都全神貫注的看著那蠶蛹,但卻誰也不敢貿然靠近。

    作為北極熊而言,它潛意識的感應到,眼前之物對自己有極大的威脅,因而十分警惕。

    作為姚云來說,他出自魔門,修煉的魔門法訣,擅長精神異力方面的探測與攻擊。

    在分析事物的時候,往往具有較為敏銳的洞察力。

    只是他們雖然都知道天蠶極具威脅,但想到天蠶的神異,又有誰舍得放棄?

    新月自從知道天蠶的身份,整個人便陷入了沉思。

    她所考慮的不是天蠶的神效,而是狼王、雄烈、姚云三者間,最終會是怎樣的結局。

    另外,天蠶一旦出世,又會對冰原造成怎么的影響呢?

    思來想去,新月找不到結論,只得拋開雜念,帶著好奇之心,觀察天蠶的動靜。

    狼王與天麟斗了几句嘴后,似乎覺得沒什么意思,當即拋下天麟不顧,朝著天蠶所在的位置前移了數步。

    原本,入口處距離那天蠶所在約有五丈,加上一些蠶絲,有效距離就只有三丈而已。

    狼王這一靠近,雖說并無出手之心,可疑心甚重的姚云與雄烈,當即警惕起來,雙雙朝前靠近,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天麟見狀含笑不語,依舊站在原地,眼神留意著蠶蛹的變化,并傳音對新月道:“眼前這天蠶巨大無比,照谷主所言分析,這玩意至少有兩三千年。一旦猜測成真,那么這家伙必然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這樣貿貿然靠近,多半會有苦頭吃。”

    新月擔憂道:“這三方我都并不在意,我擔心的是,天蠶一旦出世,會給冰原帶來災劫。眼下,我們是否有辦法阻止?”

    天麟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執意之色,不由沉吟道:“這個恐怕不好阻止。這天蠶在此呆了數千年,偏偏我們一來就打破了入口的結界,這似乎已然有所暗示,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阻止。”

    幽幽一嘆,新月道:“如此說來......

    ,一切由我開始,也必然由我結束才行。”

    天麟安慰道:“別太過在意,人生總是要遇上很多事情。好了,細心觀察,我覺得這天蠶身上隱藏著什么玄機。”說完不再多言,專心的留意。

    沉默,出現在第八層洞穴。大家都默默的觀察,誰也不曾出聲。

    畢竟這傳說中的天蠶,五人都是第一次遇上,究竟它(天蠶)有何神異,誰也拿不准。

    再者,狼王、雄烈、姚云三者相互警惕,誰也不敢貿然行事,這也是彼此僵持的一個原因。

    寂靜中,天麟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見新月已經將心思全部放在了天蠶身上,當即心神一動,眼中射出一束五彩光芒,化為一股無形的探測波,以不同的頻率,對整個巨型蠶蛹進行全方位的探測與分析。

    最初,天麟只是收集到一些簡單的訊息。

    可隨著時間的深入,探測波頻率的提高,他慢慢感應到了一種微弱的波動,就好比心跳一般,極具規矩。

    有此發現,天麟興趣大增,暗中提高探測頻率,將原本每瞬息八千到一萬的頻率,一下子提升到每瞬息三萬至十萬。

    這一來,那波動明顯清晰,但卻不是心跳之聲,而是一種類似于肌肉收縮的聲音。

    此外,天麟還探測到一些模糊的訊息,隱約藏著什么奧祕,可他一時間卻參不透其中的玄機。

    寂靜的空間,時光流逝。當長久的等待無所收獲之際,沖動的雄烈開始沉不住氣,口中發出一聲低吼,宛如打雷般將其余之人從沉默中驚醒。

    熊眼一掙,雄烈瞪著蠶蛹張口長鳴,震耳的音波夾著可怕的破壞力,形成一道有形的風柱,直射蠶蛹的中間部位。

    狼王與姚云見此,都是驚怒不已,但二者誰也沒有阻攔,顯然他們也等得沒有耐心,想借由雄烈之手,試探一下這蠶蛹的動靜。

    強勁的音波破空而出,眨眼就沖撞在那密集的蠶絲上,將其狠狠的朝后推。

    只是讓在場之人意外的是,雄烈這一聲長嘯,其音足以裂石,但遇上那柔軟之極的蠶絲,卻絲毫顯露不出威力。

    并且,這蠶絲很是怪異,雖然透風但卻過濾了大部分的力道,使得有幸穿越第一層防線的氣勁,在撞上那蠶蛹表面時,只是微微晃了晃,几乎沒什么動靜。

    雄烈大感詫異,一嘯之后不再妄動,仔細觀看卻不見任何變化。

    狼王與姚云高度警惕,一會之后雙雙臉泛失落之情。

    天麟面無表情,探測波在雄烈長嘯之際,明顯的感應到了蠶蛹內出現了異常波動,仿佛某種力量正在蘇醒。

    那一刻,蠶蛹內的氣息變化復雜之極。

    天麟因為自身奇妙法訣的原因,有幸獲悉了這一切,并巧妙的將其連貫起來,于腦海中投射出一段影相,形成了一種特殊的修煉法訣。

    那法訣十分怪異,以天麟精通諸般法訣的實力,試了一下竟然無法修煉,這怎能不讓他驚奇?

    只是驚奇歸驚奇,天麟在嘗試失敗之后,迅速記下那法訣,然后將心思拉回了蠶蛹身上去。

    片刻,平靜的洞穴中傳來微微轟鳴,緊接著大地開始顫抖,蠶蛹開始鼓動,一股強橫的氣勢迷茫四方,逼得在場五人氣息急促,有一種身負大山的感覺。

    雄烈咆哮一聲,大喝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說時仰天長嘯,洪亮的聲音如巨雷天降,以音殺的方式,對抗著那股壓力。

    狼王見此冷笑一聲,矯健的身體彈射半空,張口吐出一道橘黃色的光華,脫口化為一道利箭,直射蠶蛹中央凸起最高的位置。

    這一箭耀眼之極,輕易就穿透了蠶絲的阻礙,......

    射中了蠶蛹的表皮。

    是時,只見光芒一閃,霹靂驚雷。

    那強勁的一箭產生了極大的震蕩力,可并沒有擊破蠶蛹的表皮。

    姚云比較冷靜,他看了天麟與新月一眼,悄然朝一旁退去,顯然在等待時機。

    新月察覺到了他的動靜,但卻沒有在意,只是靜靜的看著正在變化的蠶蛹,口中輕吟道:“天麟,你說破繭而出的天蠶,會是什么樣子呢?”

    天麟雙眼微瞇,似在考慮問題,心不在焉的道:“說不准,反正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那玩意。”

    察覺到他的異樣,新月回頭看著他,柔聲道:“想什么這般入神?”

    天麟楞了一下,隨即猛然清醒,訕訕笑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這第八層有這樣一只大天蠶,那第九層會藏著什么東西呢?”

    新月聞言一動,目光掃了洞內一眼,皺眉道:“這里沒有發現入口啊?”

    天麟笑道:“不用費心找,那入口就在天蠶身下。”

    洞中,蠶蛹的扭動越發明顯,那強大的氣勢也隨即暴增,逼得雄烈狂聲怒吼,狼王被迫墜地,姚云全力防御,天麟與新月迅速后移。

    五人中,新月的情況有些奇特,她根本沒有防御,就那樣坦然的站在那里,但卻好似不受那股氣勢的限制。

    天麟有些好奇,但他沒有追問,而是密切注視著天蠶的情況,等待著最后一刻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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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天蠶出世

時間,在狂野的風暴中匆匆過去。

    當洞內那股氣勢攀升到極限時,雄烈高大的身軀開始出現顫抖的痕跡,天麟與姚云也臉色驚變,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怖之情。

    狼王修為精深,防御方面有獨到之處,情況稍稍好些。

    新月臉色陰沉,體內真元高速運轉,心里卻在深思。

    眼下天蠶還不曾現身,光氣勢就這般驚人。

    稍后天蠶出現,這里的几人是奪寶還是在找死呢?

    “滋……”一陣蠶絲撕裂的聲音,宛如無形的光刀,于在場之人心中划下了一道深痕,讓他們無不高度警惕。

    洞中,那巨大的綠色蠶蛹此時破了一個數十丈的洞,一顆綠油油的腦袋緩緩伸出,一邊吃掉附近的蠶蛹皮,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很快,天蠶發現了新月、天麟五人,那雙看上去極不協調的小眼睛,閃爍著碧綠的幽光,給在場之人一種心寒的感覺。

    一會,天蠶便吃光了頭部附近的蠶蛹,露出了真實的身體。

    只見它體型驚人,長有數百丈,粗有數十丈,全身碧綠發光,身體成一節一節,表面上長滿了鋒利的尖刺,有些像刺猬。

    天蠶前行的速度緩慢無比,帶著滋滋的聲響很是刺耳。

    口中不時吞吐著蠶絲,輕易就能將附近的東西卷入嘴里。

    此刻,它正悠閑的吃著自己的蛹,將四周的天蠶絲吸入體內,絲毫也不在意那五個異類。

    狼王見此,暗自准備,打算那外圍的天蠶絲一去,它便發動攻擊。雄烈心思與狼王相似,它也正在調整狀態,隨時准備出擊。

    姚云默不作聲,他在觀察天蠶的習性。

    當天蠶吞掉一跳蠶絲之際,他整個人突然射出,宛如光箭一般,直射天蠶雙眼中間的位置。

    那一刻,狼王與雄烈同時察覺,雙雙怒吼咆哮,顧不得多等,一前一后的朝天蠶扑去。

    抬頭,天蠶看著沖來的三人,眼中幽光一閃,一股無形的殺氣迎面飛出,化為一張天網,在三丈外將三人攔截。

    是時,姚云身體一閃而逝,巧妙的穿越了那層天網,繼續朝天蠶射去。

    狼王與雄烈則不懂這魔門法訣,雙雙被彈飛出去,當場受傷不輕。

    天蠶對姚云的進攻有些驚訝,但卻并不在意,只是輕輕眨了一下眼眼睛,就見兩道綠光從眼帘中射出,形成一道純綠色的結界,攔下了姚云。

    與此同時,天蠶口中蠶絲急射如雨,輕易就籠罩住了整個前方,試探將姚云拿下。

    只是姚云乃魔門高手,在察覺到不對之際,眼中魔芒一閃,高度密集的精深攻擊瞬間擊中天蠶的大腦,對它產生了極大的威脅。

    低吼一聲,天蠶猛然后退,巨大的頭顱不住的搖晃,試圖擺脫這種攻擊。

    姚云趁此時機,閃開蠶絲的糾纏,人在半空巧妙一轉,再次朝天蠶的雙眼中間射去。

    就姚云分析,眼前的天蠶體型驚人,其他地方必然堅韌難傷,要想制服它唯有從最脆弱的腦部開始。

    這樣的猜測其實沒什么依據,不過天蠶的頭部還的確是它的脆弱之處,因而天蠶比較在意。

    這邊,狼王與雄烈迅速站起,粗略調息了一下便二次飛出,朝著天蠶攻去。

    前行中,狼王仰天長鳴,震耳的狼嘯含著可怕的音波,在山洞造成極強的破壞力,輕易就將四壁的岩石刮下厚厚一層石粉。

    趁此時機,狼王雙爪齊揮,數百道狼爪瞬間糅合,化為一道十丈大小的青色光爪,朝著天蠶背上狠狠抓去。

    雄烈選擇的方式與狼王相近,它也是先發長嘯,然后揮動雙掌,數不盡的掌影層層疊加,最終形成一道巨靈神掌,含著瑩瑩白光,......

    劈向天蠶的身體。

    三輪攻擊前后呼應,天蠶面對巨大的威脅。

    只是不知道是天性的緣故,還是別有原因,天蠶對此顯得不冷不熱,只是將頭一縮,來了個不聞不問。

    片刻,狼王與雄烈的攻擊射中天蠶的身體,它只是猛然顫抖了一下,但卻沒啥反應。

    至于姚云,他在臨近天蠶頭部之時,被一股無形的氣罩所隔,并沒有靠近。

    對此,姚云又驚又氣,急切間右手凌空高舉,隨即揮落,一道漆黑的光刃破空而下,劈在那氣罩之上,當即將其震碎。

    是時,天蠶眼睛一瞪,一股高度密集的意念之力夾著必殺執念,在姚云心神松懈的那一剎那,瞬間擊中他的中樞神經。

    那是一股浩瀚如海的無窮巨力,在侵入姚云大腦的那一刻,就開始破壞他的神經組織,使其難以組織有效的防御,從而一步步走向絕境。

    姚云受此重擊,當場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全力掙扎,憑借堅強的意志頑強反抗,欲要驅逐天蠶的可怕意識。

    只是姚云并不知道,天蠶看似愚蠢,實際上極其聰明,它已有超過三千年的修為,實力駭人之極。

    再者,傳說中的天蠶有著變幻莫測之力,它此刻只是以最初的形態在欺騙敵人。

    可惜姚云自以為聰明,誰想反落得生不如死。

    掙扎隨著時間逐漸降低,當姚云的大腦被攻占之后,他很快就成了天蠶的食物,被生生的吞進了肚子里。

    那一幕,新月與天麟都震驚之極,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樣一個魔門高手,三兩下就死在了天蠶手里。

    狼王看到這一幕,心頭頓生警惕,身體迅速后退,怒視著那龐大而斷敵人。

    雄烈生性剛毅,兩次進攻都白費力氣,這讓它心頭怒極,完全忘記了顧慮。

    后退數尺,雄烈看著天蠶那巨大的身軀,暴喝道:“這一次我看你如何防御!”

    說時全身力量匯聚雙臂,絢白的光芒如龍繞體,在它的控制下猛然拍在地上,頓時大地震顫,山搖地動,整個洞穴開始出現垮塌的痕跡。

    狼王見此怒吼不已,恨聲道:“可惡的雄烈,你竟敢毀我洞府,我饒不了你。”

    雄烈根本不予理會,口中狂吼道:“今天制服不了你這個長虫,我就不離此地。”

    新月搖晃著身體,拉著天麟道:“現在怎么辦,我們是繼續觀看,還是先行離去?”

    天麟臉色嚴峻,沉聲道:“不急,先看看天蠶的反應。我發現著家伙聰明得很,絲毫也不見它有驚慌之色。”

    洞中,天蠶感應到當前的形式,巨大的身軀突然一甩,夾著無可抵御之力,朝著北極熊撞去。

    雄烈見此,匍匐的身體凌空一轉,一邊借機翻滾朝后退去,一邊利用每一次著地的機會,雙掌灌入大量的真元,以加速山洞的毀滅進程。

    狼王對此憤怒之極,本想出手阻止,可眼看山洞即將毀滅,也只得懷恨在心,考慮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巨尾甩過,整個山洞立時崩潰,大塊大塊的石頭紛紛垮塌,逼得狼王狂聲厲吼,既恨又怒,但卻不肯離去。

    天麟與新月快速閃避,一邊發出防御氣罩,一邊留意著上方的巨石,情形頗顯狼狽。

    雄烈躲過了天蠶的攻擊,但卻被一塊巨石擊飛,當場重傷吐血,不過馬上就翻身而起。

    天蠶微微低鳴,似在留戀,又好似有些得意,在整個山洞即將完全垮塌之際,龐大的身軀突然倒卷而上,并猛然伸長,一舉撐破了七層洞穴,直接打通上方的通道,身體騰空而起。

    那一刻,天麟看著天蠶的身影,驚呼道:“好邪門,這般大的身體它能輕易飛出......

    ,這簡直不可思議。”

    新月顧不得這些,催道:“快走,遲了就會被埋在這里。”說完飛身而起,緊隨狼王與雄烈之后,從上方的破口處飛離。

    天麟沒有離去,而是來到天蠶之前所在的位置,找尋第九層洞穴的入口。

    很快,整座冰山因為被天蠶從中貫通,加上雄烈之前的破壞,出現全面坍塌。

    數不盡的石塊如雨而下,根本沒有空隙讓天麟閃避。

    對此,天麟早有算計,周身白光一閃,冰神訣瞬間在身外結下一個密閉的冰窟,以堅硬的寒冰強行將那些碎石、破冰阻隔于外,以保留足夠活動的區域。

    天麟的做法其實危險之極,好在他的冰神訣神妙無方,這才安然避開這一劫。

    出了洞穴,新月還沒顧得上查看天麟的情況,就被那天蠶所吸引。

    原來,天蠶在捅破冰山之際,就驚動了林帆與玲花。

    他二人初見那龐大的軀體,還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心里震驚之極。

    可稍后一想不對,這么大的一個家伙從冰山中竄出,那新月與天麟豈不危險?

    想到這,兩人十分焦急,立馬沖上云霄,一邊打量著那巨大的怪物,一邊發出探測波,搜尋著新月與天麟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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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遺留后患

稍時,天蠶便沖天而起,露出了全貌,看得林帆臉色大變,玲花驚叫不已。

    緊接著,狼王與雄烈也飛射而起,雙雙怒吼咆哮,朝著那天蠶攻去。

    玲花見狀,驚呼道:“師兄,我們要不要出手?”

    林帆看著那體型笨拙的天蠶,搖頭道:“這家伙雖大,但似乎不靈活,用不著我們出……”

    手字還沒出口,林帆便猛然一頓,掙大著眼睛駭然的看著眼前的情形。

    那一刻,只見數百丈長的天蠶自動縮小,眨眼就變成一條三丈左右的蠶虫,宛如靈蛇一般,閃避著狼王與雄烈的攻擊。

    同時,變小了的天蠶全身綠光隱現,每閃動一次就會射出數以千計的細小蠶絲,反擊狼王與雄烈。

    就林帆與玲花觀察所見,狼王與雄烈都十分顧忌天蠶發出的綠色蠶絲,每當蠶絲射來之極,二者都會全力閃躲,不敢硬接。

    同時,為了更加有效的對付天蠶,狼王與雄烈竟然摒棄前嫌,兩者聯手進逼。

    此刻,狼王怒吼一聲,矯健的身體一晃而逝,瞬間就出現天蠶頭上,雙爪猛然一抖,立時變成血紅色,給人一種煞血驚魂的感覺。

    注視著天蠶,狼王眼中露出陰毒之色,血紅的雙爪微微一晃,就發出三百二十四道光爪,彼此交錯穿插,在它的催動下,夾著炙熱的火焰,籠罩住天蠶整個方面的區域。

    與此同時,雄烈也發動了至強一擊。

    只見它迅速來到天蠶下方,厚實的雙掌朝天一舉,夾著几百年修為所得的寒冰之氣,以及千年人參的精華之力,試圖將天蠶凝固在半空里。

    面對狼王與雄烈的冰火雙重攻擊,天蠶顯得有些局促。

    畢竟它剛現人間,實力雖然強大,但在作戰經驗方面卻遠不如狼王與雄烈,是以內心不免焦急。

    另外,狼王的烈火攻擊也是一個主要原因,因為天蠶先天就對烈火有一種恐懼。

    這樣一來,雙重威脅之下,它再次變身,細長的身體卷成一團,在一道綠光閃過之后,竟然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是之前被天蠶吞噬的姚云。

    變身之后,中年男子雙眼微瞇,一股可怕的精深異力瞬間擊中狼王與雄烈,將二人彈退。

    同時,他身體一動人如鬼魅,瞬間就避開了烈火、寒冰的攻擊,出現林帆與玲花的頭頂。

    傲然而立,中年男子全身洋溢著逼人霸氣,一雙黑色的眼睛不時閃爍著陰森的綠光,正冷酷的看著狼王、雄烈、林帆、玲花與新月。

    “你到底是誰?”輕喝一聲,新月自驚訝中清醒,迅速來到林帆與玲花附近。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新月,笑得有些邪異的道:“之前是你打開第八層洞穴的結界,我才得以又見天日,這個恩情我將來會必定還你。至于我,你喜歡就叫我天蠶,不喜歡就稱呼我姚云,反正就是一個稱呼而已。”話落邪魅一笑,整個人瞬間就消失無影。

    新月急呼道:“天蠶,你站住……”

    焦急的聲音沒有留住遠去的身影,天蠶就這樣神祕的來,神祕的去。

    誰也猜不透,它究竟有多少實力,會給人間帶來怎樣的結果?

    見新月一臉失意,林帆追問道:“師姐,天麟呢,他怎么沒有與你一起?”

    新月聞言一驚,猛然驚醒道:“不好,他被壓在了冰山下。”

    玲花大叫道:“什么,天麟被壓在下面了?我們快去救他,他不能有事的!”

    滿心的憂慮化為了哭泣,玲花哭喊著朝塌陷的冰山扑去。

    林帆與新月也滿臉憂慮,顧不得其他事情,焦急的朝天麟所在的位置飛去。

    地面,狼王與雄烈受傷不輕,二者稍作調息......

    便翻身而起,仇恨的看著彼此。

    狼王一臉恨意,厲聲道:“雄烈,本王以前一直慈悲為懷,處處讓你。現在你竟害得我谷毀狼散,這筆帳我豈能繞你。”

    雄烈冷哼道:“你不要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今天的事情歸根結底也只能怨你自己。你若不貪圖九重天內的寶物,一心想開啟那第八層洞穴的結界,又豈會放走天蠶,鬧得如此下場?”

    狼王吼道:“住嘴,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原本這里寧靜和平,是你打破了這里的安定,糾纏了數百年之久,害得本王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敢推卸責任?”

    雄烈吼道:“我沒有推卸責任,你要是不服就沖我來,反正我們也不在乎多這一筆。”

    狼王氣道:“來就來,今天本王非要與你把帳算清楚。”

    雄烈冷然一笑,諷刺道:“好啊,我隨時奉陪。只是你那忠心的青狼,他現在恐怕是不怎么好受吧。”

    狼王聞言一愣,隨即怒罵道:“雄烈,這筆帳我們先記住,早晚有一天我要找你討回來,哼!”話落飛身而起,狼王朝著那片倒塌的冰山飛去。

    雄烈冷笑一聲,折身來到五頭北極熊身邊,帶著它們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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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呼呼吹起,帶著几分蕭殺之氣,彌漫在天翼峰附近。

    半空中,徐靖怒視著青竹居士,英俊的臉上布滿寒氣。

    作為此次行動的負責人,納西木的死徐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元凶就在這里,如何為師弟報仇,那將是他這個作師兄最在意的事情。

    頭頂,長劍盤旋,劍氣如雨,一層層赤紅的劍芒由上而下循環流動,不但起到保護的作用,還顯露出徐靖心中的怒氣。

    置身于青竹陣內,青竹居士陰笑不已。

    以他多年的修為與經驗,早就看出徐靖只是一個雛兒。面對這樣一個敵人,他有自信輕易擺平,是以毫不擔心。

    外圍,狂刀與幽無常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雪春與玄雨卻滿臉擔心。

    時間,在沉默過去。當徐靖心頭的怒氣忍無可忍之際,他發動了攻擊。

    是時,只見徐靖大喝一聲,右手一領劍訣,頭頂的長劍在他的控制下呼嘯飛出,夾著赤紅的烈陽真氣,直射青竹居士。

    冷哼一聲,青竹居士右臂一揮,身外的青竹快速移動,在正前方匯聚成一道青竹盾,迎上了徐靖的一擊。

    初次交戰,兩人只是試探的攻擊。那赤紅劍芒撞在青竹盾上,發出一連串的火花,還傳出几分金鐵之聲。

    一擊得手,徐靖對青竹居士的修為有了初步的了解,當即右手一招收回長劍,身體凌空竄起。

    升至五丈位置,徐靖手中長劍一揮,震動間一百七十六劍呼嘯而出,夾著刺耳驚魂的劍嘯,宛如九天驚雷,出現在青竹居士的頭頂。

    輕蔑一笑,青竹居士譏諷道:“小子,這點小把戲你還是趁早收起,別在這里丟人。”

    說時右手一舉,青光突現,一朵青色的云兒凝結成光壁,硬接了徐靖一擊。

    剎時,兩股力量的交匯處強光耀眼、狂風四起,震耳的霹靂動蕩人心。

    徐靖一劍擊實,右臂傳回極大的反彈之力,這讓他心里明白,青竹居士有著不弱于自己的實力。

    為此,徐靖劍式一轉,整個人頭下腳上,雙手......

    持劍高速轉動,以旋轉下沖之勢,發動了第三輪攻擊。

    這一次,徐靖施展出了九層實力,轉動的身體如陀螺下墜,在半空形成一道凝實的龍卷風柱,配合手中赤紅的劍柱,直取青竹居士頭頂。

    感應到這一擊的強勁,青竹居士頓時收起輕視之心,身體凌空一轉,以逆向旋轉的方式,匯聚身外的青竹光芒,形成一道翠綠色的光柱,迎上了徐靖的赤紅劍影。

    三次交鋒,實力遞增。配合高速轉動所產生的離心力,徐靖與青竹居士之間,先是劍光竹影交織一體,緊接著霹靂震天,火花四射。

    一團擴散的光輪瞬間破碎,夾著悶哼與慘叫聲,傳入觀戰之人耳朵里。

    這一擊,徐靖從天而降占了優勢,再配合自身不弱的實力,以微弱的差距強行壓下了青竹居士的反擊,將其震落于地。

    當然,徐靖也被反彈之力傷得不輕。

    可他毫不在意,迅速穩住身體,冷喝一聲又展開了第四次攻擊。

    這時,青竹居士才剛剛站穩,還沒緩過氣,漫天密集的劍芒便如暴雨臨頭,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怒吼一聲,青竹居士的身體迅速一蹲,右手青竹一揮,密集的竹影如劍飛射,倉促間迎上了徐靖的攻擊。

    是時,青竹居士的反擊迅速破碎,他趁著這一絲空隙狼狽后移,左手一拍地面,整個人騰空而上,暫時躲開了襲擊。

    徐靖見此,攻勢不停,口中諷刺道:“滋味怎么樣?很舒暢吧。”

    青竹居士恨聲道:“小子,不要得意,剛才是老夫小瞧了你。現在老夫你就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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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青竹居士

青竹一松,雙手扣訣,一股陰森而冰冷的氣息自青竹居士身上流露,眨眼就籠罩在數百丈范圍內,讓徐靖與觀戰之人都感到十分吃驚。

    冷哼一聲,青竹居士怒目圓睜,扣訣的雙手猛然前推,驅使著胸前的青竹杖呼嘯飛出,在半空化為一頭數丈大小的青龍,夾著震天怒吼,朝徐靖扑去。

    看著這一幕,徐靖臉色冷靜,手中長劍一抖,一陣密集的劍吟破空而出,壓下了青龍的咆哮聲。

    隨后,徐靖右臂急揮,施展出騰龍谷絕技“飛雪劍訣”,只見數百道劍芒夾著晶瑩如玉的冰芒,在半空形成一片冰雪區域,一邊攻擊那青龍,一邊將其困在里面,試圖將它封印。

    陰森一笑,青竹居士趁著徐靖對付青龍之際,身體突然拉近,不帶一絲聲響,揮手就是一掌直取其心。

    徐靖靈識敏銳,雖是第一次真正對敵,但在師叔祖寒鶴與田磊的教導下,早已身具丰富的作戰經驗,不待青竹居士臨身,人便巧妙的橫移數尺,左手中指凌空一彈,發出一束無聲無息的飛雪劍氣。

    “小子,不錯啊,挺機靈的。”青竹居士說話間,身影豁然拉長,不但避開了徐靖的偷襲,還幻化出八道分身,在徐靖詫異的眼神中,朝他發動攻擊。

    面對這一幕,徐靖心神一震,暗罵了一聲老滑頭后,手中長劍橫掃,雙腳一旋整個人如陀螺般,在旋轉的過程中,成百上千的劍影層層發散,形成一輪密集的劍幕,宛如防御結界一般,隔絕著青竹居士的攻擊。

    八道朝內沖去的身影,與數百道朝外擴散的劍影相遇,雙方各展所長、激烈撞擊,數不盡的火花夾著金鐵之聲,此起彼伏源源不絕。

    那是一個持續的過程,也是一個強弱對比的過程。

    這期間,徐靖的劍芒含著極強的震蕩力,一次次將青竹居士的身影彈飛。

    然而青竹居士人老成精,并沒有輕易放棄,而是一次次的反扑,直到徐靖的劍勢轉弱,這才猛提真元震碎他的劍幕,一掌印在徐靖胸前。

    臨胸的一掌含著可怕的破壞力,還不曾印實,徐靖便心神大震,迅速選擇了后退。

    然而此時此刻,他被動的后退速度,又怎能比得上青竹居士那必殺的一擊?

    慘叫,從徐靖口中響起,鮮血,在半空中留下痕跡。那一掌威力驚人,含著青竹居士八層修為,當場將徐靖轟飛。

    “徐師兄!”驚呼聲中,玄雨放下手中的尸體,如箭一般沖向墜落的徐靖,接住了他的身體。

    外圍,狂刀有些失意的道:“沒意思,兩下子就了事了。”

    幽無常嘿嘿笑道:“別急,慢慢看,這種事情一般不會這么快就玩完的。”

    狂刀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道:“你說得也對,這小子雖然受傷,但還有實力反擊。”

    半空,青竹居士靜立不動,口中發出刺耳的陰笑聲:“小子,姜還是老的辣,你太嫩了些。”

    地面,徐靖躺在玄雨懷中,微微咳嗽了几聲中,整個人立馬翻身而起,怒視著上方的敵人。

    嘴角,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可徐靖沒有理會,他只是恨恨的瞪著青竹居士,語氣冷酷的道:“不要狂妄,生死之戰受點傷,那不代表輸贏。接下來我要讓你知道,騰龍谷門下弟子不是任人欺負之輩。”

    話落彈身而起,徐靖升到青竹居士相等的高度,眼神中含著冰一樣的無情。

    陰冷一哼,青竹居士喝道:“小子,用不著把眼睛鼓得像牛眼睛似的,你想殺老夫就拿出點本事。以你剛才那點表現,老夫勸你回家多學几年再來也不遲。”

    徐靖冷酷道:“用不著再學,要殺你并非......

    難事。”

    事字還在嘴邊徘徊,徐靖的身體便如蛟龍般敏捷,一閃就出現在青竹居士身邊。

    揮手,出劍,寒光電閃。

    這一刻,徐靖宛如變了個人似的。

    手中長劍寒氣爆射,瑩白的劍光中,几絲閃爍不定的劍芒如柔風細柳,看似無力卻飄忽不定,籠罩著青竹居士的全身要害。

    驚呼一聲,青竹居士滿臉駭然,厲聲道:“可惡的小子,你原來在扮豬吃老虎,老夫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話間,青竹居士快速閃動,時而左轉,時而右移,正展開玄妙的身法在回避。

    徐靖眼神不變,冰冷的寒意如一把利劍,深深的插入青竹居士的心間。

    這一刻,面對敵人的閃避,徐靖嘴角泛起了一絲冷酷的笑意,右手長劍持續攻擊,左手掌心卻發出一束白色的光華,如一條彩帶般,在四周穿梭交錯,很快就編織成了一張由寒氣構成的束縛之網,一步步凝固附近的空間,使得青竹居士的身法逐漸緩慢。

    察覺到這一點,青竹居士心頭大震,眼中露出凝重之色,手中青竹一揮,成片的綠影迅速散開,在四周布下一個防御結界,隔絕著寒氣的入侵。

    趁此,青竹居士彈身而起,在升到三丈高時又猛然折回,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整個人化為一頭青面獸,發動猛烈的攻擊。

    徐靖雙眼微瞇,揮出的長劍突然收回,抱于懷中雙手握緊。

    隨后,徐靖腳底發勁,身體凌空而轉,呼嘯的旋風托著他的身體激射天際。

    那一刻,徐靖全身閃爍著赤紅的光華,整個人在射出的瞬間,由于速度太快,就宛如光化一般,長虹貫日,直破天宇。

    是時,徐靖懷中的長劍順勢高舉,匯聚了他全身之力,眨眼就與當頭而下的青面獸撞在一塊,雙方初一相遇便瞬間激化,爆破的火花夾著震天的霹靂,一舉將方圓數十丈空間籠罩其內。

    這一擊,剛猛絕倫,來得快去得急。觀戰之人都還在留意那爆炸位置的光云變幻,交戰的兩人就已然各自彈飛。

    是時,徐靖臉色陰沉,嘴角再次溢出血跡,口發悶哼之聲。

    青竹居士情況大異,只見他衣衫破碎,鮮血淋漓,口中慘叫嘶吼,眼神灰暗而又帶著無窮恨意。

    “好,徐師兄好樣的!”回過神來,玄雨大聲叫道。

    狂刀眉頭微皺,看了徐靖一眼,隱約有些意外。

    幽無常陰笑道:“有點意思,看來騰龍谷的確不負它冰原三大門派之首的虛名啊。”

    狂刀冷然道:“不要太早下結論,青竹居士可不是省油的燈,一旦他發起狠來,這小子多半要倒霉。”

    幽無常嘿嘿笑道:“那就要看他們誰更狠了。”

    凌空后翻,徐靖穩住身體,目光直逼青竹居士,口中發出陰冷之極的聲音。“我說過,今天你要為我師弟償命。”

    青竹居士跌落在地,披頭散發的他神色猙獰,怒視著半空的徐靖,吼道:“小子,這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后悔!”

    說完身體一挺,重傷的身體似乎瞬間重生,爆發出一股狂野的力量,在四周產生高速移動的風柱,穩穩的將他的身體托起。

    停止上升,青竹居士陰毒的看著徐靖,殘酷道:“之前老夫看在騰龍谷的份上不想殺你,可現在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就不要怨恨老夫心狠。”

    說時右手一拂,之前交戰中彈飛的青竹自動飛回,圍繞著他轉動不息。

    徐靖神色冷靜,無情的道:“從你出手殺死我師弟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注定有一方要死在這里。現在,你就拿出你的實力,為了活命而努力吧。”

    右手一翻一轉,長劍猛然一顫,發出一......

    連串的劍吟,直逼青竹居士。

    厲吼一聲,青竹居士恨聲道:“好狂妄的小輩,老夫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獨門法訣——青竹索魂。”

    右臂一舞,青竹飛出,在他的控制下,那條看似不起眼的青竹杖突然生出綠葉,并自動幻化,眨眼就變成了數以千計的綠竹,以快的驚人的速度出現在徐靖身外,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

    剎時,萬千的綠竹生根發葉,那些竹根、竹葉就像是無數的觸手,迅速的將徐靖包裹在內。

    如此怪異的攻擊,徐靖還是初次相會,心里不免驚奇。只是依照青竹居士之前的表情與語氣,徐靖明白這玩意不僅僅好看,還一定藏著厲害的殺招在內。

    有鑑于此,徐靖在摸不透敵人的情況下,首先在身外布下了寒冰結界,以極寒之氣所凝結的冰塊,凝固那些竹根竹葉。

    完成了防御,徐靖開始反擊。

    為了不破壞自己布下的寒冰結界,他選擇了最常用的冰凍之法,迅速將寒氣擴散,將那些綠竹冰封在冰塊里。

    冰封是一種物理攻擊,對于青竹這種五行屬木的法器,正好能夠很好的克制。

    只是青竹居士的攻擊,并非表面上那么單純。

    它除了迷眼的幻象之外,還蘊含著生生不息的堅毅之力,能夠在不知不覺間,以寂靜無聲的方式破壞敵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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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因禍得福

此刻,徐靖就面臨著這個問題。

    原本他以為寒冰可以封印綠竹的攻擊,可實際上它所發出的寒冰,只是暫時的封印了一剎那,稍后那綠竹就像是土壤里的小草一樣,緩慢但卻有效的撐破了徐靖的防御冰層。

    察覺到這一情形,徐靖劍眉微皺,略微思索之后,迅速收回寒冰之氣。

    這一來,少了冰層的阻礙,那些竹根竹葉立馬卷住了他的身體,奮力的想要將他勒死。

    青竹居士看著此番情形,忍不住大笑道:“小子,你死定了!”

    外圍,狂刀搖頭道:“可惜啊,他不懂其中的厲害關系。”

    幽無常沉吟道:“不好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被困綠竹之內,徐靖冷然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話落周身紅光一閃,赤紅的火焰環繞體外,發出滋滋的聲響,正焚燒著那些竹根竹葉。

    青竹居士不屑一哼,譏諷道:“小子,你若以為尋常的烈火就能焚毀我的青竹,那你就錯了。”

    徐靖聞言一驚,此時的他已然察覺到不對,因為那些纏住自己身子的竹根,不但收緊的力量極大,更為可怕的是,它們含著侵魂蝕骨的氣息,輕易就滲透了他的經脈,吞噬著他體內的靈氣與修為。

    危險來臨,徐靖驚怒不已,當即轉換運行的法訣,在體內施展騰龍谷的“玄寒陰煞”法訣,自行封閉經脈,以阻止外力的入侵。

    在體外施展“烈陽真火”法訣,加速焚毀青竹的法體。

    這一刻,徐靖充分展現出了一個高手的實力,將他八年來在冰火洞天所學的法訣巧妙糅合,有效的緩解了危機。

    輕咦一聲,青竹居士皺眉道:“小子,看來你師傅在你身上花費了不少心血,無怪你這么自信。只是遇上我青竹居士,你就注定要倒霉。現在我就讓你嘗試一下死亡的滋味。”

    說話間,青竹居士雙手在胸前捏了一個法訣,全身綠光一閃,一股青靈之氣直射徐靖,正好擊中那綠竹。

    剎時,只見綠竹光華大盛,成片的綠光迅速收縮,露出青竹杖的本體,一端就牢牢的纏住徐靖。

    青竹居士右手一指,口中暴喝道:“青竹分,殘破魂,青竹聚,無命人!”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那根青竹杖瞬間分化,宛如數百道劍影,由上而下劈在徐靖的身上,當即便鮮血飛濺,慘叫突起。

    這一幕僅眨眼而已,下一刻,那分化的青竹杖猛然合一,纏住徐靖身體的一端,突然泛起血紅的光芒,竟然在瘋狂的吸食徐靖的鮮血。

    身體一顫,徐靖英俊的臉上露出撕心裂肺的表情,口中厲吼刺耳,淒涼無比。

    玄雨與雪春見此,雙雙朝徐靖扑去,准備營救。

    可青竹居士早有提防,身體一閃便攔下二人,揮掌將其逼退。

    面對生死,徐靖痛得忘了一切。

    那一刻,他一心想要擺脫困境,一股強烈的執念,催動著他體內強大的真元,開始作出反擊。

    起初,反擊之力微弱無比。

    可片刻之后,就宛如山洪暴發,以成倍的速度快速攀升。

    這一點說來有些出奇,可實際上也并非沒有原因。

    簡單來講,徐靖在騰龍谷冰火洞天呆了八年,其間連續不斷的承受寒冰、烈火的考驗,身體內蘊藏了大量的冰火之力,但卻一直無法將其融合為一。

    現在,徐靖面臨生死浩劫,在劇痛的刺激與求生的欲望下,體內的兩股力量開始融合,最終爆發出驚人之力。

    狂吼一聲,徐靖的身體突然血光刺目,一股至陽至剛,急速跳動的氣息,一下子就將那青竹杖彈開出去。

    擺脫了困境,徐靖仰天長嘯,其音穿云裂月,宛如......

    天雷隕落,重重的敲打在眾人心里。

    風,突然吹起,云,瞬間遠去,太陽發出亮晶晶的光芒,籠罩在徐靖身上,將他襯托得有如戰神。

    狂刀眼中流露出炙熱的眼神,幽無常口中發出微弱的驚疑聲。

    交戰的三人猛然驚退,詫異的看著徐靖。

    青竹居士臉色陰沉,一股不祥之兆在心頭升起,讓他有些心緒不寧。

    低頭,徐靖看著敵人,眼神冰冷無情,不帶一絲波動,就好比在看一個死人。

    青竹居士心神大驚,慌忙避開他的眼神,羞怒道:“小子,你運氣不錯。”

    徐靖冷傲的道:“我運氣好,你可就要倒霉。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騰龍谷的絕技。”

    右手高舉掌心朝天,發出一道赤紅的火焰,在頭頂形成一片光云。

    地面,遺落的長劍呼嘯飛起,在徐靖的意識控制下,繞著他盤旋而上,劍身由紅轉白,隨后由白轉紅,時而烈火飛騰,時而雪花飄零,在他四周形成一幕奇異的景色。

    青竹居士不敢大意,恨聲道:“來就來,老夫難道還怕你?”

    雙腿一收,凌空盤坐。

    青竹居士雙手御訣,召回遺落的青竹杖,口中念念有詞。

    身外,狂風吹起,一團無形的氣罩出現在他的身外,只一會就變成了綠色。

    頭頂,青竹杖盤旋不已,每轉動一圈就發出一輪光波,源源不斷的朝下延續,以保護他的身體。

    真正的一戰即將來臨。

    這時候,徐靖全身氣勢外放,其堅定不移的決心,堅忍不拔的意志,瞬間就彌漫四方,使得數十里方圓內,都能清晰的感應到這股霸氣。

    遠處,兩股氣息感應到這里的動靜,眨眼就破空而至,出現在交戰圈外,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來人一男一女,那男子三十出頭,一張文靜的臉上挂著几分親切,隨身攜帶著一把長劍作為兵器。

    那女人四十六七,姿色中等但卻笑容陰森,腰間挂著一只銅鈴,微微發出清脆的鈴聲。

    狂刀一見二人,臉色微冷,哼道:“想不到玉劍書生與崔鈴姑也跑來湊熱鬧,真是稀奇事。”

    淡然一笑,那文靜的玉劍書生道:“北國風光奇特,來此一游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崔鈴姑瞪著狂刀,不滿道:“你西北狂刀都能來,我崔鈴姑有何來不得。再者,還有幽無常與青竹老兒,他們都沒有說什么,你橫什么橫?”

    狂刀冷然道:“北國又不是我家,你愛來便來,我難得理你。只是這里也不是中土,你們想來這里討便宜,也得問一問冰原的主人才行。”

    瞟了一眼徐靖與玄雨、雪春,崔鈴姑輕蔑道:“就他們几個小毛孩,恐怕還沒有出師。”

    狂刀哼道:“不要瞧不起別人,你看看青竹老鬼的模樣,就知道這冰原也非善地。”

    專心一志,不理外事。

    徐靖牢牢的鎖定青竹居士,見他在發現來人時,心神出現了一絲波動,立時便抓住時機發動攻擊。

    “飛雪劍,劍飛天,化為冰雪掩人間。”右手一揮長劍飛天,那把原本普通的劍,在得到徐靖的真元加持之后,頓時劇烈顫抖,一邊散發出璀璨的光彩,一邊發出龍吟長嘯,于半空盤旋一圈后呼嘯而下,直射青竹居士。

    這一劍簡單之極,沒有任何變化,但卻夾著徐靖滿心的殺氣,有著無堅不摧的霸氣。

    青竹居士雙眼微瞇,口中暴喝一聲,頭頂的青竹在他的控制下突然加速,眨眼就幻化出數百道青影,朝著那一劍飛去。

    剎時,二者相遇,火花飛濺,光芒如雨,刺耳的異嘯述說這一擊的威力。

    劍身一頓,長劍彈起。徐靖的攻擊被青竹居......

    士震退。對此,徐靖毫不在意,口中冷喝道:“飛雪影,白一片,一切邪惡皆不見!”

    縱身而起,巧妙的接住半空的長劍,隨后右臂一振,一連串的劍影呼嘯急刺,凝結成一輪由數百年劍芒組成的劍柱,出現在青竹居士頭頂。

    右手一抬,青竹居士握住飛落的青竹杖,身體就地一轉,整個人立時光化,附加在那青竹杖上,使其化為一箭,直破蒼天。

    劍柱與青色的光箭眨眼撞在一塊,雙方高速碰撞,瞬間激化,眨眼就凝結成一顆光球,轟然一聲發生爆炸。

    是時,可怕的破壞力狂卷四野,將徐靖彈退。

    然青竹居士那必殺的一箭,卻只是前行之勢一頓,隨即便恢復正常,直射徐靖身體。

    察覺到危險,徐靖不閃不避,英俊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雙手握劍高舉,暴喝道:“飛雪凌天,冰凍大地,聖潔一劍,破邪斬金!”

    長劍低鳴,白光匯聚,一股撼動天地之力,在這時候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附加在徐靖頭頂的長劍之上,使其爆發出百丈劍柱,夾著冰原至寒至聖之氣,在他的控制下狂斬而落,狠狠的劈中那射來的一箭。

    這一劍威力絕倫,徐靖將玄寒陰煞法訣發揮到了極限,以長劍為媒介,納四方冰雪之力,配合飛雪劍訣,發出了至強至堅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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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手刃仇敵

是時,銳利的光箭與飛雪劍氣相遇,兩股不同性質的力量高速撞擊,眨眼就激化、異變,產生毀滅之力,從交匯處朝四周散去。

    爆炸,連綿延續,毀滅的氣勁如巨浪滔天,將附近數十丈空間完全籠罩,形成一片絕殺區域,不時可見閃電飛過,驚雷響起。

    四周,觀戰之人受爆炸的影響紛紛后退,各自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一會,場中的煙霧逐漸散出,露出了徐靖的身體,他正手握長劍,臉色蒼白的懸浮于半空里。

    青竹居士不見人影,只有半截青竹漂浮在徐靖前方三丈外,不時可見其微微搖晃。

    凝望著那節青竹,徐靖暗淡的眼神中依舊含著冰冷的殺機,冷酷的道:“我說過,要殺你。”

    “小子,你狠,老夫的確小看了。不過以你心在的情況,你根本殺不了我。”

    青竹上傳出青竹居士的聲音,帶著滿腔的恨意。

    緩步前移,徐靖周身紅光浮現,腳底飛出一蓬烈火,托著他的身體直逼那青竹而去。

    “殺人者,人恆殺之!你殺了我師弟,就注定你無法活著離去。受死吧!”

    長劍高舉,徐靖沒有馬上出擊,但胸中的那股怒氣與殺氣,卻轉化為了一道無形的壓力,牢牢的將青竹鎖在原地。

    察覺到難以逃避,青竹居士不由老羞成怒,豁出去的吼道:“小子,想滅我,你也別想活命。”

    話落青竹一顫,表面浮現出一股暗綠色的光芒,化為了一顆厲鬼的頭像,竟是那青竹居士。

    陰森的瞪著徐靖,青竹居士的魂魄狂聲嘶吼,其恐怖的聲音令人心顫,讓人全身都寒毛豎起。

    徐靖眼中閃動著殺機,冷傲而自負的道:“孤魂殘魄,你以為你還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右臂一揮,長劍龍吟,震魂攝魄的劍嘯夾著赤紅的血芒,在飛出劍尖的那一刻瞬間拉長,就好像要追回曾經失去的某樣東西。

    那樣的速度驚人之極,那樣的一劍不堅無催。

    剎時,劍光閃過,慘叫突起。

    青竹居士還沒來得及閃避,就被這一劍透體而過,震碎了魂魄,夾著滿心的不甘與怨氣,消失在了寒風里。

    冰原之行,在青竹居士而言,原本是為了某種目的。可結果卻落得客死異地,這豈是他事先所能夠預料的事情?

    原本,青竹居士有著強過徐靖的實力,可世事難料,誰說實力強就一定取勝呢?

    回身,徐靖冷漠的看著觀戰之人,周身流露出一股堅定無畏之氣,冷冷道:“冰原是一個寧靜之地,各位若是路過冰原,我們并不干涉。可誰若想在冰原生事,破壞這里的寧靜,我騰龍谷便絕不允許!”

    玄雨與雪春迅速靠近,兩人警惕的看著觀戰之人,提防他們對徐靖不利。

    狂刀看著徐靖,冷漠道:“小子,說話不要這么大的口氣。這次你殺了青竹居士,那純屬運氣。若是重來一次,死的必然是你。”

    徐靖冷哼道:“死人是沒有第二次,你若不服氣,可到騰龍谷一行,到時候必不讓你失望就是。”

    狂刀怒哼一聲,凝望了徐靖片刻,喝道:“若非你有傷在身,我今日定要教訓你!”

    徐靖反駁道:“有傷我也不怕你!”

    狂刀氣急,怒目圓睜,剛欲開口卻被一旁的玉劍書生攔截。

    “莫要動氣,以你狂刀的身份,若是此刻出手,必然落人口實,那豈不有損你的聲威。”

    扭頭,玉劍書生對徐靖遞了一個眼色,勸解道:“修道之人隨意慣了,你也切莫太執意。現在你還是先回去,洞中那人還有一口氣,可不要耽誤了救人的時機。”

    徐靖聞言臉色稍好,輕聲道:“謝謝......

    閣下好意提醒,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玉劍書生淡然道:“在下楚文新,人稱玉劍書生,來自除魔聯盟。”

    徐靖臉色一變,連忙換了種語氣道:“原來是除魔聯盟的楚大俠,失敬。”

    不遠處,崔鈴姑哼道:“小白臉就會拉關系,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

    幽無常嘿嘿笑道:“這與小白臉沒有關系,關鍵是除魔聯盟的名氣。好戲已完,去也……”說完一閃而逝,消失無影。

    狂刀見他離開立馬追去,但在走前卻瞪了徐靖一眼,顯得心有怨氣。

    崔鈴姑見此,略微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而去。

    看了一眼離去的三人,玉劍書生對徐靖三人道:“無需多禮,我此行是為了追查這些人的目的,待掌握情況之后,若對冰原有影響,我會設法通知你們。這些人修為精深,且來歷神祕,你們以后切不可貿然招惹。好了,現在我得走了,不然跟丟了就不好找人了。”說完身影一晃,眨眼就消失無影。

    玄雨驚奇道:“好厲害,他剛才離開時所施展的法訣,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空間跳躍?”

    徐靖沉吟道:“這個我也說不准,但此人的修為確實玄奇。都說中土地大物博,有無數奇人異士,看來這除魔聯盟還真的是藏龍臥虎之地。”

    雪春道:“那是自然,不然又豈能號稱中土第一聯盟呢?”

    微微頷首,徐靖道:“好了,不說這些,先帶張朝回去,務必要將他救醒。”

    雪春聞言立馬回洞,玄雨則關心的問道:“徐師兄,你呢,要不要緊?”

    徐靖苦笑道:“我傷得不輕,但還挺得住。你去帶上納西木,我們回去向谷主請罪。”

    玄雨臉色微變,似想爭辯什么,可最終還是忍下,依言返洞帶上尸體,與雪春一道隨徐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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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狼谷里,正當新月、林帆、狼王等人因為天蠶的變化而震驚時,置身于冰山內部,九重天洞穴里的天麟,卻正面臨著一場嚴峻的考驗。

    之前,天麟以冰神訣在洞穴中圈下了一個活動區域,大約有數丈方圓。

    后來,他仔細一看,正巧這里就是第九層洞穴的入口所在。

    依照之前的推斷,第八層進入第九層應該有兩個入口,結果天麟也証實了這一點。

    并且,這兩個入口相距三丈,正中間有一塊凸起的石頭,使得兩個入口正好形成太極圖的陣眼。

    站在其中的一個入口前,天麟看著那入口處,感覺那就像是一口井,井口處有一層赤紅的霧氣,給人一種高溫炙熱之感。

    伸手,天麟探了探,很燙手,但卻有一層柔韌的結界擋在井口中間。

    稍稍加力,天麟試了一下結界的強度,發現十分堅韌,不容易打開。

    移身,天麟來到另一邊,只見這個入口雪霧彌漫,濃濃的寒氣在入口邊緣結下了堅冰,清晰的述說著它的屬性。

    天麟含笑上前,同樣伸手一探,結果情況一樣,有結界封印,只是炙熱之氣轉為了刺骨的玄寒之氣,依舊不容易破開。

    收回手,天麟凝望著入口,自語道:“烈火玄冰,陰陽二儀,這里面會封印著什么呢?”

    沉思了一會,天麟想不出結果,當即拋開雜念,決定破開結界進入一探。

    畢竟自己這會時間有限,耽誤太......

    久會讓外面的新月等人挂牽。

    有了決定,天麟二話不說著手就干,只是烈火、玄冰該選擇哪一邊呢?

    遲疑了一下,天麟道:“就這里好了,反正冰神訣神妙無方,我就來試一試。”

    拿定主意,天麟身體凌空一翻,頭下腳上的朝那入口射去。

    是時,天麟周身光華一閃,瑩白色的光芒層層流動,帶著冰神訣特有的淡藍色光暈,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雙手,化為兩道淺藍色光柱,連接在了入口的結界之上。

    凌空倒懸,天麟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原本在他以為,冰神訣一出這結界便不攻而破,可誰想結果卻大出意外。

    收起雜念,天麟分析著結界的情況,發現這層結界粗看像是玄冰結界,可實際上卻屬于陰陽結界中的玄陰結界,是以冰神訣雖然神妙,卻也無法破解。

    了解了情況,天麟當即法訣一換,施展處“玄天無極”法訣,周身寒氣一收,白光轉化為了玄青色光芒,朝著那入口逼近。

    這一次,天麟感覺到那結界的排斥力有所改變,心里不由大喜。

    可稍后,天麟就愣住了。自己明明已經轉換了法訣,可為什么還是不行呢?

    思索中,天麟全面分析入口的情況,很快就找到了關鍵。

    原來這個入口的結界,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玄陰結界,而是融合了玄冰之氣在里面,形成了一種變異的結界。

    這一來,單以冰神訣或是玄天無極法訣,都無法破開。

    掌握了這些,天麟法訣再變,同時運行冰神訣與玄天無極法訣,周身閃爍著五彩光芒與玄寒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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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不解其意

起初,那兩種光芒此起彼伏,交替出現。

    天麟的身體因此而時上時下,就卡在那入口的結界中央。

    后來,隨著兩種光芒逐漸融合,天麟的身體便漸漸消失在那入口之內。

    穿過了結界,天麟身體一翻,恢復了頭上腳下的姿勢,一邊打量腳下的情況,一邊罵道:“可惡的結界,害我在那卡了半天。不過話說回來,我體內的諸多法訣似乎還真的不曾完全融合,看來以后還得苦練。”

    話落之際正好墜地,眼前的景色卻讓他有些意外。

    目前,天麟所在的地方就是九重天的第九層洞穴,這里不同于上面八層,空間顯得十分狹小,僅僅不到十丈大。

    并且,這里也不像第八層那樣,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洞,而是分為九個小格。

    所謂的小格,就是指這個洞穴中有四條垂直交叉,高約六尺的石牆,將整個洞分為九塊,依九宮而列。

    眼下,天麟所在的位置就處在中間的一塊小格里,可謂是洞穴的正中間。

    轉身,天麟打量著眼前的所在,發現這個一丈大小的格子沒什么看頭,唯有地上留有一副模糊的圖案,以及一顆不起眼,僅僅小指頭大的灰綠色小石子。

    注視著那圖案,天麟看了一會看不明白,那就像是用某種液體畫在地上的,經過了歲月的沖洗,變得很淺很淡。

    至于圖案的內容,就簡簡單單的几筆,古朴中帶著一點點的玄機。

    揮手,天麟將那灰綠色的小石子取到手中,仔細看了一會,發現這小石頭有點像玉石,半透明,但卻沒什么特點。

    隨意拿在手中把玩,天麟見此處沒什么看的,便身體一縱,換到了另一格。

    這里,情況與之前的那一格几乎一樣,地面也有一副模糊的圖案,與一顆灰綠色的小石子。

    天麟大致看了看,隨即將小石子取到手中,人便又換了一個地點。

    隨后的時間,天麟一個一個的小格往下看,除了最后一個小格情況稍有變化之外,其余八個小格的情況基本一樣,都有灰綠色的小石子,與模糊且不同的簡單圖案。

    站在最后一個小格內,天麟看著地面的圖案,那清晰的痕跡與別處不同,顯然這里所畫的圖案并沒有經歷太久的時間。

    圖案的內容還是一樣簡潔而又讓人難以明白,可為何這里的痕跡比較新呢?

    是誰畫下了這些圖案,想要表達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呢?

    另外,那些灰綠色的小石子除了好看之外,是否還預示著什么玄機?

    這些,天麟都想不明白,他只是覺得,這一層位于九重天最底層,應該藏著某種玄祕,可誰想卻是這般?

    帶著不甘,天麟決心重新仔細的看一遍。于是,在稍后的時間里,天麟又沿著之前的線路重溫故地,反復將那九副圖案進行對比,可結果以他的聰明才智,雖說將那些圖案倒背如流,但仍舊沒看出什么眉目來。

    這時,他又把心思移到了那九塊灰綠色的小石上,想研究一下是不是關鍵出在它們身上。

    可誰想當他攤開手心查看時,卻發現九個小石子只剩下了八塊,還有一塊不知道為何不見。

    對此,天麟詫異極了。

    雖說他不時把玩那些石頭,但以他的修為與靈識,別說掉一塊石頭,就是掉一根頭發他也應該有所察覺,怎會少了一塊石頭,而自己又不知道呢?

    思來想去,天麟找不到答案。最終只得帶著失落,從上方的入口離開。

    這一層的探險,讓天麟大為不滿,原以為第八層有天蠶出現,第九層更應該有好玩意。

    可誰想卻是這樣,真可謂世事無常,很多東西都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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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狼谷,倒塌的冰山之上,玲花正急得大哭,不時探頭看一看那些冰塊間的縫隙,大叫道:“天麟,天麟,你快回答,我是玲花,你快上來……”

    看著眼前的景象,林帆一臉黯然,這樣一座冰山倒塌,天麟被壓在下面,自己就算有心救人,奈何雙手力弱,無法移山啊。

    新月臉色難看,眼中閃動著擔憂,天麟真的就死在這呢?

    想想,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好怕。

    是不舍得天麟死去,還是無法接受他的死訊?

    是在意他的安危,還是僅僅因為自責呢?

    嘆息,浮現在新月嘴邊,看著玲花那激動的模樣,她忍不住也淚濕眼帘。

    這一刻,痛就像是一把劍,深深的插在她的心上,提醒著她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不遠,狼王突然出現,沖著倒塌的洞穴叫道:“青狼,你怎么樣,快出來!”

    聲音充滿了憂慮,但卻還帶著几分期盼。

    新月看了狼王一眼,幽幽道:“之前他被姚云傷得很重,恐怕是難以幸免。”

    狼王看了看她,堅定的道:“青狼不會死,以他的修為即便肉身毀滅,元神也在……”

    正說著,就見冰塊的縫隙間飄出一縷青光,眨眼就恢復了青狼的模樣,虛弱的道:“狼王,我……”

    狼王臉色稍喜,急聲道:“不用多說,我先帶你離開。”說完右爪一揮,抓住青狼的身體,几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天邊。

    新月楞楞發呆,好一會后才清醒過來,自嘲道:“我真是傻,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還在這里為天麟擔憂。”

    林帆站在不遠,恍惚間聽到她開口說話,不由問道:“新月師姐,你一個人說什么呢?”

    收起憂傷,新月含笑道:“玲花,不用找了,天麟沒事,他死不了。”

    猛然回頭,玲花半信半疑的道:“師姐,你不是安慰我吧?”

    林帆也驚疑道:“是啊,他明明被壓在了下面,若是沒死早該出來了。”

    新月解釋道:“這一點誠然不假,可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天麟的修為,即便肉體受損,他的元神也不會因此受到大的傷害。這一來,他假如真的困在了里面,那么他可以元神出竅,到上面向我們求助,大家一起幫他。可現在他沒有,這說明他正有別的事干。”

    玲花問道:“別的事,到底什么啊?你們之前在里面究竟都發生了什么,為何會有那只大怪出現,它又為什么會變小,最好還變成人了?”

    新月輕吟道:“此事說來話長,開始我與天麟進入里面……誰想最后那天蠶破壁而出……至于它演化為人,這個我也搞不明白,只有回去問一問谷主,看他是否有答案。關于天麟,我想他定是好奇跑去探查第九層洞穴的奧祕去了,稍后應該就會出來。”

    聽完了新月的講述,林帆與玲花心頭稍安,一邊留意四周情況,一邊與新月閑聊起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三人正等得焦急,半空中突然紅光一閃,天麟就那樣無聲而現。

    見面,新月一臉寒霜,微怒道:“單獨行動也不說一聲,你難得不知道我們會為你擔憂?”

    訕訕一笑,天麟賠笑道:“這次是我不對,下次我不敢了。”

    新月白了他一眼,似乎不便當著林帆與......

    玲花的面責罵他,因而輕哼一聲,沒再多話。

    玲花扑到天麟身邊,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幽怨的道:“天麟,我好擔心你,我都急哭了。下次你要再敢這樣,我知道后就不理你了。”

    天麟有些感動,點頭道:“謝謝你玲花,下次不會讓你們為我擔心的。”

    玲花聞言,微露笑顏,嬌聲道:“記住此話,可不許忘了。”天麟含笑點頭,沒有多言。

    林帆拍拍天麟的肩,笑道:“沒事就好,這一次你探險,又有什么收獲嗎?快說一說吧。”

    苦澀一笑,天麟沒好氣的道:“別提了,要早知道結果,我都難得去第九層看了。”

    新月秀眉微擰,問道:“怎么回事?看你模樣似乎遲了虧似的。”

    天麟苦笑道:“不是吃虧,只是白跑了一趟而已。那下面……總之就是虛有其表,害我白費精力。”

    新月有些意外,驚訝道:“這么奇怪,這倒是令人沒有想到。”

    林帆勸道:“算了,別想太多,我猜測那九重天最關鍵就是那第八層的天蠶,它能有那么大的體型,說不定就是因為第九層洞穴的緣故。”

    玲花質疑道:“照你這樣說,那第九層洞穴里的那些圖案又是怎么回事呢?”

    林帆苦笑道:“我哪知道,反正世上解釋不了的事情太多了,誰能都說得明白?”

    新月見兩人爭論起這個問題來,當即笑道:“好了,這些事情暫時談不出什么結果,我們先回谷吧。”話落轉身,飄然而起,直奔飛俠藏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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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詢問情況

回到騰龍谷,新月五人得知徐靖他們已經先回來,便立馬趕往騰龍府,發現所有人都在,只是大家臉色有些難看。

地上,納西木的尸體就擺在那。

徐靖、玄雨、雪春三人分立兩旁,臉上滿是自責與悲傷。

谷主趙玉清及其他人都看著尸體,隱約有種嘆息與傷感。

徑直走到徐靖身旁,新月停下腳步,神色清冷的道:“啟稟師祖,雪狼谷一事已經調查清楚。”

趙玉清微微頷首道:“好,你們先站在一旁,此事稍后再談。”

新月應了一聲,與天麟四人靜立一側,留意著事態的發展。

見新月等人回來,李風開口問道:“師傅,現在人已到齊,是否……”

趙玉清點頭道:“開始吧,就先從志鵬那里說起。”

三徒弟王志鵬聞言,當即走到中央,沉聲道:“啟稟師傅,離恨天宮一行,天尊得知此事之后,當即答應派高手一笑斷魂莫語著手追查此事。”

趙玉清沒有發表意見,目光移到丁云岩身上,問道:“你那邊呢?”

丁云岩回道:“天邪宗方面,宗主答應派門下高徒馮云與夏建國出面。”

微微點頭,趙玉清收回目光,看著眾人道:“對這兩方面的情況,大家有什么看法?”

李風首先道:“弟子以為,從好的方面考慮,他們的加入能有效的提高我們追查的進度。可從不好的方面考慮,他們之間的門戶恩怨,很可能導致事態的變化。”

張重光道:“這就需要看我們怎么去引導他們。只要尺度把握得好,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周杰補充道:“還有就是看事情的發展,那才是最關鍵的。”

趙玉清略顯欣慰的道:“不錯,考慮的還算周到。現在,我們就讓徐靖與新月分別講述一下,這一次的行動過程與結果吧。”眾人頷首,都將目光移到了兩人身上。

抬頭,徐靖坦然道:“為了盡早有所收獲,此次我帶著四位師弟直奔天翼峰,當時……待我察覺到不對勁,讓玄雨去找納西木時,他已經死在了青竹居士手里。后來……激烈交戰,手刃敵人……玉劍書生出現……一切就是這樣。這一次師弟之死是我的過失,我愿接受懲罰,任由師祖與各位師叔處置。”

毫不掩飾,徐靖道出了詳細的經過,主動承擔責任。

玄雨辯解道:“此事純屬意外,不能全怪徐師兄。”

雪春贊同道:“是的,當時我們也都同意了他的決定,要責罰也應該責罰我們三人。”

見二人主動分擔責任,趙玉清很是欣慰,淡然道:“此事已然發生,責怪你們也無濟于事。以后記得多動點腦筋,不要再這般魯莽行事。”

徐靖三人聞言心喜,激動的道:“謝謝師祖寬宏大量。”

含笑搖頭,趙玉清道:“騰龍谷的宗旨是以仁為本,互助互愛,你們只要時刻記住這一點就行。現在,先聽一聽新月他們那邊的消息,其他事情我們稍后再議。”

徐靖三人應了一聲,紛紛收起激動之色,目光移向一旁的新月。

清冷淡定,新月神色平靜的道:“雪狼谷之行,我們除了發現北極熊之外,還發現了一個魔門高手姚云。前者是找狼王報仇,后者是為了探尋狼谷之祕。就我們后來探測所知,雪狼谷中有一個洞穴名為九重天,狼王多年來……進入了第八層洞穴,我們見到了一只體型巨大的天蠶……后來,冰山倒塌,雪狼谷被毀,那天蠶變成了姚云的模樣遁去。”

聽完新月的描述,在場其他人臉色震驚,顯然天蠶二字帶著極強的震撼力。

趙玉清臉色沉靜,看了一眼眾人,語氣凝重的道......

:“聽完他們的講述,大家都有些什么想法?”

丁云岩首先開口道:“關于天蠶一事,弟子等都不甚了解,不好發表什么意見。對于天翼峰出現的那几個修真界高手,就弟子個人以為,他們很有可能威脅會到冰原的安危,破壞我們這里的和平。”

張重光道:“小師弟的擔憂很道理,那些人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這來,他們顯然懷著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目的。”

錢云鶴道:“這些高手我們平日都少有耳聞,要了解他們,就必須先知道他們的來歷。”

王志鵬道:“我們六師兄弟中,唯有四師弟接觸之人最多,這几個高手不知道他是否有所耳聞。”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李風身上去。

感受到眾人的關注,李風沉吟道:“就徐靖剛才所說的那些人中,我的確知道個別人的情況。只是我所了解的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來,是否准確還值得思考。”

周杰催道:“管他真假,你先說來我們聽一聽吧。”

李風道:“好。就我所知,徐靖他們遇上的五人,幽無常從未聽過,崔鈴姑也不太清楚,剩下三人我了解一點。玉劍書生我以前曾在易園見過,他的確是除魔聯盟高手,而且身份很奇特,據說是司徒晨風的師弟,修為十分驚人。青竹居士聽說來說西南,二十年前天下混亂之際,他正閉門苦練,實力據說很強悍。西北狂刀成名于十三年前,他活動的范圍在西北草原一帶。當年他以一柄古戰刀消滅西北雄鷹,其交戰之慘烈,撼動天下。”

張重光臉色微變,驚訝道:“西北雄鷹出道三百余年,據說是個奇才,修為几近歸仙境界,竟然被西北狂刀殺了?”

李風苦笑道:“這個西北狂刀神祕之極,他的那把古戰刀聽說是上古神兵,藏著不為人知的玄機。好在他這人還不算壞,不然早鬧得天下皆知。”

丁云岩岔開話題道:“這几人的來歷,我們大致了解了一點。現在還是分析一下,他們來冰原的目的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陷入了思考,究竟那些人來冰原,圖的是什么呢?

見眾人不開口,林帆突然道:“師傅,弟子在想,那些人會不會也是沖著天蠶來的。”

丁云岩沉吟了一下,目光移到趙玉清臉上,問道:“師傅,關于天蠶一事……”

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輕吟道:“天蠶的傳說源于上古,就騰龍谷祕史記載,早在三千多年前,冰原上有一個人巧遇天蠶,并機緣巧合獲取了天蠶的力量,從此他風云變化,修煉得一身神鬼莫測之本領,縱橫冰原八百年而不敗,被人稱為天蠶老祖。后來,天蠶老祖野心突現,欲要一統冰原揮軍南下,騰龍谷便成了他的阻礙。這一來,他與本谷之間,便無可避免的發生了激戰。”

“后來呢,結果怎么樣了?”眾口一致,大家都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趙玉清笑道:“后來,那一戰持續了數年。起初是天蠶老祖占盡上風,可最后騰龍谷出了一位天才,修煉成了本谷至高法訣騰龍九變,最終苦戰三天,將天蠶老祖封印了。至此,冰原恢復了平靜,但天蠶卻成了一個令人不安的隱患。就當年那位天才祖師爺遺訓,提到天蠶變化多端,是一種几乎不滅的存在,一旦現世,不是造福天下,就是禍亂人間。”

丁云岩擔憂道:“如此說來,這一回那天蠶幻化人形,逃去無蹤,不是預示著天下將有遭難?”

趙玉清皺眉道:“是福是禍,一切由天,我們太過擔憂也是枉然。”

新月聞言,沉聲道:“師祖,天蠶是因為弟子的緣故才得以現世......

,若是將來他為禍人間,弟子走遍天涯也要將他斬于劍下。”

周杰一聽,喝道:“修要胡言!天蠶可謂神物,豈是你所能夠斬殺的。”

李風勸道:“師弟莫氣,新月不畏強敵值得贊許。至于是否有那個實力,那是以后的事情。”

周杰輕哼道:“師兄莫要寵她,我這是為她好,不想她白白送死。”關切之心從嚴厲的話語中流露無遺。

趙玉清看著新月,眼中神采閃現,笑道:“好了,不要爭了,新月之言雖說聽來有些狂妄,不過也未嘗就不能實現。”

周杰有些意外,不解道:“師傅此話弟子不明白。”

趙玉清笑道:“以后你會明白。好了,繼續發言,徐靖、天麟,你們年輕人有什么想法,不妨說說看。”

見師祖點名,徐靖想了一下,開口道:“弟子以為,那些人不是沖著天蠶去的,他們很可能不知道天蠶的存在。至于究竟為什么,暫時還想不到。”

天麟沉聲道:“我在想,那些人前往天翼峰是巧合,還是必然。若是巧合,那就沒什么好猜測的,可若是專程而去,這里面就定有玄機了。”

趙玉清眼神微變,輕咦道:“天麟的想法很不錯,大家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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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新的發現

李風道:“天翼峰似乎有個傳說,這會不會有關?”

    張重光道:“這個不好說。目前,我們首先要做的還是得找到他們的下落,然后才能再說其他。”

    丁云岩道:“綜合目前的情況,我們了解了一些動態,但也還有很多未解之祕需要進一步追查。眼下,該如何分派人員,怎樣聯合離恨天宮與天邪宗之力,這都需要師傅定奪。”

    眾人聞言,都將目光聚集在趙玉清身上,等待他發話。

    沉思了一下,趙玉清道:“此次的事件,是否會牽動整個冰原,目前還不好判斷。

    眼下,天蠶行蹤不明,需派弟子追查。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兩邊,仍由志鵬與云岩負責聯絡接待。

    至于徐靖,他傷勢不輕先回去療傷,待明日傷愈之后另選兩名弟子,與玄雨、雪春一起繼續追查。

    新月這邊,我打算派你們去追查那巨型足印之事,行動期間切記注意安全。

    其他人任務不變,現在你們就去吧。”

    應了一聲,眾人各自離開,眨眼就只剩下趙玉清、寒鶴與田磊三人了。

    幽幽一嘆,趙玉清突然變得擔憂起來。

    “兩位師弟,看來平靜了五百年的騰龍谷,又將再生事端。”

    寒鶴淡漠道:“該來的始終要來,我們在蒼老之年能再次經歷一場大變,也未嘗不是一件值得自傲之事啊。”

    田磊道:“平靜得太久,唯有寂寞相伴,也是該來點刺激的時候了。”

    聞言,趙玉清苦笑道:“你們啊,真是想得太輕松了。”

    寒鶴皺眉微皺,質疑道:“你這話……”

    田磊自負道:“以我們騰龍谷的實力,難道還會怕誰不成?”

    趙玉清失落一笑,眼神怪異的看了兩位師弟片刻,隨后一言不發,落寞的離開。

    寒鶴察覺到一點不妙,沉聲道:“師弟,看師兄那樣子,這一次恐怕不同以往啊。”

    田磊豪邁的道:“怕啥?注定的事情,擔憂也躲不掉,何不坦然一點。”

    寒鶴一愣,隨即釋然,輕笑道:“說得好,就讓我們坦然面對,見証這一次冰原之變。”

    冰原之變,天下劫難。

    這一刻他們又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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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山頭,天麟凝望著前方的冰谷,沉吟道:“一天不到,這個地方就有了變化,真的太快了。”

    林帆聞言,驚訝道:“一天不到?你之前來過這?”

    微微頷首,天麟道:“我與新月昨天就發現此事,只是沒有機會說出來罷了。”

    玲花詫異道:“那你們昨天有入谷查看嗎?”

    天麟看了新月一眼,輕聲道:“有,不過沒什么發現。”

    飛俠皺眉道:“一點線索都沒有嗎?要不我們進去再看看。”

    林帆道:“好啊,反正現在這附近也沒人,就去看一看。”

    天麟搖頭道:“不行,這個地方不能去。”

    玲花問道:“為什么?你們昨天不是去看了嗎,今天為什么不能去啊?”

    天麟不語,臉色有些嚴肅。

    新月接過話題道:“昨天,我們其實只呆了一下,后來就逃走了。”

    林帆疑惑道:“逃走,什么意思?”

    新月輕吟道:“天麟感到那里有凶險,是個不祥之地。”

    飛俠詫異道:“就因為這樣?這似乎太膽小了一點吧。”

    新月不說話,......

    只是默默的看著天麟,眼神有些奇怪。

    收回凝望的目光,天麟看著飛俠,沉聲道:“不是膽小,而是不想輕易涉險。”

    飛俠避開他的目光,臉上有些不以為然。

    玲花見狀,岔開話題道:“天麟,你之前說一天不到就有了變化,到底是什么變化啊?”

    天麟皺眉道:“變化不是很明顯,你們不會發現,但我卻能清楚的感應到,在我們昨天離開之后,這里先后有數人來過,都殘留著些許的氣息。并且,現在那冰谷之中還隱藏著一個高手。”

    飛俠驚異道:“藏有高手?我怎么絲毫不曾察覺?林帆,你們有察覺嗎?”

    林帆與玲花雙雙搖頭,表示沒有。

    這一來,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新月臉上,想知道的她的情況。

    淡淡的,新月道:“我也沒有感應到,不過我相信天麟的話。”

    平淡如水,卻有著堅定不移的信任,這讓飛俠三人很驚訝。

    天麟笑了笑,默默的凝望著新月,好一會后才道:“其實那隱藏之人很聰明,他用了一種你們都不了解,但卻很奇特的法訣掩飾自己,故而你們都感應不到。”

    玲花好奇道:“天麟,那是什么法訣,你怎么能感應到?”

    遲疑了一下,天麟道:“那是道家的土遁之朮,我有所了解。”

    林帆道:“既然你說那里面有危險,為何那人不怕?”

    天麟不說話,思考了片刻后,沉聲道:“其實危險是有方向性的,只要不朝足印消失的方向靠近,就不會有多大危險。”

    飛俠道:“如此說來,我們還是可以進去查看一下了?”

    天麟思考了一會,輕聲道:“可以,但你們要記住一點,就是不要表露出知道有人藏在那。”

    飛俠問道:“你不隨我們一起去?”

    天麟奇異笑道:“不了,讓新月帶你們去見識一下吧,我就留在這。”

    飛俠也不多勸,叫上其余三人就興沖沖的朝冰谷飛去。

    臨別前,天麟叫住了新月,低聲道:“那人就藏在最后一個足印左邊三丈外的冰雪之下。”

    新月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一閃而去,眨眼就追上了林帆三人。

    目送四人離去,天麟自語道:“昨天那提出警告的聲音究竟是誰,他會不會就隱藏在這附近?”

    思索中,天麟心念一轉,發出數千股不同頻率的探測波,仔細的對整個冰谷四周進行探測。

    起初,并沒有什么結果,只是知道新月四人以及那隱藏高手的情況。

    可隨著天麟將探測波頻率的提高,范圍的加廣,一些模糊的訊息開始進入天麟的大腦。

    為了清楚了解情況,天麟迅速有針對性的展開搜索。

    這一來,一幕意外的畫面映入他的腦海。

    只見數十里外的雪地上,刀光劍影縱橫飛揚,數人圍攻一人,情況顯得有些混亂與復雜。

    分析了一下腦海中的景象,天麟皺眉道:“這些人同時出手,看樣子有些像是在搶奪,究竟他們有何目的?會不會與這次冰原之行有某種牽連?”

    想到這,天麟警覺起來,當即看了一眼新月四人所在的冰谷,稍作沉思后,選擇了一個人悄悄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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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怒嚎,飛雪遮天,呼嘯的寒風刺骨冷寒。

    雪地上,四條身影翻......

    飛彈射,你追我逐,刀光劍影,殺氣彌漫。

    一旁,五位觀戰者各立一方,其中就有那西北狂刀、玉劍書生與幽無常。

    剩下兩位一個是麻臉老婆子,張得奇丑無比,手中握住一條蛇形拐杖;一個是禿頂老頭,身材矮小卻有一把丈八長槍,給人一種及其不協調之感。

    場中,交戰的四人情況古怪。

    一個二十左右,一身白衣的英俊少年被三個高手團團圍攻,情況十分危險。

    而那三個圍攻之人,他們卻相互敵對,都想要擒下白衣少年,卻又不許別人得到。

    如此,四人混戰一團,情況復雜。

    圍攻的三人中,有一個女人,正是那崔鈴姑。

    其余二人,一個身著青衣,四十歲上下,臉色陰毒,用一柄長劍。

    另一個身材矮小,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尺長匕首,看上去就像十二三歲大的孩子,可卻又滿頭的白發。

    天空雪花飛揚,冰芒四下,一團旋轉的氣流隨著四人的翻滾而迅速移動,在雪地上卷起層層雪浪。

    白衣少年臉色蒼白,胸前大片的血漬與嘴角那縷縷血絲,已充分說明他遭受了極大的傷害。

    他一直在逃亡,想要擺脫三人的糾纏。

    可身外的三人實力強大,無論是崔鈴姑,還是那青衣劍客或是白發小孩,他們都死死的封住了所有退路,令白衣少年無處躲藏。

    突然,那白發小孩右手一晃,閃光的匕首呼嘯刺耳,瞬間爆發出數百道寒光,已弧形發散的方式,分三組朝著白衣少年、崔鈴姑、青衣劍客攻去。

    趁此機會,白發小孩身體凌空翻轉,玄妙之極的穿過了青衣劍客所布下的劍幕,出現在了白衣少年身旁。

    面對這一擊,崔鈴姑怒罵一聲,身體斜翻九轉,避開三丈。

    青衣劍客長劍一轉,一連串的劍影如碧波蕩漾,輕柔卻有效的抵制住了白發小孩的進攻,并順勢一推,發出一道如毒蛇般詭異的劍芒,直取白發小孩胸前。

    白衣少年眼中有著仇恨與遺憾,他雖極力的想要閃開,無奈力不從心,數次重創的身體,已然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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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神祕少年

當凌厲的攻擊出現胸前,白衣少年悲嘯一聲,雙手擋住前胸要害,人卻被狠狠彈開,留下漫天的血花,點綴著潔白的世界。

    白發小孩小手一張,正抓住白衣少年的衣袖,誰想此時卻有一絲微弱的寒氣直射胸前。

    怒罵一聲,白發小孩身體一翻,避開了青衣劍客的一劍。

    隨后再想擒人,卻發現崔鈴姑已搶先一步,扑向了白衣少年。

    慘叫墜落,白衣少年眼神暗淡,臨落地前看了一眼蒼天,眼底有著極強的怨念。

    那一瞬間,少年的心里滿是不甘。只是他為何不甘,為何怨天?

    崔鈴姑速度極快,一閃就到了少年身旁,伸手朝他左臂抓去。

    是時,白衣少年身體萎縮一團,錐心的痛苦讓他臉孔扭曲,一雙無神的眼睛開始泛藍。

    這一點,崔鈴姑并沒有發現,她只是一心想著擒下少年,然后迅速離開。

    只是崔鈴姑并不知道,這微不可見的變化,卻讓整個戰局都發生了改變。

    距離瞬間近了,眼看就將抓住少年的身體,可一剎那間,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崔鈴姑心頭閃現。

    那是一種高手特有的預感,清晰、猛烈,格外突然。

    崔鈴姑警惕起來,一邊觀察白衣少年,一邊將速度放慢。

    眨眼,地上的少年突然彈開,身體在空中連續三個后空翻,落在了數丈之外。

    狂風吹散了他的長發,遮擋住了他的臉。

    那一雙藍色的眼睛隱藏在亂發之后,正陰森的看著崔鈴姑、青衣劍客與白發小孩。

    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勢正在變化,崔鈴姑咒罵道:“可惡,上當了。”說完腳尖一點地面,身體平移數丈,揮手就抓。

    青衣劍客與白發小孩雙雙冷笑,一刀一劍左右襲來,再次拉開混戰。

    白衣少年落落一笑,凌亂的頭發突然散開,露出一張俊俏蒼白的臉,以及一雙藍色的眼睛,讓人感到意外。

    那一瞬間,少年的眼中泛起了兩團藍光,隱約可見兩個不同的身影在他眼中出現。

    那身影與常人不一樣,似乎背上有什么東西,可惜太小了看不實在。

    當這兩道身影出現,白衣少年臉色古怪,一縷無形的風出現在他身外。

    剎那間,白衣少年周身爆發出璀璨的藍色光彩,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實力突增數倍,一舉將三個敵人彈開。

    意外來的過于奇怪,不僅出手的崔鈴姑三人驚訝,就是觀戰的五人也是臉色大變。

    雙唇緊咬,白衣少年沉默不言,在震退三個敵人之后,他身影一晃,數百道分身幻化成三個藍色的光環,正好圍繞在三個敵人身外。這一幕煞是好看,但卻及其凶險。

    白衣少年夾著怨恨之心,在力量突增之后,首先選擇的不是離開,而是要討回之前所受的傷害。

    這一來,那看似耀眼的光環,實際上是奪命的利器,正迅速的破壞三人的防御,試圖對他們造成傷害。

    面對少年的攻擊,三人情況各異。

    崔鈴姑雙手揮舞,陰風爪鬼氣陰森,正以至邪至陰之氣,蠶食著少年的藍色光環。

    青衣劍客長劍飛轉,詭祕而辛辣的劍招爆發出灰黑色的劍芒,如狂蜂亂竄,連綿不斷的與那光環對撞,散發出迷人的火花。

    白發小孩右臂揮斬,寒光閃閃的匕首靈光流動,在他真元的崔動下,時不時爆射出數丈長的劍芒,震得那光環急速擴散。

    心知三個敵人實力不凡,進攻中的白衣少年,并不期望這樣的攻擊能對敵人造成什么傷害。

    他只是打算先牽制住三人,讓他們抽不開身,然后再逐個將他們收拾掉。

    首先,白衣少年把目標定在了青衣劍客身上。

    ......

    這個敵人對他威脅極大,身上多處傷口都是這人留下,若不將其鏟除,今天就別想離開。

    身體一頓,白衣少年凌空翻轉,雙手急速揮動,密集的掌影層層疊疊,夾著震耳的怒雷,分布在青衣劍客四周,正快速的縮成一團。

    察覺到這一情況,青衣劍客冷笑道:“玩偷襲,你小子還嫩了點。看劍!”

    手腕一翻,劍光一閃,十八道劍芒如蓮花盛開,形成一個扇形的劍幕,迎上了白衣少年。

    掌劍相交,悶雷震天,強勁的氣流累計擴散,瞬間就糅合一體,產生異化激變,從而導致氣流無法宣泄,最終發生劇烈的爆炸。

    借力彈起,白衣少年凌空一轉,趁著青衣劍客被爆炸所影響的時機,整個人頭下腳上高速旋轉,宛如一道天外隕石,夾著畢生修為與旋轉之力,眨眼就出現在青衣劍客頭上。

    見狀,青衣劍客咆哮一聲,知道閃避不及,只得倉促硬接,雙手緊握長劍,集全身修為與雙臂,在最危險的那一刻,推出了手中之劍。

    是時,只見長劍猛顫,一股灰黑色的劍芒自劍尖射出,迅速膨脹變大,化為一輪光柱,在一丈外與白衣少年的攻擊撞在了一塊。

    那一瞬間,二者的力量融合一塊。

    白衣少年借天威之力,夾旋轉之勢,配合自身爆發后的絕強實力,其一擊之力足以震天。

    青衣劍客倉促應戰,實力僅僅發揮一半多一點。

    這樣二者以長擊短,其結果自然是十分明顯。

    爆炸不可避免,慘叫當即傳開。

    狂野的氣流如龍鬧海,逼得觀戰之人紛紛設下結界以便防范。

    崔鈴姑與白發孩子發現稍晚,再想防御已然不及,最終雙雙被彈開。

    場中,持續的爆炸令人心寒。

    當狂風將迷霧吹散,只見白衣少年身體搖晃,宛如醉酒一般,眼色有些晦暗。

    青衣劍客長劍折斷,身體四分五裂,僅余一團灰黑色的元神,自那個深坑中漂浮起來。

    眼神微寒,白衣少年右手一翻,一記藍色的指力如劍破空,射在那青衣劍客的元神之上。

    重傷欲閃,卻遲了一點。

    青衣劍客最終元神潰散,一縷怨恨的魂魄急射而出,口中發出刺耳的厲嘯。

    “小子,將來我會十倍奉還……”

    落寞一笑,白衣少年恨聲道:“我若不死,也絕然不會放過你的!”

    驚訝的看著白衣少年,崔鈴姑雙眼微瞇,心道:“這小子力量來的古怪,顯然與那事有關。現在這里無一弱者,我若不麻利一點,恐怕稍后會越發困難。”

    白發小孩臉色默然,緩緩逼近白衣少年,冷聲道:“小子,千里逃亡,你最終還是難以逃掉,何苦做無謂的反抗呢?”

    白衣少年怒道:“我與爾等初次見面,無絲毫恩怨。可你們卻不講青紅皂白,莫名其妙要對我不利。如此遭遇,我誓死也要反抗。”

    白發小孩哼道:“小子,我們抓你是為什么,你心里明白。用不著在這里喊冤、不滿。現在,你是繼續死戰,還是乖乖聽話隨我離開?”

    白衣少年冷然道:“想我束手就縛,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白發小孩臉色一板,陰森道:“如此,你就休要后悔。”話未落,白發小孩雙手結印胸前,發出一個青色的光界,一下子罩住了白衣少年。

    稍后,白發小孩周身氣勢外散,驚人的狂風盤旋飛轉,于雪地上形成一朵淡青色的云霞,圍繞在那光界之外。

    看到這一幕,崔鈴姑臉色驚變,脫口道:“逆天法界!”

    稍遠,西北狂刀眼神微閃,凝望著那小孩,低聲自語道:“原來他來自那里,真是意外。”

    玉劍書......

    生輕聲道:“是啊,意外。雖然他的修為還不算絕強,可惹上他卻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狂刀瞟了玉劍書生一眼,問道:“你怕了?”

    玉劍書生淡然道:“不是怕,只是提醒一下。”

    幽無常哼道:“這種事情用不著你廢話,誰都知道。”

    玉劍書生笑了笑,并不答話,目光移到了麻臉老婆子與禿頂老頭身上。

    這二人神色如常,看不出絲毫變化,這讓玉劍書生心頭驚訝。

    場中,白衣少年警惕的看著前方,意識探測著這層結界的情況,發現結界除了極為堅韌之外,還含有極其可怕的反震力量。

    試探性的發出一股力量看能否將其震碎,結果立馬遭受到了極大的反彈,這讓白衣少年心頭一驚,隱然有股不妙的感覺。

    說實話,白衣少年的修為原本就無法與這些敵人相比。

    之前他身上的異變雖然讓他實力大增,可就他目前的情況,最多只獲取了三層不到的力量,也就相比以往增加了三倍而已。

    這樣的變化,可以給人暫時的震撼,可真正比較之下,綜合各方面的能力,他還是有所不如的。

    收起雜念,白衣少年眼中流露出堅韌的目光,雙手朝后揚起,身體前傾如一只飛鷹單腳著地,冷酷的看著前方。

    那姿勢煞是好笑,怪異中帶著一份狠辣,給人一種非死既生,別無選擇,無所畏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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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陷入絕境

突然,白衣少年雙唇撅起,如鷹嘴一般發出刺耳的鳴嘯,隨即人如飛鳥直射前方,剎那間就將速度提升到極限,在兩丈不到的范圍內,人就已然光化,成了一頭藍色的光鳥,直射白發小孩。

    注視著白衣少年的舉動,白發小孩臉泛冷笑,雙手法印急換,控制著那逆天法界迅速收緊,并且表面上光華轉變,正由青轉綠,由綠轉黑,眨眼就形成一道烏黑的法界,宛如一蓬黑云,要將白衣少年吞噬掉。

    雙方的攻擊同時展開,立馬就發生了碰撞。

    是時,只見那烏黑的法界劇烈震蕩,一頭飛鳥狀的藍色光影正逐漸撐開黑色法界,不一會便染藍了附近的區域,大有破壁而出的征兆。

    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其間烏黑的法界表面迅速匯聚起大量黑色真元,強行鎮壓那藍色的光影,使其勢頭迅速減弱,進入了僵持階段。

    如此一來,白衣少年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最終沒能突破逆天法界,被重傷彈回。

    白發小孩臉色蒼白,這一戰雖然獲取,卻也拼得兩敗俱傷,只是他情況稍好。

    場中,烏黑的法界色彩轉淡,眨眼就恢復了青色,露出了白衣少年重傷倒地的模樣。

    崔鈴姑看到這,眼中奇光閃耀,既想出手搶人,又顧忌白發小孩的來歷,一時間陷入了彷徨。

    狂刀濃眉微揚,似想表達點什么,可目光一掃那麻臉老婆子與禿頂老頭后,又突然忍下。

    玉劍書生淡然微笑,他一直在思索,這些人捉這白衣少年,究竟是想干嘛呢?

    幽無常嘿嘿冷笑,一邊留意觀戰之人的動態,一邊注視白發小孩的情況。

    在察覺到白發小孩臉色蒼白之際,心中突然閃過一念,趁著眾人猶豫、遲疑之時,烏黑的身影一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逆天法界之外,右臂凌空揮落,一道幽綠色的光刃無聲而現,竟然輕易就划破了逆天法界。

    是時,只聞一聲悶響,緊接著幽無常滑身而入,直奔地上的白衣少年。

    白發小孩怒吼咆哮,瘦小的身體如飛鳥急射,朝著幽無常就是一刀。

    低吟刀嘯,寒光暴漲,一連串的刀芒形成一道數丈長的刀罡,揮落之際刺耳驚魂,給人一種凌亂可怕之感。

    崔鈴姑見狀,也顧不得多想,身體飛射半空,腰間的銅鈴自動飛起,瞬間就化為一只丈大的巨鐘,雙手快速的擊打在銅鐘之上。

    是時,只聞怒雷天嘯,那銅鐘發出的音波宛如天雷隕落,夾著一道道光波,所到之處萬物碎裂,當即將白發小孩,幽無常、狂刀、玉劍書生震飛,唯有那麻臉老婆子與禿頂老頭勉強維持住情況。

    四周,雪花飛揚,寒冰寸裂,飛卷的狂風有如毀滅之源,不但扭曲了時空,還形成一頭龍形風柱,盤旋在崔鈴姑身外。

    地面,白衣少年狂聲慘叫,原本重傷的身體在這毀滅的音波籠罩下,整個人雙眼外凸,七孔流血,正逐漸步入死亡。

    后退中,幽無常恨恨道:“該死的女人,竟然來這一套。”

    狂刀譏諷道:“你要是不服氣,就去試一下她的崔命鐘,看滋味怎么樣。”

    幽無常哼道:“諷刺我,你也不見的就能得到。”

    狂刀冷笑道:“我本就不指望得到,誰像你那般在意。”

    玉劍書生插嘴道:“一個活人,二位爭來有何用處呢?”

    幽無常嘿嘿笑道:“想知道啊,你去問一問那麻婆與禿翁,看他們會不會告訴你吧。”

    玉劍書生暗罵一聲,嘴上卻道:“這二人我都不認識,還是問一問兩位比較好。”

    狂刀漠然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免得遭殃。”

    玉劍書生一......

    聽,知道他們不會講,也就不再多言,目光移到了崔鈴姑身上。

    只見此時的她,一邊繼續敲打銅鐘,一邊利用銅鐘將地上的白衣少年吸起。

    白發小孩見狀,厲聲道:“崔鈴姑,老夫不會放過你的!”怨念之深,視同仇敵,可見白發小孩對此事的在意。

    聞言,崔鈴姑根本不理會他,只想著早點擒下白衣少年,然后擺脫這些人糾纏,迅速離開。

    可世事并非盡如人意,崔鈴姑以絕強的霸氣,震退了大部分搶奪之人,卻不曾震退那麻婆與禿翁。

    這時,麻婆見白衣少年即將被吸入崔鈴姑的銅鐘之內,不由冷哼一聲,手中蛇形拐杖猛然點地,發出一股無可抵御之力,使得大地震顫,冰雪飛卷,一條裂痕貫穿東西,朝著白衣少年所在的位置蔓延。

    地面,一股破空的氣勁宛如利箭,呼嘯一聲便射向銅鐘與白衣少年之間,一舉切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使得白衣少年順勢落下。

    崔鈴姑有些意外,立馬二次發出吸力,打算奪回白衣少年。同時,為了提防麻婆與禿翁的干擾,她有針對性的擊打銅鐘,將大部分音波用來對付二人。

    麻婆陰森冷笑,鷹眼中射出一股殺機,手中拐杖一揮,數百道杖影匯聚合一,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射那銅鐘。

    是時,毀滅的音波與光柱相遇,二者相互消融,彼此抵制。

    待光柱擊中銅鐘時,其直徑已然小了三分之二。

    如此,只聞一聲巨響,銅鐘表面光華四濺,可怕的震蕩波不僅讓崔鈴姑身體一顫,張口吐出一道鮮血,還讓麻婆與禿翁也雙雙后退,臉上神色駭然。

    兩敗俱傷的局面,令白發小孩看到了一線希望。

    他顧不得細想,身體直射白衣少年,展開了又一輪的搶奪之戰。

    狂刀神色默然,幽無常冷笑觀看,兩人誰也不曾出手,顯然都不想招惹麻煩。

    玉劍書生暗自奇怪,這些實力可怕的怪人,為何自己多半都不認識,究竟他們從何處來?

    以除魔聯盟的勢力,為何不曾收錄他們的有關信息呢?

    地面,重傷的白衣少年臉色淒然,一雙藍色的眼睛里卻充滿了仇恨與怨念。

    他默默的看著蒼天,心里不甘的吶喊:“為什么非要趕盡殺絕?這就是我們無法改變的宿命嗎?如果是這樣,我恨你,蒼天!我不會屈服的,你看著吧!”

    堅定的信念,不甘的少年。

    這一刻,一股寧可戰死,也不愿苟活的意念,開始在他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焰。

    空氣開始變化,一股堅忍不拔的氣息流淌其間,眨眼就彌漫數十丈外,令所有人都感應到了。

    同時,白衣少年周身藍光微閃,一道由弱轉強的真元,令他迅速站起身來。

    這時,白發小孩正朝他飛來。

    崔鈴姑已回過神來,麻婆與禿翁雙雙逼近,新一輪四人搶奪戰有一次展開。

    怒視著身外的四人,白衣少年恨聲道:“來吧,今天我若不死,他日必將爾等全部殺掉!”冷厲的誓言,仇恨的雙眼,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插入四人心間。

    白發小孩喝道:“小子,你今天死不了,但想活著離開也是不可能的。”

    白衣少年咒罵道:“如此,我寧可戰死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麻婆嘿嘿陰笑道:“小子,就你那模樣,還是聽話一點,免受皮肉之苦。”

    白衣少年冷然道:“不殺我,你們都會后悔的!”

    禿翁怪聲怪氣的道:“小子,在你沒有獲取那股力量之前,你不過就是一個小毛孩,根本不具備任何威脅。”

    白衣少年眼神微動,質問道:“這就是你們千里追殺我的緣故?......

    ”

    禿翁道:“不是追殺,只是追蹤。”

    見四人爭論不休,崔鈴姑眼神一動,身體猛然一晃,剎那間就分化出一百二十八道身影,朝著白發小孩、麻婆、禿翁發動進攻。

    同時,這一百二十八道身影中,還有十六道身影是扑向白衣少年的。

    突然的襲擊,并沒有讓人意外。

    白發小孩、麻婆、禿翁都早有預防,各自有條不紊的應戰。

    白衣少年一臉憤然,雙手急速揮動,藍色的掌影夾著他怨恨之心,以及殘存的實力,在身前與崔鈴姑的攻勢撞在了一塊。

    二者實力相差極大,白衣少年當即被彈開,口中鮮血不斷。

    崔鈴姑身影一斂,拋下三個搶奪者,一閃就到了白衣少年身旁,立馬抓住了他的肩膀。

    折身,崔鈴姑就欲離開。可這時候白發小孩、麻婆、禿翁已圍了上來,三人同時進攻,耀眼的匕首寒光閃閃,蛇形的拐杖彎曲盤旋,丈八的長槍霸氣驚人,從三方同時襲來。

    臉色一沉,崔鈴姑左手揮動銅鈴,尖細而低弱的鈴聲像是無數鋼針,已無孔不入的方式彌漫在數丈之內,對搶奪者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白發小孩臉色一變,強忍住那股劇痛沖向崔鈴姑,結果越是靠近,身體所承受的攻擊越是可怕,最終他狂叫一聲,全身七孔流血被狠狠的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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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天麟出手

麻婆與禿翁修為古怪,兩人對那鈴聲雖有顧忌,但卻影響不大,一拐一槍爆發出撼動天地的力量,在逼近之際硬是將那鈴聲壓下。

    如此一來,交織的杖影與槍影連成一片,讓崔鈴姑無處躲避,最終與白衣少年一起,雙雙被杖責、槍刺,滿身鮮血的自空中落下。

    身影一晃,麻婆與禿翁左右扑上,拐杖與長槍同時攻出,發出兩股強大的吸力,將白衣少年的身體牢牢的定在中央。

    鷹眼微揚,麻婆喝道:“老不死,我要的人你也趕搶。”

    禿翁哼道:“死婆子,我若不槍跑來干嘛。”

    麻婆怒道:“如此,我們就來比一下。”

    禿翁道:“比就比,我也不怕你。”說完握槍的右臂微微一顫,一股赤紅的光華沿著長槍飛射而出,加大了對白衣少年吸取的力道。

    麻婆也不示弱,手腕一轉,拐杖飛旋,一股旋轉之力加諸在白衣少年身上,就宛如繩索一般,牢牢的束縛著他。

    置身半空之上,白衣少年全力掙扎,無奈重傷之身有心無力,不但擺脫不了,反而被兩股絕強的力量拉著宛如要被撕碎一般。

    其痛苦之大,令他臉色扭曲,口中發出沙啞的嘶叫。

    這一刻,白衣少年氣息轉弱,生命的火花逐漸暗淡,一道通往地獄的門,正在為他慢慢打開。

    白發小孩被崔鈴姑重傷,此刻正不甘的呆在遠處觀看。

    崔鈴姑被麻婆與禿翁重傷,也無力再爭,只得不甘的退開。

    狂刀依舊漠然,幽無常看不出神態。

    玉劍書生臉色不忍,微微輕嘆:“如此少年,你們這般摧殘,何必呢?”

    幽無常譏諷道:“這里是冰原,不是中土,還輪不到你這除魔聯盟的門下發話。”

    玉劍書生正色道:“除魔聯盟,仁心天下。只要不平,就應當管。”

    幽無常冷笑道:“如此,你何不出手?”

    玉劍書生緩緩道:“不出手,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搶奪這個少年,這其中究竟有什么恩怨。”

    幽無常哼道:“說了半天,不外乎是想探查情況。可惜啊,這一點我不會告訴你的。”

    玉劍書生冷冷道:“以你的邪惡,我也并不指望。”

    幽無常坦然道:“我是邪惡,他們就很正直嗎?”說完目光移到狂刀身上。

    冷哼一聲,狂刀喝道:“不要看我,我無可奉告。”

    玉劍書生有些失望,搖頭道:“修道之人,缺少仁心,豈能有所精進?”

    幽無常道:“道法萬象,各有玄妙,并非僅只仁心一道。”

    玉劍書生眉頭微揚,欲要反駁可一想也對,世間道法無數,何止一脈呢?

    “嗷”一聲慘叫,打斷了玉劍書生的思考。

    只見白衣少年在麻婆與禿翁的爭奪下,身體難以承受兩股可怕的力量,最終全身肌膚裂開,血管破裂,鮮血飛濺四方。

    那慘叫淒厲而短暫,伴隨著飛射而出的鮮血,逐漸消弱了。

    死亡,這一刻籠罩在白衣少年身上。

    玉劍書生好心不忍,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前靠近,可稍后他又立馬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這會出手,先不說是否能打贏麻婆與禿翁,就算救下白衣少年,以他目前的情況,那也不過是飲鴆止渴,活不了多久。

    如此,自己又何必在這時候,再去招惹麻煩呢?

    一旁,狂刀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卻不曾說話。

    幽無常因周身黑芒看不見模樣,也難以知道他內心所想。

    遠處,白發小孩與崔鈴姑雙雙驚呼道:“住手,再那樣下去他就死了。”

    麻婆與禿翁根本不答,也絲毫不予理會,因為兩......

    人都是倔脾氣,此刻為了爭勝,哪里還會在意其他。

    如此,白衣少年加速死亡,一縷不甘的執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飛向了遠方。

    那一念,含著少年一生的淒涼,含著他一生的倔強,含著那至死不悔的傲氣,含著那不曾實現的理想。

    像是一曲歌,在風中無聲清唱,像是一幅畫,色彩逐漸無光;像是一首詩,悲涼而滄桑,像是一片云,飄飛在遠方。

    風,輕輕吹來,帶走了他的夢想。雪,輕輕飄下,安撫著他不甘的憂傷。

    遠方,是誰在對他呼喚,是誰在為他感傷?

    是誰想追回那逝去的光陰,是誰想挽回他即將飄散的夢想?

    天空,烈日躲入云霄,陰霾的天氣是否是蒼天也在為他悲傷?

    或許,逝去的生命會掩蓋一切的真相,只是他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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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白衣少年全身噴血,氣息驟減,白發小孩與崔鈴姑氣得連連咆哮,想出手卻因身受重傷,根本阻止不了。

    這邊,狂刀、幽無常、玉劍書生各有所想,誰也不曾出手。

    如此,白衣少年情況惡化,身體開始被拉長,氣息開始趨于平緩,几近消失了。

    死亡,人生所必然經歷的。

    可白衣少年真的就死在了這里嗎?

    答案是否定的,只是這一刻,誰又能扭轉局面呢?

    雪地上,一條數尺寬,數丈深,數百丈長的裂痕東西貫穿,白衣少年就正位于上方。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衣少年身上,關注與等待著他的死亡。

    卻沒有人留意到,在白衣少年所在下方的裂縫中,正隱藏著一個白色身影,專注的看著上方。

    當白衣少年氣息消散,生命波動即將停止之際,那隱藏的身影瞬間射出,以快得驚人的速度一把抱住白衣少年的身體,呼嘯一聲便直入云霄。

    意外的變化讓觀戰之人感到驚訝。

    以麻婆與禿翁的實力,什么人能誰不知鬼不覺的從他們二人手中搶走白衣少年呢?

    思考著這個問題,玉劍書生將目光移到麻婆與禿翁身上。

    這一看,玉劍書生驚駭的發現,就在這轉瞬間,那二人竟然全身冰封,被人定在了當場。

    狂刀與幽無常無心多想,雙雙飛射天際,朝那白色身影追去。

    白發小孩與崔鈴姑一愣,稍后也不甘放棄,拖著受傷的身體急追而去。

    這時候,麻婆與禿翁震碎了身上的冰塊,雙雙怒吼咆哮,一閃就消失了。

    玉劍書生見狀,也顧不得細想,口中輕喝一聲長劍出鞘,立馬御劍飛行,朝遠處追去了。

    白云之上,天麟抱著白衣少年一路狂飆,直奔騰龍谷方向。

    之前,他一直藏在冰雪中觀看,對于白衣少年的遭遇很是不平,加上對他有種親切感,于是便決定出手幫他。

    只是當時情況微妙,白發小孩、崔鈴姑、麻婆、禿翁四人爭搶,天麟根本插不上手,于是一直等待機會。

    誰想最后麻婆與禿翁因為較勁而不顧白衣少年的生死,逼得天麟鋌而走險,以冰神訣瞬間冰封二人,自己則帶著白衣少年逃亡。

    天麟通過長時間觀察,了解了白發小孩、崔鈴姑、幽無常、麻婆、禿翁的大致實力,知道這些人修為精深,自己一個人很難抵擋,于是選擇了逃往騰龍谷方向。

    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借助騰龍谷的威望,來恐嚇這些高手,以阻止他們繼續糾纏。

    并且,只要救下白衣少年,天麟相信很多祕密也就迎刃而解了。

    御氣凌空,天麟將飄雪身法施展到極限,整個人宛如光箭一般,呼嘯一聲便已然在數里之外。

    懷中,白衣少年身體嚴重受損,元神几乎潰散,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讓天麟心頭暗罵,手上忙輸入大量真元,盡力挽救他即將逝去的生命。

    天麟一身法訣龐雜,精通烈火、玄冰法訣,有著不為人知的玄妙。

    此刻他盡力而為,很快就找到了一種屬性適合的真元,迅速與白衣少年的身體融合,讓他的傷勢得到了控制,并逐步好轉。

    見此,天麟心頭稍安,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發現幽無常竟然已經追到五十丈內,狂刀稍后,其次是白發小孩、崔鈴姑與玉劍書生,獨獨不見麻婆與禿翁的身影。

    收回目光,天麟猛提真元,一下子拉開了距離,意識留意著四方。以天麟的聰明才智,他心里明白,麻婆與禿翁絕不會放手的。

    此刻不見他們出現,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隱身追來,會堵在前面。那樣,自己的情況就不妙,必須得早思對策才好。

    風,呼呼作響,在耳旁咆哮。

    天麟思索之際,突然心生警兆,前行的身體立馬方向一轉,朝左邊滑開了。

    那一刻,一個陰冷的聲音在風中傳響。“好小子,看不出你警惕性倒是滿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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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坦然面對

天麟身法一換,凌空而上,目光一掃四周,發現麻婆與禿翁正好攔住了前方。

    后面,幽無常等人也已經追到,彼此圍成一圈,將他攔在中央。

    身體一轉,呼嘯而下。

    天麟在眾人合圍之初再次突圍,方向卻是朝下。

    四周,七人順勢而下,保持著各自的方位,牢牢的將天麟鎖定在中央。

    雙腳落地,天麟臉上泛起了一縷微笑,沖眾人道:“各位如此熱情,真不愧是遠方來的。只是冰原向來寒冷,各位呆久了,恐怕會少了那份熱情的,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幽無常冷聲道:“小子,你是誰?”

    天麟看了他一眼,心頭暗自警惕,嘴上卻道:“你連我都不認識啊,我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你真是孤陋寡聞啊。”

    幽無常怒道:“住嘴,你小子毛都未長齊,就敢大言不慚,你當本使那么好騙?”

    天麟眼神微動,問道:“本使?你什么使啊?是死翹翹的死,還是茅坑里面的屎?”

    幽無常怒極,但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話,當即岔開話題道:“小子找死,看我如何教訓你。”說完突然靠近,揮手就是掌影如網,籠罩住了天麟整個前方。

    雙眼微瞇,天麟發出一股探測波,清晰的掌握了幽無常攻擊的情況,發現他的掌法并不怎樣,可掌力卻蘊含著陰邪厲煞之氣,有一股侵魂噬魄之力,極為不易察覺。

    閃身,天麟朝后退去,口中怪叫道:“哎呀呀,想借機搶人啊,你當別人都是傻瓜,只會站在那里看你搶啊?”

    此話有些刺耳,聽得在場之人臉色微怒,麻婆、禿翁當即射出,加入了搶奪中。

    幽無常有些氣惱,他發現天麟十分狡猾,竟然懂得利用在場之人搶奪的心理,來牽制自己。對此,他心思一轉,陰笑道:“小子,他們不傻,不過你有些傻。”說完突然退出,來一個袖手旁觀。

    天麟對此早有提防,巧妙的避開了麻婆與禿翁的攻擊,揮手喝道:“慢著,要搶人不用忙,我們先把話說在前面。”

    麻婆身影不停,哼道:“有什么好說的,先教訓你一頓再說。”

    禿翁道:“就是,你小子剛才敢暗算我們,這筆帳得好好算一下。”

    長槍一舞,氣動四方,一股凌厲的霸氣當空而落,真得天麟身體一晃。

    見二人脾氣古怪,不肯停下,天麟當即眼神一冷,閃避之際眼中幽光閃爍,發出一股無形而銳利的精深攻擊,一舉突破二人的防線,直入他們的大腦。

    那一刻,麻婆與禿翁攻勢一緩,隨即怒吼狂叫,兩人如見鬼魅,一閃便出現在十丈之外,驚疑的看著天麟,眼神很是古怪。

    幽無常輕咦了一聲,感到有些迷茫,玉劍書生眉頭微皺,一絲疑惑浮上眉梢。

    平淡一笑,天麟有些邪異的道:“我都告訴過你們,我是鼎鼎有名之人,豈容人欺負到我的頭上。現在,你們是打算平心靜氣的談話,還是打算再來試一下我的實力怎樣?”

    幽無常不悅道:“小子,別囂張,你雖然有點小玩意,但還不足以讓人感到威脅。”

    天麟邪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害怕,不敢道出自己的來歷呢?”

    幽無常冷哼道:“我幽無常會怕你,笑話。”

    天麟搖頭道:“幽無常這名字不好,一聽就知道是短命相,看來你是煞星高照。”

    聞言,幽無常氣極,恨聲道:“小子,你是誠心不想活了。”

    天麟嘿嘿笑道:“大好山河,無限春光,我活得正自在,哪會不想活啊。倒是你,不在山洞里藏著,跑來這里找死,那才是不理智的。”

    狂刀聞言忍不住發笑,玉劍......

    書生則提醒天麟道:“小兄弟,看你應該是騰龍谷門下,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天麟看了他几眼,笑道:“你是玉劍書生,我有聽徐靖講。這几人除了狂刀與崔鈴姑外,其余三個你可認知啊?”

    玉劍書生聞言,只當他是騰龍谷弟子,當即點頭道:“是的,我正是玉劍書生,上午才見過徐靖。這里剩下三人中,那白發之人名字我不知道,但卻知道他來自西域白頭山,是一個極其可怕的門派。至于另外兩人,我也是初次見到。”

    看了看白發小孩,天麟輕笑道:“未老白發,真是可笑。”

    白發小孩怒道:“小子住嘴,不知道就不要亂講。老夫今年已經三百多歲,人稱白發金童,豈容你指手畫腳。”

    天麟見他一激就吐出真名,不由邪笑道:“白發金童,好生可笑,與那幽無常一般情況,都是煞星高照,多半是回不去了。”

    怒吼一聲,白發金童厲聲道:“小子,有種你留下姓名,錯開今日老夫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天麟譏諷道:“要知我姓名不難,可為何要錯開今日,難道你怕今日就栽在這兒,會不去了?”

    白發金童氣極,狂吼道:“小子,不管你是誰,我西域白頭山都誓要殺掉你。”

    天麟眼神一冷,收起邪笑,冷酷道:“如此說來,我是不能放虎歸山了!”

    相距數丈,眼神遙望。

    天麟這一刻就宛如換了個人似的,其凌厲的銳氣如一柄鋼刀,狠狠的撞擊在白發金童心上。

    四周,六人見狀,神色微變,對于天麟身上的變化,都感到有些驚訝。

    之前,天麟還給人一種慧黠、邪異,略顯囂張之感。可這時候他卻神情嚴肅,神色冷酷,周身流露出一股傲氣與霸道。

    這種轉變來得太快,讓人一時間有種不適之感。

    白發金童心神一顫,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懼怕,主動的避開了目光。

    禿翁沉聲道:“小子,你不是騰龍谷的。”

    天麟反問道:“何以見得?”

    禿翁道:“騰龍谷的法訣我大體知道。”

    天麟冷哼道:“大體不代表全部,你這樣武斷的下結論,有違你禿頂的盛名。”

    禿翁臉色一冷,陰森道:“小子,你敢諷刺我。”

    天麟冷冷笑道:“聰明絕頂乃古人之言,以你的思維方式,那是古人就在諷刺你了?”

    禿翁眼露殺機,神色陰冷的道:“小子,多言自古招是非,你并不聰明啊。”

    天麟漠然道:“禿頂也非真聰明,你也只是尋常。”

    麻婆見此,不耐煩的道:“夠了,此來不是斗嘴的,哪來那么多的廢話。小子,你不想死就把人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不然的話,你就准受死吧。”

    話落上前一步,一股逼人的氣勢當即產生一股風暴,直射天麟所在的方向。

    注視著那股風暴,天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躲開。

    可稍后一想,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無聲的催動體內的冰神訣,在身前一丈外凝結出一道冰牆,瞬間便阻隔了那股風暴。

    地利之便,對天麟的冰神訣起到了超乎想象的神妙。

    他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玄冰之氣,完成心中所想的任何目標。

    一聲脆響,冰牆倒塌,風暴也因此停下。

    麻婆臉色有些驚訝,微瞇著雙眼陰森道:“小子,可惜你這份天資了。”

    天麟聽出她話中的殺機,心里頓時警惕,嘴上卻道:“丑老太婆,得罪我你也不會好過的。”

    麻婆眼露寒光,質問道:“是嗎?那我要試一下。”

    話未落,麻婆的身體一閃而現,輕易就跨越了數丈距離,不帶一絲痕跡,出現在天麟前方。......

    右手一晃,拐杖呼嘯,密集的杖影如劍芒一般,瞬間將天麟籠罩。

    察覺到不妙,天麟心神微蕩,冰神訣隨心而發,眨眼就在身外凝結起厚達一尺的玄冰,以物理防御抵御著麻婆的拐杖。

    天麟的方法有些出乎意料,不僅是麻婆,就連圍觀之人也覺得奇妙。

    當然,天麟自身也付出了代價,因為物理防御并不能完全消除敵人的攻擊,那撞擊之力透過玄冰,最終作用于天麟身上。

    一擊無效,麻婆后退三丈,留意著天麟的情況。

    只見他身上的冰塊瞬間碎了,但在下落之際卻突然無蹤,這讓麻婆及四周之人都感到驚訝。

    天麟臉色泛白,身體稍稍晃了晃,眼中露出一股怨氣,冷漠道:“丑老太婆,你年紀太大,出手都沒力了。”

    麻婆生性冷傲,被他這樣一激,當即厲聲道:“小子,你就再試一下,看我手中的拐杖有沒有味道。”

    右臂一揮,拐杖呼嘯,成百上千的杖影由外而內,夾著可怕的氣勁,一層層,一浪浪,眨眼就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正急速縮小。

    置身凌厲的攻勢中央,天麟眼中幽光閃耀,一股特殊的探測波正高速運轉,分析著麻婆的攻擊,找尋著其中的弱點。

    此外,天麟身上白光閃閃,冰神訣所特有的冰魂結界正一圈圈、一環環的產生,以他為中心朝四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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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追問原因

眨眼,內壓的攻勢與外放的結界相撞。二者摩擦擠兌,爆發出璀璨的火花,以及震耳的異嘯。

那是一個力量的比較,麻婆與天麟誰的修為較高,誰就有希望壓倒對方。

當然,事情也非絕對,那與雙方攻防的法訣也是息息相關的。

持續的撞擊,火花變成了雪花。當天麟的冰魂結界一層層碎裂,麻婆的攻勢也開始驟減。

很快,漫天的杖影消失了,天麟傲立當場,眼中帶著幾分孤傲。

麻婆心頭暗惱,不信連個黃毛小子都收拾不了,立馬上前半步,全身氣勢猛然爆發,以驚世駭俗之威,一舉將天麟震退一丈。

趁此,麻婆右手舉杖,冷喝聲中狂劈而下,一股百丈光柱破天而現,夾著撼動天地之氣,逼得天麟根本動彈不了。

察覺到危險,天麟英俊的臉上露出了驚慌。

這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往的那些小把戲、小聰明在真正遇上強敵時,都是沒有用處的。

唯有絕強的實力,才能讓他傲視四方。

另外,麻婆的實力也令天麟驚訝,他隱約感覺到,麻婆的修為已到了歸仙境界,那是自己目前還無法比擬的。

對此,天麟並不懼怕,他在稍稍思考之後,身體橫移三丈,以神鬼莫測之力移開了麻婆的氣勢鎖定,選擇了退讓。

這情況有些反常,照理天麟的修為不如麻婆,是不可能擺脫麻婆的意識鎖定。

那麼他是如何辦到的呢?

說起這一點,那就要感謝天麟的冰神訣了。

他是借助了冰神訣的玄奇功效,以整個冰原的玄冰之氣為媒介,強制性的錯開時空,以完成了目標。

一杖落下,積雪飛揚,震動的大地,沉悶的聲響。

這一擊造成的後果超乎想象,整個數百丈方圓內,所有的冰雪全部被拋上了數丈高。

天麟情況稍好,避開正面的他雖然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他有冰神訣在身,幾乎就不會出現狀況。

外圍,觀戰之人各自設防。

禿翁、幽無常、狂刀與玉劍書生情況較好。

白發金童與崔鈴姑則情況糟糕,雙雙被那股可怕的氣勁彈飛數十丈。

麻婆愕然相望,她怎麼也想不到,天麟竟然會輕易避開,這簡直出人意料。

原本,她認為這一擊就算殺不了天麟,也至少讓他重傷。

可現在,天麟卻安然無恙,這如何不讓她又驚又怒呢?

彈身而起,天麟順著那氣流擴散的方向,一邊迅速外移,一邊降低所受的震蕩。

天麟心里明白,麻婆的修為在自己之上,因而他並不逞強,果斷的選擇了離開。

幽無常最先察覺到天麟的動向,當即冷喝道︰“想跑,沒這麼容易……”

說話間一閃而逝,眨眼就跨越了數百丈空間,攔在了天麟前方。

眼神一冷,天麟立馬停下,沉聲道︰“瞬間移動,這可是很罕見的身法。”

幽無常哼道︰“你的眼光也很好,可惜你選錯了道。”

天麟笑了笑,有些自負與冷傲,目光掃了一眼圍上來的人,正欲開口說話,誰想懷中的白衣少年竟然悠悠醒來。

低頭,天麟看著他,只見白衣少年眼中還帶著迷茫,好一會後才逐漸清澈起來。

雙唇微動,白衣少年問道︰“你是誰,也是來抓我的嗎?”

天麟搖頭道︰“別擔心,我不是那些人,之前是我把你救下,現在他們就把我堵在這了。”

白衣少年扭頭看著四方,果見先前之人正圍成一團,虎視眈眈的眼光正停留在天麟與自己身上。

有此發現,白衣少年態度轉好,低聲道︰“謝謝你,只是看情況你也救我不了。”

天麟正色道︰“切......莫放棄希望,我既然救你,就有信心帶你離開,不然又何必救你呢?”

白衣少年看著他,好一會後才開口道︰“你說的對,只要活著就不能放棄希望。我叫翼天翔,你呢?”

天麟友善的笑道︰“我叫天麟,今年十八,自小在冰原長大。”

翼天翔看著那友善的微笑,內心生出一股波動,有些感動的道︰“我也十八,從小在須彌山中長大。天麟,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察覺到他眼中的異樣,天麟坦率的道︰“我救你其實有兩個理由,第一是對你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第二是想知道,這些人為何要抓你,他們究竟想謀求什麼呢?”

翼天翔楞楞一笑,親切感,多陌生卻又向往的東西啊。

他的一生,曾幾何時有人對他好?

淒然一笑,翼天翔神情嚴肅的道︰“天麟,你若知道了緣由,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要將我擒下?”四周,眾人都看著天麟,想知道他的回答。

天麟想了想,沉吟道︰“就你的說法分析,你身上多半隱藏著什麼奧秘,這就是那些人要抓你的原因。至于我,如何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我這人是否信得過。”

翼天翔沉思了半晌,輕吟道︰“這就像是賭注,對嗎?”

天麟點頭道︰“是的,這就是賭注,賭你今後的宿命。”

翼天翔沉默了,他緩緩的看了一眼四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惘。

這一刻的賭注,真的能決定今後的一生嗎?

若是這一關都過不了,還會有未來嗎?

苦澀一笑,翼天翔收回目光,凝望著天麟的雙眼,堅定而嚴肅的道︰“好,我相信你,希望你莫要讓我失望。”

天麟沒有笑,反而神色凝重的道︰“救下你是對是錯,我也不知道。就讓我們一起賭一賭彼此的命運,看我們的選擇最終會怎樣。”

翼天翔沉聲道︰“好,有你這句話,即便輸了我也不會後悔的。”

天麟正色道︰“既然賭了,就要勇敢面對它,不可輕易放棄。現在,就讓我們一起面對,看這些人能否將我留下!”

豪氣干雲,斗志昂揚。

這一刻,天麟身上洋溢著一股勇者的味道。

翼天翔感受到他的豪壯,贊道︰“說得好,威武不屈,壯志飛揚。現在我就告訴你,他們抓我,都是為了從我身上獲得某種原本應該屬于我的力量。”

天麟眉頭微皺,驚疑道︰“屬于你的力量?”

翼天翔微微點頭,正欲開口之際,麻婆卻插嘴道︰“小子,修要拖延時間,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說話之際,只見麻婆手中拐杖一顫,隨即強光一閃,一頭數丈長的巨蛇憑空而現,口吐光焰朝著天麟沖去。

同時麻婆一閃而至,出現在翼天翔身邊,伸手就抓。

“老太婆,想一個人獨吞可沒那麼簡單。”

揮槍而動,禿翁斜射而入,從側面展開了搶奪戰。

冷漠一笑,天麟給了翼天翔一個小心的眼色,隨即帶著他的身體橫移六尺,右手猛然前伸,掌心處白光一閃,附近數十丈內空間凝固,那頭巨蛇與麻婆、禿翁一起被凍結了。

趁此,天麟迅速移動,一晃就來到白發金童與崔鈴姑身旁,朝二人發動了進攻。

幽無常對此有些意外,搞不懂天麟為何不趁機逃走,反而要如此做。

麻婆與禿翁又驚又怒,對于天麟的冰封雖然立馬就打破,可如此巧妙運用玄冰之氣的人,他們還是生平僅見。

怒吼一聲,白發金童雙手揮動,殘存的真元化為強勁的掌風,出現在天麟四周。

崔鈴姑神情疑惑,一邊迅速退後,一邊猜測天麟的企圖。

天麟臉......帶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冷酷,在白發金童狂野的攻擊中,身體突然一分為九,其中八道分身形成一個白色的光環,以快的驚人的速度,將白發金童束縛在原地,使其難以移動。

剩下一道分身當空而落,右手一掌印在了白發金童的頭頂正中。

那一幕讓人驚愕,白發金童察覺之際,口中怒吼咆哮,雙手猛然朝上推出,狂野的掌力迎風呼嘯,化為兩道閃光的巨靈神掌,試圖震開天麟。

陰森一笑,天麟身體轉動,垂直地面的身體立馬變成與地面平行,可右手掌心依舊貼在白發金童的頭上,絲毫也不曾松動。

並且,天麟右手浮現出一團漆黑的光霧,致使白發金童瘋狂慘叫,身體劇烈顫抖,周身光華亂竄,出現了經脈混亂,真元暴走的現象。

見此,幽無常心頭一動,趁著天麟對付白發金童之際,身體一晃消失,眨眼就出現在天麟身旁,朝著翼天翔抓去。

不遠處,麻婆收回拐杖,與禿翁雙雙射出,繼續追逐翼天翔的下落。

如此,三人同時臨近,激烈的搶奪戰再次爆發了。

收回右手,天麟眼珠微動,一絲慧黠的笑意隱藏在他的眼中。

之前,他就預料到了這一幕,因而當三人臨近之時,他提前一步松手退後,躲開了敵人的襲擊,卻並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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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突然一擊

幽無常一抓扑空,立馬退后,可麻婆與禿翁攻勢臨近,其大范圍的攻擊逼得他閃躲不及,只能出手反攻。

    白發金童腦中一片懵懂,天麟剛才的那一擊異常歹毒,几乎破壞了他的中樞神經,讓他在短時間內還無法恢復。

    如此,面對麻婆的拐杖與禿翁的長槍,他當即慘叫一聲,在數百道光影的交錯擊打下,肉身當場化為了碎塊,鮮血凝結成了血霧,僅剩一絲虛弱的元神無聲逃去。

    看到這一幕,狂刀沉聲道:“好聰明的天麟,這樣的借刀殺人,也真虧他想得出。”

    玉劍書生擔憂道:“聰明只是一時,不能一世。他的修為雖然不錯,可比起那三人搶奪者而言,還是有所不如。”

    狂刀冷笑道:“如此,你何不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玉劍書生淡然一笑,反問道:“你又為何不出手搶奪?”狂刀微哼,不予回復。

    閃避著麻婆與禿翁的進攻,天麟沖翼天翔一笑,傳音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不逃走?”

    翼天翔不語,只是微微點頭。

    天麟解釋道:“此時此刻,以我們的情況要想逃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者,我分析了一下,這几人都在刻意隱藏自身實力,他們彼此都有顧忌,在這里他們相互牽制,我們相對安全一些。一旦單獨面對其中之一,那時候情況反而會更加糟糕。”

    翼天翔神色震驚,低聲道:“你肯定他們有隱藏實力?”

    天麟沉聲道:“是的,這一點我敢肯定。只是我想問一問你,你原本在須彌山長大,為何會逃往此地?”

    翼天翔略顯遲疑,低聲道:“因為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冰原。”

    天麟恍然道:“這樣說來,他們都是追你而進入冰原了?”

    翼天翔道:“是啊,他們一路追蹤,千里不停,可惜我未成到達目的地,就差掉死去。”

    天麟安慰道:“別擔心,現在你的身體正處于復原階段,只要有充足的時間,我有把握將你治愈。”

    翼天翔感激的道:“謝謝你,天麟!”

    含笑搖頭,天麟道:“相見就是有緣,你我之間或許注定要成為朋友,成為兄弟。”

    翼天翔心神一震,自小孤獨的他,從來沒有任何朋友,任何兄弟。

    此刻不但天麟救了他,還給予了他珍貴無比的友情,這如何不令他激動萬分。

    抓住天麟的手臂,翼天翔鄭重的道:“只要你不嫌棄,今生今世,我翼天翔都當你天麟是我的兄弟!”

    感受到他的那份真誠,天麟嚴肅道:“好,從現在開始,就讓我們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

    這一刻,兩個十八歲的少年,宿命糾纏在了一起。

    是偶然,還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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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上,麻婆、禿翁、幽無常、天麟四人交錯來去,為了一個翼天翔各施絕技。

    起初,麻婆、禿翁、幽無常三人還彼此對立。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三人發現天麟狡猾無比,且身法怪異,任由他們如何堵截,都難以奈何得了天麟。

    這一來,三人迅速改變了策略,一邊繼續圍堵,一邊在外圍設下封閉的結界,然后逐漸縮小結界,以困死天麟。

    三人中,幽無常的法訣最是怪異,他總能搶先一步捕捉到天麟的行蹤,率先靠近天麟,并設下封閉結......

    界。

    麻婆與禿翁有些不樂意,雙雙在外圍設下可怕的攻擊結界,將幽無常當成了敵人,一起攻擊。

    如此,三層結界同時收緊,天麟置身其中,立馬陷入了困境。

    崔鈴姑遠遠觀看著這一幕,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眼下她正抓緊時間療傷,打算等爭奪的三人兩敗俱傷之后,再行出擊。

    狂刀一直保持著神祕,既不出手也不離去,令人猜不透他的目的。

    玉劍書生神色平靜,輕聲道:“狂刀,你說今天的事情,最終將如何結局?”

    狂刀冷漠道:“這要取決于天麟,他的神祕將直接影響最終的結局。”

    玉劍書生笑道:“你的神祕,也一樣影響最終的結局。”

    感覺到身外的壓力突增,天麟臉上露出一絲神祕笑意,一邊分析三位敵人布下的結界,一邊盡力的閃避身體,周旋在逐步凝固的空間里。

    翼天翔臉色微驚,提醒道:“天麟,看樣子這一次……”

    天麟輕聲道:“不要擔心,我們還有機會。現在你告訴我,你的目的地在哪里。”

    翼天翔神色憂慮,輕嘆道:“如此情況,告訴你又能怎樣呢?”

    天麟正色道:“是兄弟,你就應當信任我。”

    翼天翔苦澀道:“我不是懷疑你,只是不想給你大多的負累。我的目的地在天翼峰,那地方你可聽說過嗎?”

    天麟微楞,皺眉道:“天翼峰?這個地方我知道,據此不足一百里,我待會想辦法送你過去。現在,我們就先與他們玩一玩游戲,待時機成熟,然而再離去。”

    翼天翔不解道:“游戲?什么意……”

    正說著,收縮的結界猛然加劇,震得天麟與翼天翔身體一顫,雙雙露出驚駭之色。

    “天麟,情況不妙,快……”驚呼一聲,翼天翔大聲提醒。

    天麟眼中神光如炬,嚴肅而冷漠的道:“我明白。這就讓他們知道,什么叫自討苦吃。”說完周身白光一閃,連同翼天翔一起,瞬間就移出了結界,出現在半空里。

    松開翼天翔的身體,天麟雙手扣訣,全身氣勢外放,夾著鋪天蓋地之威,瞬間籠罩在數十里方圓之內,散發出威凌天地的霸氣。

    那一刻,天麟的氣息飛速外射,所到之處玄冰列陣,極地玄寒之氣意所心動,伴隨著他的一句冰凝,在場之人包括觀戰的玉劍書生、狂刀以及崔鈴姑,無不被瞬間冰封,其冰層厚達一丈。

    完成了這一幕,天麟眼中射出一股令人畏懼的神光,右手突然高舉,掌心白光一閃,一把冰劍虛空而現,在他的控制下,朝天發出一束玄青色的百丈劍柱,夾著裂天之威,開天之力,迅速劈落在麻婆、禿翁、幽無常三人頭頂。

    這一劍威力絕倫,夾著天麟必殺之心,以及冰神訣之無上威力,最終會是怎樣的情形?

    幽無常心頭氣極,天麟的突然消失,不但讓他的努力白費,還讓他陷入了麻婆與禿翁的攻擊。

    當然,天麟隨后的冰凝攻擊也十分驚人,不過在麻婆與禿翁的結界內,玄冰之氣還無法凍結。

    這一來,幽無常還可以移動身體,只是天麟緊隨而至的那一劍,以及結界所產生的壓力,讓他根本來不及閃避。

    麻婆與禿翁的情況比幽無常好些,他們只是被凍結在相對固定的區域,只需要面臨天麟那可怕的一擊。

    只是天麟那一劍,真的輕易就能應對嗎?

    青色的光劍划破天際,帶著呼嘯的劍吟,眨眼就劈落在麻婆三人頭頂。

    那一劍不僅絕美絢麗,不僅霸道驚人,而且還十分詭異,因為它打破了自然規律。

    照說,如此剛猛的一劍,在劈中堅硬的玄冰時,雙方......

    應當產生爆炸,彼此力量消融,減弱對內部三人的傷害力。

    可實際上情況卻并非如此,那一劍在斬落之際,絲毫不受玄冰層的影響,玄妙之際的透過冰層,直接作用于麻婆三人身上。

    并且,由于外部冰層的封閉,那驚世駭俗的一劍,其威力無處宣泄,立馬與三人的防御結界產生激烈碰撞,從而導致爆炸的發生。

    是時,只見強光一閃,巨響如雷,厚達數丈的冰層瞬間化為了碎片,內部的麻婆、禿翁、幽無常被強力震飛,各自慘叫怒吼,傷勢驚人。

    一劍攻出,天麟飛身而起,在爆炸傳來之際,他已經帶著翼天翔飛出數里,直奔天翼峰而去。

    對此,翼天翔驚嘆道:“天麟,你真是令人吃驚。不但有絕強的修為,還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智慧。”

    微微搖頭,天麟神色怪異的道:“從小到大,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娘當初告誡我隱藏實力的原因。”

    翼天翔不解,問道:“什么意思?”

    天麟輕聲道:“意思很簡單,自身越是神祕,對于機會的把握越是有利。一旦別人看透了你,除非你有壓倒性的實力,不然很難輕易捕捉到機會。”

    翼天翔贊同道:“是啊,神祕之人令人把握不定,只是世上有多少人能保持那種心境,不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天麟不語,心中思索著這個問題。

    “可恨的小子,你跑到天邊,我也不會放過你!”狂聲怒吼,幽無常在重傷之后,夾著滿心的憤怒,不顧一切的朝天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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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雪域三妖

麻婆聞言,厲聲道:“臭小子,我要扒了你的皮。”說完一閃無影,其速度之快,比之前竟然快了數倍,顯然她已經氣急,不再掩飾自身實力。

    禿翁沒有言語,但臉上那仇恨之色,追出的那驚人之速度,也說明了一切。

    玉劍書生、狂刀、崔鈴姑震碎了厚厚的冰層,三人緊隨其后,呼嘯間便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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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谷中,新月帶著飛俠、林帆、玲花查看著地面的巨大足印,彼此臉色沉重。

    對于這足印,四人心中充滿了疑惑,搞不懂是什么東西留下,為何只有一段足印,為何會消失在這冰谷中?

    假設是一個巨大的動物,它從何處而來?

    足印怎么會憑空出現在雪地,又突然消失在這兒?它到底去了何處?

    沉思中,玲花開口道:“師姐,我突然在想,這足印自遠而近,為何在此就消失,而找不到源頭?”

   新月輕聲道:“這個問題若是解釋得清,那也就不神祕了。眼下,這一段足印憑空而現,隱藏了太多玄機,我們需要好好的思索。”

    林帆道:“看這足印的樣子,不像是動物,反而有點像人類的足印,只是巨大了許多。”

    飛俠贊同道:“林帆所想與我差不多,只是世上沒有聽說過有什么巨人存在啊?”

    玲花猜測道:“會不會是遠古傳說中的人物?”

    飛俠否認道:“遠古傳說多數都是夸張、夸大的一種崇拜力量的表現,基本而言是不可能的。”

    玲花反駁道:“如此,這足印又如何而來呢?”飛俠一呆,陷入了沉默。

    新月留意了一下冰谷,沉吟道:“此時爭論這些也是無用,我們還是……”說話中,新月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神色有些冷漠。

    玲花見她突然不說,詢問道:“師姐,怎么了?”

    新月笑了笑,絕美中帶著几分神祕,輕聲道:“有人來了。”

    玲花三人聞言一驚,紛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見天際出現三道微細的身影,正迅速朝這邊飛來。

    收起笑容,新月恢復了冷漠,淡然道:“這些人也是為了足印而來,大家切忌小心。”

    林帆看著天際,皺眉道:“這三道身影的氣息很怪異,似乎…似乎…”

    玲花疑惑道:“林帆,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啊?”

    微微搖頭,林帆神色迷茫,輕聲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片刻,那三人身影便臨近冰谷,在見到新月四人時,來人絲毫不驚,坦然飄落。

    那是一男二女,年歲相差懸殊。

    那男的四十出頭,一身灰黑色衣著,長得尖臉高額,一雙深陷的眼睛給人一種冰冷可怕的感覺。

    兩個女子皆是二十出頭,同樣的雪白衣著,同樣的貌美動人,唯有神情稍稍有所不同。

    左邊,那白衣女子美艷中帶著嫵媚之色。

    右邊,那白衣女子嬌艷中帶著妖艷之色。

    二人一個圓臉一個瓜子臉,都有著過人的姿色。

    “來者何人?”語氣不溫不火,飛俠詢問著。

    尖臉男子掃了四人一樣,冷冷道:“雪域三聖。”

    聞言,林帆、新月、玲花臉色微楞,顯然不曾聽過。

    飛俠眉頭緊皺,輕吟道:“三聖之名我不曾聽過,不過三妖之名,倒是有所耳聞。”

    ......

    林帆好奇道:“師兄,何謂三妖?”

   飛俠看了來人一眼,緩緩的道:“師傅曾經對我提過,在離恨峰以西五百里外,有一個雪魄谷,那里住著三位修煉有成的妖物,分別是雪鷹、雪狐、雪蛇。他們常年修煉,隱世不出,被人稱之為雪域三妖。”

    嫵媚女子輕笑道:“看不出你傻愣愣的,知道的事情還真多。你是騰龍谷門下吧?”

    飛俠點頭道:“是的,我是騰龍谷弟子飛俠,這三位是我的師弟妹,新月、林帆、玲花。你是雪狐還是雪蛇?”

    嫵媚女子笑道:“我自然是雪狐。”

    飛俠眉頭微皺,看了新月一眼,沉聲問道:“此乃騰龍谷地界,三位來此不知有何企圖?”

    雪狐看著新月,輕笑道:“好出色的小姑娘,看樣子你才是他們的頭。”

    新月冷冷道:“這個不重要。”

    雪狐搖頭道:“不,很重要。只是你還不曾意識到。”

    一旁,妖艷的雪蛇笑道:“小姑娘,太過冷漠可不好,那會讓男人望而卻步。”

    新月冷笑道:“讓男人趨之若鶩的女人,也不見得就好。”

    針鋒相對,毫不示弱,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在彼此間彌漫著。

    雪鷹見此,喝道:“夠了,廢話少說,正事為主。”說完直逼飛俠四人所在的最后一個足印處。

    挺身而出,新月注視著雪鷹,沉聲道:“三位最好道明來意,不然就請離去。若要硬闖的話,騰龍谷門下絕不退避!”

    雪鷹眼神陰冷,殘酷的道:“小丫頭,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些。今日我們既然來此,就絕非你們所能阻止,你最好還是退下去。”

    感受到他的威脅,新月秀眉微揚,周身氣勢外放,一股凌厲的銳氣飛射四方,使得整個冰谷狂風怒吼,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很多事情在沒有做之前,都是很難說的。”

    雪鷹臉色微變,重新打量起了新月。

    雪蛇怪叫道:“好驚人的氣勢,就像是一把利劍,讓人心里怕怕。”

    林帆聞言,喝道:“住嘴,這里不是雪魄谷,由不得你們放肆。快說,你們來此究竟為了什么?”

    雪蛇瞪了林帆一眼,撇嘴道:“我們來此,當然是為了地上這玩意,不然誰會吃飽了沒事干,跑這來啊?”

    林帆質疑道:“此事不曾外泄,你們是如何知道的?”

    雪蛇自負道:“昨天我們就知道了,只不過當時有事,沒空過來。”

    林帆皺眉道:“昨天你們就知道了?”

    雪蛇正欲答話,雪狐突然插嘴道:“時間不早了,辦正事吧。”

    吧字出口,就見雪狐的身體突然淡化,眨眼消失了。

    雪鷹見狀,招呼了雪蛇一聲,二人身體一晃,便瞬間無影了。

    新月心神一蕩,沉聲道:“大家小心,切……”

    正說著,就聞玲花驚呼道:“快看,他們在那!”

    順著足印消失的方向,只見雪狐、雪鷹、雪蛇三人此刻正出現在五丈之外,身前有一道無形的結界,在三人穿越之際,閃爍著淡淡的微光。

    眨眼,三人便進入了結界的另一端。

    林帆見狀,大吼一聲便直射結界所在的方向。

    玲花見了,緊隨而上,一半步之差,與林帆几乎同時撞在那結界之上。

    “不可,快回來。”驚呼一聲,新月急射而出,想拉回二人,可惜卻已經太遲了。

    飛俠疑惑道:“師妹,你為何要阻止他們?”

    新月略顯擔憂的道:“莫要多問,你速速返回谷中,將這事稟報谷主。”

    飛俠遲疑道:“那你……”

    新月道:“我留在這注意動靜,去吧。”

    飛俠道了一聲小心,隨即縱身而起,......

    朝騰龍谷飛去。

    靜立原地,新月顯得清冷如玉,口中淡然道:“既然想知道,何不現身詢問。”

    這話有些怪,不過更怪的是,話才出口就見一道身影破土而出,漂浮在半空里。

    新月看了一眼那人,只見他周身閃爍著淡青色光芒,四十出頭的年紀卻殘缺左手與右腿,僅剩一只左眼與右耳,外形讓人同情。

    嘿嘿陰笑,那人道:“小丫頭,你很聰明,也很完美,可惜太完美的東西,都不見得會有好運。”

    新月冷漠道:“那只是你的理論,并非真理。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心里必然憤世嫉俗,我看你應該來自天殘門吧。”

    那人也不掩飾,坦然道:“猜得不錯,我便是天殘門主。”

    新月不為所動,淡漠道:“你潛伏在這里,也是為了這足印的事情?”

    天殘門主陰笑道:“自然是為了這事情。丫頭,你剛才阻攔你的同伴,那是什么原因?”

    新月道:“一個很簡單的原因,我不想他們涉險。”

    天殘門主問道:“你怎知道就有危險?”

    新月道:“這個問題并不聰明。”

    天殘門主一愣,隨即陰森道:“丫頭,太聰明的人往往都不容于天地。”

    新月反駁道:“太笨的人,也很難長命。”

    天殘門主微哼一聲,目光掃了一眼那結界所在的方位,詢問道:“丫頭,我若這會要進去,你想必不會阻攔吧?”

    新月冷漠道:“你若想進去,就不會潛伏于此,也不會詢問我的心意。”

    天殘門主冷笑道:“禍從口出,你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新月冷然道:“你現身若只是追問這些,那就恕不奉陪了。”

    飄然而起,新月打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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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實力懸殊

天殘門主喝道:“慢著,你難道不想知道那結界之后所隱藏的祕密。”

    回身,新月平淡如水的道:“足印的祕密就在結界之內,這一點很多人都已然了解。”

    天殘門主道:“除此之外,你覺得就沒有別的祕密了?”

    新月冷漠道:“你若還知道別的,我洗耳恭聽。”

    天殘門主不語,遲疑了片刻后,開口道:“這個結界存在了多少年,誰也說不清。但以這足印推斷,以前即便存在,也不可能隨意穿越。而今,它出現在這里,你不覺得這是某種預示嗎?”

    新月反問道:“那又如何呢?”

    天殘門主驚疑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

    新月凝望著他,淡然道:“你與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引我進去,為你一探究竟。”

    天殘門主心頭一震,嘴上卻道:“你就肯定自己的猜測一定對?”

    新月不置可否的道:“你認為呢?”

    天殘門主暗氣,正想著如何反駁之際,遠方突然傳來一股氣息,引起了他與新月的注意。

    回頭,新月看著遠方,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心。

    天殘門主看在眼中,笑問道:“看樣子是你的同門出了事情。”

    新月不語,看了他一眼后,飛身朝遠處而去。

    天殘門主沒有阻止,他只是嘿嘿低笑,稍后便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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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身云端,天麟帶著翼天翔一路疾馳。眼下,翼天翔的傷勢已然大有轉機,雖然距離痊愈還有很遠的距離,可至少已然恢復了几分實力,能夠應對一些緊急事情。

    后方,幽無常、麻婆、禿翁三人越追越近,特別是麻婆,她的速度之快,宛如時空之箭,眨眼就逼近十丈距離。

    天麟臉色嚴峻,對于身后的情況一清二楚,隱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從小到大,他做事無往而不利,可這一回,有著歸仙境界的麻婆與禿翁,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修道之人,不同的境界有著極大的差距。那是很難跨越的極限,決定了交戰的勝負輸贏。

    此刻,麻婆因恨而不再掩飾實力,這對天麟來說,無疑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追逐的過程并沒有長時間持續。天麟帶著翼天翔僅僅飛出三十里外,就被麻婆攔截在了半空里。

    面對危險,天麟選擇了閃避,以自身玄妙的法訣,運用幻化分身之朮,從各個方向逃避。

    這樣的決定十分理智,可實力的懸殊,在這一刻逐漸顯現出殘酷的現實。

    幻影一散,真身現形。天麟在麻婆強大空間氣鎖的封堵下,被困在了一個五丈大小的結界里。

    外圍,幽無常、禿翁一東一西,鎖定住了天麟。

    狂刀、崔鈴姑與玉劍書生,在稍遠的地方注視著場中的動靜。

    怒視著天麟,麻婆陰森道:“小子,我原本不打算殺你,可你太過可恨,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天麟靜立雪地之上,一邊發出探測波分析著結界的情況,一邊冷然道:“想殺我,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翼天翔臉色陰沉,輕嘆道:“天麟,實在不行,你就一個人離去,莫要因為我而葬送了你的性命。”

    天麟嚴肅道:“有我就有你,修要說那些沮喪的話語。現在,他們還也不一定就能占到便宜。”

    麻婆道:“要殺你,那就好......

    比踩死一只螞蟻。”

    說話間,封閉的結界表面黑芒一閃,五條毒蛇的身影投影其上,各自張口露齒,朝著中間的天麟與翼天翔扑去。

    是時,五道黑色的光芒在天麟身外融合一體,化為一個漆黑的結界,吞沒了二人的身體。

    面對威脅,天麟異常鎮定。待黑色的結界完全籠罩之后,他才輕喝一聲,周身黑芒流動,一股凶殘而詭異的氣息,在狹小的范圍內急速波動,眨眼就將麻婆發出的黑色結界吞噬。

    翼天翔有些驚奇,輕聲道:“天麟,你剛才……”

    微微搖頭,天麟道:“那并不重要,眼下如何離開才是關鍵問題。”

    麻婆見自己的攻擊沒起到應有的效應,丑惡的臉上露出憤怒之情,右手拐杖一揮,一道蛇影飛射而出,擊中那結界。

    頓時,萬千的毒蛇分布于結界表面,使其轉化為青綠色并迅速收緊。

    那數不盡的蛇頭張口露齒,吐出濃濃的毒霧,像是萬千的厲魂,要吞噬敵人。

    幽無常見此,幸災樂禍的道:“天麟,任你狡猾如狐,這一回也休想離去。”

    禿翁陰沉著臉道:“老妖婆的蛇形攝魂結界,那可不是好玩的東西。這一回那小子恐怕是……”

    是什么他沒有道明,不過言下之意那已經是十分清晰。

    玉劍書生臉色嚴峻,自語道:“蛇形攝魂結界,原來她出自蛇神地。”

    狂刀沉聲道:“你猜得不錯,她就是蛇神地的麻巫。”

    警惕的看著眼前的情形,天麟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輕聲對翼天翔道:“小心,這老妖婆玩真的了。”

    翼天翔臉色憂慮,不安的道:“天麟,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股不祥的感覺。”

    天麟沉聲道:“我也有,不過我并不恐懼。”

    說話間,那縮小的結界已然臨身,一股令人心煩意亂的厭惡感,提前擾亂了二人的心神。

    撐開防御結界,天麟全力抗拒,兩股屬性不同的結界,立時撞擊在了一起。

    是時,火花飛濺,霹靂震耳,起伏的結界如波浪般時而膨脹,時而縮小,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翼天翔注視著天麟的情形,只見他全身青光閃耀,外放的結界含著極強的震蕩力,一次次將麻婆收緊的結界給逼退。

    感覺到天麟的抗力,麻婆右手一揮,又是一條蛇影飛出,加諸在那結界之上,使得原本就陰森可怕的蛇形結界猛然一顫,一股無可抵御的力量貫穿其中,化為無堅不摧之力,狠狠的撞擊在天麟身上。

    頓時,天麟身體一震,英俊的臉上立時神光暗淡,一口鮮血強忍不住而脫口射出。

    翼天翔情況好些,但也受到了結界的震蕩之力,眼中露出一股悲涼之意。

    剎那的震蕩,那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緊隨而至的一連串攻擊,正逐漸將二人逼上絕地。

    面對劣勢,天麟臉上露出了一股堅毅,在稍稍適應之后,開始組織起反擊。

    首先,天麟加大了反抗之力,可惜根本沒有效應,轉眼就被那蛇形攝魂結界吞噬掉了他的真力。

    了解了這一點,天麟施展出冰神訣,打算以物理防御,抵御那收緊的結界。

    然而這個辦法依舊不行,那蛇形攝魂結界十分詭異,能無形的透過他所設下的冰層,直接作用于他的身體。

    兩次反擊都無功而退,天麟開始真人考慮。

    就他對蛇形攝魂結界的了解,這是一層含著几強腐蝕性的詭異結界,能輕易吞噬被困人所發出的真元,達到無堅不摧的目的。

    眼下,尋常的反擊已然沒有效力,該如何做才能有效的抵御住對方的攻擊?

    還有,就算抵御住了攻擊,自己又能維持多久......

    呢?

    對于麻婆的修為,天麟心中有底。知道硬拼不過,因而他決定離去。

    目前,天麟心中有三種方法可以一試,但無論選擇哪一種,都會暴露他隱藏已久的祕密,這就讓他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身外,麻婆所發出的結界正迅速收緊,眨眼就逼近三尺之內。

    翼天翔見此,輕嘆道:“天麟,危險已近,你還是自己離……”

    猛然抬頭,天麟身上洋溢著一種無畏的精神,正色道:“不要擔心,我這就帶你離去。”

    說完抓緊翼天翔的手臂,身體就地一轉,頓時一蓬青光閃過,二人的身體眨眼就消失無影。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在場之人大為震驚。麻婆怒吼一聲,迅速來至天麟原本所在位置查看,可結果卻一無所知。

    幽無常氣憤不已,恨聲道:“這小子狡詐,竟然懂得土遁之朮,他一定不會跑得太遠。”

    禿翁驚疑道:“土遁之朮?這是道家的法門,冰原上几乎沒有人會。”

    麻婆怒道:“管他什么土遁不土遁,今天不抓住這小子扒了他的皮,我就咽不下這口氣。”說完一晃無形,眨眼就出現在半空里,四處留意天麟的蹤跡。

    幽無常不語,周身黑芒快速閃動,正以獨門法訣探測著天麟的蹤跡。

    很快,幽無常發現了一縷氣息,當即二話不說,急射而去。

    其余之人見此,都意識到了什么,紛紛緊隨其后,一晃消失。

    片刻,一行人追出數十里,終于發現了天麟的蹤跡,只見他帶著翼天翔正貼地飛行,讓人不易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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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天翼之祕

陰笑一聲,幽無常的身體如箭破空,第一個出現在天麟眼里。

    緊接著,麻婆、禿翁也雙雙臨近,彼此三足而立,將天麟與翼天翔圍在雪地里。

    幽幽一嘆,翼天翔道:“天麟,趁他們還沒有出擊,你一個人去吧。”

    天麟眼神堅定,嚴肅道:“不要說話,在冰原上他們還困不住我。”

    說時腳下白光一閃,二人的身體便神不知鬼不覺的跳躍了三里空間,出現在三人的包圍圈外。

    驚呼一聲,幽無常道:“這是何種法訣,為何沒有一絲真元的波動,讓人無從防御。”

    禿翁皺眉道:“這有點像道家的縮土成寸,但又有些差異。”

    麻婆冷酷道:“管他什么法訣,在我面前就不許他活著離去!”

    話落手中拐杖一扔,剎時化為一條數丈大小的巨蛇,在雪地上飛速穿越,追蹤著天麟的蹤跡。

    幽無常與禿翁見此,雙雙飛身半空,從不同的方位朝天麟扑去。

    看著這情形,狂刀眼中神光如炬,問玉劍書生道:“你說天麟在麻巫的幻龍面前,有沒有機會逃離?”

    玉劍書生沉吟道:“不好說,天麟此人十分神祕,似乎在法訣的運用上,有著驚人的天賦。”

    狂刀淡然道:“此去不遠就是天翼峰了,你說天麟會不會去那里?”

    話落不待玉劍書生回答,狂刀便一閃而至,消失得毫無蹤跡。

    邁步而出,天麟顯得瀟灑隨意,絲毫也不在意麻婆、禿翁與幽無常的攔截,就宛如旁若無人。

    翼天翔十分擔心,可不久之后他意外的發現,天麟似乎動用了某種神奇的法訣,看似平凡的散步,卻能一步三里,而且不受任何限制,想去哪就是哪,即便麻婆的巨蛇緊追不舍,也難以左右他的行進。

    察覺到這一情形,麻婆心里震驚之極,她還是初次遇上這種事情。

    禿翁臉色陰沉,他仔細觀察天麟的舉動,發現了天麟所要前往的方向,連忙提前攔截,在天麟落地的瞬間,以絕強的實力,設下一個封閉的結界,將天麟與翼天翔定在原地。

    這樣的做法正統而又合乎常情,可結果卻讓所有人震驚,因為那強勁的結界最終沒有困住天麟,他輕易就穿越了結界,出現在了下一個落腳地。

    幽無常有些不信邪,在禿翁無功而返的情況下,他也發動了一次攻擊。

    是時,只見天麟與翼天翔被一團詭異的黑霧籠罩其內,附近空間扭曲,其強橫的封鎖力即便是麻婆與禿翁這樣的高手,也很難立馬離去。

    然而天麟就是怪異,他所施展的法訣玄奇之極,似乎就像是穿行在另一個空間,只是在這個空間留下了他的投影。

    如此,攻擊無效,眾人皆有一種愕然迷茫之感。

    腳步不停,天麟飄然而去,不一會天翼峰便出現在眼底。

    半空,麻婆、禿翁、幽無常一路緊追不舍,崔鈴姑與玉劍書生則稍后一步,各自留意著地面的動靜。

    傳說中的天翼峰越來越近,接下來,等待著翼天翔,等待著眾人的將會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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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起,雪花雨,一晃一搖如夢里。千世緣,今日續,翼騰九天驚大地!

    凝望著天翼峰,翼天翔臉上露出復雜的神情。

    似期盼,似懷念,卻又帶著几分說不出的蒼涼之......

    意。

    千里逃亡,只為緣聚。

    輸贏成敗,誰能說清?

    喜悅,浮現于心,不安,流露眼底。

    緊張,徘徊不去,期盼,來回撞擊。

    萬千感受匯聚一體,可謂是百感交集。

    天麟凝望著天翼峰,神情與翼天翔絕然有異。

    此刻狂刀就立于天翼峰頂,麻婆、禿翁、幽無常并排一線,攔在天翼峰前,顯然他們都隱約猜測到了某些事情。

    玉劍書生漂浮在半空里,眼中滿是好奇,崔鈴姑位于左側,正緩緩朝天翼峰靠近。

    停身,天麟輕輕的對翼天翔道:“這就是天翼峰了,你還需要我幫你什么?”

    翼天翔收回目光,感激的看著天麟,略顯激動的道:“謝謝你,現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到達天翼峰。只要到達那里,這些人便不再是威脅。”

    天麟皺眉道:“就眼下的情況而言,這些人中除了玉劍書生之外,其他人都似乎知道你的目的。”

    翼天翔遲疑了片刻,點頭道:“是的,他們都知道一些,但并不完整。”

    天麟不解,眼色疑惑的看著他,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翼天翔知他心意,沉思了一會后,傳音道:“天翼峰原本不再這個位置,它是天翼族的象征,也是天翼族的力量傳承之地。原本的天翼峰,就像是一頭神鷹,還有一雙展翅飛翔的羽翼。可后來,那對翅膀被它的敵人毀滅,因而它未曾飛回屬于它的領地,就停留在了這里。”

    天麟一聽,十分好奇,詢問道:“你為什么知道這些?”

    翼天翔沉痛而又滄桑的傳音道:“要讓天翼峰回到屬于它的領地,就必須要有天翼族人與之合體。然而自從天翼峰墜落于此,數千年來,天翼一族受到了敵人几近毀滅的屠殺與攻擊,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人。一旦我死,天翼一族就將永絕人世。”

    天麟臉色一驚,詫異道:“你是天翼族人?我怎么從來不曾聽人提及過這個族類呢?還有,他們捉拿你,又如何換取力量呢?”

    翼天翔恨聲道:“當我與天翼峰融合一體,我就能獲取天翼一族數千年來的傳承之力。而這些人想抓我,也是想取而代之,奪取我天翼一族世代傳承之力。”

    明白了大致的緣由,天麟激憤道:“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這些人得逞。”

    翼天翔擔憂的道:“他們緊追不舍,顯然都抱著必得之心。以我的修為,就算無傷在身也不是他們之敵,更何況現在這樣子。”

    天麟想了想,安慰道:“不要擔心,實力的強弱并非決定輸贏的關鍵,只要我們巧妙運用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關系,就有希望完成你的目的。”

    留意著天麟與翼天翔的動靜,麻婆、禿翁、幽無常三人顯得十分謹慎。

    之前,他們雖然憤怒,但畢竟環境不同,有可供發泄的余地。

    如今,到這天翼峰附近,稍有不慎翼天翔就可能逃離,那時候再想追回,恐怕就不再可能。

    為此,三人誰也不曾魯莽,都在趁機思考對策。

    時間在寂靜中過去。

    半晌,幽無常開口先打破了寂靜。“天麟,最后一次提醒你。放手不管你還有一線生機。不然的話,你今天休想活著離去。”

    傲然而立,天麟道:“我就站在這里,你要是不服氣,何妨上來一試?”

    幽無常陰森道:“你既然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話落周身氣息一變,整個人顯得陰森詭異,緩步朝天麟走去。

    是時,只見幽無常腳步落地,雪地上便留下一個三丈大小的黑色印記,且隨著他腳步的增多,地面的黑色區域逐漸增大,眨眼就像是煙霧一般,擴散在了數百丈范圍......

    里。

    天麟眼神微驚,帶著翼天翔沖天而上,避開了腳下的黑霧。

    可幽無常并不就此停息,反而電射而至,帶動那成片的黑霧,瞬間在半空形成一個漆黑的光域,將天麟與翼天翔困在那里。

    黑霧充滿了邪惡、恐怖、陰森、詭異之氣,一靠近天麟與翼天翔的身體,就像是惡鬼般,瘋狂的吞噬著他們的真元、靈魂與肉體。

    天麟心神大驚,對于幽無常他一直提防,可這會真正面對之際,他還是意識到,之前自己是小視了敵人。

    這個周身被黑芒籠罩的敵人,就如同他的姓名,神祕而又詭異,一身法訣邪惡陰毒,似乎匯聚了陰、邪、厲、煞于一身,屬于一個十足的惡魔,至陰至邪!

    翼天翔臉色憂慮,提醒道:“天麟,此人法訣詭異,為人邪魅,就好似來自九幽地獄,你可千萬小心。”

    聞言,天麟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皺眉道:“九幽?記得我娘曾告訴我,世間五大洞天中,排名第四位的名叫九幽玄冥洞府,在幽冥山中。不知這人與那兒是否有什么關系。”

    翼天翔搖頭道:“我對人間之事不慎清楚,你總之小心就是了。”

    天麟應了一聲,周身寒氣滿布,在身外設下二十七層結界,以阻止那黑霧。

    隨后,天麟帶著翼天翔凌空而上,二人右手緊握,一左一右高速轉動,形成一個旋轉的光輪,爆發出璀璨的紅光。

    起初,那光芒被黑氣壓制著。

    可不久之后,就見一道赤紅的光柱從黑霧中升起,與收緊的黑霧氣罩劇烈撞擊,從而產生悶雷般的響動,一直延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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