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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作者:李古丁

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作者:李古丁

【內容簡介】 

  大三學生楚河發現相戀了兩年的女友竟然做了近一年的妓女??!!

  大受打擊之下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卻發現家中出現了一個美得如同月光下的精靈一般的白衣少女。

  白衣,赤足,她說,她叫做婠婠……

  反穿越!師婠洛陽天津橋決戰之時,九星連珠,時空錯亂,看天魔女與師妃暄如何在現代展開她們的宿命對決!

  ……

  “你們別打了,現在是法制社會……大家有什麼分歧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最多我吃點虧,帶你們逛街買衣服好不好?”

  勸解無效。

  無奈的楚河拿來零食,邊看打鬥邊吃零食邊喝啤酒,看得眉飛色舞。

  天魔雙刃對色空劍,動作太快,反射光閃來閃去的有點像迪廳裡的霓虹燈,楚河漸漸有點頭暈目眩。

  ……

  楚河吹乾了頭髮,上網,看起點中文網午夜場更新情況,mm們戰況激烈。

  凌晨兩點,看完更新的楚河關了電腦,打了個哈欠,漠然地看了mm們一眼:“麻煩聲音小一點,我要睡覺了,明天還有課。”

  於是mm們開始比拼內力……^_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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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婠婠魔女穿越到我家?

      天快黑的時候,楚河醉醺醺地推開租住小屋的大門,忽然覺得家裡似乎與往常有點不同。

  他並沒有特別在意,在他眼中,這間承載了他兩年幸福回憶的小屋今天顯得格外的可恨,如果不是因為他近兩年漸漸變得比較自律,現在可能已經醉倒在某家酒店的床上了,旁邊還一定會躺著一位為人民服務的美女。

  醉酒,對楚河來說,似乎只出現在比較遙遠的回憶裡。自從上大學前高中好友們各奔東西的那一頓散秋飯後,楚河再也沒有喝醉過。

  可是今天,楚河酩酊大醉。

  因為楚河失戀了。

  其實以楚河天生開朗的個性,即使失戀也不會如此失控。今天如此爛醉如泥,主要是因為失戀的原因聽起來那麼地難以啟恥。

  或者失戀這種說法有些不妥,因為楚河是主動甩掉和他交往了兩年,同居了一年半的女朋友徐曉姍的。

  原因很簡單。楚河的一個外號藍胖子的死黨哥們招待幾個外地來的客戶時,帶著他們去一家新開的,以學生妹招待為主打的酒吧,竟意外地發現,徐曉姍居然是那酒吧名為“群芳譜”的菜單上的一個電話應召女郎。

  只需要合適的價錢,再加上酒吧經理的一個電話,那群芳譜上據說全是學生MM們的應召女郎就會在半小時內趕到,陪你享受一段很不錯的二人時光。如果價錢足夠,甚至可以開個無遮大會,盡情享受群P甚至SM的美妙滋味。

  而那個酒吧經理居然是楚河學校剛畢業的畢業生,據他自己說他從大一開始就發展了許多長線,一直充當中介,手下有很多學生妹,客人一般都是有點錢的老板之類的。做了四年存夠了錢,就開了那個以學生妹做主打的酒吧。而徐曉姍是他手下的紅牌之一,已經做了一年多了。

  藍胖子在反復確認沒有認錯人之後,打電話告訴了楚河這件事。並不十分當真的楚河趕到那家酒吧,親自看了照片之後,不得不承認藍胖子沒有認錯。但他心裡卻還存著萬一的想法,直到藍胖子讓經理打電話叫來了徐曉姍,楚河才算當面認清了徐曉姍的真面目。

  在那一刻,楚河真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乖巧可人,平時在他楚河面前清純甜美猶如鄰家妹妹,即使和楚河同居了一年半,在床上仍顯得羞澀無比的徐曉姍,竟然是一個做了一年多,精通各種床上功夫,甚至可以接受群P和SM的應召女郎!

  尤其可恥的是,這件事居然還是藍胖子揭穿的。而楚河居然蒙在鼓裡,戴了一年多綠帽子!

  楚河當著胖子和他的那些客戶的面並沒有歇斯底裡地發作,他相當冷靜地對徐曉姍說:“我們結束了。”然後便在徐曉姍那似羞愧欲絕,又似痛徹心肺,好像還夾著一點點的如釋重負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出了酒吧後,楚河給藍胖子打了個電話:“你別亂來。”

  因為實在不能丟下那幾個遠道而來的客戶而沒有出來陪著楚河的藍胖子先是關心地問了一句:“河子你沒事吧?”接著又用有些慍怒的語氣說:“這種賤女人,你還管她做甚?扔大江裡喂魚算了。你河子的臉面,怎麼能讓那賤女人這麼作踐!”

  楚河重復了一句:“你別亂來。”便掛斷了電話,隨後他一個人去了一家酒吧。

  兩打啤酒,一瓶紅酒,一瓶XO被他在半小時內喝得干干淨淨。那比喝水更快的喝酒速度甚至讓酒吧裡的侍應不敢再拿酒給他。

  楚河心裡悶痛悶痛的,酒精的麻醉也絲毫減緩不了他的痛。

  他是真的很愛徐曉姍,可是徐曉姍用來回報他的真情的,卻比背叛更嚴重。

  他真的怎麼都想不到,錢,在徐曉姍心中居然占了這麼大的比重。

  胖子說得果然沒錯,不摻絲毫雜質的愛情,已經只能在童話裡尋找了……

  可笑他楚河,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相信愛情這童話!

  大醉的楚河提著從超市買來的兩打啤酒,強撐著用最後一絲清醒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反腳踹上房門,將自己重重地摔到沙發上,摸索著取出一聽啤酒,卻將大半聽啤酒倒進了鼻孔,激得他一下子坐起來,一邊淚流滿面地擤鼻涕,一邊大聲咳嗽。

  流淚是因為酒進了鼻子的刺激,那可恥的失戀雖然令楚河極度傷心,但是自從九年前父母雙雙車禍過世,他哭暈過去昏睡一天一夜之後,便再也沒有因哭泣而流過淚。

  就在楚河感覺好像連肺都被咳出來的時候,耳中忽然傳進來一聲輕哼。

  “哼……”

  僅僅這一個簡簡單單的語氣詞,便讓楚河渾身如遭雷擊一般,震得那本已洶湧的酒意如潮水般退去,大腦頓時為之一清。

  並不是因為這本應空無一人的房間多出了一個人而令楚河震驚,而是因為那記輕哼的聲音,實在是楚河有生以來,聽過的最好聽最完美的聲音。

  連那些經過電子合成去除雜音的歌喉最好的女歌星的聲音都比不上那把聲音。

  那聲音給了楚河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似是嗔怪,又似是誘惑,還有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感覺,在那聲輕哼入耳的瞬間,勾起了楚河深藏心中的,諸多無法言喻的情感。

  好奇怪好詭異的聲音。

  僅僅一聲輕哼,卻能感染人的心魄,撼動人的靈魂!

  楚河帶點難以置信地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癱在沙發上的身子也不自覺地坐直了。在他看到那把奇異的聲音的主人之後,他徹底呆住了。

  小小的客廳中,臨街的窗口處,月光透過玻璃灑進一層銀輝。

  那裡,卻有著一位少女。

  一襲白裙,那樣式卻不像現今任何一種時裝,反倒有點像古時某個朝代的古裝打扮。

  那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似鏡,五官精致得無法形容,氣質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

  少女靜靜地沐浴在那層輝光中,好像披上了一層由銀輝組成的霞衣。

  楚河腦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這樣一副畫面。

  月夜,山林,清泉。

  銀輝遍地,山林芬芳,清泉叮咚。

  只存在於夢中的精靈踏月而來,全身上下每一份部位都散發著誘人瘋狂的致命魅力,即使她一臉的孤傲清高,可卻讓人感到最難以抵擋的本能誘惑。

  她好像月,高不可攀,卻讓人無限景仰。

  她好像火,明知觸摸會受傷,卻讓人如飛蛾一般義無反顧。

  她好像風,明知飄渺無蹤,卻讓人貪戀那欲飛的感覺,不顧足下乏力,仍奮起直追。

  她好像雲,明知百變無定,卻讓人固執地以為,她的美只為自己存在,她展現在自己面前的,便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楚河沉浸在自己腦海中勾勒出來的幻景裡,那站在窗口處的少女清冷地注視著他。她那精靈的雙瞳如兩粒黑寶石,清澈透明不含半點雜質。又像深不見底的黑洞,散發出一種不可捉摸的強大引力,吸引著楚河的目光,讓楚河的心神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沉浸進去。

  美極,卻詭極的眼眸!

  “妖……”楚河忽然使勁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真他媽的妖!哈哈,我一定是在做夢,現實中哪能見到這種禍國殃民級的妖女?不能再看了,再看連魂都要給吸進去了。”

  喃喃自語著,楚河又癱倒在沙發中,自顧自地喝起了啤酒。既然是在夢中,那麼在美女面前形像差一點也無所謂吧?

  楚河已經醉到了一種境界,尤其在看到那精靈般的少女之後,已經分不清此時身處的是現實還是夢境。不過他卻沒有理那麼多,既然已經放縱了,便好好放縱一回。卻不知在夢中,能不能再次喝醉?

  那精靈般的少女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仿佛對楚河能這麼快便從她身上將目光移開感到奇怪。要知道,她那一聲輕哼裡,已經用上了某種奇異的力量。而她的身上,則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那種奇異的誘惑能力。任何男人,在第一次看到她時,都無法保持鎮定,乃至流口水噴鼻血雙腿發軟癱倒在地的男人都時常出現,為何這一個醉醺醺的男子,卻只是發呆了那麼一小會,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她卻哪裡知道,楚河雖然因她那一聲輕哼有過短暫的清醒,可他畢竟是大醉的人了,已經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了。

  對一個認定自己是在做夢的人來說,夢中無論出現怎樣完美的人都是不足為奇的。更何況,楚河現在有點理所當然地以為,既然是在夢中,那自己便可為所欲為。

  所以楚河伸出的雙腿,擱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有點含糊地說道:“妞,過來給我捏捏腿。”

  精靈般的少女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不過隨即便給她很好的掩藏起來了,她蓮步輕移,腰肢款擺,有如拂風的弱柳般,向著楚河緩緩走去。那雙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楚河,用仿佛最親密的情人之間那般嗔怪的語氣說道:“公子,人家可不是和青樓女子那般隨便,公子切莫輕踐人家,人家聽了心裡難受得緊呢!”

  楚河哈哈一笑,丟開已經喝空的啤酒罐,再拿起一聽啤酒打開,一只氣狠狠地喝下一半,方才說道:“還真像那麼回事,這個夢可真有意思。我說,你叫什麼名字?可不要告訴我你叫夢姑哦!”

  精靈般的少女幽怨地白了楚河一眼,可惜這一眼就像剛才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一樣,完全是媚眼拋給瞎子看,楚河根本就沒有看她。有些羞惱地迅速白了楚河一眼,那眼神中的寒意一閃即逝,少女垂首小聲說道:“人家叫婠婠。”

  “彎彎?”楚河哈哈大笑,“藍藍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這名字不錯,有那麼點子詩意,跟你也很相配。嗯,你是怎麼到我家來了?哦對不起,我說錯了,既然是在做夢,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哈哈!”楚河將半聽啤酒喝光,又換了一聽新的,繼續牛飲。

  說來也奇怪,醉得連夢境現實都分不清的楚河,說話竟然還算清晰,條理也很分明,完全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精靈般的少女掩嘴輕笑:“嘻嘻,公子說錯了,人家的名字不是彎彎的月亮那個彎彎,而是左女右官的婠呢!”

  “哦,左女右官……那個字原來念彎啊,我還以為是念官呢……原來你是這個婠婠。”嘿嘿自嘲了一把,楚河突然一拍腦門,道:“什麼?你說什麼?你叫做婠婠?你沒騙我吧?”

  少女又嘻笑一聲,道:“婠婠這個名字很出名麼?有很多人冒充麼?”

  楚河哈哈一笑,自語道:“這個夢越來越有意思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唐雙龍傳》早兩年我就看完了,不至於現在才做這種夢吧?有意思……”又對那自稱婠婠的少女說道:“嗯,這麼說,你認識寇仲和徐子陵嘍?”

  少女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又似有些激動,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惑的嬌軀也顫動了一下,急切地說道:“公子,你,你知道寇仲和徐子陵?你可知他們現在在哪裡?而婠婠和公子所處的地方,又是何處?莫不是……莫不是傳說中的天界?”

  楚河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這夢做的,也太他媽搞笑了,還真像那麼回事。“這是哪裡?當然是我的夢裡了!我們這一代的年青人,不知道寇仲和徐子陵的可不多。大唐雙龍嘛,號稱不死小強,九命蟑螂,誰惹上他們誰倒霉……”

  傳說中喝酒有四個境界,一是初時歡聲笑語,二是酣時豪言壯語,三是醉時胡言亂語,四是暈時不言不語。楚河現在明顯已經喝到了胡言亂語的境界,也不管說的是否已經跑題,便開始對著少女大噴特噴起來——

  “哈,可惜,徐子陵那小子重色輕友,居然為了師尼姑勸寇仲投降李世民,順便還附贈半壁江山。雖然師尼姑長得也堪稱絕色,可人家那是被慈航妓寨洗腦的政治妓女,又是修天道的尼姑。玩政治的女人是可怕嘀,玩政治的尼姑那更加可怕了,美男計都不一定有效,他以為他是石之軒啊!人家石之軒才堪稱男人楷模,慈航妓寨最出色的弟子都有辦法搞上床,徐子陵他差遠了。泡妞泡到贈送半壁江山的地步,卻連人家的香吻都沒搞到一個,好可憐的說……

  “可惜婠婠了,那麼可愛一個小魔女,對徐子陵又痴心,居然輸給師尼姑,沒偷到徐子陵的心。我跟你講,其實慈航妓寨和陰癸派的鬥爭,就在於婠魔女和師尼姑爭奪徐子陵的勝負。誰能得到徐子陵的心,哪一派就贏。老實說,我他媽太討厭徐子陵那家伙了,耳根子忒軟,為了女人連兄弟都能出賣……”

  精靈般的少女先是聽得莫名其妙,後來聽楚河說起陰癸魔女這幾個字時眼中已是殺機大動,待聽到楚河大肆抨擊慈航靜齋,且更是毫不客氣地直斥其為慈航妓寨,不由殺機漸隱。但楚河說的後半段卻是讓她有種不知所雲的感覺,不由出聲打斷楚河:

  “公子,人家聽不懂你說的話呢!那慈航靜齋是白道領袖,公子如此直言斥辱,縱是師妃暄那尼姑不來找公子算帳,那些甘為靜齋走狗的白道中人也是不會放過公子的。再說了,人家雖然見到寇仲和徐子陵幾次,可要不是為了得到他們身上的關於楊公寶庫的秘密,人家早就不理睬他們了,怎可能對徐子陵痴心?而據人家所知,那師尼姑與寇徐二人不過見過兩次面,第二次見面更是大打出手,徐子陵不恨師尼姑已經很不錯了,哪會喜歡上他?”

  少女聽楚河的言辭,似是對慈航靜齋毫不客氣,內心將他引為同道中人。雖然以這少女魔女的性子,同道中人也是想殺便殺,毫不手軟,但至少在楚河沒有更過份的言論前,是不會翻臉殺人了。

  至於她言語中所說的“不理睬”寇徐二人,其實只是含蓄的說法,直白一點的話,便該說“早殺了他二人了”。

  “怎麼,你還沒喜歡上徐子陵?師尼姑還沒對徐子陵使用色誘術?”楚河滿臉驚詫,隨即哈哈一笑,說道:“莫急莫急,劇情還沒發展到呢,也不知道我夢到的婠婠是哪一個階段的婠婠。”他一整臉色,故作嚴肅地對少女說道:“聽你的意思,好像你自認就是那小魔女婠婠了。我知道婠婠向來是白衣赤足,好想看你的小腳丫喲!”

  說罷,他半直起身子,伸長脖子,目光越過茶幾直角,直落地上少女的雙足處,果見那白裙下,一雙俏生生的小腳不著寸縷踏在地板上。那雙小腳纖勻適度,潔白若雪,腳趾便如十顆珍珠一般,粉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閃爍著柔和健康的光澤,讓人一見便忍不住想將其抱在懷中好好愛撫一番。

  “雖然我不是戀足癖,但我不得不承認,你這雙小腳的確完美無瑕。”楚河戀戀不舍地將目光自少女雙腳上離開,喃喃自語道:“正點啊,可惜是夢,要是真的就好了,就這雙小腳,也可以玩一整晚了……”摸了摸下巴,他嘿嘿笑道:“小姑娘,能不能告訴我,你成天打著赤腳東奔西跑,這小腳丫怎麼還這麼干淨呀?”

  “嘻嘻,公子既知婠婠身分,可知出言調笑婠婠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似公子這般手無縛雞之力,婠婠只需彈一彈手指,公子便會一命嗚呼呢!”少女的笑有點危險的味道了。

  “不怕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楚河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說:“我的地盤我做主,在我的夢裡面,你是翻不起什麼風流的。”說罷,他又摸著下巴說:“可惜師尼姑沒有出現,否則一個聖門尼姑,一個魔門妖女,兩個人一起玩玩雙飛,這個夢也就完美了。”

  這痴狂言語,令少女眼中殺機更盛,那笑容卻越發甜美。她柔聲道:“既然公子認定這是夢,那麼在夢中死去,想必也不會有什麼痛楚了……”

  話音剛落,少女那自雲袖中徐徐伸出,無半分瑕疵猶如一件神造的藝術品般的纖纖玉手還未及伸出,她身後的窗子突然被推開,一條纖細的人影竟似乘著風一般鑽了進來。

  “婠婠師姐,我們好像到了一個很奇怪也很危險的地方……”

  這,卻是一把與那精靈般的少女不同,讓人一聽便覺柔和溫順的聲音,仿佛春風拂過心田一般,能將心頭的一切愁緒煩惱統統掃地出門,只余一派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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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暈,還附帶個師尼姑
  

  楚河的目光向那把溫柔似風的聲音的主人順了過去。
  仍是那透灑月光的窗口。迎著窗外習習的夜風,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適飄逸。雖然口說危險,但神情卻恬淡從容。背上掛著一柄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三分英凜之氣。

  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裡,那銀紗一般的月光份外強調了她有若鐘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以楚河的見慣美人尤物,又有那自稱婠婠的精靈女子珠玉在前,心中仍不由狂湧起驚艷的感覺。

  但她的“艷”卻與婠婠絕不相同,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麼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素的天生麗質。

  婠婠就像是精靈,孤傲清高,環境於她而言,更像是襯托的背景。再完美的環境,在她出現之後,便讓人不自絕地忽略掉背景,目光只專注於她一人。好似這天地宇宙,都只是為了她的存在而配上的背景。

  而現時出現的,這作男裝打扮的佩劍女子,卻像整個人都能融於環境中一般。再破敗的風景,好像也能因她的存在而變得生動活潑起來,猶如增添了最美麗的光彩。在看著她時,卻又不會只專注於她,而忽視掉周圍的環境。背景與她,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背景因她而更美麗,她因背景而更顯燦爛。

  楚河只看了她一眼,便明白了在她平靜和冷然的外表底下,眼神卻透露出彷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傾訴出對生命的熱戀和某種超乎世俗的追求。

  比對起神態奇異詭艷、邪柔膩美,仿似隱身在輕雲後若隱若現的明月般的婠婠,她就像破開空谷幽林射大地的一抹陽光,燦爛輕盈。

  楚河又醉了。他扔掉手中啤酒罐,大呼道:“這是夢!這是夢啊!人世間不可能有這般完美的女子,而且一來就是兩個!啊——哈哈哈哈……”

  他大笑,狂笑,直笑得熱淚盈眶,好似今天這“美夢”在嘲諷他對童話一般完美的愛情幻想破滅一般。

  在那佩劍女子出現後,那自稱婠婠的少女不著痕跡地收回正點向楚河的纖纖玉手。眼見楚河撒酒瘋,沒來由地心中好笑,暗道自己也真是,竟跟這醉漢一般見識,沒得掉了身價,幸好沒被死對頭看到。

  她回過頭,對著那佩劍女子微微一笑,輕啟櫻唇,說道:“妃暄妹妹,我早說過這地方既非洛陽,亦非中原,你偏不信,現下可信了吧?”

  那佩劍女子還未答話,正撒瘋的楚河忽地止住那似哭似笑地怪叫,猶如鯉魚一般自沙發上彈起,大聲道:“你剛剛叫她什麼?妃暄妹妹?我沒聽錯吧?”

  他醉眼朦朧地盯著那佩劍女子,從上自下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點頭自語道:“嗯,沒錯,第一次出場時就是這副打扮,你是師妃暄了!”

  那佩劍女子微微一振,雖神色不改,但眼神中卻閃過一抹激動,道:“這位公子何以認得妃暄?既認得妃暄,公子可否告知,這裡究竟是何處?”

  楚河這時卻懶得多說了。他本就醉得不辨東南西北,此刻猶自以為仍處夢中,與夢中之人又有何好多說的?不管是夢到婠婠也好,還是夢到師妃暄也罷,總歸就是春夢一場。值此可恥失戀之日,即使不能當真在現實中放縱一把,在夢中YY一番也是不錯的。

  哈哈大笑起中,楚河搖搖晃晃地自沙發上站起來,瞅瞅婠婠,瞄瞄師妃暄,嘿嘿嘿嘿地拖著京劇腔,醉態十足地打了個揖:“兩位娘子久等了——小生楚河,這便來帶兩位娘子同赴巫山,享那雲雨之樂——哇哈哈哈……”

  踉蹌著向前,還未邁出兩步,便已被沙發前的茶几所阻。一陣搖晃之後,便又跌坐回沙發上,嘴裡嘟噥著:“準備熱水……冰塊……跳跳糖……冰火九重天加沙漠風暴……電光毒龍鑽不用我教吧?皮鞭蠟燭等物自去店裡取來……咱們三人好好……好好……”說到後來,聲音已微不可聞,呼聲響起,卻是已經沉沉睡去。

  婠婠與師妃暄哭笑不得地對視一眼,均覺這醉鬼無賴兼無恥到了極點。見楚河醉去,兩女也無法可想。即使叫醒了他,恐怕想問他什麼,也多是答非所問。

  師妃暄環視一番,自在客廳中揀了把椅子坐下,招呼婠婠道:“婠婠師姐,先坐下說話吧。”

  婠婠哼了一聲,也找把椅子坐下,懶懶地*在椅背上,道:“這胡凳(隋唐時沒有椅子,但已發展出椅子雛形,只是沒有*背而已,稱‘胡凳’。)卻是有趣,有了這*背,坐上去卻是舒服多了,也不知何人所創。”

  師妃暄嘆道:“還是婠婠師姐心胸豁達。小妹方才到時見這屋中陳設千奇百怪,除了桌凳之外,竟無幾樣認得,心中已是惶恐。待出去探查一番,只見高樓成片,竟達百丈。人群如梭,往來不絕。各人衣著怪異,模樣卻又不像夷人。那路面也不知何物築成,有無數形體龐大的鋼鐵怪車穿梭其上。其速快逾奔馬,怕是我等施展輕功,也只能勉強追上。有一種大車,甚至能穿數十上百人……這等異景,中原何曾有過?更別說域外了。小妹心中萬分惶恐,只是不知我們究竟到了何處。說來也怪,那路上行了見了小妹也不害怕,只是指指點點,甚而百人圍觀,令小妹寸步難移……”

  婠婠卻不待她說完見聞,微哼一聲打斷道:“妃暄妹子生得花容月貌,自會引得凡夫俗子頂禮膜拜,卻也不必在我面前炫耀。”

  師妃暄噎了一下,也不著惱,淡淡說道:“婠婠師姐誤會了,妃暄非是炫耀。只是此地怪異之處頗多,還需你我二人好好斟酌一番。”

  婠婠道:“有甚好斟酌的?左右不是你我遭了天譴,給送到了這古怪地方?你可還記得,你我二人於洛陽天津橋上決戰之時,空中的異景?”

  師妃暄點了點頭:“當時我正攔著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三人,欲向他三人討還和氏璧。婠婠師姐出手指教小妹,激戰之時小妹卻也曾注意到,天空中不知何時明月隱去,群星消退。烏雲蔽空壓城之時,卻又能見到九星連珠異景。當與婠婠師姐過招之時,那空中的連珠九星突然射出一道豪光,光頭罩下,你我二人均被罩於光中。一陣眩暈之後,便已到了此屋之中。當時,此屋主人還未回來。”

  婠婠點了點頭,道:“九星連珠,本屬罕見。我卻以為,此等天生異景,多半是你招惹了天譴。那和氏璧本就不是你靜齋之物,你偏偏要掌握手中,選什麼天下明君。那寇徐跋三人憑真本事得了去,你卻要去討還。說不定那三人中,便有真命天子存在,你貿然討還,招惹了天怒,才降下這天罰。我卻是好生冤枉,偏在那時與你糾纏過招,也隨你一起到了這鬼地方來!”

  說什麼天怒天罰之類的,婠婠自己都不大相信。但是那星月不見,唯見九星連珠的異景她卻也是看見了的。不過如果真是天罰的話,在婠婠心裡,恐怕多半還是罰得自己,師妃暄才是受牽連的那一個。畢竟連婠婠自己,也覺得魔門陰癸跟靜齋比起來,多半還是魔門比較惹老天爺討厭。

  當然,這種事情她是不會承認的,反而要栽到師妃暄身上。損人利己的事是魔門本能,再加上師妃暄是她天生的對頭,能有機會打擊一下她,婠婠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師妃暄聽婠婠這般說來,也不辨駁,只苦笑一聲,道:“此時卻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回去為妙。這地方處處危機,非久留之地呢。”

  婠婠笑道:“怕甚麼?我倒覺得這地方不錯,那麼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兒,怎能不好好玩上一番?你我二人同時失蹤,怕是你那扶助明君的如意算盤也打不響了。再說了,就算要回去,又怎能是我二人一起回去?不若在此處分出了生死,勝的那一個回去也就是了。別忘了,你我的決戰還未結束呢。聖門和靜齋的賭約總得進行下去的。”

  師妃暄不理婠婠的挑釁,道:“此處若說不是中原,卻也甚有疑點。不說語言上與中原多有相通之處,與此處的人交流起來不甚困難。便是人的相貌,也是中原人的相子。小妹曾路一路人,可認識秦王李世民,那人雖一臉古怪地,卻也回答小妹說認識,但……”

  說到這裡,師妃暄也是一臉古怪加擔憂,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婠婠卻是眼睛一亮,道:“可是那人說,秦王李世民被人幹掉了?”

  師妃暄還未回答,忽聽一人道:“李世民玄武門事變,弒兄囚父,奪大唐皇位。一統天下,開創貞觀盛世。李世民號稱‘天可汗’。李世民與其子李治,父子二人先後平突厥,敗高麗,降百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唐帝國威震天下,平伏四方,重現漢武時‘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之無上武功。至今日,國外稱我中國僑民時,稱唐人。中國人聚居處,稱‘唐人街’。自唐以後,漢民族再未有‘天可汗’。即便強硬若明朝,帝皇代代為國守邊關,卻也僅止於守,再未能徹底平定邊患。從歷史上看,唐太宗李世民堪稱千古一帝。即使爾後大唐被武則天篡位,但武則天能治理好大唐,其實也是李世民和李治留下的好底子在。當然,小說裡的李世民就比較讓人討厭了。沒辦法,誰讓他不是主角呢?”

  婠婠和師妃暄頗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洋洋灑灑評點古人的楚河,剛才那番話思路、語言無不清晰,哪裡像是喝醉了酒的人?

  楚河說這番話時仍是躲著沙發上,閉著眼睛。待說完之後,好像不知自己剛才那番話給二女造成了多大衝擊,睜開眼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那迷糊朦朧的目光卻完全不似清醒之人。晃晃悠悠地繞過婠婠,徑往衛生間走去,還嘀咕道:“這尿喝多了,就特別想撒啤酒……”

  在二女聽得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之際,出了客廳,進了衛生間,將門鎖死之後,才背轉過身,如渾身失去了力氣一般,軟軟地*在門上。

  額上,已是遍布冷汗!


[ 本帖最後由 vielendank8835 於 2009-7-21 10: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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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件事!反穿越之大唐雙嬌
  

  (各位老少爺們,小生初到貴寶地,獻上YY小戲,請各位有點的捧個點場,沒點的捧個票場!俺現在的那一點點推薦票,看著寒磣人哪!)
  ……

  ……

  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用力拍了拍醉得有些麻木的臉,楚河踉蹌著走到馬桶前,撒了一把“啤酒”。衝水之後走到水龍頭前,擰開水用涼水狠狠地衝了一把臉。

  深吸了一口略帶濕氣的空氣,抬頭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滿是紅暈的臉,心中只是暗叫不妙。“媽的,真是大件事了,穿越這種好事沒輪到老子頭上,反穿越這種要命的事偏偏找上了老子!這可怎麼辦才好?”

  楚河的確是醉了。醉得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醉得胡言亂語狂吹大氣。

  但他卻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

  肉體被酒精麻醉,大腦也被麻醉得差不多了,但是在屬於他自己的領域之內,他是永遠是不會醉的。

  那個神秘的領域,那個不是異能勝似異能的領域,那個精通它的人覺得它不過如此,不了解它的人卻覺得無比神奇的領域,是楚河的秘密,也是他最後最大的底牌。

  就是憑著這一張底牌,楚河才能扛得住婠婠的天魔魅功,才能扛得住師妃暄用劍心通明營造出來的仙女氣氛。醉得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的楚河,在睡著之後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大腦就醒了過來。

  ……

  婠婠和師妃暄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被楚河聽見。身體沉醉而意識清醒的楚河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是作夢,在聽了婠婠和師妃暄的對話之後,身體上雖然沒有心跳加速之類的異常表現,意識卻已嚇了一大跳。

  他是真沒想到,此婠婠和師妃暄,還真的就是小說裡邊兒的正道和邪派的絕代雙嬌!

  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雖然穿越已成潮流,起點上隔三岔五的就有人發表穿越自傳或者穿越人士傳記,但那些就是YY的東西好歹也是現代人穿越到古代或者異界,就算過份到反穿越那也是古代人穿越到現代,還真沒見過小說裡邊兒的人穿越到真實世界的。

  那什麼九星連珠的天生異景楚河也懶得多想,婠婠和師妃暄在歷史上是否真有其人,黃易寫這小說是不是自個兒穿越過去現場采訪得到了第一手資料才寫的,李世民是否學秦始皇對付項少龍一樣,搞了個焚書坑儒抹除了歷史上有關靜齋魔門乃至寇徐二人印記……這些東西雖然很值得研究,但楚河現在卻沒有絲毫心情去研究這個。

  他關心的是,自個兒怎麼才能送走家裡這兩尊大神。

  很明顯,從她們的話聽來,從她們的打扮和模樣看來,從她們像鬼一樣自離地面足有七層樓的窗口裡鑽進來……從這種種跡像看來,婠婠和師妃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的。

  楚河那保留的秘密領域雖然聽到了婠婠和師妃暄的對話,但在那種狀態下,楚河的意識有點兒不聽使喚,不按指揮,喜歡亂來。

  因此在婠婠和師妃暄說到李世民的時候,楚河那不聽使喚的意識陡然發作,出風頭一般洋洋灑灑地評論了一番歷史上的李世民和他兒子的功績。平心而論,歷史上的李世民是蠻牛13的,整一個軍國主義、帝國主義分子。他即位後,總算把以前跟突厥結盟時許下的好處連本帶利都奪過來了。這還不算,他還和他兒子先後派兵把東西突厥打到亡了國。

  而他兒子,號稱“懦弱”的高宗李治,對外族也是從不妥協。派兵打西突厥,擺平了高麗,生擒其國王,後來又直接擺平百濟,使大唐版圖周圍只剩下大唐的殖民地,沒一個國家敢跟大唐叫板的。

  李治也就是身體差了些,比武則天先死了。而且也心軟了些,沒讓武則天陪葬。否則,若是李治不死,武則天怎樣都沒可能篡位的。

  這兩父子都是大大的軍國主義帝國主義份子,大大的漲了唐人的威風。與前比,唯有強漢堪與相較。與後比,唯有大明勉強能一比。至於元、清這兩朝,不是漢人作統治者,楚河還真頗有些不予評論的意思。

  當然,小說裡的李世民就有些討人嫌了。一些大義凜然秀看起來只讓人覺得虛偽。

  這只能說,作為主角的對手,李世民的光環只能被摘除,否則顯不出主角的“高大壯”。

  當然,楚河的問題不在於作出了一番評論。這東西都是蓋棺定論的,楚河說的再天花亂墜,也只能算是算人牙慧。人家一代天可汗,需要楚河評論嗎?

  問題是楚河不但評論了,還是當著婠婠的面評論的。人家婠婠可不知道後面的歷史,可不知道歷代史家和八卦人士對唐太宗的評論,這話從楚河嘴裡說出來就是罪。

  什麼罪?死罪!

  李世民是師妃暄選的天下明君,師小姐聽了當然高興了。可是婠大姐是師小姐的死對頭,根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這一理論,楚河這麼一說,就把自己擺了一道。婠大姐聽了這話能高興麼?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人家師小姐比婠大姐眼光高明,手腕更高一籌麼?

  魔門的人可不會跟人講道理,人情味幾乎沒有。除了利益,他們根本就不理其它。獨霸山莊的方莊主夠愛婠婠了吧?可那一腔真情,對婠婠來說,連個屁都不如。

  徐子陵算是婠婠後來真正喜歡上的男人了,可是人家婠大姐為了不讓心靈出現破綻,甚至打算狠下心殺了徐子陵。後來一番陰差陽錯,徐子陵幫婠婠練成了天魔十八重才沒能舍得下手,否則的話,小徐子能不能活下來都兩說呢!

  現在楚河拍了師妃暄的馬屁,卻大大得罪了婠婠,怎麼樣都不劃算。

  師尼姑是好相與的?人家是修天道的,愛情對她來說都只是修煉,還有什麼能被她放在心上?

  師尼姑不會眼看著婠婠殺他,可是師尼姑當真能保得住他?婠婠這小姑娘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師尼姑的長處是政治智慧,玩陽謀是她的強項,會借勢造勢是她的優點。可是論起陰謀詭計暗殺下毒這種種鬼蜮伎倆來,師尼姑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婠婠。

  畢竟,慈航靜齋*的是白道的勢,她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凡是想搏個仁義名的,凡是被慈航靜齋美女政客迷惑的,都是她們背後的勢,隨時可以借勢大造聲勢。

  而魔門向來就是孤軍奮戰,隱於暗處。他們雖然也有勢,但是他們的勢見不得光,討不了好,所以只能在陰謀方面多下功夫。

  而在這個世界上,當雙方的勢都不存在時,唯一能依*的,就是她們各自的實力、智慧。

  論實力,此時的婠婠稍勝師妃暄一籌。

  論智慧,兩女不相上下,各有所長。但害起人來,婠婠占絕對上風。

  所以,楚河在有些不能完全自控的情形下,搞錯了得罪的對像,惹上了殺身之禍!

  這殺身之禍不光是拍馬屁的對像搞錯,更重要的是,之前意識沒清醒,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時對婠婠的那一番清薄。

  婠婠身處魔門,卻還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惹,身子冰清玉潔的一個女孩兒。為了任務她能忍受同門或者任務同像的口頭上輕薄。但是像楚河這樣一個毫無自保之力的小人物,居然輕薄了她,下場會是怎樣?楚河還真不敢想像。

  楚河雖然有點兒本事,但他那本事,打架鬥毆不賴,開槍打靶不錯,言語爭鋒也能不落下風,甚至憑他那最後的底牌,對上絕大多數普通人無論文爭武鬥都不會處於下風。

  但是,對上婠大姐,也就只限於不受天魔魅功的誘惑了。真要動起手來,一招之內,楚河可能就掛了。

  “怎麼辦?”楚河喃喃自語。

  出去後立即向婠婠跪地求饒?

  笑話,且不說求饒有沒有用,就算真有用,楚河也不會做這掉份兒的事。

  向師妃暄求救,趕緊地抱上師妃暄大腿?

  拷,剛才還在婠婠面前大罵慈航妓寨、政治妓女呢,婠婠只消把他的話在師妃暄面前學上一遍,師妃暄雖不會落井下石,恐怕對幫自己也是興趣缺缺。

  打電話報警?嗯,這是個辦法。武功再高也高不過警察的槍啊,個人再厲害也不能跟國家暴力機器鬥啊!

  可問題是,真要打電話報警了,怎麼跟警察說?難道說兩個武功高強,從小說裡穿越來的女人要殺我?媽的警察可能不會來,精神病院的車子倒是會上門。

  退一萬步講,警察就算真來了,估計也不會相信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能有殺掉一個壯男的本事。再說了,以婠妖女和師尼姑的精神魅惑功夫,沒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警察還不被她們三兩句話打發走啊?說不定還會倒過來教訓他一頓,把他抓局子關上一夜都有可能。

  怎麼辦?

  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睛,那漆黑的瞳仁中閃過一抹幽光,方才還略顯慌亂的眼神一下子冷靜下來,紛亂的思緒也漸漸平靜。

  嘴角浮出一抹莫測的笑意,他喃喃自語:“我是楚河……我他媽一現代人,怎麼能怕了那兩個屁都不懂的丫頭?環境不一樣了,這裡輪不到她們牛十三!我的地盤,還是要我做主。”

  整理了一下發型,將頭發弄得更凌亂,還沾上了一些水,擰開衛生間的房,又跌跌撞撞地朝著客廳走去。

  那朦朧的目光背後,藏著一抹凌厲而堅定的眼神。他以大無畏的勇氣,以無上的毅力,以有生以來最堅定的決心,向著……臥室門走去……

  在婠婠不懷好意,師妃暄難以描述的目光中,楚河終於走到了臥室門口!

  門把手擰開了!

  門推開了!

  楚河進去了!

  楚河勝利了!

  這一刻,他不是一個在戰鬥,不是一個人!

  他終於,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長氣,癱倒在床上。

  門外,婠婠嘴角掛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就連師妃暄,也微翹嘴角,忍俊不禁。

  “這醉鬼,好像還沒清醒……”

  “小妹看也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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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女上廁所,很嚴肅的課題
  

  一覺睡到大天亮。
  楚河這一夜睡得舒暢之極。

  宿醉初醒的負面狀態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失戀的陰影也仿佛已經離他而去。醒來後的他,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處於巔峰狀態。

  這倒不是說他沒心沒肺,而是他極擅長調整和控制。這便是那個屬於他的領域賦予他的能力之一。

  但是睡一夜好覺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尤其是楚河最關心的,家裡那兩尊大神的問題。

  當楚河打開臥室門之後,不出意外地,發現那兩尊大神果然還呆在客廳裡,就在椅子上坐了整夜。

  不愧是小說裡穿越來的武林高手,枯坐整夜的兩女看起來仍是容光煥發,不露絲毫疲態。

  笑容滿面地對兩女道了聲早安,好像這一正一邪兩位大姐早和他熟識一般,楚河不露半分異樣地自她二人中間穿過,出了大客廳,進了衛生間洗漱。

  見楚河如此鎮定自若,彼此提防了整夜的婠大姐和師小姐不是均是有些好奇。好奇之外,倒也暗生佩服。

  要知道,從楚河昨日的言談看來,他是認識婠婠和師妃暄的。既認識她倆,自是清楚她倆的手段。而楚河自己卻是一個完全不通武功,在她倆面前沒有任何自保之力的普通人。在這個小環境內,楚河的性命可以說完全掌握在她倆手上。

  但楚河不卑不亢。既不因她們那隨時可置他於死地的力量而畏懼,且不因她倆的傾城顏色而動容。

  不貪不懼,不妄不痴。

  現下沒有醉酒,處於清醒狀態的楚河給兩女的就是這樣一種印像。

  僅憑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她二人有點佩服楚河了。

  當然,只憑這種傻大膽不懼外加不解風情似地不貪表現,是無法完全打動二女的。以婠婠那種詭詐多變,外加翻臉不認人的性情,楚河的生命安全仍沒有保障。

  衛生間裡的楚河哼著歌,鎮定自若地噓噓,洗手,刷牙,洗臉,梳頭。清理完了個人衛生之後,他走出衛生間,目光從容,自然大方地看著兩女,隨意地問道:“兩位早上想吃點什麼?”這語氣隨意地就像是問來他家做客的好朋友一般,自然地很,不帶半點做作討好。

  他倒是不擔心兩女點出這裡沒有的吃食。現代的小吃花樣繁多,早點種類多不勝數。隋唐時的飲食跟現在比起來,可稱單調。更何況,師小姐是尼姑,吃齋的,不會挑食。婠大姐在魔門,從小磨煉,習慣了吃苦。兩女看上去嬌滴滴,卻絕不是挑肥揀瘦的千金大小姐。

  果然不出楚河所料,聽他問起,婠婠馬上便好似跟他很熟了一般,說道:“人家想吃餛飩,最好來碗鴨腳羹呢!”

  師妃暄似有些不好意思,略微躊躇了一下才道:“有勞公子了,妃暄要一碗素冷淘即可。”

  聽兩女這般一說,楚河心裡卻是沒來由地嘆了口氣。楚河所學極博雜,自然知道餛飩、鴨腳羹(即用鴨腳葵的花煮的湯菜)、冷淘(就是面條,那時候還沒面條這種說法),基本上都是平民平姓的主食,算得上低檔食品了。雖然隋末天下大亂,但兩女的出身卻是不凡,按說還是有奢侈腐敗的條件和機會的。但只看她倆點的東西,就知道兩女早養成了艱苦樸素的習慣。

  古人習慣一日兩餐,第一頓飯稱朝食,在辰時吃(上午7-9時);第二頓飯稱晡食,在申時吃(下午3-5時),頂多有錢人家會在夜裡加餐夜宵。現在才是早上七點左右,一般來說,還沒到早飯的時候。兩個姑娘看樣子實在一夜枯坐餓得很了,否則婠婠不會客氣,師妃暄卻絕對要多矜持一陣的。

  兩個女孩子都是十七八歲年紀,在現代還是家長的掌上明珠,心尖兒寶貝,正是稚嫩嬌氣的時候。而這兩個女孩,卻已縱橫捭闔,勾心鬥角。更兼身處血腥廝殺之中,歷經險像環生的險境早如家常便飯。不知怎地,想起這些,明知她二人在自己面前是絕對強勢,楚河心中卻也沒來由地升起一絲憐憫。

  但他卻沒將這憐憫掛在臉上。他知道,對好強的婠婠來說,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同情。而對一心天道的師妃暄來說,人世間的任何感情都只是修行的魔障,需她堪破,更不會將之放在心上。

  仍舊平和地笑了笑,楚河說道:“餛飩家裡沒有,我到外面去買。那鴨腳羹在我們這裡卻是冷門菜,沒多少人吃,可能買不到。不如給你來份兒烏雞天麻湯吧,滋補得很。至於冷淘,嘿,家裡就能做。不是吹噓,我煮冷淘的手藝可不比大酒店裡的大廚差。你倆等著,我這便去准備。”

  說罷換了鞋,便待出門。大門還沒打開,便聽婠婠小聲道:“那個,敢問公子,不知那茅……”頓了頓,以更小的聲音道:“不知那更衣之所在何處?”

  楚河一愣,琢磨了一陣才回過味兒來,不由啞然失笑。更衣之所,不就是廁所麼?古人稱上廁所叫更衣,婠婠可能覺得說茅廁二字太不淑女,便換了種委婉點的說法,讓楚河琢磨過來之後,想笑又不敢笑,實在憋悶得慌。

  調整了下表情,以最自然的微笑面對婠婠,說道:“我早上進去的那間便是。唔,家裡小,男女便室是不分開的,委屈婠大姐了。”

  婠婠俏臉微紅,在楚河面前出現以來頭次微微低頭,邁動那雙小赤腳向著衛生間走去。楚河本待早些離開,免得惹婠婠惱怒,轉過來一想,人家婠大姐可不會用馬桶啊!再說了,上大號擦屁股用手紙那可是直到元朝以後才開始流行起來的,元以前的朝代惜字惜紙,那紙是承載文化的像征,可不敢用來擦屁股。人們上完大號,那可是用木籌、竹籌這種片狀物刮的。那東西哪兒能清理干淨?所以有錢人家上完廁所最好洗個澡換身衣服,沒條件洗澡的,身上就得灑香料。

  想到這裡,楚河差點兒笑了出來。黃大師筆下的女子個個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就是不知道她們上廁所用啥玩意兒清理。尤其是像婠婠、師妃暄這類經常要滿世界亂跑的女子,有時候荒郊野外一呆就是大半個月。吃睡都好解決,可那事兒……總不能背個包,裡邊兒都裝竹片兒吧?用樹葉嘛……嘿嘿,她們嬌嫩的屁屁能不能承受都是個大問題。

  楚河越想越好笑,最後終於忍不住嘴角微翹,面含怪笑。當然這笑一閃即逝,沒被任何人看到。

  嗯,必須給婠婠指點一下上廁所的現代技巧!

  楚河大義凜然地朝著衛生間走去,此時婠婠已經進了衛生間,門也順手關上了。但她不懂用現代鎖,雖看著楚河轉動把手開門而學會了開門,卻不知怎樣鎖門,是以未曾將鎖從裡邊兒鎖上。

  楚河同學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道:“婠大姐?”

  婠婠嗔怒的聲音自門裡傳來:“你這人好不曉事,怎能在此時來這?”

  “呃……”楚河噎了一下,隨即灑然一笑,道:“婠大姐,這裡邊兒的陳設可能婠大姐從未見過,小弟只是想指點一下婠大姐該如何使用而已。當然,婠大姐冰雪聰明,能無師自通也說不定。若用不著小弟,那小弟這便走了。”

  門裡靜了一會兒,隨即傳來婠婠那略有些不自在的聲音:“別,你進來吧。”

  楚河擰開門,大大方方走了進去。婠婠咦了一聲,奇道:“你怎能進來的?我明明已將門關上了……哦,你有此門鑰匙是不是?不對呀,沒見你手上拿鑰匙呀!”

  楚河~0~……

  如此這般地講解了一番,才教曉了婠婠如何將門自裡邊反鎖。婠婠學懂之後,卻將楚河趕到門外,將門鎖上之後,頗為自得地道:“這下若我不開門,你便進不來了吧?”

  楚河一拍腦門,感到頭終於有些暈了……

  再次進去之後,卻見婠婠對著衛生間裡那面落地鏡十分感興趣。站在鏡前不住地顧影自憐,嘖嘖稱奇,“我果然比師尼姑要漂亮呢!小子,這寶物甚是珍奇,歸我了!”

  沒有師妃暄在場,婠婠連門面都懶得裝了。

  楚河無奈道:“婠大姐想要,這種玩意兒送你個百八十面都沒問題。此物最是普通不過,不值錢的。”在浴室裡裝落地鏡,純粹是楚河的陰暗心理和惡趣味了。從前和徐曉珊同居時,他喜歡邊洗鴛鴦浴邊和她做愛,就對著鏡子做,也算是一種情趣。如今睹物思人,卻覺得這鏡子份外刺眼,只想將其砸碎。

  婠婠卻是不知楚河心中所想。錯將俗物認成珍寶,她倒也不著惱,馬上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你方才說,要來指點我什麼來著?”

  楚河道:“指點不敢當。就是這裡的東西大異婠大姐從前見識過的,如要用得順手,只消看一眼便會。”

  說罷,便指給婠婠如何使用水籠頭,如何使用馬桶,如何衝水,如何取用手紙。爽完後洗手時怎樣取洗手液等等……衛生間裡的所有細節楚河都一一講到,甚至連坐馬桶都親自示範了一下,手紙的用途也講得很清楚。

  這種話本不能當著一個女孩子的面來說,不過楚河此時表現得大義凜然,不帶半點不健康思想。無論動作、表情、語氣、眼神都無懈可擊。婠婠雖然時有聽得心下著惱,俏臉微紅,卻也沒辦法沒借口翻臉。她極是聰明,楚河只需講解一遍,她就能完全記住,學會。當楚河講完之後,想讓她復述一遍時,婠婠終於有了發飆的借口,臉上笑得傾國傾城,眼中殺氣卻閃個不停,道:“難道你也想我如你剛才一般,坐在這馬桶上給你看麼?”

  眼見弄巧成拙,楚河在婠婠抬手發飆之前,抱頭鼠竄。在師妃暄古怪的目光下奪門而出,衝出了自家大門。

  說句老實話,若婠婠真想對付楚河,楚河的速度估計要再提十倍才能逃脫。待楚河逃出之後,婠婠砰地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嘴角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自語道:“師尼姑看起來也有些內急了,只是她在這方面面皮嫩得很,不好意思向那小子主動問起。哼哼,我是不會告訴她該如何用這些東西的,那小子被我一嚇,也不會再主動提起教師尼姑。呵呵,真期待師尼姑急得無法可施的窘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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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沒法兒活之戰鬥在楚河家裡(上)
  

  (為免書友誤會,特在此解釋一下:豬角的所謂“領域”絕對不是超能力也不是玄幻。“那個神秘的領域,那個不是異能勝似異能的領域,那個精通它的人覺得它不過如此,不了解它的人卻覺得無比神奇的領域,是楚河的秘密,也是他最後最大的底牌。”這是小生書中的原話,其實這玩意兒就和大衛的魔術一樣,我們看熱鬧的覺得很牛逼很不可思議,可大衛同志本人或者了解他的同行來說,算不了什麼?!主角就一普通人,最多在心理上,牛一點。哈,書裡還沒交待,他是學心理學的。)
  ……

  ……

  餛飩二兩,烏雞天麻湯一碗。嗯,這是婠大姐的。

  小籠包,豬肉餡兒的兩籠,共十四只。羊肉大包一斤,共五只。小米粥一大碗,重半斤。嗯,這是楚河自己吃的。空腹喝酒後果不怎麼好丫!醒後很容易就變成飯桶了!

  跑到蘭州拉面館裡買了三兩干拉面,新鮮的,聞著還有股麥香。蘭州拉面館兒裡的調料太大眾化,得買回去自己親手煮,調料仔細地配,才能顯出他楚河的本事來!嗯,這,是為師小姐准備的。

  手裡提得滿滿當當的,楚河三步併作兩步,健步如飛地進了小區,堅持鍛煉身體爬樓梯上了七樓。雖然小區樓裡邊兒本來就沒電梯……

  兩手提得滿滿的,楚河卻也沒叫屋裡倆妞幫忙開門。那是兩尊神,咱是小老百姓,惹不起,只能供起!

  如何應對這兩尊大神,楚河雖然沒有完全設計好,但他現下已經斷定,在兩女沒有徹底弄清她們所處的環境,以及將要面對何種形勢之前,他是絕對安全的。

  否則的話,就憑他昨天既得罪婠大姐,又得罪師小姐的那些輕狂之語,早令他在睡夢之中無聲無息地死去。

  既然第一關已經安全渡過,那麼楚河有理由相信在兩女弄清形勢之前的這段時間裡,他完全可以改變自己在她們心目中的印像。

  別的他不敢多想,只求這兩尊大神早點滾蛋,也好讓他早日安生下來。

  艱難地騰出手,掏鑰匙開了門。剛走進大客廳一瞧,就見師妃暄面紅耳赤地坐在椅子上,雙腿並攏,嬌軀微微顫抖。而婠大姐則懶懶地倚在沙發上,一雙誘人的小腳丫擱茶几上,不住地上下晃悠著。那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腳丫,晃得楚河小心肝兒一陣狂跳。不由暗自納悶:咱家沒戀足癖啊,怎麼就看到這雙小腳丫,感覺比看到那倆妞的臉蛋兒還動心了?

  不行,得分析分析。嗯,婠婠一輩子打赤腳,難道說……難道說她清楚,她的小腳丫對男人有著幾乎致命的殺傷力?我拷,這妞不簡單,連一雙腳丫子都能做到效益最大化,不愧為傾國妖女!

  楚河同學閃電分析完畢,笑呵呵地提著東西走到客廳,將食品放到餐桌上,道:“婠大姐,您的早點馬上就可以吃了。師小姐,你的……咦,師小姐你是怎麼了?病了?”

  師妃暄那面紅耳赤,雙腿緊併,嬌軀微顫的樣子楚河剛進門兒時看見了,但是沒往心裡去。在他想來,婠妖女牙尖嘴利,準是剛才他不在的時候,婠妖女擠兌師尼姑,把她氣著了。

  不過現在看情形又有點兒不像。婠大姐雖然迷死人不陪命地淺笑著,眼神中也是透著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但師小姐你怎麼把目光投在我楚河身上啊?還用那種可憐兮兮的,帶點兒求助的眼神望著我?唉呀呀,我楚河的心腸是很軟的,我的為人也是很不錯的。可是你跟婠大姐發生矛盾,跟我楚河沒關係啊!向我求助也沒用啊!我這小身板兒,還不夠婠大姐塞牙縫兒的!

  眉來眼去間,楚河把他的意思清晰地傳達給了師妃暄。可惜師小姐好像突然變笨了,要不怎麼看不懂他的眼神兒示意,老是不離不棄,不屈不撓地盯著他呢?得,小臉兒通紅就算了,眼神可憐兮兮也就算了,可為什麼您眼睛裡蒙上了一層霧,像是要哭了呢?

  師尼姑哭過麼?太久沒回頭瞅過大唐雙龍傳了,有點兒不記得。婠婠倒是常常哭的,可是她的眼淚是武器,是假像。真情流露的眼淚,又曾有過幾回呢?

  這麼一個女強人,這麼一個女政客,現在用完全不摻半點兒堅強的眼神看著楚河,就像鄰家清純的小妹妹。仙子在這一刻落入了凡塵,那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向環境借勢造勢的效果消除了。楚河眼中就只這麼一位乞憐的,快要流淚的鄰家妹妹。

  “師小姐,你怎麼了?”楚河硬著頭皮,頂著婠大姐殺人的目光小聲問了一句。

  師妃暄這時候顧不上矜持了。有句話叫做一泡尿憋死英雄漢,師尼姑不是英雄,她是仙女。可仙女也得上茅房啊!穿越前天津橋畔戰婠婠,穿越後東奔西跑查環境。然後回到楚河家裡來和婠婠唇槍舌劍,沒休息,沒吃飯,水卻喝了不少——婠婠這不安好心的家伙,在學會如何使用衛生間之後,馬上給師妃暄打了一水瓢自來水。師妃暄渴啊!她劍術牛不假,可她不會造水術啊!而且打架是要出汗的,東奔西跑也是要出汗的,唇槍舌劍更是浪費口水。對於婠婠雪中送炭的友好行為,師妃暄雖然心中警惕,可水中無毒卻是真的,由不得她不感激。

  這也怪楚河,他愣是沒想到給倆妞泡點茶,結果婠婠喝的也是自來水。雖然自來水的味道不行,可關鍵是能解渴,又沒毒,就顧不了那麼多。師小姐一氣乾了半瓢水,怎麼著都有一公斤吧。

  楚河出去買早點用了大概四十分鐘。而師妃暄就在這四十分鐘之內,被內急逼到了極限。她本來就有點兒內急,這方面臉皮又薄——得保持仙子形像呢不是?結果被婠婠搶了先,小魔女是不怎麼在乎的。

  待楚河出去,師妃暄喝了一公斤水之後,那內急感就山泉迸發般出現了。結果到了衛生間一看,卻發現壓根兒不知道該在哪處方便。那大浴缸看上去挺不錯的,可師小姐好歹也是高級知識分子,知道這東西該是洗澡用的,不能方便。可除此之外,她真找不到地方了。

  跑出來問婠婠,婠婠卻陰陽怪氣,說你輕功這麼好,跳到那洗手盆上邊兒解決唄!

  師仙子豈能如此?沒奈何只好轉去自行研究。研究來研究去,也沒找對位置。馬桶蓋倒是被她打開了,可是一瞧這馬桶雪白雪白滴,水又清亮清亮滴,不僅沒臭味,還有著一股子淡香——楚河可是愛乾淨的,衛生間每天都打掃,怎麼會有異味?結果這就苦了師仙子,她差點兒以為這裡邊兒的水是用來喝的或者洗臉的,多像口井啊!

  沒有研究出結果的師仙子轉回客廳,硬憋著等楚河回來。婠婠這期間沒幹別的,就吹口哨。她嗓子好,聲音甜,吹出的口哨抑揚頓挫,音調多變,刺激得師仙子差點沒當發飆。

  還好就在師仙子最困難的時刻,楚河回來了。師仙子就像找到組織的地下黨,等到了紅太陽的貧苦農民,那個激動啊!仙子形像不要了,先想辦法解決生理需要再說。否則,她可能是靜齋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憋死的仙子了。

  當然,即使是在最困難的時刻,師仙子還是保持了自己最後的尊嚴,沒有主動開口求楚河,只用眼神攻勢。果然,楚河這傢伙在師仙子變身成師妹妹後的眼神攻勢之下,心軟了,主動開口了,還是頂著婠大姐的壓力。

  師小姐聲音如蚊蚋,“公子,請問……那更衣之處……該如何使用?”問完這句話,她連脖子根兒都紅了。

  楚河耳力不錯,聽得清楚,不由奇道:“我不是告訴婠大姐了麼?她怎地沒告訴你?”

  話音剛落,便聽婠婠一聲冷哼,楚河頓時不敢多說,心道要是再惹婠大姐,腦袋就保不住了。咱得忍辱負重,無論如何先穩定下她們的情緒。以後,哼哼……送走兩尊大神以後,我就又可以當家作主了!忽又想道,網上不是有十香軟筋散的配方麼?看來得去弄來試試,說不定能擺平這倆妞。不就是有武功麼?看破了你們的功夫之後,你們還怎麼橫!咱也不打你,也不罵你,就呆你跟前和你談三天三夜的心。吃喝不虧待你,就不讓你睡,看看最後咱到底誰才是NO.1!

  心中盤算著自救敗敵大計的楚河面上不露分毫破綻,在婠婠殺死人的目光下也不顯不安,落落大方地將師妃暄領到衛生間後,見她急切得緊,便簡略地將衛生間各部門的主要職能介紹了一遍,然後飛快地閃了出來。

  關上門之前,他分明聽到師小姐如釋重負地呼出了一口長氣,還帶著點兒哭腔!

  略帶幾分得意地回到客廳,正待准備碗筷招呼婠大姐吃飯,卻聽婠大姐咬牙切齒地道:“好小子,你壞了我的好事!若非你橫插一腳,我聖門與靜齋的賭鬥片刻後便可分出勝負!我婠婠將成為聖門有史以來只用一瓢水便鬥垮靜齋傳人的空前絕後第一人!你說,此事該如何償還我?若不說得我滿意,我便滅你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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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沒法兒活之戰鬥在楚河家裡(中)
  

  古代將軍們發飆的時候,喜歡說一句話:“丫丫的,我滅了你丫的再吃早飯!”
  楚河可真沒想到,婠大姐也會說出這彪乎乎的話來。

  不過楚河只用了一句話就擺平了婠大姐。

  他一臉冷靜地對婠大姐說:“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和師妃暄?”

  婠大姐聞言眼睛一亮,略帶急促地點了點頭。楚河何止知道婠大姐和師妃暄?在婠大姐看來,楚河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不是醉後胡言,就是有鬼神莫測的先知之能了!

  楚河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想知道?請看《大唐雙龍傳》!”

  刷地一聲,楚河高高舉起了一本比磚頭還厚的盜版大唐!他一臉鄭重地將書遞到婠大姐手裡,緩緩說道:“這本名為《大唐雙龍傳》的天書裡邊兒,記載了大唐雙龍寇仲和徐子陵的生平。作為徐子陵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兩個女人,婠大姐你和師尼姑,你們的事跡也在裡面被詳細記載。此乃天機,不可輕泄,看過後千萬不要輕易對人提起!切記切記!”

  婠婠半信半疑地接過書,慢慢翻開了書頁,只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美目,對楚河怒道:“你是否活得不耐煩了?敢拿這不知所謂的‘天書’來消遣我?”

  “呃?”楚河一把搶過書,翻看了一眼,呃……拿錯了,這是大陸盜版,橫排版的簡體版?……

  簡體字婠婠是認不全的,從左至右的大陸橫排版閱讀方式也不是婠婠熟悉的。這部盜版大唐全集看來婠婠是看不成了,嗯,得去找套台灣正版,從右往左的豎排繁體字,閱讀障礙才不存在。他語重心長地對婠婠說道:“婠大姐呀,這可不是小弟消遣於你。這書是很難看懂,要不然怎麼能是天書呢?”

  說罷,也不理婠婠瞪眼,大搖大擺地去了廚房,還得給師小姐煮面條呢!

  ……

  待師小姐一身輕松地出來時,婠婠已經津津有味地吃上了餛飩,喝上了烏雞天麻湯。師妹妹的面條也煮好了,雪白的面條堆在碗裡,騰騰地冒著熱氣。

  楚河嘴裡塞滿了包子,一邊揮舞著筷子一般指著面碗對師小姐說:“來,吃!吃!”楚河是故意的,他這句話換成古語就是“嗟,來食!”

  婠大姐專做損人利己之事,就算損人不利己她也要試上一試。以婠大姐的冰雪聰明,哪兒能不明白楚河在想些什麼?當下也用筷子指著碗,轉職充當楚河的古文翻譯:“嗟,來食!”

  楚河無語,無比幽怨地瞄著婠大姐。小魔女施施然喝了口湯,含笑看了楚河一眼,那眼神兒分明在說:“不謝不謝!”

  楚河豈是服軟之人?他微哼一聲,咬了口包子,道:“想不到婠大姐跟小弟倒是心有靈犀啊!”雖說得嚴肅,可眉梢眼角的調笑之意,瞎子也能看得出。

  婠婠眉眼兒一豎,便要發飆。卻聽師妃暄輕聲道:“多謝公子了。”說罷悠然走到桌邊,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了面條。

  看人家師妃暄連嗟來之食都能忍受,婠婠自覺在這心胸上不能落了靜齋尼姑下風,便不跟楚河置氣,只眼角含媚地勾了楚河一眼。婠大姐會發春?天下奇聞,她眼神發冷都還好說,若是眉眼兒轉媚,那可就不妙了!

  楚河飯桶一般風卷殘雲地吃完了包子喝完了粥,一陣風地衝出了大門,只留余音在室中:“兩位大姐慢用,小弟去找那你們能看懂的天書……”

  音尤在耳,人已不見,只見那大門緩緩合上……

  ……

  “有台灣版的大唐雙龍麼?”小區外的一家租書店,琳琅滿目的盜版書堆滿了書架。楚河站在櫃台前,嚴肅地向書店老板詢問。

  三十來歲,身材矮壯的老板奇道:“台灣正版?你沒弄錯吧?這年頭,誰看正版啊?”

  楚河憤然道:“中國的盜版就是因為有了你這種人,才屢禁不絕!”說罷憤而摔門而去。

  老板滿臉莫名:“你丫以前來買書,不是從來都叫囂只買盜版麼?”

  ……

  跑遍了附近的租書屋外加書店,楚河愣是沒找到一套台灣版的大唐雙龍。這也難怪,大陸讀者誰會看台灣版的?豎排版從右至左的繁體書也不符合大陸的閱讀習慣撒。

  沒辦法,楚河只好去網上找了。大唐雙龍剛走紅的那陣兒,網上只有掃描版,沒有手打版,簡體字盜版的都很少。許多習慣傳統閱讀方式的書迷沒辦法,只能郵購台灣版的搶先看。說實話,這種小說就算正版也沒收藏價值,頂多精裝版能收藏一下。當大陸也有了簡體正版,而盜版又多如牛毛之後,台灣的正版就更沒收藏價值了。那些郵購了全集的有許多都覺得那一大排台灣版的放在家裡占地方礙事兒,就有在網上拍賣的,價格也相當便宜。

  家裡有電腦,但楚河不想回家,誰知道倆妞又能整出啥新花樣兒呢?徑直轉進了網吧。

  網上拍賣行裡搜了一圈兒,總算找到有人叫賣大唐雙龍台灣版全集,還就在本市。特別注明本市的購買者有送貨上門服務,錢貨當面結清。價錢不貴,五百塊一套。大唐雙龍傳共有六十三卷,以台幣和人民幣的兌率,要集齊全套六十卷,得兩千多塊人民幣。只賣五百塊,已經算是賠本大甩賣了。

  楚河留下了手機號碼和住址訂貨,完了以後也不急著走,先在網上找了找“十香軟筋散”的配方。

  俗話說“內事不決問百度,外事不決問勾勾”,現時代,易筋洗髓九陰九陽,啥武學秘籍都能在網上找到。那春藥、迷藥、毒藥的配方只要肯用心找,也沒問題。

  功夫不負有心人。楚河仔細搜尋之下,還真讓他找到了十香軟筋散的配方。不過材料很難找?!

  20根螞蟻須、20只巨蜂翅、10顆巴豆、10根螃蟹毛(以上材料要在無名湖尋找),上好的女兒紅(必須是雪原城酒館的)、10個香玉米。材料配齊了以後,還得找到白馬港燈塔的……咦,楊康?要找這小子幫忙配?

  ……被忽悠了,這他媽是游戲攻略……

  楚河嘆了口氣,無色無嗅的散功藥也就十香軟筋散了。一般的迷藥能迷暈人,但不能散功。以婠婠和師妃暄的內功底子,下了迷藥很快就能被倆妞發現。在她們暈倒之前,自己可能就已經掛了。

  坐了沒多久,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本待不接,但電話鈴一直響,楚河無奈,只得接聽。電話一接通,巧了,正是那網上售書的家伙。那家伙正在網上,看到楚河的留言,就打電話詢問了。仔細一問,那家伙住的地方離楚河這網吧也不遠,坐地鐵才四站。

  和那家伙說好就在這網吧交易,並將網吧地址告訴那家伙之後,楚河便開始了無聊的等待。

  一個小時後,楚河錢夾裡少了五百塊錢,手上多了個大紙箱子。六十三本書,很大一堆哇。事情搞定了,楚河還是不想回家。今天星期天,也不用去學校上,他打算就在網吧裡坐一天得了。反正倆妞吃了早飯,按她們的習慣應該是不吃午飯的,懶得回去供這兩尊神。嗯,最好她們見自己不在,大打一場,來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那就完美了。

  楚河YY完,無奈地嘆了口氣。倆妞就算真打起來,也很難分出勝負,自己那小屋反倒可能遭受池魚之殃,被砸個稀爛。想她們同歸於盡?只能算是YY了。

  在網上東走走,西看看,偶爾發個貼子指責一下樓主是那美克星人,不知不覺已是時近中午。

  電話又響了,楚河一看,來電者是藍胖子。那家伙,估計是想探聽一下自己是不是受打擊到快死了吧。

  接通了電話,藍胖子的大嗓門便響了起來:“喂,河子,你起床沒?還好吧?”

  ……“我說胖子,都大中午了,你問我起床沒?你怎麼沒問我死沒啊?”楚河沒好氣地說。

  “嘿嘿,正打算問呢……現在才問你起床沒,當然是想到你昨晚應該大醉啊!怎麼,早起來了?聽你的語氣,應該沒事兒了吧?”

  “早沒事兒了!起了,七點就起了!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哇哈哈哈,沒事兒就好!女人嘛,全都明碼標價著呢。只要有錢,什麼樣兒的女人找不著?兄弟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帶你去一個高級會所,先去找幾個漂亮妞,狠狠發泄一番。然後晚上去參加我一生意上朋友辦的酒會,到時候會有很多漂亮妞參加,憑你河子的手腕,怎麼也能泡個兩三個吧!哇哈哈哈……好了,別賴在床上了,快給我開門。”

  “哦……呃?啊!”楚河頗有些不可思議:“你你你丫在我家門口?”

  “不在你門口能在哪兒呢?我親自上門來接你,對得起你吧?嘿嘿,打電話是想先提醒你一聲,免得你怪我吵醒你睡覺。誰曾想你早就起來了。別廢話了,給我開門,掛了啊!”

  “等等!”楚河暴出一聲大吼,引得網吧裡人人側目。他站了起來,連上網押金也不要了,單手提起那箱書,劉翔附體一般朝著網吧外跑去,大聲道:“趕快離開我的門口,千萬不要敲門,在我出現之前絕對不能做任何事!別問我為什麼,照我說的做!一定要記住!”

  說罷,他掛了電話,飛奔到街旁,叫了輛出租車,就往自家小區趕去。

  藍胖子好色,非常好色。如果他進了家門,看到婠婠跟師妃暄,那就麻煩了!這家伙有九成可能會問人家:“小姐,打炮多少?包夜多少?雙飛幾毛?”

  那他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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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沒法兒活之戰鬥在楚河家裡(下)
  

  藍胖子沒死。
  他只是暈了過去,鼻子下邊還拖著兩筒鼻血。

  他就倒在楚河家門外,雙手雙腳張開呈“大”字,臉上甚至還凝固著驚心動魄又極其猥瑣的表情。

  尤其過分的是,此人臍下三寸之處撐起了一個大大的帳蓬,就像這樣:凸……

  楚河到了小區後一口氣從一樓跑到七樓,手上還提著個大紙箱子,早就累得上氣不見下氣,眼下見藍胖子這般猥瑣淫蕩,恨不得一腳將他的“凸”踩成“凹”!

  大門開著,往裡望去,婠婠還是懶洋洋地斜躺在沙發上,師妃暄正襟坐在她對面。倆妞都滿臉詭異地看著他。

  “他,他怎麼了?”楚河喘勻了氣,指著腳下的胖子問。

  婠婠伸手掩住小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懶懶說道:“這個胖子剛才在門外叫得惹人厭煩,我便打開門想給他一個教訓,誰知道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變成這樣了。”言語間還帶著絲絲得意。

  “……”楚河無語。要說婠婠沒對胖子做啥手腳,打死楚河他也不信。藍胖子雖然好色,但他好歹也是閱胸無數的老狼了。就算看到婠大姐和師尼姑這種人間絕色,了不起問個打炮包夜的價錢,絕不會一暈到底,鼻血橫流外加小弟起立。

  現下胖子變成這般模樣,九成九是中了婠大姐的天魔魅功!

  “他,他還能醒過來麼?”楚河緊張地問。楚河自己面對兩尊大神都能鎮定自若,但藍胖子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哥們,他也就這麼一個哥們。他是孤兒,因此對親情看得極重。胖子對他像親兄弟似的,看到胖子出事,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怎麼不潑瓢冷水試試?”婠婠道。

  楚河鬆了口氣。婠大姐這般說,應該是沒大事了。

  既然沒事,那就沒必要對胖子客氣了。楚河從胖子身上跨了過去,將紙箱放下,雙手拖著胖子的腳,將這重兩百斤的球狀體拖進屋來,一直拖進了他的臥室,便再不管他了。得,就讓他在地板上躺著吧!

  剛把胖子放好,胖子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音樂是那首彪乎乎“雄視四面八方,天高地闊我獨往;長路我共你闖,天高地闊我是王……”

  鈴音剛響,胖子便一躍而起,還是用的鯉魚打挺,身手矯健得完全不像頭豬。

  他一把掏出電話,接通後聽了沒兩句,便濃眉倒豎,虎目發光:“什麼?雷老虎帶隊砸了襄陽路的酒吧?他媽的雷老虎不是號稱以德服人麼?怎麼動粗了?媽的我養你們是吃白飯的?就眼看著讓他砸?”胖子一邊說,一邊開始向臥室門邊蠕動。

  “……李小環也來了又怎麼樣?你們他媽的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麼?……我日,方世玉被砍倒了?他不是號稱濱海市十大傑出紅棍麼?怎麼這麼不禁打?誰幹的?”胖子出了臥室,來到大廳,目不斜視,大步向著大門走去。

  “……李巴山?李巴山又是哪條蔥?……廢物啊你們,既然知道李巴山是李小環他哥,那這丫一廣東人千裡迢迢來濱海你們怎麼連點風聲都沒收到?不說了,馬上召集人馬,老子親自帶隊,我藍天錘怎可怕了雷老虎!”在楚河、婠婠、師妃暄詭異的目光注視下,大號藍天錘,自稱藍大先生,外號藍胖子的某重達一百公斤的人形球狀體旁若無人地衝出了大門,以與他體形不相符的敏捷消失在門外,樓梯上旋即響起一陣不堪重負的呻吟。

  “我哥們,藍天錘。”楚河對著門外指了一下,向婠婠和師妃暄介紹。

  “此人莫非有病?方才在門外自言自語,現在又自說自話……”婠大姐有點不可思議,這妞沒見過電話,可以理解。

  不過師妃暄不這麼看了:“方才那人手拿一小匣,匣中傳出一名男子的說話聲。聽他們說的,似是那匣中聲音在與那位胖公子說話。那究竟是何物?怎會有人的話聲傳出?又或者是……與那位胖公子說話的那人,被困在了那匣中?”說到這裡,師妃暄可能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輕搖螓首,秀眉微鎖,作難解狀。

  “呃……那玩意兒叫手機,手提電話。用途嘛……嗯嗯,你們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千裡傳音的工具。”楚河作出形像解釋:“兩個人即使相隔萬裡,也可以借助這種工具通話。”

  婠婠和師妃暄同時動容,婠婠道:“此處果然是天界!衛生間中有能自動出水的水籠頭,有那能照得人纖毫畢現的神奇鏡子——那物事若放在中原,價值何止萬金?在此處卻是不值錢的凡俗之物。還有那清香誘人,清澈透亮的潔手液……小小一屋之中,便有太多神奇的物事。外面更有高達百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大樓;街道上無數快逾奔馬,千奇百怪,甚至大至能容百人的鐵車往來穿梭……更有這千裡傳音的工具,居然能讓沒有絲毫內力的兩人相隔萬裡通話……實在是……不可思議。”

  師妃暄也道:“便是三大宗師,也最多能將話音用內力擴出十裡左右,千裡傳音之說,不過是誇張而已。”

  兩女直到現在,才正面表達出對這個神奇世界的震驚。想來也是,若非她二人被外界和屋裡千奇百怪的物事所攝,早就一走了之,自行探尋去了,又豈會死乞白賴留在楚河屋裡?

  婠婠能忍受楚河的癡言妄語,師妃暄甚至能忍受嗟來之食,都是因此而起。

  倆妞的震驚落在楚河眼裡,他也只是暗自好笑,卻不會嘲諷。想來如果他是一個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冷不丁地到了現代,恐怕出的洋相不會比倆妞少。

  將大門關上,把紙箱搬到客廳中央,將六十三本大唐雙龍傳一股腦兒拿了出來,在婠婠擱著小腳丫子的茶几上堆成小山。楚河哈哈哈大笑三聲,左手叉腰,右手很偉人地一揮,落下來重重拍在最上面一本書上,大聲道:“正版大唐在此!隋末唐初大唐雙龍寇仲、徐子陵生平事跡,事無巨細,記錄無遺。兩位大姐若想明瞭前因後果,只需閱讀此書便可!”

  兩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小山一樣高的一堆書,婠婠妙目圓瞪,問道:“這,這便是天書?這共有多少字?”

  楚河道:“不多,也就五百七十多萬字吧!”

  師妃暄素手輕掩檀口,險些驚呼出聲,喃喃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誰人有這等本事,著出五百七十萬字的巨作?《漢書》也才一百多萬……”

  婠婠也是驚詫不已,不住自語:“不愧是天書……不愧是天書……”瞧這倆妞的表情,好像五百多萬字的書,比起那無數現代化設施還令她們震驚一般。

  不過轉念想想,也能理解。在隋末那時節,班固的《漢書》已經是天下一等一的長篇大部頭了。

  用她們那時代的紙筆來寫,便是全都寫成蠅頭小楷,五百多萬字要花多少筆墨?要用多少紙張?——那時節,寫作用的紙可是很值錢的。又要寫多長時間才能完成?以那時代著書之嚴謹,所用字句之斟酌推敲,寫作時還要不停考證,那是一個人一輩子也寫不完的!

  班固的《漢書》寫了三四十年,直到死都沒寫完,還要他妹妹班昭幫忙才補完。而且,那時節的史書有很多內容可以直接照著以前的史書“複製——粘貼”,不需要完全原創。原創寫出五百七十多萬字,在古時代那可得兩三輩子才能搞定啊!

  看著倆妞一臉崇敬地一人捧起一本書,小心翼翼地翻開,楚河心裡那個爽啊,心道你們哪兒知道什麼叫灌水呢?古時候著書要惜字惜紙,要求文字精練,嚴禁灌水,咱現在才不興這套啊!紙不貴了,寫作也不用筆了,愛咋灌咋灌。

  “人家拿的是第二卷,妃暄妹子,第一卷拿來給人家看行麼?”婠婠想從頭看起。

  “婠師姐,小妹也想從第一卷看起呢!”師妃暄對婠婠言語上向來是很謙虛的,但落實到行動上,卻從來不肯退讓分毫。

  “這樣啊……人家倒有個主意。”說著,婠大姐的妙目已然掃到了楚河身上。楚河暗感不妙,還未及岔開話題,便被婠婠說了下去:“不如,讓楚公子念給我們聽如何?這樣的話,人家和妃暄妹子都不必等呢!”

  “念給你們聽?五百七十萬……”楚河憤而拒絕的話還沒說話,婠大姐已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瞧上了他。那小模樣,委委屈屈的,仿佛楚河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得,妖女擺出這副表情,准沒好事。再拒絕,可能那小巴掌就扇上來了。

  “宇文化及卓立戰艦指揮台之上,極目運河兩岸。此時天尚未亮,在五艘巨艦的燈炷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在顯示他宇文閥的興起,使南方士族亦失去往日的光輝……”

  琅琅書聲在楚河屋裡響起……


[ 本帖最後由 vielendank8835 於 2009-7-21 10:3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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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沒法兒活之戰鬥在楚河家裡(補完)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念了一下午書,直到口乾舌燥,聲音嘶啞才被婠大姐放過的楚河提著為晚飯準備的菜,走在回小區的路上,憤而叫道。
  婠大姐要求多啊,非但要求他音調要抑揚頓挫,富有感情。連表情和手勢都要跟著做。這不是要他客串說書人麼?當了一下午說書人,也才念到第四卷。而且瞧兩尊大神的樣子,好像還聽出了興趣,聽出了感情,大有不聽完不罷休的樣子。

  本以為找到台版大唐把書扔給倆妞看就沒自己多少事兒了,楚河原來的算盤打得多好啊?五百七十多萬字的書,倆妞怎麼著也得看個十天半個月吧?誰曾想,這個坑挖得把他自己陷了下去。照現在這種進度,估計他得當十天半個月的說書人才得解脫。

  手機響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藍胖子打來的。說實在的,楚河著實佩服那胖子。不講義氣啊!竟把他一個人扔下跑了。

  “胖子,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你對得起兄弟麼?對得起天地良心麼?對得起黨和人民麼……”接通電話,楚河二話不說先是一通抱怨加教育,好好發泄了一番整個下午積累的怨氣。直到嘴巴實在乾得沒辦法了,才停了下來。

  胖子倒也識趣兒,一聲不吭恭恭敬敬地聆聽教誨。直到楚河沒詞兒了,胖子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您老……氣兒撒完了?”

  “沒完!我跟你說,我這氣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時候都出不完!說,什麼事兒?”

  “河子,別怨兄弟,你屋裡那妞邪門兒!”胖子的聲音聽起來心有余悸:“你知道我怎地了?那會兒我正打算聽你的話到樓下等你,收了線還沒轉身呢,大門打開了。我一愣神,怎麼你屋裡有人咧?就往裡邊兒看了一眼,就一眼哪!媽的,先是對上一雙賊亮賊亮的眼睛,接著就感覺好像有個漩渦在吸,把我魂兒都吸了進去。我就那麼一恍惚,得,眼前出現了一堆裸女啊!媽的,一個個表情像仙女,動作像妓女,淫蕩得無法形容。圍著我,貼著我,舔著我,摸摸抓抓……我正銷魂哪,裸女們搖身一變,一個個開始脫皮。對,就是脫皮,像我們脫衣服一樣,抓住一塊皮一扯,唰,撕下老大一片,血淋淋的那個慘喲……我實在不敢看啦,馬上就用你教我的那招兒,暈過去了。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直到離開你家,我都沒看清倆妞長什麼樣兒,就記得那雙賊亮的眼睛。我說河子,你屋裡怎麼會有那麼邪門兒的妞?你打哪兒弄來的?”

  “她們……唉,說了你也不信。”楚河搖搖頭,嘆了口氣:“算了,不說她們了。那妞對付你的手段,對我倒也沒用。我暫時也不會有事,你就不用管了,想管也管不了。你呢?雷老虎砸場子,方世玉被砍倒,李小環、李巴山,呵呵,虧你扯得出來!”

  “你以為我想這麼扯麼?我那時腦袋裡一團漿糊,就記得昨天看過的《方世玉》,能扯出這麼圓滿的胡話已經算是很有才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一想到那雙賊亮的眼睛,我現在頭都疼。你,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是不是不需要我帶你去找樂子了?有倆妞呢……打算試雙飛啦?”胖子笑得很淫賊。

  “我……”楚河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胖子大卸八塊:“我雙飛!我天天雙飛!媽的,老子不跟你這賤人說了,滾!”怒吼一聲,楚河掛斷電話,實在不想再跟這猥瑣的胖子說下去了。和魔門妖女、靜齋仙子玩雙飛?那是三大宗師才能做的事兒!

  回到家,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

  仔細一瞧,婠大姐和師小姐都沒坐著,正面對面站著對峙呢。倆妞之前相隔才兩米,一個勁兒地狂摧氣勢,彼此甩眼鏢,用目光猛烈交鋒——用《英雄》裡的台詞兒來說,就是“精神上的交鋒”。

  “怎麼啦?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我才出去一會兒就鬧成這樣兒了?”楚河故作驚詫地說道,反手關上門,鎖好。無視倆妞的殺氣,自倆妞中間穿了過去,進廚房放好菜,然後關上所有窗子,這才開始勸架:“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剛才大家聽我說書的時候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的,怎麼一轉眼就跟仇人似的?婠大姐,師小姐,你們都是高手,高手要有高手的修養。現在連黑手黨的教父都說了,咱能不殺人就盡量不殺人。混黑道的都開始講道理了,身為高手就更不能只憑武力了……大家有什麼分歧坐下來好好談談,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研究解決嘛,乾嘛非要打架呢?哎,我做飯給你們吃好不好?今天我買了圖林根香腸哦,正宗的德國香腸,烤著吃簡直就是其樂無窮……”

  楚河絮絮叨叨地勸說了一陣,見倆妞都不說話,還是繼續放氣勢,拼目光,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說著便溜進了廚房,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做起晚飯來。

  四十分鐘,晚飯搞定。楚河端著飯菜上了桌,擺上三雙碗筷,倆妞仍在拼氣勢,比目光。

  楚河開始吃了,邊吃邊嘮叨:“你們不吃飯麼?就早上吃了一頓早飯呢!我聽說練武的人這個內力*的就是煉化體內的能量,把用不著的能量儲存起來,一點一滴地凝聚成內力。那麼能量最主要的來源在哪裡呢?就是食物了。所以練武的人,營養一定要好。雖然說練到先天境界以後,就能從天地之中吸取天地精華,但是現在空氣污染這麼嚴重,你們要真是吸取那見鬼的天地精華,估計只能吸到汽車尾氣精華了……”

  吃完了飯,收拾好碗筷,倆妞仍在拼氣勢!

  看看時間,怎麼著倆妞也對峙一個多小時了吧?

  “來,坐下來喝杯咖啡,喜歡茶的話我這兒也有茶可以喝,老這麼站著不累麼?”楚河煮好了咖啡,殷勤地招待。倆妞無動於衷!

  晚八點整。

  倆妞對峙時間已長達三小時!

  忽然,婠大姐展顏一笑,真個是一笑百媚生!

  師妃暄淡淡一笑,也是傾國又傾城!

  開打了!師妃暄擎出了色空劍,婠魔女亮出了天魔刃,倆妞一出手就閃電般糾纏在一起,色空劍與天魔刃電光火石般來去,偏偏又不帶起半點風聲!對砍了幾百劍幾百刀,連兵器交擊聲都沒響起!

  “你們別打了,現在是法制社會……大家有什麼分歧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最多我吃點虧,帶你們逛街買衣服好不好?”

  勸解無效。

  無奈的楚河拿來零食,邊看打鬥邊吃零食邊喝啤酒,看得眉飛色舞。

  天魔雙刃對色空劍,動作太快,反射光閃來閃去的有點像迪廳裡的霓虹燈,楚河漸漸有點頭暈目眩。

  晚上九點整,意甲開始了,米蘭同城德比,楚河連忙收拾好桌子坐到電視機前準備看足球。倆妞的武器不知何時已經脫手了,色空劍插在電視機旁的牆壁上,天魔雙刃插在楚河面前的茶几上,楚河拔出一把天魔刃削蘋果,手法飛快。後面兩個拼飛了兵器的妞在用小巧功夫繼續打鬥。

  球賽看完,看得熱血沸騰出了一身汗的楚河哼著歌去洗澡了,後面兩個MM還在打鬥。

  楚河吹乾了頭發,上網,看起點中文網午夜場更新情況,MM們戰況激烈。

  凌晨兩點,看完更新的楚河關了電腦,打了個哈欠,漠然地看了MM們一眼:“麻煩聲音小一點,我要睡覺了,明天還有課。”

  於是MM們開始比拼內力……^__^。

  ……

  大夢方覺曉,窗外已天亮!楚河精神抖擻地起床,噓噓,安撫氣壯山河的小弟弟,刷牙,洗臉,梳頭。

  煎好三人份雞蛋,沖三人份牛奶,煮三人份面條。

  然後獨自坐在餐桌前吃飯,神情漠然。

  兩個MM臉色蒼白地比拼內力。

  洗乾淨自己的餐具,挎包,拿上手機鑰匙,火機煙盒,點上枝煙,楚河匆匆向門邊跑去,不忘叮囑一聲:“早餐在桌上,打完了自己去吃。想洗澡的話往左擰是熱水,右擰是冷水,自己調好溫度。毛巾沒新的,自己晾乾吧,今天回來時給你們買毛巾牙刷。沒事兒在家看看書,別到處亂跑,地球很危險嘀……”

  “人家知道呢……”這是婠魔女。

  “謝謝楚公子……”這是師尼姑。

  嗯,中氣很足,看樣子可能還要拼一天,中午飯不用回來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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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霸王別雞
  

  “早上好,霸王!”
  “嗨,早啊,霸王!”

  “霸王,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啊!”

  ……

  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不時有女孩子步履匆匆地從楚河身邊走過,然後緩下腳步,回過頭衝他嫣然一笑,或羞澀或開朗地衝他打著招呼。

  楚河彬彬有禮地回應著,得體的微笑掛在他那張有點小白又有點小滄桑的臉蛋兒上,眼神很有點兒悶騷,小心肝兒卻不停地哆嗦。

  楚河,自稱楚大將軍,渾號西楚霸王,現就讀於濱海大學心理學專業,大三下學期。

  濱海大學號稱美女如雲。但在心理學院這個男女比例達到了三比一的雄性專業裡面,曾有兩個很形像的謎語可用來形容心理學專業的女生。

  一:心理學院的男生打女生,打一游戲名。答曰:反恐精英!

  二:心理學院的女生打群架,打一游戲名。答曰:魔獸爭霸!

  由此可知,走在本學院裡通往上課的教學樓的小道上的時候,能和楚河打招呼的女生究竟是何等極品了。說實話,有時候楚河真想不顧形像,客串一把反恐精英。

  楚河在本學院有點小名氣。話說大一心理學院迎新晚會上,作為新生代表,楚河上台演唱一曲《霸王別姬》,堪稱完美的表現頓時征服了所有來看晚會的觀眾。從此“西楚霸王”的渾號就此傳出,而楚河的名氣也開始在心理學院傳揚。

  他甚至還憑這一成名翻唱參加學校組織的演唱賽,並且得了一等獎。當時是大二開學不久,他參加比賽時扮演虞姬為他伴舞的,正是藝術學院舞蹈專業的徐曉珊,當時徐曉姍正是大一。二人自此次認識後,便發展出了一段不堪回首孽緣。

  現在想來,楚河還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麼腦門一熱,就上台演唱了。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認識徐曉姍,更沒必要承受心理專業的魔獸MM們熱情得讓人不敢拒絕的回眸一笑了。

  強行保持著風度進了教室,剛進教室,便有一勉強讓人生不起反恐念頭的MM來到他面前。此女乃是班上的文娛委員,現下正臉上含羞帶笑,眉梢眼兒都是掩不住的春情。

  “霸,霸王……”那羞澀的小樣兒讓楚河心臟狂跳不休,差點兒就有了奪路而逃的衝動,“學校今年的五一晚會,你,你一定要參加哦!嗯,就唱你最拿手的霸王別姬。如果想要伴舞的話,人家,人家也可以演虞姬啦!”說罷,竟好沒來由地捂住小臉兒,羞赧萬分地跑掉了。

  “……”楚河無語,天地良心,自己一個字都沒說,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尊敬的文娛委員幹嘛這麼害羞?

  “唉,霸王別姬……”楚河心頭悶悶地找了個座位坐下,聽著上課鈴響起,眼神有些空洞。徐曉姍的姓跟虞字讀音相近,加上她給楚河扮舞表演了一回虞姬,二人在那以後又走到了一起,所以熟悉的人便戲稱徐曉姍為虞姬。

  學校的五一晚會,他是避不過的。這一次濱海大學準備的這台五一晚會,市電視台將全程直播。各學院必須出一到兩個節目,到時候還有評委打分評獎。像這種為學院爭光露臉的事,楚河身為心理學院學生會組織部長,必須以身作則。在文娛委員白飛飛通知他之前,學生會主席上周已經和他打招呼點過將了。當時他還想著繼續唱霸王別姬,繼續請徐曉姍出演虞姬,但是現在……

  現在,霸王別姬怕是唱不成了。霸王別雞,倒是已經上演了。

  心煩意亂,楚河實在聽不進去課,從筆記本上扯下張紙條寫寫劃劃了一陣,折疊好,讓旁邊的人傳遞給白飛飛。

  白飛飛接到紙條後,展開看了一眼,隨即滿臉驚喜地朝楚河看來,那眉梢眼角的春情卻是沒有了,眼神中多了濃濃的意外還有感激。

  楚河衝著白飛飛笑了笑,低下頭,在筆記本上無意識地劃著字,思緒又陷入迷茫。

  剛才他那張紙條,寫的便是同意讓白飛飛為他伴舞。

  說實話,心理學院的各位學子個個是理論專家。整體風格屬於嚴謹有餘,活潑不足。都跟德國人似的。

  表演文藝節目,也就楚河和寥寥幾個活躍分子能拿得出手了。而楚河的霸王別姬向來是心理學院一絕,這回全校性質的晚會,自然得要他出場。

  至於白飛飛,這個小妞性格開朗,待人熱情大方,能歌善舞,算是心理學院的一個異類。

  論身段,白飛飛與楚河的前女友徐曉姍不相上下,都是那種婀娜生姿的美妙身材。論相貌,那可就是雲泥之別了。徐曉姍在藝術學院也是排得上號的美女,號稱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而白飛飛雖然不是魔獸級的恐怖分子,而且那鵝蛋形的臉蛋兒、清秀的雙眉、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配上雙眼皮兒、長睫毛,加上一張櫻桃小嘴和挺直嬌俏的鼻梁,怎麼看都該是有品級的美女。

  可惜,五官端正且非常耐看的白飛飛生了滿臉的青春痘,那密集的小痘痘無情地將白飛飛的臉改造得面目全非,讓人看了一眼她的臉,就絕不想再看第二眼。

  還多虧了她眉眼兒端正,性情開朗又不惹人厭,否則早被打成魔獸一黨了。

  現在白飛飛想給楚河伴舞,楚河想了想,也挺不錯的。讓白飛飛畫妝遮掩一下豆豆,台上燈光一打,觀眾隔得又比較遠,任誰都看不出端倪,說不定還能把白飛飛看成一美女。

  唉……霸王別姬……楚河滿嘴地苦澀,忽地又自嘲地笑了笑,想到了一個笑話。話說有人去飯店裡吃飯,看到一道菜叫霸王別姬,大奇之下點了此菜。待菜上到桌上一看,居然就是一盆王八夾著只雞。楚河頭上的帽子綠得發亮,可不就是一王八麼?

  下課了,楚河一邊和同學閑聊著,一邊出了教室,到走廊上點了枝煙。白飛飛奮力地擠開圍在楚河身邊的幾位煙民,來到楚河面前,小臉兒通紅地說道:“楚河,謝,謝謝你!”白飛飛平時說話挺流利的,可一面對楚河就不由自主地心情緊張,連帶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楚河笑了笑,說道:“謝什麼?我還得感謝你呢,要說咱們學校能給我伴舞的,也就是你了。”

  白飛飛羞澀地低下頭,小手兒絞著衣角,低聲道:“我其實,其實沒想到你會同意。我以為,以為你這次還會讓徐曉姍伴舞呢!”

  楚河眉頭一皺,心裡沒來沒地痛了一下,隨即哂然一笑,低聲嘟噥了一句:“以後她再也不會為我伴舞了。”

  白飛飛沒聽明白,問:“什麼?”

  楚河笑了笑,揮手道:“沒什麼。”

  正想繼續和白飛飛聊幾句,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顯示的是徐曉姍的名字。她打電話來幹嘛?楚河哼了一聲,想都沒想就掛斷了。正想刪掉此號碼,沒承想電話又響了起來。再掛,再響,不屈不撓地響,沒完沒了地響。楚河煩了,乾脆關機。

  白飛飛好奇地問:“誰呀?怎麼不接呢?”

  楚河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一彩票販子,懶得理他。”

  岔開話題,跟白飛飛聊了一陣,不知不覺課間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上課鈴響起後,楚河和白飛飛商定中午時再地方開始排練,便準備進教室了。剛走到教室門口,便聽一聲尖叫響起:“楚河!你這混蛋……”

  楚河、白飛飛以及聽到這聲尖叫的同學們紛紛詫異地循聲看去,卻見一漂亮妞滿臉通紅,大胸脯急劇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腦門兒上掛著亮晶晶的汗珠,大眼睛裡噙著淚水。

  這妞楚河認識,是徐曉姍同寢室的,也是藝術學院一美女,叫王娟。

  叫住楚河後,王娟大步向著楚河走來,邊走邊罵:“楚河,你這沒良心的混蛋!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把電話關了?你可知道,你可知道……”說到這裡,她竟哇地一聲哭了。

  楚河滿心地詫異,心想大姐您哪兒知道我和徐曉姍之間的事兒?您這又是湊哪門子熱鬧呢?不過見王娟莫名其妙地哭得傷心,楚河只得頂著大群人詭異的目光走到王娟面前,問:“怎麼了你這是?我沒惹您生氣吧?”楚河現在也有點兒生氣,心說您這麼一哭,別人還以為我把您怎麼樣了呢,我這臉以後往哪兒擱去?

  王娟一抹眼淚,揮拳就往楚河身上打,邊打邊叫:“你這混蛋!徐曉姍跳樓了你知不知道?她……嗚……”

  正抵擋著王娟的拳腳,暗自積蓄怒氣值準備忍無可忍時發必殺的楚河,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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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4.52米的雲裡
  

  [鄭重聲明:本章中可能含有令人不快、引人反感的狗血內容。如對自己承受能力有信心,請繼續觀看。過關後即可獲得狗血培訓班結業證書。如缺乏狗血承受能力,請無視本章。。。]
  ……

  ……

  生與死的距離有多遠?楚河原本並不知道。九年前他父母出車禍去世時,他還只有十三歲。雖然那時已經明白了死亡是怎麼回事,卻並不能思考生死之間的距離有多遠這種深奧的問題。

  現在他知道了,生與死的距離是七層樓的高度。說得更具體一點,是24.52米。

  生活有時候就這樣。特言情,特狗血。剛開始的時候你以為你的人生是八點檔的肥皂劇,中間你可能會驚喜地發現它變成了周星星的喜劇。可到最後,你卻會無奈地發現,丫原來是韓劇……你猜得中開頭,卻一定猜不中結局。

  黃昏,楚河又醉了。

  “我今天才知道,她有一個弟弟,因為賣血患了愛滋病。今天早上她弟弟住院的醫院打來電話,我接聽的!醫院讓我轉告她,她的弟弟已經過世了……”王娟帶著哭腔有點歇斯底裡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你這個混蛋!她手機裡最後撥的號碼就是你的,連撥了十幾遍,你為什麼不接?你還有人性麼?”

  為什麼她要獨自承擔,不將弟弟的病情告訴他?是否因為他也是孤兒,她不想讓他也擔上重擔,便以自己瘦弱的肩膀獨自承擔?

  楚河想起了最後見到她時她的眼神:羞愧欲絕,痛徹心肺,又有那麼一絲如釋重負。

  大概在那個時候,她便已經對自己的生命有了決定,只是對於弟弟的那最後一絲牽掛,才將這決定推遲到了今天吧?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究竟應該怪誰?該怪她自己?但她沒有錯,一點都沒有!一個沒有父母的女孩,與唯一的弟弟相依為命。她的弟弟甚至還要*賣血來賺錢,卻染上了愛滋病。當弟弟被絕症纏身,連學費都是貸款,沒有經濟來源,只能靠打短工掙點生活費的她,又能靠什麼來承擔那對普通人來說高昂得無法想像的醫藥費?

  她沒得選擇。

  所以一切都該怪楚河自己。如果不是他摘走了她的芳心,當時絕不乏追求者的她,憑她的品貌找到一個富有又英俊的男朋友絕對輕而易舉。

  可是她卻選擇了他。選擇了他這個同樣自小父母雙亡的孤兒。

  這是否便是同病相憐?

  可是他從來沒有吃過苦,他雖然父母雙亡,但他有一個不是父親卻與親父無異的老師。自從高中畢業後,他便有了一份隱密的高收入工作。他有屬於自己的房子,還能在房價奇高的市區租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房子。

  但她卻不知道。楚河什麼都沒告訴她。只是因為他追求一份像童話裡一樣,不摻絲毫雜質的愛情,他不想自己的女朋友是因為錢才看上她。

  所以他騙她說房東是他的遠親,房租每月只需象徵性地給一點。他甚至買通了房東一起幫他撒謊。

  他和她買最便宜的家常小菜自己做著吃,他抽最便宜的香煙,買二手手機,二手組裝電腦,二手電視……他享受著和她在一起時這種平實質樸的日子,他用心打造著符合他標準的不摻絲毫雜質的童話般的愛情……

  可是,他錯了!因為他的自私,他失去了與她共同承擔那重擔的機會;她承受著內心的煎熬獨自面對痛苦;他親手葬送了那原本如童話一般不摻絲毫雜質的愛情!

  “啊……”楚河顫抖著,猛地站了起來。他怒吼著,狂叫著,已有九年未曾哭泣過的他,在這一刻,淚水洶湧而出。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和我相比,你,才是英雄。

  淒厲的歌聲在夜風中傳出好遠。江堤邊相攜散步的情侶們,詫異地看著一個踉蹌著醉步的男人,帶著滿身的酒氣,淌著滿臉的淚水,以最淒厲的聲音嘶吼著那一曲……

  霸王,別姬。

  ……

  “呵呵,又一個酒瘋子。”

  “別看他,離他遠點,誰知道他還會發什麼狂?”

  “你瞧,他好像條狗耶!”

  ……

  遠遠地,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女孩憂鬱地看著楚河,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踉蹌的背影後。她白嫩的小手緊張地絞著衣角,雪白的貝齒緊咬櫻唇,大眼睛中噙著淚花。似乎楚河的痛苦,落在她眼裡便是感同身受。

  終於,楚河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她掩著嘴壓抑地驚呼一聲,隨後飛快地向他跑去。然而還未等她跑到近前,他便已強撐著站了起來,張狂而淒厲地大笑數聲後,又接著吼起了淒涼的歌。

  她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但眼神中的憂鬱卻怎樣都掩不去。

  就這樣,一前一後地,滿臉青春痘的少女跟在步履踉蹌的醉鬼身後。直到她眼看著他離開了江邊,邁過了公路,走進了小區,走上了回家的路,她才放下心來。

  站在他住的公寓樓下,她仰頭默默注視著七樓的窗口。等了好一陣,直到看到視窗中透出了燈光,她才放心地離去。

  ……

  楚河打開了房門,踉蹌著奔了進去,連門都忘了關。他隨手按開了燈,大笑著,流著淚,時斷時續地唱著歌。

  他淚流不止,似乎想在今天晚上,將他九年來積蓄的所有淚水一次流乾。他的嗓子已因大笑和高歌而嘶啞,可他仿佛不知疲倦。

  他來到了客廳中央,好像沒有看到兩個火拼了一整夜,現下正臉色蒼白,對峙打坐的女孩。他旁若無人地拔出插在電視機旁的色空劍,在客廳中央擺出了舞臺上霸王的造型,慷慨豪邁又深情款款。眼神淩厲中帶著溫柔,聲音嘶啞又略帶磁性,亦歌,亦舞:

  人世間,

  有百媚千紅。

  ……

  ……

  ……

  來世也當稱雄,

  歸去斜陽正濃!

  ……

  霸王,別姬!

  婠婠和師妃暄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動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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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西楚醉王吃豆腐
  

  楚河鬧了半夜,最後婠大姐實在忍無可忍,點了他的睡穴,把他扔進了臥室。
  “這家伙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醉鬼!”婠婠皺著漂亮的眉毛,雖然聽起來語氣厭惡,但是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同情憐憫。

  婠妖女會有同情心?會有憐憫感?如果楚河聽誰這樣說的話,肯定會這樣。

  可惜楚河是沒機會看到了,婠大姐的那一絲同情憐憫存在了不到零點零一秒就消失了。對出身魔門的她來說,世間慘事她所見所聞不知多少,早放棄了那廉價的感情了。

  師小姐不愧是修天道的尼姑,面不改色,淡淡道:“有欲皆苦,無求乃樂。楚公子心中悽苦雖甚,卻也是他自己看不破這些紅塵魔障。若能皈依我佛,以楚公子的大智慧,必能得證菩提,抵達極樂彼岸。”

  婠大姐對此言論不屑一顧,嗤之以鼻,連駁都懶得跟駁了。對這種中毒太深的尼姑,說服教育是沒有用處的,只能用武力征服。

  “呵呵,楚小子在我婠婠面前都能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卻不知哪個女人,能將他傷得這麼深。不過他那曲子,倒是唱得好聽。雖然沒有功夫底子,起劍舞的時候,卻也有幾分風彩。”婠婠捧著小臉兒,笑眯眯地說道:“以後可要常讓他唱這曲子聽。”

  倆妞這兩天飲食休息都沒有規律,驟遇巨變之後又打了一夜,身體早就倦了。西楚醉王今天是不可能給她們準備晚飯了,沒奈何,只得餓著肚子準備洗漱一番再睡。

  衛生間裡的東西怎樣使用,有何用途,楚河都已告訴了她們。

  婠婠先去洗澡,盤起長發,脫得赤條條站在浴缸裡,擰開噴頭,不多時便有熱水湧出,直令她驚奇不已。沐浴露清香透明,抹在身上很是舒服,稍稍搓洗,便起了大堆泡沫。婠婠一邊清潔著身子,一邊頗為興奮地小聲哼唱著楚河唱過的曲子。她極是聰明,楚河唱過一遍後,她便已將曲詞記熟了。

  沖洗時婠婠並未將浴缸出水口塞住,不多時浴缸裡便積起了水。婠大姐覺得相當不錯,乾脆躺進了浴缸裡,倒了大約半升沐浴露進去,攪和一陣,水面上便是一滿層雪白的泡沫。

  婠大姐躺在浴缸裡玩著泡沫。不時挺直上半身,對著浴缸對面的鏡子觀察自己的身材,當然是非常令她滿意的了。

  泡熱水澡最是舒服不過了。尤其是疲累之下,一進浴缸簡直就不想出來。婠大姐真想就這麼泡在浴缸裡睡一夜,反正熱水源源不絕,也不擔心水冷了不舒服。

  “嗯,乾脆就在這裡睡算了,不讓師尼姑進來洗。”婠婠覺得的這主意相當不錯。

  剛剛定下主意,洋洋自得時,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踉蹌虛浮的腳步聲,以及師妃暄相當驚訝的聲音:“楚公子,你怎地醒了?你,你這是要去哪裡?婠婠她還在……”

  話沒說完,衛生間的門就被打開了。在婠婠驚訝得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本被她點了睡穴,現在應該睡得跟豬一樣的楚河滿臉通紅地踉蹌著了進來。

  只見楚河雙眼朦朧,走到馬桶前,抽開馬桶蓋,旁若無人地掏出小弟弟。嘴裡一聲口哨,便如山洪迸發一般,嘩啦……一條水線激射而出。

  婠婠的臉色陡然變得通紅,貝齒緊咬櫻唇,呼吸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楚河噓噓的時候,那雙眼睛居然還在東張西望,最後竟落到了她的身上!

  這時婠婠大半身子泡在水裡,水面上浮著一層厚厚的泡沫,只有肩以上裸露在外。隋末女子風氣雖然不如唐代開放,但婠婠出身魔門,雖然自身不染污穢,各種賤格行為卻見識過不少。更常受大色狼邊不負言語調笑,她自己也曾穿過暴露衣著勾引魅惑男人,是以被楚河看去這一點並不怎麼在乎。

  但令婠大姐又緊張又憤恨地是,楚河那條怪蛇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直令她覺得說不出的礙眼。一時卻又驚訝過度,竟忘了將目光移開。

  “虞姬,原來你藏在此處,害得霸王我找得好苦!”楚河看了婠婠一陣,像是認出她似的,驚喜地叫道:“虞姬,我總算找到你了!今次,我絕不會讓你再離開!”說罷他一把塞回小弟弟,縱身朝浴缸裡撲來。

  婠婠終於忍受不住。無心去想楚河是如何解開穴道的,嬌叱一聲,一掌擊在浴缸水面上,激起一道水箭,撲地射中楚河左腿環跳穴。楚河腿一軟,咚聲跌倒在地,頭卻栽進了浴缸,腦門正頂在婠婠酥胸上,嘴巴無巧不巧地含住了婠婠的一粒小櫻桃!

  楚河此時是真的失控了,含住那粉紅櫻桃之後,本能地吮吸了兩下,還用舌頭舔了一舔!

  婠婠只覺酥胸上一陣酸麻,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剎那間流遍全身,不自禁地打了個激靈,泡在熱水裡的嬌軀上竟起了一身疙瘩。

  婠婠怒了,惱羞成怒,玉頸通紅。她眼中殺機迸現,揚起玉掌,便待一招了結這玷污了她冰清玉潔身子的色狼。

  掌還未拍下,婠大姐便覺一道勁風當面襲來,直刺眉心要害。頭一偏,玉指彈出一縷勁風,恰恰迎住那縷襲向她的勁風。波地一聲,兩縷勁風相交,消散無形。隨後她便覺胸口一輕,那正迷迷糊糊大吃豆腐的楚河已離開了她身邊。

  婠大姐定睛一看,卻見師尼姑一手揪著楚河衣領,另一隻手食中二指併指作劍,正指著她。

  上半身濕漉漉的楚河尤未清醒,似回味一般咂巴了兩下嘴,更惹得婠大姐無名火起,騰地自浴缸中站起,拉過裙子草草將濕淋淋的身子裹住,盯著師尼姑寒聲道:“師妃暄,這小子污我清白,便殺一千次都不為過。你為何要救他?是否也活得不耐煩了?”

  師尼姑淡然一笑,輕聲道:“婠師姐,楚公子他已醉成這樣,此次實是無心之失,並非有意冒犯你的。無心為惡,雖惡不罰。婠師姐想必不會不明白吧?楚公子酒醒之後,根本不會記得此事。妃暄更不會亂說,婠師姐但請放心,此事不會有人知道的。”

  婠大姐銀牙緊咬,寒聲道:“別人不會知道,我自己知道!被這小子玷污,若不報復,我一生都不會心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若你真想借他來打擊我,我便是拼著同歸於盡,也要致你於死地!”

  婠大姐修行的天魔大法,最怕就是心靈上有破綻。楚河咬了她的咪咪,令她心中大恨,心靈中已經蒙上一層陰影。如果不殺了楚河,消除這個陰影,對她的修行將是一重極重的魔障。師小姐表面上看來是我佛慈悲,普渡眾生。事實上卻是想救下楚河,好讓婠婠沒機會抹去這個陰影。

  甚至以婠婠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的魔女思想,楚河的穴道可能就是被師妃暄解開的,想利用楚河來擺她一道!

  倆妞明爭暗鬥不是一天兩天了,婠婠怎會不知道師小妞的心思?大恨之下打定主意,若是師妃暄鐵了心要保楚河,便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幹掉師妃暄和楚河。她的境界只比現在的師妃暄略高一籌,原本想殺師妃暄是不可能的,畢竟師妃暄打不過還可以跑。以婠婠只比師妃高一點點的本領,是沒辦法阻止師妃暄逃跑的。

  但現在師妃暄想保楚河,那就不能逃跑。帶著這麼個大男人,師小姐是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婠大姐的。這一來,正好趁機宰掉師妃暄。

  婠婠想得美妙,不過師妃暄也是極玲瓏的女子,她看出婠婠此時心裡並不平靜,極想殺了楚河。

  師妃暄自知比婠婠遜了一籌,暫時是沒可能戰勝婠婠的。眼下婠婠心靈上有了陰影,若不抓住這個機會,趁楚河這個陰影還存在時擊敗婠婠,若等她殺了楚河,抹去陰影,那想要擊敗她又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而在當前情形下,婠婠如果展開攻擊,必會因心浮氣燥而出現破綻。師妃暄的劍心通明最擅查缺補漏,抓住破綻。只要婠婠一出現破綻,她便能使出雷霆一擊,即便自己可能身負重傷,卻也能殺婠婠斬於劍下!

  小小的衛生間裡,三個人,兩女一男。

  倆妞一個站在浴缸裡,一個站在衛生間門口,相隔不過三米。

  對峙,拼氣勢,比目光!

  已經成為兩女此時勝負關鍵的西楚醉王沒有絲毫自覺。他腿上被點的穴道已經被師妃暄順手解開,但兩腿還是跟面條一般,站也站不穩。楚河晃悠了一陣,醉意朦朧地看了揪著自己後衣領的師妃暄一眼,驚道:“咦,虞姬,你怎地這麼快就穿上了衣服?還穿男裝……唔,不過這樣別有一番風味……”

  說著胡話的楚河,忽然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師妃暄的酥胸!


[ 本帖最後由 vielendank8835 於 2009-7-23 16:3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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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比徐子陵還牛的男人
  

  楚河抓住了,抓住了!不要給師妃暄任何的機會!
  偉大的西楚醉王!他繼承了西門慶光榮的傳統,田伯光、雲中鶴在這一刻靈魂附體!楚河他一個人代表了中國淫賊的歷史和傳統,在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不是一個人!

  尤其囂張的是,楚河並不僅只滿足於一手掌握。他趁熱打鐵伸出另一只手,倒扣住了完全呆住的師小姐的另一隻乳峰,雙手用力地揉捏了一陣,還無限溫柔加滿足地說:“虞姬,你大了……”

  師妃暄徹底愣住了。

  本來一本正經,十分嚴肅的俏臉剎那間羞得通紅,連粉頸都浮起一層紅霞。

  若非婠婠是她的生平勁敵,若非她正在與婠大姐全神貫注地拼氣勢,比目光,以楚河這種不會功夫的家伙,又怎麼可能襲胸成功?

  況且,師小姐向來是以仙子形像示人。見過她的男人哪個不自自慚形穢,哪個不對她敬仰有加,加上身邊總是有侯希白小色狼免費充當護花使者,又有誰敢輕薄於她?

  已經形成了思維慣性的師妃暄,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救的這個醉鬼,會突然使出周星星不傳秘技——抓奶龍爪手!且一擊得手!

  師妃暄羞憤欲絕!

  婠婠並沒有趁這個機會出手。

  事實上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跟修練慈航劍典的師妃暄作生死搏殺。在與師妃暄對峙時,她已努力平靜下了心境。雖然表面看起來她的氣勢鼓得很足,目光拼得很凶,但實際上她並沒有破釜沉舟作搏命一戰的打算。

  她只想虛張聲勢,趁隙殺掉楚河。抹去這陰影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修理師妃暄。

  但現在婠大姐非常想笑。

  她神情怪異,拼命忍住笑,竟以大為贊賞的目光看著楚河。

  這個時候,她不想殺楚河了。

  冰清玉潔的靜齋仙子,從小到大連手都沒被男人碰過的師仙子,竟被男人抓了咪咪!

  雖然說起來婠大姐自個兒被舔咪咪更加嚴重,但她婠大姐本來就是魔門妖女,就算傳出去也沒啥大不了的。但師尼姑就不同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不僅師尼姑仙子形像盡毀,就連慈航靜齋也會名聲掃地!

  這可不是像碧秀心那樣以身飼魔,被區區一個普通人,一個醉鬼成功襲胸,這簡直就是慈航靜齋的奇恥大辱!

  倆妞之間剛才還嚴峻萬分的氣勢一掃而空,婠婠最先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邊笑邊道:“我突然不想殺這小子了。說不定,人家還要保護這小子,不被某人惱羞成怒之下殺掉呢!”

  師妃暄終於反應過來了。

  一瞬間,她的美目中就泛起了淚光,嬌軀猛烈地顫抖。她猛地一推楚河,將楚河推倒在地上,轉身就奔出了衛生間,雙手掩著小臉兒,只留一陣壓抑的抽泣聲。

  婠大姐得意洋洋地大笑三聲,彈出一縷勁風,再次點了楚河的睡穴。待楚河睡去後,她慢條斯理地沖乾淨身上的泡沫,運功蒸乾水珠,穿上衣裙。她甚至還有心情擠了點牙膏用手指仔細地清潔了一番牙齒,然後才施施然出了衛生間,任由西楚醉王臥在衛生間冰涼的瓷磚上呼呼大睡。

  本來想看師妃暄悲憤欲絕的可憐樣兒的婠婠來到客廳,卻被師妃暄現在的表現震了一把。

  只見方才還珠淚盈眶,低聲抽泣的師妃暄,現在若無其事地坐在屬於她的椅子上,捧著一本大唐雙龍傳閱讀。臉上的淚痕那是一絲不見,除了眼睛略有紅腫之外,還真看不出她一分鐘之前才哭過。

  婠婠心中詫異,卻不肯放過打擊師妃暄的機會。施施然坐到沙發上,將一雙小腳丫擱上茶几——她越來越喜歡做這個一點也不淑女的動作了。

  她晃悠著小腳丫,拿起果盤裡的一只蘋果,用天魔刃慢慢地削著蘋果皮,細聲細氣地說:“楚小子說慈航靜齋就是慈航妓寨,說靜齋仙子,就是政治妓女!人家本來是不信的。只是某人方才剛被男人污了身子,轉眼就若無其事。此事若放在我在魔門妖女身上,倒也算不得什麼。反正我是邪魔歪道,在正人君子眼中早就污穢不堪。但是某人好像自稱仙子呢,怎麼也不將清白放在心上?莫非……真如楚小子說的那樣,靜齋真的是掛羊頭賣狗肉的青樓妓寨,仙子真的是賣笑又賣身的青樓妓女?唉……這世道呀,真是黑白顛倒了。”

  師妃暄看著書,眼角都不抬一下,神情自若地緩緩說道:“仙子之說,只是江湖朋友抬愛。妃暄從來未曾以此自誇。我師門靜齋,乃是修天道的門派,白道中的領袖。是黑是白,自有天下蒼生評說。妃暄方才是失態了,但正如先前妃暄對婠師姐說的那樣,無心為惡,雖惡不罰。楚公子酒醉之後,已是無法自控,妃暄縱然受辱,卻也不該放在心上,平添一層魔障。倒是婠師姐太著相了。”

  論起牙尖嘴利,倆妞平分秋色,不分伯仲。論起臉皮厚度,倆妞也能互拼八百回合,相持不下。言語攻擊對倆妞來說,基本上是無效的。

  “是麼?妃暄妹子莫非便真的不會因此心生魔障麼?只怕現在是故作鎮定,以免被我瞅出破綻,趁你最虛弱的時候對你下手吧!”婠婠一語中的。

  師妃暄被說中心事,卻不慌不忙,緩聲道:“據說,修天魔功的女子絕對不能動真情。若想修到天魔第十八層,必須勘破情關。若遇上能令其動心的男子,必須在完全動真情之前,將該男子殺死。或者找個厭惡的男子破去處子之身……不知是否如此?”

  婠婠面不改色,咯咯笑道:“是又如何?”

  “小妹聽師父說,一個女子,對第一次觸碰自己身體隱私部位的男子,即使心中厭惡,卻也難免有一絲異樣的感情。是以師父教我絕對不要讓男人觸碰了身子。”師妃暄的話仍是那般不疾不徐,慢條斯理:“而且小妹所修的慈航劍典,同樣也有情關要過。而小妹心裡已有了這層魔障,為破這魔障,小妹決定借此機會連情關一併過了,就與楚公子戀上一場。”

  說罷,她的視線從書上移開,目光灼灼地盯著婠婠:“不知婠師姐作何想法呢?是在自己心中那異樣的感情越變越強烈之前殺了楚公子,還是趁著現在對楚公子尤有恨意,心中厭惡,乾脆在他身上破了自己的清白身子?”

  歹毒!

  若教楚河聽到這番話,他定會大罵師妃暄貌似菩薩,心如蛇蠍,用心險惡到了極點,果然不愧為深諳厚黑二字的超級女政客!

  無論婠婠之前作何想法,現在被師妃暄這番言語一逼,就只有三種選擇。

  一,立即殺掉楚河,趁那一絲可能婠婠自己都還沒察覺的異樣感情沒有茁壯成長之前,徹底抹殺魔障的陰影。這一來,師妃暄心中的魔障同樣也會消除,既不必親手沾上血腥,又能增添一條魔門害人的依據。可謂一舉三得。

  二,馬上在楚河身上破了處子之身。這一來,婠婠的魔障是消除了,但能不能練到天魔十八層還是個問題。畢竟前面沒有可供參考的依據,這種說法只是祝玉妍根據自身情況推測出來的。而且若與楚河有了肌膚之親,以婠婠的性格,與楚河只怕會越糾纏越深,能闖破情關的可能微乎其微。而這對師妃暄並沒有任何損失,她照樣可以與楚河來一場精神上的戀愛,借楚河攻破情關,求證慈航劍典的圓滿境界。

  三,不理師妃暄的挑撥,對楚河放任自流。但這樣一來,婠婠就必須冒著那可能存在的異樣感情成長,最終徹底影響她修行的危險。同樣地,這種選擇對師妃暄一樣有利。

  無論婠婠作何選擇,師妃暄始終處於上風。天魔功絕情絕愛,情關就是一個死結,基本上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天魔功第十八層,挑戰難度便會因此再大一級。而慈航劍典本身就有情關一劫,師妃暄打擊婠婠的同時順便過關,何樂而不為?

  婠婠會怎樣選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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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挑戰!坑王之王師尼姑
  

  大客廳中靜悄悄地,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婠婠沉默良久,忽然噗哧一笑。她瞟了正淡然自若地看著自己的師妃暄一眼,道:“你想借楚小子過情關?我偏不讓你如願!”

  頓了頓,她詭異地笑道:“我會讓楚小子死心塌地地愛上我,在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再抽身而去。不要以為這種過情關的方法只有你們靜齋的人才能行得通,我偏不信這個邪!我也要用這種方法闖上一闖,看看到底是你靜齋的心法高明,還是我聖門的魔功神通!”

  婠婠這個倔強、永不服輸、永遠不肯向任何人低頭的百變精靈,在這一刻,向師妃暄發出了正式的挑戰。她不屑於用師妃暄提供的任何一種選擇方式,她要跟師妃暄比個高下,而且還要用靜齋過情關的方式,與慈航靜齋的代表師妃暄一證高低!

  她不相信憑她的品貌會吸引不了楚河,楚河再怎麼不卑不亢,不貪不懼,不為美色所誘,也只是個普通人。而且他正值感情受挫折的時候,她相信自己只要略施手段,絕對能把楚河的心牢牢地拴到自己身上。

  論起勾引魅惑男人的手段,聖門也不見得就比不過靜齋!

  “婠師姐,小妹不得不提醒你,我靜齋過情關時,自己也是要付出真情的。”

  師妃暄有意無意地說著,似是提點,實際上是在給婠婠精神上施壓,借此打擊她。魔門的心法絕情絕欲,但一動真情,就是生死相許,不離不棄。

  例如陰后祝玉妍,若非對邪王石之軒愛到了極點,後來又怎會恨他入骨?

  而婠婠若用動真情的方式闖情關,那成功率基本上等於零。但婠婠此刻已經正式發出挑戰,以婠婠不服輸的性格,必不會反悔。

  師妃暄清楚魔門女子對男人的吸引力,尤其婠婠又是足以禍國殃民的人間絕色。雖然師妃暄自信自己品貌並不比婠婠差,但慈航靜齋一向是以仙子形像作為賣點,必須時刻保持形像,維護自身純潔。

  但魔門就不同了,手段花樣兒層出不窮不說,必要時刻犧牲一點點色相,讓男人嘗點甜頭都沒所謂。

  在這方面,師妃暄先天上就比婠婠遜了一籌。

  所以,師妃暄故作提點,以這種方式打擊婠婠的信心。

  她相信,婠婠若想與她爭過情關,就必須動真情。如若虛情假意,那怎樣都比不過自己的一腔真情。

  她相信,以楚河面對她們兩人時不貪不懼的精神修養,自然分得清誰是真情,誰是假意。

  而婠婠一旦動了真情,想脫身那可就難了。

  至於師妃暄自己,就算動了真情,憑靜齋的心法,想脫身的成功率還是相當高的。

  師妃暄雖然沒有看到大唐雙龍傳中,自己從與徐子陵的精神戀愛中瀟灑抽身,只留徐傻冒被她利用了還不知道。她當然也沒看過覆雨翻雲,秦夢瑤都跟韓柏翻雲覆雨無數回了,還能走得不拖泥帶水。但以她對自家心法的了解,在這一點上卻是相當自信。

  靜齋心法,名不虛傳呀!

  在這一刻,師妃暄不動聲色,利用婠婠好強好勝的性格挖了個坑,悄悄把婠婠陷了進去。現在還看不出來效果,但時間一長,那高下就分出來了

  果然,婠婠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偏就你會動真情麼?以為我們聖門中人都是無情無欲的魔王麼?哼,好教你得知,我們聖門中人,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是強過你們靜齋的!”

  婠婠不傻,她的聰明才智絕不遜於師妃暄。

  但前面說了,婠婠擅長的是陰謀詭計,而師妃暄最擅長的卻是把一切都擺在明面上的陽謀。

  從層次上來說,陰謀天生就比陽謀低一層。

  所以婠婠沒有看破師妃暄這個把一切都擺明了的陽謀,被師妃暄挖的這個坑陷住了。

  但,這又哪能怪婠婠呢?

  她再聰明,也是在陰謀之家魔門長大。魔門的教育方式先天上就遜於靜齋。否則的話,為什麼魔門總是被靜齋死死壓制呢?連天縱奇才石之軒都中了靜齋美人計,更何況婠婠了。

  所以說,正確的教育方式,才是前途發展的唯一基礎呀。

  想想大唐中,婠婠忙來忙去,結果也就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滔對她痴迷不已,寧死不悔。

  而師妃暄一出江湖,就把侯小色狼變成了自己的免費保鏢。甚至侯小色狼為了她,背棄自己魔門花間派縱橫家的身份,全心全意為師妃暄服務。替她免費保安、宣傳不說,還不惜為保護她與本是同門的婠婠作對。

  其後師妃暄縱橫江湖時,誰人不給她幾分面子?對她痴迷不已的男子更是數不勝數。連一代狠人李世民都說:小徐子啊,咱家回想這些年所作的一切,不知有幾分是為師仙子而做?

  而一身傲骨飄逸如風的徐子陵,也在那天津橋上驚艷一瞥之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從此陷入羅網不可自拔,乃至最後背棄了兄弟的天下。

  以萬裡江山作棋盤,以天下英雄為棋子。

  師妃暄的一個坑,陷盡了天下英雄,陷盡了黑白兩道。

  更高明的是,師妃暄從來不用陰謀詭計。她會當著你的面,仙姿從容地挖好一個坑。然後微笑著看著你如飛蛾撲火一般,心甘情願地跳進去。甚至在給小徐子挖坑時,她可以自己跟著他一起跳。用傾盡蒼生的微笑,如謫落凡塵的仙子,付出自己的一腔真情,生生將小徐子最美妙的一段戀情坑殺。

  但誰又能像她一樣,到填土平坑的時候,瀟灑自若地自坑中跳出呢?

  當她恢復那高高在上的仙子之姿時,坑裡那獨自掙扎的傻瓜心中是否會有一絲悔恨?

  沒人知道……

  或許當李世民得意笑說“天下英雄,盡入吾彀”時,心裡想到的,也是這坑人無數的師仙子吧?

  一代坑王,非卿莫屬。

  婠婠入彀,師仙子便不再與她多說。仍是清淡地笑著,從容起身,舉步朝衛生間走去。

  婠婠有些奇怪地看著師妃暄,心想這尼姑又想做什麼?然後便見師妃暄架著被點了睡穴,癱軟如泥的楚河走了出來。

  婠婠輕笑一聲,挑挑柳眉,戲謔地道:“哦?現在便開始討好他了麼?可惜,他睡得正熟,沒法子領你的情呢!”

  師妃暄聞言絲毫不動聲色,待將楚河扶進臥室,將他放到床上躺好之後,又替楚河除去外套,取來毛巾替他擦淨臉上和頸上的水漬。她的動作是那般地輕柔細致,神情是那般地專注溫柔,就像是服侍心愛郎君的賢淑妻子。

  忙完了這些,她才關上臥室門,回到客廳中坐下,輕聲說道:“楚公子醉是醉了,但卻並非毫無知覺呢。婠師姐,你一定以為在你沐浴時,是我解了楚公子的睡穴,故意讓他去輕薄於你的吧?”

  婠婠秀眉微鎖,“難道不是麼?”

  師妃暄搖了搖頭,輕聲道:“楚公子是自行醒來的。”

  婠婠微微一驚,道:“這不可能!我聖門的獨門點穴手法若說你能解開我相信,但若說楚河一個不會絲毫功夫的普通人也能自行解開,我是萬萬不信的!”

  師妃暄道:“小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呢!”

  婠婠銀牙一咬,恨聲道:“那方才……方才他那般輕薄,乃是刻意為之的嘍?”

  師妃暄搖頭道:“我觀楚公子眼神迷亂朦朧,不顯絲毫神彩,方才扶他時也感到他脈相紊亂,心跳無律,顯是神智混亂,靈智不清之兆。楚公子他方才確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但婠師姐你的點穴手法,也的確沒有讓他昏睡過去。小妹可以肯定,方才扶他時,他雖然神智不清,卻仍有知覺。”

  “所以你便刻意討好他了?”婠婠才不像師妃暄一樣細聲細氣地說話,她故意提高音量,就是想讓那個古怪的楚小子聽到——她相信以師妃暄的造詣,作出的楚小子仍有知覺這個判斷不會有錯。

  雖然不知道楚小子這時候是否已神智混亂到了就算聽到她的話,卻也不懂她是什麼意思的地步,但只有一絲打擊師妃暄的機會,她就絕對不會放過。最好楚小子能聽懂,早早認清師尼姑的真面目,“棄暗投明”*向她這一邊。

  不過令婠婠驚奇又不服氣的是,憑她的點穴手法,居然兩次點楚小子的睡穴都未能生效。更可恨的是,這還是師妃暄發現的。那楚小子究竟是什麼怪物?明明是個不會武功,身體也只能算普通強壯的普通人,怎可能抵御她的聖門獨門點穴手法?

  師妃暄沒有言語,只雲淡風清地笑了笑。

  兩女一時對坐無語,各想心事。正沉默間,楚河臥室裡又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歌聲:

  “攜風雷,射透千年朱廊玉榭,論英雄氣節,兒女情暫別……江河乍裂,萬馬驚破一天殘月,掃盡亂雲重疊,何惜一腔熱血,但願人間從此硝煙絕……”

  又來了……倆妞無奈地對視一眼,搖頭嘆氣。

  不過還好,這次總算換了支歌……^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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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中國沒有中國龍組呀
  

  [仔細考慮了一下,轉折部分確實有些突兀,不夠自然。因此大修三章,將原本十五章以後的橋斷放到後面。把以前的准備的橋斷先放到前面來。逐層深入,漸次揭露楚河的底牌。呵呵,原本十五章以後顯露出來的那點,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有位朋友說得好,要跟讀者一起成長。我新嫩一個,控制力有些不足,還希望大家多提意見。今天將修改後調整後發到十七章。]
  [再次注明,本書除婠婠與師妃暄以外,沒人有超出正常人類正常極限的異能與武功。]

  ~~

  ~~

  清晨,第一縷陽光劃破窗簾的房間,透入楚河的臥室。

  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在那與別的所有來電鈴聲都不相同的鈴聲響起的瞬間,楚河便如裝了彈簧一般從床上彈起,條件反射一般抓住了床頭的手機。

  “怎麼樣,你還好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

  “非常不好!”楚河拍了拍脹疼的頭,深吸了口氣。醉酒後的記憶如同混亂的潮水一般湧進腦中,雜亂無章的信息如同一團亂麻,讓他無從清理,心情更加惡劣了。

  他甚至嘲笑自己,還真的跟狗一樣形成條件反射了,一聽這鈴聲就來勁。

  對方的語氣聽起來既誠懇又緊張:“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了解過了,對於此事我們非常遺憾,還請節哀順變。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盡管向我們提出。我們一定盡力幫你。”

  “你們監視調查我?”楚河憤怒了,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

  “絕對沒有,請不要誤會!”對方的聲音更加緊張了,誠懇度也再次上了一個台階:“很早以前我們就有協議,絕不會窺視干涉你的隱私。但你畢竟是我們的同事,對你,我們還是會保持關注的。昨天你們學校出的事情太大,畢竟是一條人命,我們不可能不得到消息。”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楚河用力的按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慢慢說道:“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跟蹤過我?”

  “是。”對方回答得很干脆:“但那並不能說是跟蹤。昨晚你在街上很失態,被我們某個認識你的同事看到了。出於關心,他向我們彙報之後,跟在你後面,看到你安全回家之後就離開了。對了,在他前面,還有個女孩子一直跟著你。經過調查,我們發現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同學。”

  “跟蹤我的其中一個還是我的同學?”楚河皺著眉頭,一邊整理頭腦中繁雜的信息,一邊調整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狀態:“看來我昨晚的確是非常失控,居然連有人跟蹤我都沒發現。”

  “是這樣的。你的那個同學沒有任何跟蹤經驗。正因為如此,我們判斷你的精神狀態嚴重不穩定,情緒嚴重失控。為了解事情的起因,我們才調查了一下。在調查過程中,我們並沒有違反當初我們之間的任何協議。相信你也清楚任何謊言對你都是沒用的。”似乎是感到楚河已經漸漸控制住了自己,對方聲音中的緊張開始緩和。“當然,你的那個同學她對你也沒有任何惡意。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告訴你她是誰。”

  “不用了。”楚河拒絕,他現在實在沒有任何心情去關心這種事情。

  “任何謊言對你都是沒用的”,這句話雖然說的是事實,但是現在楚河聽起來卻多麼像是諷刺。還好楚河現在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否則的話,他肯定又會因對方這句話暴怒。

  也許正應了那句俗語: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熱戀中的自己,智商不正是直接轉為負值麼?否則的話,又怎會發現不了徐曉姍的事情?

  事實上,對愛情有太多期待,總是幻想有一份童話般完美愛情的楚河,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甚至可以說是個極度自私,不懂面對現實,只會生活在自己意淫出來的完美境界中的懦夫。

  他被自己自我催眠了。

  “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就掛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楚河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精神和情緒又像往常一樣,在起床的時候就調整到了巔峰狀態。

  “好的。”對方沒有再廢話,看樣子真的只是打電話來確認一下楚河的精神狀態。

  “對了……”楚河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忙叫住對方:“中國龍組存不存在?”

  “呃……啥是中國龍組?”對方聽起來很詫異。

  “就是有很多牛逼轟轟的家伙組成的一個組織。直接聽命於國家元首。負責保衛國家安全,並對敵對勢力進行打擊的一個強大組織。組織裡的人高手如雲,個個都有特異功能,有的還會已經失傳的古武術比如降龍十八掌什麼的……你要是就會一套少林羅漢拳你還真不好意思跟人說你是中國龍組的……有這組織麼?”

  “年輕人,網絡小說不能多看呀……”對方語重心長地說:“前不久,一個初三小孩跳樓自殺,留下遺言說是去異界了。還有一次,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爬到避雷針上,主動招雷劈,聽說也是想去異界的……中國龍組,這忒俗的名字你也真想得出來。別說國家沒有這種太過玄幻的奇人異士雲集的單位,就算有,也不能叫中國龍組啊!我要是單位領導誰給我單位起這名兒,我不老大耳括子抽死他。”

  “那你覺得如果真有這種單位,該起啥名兒比較特別?”楚河有點好奇,啥名兒能比中國龍組更加不俗呢?

  “X戰警!”對方不假思索地說。

  “……”楚河無語,掛機。這是赤裸裸地抄襲,外帶崇洋媚外!

  楚河原本打算問下有沒有中國龍組,看能不能請幾個高手來幫他擺平屋裡倆悍妞。結果人家說中國根本沒有中國龍組這個單位,媽的,失望了,郁悶了……

  ……

  掛斷電話,楚河從床上起身,發現自己的外套正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櫃上。

  他愣了一愣,隨即笑了,自語道:“想不到師仙子也會服侍人了。”

  師妃暄說得沒錯,楚河的確有知覺。

  雖然他精神徹底失控後,感知的信息相當雜亂,甚至有許多遺落——比如他就不知道在他睡倒衛生間之後師婠兩女的對話——但是對於師妃暄將他扶到床上,幫他脫衣擦臉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受寵若驚呀!”他自嘲般暗自嘀咕了一句。若是在徐曉姍死之前,他可能還會就此事歪歪一番,但現在,他卻沒這個心情了。

  走到床腳的大衣櫃前,楚河打開櫃門,裡邊有一半的衣服是徐曉姍的,還未來得及處理。睹物思人,楚河心生傷感,細細地摩挲著那些她注定今年夏天已不能再穿的裙裝,自語道:“你在天堂……還好麼?”

  傷感未有多久,自控力超人的楚河便收拾心情,取出了一套肅穆的黑色西服,一件暗色襯衫、一條暗色領帶。

  穿戴整齊之後,楚河出了臥室。早在他接電話的時候,婠大姐和師妃暄便已醒了。

  對著師妃暄微微一笑表達謝意,又對著婠婠點了點頭,他便若無其事地去了衛生間。

  楚河根本不記得自己曾大肆吃過倆妞豆腐,見倆妞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心裡不由有點奇怪。

  他心說我面對你們這倆禍國妖女都面不改色,你們怎地看到我反倒有些不自在的奇怪眼神?

  我這虎軀都還沒振呢,王者之氣還沒開始放呢……

  進衛生間修飾一新,一夜功夫長出來的鬍渣也剃得乾乾淨淨。

  徐曉姍和她弟弟雙雙逝世,家裡又沒個親人。她姐弟二人的喪事只有楚河能打理了。

  昨晚爛醉如泥已經很過分了,今天去打理曉姍的後事,再不穿戴得整潔肅穆一點,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愛人?

  想必曉姍,也不願意看到她的霸王一臉的頹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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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來自情聖的挑戰!
  

  “我屋裡不還有間空房麼?床上用品都是齊的,隨時能上去睡。你們怎麼不進房間休息?老杵在客廳裡很有高手風範麼?氣勢不是靠這種事情來表現的,你們不上床睡覺不一定就有高手風範,你們又不是小龍女……呃……”剛準備在出門前嘮叨一番的楚河,在婠婠殺氣騰騰忍無可忍的目光劍刺了過來之後,明智地選擇了轉換話題。

  “今天白天我可能不會回來。餓了的話冰箱裡有罐頭和火腿,嗯,還有麵包,素餡兒的。保質期還有三天,可以放心吃。如果今天晚上能回來的話,我會給你們帶回洗漱用具的,這回一定不會忘了。不過更可能今天晚上回不來。如果我半夜還沒回來的話,我房間裡的床你們也可以用。”楚河對婠婠和師妃暄叮囑道。還順便教會了她們如何使用客廳裡的冰箱。

  待楚河的腳步聲消失在大門外之後,婠婠才一臉古怪地說道:“聽楚小子剛剛起床時在裡屋跟人講那個什麼……電話。好像他昨晚那麼失態,是因為一個女子過世了。瞧他昨晚傷心得要死要活,神智不清的,那女子多半是他的愛人。可是怎麼現在如此容光煥發?全身上下收拾一新,跟新郎倌兒似的。這楚小子怎麼這般沒心沒肺?”

  師妃暄嘆了口氣,輕聲道:“世間多是薄倖郎……”

  婠婠也輕嘆了口氣,心中微微有些後悔。像這種寡情薄倖的負心男人,真的合適用來過情關麼?別到時候像祝師那樣……打住打住!憑我婠大小的手段,這楚小子怎可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他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一個,如何能跟邪王相比?

  倆妞可不知道,現代城市不興披麻戴孝了。你要參加別人葬禮或者負責別人身後事,如果不穿得莊重肅穆,那才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

  看在錢的份上,醫院效率很高,在楚河簽字後,曉姍的屍體馬上被拉到火葬場火化了。

  楚河從王娟處了解到,徐曉姍弟弟死在濱海市唐盛區第一醫院,離楚河住的宋風區只有半小時車程。相隔這麼近,楚河居然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只能說楚河是真的被自己完全催眠了。

  一個最會察顏觀色、觀察入微的人,一個號稱能看穿任何謊言與假像的人,居然就這麼把自己欺騙了一年多……

  徐曉姍和她弟弟沒有任何親人,他們的身後事由楚河一力承擔。

  在這過程中,只有漂亮潑辣的王娟一直陪著他。

  在學校,徐曉姍也沒有多少朋友。人說人走茶涼,徐曉姍本來數量就不多的朋友,在了解到徐曉姍曾經做過什麼,又是為什麼自殺之後,頓時對她閉口不談,就當從來不認識徐曉姍這個人。好像這麼做,便能標示她們的純潔似的。

  只有王娟毫不避諱,陪著楚河東奔西跑。去醫院接收遺體、火化、買墓地……倆人從早上一直忙到晚上,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只草草地啃了兩個面包,喝了幾口純淨水。

  沒有親朋,家鄉的房產又早已變賣,徐曉姍和她弟弟的身後事雖然給楚河收拾得妥當,卻並不顯隆重。

  其實對逝者的思悼並不需要怎樣隆重的儀式,再漂亮的儀式也只是形式,只是表面。

  只要有真心的祈禱和思念,便已足夠了。

  兩人的墓被安排在濱海市紫金山的紫竹林公墓場,兩塊沒有墓志銘的墓碑相鄰安放。

  每個墓碑前,只有兩束鮮花。給這一對正處於花季便已凋零的少男少女送行的,只有這些鮮花,和楚河、王娟兩個人。

  王娟破天荒地沒有責罵楚河。在這過程中,她一直默默地陪伴著楚河,幫他辦事,偶爾垂淚。這個潑辣型美女今天文靜深沉得有若脫胎換骨。

  “楚河,你要節哀順變。”迎著清涼的晚風,看著山下市區輝煌的燈火,王娟輕聲說道。

  楚河略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道:“謝謝。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裡……多陪曉姍一陣。”

  王娟嘆了口氣,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終於還是沒說出口,垂頭離去了。

  楚河在徐曉姍的墓碑前坐了下來,看著墓碑上遺像的純真笑臉,輕聲哼起了曲子。

  一支沒有歌詞,甚至沒有旋律的曲子。

  ……

  “胖子,起床做事。”清晨第一縷陽光劃破天幕,灑在楚河沾滿了露水的頭發上。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要那個酒吧倒閉,要那個酒吧的老板進監獄!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三天之內,我要得到結果。”

  站起身,楚河舒展了一下身子,長長地吸了一口清晨清涼的空氣。他看著少女的遺像,微微一笑,道:“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謝謝你,教懂了我面對現實……謝謝你,曾給我的愛……”

  隨後他轉身,大步離去,不帶一絲猶豫。

  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面對生活。

  男人,總要經歷挫折才會成長。童話,總要看到現實才會破碎。

  ……

  “哎呀,幹嘛打我?”楚河看著眼前的男子,摸著腦袋滿臉的郁悶。剛剛走出墓場呢,心情還沉浸在很肅穆的氣氛裡,就被這突然從墓場大門外停著的一輛車裡竄出的傢伙敲了個暴粟……

  “莫裝B,裝B遭雷劈。”這長得有點小金城武的家伙一身肅穆正裝,嘴上叼著支煙,滿臉地深沉。

  此人大號展夢白,小號展大情聖(自封),馬甲白日夢(楚河幫他申請的)。長得有點王者之氣,彈得一手好吉它,又會打籃球,還懂八極拳,家裡有點小錢,在女生中人氣很高。

  這個人,是楚河的最大情敵。當初倆人一起追求徐曉姍,結果展大情聖以慘敗告終,被楚河幫他申請了“白日夢”的馬甲。

  此後倆人勢同水火,展大情聖處處都想壓楚河一頭。楚河參加什麼活動什麼比賽,展大情聖必會踊躍報名,以擊敗楚河為最大追求。

  當然,楚河是很狡猾的。音樂上,楚河勝過展大情聖。藍球方面,楚河從未和展大情聖認真比過。而展大情聖最厲害的特長是功夫,八極拳打起人來無所不用其極,傳說展大情聖曾一個人空手打趴下十幾個到學校鬧事的混混,自己卻毫發無傷(楚河認為這絕對是江湖謠言)。可楚河就是不參加博擊比賽,令展大情聖徒嘆奈何。

  展大情聖身邊群花環繞,不過楚河卻清楚,展情聖其實是個很長情的人。花心情聖只是他的掩護色。他真正喜歡的,一直是徐曉姍。

  “曉姍的事,我從王娟那裡知道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真的好想把你打得大小便失禁外加生活不能自理……”展大情聖緩緩說道:“不過我是文明人,我不會打你的。我這次來,一是看看曉姍,給她送束花,紀念一下我純潔的初戀……”

  “是暗戀好不好?曉姍根本不甩你……”楚河針鋒相對。

  展大情聖噎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是文明人,不跟你爭執。我第二個目的嘛,就是想向你挑戰。我們鬥了有三年了,現在曉姍也不在了,再鬥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就讓我們用最後總結式的決戰來了結我們三年來的恩怨吧!”

  “是你總是單方面向我挑戰好不好?我根本沒甩過你。”楚河不屑地道。

  “我……”展大情聖青筋暴跳,雙拳緊握,“楚河,你不要欺人太甚!我……”

  “說出你的決戰方式。”楚河懶得跟他爭了,這家伙雖然多才多藝,智商不錯,但情商其實低得很。

  “三戰兩勝!”展大情聖咬牙切齒地說道:“第一,五一晚會比才藝。第二,各自糾集人馬打場籃球。第三,你跟我,擂台上決勝負!”

  “一言為定!”楚河斬釘截鐵地說道,隨後轉身便走。

  “呃……你不考慮一下?最後一場是比武耶,我的八極拳殺人不眨眼的!”展大情聖好心提醒,但楚河越走越遠,根本不甩他。展大情聖緊追兩步,衝著楚河的背影喊道:“喂喂,殺人不眨眼哪!殺人……”

  “前兩場就搞定你了,第三場根本不用比!”楚河背對著他擺擺手,樣子很討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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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癸來了?婠婠好著急(上)
  

  楚河回到自家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他左手提著給婠大姐和師尼姑買的毛巾、牙刷等洗漱工具。右手提著給她們帶的早點。

  走到公寓樓前時,楚河突然呆了一呆,自語道:“我為什麼要對倆妞這麼好?我又不是她們的保姆,丫連房租都不交……俺是不是太賤了?”

  就這個課題思辯了大約三十秒,楚河就得了結論——不是兄弟太下賤,而是倆妞太彪悍呀!一個招待不周,恐怕殺身之禍就上身了!

  “嘶……不知道天魔功和慈航劍典男人能不能練……要是可以的話……”楚河忽然想起了這茬。

  展大情聖的八極拳練得的確很到位,楚河雖然有“七傷拳”(楚河自吹的),但那是兩敗俱傷,欲傷敵先傷己的搏擊方法。而且一旦使出則沒有回頭路,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可謂鬼哭狼嚎天地驚。

  本著悲天憫人的人道主義思想、法制社會做法守好公民,共建和諧社會的指導原則、文明人動口不動手的道德風範,楚河同學從來沒有使出過那“七傷拳”……

  而楚河雖然口放狂言,說是前兩場就能擺平展大情聖。但籃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楚河本系的同學個個都理論研究大家,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極少參加體育運動。他能拉齊四個隊友就不錯了,可能連個替補都找不到。

  展大情聖在學校屬於風雲人物,是校隊主力前鋒。只要他一聲招呼,組齊一隊人馬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而且保證個個都會打籃球。

  所以五一晚會才藝比賽,楚河有把握獲勝。但是籃球比賽的話,楚河就沒有信心了。

  萬一籃球賽失利,楚河就必須跟展大情聖在擂台上一較高下!

  雖然不信展大情聖能一個人毫發無傷地打趴十幾個混混,但楚河曾經親眼看到展大情聖輕鬆一拳擊碎紅磚。這等功夫放在婠大姐倆妞眼裡只配在江湖上賣藝,可是對楚河來說,卻是非常可怕的實力。

  “我真的不想使七傷拳呀,殺人不眨眼哪!”楚大將軍暗嘆一聲,搖了搖頭:“唉,真的好想練天魔功或者慈航劍典……”

  懷著這種悲天憫人的心情,楚河緩步走上了公寓樓,一步一個腳印地上到七樓,來到自家門口。

  打開門進去,卻見大廳裡只有師妃暄一個人。她正站在窗前向外眺望,聽到楚河開門的聲音,她回過頭來,朝著楚河嫣然一笑,語聲溫和地道:“楚公子回來了?”

  “沒回來!”楚河實在想不通,師妃暄這種仙子居然也用這種廢話流的問候方式,就不知道換種說法兒麼?

  “楚公子,奴家來為您脫鞋。”

  “楚公子,你可回來了,奴家真真想死你了……”

  像這樣問候多好?不比廢話流問候方式強上百倍?

  師妃暄好心問候,卻被楚河沒好氣地頂了一下,也不著惱,只是微笑著說道:“楚公子昨晚一夜未歸,是否遇上了什麼難事,可有能讓妃暄效勞的?”

  楚河心下大奇,心道師尼姑今天怎麼這般溫柔?練功練傻了?還是被婠婠打傻了?

  不過人家以仙子之尊,如此折節下交,楚河也不好太過分,放下手裡的東西,笑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們帶回早點了。喏,除了早點之外,還有新毛巾和牙刷、梳子。說起來,我倒真的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楚公子但有相詢,妃暄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個……不知道你們慈航靜齋的武功,我能不能練?”楚河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這個……”師妃暄有些為難地樣子。

  “不方便說就算了。我知道江湖上的規矩,門派之見嘛!”楚河大方地一揮手,準備去廚房準備碗筷了。

  “楚公子誤會了,妃暄不是這個意思。”師妃暄略帶歉意地說道:“本門心法慈航劍典,乃本門祖師地尼所創,只適合女子修行。妃暄方才為難,是在想本門究竟是否有適合男子修習的武功……不過思來想去,也沒有一樣是適合男子的。再者,楚公子看樣子年齡已過二十,骨骼經脈都已定型,便是有合適的心法,現在修練也是為時已晚。就算有長生訣那樣的奇功,只怕也是……”

  “算了,你不用說了。”楚河嘆了口氣:“我身為江湖中人,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練武要趁早嘛!”

  “楚公子也是江湖中人?”師妃暄奇道。

  “當然。”楚大將軍微微一嘆,搖頭道:“我有一門奇功,喚作七傷拳。這種拳法威力太大,且欲傷敵,必先傷己。此功一旦使出則天昏地暗海枯石爛,山河破碎飛沙走石,可謂驚天地泣鬼神,不是敵死就是我亡。而我向以君子之道律己,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所以我雖練得此功,卻從未用過。這也是為何我人在江湖,江湖中卻沒有我的傳說……”

  “原來楚公子也是江湖中人……”師妃暄嘴角微微一翹,腮邊出現兩個淺淺梨渦,卻又旋即隱去,似是想笑又強忍住了。欺負人也不能這樣兒啊?以師妃暄的眼力,楚河是否身具武功她還能看不出來?瞧這牛吹的,還沒上天呢就破了。

  不過師妃暄在這方面倒比婠婠厚道,她是不會嘲笑楚河的。若換了婠婠,此刻恐怕早已將楚河嘲諷得體無完膚了。

  “呃,這個,既然心法練不成,那麼拳腳功夫教我一點總是可以的吧?”楚河又問道。

  “妃暄的劍法雖然也只適合女子,但粗淺的拳腳功夫,妃暄倒也會使一些。若是楚公子不嫌棄妃暄武藝低微,妃暄願傾囊相授。但拳腳功夫若要練成,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每日必須打熬筋骨力氣,練起來倒頗為辛苦。若能持之以恆,旦夕苦練,卻也能有所成就。”

  “嗯,我知道拳腳練起來不容易。如果我想達到江湖賣藝的水平,要多長時間?”

  “這個……”這下師妃暄更有些為難了。在她那個世界,正值亂世,民風尚武,武功高手多不勝數(本來該是武功廢材智商極高的李密都變成大BOSS了呀)。

  連民間百姓都多有練武強身者。一般跑江湖賣藝的,沒兩把刷子還真不好意思出來獻醜。

  如果只練拳腳沒有內力的話,楚河練一輩子也不可能夠資格在她那個世界的江湖賣藝。不過她又怕打擊了楚河的熱情,只好無奈地在心中向佛祖禱告了一聲,決定撒個小謊:“二十年後,楚公子便可有那般成就。”

  楚河無語了。他好想大喊“二十年太久,我只爭朝夕”。

  和展大情聖決戰的準備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五一晚會之後就賽籃球。籃球若是落敗,馬上就得跟大情聖上擂台對決了……

  在楚河眼中,展大情聖的功夫就是江湖賣藝級的(他判斷失誤),要練二十年才能跟展大情聖相比麼?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乾脆認輸好了,七傷拳殺孽太重,有違和諧社會宗旨,是萬萬使不得的!

  “楚小子,你何必求師妃暄?你若跟我學,我保證只需半月,便讓你夠資格闖江湖賣藝!”婠婠的聲音居然是從衛生間裡傳來的。這丫頭,啥時候變得這麼不淑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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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癸來了?婠婠好著急(中)
  


  婠婠真的好著急,楚河那小子太沒眼力了,找師父居然找師妃暄!

  靜齋的尼姑是好相與的麼?寧老道看看靜齋的書,都被刺激得噴血……楚小子若真找師妃暄學功夫,還不練得瘋瘋癲癲,六親不認?

  當然,婠婠是不會在乎楚河是否會變成傻子的。她在乎的是,如果讓師妃暄得到了這差使,倆人一個教一個學。所謂乾柴烈火一點就著,耳鬢廝磨日久生情。這一對狗男女最後很可能勾搭到一起!

  如此一來,婠婠不就挑戰失敗了麼?更何況,婠婠今天正值情緒波動劇烈的日子,煩燥之下,心裡好沒來由地想起被楚河醉酒輕薄的情形。

  連大色狼邊不負都只敢對人家言語調戲,可恨楚河這混小子,居然對人家……

  一想到這,婠婠便恨得牙癢癢,心裡總有一股異樣的情緒盤桓不去。好想一掌拍死楚河,一了百了。但師妃暄的坑已經讓她跳了下去,以婠婠不服輸的個性,絕不容許自己被靜齋傳人瞧扁,便只好強忍著那異樣情緒,盡量不去想。

  但思想情緒這玩意兒卻是最奇怪的,豈是你說不想就能不想的?

  直到這刻,婠婠才明白,楚河那夜的輕薄,在她心中留下的陰影究竟有多大!

  就在婠婠心神不寧之時,楚河那家伙居然說想跟師妃暄練功夫!這怎麼得了?

  所以婠婠便不顧自己人在衛生間,這麼說話既不淑女也不禮貌,急吼吼地便出聲主動請纓,揚言半個月就能把楚河變成賣藝一級的武林高手!

  話剛出口,這妞就後悔了。先不說這牛吹得有多大,單說自個兒此時正坐馬桶上為天癸來潮著惱呢,不經思索就衝著外邊兒說話,這要傳出去……

  ……

  “你聽說過沒,陰癸派這一代的傳人,下一代的掌門,小魔女婠婠,居然坐在馬桶上和男人說話耶!”

  “什麼?會有這種事?那個男人真的好福氣呀……咳咳,嗯,陰癸派果然是邪門歪道,門風不正,男盜女娼。我們身為正派中人,絕對不屑與此等妖女為伍。”

  ……

  “聽說沒?陰癸派的傳人婠婠大小姐和男人一起坐在馬桶上說話哪。”

  “什麼?這是真的麼?我要殺了那個男人!告訴我他的名字……”

  ……

  “聽說沒?陰癸派的傳人婠婠大小姐和一個男人在馬桶做那事兒呢!”

  “做哪事兒啊?”

  “嘖,你想想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一般能做哪些事兒了?哪種事情又是男人和美女在一起的時候,最願意做,最想做的事情?”

  “我日,我知道了!媽的,哪個小子走了這種狗屎運,老子砍死他!居然能和婠婠一起……不過在馬桶上做那事兒,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一些?”

  “你懂什麼,人家那叫邪派風範,不走尋常路,不過普通道,不上平凡床……”

  ……

  想到這裡,婠大小姐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江湖謠言的傳播速度和變種速度,那是遠遠超出常人想像的。一句很普通的話,在傳了數人之耳後,可能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與事實大相徑庭了。

  “我的清白……”值此情緒波動很大的特殊日子,堅強的婠婠也被自己的設想嚇到了。她感到一陣軟弱無力,捂住小臉,有種想哭的衝動。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師妃暄會不會傳出去?就算以她的身份,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她也能換種方式,換種語氣傳出去。要知道,模棱兩可的話是最容易引人猜測的。

  還有楚河。婠婠直到現在還沒能看透他的為人,誰知道他究竟是道德君子,還是大奸若善?

  雖然她魔女的名聲本就已經不大好聽了,可她的壞名聲大多來源於她的門派出身,以及陰狠毒辣,詭詐百變的行事風格。還沒人說她淫蕩賤格呢!

  這下子……清白的名聲也可能沒有了。

  “殺人滅口……”婠婠銀牙緊咬。

  大家知道,女人本來就是一種很情緒化的動物。而正處於那幾天的女人,更是情緒化極端嚴重的時期。

  而婠婠,已經被自己胡思亂想的東西嚇到了。殺人滅口的想法自然而然地跳了出來。

  可是,要想殺人滅口的話,師妃暄那估計是逮她不住的。如果讓師妃暄跑掉,單殺楚河又有什麼用?而且殺了楚河,師妃暄以後宣傳這事兒的話,正好有一條證據。

  “各位同道,妃暄今天召集大家來,是為了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話說那魔門傳人婠婠……最後更是欲殺人滅口……妃暄好不容易才逃出魔掌,可憐那楚公子卻已經……”

  婠大姐打了個冷戰,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那魔障沒能清除,自個兒倒先走火入魔了。

  楚河的聲音適時傳了進來:“婠大姐想教小弟功夫,小弟正是求之不得。不過婠大姐究竟能教小弟什麼功夫啊?能讓小弟半個月就能有所成就的,不會是天魔大法吧?”

  婠婠深吸一口氣,坐在馬桶上跟男人說話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又沒法兒清除所有目擊證人,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個兒已經是魔門妖女了,身上的污水再多一瓢也無所謂。

  說來也怪,這麼一想,婠婠方才還翻覆不安的思緒便平靜下來。雖然因為生理期的原因,仍有些煩燥,但已經屬於可接受的正常範圍了。

  “你倒想得美!”

  婠婠雖然決定要施展手段魅惑楚河,但對楚河這種面對絕色高手仍不貪不懼的男子,故作溫柔,化妝仙子,假扮可憐那都是行不通的。因此倒不如作本色演出,自己真是什麼性情,便表現出什麼性情來。說不定楚河正好這一口呢?就算此路不通,早點發現之後也好另尋它法。

  因此天后級的演員婠婠一點也不表現一下她委婉的演技,直接開口斥道:“想學天魔大法?行,你馬上自盡,即時投胎。變成女孩子之後過個三五年再來找我!”

  “呃……我男人還沒做過癮?……”楚河好郁悶,婠大小姐這只百變精靈,今天怎麼變野蠻女友了?俺沒放電視給她們看呀,就算以後要放,也是絕對不會放韓片毒害可愛的婠婠?……

  “那你打算怎麼教?”楚河郁悶地問。

  “我封一道天魔真氣進你體內,再教你一點粗淺的運用方法,練上三招兩式,就能走江湖賣藝了!”婠大姐大聲說道。

  “……魯老妙前車之鑒,小生不敢領教!”楚河那個汗哪,天魔真氣,正常人能讓它進身體裡邊兒麼?那可是帶有腐蝕這種特殊屬性的啊!

  “怕什麼?過一個月我再把真氣抽出來,你好好調養兩三個月,也就沒事了。這樣一來,你一年便可有三個月時間當一個三流高手。”婠婠很豪氣地說。

  “剩下的九個月都得臥床休息吧?”楚河對這種半植物人高手一點也不感興趣:“婠大姐,依小弟淺見,天魔神功博大精深,不是小弟這等粗陋資質玩得轉的。您還是教小弟一些粗淺的內功心法,哪怕是三流的也好啊!”

  “你覺得,當你擁有了世上最鋒利的寶劍之後,你還會去收藏凡鐵麼?”


[ 本帖最後由 vielendank8835 於 2009-7-23 16:5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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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癸來了?婠婠好著急(下)
  

  如果楚河會道心種魔大法,天刀宋缺說想收他做徒弟,他可能甩都不甩。
  坐擁寶山,又有誰會在意米粒之珠?

  所以婠大姐的意思楚河很了解,除了天魔大法,她還真不會粗淺的內功心法……

  楚河鬱悶了。難道說到時候真的只能使出七傷拳了?不,我不要使七傷拳,要和諧!心一橫,牙一咬,媽的,大不了跟展大情聖決戰擂台的時候,真的讓婠婠用天魔真氣強化一下自己,當一個月三流高手!

  至多不過需要躺三個月就挺過來,有什麼不了起?總比七傷拳好,殺人不眨眼,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太逆天了!

  “學武功的事,以後再說吧!”楚河下定決心,練二十年才能成為江湖賣藝級的拳腳功夫堅決不練。這年頭兒,空手的打不過有刀的,有刀的玩兒不過拿槍的。任你武功再高,一梭子子彈打過來,還不是給打成漏勺兒?

  即使婠大姐和師小姐這種玄幻級的高手,恐怕也吃不住子彈。手槍不行,還有衝鋒槍。衝鋒槍不行,還有機關槍。機關槍不行,還有狙擊槍。狙擊槍不行,還有火炮……

  武功,就是這麼沒落的……

  “吃飯了吃飯了!”楚河招呼一聲,進廚房准備好碗筷,將買來的早點盛上,和師妃暄先吃了起來。

  “婠大姐,你怎麼還不來吃?今天我買了羊肉包,涼了就不好吃了!”楚河一邊飛快地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含糊地說道。說起來,從昨天早上開始,他就基本沒吃什麼東西了,現下正是餓得慌了。

  “你們先吃,別管我!”婠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楚河好鬱悶,好無辜,用受傷的眼神看著師妃暄,小聲問道:“婠大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化這麼大?是不是……”神情一凝,眼神嚴肅地看著師小姐,悄聲道:“是不是我走之後你們又火拼一場,你把她打傻了?”

  “呃……”師妃暄噎了一下,差點被一口粥嗆住,俏臉漲得通紅。她抬起小手,掩住櫻唇,輕聲咳嗽了一下,好容易順過氣來,方才紅著臉說道:“此事,此事妃暄不便說與楚公子,望楚公子恕罪。”

  “得,說話不用這麼客氣,老是楚公子楚公子的,我聽著別扭。還不如婠大姐直接叫楚小子聽得順耳呢!”這話聽起來有點犯賤呀!不過楚公子這個稱呼在現代社會,還真不如楚小子聽著正常。“師小姐以後還是直呼我楚河吧。嗯,也可以叫我楚大將軍,西楚霸王。”

  楚河沒有追究師妃暄避而不答的事。

  “楚大將軍……西楚霸王……”師妃暄又噎了一下,旋即笑道:“那麼妃暄以後還是直呼公子姓名吧,只是這樣顯得有些不禮貌了。”

  “沒啥,我們地球人大多都是這麼互相稱呼的。”楚河還有個“小河河”的昵稱,不過那是他那已經逝去的老媽的專利……

  “那以後楚河兄可不能再喚妃暄為師小姐了,還是直呼妃暄的好。”師妃暄淺笑嫣然,不動聲色地把自己跟楚河的距離拉攏了一點。

  “好啊!妃暄哪……”楚河打蛇隨棍上,反正師妃暄人厚道好欺負,現在婠婠又不在場,正好把心裡的某些想法說出來:“你們……在我這兒住得還舒服吧?”

  “承蒙楚河兄照顧。若非有楚河兄多方照拂,妃暄初至此神奇地球,恐怕寸步難行。”師妃暄很誠懇地說道。“在此處,妃暄住得很安心。”

  “安心就好,安心就好……”楚河連連點頭,隨即又像有點為難地說道:“哪,這個……你看,我呢,只是一個稍微有點閒錢的學生,還沒有正式參加工作。收入嘛,也非常不固定,有時候幾個月都接不到一單生意……現在這社會,處處都要用錢的。你比方說你吃的白饅頭吧,這麼一個一點兒餡兒都沒有的素饅頭,就要五角錢!我又不是大老板,也不是慈善家。恐怕無法長期供應你們哪……”

  男子漢楚河站起來了!終於委婉地向倆妞提出了讓她們滾蛋的要求!說實話,以楚河的收入,養活這兩個基本沒什麼日常消耗,要求又少得可憐的小妞,那是綽綽有餘。

  但是楚河憑什麼養活她們?大家又不是很熟。倆妞還動不動就打架,婠婠動不動就想殺人,這種危險的生活,就算楚河人品值再高,HP槽再長,也害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嗚呼。

  此時楚河還不知道,倆妞基本上不會殺他了。不但不會殺他,還會各施手段征服他,乃至奴役他!

  男子漢楚河的抗爭,才剛剛開始!

  聽了楚河的話,師小姐神情微黯,螓首微垂,輕聲道:“妃暄知道在楚河兄家白吃白住,對楚河兄是一種負擔……但是,妃暄初至地球,人地兩生,實在是……”說到此處,那黯然的神情可謂天地動容,鬼哭神驚。

  這種本色的天后級演技一出,饒是以楚河的心境也險些把持不住。但楚河是什麼人?又豈會因美色所誘?當然,師小姐好打發,但她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喜怒無常的婠大姐。就算楚河硬下心腸拒絕了師小姐,婠大姐那一關也不知道該怎麼過。

  所以楚河並沒有打算現在就把倆妞趕走,只是提前打個預防針罷了。

  “妃暄莫要著急,小生不是這個意思。以小生的積蓄,支持一段時間還是足夠的。但小生是在想,以妃暄和婠大姐的人品和本事,在當今找份收入高的工作那是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我打算,待過一段時間之後,替你倆找份工作,也好讓你倆自食其力。不知妃暄意下如何?”

  楚河的意思就是,你倆找到工作了,能自食其力了,總不能再賴在我家吧?愛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反正我這兒是不敢留您兩尊大神了。

  “這個……就依楚河兄之言……”師妃暄還是很黯然,以她的聰明,怎會聽不出楚河的言下之意?可是楚河講事實,擺道理,讓她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

  這時,但聽人在衛生間中的婠大姐一聲冷哼:“虧你還是個男人!男人養活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麼?我看你乾脆馬上自盡,投胎練天魔大法吧!”

  我拷,忍無可忍了都!現在什麼時代了?女人頂了半邊天了都!男女平等,男女都一樣,女強人屢見不鮮。女主外,男主內,妻管嚴滿地跑,綠帽子滿天飛……在這種時代,哪個女人敢大義凜然地說男人養活女人天經地義,那麼男人就能大吼一聲:既如此,請恢復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社會制度!

  楚河拍案而起,怒道:“婠大姐,小生之所以對你一再容忍,是因為憐你惜你,不要以為小生怕了你!你……”

  衝動過頭了,話說,楚河這兩天驟逢劇變,情緒也是嚴重不穩呀!唉,男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的……

  “楚河兄!”師小姐眼明手快,一把扯住楚河,阻止他再胡亂發飆。“婠婠她這幾天天癸潮至,情緒不寧,說話才如此不知輕重,請楚河兄萬勿怪罪……”

  咦唏?師小姐啥時候會替婠婠說好話了?而且還這般情真意切……難道倆妞真的曾火拼一場,彼此腦門都被打壞了不成?

  不過,那天癸是啥玩意兒?

  呃,天癸……按照黃帝內經的說法,那是人之精氣。按照古代通俗的代稱,好像是……女子的月經?

  我日,大件事了!

  ……

  ……

  (九星連珠之時,一道強光正射在婠婠和師妃暄身上。強光過後,倆妞只覺眼前一黑,腦袋一陣旋暈。好像過了千年,又好像只是一瞬,倆妞悠悠醒來,驚覺自己自躺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裡。

  (“我這是在哪裡?”婠婠問道。

  (“歡迎來到無限恐怖的世界,我叫鄭吒,是中州隊長……”

  (“我是楚軒。”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推了推眼鏡,淡淡說道:“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你們必須向一種叫做“讀者”的大能,爭取到更多的點擊和推薦票,來強化自己。點擊和推薦票越多,強化的能力越強大,你們的生存機會就越大。”

  (“我是趙櫻空。”童顏巨乳的少女冷冷說道:“點擊和推薦票的強化只是輔助。真正能讓你們掌握強大力量,生存機會更大的,還是衝破極限,開啟號稱‘VIP’的基因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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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唐代豪放女
  

  嗯……以古代的衛生條件,天癸來潮還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楚河不知道婠大姐和師小姐以前逢天癸潮至時,用的什麼衛生產品,但想來安爾樂應該是沒用過的。

  這不,從進門到現在,婠大姐一直在衛生間裡坐著。難道她打算按照傳統坐上七天?

  傳說中,古人思想迷信,認為天癸是穢物。而天癸潮至的女子身有晦氣,*近不詳。因此許多女子天癸潮至之時,便居於密封的屋中,準備好馬桶、布匹、木炭、草木灰等清潔用品之後,一直在屋中坐等到天癸結束才能出來。

  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現代人換誰在一個屋裡乾坐上六七天,旁邊還擱一馬桶,吃飯睡覺都在這屋裡,估計都受不了。連監獄裡條件都比這好呢!

  但古代女子硬是挺過來了,一挺就是幾千年。

  “我日,大件事了!這不是壓榨我的生存空間麼?沒有衛生間,我上哪兒洗澡方便去?”楚河心想,“不行,得教懂婠大姐學會現代女人的處理方法。”

  這下他也明白師妃暄方才為什麼說不方便說出口,後來卻又說出真相來勸他不要跟婠婠鬥氣了。想來,師妃暄身為女人,即使與婠婠是死對頭,但在這事兒上總是同病相憐吧!

  既然這樣,楚河倒也不想再跟婠大姐鬥氣了。更何況,在被師小姐勸住之後,他心裡還有點兒後怕呢!

  剛才發飆的時候是很痛快,可是萬一惹惱了婠大姐,一巴掌拍下來,自己男人還沒做過癮,就真得投胎學天魔大法了。

  “等著。”楚河想了想,決定先去臥室找找看有沒有徐曉姍留下的存貨。

  嗯,幸好還有一點,不過不多了,先救救急,然後再去超市買點回來儲備。

  楚河拿出一包安爾樂,神情肅穆地對師妃暄說道:“隆重介紹……安爾樂衛生巾,給女人最貼心的保護!”說罷,無比鄭重地遞給了師妃暄,讓她給婠婠送進去。

  只見師小姐一臉莫名其妙,吃吃問道:“楚河兄,此物……此物是做甚用的?”

  楚河一拍腦門兒,得,她哪兒懂怎麼用呀?

  於是楚河不避嫌疑,詳細地向師大姐隆重介紹了一番安爾樂的使用方法,末了還調侃道:“有了這東西,以後你就算那個來了,也不用老老實實呆著。該幹嘛就幹嘛,上竄下跳都沒問題。”

  妃暄妹子小臉兒通紅,頭死死地垂下,羞得快要滴出水來。那忸捏的小女兒樣,倒比她那道貌岸然的仙子風姿好看了百倍。

  楚河一現代人,自然不覺得跟一女孩子說這種事兒有啥不了起的。但人家師小姐是封建社會來的女子,還是一修天道的尼姑。這種話兒聽在耳裡,簡直比楚河那晚抓她咪咪還要嚴重。

  不過楚河是一片好心。這種名為“衛生巾”的物事如果真像楚河所說,對女人那般有用的話,的確是給了她和婠婠最大的方便。

  “可是……可是楚河兄,你所說的‘內褲’又是何物?要怎樣將……此物貼於那內褲之上……”師妃暄吭吭吃吃,聲音小得足以跟蚊子PK。

  “我暈……”楚河突然想起,以前看大唐雙龍傳的時候,因好奇婠婠穿著裙子打著赤腳飛來飛去會不會走光,於是便本著研究學問要認真謹慎的原則,仔細查了一番隋唐時女子的衣著習慣。

  話說……唐代人以輕紗、輕羅制成服裝,講究薄、透、漏。而且……還壓根兒就不穿內褲。那可是個男人的天堂啊!有美女穿裙子上街時,隨便起一陣大風,地上就能多幾十個趴那兒撿錢的男人。

  如此豪放的作風,當時令楚河很是感慨了一番。還心說難怪婠大姐多數時候是晚上出動,敢情是晚上在天上飛來飛去,就算走光了一般人也看不到……

  現在一想起這事兒,楚河就記起來了。婠婠每次坐沙發上把小腳丫擱茶几上時,都把裙角壓得死死的,敢情是怕走光。師妃暄做男裝打扮穿長褲,估計也是因為經常要到處瞎逛,上竄下跳,為免走光才作此裝扮。

  嗯,現在這個內褲倒成了問題。總不能拿徐曉姍的遺物給倆妞穿吧?那衣櫃裡曉姍的遺物,楚河是打算全都燒掉的。天堂裡自從亞當夏娃穿樹葉之後,就不流行裸奔了。最多留一件經典的做紀念。

  得,還是得出去買新的。正好連安爾樂一起買了。

  “內褲嘛……呃,這個內褲就是……”楚河本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大無畏精神,不遺余力地幫助倆思想落後、現代生存技能為零的古代妞,給師妃暄詳細講解了一番內褲的用途。

  講完之後,楚河還感慨了一句:“你們那時代的人,連內褲都不穿,真可謂熱情豪放。而現代社會啊,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提倡性解放,但是在衣著方面,反而遠遠落後於你們了。這真是時代的退步,社會的悲哀啊……”

  妃暄妹子聞聽此言,簡直羞到無地自容。嬌軀微顫之時,那滿臉的紅霞已將細嫩的玉頸染成了通紅。全身暴露在外的皮膚都泛出粉紅,頭都快垂到自個兒雙峰上了。

  楚河目測了一下師妃暄的臀圍,又回想了一番婠婠的身段,很快便得出了結果,知道買什麼型號的更合適。當然,楚河並不是專修色狼系的。他之所以僅憑目測便能得出準確結論,還是得益於他觀察入微的本事。

  嘿,好像還可以買點情趣內衣哄倆妞穿上呀,以她們不穿內褲的豪放作風,情趣內衣應該絕對不成問題……

  楚河的惡趣味和陰暗心理又發作了。急吼吼地衝出大門,留下一串餘音在室內:“妃暄莫急,小生這便去給你們買…買……買…………”還是帶回聲兒的!

  師妃暄聽著楚河下樓時踏得震天響的腳步聲,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伸出小手抹了抹眼睛,就剛才那一小會兒,小暄暄眼淚給羞出來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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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楚軒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這次我們進入了起點中文網,這是一個異能人士橫行的世界,大小諸神多不勝數,以我們的實力和他們硬拼是沒有任何生存機會的。

  [“但是為眾神提供信仰之力亦即點擊,推薦,訂閱乃至月票的起點信徒色狼雲集,所以我的計劃是,由婠婠首先出擊,施展天魔魅功迷惑信徒,為我們獲得第一批信徒。然後由師妃暄出手,與婠婠旗幟鮮明地作對。相信以師仙子的魅力也能夠魅惑大批信徒。

  [“然後我們想辦法從中挑起兩方信徒衝突,爭取將信徒衝突發展成具有轟動性效應的大事件。通過此事進行炒作,吸引更多的信徒加入婠婠或者師妃暄的陣營,謀取更多更強大的信仰之力。”

  [“那我們的任務是什麼?”鄭吒問道。

  [“盡可能多地注冊馬甲,惡意挑撥,激起衝突。”楚軒淡淡地說:“我們的任務基本上就剩下炒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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