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488章 私掠證（4）
楊夙楓的臉色逐漸的深沉下來，緩緩的說道：「當然，小小的要求也是有的，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所有的商船，都必須懸掛伊雲大都督府的旗幟，否則藍羽軍不予以保護，包括唐川帝國的旗幟在內，都不是我們保護的對象。」
薛思綺和蘇菲采薇都輕輕的點點頭，隨即若有所思。
這是毫無疑問的，在海洋上，的確只有旗幟和船隻文書才能表明商船的立場，尤其是在戰爭年代，攻擊對方的商船也是各國海軍的既定戰略，藍羽軍也不例外。根據她們的瞭解，現在藍羽軍海軍的阿方索艦隊就在所羅門海域肆無忌憚的攻擊來往的瑪莎國商船，而受到瑪莎國收買的所羅門海盜也不斷地攻擊和藍羽軍有關係的商船。
然而，她們倆都敏感的意識到到了，楊夙楓這段話裡面，只有最後的兩句話才是重點。藍羽軍的海軍不再承擔保護唐川帝國商船的任務，這意味著那些懸掛唐川帝國旗幟的商船，要麼選擇重新登記。懸掛伊雲大都督府地旗幟，要麼就不要穿越藍羽軍控制的海域，否則他們有可能會受到刁難，當然，藍羽軍海軍暫時不會動用武力攻擊他們，然而。他們的安全感毫無疑問的降到了最低，沒有了藍羽軍海軍的保護，他們將寸步難行。
蘇菲采薇心思縝密，覺得楊夙楓這段話僅僅是一個開頭，肯定還有更猛烈的決策在後面，否則就不會將懸掛旗幟這個基本地常識單獨提出來講，於是神情同樣慎重起來，緩緩地說道：「楓，如果僅僅這兩條信息，你不會這麼凝重的。說吧，還有什麼？」
薛思綺也覺得有點怪異，即使懸掛唐川帝國旗幟的船隻不會受到藍羽軍海軍的保護，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起碼對於她和她的家族來說就沒有任何的關係，那麼，楊夙楓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楊夙楓的喉嚨在滾動著，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言語，沉默片刻。才有點飄忽的說道：「第三點，我希望你們給你們地船隊配備一定的武裝，對於任何不懸掛伊雲大都督府旗幟的船隻。我授權你們擁有攻擊的權力……」
薛思綺和蘇菲采薇頓時愕然。
楊夙楓的神色很沉靜，語音清晰地將這段話重複了一遍，讓她們倆都聽得清清楚楚地。
蘇菲采薇和薛思綺面面相覷，狐疑的說道：「你讓我們去攻擊別人？」
楊夙楓輕輕的點點頭。
薛思綺有點駭然的說道：「攻擊任何不懸掛美尼斯地區大都督府的船隻……這、這、這不是跟海盜差不多了嗎？你、你準備讓我們去做海盜？」
楊夙楓淡淡地笑了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漠然的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攻擊。」
蘇菲采薇也感覺駭然，不過她要比薛思綺要沉靜，心思也要更加德縝密。很快就捕捉到了楊夙楓的真實意思，語氣晦澀地說道：「你準備讓伊雲大都督府下轄的武裝商船隊去做海盜？」
楊夙楓輕輕搖搖頭，否定了她的說法。
蘇菲采薇緊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但是，你這個意思明明就是讓我們去做海盜。」
楊夙楓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只是授權給給他們，允許你們去做合法的海盜，但是我沒有要求他們必須去做，也沒有強迫他們去做，我只是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你們要是不願意，你們可以不做海盜的啊！」
蘇菲采薇結結巴巴的說道：「可是……」
她無法準確地表述自己的意思，但是她的內心，是非常的清楚地，楊夙楓前面說的兩點，其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乃是這第三點，那就是，楊夙楓已經決定，放任藍羽軍控制下的武裝商船隊，對別的勢力的商船進行最血腥最野蠻的掠奪，從而大大的打擊對手的海運事業，甚至將對手完全的窒息在海洋中。
儘管接觸海運生意只有半年的時間，對這個行業還沒有徹底地瞭解，但是蘇菲采薇清晰的知道，任何海運生意的利潤都比不上直接搶掠來的多，搶掠不需要絲毫的成本，只需要有足夠的勇氣和實力就可以。在茫茫大海之上，放眼四周，只有無邊無際的海水，任何人都會產生孤立無助的感覺，同時覺得自己所作的一切，都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如果這時候對面有一艘滿載貨物的商船過來，絕大多數的人都會產生搶掠的念頭，只是因為法律的制約，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一旦搶掠了別人，自己就只有繼續當海盜，才有可能逃避法律的嚴懲。
正是因為後果的嚴重，所以才斷絕了這些人的搶掠之心，準確來講，並沒有斷絕他們的搶掠之心，只是阻止了他們伸出搶掠之手。藍羽軍一旦放開這條底線，簡直不用吶喊鼓勵，也不用宣傳表揚，僅僅需要一個默許，那些凶悍的商船主就會主動地向這條危險的道路上發展，肆無忌憚的搶掠自己的對手。
楊夙楓的意思表述的很清楚，只要沒有懸掛美尼斯地區的旗幟，都在這些武裝商船隊的掠奪範圍之內，這裡面。自然也包括了唐川帝國地商船。或許楊夙楓的內心，只是希望這些准海盜的武裝船隊，去搶掠瑪莎國等敵對的國家，但是在利益的引誘下，他們才不會理睬那麼多，他們會嚴格的按照楊夙楓說地那樣。只要不是伊雲大都督府下轄的船隻，都在他們的搶掠範圍。
蘇菲采薇情不自禁的看了看牆上，但是牆上沒有地圖，她只能默默地推想，當藍羽軍正式執行這條政策的時候，海面上會是什麼樣的情景。顯而易見的，在這樣的搶掠之下，除了藍羽軍控制下的商船和戰艦，再也沒有別人的船隻可以出現在海面上，而焚燒地船隻和被殺死的人員屍體。將會在大海上四處飄蕩，永遠沒有終點。
薛思綺卻沒有蘇菲采薇那麼多愁善感，她完全被美好的前景所吸引，她們薛家的商船可以搶掠別人，正是他們最盼望的事情。這樣即使他們沒有足夠地船隻運輸貨物，他們也可以通過搶掠的手段，積累大量的血腥財富。至於這樣做是不是恰當，是不是人道，她才不關心。反正政策是楊夙楓制定的，有什麼後果都交給他自己承擔去，他自己承擔不了的。還有藍羽軍幫忙承擔，絕對沒問題地。
蘇菲采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然她覺得楊夙楓肯定已經多方面的綜合衡量過，才會做出這樣地決定，但是她依然忍不住要提醒楊夙楓這樣做的後果。蘇菲采薇緩緩的說道：「你計算過這樣的後果麼？全世界都會變成藍羽軍的敵人，我們支撐的來嗎？」
楊夙楓神色不動，淡淡的說道：「我們計算過，相信也支撐得來。」
蘇菲采薇無語了。
她相信楊夙楓已經的確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樣無限制的搶掠導致地結果自然是全世界和藍羽軍翻臉。全世界都成為藍羽軍的敵人，但是，以藍羽軍目前的海軍實力，的確有足夠的理由蔑視他們。現在沒有人能夠在海面上威脅藍羽軍的存在，大概這也是楊夙楓做出這項政策的最堅實的基礎吧。
薛思綺眼珠子快速的轉了轉，想了想，急促的說道：「萬一我們搶掠別人以後受到報復呢？藍羽軍會不會幫助我們？」
楊夙楓緩緩地說道：「這就是我要詳細說明的第四點。只要交納一定的費用，藍羽軍海軍負責保護武裝商船隊，避免其遭受報復，同時，掠奪所得的財物也可以合法的進入市場銷售，當然，藍羽軍有關部門需要收取百分之三十的費用。」
蘇菲采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楊夙楓的惡毒用心終於完全的暴露了。她簡直無法相信，剛才那個在自己面前情深款款的男子，一轉眼就會變得如此的冷酷無情。他可以為了兩個燕子的死而責怪伊迪柳琳娜，但是也可以在不經意之間，就將成百上千萬人的生命全部終結在海洋之上，這是一個矛盾的分裂的性格。她其實很明白，楊夙楓不但要借搶掠的方式，削弱自己的對手，更重要的，他還要借助掠奪的方式，讓藍羽軍變得更加的強大。
沒有人會不知道無限制搶掠的惡劣後果，將會造就多少的家破人亡，生靈塗炭，將會造就多少的人間慘劇，但是楊夙楓卻顯得無動於衷，似乎根本沒有預想到這樣做的後果。她想楊夙楓肯定也會有充分的理由，例如瑪莎國軍隊在洛娜的大屠殺，瑪莎國軍隊在金川道鎮康府的大屠殺等等，讓藍羽軍的無限制掠奪行動變得堂而皇之，但是她的內心，的確暫時還不能接受這樣的血腥的報復。
薛思綺的內心卻非常熱切起來，她和她的家族需要的都是財富，並不在乎積累財富的過程。
楊夙楓不動聲色地從旁邊的茶几拿起兩份文件，遞給每人一份。
這是一份由伊雲大都督府和藍羽軍軍部共同簽發的允許私掠的文書，署名都是楊夙楓。這份文書，也就是傳說的古老的私掠證，私掠證上面記載了武裝船隊的名稱，法人代表，商船編號，水手數量，有效期，還有其他的部分信息。薛思綺一看這樣的文書，就知道乃是出自藍羽軍軍部參謀何謂神之首。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將裡面地條款訂立的滴水不漏。
在古老的傳說裡，這樣一份文書就是合法的搶掠證件，只要擁有這樣一份證書，無論在搶掠中做出什麼樣的行為，都不會受到法律的追究。蘇菲采薇覺得。這簡直就是合法化地海盜行為。
楊夙楓慢慢的說道：「只有你們擁有這份私掠文書，你們就可以放手搶掠，我們會做你們最堅強的後盾，當你們覺得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可以主動的向我們的海軍艦隊靠攏，他們會責無旁貸的保護你們。當然，我們的海軍艦隊偶爾也會檢查一下這份文書，以免有人渾水摸魚。這份文書的有效期只有一年，所以要好好的珍惜使用。」
蘇菲采薇緩緩地放下這份即將在全世界掀起腥風血雨地私掠文書，眼神深沉的說道：「楊夙楓。你希望我去搶掠什麼人？」
楊夙楓笑而不答。
薛思綺卻飛快的說道：「這還用說嘛，當然是瑪莎國了。」
蘇菲采薇還是不死心，盯著楊夙楓的眼睛銳利的說道：「楊夙楓，你想我們去搶掠瑪莎國對嗎？」
楊夙楓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去得更遠一點。我不會反對的。」
蘇菲采薇無語了。
她簡直可以看到，在巨大利潤的刺激下，懸掛著伊雲大都督府旗幟的武裝商船隊好像餓狼一樣，惡狠狠的撲向海洋上任何一艘沒有懸掛伊雲大都督府旗幟地商船，無論這艘商船是來自遙遠的伊雲大陸南端。又或者來自瑪莎國、唐川帝國海岸，甚至更加遙遠的若蘭國、依蘭國海岸，他們都會受到最血腥地洗掠。船上的人被殘酷的殺死，貨物被搶走，女人被強姦輪姦，然後被開腸破肚，在無邊無際的海面上，每個人的心理都會情不自禁的陷入變態的邊緣。
在藍羽軍海軍的保護下，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甚至有可能，他們可能會襲擊瑪莎國地海岸。掠奪那裡的人口和財產，甚至有可能會幾個武裝商船隊聯合起來，掠奪某些沿岸比較小的城市。他們的掠奪，要比藍羽軍海軍的攻擊更加的致命，藍羽軍海軍，有可能只是打擊對方的軍事目標，掠奪或者摧毀對方的軍事資源，但是這些准海盜的掠奪，絕對要比海軍艦隊來的更加的野蠻，更加的徹底，他們不會放過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直到將那裡完全變成廢墟。
在不經意之間，蘇菲采薇發現了楊夙楓輕易不會顯露的冷酷的眼神。
難道，他早就決定，要將瑪莎國的海岸線徹底的變成廢墟？
她甚至無法判斷，這究竟是藍羽軍的決定還是楊夙楓個人的決定。
在這些准海盜掠奪利益的背後，擁有最大利益的還是藍羽軍。每份私掠證價值不菲，而且有效期限只有一年，搶掠的貨物還要上交百分之三十，都使得藍羽軍處於穩賺不賠的地位。私掠證書的有效期將會迫使私人武裝船隊不擇手段的謀取最大的利益，他們注定了會全面的走向瘋狂，在固定的期限裡掠奪更多的財產，那麼藍羽軍獲得的也會更多。
薛思綺顯然想到了某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急切的說道：「如果我們進入瑪莎國或者別的國家內陸，搶掠那裡的資源和人口，藍羽軍會保護麼？」
她必須得到確認，藍羽軍的海軍會不會保護這樣的行為，因為隨著掠奪的開始，她們薛家有可能會願意冒險深入瑪莎國的內陸的，據說瑪莎國的內陸很多城市，都非常的富裕，即使是最普通的居民家裡，地面上都鑲嵌著潔白的瓷磚，掠奪這樣的一個城市要比掠奪沿岸的荒涼村子更加划算。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只要你有私掠證，我們都會保護，但是僅僅限於海面上，陸地上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還有，我要提醒你，藍羽軍法典規定了不能擁有奴隸的，所以，掠奪人口作為奴隸是不可能的。」
薛思綺眼珠子一轉，敏捷的說道：「作為自由市場的勞動力如何？他們既然來到了美尼斯地區，就必須謀生，想辦法自己生存下來……」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蘇菲，你覺得如何？」
蘇菲采薇深深的歎息著，慢慢的說道：「我覺得你太惡毒了，你會把依蘭大陸的海岸線都變成地獄的，這個世界的所有海洋，也會變成地獄。」
楊夙楓笑了笑，眼神有些陰冷的說道：「你的這番話如果說給另外一個人聽就好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將我的話當做耳邊風，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蘇菲采薇狐疑的說道：「那個人是誰？」
楊夙楓笑而不答。
薛思綺卻不以為然的說道：「變成地獄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將別人變成地獄，總好過別人將我們變成地獄。唔，相公，我能夠將這些信息和家人提前說明嗎？」
楊夙楓說道：「當然可以。」
薛思綺迫不及待的起身走了。
楊夙楓凝視著蘇菲采薇，慢慢的說道：「蘇菲，你無法接受這樣的計劃？」
蘇菲采薇搖搖頭，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有時候我想，你真的很壞。不過，我相信，羅尼西亞地區商團的海運大亨們都會非常歡迎你的計劃，說老實話，他們的內心裡早就忍耐不住要做海盜了……我忽然明白了，你是要報復宇文芬芳？」
楊夙楓沒有說話。
他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蘇菲采薇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男人有些時候的確喜歡故作高深。但是她已經決定向十四公主學習，一切從藍羽軍的實際利益出發，搶掠的確是不好聽的名詞，但是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手，她只需要每年定期的購買私掠證，然後交給手下去辦理就是了，至於掠奪的過程，她不想過問。
「我想，虞嫚嬡一定會表現的最積極的。」蘇菲采薇喃喃自語的說道。
「為什麼？」楊夙楓明知故問。
「因為她要討好你。」蘇菲采薇毫不避忌的說道。
楊夙楓笑了笑，似乎從蘇菲采薇的身上看到了虞嫚嬡的影子。
在絕對的強勢面前，女人有時候真的很脆弱。
夜深了，楊夙楓將蘇菲采薇抱起來，放到床上，和她重疊在一起。
楊夙楓徹底醉倒了，朦朦朧朧之間，解開了蘇菲采薇的衣衫，面對面地審視著她的身體，蘇菲采薇害羞，說什麼也不肯做這麼羞澀的動作，但是被楊夙楓死死的拉著，只好閉上眼睛享受了。
從少女變成了少女的蘇菲采薇，顯得更加的豐腴成熟，豐滿的胸脯經歷了男人的洗禮以後，顯得更加的漲滿，彷彿要爆裂開來，點點的殷紅讓男人很快沉醉。蘇菲采薇也顯得更加的熱烈，不再像上一次那樣的抗拒，她主動的為楊夙楓服務，用自己的舌頭和胸前雙峰去讓男人的慾望更加的充盈。
楊夙楓帶著粗暴的動作進入她的身體，亢奮中的蘇菲采薇毫不避諱的發出舒暢的呻吟，將自己的身體和楊夙楓的身體緊緊地絞纏在一起。在這個晚上，她是這裡的女主人，她有權力將自己快樂的呻吟傳遞給周圍的每一個姐妹，讓她們羨慕，讓她們情難自禁。
兩人顛鸞倒鳳，也不知道激戰多少回，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筋疲力盡的朦朦朧朧的睡過去。
楊夙楓醒來的時候，聽到臥室外面有人來回踱步的腳步聲，應該是通訊軍官袁映珞的。
楊夙楓迷迷糊糊的將自己的手從蘇菲采薇豐滿的雙乳之間抽出來，摁了摁還有點發疼的腦袋，迷迷糊糊的說道：「映珞，有什麼事嗎？」
袁映珞走進來，在床前報告說道：「崇明島沈凌雲來電，說是遭到了瑪莎國軍隊的進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