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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的菠蘿糖】百鬼夜行宴 (連載中)

第六十章 八歧大蛇王


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之上,寧靜的江邊,風都帶著些許泥土的腥味。

   一些火正在風中搖擺,一些淡藍的光就在身後緩緩的消散。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和諧,好像剛才激烈的戰鬥只是涼爽風中的一個噩夢而已……

   大概只有那妖怪媽媽臉上落下的淚提醒著所有人,這並不是什麼該死的夢。

   「媽媽,好疼!好疼啊!」那在許哲腳下的妖怪痛苦的尋求的幫助,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微微泛黃的大網束縛的兒子,開始冒出許許的白煙,彷彿被硫酸潑了的一樣。

   「乖兒子!媽媽來了!」哭喊的正準備接近,可許哲卻微笑的搖了搖頭。

   「剛剛失去了老公,現在還想失去寶貝兒子嗎?」單手提劍,懸停在了面前,劍尖正對著腳下的人頭。

   傻兒子似乎明白到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激烈的掙扎,只是不想死去。許哲討厭獵物不聽話,狠狠一腳踏在了怪物的臉上。

   踩的母親的心也是一緊……

   「你……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看著孩子不停冒著白煙,媽媽痛苦的問著。

   「沒什麼,只是一些附著著童子尿的網子而已,對於你們這種五百年的大妖怪也就只能阻止它撕裂,然後稍微有點點的疼而已。」許哲的點點可不是一般概念的一點點,「好了『母親大人』你問我的問題我回答了,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告訴我,八歧風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八歧大人的名字?!」可以明顯的看出飛頭蠻媽媽的膽顫與驚訝。

   「你忘記了遊戲的規則,我回答了你一個問題後,就該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而不是繼續的提問,明白嗎?」說著,許哲微笑的稍微放鬆了一下劍柄,鋒利的劍尖又下落了幾分,正好停在了妖怪的右眼瞳孔上方,眨一下眼,眼睫毛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冰涼。

   「媽!我好怕!救我啊!!!!!」兒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無助的哭泣。

   「別怕!孩子!媽馬上救你!」雖如此的說,可媽媽的表情比兒子更加的焦急。

   「你想知道嗎?!知道八歧風大人是什麼嗎?!他是日本魔神的象徵之一,八歧大蛇王!你知道了吧!他本身就是屬於神的存在,而我們正是他的部下,你一定會死在他的手中,死得比我丈夫痛苦一百萬倍!」咬牙切齒的說,媽媽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就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沒想到這麼有來頭。」許哲並沒有想像中的驚訝或者震撼,保持著一張平靜的臉,看著面前痛苦的母親,「算了,當我是對你回答的獎勵,告訴你個秘密……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嗎?而且是這麼的迅速……

   因為就是你口中的大人,在我正吃飯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他對我說,有三個很不聽話的手下,讓我幫他處理一下……

   所謂的處理也就是殺了你們。」

   「不……不可能的!!!!!!八歧大人從不會拋棄部下的!!!!!」媽媽顯然被許哲的話刺激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切的忠誠,一切的執著都變的沒有意義。

   這正是許哲要的心理轉變……

   「好了,偉大的母親大人,我將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好,我就放了你們,讓你們母子一起回日本。」許哲在提問前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可那母親似乎並沒在意的聽,神情還是那麼的恍惚,「我知道你們是從八歧風的某個秘密的位置逃出來,那裡應該不只有你們。告訴我那裡的具體方位……

   一個坐標將拯救你與你兒子的一條命,應該是很划算的交易吧?」

   「不……不能說的,八歧大人一定會殺了我們的!」媽媽似乎稍微恢復了一點,至少知道了恐懼。

   「比我現在殺了你們還要可怕嗎?如果我放了你們,說不定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許哲就像一隻誘惑妖怪的惡魔。

   「你真的會放我們走嗎?」心中那最後一絲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

   「那是當然。」許哲的笑並沒有讓人心安的力量,可媽媽也是沒有選擇……

   「好!我……」話剛到嘴邊,那漂浮在半空的人頭突然僵硬,瞳孔放大,口也張的老大。

   只是一瞬間,五根細膩的指頭由妖怪的腦門衝出,黑色的血混合著腦漿噴了一地。許哲臉上的微笑剎那間消失,只因為就連自己都沒感受到任何東西的接近……

   「媽!!!!」看著媽媽開始化為點點的藍光,那在許哲腳下的兒子又激烈的掙扎起來。淚無法控制的滑過臉龐……

   緩緩的將已變成黑色的手由那偌大的腦袋中抽了出來,可憐的媽媽倒在了地面之上。

   伴隨著美麗的藍光,八歧風走了出來,只有單手插在口袋之中,另一隻手,和一隻衣袖都變成了黑色,可憐了那套雪白阿瑪尼西裝。

   不過看風的表情並不在意,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

   將地上的吳倩拉起,又是懷抱著她一個跳躍,小蝶落在了許哲的身後……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直覺告訴自己,當他出現之時,除了許哲身邊沒有任何位置是安全的……

   或者說在許哲的身邊會稍微的安全一點?

   「好了許哲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談談,感覺你從沒有思考過我對你的提議,這一點可讓我有些傷心……」風歎息的搖了搖頭,語氣依舊的平靜。可狂暴的妖氣猛然沖天,四周的樹木無風卻不停搖擺,飛鳥四處逃竄,就是螞蟻到向反方向努力的趴著……

   夜變的更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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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八歧的警告


眼淚無法控制的湧出,已經模糊了視線。

   那被踩在許哲腳下的怪物,莫明的顫抖著。憤怒與恐懼交織的複雜情感,讓它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父母的雙亡,還有臨近自己的死期。

   「你還想繼續詢問點什麼嗎?」單指輕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風依舊微笑的問著,感覺是那麼的和藹。可那一直懸停在身側的左手,卻還在滴落著黑色的粘稠液體。

   沒有任何的回答,許哲低垂著頭,手中的寬大劍身揮動,用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插進了腳下怪物的腦中,結束了它的生命。

   「污點證人」開始緩緩的消失,生前的醜陋和死時的絢麗,根本不成正比。

   「看來你並不是我想像中的沒有大腦……」風笑了,是讚許的笑,「你知道,如果你硬要扣留足夠威脅到我計劃的人,我將不得不動手清除了你……」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抬起那張熟悉的臉,許哲沒有絲毫稱為恐懼的表情,「殺了它,只因為帶著累贅就不好殺你!」

   改變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發力的前踏彷彿要將地面踏穿一般,換取的強大衝擊力帶動著身體如離弦之箭直衝向了該死的人。

   「幼稚……」一個熟悉的聲音如此的說,許哲從未感受過這般接近的話語,就像說話的人就在耳邊。

   事實也確實如此……

   沒有等奔跑中的許哲反應過來,一隻黑色的手不偏不倚的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阻攔。

   就像撞上了一面隱形的鋼板……

   「轟!」一聲低沉的撞擊,許哲被硬生生按在了地面之上。

   那遮擋住臉的手指移動,讓許哲能從指縫間明白,是誰將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擊倒在地。

   「聽過這樣一句話嗎?衝動是魔鬼,不要被它佔據你的心……」風在歎息,或者說是惋惜,只因為自己看中的人竟如此不愛護自己的生命。

   「你到底想怎樣?!」許哲的牙齒已咬的生疼,卻沒有絲毫力量移動身體半分,彷彿那壓在自己身上的手就是一副枷鎖。

   「這個問題,似乎應該由我問你才對。」風半蹲在許哲的身邊,是那麼困惑的看著身下的人,「許哲,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對你提出了邀請,你可以加入這場屬於我們的宴會。而從你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我只覺得你想破壞它。甚至想阻止我們宴會的正常進行……你的行為讓我很頭痛……」

   「終於想殺我了嗎?」許哲在笑,笑聲是那麼的犀利。

   「不……這樣就太沒意思了……」風搖了搖頭,「如果當這一切都是遊戲的話,被你阻止了宴會,或者我被迫殺了你,我就算是輸了。

   只有成功的拉攏到你,我才能體會到贏家的快感。」

   「你認為你有拉攏我的資本嗎?」許哲的眼神中只有鄙視。

   「還記得你腦袋中的『炸彈』嗎?想不想讓自己生命的沙漏不要流逝的太快?」輕撫在許哲的耳邊,風的聲音是那麼的細膩。

   可這句話卻如同強心針般打進了許哲的體內,引得他頓時瞳孔發大。

   就在風等待許哲思考給自己他的答案前,一點不和諧的聲音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微微的抬起了頭,看著的是正用那黑洞洞槍口指著自己的吳倩,剛剛拉動槍栓的聲響已經證明子彈上膛。

   「馬上離開許哲,你是在襲擊國家調查人員。如再不離開,我有權開槍射擊你!」吳倩在顫抖,應該說在害怕。風那純粹的妖氣即便是自己都能清晰的覺察。

   可本能還是讓自己掏出了槍,也不管子彈是否能起到絲毫的作用。

   「有趣的女孩,為什麼你身邊的人都這麼有趣?」目光雖盯在吳倩的身上,可風卻是在對許哲說。

   那茫然中的許哲終於恢復了正常,放聲的大喊,「把槍放下!!!!!!」

   「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吧?」站在一邊的小蝶表情木然。

   「我數3聲……」手指輕點著冰冷的扳機,吳倩的掌心已滿是汗水,「1……」

   「不要。」許哲已能覺察到風細微的改變,那壓在自己臉上的手在有規律的減少力道。

   「2……」

   「看來她是很認真的。」風笑了。

   「3……」

   最後的倒數計時,那纖細的手指扣動下了扳機。

   「啪!」清脆的槍聲迴盪在空曠的公園上空,接下來是死般的寂靜。

   微風撫過,樹影晃動,發出的沙沙聲就像一首安眠的歌。

   看下敢射擊「神」的女人,吳倩的槍口直指向天,還在冒著青煙。而小蝶則抓著她的手臂,剛才應該是她試圖阻止吳倩瘋狂的行為。

   有效果嗎?

   再看那依舊半蹲在地面的風,一滴血滑過了那白皙的臉龐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並沒有攻擊,甚至有些茫然,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那地上的許哲,因為自己按在他臉上的手掌被牢牢的抓住。

   這本該被自己結界困住的人,竟然在自己要發動攻擊的瞬間突破了自己對其施加的結界。

   「她對你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能讓你突破我的結界?」風疑惑的問著,而在心中卻帶著一絲恐懼。

   「她雖然很笨,但她是我的搭檔。你沒資格殺她……」許哲的吐詞清晰,一字一字都透著蘊藏的力量。

   「算了……」淡淡的歎息,風緩緩的站了起來,也解除了施加在許哲身上的結界,「今天就到這裡,反正我也沒打算殺了你……

   希望你能記得我今天對你說過的話……

   那麼,我走了……」說完,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男人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臨走前那犀利的目光還盯了吳倩一眼。

   一個眼神,就讓吳倩明白,剛才自己的決定是多麼的錯誤。

   偌大的公園只留下兩人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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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螢火蟲的希望


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放鬆,小蝶無法控制的癱軟在了地面之上,額頭上趴滿了冷汗,呼吸急促的跟剛跑完馬拉松一般。

   「媽的,到底是什麼妖怪?!竟然能放出這麼恐怖的妖氣……」雙手支撐在地面之上,小蝶無法控制的顫抖著,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剛才是如何支撐身體屹立不倒的。

   可憐了這對靈感異常敏感的狐狸精,畢竟越是敏感越能明白八歧是何等的可怕。

   相比下,吳倩還有走動的能力,第一時間的衝到了許哲的身邊。

   可許哲並沒有給任何人照料自己的機會,支撐著身體自然的站立了起來。

   「你沒事吧?」停在了這許哲的面前,吳倩仔細的上下打量,並沒有任何的外傷。

   「我沒有……」話未說完,許哲一個匍匐,趴在了吳倩的胸口,激烈的咳嗽著。

   角度的關係讓吳倩看不見許哲的表情,只覺得胸口變得格外的濕潤。

   伸手一摸,掌心中全是鮮紅的血,粘稠的液體甚至還帶著許哲的體溫。

   「怎麼會這樣?!」吳倩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剛才風並沒有做什麼實質的攻擊,可許哲卻彷彿內臟破裂了一般。

   「笨蛋,竟然強衝那怪物的結界?難道你真不怕死嗎?」小蝶微微低垂著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妒忌,「要不是他施加的結界強度並不大,現在你已經被反吞的靈氣殺死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太「專業」的詞語,讓吳倩無法理解。

   「我們在說什麼?」小蝶鄙視的笑,「我們就是在說,剛才他為了救你,差點丟了性命!」

   「我……」吳倩茫然了。

   「不要再說了!」許哲停止了咳嗽,站直了身子,眼神依舊是那麼的冷酷,不帶任何的感情。揮動著手臂擦乾了嘴角殘餘的血,「我沒有事,只是吐點血而已。小蝶你還有事情嗎?沒事快走吧……」

   「許哲……」由地面上一躍而起,小蝶的眼中只有責怪,「你帶著她,遲早會被害死的。」

   該說的話說完,幾個跳躍的前衝,小蝶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園只剩下了這一對搭檔,如果換上一對,一場轟轟裂裂的愛情可能就從這裡開始萌發。

   但正因為是許哲,所以他沒有看吳倩那愧疚的雙眸,沒有看她哽咽的模樣。轉過身,向著公園的出口走去。

   跟上了許哲的步伐,吳倩不敢太過的靠近,也不願意離開的太遠。

   只是默默的跟隨著……

   小蝶的話就如同刀子一樣切割著吳倩的心,努力回想兩人在一起的這幾天,自己真的和小蝶說的一樣。

   不斷讓許哲陷入沒必要的危險,而作為搭檔,自己唯一幫的上忙的地方便只有開車而已。

   換成任何一個司機可能都比自己做的更好吧?

   低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可還是感覺不到力量的存在。

   從踏入社會以來,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無能?什麼法學院第一的成績,什麼國家公務員的稱號,全都無法掩飾自己的無能……

   「你在發什麼呆?」前面的許哲停了下來,已經隨手攔下了一輛TAXI,正開門等待著後面的人。

   車向著總部的方向行駛著,司機難得的很安靜,沒有無話找話的囉嗦,大概是發現車中的氣氛不對吧?

   從上車後,許哲便一直側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而吳倩卻是異常的忐忑,時不時側頭看下許哲的反應,好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個紅燈,車停了下來,引擎的轟鳴聲很大,似乎在催促著什麼?

   深吸了口涼氣,吳倩鼓起了勇氣……

   「對……」

   「謝謝你。」許哲的話將吳倩的「對不起」堵在了喉嚨中。

   「謝謝我?」吳倩茫然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從始至終,許哲都是看著窗外,表情是那麼的平淡,「現在有個命令給你。」

   「你說!」雖然不明白許哲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但知道他並沒有生自己的氣,這已經夠了。

   「今天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提起,就是你的報告都不許寫。」

   「為什麼?」吳倩不明白了。

   「你知道潘朵拉之盒的故事嗎?」許哲突然莫名其妙的問著。

   「是希臘神話中的潘朵拉嗎?」吳倩並不是只有看教科書。

   「在神話故事中,潘朵拉之盒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災難。病痛與瘟疫,不幸與痛苦,自私與貪慾。」輕輕的靠在了搖起的車窗之上,許哲的樣子感覺是那麼的疲憊,「這些都是他媽騙人的鬼話,是人類給自己的貪婪,與殘暴找的借口而已。

   整個故事唯一真實的便是,世界真的需要一個可憧憬的『希望』。

   即便它是渺小的和螢火蟲一樣,它都必須存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吳倩是說真的。

   「我想表達的很簡單,我就是那最後的希望。現代的社會已經被神遺棄了,能救人類的只有人類……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就是『希望』在那傢伙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在被殺死前,人心會更早『死』去……」

   真的是那麼的疲憊,伴隨著窗外的霓虹,許哲就這樣的睡去。

   看著窗戶上許哲那張倒映的臉,吳倩笑了,笑容是那麼的悲哀。

   「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背負的這麼多?明明總是一副天下與我無關的態度……」

   車繼續行駛在擁擠的馬路上,這一夜吳倩看見了許哲不為人知的溫柔與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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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埋藏的力量


清晨,又是一個明媚的開始,城市的運轉和往常沒有任何的不同。人類繼續扮演著在社會中屬於自己的角色,努力去做的更好。

   其中,妖怪也擁有屬於妖怪的角色。

   對於八歧風來說,作為跨國投資集團的總裁,太多煩瑣的工作都等待著他去處理。

   雖然他主要的工作為負責百鬼進駐此城,與「宴會」的編排,但公司的運營與決策,也不能有怠慢。

   所以不過8點而已,這總裁已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翻閱著上報的資料。

   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便是左手腕上纏繞著雪白的繃帶。

   透過落地窗的陽光讓辦公室變得溫暖,有引人伸懶腰的魅力。

   可惜八歧卻並不在意,繼續安靜的批閱著文件。

   直到,童子出現在了自己的桌前……

   「又發生了什麼嗎?」放下了手中的筆,八歧的笑容就如同陽光般和藹。

   「大人,您吩咐我去機場接的人……並沒有發現它的蹤跡,請您責罰。」低垂著頭,童子有點無顏以對,畢竟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出來吧,戲弄我的屬下很有意思嗎?」靠在舒服的沙發椅背上,八歧奇怪的說著。

   「沒辦法,旅行太無聊了,總要找點東西調劑一下生活吧?」一個輕浮的聲音迴盪在房間之中。

   那匯報的童子,猛然的轉身,就在不過3米開外,本不見了的人竟直直的站在那裡。

   「怎麼可能……」童子倒吸了口涼氣,只因為就是自己都未覺察到他的存在。仔細的又確認了遍心中的感覺,在他的身上找不到絲毫的妖氣,或者是人的氣息,好像他就是一團空氣一般。這樣的狀態,自己只知道八歧大人可以辦到。

   「小子,別太相信自己的靈感了,偶爾也鍛煉下直覺吧……」來人得意的提醒著,慢步走上前來。

   仔細的打量,一米七零的個頭,一身日本傳統高中學生灰色校服,一張斯文又普通的臉,卻帶著邪惡的笑容。

   「童子一直都幹的不錯,不用你來指責。」八歧似乎見不得自己的部下被人羞辱,或者說對這來人沒有什麼好感。

   「是嗎?」無所謂的攏了攏肩,來人完全不將八歧放在眼中。再自然不過的坐在了八歧寬大的辦公桌上,玩弄起金屬擺球,「聽說你最近這邊進展很緩慢,天狗大人才叫我來看看,順便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幫幫。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童子已握緊了雙拳,淋漓的妖氣充實著整個房間。

   「收起你那可笑的妖氣吧,我沒心情再和你『玩』了。」連頭都未移動絲毫,高中生的嘴角掛著鄙視的笑。

   「童子……」八歧的表情變的嚴肅,童子本能的收起了妖氣,愧疚的單膝跪地,表示著對大人的歉意。

   「你來這裡如果只是想說這些的話,我想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八歧回頭看著面前的男孩,保持著一貫的紳士風度,否則他的下場就難以估算了……

   「還沒有完,天狗大人可是有確實的任務交代給我。雖然沒有必要讓你知道,但還是告訴你好了……」男孩微笑的說著,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那便是聽說最近你這邊來了個很有趣的除魔人,所以叫我來,幹掉他……

   別以為天狗大人在日本就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你的『寵物』這次要在馴服前就死翹翹了……」

   「是嗎?」八歧的反應意外的平靜,「許哲還真是有本事,竟然能讓遠在日本的『老天狗』都動了殺機,他要是知道也該受寵若驚了。你需要我們什麼協助嗎?我可以派人幫你……」

   「切,本以為你會露出點擔憂的表情,沒想到卻是這樣……看來他也沒有什麼份量。」男孩顯得有些失望,「算了,就當是份普通的工作吧,你只要不打擾我就行。」

   說完,由那桌上輕鬆的落下,男孩消失在了辦公室中,如同融進了空氣一般。

   「大人。」見那討厭的人已經離開,童子疑惑的問著,「您就這樣讓他走了嗎?」

   「不然還能怎樣?他並不屬於我管轄的範疇,是老天狗那傢伙的直屬部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八歧看向了窗外清晨的都市。

   「可您的命令不是誰都不許輕易接觸許哲的嗎?」正因為明白八歧對許哲的喜愛,所以童子才不明白為什麼八歧對這危險的傢伙不加以阻止。畢竟憑借大人的權威,就算他是大天狗的直屬部下,也決不可違背八歧的命令。

   「是啊,如果換成昨天以前,我或許會阻止甚至殺了那混蛋,以免許哲受到傷害。」如此的話並不證明八歧有多麼的討厭那囂張的傢伙,而是證明八歧是真心想得到許哲,「不過也正是現在,我好想知道在那人類的軀體裡埋藏著多大的力量?」

   「埋藏的力量?一個人類?」童子想笑。

   「吃驚嗎?我也同樣的吃驚……」抬起了那只纏繞著繃帶的左手,八歧緩緩解開了這雪白的束縛。就在看清裡面包裹的東西之時,就連童子都是瞬間的瞳孔放大,張大了嘴巴。

   因為在八歧那雪白的手腕上,竟印著一個深紅的手印,好像被無形的手抓住了一般。

   「真是厲害的人類啊,催動著靈壓不光突破了我給他設立的結界,甚至還傷害到了我的身體……」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印記,八歧是越看越喜歡。

   「那傢伙到底是人類還是怪物?」童子茫然的感歎著。

   「很快就會知道了,幫我們確認答案的正是剛才的『鬼』。雖然他的實力沒有他的嘴巴厲害,但終究他也是掛著『神』的名號。」八歧等待著看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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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殺戮的遊戲


「完了,完了!」一邊奔跑,一邊看著腕上的手錶,已經是10點多了。吳倩有點鬱悶,昨天要不是半夜2點鐘許哲那混蛋還要自己跑去大排擋,取「瑪莉」回來,也不會讓自己睡過頭。

   終於進到了辦公大樓,吳倩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要不說人家也是練過的班子,穿著皮鞋也不影響那速度。三步並成兩步,直衝到了辦公室前,喘息的看看手錶,還好,剛10點20。辦公室裡挺安靜的,估計自己還是第一個報到的隊員。

   當然,住在這裡的許哲要排除在外。

   心情不錯,滿意的推開了大門,吳倩茫然了。

   就像老天故意耍自己般,那些懶散的組員今天來的倍齊,還都是一副嚴肅表情的坐在位置上。

   沒有寫字的,沒有遊戲的,連摸魚打混的都沒有。

   而許哲,鐵錘,耗子也都是異常嚴肅的圍在歐陽的辦公桌前。

   「開會啊,這麼安靜?」低聲自語,吳倩盡量將動作放的很慢,腳步也輕的讓貓流冷汗,恨不得化成空氣飄進去,只是不願被人覺察到自己的遲到。

   「遲到了啊你?」可是,總有那不懂事的人,提起不開的「水壺」。

   本沉思般的許哲,在這「貓」剛走了兩步時就打起了「招呼」。

   「還不知道是誰害的……」打斷了牙齒,只能往肚子裡咽。

   隨手關上了大門,坐回了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吳倩本好好的心情又被徹底破壞。

   可剛坐下不到十幾秒,便自然融進了辦公室死靜的氣氛中。

   根本不用什麼直覺幫忙,有眼楮都知道,今天的靈異調查科很是詭異。

   好奇的也圍到了老大的桌前,才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部電話上。

   正在吳倩想提問之時,電話響起。

   老大的模樣看上去竟有些緊張,手帕捂嘴輕咳了兩聲,才接起了電話。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反正老大在十三分鐘的通話過程中只說了五個字。

   那便是「屬下明白了……」

   掛上了電話,老大遺憾的搖了搖頭。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他們是不會同意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耗子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

   「可我們整理了那麼多資料發過去,怎麼也該認真考慮一下吧?」鐵錘顯得有些失落,畢竟就是自己都參加了「整理工作」,他具體負責按傳真機的按扭……

   「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老大……」吳倩很少能從許哲臉上看見不甘心的表情,但今天見到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一旁的吳倩聽得一頭霧水。

   「禁令……」耗子回答的足夠簡潔,「許哲想申請對創始集團的國內禁令。」

   「這有那麼困難嗎?」吳倩不覺得。畢竟按照程序,作為安全局的稽查部門之一,只要整理的資料夠充分,完全有能力要求任何公司停產,甚至將跨國公司趕出國去。

   「這有什麼困難的?……」耗子都有點懶得解釋了,「小姐,你到底明白不明白狀況?創始集團你真以為和普通的財閥一樣嗎?別說想徹底清理乾淨國內的創始分支,就是命令所有跟創始有關係的企業停產一個月,都足夠影響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點了。」

   「上面也是這樣回復我們的申請,一副敷衍的態度。強調著我們這樣做的嚴重性,還有什麼對國際形象的影響……」歐陽只能淡淡的歎息。

   「也就是說即便狼就躺在我們的身邊,我們也只能看著它是怎麼將我們活活咬死的嗎?」那下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許哲又一次明白身為人的悲哀。

   「可惜我們所做的一切,甚至包括我們自身都沒有得到世人與國家的認同……所以就默默努力吧,默默拯救這個可憐的國家……」歐陽似乎是在對許哲做著請求。

   「希望我們能撐到最後……」由座位上站起,太多的遺憾憋在心裡,也只能埋藏著。許哲默然的向著自己的「床」走去,包裹在黑色的睡袋中繼續呼呼的「發洩」。

   辦公室一上午的氣氛都很沉重,大概因為許哲的心情不好吧?

   一直到了中午,似乎出現了轉機,不過卻是「壞」的轉機……

   中午12點整,那搖籃曲的獨特鈴聲響起。

   「媽的,打錯電話了。」睡袋中的許哲接通了電話,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只想掛機。

   「喂喂喂,別這麼大的火氣,你們國家的公務員都這麼沒有禮貌嗎?」對面的人冷笑的諷刺著。

   許哲頓時由睡袋中坐起,朦朧的睡眼也異常的精神起來。

   「你是誰?」許哲的語氣變的平靜,但透著攝人的冷酷。

   「暫時你就叫我『玩家』吧,有興趣參加我的遊戲嗎?」並沒有絲毫的膽怯,似乎因為許哲的認真對方更加的有了興致。

   「對不起,我對帶孩子沒什麼興趣,想遊戲你應該找幼兒園的阿姨。」尖酸刻薄的諷刺,就像許哲的招牌。

   「嘿嘿嘿嘿,看來你還確實挺有趣的。」對方的笑變得更加放肆,「可惜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遊戲,參不參加你無權選擇……

   遊戲的名字叫,『殺戮半小時』。

   由現在開始半小時後,我便會殺一個人,而你則要努力在這半小時內找到我。

   如果辦不到,接下來的半小時,我便會殺兩個人,以此類推。

   順帶的提醒你一句,離第一個半小時還有28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帶我問你媽好……」

   電話中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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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第一輪的失敗者



「耗子!」隨手一拋,手機在天空中滑過一道清晰的拋物線。這幾千塊的「玩具」許哲並未放在心上,自己直接跳落了地面,整頓行裝。

   「給我2分鐘。」只是一抬手,便接住了落下的手機。連接上筆記本的傳輸線,耗子激烈的敲擊著鍵盤,根本不用具體的吩咐,自己也清楚許哲要自己幹些什麼。

   「出事了嗎?」歐陽發現了不對。

   「有個白癡,想玩遊戲……」帶上了那副漆黑的舍利手套,許哲的表情是那麼的冷漠,「我現在就去『玩』死他。」

   「找到了!」一個響指,耗子滿意的看著面前的屏幕,詳細的地圖與文字符號標出了那「玩家」的坐標,「看來那傢伙是傻子,竟然用手機撥打,害我這麼容易就到了,真是沒意思……他在市中心步行街邊,汪洋商城內,看坐標應該是大型遊戲機廣場裡。」

   「耗子,徵用你的黑珍珠。」既然是與時間的賽跑,那麼必要的工具還是要配齊的。

   「算了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省得車壞了也沒有人負責。」歎息的收起了電腦與手機,耗子跟上了許哲的步伐,一同跑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等等,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為吳倩還坐在位置上,是看著這兩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在掙扎,本能與意識的交戰,本能的想與許哲一起出動,意識的明白自己就是一個累贅。

   沒有等她的交戰出現結果,一個人幫助她找出了答案。

   「今天遲到了,現在還想偷懶嗎?」那本該已經離開的人,卻刻意回到了門口,許哲一句諷刺的話,所以人都知道是對誰說的。

   「來了!」不用再掙扎什麼了,吳倩邁開了步子追了上去,表情雖然依舊平靜,但心裡卻是在幸福的微笑著。

   下到了地下停車場,那輛絢麗的黑色法拉利已經停在了電梯口前。犀利的引擎轟鳴如同急不可待的獅子,要去狩獵自己的獵物。

   「喂,你們當我是司機嗎?快點好不好?」坐在駕駛的位置,耗子一副不爽的姿態。

   「等等,這車好像只有兩個座位?」吳倩有點茫然。

   「是啊大小姐,想要我給你在車頂再按一個嗎?」耗子冷嘲熱諷的說,又踩了兩下引擎,那轟鳴聲真是百聽不厭。

   到最後,果然還是吳倩坐在了許哲的身上,那高爾夫球包「坐」在吳倩的身上。

   要問這裡面最痛苦的是誰,那便是開車的耗子。只因為碩大的球包一端正頂著自己的臉,直接導致面容扭曲,變成了臭臉。

   距離約定的半小時,還只剩下20分鐘。

   在那遊戲廣場內,所有人依舊沉浸在機械給自己帶來的快樂之中,卻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可能已經架在了誰的脖子之上。

   懸掛在廣場正中的玩具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可惜注意它的人並不多。

   而其中,一個坐在賽車駕駛座上的青年絕對算是異類。他沒有玩,但臉上的笑容卻比遊戲的人更加燦爛。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清晰。

   「喂,你玩不玩,不玩讓一下,小子。」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裡拿著一袋的遊戲幣不耐煩的站在了青年的身邊,看那架勢,也不是什麼好鳥。

   「你想玩嗎?」青年笑了。

   「嗎的,少跟老子廢話,找揍啊。老子不玩站這幹嘛?」男人似乎心情不好。

   「既然如此,讓你也一起『玩』吧……」微笑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青年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而男人只當遇見了傻B,自然的坐上了剛才青年的位置,開始了「遊戲」。

   「來不及了……」看看手錶,距離那殺戮的時間只剩下了兩分鐘,而汪洋商城已經不過百米之遙。可惜這一百米卻比爬更加的緩慢。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耍自己,正好在路口的位置一輛TAXI撞上了公交,一下就封了整條馬路。最可氣的是還圍上了一群人去看熱鬧,車與車間的縫隙都被填滿。

   一時間,上百喇嘛齊鳴的動靜比防空警報更加嘹亮。

   那處理事故的交警都是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呼叫著增援。

   畢竟這裡是整個城市最中心的道路,每分鐘的車流量都大的驚人。要是堵上半個小時,就足夠引起十公里內水洩不通的景象了。

   可惜這些都不是許哲關心的問題,按開了天窗,硬生生將吳倩頂出了車外。

   「你幹什麼?」耗子是心疼被踩踏的車頂。

   「找路過去,一起來啊!」雙手發力,支撐著身體爬上了車頂,耗子是看著許哲由擋風玻璃前踏過,藉著車前蓋跳躍上了另一輛車,那車蓋之上甚至能找到清晰的腳印。

   最可氣的是,背負著大包的吳倩也跟上了許哲的步伐,踏著車頂向前奔去。

   「媽的,回去跟你們沒完!」懷抱著筆記本,叫罵的自己也爬上了車頂。

   終於衝進了商城內部,可正對大門的時鐘已經清晰的顯示著12點35分的數字……

   「不用急,那傢伙的位置並沒有變動,還在這裡。」耗子喘息的說,看著筆記本上信號源,就在這大廈之中。

   「不,我們已經來晚了……」輕閉著雙眼,許哲感受不到絲毫異樣的氣息,也正是如此才明白,「第一輪,我們輸了……」

   同一時刻,那坐在賽車遊戲機前的男人已經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面對著GAMEOVER的畫面呆若木雞。

   手中裝滿遊戲幣的袋子墜落了……

   晶瑩的遊戲幣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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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追逐



一步一步的靠近,顯示屏上的信號源發出嗶嗶的響聲。

   身邊經過的人絡繹不絕,臉上甜美的笑容是那麼的快樂。他們並不知道身邊已經有人失去了性命,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多麼的幸運……

   一直走到了遊戲機廳中,根本不用什麼導航的確認,許哲只用目光瞟了下就發現了那呆滯的男人。

   那身邊散落的遊戲幣正被一群孩子哄搶著,而男人卻連一句阻止的話語都沒有。

   「就是他……」快步上前,仔細檢查著駕駛艙中的男人,許哲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靈魂被掏走了,而且掏得真是乾淨,在對方覺察到以前已經死了……全過程可能只是一個擦身而過的瞬間……」

   「我也找到了。」耗子可檢查不出許哲檢查的層面,不過搜身還是辦得到的。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從那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電腦鎖定的手機,「那傢伙丟棄了手機,線索斷了。」

   「現在怎麼辦?」吳倩輕聲的問著。

   「打電話報警吧……」說著,許哲隨手撿起了兩個遊戲幣,坐進了另一邊的賽車遊戲艙中,「叫人來把這活屍體搬回總部,現在只能等那傢伙再打電話來。」

   「兇手還會找我們嗎?」吳倩有些懷疑。

   「會的,那些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的囂張老鼠,不調戲下貓,贏了也會全身不自在。」一個一個投進了晶瑩的遊戲幣,許哲開始了「等待」。

   時鐘如同倒立的沙漏,一分一秒的流逝,隨著時針的旋轉,吳倩的心也越發的緊張。

   如果這真是一場遊戲輸贏也到沒有什麼……

   可當發現第一個犧牲者時,這遊戲便不再是什麼遊戲,而是殺手與警察的較量,輸贏關係的則是人命。

   有時,吳倩真的很佩服許哲對生死看待的竟能如此平靜。就是一邊的耗子臉上都是愁雲深鎖,積極敲擊著電腦,不知道再忙些什麼。

   唯有他,已經耍弄著沒有意義的遊戲,為一個個轉彎做著漂移的動作。好像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遊戲,而且遊戲一直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準確時間,12點45分,第二場已過去了一半的時候,許哲的手機再次的響起。

   根本不用看號碼,許哲也知道是誰的電話。

   「這麼晚才來電話,我還以為你已經逃到火星上了。」一手接著電話,一手依舊握著方向盤,許哲的樣子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

   「呵呵,既然我贏了就該得到獎勵的時間啊?」玩家笑了,享受著勝利的快感,「如果你再輸,我會間隔20分鐘時才給你信息,準備好了嗎?」

   「等我……」沒有繼續的交談,翻身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許哲直衝出了大門。

   「他怎麼了?」耗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詢問著身邊的吳倩。可吳倩也和他同樣的茫然,只是反應比他要迅速的多,跟隨著許哲衝了出去。

   「一個兩個都這樣沒禮貌?」合上了筆記本,雖不明白,耗子還是跟了上去。

   腳下發力,用盡全力的奔跑,許哲比誰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麼,要去哪裡……

   剛剛電話之中那清晰的浪聲與輪渡獨特的鳴笛,都是在告訴自己,那該死的傢伙在哪。

   而距離汪洋商城最近的長江碼頭不過五百來米,可惜這裡也已經被那場車禍堵得死死。

   市中心的的人群遠比洪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中部特大型城市的人口密度,在這裡讓許哲深深體會。

   街道一旁,已脫離了擁擠的路段,一群孩子正刷弄著街頭特技。滑板,自行車,滾軸,全成為了炫耀的工具。

   「讓開!」奔襲而至的許哲警告的說,可似乎並沒有人聽明白的,只覺得一個黑色的影由身邊穿插而過。

   「耶?!我的滑板!」一個孩子叫喊著,腳下空空如野。

   「借我用下!」還沒有得到片刻的緩和,只見一個身影一躍而起。背負著碩大的背包,吳倩跨坐上一輛銀白單車,幾個蹬踏追了上去。車主茫然的看著眼前已空曠的大地,說不出話來。

   「這些傢伙,怎麼就不能溫柔點?」歎息的走到了一個孩子的面前,耗子接過單車的動作則要溫柔的多,還特地亮了亮自己的警徽。

   同一時刻,在那長江之上,一艘輪渡正橫行而過。

   作為建設中的大型城市,渡江的工具更多人選擇的是宏偉壯麗的橋樑,奔馳迅速的汽車。

   許多人已經忘記了那緩慢且陳舊的輪渡……

   可船舶卻有著它獨特的魅力,那徐徐透著涼意的江風,船下湧動的滾滾江水。

   雖無詩中形容的悠然自得,但也有讓人心情平靜的魔力。

   斜靠在金屬的護欄邊,看著江鷗輕巧的劃過江面,捕捉著自己的食物。玩家收起了電話,也開始了認真的思考……

   「這次的食物選擇誰呢?」微笑的轉過了身,看著一船熙熙攘攘的人,倒數的沙漏,讓死亡變得更加的接近……

   身前的長椅上,只依偎著一對情侶。似乎他們對江風的冷並沒有充分的認識,短袖的他們緊緊的靠著,彼此溫暖著對方的身體。

   看那模樣也不過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孩子,可他們卻享受著這短暫的甜蜜與幸福。

   是啊,和成人那用金錢堆砌起來的愛情相比,這還包含著童貞的依偎,顯得更加的真實與值得信賴。

   「就是他們了……」冰冷的嘴角微微的上翹,玩家的笑容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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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主動權


風呼呼的由耳邊吹過,中午的街道被太陽曬的微微發燙。

   可惜滑板上的許哲卻感覺不到,微妙的控制著身體,左右移動的躲避著行人與車輛,碼頭的斜坡已清晰可見。

   身後的吳倩與耗子努力的追趕,無奈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之上,許哲的動作也沒絲毫的怠慢。

   最後一條馬路,那頭頂的黃燈已開始閃爍。

   如同忽略了色彩的變化,許哲踏地的頻率更高,沿著筆直的馬路呼嘯而過。一時間引起一連串剎車的尖叫,緊接著便是破口的怒罵。

   就是在後面看的吳倩和耗子都是倒吸了口涼氣。

   「那小子就是個瘋子啊……」耗子難得和許哲出門一次,由衷的感歎。

   而吳倩只能嘴角抽搐,慶幸自己與許哲不在同一件交通工具之上。

   沿著許哲「開闢」的通道,兩輛單車並排的衝了過去。剛到碼頭售票處,看見的場面,只能用震撼形容。

   踏在滑板之上,許哲竟沒有半分減速的意思,也不顧售票員的詢問,直闖了進去。

   傾斜45度的極限長坡,一個飛身跳躍,腳下的滑板翻滾的旋轉,穩穩當當落在了陡坡正中的護攔之上。

   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如同老師的長指甲刮過黑板一般,撕心裂肺。

   絢麗的火花即便在白天也同樣眩目,長達30米的超長護欄,估計全世界也沒幾個人敢如此的玩。

   並列的單車剎車在了長坡前,吞嚥了口口水。

   吳倩都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勇氣,沿著坑凹的石階衝了下去。車身顛得 啪亂響,就是想喊叫都怕咬斷了舌頭。

   「一對瘋子。」耗子可不覺得自己的命是鐵打的,放下了單車緩緩的走了下去。

   一直來到了停靠輪渡的燈船,才發現還是晚了一步,那載著玩家的渡輪已到了長江的正中。

   「一班船大約20分鐘。」最後趕到了耗子站在了許哲與吳倩的身邊,為他們命大的同時解說著輪渡的規則,「等我們過去時又要晚上20分鐘。」

   「我可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浪費……」看看手錶,已經是12點50分,距離下一個犧牲者出現還有不過十分鐘而已。

   「必須追上去。」當許哲說話之時,目光卻死死盯著燈船邊一艘破舊的小巧漁船。

   「小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耗子有些後悔跟來了。

   「是他先要玩的,我奉陪……」

   於是,伴隨著轟鳴的柴油引擎聲,一葉「孤舟」沿著輪渡激盪起的波浪追了上去。

   站在船頭,雙手插在褲袋之中,任憑風吹亂了頭髮,舞動起黝黑的風衣。許哲就像天空翱翔的蒼鷹鎖定了自己的獵物,那隻大江上行駛的渡輪。

   而吳倩和耗子可就沒有這麼「激昂」的鬥志了,窄小的船棚中一人懷抱著一邊的船桿,被顛得七昏八素,深深明白了什麼叫做暈船。

   而坐在船尾的掌舵人則笑得如向日葵般,緊緊攥著手中的三張百元大鈔,硬生生將小船開出了快艇的速度。

   也不考慮船散架了,今後吃些什麼?

   正所謂要錢不要命,小船竟真在輪渡距離渡口五十米時攔了下來。

   許哲也沒費力的解釋,只是對天開上了三槍,船長心領神會的關上了引擎,雙手抱頭的趴在了地上。一整套動作是從前在海上遇見海盜時鍛煉出來的。

   可憐現在在江上行駛,還是過不上「安分」日子。

   小船的主人似乎也被這幾槍給嚇傻了,看著最後的耗子翻上了輪渡,大氣都沒有出上一口直接掉頭的開走,速度似乎比拿了錢的時候更快?

   來到了船上,隨便的看了看,乘客也相當配合全都爬在了地上。

   而相比之下,那一對依舊依偎在長椅子上的戀人則顯得格外特別。

   緩緩的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和許哲想像的一樣,又是兩具被挖空了靈魂的活屍體。

   看看他們臉上幸福的笑容,便可以知道他們死得並不痛苦,可能連絲毫的感覺都沒有。

   「剛1點過2分,兇手還在船上。」吳倩異常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那把被許哲搶過去的槍,現在就在自己的手中,並沒有將子彈退出槍膛。

   「不,他已經不在了,現在估計正在某處看著我們。」許哲憑借的是直覺,也相信著自己的直覺,「算是你的仁慈嗎?沒有留下痛苦的一方……」用帶著舍利手套的手,撫過了那兩雙已沒有靈魂的眼,也是一種簡單的超度吧……

   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他們都必須安息。

   「去通知船長吧,將船靠岸。」歎息的坐到了屍體的一邊,許哲有些疲憊。

   「嗯。」本想說些什麼,可吳倩只能默默恩了一聲,走去了船長室。

   「許哲,你看。」耗子從女死者的背包中發現了一個異樣的東西,那便是一台寬大的商務手機。按照常理推斷,女孩子肯帶著這種「昂貴磚頭」在身邊幾率低得值得懷疑。

   「查查號碼和註冊身份證。」許哲將自己的手機也交到了耗子的手中,一個設想在腦袋中成型。

   「果然沒錯。」耗子的臉上頓時出現得意的笑容,彷彿玩穿了什麼超難的遊戲一般,「這手機是第二次通知你的手機,號碼查詢為剛才死者的身份證註冊,應該是剛才死者的手機。」

   「後面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許哲明白耗子一定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女孩的身份證我已查過,只註冊了一個號碼,而具體的地址也用衛星搜索了出來。就在這裡……」轉過了筆記本電腦,清晰的地圖呈現在了屏幕之上。

   「也該我們當主角了……」下垂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許哲已知道在哪去找這該死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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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黃鶴樓之戰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靠在古老的城樓之上,默念著文人騷客對它的稱讚,好像建築本身都被這些詩句賦予了靈魂。

   黃鶴樓,江南3大名樓之一,歷經不斷的損毀,不斷的翻修。

   今天,用最宏偉的姿態屹立與大江一側,成為了見證WUHAN發展的古跡。有人說,WUHAN也許並不算一個值得去旅遊的地點,能參觀的東西也少之又少。

   可這黃鶴之樓,卻用自身的文化與滄桑的歷史,吸引著無數由WUHAN徒經的旅人。

   也讓他們明白,那五十元一張的門票物有所值。

   而作為玩家,也同樣被其所吸引。將這裡做為下一場追逐遊戲的場所,似乎讓這殺戮的過程都變得詩情畫意起來。

   站立在頂樓邊緣護攔前,感受著獨特清新的空氣在體內循環。整個平原城市的脈動盡收眼底,有種一方稱王的征服感。

   看了看腕上的時鐘,1點20已到,自己得到的獎勵時間變得更多,而可殺人的數目也變成了3人。

   掏出了那屬於剛才女孩的手機,純白的卡通外殼,懸掛著加菲貓的手機吊飾鈴鐺,在風中發著清脆的旋律。

   撥通了許哲的手機,玩家宣佈第三輪遊戲開始……

   「準備好來找我了嗎?本以為你很厲害,已經輸兩次了啊……」玩家靠在邊緣上,雖在歎息可嘴角卻掛著笑容。

   「沒關係,既然是遊戲,不到最後我就還有機會,對吧?」許哲的語氣也是格外的輕鬆,邁著平緩的步伐踏著平整的階梯。

   「恩恩恩,就應該有這種永不言敗的精神。快來找我吧,再過十分鐘就又要有3個人死去了。而我也將獲得25分鐘的獎勵時間,換句話說下一輪你也只有5分鐘確認我的坐標了。」玩家的語氣是那麼的得意。

   「先挺過這一輪再說吧,誰輸誰贏會比你想像的更快見到分曉。」許哲掛上了電話,留下了忙音讓這囂張的傢伙思考。

   同一時刻,貫穿整座樓閣的廣播響起……

   「各位遊客請注意,因樓閣臨時檢查,請各位按次序的離開大樓。為表歉意,我們為遊客準備了免費的上等好茶,在偏廳中等候。」

   本並不特別的廣播卻讓玩家臉上的笑變得更加燦爛。

   「真是聰明的傢伙,這麼快就發現了『規律』,這樣遊戲才有意思嘛……」收起了那獨特的卡通手機,跟隨在其他遊客的身後,沿著木頭的樓梯緩緩的走下。

   而在一層,唯一的驗票口處,迎賓正在緊張的重複的廣播著。那在站一邊的耗子與吳倩都是一副嚴正已待的模樣……

   惟有許哲背負著寬大的球包,就坐在出口邊的金屬護攔上,悠哉打量著由身邊經過的人。

   「許哲!來了!」看著筆記本上顯示的信號源已下到了二樓,耗子冷冷的提醒著。

   而吳倩收在身後的槍,也在無人覺察的情況下子彈頂上膛。

   「人撤了幾成?」許哲詢問著身邊的迎賓,毫不理會別人緊張的近乎昏倒。畢竟許哲告訴她的是在稽查連環殺人犯……

   「已……已經快撤光了,大概只剩下最後一層上下來的客人了。」迎賓仔細清點著遊客的數量。

   終於,過去了不過兩分鐘,最後的一批客人由樓梯口走了出去。熙熙攘攘二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幾位外國的黃毛。

   耗子也將衛星信號近一步的放大,精確到誤差不足半米,也就是說能具體鎖定在個人的目標之上。

   一位,兩位,三位……

   走出出口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越來越少,人的神經也越來越緊。

   呼吸彷彿也完全在這一刻停止了……

   直到第19位走到了出口之前,只差一步走出大廳。

   「許哲!就是他!」耗子咆哮的喊著,那坐在護攔上的他只是輕鬆的滑落便擋在了來人的面前。

   「把手放在頭上!」一邊的吳倩拔槍而出,怒吼的用槍指在了來人的腦袋。

   「啊!!!!」遊客們慌張的快步逃走,就是迎賓都是轉身的跑開。只有那幾位外國的遊客似乎見過太多的抓捕場面,竟好奇的站在不遠處拍起照片來。

   「我……我做了什麼?」雙腳都在顫抖,不過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高舉著雙手眼中都滲出了淚光。

   「還他媽的裝無辜?!」耗子微微上前,從青年的口袋中掏出了那帶著加菲貓吊飾的卡通手機,「這是從哪裡來的?!別告訴我有這方面的嗜好。」

   「我真的不知道……」就演技來說,這傢伙足夠當明星了。

   而許哲卻一直未發一言,反倒頗有興趣的打量起面前的人。那站在青年身後的最後一位遊客,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六七十的年紀讓他看穿了許多,眼中只有為面前這不懂事孩子的惋惜與遺憾。

   「耗子,吳倩,你們站開一點。」那下垂在身側的雙拳握得咯咯直香,手套皮革的摩擦帶著攝人的氣勢。

   身體微微後移一步,右拳極限收於腋下,力量的聚集讓許哲的這一拳彷彿擁有分山裂石的能力。

   光是看著,面前站立的青年已經嚇的流出了冷汗。

   堅實一拳急速前衝,快得如同由面前消失了一般。青年緊咬著牙齒,緊閉著眼楮不忍繼續看下去。

   「轟!」一聲悶響傳出,青年卻沒感覺到絲毫痛苦。

   懷疑的睜開了雙眼,許哲那副冰冷的模樣又是嚇的自己一身冷汗。而那拳頭似乎揮偏了一般,由自己的耳邊穿過,揮到了身後。

   可憐一直站在青年身後的老人,那佝僂的身體完全的脫離了地面,硬生生飛出了五米,重重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之上。

   沿途還能找到依稀的血跡與短裂的牙齒……

   「你幹什麼?」耗子與吳倩都看傻了眼,畢竟想許哲失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可以走了……」拍了拍那已經嚇傻的青年,許哲讓出了一條路。

   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青年叫喊的衝了出去,快步的離開了「死亡」的邊緣。

   「1點29分……我贏了。」擦拭掉了拳頭上的血跡,換許哲的笑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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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張 妖也殺,神也殺



「厄……」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老人緩慢的喘息著。

   鮮紅的血混合著唾液滑過嘴角,滴落在地面之上。

   努力支撐的想站起來,可許哲的一拳彷彿粉碎了全身的骨頭,老人只是嘗試了兩下,便放棄了。

   遠遠看去,他是那麼的淒涼,又是那麼的無辜。

   可惜在許哲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仁慈,或者說是絲毫的懷疑。

   「你……你為什麼打我?」老人顫抖的輕聲問著,眼中充滿了困惑,卻沒有對傷害自己人的責怪,感覺是那麼的善良。

   「理由?在你開始遊戲時你就應該明白,當我找到你時,你的下場只有死而已……」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大廳內部走去,高十米的房間中迴盪著清晰且冰涼的腳步聲。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老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擦拭著嘴角的血。

   「許哲……」吳倩也有些猶豫,開始思考許哲是否真認錯了人。

   「都不要過來,守在門口,也不要讓其他人靠近……」許哲可沒有什麼擔憂,即便自己感受不到面前老人身上有任何的妖氣的存在,「你想繼續保持這副模樣,到我活活打死你為止嗎?」

   「小同志,你現在在犯法知道嗎?殺人是要槍斃的!」老人顫抖的向後爬行著,恐懼由身體每一個細節透發出來。

   「看來你真的想堅持到底……」一直走到了大廳正中,許哲終於停止了靠近,可同時也放下了背後的背包,再自然不過的取出了那把黝黑的寬大桃木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低垂的額頭,沒有人能看見許哲的眼,只有冷酷的嘴角輕念著不變的咒文。

   空曠的大廳中閃過一瞬奪目金光……

   「你……是妖怪嗎?」看著面前怪異的畫面,老人茫然的自語著。

   「死吧!」身體宛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許哲身體前傾,3次踏步便已到老人身前,旋轉的重劍從空而落。

   「轟!」地面都在為許哲的一劍微微顫抖,接觸劍鋒的大理石地面都出現了裂紋。

   不過最為恐怖的並不再此,而是本該奄奄一息的老人此時已經躍到了半空之中。身手矯健的甚至能讓體操運動員羞愧,只是幾個三百六十度迴旋,便落在了10米開外的地面之上。

   「有沒有搞錯……」這回換耗子與吳倩茫然了。

   「你還真是個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傢伙,我這麼委屈與淒涼的看著你,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全力攻擊?要是普通的老頭不被劈成兩半,也要被你活活嚇死了……」微笑的擦拭著嘴角剩餘的血,剛才還佝僂的老人,現在站得比青松更直,聲音也由蒼老化為了幼嫩,「其實有個問題想問你,我的偽裝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破綻,也沒有任何的妖氣存在,你憑什麼發現我的?」

   「太簡單了……」輕鬆揮動著手中的劍,附著其上的石屑全部的落下,許哲的眼中只有鄙視,「既然你是這麼囂張的傢伙,當然要最後欣賞我被刷弄時氣憤的樣子,否則遊戲也就失去了最本質的意義……」

   「就憑這個?」老人乾笑了兩聲,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還需要什麼嗎?」許哲的問題等於抽了對方一記耳光。

   「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聲迴盪在了大廳之中,捂著肚子,老人笑得都站不直腰了。

   身上的皮膚如同衣服一般緩緩的滑落,輕鬆後退了半步,玩家真實的模樣終於展現。

   一副黑色學生服,清秀的臉龐,讓人無法與拿人命當遊戲的妖怪聯繫起來。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怪不得八歧那傢伙那麼的喜歡你……」青年斷斷續續的誇讚著,還是停不住那攝人的笑,「竟然僅憑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揮劍殺人?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果然和八歧那傢伙有關係。」自然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討厭的號碼。

   「許哲嗎?終於想通和我合作嗎?」看見許哲的來電,八歧還是一樣的高興。

   「去你媽的,又給老子惹麻煩。」罵完,心情順暢了些許,掛斷收進了口袋。

   腳下發力,雙手握劍,身體前傾,許哲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直衝向了那沒有妖氣的妖怪。

   停於妖怪身前,強大衝擊力化為了身體的迴旋。拖行的大劍都帶起了氣流,加速斬向了玩家雪白的脖子。

   「噹!」

   可惜……許哲那流暢的動作並未做完,揮動的劍剛過一半,玩家只是輕抬一根食指,硬擋下來。更恐怖的是,本為斬妖觸魔之厲器的桃木重劍,現在卻連傷他皮毛的能力都沒有。

   「怎麼可能?」吳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小子,雖然我也開始欣賞你了,但你似乎還是弄錯了一個概念……」玩家的笑終於收斂了起來,在嘴角凝固成讓人顫抖的邪惡上仰,「我可和你從前收拾的那些垃圾妖怪不同,因為我正確的稱呼叫『鬼』……」

   「鬼……」先反應過來的是耗子,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日本最有名,最可怕的妖怪之一……傳說為地獄裡的獄卒,本身界於妖怪與神之間……」

   「小子,注意,你的措辭……」側目看著不遠處「解說」的耗子,玩家提醒著,「我就是『神』。」

   劍緩緩由半空落回了地面,低垂著頭,許哲倒退開了3步,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你似乎明白了點?」玩家點了點頭,滿意的放下了手。

   「神又如何?」那清晰的吐詞迴盪在死靜的大廳之中,氣溫彷彿一下低於了冷下。抬起了那張冷漠的臉,許哲目空一切的表情從未變過,「沒事來惹我……神也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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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小卒?



寂靜的大廳透著死亡的氣息,高聳的木柱支撐起寬廣的空間。依稀的驕陽透過鏤空木門照射進來,卻無法讓這裡的氣溫提升半度,依舊冷的刺骨。

   面對著被稱為神的存在,許哲握劍的手變得更緊,什麼所謂的膽怯好像與這具身體絕緣。

   或者說許哲在八年前就已經看穿了生與死的區別……

   連生命都忘記了珍惜,恐懼又從何而來?

   「你準備好了嗎?遊戲可以繼續了……勇敢的正義使者歷經磨練,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BOSS,一場正與邪的大戰即將開始,雙方都用盡全力,角逐出最後的勝利者。

   到底是勇者舉起了勝利的劍,還是邪惡的BOSS繼續邪惡的統治?」莫名其妙的自語,鬼在顫抖,只因為興奮,「看看,有沒有點世紀之戰的感覺?」

   「BOSS?」許哲只當在看著瘋子或者白癡,「你都能叫BOSS,那誰來扮演『小卒子』?」

   「看來你對力量權衡的價值觀很有問題,在你認為誰才有資格被稱為BOSS呢?」雙手插在了褲袋,看的出來鬼並沒有為對手的輕視而生氣,相反十分好奇許哲的認知。

   「讓我想想……」許哲稍微思考了一下,「大概也就九尾那傢伙算BOSS吧?至於什麼『八個頭的蛇』和『長翅膀的狗』都也是小卒子……」

   「那叫天狗大人……」鬼臉上的笑容瞬間的消失,難得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似乎許哲觸碰到了他心中不能觸碰的人,「我會讓你改口這樣叫的……」

   身體如葉,失去了支撐的力,再自然不過的前傾,近乎與地面平行,巨變發生!

   只見那瘦弱的軀體彷彿在空氣中定格,可面前的大理石地面卻連續爆裂。碎石片如炮彈,四射而出,什麼古老的紅木柱,精美的壁畫,瞬間千瘡百孔。

   吳倩是推著耗子趴在了地面之上,感受著要命的碎片由頭頂飛過的驚險,慶幸自己的反應還沒慢到要自己的命。

   而許哲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側身而立,橫劍於胸,抵擋著碎石擊打劍脊的力。臉上也被劃開數道傷口,流出了赤紅的血。

   而這些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真正恐怖的為那定格的鬼此刻已經懸停於許哲的面前,身體自然的回轉起來。

   許哲知道面前的人想幹什麼,也知道如何去抵擋。可身體的動作彷彿被下了魔咒一般,移動起來比烏龜更慢。

   這一刻許哲才知道,並不是自己的反應太慢,只是面前的傢伙已經快得無法形容。

   回轉的鬼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一道黑色的光,沉重的直踢正中那寬大的桃木劍身,強大衝擊力如同卡車撞上了行人。

   本靜止的許哲瞬間脫離了地面,直飛了出去,重重撞上了一根支撐房梁的紅木圓柱,彈回了冰冷的地板。

   要不是有它的存在,估計那單薄的身體能撞穿了木門飛到樓閣之外。

   當一切恢復了平靜,四濺的碎石全落回了地面,按住耗子的吳倩才緩緩的站起。

   再看原本古韻古香的大廳已經面目全非,空氣中瀰漫著未散的灰塵。

   剛剛爆裂的大理石地面正中,都留著一個個清晰的腳印,證明著霸道力量的來源是誰……

   「媽的,拆房子啊……」耗子支撐的站起,環視了大廳一周。只有那鬼雙手插在口袋,屹立於大廳正中,而許哲卻倒在五米開外的地面之上,生死未卜……

   「死了嗎?這麼容易?你所謂的正義原來這麼脆弱……」鬼在嘲笑,和勝利者嘲笑輸家一樣。

   「一個兩個廢話連篇……」支撐著顫抖的身體,背靠著身後的柱子,許哲站了起來。

   不管模樣有多麼的狼狽,那宛如刻在骨頭上的傲氣卻未減半分。

   仔細看看此時的許哲,本就亂了的頭發現在更亂,嘴角,臉上全是血跡,就是拿劍的手都在抽搐著。奇怪的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將自己的背包拿在了身邊,和自己一樣靠在圓柱之上。

   「如果剛才便是你全部的力量,我可以負責任的對你說,『你他媽已經玩完了……』。」許哲的宣言甚至帶著喘息。

   「是嗎?如果你還想領教一次什麼叫『神的速度』,我可以告訴你。可『參觀費』很高喔……我要你的命……」身體再一次的開始了前傾,鬼的笑容彷彿凝固在了臉上。

   而吳倩與耗子幾乎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利馬趴在了地面,厚達四十公分的門沿就是保命的「城牆」。

   「啪!啪!啪!」一時間,地板爆裂的聲音又是連續的傳出,鬼成直線的衝向了囂張不可一視的許哲。

   只從支撐地磚粉碎的程度就能知道,這次力道更加猛烈,鬼是真的想要許哲的命。

   又是同樣的定格在了許哲的面前,那依靠著柱子才能站起的人,在鬼看來和死人沒有什麼實質的區別。

   可也正是這臨死的人,臉上依舊保持著鄙視的笑,讓人格外不爽。

   「我要踢爛你的臉!」迴旋的迅猛一腳,直衝向了許哲的腦袋。

   轉機往往只發生在剎那之間,就像現在一樣……

   本該已無力量抵抗的許哲竟意外的微微側頭,讓那堅實一腳插著耳朵飛過,直直踢中了身後的圓柱。

   要說鬼也著實了得,整個小腿如厲刃般插進了木柱之中,深陷近半米。

   這一切則正是許哲所要的結果……

   「別用同樣的招式對付敵人兩次,這種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小卒子永遠都是小卒子……」這些話是許哲在鬼的耳邊說的。現在並不害怕他的速度有多快,許哲有的是時間陪他「玩」。

   當鬼奮力由柱子中拔腳之時,許哲也從身邊的背包中抽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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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場悲劇……


叮叮噹噹的聲響迴盪在大廳之中,等鬼重重落回地面之時已經無法維持自身的平衡,側摔而落。

   週身沒有幾個關節可聽令於自己的控制,黝黑足有拇指粗的鐵鏈纏繞著全身,將這可憐的鬼,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

   更特別的是鐵鏈表面依稀貼著許多黃色字條,鮮紅硃砂在其上書寫著封印的符咒。

   「以為這樣的小把戲能鎖住我嗎?」鬼的聲音在顫抖,心中已是異常的憤怒。

   「誰說鎖著你就完了?我是要殺了你!」牽著鐵鏈的另一端,許哲輕閉起雙眼,幾次的吸氣吐納,膨脹靈氣壓縮進體。那已近乎妖魔般的強大靈壓,讓那囂張的鬼都臉帶疑惑。

   「這是人能達到的程度嗎?靈氣竟能引起我的『共鳴』……八歧看重他就是因為這個?」鬼漸漸明白,為什麼八歧不阻止自己獨自來碰他喜愛的玩具。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玩具擁有抵抗,甚至殺了自己的能力……

   「開始了……」學著剛才鬼的姿態旋轉,牽動著三米多長的鐵鏈,許哲甩動了起來。

   被束縛在另一頭的鬼,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力的牽引將身體硬生生拖到半空,甩到了五米之高,如鉛球般的垂直下墜。

   吸氣凝神,雙手緊握伴隨自己一路走來的寬大桃木劍。

   「咿呀!」一聲怒吼帶動著力的衝擊,沉重一劍正中下落的鬼之背脊,許哲彷彿都聽見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只見被鐵鏈包裹的鬼,真的如同球般的撞穿了木頭窗戶飛出了樓閣之外。

   好像大戰已經結束,耗子與吳倩迅速的圍了上去。

   「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剛才你要被幹掉了呢。」耗子慶幸的說著,為許哲捏了一把冷汗。

   「你沒事吧,快去醫院檢查一下。」吳倩更多的則是擔憂。

   而許哲卻未發一言,目光死死看著那鬼被擊飛出去的窗口。

   「你怎麼了?」還是吳倩最先發現了許哲的反常。

   「快走……用你們最快的速度離開……不要管什麼平民,也不要擔心我……決不要回來,決不要停下……」許哲的聲音很低,也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能勉強聽清。

   「你到底要說什麼?」耗子是不明白許哲想表達的意思。

   「那傢伙……那傢伙被逼得要顯出原形了……我可能……可能連我都無法阻止他……」除了八歧之外,這是第二個能讓許哲擔心的人物。

   似乎那「神」的稱為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僅憑空氣中所透露出來的妖氣,就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讓人窒息。

   更恐怖的是它還是在被自己封印的狀態下,等於是滲透出來的些許部分。

   「如果我死了……告訴老大,讓他上終南山之顛……他明白我的意思……」說完,不管身邊的目光帶著疑惑,奔許哲跑的由那窗口跳了出去。

   偌大的大廳只剩下了茫然的兩人……

   明媚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徐徐的微風吹動著四周的樹枝。沙沙的響動如同誰的竊竊私語……

   黃鶴樓位於「龜蛇鎖大江」的蛇山之上,可並不意味著蛇山只有這孤樓飄渺度日。

   在大樓背後是一座寬大廣場,雪白的基石如玉砌的一般。

   幾年之前,為慶祝千禧之年,在這廣場正中支起了一口直徑三米的巨大古鐘,每當鐘聲響起,渾厚的滄桑音符就像一首低沉的歌,能傳唱百里,最後淹沒在城市煩囂之中。

   而這些,都是觀光客喜歡去研究欣賞的東西。

   對於許哲來說,那站立在大鐘前的人影才是真正讓自己「關心」的存在。

   不用什麼確認,偌大的廣場早就在自己進入樓閣前徹底的清空,現在只有那被封印鐵鏈纏繞的鬼才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平時的鬥嘴與多話,這鬼與許哲都是意外的安靜。

   兩人只是遠遠相望,鬼極力釋放著身上的氣,方圓百里內鳥飛獸驚。就是對靈感遲鈍的人都會異常的頭暈噁心,四肢無力。

   而許哲則不同,努力凝聚著每一絲的靈氣,防止任何的浪費,這是自身現在唯一可依賴的東西。

   不過百米的距離,因為那上上下下的樓梯,許哲過了一會才走到了鬼的面前。

   兩人的距離已不過五米,就是眼神的細微改變,彼此都能看的明白。

   也許是太過的專注,也許是根本就不在意。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一棵青松粗大的樹枝上,坐著八歧那身穿和服的屬下。

   童子的手中舉著小巧的DV,彷彿在欣賞一台最有味道的舞台劇。

   回到屬於八歧的辦公室中,忙碌的董事長都放下手邊一切的工作。

   帶著細膩的無線耳機,靠坐在舒服的沙發之上,看著電視中精彩的「現場直播」。

   「大人,您真的認為許哲能從鬼的手下活命嗎?」無線耳機中,童子述說著自己的迷惑。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不過也正是如此,現在才有觀看的價值。知道結局的電影,也就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了……」緩緩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赤紅的酒,八歧在享受。

   「大人……如果結局不是你期待的樣子,需要屬下出手幫忙嗎?」童子輕聲的問著,只是不想主人有什麼遺憾。

   「沒必要,別忘了我們是觀眾。不管結局如何,我們也只需要接受它而已。如果許哲死了,就當這是場『悲劇』好了……」輕嘗著杯中的酒,有著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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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五行禁咒-火炎符!


叮叮噹噹的聲響迴盪在大廳之中,等鬼重重落回地面之時已經無法維持自身的平衡,側摔而落。

   週身沒有幾個關節可聽令於自己的控制,黝黑足有拇指粗的鐵鏈纏繞著全身,將這可憐的鬼,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

   更特別的是鐵鏈表面依稀貼著許多黃色字條,鮮紅硃砂在其上書寫著封印的符咒。

   「以為這樣的小把戲能鎖住我嗎?」鬼的聲音在顫抖,心中已是異常的憤怒。

   「誰說鎖著你就完了?我是要殺了你!」牽著鐵鏈的另一端,許哲輕閉起雙眼,幾次的吸氣吐納,膨脹靈氣壓縮進體。那已近乎妖魔般的強大靈壓,讓那囂張的鬼都臉帶疑惑。

   「這是人能達到的程度嗎?靈氣竟能引起我的『共鳴』……八歧看重他就是因為這個?」鬼漸漸明白,為什麼八歧不阻止自己獨自來碰他喜愛的玩具。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玩具擁有抵抗,甚至殺了自己的能力……

   「開始了……」學著剛才鬼的姿態旋轉,牽動著三米多長的鐵鏈,許哲甩動了起來。

   被束縛在另一頭的鬼,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力的牽引將身體硬生生拖到半空,甩到了五米之高,如鉛球般的垂直下墜。

   吸氣凝神,雙手緊握伴隨自己一路走來的寬大桃木劍。

   「咿呀!」一聲怒吼帶動著力的衝擊,沉重一劍正中下落的鬼之背脊,許哲彷彿都聽見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只見被鐵鏈包裹的鬼,真的如同球般的撞穿了木頭窗戶飛出了樓閣之外。

   好像大戰已經結束,耗子與吳倩迅速的圍了上去。

   「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剛才你要被幹掉了呢。」耗子慶幸的說著,為許哲捏了一把冷汗。

   「你沒事吧,快去醫院檢查一下。」吳倩更多的則是擔憂。

   而許哲卻未發一言,目光死死看著那鬼被擊飛出去的窗口。

   「你怎麼了?」還是吳倩最先發現了許哲的反常。

   「快走……用你們最快的速度離開……不要管什麼平民,也不要擔心我……決不要回來,決不要停下……」許哲的聲音很低,也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能勉強聽清。

   「你到底要說什麼?」耗子是不明白許哲想表達的意思。

   「那傢伙……那傢伙被逼得要顯出原形了……我可能……可能連我都無法阻止他……」除了八歧之外,這是第二個能讓許哲擔心的人物。

   似乎那「神」的稱為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僅憑空氣中所透露出來的妖氣,就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讓人窒息。

   更恐怖的是它還是在被自己封印的狀態下,等於是滲透出來的些許部分。

   「如果我死了……告訴老大,讓他上終南山之顛……他明白我的意思……」說完,不管身邊的目光帶著疑惑,奔許哲跑的由那窗口跳了出去。

   偌大的大廳只剩下了茫然的兩人……

   明媚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徐徐的微風吹動著四周的樹枝。沙沙的響動如同誰的竊竊私語……

   黃鶴樓位於「龜蛇鎖大江」的蛇山之上,可並不意味著蛇山只有這孤樓飄渺度日。

   在大樓背後是一座寬大廣場,雪白的基石如玉砌的一般。

   幾年之前,為慶祝千禧之年,在這廣場正中支起了一口直徑三米的巨大古鐘,每當鐘聲響起,渾厚的滄桑音符就像一首低沉的歌,能傳唱百里,最後淹沒在城市煩囂之中。

   而這些,都是觀光客喜歡去研究欣賞的東西。

   對於許哲來說,那站立在大鐘前的人影才是真正讓自己「關心」的存在。

   不用什麼確認,偌大的廣場早就在自己進入樓閣前徹底的清空,現在只有那被封印鐵鏈纏繞的鬼才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平時的鬥嘴與多話,這鬼與許哲都是意外的安靜。

   兩人只是遠遠相望,鬼極力釋放著身上的氣,方圓百里內鳥飛獸驚。就是對靈感遲鈍的人都會異常的頭暈噁心,四肢無力。

   而許哲則不同,努力凝聚著每一絲的靈氣,防止任何的浪費,這是自身現在唯一可依賴的東西。

   不過百米的距離,因為那上上下下的樓梯,許哲過了一會才走到了鬼的面前。

   兩人的距離已不過五米,就是眼神的細微改變,彼此都能看的明白。

   也許是太過的專注,也許是根本就不在意。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一棵青松粗大的樹枝上,坐著八歧那身穿和服的屬下。

   童子的手中舉著小巧的DV,彷彿在欣賞一台最有味道的舞台劇。

   回到屬於八歧的辦公室中,忙碌的董事長都放下手邊一切的工作。

   帶著細膩的無線耳機,靠坐在舒服的沙發之上,看著電視中精彩的「現場直播」。

   「大人,您真的認為許哲能從鬼的手下活命嗎?」無線耳機中,童子述說著自己的迷惑。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不過也正是如此,現在才有觀看的價值。知道結局的電影,也就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了……」緩緩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赤紅的酒,八歧在享受。

   「大人……如果結局不是你期待的樣子,需要屬下出手幫忙嗎?」童子輕聲的問著,只是不想主人有什麼遺憾。

   「沒必要,別忘了我們是觀眾。不管結局如何,我們也只需要接受它而已。如果許哲死了,就當這是場『悲劇』好了……」輕嘗著杯中的酒,有著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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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相生相剋之法則



「五行,金木水火土……

   正所謂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此為相生……

   而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為相剋……

   萬物皆在五行中,五行之物必遵守相生相剋之原理……

   妖也為物,掌握其所屬,五行禁咒足你行天下,天下無不敵……」

   「說得比唱的好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時刻腦海中竟會出現那老頭子的教誨。

   面對著那探照燈般清晰的火屬之鬼,水的符咒才應該是自己的最佳選擇。

   可也正是現在,許哲只能在那寬大劍面上書寫著火炎符的咒文。

   只因為,五行禁咒中,目前自己稍微能駕御的便只有這火系咒文……

   那看似簡單的符號,所代表的意思卻沒有想像的簡單。追述它的歷史可到四千年前,天地之間,妖魔神共存,神欺魔,魔吃人,人則無力為之反抗。

   短暫的生命,只給予了人類最強的繁殖能力,剩下的便是不輸神的智慧……

   話說當時,一修煉得道之人,本可晉陞為神,脫離人間這苦難之地,永享仙家之福。

   但他放棄了那誘惑的天宮生活,相反他選擇了繼續在人間磨練。

   生存的越久,對世間的不平越是無奈……

   人類的弱小讓他們只配成為神的子民,妖魔的食物。

   而天上的那些傢伙又有多少真正在乎過他們的生死?

   救世人,一個小神辦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賜予人類足夠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能與神魔抗衡的力量……

   五行禁咒由此而生……

   它並不是人類本身的力量,乃天地之間存在的五行之靈,通過特殊暗示符號,凝聚於一處,造就非凡之力。

   而那暗示的符號,正是五行禁咒。

   傳說只需明白相生想克之原理,就是最偉大的天神也能死於這五行法則之中。

   此言一出,頓時神魔人全為之震撼,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鬧得神與妖魔忐忑不安。

   將此術傳於凡人的仙人,也因洩露天機之名五雷轟頂而死。

   五行之咒也被封為禁咒,通曉此術之人遭神魔連手追殺長達百年,直到神魔從此再未見此術流傳與世。

   其實這一切都可看成神魔的膽小怯弱……

   五行禁咒雖號稱萬物皆可掌握,但那靈氣低弱的人類卻罕見有誰可控制天地之氣。

   無數嘗試掌握之人,最後大多數都落得引火自焚的下場。

   當然,其中也有少許靈感頗高的人類掌握了五行禁咒。可惜卻無一人可掌握超過三行以上咒文,而掌握之咒文也發揮不到傳說中足夠殺神的級別。

   也就夠除滅一些小妖而已……

   這場鬧劇在神魔瞭解到人的弱小後結束……

   真是一個諷刺的現實,強大的力量就擺在人類的面前,可卻原於自身的弱小而無法使用……

   「真是漂亮的咒文啊……」看著屏幕中許哲繪製的圖案,八歧由衷的感歎,「活了幾千年,我也見過不下萬人所繪的符咒,可卻沒有一張能與他的相比。細膩生動的筆法,蒼勁有力的勾勒……

   簡直就是一副畫,真想把它表起來,掛在客廳中……」

   「大人,鬼快解除封印了……」童子異常嚴肅的說,廣場中凌厲的妖氣已膨脹到了極限。

   只見本呼嘯的風瞬間停止,那附著於鐵鏈之上的所有符咒頓時無火自燃,化為灰燼。而那黑鐵鏈鎖,也是應聲斷裂成無數斷續落於地面。

   一具火紅的軀體繃裂了本來的黑色校服,清秀的臉龐也是猙獰異常。

   巨大的獠牙從嘴唇中延伸而出,黑色的斷髮也成為了火紅的顏色,直生長到了披肩為止。一雙烏黑的瞳孔,現在卻紅的甚至能滴出血來,光是正視彷彿就能燃燒盡自身的靈魂。

   而在光滑的額頭上,一對尖偌瞪羚的犄角直指向天。

   在許哲面前站立的,已經不是什麼青年模樣的傢伙,而是一具高達五米,週身赤紅的魔鬼。

   「啊!!!!!!!!」一聲仰天咆哮,只是聽見便足讓人手腳齊軟。

   不過許哲似乎並沒有聽見……

   同一時刻終於繪製完了那副讓神魔懼怕的符咒,歎息的由地面站起。

   睜開雙眼,用肉眼看著面前「全新」的對手,許哲的臉上依舊找不到屬於人類該有的恐懼。

   「終於明白為什麼說鬼是日本最有名最恐怖的妖怪了……」帶著輕輕的歎息,許哲的手重新握住了桃木劍的柄,一切和剛才都不同了,「就你那醜陋的模樣,見過一次誰還能找到比你醜的東西嗎?我很懷疑……」

   「去死!!!!」已變樣的怒吼著,紅鬼前衝,高舉雙拳,如炮彈一般加速落下。

   極限半蹲,許哲發力向後跳起,是眼睜睜看著那雙比自己身體還要大上四倍拳頭,重重的落在剛才自己站立的岩石地面上。

   而支撐的岩石也是輕鬆的被轟成了碎片,跟打在一塊豆腐上一般。重新落回地面,許哲已經是距離紅鬼五米開外。

   「看見了嗎?這就是神的力量!你們人類無法比擬的東西。我要一下一下撕裂你的身體,最後才吃掉你的靈魂!」紅鬼在放肆的笑著,嘴中的獠牙更加清晰可見。

   「什麼神的力量?別笑死人了……你那點計量表演下胸口碎大石還差不多……」許哲雖如此的說,可頭頂已爬滿了汗珠,握劍的手卻在顫抖。

   「大人……許哲好像不行了?」童子的語氣中也帶著疑惑,疑惑的是許哲竟如此的不濟?

   「嘿嘿嘿嘿,傻小子,注意看吧。許哲現在的敵人已不是什麼鬼了,而是他自己手中的劍……那把要他命的劍……」八歧的目光只集中在那柄千年的桃木劍上。

   此時的它已經脫離了原本老土的模樣,暗紅的劍身竟化為血般的鮮紅,彷彿真有熱血從其中流出一般。

   而在劍身之上,剛才許哲繪製的咒文卻是截然不同的暗黑色彩,萬物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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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死前的哀嚎



邁步的前衝,面前五米的巨人彷彿一步就能跨過大江,奔向了那喘息中的許哲。

   一雙大手握成了拳頭揮去,如果被其打中,下場一定不會變為碎石,而是一灘爛泥……

   許哲未攻,身體輕盈如柳,快速的奔跑。

   每一次轉身,每一蹲踏急停,總能躲避開一隻隻大手的攻擊。

   而那柄一直握在手中的赤紅大劍,卻未幫上分毫的忙。反倒隨著時間的流逝,劍更紅,人更苦。

   現在的許哲已經連嘲笑的力氣都沒有,一面要躲避鬼的追擊,一面還要與手上的這傢伙較量。

   凝聚而成的天地火之靈,透過劍柄如蠕蟲般,湧動進許哲那瘦弱的身體。

   一時之間,胸中血脈翻滾,流淌的血許哲只覺得比岩漿更燙。要不是催動自身之靈努力保護著心脈,根本不用那怪物動手,許哲自己都要蒸乾了自身的每一滴體液。

   直到現在,許哲才明白,為什麼那老頭子從來只跟自己紙上談兵。當自己要求他掩飾五行禁咒給自己看時,他就會東拉西扯。

   當然許哲從前也有嘗試過使用五行禁咒,可惜每次都因為這苦悶異常的折磨,劍在手中無法緊握上3分鐘。而這三分鐘就足夠消耗光自己全部的體力。假如面對真正強大到必須自己使用此術的傢伙,自己殺不了他便連逃跑的機會都被剝奪。

   等同你死我活的技術……

   所以直到現在,直到已經握上了附有火炎符的劍,許哲依舊是那麼的不願意。

   害怕死亡嗎?不……

   只是不想死在自己凝聚的力量之下……

   生命丟失的太沒有意義……

   不管如何,許哲現在站立於這裡,努力抗衡劍的同時,努力尋找著幹掉面前傢伙的機會。

   「轟!」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的紅色怪物硬生生踏碎了腳邊三米的全部石板。

   許哲也在最後的一刻閃到三米開外,單膝跪地,激烈的喘息

   「你是屬老鼠的嗎?只知道躲……」紅鬼不耐煩了,龐大的身軀雖給予了自己無與倫比的力量,可剛才那所謂神的速度卻被完全的剝奪。

   「你管我屬什麼?有本事來殺我啊,丑妖……」激將法對許哲可沒有絲毫的作用。

   「是嗎?不知道你注意到嗎?剛才你兩個朋友還在偷窺著你的戰鬥……」紅鬼的嘴角扭曲的更加醜陋,似乎是在笑,「你覺得他們有你一樣的速度嗎?」

   「別碰他們……」許哲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握劍的手變得更緊。

   「比一下速度吧,看誰更快!」放棄了對許哲的攻擊,微微彎曲,紅鬼竟單手由地面之上抓起一寬長三米的巨大石板。

   「媽的,不好!」終於明白過來的耗子,一把拉起了身邊的吳倩,根本沒有目的,只知道筆直的前跑。

   輕鬆的甩了出去,紅鬼並沒有將許哲的警告聽進去。

   扁平的石板如飛碟般在空中旋轉,直衝向了那被撞爛的窗戶。

   但也是在石板被投出的同一時刻,本還在地上喘息的許哲跨步追了上去。不過十米許哲的速度快的恐怖,拖行在身側的紅劍都帶出了光暈。

   剛衝出十米,許哲突然急停,發力跳起,身體在空中旋轉。那已到面前的石板頓時被那甩動的紅劍一分為二,由許哲的兩側飛過,直直釘在了那窗口兩旁的木柱之上。

   而也和許哲事先就料到的一樣,紅鬼那張噁心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揮動著大手一把將自己整條右臂攥在了掌心,留意的聽,還能發現骨骼在嘎嘎作響。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為了救自己的同伴,英雄落進了壞蛋的手中,任憑壞蛋的蹂躪至死。和所有電影中演的一樣……」紅鬼得意的甩動著手中的獵物,許哲如同洋娃娃般被懸在半空。握於左手的劍,也輕的隨時都會掉落一般。

   許哲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低垂著頭,彷彿已經死去的屍體,感覺不到絲毫的生機。

   「叫啊……痛苦的嚎叫吧!我要聽,我要聽你求饒的聲音,看你痛苦的表情!快讓我看!!!」在那紅鬼瞳孔中倒映的人影……

   他緩緩的抬起了那張不變的臉,帶血的嘴角微微的上翹,笑容是那麼的邪惡。

   「照照鏡子,你馬上就能看見自己想看的東西了……」許哲的聲音很輕,可每一字每一句都敲擊著鬼的心靈。

   真的很不想承認,但鬼知道,面前的人類竟讓自己感受到了赤裸的恐懼,那種只有天狗大人能讓自己感受到的窒息感。

   轉瞬之間,只見一道莫明紅光由面前閃過,本被懸於天空中的許哲輕鬆的落回了地面。

   連同一起落下的,正是那只剛才抓著許哲的巨大手掌。

   「啊!!!!!」慘叫是那麼的聲嘶力竭,不管鬼是如何緊握著斷裂的手腕,鮮紅的血還是尋找的每一個縫隙的湧出,大地只是一下便改變了原來的顏色。

   顫抖的鬼在後退,血沿著後退的足跡擴散著。

   就連許哲的身上都滿是這惡魔的血……

   「好快的劍?!」觀看中的童子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身體本比鋼鐵更加堅固的鬼,在許哲的赤紅木劍面前竟如豆腐般的脆弱。

   「這還只是開始……」八歧看上去並沒有想像中的意外,因為如此的結果在許哲繪製五行禁咒之時,自己已經猜到。

   「好了,按照你的要求,哀嚎吧……就像面對屠夫的豬一樣,叫給我聽……」許哲的雙瞳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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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倒數計時的生命(上)


清晰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廣場,彷彿在無聲述說著「我來了。」

   許哲看上去格外的平靜,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單手拖行著那比血更紅的大劍,沿著鬼的血跡向前走去……

   那劍尖由地面滑過的位置,所有接觸的血液瞬間被蒸發成了紅色的氣體消散,彷彿許哲手中握得是奇燙無比的烙鐵一般。

   光是看著,鬼已是不寒而慄,退後的步伐都在顫抖。恐懼麻痺了斷手的痛,連慘叫都已忘記了……

   而真正讓鬼如此恐懼的原因為,在許哲的週身,細如薄紗,霧般的淡紅氣障圍繞著他。

   鬼可不覺得這是什麼沒用的「裝飾品」,而是傳說之中,靈壓大到可形成實質的景象。

   別說自己這修煉了五百多年的大妖,就是換個普通的人類都能看見這靈氣的存在。像

   眾觀群妖之中,都沒幾個人達到這樣的境界……

   那站在自己面前的,向著自己一步一步逼近的……

   只是一個不過20多歲的人類?和妖怪漫長的生命相比,他連嬰兒的級別都算不上……

   「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鬼的頭頂已爬滿了冷汗,本猙獰的面容現在看上去竟是那麼的可笑。

   「不知道,說說看……」許哲那雙異樣的血紅瞳孔,配上毫無表情的臉,已足夠讓所有的人明白恐懼的含義。

   「我是天狗大人的直屬部下!我是百鬼中重要的人!你殺了我……你也無法逃過眾鬼的追殺!你會死的很慘!!!!」恐懼到了盡頭,剩下的也許就只有恐嚇了?

   「沒有關係,反正我也準備殺光你們,一起來還節省了不少時間。」許哲的表情告訴著面前的鬼,自己並沒有在看玩笑。

   本緩步追擊的許哲突然停下了步伐,而高大的鬼也撞上了那口巨大的銅鐘。

   渾厚的聲響又一次傳遍了大地,不過和剛才預示戰鬥開始的意思不同。

   現在的它預示的是這戰鬥的結局……

   「咿呀!!!」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剩下唯一的選擇便是生死一搏了吧?

   鬼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放開了那還在躺血的手腕,飛身撲向了那瘦小的人類,看上去就是一種欺負?

   可到底是誰欺負誰,現在還不明白……

   「又要弄髒衣服了……」無奈的歎息著,只見許哲壓低身子猛然前踏半步,手中的赤紅大劍彷彿被賦予了靈魂,甩動的直指向天。

   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飛撲而來的巨大紅鬼在半空中便被無情的一分為二。熾熱的血如漂潑般的四濺,許哲一下子便成為了血人,全身暗紅。

   被分成兩半的屍體無奈的摔在了一邊的大地之上……

   沒有像其他妖怪逝去時化為絢麗的湛藍煙火,而是如同烈火侵蝕般一點一點化為灰燼……

   就連那些本可得到釋放的靈魂,也一同被這「灼熱」的死吞噬乾淨。

   這大概是許哲的殘忍吧?

   「終於結束了……」將那恐怖的紅劍橫於面前,劍身之上書寫的符咒依舊是黑的發亮。緩緩並起兩指擦拭掉了力量的象徵……

   赤紅的劍瞬間恢復了原來的色彩,無數青煙圍繞著劍體散發,如同剛剛蒸過一般。

   「真想洗個熱水澡……」疲憊的雙眼閉上了,許哲已無半分的力量再支撐這具人類的軀體,直直倒在了粘稠的血泊之中,無知覺的昏迷了過去……

   模糊的夢中聽見了吳倩與耗子的呼喊,可卻是那麼的細微……

   「大人,結束了……」童子緩緩的說,合上了一直舉著的DV。

   「是啊,許哲和往常一樣又是取得了勝利,打敗了壞蛋,成為了英雄。」八歧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遺憾,好像剛看完一場精彩的好萊烏大片,卻不覺得死去的同伴能讓自己的好心情有任何的影響。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許哲被眾人抬上了白色的救護車。一路的顛簸,一路吵鬧的警笛都無法讓許哲睜開雙眼。

   要不是能清晰看見氧氣面罩上呼吸形成的霧氣,吳倩也許會哭的……

   同樣是坐在救護車上,耗子並不是很擔心許哲的狀態。因為共事多年,自己比誰都清楚,這小子的命絕對能讓蟑螂膽寒……

   撥通了電話給歐陽老大,通報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經過,也提到了許哲的傷勢。

   所以靈異調查科第一次全體出動,前往醫院探病。

   只見一直停在車庫中的四輛法拉利跑車和那輛奧迪A6,終於集體發動了引擎駛離了總局。

   一些還沒明白發生什麼的民警,還以為是有什麼大行動了……

   醫院中,許哲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豪華單人病房讓環境是那麼的安靜。所以他才能安心的默默沉睡吧?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般,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而在病房外的走廊,吳倩與耗子坐在靠牆的休息椅上,等待著醫生的檢查報告。

   耗子還好,有隨身攜帶的電腦打發時間,吳倩則只能靠在冰冷的靠背上默默的等待。

   巧的是懷抱病歷夾的醫生,與歐陽老大等人都是同時的到達。

   「耗子,許哲怎麼了?」一身肌肉的鐵錘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了耗子的肩膀,硬生生將其給提了起來。

   「大哥,沒看醫生剛過來嗎?我知道個屁啊……」耗子就是不爽鐵錘這鹵莽的性格。

   「醫生,檢查結果出來了嗎?」相比的,歐陽則要斯文的多,白色手帕輕捂著嘴,聲音細膩且平和。

   「結果是出來了……」面對著這龐大的陣容,還有那土匪般的鐵錘,醫生有點被嚇到了,仔細翻找著許哲的病歷,「病人右手有多處骨折,多處肋骨有骨裂現象。好在內臟等主要器官並沒有損傷,這些並無大礙……

   可是……」說到這裡醫生的表情竟露出了遺憾,「CT掃瞄發現,在病人腦中有一塊凝固血塊,壓迫著視覺神經與腦組織……

   病人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請家屬們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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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倒數計時的生命(下)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吳倩的表情是那麼的茫然,不明白醫生的意思。

   「並不是隨時有生命危險……」歐陽老大否決了醫生的診斷,「還有一年時間,許哲才會真正的死去……而半年之後會出現失明,接下來的三個月,大腦記憶力開始消退。一年之後,許哲才會死去……」

   「有能做出這麼準確判定的醫院嗎?」換翻看病歷的醫生不敢相信了。

   「我們可是找的全球最權威的醫院,收費最高的醫生做的檢查。光診斷費用就是一百萬美金。」耗子不屑的說著。

   醫生也明白這裡沒有了自己說話的餘地,轉身灰溜溜的離去……

   「你們都知道這事情?」吳倩難以置信的掃視了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默然,「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不是這團隊的一員嗎?!」

   「沒有人願意提起這件事情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耗子繼續敲擊著自己的筆記本,聲音輕的彷彿要淹沒在鍵盤聲中,「倒數計時的生命……有誰想去知道具體的時間?」

   全場一片死靜,所有人都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過道之中迴盪著病人的呻吟,醫生的腳步,護士聊天那清脆的笑聲……

   「許哲也知道這件事情嗎?」低垂著額頭,吳倩輕聲的問著。

   「最先看到結果的就是他……我們原以為他會沮喪或者崩潰,甚至語無倫次什麼的。結果……」鐵錘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卻歎息的說『還要活這麼久,真是無聊……』輕鬆的把報告丟到了一般倒頭就睡……」

   「好了,好了,既然結果是沒事,大家都回去吧,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去。」歐陽最先扯開了這沉悶的話題,靈異調查科的組員開始有循序的退場,「對了,今天要留個人下來照顧許哲,就你了……」

   根本就沒選擇,老大的目光自然看向了坐在一邊的吳倩身上。

   「我嗎?」吳倩只覺得自己現在都有些恍惚。

   「除了你還能有誰?你可是他的搭檔。」理所當然的合上了筆記本,揮了揮手,耗子隨著人群一起離開了這寂靜的醫院。

   當走廊上已經空空如野,吳倩站起了身子,輕輕的走進了許哲的病房。

   此時已是黃昏,血紅的陽光透過開啟的窗戶灑在了地面與床單之上,彷彿將病房都換了一副色彩。

   微微的風舞動起白如雪的薄紗窗簾,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

   躺在舒適的病床上,許哲還在沉沉的睡著。一邊的輸液瓶滴答滴答演奏著旋律,如同他的心跳一般。

   端了把椅子就坐在了許哲的床邊,難得看見許哲這副模樣,吳倩就如此靜靜的看著……

   直到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直到不為人知的淚滴落在被單之上……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背負著如此多的不幸與悲傷?為什麼你卻從不肯讓人幫你分擔?真的你就不會覺得疲憊嗎?」回答吳倩問題的,只有許哲那張平靜的臉,好像和往常一樣,無視著自己幼稚的問題。

   無聲讓人疲憊,疲憊的環境又讓人想沉睡……

   於是,含淚的女孩就趴在了男孩的身邊,默默的睡去,表情透著痛,不知道是在做著怎樣的惡夢?

   夜幕悄然的降臨,那開啟的窗戶灌進的風已帶著寒意,吳倩似乎是被凍著了,眨了兩下朦朧的睡眼醒來。

   意外的發現許哲竟靠在了床頭,藉著昏暗的床頭燈光,看著《百鬼夜行圖鑒》。

   「你醒了?對了,點滴完了!」吳倩突然慌亂了起來,可抬頭一看滿滿的吊瓶,又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我剛叫護士換過了。」默默看著手中的圖鑒,許哲的語氣還是一樣的冷漠。

   「你……你傷沒事吧?」吳倩有些猶豫的起身,走到了窗邊,關上了風的「入口」。

   「醫生的檢查報告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幾處手骨骨折,幾處肋骨骨裂……」許哲只覺得吳倩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的是……是你腦袋中的……」真的不想提起,但吳倩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你說那個啊?」許哲格外的不以為然,自然的翻過了一頁手中的書,「沒什麼,還能活上一陣子……」

   「你不會恐懼嗎?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死亡時間……」許哲越是平靜的彷彿跟與自己無關的態度,越是讓吳倩想追問下去。

   「恐懼?為什麼?知道自己何時會死活著往往比你們更加充實,更明白自己該去做些什麼。」許哲可沒有吳倩想像的那麼悲觀。

   「你……」吳倩剛想繼續發問,誰知許哲竟用一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目光頓時凝重的看向了那扇緊閉的病房大門。

   看著許哲那嚴肅的模樣,就連吳倩自己也緊張了起來,彷彿什麼劫難到來一般。

   「有個討厭的傢伙來了……」許哲輕聲述說著匪夷所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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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八歧的死刑宣判書



   「呵呵,許哲先生真會開玩笑。」還是帶著那討厭的微笑,一身西服裝束的八歧拉開了大門,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隨著那和服裝扮的童子,童子的手中還提著探病的果籃,「聽說許哲先生病了,在下這才特地前來探望。」

   說著,八歧自然的接過了手下的果籃放在了床頭,也不用招呼,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之上。

   童子很安靜,未發一言,必恭必敬守侯在主人的身邊。

   從他的眼神,許哲看見了警惕。假如現在自己有什麼不恰當的動作,這傢伙將第一時間的取了自己的性命。

   「你們來幹什麼?」吳倩的討厭表現的更加明顯,語氣中透著恨意。

   「你同伴的問題有點矛盾,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前來探病了嗎?」八歧笑了,可卻不帶羞辱人的意味。

   「是嗎?我倒不覺得她的問題有什麼不妥?現在這時間大概也只有賊在活動了,探病你似乎來的很不是時候。」許哲的羞辱永遠都是露骨又刻薄,「再說你堂堂創始集團的老總來探病,就提一籃水果?是不是笑死人了?」

   「呵呵呵呵,確實有些失禮,這樣吧,我也沒帶什麼禮金,這個你就勉強收下。」面對這嘴巴不饒人的主,八歧總是格外的豁達,隨手掏出了支票本,書寫了一陣,遞到了許哲的手中。

   「一……一百萬?!」只是隨便數了下零,吳倩都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涼氣,惡毒的看向了沙發上的人影,「你到底是什麼用意,光這張支票就能告你賄賂之罪了。」

   「那我就先謝謝了。」這一邊,許哲卻毫不客氣的將支票收進了口袋,不過表情並沒有因為錢而眼開。

   「你怎麼真收下了?!」吳倩有點暈,氣的……

   「怕什麼,他敢送我為什麼不敢接?況且這一身的傷也是他的人搞出來的,弄點湯藥費有什麼不妥?」許哲說得自己收錢都是格外的大義凜然。

   「這許先生可說錯了,鬼並不是我的人,而是公司另一位高層的部下。我也不知道他會去找你的麻煩……」八歧則把自己說的格外無辜。

   「八腦袋的蛇,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們就把話說明白吧……」許哲已厭煩這沒有意義的圈子,臉色暗了下來,病房之中透著刺骨的寒意,「要說你不知道那傢伙會找我搞事,殺上我八次,我都不信。站在你身邊這小鬼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天拿著DV拍的也夠專業的,全過程連手都沒抖過一下。」

   「呵呵,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沒錯,我知道這件事情,可我卻沒幫他任何的忙。」八歧還是在極力表現著自己的無辜。

   「說吧,你來真正的目的,我沒跟你談天的心情。」許哲依舊不領情。

   「真是遺憾,本來說這是短時間內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想給彼此都留下一個好印象。結果最後你對我的敵意依舊是有增無減……」無奈的輕歎,八歧帶著遺憾由沙發上站了起來,向著大門慢步的走去。

   「怎麼?想家了?準備回去了嗎?」許哲可不認為有這種好事,只是隨便說說。像

   「確實如此,Z國這邊,我們已經不想再玩下去了。」八歧沒有否認許哲的話,可許哲卻莫明的緊張起來,「你好好養傷吧,『百鬼夜行宴』從半個月後正式開始……到時連我都無法控制整件事情的發展,這座城市將被徹底的摧毀。即便你再強,你終究只是一個人……

   你覺得你救人的速度能超過百鬼殺人的速度嗎?

   或者說你覺得自己真的就是救世的神?」

   「八歧……」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已到了門邊,許哲第一次主動的叫住了那討厭的人,「最後一次問你,你來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總覺得你的話未說完……」

   「你……」八歧回過了頭,臉上的笑好像從沒有變過,「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帶上自己在乎的人離開這座城市,離的越遠越好。也許這樣……我們還有再見面的可能……」

   白色的木門伴隨著離去的身影合上,偌大的房間陷入了死般的寂靜。

   「他是在恐嚇我們的吧?」吳倩茫然的看向了許哲,希望能得到一絲安慰。可惜在許哲那冷漠的臉上什麼都找不到……

   「這次他是認真的……他要血洗這座城市了……」許哲從剛才八歧的話語中只能得到這樣的信息,其實自己也多想這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恐嚇。可也正因為知道八歧真實實力的恐怖,才明白……他絕對辦得到……

   「那現在怎麼辦?」吳倩還是和往常一樣相信著許哲能解決一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許哲第一次彷徨了,那緊握的拳頭恨不得能攥出血來。

   夜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度過……

   這一夜,許哲沒有睡,關著燈靠在了床頭不發一言。

   而吳倩只能默默坐在一邊的沙發之上,不敢打擾許哲的沉思。

   吳倩是第一次看見許哲如此沉重的樣子,著實有些被嚇到了。

   第二天清晨,顯然吳倩沒有許哲沉重,還是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直到清晨,一些翻找東西的動靜驚醒了自己。

   沒有等朦朧的視線清晰起來,只見許哲穿著那件不邊的黑風衣,正單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之所以是單手,因為那骨折的右手還被白色的繃帶懸掛在脖子之上,一直倔強的許哲現在也有了點傷員的模樣。

   「你這是在幹什麼?」吳倩看不明白。

   「出院……」許哲回答的到輕飄代寫。

   「出院?可醫生說你必須住院觀察,而且你的手還……」吳倩試圖阻止。

   「你認為我們還有時間這樣浪費嗎?」許哲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異常嚴肅的看著沙發上的吳倩,只是一眼便讓吳倩啞然。

   還是跟隨在許哲的身後,幫忙背負著隨身的背包,看著許哲打發掉了那些想阻攔的護士與醫生,拉著自己坐上了TAXI。

   吳倩還是不明白,許哲到底想幹些什麼……

   車行駛的很快,都是許哲一再的催促。回到了總部,沒等吳倩付錢,許哲已經先一步的下車,向著辦公室走去。

   與其說在走,還不如說在慢跑。

   背著沉重的背包,吳倩跑得才能追上許哲的步伐。

   一同回到了靈異調查科的辦公室,剛打開大門,歐陽老大竟意外的站在那裡。一手拿著大束的百合,一手拿著雪白的手絹捂著口鼻。

   「許哲?你怎麼回來了?我還正說去看你的。」歐陽見到許哲還真有些吃驚,可當看見許哲那嚴肅的臉時,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

   沒有等歐陽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剛踏進辦公室的許哲便說出了自己回來的目的。

   「我要撤離整座城市的市民。」許哲的語氣很鎮定,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而所有人也在這句話說出後,全部茫然的看向了許哲……

   「你是認真的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歐陽直視著許哲,答案已經得到,「看來你確實是認真的……」

   「有什麼問題嗎?」坐在了歐陽對面的椅子之上,許哲平靜的問著。

   而吳倩只能默默的關上了辦公室大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不是有什麼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歐陽的回答很清晰也很簡單,「你要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村莊或縣城,這是一座有四千六百萬人口的中部特大型城市……

   就是國家主席都沒有這麼大的權力……

   況且現在城市處於相對安定狀態,人民生活生存都沒有受到威脅……」

   「威脅?」許哲冷笑著,「已經不是威脅這麼簡單,八歧那傢伙下的是死刑通知書。半個月後,隱藏在這城市中的百鬼將集體爆發。請記住,百鬼只是他們的種類,具體都有多少已經來到了這裡,誰都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歐陽無奈的歎息著,「即便如此我們也有因為人就是人而辦不到的事情……除非危機真正到來,否則這個國家都不會承認,就像不承認我們的價值一樣……」

   「也並不是完全不行……」扣著後腦,耗子突然插嘴的說道,「當遇見特大型災難,那種人類無法抵擋的災難時,撤離一座城市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國家中部城市,哪來那麼多的災難?難道祈禱海嘯啊?或者颶風嗎?」鐵錘算是難得聰明的找到了耗子話中的漏洞。

   「傻子,知道什麼叫預警?預警就是還沒有發生,卻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即將發生的事情。海嘯和颶風這些用肉眼都能進行觀察,當然我辦不到。可如果是地震什麼的,入侵一下地震局的系統修改一下文件我還是辦得到的。」耗子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小子,只會說,快點弄啊!」幹這些違法的事情鐵錘可有勁的很。

   「誰都不許亂來!!!!!」猛然,那憤怒的吼聲讓人清醒了過來。平時看上去和藹的科長,終究是一科之長,「你們到底還當自己是一國的公務員嗎?你們到底在幹些什麼?!我們也許佔盡地方便宜,可絕不能傷害國家的利益。入侵國家的主機系統,致使一座城市市民遷移?你們以為是鬧著玩的小事情嗎?追查下來,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們,這是免除審判直接槍斃的罪行!」

   辦公室安靜了,原本嬉皮笑臉的人,現在也是呆若木雞。

   「老大,你已經決定了嗎?」許哲輕輕的問著,聲音細膩的如同哼著一首慘淡的歌。

   「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由現在開始,你被開除出靈異調查科。詳細的資料我會在三天內傳到上級,獲得批准。你收拾一下行裝,準備離開吧……」八年的感情,八年的共事。

   當那單手輕捂嘴的身影站立在精神病院病床前時,許哲還在思考他到底是誰?

   而在八年後的今天,還是同樣的對峙,自己卻被無情的踢出了這個團隊……

   「對不起,任何時候這個科室都必須生存下去,不能因為個人而損害到團隊的利益。」歐陽低下了頭,彷彿在表示了著自己的歉意。

   許哲緩緩站起了身,深吸了口氣,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那沉重的腳步聲在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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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權力的侷限


在所有人複雜的目光下,許哲平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沒有什麼道別,沒有什麼惺惺相惜的肉麻場面。

   一切都在一種悄無聲息中進行,許哲雖只剩下一隻手臂能運動,可收儉起來並不慢上幾分。

   給吳倩的感覺,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許哲已經背負起了偌大的背包,向著大門走去。

   真的很絕情啊……

   並不光開除許哲的老大絕情,許哲也同樣的冷漠到讓人心酸。

   這離開的一路,許哲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直到門被關閉的聲音,似乎終於恢復了辦公室原來運行的時間。

   吳倩拍著桌子第一個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對科長的憤怒。

   「科長,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為什麼無原由的開除許哲?!」吳倩的質問彷彿要震碎玻璃一般。

   「原由?如果想,光從他這八年的工作中可以找到一萬條開除他的理由。」歐陽的說法讓吳倩都無法反駁,畢竟按照國家調查員的標準去看許哲的話,他還真是無一處合格的位置。

   「可是……」吳倩的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那些跟在一起八年的同僚未發一言,都在繼續忙著自己的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好了,你坐下吧,老大怎麼安排你就怎麼服從……」耗子不耐煩的說著,合上了那心愛的筆記本,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嗎的,等好久了,終於可以外出了!」鐵錘興奮的歡呼著。

   「你們?!」吳倩看不明白也無法明白,只為那悄然離開的許哲感到傷心,想不到身邊的人竟是如此的沒有良心。

   「吳倩,你還楞著幹什麼?快收拾行裝啊……」歐陽理所當然的說著,「現在是靈異科科長下達的命令……因前靈異科員許哲存在重大犯罪嫌疑,為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出現,特派吳倩,耗子與鐵錘,對許哲實行24小時全程跟蹤。如發現異常,迅速向我匯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吳倩只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糊塗。

   「走啦!再不走可就追不上那小子了。」鐵錘不由分說的挽住吳倩的手,硬生生將其拖出了辦公室。

   跟隨在其後,耗子雙手交叉於腦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耗子……」在這時尚青年快出辦公室時,老大默默的喊著,「照顧好他,萬事小心……」

   「放心吧老大,各位保重。」帶著嬉皮的笑臉,耗子揮手道別。

   3個人在一人茫然,一人興奮,一人無所謂的態度下,一同坐進了下落的電梯。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放開我!」甩開了鐵錘的束縛,吳倩臉上寫滿了憤怒,「你們也算是許哲的朋友嗎?看著他被老大趕走連句話都不說?!」

   「你別嘰嘰喳喳的好不好,真煩啊……」小拇指掏著耳朵,耗子有點耳鳴,「這麼明白還看不出來老大的用意,你書都白讀了。聽好了『正義凜然的小姐』,我們名譽上是外出調查,說白了就是暗中協助。真是笨死了……」

   「可許哲被停職已成事實了啊!」吳倩還是不依不饒。

   「這就是老大常說的,『權力有用時便使用,權力礙事時便捨棄。』。」鐵錘還特地裝成老大捂嘴的招牌動作說著。

   「停職有什麼大不了的,許哲要做的事情可比一份工作重要的多。而掛著國家公務員的名餃,太多的事情他都不能去做,做了後也太容易被上面追查。還是自由身要方便的多……」耗子的話伴隨著電梯到達的叮聲,金屬的大門開啟,正對電梯頭的正那那輛破舊的甲殼蟲「瑪莉」。

   許哲就在車的後坐,靠在窗戶輕閉著雙眼,沉沉的睡去。

   不能怪他,昨天的一夜許哲都未合眼,思考的接下來的步驟。

   也許只有現在才能忙裡偷閒的休息片刻吧?

   安靜的3人坐進了小巧的瑪莉之中,為了不打擾到許哲的休息,大塊頭的鐵錘與「司機」吳倩坐在了前面,耗子則做在了許哲的身邊。

   「現在我們到底要幹些什麼?」吳倩茫然了。

   「等等,現在先將銀行卡都交上來。」耗子說著,也從自己的皮包中取出了自己的卡,好傢伙,竟然有3張金卡。

   相比之下,吳倩只一張普通的招行卡還是發工資用的帳號。

   鐵錘也只有這樣一張卡片,交到了耗子的手中。

   將卡片全部疊加於一起,根本沒有給吳倩反應的時間,將這些卡片折成了無數的碎片丟出了窗外。

   「喂!你到底是在幹什麼?!」吳倩忍不住的想喊,可看了看那沉睡的許哲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

   「這還不明白?追蹤現金流來追蹤人物目標,這可是調查員最基本的手段。說白了,我們現在不能用我們戶頭上的哪怕一分錢。而且對於行蹤要高度保密,電話也全部關機,避免被追查。」耗子說著具體的要求。

   「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幹什麼?」吳倩是越來越不明白。

   「當然是去做『壞蛋』了,你見過哪個壞蛋留名字的?」鐵錘的笑說明著自己有多興奮。

   「我們是要去搗蛋,在這座城市中做最大壞蛋,直到全城被迫全體撤離。」耗子的嘴角也帶著笑,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值得懷疑的部分。

   「就我們幾個人?要攪亂整個城市?」吳倩可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能力。

   「放心吧,跟著許哲,別說攪亂全城,就是禍害全國都沒問題。這小子鬼點子多的你起雞皮疙瘩……」拍了拍吳倩的肩膀,鐵錘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呈現出自信,可吳倩到看著挺起雞皮的……

   發動了滿載的瑪莉,吳倩開出了總局的地下車庫。在未來的十五天中,注定了他們都不能回來,而且還有大量的工作等著他們。

   車行駛在這擁擠都市的街道之上,每到紅燈亮起,總有一堆的人與車止步不前。他們或許都有著各種不同的快樂,不同的煩惱,不同的生活。

   可現在,他們卻都擁有了共同的命運,那便是15日後的「百鬼夜行宴」。不管是快樂的人,煩惱的人,都將化為妖魔的食物,血將染紅這片大地,大地之上將不存在任何的生機。

   而唯一可拯救他們的,只有車後那沉睡的男人……

   說真的,就連一直相信許哲的吳倩都開始懷疑,他是否真的能在十五天內拯救4600多萬條性命?

   綠燈亮起,車繼續的行駛,剛過一個路口,意外又再次發生……

   「停車!」睡夢中的許哲醒來,又是突然的喊著。

   好在從前有過經歷,迅速的踩下了油門,車急停在了路邊。

   要不是前排的鐵錘塊頭夠大,否則都要從擋風玻璃甩了出去。

   「好傢伙,要人命啊?!」把臉從玻璃上退了回來,鐵錘鬱悶了。

   「等我一下。」自說自的,許哲下了車,向著路邊一家銀行走去。

   「他幹什麼?」吳倩看不明白。

   「天知道,這傢伙現在就是我們的BOSS,按他說的做就好了。」耗子無所謂的說著。

   沒有過多久,只見許哲從銀行中走了出來。和進去時不同的是懷中抱著一捆捆的鈔票,就連每個口袋之中都是露著一扎一扎的錢。鮮紅的百元紙鈔,在他懷裡就真如同廢紙一般。

   一邊路過的行人全都看傻了臉,聽說過有錢的,可沒見過這麼顯擺的。好在今天沒遇見什麼心懷不軌的傢伙……

   回到了車中,大伙也同樣的茫然。

   「好小子,搶銀行啊?!這麼刺激的活動也不叫我參加!」鐵錘有些生氣。

   「搶什麼銀行,這是別人提供的活動資金,1百萬。」說著,許哲將手中的錢往車後丟著。

   「現在去幹什麼?」吳倩輕聲的問著。

   「先去找家酒店,下午開始你和鐵錘開始工作,我會給你們清單與錢,按照我的要求購買我所需要的東西。」許哲的計劃是在昨天夜裡已經成型。

   「等等等等,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鐵錘扣著後腦,茫然著。

   「笨,沒看見許哲的胳膊還掛在脖子上,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耗子最先明白了許哲的意思。

   車繼續的行駛著,一直到了一家沿江而起的四星級飯店。

   當門童拉開車門時眼中還充滿了不屑,因為瑪莉那臨近報廢的模樣。

   可當看著四人都是懷抱著一扎一扎鈔票出來時,臉上又利馬堆上了恭維的微笑,彷彿在期望能獲得什麼高昂的小費?

   開房的是許哲,但用的卻不是自己的身份證,而是化名許小明的GUANGZHOU人。

   這個名字讓吳倩自然聯想到了上次的雌雄大盜,想想當時許哲的「表演」,現在還會想笑。

   因為是大酒店,擁有著完備的身份證掃瞄系統,直接與公安部門聯網確認身份證的真偽。可意外的是,許哲那十層十虛假的身份竟得到了確認。迎賓滿臉笑容的將身份證與房鑰匙交到了許哲的手中……

   後來特意的追問了耗子好久,他才告訴了吳倩其中的秘密。

   原來許哲在安全局中從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關於他的資料也是空檔。而在世面之上,許哲擁有十三個國家,超過24個各種樣的身份。感覺和英國的007很像,搞得如諜報人員一般。

   不過也沒有辦法,靈異調查科因其本身獨特的定位,使得它不可能永遠按照常規的去處理每一件事情。有時為了一些重大案件,為了確保人類與異世界之間的安定平衡,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而為了避免上頭的追查與追究,開除科員是最後的辦法。只要科員的資料不走漏出去,靈異調查科有足夠的信心,就是過上百年也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在靈異調查科的歷史之上,就有不下十位如此開除的調查員。許哲上面的一位外派調查員就是如此離開的調查科……

   本著抱來的兒子不心疼的原則,許哲開的是酒店頂層的VIP豪華客房。擁有5個客房一間書房,3套洗浴室,甚至還有私人的廚房。

   而在房間一邊,還配備的佔地100平米的天台花園。那一覽無疑的江景與腳踏一城的征服感,轉換過來就是金錢的代價……

   一天一萬二的恐怖價格,就是放眼全WUHAN都沒幾家標的出來。

   所以致使此房間一年之中,超過90%的時間為積累灰塵所用。感覺說這是客房,還不如說是酒店拿來展示的樣品間。

   今天給許哲一包就是15天,看來酒店經理要興奮的哭上好久了?

   將行李隨地的堆在了一起,打發走了獻媚的侍應,寬大的房間頓時安靜了許多。

   「好傢伙,我以為公安廳安排的房間就夠爽的了,可和這一比那簡直就是不是人住的地方。」鐵錘感歎的四處查看著,興奮的如同孩子一樣。

   「只要有錢,在這社會之上任何的奢侈品都能享受個夠。」畢竟是富家出來的大少爺,耗子可並沒有把這一切放在眼中。

   「我們住這裡真的合適嗎?」看了看四周的裝飾,吳倩懷疑的坐在了鬆軟的沙發之上,只覺得以公務員的身份出現在這裡有些矛盾。

   「拿著這個……」許哲可沒有管那麼多,坐下第一件事便是用那勉強能動的右手手指書寫了兩張清單,遞給了吳倩與鐵錘,「現在是中午12點,1點鐘的時出發,6點以前,單子上的東西必須買齊。由今天午夜開始,到明天清晨,我要這城市經歷第一輪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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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惡夢的開始……


世界上也許真的沒有什麼不公平,出生,工作,待遇,等等等等……

   可值得人們慶幸的是,時間卻永遠按照自己的規律,分配給每一個生活在這世界上的人。

   不管貧窮的乞丐,還是腰纏萬貫的富翁,所有人可支配的時間都是在同步的流逝。

   所以,在那八歧的辦公室中,當許哲在安排自己的計劃之時,八歧也同樣在處理著自己事情。

   百鬼的夜宴現在不是他操心的東西,因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中進行,童子完全有能力處理剩下來瑣碎的工作。

   而自己也擁有時間去調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例如許哲的過去。

   說真的,也許連國家安全局都找不到關於許哲的任何資料,可在八歧的桌面上擺著記錄許哲生平的厚重文件夾。

   這就是與人類不同的調查方法獲得的信息,妒忌不來的……

   翻看許哲的資料對於八歧來說是件快樂的事情,那平淡中卻充滿精彩的人生,讓八歧都在懷疑自己觀看的是部小說?

   偌大的辦公室很是安靜,直到桌面那部電話鈴聲的響起。

   微微皺了下眉頭,大概是討厭被人打擾?可八歧還是禮貌的接起了話筒。

   「八歧啊,最近好嗎?」沒有等八歧說話,對方已經先一部打起了招呼。聲音雖蒼老但充滿了力量,看的出來老頭活的相當精神。

   「不錯,老鬼,怎麼想不過給我打電話的?」帶著自然的微笑,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八歧如話家常一般。

   「分別已經兩個月了,所以想問問你的情況,聽你聲音應該過的還不錯。」老人微笑的回著,彷彿是多年不見的好友,可語氣卻只在一瞬間轉到寒冷無比,「八歧啊,鬼的事情你知道嗎?」

   「鬼的事情?你是說它被人殺了的事情嗎?」八歧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的激動,如同在談一隻死去的蒼蠅,「剛到這裡來時,我曾經想為他提供一些援助,也想告訴他一些這裡的情況,結果他似乎沒什麼耐心,出去胡亂惹事。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屬意外……」

   「我們認識多久了?」突然,老人莫名其妙的問著,打斷了八歧的解釋。

   「沒有三千,也有兩千多年了。」八歧並不記得那麼遙遠的事情,生命太長擁有著它的弊端啊……

   「有些東西大家心照不宣,既然是交情上千年的朋友,彼此之間能馬虎點的地方馬虎一點,以合為貴……」老人歎息的說,彷彿在教育著晚輩。

   「老鬼,想說什麼就說吧,別兜圈子了。都是幾千歲的妖怪了,還有什麼東西沒見過。」八歧的臉暗了下來,說教讓自己很是不爽。

   「許哲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理?繼續放任他騷擾我們的事情嗎?你這執行委員到底是怎麼在當?」老人的語氣變得異常的嚴肅,帶著質問。

   「這個好像不用你來操心,Z國方面的事情,在策劃前就說好由我負責。該如何處理都是我說了算,輪不到你來教我。」鄙視的一哼,幾千年的交情,並不是說彼此就沒有矛盾。

   「子涯仙人所創的靈異調查科,怪異的25歲修煉得道者,可引發五行禁咒的人類……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許哲是不被允許存活在這世界之上的,特別是在宴會即將到來的今天,他必須死。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了他,甚至將宴會準確的召開時間都告訴給了他?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想背叛九尾大人嗎?」低沉的最後一句質問,幾乎是透著讓窒息的壓力。

   「別拿九尾大人說事情,本來主要的工作就不在於我,還是對你自己的事情多上點心吧。要出什麼紕漏,你的過錯絕對在我之上。」八歧的回應透著些許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就走著瞧吧……」十分不愉快的掛上了電話,傳說中的大天狗是怎樣的心情這裡無從得知。

   靠在舒適的椅背之上,八歧陷入了深思,看著手中關於許哲的資料,真的真的茫然了……

   「一個普通的人類……你值得讓我如此勞神費力嗎?還很可能背上一個叛徒的惡名……」回答八歧問題的正是資料中那張許哲冷漠的照片,那雙空洞無一物的瞳孔,不管看上多久,自己都是那麼的喜歡。

   彷彿沒有生命的表現,在八歧看來卻是已超脫萬物生靈的始點。

   他已不是人,也不是神或妖魔這種庸俗的種族。

   他是一個全新的生命體,可能由他引發出一種全新力量的降臨……

   也許真的有點妄想的感覺,可八歧就是喜歡許哲給自己希望的模樣。自己會繼續的觀察,觀察他如何在這神魔人瓜分的世界尋找自己的空間生存……

   已近4月的中旬,WUHAN的天氣也漸漸接近了熱的概念。作為全國歷史悠久的火爐城市,他的高溫讓許多外地人都無從適應。

   而WUHAN人,則將街頭納涼,赤膊逛街變成了一種文化。

   可隨著國家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空調的普及。街頭上的躺椅,涼席,竹床,都在慢慢退出它們的舞台。

   而街坊四鄰也漸漸被一扇扇堅固的防盜門所隔,人與人的感情開始被禁錮了……

   當然,這些問題許哲才不會去思考,因為它們太過的無聊……

   坐在那百平米花園的護欄邊緣處,遮陽傘抵擋住了有毒的紫外線,也遮擋了陽光本來的溫暖。剩下的只有高層忽忽的風,風帶著刺骨的涼意,讓人懷疑這是春天還是冬?

   許哲不知道是喜歡如此享受安靜,還是總會不自覺的陷入這種安靜?

   反正他更多的時候,都在如此發呆一般的度過……

   吳倩與鐵錘出去已經3個小時,耗子則呆在自己的房間中忙於自己的事情。

   許哲則在發呆,或者說思考,思考如何對抗那些根本就不可對抗的東西。

   救多少條人命?許哲沒有想過。從始至終,一切圍繞的都是神對自己的承諾……

   可以見到一個自己思念了好久的人……

   6點差五分時,客房的大門被由外的開啟,鐵錘推著一輛堆砌恨不得比門還高的手推車進到了客廳。沒等接他的耗子說些什麼,直直走到了廚房冰箱,咕嚕咕嚕灌著冰水,看來是把這大塊頭真的累到了。

   而後面進來的便是吳倩,她的一堆稍微的少一點,可看她吃力的樣子也知道輕不到哪裡去。

   「你們小心點,這裡面可有許多東西是我的。」耗子擔心的分類著,如同淘寶般從一堆堆的東西中,找出了許多的電腦器材,搬進了自己的房間。

   「回來了……」許哲也終於由那寒冷的花園回到了客廳中,看了看大包小包,依舊沒露出什麼滿意的笑容。

   「混蛋,你到底是列的什麼單子,竟然還要買車?而且只給5小時的時間,辦手續都麻煩死了。」疲憊的坐在沙發之上,吳倩輕聲抱怨著。

   「接下來幹什麼?不會又要跑腿吧?」放下了水瓶,鐵錘委屈的問著。

   「不用了,接下來的工作是休息,都去睡覺吧,凌晨集合。」說著,許哲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所有的任務中最輕鬆的部分……

   雖然不明白許哲的用意,吳倩與鐵錘還是聽話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享受鬆軟無比的床鋪。

   夜在悄無聲息中降臨,天空中的太陽也在不知覺間換成了一輪彎月。膠結的月光與星星交相輝映,將那黑色的天空點綴著斑斕……

   也正是在12點準時的時刻,許哲一個個叫起了還在夢中的吳倩與鐵錘。

   帶著自己要求帶的東西離開的房間,前往酒店的停車場。

   當鐵錘不滿的詢問為什麼耗子不參加時,許哲的回答是他有其他的工作。

   事實也確實如此,吳倩與鐵錘多少還有一些休息的時間,可耗子則一直都在忙碌中度過。

   此時如果去耗子的房間看看,足夠嚇死人。滿地各種型號的電線,四台連接在一起的主機瘋狂的運轉。面對著5個大小不一的液晶顯示屏,耗子的面前分層的放著三副鍵盤。

   而耗子則如同著名的音樂家般,用難以想像的速度敲擊著鍵盤,譜寫著異樣的「歌」……

   來到了地下車庫,站立在一輛全新的現代旅行用車前,全黑的外殼,即便在夜中也依舊的明亮。

   「按照你的要求買的,花了40萬。」吳倩只有被宰了感覺,要不是趕著要,自己完全能將價格再壓上4萬。

   車行駛在夜幕籠罩的城市之中,只懸掛著臨時通行證的車開起來就是不爽。雖然沒有什麼警察執行,可為了許哲要求,避人耳目。車依舊是不敢闖無一輛車的紅燈,擔心電子眼的記錄。

   車有自己的目標,也是許哲給出的第一個目標,那便是全城的主要自來水廠……

   具體幹些什麼也只有許哲明白……

   「穿上這些……」車已快到目標時,許哲從攜帶的背包中取出了幾件購置的裝備。

   「嘿嘿,我都有點興奮了。」鐵錘尖笑的開始的忙活。

   車一直駛過了自來水廠,繞行了一圈,在側面的圍牆邊停下了車。

   這裡異常的偏僻,窄小的馬路彷彿是通往農村,方圓也是一片寬廣的池塘,沒有人煙的感覺。

   由車後下來了兩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的制服下,就連頭上都套著黑色的頭套。除了沒背上槍械,他們與特警的裝備沒有區別。許哲看上去還算正常,可魁梧的鐵錘穿上這一身,並不像什麼特警,還不如說是一頭恐怖的黑熊。

   吳倩是最後一個下的車,只因為駕駛的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穿戴自己的裝備。

   再看此時的吳倩,黑色的緊身制服包裹著玲瓏有質的軀體。即便帶著黑色的頭套,也無法隱藏她的性感。

   引的鐵錘都是輕吹著口哨……

   「你這樣好看多了,以後就這樣穿吧。」鐵錘真心的誇讚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

   「你真是難看的不得了,以後千萬別這樣穿。」吳倩說的也是真心話。

   「開始了……」看著面前,近兩米半的高牆,許哲輕聲的說著。

   而鐵錘也是理所當然的站在了牆下,半弓的站立,雙手十指交叉形成了托位。

   稍微的退後了三步,一次深呼吸,許哲發力前衝。動作輕盈如燕,藉著托位一個上衝,在鐵錘那堅實的肩膀上輕點發力。

   兩米半高的圍牆如無物般,只見許哲空中三百六十度的大回轉,圍牆上瓖嵌的玻璃碎片幾乎是貼著許哲的頭皮而過。

   「太假了吧?」吳倩彷彿剛在看什麼體操表演一般。別說許哲傷了一手,平衡感難以捕捉,就是矯健的體操運動員也沒幾個人敢如此的「玩」。

   「別發呆了,過去啊,我負責接應。要是你過不去就算了……」鐵錘的樣子難得的的認真起來。

   「誰說我過不去?」吳倩嘟嚕的退開了五步,比許哲更長的助跑時間。吞嚥了口水,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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