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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智】人間冰器( 連載中 )

第七百一十二章   喋血獵巡山(三)


    頂上的槍聲就像黑夜中的燈塔那般明只,女丹疑在給咒"兩家的人一個信號:我在這里,快來抓我.

    出于慣性思維,王家和楊家的聯軍根本沒有多想,就亂哄哄的一股腦全沖了上去.而就在他們興奮的以為發現了目標,自己可以立功的時候,誰也沒想到身後竟又殺出個"黑張飛"來.

    一條矯健的身影突然從一堆高可及膝的雜草叢中竄出來,就地一滾,人還未站起來,便半蹲著身姿端著一支沖鋒槍,朝前方一通大范圍的掃射.  "咕撻咕,"的槍聲在林間徹響,而前方一群正興沖沖的往山頂跑去的王,楊兩家弟子們應聲到下去一片.

    火鳥迅速的一通橫掃射出十多發子彈後,便顧不得去看清楚自己到底打中了多少人,收槍奮辦的往前一撲,就地一滾便躲到了一棵樹後面.

    幾乎就在他跳開的同時,立刻就有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而子彈無一例外的朝他這邊射來.同時有人高喊道:"有人在這里!有人躲在這里!"

    槍聲和喊叫聲吸引了人們的注意,離這里較近的幾隊人馬當機立斷放棄了沖向山頂,轉而朝這邊奔來.    火鳥一路做著高難度避規動作,在幾次眨眼間便已閃到樹後.子彈"咻咻咻"的從他的頭頂和身旁飛過,竟愣是沒有一發能打中他.這倒不是火鳥躲子彈的本事有多厲害,而是王,家兩家聯軍的槍法實在太爛了,一槍開出去,子彈都不知道飛哪里去了.還有一個拿的人更是離譜,第一槍的時候槍口還能勉強對著火鳥閃躲的方向,接著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等一串子彈射冉膛的時候,他的槍口已經是成四十五度角對著天空了.

    火鳥奮力撲到樹干後面的時候.從四面八方傾洩而來的子彈全都無情的打在了樹干上面,霎時樹皮,木屑滿天飛撒,子彈擊打在樹干上"噗噗噗"的聲音不絕于耳.而火鳥則已經從樹干的另一端貼著地面滾了出去,身體尚在地面上翻滾的同時,子彈亦是同樣無情的向著王,家兩家聯軍傾洩而去,王,楊兩家那邊的人群中頓時又有幾條人影應聲到下.

    但是開槍的同時,火鳥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王,楊兩家的人沒有看到他的人,卻看到草叢間冒出的火光,便第一時間將全部火力都傾洩在這邊.火鳥只得快速不斷的翻滾著避著子彈,連站起來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砰!"山頂上又是一記槍聲傳下來.在槍聲傳出的同時,圍著火鳥正打的熱鬧的人群中,馬上就有一個人頭顱上炸出一個血洞,而後直挺挺的趴下去.

    這一記槍聲過後,終于有人發現了不妥之處,馬上大聲叫喊道:"關掉手電筒!都關掉手電筒!別讓他們發現我們的位置!"

    經過這人這麼一提醒,眾人也立刻醒悟過來,在漆黑的林子里還開著手電筒,這不明擺著把自己擺到槍靶的位置上去了麼.于是,僅僅在眨眼的功夫里,附近的光柱成片成片的熄滅了.而那些隔的較遠,之前沒有聽到那句讓大家關了手電筒聲音的人們,在發現這邊的光線在瞬間全都消失了以後,也立刻意識到開著手電筒的危險性,便一個個也急忙將自己的手電筒關掉.片刻之後,整座山林再次陷進了黑暗之中,只有那不絕于耳的陣陣槍聲小還有伴隨關槍聲從槍口中冒出的火花

    沒有了光線始終照著他的位置,對火鳥來說更是求之不得.現在雙方都像黑暗豐摸路的瞎子,眼睛暫時失去了它的作用,接下來該拼的就是誰更有經驗.當然,還有運氣.

    一路有驚無險的翻滾到一塊石頭後面,火鳥總算暫時脫離了危險.而王,楊兩家的"睜眼瞎"們卻依舊在不依不撓,所有的火力覆蓋在之前火鳥開槍的那一片地方之上,而事實上火鳥早就已經躲到十幾米外的地方去了.

    搖了搖頭,火鳥不禁感到好笑.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卓實證明,有豬一樣的對手也是件很可愛的事嘛.

    火鳥躲在石頭後面換上了彈匣,輕吸了口氣,猛地從石頭後跳出來,一邊飛快的朝著就近的一棵大樹跑去,一邊舉槍向聯軍的人群中掃射過去.

    隨著槍聲和火光的冒起,火鳥也暴露出了他現在的位置,聯軍中再次倒下去幾個人後,剩下的火力便又一次朝著他這邊集中過來.

    "砰!"山頂上的槍聲再一次響了起來,一;一次輪到誰倒黴就沒人注意到了,因為現在所有人都兒!失明的狀態,視線還未能從剛才明晃晃的手電光柱下恢複過來呢.

    天葬雖然一槍只能殺一個人,但是他的存在對兩家弟子們所造成的心理壓力卻是巨大的,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標.

    因此,這一槍開出去後,壓制著火鳥那一頭的火力也立刻減弱了許多.

    一個優秀的突擊手是十分善于把握戰場上的每一個機會的.這邊的槍聲剛剛削弱,火鳥那邊就立刻此消彼漲變得勇猛起來.借著山體,岩石和樹木的掩護,他采用邊打邊跑的游擊策略,時不時的消失一下,又時不時的從另一邊突然跳出來偷襲.論野外戰斗經驗,火鳥都可以做這兩家聯軍的祖宗了.對野外戰斗經驗以及槍戰經驗全部為零的兩家弟子們,被火鳥這種戰術老套但勝在好使的打法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經常這里還在對著他之前所躲的地方覆蓋性攻擊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溜到另一邊來偷襲了.

    不得不說火鳥能夠屢屢偷襲成功,其實運氣的氣份很重要.兩家的聯軍這邊全都是槍戰菜鳥,哪怕功夫練的再高又有什麼用?拿著槍第一次上了戰場,難免會有驚慌失措的表現,這是任何一個初上戰場的新手都不可避免的情況.況且他們連槍都還不會拿呢,平時又沒受過正規練,比那些初上戰場的正規軍更是不如.在火鳥和天葬的雙重偷襲下,親眼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面對著死亡的壓迫和巨大的心理壓力,他們現在十成的戰斗力能發揮出三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這樣的大好形勢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因為附近的幾隊聯軍人馬正在往這邊趕來,而且已經很近了.若是被這些人形成了包圍圈,那麼到時候就該輪到火鳥無處可藏了.

    一處掩體後面,火鳥抽出了彈匣隨手扔在地上,雖然彈匣里面還剩下幾顆子彈,但對于一個突擊手來說,要時刻保持滿彈的狀態是保命的前提.不然跟人對射時,打兩槍突然沒子彈了,那不是給人家來殺自己的機會麼.

    換上了一個滿彈的新彈匣,火鳥深吸了口氣,猛然彎腰從躲藏物後面竄出來,將身體蹲到最低,身體迅速旋轉一百八十度面朝身後,手中的沖鋒槍平舉,隨著,"撻咕咕.的槍聲,一梭梭子彈飛快的從槍膛中射出去.

    對面的槍聲驟然停歇下來,火鳥連射出去十來發子彈後,看也不看自己有沒有把對面的這組人都殺乾淨了,立刻竄出去繼續往下個躲藏點跑去.

    此時,離的最近的五組人馬即將趕到.只是這些人全都沒有保持一致的隊形,東一個西一個"零零散散的各跑各的.跑的快的人已經跑出去很遠,跑的慢的還在後面氣喘籲籲努力跟上.

    而此時,誰都沒有發現,在後面的林子里,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眨眼間便又消失不見了.在這道黑影消失的同時,跑在最後的一個人忽然身體一僵往前撲過去,趴在地上後就再也沒能起來了.

    .終于出手了,漆黑的夜色是他最好的舞台,而他就像黑暗中的幽靈般時閃時沒,根本沒有人能發現到他的存在.

    很快,他又追上了跑在倒數第二個人,飛快的躍過這人的身邊時,.的右臂輕輕一劃拿在手中的天斬便輕而易舉的割開了這個人的喉嚨,而他也步上了前一個,同伴的後塵.而.在右手揮出一刀的同時,左手也往左側前方甩去,手中的斬月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度,追著第三個人的項間劃 去.本來扔出刀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有破空的聲音,但在火鳥那似永無止盡的槍聲掩飾下,這點聲音就被忽略掉了.    斬月很快就追上第三個人,而這個人直到斬月即將貼近時才有所感覺.不過這個人似乎沒多少戰斗經驗,有所感覺時的第一反應竟不是馬上閃避,反而卻傻呼呼的回頭朝這邊看來""噗".一聲輕響,斬月毫無懸念瞬間割開了他的喉嚨,帶起了一蓬血線後在半空中繞了個圈,就像有根無形的線在牽引著般朝著.又倒飛回去.

    .伸手接回斬月,同時身影一閃,便再次融入了黑暗,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般再也尋不到痕跡,只留下地上那三具尚有余溫的屍體.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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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喋血獵巡山(四)


    二暗是屬千殺年的舞台.尤其是沂戰系的殺年.在紋杵"哪"中更是如魚得水.往往在不經意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只匕首已經悄悄的割開了你的喉嚨,或是捅進了你的心髒.而悲哀的是,你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在誰的手里.

    人類的恐懼源自于什麼?

    未知!

    正因為未知所以才覺得可怕.而有這樣一個未知的殺手時刻隱藏在自己的周圍,你永遠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也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那種死亡時刻貼著身體在呼吸的感覺,才是真正的可怕,深到骨髓的莫名恐懼.

    不過,王,楊兩家的人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注意到.的存在.更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同伴們早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了.但是他們又是不幸的,因為.始終如附骨之蛆般吊在這些人的身後.

    .一次次的出手,始終都沒有人能注意到他.直到他出手殺掉了整整一組五個人後,跑在前面的那兩組人馬竟仍沒有發現這邊的異象.這也難怪,這會兒讓 上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人影綽綽,誰會注意到附近是不是多了個人或是少了個人.

    這時.已經再次追上前面的兩個人,這是第六和第七個跑步時很少發出聲音,就算不可避免的踩在枯葉上發出很輕的聲音,也馬上會被近處的槍聲所掩蓋掉.所以當他追上前面並排跑著的兩個人時,這兩人竟還沒能發現死神已站在身後.    雙方相隔不到三米距離時" 突然腳下發力,身體化作一道黑線以最快的速度從這兩人的中間穿插過去.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左手的斬月和右手的天斬同時朝兩邊揮出,兩把神兵的刀刃破開空氣毫無阻隔的將這兩個人的喉嚨割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而此時,身體還未落地的.忽然在半空中扭轉了一下身子,一手飛快的抬起,隨著"咻"的一聲,一道黑線從他手中飛了出去,隨後"噗"的一聲深深刺進前面第三個.人的頭顱里.

    .猶如一片落葉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雙腳落地,然後沒有片刻停頓的朝著前面沖跑過去.被天斬釘入後腦的人這時身體才剛向前傾倒" 已經從他身邊擦過,同時將深插在後腦殼中的天斬拔出收回.取回了天斬後",便沒有再繼續追下去,而是往左側跳開,幾次閃爍後身影再次被夜色所吞沒.而這時,剛被.一口氣連殺的三個人才幾乎在同一時間接觸到地面.

    這一切僅僅都是發生在火石電光之間,從天葬開出的第一槍到現在還不到半分鍾,而這半分鍾的時間里,王,楊兩家的人馬就在火鳥和.的明襲暗殺中折損了近三十人.

    從天葬響起第一槍的時候,楊志遠和王高就跟在大隊中爭先恐後的往山頂上跑,可還沒跑出兩步.後面的火鳥就跳出來偷襲了.這一下把這兩個領隊都打蒙了,山上. 下都有人?他們是該去止.上還是該回止,下?兩人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要知道他們的目標都是,"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現在是在山上還是在山下.要是他躲在山止,自己往讓,下跑,錯過了機會讓.被別人殺了沒撈到功怎麼辦?要是自己往山下跑.他又躲在山上呢?

    眼見火鳥那邊的戰場已亂成一團,呼喝聲,叫喊聲,槍聲,亂糟糟的混成一片,也不知道情形怎麼樣了.

    而山上頂時不時的冒出槍聲,也不知道山頂上那人是往哪邊開的,但他們都猜到,躲在山上的肯定是個狙擊手.狙擊手的恐怖他們都清楚,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走路,留著這麼個潛在的巨大威脅.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個小目標會不會是自己.

    楊志遠猶豫了片刻,馬上果斷的朝王高叫道:"老高,咱們分頭行動!我上山,你下山!"

    王高猶豫了一下,猛然點頭同意.現在誰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他也只能碰碰運氣了.而且王高覺得" 躲在山下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當然,這只是他的個人直覺.

    另一邊,楊志遠見王高沒有任何異議就同意了當下也松了口氣.在這爭分奪秒的時候,他最怕就是兩人產生意見分歧.要知道,楊志遠選擇上山也是沒安好心的,在他想來,山上只有一個狙擊手,一槍一槍的打,短時間內能打死幾個.人?而山下呢?光是聽著那不曾停歇的槍聲就讓人不寒而栗.所以在尚未找到.真身的情況下,楊志遠最終選擇了更安全的路線,上山.

    ※※

    就在.他們與王,楊兩家的聯軍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另一頭的山腳下一輛黑色越野車悄悄

    車門打開,一個,渾身散發著邪異魅力的男人從車中走下來,然後就站在車邊,看著黑暗中那如同龐然大物的大山黑影,耳中聽著隔了老遠仍清晰可聞的喧鬧槍聲,男子就像雕像一般站著一動不動,渾身上下也毫無半分生氣.

    一只覓食的老鼠不知從哪里鑽出來,飛快的從這輛越野車底下跑過.當它的身體剛從車下鑽出來的時候,一只腳忽然從天而降,猶如泰山壓頂般重重的踏在了它的身上.脆弱的老鼠在瞬間便被踩成一堆血肉,而依舊踩在它身上的那只腳的主人,卻連看都沒看過它一眼.因為在他的眼里,它只是卑微的存在,連讓他正眼瞧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漸漸的,他的嘴角浮出一抹笑容,笑的很燦爛,可怪異的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冰冷.那雙湛藍色的眼珠子里.猶如覆蓋了一層冰霜.光是看一眼就能讓人感覺不寒而粟.    片刻後,這個渾身上下透著邪魅的男人才喃喃自語道:" 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殺你

    說完,他便轉身從車中拿出一支組裝好的狙擊步槍,就這麼扛在肩上,朝著山中方向大搖大擺的走去.而他每走一步,掛在左耳垂上一條耳墜便晃動一下,晃動的墜子是由兩個字母組成的,合在一起是"比.兩個字母.

    ※※

    "轟!".一枚手雷在附近引爆將王高驚嚇出一身冷汗來.與楊志遠分兵兩路後,王高就率著自家的人趕回山腰下截殺火鳥.誰想得到這個火鳥竟如此凶悍,不對,這已經不是用凶悍就能形容的了,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一人一槍就硬是將他們攔在線外寸進不得.要知道.王家這邊還有幾十人,竟拿一個人都無可奈何,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這臉該往哪擱?要是傳回族中那些老家伙們的耳朵里,可就不再是打電話過來斥這麼簡單了.

    雖然憋屈,可王高也知道自己的手下們已經盡了力了.要怪就怪里面那個非人類的家伙吧,明明都受了傷了居然還這麼能打,硬是一個人就把整支王家的隊伍全都拖在了這里.

    其實戰局打成這個,樣子還要從王高剛帶人趕到說起,趕到這里後王高得知自己一方損失慘重,而對方竟只有一個人,當場就暴跳如雷,並組織一次沖鋒打算一股作氣沖破火鳥的防線.可結果回應他的卻是子彈加手雷的轟炸,王家子弟丟下了幾具屍體後又被趕了回來.也正是那一次,知道對方竟還有手雷後,戰局就開始轉變成對峙戰了,畢竟沒人敢拿自己的身體去試驗那手雷的威力.

    "媽的".王高躲在一塊大岩石後面抹了抹臉上的汗潰,這會兒他很是憋屈,為什麼人家有手雷他沒有?要是手上有幾枚手雷開路的話,就不用打的這麼辛苦了.這種感覺就像跟人干架的時候,拔出刀正准備砍人,結果對方卻摸出一把槍頂著你腦袋,說:"你丫,欺負我沒刀是吧?.那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卻實讓人很窩火.

    就在王高撒著悶氣的時候,一名手下匆匆跑過來.不等他開口 王高當先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問道:"沖進去了沒有?.

    這名手下趕緊搖了搖頭.

    "媽的!"王高一把將他推開.怒氣沖沖的道:"就一個人你們也拿他沒辦法,你們***全都是窩囊廢嗎?"

    手下忙說道:"他的火力太猛了,我們沒法沖過去啊.不過我們已經將他困住了

    王高咆哮道:"困住有個屁用,我要的是他的屍體!屍體".

    手下被他吼的縮了縮脖子.片刻後才小聲說道:"高哥,我們在附近發現了幾具屍體

    "啪".王高一巴掌扇過去,怒吼道:"再不給我沖進去,我他媽讓你也變屍體!"

    手下捂著臉趕忙解釋道:"不是的,那幾個人不是被里面那個人殺的,他們是被人用刀割斷喉嚨死的

    王高猛地一驚,隨即跳起來說道:"他還有同伙?"

    手下連忙點頭道:"而且肯定就在附近

    王高嘀咕道:"用刀?.小忽地眼睛一亮叫道:"難道是他?.

    手下連連點頭道:"我猜應該就是那個叫楚源的人了

    "**.楚源就在附近!我他媽運氣真好王高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哨子,趕快把那個人給我拿下,然後立刻把楚源找出來".

    "可是  "

    "猛攻".王高大手一揮:"不惜代價.給我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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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喋血獵巡山(五)


    川王高的興奮相反,楊志遠讀會兒很是郁悶門那個狙清猾了,打一槍就換個地方,等他們趕去的時候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操!"楊志遠咬了咬牙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砰"一記槍響.隨著槍聲響起的同時,遠處漆黑的林子里一道微弱的火光一閃而逝.

    一名手下指著那個方向叫道:"遠哥.在那里."

    不用他說,楊志遠也已經看見了.咬牙切齒道:"媽的,他是兔子嗎?這麼能跑.追!"一揮手,領著身後二十多人往槍聲傳出的那邊趕去.

    不過這一次他似乎學聰明了小剛跑出幾步,馬上又拉過來一名手下,指著另一條路說道:"楊磊,你帶一隊人往那邊繞過去包抄.媽的,我就不信他這次還能跑多遠."

    楊磊點了點頭,帶了六個人離開了大隊,穿過林子包抄過去.而楊志遠則帶著剩下的十多個人繼續往原路趕去.

    楊家現在剩下的所有人只有這二十多人了,在舊城區外被.就殺傷了近半,最後兩家合起來也不過百多人.一路追到這里後,在山腳下留下二十七個小人守車兼防止.他們逃脫,山半腰上又被火鳥和.聯手殺了近三十人,可以說王,楊兩家現在損失慘重,各自只剩下這麼點人手了.

    相對來說,楊家的人馬在楊志遠的精打細算下還占有優勢的,畢竟他們在山腳下多留了七個人.而王家雖然上山時人數要比楊家偏多一點,但奈何他們碰上了火鳥這個咬不動的刺猬,一番火拼下來損失的人數竟在楊家的倍數以上.如今王高那邊剩下的人滿算最多也只有二十來個小人了,當然,這沒算上留守在山腳下的那二十七個人.

    這場攻堅戰,兩家本是信心滿滿的進山,連番受挫下來連信心都快打沒了.尤其是楊志遠,他感覺那個狙擊手根本就是在耍自己,追著他滿山跑,卻一路都在吃塵土.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天葬最後開槍的地方時,這里果然已經沒有人影了.楊志遠恨的磨牙切齒,瞧他現在這模樣,相信天葬若是落入他手里.不死也要錄一層皮.

    "遠哥"叫楊塑的手下看了看他,大家都在等他的命令.

    "找!"楊志遠恨恨的道:"他肯定還沒跑遠,一定要找出他往哪邊跑了."

    楊塑點了點頭,一行十多人馬上分散開來尋找天葬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這些人雖說沒有野外經驗,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如今的季節地上滿是枯枝落葉,若有人踩踏過應該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一名楊家弟子拿著手電脅心翼翼的往地上照著,仔細觀察著有沒有什麼不同之處的地方.可是繞過來繞過去,地上除了樹枝就是枯葉,還有泥土和石頭,除此之外似乎沒什麼發現.而且附近也沒有發現被踩踏過的痕跡.

    這名弟子一路尋找一棵樹下,手電筒往前照了照後便繼續往前走去.可是這一腳踩在一堆枯葉上,他立刻感覺到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應聲而斷,感覺踩斷的好像是一根緊繃著的線.這名弟子還沒來得及去查看自己腳下的到底是什麼,突然感覺到地面一陣顫動,隨後"轟"一陣爆炸聲在腳下響起.整個人連同濺飛的泥土高高掀飛到半空,隨後狠狠的落下來已滿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一聲爆炸令附近的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個下意識的往這邊看來,而他們轉頭時剛好看到一個人影伴著泥土,斷枝,枯葉飛上了半空又落下.

    小心!"楊志遠叫道:"有地雷!"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地雷,那是令人談虎色變的東西,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它藏在哪里,指不定走路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上去,那就死的太冤枉了.

    "媽的!"楊志遠狠狠咬著牙根,漲紅著臉氣的直跳腳.那個卑鄙無恥又陰險的狙擊手,耍的他滿山跑也就算了,竟還這麼不要臉的埋下了地雷.現在連他都不敢隨意走動了,唯恐身邊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地雷被自己一腳踩下.

    在楊志遠因為地雷而痛罵娘的時候,另一邊,楊磊帶的隊也趕到了.楊磊等七人本是准備繞路包抄,可惜的是他們一路行來都沒有發現什麼人經過.直到跑到附近時,突然聽到爆炸聲,以及遠遠看到楊志遠暴跳如雷的身影.

    楊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到楊志遠時便急忙跑過來,並隔著老遠便叫道:"遠哥!"

    楊志遠回頭看到楊磊他們,馬上大聲提醒道:"楊磊,別過來,有地"

    "轟!!"他話未說完,突然楊磊他們那邊一片火光沖天,周圍整個地面都能感受到震顫.楊志遠張大著嘴巴,最後一個."雷"字終于沒能吐出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楊磊他們被一股氣浪掀飛出去,然後像下冰雹般一個個落回到地上.

    ※※

    不遠處,天葬和雪鈴兒拿著望遠鏡在往這邊看著.

    天葬裂著嘴笑道:"雪鈴兒,看不出你很有當爆破手的潛質嘛.這個土制地雷威力還不錯啊

    剛剛兩次爆炸的地雷就是雪鈴兒埋下的,六道讓肥鴨帶來的炸藥中本沒有地雷,只有手雷和大量的炸藥.雪鈴兒利用簡陋的工具就地將幾捆炸藥進行了改裝,采用觸發式引信埋在地下充當地雷.不過這種土制地雷做工麻煩隱蔽性低,雪鈴兒也只趕工做了兩枚,一枚埋在之前天葬所藏的樹下附近,一枚埋在他們的退路上.結果不知道該說是他們幸運還是楊家實在到黴,兩枚地雷竟都被楊家的人給先後踩上去了,一下子就炸死了兩個"炸傷了六個.

    其實楊磊他們包抄的路線沒有錯,那條路確實就是天葬和雪鈴兒的退路,只不過他們來晚了一步沒能碰上,而且還到黴透頂的踩上了雪鈴兒埋下的集束炸藥改裝的簡陋地雷.要怪也只能怪他們的運氣實在太背了,什麼地方不好踩,偏偏要踩地雷.

    旁邊的雪鈴兒依舊冰冷著一張臉,那張萬古不化的臉上仿佛永遠都只有這麼一種表情.放下望遠鏡,雪鈴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死了兩個"重傷兩個,還有四個只是輕傷

    "干".天葬還沒來得及說話,反倒是火鳥已經暴跳如雷了,在通訊器中大聲叫道:"你們還有時間說風涼話?快幫我,老子被困住了!媽的天葬,老子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天葬笑道:,"你不是說你死不了麼?.說歸說,可他還是迅速端起狙擊槍,瞄著山腰下一名正猛攻著火鳥的美家弟子頭顱扣下了板機.

    "砰".隨著槍聲的響起,這名王家弟子頭頂飆出一股血泉後便直挺挺的躺下去了.

    與此同時,聽到槍聲的楊志遠雙目通紅的望向這邊,磨著牙恨恨的道:,"這千殺的混蛋!"

    另一邊,王高亦是抬起頭望向山頂方向,紅著眼道:"這該死的狙擊手!"又看了看剛才地雷引爆時聲音傳出的方向,咬牙切齒道:,"還有那該死的楊志遠!媽的,他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山頂上,天葬開了一槍剛想對火鳥說幾句風涼話,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心生感應猛地往旁邊撲過去.與此同時,旁邊的雪鈴兒也做出了相差無幾的避規動作.

    幾乎就在他們撲到的同一時間,山下突然"砰!"一聲傳來槍聲.

    天葬瞪大眼睛叫道:"狙擊手!"

    竟有狙擊手出現?而且還是對著天葬開槍的,很明顯這是敵方的狙擊手.可是他為什麼不早點出現?非要等要戰斗快要接近尾聲了才突然冒出來?還是這個狙擊手是剛剛趕到的?

    天葬來不及思索這個問題,雖然剛剛那一槍他躲的及時,可仍被驚嚇出一身冷汗來.若不他經驗豐富,對危機的感覺比常人敏銳,剛才那一槍他就已經死了.

    槍聲剛過後,天葬和雪鈴兒立刻從地上跳起來,飛快的躲進樹林中,隨後繞著林子不停的變換方位.

    "你們要小心,他們有狙擊手了

    "砰!"天葬話還未說完,山下突然又是一記槍聲響起.天葬愣了愣,這個狙擊手有什麼專業探測器可以找到他的位置嗎?不然為什麼會連開兩槍?可是這第二槍,自己一點殺氣都沒感覺到,難道第二槍的目標不是他?

    這個想頭才剛在腦中浮現,通訊器中便已傳出火鳥的悶哼聲,同時火鳥嘶啞著聲音說道:,"媽的,是重彈    天葬霍地停下腳步,端起狙擊槍瞄也不瞄就朝著剛才第二槍發出的位置開去.隨著板機的扣下,子彈,"砰"一聲撞出線膛,幾乎在聲音剛傳到的同時,子彈就已經射中了那個地點.一槍開出後天葬便不再去看,收起槍馬上繼續調換方向.能在超遠距離上殺死狙擊手的就只有狙擊手.而在狙擊手與狙擊手彼此的戰斗中,雙方也只能不停的跑位,否則誰一停下來誰就先死.

    天葬邊跑邊問道:"火鳥,你受傷了?.

    火鳥咬著牙道:"老子左手廢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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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喋血獵巡山(六)


    ,一葬與落後半步的雪鈴兒對視眼,均看到對方臉卜那 難看.一個突擊手如果在戰場上廢掉了一只手,那就已經與死亡掛上勾了.突擊手靠的是什麼?強大的火力壓制.可是火力再強大,子彈也總有打完的時候,所以爭取換彈匣的時間就成了突擊手能否取勝兼保命的關鍵.廢掉一只手的話,只剩一只手怎麼來得及換彈匣?對方又不是死人,你一停下來就輪到他們反擊了.所以一聽到火鳥說自己廢了一只手,天葬和雪鈴兒心里就湧起不祥的感覺.

    "砰!"就在這時,山下又是狙擊槍聲傳上來.而且聽聲音的位置,已經不是剛才那個地方了,很明顯對方也是采用打一槍換個地方的游擊策略.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天葬霍然再次停下腳步,身體由于前沖的慣性還未完全站穩,上半身已經扭轉過來,端著狙擊槍連瞄准鏡都來不及用便對著山下狙擊手躲藏的地方扣下了板擊.

    "砰".山頂上的槍聲同時徹響.可是天葬知道,自己這一槍依然被對方躲開了.那個狙擊手,也是個高手.

    可是天葬並不知道,在山下的山林中,一個人影坐在一棵樹下,一把狙擊槍落在一邊的地上.此刻他正仰著脖子瞪圓了雙眼死死盯著這棵樹上面的樹梢,那模樣仿佛這樹梢上有個鬼影在飄蕩似的.可偏偏樹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截被打斷的樹枝.

    "咕嚕!"這個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使勁咽下一口沫水,才發現自己從頭到腳都已被冷汗浸透了.就在剛才,他生平第一次有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體會.山頂上屬于.一方的狙擊手實在太可怕了,他只不過開了一槍,甚至還不是瞄著山頂那人開的,可對方僅憑著槍聲就准確把握到他的位置,更是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擊.這邊的槍聲還沒散去,那邊的攻擊就已經來臨,中間的時間間隔感覺甚至連半秒的一半都沒有.這樣的反應能力,這家伙還是人嗎?

    這個黑影抹了抹額頭,甩出一把卜汗.直到這會兒他才清楚的認識到,練出來的高手,和實戰出來的高手,完全是兩種層次的概念,項背莫及啊.

    山上的天葬並不知道這個狙擊手只是個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練高手."更不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槍只差一點就命中他了.這一槍打出去後,他再次調換方位.

    同時叫道:"火鳥,死了沒有?"

    "去你個烏鴉嘴通訊器里傳來火鳥的報怨,只是聽聲音,比剛才要衰弱很多,明顯有點中氣不足,估計是受了傷大量失血的原因.

    聽到火鳥的聲音,天葬也算放寬了心,邊跑邊問道:"你躲過去了?.

    通訊器里繼續傳來幾發沖鋒槍的連發槍聲,打了幾槍後火鳥便停了下來,喘著氣說道:,"第三槍不是打我."

    "那是誰?.天葬愣了愣,忽然叫道:"?"

    火鳥喘著氣沒有說話,從通訊器里傳出他的喘息聲以及陣陣槍聲.

    這時,已久未露面的.的聲音忽然在眾人的耳中說道:"是召式狙擊步槍

    天葬和雪鈴兒藏到了新的狙擊點,天葬才問道:"那個狙擊手是什麼來頭?"

    .說道:"鰓式狙擊槍是軍方用的狙擊步槍,用的是甥重彈.這種槍在槍市上也少有流出,短時間內能搞到的只有軍方."

    天葬愣了愣,馬上醒悟過來.問道:"徐謙?.

    "嗯

    天葬惱怒道:"又是他!怎麼老是陰魂不散

    半山腰上躲藏在離大鳥那邊戰場不遠處的暗中,看著火鳥那邊還打的如火如荼,可.的臉上已冷的仿佛一塊冰.    眼見勝利在望,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打亂了整個計劃,換作是誰都不會有好臉色,況且這場戰斗可是直接關乎他們幾個人的性命.從對方開出的第一槍時" 就立刻憑著這獨特的槍聲辨認出對方使用的是留式狙擊步槍,這種槍曾在龍**隊中大受好評,因為它采用的是甥毫米的重彈,設計的初衷就是為了對付那些穿著避彈衣的人.由于殺傷力很大,軍方對皚式狙擊槍的控制比較嚴,鮮有流出販賣到黑市的.所以.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這個狙擊手很有可能是部隊的軍人,而軍方中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也就只有徐謙了.

    狙擊手的第二槍卻是拋開了跟天葬的纏斗,轉向對准八刁.這也怪火鳥倒黴.他又要攻擊又要避規,動作的幅雙川扒大,很容易被狙擊手找到機會.反觀天葬是打一槍就換個位置,很難准確找到他的位置,所以這個狙擊手會偷襲火鳥也是在情在理.

    至于第三槍就是瞄准 "在聽到火鳥說自己廢了一只手後",就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們這場戰爭的關鍵就在火鳥一個人身上,火鳥能頂的住,這場戰斗才會有勝利的希望.所以無論如何,至少在戰斗結束前,火鳥千萬不能有失.因此.不惜暴露自己,從藏身處跳出來.果然那個狙擊手一發現他的行蹤後立刻就放棄了給火鳥補上一槍的大好機會,馬上調轉槍口來對付他.至此",已完全肯定這個狙擊手就是徐謙臨死前最後的反撲了小他的目的跟王家和楊家一樣,只為了殺他而來.否則若只是來攪局的,完全可以先給火鳥補上一槍,再調轉槍口來對付他.由此可見",在這個狙擊手心中的份量遠遠超出了火鳥.

    可惜的是,他碰上的是 對危機的察覺甚至遠勝天葬,再加上這個狙擊手的完全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殺氣.被他輕松的躲過去了.反而差點被天葬的還擊給打中.以身試槍後.就知道這個狙擊手還是個菜鳥,雖然從他的射擊風格上可以看的出來他平時肯定有做過大量的射擊練,但沒見過血的菜鳥就算練的再刻苦始終還是個菜鳥.完全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殺機不說,開槍的瞬間還會再三猶豫,非要等目標一定對准十字准星才肯扣下板機.這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表現,在戰場上,一個沒有自信心,會猶豫的狙擊手不僅是害人,更是害己.

    所以僅憑這一槍" 就試出了這個狙擊手對他造不成威脅.但是對現在已身受重傷,行動不便的火鳥來說,有這麼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卻是個極大的威脅.

    速戰速決!

    .眼中閃過一縷殺機,已是打定了妾意.

    "天葬."喚道:"你來牽制住狙擊手."

    "可以."天葬沒有半分猶豫便立即答應了,盡管這個承諾他自身就需要冒上極大的風險.要牽制住對方的狙擊手,就勢必不能大范圍跑位,只能在一個區域冉不停的換位.不然時間都花在跑路上面了,哪還能起到牽制的效果.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不要忘了這會兒他後面還有楊志遠那幫人正在追著.

    可以說天葬現在開始除了要牽制住對方的狙擊手外,還要應付楊家的攻擊,一個弄不好他就要永遠交待在這里了.

    在天葬同意的同時,雪鈴兒沒有跟他們有任何交流便立刻抽身離開,調頭往楊家那幫人追來的方向跑回去.這不是說雪鈴兒要拋下天葬,相反,就是為了天葬的安全,以及能讓他一心對付那個狙擊手,她才不得不只身回去攔截楊家的人.不然讓天葬進入了楊志遠那幫人的攻擊范圍內,他連躲命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再去牽制別人.

    山頂上,天葬和雪鈴兒暫時分開了.而半山腰上" 則向著火鳥和王家的戰場跑去  打定了速戰速決的主意後,他就由暗轉明,不再以黑暗中的殺手的身份介入這場戰斗.

    而另一邊,尖鳥的情況就十分不容樂觀.

    火鳥躲在一塊大岩石後面喘著粗氣,整只左手很不自然的懸掛在身側,隨著身體的晃動就像座鍾的擺針一樣搖搖擺擺,看上去就像是一件死物而不是一條靈活的胳膊.火鳥的半邊身體也已被血液浸透,鮮血還不停的從傷口流淌出來,順著那條垂掛著的手臂滴落到地上,這會兒他腳下的泥土都變成了一大堆暗紅色.

    而此刻,他的臉色卻很蒼白,一種不見血色的慘白.身體中彈,大量失血的情況下他還能堅持到現在已是難能可貴.

    火鳥的身上共有三處槍傷,分別是在左臂,左肩和右腿上.腿上受了傷 行動的靈活程度就大受限制,所以他才從一開始不停的跑位射擊,到腿部中彈後被困在了這里.幸虧戰斗打到這會兒,王家的人已經所剩不多了,加上火鳥的子彈加手雷一頓狂轟濫炸,王家從頭到尾就被他一個人壓的無法動彈.不然若讓王家再多出十幾二十來人,只需要冒險分出人手繞過這塊岩石後面去,火鳥就該被徹底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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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狙擊手的對決(上)


    事實上,分兵從後面包抄的方法王高一開始也曾試圖用過,他分出了六個人,打算從兩邊遠遠的繞過一個大圈子再從岩石的後面跑出來.等這些人突然從火鳥的背後跳出來的時候,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條了,最多再給他拉上幾個墊背的罷了.

    這個想法確實是好,而且非常正確.可惜王高現在眼里只有那個打不死又啃不動讓他窩火不已的火鳥,卻忽略了另一個人的存在.有11這麼個潛伏在暗中的殺手,注定他派出去的人永遠也繞不到火鳥的背後,那六個人全部被11在無聲無息中暗殺掉了.王高等了很久都不見派出去的人再出現過,這才想起還有個不知道躲在哪里的11,才意識到派出去的那六個人應該已經去見了閻王了.分兵包抄這個方案也就此流產,11要是一直不出現的話,王高也絕對不敢再派人去玩包抄了,那等于是送人給他殺啊.眼見身邊的人手越來越少,現在損失一個他都會肉疼不已的.

    沒有了王家的人繞到後面騷撓,火鳥也可以一門心思的躲在岩石後面,只用守住前面跟他對峙的那些王家的人.在他現在受了重傷不能移動的情況下,固守原地也是唯一減少體力消耗的一個方法.

    本來戰況如果照這麼繼續發展下去,11他們贏的希望是非常大的.王,楊兩家的人到現在連11這個主角的面都還沒見著就已經損失了大半的人馬,到這會兒兩家的全部人手加起來還不足四十個人了.當然,這是沒有將留守在山腳下的那二十七個人計算在內.如果那二十七個人也進了山,那就要兩說了.

    這場戰斗對王,楊兩家來說是損失巨大,若是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這場戰爭的結果已經可以預見.可惜這世上偏偏就有這麼多的意外.

    徐謙的最後殺招竟會選在這個時候加入了戰斗,他們對時機的把握確實很准,在雙方都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精力後,突然有這麼股生力軍的加入馬上就扭轉了整個局面.如果他們是一開始就參加了戰斗,那麼就別想能有打傷火鳥這麼好的戰果,甚至很可能這會兒早就已經被天葬殺死了.

    而現在呢?天葬被楊家追的滿山跑,躲命的同時要時刻注意著形勢局面,更是要時不時的遠程支援火鳥.如果不是他的身體素質過硬,若換個體質稍差點的人過來,早就累趴下了.可別忘了天葬是要經常爬樹的,這麼上竄下跳最消耗體力了.

    火鳥就更不用說了,全隊人中就屬他的壓力最大.攻擊壓制,還要不時的避規閃躲子彈,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個鐵打的人了.

    而隊伍中看似最輕松的11其實也同樣很辛苦,因為五個人中他跑的路最多.一開始他一會兒跑到東殺一個,一會兒跑到西殺一個,然後又得馬不停蹄的跑回到東殺一個,很少會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在這東奔西跑的過程中他不論體力還是精力都消耗頗大.而在火鳥在腿部中彈後,他就要負起火鳥的後方安全.像王高最初派出來想繞到火鳥背後偷襲的那六個人,就是三個往東三個往西的.11趕到一邊截殺了三人後又得馬不停蹄的以最快速度趕到另一邊攔截,這種工作換作天葬,火鳥和雪鈴兒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勝任.所以說,火鳥能活到現在,11的功勞功不可沒.要是沒有他到處奔波,火鳥早就已經死了,又怎麼可能像現在這般高枕無憂,只用一門心思的只守住正門方向呢.

    而徐謙的人馬就是選在這個雙方都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精力的情況下,強勢介入了.

    第一槍,打的毫無防備的天葬狼狽鼠竄.

    第二槍,卻是毫不猶豫的調過槍口偷襲火鳥.其實對方這一槍開出去的同時,火鳥就已經心生感應,只是對方對時機把握的很不錯,剛好是他跳出來跟王家火拼一場,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那一刻.前面是王家的凶猛攻擊,後面卻是狙擊手的偷襲.火鳥面對這一槍一時沒法躲開,只能急中生智斜過身體想讓穿在身上的避彈衣來承受.

    值得一提的是,他身上的防彈背心是煤**方生產的"龍麟甲",曾有人誇大其詞的說龍麟甲甚至能防住穿甲彈的攻擊.其實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是誇張,但從這句話上也可以側面看出,龍麟甲的防禦驚人.要不是有這件防彈背上,火鳥的身上早就不知道多出多少個彈孔了.

    龍麟甲的防禦力確實很驚人,5.8毫米的重彈雖然比不上穿甲彈,但比起輕彈的威力要遠超很多.可就是這樣,重彈都沒能徹底穿透火鳥身上的防彈背心.子彈打中了火鳥的肩膀,雖然沒有穿透過去,可是巨大的沖突力在這瞬間將火鳥的肩胛骨撞了個粉碎.所以火鳥還能咬著牙堅持到現在已是十分難能可貴,若換作尋常人早就痛昏過去了.

    "噠噠噠噠……"隨著槍聲,一梭梭子彈不停的從槍管里射出去.火鳥只有一只手拖著槍射擊,連發射出幾發子彈後便又馬上轉回到岩石後面.在他剛閃身躲回去的瞬間,王家那邊立刻將一梭梭子彈攢射過來.沒有一發子彈能打中人,十有**全都打在那塊岩石上面.擦出一縷縷火星後,這塊岩石的一側又多出了無數道嶄新的痕跡.

    火鳥背kao著岩石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的頭發被汗水浸透都粘在額頭上,甚至還有汗流到眼睛里都沒時間去擦拭了.火鳥忍著肩頭的劇痛稍蹲下一點來,將槍托在大腿上,唯一能活動的右手摘下即將射空的彈匣,又從身上取出一個新彈匣重新填裝上.

    整個換彈的過程花了十多秒鍾,換作他在兩手健全的時候,這十多秒都夠他換十幾次彈匣了.而且在過程中不小心牽動肩頭的傷勢,臉色忽地"刷"一下變的更白了一點.雖然他臉上是緊咬著牙看似平靜,可是不住輕抖著的身體卻出賣了他此時的身體情況.

    直到換上了新彈匣,火鳥才大汗淋漓的松開了緊咬著的牙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火鳥,你沒事吧?"天葬的聲音傳來詢問道.

    "死不了."火鳥臉色慘白,背kao著岩石忍痛慢慢站起來,喘著氣有氣無力的說道.

    "堅持住,我可不希望給你收屍."

    火鳥無力的笑了笑,頂嘴道:"老子給你收屍還差不多."

    聽到火鳥還能開玩笑,天葬才放下心來.端著槍瞄著狙擊鏡一直來回朝山下搜索著,說道:"你要小心點,我還沒發現那個狙擊手躲在哪.當心他背後偷襲."

    火鳥沒有答話,他現在需要盡可能的保持體力.在最後的戰斗中,每一分體力都是寶貴的.

    而天葬在搜索了一會兒,仍沒有發現對方的狙擊手,而時間也已不容他再繼續拖下去了.咬了咬牙,就在這一刻,天葬做了一個大膽且冒險的決定,以身作餌引他出來.狙擊鏡從山下一路移回到半山腰上,一顆人頭剛跳入十字准星中,天葬便已扣下了板擊.

    "砰!"已經沉寂了好一會兒的狙擊槍聲再次從山頂上響起,在槍聲出現的同時,王家這邊便又是一個人毫無懸念倒了下去.

    "干他娘!"王高已是暴跳如雷,山頂上的槍聲每響起一次,自家的兄弟就必定倒下去一個.人死了事小,可是有這麼個狙擊手存在,給他們所造成的心理壓力已經到了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誰都不知道下一次槍聲響起後,倒下去的人是不是自己.

    王高兩眼通紅,氣的直跳腳,朝著山上連連怒吼道:"楊志遠,我干你娘!你他媽吃屎長大的嗎?"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楊志遠帶齊人馬上去殺一個狙擊手,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人家還時不時的放冷槍呢,這不是廢物又是什麼?可惜王家和楊家彼此沒有聯絡工具,而他又不知道楊志遠的手機號碼,所以注定這番話楊志遠沒法聽見.

    "砰!"就在這時,山下的林中深處,同樣一記槍聲徹響整座山頭.

    王高縮了縮脖子,恨恨的道:"媽的,打吧,狗咬狗,全都死了最好."

    王高和楊志遠不是傻子,能做為雙方族長的心腹自然也是精明的人物.山下的狙擊槍聲剛出現的時候,他們都以為會是11他們的來援,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家族里現在都自顧不睱,是不可能再派援軍來的,不是自己人就肯定是敵人.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給了他們一個很大的驚喜,這個後來的狙擊手似乎也是找11他們麻煩的,而且看樣子好像是跟11他們一方的狙擊手纏上了.這樣一來,王高和楊志遠也都松了口氣,至少在兩個狙擊手分出勝負前,山頂上時不時放冷槍的那位暫時不會再威脅到他們了.

    而現在的形勢發展也如同王高所料那樣,兩個狙擊手已經纏斗上了.

   狙擊手決戰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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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狙擊手的對決(中)

   
    山下的槍聲剛傳出去的時候,天葬馬上就還上一槍.然後換著狙擊彈立刻跑開,同時心底納悶:這個人到底是菜鳥還是高手啊?

    要知道,他剛才開槍殺了一個王家的人後馬上就換位置.而山下的那個,卻是等了幾秒鍾才開槍小而這一次子彈連他的影子都沒能擦著.

    真正的高手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狙擊手的戰斗中,一秒鍾都是可貴的.就像是天葬,一察覺到對方的方向,馬上就舉槍射擊.雖然他這樣射擊完全是憑著感覺.沒有什麼精准度可言,但勝在時間上夠快.試想,你開了一槍,還沒來得及跑呢.別人的子彈就已經打過來了.還能跑得及嗎?這種爭分奪秒才是兩個優秀狙擊手的真正較量,想慢吞吞的等瞄准了再開槍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對方是毫無准備的人才會傻傻的站在那里讓你慢慢瞄准.

    不過天葬的這種射擊方式也有著極大的缺點,那就是精准度太低.雙方相隔了幾百米以上,一絲一毫的偏差就是天差地遠的距離.就像是天葬在最開始時開了兩槍,可兩槍都打空了.直到.為了掩護火鳥故意暴露出自己,狙擊手射殺.的時候,天葬的還擊才打中他身旁的樹梢.沒有去瞄准就能打中大概的位置.這在狙擊手中已是極為了不得的.    一槍射出去後,天葬就立即繼續換位.可是接下來對方的狙擊手就沉寂下來,沒能像他預想的那樣繼續還擊了.這一來,天葬就更加肯定這人是個菜鳥,要是換個有豐富經驗的狙擊手,雙方都是邊打邊跑,比的是誰准誰快誰就能贏.哪像這個人啊,打一槍就蔫了,雖然他失去了最佳的還擊時機,但天葬也同樣失去了他的行蹤.

    搖了搖頭,天葬恨恨的罵了一句:"菜烏."隨即端起槍,又再一次瞄向了王家那邊.

    "砰!"槍聲響起的同時.王高哭了"

    幾秒鍾後,山下又是"砰"一記槍聲傳出.山下的那位狙擊手此刻也很是郁悶,他感覺天葬是不是在耍著他玩.時不時的跳出來暴露自己的位置.雖然王家的人死活與他無關,可看天葬的樣子明顯是沒把他放心上.沒看見人家還有那閑功夫朝著王家陣營放放冷槍嗎?

    而同樣的,天葬也很郁悶,這打的到底是什麼爛仗?難道是故意想送他人玩兒?

    既然對方要送,天葬也就卻之不恭.于是乎.他時不時的跳出來偷襲一下王家的人,然後等山下的狙擊手找上門,判斷出對方的位置再還擊.一時間,山上山下打的熱火朝天,可憐的王家完全就成了天葬的靶子.

    看著自己的族人就在自己面前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王高徹底崩潰了"

    這邊天葬陪著徐謙派來的狙擊手在玩游戲的同時,另一邊,雪鈴兒也與楊志遠他們遭遇上了.

    戰斗打到現在,王,楊兩家的損失都非常巨大.一開始帶出來兩百多人.卻在舊城區那邊遭到.的逆襲,一口氣就折損了過半.這折損的人當中,楊家的比例要大過于王家.因為當時的聯合車隊中,楊家的人是走在前面的.那一連竄的爆炸就讓他們損失巨大.之後集合了殘余人馬一路追到這座獵巡山腳下.當時楊志遠身邊就只帶著四十多人還不足五十個.然後安排了十七個人留守山下.加上半山腰上遭到.和火鳥的背後偷襲,雖然那場偷襲中死的大部份是王家人馬,但楊家也同樣有十來個弟子死在那邊.接著好不容易跑到山頂,卻被天葬帶著滿讓 跑.最後還中了雪鈴兒的陷井.立時又炸死兩個重傷兩個.至此,到此刻為止,跟在楊志遠身後的只剩下十三個人了.當然,這沒算上尚守在山下的那十七名弟子,要是那十七人能趕上山來彙合的話,楊家的人數還是很可觀的.

    算上楊志遠自己,一共十三個人就是此刻他全部的戰斗力.雖然只有十三個.人,可到了這會兒他仍沒有想過要動用守在山腳下的那十七個生力軍.因為老族長吩咐過,帶回來的人越多.他的功勞就越大.尚未到絕境的楊志遠當然是一門心思想多帶幾個人回去,況且他認定了山上只有那狙擊手一個人.頂多再加上一個尚未曾露過面的.而已.憑著他們十三個人,只要小心一些不再踩到那可惡的陷井,也就足夠了.

    天葬的槍聲時不時的從前面的山林里傳出來,而且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呆在那個位置行大范圍移動討患迄右刻猜到天葬肯定是跟…"州狙擊手在纏斗,也同樣意識到這是他的機會.天葬既然被纏上就跑不了多遠,等他們追上那就是死的結局.

    對于天養,楊志遠已經是恨不得食其骨哄其肉.就是這個人,將他耍的團團轉,也正是這個人.讓他在王高面前大失臉面.他現在甚至可以想像的到王高看到他時恨不得將他生吞活錄了般的可怖表情了.

    眼見自己跟那個狙擊手所在的地方已經越來越近,楊志遠的滿腔怒火漸漸化為動力,揮手催促道:"跑快一點,別再讓他跑了!"

    話剛落音,忽然"丁!,小一聲很輕的金屬碰撞聲傳進了他的耳朵.楊志遠下意識的扭脖子看去,只見到一枚圓溜溜的東西落到離他們不遠處的地上彈了彈.

    "是手雷瞅閃開!"楊志遠暴喝一聲,自己便率先往前撲過去.話剛及出口,忽然"轟"一陣巨響聲中,這枚手雷便已炸開.隨著爆炸的氣浪傳開,無數的鋼珠四處飛射出來.一時間楊家跑在最前面的人全都覆蓋進了攻擊范圍內.霎時,手雷的爆炸聲.被炸傷的楊家弟子們的哀嚎聲,呻吟聲混成了一片.

    在爆破聲還未消散的同時."個纖細的身影便從林中竄出來,平舉著的雙手各持一支手槍,一邊往這邊沖近,一邊不停的射擊.中短距離的戰斗是掩護手的天下,雪鈴兒的精准射擊幾乎是每一發子彈必定能命中一個.一時間楊家的人人仰馬翻,剛剛沒有被手雷波及到的人爭相逃命,無法再形成有效的還擊.

    而躺在地上的楊志遠亦是一身血肉模糊.雖然躲的快沒有被當場炸死,但大量的鋼珠射進身體里面也絕不好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只感覺痛的死活都睜不開.耳朵里盡是"嗡嗡嗡"的嗡鳴聲,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到.

    躺在地亡大口大口的吸著氣,還能呼吸的感覺真好.這種劫後余生的幸福感才剛剛升起,突然一陣劇痛傳進了大腦中,只感覺整個大腦里面好像有根棍子在攪動一樣讓人痛不欲生己幸好,這樣的痛感只存在極短的一瞬間,楊志遠便是脖子一歪徹底斷氣了.而他的頭上.鮮紅的血液混著慘白的腦漿從頭頂開出的血洞里緩緩流淌出來.

    半山腰上,王高已經崩潰了.天葬時不時的偷襲一下.給他和王家的人馬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原本在火鳥受傷後,王家一方已經由被動的局面扭轉了局勢變成了猛攻的一方.可是那個天殺的楊志遠,到現在都沒能解決掉山頂上的狙擊手.反而讓人家時不時的放冷槍偷襲一下.每次槍聲響起,身邊的戰友必定會有一個小倒下去,這種巨大的壓力已經讓王家的人不敢再冒出頭來,連攻擊火鳥的聲勢也立馬減弱了許多.

    王高真的是被天葬給打怕了,看著身邊那些個個畏首畏尾不敢冒頭的殘兵弱將,他也只能無力的歎氣.原本上山時.王家還有六,七十多人,在人數上比楊家更占有優勢.可誰知路上碰上了火鳥這根難啃的硬骨頭,連連折損人手不說,這麼多人竟連一個人都奈何不了,這也讓王高氣的直跳腳.而最讓他憋屈的還是天葬,王家死在天葬的手上就接近十人之數.雖然不多.可天葬給他們造成的心理壓力卻是最大的.以及被不知道會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時不時的偷襲暗殺掉幾個,王家的人就像割麥子般一片一片的倒下去.到了這會兒,王高身邊所有人算上他自己加起來,也不及一雙手的數字了.當然了,若是把身邊那些受了重傷躺著不能動的人都算進去,王家陣營在人數上還是占有優勢的.可是不能動的人,在這種時候還能有什麼作用?

    另外山腳下還有十個生力軍留著,這點王高還是有點佩服自己的"高瞻遠矚"雖然僅僅只有十個人,但那也是生力軍啊.到了這種時候他已顧不得什麼留守封鎖了,連自己的命都快沒了還留著一手,那就是傻子.所以.在才才人數低于十五人下限的時候,王高就已經通知了山下的那十個兄弟趕緊上來支援.

    只是此時的王高還不知道.他的生力軍恐怕是來不了了,因為他們遇上了

    留守在山腳下的玉,楊兩家的弟子雖然共有二十七人,但他們是分屬兩家勢力的人馬.當王高通知自家的人馬上進山支援時,楊家的那批人還沒接到楊志遠的通知,因此楊家的十七個人並沒有同王家的十個人同行.楊志遠一心僅記著老族長所說的功勞,所以一路上都是精打細算盡可能的多留人手,卻不知這般精打細算連自己的命也給算進去了.    十名王家弟子在接到命令後迅速進了山.一路奔波以最快的速度趕上來.前面的槍聲越來越響,這十個在今天之前連槍都不曾握過的弟子都不禁拽緊了手中的槍桿.

    而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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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   狙擊手的對決(下)


    "轟!"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聲遠遠傳開來,徹響了整座山林間.

    在爆炸聲響起的同時,不論是在山頂上跟雪鈴兒對峙的僅存的楊家弟子,還是半山腰上憑著不足十人卻依舊頑強的圍困著火鳥的王家眾人,亦或是躲藏在山下的狙擊手,都不約而同的往這邊看來.

    這些人中除了王家的人外都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這會兒大家都聚焦在山頂和半山腰上打,可是山下又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會發生爆炸?

    可是王家的人卻不這麼想,王高瞪大著雙眼一臉的慘白死死的盯著山下林中隨著爆炸而冒起的火光方向.緊緊的捏著雙拳,嘴唇輕輕哆嗦著,也不知道是急還是氣.

    驀地,他回頭大聲喝叫道:"快打他們電話!"

    身邊正目瞪口呆的一名手下渾身哆嗦了一下,忙不矢的掏出手機急忙撥打留守山腳下那十名弟子的手機.可是連撥了幾個電話,不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就是一直沒人接聽.這名手下和王高均是面色極為難看的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他們都明白,那十個人十有**是完了.

    手下環視了一圈在附近仍在跟火鳥時不時的摩擦的自家兄弟們,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高哥,我們怎麼辦?"

    這句話剛問出口,他才發現王高整張臉的肌肉都扭曲到變形,猙獰的可怕.王高的身體亦在輕輕的發顫著,雙手緊握成拳頭,緊到連指甲深嵌進肉里流出血來都沒察覺.

    憤怒,憋屈,堂堂的王家百多個人,加上楊家合計兩百余人,竟被只有五個人就給耍的團團轉.兩百多個人啊,每個人撒泡尿淹都能淹死人了,可就是這樣竟連五個人都殺不了,反倒被對方像割麥子一樣輕輕松松的成片成片的收割著.這叫他如何能相信?恐怕說出去也沒幾個人敢相信吧.而經此一役,王家的聲勢必將跌落谷底,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兩家給吞並了吧.

    不過這已經不是王高所需要擔心的了,因為長老們下了死命令,殺不了11他就得死.這也是他害怕的原因.螻蟻都尚且偷生,有誰會願意去死?可是11那根難啃的骨頭,不,他不是骨頭,他是魚刺.想吃下他,得先梗死自己.盡管不願意承認,可王高不得不說,他恐怕真的殺不了11了.可是11不死,他就得去死,這個死結最終的結局只能有一個活下去.

    很無奈,也很悲哀.

    回想剛從王家帶大隊人馬出來的時候,他還是信志滿滿一臉得意的樣子,誰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早知道如此,他後悔當時就不該答應那幫長老們的委任.

    其實王高本是王家老族長一系的心腹親信,平時有老族長罩著,他在家族中也算是一個連走路都走的趾高氣昂的人物.可是自從傍晚時分老族長突然被人襲殺後,他在族中的地位馬上就跌落到谷底,沒有人再願意拿正眼瞧他,因為誰都知道失去了kao山的王高馬上要失勢了,連王高自己都這麼想的.從傍晚到深夜,他一直都是在苦惱著該怎麼去抱下一任新族長的大腿,而不是為老族長的死在悲泣.

    這邊王高還沒想好怎麼去抱新族長的大腿,他甚至連誰會當新族長都還不知道呢,萬一抱錯了可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而這時,另一邊,眾長老們卻突然傳召他來會議室.

    他是族長的人,這些長老們找他能有什麼事?難道這麼快就要削他的權了?王高心中忐忑的走進會議室,可是結果卻讓人大掉眼鏡.連王高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不僅沒有因為身為老族長一系的人而受到長老們的排擠,反而被這幫長老們大受重用.長老們竟然是交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去追殺11,為老族長報仇.當時的王高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事後還沾沾自喜,現在想來那叫愚不可及.真是蠢到家了,天上掉下餡餅這種好事怎麼可能會讓他給碰上?

    而這幫長老們又能安什麼好心啊,他們是因為彼此誰也不信任誰,才會將他推出來當這個領隊的.要知道,長老們之間的約定是誰的人能殺了11,誰就是下任族長.所以這個領隊的位置至關重要,因為這個位置要是落在某個長老手里,他大可以找借口把其他長老的人馬全部調開,然後只讓自己人上去殺了11,這樣一來族長就鐵定落在他手里頭了.所以為了爭到這個領隊位置,長老們爭來吵去差一點又要打起來,最後還是王德提議任用跟他們誰都沒有關系的老族長一系的王高來當此大任,這才沒讓那幫長老們發展出第二次小規模群毆會議.而且為了禁止某個長老私下收買王高,這些長老們還彼此約定,絕不能向王高透lou追殺11的事直接關系到下任族長的人選.另外在11的死詢傳回來之前,誰也不能跟王高有任何聯系,若是發現有哪位長老偷偷通知王高並許以他好處來收買他的話,直接剝奪族長繼承權.因此,在王高自信滿滿的帶隊出發後,這些長老們還一個個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甚至連上個廁所都必須有人跟著一起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高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香勃勃,可憐的他到這會兒還不知道族中的下任族長就在他手里頭握著呢.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也沒有心思去管那麼多了,小命都快沒了,誰還管哪個當族長呢.

    現在他滿心思唯一想的就是怎麼殺了11,能活著回去.可憐的王高還不知道,現在就算他真的將11殺了,還活著命回去,也難逃族中的責罰.那些手下人死光,已經徹底失去了族長爭奪權的長老們必定會將做不成族長的怒氣全撒在他的頭上.所以他從接下這個重任的開始,就注定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高哥."旁邊的手下都快抵受不住王高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小聲喚了一句.

    王高身體輕顫了一下,被恐懼和怒火充滿的雙眼漸漸恢複了點神智.慢慢的抬起眼往山下那片火光處遙望,狠狠的咬了咬牙道:"打!打到最後一個人也要給我打!"

    不打是死,打或許還有半分活命的機會.既然如此,不如拼盡最後一個人,要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山下的戰場上.

    "嗚……"斬月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輕松的割開了一名王家弟子的喉嚨,在空中轉了個圈後便又倒飛回來.

    燕輪回!劍宗禦劍決中的殺招,如今也是11越來越熟練的絕招.

    斬月尚未飛回來,11右手一揮,天斬化作一道黑線應聲飛出,"噗!"一下深深的cha進了另一名王家弟子的頭顱里直沒刀柄.

    而擲出天斬的同時,11的左拳亦是向著身側的一個王家弟子揮出去.那名弟子急忙用雙手去擋,可是當拳與掌相碰的那一瞬間,這名弟子忽然渾身一顫,接著在"啪!"一聲脆響聲中,他的雙臂竟碎成了一塊塊的血肉.而這些呈血紅色的身體碎塊沒有半點血液流出,若是看仔細點就會發現,這雙胳膊就像是剛從冷凍室里剛拿出的豬肉一樣布滿了冰霜.

    失去了雙手,這名弟子再也無力阻擋11揮下的拳頭.當拳頭砸在他的胸口上時,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這名王家往後拋飛出去,而他的心口已深深凹陷下去.

    11的這一拳蓄含了冰異能與龍家內功合擊的效果,用在這些人身上簡直就是所向披靡,連一招都擋不下.一拳將這個人打飛出去後,11沒有片刻停頓,已擲出天斬的右手往空中一撈,那柄倒飛回來的斬月便穩穩停在他的手中.旋即11再次將手往前一甩,"嗚……"斬月化作一道黑線又飛了出去,像是噬血的精靈般朝著最後一名王家弟子的項間而去.

    斬月最終輕松的割開了這最後一個人的脖子,歡快的飛了回來.這名半身染血的弟子緩緩的跪了下來,在他的項間慢慢浮出了一道血線.他眼中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可他的雙眼仍死死的瞪著11,似乎想要將這張臉深刻的記下來,下輩子也要回來找他報仇.

    當這最後一個人也終于趴到地上的時候,11的身周還沒有一個能站著的人,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十具屍體.這十個人,就是王家留守山腳下的生力軍,也是王家最後的援軍了.

    十具屍體中有三具是被炸藥當場炸飛,這三個人或是缺胳膊斷腿,或是被炸的血肉模糊,總歸都是死無全屍.另外七個則是11出手擊殺的,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要害位置一擊斃命.這十個人本是王家的練武高手,一身本事在常人中也算不弱,就算碰到了11怎麼也該頑抗一下.可惜一來他們被之前的突然爆炸給炸蒙了,一時驚慌失措下給了11偷襲的機會.二來這些人跟如今的11差距也確實巨大,現在的11可不現是以前跟陳家決斗時那般弱小.這些年他的對手一直都是龍魂那種級數的高手,加上劍宗之行也是收獲巨大,因此他的成長也甚是驚人,早已不是這幾大家族的人可以抗衡了.就算當年能跟他不相上下的龍家十大高手之一的龍宇,如今在他面前也是毫無還手之力了.

    11能成長的如此之快,雖然跟他的完美基因密不可分,可他自身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再好的身體如果不去鍛煉也會生鏽.

    與這十個人的戰斗剛過十秒,十秒鍾內連殺了十個人,聽起來很難以置信,可11卻真的做到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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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DK相助


    走到一名王家族人的屍體前,11蹲下身將天斬從他的頭上拔出來.輕輕的甩了一下,沾在刀身上的血液和腦漿便離開了刀身濺到地上和樹干上.反觀這把天斬,依舊是一片烏黑毫無光澤,上面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吹毛斷發,滴血不沾.能在龍國神兵譜上排名的兵器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將天斬收好,11沒再往地上的屍體投去一眼,便轉身往火鳥那邊趕回去.就在他剛邁出去一只腳的時候,忽然猛地朝前面撲過去.亦就在同時,"砰!"一記槍聲在遠處響起,同時一顆子彈從他身邊擦飛過去.

    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11驀地臉色驟變.身體還未碰到地面,霍地抽掌一掌拍向地面,隨後整個人像砣磥一樣飛快的旋轉著滾了出去.

    與此同時,"砰!"又是一發槍聲從另一個方向傳出來.

    11雖然及時躲開了,可仍舊面色難看的往第二槍傳出的方向看去.

    兩個狙擊手!

    "兩個狙擊手?"山頂上天葬狠狠的跺了跺腳,立刻將槍口調轉朝向第二個狙擊手所藏的方向."砰!"第三聲槍聲便從山頂上傳出.

    這一槍打出去後天葬便立刻跑位,同時說道:"火鳥,有兩個狙擊手,你自己躲好點."

    第二個狙擊手的出現完全打亂了11他們的陣腳,一個狙擊手的威脅是巨大的,但還有天葬能牽制.可是若跑出兩個狙擊手,就連天葬也只有挨打的份了.更何況半山腰上還有個半死不活尚在死撐著的火鳥,若是再遭到狙擊手的偷襲,火鳥的結局可想而知.

    只是不知道這第二個狙擊手是剛剛趕到加入戰場的,還是一開始就已經躲藏在這里一直隱忍到現在才出手.若是後者的話,那麼這個人就實在太可怕了.

    11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兩腳剛落到實地,便飛快的朝第二個狙擊手所在的方向跑去.

    ……

    而此時,山下的某棵樹上.

    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坐在樹干,嘴中不停的反複念著:"殺他."

    "幫他."

    "殺他."

    "幫他,殺他……"

    DK每說一次"殺他"或是"幫他",便將手中的那朵野菊花上撕下一片花瓣.一片片花瓣從樹上如雪花般飄飄灑灑的飄落而下,而11在今夜的命運就跟它們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殺他……"念到這一句時,最後一片花瓣被撕了下來.DK松開手,這片代表著"殺"的花瓣輕輕的飄落下去.

    看了看手中已經光禿禿再也找不到一片花瓣的野菊花,然後再抬頭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山上,DK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在眼神中似乎有那麼一絲的不滿.

    目光再落回到野菊花上,DK忽然伸手摘去上面的花蕊,說道:"幫他."

    隨手將花蕊和根莖丟開,DK的臉上掛起邪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你運氣真好,上帝也讓我來幫你.感謝我吧,11.哦不,還是感謝上帝去吧,雖然我不信那個老家伙."

    DK邊嘀咕著,邊慢吞吞的舉起擱放在腿上的一支狙擊槍,歪著脖子,一只眼睛瞄著狙擊鏡尋找著目標.

    而此時,第二個狙擊手的位置移動.正在極速奔跑中的11突然右腳用力踩向地下,隨即一蓬泥土高高的濺起來,而11借用這股沖擊力便往左側跳了開去.

    "砰!"身後遠處的山林中,那88式狙擊步槍的獨特槍聲又一次響起.與此同時,山頂上天葬的槍聲也僅隔了一秒鍾後傳出.

    "砰!"這一槍是天葬開的.可是緊接著,在山下的遠處,突然又是"嘭!"一發怪異的槍聲.

    第二槍傳出的方向,臉上亦lou出了凝重的神色.

    MG16,這是魔鬼內部使用的MG16狙擊槍的槍聲.是DK?

    這時,天葬的聲音在他的通訊器中叫嚷道:"怎麼又跑出來一個?到底有完沒完?"

    天葬沒事,說明DK不是殺天葬.若是他有心要殺天葬的話,以他那能完美隱藏自己殺氣的攻擊方式,天葬根本就躲不過去.別說是天葬了,第一次碰見DK時,連11都沒能躲過他的攻擊.

    如果DK不是要殺天葬,還有誰?11馬上問道:"雪鈴兒呢?"

    天葬說道:"楊家那邊都解決了,她正趕去火鳥那邊."

    "雪鈴兒."11再次喚道.

    "干什麼?"通訊器里傳來雪鈴兒冰冷的聲音.

    雪鈴兒無恙,11又喚道:"火鳥?"

    火鳥虛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嗯."

    也不是火鳥.那麼DK剛才到底是在向誰開槍?11可沒奢望DK會幫他,這家伙只要不來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心中雖存著一份疑慮,但11的腳步仍未曾停下,繼續飛快的朝著第二個狙擊手跑去.不過既然連DK都出現了,後面的戰斗他就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了,面對DK,就算是13也絕不敢大意.

    一路上沒有再碰到狙擊,那個拿著88式狙擊槍的狙擊手不知道是被天葬打中了,還是被打怕了,又或是醞釀著其它的戰略,總之他在這之後就沒有再開出一槍了.一路上11都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別人的槍他能躲開,但是DK的槍他很難躲,事關自己的性命,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萬幸的是,DK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出了什麼意外,這一路他都沒有再朝誰開過槍.

    終于趕到了第二個狙擊手的位置,這個狙擊手早就已經換地方了,沒有人還會傻傻的留在原地等他來殺.這一點早就在11的預料之內,他繞著一棵樹下飛快的轉了一圈.狙擊手剛才就是在這棵樹上面開的槍,樹干上還留有攀爬過的痕跡.11很快發現,樹下的枯葉和泥土上都有踩踏過的痕跡,而且一路往西邊方向過去.他馬上奮起直追,他相信這不是對方故布疑陣.面對他趕來的奔跑速度,沒有人還能有時間可以清理掉自己的痕跡,再從容布下一個疑陣來誤導他.所以地面上的痕跡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個人確實是往這個方向跑的.

    此時,與11相隔了兩百多米外的一棵樹上,小候對著耳麥輕聲喚道:"小雷?小雷?"

    耳麥中一點回應都沒有,小候狠狠的咬了咬牙,他知道小雷完了.

    DK的MG16響起時,小候也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個狙擊手?而且這個狙擊手就在他的身後三百米外.最讓小候心中忐忑的是,他不知道這個新冒出來的狙擊手是敵是友.如果也是來殺11的,那自然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他是來幫11他們的,那情況就變得複雜了.有了這麼個生力軍加入,他和小雷的優勢就蕩然無存,等11他們把王,楊兩家剩下的人馬全部解決掉後再騰出手來,到時候他和小雷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因此,小候在重新躲藏好後就馬上呼喚戰友,可最讓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小雷竟然沒有半點反應,看樣子十有**已經殉職了.

    此時的小候還不知道,天葬沒能奈何的小雷,DK只用了一槍就徹底解決了.DK的本事遠非天葬所能比,只要被他鎖定的人,基本上就已經跟死人掛上勾了.從他出道到現在,唯一奈何不了的只有13,而唯一沒有死在他槍下的也只有11.除了11和13之外,任何人只要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就絕無活下去的可能.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天葬雖然也是極為優秀的狙擊手,但比起DK還是遠遠所不能及,就算奮起直追也不可能追得上.DK可是魔鬼這麼多年來唯一培養出來的王牌中的王牌,也是到如今為止唯一一個與13正面交手中還能毫發無傷退走的人.這樣的成績,連11的教官,當年的殺手天王,星都做不到.

    要是小候和小雷事先早知道DK也會cha上一腳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決不敢再過來湊熱鬧.要殺11什麼時候都可以殺,可是自己的命就只有一條啊.

    小雷的出事沒能讓小候退縮,但是心下也是更加警惕起來.畢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孤身戰斗的滋味可不是那麼舒服的.

    端起狙擊槍往戰場上瞄了瞄,11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了.天葬在山頂,可是若他自己不暴lou出位置,小候也發現不了.不過就算天葬暴lou了位置,就憑小候也是拿他沒辦法.畢竟他是偵察兵出身,而不是職業狙擊手.小雷這個職業狙擊手光憑槍聲就能輕易找到天葬的位置,但小候做不到.正因為如此,所以一開始的戰斗都是小雷跟天葬在纏斗,他卻始終沒有辦法cha上一腳.整個戰斗他從頭到尾也只開過一槍,而且這一槍還被11躲過去了.

    不過偵察兵也有偵察兵的優勢,那就是擅長觀察和隱藏自己.朝11開出一槍後他就跳下樹一路往西跑,跑出一百多米他便折向往南跑了,並且這一路都小心清理掉自己所留下的痕跡.小候相信,就算11追過來也只會被誤導向西追,而絕不可能找到他現在的位置.

    只是他在這里等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發現11的行蹤,似乎11並沒有追過來.他到底去哪了呢?

    小候在找著11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所要找的人這會兒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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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歐陽林也


    ,候枚布的疑陣並沒能誤導 "雖然一開始他確實向甘凹"不過很快就發現小候折向南邊的痕跡.小候的掃尾工作的確做的很仔細,可再仔細也始終會有蛛絲馬跡留下的追蹤技術雖不敢說是世界頂尖.但也是受了最頂尖的練方法培養出來的.要知道,魔鬼可是網羅了全世界最頂級的各種追蹤與反追蹤技術傳授給他們這些學員的.再加上.那遠異于常人的敏銳觀察力小候會被他找到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此刻" 站在樹後眼睛盯著小候的背影小候不愧是偵察兵出身.在藏匿的本事上確實有一手.可再高明的藏匿手法,在.那只左眼下也是無所遁形.

    在.的左眼中,只有綠色,黑色和紅色三種顏色組成的世界 紅色是人體散發出來的體溫.在.的視線中,他清楚的看到一個人影躲藏在樹枝上面.背部緊貼著樹干,使身體與這棵樹融為一體.而小候還在做著舉槍瞄准的動作,很明顯他還在尋找.的所在,殊不知他要找的人早已站在他身後.

    .沒有偷偷靠上前去,而是先往比所藏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視線又落回到小候身上.慢慢的抬起右手,一股青霧自他的手掌中不斷的冒出.隨後.一根冰刺從無到有,以肉眼可見的生長速度在手掌中變長.

    冰殺手之所以被稱為冰殺手,那是因為他每次任務前後都會留下一顆冰子彈.這種冰子彈任何人都無法模仿.因為它不是用任何科技生產出來的,而是由.的異能產生的.他最擅長的就是凝聚冰子彈,用同樣的原理做出一根冰刺,對.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掂了掂這根憑空出現的冰刺的重量.再望向小候的同時,右手亦化作一道殘影朝前甩出,冰刺鑽破空氣發出"咻!"的破空聲,在眨眼間便已出現在小候的身後.在小候尚未有所感覺之前,這根冰刺已深深的紮進他的脖子後面,而刺尖則穿過了脖子從前面穿出來.

    小候身體霎時一僵,瞪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吃力的抬起手想摸摸項間,可是手還沒有抬到,便身體一歪,整個人就從樹權上面摔落下來.

    "蓬!"百多斤的身體與地面相撞發出沉悶的響聲,在身周的一圈更是揚起了滿天的塵土小候面露不甘的神色,努力的想扭過脖子再看一眼躲在後面殺他的人.可是脖子上深刺著冰椎,他怎麼也轉不過來,反而因為牽動了傷口,大量的血液從前脖和項頸的前後兩處傷口中噴湧而出小候狠狠的磨了磨牙,眼中帶著強烈的不甘神色和對徐謙的那一絲歉意,最終睜著眼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第一個狙擊手已解決!

    .淡淡的瞥了小候的屍體一眼,又往比的方向看了看,便轉過身往小雷的方向跑去.至于火鳥那邊,因為雪鈴兒已經趕去了.所以他並不擔心.反而更在意的是剩下的另一個狙擊手,還有比.有這麼兩個人存在.簡直是如刺在梗,無論做什麼都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尤其是對于比" 還是抱有很大顧慮的.這家伙絕對是殺人于無形,若是毫無准備的情況下,就連.也躲不開他的攻擊.真不知道當年,3是怎麼打敗他的,不過他能從的手底下毫發無傷的逃走,也顯而易見比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至少現在的.就做不到能從,3的正面攻擊下還能毫發無傷的逃掉.

    正是因為.的存在,所以.剛才沒有用天斬或斬月來殺小候.以他現在的角度位置,斬月施展出的燕輪回是傷不到小候身體的要害部位,就算勉強出手也只不過是在告訴他自己就躲在身後而已.而天斬的造型則不適合用燕輪回來使用.回力鏢都是帶有弧度的,有誰見過一根筆直的棍子扔出去它還能自己飛回來的?要是丟出天斬" 勢必還要跑出去撿回來,知道還有個比在旁邊虎視眈枕的情況下,貿然暴露自己是很不明智的行為.

    山腳下,王,楊兩家車隊下車的地方.

    這里歪歪斜斜的停著二十多輛車,同時還有楊志遠留下的十七個楊家的人在留守,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十七具屍體.

    十七個.人,或是躺在地上,或是趴在車蓋上,他們唯一相同的特征就是都沒有了呼吸.而所有人的死因,都是因為一支消聲手槍.

    在屍體中間,比背上斜背著一支狙擊槍,手右握著一支消聲手槍,面對著大山舒展開雙臂,似要環抱整座大山一樣.夜晚的山風徐徐吹來,拂動著他一頭一:二引風亂上眼睛鼻中嗅著周圍那濃烈的血腥與滯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沒錯,是滿足了.

    這十七個人本來跟他毫無交集.而且也已經對山上戰斗中的.他們造不成多大的威脅,比會跑來殺他們純粹只是一場消遣的游戲罷了.山上的槍戰勾起了他嗜血的**,可他又不願意這個時候卷入.的戰爭,恰好這時候發現了這十七個楊家的倒黴鬼,遂成了比發洩的玩物.

    十七個人只用了十七發子彈小沒有多一顆,也沒有少一顆.而每個.人中彈的位置,百分百都是在眉心的正中央,絕不偏移一分.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比緩緩睜開眼睛,朝大山深處瞥去一眼,嘴角掛著邪魅的微笑,喃喃自語道:"很期待跟你的正式游戲呢"別讓我失望啊

    這時,比似察覺到什麼小轉頭往身後遠方望去.在公路遠處的盡頭,隱約看到十多輛車的車頭大燈的光線.

    "軍隊?.比皺了皺眉頭,眼中閃一絲的狂熱,他在考慮著要不要去阻截這支部隊.當然,並不是為了.他們才去攔截的,而是純粹的想殺人,發洩一下嗜血的**而已.攔截一支部隊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不可思議甚至是瘋狂,但對比來說算不了什麼,前提是對方的人數不是太多,而且裝備不是太精良的話.

    不過比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那支運兵車隊竟是一輛接著一輛出現.很快就已經看到了十多輛.以比的能力獨力面對一個排的士兵倒沒什麼問題,就算打不過至少也能全身而退.若是一個連就很有難度了.獨自一人面對上百個練有素的戰士,能打得贏就是神了.或者是像.他們今晚面對的王,楊兩家的菜鳥的話,倒也可以考慮一下.可是現在出現的運兵車有十幾,二十輛之多,那快有兩個營的兵力了,就算是 3面對這樣的情況小也只能掉頭就跑.

    歎了口氣,比無奈的搖了搖頭,放棄了截殺一支軍隊的誘人念頭.隨後又望向山中的方向.嘀咕道:"保住命哦,我很快就會來找你的."他的嘴角浮出一縷邪魅的笑容,一手輕輕按在嘴唇上,朝山中送出一個飛吻,然後便轉身竄進林中,很快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天莽的聲音在雪鈴兒,火鳥還有躲的很安全,從頭到尾都沒敢露過面的肥鴨四人的耳麥中說道:"軍隊來了,一共二十二輛車.靠,以龍國的編制,這該是兩個營的作戰單位吧?"

    .沒有回話,他正飛快的往狙擊手小雷所藏的方向趕過去.火鳥是沒力氣回話,雪鈴兒就不用奢望她會回話了,至于肥鴨則是不敢說話.

    天葬撇了撇嘴,狙擊鏡從遠方那十多輛運兵車上移回到山腰,一個.冒出一半的人頭剛跳入准星中.他便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板擊.

    "砰!"山頂上的槍聲再次響起,隨著槍聲傳過來的同時,一名王家弟子腦門颶出一股血泉便一頭栽到在地.

    王高一付眦裂發指的表情.可他就是拿山上的天葬毫無辦法 只能把怒氣撒在身邊剩下不到十人的手下身上.咆哮道:"你們他媽腦袋里全是屎嗎?我讓你們躲好點!"

    幾名手下也很是委屈,他們一邊要攻擊著火鳥,一邊還要小心提防天葬,壓力很大的.而這時,王家剩余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嬌的身影已經從他們的後側方飛快的靠近.

    山頂上,天葬開了一槍後馬上換位置,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山下有槍聲,重新躲藏好後.天葬嘀咕道:"怪了.那個狙擊手跑了?怎麼不來搗亂了?.

    "他死了 的聲音忽然在他耳毒中說道.

    "死了?.天葬愣了愣道:"我沒打中他啊

    "是. 站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下,正鎖著眉頭抬頭看著躺在他腳邊的屍體.這具屍體正是那個一直在跟天葬纏斗的狙擊手小雷.他被一顆子彈命中太陽穴一槍爆了頭當場死亡.而且半邊的臉全都炸爛,死的面目全非.

    從臉上的傷口來判斷,他是死于一枚大口徑的子彈,那不是天葬手中的狙擊槍的子彈,能用這麼恐怖的大口徑子彈" 見過的也只有舊那魔鬼特制的威力極大的狙擊槍以及專門配這支狙擊槍的特制子彈了.所以看到這具屍體的第一眼",就已經判定他是被比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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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歐陽林也(中)


    ,天葬訝異的叫道!"第二個狙擊年就是他.卸.幟跑來干嘛?"

    "不知道 搖了搖頭.開始以為比是來殺他的,可那家伙只開了一槍後就再沒有聲音了.本來.還在疑惑,但見到這具屍體後他便明白了,比是來湊熱鬧,或者說是來攪局的.

    這個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做事完全憑著自己的喜好,不按常理出牌,昨天還是跟你打生打死的敵人,今天就有可能到打一耙反過來幫你.蛻的沒錯,.燎二是個瘋子.永遠別去猜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因為把就算你腦袋想瘋了也肯定想不出來他下一步的可能性.也許下一步他就跑來殺你,也許會來幫你,也許就會抱著一捆炸藥跑來跟你同歸于盡.不用懷疑.在比的身上,凡事皆有可能.生命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游戲.

    第二個.狙擊手也終于解決了.而隱藏的最大威脅比這會兒大概也已經跑了吧?歐陽博的部隊已經就在附近了.如果比夠聰明的話肯定要馬上閃人.不然等軍隊趕過來,他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不過.還是不敢妄下定論,因為發生在比身上的話,凡事皆有可能啊.也許那家伙腦袋秀逗了,非要留下來上演一出一夫當關,千軍莫敵的戲碼呢.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比真的留下來的話" 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殺他的.留著這家伙,始終是個巨大的隱患.

    而此時,山腰上.

    火鳥已經到了極限了,身上多處中彈,加上左肩腫粉碎性骨折.致使他的行動更不靈活.幾次冒險從岩石後面繞出去火拼時,都被王家的子彈打中.所幸的是.龍麟甲防彈背心為他擋住了打在身上的子彈.而對于頭部他一向是保護的很好.所以盡管這會兒身上的彈孔已不下七,八處了,但都不是傷在要害部位,所以還能撐著一口氣.只是身體劇烈的疼痛加上大量的失血,他的面色已白的跟午夜幽靈一樣了.還有那雙發白的嘴唇也因為失血而變得干裂.唯一還能活動的右手更顫抖的連槍都快要舉不起來,若不是過人的意志力強撐著他最後一絲意念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昏過去了.

    王家的人並不知道火鳥已經到了極限了.他們只看到那只槍管時不時的從岩石後面探出個小頭朝這邊開幾槍,還以為火鳥這根難啃的硬骨頭還有余力.若是早知道火鳥現在的狀態,王高說什麼也早已帶人沖殺上去了.

    王家一方還剩下六個下山去阻截那十個人後.火鳥就再沒有殺掉過一個人了,剩下的都是天葬用遠程狙擊掉的.

    一道嬌細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猶如黑夜幽靈般飛快的從王家從人身後跑來.王家的人分別龜縮在幾塊大石頭的後面.只要不是自己冒出頭.天葬就無法看到他們.

    雪鈴兒輕步繞到一塊大岩石旁邊,就在這塊岩石的拐角後面 有兩個王家的人正躲著.他們背靠著岩石.前面卻沒有遮擋物,一味的只管朝著火鳥所藏身的岩石開著槍.雪鈴兒掂了掂各持在左右手上的兩只消聲手槍,輕吸一口氣,猛地從石頭後面跳出來,亦就在同時."嗖嗖.兩發子彈已經射出去了.

    腳尖剛落地,雪鈴兒立刻便跳轉過身,轉過了一百八十度,朝著身後的另一塊岩石又是"嗖嗖,小連續兩槍射出.那塊石頭後面躲著三個人.身邊的兩名同伴中彈到下.最後一個人馬上就有所察覺.可他剛往雪鈴兒那邊看去時,便是額角傳來一陣劇痛,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雪鈴兒的動作毫無半分停頓,猶如行云流水般順暢,只在眨眼之間就一口氣解決掉了五個小人.如果說突擊手的火力是恐怖,狙擊手的遠距離狙擊是無敵,那麼中短距離之內就是掩護手的舞台.在自己所能;許的攻擊范圍之內,一個.能夠完美控場的優秀掩護手,可以說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這邊的槍聲突然消失立刻引起了躲得更遠的王高和另一名手下的注意,由于天色太黑,王高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便大聲叫道:"你們干什麼停下來?他媽找死嗎?.

    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回應,王高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了,而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來,還有個小.就躲在附近小難不成那幾個手下都已經被他殺了?這個想法一湧上來就再難遏制下去,再聯想到.很可能現在就躲在自己的身邊.王高只感到全身的毛孔都根根豎立起來,絲絲的寒氣透過皮膚直往身體里面鑽.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一簇火光一閃即逝,與此同時,王家這邊最後的一道槍聲也停了下來.

    遠處的火兒下的槍聲突然停止.圭高就算再笨也馬上意識到友.麼事.最後一個手下也死了!這一瞬間,王高全身的血液全都"轟.一下湧上了腦袋.沖的他頭皮發麻.

    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讓他的精神已到了崩潰的邊緣,而最後一名手下的死去,王高終于徹底崩潰了.

    "啊!"他突然暴吼一聲.失去了理智般抬起槍瘋狂的朝著雪鈴兒開槍而冒出的火光方向拼命的掃射.這一刻.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要活下去.要回去看看老婆,還有可愛的女兒.

    一定要活下去!

    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王高對外界的一切都已毫無所知,哪怕彈匣中的子彈已經射空了,他還是拼命的扣著板擊.直到好半天之後,不知道是因為回複了一絲的神智.還是意識到子彈已經沒有了,王高忽然全身哆嗦一下,像握著熱手芋頭一樣將手中的槍支拋開,然後鬼哭狼嚎般的大叫一聲,便轉身就跑.

    "砰!"就在王高的身體剛從岩石後面冒出來的同時,山頂上的槍聲再次響起,槍聲同時宣告著這一場.與命運聯手,與王,楊兩家聯手的戰斗以完勝告終.

    王高猛地劇顫了一下,腳下保持慣性的再往前跑出兩步,然後雙膝一軟便瞪著眼睛趴在了地上.

    天葬吐出了一口氣,這場爛仗可終于打完了.

    山腰上.雪鈴兒收起槍走到火鳥的藏身處.當她從岩石後面繞出來時,第一眼便看到滿身染血的火鳥背靠著岩石苦苦的支撐著身體.兩腿打顫,右手拖著的槍也無力垂掛著.在她的印象中,火鳥一直都是精力無限的,能讓他累成這個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到火鳥的那一瞬,雪鈴兒冰冷的眼神也終于柔化了許多.

    火鳥撐著沉重的眼皮,劇烈的喘著氣.當他看到雪鈴兒那張熟悉的面孔時,朝她苦笑了一下,嘴唇微微動了動,仿佛想要說什麼,可半點聲音都能沒吐出來.終于,他再也撐不住疲憊不堪的身體和緊繃到極限的神經,兩腿一軟便昏過去.

    雪鈴兒急忙上前兩步將他抱在了懷中,鼻中嗅著火鳥身上的濃郁血腥味.輕輕的歎了口氣

    軍隊終于到達了,二十二輛運兵車停下的同時,從這些車上跳下了一隊隊全付武裝實槍荷彈的士兵,看規模足有六,七百個人,差不多是兩個營的主戰編制了.

    六,七百個士兵下了車後便井然有序的自動排成長隊,然後在各自的隊長帶領下分成了一股股小隊蜂湧的朝著獵巡山上湧上來.

    山腰上,天葬雪鈴兒,火鳥以及肥鴨已經重新在這里聚集.五個,人中,除了火鳥渾身是傷外,其他四人都是毫發無傷.這樣的結果簡直是駭人聽聞,五個人面對兩百多人的正面沖擊,竟然只傷了一個就全滅了對方,而且這受傷的一個還不是致命傷害.這個戰果要是傳了出去,相信會引起整個小黑暗界以及各國政府的轟動和關注,而.他們的身價也必定會因此倍增.不過這個戰果注定是無法傳出去的,而最後能知道真相的也只會是那麼幾個人.

    看著山下那如蟻群般湧上山的軍隊,天葬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肥鴨和雪鈴兒都望向了 "不同的是,肥鴨的眼神是狂熱,期待和詢問,而雪鈴兒看.的眼神依舊是冷冰冰的.

    .沒有說話,卻是突然轉身往回走去.在那里,還有二十多個王家沒有死去的弟子,當中也包括七,八個楊家的人.這些人都是一開始被火鳥一通亂掃打傷的,雖然還沒有死,但也失去了戰斗力,都躺在這里等救援.

    .掏出消聲手槍,對著第一個人的頭便是"嗖"的一槍,緊接著槍口又移向第二個人"

    天葬和雪鈴兒只是在旁看著沒有阻止他.對這種事他們都是司空見慣了.而且也能理解.為什麼要殺這些已經沒有威脅的人.

    對于他們這些整天過著刀口舔血的傭兵們來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只要是敵人就一定要斬草除根.若是你一時心軟放過他們.日後他們不僅不會感恩,肯定還會反咬你一口.這種事,天葬和雪鈴兒見過的實在太多了.

    而且.也一向都不是什麼仁慈的人,他的狠,他的冷都是深到骨子里面去的.他不會留給敵人任何一點機會,哪怕是這些已經暫時沒有威脅能力的敵人.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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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歐陽林也(下)


    著.年中的消音槍聲與槍.冒出的火井不斷閃起的同    家和楊家最後的三十來條生命也逐一逝去.在.換上的第三個彈匣中的子彈還剩下大半的時候,這些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人終于再也沒有一個聲音能發出來.

    .收起槍,一臉平淡的走回來.他的臉上,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半點波動,一口氣殺了三十多條毫無還手之力的脆弱生命,對他來說只不過像吃一口飯一樣的平常.這雙手早已染滿了血腥,又何懼再多三十條命?

    生命,在他們這種人的眼里,毫無價值.

    因為他們的血,早已冷卻.

    良知.也早已丟棄.

    在黑暗世界里,你不冷血.不狠一點.就一定活不下去.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強者生存弱者淘汰永遠都是在這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則.這個道理" 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懂了.

    回到四人中間" 站在山腰上眺望著山下那些如蟻群般蜂擁朝山上湧來的士兵.

    天葬走到他身邊,看著山下的人山人海.苦笑道:"希望你的"身份,會好使,不然我們幾個可都要交待在這里了."

    .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有著龍魂和國安局的雙重身份.所以他們幾個人的安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現在就要看歐陽博是會將他轉交給龍魂,還是會念舊情放他走了.

    幾個人就這麼站在山腰上沒再移動過.山下的軍隊也已經漸漸的搜上山來了.

    六百多人的軍隊以一個班為單個分散開來進行地毯式搜索一路朝止上搜過來,很快就有幾支找到附近的隊發現了.他們幾個,並吆喝著往這邊跑來.

    .他們幾個人都很鎮定的站在那里,既沒有拿武器威脅,也沒有想逃的意思,冷眼看著任由著這幾支小隊的士兵將他們幾個人包圍起來.

    三十多桿槍齊刷刷的指向.他們,其中一名軍官高聲叫喊道:"不許動!"

    天葬舉起雙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們沒動啊."

    "噗."旁邊的肥鴨忍不住笑出聲來,都什麼時候了,天葬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之前喊話的那名軍官又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天葬指著自己的臉皮說道:"我是白人."又指著.他們,說道:"他們是黃人."

    "噗哈哈哈哈哈"肥鴨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就連雪鈴兒那雙眼睛中竟也流露出一絲的笑意.

    軍官惱怒道:"媽了個逼.耍我們是吧?"

    天葬馬上又高舉起雙手叫冤道:"我哪有啊?我真的是白人呃,也許我的龍國話水平不好.沒搞明白你的意思?對了,馬樂隔壁是什麼意思啊?"

    "操!"軍官狠狠的罵了一句,又瞪向 "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然後又看了看附近那堆積如山的屍體,皺了皺眉頭厲聲問道:"這些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沒有說話,卻是打開了口袋,抽出一本工作證,丟了過去.

    軍官伸手接過工作證,當看清楚上面印著"國安局"的字樣時不由愣了一下.翻開封面,軍官拿著手電筒仔細對照了一下照片,然後合上工作證,孤身一人走過來將工作證遞還給 "語氣明顯比剛才好了很多.說道:"我不能肯定你的證件是真是假,所以你們還是得跟我們走一趟.去見我們的長官."

    .點了點頭,接過工作證.問道:"歐陽將軍也在這里?"

    "首長沒有親自過來,這次的行動由許營長指揮."

    聽到歐陽博沒來" 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又淡淡的問道:"歐陽林呢?"

    這名軍官又是愣了愣,語氣再次緩和了許多,說道:"歐陽上校有參與這次的行動任務."

    "我要見歐陽林."

    阜官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道:"好但我不知道歐陽上校現在在哪邊,還是請幾位先下山,我們再聯絡上校"

    .搖搖頭道:"用無線電通知他,告訴他我在這里等."

    雖說現在是數字年代,人人都會隨身帶著手機,不過.知道龍國的軍紀很嚴,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絕對不能帶著手機的.就算歐陽林把手機帶在身上.這會兒也肯定是關機,要找他也只能通過部隊的無線電.

    "這,  "這名尉級軍官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照理說他是不能做主的,但是人家擺明了跟歐陽博還有歐陽林兩父子有關系,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歐陽林還得聽他的命令.有這麼層身份在,這名軍官也不知道怎麼做好,考慮了半天後才點頭道:"好.但是在歐陽上校過來之前.還請你們不要離開我們的視線.可以嗎?"

    見.點頭默許,這名軍官才轉身回去.而同時那指著.他們的三十多桿槍也齊刷刷的收回,只是這三十多名士兵都沒有再離開.

    等了七,八分鍾後,遠處出現一隊人風風火火的朝這邊跑來.跑在最前面的一個赫然正是歐陽林.

    跑到近處看清楚.他們安然無恙後,歐陽林才松了口氣,喘著粗氣笑罵道:"你爺爺的,跑死我了.原來你們都在這里,害得我還滿止亂跑到處找你們呢."說完又轉身朝一直看著.他們的三十多名士兵揮揮手說道:"行了,這里沒你們什麼事了.繼續去干你們的事去."

    之前通知他過來的那名射級軍官猶豫道:"上校,他們"

    歐陽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聲喝止道:"什麼他們你們的?你很閑是嗎?沒看到地上都是死人嗎?去,都給我搬屍體去.還有,去找找還有沒有剩一口氣的.

    見歐陽林如此強勢,軍官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敬了個軍禮喊"是!"後,便率著那三十多名士兵去轟轟烈烈的搬屍體去了.

    這些士兵都離開後,歐恥林才轉過回來

    卜下打量著.瞧了半天都沒看旦他身十有半點傷    五個人中也只有那個染了一頭火紅色頭發的家伙滿身是血昏迷不醒外.其他人似乎都是毫發未傷.

    這樣的成果連歐陽林都難以置信,傻了半天後才湊過來小聲問道:"你們有幾個人?.

    .朝身後看了一眼.

    "只有你們五個?.歐陽林兩眼瞪的都快掉出來了,怪叫道:"五個人就殺了這麼多人?你們用了什麼武器?原子彈嗎?"

    .沒有跟他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帶我們下山."

    他的口氣很欠扁.冷淡之中帶著一種不難置疑的命令口吻,至少歐陽林帶來的那一隊人都聽不過去了.但是歐陽林卻表現的理所當然一樣,點頭道:"我本來就是來找你們的,靠早知道你們在這里.我就不跑那麼多冤枉路了.跟著我吧.下了山你們就可以直接走了.哎.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打這場仗的吧?五個人打兩百多人還只傷了一個你們用了什麼秘密武器?還是另有幫手啊?.

    "你很煩 冷冷的丟給他這麼句話便徑直往山下走去.

    "呃歐陽林臉頰的肌肉抽搐了兩下,回頭又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天葬他們.

    天葬從地上撿起他的狙擊槍背在背上,朝歐陽林裂了裂嘴,"嘿嘿.笑了下便追著.過去了.雪鈴兒就不用說了,冷著張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徑直從身邊走過去.

    肥鴨背著昏迷中的火鳥頭也不抬的緊跟著.的腳步.這支隊伍里最不敢炫耀的就是他了,因為從頭到尾他就沒參加過這場戰斗.連這場仗是怎麼打贏的都不知道.反正就躲在一個石頭縫里面稀里糊塗的就勝利了.所以歐陽林說"五個人打兩百多人.時,就算臉皮厚的比天高的肥鴨這會兒也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哪還敢多說什麼.

    見這一隊人沒一叮,人鳥自己小歐陽林不禁一陣郁悶,無奈的揮揮手.帶著自己這隊人跟著.他們一起下山了.值得一提的是,歐陽林帶來的這隊人不屬于今天晚上派出來的兩個營的編制,這隊戰士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歐陽博的親衛隊,他們對歐陽博的忠心程度就像小候對徐謙的忠心一樣.所以歐陽林在他們面前並沒有什麼隱瞞.就連"五個人打兩百多人.這種話也敢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一路上,歐陽林仍是賊心不死的想從.他們嘴里套話,可惜的是這幾個人的嘴實在是很嚴,都快走到山腳下了.還是沒能從他們嘴里套出什麼"內幕消息".而這一路下山,他們也碰到了不少的按索小隊.這些小隊見到.他們雖然很是詫異.不過在看到歐陽林後馬上就知機的裝作沒看見了.

    快到山腳下時,迎面又過來了一隊人.不過在看到其中一張面孔後.歐陽林便皺起了眉頭.

    兩隊漸漸靠近.歐陽林先聲奪人上前一步打招呼道:"許營長.你怎麼上來了?.

    許營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個頭較矮.唯有那一身肌肉看起來挺結實的.其實許營長在這里已經"恭候多時"了.之前那個尉級軍官被歐陽林趕走後就把這件事通知了許營長,再說歐陽林這一路下山根本沒將.他們藏著,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下來,一路碰到的人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會看不見.他們?而他們的所見自然也無一例外的傳到了許營長那里,所以許營長才特地等在這兒想看看歐陽林怎麼解釋.要知道.這次行動歐陽博指名了有他來負責,也就是說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背黑鍋的人可就是他啊.碰上這種事,許營長哪還敢大意.

    聽到歐陽林的聲音,許營長點了點頭道:"嗯,我在下面坐不住,就上來看看."說著又瞧向.他們,疑惑的問道:"他們,  .

    歐陽林馬上打斷道:"正好小我在上面搜了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找到.就下來溜達一下順便坐會兒.你剛好要上山不是?咱倆就換換班吧?.

    許卓長眼角的肌肉狠狠的抖了兩下.沒找到人?鬼影子都沒找到?那他身後跟著的幾個是什麼?鬼嗎?這  ,真是豈有此理.睜著眼睛說瞎話.歐陽林這小子.竟當著他的面**裸的玩作弊!

    你說你要玩作弊本來也沒什麼.但至少也要專業一點吧?哪怕搞幾件軍服讓他們披上也成啊.現在這個樣子,一個白頭發的老外.還背著支狙擊槍.一個,紅頭發的受了傷,正被另一個金頭發的看樣子就像個小混混的家伙背著.三個家伙就三種顏色的頭發,開化妝舞會呢?最離譜的是,當中居然還有個女的?今天來的可都是男兵啊 哪蹦出來的女人?五個人中也只有那個年輕人算正常點,可就是眼神太冷了些.

    帶著這幾個千奇百怪的家伙一路上大搖大擺下來,這還叫作弊嗎?這簡直就是**裸的在挑畔.

    吐出一口悶氣.許營長之前還在奇怪,現在總算知道了為什麼今天晚上歐陽博要特地把歐陽林從陸軍長那兒調過來,甚至還調了一支親衛隊給他使喚.敢情這兩父子是一個鼻孔出氣,一起玩作弊!還讓他的親衛隊陪著他們一起作弊!

    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早說要作弊,當初為什各還讓他來當這總指揮?難不成是作弊他們玩小黑鍋他來背?

    既然猜到了這大概是歐陽博的意思,那許營長還敢說什麼?郁悶的撇了撇嘴.隨口"嗯.了一聲.抬頭看了一下天空,說道:"今天的月色不錯,你去休息會兒也好然後便搖頭晃耳的帶著自己這隊人繼續上山去了.

    "月色?.歐陽林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愣道:"哪來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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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震動的京城(上)


    什麼是愛情?

    有人說愛情是一首動人的詩,讓人癡醉,讓人著迷.

    有人說愛情是一個美麗的童話,只有深愛的人才能懂得童話的真諦.

    也有人說,愛情是一個虛無的夢,雖然美麗但卻是虛幻.夢醒了,愛就碎了,留下的只有一身疲憊的傷痛,和一世的回憶.

    可是很多人,明知道這只是一場夢,卻就是不願意醒來,甯願永遠讓自己辛苦的活在夢中,然後不停的折磨著自己.直到最後傷痕累累,疲憊不堪,才會發現,原來這只不過是一場抓不住的"夢"!

    今夜,張家的別墅依舊是燈火通明.自從楊思雨入住以來,只要一到了天黑,這幢別墅的燈光就沒有熄滅過.

    因為楊思雨怕黑,孤獨與黑暗的結合,會將她脆弱的神經逼到崩潰.只有那熾亮的光線,才能讓她空寂的心感覺到一點點可憐的安全感.

    只是這種感覺,遠遠沒有在11身邊來的強烈.

    別墅二樓的臥室內,楊思雨赤luo著身體站在鏡子前,不可否認,她的身體很美,如同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讓人心醉,讓人著迷.

    只是腰腹間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產生了一絲的裂痕讓人感到惋惜.

    可是此刻,楊思雨卻輕輕的撫摸著那道猙獰的疤痕,動作是那麼輕,那麼溫柔,連帶著眼神也是如此的溫柔,充滿了思念.

    因為這道疤痕,是11親手為她一針一線所縫的.

    很懷念那段日子,每當夜深人靜時,楊思雨都喜歡不著寸縷的站在鏡子前,摸著那道疤,回憶著與11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雖然平淡,但那時的生活卻是甜的.

    那段日子是她一生之中,唯一美好的回憶.

    11很霸道,明知道她怕黑,可就是不准她在晚上開燈.所以只要每天天色一黑,楊思雨就會立刻躲進他的懷里,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只要在他的懷中,楊思雨總能忘卻了黑暗的可怕.仿佛他的胸膛就是這世上最堅定的堡壘,只要躲在里面,就沒有人能再傷害得了她.

    只是幸福永遠都是短暫的,如同花的美麗也只是霎那的芳華,想留也留不住.

    11最終還是走了,走的那麼堅決,那麼的無情,連帶著狠狠的撕碎了她的心.哪怕她再怎麼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他仍舊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在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所有的自尊和感情廉價的甚至不如一塊面包,被他踩在腳底狠狠的踐踏.

    從此以後,楊思雨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那種感覺……

    所有黑暗和孤獨,只剩下她獨自一人來承受.

    正當楊思雨深陷在與11的回憶中時,開著空調的房間里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一陣微風,寒冷刺骨的微風刺激的她全身的汗毛都根根豎立起來.

    一種莫名的恐懼突然油然而升,楊思雨的身體亦是莫名的輕顫了一下,布滿血絲的雙眼朝著鏡中自己的身後瞄了幾眼.仿佛在那里,有著幾雙看不見的眼睛正盯著她.

    可是鏡子里,什麼也沒有.只有那一具美麗的銅體,還有深藏在這具軀殼中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深吸了一口氣,楊思雨強迫自己的視線從身後移開再回到自己的身上,只在再看向自己的臉時,那雙眼神卻已經變了.

    沒有了剛才的溫柔與思念,剩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濃烈恨意.

    是的,她恨11,恨他的無情與拋棄.更恨阮清語,恨她從自己的身邊搶走了這個男人.正是因為她,11才拋棄了自己,哪怕她不顧自尊的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他仍舊走的義無反顧.而這一切,只因為阮清語.

    不,不僅僅是阮清語,還有張欣欣,還有歐陽月兒……凡是所有跟11有關系有女人,她都恨,恨不得她們立刻去死.

    但她不會讓她們死的這麼痛快,她要慢慢的折磨她們,要讓她們也體會自己所受過的痛.那種猶如刀子在心上一刀一刀劃著般,撕心裂肺的痛!

    還有11,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發誓要狠狠的報複他,要讓他活在無比的痛苦之中.

    漸漸的,楊思雨笑了,望著鏡中的自己,癡癡的,冷冷的發笑.

    "踏,踏,踏……"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正筆直的朝她的房間走來.

    楊思雨輕蹙起眉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的不悅.她不喜歡張振,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他,甚至對他還有那麼些討厭.只是現在她不得不依靠他來施展自己的報複計劃,所以在張振面前她只能整天戴著面具去演戲,盡管這場戲讓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腳步聲走到門口便停了下來,輕輕的敲了敲門,門外果然傳來張振的聲音,喚道:"思雨."

    楊思雨輕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厭惡感,問道:"什麼事?"

    "偉哥回來了."

    楊思雨驀地輕顫了一下,眼中露出既是期待又有點彷徨的神情.她很想知道那個結果,但又很害怕知道.閉了會兒眼睛,楊思雨才回應道:"我換件衣服就來."

    "那我在樓下等你."張振應了一聲便下樓去了.

    楊思雨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眼中卻露出了痛苦與迷惘.

    心疼了.是的,她還在愛著11,盡管他拋棄了自己,可他卻是她這輩子唯一愛上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馮旦全的影子,一樣都是不可一世的英雄,一樣都視幾大家族如無物.可惜他不是馮旦全,他沒有馮旦全的深情與癡情,在他的身上只能看到冰冷與無情.而她也不是自己的奶奶李秀珠,李秀珠的不幸是嫁進了楊家,而她最大的幸福卻是因為有著馮旦全這個肯為她守護一生的男人.而楊思雨呢?什麼也沒有,沒有深愛自己的男人,也沒有一個肯為她遮風擋雨的懷抱.

    有時候連楊思雨自己都說不清楚她對11的感情是怎麼樣的,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一方面既恨他恨的要死,可一旦知道他遇險的消息,心里又開始忐忑不安了.

    就像現在,她很怕,害怕下樓後從偉哥嘴里突然吐出來11已死的消息.如果真是這樣,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活下去.那個男人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若是知道他已經死了,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活下去?

    很悲哀,沒有了11,她連個活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狠狠的咬了咬牙,楊思雨盯著鏡中紅著眼睛的自己喃喃道:"他不會死的,一定不會……一定……"

    心里到底是什麼樣的滋味?楊思雨不知道,既是害怕,緊張又忐忑……楊思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好衣服,又是怎麼出來的,仿佛一切都是渾渾噩噩的.當她下樓時,看到張振坐在沙發上,偉哥,棕毛等保鏢都站立在他身後,這才漸漸清醒過來.

    張振看見她下樓,便從沙發上站起來,苦笑道:"思雨."

    看到他那尷尬的表情,楊思雨心里忽地一突,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一樣,心髒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帶著幾分期待和不安,緊張的問道:"怎麼樣了?"

    張振苦笑了一下,朝偉哥瞟去一眼.

    偉哥輕咳一聲道:"楊小姐,我們……不知道."

    楊思雨怔了一下,幾乎是脫口而出叫道:"怎麼會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思雨,你別生氣."張振趕忙解釋道:"偉哥盡力了,可是龍國的軍方封鎖了消息,我們真的打聽不到任何結果."

    楊思雨磨了磨牙,盯著張振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的道:"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死還是活著?"

    "不好說."張振眉毛輕跳了跳,雖然心里有種不太舒服的預感,可還是據實說道:"據消息說他們只有四,五個人,可面對的是王家和楊家聯手的兩百多人,一般情況下是死定了."

    可能是光線問題,也可能是楊思雨最近的臉色一向這麼白,張振沒有注意到她的面色忽地白了一下,眼神中也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張振歎了口氣,苦笑道:"可他畢竟不是一般人,我這段時間特地查過他以前的事跡,才知道他曾經就有獨力對抗蟲國一支小股軍隊還能全身而退的功績.所以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我們不好確定.總之我一定會全力幫你去查的……"

    張振後面說了些什麼話,楊思雨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嘴唇不斷的輕輕張合著,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不停的喃喃念著:"他不死的,一定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思雨?"張振發現了楊思雨的異樣,擔憂的搭著她的肩膀輕輕搖了搖她喚道.

    楊思雨抬起頭瞥了他一眼,這時張振才注意到她的眼中已是通紅.楊思雨蒼白著臉色,緊咬著牙冷冷的道:"他只能死在我手里."

    張振皺了皺眉頭,正想再說些話來安慰她,就在這時,偉哥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偉哥接起電話,只聽了幾句便面色一怔,放下電話後才滿臉的難看和難以置信的神色朝張振和楊思雨看來,然後說出了一句讓全屋子所有人都震驚的話:"楚源……他剛回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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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震動的京城(下)


    一場足以震驚世界的戰果被軍方悄無聲息的掩蓋了,軍方對此沒有給出任何解釋,仿佛這只是一場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戰斗.只是當天夜里,一批又一批的屍體從獵巡山上運走,人們才知道這場戰爭的殘酷與血腥.

    可是引導這一場戰爭的主角----11,他是否也在這堆屍體中?這才是所有關注著這場戰爭的人們最想知道的結果.

    可是,無論他們動用了多大的關系,用了什麼樣的渠道,就是無從得知11到底是死還是活.而就在人們都認為11沒有任何希望的時候,這場戰爭的主角,竟大搖大擺的回到市區了.

    沒錯,是大搖大擺.11根本沒有任何的掩飾,他與肥鴨兩個人同坐一輛車一路筆直的回到了云天大廈,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而天葬,雪鈴兒和重傷的火鳥他們三個則似乎蒸發了,沒有與11一起出現.

    11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多方勢力的震動,知道這一消息確定屬實後,王家震驚了,立刻調回了一切在外的力量死死的回守家族陣地.楊家也同樣震驚了,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和王家一模一樣的舉動.龍家也震驚了,吃驚之余,龍家的人馬頻繁調動,但看不出什麼苗頭.而短短的半個小時內,全京城都震驚了……

    五個人面對著王,楊兩家兩百多人的追殺,戰斗的過程和結果如何沒人知道,只知道獵巡山上軍隊那里一車一車的屍體被秘密運走,而王,楊兩家似乎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回來.可這個時候,主導一切的11竟安然無恙的返回家中,這說明了什麼?

    11贏了,這一場戰爭他竟然贏了?

    五個人力拼兩百多人,完勝?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這並非不可能.想當年燕云十八騎,只憑十八個人就屠殺了上萬人.如果說11他們個個都有著當年燕云十八騎的實力,那麼五個人殺了兩百人也並非不可能.

    雖然不少人已經將11他們和當年曆史上的燕云十八騎聯想到了一起,但更多的人卻並不這麼認為.要知道當年的燕云十八騎還是冷兵器時代,現在卻是火器時代,這根本性質上是不同的.功夫再高,一顆子彈也能送命,更何況是成百上千顆子彈一起射過來?

    所以這部份人更是把事情聯想到了軍隊身上去了,軍隊一到11就毫發無傷的回來了,而王,楊兩家的人卻是成批成批的屍體運走.難道……是軍隊插上一腳了?

    再聯想到上層社會如今盛傳的11跟歐陽月兒之間的關系,敏感的人已經把軍隊幫11的可能性當成了事實,否則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只憑幾個人就能殺光兩百多人的戰績.

    而且除了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外,其它的理由就太牽強了.你想,若不是軍隊和11已經一個鼻孔通氣,他能安然無恙的就這麼回來?軍隊會這麼放他走?

    所以,相比起五個人殺光兩百多人的神話,人們更傾向于歐陽博已經堅定的站在了11身後這個理由.想到了歐陽博也成了11的靠山,一些還想打著11主意,或是曾經得罪過他的人皆是嚇的汗流浹背,提心吊膽.當然,也有不少人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過他.比如因為諸葛黃的一番告誡而適時收手的潘家兄弟,現在他們才知道聽了諸葛黃的話是多麼明智的決定.看看11的敵人,徐謙倒了,王家垮了,楊家也差不多了.這個人簡直就是災星轉世,走到哪就禍害到哪.

    這一天夜里,震動的京城各方勢力難以入眠,所有人的手機,電話一夜之內都不曾停歇.當然,這一切僅止于有頭有臉的各方勢力大佬級人物,而對于普通人卻是毫無影響的.

    而處在漩渦中心的歐陽博也同樣被各種電話"騷撓"的徹夜難眠,這些來自上頭的電話他不能不接,而電話里千篇一律的都是在問他是否故意放走11,或是他跟11是什麼關系的問題.也難怪上面的人如此緊張,徐謙的事還沒開始處理,這邊要是再出個歐陽博以權謀私,甚至鬧出個軍隊屠殺兩大家族的丑聞,那時候政府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但是歐陽博給他們的答案卻只有兩個字,很乾淨很利落的兩個字:放屁.

    本來麼,他一直坐鎮軍區,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知道?屠殺兩大家族?那可真是放屁了,一兩個人對他忠心可以理解,總不可能一整支軍隊都對他一個人死忠吧?要是他真下令屠殺兩大家族的人,軍隊里肯定會有消息傳出去的.他這個上將軍就算膽子再大,也絕不敢冒這種掉腦袋的風險.

    至于私放11?歐陽博緘口不提,一率推脫不知道.而身在獵巡山上的許營長也是非常配合,他的彙報表示:部隊抵達時戰斗已經結束,軍隊搜山後只發現百多具的屍體,沒有找到任何活人.

    許營長甚至在報告上還非常"細心"的指出,從現場環境上看,他個人懷疑很可能是楊家和王家的人彼此發生械斗,雙方最後同歸于盡.至于是否還有其他的生還者,許營長的報告中也只是含糊略過,只說就算真有人生還,也可能在軍隊到達前就離開了.

    就這樣,歐陽博和許營長一個推一個脫,將自己和軍隊置身事外,而外面所傳的軍隊屠殺這種謠言確實沒發生過,所以也不怕上頭來查.至于私放11,別說有許營長幫著掩飾,就算真被查出來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知道11明面上擺著國安局的身份,暗中還有龍魂的身份,真要查你就去國安局和龍魂特處里鬧騰去吧.這兩個部門,有誰敢查?

    就這樣,暗中波濤洶湧的京城在折騰了一夜後仍是沒有任何結果.

    而引導出這場漩渦中心的主角----11,此刻在家中正睡的香甜.11太累了,這場戰斗他把精力和體力都發揮到了極限,而付出的代價就是累到筋疲力盡,疲憊不堪.回到家中後,他先是去了阮清語那邊,阮清語已經被龍魂偷偷的送回來了,這個丫頭到現在還在昏睡中,可能明天醒來後還不知道晚上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事.阮清語的母親在昨夜被徐謙的人用藥迷暈了,估計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女兒被人綁走後又偷偷送回來的事.這樣也好,至少不知道也是一種福.

    檢查完阮清語和她母親,確定這倆母女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最多明天起床後頭會有一點點疼外不會有什麼事,11才悄悄的離開了她們家.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兩家的房門口布置下警報機關,回到房間後便一頭紮在床上睡過去了.

    窗外的天空上,一輪朦朧的月亮悄悄的從云後面鑽出來.朦朧的月光傾灑向大地,唯獨不能透過那扇關著窗簾的窗戶,將光芒帶進這間房間.

    房間內的一切都被黑暗所悄悄的吞噬,熟睡中的11臉色不再是那麼冷漠,脫去了冷漠偽裝的他,看起來更像是鄰家的大男孩,要是再加上幾分笑容,就更是陽光了.可惜的是,哪怕是睡夢中,他也不會笑,因為他從來不知道,笑,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睡的很安靜,安靜的讓人心疼……

    ……

    "滴!"突然一聲刺耳的嗚叫聲從電腦的音箱中響起來,深睡中的11猛地睜開雙眼,撐著身體跳了起來,一支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已經出現在手中.而後,他就像一陣風般竄出臥室,三步並作兩步以最快的速度閃身到客廳的房門後.只是聽到外面的聲音,他才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槍,同時松了口氣.

    隔著一扇門,傳來阮清語焦急的聲音:"媽,我先走了."

    阮清語的母親張心離追出來說道:"先吃飯吧?"

    "不了,我上課要遲到了."阮清語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的跑出來,在路過11家的門口時,腳步停了一下,往這邊看了幾眼,然後便匆忙往電梯跑去.

    "這孩子."張心離嘀咕了一句,搖了搖頭,隨即也返身進屋趕緊收拾東西出門了.她們倆母女昨天被徐謙的人用藥物迷暈睡的很深,直到醒來時才發現已經很遲了,才會鬧出剛才這麼一出.

    站在門後的11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難怪阮清語會這麼著急,她可是一向時間觀念很重的人.

    只是11沒想到連他也會睡得這麼深,看來昨天晚上這場仗他真是累到極限了.要不是阮清語剛才出門時觸動了他昨夜設下的警報機關將他驚醒,恐怕這會兒還在睡.

    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客廳沙發上呼呼大睡的肥鴨,他到這會兒還睡的挺香,甚至連口水都流的滿地都是.昨天的戰斗肥鴨倒沒出多大的力氣,不過他之前開車碾死不少人,之後又一直提心吊膽的躲在石頭縫里,一夜的刺激,在精神上的消耗也很大.

    收起槍,11沒有去叫醒他,轉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這時,狂潮的聲音忽然在11的耳中說道:"你醒了嗎?"

    "嗯."11輕應了一聲.

    "上網,給你看段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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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掩蓋真相


    "現在是早間新聞報導."狂潮發送過來的一段新聞視頻中,新聞主播衣冠楚楚的端正坐在台前,娓娓說道:"為了加強我國部隊士兵在野外戰斗的實戰經驗,昨天夜里,龍國第三軍區于獵巡山上進行了一場實戰演習.軍隊負責人表示,之後的一個星期里,部隊會一直駐紮在山上進行野外實戰訓練.這段期間內,獵巡山會被劃為軍事禁區……"

    11靜靜的看著,這條新聞沒什麼大不了的,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是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搬上台面讓大眾知曉的,否則很可能會引起群眾恐慌.政府要堵住悠悠眾口肯定要找借口,而軍事實戰演習無疑是最好的理由.如果只是這條新聞,狂潮還犯不著特地叫他過來看.因此11知道,後面肯定還有戲.

    果然,再講了幾句無關輕重的話題後,這個主播話鋒一改又說道:"下面播放一則特別新聞.為弘揚我國國粹武術,在建國初期成立了分別是龍氏,楊氏和王氏三大武學世家.龍氏硬氣功,楊氏柔功和王氏外功各有長處,建國後至今,這三家在全國各地先後開設了百多家武館,所說學生無數,為傳揚我國國粹武術作出了巨大貢獻.昨天是這三家成立六十五周年紀念日,三家分別在各自的住宅區內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慶祝儀式.但是在王氏大宅區內,因為瓦斯洩漏,被鞭炮引燃後發生了一連場爆炸,喜事變成了喪事.到目前為止,王家的救援工作仍在繼續,暫時已統計出被燒毀的房屋有四幢,意外傷亡人數至少有四十多人."

    主主播翻了一下新聞稿看了一眼後繼續說道:"無獨有偶,昨天夜里在楊氏山莊也發生了一起因為瓦斯洩漏導致的爆炸事件,好好的喜慶變成了慘事.如今年關將至,大家在喜慶的時候也要注意防范火災.現在王氏和楊氏兩家已聯名投訴煤氣管道公司,希望煤氣管道公司能賠償兩家的損失."

    可能是不想引起大眾的注意,所以主播對王,楊兩家的事只是略微帶過,便繼續報道其他的新聞.

    11問道:"龍家呢?"三大家族被恐怖襲擊的事昨天晚上回來時,狂潮便跟他提及過一次,不過因為當時詳細結果連狂潮都還不知道,而且11當時又是疲憊不堪,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反正這種事也早在他的預料之內.這兩家為了對付他,把家族里幾乎所有的力量都派出去了,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六道,是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狂潮答道:"龍家的事沒有報道,知道的人也只在少數.畢竟一家兩家因為瓦斯洩漏引起爆炸可以說是巧合,要是三大家族全都同時爆炸了,那就說不過去了.反正龍家損失也不大,所以上面就把龍家給隱瞞下去了."頓了一下,狂潮又問道:"你覺得會是誰做的?張振嗎?"

    "是六道."11淡淡地道.

    "六道?可出手的不是命運的人……哦,我明白了,這家伙想嫁禍?"

    "出手的是誰?"

    "一共三支傭兵團隊,其中兩支身份未明,另一支是'血濺’傭兵團,現在已被最高規格通緝了."

    "血濺?"11在腦中思索了一下,卻沒有找到關于血濺傭兵團的任何資料.這個傭兵團的規模極小,而且在圈內不出名,所以沒聽說過也是正常的.

    狂潮說道:"'血濺’一共有九名成員,強攻楊家時戰死四個,他們四個人的身份已經被查明了,逃走的五個現在也被通緝,估計是逃不出去了."

    "哦."11隨口應了一聲,這種小事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這是,視頻里的主播又開始報導著一篇新的新聞:"昨天夜里,舊城區的慶安路上發生一起連環撞車事故,一共有三十輛車彼此相撞,並未發生爆炸.據悉這三十輛車都是來自王家與楊家,昨天是三大世家六十五周年紀念日,除了在家中放鞭炮慶祝外,王家與楊家的年輕人在私下還舉行了一場公路賽車聯誼賽.一共三十輛車在公路上飆馳,追逐到慶安路一帶時,第一輛車的車胎摩擦過熱而爆胎,後面的車由于行駛過快來不及停下而彼此追尾相撞.其中有幾輛車擦出火花,引起了爆炸.到目前為止,傷亡人數仍在統計當中,交jing部門已介入此事正在全力追查."

    一場爆炸案的真相也同樣被這麼輕松的掩蓋過去了,在這幾篇新聞報導出去後,不知情的人們最多只會以為王家和楊家是流年不利,接二連三的發生倒黴的事.當然也不排除會有些嗅覺敏感的人能捕捉到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不過這些都與11無關,這些頭疼的事情自會有人去解決,無論如何上頭也不可能會報導恐怖襲擊的新聞讓大眾陷入恐慌的.

    "對了."11問道:"欣欣家那里發生的事,新聞里沒有報導過?"

    狂潮應道:"有,不過是在另一個電台的新聞里.其實也沒多說什麼,就說幾個劫匪持槍搶劫失敗被警方圍堵在一幢樓里面發生械斗,最後被警方擊斃了."

    11點了點頭,上面的那些人玩這手可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掩蓋了真相不說,還懂得把幾個新聞分開幾個台來報導,使人們的注意力沒有那麼集中,自然也就忽略掉了很多.

    "欣欣沒事吧?"

    "她沒事."狂潮打了個哈欠,聲音略帶疲憊的說道:"她一直都呆在家里呢.事情發生後,她的父母也都趕回去陪她了.對了,她昨天晚上打了幾通你的電話,不過你手機一直關機著."

    11摸出了手機,他的手機多數時間都是關機的,尤其是昨天晚上那種陣仗,要是溜到某人背後正准備下手,突然手機響起來就是冤死了.打開手機隨手扔到一邊,11問道:"還有誰找我?"

    "昨天晚上你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11的手機雖然關機,但又沒有人打過他的號碼,狂潮那邊都有顯示的.說道:"歐陽月兒打過你電話,只打一次.欣欣打了三個,剩下的十幾個都是同一個人打的,但我查不出他的電話號碼,保密程度這麼高的,恐怕也只有龍魂了."

    11摸了摸手腕上的蛛絲護腕,他知道龍魂肯定會找他,但他昨天回來時已經是筋疲力盡了,沒興趣也沒精神再跟他們費口水去解釋什麼,干脆就把手表給屏蔽了.

    "對了."狂潮又說道:"六道也找過你."

    "他找我什麼事?"

    "不知道,他沒說,我也沒敢問.每次跟他說話,我心里都直發毛,哪還敢跟他多聊啊."別說是狂潮了,就算天葬他們也不敢跟六道多說話,唯恐哪句話不小心得罪了他,被他算計了還要樂呵呵的幫人家數錢呢.

    "知道了."

    11拿過手機,隨手撥出張欣欣的號碼,響了幾聲後,里面傳來張欣欣欣喜的聲音:"楚源哥."

    11平靜地問道:"你找過我?"

    "是呀."聽到11的聲音,張欣欣明顯是松了口氣,說道:"我擔心你出事嘛.你都不知道,我打你電話又不通,我都急死了."

    "哦,我沒事."

    "你能打電話給我就肯定沒事啦,害我白白為你擔心了一夜."

    "哦."沉默了一下,11問道:"你沒事吧?"

    張欣欣吐了吐舌頭道:"你終于知道關心我了哦?我沒事啦,昨天晚上鴨子哥哥打電話給我,說有人來抓我,讓我一定要帶好你給我的這部手機,別反抗,你會偷偷在我後面跟著的.你不知道啦,我都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了,可等了半天,樓下突然傳來槍聲,還有爆炸的聲音,我都嚇壞了,連門都沒敢出去呢."

    聽了張欣欣的話,11心里沒來由的泛起一股暖意.相信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善良,天真,沒有心機,她更適合過普通人的生活,平靜的成長,然後加一個愛她疼她的老公,生一個可愛的子女,快樂且平淡的過完這輩子.可就是因為他的出現,才使得她的生活不再平靜,陰謀和危險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徘徊.因為11,她才會在和陳家的那場戰爭中無故受到牽連,導致在醫院里"睡"了一年,這一年的青春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何等寶貴,可她卻毫無怨尤.也正是因為他,她才會成為11的仇家們下手的目標,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所連累.可就是這樣,她仍是無怨無悔,就像這一次,肥鴨打電話來告訴她,11的仇家會來抓她去威脅11,但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張欣欣聽到後想都沒想就立刻答應了以身作餌,雖然這個餌最終沒有做成,但她願意為了11付出的勇氣也值得他去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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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月兒的寂寞


  雖然剛開始時,11只是單純的因為楚海蘭的關系才去保護張欣欣,但是幾次接觸下來,他漸漸已被這個善良、心地單純的小丫頭感動了。在張欣欣的身上,他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來自家的溫暖。

    欣欣就像一個愛粘人的***,喜歡撒嬌,喜歡騷擾他,雖然11曾一度覺得她很煩,但自從欣欣受傷後,他才知道原來欣欣對他來說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保護的對象,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在他心中已升華到了一個重要的“家人”的位置。連11自己都不知道,欣欣在他心中的份量越來越重,而他對她也同樣是越來越在乎,正是因為在乎,所以在欣欣因他受傷後,他就未曾再露過面。因為在11的潛意識裡害怕了,他在刻意的回避著楚凡和張欣欣兩母女,就像一個孩子在親戚家裡做了件壞事,事後就害怕再面對這個親戚怕他責罰一樣。

    一切,都只因為他對這種“家人”的感覺的在乎。

    越是在乎,就越害怕失去,當然也就越要拼命的去保護好她們。大概這就是教官說的“感情是包袱”吧?盡管這個包袱很重,可既然已經背上了,11就不可能再放得下。只能扛著它,繼續走下去。

    感情,真的很復雜。

    “楚源哥哥?”張欣欣見11都沒出聲,怕他又不聲不響的掛了電話,便喚了一聲道。

    “嗯?”

    聽到11的聲音,張欣欣才鬆了口氣,說道:“你還在哦?你都不出聲,我還以為你又掛了電話了呢。”

    “我在聽。”11淡淡的道。

    “我跟你說哦,後來我爸媽趕回來了,說是有匪徒竄到我們樓裡面作案,已經被警察抓走了。哎,我爸媽突然跑回來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生怕那些來抓我的人一會兒過來時會傷到他們。所以我就想著給你打電話,可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後來抓我的人一直沒來,我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想,才越來越覺得之前樓下開槍的那些匪徒可能就是來抓我的。”

    “嗯。”11點頭道:“你已經沒事了。”

    張欣欣似乎毫無懼意,反而嘻嘻笑道:“是你把他們趕走了吧?”

    11沉默了片刻,據實說道:“不是。”

    張欣欣愣了愣,疑惑道:“不是你?”

    “嗯,我本來是想跟在你後面找到那幫人的老巢,結果他們被人攔下了。”

    “會是誰呀?”張欣欣思索了片刻,又小聲嘀咕道:“難道又是JOM?”

    “JOM?”

    “呃……JOM是個外國人,他……哎不管了,也許不是他呢。對了,這樣是不是破壞了你的計劃了?”

    “沒關系,我跟著清語,已經找到地方了。”

    “啊?”張欣欣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清語姐姐她也……?她沒事吧?”

    “沒事,昨天晚上就回來了,現在已經去上課了。”

    聽到阮清語沒出事,張欣欣才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了。”隨即又嗔道:“壞哥哥,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啊?這樣一驚一乍會嚇壞人的。”

    “哦。”11不置可否的應道。

    “……你很無趣耶,不要每次講話都哦,啊,嗯的來敷衍我好不好嘛?”

    “哦。”

    “……”張欣欣狠狠的揮了揮小拳頭,這個木頭。

    11問道:“你爸媽呢?”

    張欣欣噘著嘴說道:“媽媽一早回研究所了,爸爸今天請假在家陪我,這會兒在廚房做早餐呢。”

    “你沒去上課?”

    張欣欣呼出一口氣苦惱的道:“他們怕我又被人綁了,讓我在家裡呆幾天好好溫書呢。”

    “哦,那你在家呆著吧。”

    “……你要不要過來玩?你都好久沒來了,我媽叨念你好多次了。”

    “不了,我還有事要做。沒其它事我就掛了?”

    張欣欣噘著嘴嘟囔道:“每次都這樣,話都沒講兩話就急著掛。”

    “嗯,下次再找你。”說完,11也不給張欣欣機會便掛了電話。

    “喂?喂?”張欣欣喂了半天,發現11已經掛了電話,氣的直跺腳嚷嚷道:“又這樣!又這樣!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11可沒閒情去猜欣欣這會兒有什麼反應,捏著手機沉吟了會兒,便輸入了一串能讓無數個男人瘋狂的號碼,那是歐陽月兒的私人電話。

    電話還未撥打出去,狂潮忽然問道:“你不打算告訴她嗎?”

    11手指放在撥出鍵上停下來,問道:“什麼?”

    “DK的事。你不打算告訴欣欣,讓她防備DK嗎?”

    “哦。”11淡淡的道:“不了,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吧。”

    “可是DK……”

    11眼中閃過一抹冷冷的殺機,說道:“DK我會解決。”

    狂潮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11按下了撥出鍵,手機裡傳來一首悅耳的歌曲。半晌後,電話才被接起來,而後裡面傳來歐陽月兒那甜美卻還帶著困倦的聲音:“喂?”

    “是我。”

    電話裡面突然沒聲了,歐陽月兒眨了眨眼,睡意霎時全消,電話裡面突然沒聲了,歐陽月兒眨了眨眼,睡意霎時全消,撲通一下馬上從被窩坐起來,神採奕奕又欣喜的說道:“楚源?”

    “嗯,你昨天找我?”

    歐陽月兒輕輕“嗯”了一聲,馬上又解釋道:“也不算很重要的事吧,就是……公司裡一些事想問下你的意見。”

    電話那頭,歐陽月兒輕輕咬了咬嘴唇,不禁苦笑了一下。昨天夜裡,她只是突然間很想很想11,那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思念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讓她心惱意亂,讓她難以入眠。愛上一個人是甜蜜的,是幸福的,可是愛上那個人的同時卻連打個電話都要再三猶豫,只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被騷擾,這對一個戀愛中的女孩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尤其是,這是月兒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愛上一個人,也是她的第一份愛情。

    最終,月兒還是壓抑不住那強烈的思念,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偷偷的撥通了那個電話,也在同時撥動了她心底的那根弦。可是,11的電話卻是關機著。合上手機的同時,月兒不知道自己是該失落,還是該鬆口氣。

    她很想聽聽11的聲音,讓他陪著自己說說話,向他傾訴自己的思念。可同時她又在擔心,害怕11的冷漠會再一次刺痛自己的心,就像在東海醫院的那次一樣,深深的刺痛。

    電話兩頭都沒有了聲音,不論是11還是歐陽月兒,都沒有說話。

    異樣的壓抑氣氛,悄悄的蔓延。

    歐陽月兒苦笑了一下,沒見到他時很想他,真當他打電話過來時,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愛一個人很簡單,簡單到思念的時候只想聽聽他的聲音,知道他一切平安,那就夠了。愛一個人也很復雜,復雜到縱使有千言萬語,這一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訴說。

    半晌後,11終于開口說道:“公司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你和聞薇全權處理吧。”

    “哦。”月兒點了點頭應道。

    “還有事嗎?”

    “沒。”月兒懷著一絲的委屈,低聲說道:“沒其它事了。”

    沉默了片刻,11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京城會很亂,盡量別出門。”

    “嗯,我知道了。”歐陽月兒笑了笑。這是在關心嗎?盡管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過月兒還是能感覺的到那一份關心。

    這就夠了,她不需要什麼天長地久完美的愛情,也不需要轟轟烈烈驚天動地或感人肺腑的過程,只需要在思念他的時候,知道他一切安好,知道他對自己也有著一份牽掛和關心,那就夠了。其實月兒想要的,並不多。

    “楚源。”月兒輕輕喚道。

    “還有事?”

    “你,在外面做事要小心點,別那麼拼命。”

    “哦。”

    歐陽月兒吐出口氣,笑著說道:“沒其它事了,你去忙吧。”

    “嗯,掛了。”

    “好。”歐陽月兒點了點頭,卻沒有將手機拿開,直到11掛上了電話後,她才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戀戀不舍的將手機從耳邊拿開。

    獨自一人坐在床上,顯得有些孤單。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手機,仿佛上面還留著11的溫度。那個讓人又愛,又無奈的男人……

    雲天大廈內,11也在發呆,從未有過的發呆。時間對他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其寶貴的,他從來不允許自己浪費哪怕一秒鐘,可是現在卻因為一通電話而發呆。

    對月兒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11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去撥通了她的電話,可真聽到她的聲音,他又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原來只是想聽聽那熟悉的聲音,真正想撥通的只是自己心底的一根弦。

    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為什麼心裡會感覺沉甸甸的?

    討厭的感覺。

    深吸了一口氣,11似要將所有的情緒都隨著濁氣一起吐出去,臉色隨即又恢復往常的冷漠,說道:“狂潮,聯系六道。”

    六道似乎還沒有睡覺,沒等多久,他的聲音便通過狂潮那邊的轉接,再從11的人皮耳麥中傳出來道:“你睡醒啦?”

    “你找我?”

    “是啊。”六道問道:“龍魂有沒有聯系過你?”

    “還沒找他們。”

    “嗯,那個不急,他們現在應該不會對你怎麼的。我找你是有另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

    耳麥中傳出六道倒酒的聲音,隨後說道:“你覺得要是把王家拉到我們這邊來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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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鴻門宴(上)


“王家?”11皺了皺眉頭道:“你想拉攏王家?”

    “嗯,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多個盟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不是嗎?”

    11搖搖頭道:“他們不可能答應的。”

    “當然不會答應的。”六道喝了口紅酒,閉上眼睛享受一會兒它的味道,隨後睜開眼笑道:“你殺了他們那麼多人,更是讓整個王家從此一崛不振,他們現在恨你入骨都來不及,會答應才怪。”

    這下連11都迷惑了,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掌握主動權,只要主動權在我們手裡,由不得他們不答應。”

    六道的思想絕對是天馬行空,就連11也被他越說越迷糊了,說道:“說清楚點。”

    六道解釋道:“王家的族長死了,新的族長還沒選出來,現在連長老也死了幾個,剩下的都是一幫老骨頭在撐著。而且據我所知,剩下的這些長老們也都是內部不合,彼此在爭奪族長這個位置。你說,要是我們把其中一個捧上去的話,等他當了族長後,王家會不會還繼續跟我們作對呢?”

    11立刻明白了六道的意思,問道:“你想捧傀儡?”

    “不,當然不是。傀儡有什麼好玩的?再說人家也不是傻瓜,當個傀儡的皇帝還不如做個自由的諸候呢。”六道晃著高腳酒杯,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說道:“我只不過,想捧個盟友而已。”

    11思考了一會兒這個想法的可行性,點頭道:“那些反對的人呢?”

    “殺。”六道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抹過,說道:“所有的障礙全部清除掉,留下幾個聽話的,可以拉攏的就夠了。當然,這種事還得你出馬才行。你也知道,我們命運現在的處境。”

    11淡淡的道:“你不嫌我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麼?”

    六道的意思很明白,把王家那些不聽話的長老統統殺掉,留下一個傀儡就夠了。但是殺人的事命運不出手,得由11自己來。本來這種事可以雇幾個殺手來解決,只是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後,王家的那些長老們肯定會把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所以對雇來的殺手,不管是11還是六道都沒有信心,畢竟王家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這種事只有一次的機會,一旦失手後果不堪設想。因此能出手的,而且有信心不會失手的,也只有11一個人了。

    這個想法雖然誘人,但是就如11所說的,他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要是再攤上這麼個事,恐怕就觸碰到龍魂所能容忍的最大底線了。就目前來說,11暫時還不願意跟龍魂徹底鬧翻臉。

    六道也知道11的顧慮,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晃著酒杯說道:“這個只是我的一個建議,你也可以拒絕的。”

    11沉吟了片刻,權衡其中的弊利,半晌後才問道:“你有人選了?”

    六道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如花朵盛開般的燦爛,笑了笑說道:“要捧就要捧一個有野心但沒實力的人,為了上位,他也只有靠向我們這邊。我分析過王家現存的幾個長老,當中還真有一個達到這個條件的人。”

    “誰?”

    “他叫王德。”六道說道:“王德是個很年輕的長老,剛剛升入長老席沒多久,還沒有在這個圈中形成自己的勢力。在王家的長老們當中,他的實力只能排在末位。如果沒有我們幫他的話,族長這個位置他是不可能坐上去的。不過這個人倒是很有野心的,也懂得隱忍。對了,你知不知道,這次王家會追殺你就是他提出來的意見。這個人知道自己對爭奪族長這位置沒有半分機會,所以在這些長老們為了爭奪族長位置內鬥不休的時候當眾提出來,誰能殺了你給老族長報仇誰就是新族長,結果他的提議被全票通過沒有一個人反對。從這點上看,這個人倒是很有手段,懂得把握機會,而且擅于為自己營造機會,是個人才。”

    11問道:“你有把握在他上位後不會倒戈?”

    六道笑道:“不會,他是個陰險狡詐的人,這種人往往活的要比別人久,因為他們更懂得審時度勢。你昨天晚上的表現已經足夠震懾他了,兩大家族聯手都殺不死你,反而在你手裡損兵折將,賠了夫人又折兵,以王德這種小人的為人,只會更加賣力的討好你,決計不敢再得罪你。當然了,如果哪一天你失勢了,他也不會介意落井下石做一回真小人的。”

    “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九十九。”六道笑道:“對于人性,我比你分析的更透徹。相信我,只要你能拉攏到他,他絕對會是我們最堅定的盟友。別忘了,你背後還有個歐陽博,如果他夠聰明,自然懂得該靠向哪邊。”

    11思索了一會兒後問道:“你有辦法聯系到他?”

    “這倒是個難題。”六道笑了笑說道:“經過昨天晚上這麼一鬧,現在王家的所有長老們都龜縮在他們家族中不敢出來了,要聯絡上他並且不被人發現,不容易啊。不過我倒是有別的辦法,王德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王天翔長常在國外處理那邊的生意,他的小兒子王天痕不被家族看重,不能接手家族的業務,只能當成普通的紈褲公子整天遊手好閒。我知道王天痕每天中午都會去城郊的一家中檔餐廳裡吃飯,如果你能說動他,並通過他把王德約出來的話,我相信事情會簡單很多。”

    “哪家餐廳?”

    “呵,鴻門宴。”

    ※※※※※※※※

    鴻門宴是一家餐廳的名字,在這裡吃飯可以放心,不會有突然衝出來左右各三百刀斧手的事情發生的。雖然餐廳的名字土了點,不過他們的菜餚確實味道很不錯,而且菜名起的非常有特色。比如“斷頭台”,好吧,其實就是剁椒魚頭的變種。還有“楚河漢界”,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一半青一半白還真是楚河漢界庭渭分明。另外“霸王舉鼎”,也叫“金槍不倒丸”其實就是一大塊飯團,至于裡面放了什麼料就不知道了,反正吃起來味道很不錯。還有“斬雞結義”“韓信點兵”“張良神計”等等……另外他們的酒也不叫酒,白酒叫“別姬”,老酒叫“送君”,紅酒叫“烏江”,至于啤酒嘛居然叫“牛飲”。往裡面一坐,扯著嗓門叫一聲“伙計,來幾瓶牛飲先。”甭提多有面子了。

    還有,在這裡筷子不能叫筷子,要還原歷史,要叫箸。勺子也不叫勺子,叫竹板,因為這裡的勺子還真是竹子做的。碗雖然還叫碗,不過都破的。牙簽叫“小李飛針”,紙巾叫“含苞待放”。廁所?你找不到的,因為這裡沒有廁所這個詞,只有“出恭”。

    總之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廳,而且規模很大,每天一到了就餐時間這裡都是人山人海的,而且來晚了還得排隊。

    王天痕很喜歡這家餐廳,每天中午他都是這裡的常客,因為混久了臉熟了,加上出手闊綽而且又是王家少爺的身份,所以這家餐廳的老板特地給他安排了個專用的位子,就算他偶爾沒有來,這個位置寧可空著也不會讓人的。畢竟這家餐廳雖然很有特色,但規模還不夠檔次,那些真正的世家少爺豪門千金們還是看不上這種地方的。王天痕雖然在家族中不得寵,但好歹也是三大家族之一的正統少爺,這樣的身份餐廳老板巴結都還來不及呢,哪還敢得罪。

    臨近中午,王天痕一如往常的開著自己的跑車來到這家名為鴻門宴的餐廳。剛下了車,站在門口的兩位迎賓小姐馬上笑容可拘的甜甜叫道:“王少爺。”

    王天痕毫無架子的朝她們笑了笑,當看到其中一個女孩時露出微略詫異的神色。鎖好車門走過去問道:“小幽,你昨天不是站過門口了嗎?怎麼今天又輪到你了?”

    那個叫小幽的女孩抱怨道:“是啊,本來今天輪到小慧迎賓的,可是我給你創造機會才代替她。王少爺,你該怎麼謝我哪?”

    王天痕笑道:“幹嘛要謝你?我又沒打算追她。”

    小幽翻了翻白眼道:“你就嘴硬吧,我們餐廳裡有哪個不知道你對小慧有好感。”

    “呵,有好感又不代表一定要追她。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肚子餓了先進去了。”

    王天痕別過小幽進去後,另一個迎賓小姐好奇的問道:“他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王家少爺?”

    小幽得意的道:“是呀,沒想到吧?這個王少爺人很和氣的,沒有架子。你今天第一天來不清楚,接觸久了你就知道他人很好說話,而且出手很大方的。”

    那個少女吐了吐舌頭道:“而且長的也挺帥,是金龜婿的最佳人選。”

    小幽直翻白眼道:“勸你別費這個心思了,我們餐廳裡上到老板,下到洗碗工都知道王少爺對小慧很有意思。”

    少女問道:“哪個小慧?”

    “就是諸葛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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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鴻門宴(下)


已近中午時分,鴻門宴餐廳裡早早的客滿為患,不過王天痕並不擔心,他有一張專用的桌台,就算他沒有來老板也會給他空著的。

    一路進來,招待生們都熱情的“王少爺”“王少爺”跟他打招呼,而王天痕也是微笑著一一點頭回應。看的出來,他在這裡的人緣很好,屬于很受歡迎的客人。這也難怪,除去他是王家少爺的身份不說,單是每次給服務生的小費就是筆不小數目,當然所有人都想著巴結他了。

    一路輕車熟路來到那張唯一空著的桌台,屁股還未坐下來,便馬上有個女招待拿著份菜單過來,甜甜的笑道:“王少爺,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王天痕愣道:“幹什麼不來?”

    “你們王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全京城可都傳遍了。”

    王天痕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家族是家族,我是我,出再大的事也與我無關。對了,小惠呢?”

    女招待似乎沒有聽出他話中的落寞的弦外之音,瞇著眼笑道:“哦,一來王少爺你眼裡只有小慧啊?”

    王天痕呵呵笑道:“我是想找她問點事。”

    女招待不依不饒的追問道:“問什麼事啊?能不能告訴我啊?”

    “也沒什麼,聽說她住過千渡鎮,我剛好想在那裡買幢房子,想問問她有沒有合適的幫我介紹一下。”

    女招待吃驚的道:“千渡鎮?那裡可是出了名的鬼鎮,你還敢住那?”

    王天痕笑道:“什麼鬼鎮,我才不信那些東西呢。對了,她今天沒上班嗎?怎麼都沒瞧見人?”

    “她剛被老板叫去了,不過有好一會兒了,應該快出來了吧。”

    女招待話剛說完,便瞥見一個身影走入視線,立刻又笑道:“你瞧,一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王天痕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到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孩走到吧台前拿起一份菜譜的身影。這個女孩單從五官上看算不上是美女級,在這家餐廳工作的服務生裡,至少有兩個女孩子論姿色就在她之上。不過她給人的感覺卻是那般的與眾不同,就算沒有出色的姿容,站在人群裡也能一眼就將她找出來。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靈動的眼神中若隱若現著一抹叡智的光輝,讓人看一眼就很難再忘記這雙眼睛。這個女孩,便是諸葛黃的女兒,諸葛慧。

    “小慧!”女招待遠遠地朝諸葛慧招了招手。

    諸葛慧聞聲朝這邊看來,看見王天痕時禮貌性的朝他笑了笑,抱著菜譜走了過來打招呼道:“王少爺。”

    王天痕亦是朝她點了點頭,旁邊的女招待知機的笑道:“你們聊吧,我先去招待客人了。”

    王天痕臉上保持著微笑,等女招待走開了,他才問道:“小慧,我剛好有事要找你呢。”

    諸葛慧抱著菜單站一邊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我想一個人搬出去住,不過預算沒那麼多,你也知道現在的京城地價比黃金還貴,我不想浪費那個錢。我在網上搜了一下,發現整個京城也只有千渡鎮那邊的房價比較便宜,所以……”

    “所以你打算去千渡鎮買房子?”

    王天痕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諸葛慧猶豫道:“可是千渡鎮的風水不太好呢,你就不怕?”

    王天痕笑道:“你說的是千魂索命的謠言?那都是以訛傳訛,無稽之談。再說了,你不也住哪裡嗎?你就不怕?”

    “我?” 諸葛慧搖搖頭笑道:“我在那裡可是住了二十幾年,那些故事是從小聽到大,都習慣了。不過王少爺,我可得提醒你……”諸葛慧看了看旁邊,微彎下腰壓低聲音說道:“你要去千渡鎮買房子可真要考慮好了,那裡真不安全。有沒有什麼千魂索命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去年,那裡真的死了好多戶人家,每個段時間就死一戶,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沒事,別忘了我可是王家出來的,雖然身子骨不行,但好歹也是從小練武的。要是那裡真的有鬼敢出來嚇我,女鬼我直接收了做情人,男鬼就打得他去投胎。”

    諸葛慧被他的話逗得忍俊不禁,笑道:“好吧,等下班回去我幫你問問。我們那兒現在很多人都想賣掉房子可都沒人敢買,應該不成問題的。至于價錢嘛,都是鄰裡鄰居的,我不好意思開口跟他們壓價,得你自己過去談。不過之前我會先幫你找一幢最公道,房子最好的,怎麼樣?”

    王天痕加一句道:“最好離你家近點,萬一真碰到那個什麼的,我也方便往你家裡躲。”

    諸葛慧“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搖了搖頭,見到桌上還是空蕩蕩的,問道:“對了,你還沒點菜吧?”

    “嗯,還沒呢。”

    諸葛慧遞過來菜譜問道:“今天想吃什麼?”

    王天痕揮揮手,看也不看菜譜,說道:“隨便吧,你幫我點好了。”

    “我哪敢啊,點便宜說我不給你面子,點貴了又說我宰你了。”

    王天痕直翻白眼,沒好氣道:“我是那樣的人嗎?你隨便點吧,反正這裡的菜式我都吃過了。對了,你們大廚這幾天有沒有新的菜式研究出來啊?”

    諸葛慧搖搖頭道:“這幾天沒有哦。”

    “哦,那就隨便吧。記得加份金槍不倒丸就行。”

    諸葛慧糾正道:“那是霸王舉鼎。”

    王天痕語帶雙關的調笑道:“男人都喜歡金槍不倒嘛。”

    諸葛慧翻了翻眼皮,取回菜譜說道:“那點了你不愛吃的可別怪我啊。”

    “不會,你們這裡的菜我都挺愛吃的。”

    諸葛慧看了看時間,問道:“今天有沒有帶朋友來?”

    “沒有,今天就我一個人。”

    “知道了,那就都小份嘍?你先坐會兒。”

    “好。”王天痕點了點頭應道。就在這時,他忽似心生感應般往餐廳大門口方向瞟去,當看清楚那個剛從門口進來的人時,不由的面色一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還未走開的諸葛慧注意到了王天痕的異色,不由得順著他的目光往門口方向看去。雖然門口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但是她還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猶如鶴立雞群般的年輕的男人。

    他太顯眼了,那蕭瑟的身影,那冷漠的氣息,就仿佛像一幅只有黑色與灰色的畫,冷調的色彩與週圍人來人往熱鬧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

    這個男子模樣只有二十歲出頭左右,長著一張挺秀氣的臉蛋,五官搭配非常融洽第一眼就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可是他的臉卻非常冷,那是一種帶著滄桑疲憊的冷漠。很難想象,這種只有歷經磨礪的滄桑神情,竟會在一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臉上看到。仿佛連他的心都很疲憊,似乎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再勾起他的興趣。

    他的眼睛也同樣帶著冷漠的氣息,沒有色彩的光澤,眼中只有一種冷淡的灰色。仿佛他已經厭棄了這個世界,又或者這個世界厭棄了他,剩下只有一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

    再看到他第一眼的剎那,諸葛慧心底的某根弦被輕輕的觸動了一下。與情愛無關,更不是什麼一見鐘情,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算站在對面彼此間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她也能清楚的感覺得到,他,很孤獨。

    在他的身上透發著一種讓人心酸的味道,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被遺棄得不到母愛關心的孩子,獨自流浪在世間,在嘗盡了人間的冷暖世態的炎涼,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後,孤單的默默舔著傷口。然後漸漸的將自己的心從此掩埋,開始用冷漠來偽裝自己,拒絕別人的靠近,拒絕一切的關心。當他的心徹底關上的時候,從此沒有人可以在進入他心裡的世界,而他的眼中也永遠帶著拒人千裡的味道,只有一個人孤獨有悲哀的遊蕩在這茫茫天地之間。

    直到……

    心,徹底死去。從此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依舊在麻木的徘徊遊蕩。

    當看到他的剎那,諸葛慧仿佛讀懂了他身上的信息,他很孤獨,可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任何的關心。他的世界只有一個人在遊蕩,沒有依靠,沒有傾訴,所有的苦與悲都是獨自默默地在承受著。

    他的一生,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在歷經滄桑之後,徹底地將自己的心封閉?

    諸葛慧無聲的嘆息了口氣,她看不懂,也看不透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餐廳門口,第一時間就已經注意到了王天痕,也正是因為他看過來的目光才引起了王天痕的感應。

    在諸葛慧走神的時候,11已經筆直的朝著這張桌子走過來。走到桌前便停下腳步,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只是在看著王天痕。

    王天痕慢慢收起了最初的驚詫神色,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的苦笑,說道:“楚源?”

    11的臉上沒有半分的變化,仍是那般的冷漠,淡淡的口吻問道:“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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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一拍即合


   王天痕苦笑道:“就算沒見過你,也該看過你的照片吧。”

    11輕輕點了一下頭。

    王天痕輕吸了一口氣,似要將11帶給他的壓迫感連同這口濁氣一起吐出肺腑。吐出這口氣後,他已恢復常態,做了個“請”的手勢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坐吧。這裡的菜味道很不錯,而且很有特色,要不要來點?”不待11說話,他又向站旁邊的諸葛慧說道:“小慧,我來了個朋友,多加一份吧。”

    “哦。”諸葛慧點了點頭,疑惑的往11再瞥去一眼,又看了看王天痕後便埋頭走開了。

    “坐吧。”諸葛慧離開後,王天痕再一次請道。

    11拉開一張椅子慢慢坐下來,王天痕也在對面坐下來,臉色平靜的說到:“請讓我吃完這頓飯再動手可以嗎?不會耽擱你太久的。”

    11淡淡地道:“你以為我是來殺你的?”

    王天痕驚奇地反問道:“你不是來殺我的?”

    “給我個殺你的理由。”

    王天痕一臉苦笑不得,說道:“我們不是敵人嗎?”

    11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好像很想死?”

    王天痕苦笑道:“如果可以活的話,有誰會想死呢?可是既然你已經找上我了,我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既然橫豎都得死,與其窩囊的跪地求饒,還不如痛快的伸頸一刀。”

    說到這裡,王天痕毫不示弱的直視著11的眼神,鎮定地說道:“我不會給你看我的笑話的。”

    11 也在看著他,似乎發現新大陸般帶著一點的驚奇。像王天痕這樣有血性的男人並不少見,但是在三大家族裡卻是像稀有動物一樣珍稀了。越是過慣了安穩富裕生活的人就越是怕死,王天痕雖然在家族裡不受待見,但他畢竟屬于正統出身,父親又躋身進了長老席,可以說是衣食無缺,但是每個月分到的零花錢也足夠他無度揮霍的了。像他這樣出身的人,還能有如此的心性和血氣確屬難得,就連11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點了點頭,11說道:“我不是來殺你的。”

    “你不殺我?”王天痕愣道:“你不是來找我的?”

    “是找你,但不是殺你。”11說道:“我是來找你合作。”

    “合作?我?”王天痕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只是剛笑出兩聲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霎時全消,肅目看向11,皺眉道:“你是打我爸的主意?”

    “很聰明。”11並不否認的說道。

    王天痕冷笑一聲搖搖頭道:“沒可能的。我們王家跟你是死敵,你覺得我爸會敢冒著大不諱的風險跟你合作嗎?”

    “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我可以給他什麼,而我又想要什麼。”

    王天痕皺著眉頭深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想捧他上位?”

    11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在王家很不如意吧?”

    王天痕挑了挑眉道:“那是我的事。”

    11 接著說道:“你有個哥哥,從小體質就不適合練武,被送去了學商,之後一直呆在國外。你父親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你身上,可是你出生後同樣體質太弱不適合習武,你父親失望之餘心灰意冷的不再管你,也沒有給你安排任何的成長路子,任你自生自滅。所以從小到大,你都沒有一技之長,在王家裡面被人嘲笑,被稱為廢物……”“呵。”王天痕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說道:“我確實就是個廢物,只能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樣的人,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11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王天痕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做作,他仿佛真的對任何事都沒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真的被生活磨光了鬥志,就是城府極深之人。相對來說11還是喜歡後者,沒有鬥志的人就是一灘爛泥,你再努力去扶,也扶不上牆。

    收回目光,11繼續說道:“其實你一直很想有番作為,可是沒有機會。王家裡面沒有人會拿正眼去看你,不管你做什麼都得不到別人的認可。就連你的父親王德,也從沒有在乎過你。”

    “呵,你好像很了解我?”王天痕笑著搖搖頭道:“其實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你又怎麼能了解我?”

    “我不需要了解你,我能給你的只有機會。”

    王天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11說道:“如果你父親上了位,你在王家裡的地位就會大為不同,憑你那時的身份要做什麼也沒人敢攔阻你。”

    王天痕搖頭道:“我對爭權奪利沒有興趣。況且現在的生活對我來說很好啊,為什麼還要去自尋煩惱?”

    “因為你是個不甘寂寞的人。更因為你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你想親口告訴所有人,你,不是廢物。”

    王天痕沉默了,11的這兩句話卻是刺中了他的要害。就算再淡泊名利,只要還是個人,就會有私欲。王天痕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把所有嘲笑他的人都狠狠踩在腳下,這個願望在以前只是奢望,但是現在呢?

    就像11說的,他不甘心,有誰願意頂著廢物這兩個字被人嘲笑一輩子?雖然他也曾努力過,但是沒有用,連自己的父親都已經放棄的廢物,注定了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盡管王天痕很了解父親的心理,那是愛之深傷之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傾注一生的心血,可得到的兩個兒子皆是廢物大受打擊之下王德甚至連兩個兒子的面都不願意去見,從此一門心思撲在爭名奪利往上爬。雖然能夠體會,可王天痕無法接受父親的做法,他多麼希望有一天能站在父親面前,大聲的告訴他:“我不是廢物!”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王天痕的臉上泛起了一縷苦澀的笑容,11真的捏住他的要害了。

    不等王天痕說什麼,11忽然又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說道:“而且只要你願意,我還可以把你捧上位,讓你坐上那個位置。”

    王天痕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沒有吃驚,也沒有驚喜,甚至什麼表情都沒有。半響之後,他才輕吸一口氣,說道:“很誘人的想法,可惜王家不是你的王家,也別忘了你還是王家的敵人。”

    “所以我需要一個盟友來化解這段沒有意義的仇怨。”11看著他說道:“我選中了你父親。不過現在看來,你比他更適合。”

    王天痕輕輕地笑了笑,說道:“請別忘了我父親才剛進長老席,在裡面還沒有地位。而且他頭上還有不少的長老,他們會同意讓一個沒有資歷的人坐上這個位置?”

    11淡淡地道:“如果那些阻礙都死了呢?”

    “你……?” 王天痕終于吃驚了,一臉驚訝地看著11,想看看這個人的膽子到底是什麼做的。不過僅僅只是對上11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他就立刻清醒過來,不禁一陣苦笑。是啊,有什麼好吃驚的?在他面前的是誰?是殺神,是冰殺手,想想昨天晚上王家派出去上百個弟子全都死在他手裡,再殺幾個長老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只要那幾個礙事的長老都死光了,只剩下唯一一個長老就是他父親,他不上位還有誰能有這資格?到時候就算家族裡還有反對聲音,只需要鐵血手腕在暗中使點手段,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只要他能幫助父親上了位,他在父親面前的地位就大為不同了,更何況他還能從一個廢物變成太子,有了太子的身份就可以盡情的大展拳腳,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他,不是廢物。王天痕沉默了,他承認自己被11說動了。就像11所說的,他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以前是沒有機會,所以所有的想法都像雜草般被隨意丟棄在一旁,然後落寞的過著自己枯燥無味的生活。

    現在11給了他一個機會,就想給這把雜草添了一點火星,瞬間點燃了他所有的**,熊熊烈火霎時蔓延開來,再也無法阻止,無法停歇。

    王天痕狠狠地看著11,似要把這個人給看穿看透,可惜無論他怎麼看也始終無法看透那張冷漠的臉皮之後藏著一顆怎麼樣的心。狠狠的咬了咬牙,王天痕在這一瞬間做出了他一生之中最大,也同樣是改變他一生的決定。身體隔著這張桌子湊上前去,小聲的問到:“你有多大的把握?”

    11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的神色。能這麼快就作出了抉擇,王天痕也不是泛泛之輩。這個人有城府,有野心,有頭腦,唯獨沒有實力。不過沒關系,實力可以慢慢培養,等到他羽翼豐滿的那一天,就是他徹底爆發的時候。而這,才是吸引王天痕的真正關鍵。

    點了點頭,11說道:“現在說什麼都太早,等你回去問過你父親,他同意了我在動手。要是他成功了,在履行我們之間的承諾。若是我失手了,就當你從沒見過我。”

    王天痕瞇了瞇眼,11的提議對他們倆父子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成功了就坐上龍椅從此高高在上,失敗了也不管他們什麼事,這就等于是坐享其成。不過王天痕清楚這世上沒有那麼好的事,條件越是豐厚,你要付出的代價可能就越大。他小聲問道:“你要什麼?”

    11說道:“等你父親上了位後,就要宣布王家跟我化敵為友,不能在追殺我。並且在我需要的時候,可能會借助你們王家的力量。當然,我的要求都會在你們的能力範圍內,不會太過分的。”

    “就這麼簡單?”

    “嗯。”11輕輕點了一下頭,又說道:“不過你們答應我的必須要做到,否則我不介意再多殺一個族長,甚至包括你。”

    “好!”王天痕狠狠的咬了咬牙:“我答應你。至于我父親那邊,我很了解他,他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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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回不去的曾經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在演戲,戴著偽善的面具,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往往撕下了一張面具之後,臉上戴著的仍然是張面具。

    生活中,我們都是戲子,流著自己的淚,演著別人的戲。

    沒有人能看的出來,在這場戲,在這張面具背後隱藏著的是一顆什麼樣的心。

    有人曾說,這世上最難懂的就是女人心。其實不對,因為不管是男人心還是女人心都難以捉摸,有句話不是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這世上最難懂的,應該是人的心。

    其實心也分很多種,真心、假心、愛心、善心、私心、黑心、虛偽的人心,還有……野心。

    王天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臉上帶著什麼樣的面具?而面具的背後又隱藏著一顆什麼樣的心?

    沒人能看得出來,能真正了解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但是11知道,他還有野心,一顆沉寂但尚未失去的野心。他只添了一把燎原星火,就將這顆死寂多年的心給徹底點燃了。可以預見,王家很快就會有一場規模不小的內鬥,能在這場內鬥中站到最後的人,才是最終的勝利。不過11相信,這個勝利必定會是王德和王天痕兩父子。

    王德11沒有見過,不好去評價,不過如果六道所說的是真的,那麼王德也不是什麼尋常之輩。而王天痕這個人11已經大致上有所了解,他處事的鎮定,面對死亡威脅時還能泰然處之,還有他聰明的頭腦以及深藏著的野心,都顯示這個人非泛泛之輩。相信只要有機會,他必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

    一場見不得光的協議就在這家特色餐廳的飯桌上敲定了,11和王天痕也成了暫時的盟友,之所以是暫時的,那是因為這種關系是否能夠維持下去,關鍵還是要看11能不能把那些長老們都殺了,若是他失敗了,這場聯盟也就沒有了意義。

    不知是否老天爺也為了慶祝11多了個盟友,在王天痕接受了11的條件後,諸葛慧便端著一盤名為“浴火紅蓮”的特色菜走過來了。諸葛慧偷偷的瞧了瞧這兩人的神色,似乎沒什麼異常,而且王天痕的眉色中仿佛也比從前多了點神彩。雖然心中疑惑,可她的臉上並未表現出什麼,輕輕放在桌上,並報出菜名道:“這是浴火紅蓮,二位請慢慢品嘗。”

    王天痕就像面對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跟11熱情的介紹起來:“這道菜可是我很喜歡的菜,你別看它的樣子像一朵蓮花,其實它是用年糕做的。可是吃起來卻沒有年糕的味道,但真的像是在吃花瓣一樣的脆爽,而且咬在嘴裡還有種植物的清新味道。你試試。”

    11搖了搖頭,連看都沒有看這道菜一眼,站起身說道:“我先走了。”

    “嗯?”王天痕愣道:“你不吃完飯再走嗎?”

    “不了,我等你消息。”11說完便不再猶豫的轉身離開,在轉身的剎那他和諸葛慧彼此對視了一眼。而後,沒有半分停留,這個女孩的身影也沒有在他的世界裡留下半點回憶,便就此擦身而過。

    血脈的相連並不能挽留這一對親人,在11踏出腳步的時候,他們依舊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姐姐,一個弟弟,一次偶然的相遇,卻是彼此的擦肩。沒有交集,沒有留下驚喜,也沒有什麼遺憾。因為對他們來說,彼此都只是陌路人。

    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遇……

    命運,它在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輕輕的一個轉身,也許就已經錯過了一輩子。從此,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彼此的世界不再有所交集。即使所有的努力,還抵不過命運的一個玩笑,上帝只在雲端眨一眨眼,所有的結局就都已經完全改變。

    諸葛慧目送著11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卻久久沒能回過神來。那蕭瑟、孤單的身影已經在她的心裡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的步伐也同樣是邁的很沉,很重,仿佛在他的肩上壓著千斤的重擔,每一步的賣出都走得那麼吃力,那麼重。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他的身上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小慧?”王天痕的聲音將諸葛慧拉回現實,回過神來的她眨了眨眼,馬上應道:“啊?怎麼了?”

    王天痕笑道:“是你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哦,沒什麼。”

    王天痕往11消失的門外看了看,笑問道:“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諸葛慧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瞎說什麼呢。我只是覺得他……呃,很特別。”

    “特別?”

    “是啊,他的眼睛……”諸葛慧想了會兒,卻找不出適合的形容詞,搖頭笑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王天痕代她說道:“很冷,沒有生氣?”

    “差不多吧。”諸葛慧似自嘲的笑了笑,事實上她並不覺得那個男人的眼睛很冷,沒有生氣倒是真的,冷只不過是他的偽裝。她能感覺得到他把真正的自己深深地埋藏了,為自己造了一座墓碑,深到沒有人可以再挖掘,然後用冷漠來徹底偽裝自己。所以,盡管他看起來很冷,但是諸葛慧知道,那不是他真實的本心。

    “對了。”王天痕仔細盯著諸葛慧,說道:“說起他的眼睛,我覺你跟他長得有些像啊,尤其是這雙眼睛。”

    諸葛慧笑道:“我的眼睛沒這麼冷吧?要是我也這樣子,老板早把我趕走了。”

    王天痕搖頭道:“我不是說你的眼神,我是說眼睛,還有五官,看著真有點像。不過再看仔細點,又覺得不太像。嗯,主要是你沒有他那種拒人千裡的神態。”

    諸葛慧沒好氣跟他繼續糾纏下去,岔開話說到:“對了,你朋友都走了,菜點的多了你能吃得下嗎?我去給你換小盤吧?”

    王天痕搖搖手說道:“不用了,點了就不要退了。”

    諸葛慧嘀咕道:“你可真浪費。”

    “呵,今天心情好,浪費一回也值了。對了小慧,我剛跟你說的找房子的事先放放吧,我可能暫時不搬了。”

    諸葛慧笑道:“怕啦?”

    王天痕直翻白眼道:“怕什麼呀,只不過我這幾天會有事,暫時沒時間顧那些了。而且以後搬不搬還說不準呢,如果以後真打算搬出來再來麻煩你。”說完這話的同時,他在心裡多加了一句:“希望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

    “希望永遠不會有那一天……”某處秘密的地方,冷夜躺在草坪上默默的看著天空喃喃道。

    “你最近很頹廢啊,怎麼都不去訓練了?”不知何時,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已經站在他的身邊。他出現的很突兀,仿佛就這麼憑空從空氣中跳出來的。

    對老人的出現,冷夜沒有吃驚,神態依舊平靜的眺望著天空,輕聲問道:“我的處決下來了沒有?”

    “什麼處決?”

    冷夜輕輕的笑了笑,說道:“黑曜前輩,別安慰我了。從我回來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對他們來說,我只是個叛徒。”黑曜在他身旁坐下,問道:“那你覺得自己是嗎?”

    冷夜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閉上眼睛喃喃說道:“我覺得是或不是,有意義嗎?”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就夢想自己能當名軍人,超越我的父親。可是一路走來,我才現原來這條路不是那麼容易,不管我付出多大的努力,我還是超越不了他。”

    黑曜嘆了口氣說道:“她是我所見過最好的狙擊手,他也是我們龍國的驕傲。若果不是走得太早,他還是很有希望被虎組選中的。”

    冷夜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為了能盡快的提高自己,我甚至自願申請調去做臥底,在最危險的地方拼命的提升自己。而這一呆,就快十年了……這十年裡,我每天都過的渾渾噩噩,我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誰。每天不厭其煩的接任務,完成任務,像機械一樣,連我自己都快麻木了。”

    冷夜舉起雙手放在眼前靜靜地看著,說道:“我這雙手沾染了太多的血腥,雖然我殺的都是死有餘辜的人,可殺的人越多,我背負的良心指責就越大。每天晚上我都睡不著,我時常在想,我殺了那些人,他們的子女會怎麼樣?是不是會像我一樣,每天晚上都會孤單的一個人坐著,抱著父親的相片偷偷的獨自流淚?”

    黑曜沒有插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

    冷夜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可就是這樣,我又能怎麼辦?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從踏上它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沒有回頭的機會。我只能繼續背負著良心的愧疚不停地繼續殺人,很多時候我都把自己逼得透不過氣。漸漸地,我變得麻木了。殺了太多的人之後,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變冷了。殺人對我來說再也沒有感覺,設置有的時候當看到子彈打進對方的身體時,我竟還能感到一種快感。我很害怕,很怕自己從此會沉淪會變得變態,我知道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把自己逼瘋,變成一個嗜殺的變態。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我遇見了他……”

    冷夜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他是個很特別的家伙,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很容易讓人信服的魅力。在他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雖然他比我更嗜殺,甚至有時候我都覺得他的心根本就是塊冰做的,沒有半點的感情,就連無辜的人都能殺的那麼理直氣壯,連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不過深入的接觸之後,我才現他也是有感情的,只不過他把自己的感情隱藏得很深,深到誰也摸不著。他也懂得關心別人,只是他對你的關心永遠不會讓你知道。他所背負的擔子和壓力也不會對任何人傾訴,永遠都只是一個人獨自默默地扛著。呵,這個家伙,有時候真是讓人又氣又愛。”

    搖了搖頭,冷夜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回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有很多精彩的事生。就像我們兩次潛進小蟲國,救科學家,放出那些怪物,摧毀蟲網基地。還有去英尼,炸掉了他們的秘密軍事基地,毀掉了黑茉莉總部。回來後被你們龍魂滿世界追捕,躲著你們的同時還得暗中收集證據找出陷害我們的人,後來又跟大圈、青幫、命運聯手攻打血玫瑰基地。呵,那段時間每天都是殺殺逃逃的連半刻都不得安寧,幾天不能吃東西不能睡覺都屬正常,雖然壓力很大,但是日子卻過得很充實。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我每天都在害怕第二天我會不會死,可是和他們在一起,我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就算真的死了,也值了。至少我也曾有過一幫可以信任,可以依靠,可以為彼此付出的伙伴。”

    冷夜抬起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嘴角浮出一抹溫馨的笑容:“跟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一輩子裡最懷念的時光了。現在,我真的好想回去……”

    黑曜問道:“你想去找他們?”

    冷夜搖了搖頭,喃喃道:“已經回不去了,不是嗎?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哪怕錯過一次,就錯過了一輩子。對你們來說,我是個叛逃,對他們來說,我又何嘗不是叛逃?我已經沒有路可走了,不管怎麼走都是死胡同。”

    黑曜沉吟了片刻,問道:“如果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冷夜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希望能退役。”

    “退役?”

    “嗯,以前我一直認為我的夢想是當一名軍人,為國家盡忠就是我最大的榮耀。”

    “這很好啊。”

    冷夜苦笑道:“可是我的忠心換來了什麼?付出了十年的努力,得到的只有一句不信任。黑曜前輩,我好想回去,回到我的伙伴們身邊去。那裡,才是我該在的地方。”

    冷夜遙望著天空,喃喃念道:“猴子,皇後,狂潮……11……”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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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24對染色體


    東海,深藏在某座荒島中的秘密基地.訓練室里,傳出一陣陣"嘭嘭嘭嘭"的沉悶撞擊聲.無數顆速度球化作一道道看不清的線影,飛快朝著韓月溶的身體撞過來.而韓月溶在如此快的速度下仍能游忍有余,不管是手還是腳,都能在瞬間爆發出可怕的速度和力量將每一顆撞擊過來的速度球再打回去.

    如今的韓月溶和以前已大不相同了,在承受了瘋子博士多次的摧殘折磨後,她的進步也是極為神速.現在不管是應變能力,體力,爆發力還是對槍械的控制能力,各方面的體質都遠超以前不止一大截.不過她並沒有因此沾沾自喜,反而比以前更加刻苦的訓練自己.

    "嘭嘭嘭嘭"的撞擊聲依舊徹響不停,就在韓月溶的右臂直線揮擊出去,瞬間分作五道殘影,分別將五顆襲來的速度球打回去的時候,忽熱一道白影夾在無數的球影中間,向著她的背後撲過來.

    韓月溶沒有轉身,卻是極為敏銳的立刻察覺到了,並在瞬間作出了反應.她雙腳立定,上半身極限扭轉過來,一記手肘狠狠的朝背後撞擊過去.

    "嘭!"隨即"嗷嗚"一聲慘叫,那道白影慘呼著摔飛出去,但是韓月溶的手臂上也同時多了幾道血印.只是為了應付這個白影的偷襲,她已經無力再去抵擋那些速度球,無數個球影霎時從四面八方狠狠的撞過來數盡落在她的身上,那實打實的碰撞哪怕喚作一個身體正常的男人都絕對無法承受,可韓月溶只被打的左搖右晃踉蹌了兩步,隨即身體一蹲便從這些速度球中逃竄出去.反觀她的身體,還是臉不紅氣不喘,這些速度球每一顆砸過來的力道能堪比一柄重錘,可她竟用身體完全承受後還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在這片速度球區的不遠處,小白撲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朝她裂了裂嘴.它……它竟然在笑!?

    隨後小白又前身伏低,**高高撅起來,對著她發生"嗷,嗷"的挑戰.

    韓月溶瞥了小白一眼,抹了抹臉頰上流下的汗漬說道:"我今天沒心情陪你打架."

    "嗚……"小白用力甩了甩頭,低下身來又繼續齜牙咧嘴的"嗷嗷"低吼著.

    "你去找猴子吧."嗚……"小白拼命的甩著頭,然後兩爪在自己臉上比劃著,又是瞪眼睛又是吐舌頭,擺著一付像見鬼了一樣的表情.

    韓月溶好氣又好笑的道:"你怕見到瘋子?"

    "嗚,嗚!"小白像小雞啄米般用力的點著頭.

    韓月溶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就沒辦法了."說著就要離開.

    小白"嗖"一下竄到她面前攔住去路,然後又伏低身體,**高高撅起來,朝著她"嗷嗷"的低吼著.

    韓月溶皺眉道:"我今天真的不想跟你打架."

    "嗷!"小白搖了一下頭,態度很堅決.

    韓月溶也被它糾纏的煩了,佯怒道:"走開呀,我今天還有事要做."

    "嗷!"小白再次搖了搖頭.就在這時,它似乎察覺到什麼,仰起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刷一下轉過頭死死的盯著後面訓練室的門口.

    在門外,被瘋子博士剃光頭發變成一顆光頭,腦門上還頂著縫線疤痕的道維爾正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往後退著,同時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小白,那滿臉驚恐萬狀的模樣仿佛見到了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一樣.說起來他也是倒黴,本來只是想過來找皇後的,誰知道會碰上這個讓整個基地里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祖宗".

    當小白突然轉頭往這邊看來的同時,道維爾剛抬起的一只腳便凝固在空中,連同他的表情也在刹那間凝固了.時間,仿佛在瞬間靜止了,天地間只剩下他的心髒在撲通撲通拼命的跳動.

    小白嘴角兩邊的皮往兩旁挑開,裂開嘴露出一付森白的牙齒,臉上更是露出仿佛讓人類表情般陰森的笑容.

    道維爾臉頰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兩下,一張臉霎時變綠了.而小白在看見他的時候,一雙眼睛也綻放出了幽綠的光芒.

    道維爾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用盡全力暴吼一句:"媽!"然後毫不遲疑的轉過身以生平最強的爆發力,最快的速度化作一道流線"刷"一下飛似的拼命逃竄了.而小白也仿佛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玩具一樣,立刻丟下韓月溶,張開四肢三步並兩步化作一道白影騰騰騰的追了上去.

    韓月溶拍了拍額頭,為道維爾即將到來的悲慘結局默哀.果然,數秒鍾後,外面的走廊深處傳來道維爾一聲驚天動地,悲天泣地,呼天喚地,痛不欲生,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

    半分鍾後,小白心滿意足的高高仰著脖子,像只斗勝的公雞,雄糾糾氣昂昂連蹦帶跳的走了.

    而道維爾……

    他趴在地上,從頭到腳沒有一處衣服是完好的,所有的衣物被撕的碎的不能再碎,連遮羞都做不到.而他身上,除了添了無數道新的抓咬痕跡外,還有著無數道小白曾經給他留下的"美好回憶".

    道維爾滿臉水漬,目光呆滯且幽怨的看著小白離去的方向,終于無力的將頭埋在一堆碎布片中間……

    該死的狗,又一次撕碎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畫地圖",臨走了還在他頭上撒了一泡狗尿.

    ……

    韓月溶一路來到瘋子博士實驗室的門口,這里是基地里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禁地,因為在大家眼里,瘋子博士比小白更可怕.

    殊不知小白見了他就像別人見了它一樣,轉身就逃的嘛.

    至于道維爾身上所發生的慘劇,她實在沒精力去管了,反正這種事每隔幾天總會有那麼一兩次的.基地里除了她喝瘋子博士之外,不管是道維爾,小葉,若慈,夏雪兒,歌德還是傑姆,全都被小白捉弄遍了,連猴子……那個可憐的猴子,被瘋子博士弄暈的時候,小白居然往他嘴里撒了一泡尿,而猴子居然在睡夢中還吧唧吧唧的全給喝了下去……

    在基地里,小白就是整人的祖宗,捸到人就喜歡撕他們的衣服,搞的現在是人見人怕唯恐避之不及.但很無奈的是,只要被它看見了,就沒有人能逃得掉.女生碰到它是被撕光衣服去裸奔,男人碰到它,除了撕衣服還要在身上被抓出幾道傷來.8.N這只死狗居然還懂得憐香惜玉,就是不知道它是公是母.不然為什麼男女通殺?

    上次就是它在撕夏雪兒的衣服的時候,被趕來的韓月溶出手阻止,誰知道這只死狗竟會如此記恨上了,以後有事沒事就來偷襲她.而今天的偷襲也正是那一次結下的孽緣.幸好如今的皇後和小白算是勢均力敵,來來去去打了幾十場架都是各有勝負,要是她的身手再差上那麼一點半點的話,恐怕連她也要在這個基地里裸奔一回了.

    不過小白雖然在基地里是橫著走,但惟獨這層實驗室和生物培養區是它打死也不敢去的地方,因為瘋子博士經常會在這兩處地方晃蕩,萬一碰到這個瘋子就該輪到它倒黴了.到時候抽筋,剝皮,獻點血什麼的都還好,要是瘋子又天馬行空異想天開,然後在它身上做實驗,它哭都來不及.

    來到實驗室門口,第一眼便看見猴子全身**的躺在那張手術台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而瘋子博士就在旁邊擺弄著電腦,也不知道再折騰什麼.值得一提的是,實驗室的門早就被拆了,瘋子博士嫌進進出出還要把門開來開去的麻煩兼浪費他寶貴的時間,就讓皇後把整扇門都給拆掉了.

    韓月溶走到手術台叛變看了看猴子,他緊閉著雙眼還是未醒.這段時間他睡的時候要比醒的時候多,就算偶爾醒來一下,也馬上被瘋子博士給一針不知道什麼藥給立刻打昏過去.而照瘋子博士的意思,猴子身體的機能還未達到平衡,不能讓他有任何的運動.否則哪怕只是動一根手指頭,都有可能會造成某根纖維繃斷.

    雖然明知道經過瘋子博士的改造後得到的好處是實質性的飛躍,不過看猴子現在可憐的模樣,再想想自己以前也被瘋子博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可怕經曆,韓月溶也只能在心底為他默哀了.

    走到瘋子博士的身後,著小老頭還沒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正專注地在做著自己的事.他面前的顯示器旋轉著一張有紅,藍,白三種顏色構成的螺旋形狀的DNA基因結構圖,而他似乎正在給這道基因程序做調整預演,方正這種太專業的東西韓月溶是看不懂了.

    瘋子博士也不知道是瘋子博士不是碰到了什麼難題,時而皺眉,時而撓頭,不過深知他脾氣的韓月溶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打擾,只是安靜的站在後面.

    良久之後……

    瘋子博士突然拿起桌上的鍵盤,"啪"一下子砸在顯示器上,看那樣子仿佛這台顯示器與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狠狠地砸,拼命地砸,一邊砸著還一邊用他那近似鬼哭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叫囂著什麼,反正韓月溶愣是沒一句能聽得懂.

    看著瘋子博士那瘋癲的模樣,韓月溶不禁抹了抹額頭,暗忖: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吧?

    正當她想趁著瘋子博士還沒注意到她,先悄悄離開時,瘋子博士忽地一把丟開鍵盤,隨後一**坐在地上,張開嘴,眼睛一閉,"哇!"竟然哭起來了.

    韓月溶終于是無奈了,搖搖頭走過去,蹲下身子問道:"瘋子,你又怎麼了?"

    瘋子博士擦了擦臉,朝她看了看,隨即嘴巴一撇哭得更大聲了.

    而韓月溶則是眼角不禁跳了跳,這個死瘋子,臉上掛著兩行眼淚,兩道鼻涕,還真的是老淚縱橫……

    哭了十多秒鍾後,瘋子博士的哭聲開始漸漸止歇,隨後拿著衣袖往臉上蹭了兩下,眼淚鼻涕全都蹭到袖子上去了.然後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上下打量了韓月溶兩眼,詫異地說道:"咦,你什麼時候來的?"

    韓月溶差點絕倒,哪怕是她與瘋子博士相處了近一年,對他的性格脾氣有所了解了,也還是差點被他氣暈過去.這個死瘋子變臉比翻書還快呢.

    韓月溶深歎了口氣,站起身問道:"你剛才又發什麼瘋呢?"

    "還不是它惹的."瘋子博士拍了拍那台顯示器,真是難為了這台顯示器,被瘋子博士一通亂砸後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還有那台電腦主機竟也沒死機,那個無線鍵盤撿回來居然還能用.

    "你瞧瞧這個."瘋子博士指了指顯示器里的基因結構圖.

    韓月溶點了點頭道:"看見了."

    這句話不知道哪里又惹到這個瘋子了,他兩眼一瞪,沒好氣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基因結構圖啊."

    瘋子博士糾正道:"是楚源的基因結構圖."

    韓月溶"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瘋子博士等了半天也沒見她有什麼下文,指著顯示屏幕問道:"你看見沒有啊?"

    韓月溶點頭道:"看見了."

    "這是什麼?"

    "……"韓月溶哭笑不得的道:"瘋子你別耍我了吧."

    "鬼才有功夫耍你."瘋子博士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道:"你沒看見嗎?這個里面有正向二十四對染色體進化的趨勢!"

    這個東西韓月溶還真是不懂,可她還是點頭道:"你以前說過了."

    "你知不知道24對染色體意味著什麼?"

    "你說是會變得超強壯,超聰明……"

    瘋子博士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道:"二十四對染色體意味著細胞分裂速度比正常人類快五十倍,傷口幾乎能立刻愈合,沒有遺傳病,病毒,癌症……也就是說,一旦完全進化到二十四對染色體的話,他就是超人,超人!懂嗎?"

    "哦."韓月溶點了點頭道:"這不很好嗎?"

    "好個屁!"瘋子博士大吐口水叫囂道:"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到達了一個平衡的臨界點,如果讓他的染色體再自主進化的話,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韓月溶反問道.

    瘋子博士狠狠抓著頭發,氣得直跳腳,用盡全力吼道:"蠢貨!你知不知道他現在身體的消耗和再生勉強維持在一個平衡,如果破壞了這個平衡,他會馬上就死!懂不懂?!"

    韓月溶也終于意識到11的身體可能真的很有問題,正色問道:"那你有沒有辦法?"

    瘋子博士苦惱的抓著頭皮嘀咕道:"肯定會有辦法的,這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基因,也不可能會有無解的基因,肯定會有辦法.別吵,讓我想想……"

    瘋子博士一邊嘀咕著,一邊有一次陷入了思考狀態.而韓月溶在沉吟片刻後,便匆匆離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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