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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淩天下】傲世九重天 (連載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要去大趙!

  “我要去大趙!那……為何我們上三天不派人下去歷練?”斷眉老人急促問道。

  “因為九劫劍主是從上三天才開始縱橫天下!”黑袍老人雙手負後:“上三天下去歷練,反而會攪亂了天機運行……令這九重天陷入永久亂世!”

  “所以,上三天不准參與。就算是歷練,也只能在中三天歷練,不得豐下三天!若是有哪個家族違背,將被所有勢力圍攻,直至滅亡!這,是九重天無需約定的鐵律!”

  “上三天,就只有唯一一個能夠直達下三天的家族,不受這個制約,但沒一次,卻也只能下去一人……”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深沉的說道。

  “那合乎條件的九個人,可有什麼條件?”斷眉老人不死心的問道。

  “一切皆是機緣!”黑袍老者一聲長嘆:“非人力可為!”

  良久之後,天際已經恢復了正常,黑袍老人悠悠道:“飛凌的兒子,還沒找到?”

  “沒有……”斷眉老者嘆了口氣:“已經十七年了,依我看。有點懸了。”

  “混賬!”黑袍老人怒喝一聲:“楊家為了這個唯一的外孫兒,跟我們楚家鬧的僵硬之極,十幾年的摩擦,當年的盟友,幾乎反目成仇!豈能輕易放棄?在這九劫劍主出世的關鍵時刻,若是拉不回楊家作為盟友,楚家孤掌難鳴,後果不堪設想!尋找之事,萬萬不可疏忽!”

  “是。”

  “只可惜,九劫劍主已經找到了第二截九劫劍,已經開始迅猛成長,就算找到了那個駭子,恐怕也是。”他越說越是生氣:“楚雄成!你連自己的親孫子都能丟了,你干麼不將你自己丟了?”

  斷眉老者神色一黯,苦著臉道:“我……”

  “你什麼你!滾!”黑袍老者一聲怒喝。隨即化作一片黑雲,驟然消失。他讓人家滾,人家還沒滾成,他自己倒是消失了……

  “哎,每次提到這件事,總是這樣子……”斷眉老者摸了摸自己的斷眉:“難道老夫就真的願意丟掉自己的親孫子,真是不講理。”

  嘆了口氣,終於身子一晃,也消失了……

  在上三天極北之處,茫茫冰雪荒原之中。除了冰雪,就是黑暗。

  但這一刻,九劫劍衝天而起的氣息,突然為這一片遺棄的世界,增加了點點乳白色的光明,似乎有一道門戶,在悄然打開……

  風雪呼嘯之中,一個聲音在興奮的狂叫:“來了來了!符合條件的,第一時間趕緊出去……”

  而楚陽現在,正將顧獨行等人集中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叫進了自己的房中。

  “來來來,有好事。”

  “蝦米好事?”

  楚陽微笑著,從懷中取出來一個玉瓶,拿了四個杯子,慢慢道:“我請你們喝水。”

  “喝水……”四人同時無語:我們沒喝過水?

  楚陽拔開玉瓶瓶塞,倒滿了四個酒杯,道:“請。”

  一股奇異的清香,突然在室中彌漫,聞到這股香氣,四人都是感覺精神一振。四杯水,靜靜地擺在桌上,清亮如玉,而且,水中隱隱的有一種晶瑩的綠色。

  顧獨行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看著這四杯奇異的水,在思索著什麼,突然一聲驚呼:“生機泉水?!”

  “什麼?”羅克敵和紀墨同時大驚失色,誰也想不到,在這裡,竟然會見到這種無價之寶!

  生機泉水,固本培元,可增進世間一切動植物生機,對於受傷之後的恢復,更具奇效!而且,只要是外傷,效果更佳!對內傷,也有滋養的好處。

  而且,這東西對於培育靈藥更具奇效!一滴生機泉水,可令瀕死靈藥瞬間復活,恢復生機;更可增進靈藥一年的藥力!

  傳說之中,這種泉水,只有上三天的藥神家族有,而且每年產量,不過數十滴,被藥神家族看做傳家寶,重兵把守。

  如今,這裡居然出現了四個滿杯!

  “不錯,就是生機泉水。”楚陽笑道:“我已經喝過了,嗯,這泉水挺好的,喝過之後,起碼以後再受傷,身上不會留疤了……”

  “留……疤……”四個人看怪物一般看著這位神奇的老大。

  這麼珍貴的生機泉水,你讓咱們喝下去,只是為了不留疤?

  “再拖延下去……藥力就要散發了。”楚陽笑眯眯的提醒。

  “額……”四個人都是動作飛快。端起杯子就往口裡灌。但顧獨行剛要喝下去,突然停住,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極為小心地將泉水往瓶裡侄。

  “你幹嘛?”楚陽奇怪的問道。

  “這個……這麼喝,可惜了。”顧獨行笑了笑,充滿思念的道:“我給小妙姐留著……小妙姐是女孩子,平時最在乎自己的容貌了,單只是這個不留疤,就能令她開心好久了……”

  “傻瓜,我這裡還有!給你的你就快喝!”楚陽又好氣又好笑又是感動。

  “真的還有?”顧獨行狐疑的看著楚陽,看到楚陽肯定的點了點頭,才放心的笑了笑,將杯中泉水一飲而盡。

  這一次,紀墨和羅克敵卻都罕見的沉默著,沒有笑他;看著顧獨行的眼光,居然充滿了敬佩。

  一個在任何時刻都想著自己的愛人的男人,在這個崇尚妻妾如雲的大陸上,何其難得!如此真情,誰敢嘲笑?

  “這個泉水並不是很多,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除了給小舞和董無傷留了一些,其他的也就還有幾杯;大家喝過就好,不要說出去。”楚陽謹慎的提醒。

  雖然還有整整一口泉但這些東西,物以稀為貴。

  不多,分出去才見真誠;若是多了,也就不稀罕了。自己兄弟要用,楚陽自然不會吝嗇,但不相干的人……還是遠遠的吧。

  楚陽雖然留了些心眼,但這次的心機,卻是為了這個團體。

  “是。”四個人同時嚴肅答應。這種泉水一旦泄露出去,必會引起軒然大波。以自己等這幾個人的條件,還真保不住……

  解決了這件事情四個兄弟就有些興奮,紀墨提議出去搞艷遇,被其余三人嚴重鄙視;然後楚陽自己一個人去了補天閣,紀墨四個人勾肩搭背的也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剛剛讓烏倩倩喝下去一杯生機泉,宮中來人,說是陛下有請。

  楚陽嘆了口氣:“每次我一有好東西,陛下就來請,這家伙的鼻子不會這麼好吧?”烏倩倩咯咯嬌笑;拿出一襲黑袍,道:“楚陽你試試看,這件合身不?”

  “你做的?”楚陽眼神一凝。

  “嗯。”烏倩倩臉上一紅,道:“我是仿著上次那件做的。”

  楚陽點點頭,心中嘆了口氣,不忍拂逆其好意笑道:“我試試看。”說完展開披在身上,大小剛剛合適。

  烏倩倩抿著嘴站在他身前打量了一下,笑著說道:“還行呢;穿著吧。”

  “我怎麼感覺有些地方不大對勁?”楚陽有些狐疑的看著身上的黑袍。

  “新衣服都這樣。”烏倩倩臉上一紅,催促道:“陛下找你快去吧。”

  看著楚陽出門,烏倩倩拿起他先前穿的那件黑袍放在鼻子前面,輕輕嗅了嗅,眼神中露出迷惘的色彩輕輕地嘆了口氣。

  “第五輕柔來信?要求將唐心聖的家眷接回去?”楚陽愕然看著鐵補天。

  “是。”鐵補天身穿皇袍,依然是那樣的寬松的罩在身上眉目之間,有些疲倦。

  “陛下的意思是?”楚陽放下第五輕柔的信,問道。

  “給,也可;不給,亦可。”鐵補天道:“關鍵是,看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是……給!”楚陽慢慢的道:“我最近正要去大趙一次。既然第五輕柔要請我過去,而且送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如何會不給?況且,我們留著唐心聖的孤兒寡母也無用。”

  “你要去大趙?”鐵補天猛的站了起來:“不行!”

  “沒什麼不行的。第五輕柔能對付我們,我們為何不能給他搗亂?”楚陽冷靜地道:“讓大趙內部亂起來,才是我們的機會。”

  “太危險了!”鐵補天緩緩坐下去,道:“在我們這邊,就已經是危機四伏,更何況是去第五輕柔的大本營?那可是隨時隨地都充滿了危機,而你的身份,又是如此敏感……”

  “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去!”楚陽淡淡地道:“一味的防守,最終會防不住的。”

  鐵補天知道楚陽此意已決,不由得悵然若失:“你若去了大趙,補天閣怎麼辦?”

  “補天閣一切照舊;我去了大趙,楚閻王卻不會去的。”楚陽輕輕道:“烏倩倩,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鐵補天站了起來,緩緩的來回踱步:“不過……你要答應朕!一定……要活著回來!”

  楚陽哈哈一笑:“陛下放心,這普天之下,能要我的命的人”應該還是沒有的!”

  對他這句笑話,鐵補天並沒有笑出來,而是深深地看著他,道:“去了那邊……一切以安全為主!若是不可行,就盡早退回。機會沒了,我們隨時可以創造;但你若是沒了……我……很難再找一個……一個補天閣的御座出來!

  感受著鐵補天真摯的關切,楚陽輕輕道:“我會的。”

  心裡也是頗有些無奈,並不是我非得要逞強,而是那九劫劍第三截……它在中州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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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董無傷歸來

  鐵補天明顯對楚陽要去大趙表現的有些憂心重重,連楚朝給他喝的生機泉水,也是食不甘味的一口喝下,好幾次欲言又止,背著手在宮殿裡來回踱步,眉頭深鎖。

  “七天之內能否起程?”在楚陽問到什麼時候讓唐心聖的家眷動身的時候,鐵補天是這麼說的:“第五輕柔沒有派人來接,難道我們去送麼?再說天寒地凍……要不就等春暖花開再說……”

  楚陽眉頭皺了皺,感覺到鐵補天有些意氣用事:他表示不想放唐心聖的家人,而是不想讓楚陽離開!

  “嗯,那沒事,反正,我也不會跟他們一起走。”楚陽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時機合適,我會主動離開。”楚陽笑了笑。

  對楚陽的回答,鐵補天長嘆一聲。

  看看沒事,楚陽就要告辭;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背後的鐵補天叫道:“楚御座!楚陽!”

  楚陽回過頭,疑問的看著鐵補天:“陛下有事麼?”

  鐵補天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終於轉過身去,淡淡地道:“楚御座若是要動身去大趙,那麼……在御座動身之前,來跟朕說一聲。”

  楚陽答應:“知道了。”轉身而去,心道你這不是廢話麼?當我要走的時候豈能不跟你說?

  又過了三天,董無傷終於興衝衝的歸來;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居然拉來了半馬車的墨鋼!

  只因為楚陽跟他說:最好多一點,要不然打不出……

  結果看著這半馬車,兄弟五人統一的無語了。依著墨鋼的重量和密度,這半馬車,足足一萬斤而有余!

  拉車的八匹駿馬累的吐著舌頭,渾身冒汗,熱氣騰騰,在寒冷的冬天就像八個蒸籠一般的停在了天兵閣的門口。

  整個來的路上,深深的兩道溝——本來鐵雲城的路面真好,這些東西雖然重,可也不至於壓的這麼深的痕跡,可是前段時間的大雪讓路面松軟了……

  “咳咳,為了籌備墨鋼,來晚了些。”董無傷擦著臉上的汗,聳了聳肩膀。

  “偶像啊!”羅克敵紀墨茵不通司時目瞪口呆的大叫出口:“這麼多的墨鋼,您咋弄來的?那通往下三天的通道……您怎麼過來的?”

  “我……我頂在頭上……”董無傷黑臉上居然能看出來紅暈的顏色,很是結結巴巴:“一塊一塊的頂在頭上,出來……再進去,然後再出來……”

  紀墨一屁股坐在地上,瞠目結舌半晌,突然呼天搶地的大笑起來:“服了……董無傷,我紀墨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的心服口服帶佩服……哈哈哈,頂在頭上?出來再進去?進去再出來?我的娘哇……你這是要笑死我……”

  羅克敵使勁的拍著自己的屁股,拍得啪啪作響,樂的合不攏嘴:“不愧是四哥!這牛,簡直到頂了!”

  這是羅克敵的招牌動作,一旦興奮了就會啪啪的拍自己的屁股,而且一直拖的很響很有節奏。

  顧獨行也忍俊不止,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連聲咳嗽。

  “老大……這些夠不夠?”董無傷搓著手,眼神很迫切的看著楚陽:“不夠我再回去拿……”

  “夠!太夠了!”楚陽咳嗽幾聲:“我很奇怪的是……這些,就你自己運過來的?”

  “咳咳,他們送我到鐵雲城門口,我就讓他們回去了。”董無傷咳嗽幾聲:“我知道老大的意思,咱們這裡,能不被家族知道就不被他們知道;雖然也瞞不住家族那些人,但……只要咱們做出這樣的不想被知道的姿態,他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嗯嗯,做的不錯!”楚陽很難得的誇獎了一句。

  “這次回去,跟我家老爺子切磋了一番!”董無傷興奮地道:“讓我家老爺子大吃一驚,嘿嘿,讓我一下偷襲,差點得手……”

  “你家老爺子就沒打斷你的腿?”顧獨行撇了撇嘴,董無傷的父親,那可是出了名的嚴厲!

  “沒!沒!怎麼會?”董無傷梗著脖子:“他老人家誇獎我還來不及……老大,你啥時候開始?”

  “你急什麼?”楚陽翻了翻白眼:“我總得找到人啊……再說了,你想要個什麼樣子的?多重的?一萬多斤墨鋼……真要是全用了,你舉得起來麼?”

  “越重越好!”董無傷咬牙切齒的道:“老大你要是能給我打一柄五百斤的刀就行了!我就很知足!”

  “五百斤!”五個人同時脫口驚呼。普通的一柄劍,也就六七斤沉重;特制的劍,不過二三十斤;至於楚陽給紀墨的那柄劍重了些,也才五十斤。

  當然,這是劍,不是刀。但董無傷家族墨刀,一般也就是八九十斤而已。就連董無傷的父親,董家家主,用的刀也不過才兩百斤!

  這個家伙可倒好,居然張口就是五百斤。難道他要用刀砸人不成?

  “練刀即是修煉!”董無傷刀眉橫掃,一股凜冽之氣猛然散發,道:“若是什麼時候這五百斤的刀在我手中輕若無物,那才是刀道之大成!自古以來,刀向來是百兵之王;卻從來得不到巔峰成就!至高成就,不過刀皇!並有人言道,這乃是刀之宿命!而我董無傷偏偏就要向這刀道的宿命挑戰一翻!看看天下兵鋒,誰能稱王!”

  “好!”楚陽大聲道:“既然如此,我便如你所願!”

  “多謝大哥!”董無傷一腳前,腳尖直指,一腳後,腳尖卻朝著外方;兩只腳,形成一個直角,左手撫胸,右手負在身後,向楚陽深深彎下腰去:“拜托大哥了!”

  這是刀客對人最尊敬的禮節!

  楚陽身體一挺,猛然站直,就如一柄長劍突然出鞘發出錚的一聲一般,一抱拳:“無須客氣!”

  紀墨顧獨行同時驚訝起來。

  一直以來,不知道楚陽主修的是什麼,今天才知道,原來楚陽的重點,是劍!

  楚陽也不想說出來,他知道這幾個兄弟的脾氣,一旦確定了自己的方向,依著他們精益求精的執著性格,將會督促自己練劍;而且,一個個不依不饒的……

  但今天卻被董無傷這刀道修行至高無上的禮節逼得不得不還禮!而且要以劍道還禮。

  若是一般人,楚陽可以不理會,但董無傷,卻是自己的兄弟!

  尊重自己的兄弟,就是尊重自己!

  “多謝大哥。”董無傷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道:“這是我為自己的刀,指定的式樣!”

  眾人同時圍攏過來。看著這張紙上畫著的這柄刀,都是暗暗點頭。

  董無傷的刀的樣子,與一般的刀並無多大不同,但卻是注重了凌厲,注重了威猛霸氣;而且追求流暢,一些裝飾什麼的,統統不要!

  通體就是一柄刀!

  甚至連護手,也不過是兩個微微的凸起。

  只是看著這張圖,就可以想像,這柄刀若是打造出來,將是如何的霸道!

  “好!”楚陽仔細的將羊皮紙折疊了放進懷中:“將墨鋼都搬到我房間裡來。”

  董無傷大喜,道:“老大真是好人!”竟然謝絕了其他人的幫忙,自己一塊一塊的搬了進去。

  理由是: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來為這柄刀做到一切可以做到的!那才是我董無傷的刀!

  這個理由很是執拗,也很不講理;但眾人卻都了解董無傷的心情。

  這柄刀,將是他相伴一生的伙伴!

  當天晚上,楚陽就用九劫劍。將這些墨鋼完全吸收;在九劫劍吸取了鋼精之後,凝聚成了一大塊精鋼!

  掂了掂分量,楚陽暗暗點頭:幸虧這家伙運了這麼多來,要不然還真是不夠!

  現在這些,也就只還有不到一千斤的樣子。楚陽大手一揮,這些墨鋼就進入了九劫空間。

  下一刻,劍靈控制著劍尖,在這塊精鋼上不住的盤旋;按照董無傷的要求,這一柄刀……很快的成型!

  一柄威猛霸道卻又流暢優雅的刀!就算是靜靜的擺放在那裡,也是充滿了王者之氣!

  看著打造出來的刀,楚陽滿意的點點頭;這柄刀比董無傷要求的長了半寸,窄了半分,但卻足足有五百七十斤重!

  看起來比一般的刀重不了那裡去,但誰也不會想到,這柄刀的重量,卻是到了恐怖的地步!

  楚陽把玩了一會,才終於將刀收進了九劫空間。

  現在是不能拿出來的,怎麼也得要過個幾天。至於為這柄刀命名……那就是董無傷的事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了這柄刀,董無傷的修為,將會比前世更加恐怖的進步!

  第二天一早,董無傷就急急忙忙的跑來敲楚陽的門:“老大,該去聯系了吧……”

  進門一看,一聲怪叫:“咦?墨鋼呢?”

  “早收走了……在這裡怎麼打造?還想不想讓我睡覺了……”楚陽惺松著眼睛。

  “真厲害!”董無傷嘖嘖稱奇,撓了撓頭。昨夜,他喝了生機泉水之後就睡了,這段時間可是累得不輕;但再累……一萬多斤墨鋼消失了,自己怎麼著也該聽到一些動靜呀……

  這事兒,只能說是……神奇!

  “無傷,我問你一件事。”楚陽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你這次回去,可曾聽到莫氏家族有什麼事情發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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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楚陽的殺機

  “莫氏家族?”董無傷眨眨眼睛,道:“莫氏家族跟我們董家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隔得很遠。具體事情,還不知道。不過莫天機回到家族之後,就被派遣去了滄瀾戰區。”

  “嗯?”楚陽皺了皺眉頭。

  “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但是莫天機走的時候聲勢很大;聽說他竟然帶著鐵騎沿途狂掠,而且。故意的走了一些彎路,更在一路上到處游蕩子一番,先去了紀氏家族坐了一會,不知因為何事與紀氏家族吵了一架,又轉頭向南,跟羅氏家族打了一架;然後砸了顧氏家族一個店鋪,最過分的是,竟然還燒了我們墨刀家族的一個鋼刀坊!”

  “整個中三天都知道莫氏家族的二少爺瘋狂了……”董無傷哼了一聲,道:“若不是我急著回來,就要追上這混蛋教訓他一頓!”

  楚陽眉頭越皺越緊,突然目中射出森冷的神光,一拳砸在床頭桌子上,桌子轟隆一聲粉碎,楚陽咬牙切齒的道:“可惡的莫氏家族!”

  楚陽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了解莫天機!

  上述的這些事情,中三天家族之中任何一個紈绔子弟做出來都不奇怪,甚至是顧獨行這樣冷靜的人物,若是一旦狂怒起來,做出這事情也不會讓人太吃驚。但惟獨莫天機絕對不可能做出來!

  以莫天機的性格,他做出這等事來,簡直就是一般人的喪心病狂了!但這極端不可能的事情,卻偏偏就讓這個極端不可能做的人做出來了。

  這其中就耐人尋味了。

  楚陽在想著,莫天機做這些事情,其中必有深意!或者是,莫天機回去之後,就出不來。或者是下不來了;所以,他唯有用這種方式,來向自己暗示一些什麼。

  雖然只是短短一夜的相見,但莫天機卻真正知道,這世上,若是有人能夠為了莫輕舞不顧一切,那麼其中一個人是他自己,另一個人,就是楚陽!

  所以有些事情,他要讓楚陽知道。

  而莫天機騷擾的這幾個家族,正是楚陽這裡的五個人所在的家族!

  莫天機搞得這樣天翻地覆,甚至將他自己都置身在一個險惡的環境裡,只是為了向楚陽傳遞一個消息:莫輕舞的處境現在很不妙!

  與紀氏家族本是親戚;但莫天機依然鬧了一頓,這是在說:親人不可靠,家族起紛爭。

  與羅氏家族本是世仇,他跟羅氏家族打架,是在說:很嚴重,很憤怒,不死不休!

  去顧氏家族鬧事,顧氏家族是莫氏家族的盟友,這是在說:兄弟反目!

  燒了墨刀家族的鋼刀坊,就是在明確的告訴楚陽:那柄刀,被搶走了!

  同時要告訴楚陽:對手很強大!很強大!連他自己,也不得不去滄瀾戰區。這無形之中對楚陽就是一種警告:要謹慎,要謀而後動!

  楚陽咬著牙,緩緩問道:“莫氏家族的大公子,是不是叫做……莫、天、雲?!”

  “不錯!”董無傷沉思了一下。

  “莫天雲,若是按照中三天家族因為九劫劍主出世而子弟試煉的事情……這個莫天雲……應該現在在下三天吧?”楚陽淡淡的問道。

  “是!”董無傷只覺得自己的後頸突然毛髮悚然。

  楚陽這句話雖然說的平淡,但不知為何,董無傷卻硬是聽出來了一股濃烈到幾乎形成實質的殺機!

  難道楚陽要殺死莫天雲?

  可這兩人從來就無冤無仇……而且前段時間楚陽還剛剛救了莫天雲的妹妹莫輕舞,莫氏家族感激他還來不及,若是有一天楚陽去了中三天,那麼,莫氏家族極有可能會成為楚陽忠實的盟友!

  楚陽又怎麼會對一個將來有極大可能成為盟友舟人動殺機?

  而且……這樣的殺機,幾乎就是不共戴天的那種!

  “把人都叫過來吧,有些事情,要說一下。”楚陽沉著臉,淡淡地道。

  董無傷怔了怔,轉身走出去叫人。

  不一會兒,顧獨行等人就集中在了楚陽房中。

  “咱們六兄弟,今天是第一次坐得這麼正式,也是第一次在一起談論一些事情。”楚陽也不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就開門見止:“關於你們的下一步,我想說說。”

  五個人不約而同的坐直了身體。這位老大雖然年紀輕,而且功力在六人之中也是最弱的,但人人都知道,以楚陽的進階速度,要趕上自己,恐怕用不了一年。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紀墨的生日,紀墨要回去;其實我覺得,你們都可以回去;這裡只留下我和顧獨行兩個人就夠了。”楚陽慢慢的道。

  “為什麼?”幾個人都有些不舍得,好不容易有了幾個可以交心托命的兄弟,怎麼能就此分開?

  “你們以為,你們若是與莫天機相比?如何?”楚陽眼神在幾人臉上掠過。

  “不如!”顧獨行很干脆,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

  董無傷緩緩點頭。

  “與莫天雲相比呢?”

  “也不如。”

  “那好,若是與傲家的大公子傲邪雲相比,如何?楚陽慢慢地問道。

  “也……不如……”

  顧獨行和董無傷臉上都有些愧色。

  “你們的聰明才智,任何一個人都不在這幾個人之下,但不管是心機手段,還是為人處世,甚至是功力修為,都有些不足。誠然,這些人都要比你們大幾歲,不過,這卻不是主要的原因……”楚陽沉重道:“乃是因為你們經歷的事情太少!”

  “換句話說,就是被打擊的太少!經受的挫折太少!”楚陽眼神慢慢的明亮,道:“所以,你們要補足這一點。才會真正的成長起來!”

  說到這裡,顧獨行董無傷和紀墨等人紛紛點頭。

  楚陽這句話,可說是說到了點子上。

  “我也想跟你們長久的在一起,但不行。那樣的話,你們就廢了!”楚陽說道:“我們在一起,有什麼事情都是一起辦;那麼,就算是莫天機和傲邪雲,他們的力量和智慧,也絕不會跟我們六個人的綜合相比!力量是大了,但個人力量,卻也永遠不會增加。”

  “我說的個人力量,是閱歷和心機。”楚陽補充了一句:“所以,在一起時間長了,對你們來說,很不利!”

  “必須要分開!各自去經歷風雨,各自成長。”楚陽用一句話結尾。

  “這個沒事,我回去了,就向我大哥要求一下,分管一些家族事務過來。”董無傷點點頭,道:“大哥跟我說過好多次,我就是不想管;為了這他還打了我好幾次……那家伙,也不怕我搶了他的家主之位……”

  羅克敵翻了翻白眼,嘟囔道:“就你這個刀痴的樣子,居然還想搶家主之位……”

  董無傷瞠目以對。

  “我這邊也沒事”紀墨唉聲嘆氣:“我那大哥就是一個懶貨;除了打我,他也沒有什麼別的嗜好……家族事情,我們倆誰都不管;我回去若是這麼一說,估計我老爺子得高興得夠嗆。”

  “我這邊有事……”羅克敵愁眉苦臉:“我大哥權力欲望很重,我回去恐怕他不會給我權力……”

  “所以你要鬥爭哇!”其餘五人異口同聲:“把你大哥幹掉!”

  羅克敵打了個哆嗦……

  “我回去就跟著師父搶劫去。”芮不通很乾脆的說。

  令五個人同時暈翻……

  “也別光是搶劫,還要迷香偷竊打悶棍…尤其是對這些大家族……”楚陽循循善誘:“最好讓他們都追殺你,那你的進步一定很快!”

  “那我死的也很快!”芮不通翻了翻白眼,心中卻是暗暗的活動:可行不可行?

  “嗯,過幾天,等無傷的刀成型,我們就起程,一起去大趙!”楚陽道:“屆時,我們在大趙共同做一件事,做完了,就在大趙分手!”

  “這麼快?”五人異口同聲。

  “不快,估計這件事情,紀墨做一半就可以回家了。”楚陽道:“今天還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量商量,那就是,如何才能讓大趙整個的亂起來?”

  五個人面面祖覷。

  “若是讓大趙的江湖亂起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紀墨沉思了一下,道:“就是讓他們來一個瘋狗搶食……”

  “瘋狗搶食?”楚陽心中若有所悟。

  “老大的刀和劍,可以拿出兩柄,然後編排一下來歷……流入江湖。”紀墨道:“這樣的神兵利器,一向是江湖人的最愛,不過具體該怎麼做才能引起最大的轟動,則要好好的考慮一翻,策戈一下。”

  “這倒是一個主意”,楚陽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至於朝堂,則就難說了。”紀墨皺起了眉頭。

  “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楚陽一錘定音:“先去了再說。”

  “鐵雲地處北方,天氣嚴寒,所以,中三天的家族歷練,一般都是在大趙。因為那裡氣候適宜,而且最為繁華。所以我們這一次去,將會遇到很多的中三天家族的歷練子弟。”楚陽陰陰沉沉的道:“其中有一個人,就是莫氏家族的大公子,莫天雲。”

  董無傷心中一凜:楚陽終於提了出來!

  “老大要針對莫天雲?”顧獨行眉頭皺了皺。

  “不是要針對。而是要殺了他!”楚陽緩緩道:“我想知道,若是我將莫天雲永遠的留在下三天,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一刻,兄弟五個人清晰地感到了楚陽那狂濤駭浪一般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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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磨刀霍霍向中州!

  “若是想要擊敗莫天雲,這件事情並不難做到。”顧獨行謹慎的考慮了一番,道:“但若是說要殺死莫天雲……恐怕,集合我們六個人的力量,也是絕對做不到!”

  “不錯。”董無傷沉重點頭。

  “哦?莫天雲有這麼厲害?”楚陽眼神中厲光一閃。

  “的確厲害!”顧獨行點點頭:“莫氏家族自從一年前,對外所有事物基本便是由莫天雲做主。而且,莫氏家族的產業,不管是哪一個方面,都在這一年之中,用正當手段,不斷擴大,擴張!”

  “這裡面,就是莫天雲的功勞。”

  顧獨行嘆了口氣:“莫天雲,莫天機,兄弟兩人在中三天號稱智謀雙雄,莫天機是智,莫天雲是謀;這個人的陰謀手段層出不窮,就算是全力防範,也會著了他的道兒……”

  “是,按照莫天雲的心機,若是真的掌握了莫氏家族,對周邊的幾大家族,都是一種極大的威脅!所以,很多人都不想讓莫天雲活著,但莫天雲卻依然活得很好。”董無傷說道。

  “莫家兩兄弟爭權奪利,互相不服,這一點在中三天早已是眾人皆知;莫天機的實力,大家都看到了,我們自愧不如。”紀墨皺著眉頭:“但莫天雲卻能生生壓制莫天機數年之久,而且,一直到現在,莫天機雖然有所改善,但,依然被壓制的很慘;雖然莫天雲比莫天機要大幾歲,但這也足以說明,他的智計,並不遜於莫天機!”

  “而且,莫天雲此人睚眥必報,心胸稍嫌狹窄,做什麼事情,更是有些不擇手段,這樣的人,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將其一擊必殺,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羅克敵嘆了口氣:“否則,簡直是後患無窮!”

  說話的四個人之中,顧獨行所在的顧家與莫氏家族是戰略上的盟友;而紀墨是莫天雲的表弟,羅克敵則是莫家的敵對家族;這三人,對莫天雲的了解都不可謂不深。

  但聽到楚陽的這個決定之後,卻不約而同地表示了反對。

  “難道……莫天雲就是這樣的老虎屁股,摸不得?”楚陽眼中的深寒越來越是深重。

  “這樣的人,一旦為敵,太危險!”顧獨行道:“而且此人生性謹慎,對自己的性命,更是珍視到了極致!所以我說,擊敗他,或者可能做到,但殺死他……尤其還是在下三天殺死他,絕無可能!”

  “此事,老大還需三思。”五個人一起出口。

  楚陽緩緩點頭,道:“我會考慮。”

  “不過,老大若是執意要做,不管如何,我是會出手的!”顧獨行淡淡地道。

  “我肯定要出手!”羅克敵嘿嘿一笑。

  董無傷笑了笑:“殺死莫天雲,我也很想。

  芮不通咳嗽兩聲:“你們都出手……我若是不出手的話,我怕你們會揍我……”

  紀墨苦笑一聲,道:“在這幾個表兄妹之中,我不大喜歡莫天雲。不過此事……我不能插手,我只好回避。”

  對紀墨的選擇,五個人司時表示理解。若是紀墨也叫囂著要出手……這家伙就簡直是毫無人性了。不管莫天雲跟他有什麼樣的矛盾,畢竟……血濃於水!

  “若是需要你們出手,我不會客氣。”楚陽輕聲道。對幾個人的選擇,楚陽很滿意也很感動。

  但對付莫天雲這件事,自己還要好好的籌劃。

  畢竟,能將莫天機這樣的人壓制了這麼久的人,豈是等閑之輩?要知道前世,直到莫輕舞身死那個時候,莫天機還未能全面掌握家族大權!

  直到數年後,莫天雲才徹底在與莫天機的權力鬥爭之中敗退……

  對莫天雲這個人,不管如何仇視,但……絕對不能輕敵!正如顧獨行等人所說,楚陽並沒有任何輕敵之意。

  殺,還是要殺的!

  七天後,楚陽終於宣布,可以出行。

  在董無傷渴盼的目光之下,楚陽將那柄刀拿了出來!

  刀一出鞘,連站在房中的紀墨顧獨行等人,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這是怎樣的一柄刀?

  若是古往今來單純的刀之中能有王者,毫無疑問的,這柄刀就是!

  沒有任何形容詞能夠描述這把刀的威猛氣息!

  董無傷顫抖著手,眼神在剎那間濕潤了。他輕輕地撫摸著刀身,就像是撫摸著自己夢寐以求的情人!

  “我的刀!”董無傷聲音有些哽咽,突然宣誓一般的道:“從今天起,這柄刀的名字,就叫做‘無傷’!此刀之下,有死無傷!”

  無傷!

  董無傷用自己的名字,為自己的刀命名!

  他一只手提著這柄重達五百七十斤的刀,眼中發出狂熱的光芒,這一刻,他的臉都似乎在發亮!

  “多謝老大!我董無傷此生,決不會辜負這柄刀!決不會辜負我的無傷!”董無傷一手拄刀,噗通跪在楚陽面前,沒等楚陽阻止,就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然後自己就站了起來,突然仰天長嘯:“刀為王者,我董無傷豈能不為王?!”

  一股凜冽的刀氣,隨著他的這一聲長嘯,突然狂湧而出!顧獨行眼神一縮,在董無傷拿到這柄刀的那一刻,似乎突然間開啟了他身體中的某一種神秘力量一般,此刻的董無傷,充滿了豪氣凌霄的氣概!

  他與這柄刀站在一起,在眾人再前,在眾人眼中看來,這,分明就是兩柄刀!

  兩柄絕世寶刀!

  “無傷從此刻開始,才終於開啟了刀客之路!”楚陽眼神凝注在董無傷身上,深深地看了一會,欣慰的笑了笑。

  顧獨行臉上露出由衷的艷慕。刀客之路,就如同自己的劍客之路!

  沒有開啟的人,只能叫做刀手,劍手;開啟之後,才為“客”!

  一字之差,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客,只是一個字;但蘊含的意思,卻引人深思。

  不管在什麼地方,身為客人,就要比普通人的身份要高貴!

  所以刀客與劍客,在刀手和劍手看來,是一種榮耀!

  顧獨行雖然痴迷劍道,但現在卻還不是劍客!董無傷雖然比他的修為要低,但卻已經成了刀客,等於是一只腳邁進了刀道大門!

  “你也不必羨慕;你的劍客,應該也快要開啟了。”楚陽微笑:“是狂尊劍訣壓制了劍客的開啟。只要你突破劍尊,不再修煉狂尊劍訣,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劍客!”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的!”顧獨行眼中發著光,咬牙道:“不惜一切代價!”

  楚陽點點頭,道:“這一次去大趙,不僅要去辦事,而且這一路,也是歷練之路!”說著,當啷啷幾聲,扔出來五柄刀劍,道:“這一路上,你們自己的兵器,能不用就不用,這是給你們預備的。”

  五人同時愕然。

  “還有這一劍一刀。”楚陽又拿出來兩柄刀劍,道:“也屬於神兵利器的範疇;不過,這兩把神兵,乃是給大趙江湖准備的!我要這一劍一刀,在大趙江湖掀起腥風血雨,並且,所有恩怨是非,在攪起了血雨腥風之後,最終集中在中州城裡!”

  五個人同井打了一個寒顫。

  五個人都是過來人,哪裡會想不到這一疊,一辦的威力?若是消息傳出去,恐怕大趙中州城頃刻之間就會被江湖人物擠滿了……

  “紀墨和芮不通,你們兩人先行。作為先頭部隊,帶這一柄刀前去大趙,一路之上,能打則打,能殺就殺,總而言之,要引起最大的轟動……到了中州城之後,尋找機會,將刀在最混亂的時候扔出去。”

  紀墨和芮不通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眼中,都是狂熱的色彩。這兩個人,都是不怕事兒大的主,膽大包天;楚陽選擇他們二人打前站,正是人盡其用。

  “董無傷和羅克敵,為第二波;帶這一柄劍,任務,與紀墨兩人相同。”楚陽淡淡地道。

  董無傷沉沉點頭。羅克敵一下子苦起了臉。

  羅克敵天性愛笑愛動愛鬧,跟董無傷這麼個木頭疙瘩萬里同行,恐怕悶也悶死了……

  這正是楚陽選擇他們的性格互補!

  羅克敵活潑,愛惹事,而且飛揚跋扈;茵不通壓制不住他,若是羅克敵跟紀墨在一起…楚陽敢保證這兩個無法無天的貨恐怕到不了中州城……

  除了顧獨行之外,也就是董無傷能夠穩穩的吃猛羅克敵了。

  “我跟顧獨行兩人一起。”楚陽無視羅克敵哀怨的目光:“我們兩個人為第三波;空手前往。”

  “你們到了之後,不必等我們,只要騷亂起來,而且能夠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自行回轉家族。”楚陽沉默著,補充了一句。

  “那,莫天雲怎麼辦?”董無傷霍然抬頭。

  “莫天雲……我暫時不想動。”楚陽淡淡道:“等動他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他的眼中,悄悄閃過一絲奇怪的色彩。

  董無傷緩緩點頭。

  “回去家族之後,多去莫氏家族看看,陪陪小舞。”楚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在家族的日子,恐怕不好過,若是能將她接出來,就盡量的接出來。這件事,紀墨為主力。”

  紀墨拍了拍胸口,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去!”

  楚陽嗯了一聲,稍稍放下心來,道:“另外……再見到你們的時候,若是你們之中的哪一個被我趕上了修為……呵呵……休怪本大哥不客氣!”

  紀墨羅克敵同時愁眉苦臉的叫道:“老大……”

  心中憋屈不堪,就您那飛一般的速度,我們怎麼敢保證不被你追上?

  “就這麼定了!在分開的這段時間,你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從各方面提升自己!另外,不要忘記,你們都是我們天兵閣的人!”楚陽眼神深遠,緩緩道:“我期待著,與你們共同縱橫於上三天的那一刻!”

  “至於下三天的事情,暫時就交給我和顧獨行吧。”楚陽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就是這樣子!從明早開始,出發!一切按照約定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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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此情無計可消除

  在這幾天裡,鐵雲城之中,悄然的掀起來一股流言蜚語的潮流,什麼鐵補天大逆不道,弒父登基;什麼楚閻王陰謀算計,害死先皇,什麼鐵龍城密謀造反……

  總之,寒冷的鐵雲城,突然變得沸沸揚揚起來……

  “我要走了。”楚陽靜靜地坐在烏倩倩對面:“去大趙!”

  ”去大趙?”烏倩倩震驚的站了起來:“那……怎麼會想起去大趙?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去,為了這天下之戰!我非去不可。”楚陽輕輕道:“補天閣,就交給你了,從現在開始,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你就是楚閻王!”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楚閻王?”烏倩倩怔怔地站著,看著楚陽,眼圈突然紅了:“你遲早有一天要離開的,是不是?”

  楚陽攤攤手:“我這是去辦正事。”

  烏倩倩不理,一口氣道:“所以你故意黑袍罩身,不讓任何人知道真面目,就是在從一開始就為了離開做准備是不是?”

  楚陽輕輕嘆了口氣,嘆道:“你有些莫名其妙……你想得太多了。”

  “若是有一天,你離開了,楚閻王卻不會離開。是不是?”烏倩倩眼淚似乎要掉下來,聲音在微微顫抖:“這就是你對鐵補天的交代,也就是你對師門的交代,是不是?”

  楚陽一陣無語,凝神看了她一會,淡淡道:“不錯!”

  “所以你一開始就打算將我撇在這裡,是不是?”烏倩倩抽了抽鼻子,瞪大了眼睛,努力的不讓淚水流下束,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帶任何人走,是不是?”

  “是!”楚陽狠了狠心,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了。”烏倩倩凄迷的笑了起來:“你放心吧,我會做好的。”她突然勇敢的看著楚陽,輕輕道:“既然你選擇了我,來當這個楚閻王,那我就一定會當好楚閻王的。”

  楚陽默然許久,無言以對。

  “楚陽,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穿黑色的衣服?”烏倩倩突然輕輕地笑了笑,帶著一種莫名的韻味,凋悵的問道。

  “是。”楚陽咽了口唾沫。刺客,面對著烏倩倩,他突然感到了巨大的一種心靈壓力。

  “嗯,我知道了。”烏倩倩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轉過身去,竟不再看他:“還有別的事情麼?”

  “這段時間,謠言很多;而這次謠言,我不會插手。”楚陽沉默了一會,道:“你來做。”

  “我知道。”烏倩倩淡淡道:“你辛辛苦苦的培養我,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麼?”她的聲音很平靜,但這平靜的聲音下,卻似乎是埋藏了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楚陽能夠清晰的聽到,在烏倩倩柔弱的胸膛裡,那顆心髒在激烈之極的跳動!烏倩倩雖然表面上盡力的維持著平靜,但心中的情緒的激烈,卻已經是隱隱有些不可遏制。

  楚陽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要提醒你;不動的敵人是最可怕的;但他只要動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但總也給了我們對付他們的機會。”

  “這一點,我還不需要你來提醒。”烏倩倩淡淡的道:“跟著真正的楚閻王這麼多天,我學得會。”

  “那就好。”楚陽點點頭,低聲道:“這一去,若是沒有意外,半年之後,我會回來!”

  烏倩倩久久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他站著。

  楚陽抬起了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但手抬了起來,卻很久沒有落下,終於又將手從半空中收了回來,道:“我走了。我去皇宮,然後直接就出門了。”

  烏倩倩不答。

  楚陽嘆了口氣,緩緩轉身,走了出去。面對烏倩倩的幽怨,楚陽竟然不敢再留在這裡。

  烏倩倩的肩膀劇烈的抖顫起來,在楚陽的腳步邁出房門的那一刻,清晰的聽到了背後傳來‘滴答’的聲音。烏倩倩蘊含在雙目之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滴了下來。

  在光滑的地面上摔成粉碎。

  楚陽在門口,腳步一頓,心中默默的說道:對不起……可是我,現在真的給不了你什麼……

  然後舉步,迎著寒風,走了出去;轉眼間,就消失在補天閣大門外。

  烏倩倩久久地站在房中,背對著門口,一動不動;良久,突然蹲了下去,兩只手捂住臉,無聲的嗚咽起來……

  她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但身體卻在劇烈的顫抖”良久良久,她才緩緩的站了起來,深深的看著楚陽放在桌上的黃金面具,輕輕拿過來,眷戀的看著,將面具放在面前,深深地嗅著,似乎在感受著什麼,然後將面具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一串淚珠,撲簌簌的滴落,滴在面具上,滑落地面。

  “什麼?”烏倩倩輕輕地、無力的問向自己對面那張椅子。

  椅子沉默,靜靜存在。它什麼都回答不了她;與楚陽一樣,面對烏倩倩的問題,無法回答。

  烏倩倩留戀的撫摸著面具,撫摸著椅子,然後她將面具舉起來,看了好久,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的臉,眼中神色變幻,忽而瘋狂,忽而絕望,忽而凄迷,卻都充滿了眷戀。

  面具終於罩在臉上。

  遮住了她的幽怨。

  這天下午,楚陽與顧獨行兩人,黑衣黑發,騎在兩匹健馬上,旋風一般卷出了南門。一路激起雪地煙霧如長龍翻卷,消失在天地盡頭。

  城樓上,一襲明黃色的身影久久佇立,凝望著雪地上漫卷而起的雪霧,負手而立,眼神很奇怪,很奇怪。

  “你若回不來,朕……就立即發兵大趙,決一死戰。”鐵補天輕輕地道。然後他轉身走下城樓。

  也就在這一天,鐵補天正式答應了第五輕柔的請求,派遣五百精兵,護送唐心聖的家眷,快馬加鞭,送往大趙,中州!

  補天閣的人在這一天突然發了瘋,楚閻王下令,徹查謠言!查不到根源,提頭來見!

  這個命令,讓成子昂和陳雨桐愁眉苦臉,愁腸百結,只好出動鐵雲城之中的所有眼線,連刑部和軍部的力量也抽調了過來,全城立即轟轟烈烈的查了起來。

  鐵補天在處理完公事之後,在影子護衛之下,來到了補天閣,進入了楚御座的房間。

  烏倩倩臉上帶著金色面具,身上罩著黑袍,坐在裡面。見鐵補天到來,正要除下面具的時候,鐵補天微笑道:“戴著吧,我只是來坐坐。”

  烏倩倩怔了怔。

  兩個人,一個坐在桌子前面,一個坐在桌子後面,面對面的坐著,氣氛竟然沉悶至極。

  鐵補天坐了好久,終於問道:“這間黑袍,不是新的吧?是他穿過的?”

  烏倩倩輕輕點頭,輕聲道:“穿著這件袍子,我才感覺,楚閻王還在。”

  鐵補天目光凝注在金色面具上,良久,輕輕地嘆了口氣。

  烏倩倩不知道,鐵補天這。氣是為自己嘆氣?還是為楚陽嘆氣?或者……是為了別的什麼?

  但她卻能聽得出來,這聲嘆氣之中,包含著多少的調悵,和失落,還有一種隱隱約約之中,說不出的東西。

  天兵閣。

  一個青衣身影一溜煙一般進去,極為快速的在各個房間裡翻找了一遍,最後停留在楚陽的房間裡,仔仔細細的尋找了好久,終於伸手一按,密室的門輕輕開啟。

  青衣人得意的笑了笑,身子一閃,進入密道。

  “我草,這混蛋!”一進去,就罵了出來。自己都走出幾百裡了,這裡居然還是安排了這麼多的陷阱阻礙。

  在這一條密道上,竟然布滿了蜘蛛網一般的東西,還有一些細細的絲線,上下盤旋。

  青衣人若不是功力高強眼睛好使,幾乎就要一頭撞了進去。

  這些都不是致命陷阱,但卻是防備人進來的查看措施。青衣人很郁悶:這混蛋都去了大趙了,還布置這些幹什麼?

  但轉念一想,又興奮起來:他如此鄭重其事,其中必然有貨!

  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身影化作一縷青煙,在絲線之中慢慢地穿梭,終於……到了最裡面,放眼看去,前方終於沒有了絲線,乃是一個大大的空間。

  青衣人心神一鬆,落了下來。

  雙腳剛剛落地,突然噗的一聲,踩進了一個坑之中,頓時臭味撲鼻……

  立即拔腳出來,不由得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具見腳上黃黃白白,企是五谷輪回之物。

  卻是楚陽在臨走之前,將密道改了一個方向,將他引入了莫成宇在這裡住的時候,開辟的一個臨時的五谷輪回之所,而且加以布置。

  嗯,縱然是王級高手,也是需要……那啥的。

  青衣人跳了出來,將靴子猛然運功震裂,踢飛出去。然後捂住鼻子光著腳丫子衝了出去。

  這種陣仗,自然傷害不了他,可也太惡心人了……

  咬牙切齒的在密道中尋了好久,才找到楚陽封閉的密室,打開闖了進去,突然大吼一聲:“氣死老子了!”

  只見好幾間石室,都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尋到最下面一間,卻只有一塊大石頭豎著,上面刻著幾個字:“君今前來,吾已遠去;無法招待,慚愧之極。輪回奧秘,獻與君前;區區心意,不成敬意。

  若是有緣,來日可見。”

  青衣人看著自己的光腳丫子,看著對方的寫的‘輪回奧秘’四個字,幾乎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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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天外樓之變!

  “不就是大趙麼?很遠麼?真以為老子拿你沒法了!楚陽,你個小王八蛋!千萬不要讓老子證實了你的身份,到時候,就算是老祖宗護著你,我也要一天打你八遍!”
 
  青衣人咬牙切齒的哼哼兩聲,一揮手,面前大石化作粉碎,氣衝衝的飛掠而去……
 
  不過心中卻也有些欣賞,這家伙居然能夠預見到自己會來……這份智慧就已經非司小可。若真的是自己的侄子……嗯,那還真是一個好玩的家伙。
 
  無形中,對楚陽竟然多了一股期待……
 
  天外樓。
 
  “這天可真冷,小師弟,不如咱們喝一杯如何?”烏雲涼身穿黑色狐皮大衣,來到紫竹園。
 
  這段時間裡,有事沒事,烏雲涼就過來坐坐。孟超然喜歡清靜,被這位掌門師兄煩的不行,但卻也無可奈何。趕了好幾次都趕不走。
 
  “沒興趣。”孟超然坐在紫竹林裡,紫竹白雪,襯著他黑發白衣,顯得瀟灑出塵卻又落寞孤獨。
 
  “沒事,我有興趣。”烏雲涼哈著氣,搓著手:“來,跟我談談你的好徒弟;呵呵,你自己也沒想到,你那悶葫蘆一般的寶貝徒弟,居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為風雲人物吧?”
 
  烏雲涼知道,孟超然看起來對啥都不在乎,但一談到楚陽,就搔到了他的癢處,立即就會興致勃勃起來。
 
  現在自己在天外樓改革了幾次,弄得幾個師兄弟對自己挺那啥,而七師弟孔驚風又不在,被自己派了出去,九師弟暴狂雷也不在被自己派去了鐵雲。現在整個天外樓,能跟自已說說話的,也就只剩下了孟超然這個對啥也不關心的人……
 
  “談楚陽做什麼?”孟超然做出一副不悅的樣子:“這些天你還沒有把自己的嘴巴談出繭子來?”
 
  烏雲涼嘴角隱秘的撇了撇,果然,一提他那寶貝徒弟,他的話就多了。
 
  “楚陽可真是不簡單啊……哎咋我就沒有這麼個徒弟呢?”烏雲涼嘆息著。
 
  孟超然的嘴角已經不自覺的露出來一絲笑意。
 
  “咳咳,來喝兩杯?”鳥雲涼趁機道。
 
  “真拿你沒辦法。”孟超然無奈的點了點頭;轉身去弄酒菜。
 
  分明就是想聽我多誇你徒弟幾句,居然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鳥雲涼心中腹誹,叫道:“讓你那小徒弟去做幾個菜不就行了?你還非得親自動手?”
 
  “談曇閉關了。”孟超然嘆口氣,不提談曇還強點,提起談曇,他真的無奈了。自從楚陽走了以後,談曇除了天天照鏡子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樂趣,只是練功。
 
  整個兒一個練功狂人。
 
  孟超然說了他幾次談曇總是陽奉陰違,一轉身,就又去練功了。實在被逼的沒辦法,就傻笑看來一句:“師父,你看我這幾天是不是更英俊了?”
 
  天知道孟超然的心情。
 
  看著談曇那張極度抽像化的臉,再聽到這句自戀到家的話,孟超然唯有揮揮手:練功去吧。別問我了……每次問,對我這個當師傅的都是一種折磨。
 
  說實話吧,怕打擊了他;不說實話吧……可實在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談曇自從得了吸靈聖魚,基本一天也沒有停止練功。
 
  進境連孟超然都威覺到了吃驚:這幾個月以來談曇幾乎就是一路高歌猛進,已經突破了武者五品!
 
  而且,在吸靈聖魚吸取的天地靈氣的改造下,孟超然驚訝的發現,連談曇的資質都在潛移默化似的改變之中……
 
  孟超然有一種感覺:可能自己一生的驕傲,就是收了這兩個徒弟!
 
  談曇拼命的修煉為了什麼,孟超然自然知道。談曇是想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力量,然後去幫楚陽!
 
  只要談曇有這樣的動力,孟超然怎會不支持?
 
  不大一會孟超然抓著幾個小菜,拎著兩壇酒回來了:“大師兄,我說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不空著手?每次都倆肩膀扛著一張嘴過來,小弟我這裡經濟很困難啊。”
 
  烏雲涼翻了翻白眼:“你只要下一趟山,去找找你那寶貝徒弟,絕對能搬回來一座金山!像你這樣的大財主,居然還有臉跟我哭窮。”
 
  “呵呵,臉皮真厚……”孟超然滿足的眯著眼笑了笑一掌拍開了一壇酒的泥封,一邊斟酒一邊道:“大師兄,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有沒有見過跟談曇這樣長的很奇怪的人?”
 
  “這個……長得這麼有個性的還真是沒見過。”烏雲涼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若是見過,絕對不會忘記。做夢夢見都會嚇醒他姥姥的……”
 
  孟超然嘆了口氣皺著眉頭看著遍地深深的積雪,良久之後才道:“這段時間,好像有些不太平啊。不知為何,我總是感覺很壓抑……”
 
  “壓抑?壓抑就對了!”烏雲涼冷哼一聲,道:“最近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這四個人鬼鬼祟祟,老六和老八左右搖持……小師弟,你可曾想過,我們天外樓會走到這一步?”
 
  說著,烏雲涼自嘲的笑了笑。
 
  “是你前段時間逼迫太狠了。”孟超然輕輕嘆了口氣:“老二的幾個得意弟子,被你利用門派大比這件事,與老三老四的主力弟子豁命拼殺,兩敗俱傷,有幾個甚至當場橫呃……令他們這些年培育弟子的心血,全然東流,心中若是沒有怨恨,怎麼可能?”
 
  “可你也明明知道,我為何會這麼做。”鳥雲涼沉重地道:“要知道,上次我本打算連他們幾個也……但顧及到這些年的情誼,實在是不忍心下手:只剪除了幾個弟子,已經算是網開一面。希望他們能夠早日悔悟……
 
  “大師兄,跟我說話,你不必如此虛偽。”孟超然抬起頭,正視著自己的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門派好,也知道他們做的事。但你之所以不做,是因為有目的,而且沒把握。並不是顧及情意。所以情意之類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烏雲涼尷尬的笑了笑,郁悶道:“小師弟,怎麼說我也是掌門……”
 
  “哎……”孟超然嘆了口氣:“你曾經見過臉皮這麼厚的掌門麼?”
 
  烏雲涼乾咳兩聲,道:“小師弟,有件事情,需要與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孟超然很警惕。
 
  “你看,小女倩倩如何?”鳥雲涼緊張的看著孟超然。
 
  “不錯。那孩子的確是不錯的;資質好,性情好,容貌好,身材也不錯。”孟超然對鳥倩倩毫不吝惜欣賞之意。
 
  “哈哈……”烏雲涼喜形於色:“你看,倩倩與楚陽……他們兩人可能匹配?”
 
  “這個……”孟超然捻著胡子,皺起了眉頭:“大師兄,小一輩的事,你我不必操心。再說,他們兩人都不在跟前,這種事,總要征求一下他們自己的意見。”
 
  他頓了頓,道:“楚陽雖然是我弟子,但我卻不能擅自為他做主。”
 
  烏雲涼嘆了口氣,道:“好吧,我也不強求你,有機會我問問楚陽好了:我說你這個師傅做得可真沒勁,楚陽無父無母,他的事,你百分百可以做主,居然還……”
 
  “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沒有楚陽本人點、頭,我不會替他做任何決定。”孟超然冷哼一聲:“萬一若是弄擰了,可就是一生痛苦!我不想讓我的弟子痛苦一生。”
 
  “好吧。”鳥雲涼沉默了一下,道:“小師弟,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你今天事情可真多。”孟超然翻了一個白眼。
 
  “萬一若是天外樓這邊出現變茶……”鳥雲涼沉沉的道:“小師弟,你不要顧慮我;要在第一時間,帶著談曇逃出去,明白麼?”
 
  孟超然深沉的笑了笑,道:“看來這天外樓,要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吧?”
 
  “不錯。有神刀閣和黑血盟兩大門派,還有一些神秘高手,在向著天外樓這邊趕來。”鳥雲涼沉重地道:“這一次,天外樓將面臨一場苦戰!”
 
  “苦戰。”孟超然站了起來,身形挺拔如劍,沉思的道:“大師兄的意思是?”
 
  “這一次的事情,完全出乎意外,而且突如其來。”鳥雲涼緩緩道:“所以,我懷疑……這一次乃是第五輕柔在泄憤,並不是要毀滅天外樓。兩大門派的主要目標,應該是你和談曇!”
 
  “因為楚陽在鐵雲的動靜,讓第五輕柔損失慘重,所以……對付你,就是打擊楚陽。”烏雲涼神情嚴肅,道:“所以,我想要……你和談曇先躲一躲。
 
  “先躲一躲?”孟超然怔了怔,苦笑道:“大師兄,恐怕現在想要躲一躲,也已經來不及了。”
 
  “不錯,的確是來不及了!”一個冷森森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鏗鏘,如金鐵交鳴!
 
  烏雲涼臉上一下子僵住,隨即立即放松,微笑道:“是哪一位朋友前來?”
 
  那聲音道:“黑血盟下,參見鳥掌門!”
 
  緊接著,從左後方也是一個聲音傳來:“神刀閣弟子,向烏掌門問安。”
 
  刷的一聲,前後左右,同時落下兩條人影,合共八個人,圍成了一個圓圈。右面兩人一身黑衣,腰椅長劍,正是黑血盟下人。左面兩人一身紅衣,背負長刀,卻是神刀閣中人。
 
  正面和背面的四個人都是一身白衣,眼神銳利。
 
  其中一個白衣人嘎嘎笑道:“剛來到這裡,就被孟兄發現,的確是讓我出乎意料之外。”他贊嘆的道:“孟超然,不傀是楚閻王的師父!厲害啊,厲害!”
 
  孟超然淡淡道:“孟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你今日,都是死定了!”背後的一位白衣人眼中含著強烈的殺機,鏘的一聲響,長劍秋水般出現在手中:“孟超然,你徒弟殺了我們那麼多人,今日,就是你償命之日!”
 
  孟超然眉頭一皺,霍然抬頭,眼神如劍:“原來是……金馬騎士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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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談曇的威力!

  孟超然眉頭一皺,霍然抬頭,眼神如劍:“原來是……金馬騎士堂的人!”
  
  “孟先生果然神眼如炬。”其中一個白衣人冰寒的微笑:“只可惜,聰明人卻都是活不長的。”
  
  “呵呵,想要我償命,也要拿出點兒誠意。”孟超然淡然笑道:“只憑一張嘴,是不行的。”說著,他負手在後,施施然一步邁出,道:“吳乘風,吳承雲,這裡就只有你們兩個,還算是熟人,怎麼,就不打算為我們介紹介紹麼?”
  
  他叫出名字的這兩個人,正是黑血盟兩個身材瘦削的黑衣人,面貌頗為相像,乃是一對親兄弟。
  
  “孟兄,我們也很不願意與你為敵;更不願意置你於死地;不過,奈何你那徒弟卻是鬧得太不像話了。”吳乘風捻著胡子,假惺惺的道。
  
  “孟兄,你也不必拖延時間等待援兵了,天外樓九峰一園,此刻已經盡數都受到攻擊!”吳承雲奸笑:“只不過對孟兄這裡,有些特殊照顧罷了。”
  
  說完,兄弟兩人就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烏雲涼和孟超然,想要從他們兩人臉上看到驚慌失措或者憤怒的神色。那將是自己等人的賞心憂事啊。
  
  但,孟超然神情恬淡,連眼神也沒變一變,烏雲涼依然滿臉溫和,眼神中似乎帶著春水般的笑意,竟然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你們難道就不擔心?”吳乘風詫異的道。
  
  “擔心有用?”烏雲涼輕松地笑了笑:“該死的人,終歸要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死!擔心也死,不擔心也死。本宗主說的話,以你們的智慧,可聽的明白?”
  
  “找死!”吳家兄弟兩人同時怒喝一聲。
  
  “果然不愧是天外樓的主要人物,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孫劍,這是我弟弟孫峰,神刀閣中人俱為刀宗五品。”那紅衣人手按刀柄。朗聲說道。
  
  “兩位別,兄真是高手!”烏雲涼拉長了‘別’這個字,有些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孫劍和孫峰兩張臉同時變成了他們衣服的顏色。
  
  “至於金馬騎士堂這四位,就不必介紹了。”孟超然淡淡道:“四位都是武尊,倒真是看得起我們哥兒倆。”
  
  “錯了。”一個聲音輕輕笑道:“要對付楚閻王的師父,四位武尊怎麼能夠?最少,也得八位!”隨著這個聲音,又是四個白衣人施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三男一女。
  
  八位武尊,四位宗級高手!
  
  孟超然和烏雲涼司時瞳孔收縮。
  
  若是只有這些人,兩人還有把握逃走但,最後出現的這四人之中,有兩個人氣息強橫,竟然是巔峰武尊!
  
  兩人中修為最高的烏雲涼,也不過是八品武尊而已;比起對方尚差了一籌。這一仗怎麼打?
  
  “小師弟,你我兄弟二人多少年沒有聯手對敵了?”就在這時烏雲涼一聲長笑,突然逸興橫飛。
  
  “怎麼?莫非今日大師兄有些意動?”孟超然淡淡微笑。
  
  “今日我們兄弟聯手,再戰一番如何?”烏雲涼捋須微笑:“否則,未免可惜了小師弟拿出來的這許多美酒!”
  
  “也好!”孟超然輕笑著道:“大師兄可真是一個酒鬼;就這樣好了殺一人,喝一杯。如何?”
  
  兄弟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笑的輕松如意,笑的灑脫之極。
  
  面對強敵山岳一般的壓力兩人竟然似乎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
  
  “上!幹掉孟超然!”為首的黑袍九品武尊一揮手,眼中寒光迸射。
  
  就在這時天外樓九峰司時隱隱傳來喊殺的聲音,主峰方向,竟然已經有滾滾黑煙衝天而起…
  
  孟超然和烏雲涼兩人並肩站立,臉色平淡,沒有半點表情。
  
  烏雲涼向孟超然使了一個眼色:你的徒弟呢?
  
  孟超然皺皺眉:還沒出關。
  
  烏雲涼左眉毛挑了挑:一打起來,你就快帶著你徒弟逃!

  孟超然臉色巋然不動:好!
  
  師兄弟幾十年,彼此都不用說話,就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烏雲涼的意思,孟超然很明白:敵人目標是你,第五輕柔還要借助我完成什麼計劃所以我不會有事。只要你逃了,我就安然無恙。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房中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響,一股氤氳的氣息突然飄散。
  
  孟超然烏雲涼同時眉頭大皺:這是突破的氣息!
  
  談曇就然在這要命的端口突破了!武者六品!
  
  若在平常,絕對是可喜可賀。但現在在八位武尊四位武宗的虎視眈眈之下,一個小小的武者的突破,絕對是不值一提,反而是空自惹來了殺身之禍!
  
  “嗯?還有一個人?居然在這端口突破了?”為首的白衣武尊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還真是好定力。”
  
  房門吱呀一聲,談曇推門而出,迷迷糊糊的就奔跑了過來:“師傅師傅,我又突破啦!”
  
  突然站住,愣怔怔的道:“額,來客人啦?”
  
  烏雲涼嘴眼抽搐:這混賬,出來的真不是時候!你這一突破,可真的有可能將你卑父的一條命也突破在這裡!奶奶滴,這裡都開始拼命了,你居然還叫喚什麼來客人呃……沒眼力價也不能到這程度……
  
  但孟超然卻是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徒弟的威力,暗贊一聲:好徒弟,出來的真是時候!
  
  果然,十二個人同時轉頭看來,這一看,頓時個個都是兩眼一直!
  
  我真大爺的,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等醜鬼!只見此人,年齡不大,一臉稚氣,上身穿著紅花綠葉白褂子,下身穿著紫幽幽的一條短褲,如此冷的天氣,居然露出兩條小腿上雜草叢生一般的汗毛。
  
  頭上戴著一頂文質彬彬的儒生帽子;至於相貌,正是,有詩雲:一個耳朵大,一個耳朵小,一個耳朵往前扇風,一個耳朵往後拉扯: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一個眼睛若銅鈴,一個眼睛三角形;一根眉毛粗,一根眉毛細;一根眉毛插天闕,一根眉毛拄著地,鼻梁如衝天玉、柱,將兩只眼睛完全隔開,一張臉,賽銀盤,櫻桃小嘴真誘人!
  
  至於聲音,更是繞梁三日,裊裊不絕:猶如餓極了的狼在強暴一只公鴨子,而且還是雞姦,公鴨子扯著嗓子沒命的淒慘叫喚,餓狼也在高潮一般的嚎叫……。
  
  十二個人同時打了一個哆嗦!這天下之間,竟然會有如此奇葩!
  
  看到這麼多人瞪著眼睛看自己,這丫的居然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第一個動作居然是刷的一聲,從懷裡抽出來一面鏡子,左照照右照照,樂滋滋的道:“怪不得你們這麼愛慕地看著我,原來又帥了……”
  
  咕嘟一聲,十四個人同時咽了一口唾沫:那位唯一的女武尊險些嘔吐出來,顫抖著手指著這個怪物:“你你你……”
  
  “很帥是不是?”談曇舉起一只手,很有韻味的撩了撩頭發,擠擠眼,道:“美女,可惜你年紀大了些,否則我還真的有可能,嘿嘿,你懂得……”
  
  這位女武尊氣得兩眼發黑,終於一跺腳:“孽障!”
  
  但在這時,一直站立不動的孟超然突然發動,白袍一閃,閃電一般從人群之中一衝而出!驚鴻雲雪步全力展開!
  
  積雪雲端,驚漓在天,若進若退,若往若還!
  
  尤其現在十二個人同時愣了一愣的這一剎那,更是給了孟超然極好的機會!在孟超然發動的這一刻,烏雲涼身子一旋,漫天雪霧噗的一聲彌漫開來,卻是將身周積雪同時擊散於空中,這一下,傾注了金身功力,方圓三四十丈,頓時對面不見人!
  
  十二位高手同時怒罵一聲,向孟超然追了過去!無限後悔,剛才為何居然會愣了愣。
  
  這實在是怪不得他們,主要是談曇長得太……出乎意料!真的,十二個人同時在心裡賭咒發誓:就算是走夜路見了鬼,自己也不會楞一愣神眨一眨眼:但眼前這位,沒暈過去已經是定力相當不錯了。
  
  眾人同時意識到:原來不僅長得漂亮會成為一種武器,長得醜,也同樣可以!而且,照樣是傾國傾城!
  
  人影翻飛呼喝聲之中,孟超然如流星一閃而逝,左手一手抓住談曇的腰,一停不停,立即轉頭,迎面對著那衝來的十二個人,向紫竹林之中衝去!
  
  與此同時,冰霜一般的寒意一閃,一柄長劍赫然在手,依然是驚鴻雲雪步!
  
  這一來,大出眾人預料之外!
  
  大家本以為孟超然是要帶著徒弟立即退走,都在傾盡全力施展身法追擊,誰想得到他居然衝了回來?
  
  劍光在雪霧之中驚虹掣電一般的一閃,兩聲慘叫頓時響徹天空,血花鮮艷的在霧氣之中飄散開來,砰砰兩聲爆響,孟超然一聲悶哼,夾著談曇,連人帶劍,闖進了紫竹林!
  
  嘩啦啦聲音響起,紫竹傾倒折斷一片!
  
  “走!”烏雲涼一聲低喝,突然雪霧之中霹靂一般響起了幾聲對掌擊打的聲音,超過了五個人同時悶哼一聲,緊接著,紫竹林之中的積雪如同雪崩一般的飛射出來。
  
  夾雜著如夢如幻一般的紫竹葉!
  
  咻咻的聲音一連串的響起,卻是紫竹的竹竿被瞬間折斷,標槍一般的投射出來。
  
  “放肆!”那位九品武尊一聲怒吼如晴空驚雷,突然一股龐然大力猛然震開,漫空雪霧,如同遭遇颶風,忽的一聲,飛起。
  
  場中一片清明。
  
  眾人一看,不由的皆是睚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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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生死危機!

  紫竹林之中,紫竹依然在瘋狂搖曳,紫色的竹葉依然是漫天飄飛如雨如夢,但孟超然和烏雲涼兩人,卻已經無影無蹤!
  
  場中,原本眾人戰鬥的地方,地面血肉模糊,鮮血成片,靜靜地趴著兩個人:黑血盟吳乘風吳承雲兄弟兩人!
  
  每個人都是咽喉中劍,一擊斃命!剩下的十個人之中,孫劍和孫峰兄弟兩人臉色慘白,嘴角掛血,另外還有兩位金馬騎士堂的武尊臉色煞白,頭發散亂了下來,那位女武尊滿臉通紅,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雙方的接觸只有一瞬間!
  
  孟超然拼命突圍,眾人拼命攔截,烏雲涼拼命阻擋;俱是拼命!在一個接觸之下立即分開,竟然產生了這樣的匪夷所思的戰果!
  
  金馬騎士堂的九品武尊瞪著眼看著孫劍,兩眼如銅鈴,幾乎要活生生的一口吞了他:“你不是說……這個孟超然只有九品武宗的修為?!”
  
  “是九品武宗啊,我去年還曾經……”孫劍慌慌張張,心中也在納悶:一個九品武宗,面對八位武尊的攔截,居然……能衝出去?這麼猛?雖然占了地利,可也不應該啊……
  
  “放你媽的十八拐彎連環屁!去你娘的九品武宗!”金馬騎士堂的九品武尊氣不打一處來,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一只手指著地上的狼藉,低聲咆哮道:“你家的九品武宗這麼猛?操你奶奶!九品武宗能夠面對八位武尊四位武宗的圍攻還能殺掉兩人再與其他的幾位硬拼成兩敗俱傷還能揚長而去?你這是屁眼啊還是眼啊?”
  
  孫劍被打的猛的手舞足蹈的轉了一個圈,滿天星鬥閃爍捂著嘴巴一個勁的嘟囔:“不能啊……不能啊……”
  
  “事實都擺在面拼了還不能?”那位武尊高手飛起一腳,狠狠將他踢了出去:“廢物!”
  
  “追!他們兩人都受了傷,絕對逃不遠!”金馬騎士堂這位九品武尊高手一揮手,八個人刷的一聲追進了紫竹林!
  
  有一句話這位武尊高手沒說,在雪霧之中,倉促之間,他不知道是與烏雲涼還是孟超然對了一掌,結果手腕幾乎折斷,到現在手掌還在發麻胸口也是隱隱作痛!
  
  所以他才對情報不實如此震怒!
  
  他卻不知道,這兩個神刀閣的刀宗說的全是實話;孟超然在一年前,甚至在半年前都真真切切的是九品武宗!
  
  但在得了楚陽的那套煉體方法之後,孟超然發現自己的進步更快,而且似乎是永無止境一般的進步,竟然在短短的半年之中,提升了六品修為!這在以前,是絕對無法想像的!
  
  現在的孟超然,已經是五品武尊,而且功力遠遠要比一般的同級武尊要精純的多;連烏雲涼也占了他的光提升到了武尊八品!
  
  金馬騎士堂這次行動乃是景夢魂調配,專門派出來兩位九品武尊,六位三品以上武尊來執行這件任務,本著便是大山砸蚊子的原則,一擊就要他粉身碎骨。但卻絕對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樣的轉變!
  
  但饒是如此現在金馬騎士堂這八個人的力量,依然是遠遠超過了孟超然和烏雲涼。
  
  情形依然不容樂觀!
  
  紫竹如海白雪如沙漠。兩道人影在這其中飛一般的奔馳。
  
  “你怎麼樣?”烏雲涼一邊飛速奔行一邊低聲問道。
  
  “受了點暗傷。”孟超然臉上一片潮紅,眼神依然堅定。
  
  “我也是!”烏雲涼哼了一聲:“想不到這幾個人如此難纏,如此的出乎意料之下往外衝竟然還是讓我們兩人都受了傷!若是他們准備完全,恐怕我們兩人今天就……小師弟一會找到了穩妥地方,你藏在裡面,萬萬不要出來!”
  
  集雲涼這句話的最主要的意思就是最後一句話。
  
  他知道孟超然的脾氣,也知道孟超然對天外樓的感情若是萬一一個衝動跳出來,可就真的完了。
  
  “我曉得輕重!”孟超然哼了一聲:“可是你怎麼辦?”
  
  “天外樓經過此事,我就准備等到春暖花開,前往鐵雲了。”烏雲涼道:“這件事,就讓那些不堅定的,先散去吧。要不然,也是禍患,而且,現在我們也保不住他們。”
  
  “若是散去,那麼,我們天外樓就只剩下了鐵桿反對分子和死心塌地終忠於門派的人;這樣豈不是……”孟超然腳下突然一個踉蹌,隨即穩住。
  
  剛才他在長劍出手偷襲殺掉兩位武宗的時候,與那位九品武尊硬硬的對了一掌,五髒都受到震動,受傷著實不輕!
  
  “沒事,我自有辦法。”烏雲涼一皺眉:“你還逞能!”從他懷中將談曇接了過來,抱著飛奔。
  
  身後,已經聽見隱穩的呼喝聲;追兵越來越近。
  
  “這是什麼東西?”烏雲涼感覺摸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在談曇懷中。
  
  “一個魚缸。”孟超然低沉道:“談曇養的魚。”
  
  “養的魚…。”烏雲涼幾乎要破口大罵!如此緊急逃命的要緊時刻,居然還抱著一個魚缸?這豈不是作死麼?
  
  伸手就要拿出來扔掉。
  
  “這是吸靈聖魚!”孟超然翻了翻眼皮:“你扔?”
  
  烏雲涼的手觸電一般的縮了回來,縱然在迎著凜冽的寒風奔馳,兩眼也大睜成了圓圓的形狀:“吸靈聖魚?!…,竟然是這寶貝?”
  
  “要不然你以為,我跟談曇師徒憑什麼在這半年之中提升這麼快?”孟超然哼了一聲。
  
  “怪不得!怪不得!”烏雲涼連連嘆息:“原來是有這麼一個寶貝……不錯不錯,在那種時候居然還……”他突然咦了一聲,道:“難道這小家伙走出來嚇人是故意的?要不然怎麼會帶著吸靈聖魚出來?”
  
  “你以為我徒弟真的傻呀?”孟超然無力地嘆口氣。這位掌門師兄的腦袋,實在是該踹一腳了,都已經糊塗到這種地步……
  
  身後發出急劇的破空聲音,衣袂與空氣摩擦,竟然發出啪啪的爆音!顯然已經有人追了上來!
  
  “我擋住他!你快走!”烏雲涼低喝一聲,突然用力,將談曇的身體拋了出去,騰雲駕霧一般往前方直飛,邊急促的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楚陽因為你受心創!要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他還沒有說完,就猛地停止,腳尖一旋,猛的又旋起漫天雪霧,身子狂飆一般往後撲去。
  
  孟超然頭也不回,身形直衝,足不點地一般飛出,在談曇的身子即將落下的時候,一把抄在手裡,隨即身子一折,向著斷崖那邊急速的奔了過去。
  
  此刻他來不及和烏雲涼說什麼,但孰輕孰重,兩人心頭都是清清楚楚!
  
  天外樓的基業可以不要!兩人的性命也可以不要;但,楚陽卻不能因為孟超然受心創!
  
  心創的後果,足以讓楚阻在對抗第五輕柔的戰鬥之中全面慘敗!
  
  第五輕柔派人來殺孟超然,絕不會只是因為洩憤而已!一個人若是讓仇恨蒙蔽了心智,就算是平常判斷,也會失卻平常心!
  
  這對於楚閻王來說,將是致命的!
  
  楚陽一敗,則代表著天外樓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鐵雲六萬萬民眾,也等於是淪落於鐵蹄之下!
  
  所以孟超然雖然不怕死,但他現在卻只能逃!
  
  整個天外樓九峰一園烽煙四起,孟超然卻絕不能往這些方向任何一個去!
  
  這一次,金馬騎士堂做主力攻殺孟超然,而黑血盟和神刀閣則是傾巢而出,圍攻天外樓另外的幾處基地!
  
  身後烏雲涼怒喝戰鬥的聲音越來越遠,衣袂飄風之聲卻隱隱從四面八方傳來……
  
  距離斷崖,卻似乎還有遙不可及的距離……
  
  “師父,放下我;你自己跑得快一些。”談曇不敢掙扎,卻是急促的出言哀求:“放下我吧!放下我吧!師父,求您了……”
  
  孟超然一掌拍在他後頸,談曇頓時暈了過去。孟超然一邊奔馳。眼中發出決然的神色,心中默默的道:“我孟超然若是連自己的弟子也拋棄了,那我還是孟超然麼?”
  
  心中這麼一想,頓時一股傲氣從胸中直衝上來,這一刻,速度竟然加快了許多。
  
  但後方的敵人,卻也發現了他的蹤影。
  
  “他在那邊!快追!”
  
  “呂要殺了孟超然,在相爺那裡就是大功一件!”
  
  “將孟超然的腦袋切下來,給楚閻王看看,這就是他跟我們金馬騎士堂作對的下場!”
  
  “哈哈…不知道楚閻王那時候的表情是什麼樣子?我想一定很有趣。”
  
  孟超然冷哼一聲,對這些故意擾亂自己心神的聲音充耳不聞,只是埋頭狂奔!但他雖然盡了最大的力量,卻也知道,恐怕自己到不了斷崖,就會被追上!
  
  後面追著的這幾個人,每一個都不比自己弱!一對一,或者自己不怕,一對二,或者也能支持,但一對這麼多……自己絕對沒有半點僥幸的把握!
  
  難道今日最終還是要……死在這裡?
  
  孟超然長嘯一聲,不再隱藏身形,身子如箭離弦,狂飆疾飛;極力運功之下,嘴角的鮮血逐漸滲出,一滴滴落在談曇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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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顧獨行的猜測!

  天空中陰雲密布,寒風呼嘯之中,竟然飄飄揚揚的又下起雪來,越來越大,到後來竟然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孟超然神情淡漠,但心中卻不自某的在這個時刻想起了一個身影,一張深情的臉。
  
  “初初……”孟超然身形不停,卻在心中撕心裂肺的疼痛起來:“難道我再也見不到你?”往事一幕幕,突然在這時刻,從腦海中歷歷閃過。
  
  “風雨難洗心痕,滄桑不滅情傷;莫要輕言亙古,離散才看荒涼……”孟超然心神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身子雖然在全力奔馳,迎面的寒風暴雪擊打在他臉上,他卻像是毫無所覺……
  
  “……長憶山盟海誓,寧求地久天長;一場春夢今生,看君輕舞飛揚;三生路,情根吟唱;一世苦,伴卿分享;莫相許,心傷神斷;九重天,魂魄同航……”
  
  不知不覺之間,孟超然的臉色變得悵然,變得傷感,卻執著。
  
  “朝露初晨卻匆匆,天上地下難相逢;斬斷九重天闕夜,生死擁卿入懷中!初初,我還未能斬斷九重天闕夜,我不能死……”
  
  輕輕念著二十年之前,自己被迫與愛妻分離的時候,立下的誓言,孟超然的心中,突然湧起來一股狠勁:夜家,你們說我配不上你們家的小姐,強行將我們拆散!我還沒將妻子奪回來,我怎麼能死?
  
  我死了,豈不是讓你們稱心如意?
  
  我死了初初怎麼辦?
  
  孟超然狂嘯一聲,速度再度提升!在他身後追趕著的幾個人紛紛感到了不可思議。
  
  前面這個人,修為跟自己雖然差不多,但卻是已經受過了傷,內腑受震,而且還抱著一個一百多斤重的人,自己等人居然追趕不上?
  
  這是什麼道理?按說就算他拼命也該拼沒了吧?
  
  眾人心頭疑惑,但卻是加速的追了上去。
  
  人影閃閃,在大雪中一閃而沒身後大雪紛紛落下,遮蔽了足跡……滿天滿地的雪花,彌漫了蒼穹……
  
  楚陽和顧獨行走在路上,一路快馬加鞭。已經走了七天;這一路上,楚陽有些沉默寡言。兩人在風雪之中,邊走邊修煉,時間也過得極快。
  
  楚陽不說話,顧獨行本就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自然更加就是一個悶葫蘆。
  
  後來的三天,楚陽見到一些趕路者用狗拉雪橇趕路覺得甚是好玩,於是就也買了一個大的,和顧獨行坐在上面,兩匹健馬拉著狂奔,居然比直接騎著馬還要快。
  
  不由得大呼過癮。
  
  而且雪地平坦兩人完全可以直接坐在上面修煉。就這樣一路而來,這一天終於走到了荒郊野外,眼看天色已晚,就選了一個山坳將馬牽了進去,顧獨行築雪為牆楚陽以寒冰之力凝塑,進去之後居然暖呼呼的。
  
  “再往前走一天,就到了我的師門天外樓。”楚陽靠著雪牆坐著,眯著眼睛道。
  
  “景色如何?”顧獨行難得的興致勃勃:“要不咱們上去看看?我也正好游玩一番。”
  
  顧獨行當然不是游玩,只是看到楚陽有點兒思鄉,推波助瀾一下;這種游子歸家的感覺最是暖人心,楚陽肯定很渴望見到自己的師父師弟吧?
  
  “嗯,到時候見了我師弟,你可要穩住。”楚陽想起談曇,忍不住笑了起來。
  
  “以我的定力,能嚇到我的人,還真是不多。”顧獨行睥睨作態。
  
  “嗯,獨行,你說紀墨他們幾個人能做到什麼地步?”楚陽沉思的道。
  
  “放心吧,若是論心機智謀、決戰天下,他們幾個人比你差遠了;但若是說到搗亂生事,尋釁鬧事,一百個你快馬加鞭也不如這些紈绔公子哥!”顧獨行很是肯定的道:“我敢打賭,不等你到中州,這股子浪潮就能席卷大趙!”
  
  他頓了頓,道:“這還是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若是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裡,那四個人絕對能把青天也能捅一個大窟窿出來!”
  
  楚陽歪著頭想了想,道:“你說的也對。尤其是紀墨和羅克敵,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惹禍的祖宗。”
  
  “他們兩個也就惹惹事”算不得什麼。”顧獨行嘆了口氣:“你還是看走了眼,我敢打賭:苗不通走的時候身上也就百十兩銀子,但他到了中州的時候,絕對是百萬富豪!若是不到,我就跳到茅坑裡去洗澡!”
  
  “這麼牛?”楚陽瞪大了眼。
  
  “這段時間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沒在鐵雲城下手,將近兩個月沒得偷,已經快要憋出病來了……”顧獨行翻了翻白眼。
  
  “原來如此。”楚陽哈哈大笑,突然想起來自己剛進入鐵雲城的時候喬裝江洋大盜馬駝子的事情,不由樂不可支。
  
  “至於董無傷吧……這家伙一般情況下不惹事;但一旦惹事,必定會有人死!”顧獨行嘆口氣:“董無傷出刀,向來沒有活口……我就真的奇怪了,董無傷他爹到底是咋取的名字?難道剛生下來的小肉團,就能看出他的秉性乃是嗜殺,乾脆取個無傷的名字?”
  
  “人才啊!”楚陽嘆了口氣。
  
  “人才?董無傷?”
  
  “我是說董無傷他爹!這種未必先知的本事,當真了得。若是隔著肚皮取的名字,那就更是牛叉了!”楚陽唏噓一聲。
  
  “所以董無傷一旦惹事,基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種。”顧獨行頭痛的道。
  
  “瞧你說的這麼悲天憫人……”楚陽奇怪的道:“難道你顧獨行不是?請問顧劍尊,您劍下曾經有過幾個活口?”
  
  顧獨行張著嘴,呆了一會慚愧的道:“原來我這裡也沒有活口……”
  
  楚陽絕倒。
  
  顧獨行在這段時間裡,成功的突破到了劍尊一品,心情正是有些春風得意。也停止了狂尊劍訣的修煉。
  
  在楚陽一次感悟引動天地靈氣的時候,顧獨行成功參與進來,居然搭了一次順風船,直接突破到了劍尊一品巔峰的地步!
  
  這個奇遇,讓顧獨行和楚陽都是有些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在楚陽的軟磨硬泡之下,從劍魂那裡又勒索出了一套劍尊修煉方法;現在正在想,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交給顧獨行……
  
  畢竟自己這裡的這些神妙到了極點的東西每一件拿出來都能引起大陸震動,但自己卻能夠源源不絕的拿出和…這事情也不大好交代。
  
  “老大,說說你師弟吧,到底長得怎麼個慘絕人寰法?”顧獨行晚上睡不著了,沒法,這幾天實在是太興奮。
  
  “哈哈……這小子啊……楚陽眉花眼笑,興致勃勃的道:“話說……”
  
  到了後半夜,顧獨行修煉了一會,突然問道:“楚陽,紀墨陣了大趙去找那個人應該不會出問題吧?我怎麼老是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楚陽一下子警惕起來。
  
  “我總是感覺,第五輕柔背後有人!”顧獨行沉思著,揉了揉太陽穴,道:“這些天裡,我對你們補天閣與金馬騎士堂的爭鬥的資料回想了一遍越來越覺得嘛,第五輕柔做事有一種家族風範!”
  
  “家族風範?”楚陽神情凝重起來。這是他所沒有涉及到的領域,顧獨行提出的這種感覺,讓楚陽心中猛然的覺得凜然了一下!
  
  “簡單來說第五輕柔就是用一種容天地於芥子的手段,將整個大陸數個國家之間的紛爭用一種真正的世家家族的方式,來處理掉!力爭所有事情簡單化。”
  
  顧獨行凝重的道:“例如各大家族都有的暗堂,就是金馬騎士堂的縮影。專門處理一些不方便出面而且,不正大光明的一些事情。”
  
  “金馬騎士堂最明顯的地方就在於他是掌握在一個人手中,並不是掌握在政權手中!”顧獨行沉沉道:“這是完全不同於朝政的地方,也是江湖與朝廷最大的分歧;而第五輕柔卻完美的融合了。”
  
  “第一自然是大趙國君軟弱,但最重要的原因卻是”第五輕柔的底蘊!”顧獨行緩緩道:“你應該意識到,在一般意義上,一個再軟弱的國君也不會拿一個宰相沒有辦法,縱然是這個宰相再怎麼權傾朝野……”
  
  “出現這種情況,唯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巨大的勢力,操控!而這個國君並不是不能對抗第五輕柔,而是不能對抗這個勢力!”
  
  顧獨行慢慢道:“這只是我的猜測!”
  
  楚陽皺起了眉頭,靜靜的沉思起來。
  
  第五輕柔會是來自一個家族麼?下三天的征戰,是否有人操控?這些,都是楚陽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顧獨行來自家族,若是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但顧獨行卻是完全將自己放在了楚陽的危機之中,設身處地的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這件事情。所以得出了這樣不同的結論。
  
  再這樣的角度,有些超出了楚陽理解的範疇。
  
  但楚陽隱隱覺得,這些,未必就沒有道理!
  
  這一切,都等著自己去證實……
  
  第二天一早,天色陰陰沉沉,寒風呼呼的呼嘯,越來越是輕柔,在路上走了不到一百裡路,居然飄飄揚揚的下起雪來,而且越下越大,慢慢的竟然鋪天蓋地一片迷茫……
  
  呼嘯的寒風夾雜著雪花迎面撲來,幾乎口鼻皆滯。
  
  “嗯?這麼大的雪,哪裡居然還著了火?”楚陽狐疑地揚起頭,鼻子抽了抽。
  
  顧獨行也揚起了頭,沉思道:“應該是附近那座山上,嗯,看風向,應該是我們的前方;著火了。這氣息,火燎味道比較濃,應該不是山林著火……應該是建築物……”
  
  “前方?建築物?”楚陽眉頭一皺,突然臉色大變:“難道是天外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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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莫要輕言亙古!

  “天外樓出事?”顧獨行一怔。

  楚陽已經甩手一鞭子抽在拉雪橇的馬身上,健馬長嘶一聲,放蹄奔馳起來。

  “若是天外樓出事,那麼針對的必然會是我師傅和我師弟!”楚陽面寒如水,哼了一聲,眼中噴火,道:“在天外樓除了這兩個人,沒有誰能夠對我構成打擊!”

  “你是說?第五輕柔在報復?”顧獨行恍然大悟。

  “應該是!”楚陽心急如焚,眼中露出濃濃的擔心。孟超然、談曇;這是楚陽絕對損失不起的兩個人!

  “冷靜!”顧獨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縱然是第五輕柔在報復,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又有什麼用?第五輕柔若是要對付你師父,所出動的人手又豈會是你我兩個武宗所能解決的?”

  “不能解決,也要去!”楚陽哼了一聲,眼中卻慢慢的沉靜下來,沉思著。

  “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計!”顧獨行的臉龐冰雪一般平靜下來,不住思索。

  從這段時間的接觸看來,楚陽有兩大軟肋!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師弟!天外樓出事,楚陽現在就算是強迫自己冷靜,也冷靜不下來。

  那麼,在這個當口,自己就一定要冷靜!而且要代替楚陽想辦法。若是自己也跟著楚陽衝動著急起來,那就真的完了!

  “暴雪,山林,天外樓寒風……”顧獨行坐在飛馳的雪橇上,凝眉不住思索。怎麼樣才能化解這次危機?

  “還有紫竹園!”楚陽靜靜的插了一句眉宇之間,一團暴風雨一般的暴虐正在成型。

  “不管怎麼做,但第一,你的面貌不能暴露。第二,不能正面對敵硬拼!”顧獨行沉沉道:“第三,要將人救出來……”

  話雖這麼說,但看到那衝天的濃煙在大雪之中還能飄到這裡來,天外樓現在就肯定是凶多吉少。

  “說的是。”楚陽一反手,兩件白袍出現在手中:“穿上。在雪地之中白衣的反而最為不顯眼。”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一伸手,噗的一聲打亂了顧獨行的頭發,藥粉在元力的驅使之下,倒上了顧獨行的頭上,一陣猛搓。

  顧獨行的一頭黑發,竟然變成了和衣服一樣的顏色。

  “把臉上也抹一抹。”楚陽一邊說,一邊將剩余的藥粉倒在自己頭上,猛搓了一翻。隨即就這麼站起來,三下五除二已經換下了衣服,穿上了白衣。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變成了兩個徹頭徹尾的“白人”。在這風雪之中如同隱形了一般。

  接著,楚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有找出來一個小包裹解開之後,就開始一把一把的往身上揣亮晶晶亮閃閃,一把一把的全是稀奇古怪的暗器,如同寒夜中惡魔的眼睛在閃亮……

  “你……你哪來的這麼多奇怪東西……”顧獨行看傻了眼:這些東西幾乎是任何一件,都是那種奪命的暗器還是陰毒至極的那種、楚陽居然准備了這麼多!

  “這些你不會用,我來用。”楚陽一邊忙碌著,一邊將最後的幾枚精巧的短劍別進腰間下一刻,一抖手已經多出來了兩柄劍:“暫時你先不要用你的黑龍,免得暴露身份。先用這個……”

  另一柄劍,楚陽卻是執在了自己手中,感受到他心中的衝霄殺氣和暴戾的神念,九劫劍劍鋒突然錚的一聲,在楚陽丹田意識之中抖動了一下,然後就帶著一股肆虐天下的狂暴劍氣,衝進了楚陽手中的劍!

  劍尖不甘示弱,第一時間就已經占據了自己的位置!

  “鏘!”劍鞘之中的劍突然發出一聲凌厲的輕吟,充滿了殺伐之氣,似乎在告訴主人:我們已經准備好了!

  這一生劍鳴,讓顧獨行嚇了一大跳!

  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楚陽。

  手不動,身不動,並未運氣,但長劍自動在劍鞘鳴響!這是劍客之中皇級氣場!帝級劍勢!

  楚陽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而且,剛才這一刻,顧獨行分明感覺到了一種直欲刺破青天的劍意!

  作為劍客,顧獨行深深知道,這樣的劍意,無堅不摧!那是天下間最為凌厲的劍意!

  想要說什麼,卻見楚陽已經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股激蕩的劍意,不斷地從楚陽身上散發出來,然後逐漸被劍鞘之中的長劍吸收,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個劍意循環!在空中縱橫激蕩,似乎將這寒風,也在一片片的切割開來!

  一股血腥的殺伐之氣,越來越是興奮的顫栗著…。

  受到這股強烈的劍氣影響,顧獨行突然感到自己身體之內沉積的劍氣猛然激發,黑龍劍一聲清鳴,顧獨行如同突然遭遇了醍醐灌頂,頭腦之中如同清澈的小溪降間流過,又似乎鋒銳的閃電猛然哉落!

  轟!

  顧獨行分明聽見自己的心中有一塊什麼壁壘嘩啦一聲破碎,一股森寒的劍意頓時透體而出!

  劍客!

  從現在開始,顧獨行便是真真正正的邁進了劍客的行列!

  又是一次順風船。顧獨行直接無語了……這樣強大的驚喜,讓他的身體靈魂就突然充滿了鬥志和戰意!

  健馬疾馳,如同雪地上一道輕煙,瞬間遠去!

  雪橇上的兩個人,如同兩柄已經出鞘的神劍,劍指天外樓!沿途所有看到的人們,均是覺得渾身從頭到腳悚然一寒!

  還有一個半時辰,就能到天外樓!

  犀父,你可要撐住!千萬要撐住!

  楚陽心中在呼喊。這一刻,他恨不得肋生雙翼!

  路途大片大片的撇在身後!

  孟超然呼呼喘息,感覺喉嚨裡如拉風箱,眼神雖然依然平靜淡然,但臉上卻已經殷紅如血。

  仗著地利熟悉,他已經與敵人在這一片山林之中來回繞圈子不下兩個時辰!但他最想去的斷崖,卻是始終沒有靠近!

  在那裡,有一條風雪天的逃生之路!

  之所以說風雪天,乃是特定環境。斷崖下有一個山洞,可直通山外;但風雪天之中大雪彌漫,誰也看不到,尤其是這個山坳之中,更是積雪數十丈。只要到了斷崖,縱身一躍入深谷,有厚厚的雪層,性命無虞。

  只需有一口氣,從雪層底下找到山洞入口,躲進去,或者直接逃出去或者就在裡面躲著,都是安全的方法。

  畢竟,這個山洞乃是烏雲涼和孟超然孔驚風三人共同開鑿;就算是在天外樓,知道的人也是不多。

  但現在,敵人似乎察覺了他的圖謀圍追堵截之下,甚至有人不惜自己的佩劍也扔了出來就為了阻止孟超然去斷崖那邊去!

  他們不知道那邊有什麼,但孟超然非要去,他們就非不讓他去!

  孟超然的身上橫七豎八得多出來數十道傷痕,這是幾番遭遇之下死戰所致!

  烏雲涼縱橫如風數次與孟超然相遇,然後兄弟兩人再分開,但不管如何只要孟超然這邊到了極端危險的時刻,那麼烏雲涼就會拼命地趕過來”

  但人力有時盡。到了此時,也差不多兩人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談曇靜靜地昏迷著躺在孟超然懷中,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

  孟超然依然牢牢的抱著徒弟,沒有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談曇,這個平常人看一眼也覺得毛骨悚然的少年,孟超然這位師傅,卻是表現出了極端的慈愛!

  縱然全天下都看不起你!都不要你!但你依然還是師父的寶貝!有師傅在,你就無恙!

  孟超然在用實際行動,用自己的性命,來詮釋這句話!

  嗖的一聲,一道人影閃電般從他身後出現,孟超然眼神淡然如水,身子猛然一側,驚鴻雲雪步展開,身子虛無飄渺的閃了幾閃,每一閃,都是出人預料;手中長劍靈蛇一般在大雪中反射出星芒一般的璀璨。

  叮叮叮……

  細碎的聲音響起,孟超然單手持劍,在這一瞬間已經與敵人交換了數十招,身子斜斜的後退。

  對方是一位六品武尊,也不輕松。在長時間的追逐之中,體力消耗太大,已經是氣喘如牛,滿臉紫漲。

  他畢竟不像孟超然乃是土生土長已經在天外樓這種氣候下待了數十年的人;大趙的氣候本就比這邊要良好得多;咋來到這裡又是這樣的風雪天;初時還不覺得怎樣,但逐漸的隨著消耗,越來越感覺胸腹之中憋悶之極!

  一聲疲倦中帶著興奮的狂笑:“孟超然,我看你還往哪裡跑!”

  在孟超然退後的方向,兩個白衣人猛然閃現,一左一右,衝了過來!

  三位武尊,兩位六品一位九品,成品字形,將孟超然擠在了中間。無路可逃!

  絕境!

  孟超然的神情突然一下子沉靜了下來!

  他不再閃避,也不再逃,兩只腳就像釘子一般,驀然就釘在了雪地之中,淵淳岳峙,一動不動!

  他已經衣衫襤褸,渾身傷痕;但這一站,竟然充滿了凜然之氣!這種沉凝如實質的氣勢,竟然讓三位敵人不敢上前,反而紛紛眼中露出緊張的神色,謹慎的退後了一步!

  三個人心中都清楚:種了這種地步,孟超然終於要拼命了!

  冷靜的對手,不管是假裝還是真的冷靜,眾人都見過不少。但像孟超然這樣從頭到尾一直冷靜到了讓人心寒的對手,今生卻是第一次見到!從見到他開始,他的眼神就沒有變過,一直到現在絕望,依然沒有變過,依然是最初的滿不在乎與看輕一切的淡然。

  這是一種骨子裡的冷靜與漠視,靈魂中的孤獨與驕傲!

  這樣的人,三人都是敢打賭:此生從所未見!此刻這個人擺出了最後拼命的架勢,依然是這樣從容不迫,淡然優雅。卻是讓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是心中發寒!

  孟超然沉靜的微微一笑,旁若無人的緩緩抬頭,仰起臉來。用自己的炙熱的臉龐迎向空中紛紛揚揚冰冷的雪花,感受著那侵入靈魂的舒爽涼意,長長地、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似是嘆息,似是如釋重負。

  然後他手一鬆,談曇的身子輕輕滑落在地上。

  他低下頭來,眼神溫柔的看著手中秋水一般的長劍,目光執著而深情,他的身影頎長玉立,靜靜站在風雪中,孤獨而驕傲,遺世而獨立。

  他雖然已經渾身是傷,衣衫襤褸;但那種從容灑脫,卻依然是骨子裡的優雅!那是一種縱然粉身碎骨也依然會存在的高貴!

  圍著他的三個人,突然不約而同地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自慚形穢!

  雖然自己三人完全能殺死他,但在這一刻卻奇怪的感覺到:耳己不配殺死他!

  劍光閃爍流動,劍身光華閃閃,如同活物,似乎在與他心靈契合,相互呼應。如同一對性命交托的伙伴,在進行靈魂的交流,做著大戰之前的准備。

  孟超然淡淡的一笑,手指輕輕彈在長劍劍身上,長劍一聲龍吟,震顫起來。龍吟虎嘯一般的聲音,震撼雪空,錚錚劍鳴,毫不掩飾的露出強烈的殺氣!

  孟超然突然腰杆猛然一挺,就如一柄劍,猛然出鞘!一抬頭,眼中的寂寞與深寒完全變成了鋒銳的劍氣,與手中長劍,徹底的融成一體!

  渾身氣息轟然一震,劍氣四面飛濺,他雖然一動沒動,但卻就如同一顆炸彈在中間轟然爆炸,氣息所致,腳下積雪飛揚而起,成放射狀四面八方的凌厲飛出!

  孟超然頭上滿頭黑發忽的一聲飛揚起來,狠狠直豎,在白雪中激烈飛舞,彈劍長吟道:“風雨難洗心痕,滄桑不滅情傷……

  在淡然的吟唱之中,孟超然的眼神發出凌厲的神光,突然一縱而起,凌空飛騰七丈,如蒼鷹翱翔,口中悠悠嘆息道:“……莫要輕言亙古……”

  身形與長劍在空中化作閃亮的一體游龍,劍光璀璨爆裂,凌空長射!

  “……離散才看荒涼!”

  這四句詩的吟出,就似乎是孟超然跟自己的過往,跟自己的生命,跟自己的愛人,跟自己的遺憾和傷痛做了一次最後的告別。

  雖然不甘!

  但這一劍出,就是決然!

  他的臉色依然平靜淡然,但眼底深處,卻悄然閃過一抹帶著悵惘回憶的痛徹心扉的眼神,伴隨著一種恆久的滄桑寂寞,融進了劍光之中,浩蕩的劍勢,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當空飛瀉!

  這是生死立判的一劍!卻帶著一種心傷魂斷的心碎感覺!

  絕境之中,孟超然決死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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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千鈞一發

  “上!殺了他!”三個人同時大叫一聲。拔劍衝了上來。

  在剛才,時間雖然不長,但他們沒有行動,導致了孟超然的氣勢劍勢,都在一瞬間攀上了頂峰,此刻劍勢已成,威力更大!

  這對他們來說,乃是完全不應該的事情。任何對敵,都要打斷對方積蓄的氣勢,擊輯中流,才有利於己方。但這一次,他們不但放任對方完成了氣勢劍勢,心中竟然沒有後悔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一劍,必然會有人受傷;但卻不後悔!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心態!

  對方雖然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這樣的從容,這樣的冷靜,這樣的堅持,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敬意!

  三條人影如飛迎上!

  “小師弟!”遠處,烏雲涼披頭散發,拼命趕來!在他身後,那位九品武尊和另一個圍攻他的人,也是狼狽不堪,一瘸一拐。

  孟超然似乎全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嘴角含著淡然深情的笑意,御劍而下!

  劍光璀璨,轟然落下。

  四團劍光,在這一刻,猛然對上!對在一起!

  空中突然散出璀璨到極點的光芒,四個人一旦對上,就如同一個碩大的炸彈突然爆炸!無數劍芒縱橫飛射!

  熾亮的光芒,折射的正趕過來的幾個人都是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孟超然一聲悶哼,斷線風箏一般往後飛退。

  另外三個方向,同時三聲慘叫發出!

  四條人影幾乎在同一時間又退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到這時,彙聚的中間才有一團血霧飄飄落地,無數的血肉碎屑,落在地上。

  三個人的身上在這一刻憑空增添了數十道劍痕,落地之後,第一時間抬頭注目,向孟超然看去。

  不知為何,直到現在,他們關心的居然是孟超然的表情。不知道這個人臉上那如同面具一般的淡然,在受到重大創傷之後,能不能改變!

  他們失望了。

  孟超然身軀微微顫抖,身上好幾處地方血流如注,長劍斜斜垂在身側,劍尖上鮮血熱騰騰的滴落。他的臉上,竟然還是恆久的淡漠。看向三人的眼神,竟然也還是無動於衷的冷淡。

  “厲害!”其中一個人慘笑一聲,道:“我們見過的高手,比你武功高的,多的太多;但能夠這樣冷靜的,孟超然,你是天下第一!死在你的手裡,也算不枉了。哈哈……”

  笑了兩聲,突然胸口激射出一道血箭,緩緩倒下,砰地一聲,砸在雪地上,沒了氣息。臉上居然猶帶著笑容。

  剛才的戰鬥,孟超然的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

  孟超然淡然看著,長劍緩緩抬起,道:“來吧。戰,不過是生與死,江湖,也本就是一條生死路。能笑著去,也是一種境界!”

  他竟然面對著剩下的兩位敵人,率先發出了挑戰。

  “小師弟!你怎麼樣?”烏雲涼如飛趕至,這位天外樓的掌門,此劍氣喘吁吁,披頭散發,渾身傷痕,連臉上也被創了兩道。

  剩下的七名敵人,幾乎在同一時刻,將兩人團團圍在中間;每個人都是氣喘吁吁。

  “我還能喘氣。”孟超然淡淡的笑了笑,看著烏雲涼的眼神少了幾分淡然,多了幾分關切。

  也只有面對自己的親人,孟超然的眼神才會發生變化。對於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會動容!

  烏雲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嗆咳著笑道:“厲害!哼,要想向我天外樓動手,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可以?哈哈……”

  “這點代價,我們還付得起!”那位緊追而來的九品武尊哼了一聲,努力的壓制著胸口如要爆炸一般的憋悶,冷笑道:“若是楚閻王因此而崩潰,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是值得的!”

  “崩潰?”孟超然有些嘲諷的自言自語,竟然很有信心的道:“我的徒弟,永遠不會崩潰的!”

  “上!”那位九品武尊一揮手:“當心夜長夢多!”

  “咳咳……咳咳咳……”地面上,一個雪堆動了動,接著,談曇就從裡面迷迷糊糊的爬了出來,站起身來,看著四周。

  他的眼神,從迷糊到清醒,只是一瞬間。然後就是悲痛、憤怒……

  一躍而起,也不說話,徑自拔出劍來,與孟超然烏雲涼三人,背靠背組成了一個防御陣型。

  面對著他的,正是那位女武尊;看著談曇一張怪異的臉,正做出嚴肅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陣打鼓,一陣惡心。

  一聲呼喊,戰鬥再次爆發。

  楚陽和顧獨行無聲無息的潛入了天外樓,這一路來,在楚陽這識途老馬的帶領下,神不知鬼不覺。

  急速的奔馳了一會,前面白雪皚皚之中,一片紫竹,迎風搖曳。

  “這就是紫竹園!”楚陽極為小心的摸過去:“這裡已經發生過了戰鬥。”

  “追!”

  楚陽一馬當先,循著痕跡追了上去。

  紫竹林中,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段打鬥留下的痕跡,有些地方,還有大雪未曾覆蓋的血跡。

  楚陽的臉色越來越沉。

  “這裡的鮮血還未凝。”幾乎要快追集紫竹林的時候,顧獨行伸手一摸,突然精神一振。

  在這樣的天氣下,鮮血未凝,那就說明戰鬥剛剛結束,還有希望。楚陽心頭一松,加速前衝。

  突然前面傳來簌簌的聲音,似乎有人也正在努力的奔馳,呼呼的喘氣聲清晰可聞。

  “我們怎麼辦?也上去圍攻?還是回歸門派?”

  “回歸門派?你開什麼玩笑?事情還沒結束呢。”

  “太可怕了!”其中一人心有餘悸:“誰想得到天外樓這兩個人竟然這麼強悍……”

  “快追上去吧,要不然,那混蛋又要發怒!”

  楚陽眼中殺機一閃,悄悄地閃了過去。

  只見兩個紅衣人正在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裡跋涉,一邊努力動作一邊說著話。

  “神刀閣的人。”楚陽冷哼一聲,右手下垂,兩柄短劍出現在手中,下一刻,手一抖,已經化作了兩道流星。

  噗!噗!

  兩個人只發出一聲慘叫,就猛地撲倒在雪地裡。他們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哪裡還能防備來自身後的襲擊?

  楚陽身子一閃,已經過去,直接一手抓住其中一人的頭發,猛地提了起來。兩人,只有一個致命,另一個,只是讓他重傷。想要問點東西。

  “神刀閣的人?”楚陽只問出一句話,就住了嘴。眼前這個幢孔渙散,竟然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

  短劍只是插在他的腰上,按說不致命;但楚陽卻不知道在他的身前也有一道傷口,卻是烏雲涼斬了他一劍,此刻前後司時受創,劍傷貫通,竟然死了……

  “晦氣!”楚陽將屍體扔在地上。

  “那邊有喊殺的聲音。”顧獨行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

  “毒!”

  兩道白影閃電一般穿行出去。

  走出一段,突然一聲奇怪的嚎叫遠遠傳來。楚陽身子一顫,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顧獨行臉上也露出怪異之色。

  “嗷……我說大姐,你不要打我的臉……”一個公鴨子混雜著狼嚎一般的聲音氣急敗壞地道:“這麼英俊的臉,你打壞了就不心疼麼?”

  “是談曇的聲音。”楚陽興奮的道。

  顧獨行的棺材板臉上掠過一絲抽搐,他實在是很奇怪,到底要如何強大的自戀,才能在如此生死危機之下說出這般強大的話來!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只見遠遠的正有數人在激烈的戰鬥,那被圍困在中間岌岌可危渾身是傷的三個人,正是烏雲涼、孟超然、談曇!

  看著那不斷濺起的鮮血,楚陽的臉一下子痙攣了起來!

  孟超然三人已經落進了絕對的下風,隨時都可能殞命!

  “冷靜!”楚陽告訴自己,然後他向顧獨行打了一個手勢。

  顧獨行靜靜點頭,身子緩緩俯下。楚陽兩腿一蹲,猛然一用力,身子貼著地面發出,在他剛剛劃出之時,顧獨行兩掌蘊滿了推力,狠狠拍在他的腳板上。

  若是平時,這樣的措施無用。但現在,地面上卻全是積雪!竟然嗖的一聲,急速的滑了出去。

  白衣白袍白發白眉,就如是雪地上鼓起了一個小包,在快速移動。

  激戰之中的幾個人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但轉頭一看,卻是入目一片雪白,什麼也沒看見。

  孟超然和烏雲涼兩人雖然仍在努力,但兩人心中卻都已經泛起了絕望的意味。他們都知道,自己已經油盡燈枯,已經快要支持不下去。

  對方之所以沒有加強攻勢,只是為了要盡力的減少損失而已!

  反正這裡地勢開闊,若是有人來,一眼可見;而且自己三人已經絕對沒有力量突出重圍!

  談曇怒吼著,與面前的女武尊打成一團;這位女武尊比他高出太多,但先前受了傷,又在雪地之中與烏雲涼激戰數次,一身功力十成之中,也已經去了七成。

  再加上這裡地處高原,寒冷之極,女性身體更是不適;竟然一時間拿不下這家伙。尤其讓她憤怒的是,這個醜鬼居然無比的愛惜他自己那張臉,寧可將肩膀挨一劍,也不讓臉上被戈一道…

  “大姐,求您了,一會若是要殺我,別鞏了我的臉……”談曇自覺已經沒有希望了,哭喪著臉央求道:“我還沒找媳婦……”

  女武尊被這句話說的幾乎背過氣去!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現像,不由得脫口驚呼!

  在那位九品武尊身後,竟然有一片白雪,猛然站立起來,一柄劍如同從幽冥之中直接鑽出來,如同雷神的暴怒,狠狠刺向了這位九品武尊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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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雷霆襲擊!

  這位武尊本能的感到了危險,身子往前一衝,長劍往後一攔,蕩起一片劍光,連削帶打。

  所有看到這一劍的人,都在心中喊了一聲高明。在猝不及防之下,有這樣的反應,已經是登峰造極,穩穩立於不敗之地!

  這一劍妙極,所有人都有把握,若吳身後有敵人,就算是王級,這一劍也能擋一擋。

  但……

  接下來出現的事實,卻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嚓!

  一聲輕微的響聲,兩柄劍相交,九品武尊的劍竟然在第一時間裡,如同紙糊的一般變成了兩截!

  而那一劍依然決然的追著他,速度更快!

  噗!

  那位九品武尊狂奔的身影突然靜止,兩眼空洞而絕望。

  在他的胸前,一朵鮮艷的血花突然盛開,雪花中間,是一截寒光閃閃的劍尖!這位九品武尊高手帶著迷惘帶著不信,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心髒部位透出來的半截劍鋒,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絕望!

  嗖!

  劍尖在突出胸口的同時,一閃即逝,猛然回收。而那一身雪白的怪人,已經連人帶劍在風雪中化作了一團模糊的影子,撞向了另一位九品武尊!

  在他身後,那剛剛中劍地九品武尊無力地捂著胸口,緩緩倒下,他的動作如同被凝滯了的慢動作一般,而他的身後,那位神秘白衣人的動作卻是快如閃電!

  一快一慢,鮮明對比。

  只是一劍又准又狠,竟然直接斷絕了一位九品武尊所有的生機!

  “大哥!”那位僅剩的九品武尊大吼一聲,突然仰天狂怒地長嘯:“混蛋!我殺了你!”

  挺劍竟然拋下了烏雲涼,瘋狂一般的迎了上去!

  但,就在這時,那個模糊的白影突然嗖的一聲退了回去。

  他分明是在企力的奔跑前進,但這一瞬間,卻突然的竟然退回去了,原來他所有的動作都是在後退但在別人眼中,卻分明就是在前進!

  這是一種極端們當面欺騙人們視線的步法!

  若進若退,若往若還!

  孟超然和烏雲涼同時心中驚呼!

  太熟了!

  驚鴻雲雪步!

  但這樣子的驚鴻雲雪步,直接超出了兩人兩人所能夠理解的範疇!

  那位九品武尊暴吼如雷,不顧一切的趕了上去,但卻就在這時,在他的身後雪面上,突然又是一團白影狂暴炸起!

  一劍如驚雷!依然是直奔背心!這樣的白衣人,竟然是兩個!而不是一個!

  而在他面前的白衣人長劍已經發出風雷一般的怒嘯,撞進了旁邊一位六品武尊的懷裡!連人帶劍!瘋狂撞擊!

  這位六品武尊驚懼到了極點的大喊一聲不顧一切的出劍,但這人竟然不閃不避,刷的一聲,這一劍分明是刺進了他的小腹,但他連人帶劍卻已經帶著一溜血花從這位武尊的身體之中……撞了出去!

  是的從對方的身體裡……一撞了出去!

  他的全身白衣都染成了紅色,小腹之上幾乎一個透明的血洞那是被對方長劍所刺。在雪地上站住。他的身上,沾滿了那位六品武尊五髒六腑的碎塊碎塊……

  在他的身後,那位六品武尊只剩下了兩條腿兩只胳膊和一個頭顱被一層皮連著整個從脖頸到下腹的身體,完全的消失不見!成了一個大洞!

  這樣的大洞就算一只野冊…也能鑽過去!

  這位六品武尊頭顱上的眼珠子居然還轉了轉,吧唧一聲跌倒在地上,一個空架子一般的身體啪的摔成了五塊。

  腦袋、兩手、兩腿。

  身子沒了……

  身後的那位九品武尊紅著眼睛咆哮著衝過來,但衝了一半的時候突然慘烈的大叫一聲從胸口“奪”的一聲,噴出來一截閃亮的劍尖!劍尖一閃即逝!

  他猛然大叫,狠狠一掌拍了回去,身後那人正在急退,同樣一掌迎上來,砰地一聲響,那名白衣人斷線風箏一般的飛了出去,而這位九品武尊的身前身後,心髒部位,同時兩個血口瘋狂往外噴出鮮血來!

  他慘笑一聲,喃喃道:“又是一個,又是一個”大家都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倒了下去,兩條腿蹬了兩下,就沒有了半點動靜。

  電光石火之間,已經有兩位九品武尊一位六品武尊慘死當場!

  這剎那間發生的事情,簡直是兔起鶻落,讓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錯覺:就算是渾身上下都長滿了眼睛,也絕對想不到、看不清楚所有的事情!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連喘息聲也全部停止了。

  每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的站著,只覺得腦海之中一片混沌!

  完全的不敢相信!

  尤其是片刻之前還占據著絕對優勢的金馬騎士堂武尊們,一個個更是如同傻了一般!

  敵人已經油盡燈枯,只是不願意付出代價,慢慢磨死就是了。此刻此地,乃是空曠的山林,就算敵人有救援高手到來,也會一眼可見。而那個時候,再下絕手也不晚。

  畢竟,大家都已經戰鬥追逐了這麼久,不管敵方己方,都耗盡了力氣,就算是九品武尊,也接近了精疲力竭的地步。能省一分力氣,就省一分力氣;若是操之過急,很有可能就被對方拉個墊背的……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誰願意當墊背的?

  畢竟每過去一刻,敵人就削弱了幾分力量。現在,他們已經連劍都拿不穩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等發出最後一擊,這次任務就能結束。回去之後,高官厚祿豐厚賞賜……

  而且,還能夠最大程度的打擊最大的敵人,楚閻王!

  可以說,若是楚閻王崩潰,兩國之戰大趙勝了,一切就奠基於今日之戰!這一戰影響之大,難以言喻!

  哪知道就在這樣的大好局勢之下,突然間變起肘腋!滿心的歡喜剛剛開始,就突然間被打落深淵。

  兩位九品武尊就這麼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時間裡,變成了兩具屍體!死得如此冤枉,死得如此容易!

  還有那位六品武尊更慘,直接在一瞬間的時間裡被對方將身體變成了一個通道…

  遠處有聲音,眾人僵直的轉頭看去,只見那剛剛偷襲了第二位九品武尊的白衣人已經站了起來,嘴角鮮血湧了出來;但身軀卻是挺直如標槍,就這麼挺直著,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走近,眾人分明感覺到一柄寒光閃爍的劍鋒芒畢露如要割裂一切一般,在慢慢逼近!

  劍客!

  原來這是一位劍客!

  尊級劍客!怪不得,能夠這樣的偷襲一位九品武尊!

  這個人白衣白髮,臉上也是一片雪白,連眉毛也是雪白的與身體一個顏色。就算是站在面前,居然也看不清楚他到底什麼相貌!

  就在這時先前出現的那個白衣人也緩緩轉身。現在,他已經變成了血衣人!,更加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但惟獨那凌厲的眼神那鋒銳的氣質,清晰地告訴眾人:這也是一個劍客!

  劍客!這一瞬間金馬騎士堂眾人都有些想哭。

  在這下三天,劍客總共有幾位?平常就算遇到一位劍客,也是稀有。如今在這裡精疲力竭的時候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

  這種事情實在讓人感到無語至極!

  兩個人雖然都受了傷,但氣勢卻是絲毫不減!

  若是算上談曇在內,這裡的情勢竟然整個的翻轉了過來,孟超然一方變成了五個人,而金馬騎士堂這一方,竟然變成了四個!在人數上反而處在了劣勢。

  談曇心神一鬆,只感覺渾身傷口無處不痛,火辣辣的,身上沒有了半點力氣,一屁股坐了下來,暈了過去。他早已脫力,只是苦苦支撐著,讓自己不要倒下。現在心神一鬆,那裡還支持的住?

  烏雲涼狐疑的看著這兩個白衣人,記憶之中,貌似沒有這樣的兩個人存在。這兩人是哪裡來的?為何會幫助自己?但不管如何,現在總算是暫時的解脫了危機。

  孟超然依然平靜的看著敵人,淡淡地道:“你們還要繼續下去麼?”

  他這句話,給了敵人強烈的暗示:這是我早已准備好的埋伏!你們等於是鑽進了我的陷阱!

  金馬騎士堂四位武尊面面相覷。進退維谷。

  孟超然淡淡地道:“我們本是無冤無仇;今日之戰,到此已經結束了。諸位若是不想將性命留在這裡,孟某就不送了。”

  “這是你的陷阱?你早就有的布置?”那位女武尊不可置信的道。

  “也算是”也不是。”孟超然模棱兩可的道:“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湊巧。”孟超然之所以這樣說,乃是看了出來其中一個人的身份。

  他雖然看不清面貌,但只看那眼神,孟超然就認了出來:這個人就是楚陽!自己的徒弟!不管楚陽怎麼變化,但又怎麼瞞得過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孟超然?

  這個認識讓孟超然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自己和大師兄基本已經失去了戰力,本來一直繃著神經還沒事,但一出現救兵,卻是本能的鬆了一口氣。這口氣一鬆,自己兩人連站著也已經是勉強。

  更不要說是戰鬥!

  而既然是楚陽,那麼楚陽雖然看起來進步很大,但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算進步又能進步到哪裡去?更何況雖然偷襲成功,但他現在小腹上也有一個透明的血洞!這可是足以致命的傷勢。持續戰鬥下去,傷勢加重更加不堪設想……

  而他那個幫手,雖然也殺了一位九品武尊,但受創同樣不輕。嘴角的血跡艷紅,那是內腑之血!若是持續戰鬥,恐怕一命不保。

  所以孟超然立即做出了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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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這不應該啊……

  而對方雖然已經死了四個,剩下的人也已經受傷,但戰力卻依然比自己這邊要雄厚!最主要的是:楚陽的身份不能泄露,更加不能死!

  但戰鬥的話,自己這邊縱然最終能獲勝,最少也要賠上兩三條性命!

  所以孟超然在這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先把對方嚇走!

  對方雖然進攻天外樓,與自己仇深似海,但無論什麼事情,也要留住性命再說。

  孟超然的冷靜,在這時刻發揮了最佳作用!

  對方四個人的確是已經心膽俱寒:兩個領頭的已經全部身死,自己等人又是全都受傷,現在的情況很明白:再打下去,只有一條路:同歸於盡!

  “走!”恨恨的看了孟超然等人一眼,那位女武尊憤怒的揮揮手,連地上的同伴屍體也不收拾,掉頭而去。

  孟超然淡淡道:“尚請回去轉告第五相爺……今日的這筆賬,天外樓記下了!”

  女武尊冷冷地哼了一聲,並不回話,四個人,轉眼間消失在風雪茫茫之中。這片血肉狼藉的戰場上,就只剩下了五個人。

  孟超然看著對方身影消失,終於兩腿一軟,重重的摔倒下去,只來得及說一句:“楚陽,立刻!去斷崖那邊……”

  就昏了過去,臉如金紙,呼吸微弱。

  “楚陽?你是楚陽?”烏雲涼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白發白眉的怪人,幾乎不可置信。

  “我是楚陽。大師伯,別來無恙。”楚陽一手捂著小腹,從衣襟上撕下布條,將自己的傷口緊緊纏了起來。

  “原來真的是你……”烏雲涼長長吐了一口氣,一跤摔倒在地,艱難的笑道:“立即按你師傅說的做,我們快要不行了……”

  顧獨行蹣跚地走過來,嗆咳道:“九品武尊……真強!”他一直強撐著,但受傷的確不輕。

  孟超然等人固然是激烈戰鬥油盡燈枯,但楚陽和顧獨行又何嘗不是長途跋涉拼命趕來?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已經是最佳情況……

  在將楚陽和顧獨行指引著帶到華個隱秘的山洞之後,烏雲涼心神完全放鬆,就頓時暈了過去。

  這個山洞在層層積雪之下,天空中大雪依然在紛紛揚揚,眾人的足跡,剎那間就消失無蹤。

  在眾人離去之後不久,那幾個金馬騎士堂的武尊又帶著一大批人趕來,但當然是撲了一個空。這些人,便是神刀閣和黑血盟兩大門派圍攻天外樓的人……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暫退,然後會和人手立即回來。在他們想來,這些人都受了重傷,就算逃…,能逃多遠?哪知道回去回來這麼短暫的時間裡,竟然已經鴻飛冥冥!

  四處搜尋了好久,始終沒有任何發現,也只有恨恨收兵。

  雪層下,洞窟中。

  孟超然三人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楚陽為他們每人喝下了一瓶的生機泉水,性命已經無恙,但三人失血過多,尤其神魂損耗厲害,體力透支早已經達到了極點。這些卻是需要慢慢修養的。

  而顧獨行那對了一掌之後的內傷,在這兩天之內也才將淤血逼了出來。至於楚陽的小腹就要恢復得快一些,不過也被劍靈好一陣埋怨。

  “有件事我始終想不通!”顧獨行皺著眉頭,盤膝坐著,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同樣是偷襲,同樣是九品武尊,同樣是刺中心髒!為何你那個就立即沒氣了,而我這個卻竟然還能回過來打我一掌?這不應該啊!”

  楚陽咳嗽兩聲,道:“這個……這個……”

  “太不應該了。”顧獨行說啥也想不通:“清清楚楚都是刺中了心髒!而且我還附上了無形劍氣震蕩,而且我的功力還比你高這麼多的層次……為什麼?”

  楚陽乾咳一聲,道:“或者是有些人長得比較怪,心髒生在了右邊……”心中暗暗叫黃,心道,難道我要告訴你,我就是九劫劍主?我這柄劍有九劫劍的劍尖和劍鋒在上面,已經相當於九劫劍的分身,豈能是你那凡鐵所能相比?

  “我說的不是這個,難道我連刺沒刺中心髒都不知道麼?”顧獨行郁悶道:“那是不一樣的手感!我還沒那樣蠢!我是說他回過來打我一掌是應該的,但你那個直接就死了卻是完全不應該的……”

  “為什麼?”

  楚陽無力地看著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樣子的顧獨行,無奈地道:“這個……我咋知道?你應該去問他才對……”

  “草!”顧獨行不吱聲了。去問他?怎麼問?那丫已經死了好的吧?

  到了第二天下午,烏雲涼第一個醒過來,直到了第三天,孟超然才醒來。

  “你怎麼來了?”孟超然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貌似很不滿意的樣子。

  “我是路過,咳咳……楚陽嘿嘿一笑:“順便上來看看。”

  “順便?”孟超然狐疑的看著他,對他這句話分明不信,但終究再見到徒弟的喜憂衝沒了心中的疑惑,慢慢的眉眼之間全是笑容起來,淡淡道:“剛才我還在想……你會怎麼給我報仇,沒想到,這仇卻已經不用報了。”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何能說不用報了?”楚陽哼了一聲,道:“第五輕柔竟然敢如此做,我若是不讓他付出代價,如何對得起師父十八年的養育之恩?”

  “沒事就好。你的傷不要緊吧?”孟超然關切的看著徒弟。

  “我沒事。”楚陽眯著眼睛笑道:“師傅你也沒事。”

  孟超然這才發現不對勁,自己渾身的傷,內外傷均是嚴重之極,按說就算不當場死去,也是絕對的不死即殘之傷,為何一醒過來就能如此的有精神?不由得大為詫異。

  烏雲涼有些嫉妒的在一邊看著這一對師徒,冷哼一聲,道:“師徒倆人居然還黏黏糊糊,惡心……”

  “你這純粹是嫉妒。”孟超然笑了起來,道:“這可不是一代掌門的風範。”烏雲涼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師父別猜了,是因為這個。”楚陽獻寶一般給孟超然遞過去一個小巧的玉石水壺,裡面嘩啦啦的響。

  孟超然接過來,拔開玉塞,一陣清香傳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不由脫口驚呼:“生機泉?你那裡來的這無價之寶?”

  “是機緣巧合得到的,師父果然見多識廣,連這個也認識。”楚陽嘿嘿一笑:“這是徒弟孝敬師父的。”

  “那不行,你孤身在外正是最需要這個,給我這麼多你自己咋辦?”孟超然一瞪眼:“你自己收著,師傅我用不著。”

  “哎呀我還有,給您的您就收著吧。”楚陽咧了咧嘴:“師父,我能是那種自己一點也不預備的人嗎……”

  孟超然還在猶豫,烏雲涼已經伸過手來,眼中閃著艷慕的光:“小師弟,嘿嘿,反正你不要,不如給了我吧……”

  “你想的美!”孟超然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將水壺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這是我徒弟送給我的,你想要哇,找你那些徒弟去!”

  烏雲涼一聲長嘆:“我要是能有一個這樣出息的徒弟,本掌門就算立即死了,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孟超然心中大暢,道:“雖然不能給你,但你需要的時候還是可以來喝點。”

  烏雲涼愁眉苦臉的答應,心道,我這麼拍馬屁,還不就是為了這句話?老子也是堂堂天外樓的掌門,平常能是這種拍馬屁的人麼?

  “哇啊靠嗷……”談曇悉悉索索的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楚陽,揉了揉眼睛才驚喜地叫出聲來:“楚陽,你咋回來了?你啥時候回來的?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聲,你……”

  一邊盤坐的顧獨行頓時皺了皺眉頭,無奈的、無力的瞪了瞪眼,撕下一塊衣襟,分作兩片,將自己的耳朵堵了起來。實在是不堪忍受……

  以前羅克敵天天嗷嗚嗷嗚的叫,兄弟們就認為是難聽之極。但現在跟這位談曇一比,羅克敵的聲音那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

  接下來。

  “楚陽你看看,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帥了?”談曇一伸手在懷裡一摸,突然慘叫起來:“嗷……那混蛋娘們,把我的鏡子打碎了!”

  “鏡子?!”楚陽瞪大了眼睛,渾身激靈靈一顫。

  烏雲涼緊張的問道:“鏡子碎了?那……吸靈聖魚沒事吧?”

  ”吸靈聖魚在我這裡。”孟超然翻了翻白眼:“我怎麼放心讓這小子帶著它戰鬥……”

  烏雲涼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那邊談曇已經唧唧咕咕的拉住楚陽說起話來,轉眼之間,已經從今天的襲擊,說到了三月之前,從天上說到了地上,然後開始討論自己的長相,滔滔不絕……

  孟超然臉色不變,巋然不動;對於這等情況,孟超然早已經習以為常,將神經磨練的無比大條,烏雲涼在一邊聽著,長一聲短一聲的嘆息……實在是佩服了自己的師弟:這麼多年他對著這貨,是怎麼熬過來的……

  顧獨行雖然捂住耳朵,但這聲音卻不能完全隔絕,聽了一會只覺得心煩意亂,這比心魔還厲害,旁邊有這聲音,直接沒法入定。長嘆一聲,眉頭亂跳,回過頭來:“楚陽,讓你這師弟療療傷呃……他自從醒來就光說話了……”

  楚陽愕然看著顧獨行,突然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拍拍談曇的肩頭:“兄弟,你太有本事了,能讓這塊木頭加冰塊這樣的,整個九重天大陸你可是頭一個……”

  “真滴麼?”談曇精神大振,將臉湊在了顧獨行眼睛前面,就像是千古寂寞今日終於遇到了知音一般眉飛色舞喜不自勝:“這位大哥,你可是也為我風姿所迷?為我的英俊而傾倒?為我的帥氣而……”

  顧獨行驚恐地瞪大雙眼,突然一聲呻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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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這是一次離別

  這幾天,眾人的傷勢恢復的都非常不錯。先前兩天靠著楚陽的乾糧支撐,顧獨行於第三天出去打來了一頭鹿,五個人窩在山洞裡,美美的吃了一頓。

  對於天外樓的現在情況,烏雲涼這位掌門一點也不擔心。

  對此,顧獨行很是詫異:你們天外樓都被人端了老窩了,你這位掌門人居然老神在在安如泰山?

  對此,烏雲涼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損失肯定是有的,但我對我的二師弟很有信心……

  顧獨行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直到楚陽解釋,才知道李勁松乃是第五輕柔的內奸,不由得搖頭苦笑。

  “不過,這樣的襲擊,天外樓的普通弟子,也要損失慘重吧?”顧獨行道。

  “這就是江湖。”烏雲涼嘆了一口氣:“希望這件事能夠讓弟子們記住,宗門並不是他們避風的港灣,身在宗門,出了事還是要死的。宗門不在,他們就是一縷遊魂。”

  “苦難之中,才能成就鐵骨脊梁!雖然代價沉重,卻若是不付出,不承受,那就是一輩子站不起來!”烏雲涼說這句話的時候,深深嘆息……

  顧獨行若有所思。

  烏雲涼這句話,讓顧獨行想到了自己和顧妙齡,這份屬於兩人生命中的苦難,難道也是一種磨練麼?

  烏雲涼在一次調息之後,曾經拐彎抹角的問起楚陽:“可有意中人?”

  “有!”楚陽毫不遲疑的回答,嘴角更是不禁露出一絲寵溺笑意。

  烏雲涼老懷大暢捋須微笑。

  在他看來,楚陽在鐵雲一直跟自己女兒合作,若是有意中人,除了自己的女兒還能有誰?想不到這倆小家伙居然已經偷偷的把事兒辦了……

  於是烏雲涼便不再問。

  孟超然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據他的了解,楚陽所說的意中人,恐怕絕對不會是烏倩倩。這一點,對自己的徒弟了解到了骨子裡的孟超然有十足把握。

  若真的是烏倩倩,楚陽對烏雲涼的態度起碼還要熱絡上幾分才對……

  在這療傷的幾天裡,最欣慰的是孟超然最快樂的,當然是談尋。這家伙一張嘴基本就沒閉上過,到得後來,顧獨行也不怎麼覺得難聽了……

  而且,談曇一片赤子之心;只要相處久了,很難對他生出惡感……

  又是六天之後,確定了烏雲涼三人傷勢已經恢復的楚陽和顧獨行就要動身了。

  對於徒弟的選擇,孟超然根本不過問,只是滿含關切的說了一句:保住自己!

  在談曇淚眼中,楚陽和顧獨行出了山洞一路遠去。心中只是回繞著楚陽說的話:“我在鐵雲等你!”

  對於孟超然和談曇之後的安全問題,眾人在商議之後,決定讓兩人暫時搬出紫竹園。第五輕柔既然行動一次,難保不會行動兩次,暫時避開才是長久之計。

  “楚陽的變化好大,進步已經到了恐怖的地步你為何一點也不驚訝?什麼都不問?”楚陽二人走了之後,烏雲涼問孟超然。

  “問又如何?不問又如何?”孟超然淡淡道:“那是楚陽的福緣,只要我的徒弟得到了我不會問他是怎麼得到的。”

  他笑了笑,轉頭看著烏雲涼:“但若是有人想要將我的徒弟得到的搶走那我卻是會跟他拼命的。”

  烏雲涼苦笑一聲。

  “你准備到哪裡躲躲?”烏雲涼問道。

  “我想帶著談曇去中三天。”孟超然嘆息一聲,眼中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若是我們一直呆在下三天,那麼將會成為楚陽最大的掣肘;而且,在中三天擁有吸靈聖魚這種東西所產生的靈氣凝聚,是下三天根本無法相比的,對於談曇的提升,將是大有稗益。”

  “你又要去嘗試一次?”烏雲涼默然半晌,問道。

  “不。”孟超然搖搖頭,神態蕭索:“若是只有我一人,我就會去。但帶著談曇,我不會。什麼時候,將談曇交給了楚陽,或者找到了他的親生父母……”

  烏雲涼長嘆一聲,道:“你若離開,我又少了一個得力幫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離開…,才是對你的最大幫助!”孟超然哼了一聲。

  “何時出發?”

  “現在。”

  師兄弟二人四眼對望,均是露出了一種深切的感情,良久之後,烏雲涼背過身去,輕輕道:“既然要走,就快走吧。我就不看著你走了。”

  孟超然深深吐了一口氣,良久,道:“保重。”

  “保重。”烏雲涼心中默默的說。

  他站了良久,聽到身後腳步聲遠去,消失,但卻沒有回頭。

  良久之後,他才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小師弟,師兄其實希望你去圓夢。這麼多年你守護著天外樓,心中有多苦,為兄知道。如今,你終於有了自己的決定,自己的路,要走好……”

  他輕鬆的笑了笑,眼中發出深切的祝福:“只希望將來若是有一天,你還在,我還在,我們兄弟,還能對坐,暢飲一番。想必那時……我已經風燭殘年……”

  他想回頭,想看著師弟遠去,但脖頸轉了一半,卻終於忍住,就這麼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如飛一般離開了這個石洞。

  就讓我一人,來面對天外樓支離破碎的世界吧!

  烏雲涼默默地想,身如電閃,斜斜掠出。

  紫竹園依然紫竹瀟瀟,但裡面的人,卻已不在。

  烏雲涼在茫茫紫竹之海中穿行,心中卻滿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紫竹園已不在了;那麼,天外樓的九峰一園,也終於到了解散的時刻。明天開始,就去鐵雲吧……

  師弟,安好!

  楚陽和顧獨行一路安步當車,走出了紫竹園,走出了天外樓。

  山下,楚陽回首眺望,在那隱隱的山巔,似乎猶有一抹紫色,在天際搖曳。似乎有人在不舍的揮手。

  楚陽久久不動。

  他似乎有一種感覺:這一去,自己將會有太久的時間,不會回到這裡!等自己再來時,此處……還是原本的天外樓麼?

  “你師父很不簡單。”顧獨行在這幾天裡,印像最深刻的,就是孟超然的淡然。那是一種看透了世情,萬事不縈於心;但卻又有一種執拗的執著的淡然。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師父將會帶著談曇離開這裡。”楚陽悵然道:“師父最喜歡的,就是紫色,就是紫竹。若是離開,恐怕心中會很不舍。”

  “那你知不知道,你師父若是離開……會到哪裡去?”顧獨行問道。

  “我師父這個人,他的功力並不是很高。在這下三天雖然足堪自保,但若是去了中三天,也會是步步危機。”楚陽慢慢的吐出一口氣:“但我隱隱感到,師父的突破契機,應該就在中三天。”

  “他一直看護著我們,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他心上,但我們兄弟兩人,卻一直在師父心上掛著;只要我們在下三天過得幸福,他就會陪著我們,看護著我們,一直這樣下去。”

  “但現在,當我師傅發現,他的存在竟然會影響天外樓的命運,影響我的本心,這個時候,他老人家就會毅然離開!他除非不走,但只要一走,就是離開這個世界。”

  楚陽輕輕嘆息:“獨行,從此之後,在下三天,將沒有人再見到我師父!”

  “中三天?”顧獨行默默地道。

  “是。”楚陽道:“師父絕不會容許第五輕柔利用他來影響我,所以他若離開就是徹底的離開。而這個……也是我明白了許多事情之後,最盼望、也是最不舍的事。”

  “哦?”顧獨行不解。

  “獨行,你可知道”有什麼大家族,是姓夜的?”楚陽輕聲問道,眼中閃過了一道莫名的光彩。

  “姓夜……”顧獨行想了一會,道:“據我所知的中三天家族,並沒有姓夜的。不過,這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聞。”

  “嗯……”楚陽有些出神。

  “不過在上三天,卻有姓夜的。”顧獨行眼中閃著思考的神色。

  “上三天?”楚陽猛然轉頭,看著顧獨行。

  “上三天夜家,乃是亙古以來,主宰九重天的九大豪門之一!”顧獨行眼中閃出敬畏,那是一種高山仰止一般的敬畏。

  楚陽心中一震。以顧獨行的性格脾氣,依然露出這樣的眼神,那麼,上三天夜家的厲害,就可想而知。

  “亙古以來,主宰九重天的九大豪門之一!”楚陽輕輕的在自己嘴中念了一遍,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想起了孟超然眼中那深沉的心痛,絕望的無奈”

  “上三天麼?”楚陽喃喃地道:“上三天九大豪門?嘿嘿……”

  “你要做什麼?”顧獨行敏感的嗅出了什麼別樣的意味,不由悚然問道。

  “沒什麼。”楚陽身形一展,奔向前方,話聲隱隱從前方飄渺傳來:“獨行,你可想成為九大豪門之一的家主?”

  “楚陽,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呵呵……”

  遠方,孟超然神態平靜,帶著談曇,一步步地走進滾雷雲海。

  “師父,我們這是要到哪裡去?”談曇一步三回頭。

  “去找你的生身父母。”孟超然淡淡道:“也是去一個神奇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談曇聲音有些哽咽:“楚陽還在鐵雲城等我去幫他呢……”

  “你同樣可以,在那個神奇的世界,等他來幫你。”孟超然輕聲道,他轉過頭,看著那天地之間一片茫茫大雪,默默地道:“大師兄,保重。楚陽,你要照顧好自己。”

  然後他拉著徒弟的手,一聲長嘯,兩道身影,如飛一般飄起,進入了這滾雷一般的雲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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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問天武聖劍,黃泉刀聖刀!

  楚陽和顧獨行兩人走在路上,又已經經歷了兩場風雪。

  “再走十天,就到了大趙。”楚陽揚鞭前指,笑著說道。

  顧獨行沉默的點點頭。

  兩人都是形態大異,與原本的面貌,全然沒有半點相同之處。甚至就連身材,臉型,五官的間隔位置,也統統有了改變。

  現在,就算是烏雲涼站在對面,恐怕也絕對認不出,對面這個人,就是楚陽。

  至於顧獨行,一身黑衣,一臉冷峭,眼神如鷹隼銳利,除了面貌不同之外,則全然恢復了他的棺材板臉色。一眼看去,就是生人勿近。

  到了這裡,已經是兩國邊境。遠遠看去,軍營中旌旗林立,一股肅殺之氣,衝霄直上!似乎是那為了各自的國家犧牲的數百萬的英魂,猶自在半雲半霧之中,廝殺不休。

  “這邊關景像,果然不同。”顧獨行有些心旌動搖。

  “不錯,不到邊關戰場,誰也想不到,此處竟然連空氣之中,也是充滿了慘烈的味道。”楚陽深深嘆息:“那些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享受生活之徒,可知道這裡為了他們的享受已經埋下了千萬枯骨?那些與世無爭男耕女織的平淡生活,可也是這些九泉英魂最渴望的事情……”

  “這些已經埋在地下的枯骨,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家中父母,還在倚門相望,多少紅顏,還在深閨等候,望穿秋水盼君歸,卻誰能知道,夢中人早已經煙消雲散?”

  顧獨行沉默了許久,終於道:“老大,你這段時間似乎感慨格外多。”

  “這並不是感慨。”楚陽淡淡的看著邊關戰雲,道:“或者……這就是九重天法則。”

  “九重天法則……”顧獨行沉沉看著兩國軍營,終於長長嘆息:“若我是九重天主宰,也不會允許中三天上三天的人來干涉下三天的王朝爭霸。因為……有這多少人躺在這裡,若是高手一招翻覆,豈不令這數千萬英靈死不瞑目?”

  楚陽點點頭,道:“相比於中三天和上三天的瞬間滄海,舉手桑田,這個下三天,才更加像一個真實的人世間。”

  顧獨行突然停住了腳步,喃喃的念道:“相比於中三天和上三天的瞬間滄海,舉手桑田;這個下三天,才更加像一個真實的人世間。”

  一時間突然若有所悟。

  楚陽所說的,固然不是真正的滄海桑田;但那些大能者舉手移山,覆手翻雲;在下三天的人看來,豈不就正是瞬間滄海桑田?

  兩個世界對比之下,顧獨行的心境突然就在剎那間突破!再看向這普普通通的戰場的時候,心中已經油然升起一絲敬意。

  而他的修為,竟然在相隔十天之後,再一次突破!

  劍尊二品!

  楚陽眼眸含笑,顧獨行如此進境,才真正符合了“天才”這兩個字。從現在開始,顧獨行的一言一行和行事方法,才更加接近前世那一位震驚了天下的,孤獨客!

  但今生,他卻不會再孤獨。

  良久,顧獨行結束了突破,睜開眼睛,看著楚陽,輕輕道:“老大……多謝。”

  “沒什麼。”楚陽淡淡道:“之所以我們多繞了一段路,非要經過這戰場,就是為了讓你感悟一下,這戰場中的情感。你既然已經感悟,而且也得到了提升,我們就該趕路了。”

  “為何你知道我會得到感悟?”顧獨行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修的劍,也是無情劍道。、,楚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不錯。”

  “但無情劍道,卻永遠不能到巔峰!”楚陽輕輕道:“這是一段彎路。但見到這戰場之後,你會在心中升起一種感悟,那就是……守護。”

  “劍道,是為了守護!”顧獨行皺起眉頭,深深思索。

  “修要小看這一次感悟,你的劍道,經過今日之後,已經蛻變成有情劍道。因為你有守護之心,有顧妙齡的期盼,也有我們眾兄弟,這些,都是你的劍道動力。”

  楚陽心中嘆息:若是自己的前世,也有人能夠這樣引導自己……

  “喏。”楚陽向著沉思之中的顧獨行扔出一本書:“看看這本書吧;在達到王品之前,你應該不再需要了。”

  顧獨行接過去一看,不由渾身一陣:“王尊劍悟?”忍不住瘦削的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

  這並不是劍訣,而是一位劍客的修行感悟。每一步每一時刻,都寫得清清楚楚,這對於顧獨行的劍道修行,將起到絕對的相輔相成的作用!

  等於是在一片迷惘的路上,有了一個引路人。如同一個瞎子,在人世間跋涉的時候,前面突然多出來了一根引路的拐杖。

  由此遵循修煉,這一路將不會有任何歧途!

  而且顧獨行所不知道的是……這本王尊劍悟,並不屬於任何人,而是屬於九劫劍靈的一部分感悟。

  順著這個修煉下去,顧獨行修煉的道路雖然不如楚陽這位九劫劍主,但卻會是整個九重天大陸的巔峰劍道!

  又走了幾天,兩人終於進入了大趙境內,慢慢的沿途也出現了村莊城鎮人家。

  而一個個傳聞,也從此地開始,喧囂塵上。

  中午時分,楚陽和顧獨行進入了一家酒樓,點了幾個小菜,一解困乏。

  小酒樓已經高朋滿座,幾乎盡是持刀帶劍的江湖豪客。一個個正在高談闊論,以兩人的穿著,在這酒樓之中,毫不起眼,便如是水珠融進了大海。

  但漸漸地,一個消息就了起了兩人的注意。

  “你知道麼?九重天至寶問天劍出世了!”

  “切,這還算是什麼新消息,早知道了。”

  “問天劍啊,傳說是八千年前一代武聖季問天的隨身兵器啊……這要是……這其中,傳說還藏著季問天的武功秘籍,劍道感悟……哎……”

  “這等神物,一旦得到,那就是未來的武聖啊……我的天哪。”

  “啊?問天劍?武聖?說說,說說。小二,為這桌再上一壺好酒,兩盤牛肉!”這一桌的談話弓起了旁邊一桌的注意,頓時有人眉飛色舞的湊了上來,不大一會,兩桌湊成了一桌。

  “嗯嗯,這問天劍,真是絕世寶貝,傳說前幾天有人手持問天劍,只是輕輕的一發囁,北周大豪張大虎的劍就成了兩截,然後又一戈,張大虎就變成了張兩截……真是神兵利器。”說的人眉飛色舞,連說帶比劃,眼中閃閃發光,激動得滿臉通紅,似乎親眼所見。

  “那是那是,要不怎麼會是武聖兵器呢?”聽的人一臉神往。

  “什麼時候能夠親眼看看,這一生也就不枉了……”

  “就是就是……”酒樓之中,有不少人隨聲附和,各存心思。

  “不知這問天劍的主人,現在在何處?”這個問題,正是眾人心中最想知道的。

  “不知也,不過,這位問天劍的主人,自從問天劍身份敗露之後,必將步步荊棘。看其一路殺戮痕跡之所在,應該是……往中州方向而去。”

  “哦∼∼∼”好多人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哈哈哈,你們就只知道問天劍出世了麼?”突然有人大笑一聲,道:“你們可知道,八千年前,問天武聖季問天為何隕落?”

  “武聖隕落原因?”不少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袍中年人獨據一桌,正在臉上露出自得的神色。

  “請講。”

  “哎呀,這個囊中羞澀……”

  “小二!上酒!上好酒,上好菜!”有人大呼一聲,頗有揮金如土的氣概:“這位大哥,尚請賞臉,喝一杯如何?”

  “好,好好,哈哈。”

  “請問這問天武聖……”

  “說起問天武聖,那可就是小孩兒沒了娘,說來話就長啊。”黑袍中年人一臉唏噓,娓娓道來:“……傳說,八千年前,有一位武聖功參造化,一身修為震古爍今;那就是問天武聖季問天!但,天下風雲必然集會,當時,可不僅僅是問天武聖季問天獨領風騷而已……”

  “還有一人?難道比得上武聖?”

  “哼!當時一刀一劍齊名九重天,正是數百年風流同賞,千萬載英名同著!那另外的一個人,就是黃泉刀聖夏黃泉!”黑袍中年人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黃泉刀聖夏黃泉……”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雖然根本不知道這位黃泉刀聖是什麼人物,但一聽到這位刀聖竟然與問天武聖齊名,都是肅然起敬。

  雖然在此之前也不知道所謂問天武聖是何人但你不知就是孤陋寡聞,能說什麼?

  “你們知道麼?”黑袍中年人啃著牛肉,喝著美酒,逸興橫飛:“當時兩位絕頂高手,可是生死仇家,勢不兩立!”

  “再?竟有此事?!”

  “那是!問天武聖與黃泉刀聖兩個人數百年爭鬥不休,終於有一天,兩人相約,生死決戰…,黑袍中年人抑揚頓挫的道。

  “生死決戰……”

  “對!就是生死決戰。”黑袍中年人嘆了口氣,道:“那一戰,真是驚天動地,乾坤失色,日月無光!直接從上三天打落中三天,上三天十幾座大山被整個兒打成平地!就是現在上三天現在的亂魂平原!”黑袍中年人說得有聲有色有理有據。

  “厲害!”眾人聽得眼中露出敬佩的崇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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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八方風雨會中州

  “話說當時兩位武聖,直接將上三天打了一個大窟窿,直接落進了中三天!又在中三天大戰九天九夜!將中三天二十幾座大山直接打沉!”

  “直接打沉?!!”

  “不錯,直接打沉!”黑袍中年人神態深沉鄭重嚴肅:“就是現在中三天的無邊海,無邊海知道麼?”

  眾人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貌似真的見過那“無邊海”一般。

  “兩位聖人在中三天大戰之後,終於忍不住,轟的一聲,又將中三天打了一個大窟窿,落到了下三天……黑袍中年人描述的這場大戰真是繪聲繪色。

  “還到了下三天?”

  “廢話!要不然,問天劍咋出來的?”黑袍中年人翻了翻白眼:“你聽不聽?不聽我就不說了。”

  “別,別別別……小弟的錯,是小弟的錯,小二!再上兩壺美酒!”

  “嗯……在下三天大戰之後,兩位聖人終於精疲力竭,但卻依然是不分軒輊,不分高低!”黑袍中年人長嘆一聲,眼神迷離:“就在這時,黃泉刀聖夏黃泉終於發出了最後一刀……”

  “而緊接著,問天武聖,也終於發出了問天劍的最後一劍!”

  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轟的一聲巨響,下三天頓時山呼海嘯,山崩地裂,天地反復,風雲變色,雷霆交加……”黑袍中年人宛若要哭一般:“而兩位聖人……就此同歸於盡……”

  “啊?!”

  “唉……”

  眾人聲音之中充滿了惋惜之意。

  “但,兩位武聖雖然身隕,但兩人的刀劍,卻是安然無恙,而且……更奇妙的是,問天劍和黃泉刀由於吸收了兩位聖人的靈魂印記,從而產生了武聖印記!你們可知道,什麼是武聖印記?”

  “難道是……”

  “不錯!”黑袍中年人一拍桌子:“兩位聖人的畢生所學,就在問天劍與黃泉刀之中!所以,八千年來,世間流傳著這樣的傳說……”

  “什麼傳說?”眾人急迫地問道。

  “問天劍,可問天,天道不平我來鏟!黃泉刀,刀中仙;一刀送君入黃泉!”黑袍中年人悠悠長吟,神色間充滿了一種屬於寂寞高手的高處不勝寒的神色。

  “問天劍與黃泉刀彼此敵視,但,一旦劍出世,那麼刀必定不甘寂寞!必定鋒芒畢露,勢必在這世間,再決一雌雄!這,是命數!”

  “啊?難是……”

  “不錯!”黑袍中年人嘆息道:“諸位只知道問天劍出世了,卻不知道,黃泉刀也同樣在這世上現身了,而且,一路之上,也是腥風血雨!”

  滿座皆驚!頓時整個酒樓落針可聞。

  “這是江湖的浩劫,也是九重天人最大的機遇!”黑袍中年人長嘆道:“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得到了問天劍,和黃泉刀其中之一,就有可能開啟這武聖印記!而,誰能開啟這武聖印記,便可在短短的時間裡,成為武聖!”

  “成為武聖!”

  酒樓中頓時沸騰了。

  誰不想成為武聖?武聖啊,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傳說之中的人物啊;九重天大陸自古至今一共出現幾個武聖?

  多少人,連想都不敢想!多少人,努力一輩子,也只能到武師而已!武師到武聖,相差多少級?武宗、武尊、武王、武皇、武君、武聖…,每一個尊號,都有九個品級,每一個品級,都有上中下三等……

  奧我的天哪,連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捷徑來啦!只是得到一把劍一把刀,就能夠一步登天,就能夠瞬間成就這個夢想!

  這樣的機會,只需要一個就能夠震動天下!如今,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兩個!

  熱血沸騰!

  血脈賁張!

  “說說,說說黃泉刀的事情。”眾人興致更高了……

  “不過,傳說中,所有得到問天劍與黃泉刀的人,在有幸開啟了武聖印記之後,都必須要與對方分出勝負!這是兩位聖人的執念!”黑袍中年人緩緩道:“這事情,可是有危險的啊。”

  “什麼危險?再說,這不是非常應該的麼?”眾人一陣鼓噪:“連刀劍都成了靈物,再說,這是武聖遺願啊;得到了人家的傳承,為人家做這麼一點事,那不是天經地義麼?”

  這種“危險性。”竟然更加的讓眾人趨之若鴦……

  “哼,你以為……這問天劍與黃泉刀之中的武聖印記,就是這麼容易開啟的麼?”黑袍中年人翻了翻白眼:“第一,必須要得到問天劍和黃泉刀其中之一吧?而且,若是誠心不到,得到了刀劍,也是無用,不會有半點反應。必須是那種有福之人,才能夠機緣巧合,開啟武聖印說…這事情,談何容易啊……”

  “廢話!若是很容易的話,那武聖也就太不值錢了吧?”

  “不管怎麼樣,不管符合不符合條件,總要先得到才行。”有人摸著下巴,一臉神往。

  “這話說得也是,嗯,聽說…得到問天劍和黃泉刀的人修為都不是很高,只是仗著神兵利器之利,聽說,整個下三天,已經沸騰了。幾乎所有的門派或者江湖中人,都在集中……”黑袍中年人道!“哎,這種天賜良機,大家都想得到啊……”

  一時間,整個酒樓突然靜了下來,人人都在心中想著什麼。

  但,不可遏制的,大家心裡都有一種強烈的衝動:這樣的刀劍,若是在我的手裡……

  若是我能成為一代傳奇……

  若是我能手持問天劍,大戰黃泉刀……

  哎呀呀,真是想一想都要衝動了一時間,整個酒樓所有聽到這消息的人都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恍恍惚惚之中,似乎自己已經手持問天劍,開啟了那武聖印記……

  “只是想有什麼用,哼……現在誰知道這兩把刀和劍到了哪裡?”窗子邊上,一個少年嘆了口氣,道:“我是真的很想得到……”

  與他對桌的另一個黑袍少年,一臉冷峻,也嘆了口氣,道:“這是多麼好的成為傳奇的機會”這是多麼好的……哎。“

  他一直接頭嘆息,長吁短嘆。

  頓時酒樓之中也是一片嘆息的聲音。

  “不過,聽說這問天劍和黃泉刀並沒有什麼限制…”酒樓邊上那少年道:“聽說就算是普通人得到了,也有成為武聖的機會……”

  “聽說兩把刀劍都有向中州去的勢頭?”另一個黑袍少年問道。

  然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

  眾人若有所思……

  不多時,有人猛的站了起來,喝道:“店家,結賬!”出門大踏步急匆匆的走了。

  緊接著,走的人越來越多……

  剎那之間,酒樓中那些佩刀佩劍的江湖人,竟然走了一大半。

  窗子邊上,兩個少年相對一笑。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忍俊不止的笑意。

  這兩個人,當然正是楚陽和顧獨行。

  至於那所謂的‘問天劍’和‘黃泉刀”自然更加是子虛烏有,根本就是楚陽造出來的那一柄劍又一把刀而已!

  兩人安安穩穩的吃完了飯,走了出來,直到走出鎮子好遠,才不可遏制的大笑起來。

  “人才啊……真是人才啊。”楚陽搖著頭,一臉的佩服:“我真想不到,那把普通的劍,他們是如何成為問天劍的。這樣天大的謊言,這幾個貨還真敢造啊……”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將動靜搞得這麼夫…”顧獨行也是一臉的苦笑不得,嘆服不已:“如此一來,第五輕柔可就真的要頭痛了……”

  “就是啊,問天劍啊,黃泉刀哇……”楚陽欽佩之極的道:“我就真的想不出來,他們是怎麼商量出來這樣的主意的,居然還出現了兩位武聖……我操!這…這…這可真是太牛了!”

  “八千多年前的武聖……”顧獨行嘆了口氣,道:“就算有人懷疑,可在這下三天,又到哪裡查去?”

  “查?”楚陽大笑:“就算查出來真相,有人會信麼?若是你不知道這件事的根由,有人對你說,這消息是假的,你信麼?”

  顧獨行想了想,不由苦笑起來。換做自己,也是肯定不信的。

  就算是半信半疑,但自己肯定要趕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這主意真好!”楚陽笑道:“我原本還一直在擔心,若是這刀劍剛剛引起亂子,就被第五輕柔收了起來可怎麼辦……現在可倒好,聲勢驚天動地,第五輕柔若是真的私藏,恐怕大趙江湖人能把丞相府和金馬騎士堂一起拆了……”

  顧獨行也是歡樂的笑起來。兩人在一片笑聲中,精神振奮的向著中州而去。

  這一路,熱鬧之極!

  幾乎整個江湖都在沸騰了,每一天,都能聽到不同的傳聞;總而言之,就是問天劍又如何又如何了,黃泉刀又在何處出現了……

  整個江湖,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向著一個方向集中中州!

  一路上,絡繹不絕的全是江湖人。

  甚至,不斷的聽說……

  某個隱世門派因為此事大舉進入江湖,湧進中州……

  某位遁世已久的老魔頭,也突然現身,進入了中州……

  某某門派、某某教派……都進入了中州……

  某某……正在往中州趕路……

  這一日,有人公開宣稱:他就是問天劍季問天八千年之後的後人!這把劍,乃是他季家祖宗的配劍,必須要請回祖祠供養雲雲……

  過了幾天,黃泉刀聖夏黃泉的三百三十六代重孫也出現於江湖,聲稱不惜一切代價,取回祖傳寶刀……

  接下來,同時有十幾家劍派湧出江湖,號稱乃是問天劍派的道統……

  數十家宗門同時聲稱:這裡便是黃泉刀聖夏黃泉流傳下來的門派,因為時代久遠,寶刀遺失,因此衰落,如今終於有了門派重光的機會,若是誰敢阻攔寶刀回歸,不惜玉石俱焚同歸於盡雲雲……

  這正是:一刀一劍入江湖,八方風雨聚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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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推波助瀾!

  問天劍和黃泉刀還沒有到中州,中州已經完完全全的亂成一團!

  問天武聖的第三百三十九代孫子季承志,在中州城放出話來:黃泉刀聖的後人,可敢與吾一戰?!

  這句話一出來,頓時石破天驚!

  剎那之間就冒出來了數百名黃泉刀聖的後人,爭著搶著哭著喊著要與問天武聖的第三百三十九代重孫子一決雌雄!

  而更有數百人站出來破口大罵:季承志你算老幾?老子我才是問天武聖的後人!這裡有祖宗牌位為證!

  於是這麼多的‘問天武聖的後人’先打了起來,先爭一個名正言順再說……

  而數百名‘黃泉刀聖的孫子’們,也同樣彼此窩裡反,打得不亦樂乎……。

  四面八方,趕往中州城的江湖人如同過江之鯽,如同恆河之沙,綿綿不絕,絡繹不絕。

  更有不少人在路上就開始了火並。

  這種情況越靠近中州就越是激烈,只要是在路上碰到了,三句話不合,知道對方也是去搶奪問天劍和黃泉刀的,立即反目相向,刀劍出鞘,大殺一場,先解決幾個競爭對手再說……

  這種熱鬧的情況,讓楚陽想起了兩個字:趕集!

  對,就是趕集,而且是超級大集!買了這一次這輩子都不會有下一次買東西的機會的那種趕集。

  楚陽和顧獨行這一路是這麼過來的一一

  “哦也也……”

  “啊呀呀……”

  “我靠!”

  “人真多……”

  “唉呀呀……”

  一路上,兩個人幾乎就是用一種目瞪口呆的面目,用一種瞠目結舌的情緒,渾身近乎於抽筋的走過來。

  到了中州城外,兩人的眼珠子幾乎瞪出了眼眶!

  只見中州城城門外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配刀的佩刀,跨劍的跨劍,還有一些舉著斧子,拿著三股叉,擎著大錘,舞著峨眉刺的……

  自然,也有一些空手的。

  這個北城門外,足足有數千人,而遠方還有人,或三個一群,或五個一隊,正流星趕月一般的趕來。

  “開門!快開城門!”有人在聲嘶力竭的大叫,很狂怒:“為啥不讓我們進去?”

  “就是!”數千人一起鼓噪:“憑啥不讓我們嫩進去?”

  “難道你們想要獨吞問天劍和黃泉刀不成?”

  “就是!惹惱了老子,就造反!”

  城下的人情緒越來越是激烈。

  正在吵鬧之中,廣聲霹靂一般的大吼:“再不開城門,老子就平了這中州城!”隨著喊聲,一道人影飛身而起,躍起七八丈,幾乎與城頭平齊,半空之中吐氣開聲:“你們的奶奶地!快開城門!”

  一句話沒說完,就落了下來。噗的落在地上。

  頓時城門外笑聲大作,數百人一起大吼:“再不開城門,就平了這中州城!……”

  楚陽看的渾身抽筋。

  正在這時,人群外圍六個鐵塔一般的大漢突然轉身,步履整齊的向兩人走來,倏忽已經到了跟前:“你們兩個,幹啥的?可是也是來搶奪問天劍地?”

  “不不,我們倆是讀書人。”楚陽急忙賠笑。

  “哼,讀書人更加沒有好東西!”六大漢怒瞪他一眼:“老實點!”

  “是,是是是。”楚陽點頭如雞啄米。

  六個大漢走了。

  過了一會,又來一撥查問的,等到經過了七八波查問的之後,突然前面一陣騷動,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混蛋!准你們來就不准我們來?這是啥道理?”有人悲憤的。

  “就是不許!咋地?識相的趕緊退走,若是還痴心妄想問天劍和黃泉刀,老子就宰了你們!”一個蠻橫的聲音。

  “咋地,問天劍是你們滴?”旁邊有人看不順眼聽不順耳了。

  “怎麼地?你丫不服?你丫皮癢了?”

  “揍你這小舅子!”

  “上!教訓他!”

  頓時,從三五個人的打鬥擴展到了數十人的打鬥。再然後——

  “我操!誰打的老子?”

  “媽的!誰發的暗器?站出來!”有人氣湧如山,遭了池魚之殃:“混蛋!打到老子雞雞了,哎喲喂……痛死老子了,媽的……”

  “上!”

  “上!”

  “黃泉刀是老子的!”

  “問天劍是爺爺的!”

  百十人混戰起來。叫罵聲,怒吼聲,慘叫聲,勁風破空聲,衣袂飄飄聲,罵娘聲,罵祖宗聲……還有人高聲大呼:“我就是黃泉刀聖夏黃泉的第三百三十八代孫子夏邊流!放我進去!”

  這家伙剛喊了一聲就被數十人衝上來打成了死狗︰“操你奶奶!讓你下邊流!讓你下邊流……你還夏黃泉的孫子…,你是我孫子!你還三百三十八代……,我看你就是個三八!”

  一時間北城門邊上笑聲罵聲拳打腳踢聲……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嚎啕大哭,有人高聲慘叫,有人放聲長嘯……

  一時間,怎一個熱鬧了得?

  而這只是一個北城門而已,另外的三個城門,也是如此亂作一團,甚至……比這邊更亂……

  “嗚嗚……”嘹亮的號角聲從城頭上響起,緊接著,有人大吼道:“各位!各位!聽我一言!”

  城牆下的江湖漢子們陸陸續續慢慢住手。

  城頭上,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一身錦衣,傲然負手而立,衣袂飄飄,宛若要乘風歸去,一派高手風範。

  “各位!關於問天劍和黃泉刀的事情,經第五相爺詳細查證!得出以下結論……”錦衣老人掃視一番,見下面人人都是仰頭看著自己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八千年前,根本沒有什麼問天武聖的存在,更加沒有出現過什麼黃泉刀聖!”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純粹就是一樁陰謀!純粹就是子虛烏有,純粹就是楚閻王的陰謀……”錦衣老人放聲大呼。

  “放你媽的屁!”他還沒說完,下面已經數百人同時叫罵起來:“操你奶奶!你這個老王八蛋放的什麼屁?!陰謀!你全家都是陰毛!”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你算老幾?”

  “混賬東西!第五輕柔說沒有就沒有?難道這個老混蛋是從八千年前回來的?”有人放聲叫罵。

  “經老子我詳細考察,仔細查證!我可以證明,八千年前,問天武聖確實存在!黃泉刀聖確有其人!”有人放聲大呼:“此事,確鑿無疑!”

  “這件事太簡單啦第五輕柔想要獨吞問天劍和黃泉刀哇……第五輕柔,你將天下英雄都當成了傻子了麼?”楚陽蹲在人群裡,捏著鼻子吼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威力更大!

  下面的人本來就已經情緒激烈之極,宛若一個正在醞釀的炸藥包,楚陽這一嗓子完全點燃了,於是轟然爆炸!

  “操你媽的第五輕柔……快開城門!”

  “卑鄙無恥的第五輕柔!下流肮髒的第五輕柔!”

  “王八蛋第五輕柔,你這個祖祖輩輩戴綠帽子的貨,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居然還想要獨吞問天劍和黃泉刀……”

  “衝啊!殺啊!”

  “衝進去啊……嗷嗷嗷哦啊……”

  “衝進去啊,問天劍就在裡面啊……”

  “對!問天劍和黃泉刀現在必定就在中州城裡!要不然為何第五輕柔不讓我們進去?”楚陽捏著鼻子,悲憤的吼叫:“說不定,現在問天劍和黃泉刀已經落進了第五輕柔手裡,第五輕柔不讓我們進去,乃是因為乃是因為他正在破解武聖印記!”

  這句話頓時讓眾人如夢初醒!

  “對!定然如此!”

  “混賬的第五輕柔……,我草你祖宗……”楚御座放聲大罵。

  “混賬的第五輕柔,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數千人同時響應狂罵,人人都覺得這句話實在是說到了自己心裡,罵的自己心懷大暢……

  “衝進去啊……”

  “把城門打爛!把城門打爛!”顧獨行在後面捏著鼻子大叫;這位棺材臉激動得滿臉通紅。

  “對啊,把城門打爛!”數千人轟轟轟衝上前去。

  “嗷……嗷……嗷……”

  “肅靜!”城牆上那老者聲音都變了調:“誰敢不聽號令,以叛國罪論處!全家抄斬誅滅九族……”

  “九族你奶奶!老子混跡江湖,就他娘一條光棍!第五輕柔若是有本事誅滅老子九族,隨便去!”

  “說的是!老子也是光棍一條全家抄斬?你抄你媽個頭……”

  這些江湖漢子,說實在話有家眷的還真不多,而且一個個又都是亡命徒,哪裡會在乎什麼誅滅九族?

  “竟然敢威脅我們,這混賬的第五輕柔啊!”楚閻王藏頭露腚的在人群中大喊:“難道我們江湖漢子,就能這個狗官嚇住不成?”

  “嗷……嗷……嗷……”頓時群眾情緒更加激烈了。

  已經有四五十人衝到了城牆下,刀槍劍戟斧錢勾叉同時向著城門上招呼起來……

  叮叮叮……

  咚咚咚……

  轟轟轟……

  當當當……

  各種稀奇古怪的撞擊城門的聲音狂風暴雨一般的響了起來,幾乎就是不長時間,一扇上好的城門就變得坑坑窪窪……

  不得不說,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

  城牆上,兵士們刀出鞘箭上弦,但指揮官卻是猶疑著,遲遲不敢下這個命令。他知道,若是有一箭射出去,恐怕今天的民變就鐵定的壓制不住了。

  但……就算不放箭,但只要不開城門,這些漢子們的脾氣既然湧上來,那也是壓制不住啊……

  “相爺有令!開城門!”眼看著衝突不可避免,突然一聲號令橫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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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深謀遠慮

  人群如海潮,嗷嗷大叫著,一擁而進。

  城門本來不小,一下子打開,足足夠十幾匹高頭大馬同時並排前進,但城門一開,四面八方的高手們同時爭先恐後的奔過去……

  下一刻猛地撞在了一起,擠成了一個鐵疙瘩!

  城門空自打開著,但數百人擠在一起,這一刻居然誰也進不去,只是叫罵聲響成一團,響徹雲霄。

  “你媽!擠你祖宗啊!”

  “哎呀呀,擠死我了擠死我了……”

  “讓開讓開,快讓開……”

  “我操,你他媽這麼用到想要擠死老子……”

  最離譜的是,在人群之中,有兩個彪形大漢,滿臉的絡腮胡子,勁兒大一些,又是被擠在一起,撥弄了幾下,居然被人群生生的擠了起來,高出眾人一頭。只見兩人都是面紅耳赤,絡腮胡子幾乎要爆炸,身子緊密無間的貼在一起,兩張臉居然是鼻子碰鼻子嘴碰嘴的擠在一起……

  一張嘴,彼此就開始吃彼此的唾沫星子。

  這種勁爆的現像,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上空,頓時引起一陣哈哈大笑。眾人雖然擠得都不能動彈,卻還是一個個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可了不得,眾人肚皮一陣收縮鼓蕩,頓時壓力更大了……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江湖人!”楚陽看著前面的現像,卻沒有笑“若是換成軍隊,就算是一百萬在這城門外,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這些人一共沒有一萬,居然搞出這等笑話……”

  “烏合之眾!”顧獨行精確點評。

  “不錯!與軍隊相比,江湖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這些人,每一個人都要比一般的士兵的修為要高得多!甚至一個人能夠對付一隊士兵!但若是一千這樣的江湖人與一千訓練有素的士兵決戰的話,死的敗的,卻一定是江湖人!甚至,軍隊的一千人傷亡都不會很人……”

  楚陽深沉道︰“所以,在軍隊之中,流傳有這樣一種說法一個江湖人是強大的,十個江湖人是可怕的;一百個江湖人是無所謂的,一千個江湖人……那就直接是一堆等待挨刀的肉!”

  顧獨行細細的想了想,終於贊同的點點頭。

  “所以江湖人,只適合於江湖。”楚陽下了結論“永遠不要指望著,他們能辦什麼大事!”,

  這時,城門前的擠壓一族終於有了疏散,開始爭前恐後的進去中州城。一個個滿臉紅光”那架勢,似乎那問天劍和黃泉刀就在前面擺著,等著他們去拿了……

  人群走了一大半了,楚陽和顧獨行才邁動腳步,向城裡走去。

  走不了幾步,只見兩個人正在地上打做一團,你打我一拳,我就打你一拳,兩個人都是在城外的泥地上翻滾著……

  正是剛才還在高空“接吻”,的那倆人,很顯然,倆人都是覺得太沒有面子了……

  楚陽笑了笑,繞過兩人走進城去,走出好遠,還聽見後面噗噗噗拳打腳踢的聲音和夾雜著痛苦的嚎叫的怒罵……

  “你猜,他們幾個現在在做什麼?”楚陽含著微笑。

  “我猜……肯定有倆人拿著你那騙來的玉牌在第五輕柔那裡做客,至於另外倆人吧,應該還在興風作浪……”顧獨行很肯定的道。

  “不錯,我當時分配他們的時候就想過。”楚陽哈哈一笑,“紀墨是一個懶蛋,能坐著絕不站著,能有個地方讓他歇歇腳,他自然會去的;而且茵不通有偷竊癖;到這等高門大戶家裡做客,正是順手……嘿嘿……”

  顧獨行翻了翻白眼。這位老大連偷竊癖也算上了……

  “至於董無傷吧,那就是一個武痴,有劍在手,他自然要興風作浪,越是有人跟他戰鬥,他就越興茶……所以,現在肯定還在戰鬥中……”楚陽扳著手指頭。

  “那……羅克敵呢?”

  “嗯,羅克敵雖然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但這家伙卻還有些欺軟怕硬……所以,一旦敵人勢大,羅克敵作用就來了他會拉著董無傷立即逃跑!”楚陽有趣的笑了笑“若是只有董無傷一個人,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跑的,那樣危險太大。加上羅克敵就不一樣了……”

  “原來如此。”顧獨行這才明白了楚陽安排的真正用意;他不僅僅是考慮了性格,而且還考慮了可能發生的事情,可能遇到的危險;和應對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將刀和劍互調?”顧獨行納悶道,“你明知道紀墨善於使劍,董無傷善於使刀……卻非讓紀墨用刀,董無傷用劍,這豈不是本末倒置?”

  “不是本末倒置。”楚陽沉沉道,“一來,紀墨有了自己的劍,就不能再讓他長時間用別的劍戰鬥;因為這會造成他的神魂與自己的劍氣的融合度出現不協調,或者不徹底……”

  顧獨行眼睛一完。

  楚陽這番話有些玄妙,但若是不是劍道的大行家,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每一柄劍,就算是凡鐵所鑄的劍,也有自己的靈魂!靈性!

  就是這個道理。

  “而董無傷,也是一樣的道理。但對董無傷來說,他對刀過於執著,這本是好事;但其中有一點是不利的。那就是,刀道與劍道本是相通的;尤其是劍道的輕靈,是刀道達到巔峰境界之前所不能比的。我除了保護董無傷的大刀靈性之外,還想讓董無傷在這一段時間的生死之戰之中,領略幾分劍道的輕靈。”

  “越是生死之間,越能獲得突破。這對於他的刀道修行,將是最大的好處!”楚陽淡淡地道“這些事,若是提前說明,就不靈了,所冉我就故意的這樣安排。只希望董無傷自己去領悟……”

  “嗯,原來如此。”顧獨行沉思著,不由得越來越是佩服。

  楚陽的思慮之周密,已經到了一個事無巨細的地步;誰能想得到,他的簡單的安排一把刀一柄劍,竟然有如此深層次用意?

  “當時你不是說,為了安排伏筆麼?”顧獨行道“為何現在卻又安然不用?反而讓紀墨和苗不通過去?”

  “這豈不就是伏筆麼?”楚陽驚訝地道“我的伏筆不是已經用上子麼?”

  “用上了?”顧獨行瞪大了眼睛。

  “當時在程雲鶴面前露出紀墨等人的姓名,他們自然能夠查得到他們的身份吧?而當時的情況很詭異,若是說其中沒有楚閻王的安排,恐怕誰也不會相信吧?最起碼,第五輕柔這裡,肯定會有人看穿的。”楚陽笑眯眯的道“所以”紀墨他們一到了大趙,第五輕柔的人下意識的就會以為……我就在他們之間……嗯;明白了麼?”

  “於是他們就會看緊了紀墨兩人?希望從他們身上找出你來……”顧獨行道。

  “所以,我早就交代了紀墨和芮不通,讓他們完事之後直接回中三天,而我在大趙,是絕不會跟他們聯系的。”楚陽笑著道。

  “不知道第五輕柔或者哪位程雲鶴見到紀墨和茵不通會是什麼表情……”顧獨行搖頭嘆笑“相信他們一定很郁悶。”

  “哈哈……”楚陽笑了起來。

  “明明知道這倆人就是楚閻王的兄弟,但卻死活的不敢動……”顧獨行忍不住苦笑,“一動就招惹了兩大家族,不敢放松,卻又不敢過分逼近,而這倆人還是兩個沒臉沒皮的貨色……”

  顧獨行長嘆一聲,“我完全能夠想像,第五輕柔的心情……”

  第五輕柔的心情的確很不好!

  可說是糟透了。

  突然間就冒出來一個問天劍一個黃泉刀,幾乎讓第五輕柔氣破了肚皮!

  第五輕柔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就算是大軍敗退一日之間損失數十萬大軍,第五輕柔的眉毛都不會皺一皺,但現在這件事,卻是的確讓他氣得七竅生煙了!

  九重天志異就在手邊,上下數萬年所有大事都在裡面!那裡有什麼問天武聖?更不要提什麼黃泉刀呢……

  居然突然間就冒出來這麼一柄劍,這麼一把刀……豈不令人郁悶之極?而且最郁悶的是……這事兒還解釋不清。

  第五輕柔曾經讓人將九重天志異拿出去解釋,結果差點被人燒了。

  “這歷史還不是你們說了算?”那看到的一位王級高手振振有詞,“我操你拿著一本書破書來忽悠誰呀?你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麼?這樣的東西……老子甩出數十兩金子,想拿出幾本,就拿出幾本!”

  這樣的話,讓第五相爺氣壞了。

  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但第五輕柔從這件事上,也真切的認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一位王級高手,都輕易的相信了這樣的傳言,而且對澄清的事實根本不承認,更何況其他人?

  一般的江湖漢子豈不更加是沒有了理智。

  相府之中。

  “雲鶴,那位紀公子如何?”第五輕柔皺著眉頭“那什麼刀和劍,是不是他帶來的?”

  “他們兩人倒是都帶著刀劍,紀墨公子是一把長劍,但那位茵公子卻只是一把短刀。”程雲鶴謹慎的道“據我看來,那位紀公子的劍,應該不是問天劍。”

  “問天劍……”高升冷笑一聲“什麼問天劍?不過就是一個陰謀而已!那個紀公子就是紀墨吧,明日我去會他一會。”

  “問天劍縱然是一個陰謀,現在卻已經成了不可逆轉的事實!”第五輕柔長嘆一聲,道,“楚閻王這一手,的確是令我大出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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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頭痛的第五輕柔

  眾人一陣沉默。

  “不楚,京城守備衙門統計數字出來了?”第五輕柔嘆息一聲。

  “已經出來了。”韓布楚有些支支吾吾的意思,乾咳了兩聲,道:“這個,數次恐怕有所不實……”

  “說。”第五輕柔靜靜道。

  “是。近三天來,外來的江湖人暴增……”韓布楚咽了一口唾沫,偷偷的看了一眼第五輕柔的臉色:“前日,新增外來江湖人約有一千餘,昨日,新增外來江湖人士約有四千人,咳咳咳……”

  “今日呢?”

  “今日……今日,截止到中午為止,外來江湖人,已經…已經突破了三萬!”韓布楚臉上有汗珠涔涔落下:“還有不少人正星夜兼程,趕往中州。預計到晚上城門關閉……應有接近五萬或者六萬余人。”

  數人同時被這個數字震驚的沉默下來。

  這幾天裡,隨著這所謂的問天劍和黃泉刀的消息越來越是熱烈,如同野火燎原一般,傳遍了整個大趙,來到中州城“奪寶”的人越來越多。

  十幾天之前還只有幾十人幾百人,現在居然每一天都以十倍遞增了……

  “情勢嚴峻之極!”第五輕柔皺著眉頭:“景王座!”

  景夢魂躬身道:“相爺請吩咐。”

  “金馬騎士堂金力出動,務必要在第一時間裡,將那手持問天劍和黃泉刀的人擒獲!將這刀劍掌握在我們手中,不讓他們在外面興風作浪!”

  “是!”景夢魂點點頭。

  “這或許是唯一一種釜底抽薪的辦法問天劍和黃泉刀影響已經造成,要想徹底消解,根本沒有可能!”第五輕柔嘆了口氣,道:“唯有控制在我們手中,外面人鬧一場鬧不出什麼結果,也就散去了……”

  韓布楚嘆口氣:“不過那也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第五輕柔眉頭緊鏤:“天外樓的行動,如何了?”

  景夢魂額頭冒汗,道:“咳咳……昨日,他們才母來,不過……孟超然並沒有被殺反而是我們的人……損失了兩位九品武尊。”

  第五輕柔眉頭一皺,淡淡地道:“天外樓有這麼強的實力?”

  景夢魂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來。

  第五輕柔一向溫文,平常皺皺眉頭,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今天不僅是皺眉頭,而且居然還嘆了好幾。氣,顯然心情已經惡劣到了極點。

  “只是因為……眼看得手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兩個神秘劍客……”景夢魂解釋道。

  “兩個神秘劍客?”第五輕柔淡笑道:“快要得手的時候?景王座,金馬騎士堂要整頓一下了。”

  “相爺說的是。”景夢魂也很無語。這次行動,完全可以成功的。在那兩個神秘劍客出現之前,可以說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死孟超然!

  但當時的兩人九品武尊為了保護實力,沒有下令死命進攻。導致了大好時機白白流失。

  甚至可以說,就算是一開始,開始血滴子戰法的話,孟超然也早死了。

  但……這無限的可能在那兩個神秘劍客出現之後,完全變成了不可能。

  第五輕柔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因為如此。雖然第五輕柔從來不會明明白白他對那裡不滿,但若是會意錯了他的意思,卻是天大禍事…

  說到這件事景夢魂就無限的怨恨楚閻王。

  若不是楚閻王詭計多端,導致兩位金馬騎士堂王座一死一殘另外兩位需要坐鎮大局的話,這次對付孟超然最少也能出動一位王座,那就萬無一失了。

  但現在卻只能最高出動九品武尊!這一切可說全是因為楚閻王!

  “近半年來,鐵雲城情報網大半淪陷!一位王座隕滅一位王座成了殘疾!將近五十位金馬騎士堂統領級別高手,死在鐵雲城!”第五輕柔輕聲說道:“連一號,也葬身於此地;緊接著,對付天外樓孟超然,也是功敗垂成!”

  景夢魂深深的垂下了頭。

  第五輕柔繼續說了下去:“金馬騎士堂,半年來執行的任務,沒有一件成功!”他的聲音森嚴,冷峻。

  “這一次,問天劍和黃泉刀…希望金馬騎士堂不要讓我失望!”第五輕柔柔聲道:“景王座,你需要多費點兒心思。”

  “是!”景夢魂大聲答應。

  “相爺,一號的家眷……已經被鐵補天送回。”韓布楚提起了這件事情,轉移一下第五輕柔的注意力。引來了景夢魂感激的目光。

  “一號的家眷……”第五輕柔的神色有些悵惘,思忖了良久,道:“不楚安排一下吧,無論需要什麼……都以王爵之禮待之。明白麼?”

  韓布楚躬身答應。

  “高升,你們高家,與紀氏家族,可有恩怨?”第五輕柔緩緩問道。

  “我們兩家雖然同屬中三天家族,但一南一北,相隔遙遠。並無恩怨糾紛。”高升說道。

  “嗯,既然如此,這位紀墨公子,就交給你來應付一下,探查一下他的底細。”第五輕柔輕輕道:“至於另外那一位茵不通”你可曾聽說過此人名字?”

  “沒有。”高升凝神想了半天,道:“在下也並沒有聽說過,中三天有姓芮的家族。”

  “嗯……”第五輕柔沉思了一下,道:“對此人,你要小心留意…看看,這個人是否就是……楚閻王的化身?”

  高升悚然一驚:“楚閻王的化身?”

  韓布楚等人也是為之動容!

  “這種可能性並不是很大。”第五輕柔道:“不過,根據當時我們的推測,楚閻王必定會來大趙,那麼、他該怎麼來,用什麼身份來,就值得尋思了……”

  “縱然這個菌不通不是楚閻王,那麼……楚閻王也必然會跟他們兩個聯系……”第五輕柔說這句話的時候,說得有些斷斷續續,很是有些舉棋不定拿捏不准的意思:“高升,這事情就看你的反映了。若是能抓住楚閻王……可說是乾坤底定啊!”

  高升眼中發出了亮光,道:“相爺放心,若是這位芮不通果真就是楚閻王的話,呢麼,就算是給他一雙翅膀,也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去!”

  “嗯,不過……你還是要注意,萬萬不要以世家的身份,或者說,不要直接起衝突。”第五輕柔溫和道:“要為你的家族考慮,千萬不要惹動了……規則。”

  “我明白。”

  “分頭行動吧。不楚,這件事,你來掌控指揮。”第五輕柔道:“雲鶴協助你;高升負責與各個世家子弟的聯系,景王座負責江湖人;陰王座負責處理……一些暗中的事情。”

  現在,紀墨與茵不通正躺在程雲鶴的府上,二郎腿翹得老高,哼著小調,喝著極品茶葉,愜意之極。

  有一件事情楚陽算錯了。而且是跟顧獨行兩個人都算錯了!

  紀墨跟菌不通攪起了偌大風波之後,兩個人就開始了斂財活動。兩位高級武宗少年,開始了大肆搜刮。

  這一路上,不知道午多少富戶遭遇了菌不通的洗劫。

  顧獨行所猜測的百萬身家,根本就是遠遠超過!就連一直跟著打秋風的紀墨,接著從菌不通手裡漏出來的油水,身家也上了百萬。

  兩個人的包裹從離開鐵雲時候的小小一包,發展到現在要用馬車來拉:裡面全是銀票!

  而且,菌不通還偷了不少的稀罕東西,現在兩個人完全就是一副暴發戶的氣派。紀墨的手腕上,居然還戴上了兩個紫晶鐲子。頭上的帽子上,也鑲嵌上了大顆的珍珠,而且是夜明珠!

  這一路走來,兩個人山珍海味的猛塞;居然還胖了一圈。

  等到實在沒事做了,才拿出黃泉刀出去殺幾個人,鬧鬧事,將這股熱鬧之極的潮流一直引到了大趙……

  於是兩人偃旗息鼓了。任由數萬人在中州城裡橫衝直撞,他倆卻躲在了程雲鶴這裡,高枕無憂。

  只是在這點,就比賣苦力的董無傷和羅克敵要高明多了……

  不愧是紀家二公子,這份偷懶的本事,已經是爐火純青……

  “紀墨,你說這天寒地凍的……玩什麼好?”苗不通手裡轉著剛剛從程雲鶴的臥室裡順手牽羊而來的一匹紫晶馬,愛不釋手:“這麼個偷法,太沒有快感了。”

  “沒事,你三哥我一見到大筆大筆的銀子就有快感!”紀墨笑眯眯的道:“你盡管偷,偷來給我。”

  “老大他們也不知道來了沒有……”芮不通翻了翻白眼。

  “噤聲!”紀墨眼睛一瞪:“你個夯貨,胡說什麼?”

  菌不通頓時噤若寒蟬。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楚陽的行蹤,可是一大禍事。

  “來人啊!叫兩個漂亮妞兒,來給本少爺錘錘腿……”紀墨放開嗓子大叫一聲。

  良久之後,正在享受著侍女捶腿的待遇的紀墨二公子幾乎睡著的時候,程雲鶴回來了。

  “紀公子……”

  “麼事?”

  “咳咳,有一位公子,自稱是您的故人,前來拜訪。”程雲鶴看著這個眼皮也不睜的家伙,心中幾乎想要將他趕出去:不就是一個二公子?看在紀氏家族的面上招待招待你,你居然還抖起來了……

  “傳他進來!”紀墨依然半眯著眼睛,一晃一晃,大刺刺的說道。那架勢,就像是皇帝召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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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一片混亂!

  “紀墨,紀二公子,您好大的架子啊。”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

  “誰呀?”紀墨拉長了強調,懶洋洋的翻起眼皮,突然哎呀呀一聲,半了起來:“高大少?你咋地來到了這裡?哈哈,貴客臨門,真是蓬篳生輝啊!程兄,上茶!上好茶!”

  程雲鶴臉上一黑。有一種一腳將這混蛋踢出去的衝動!

  你還真當是自己家裡了?居然拿著老子當佣人使喚了?

  沒奈何,程雲鶴忍氣吞聲的吩咐侍女上茶,然後自己就拔腳溜了。讓高井對付他們去吧,這幾天程雲鶴可是受夠了!

  這位紀二公子根本沒有‘做客,的覺悟!直接就是到了他自己的家族而且是他自己的小院一般的自如,這誰受得了?

  “紀兄,怎麼有興趣到中州來玩玩?”高升含笑坐下,問道。

  “高少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紀墨坐了起來,道:“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到哪裡去,就到哪裡去。再說了,這中州城,可也不是你高家的產業,怎麼地,你高升能來,我紀墨就不能來?”

  “當然不是。”高升涵養極好,微笑道:“不過是怕紀兄迷了路,萬一若是回不去,可就糟糕了。”

  “我就算是迷了路……也不會跑到高兄丈人家裡去的……”紀墨嘿嘿笑道:“高大少,我可是聽說,這一次試煉,呼延小姐也來到下三天了。看來,你們未婚夫妻,有可能在中州城重逢哦。”

  “額。”高升臉色一變,額頭上清晰地升起三道黑線。

  紀墨口中的這位呼延小姐,乃是中三天呼延世家二小姐,高升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據說長的膀大腰圓,虎背熊腰……高升大公子貌似不大滿意這門親事……

  若不是這位“呼延小姐。”高升也不會躲在第五輕柔這裡……現在紀墨提起來,正式戳到了他的疼處。

  “聽說呼延小姐對高兄一往情深,從中三天數萬裡追夫直到下三天,這一份真情真可說是感天動地……”

  紀墨嘿嘿笑道:“高大少,美人情重,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啊。”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立即撕了你的嘴?!”高升咬牙切齒,猙獰低沉地道。

  “我好害怕你額,嗷嗚……”紀墨哼了一聲,道:“你再威脅我,信不信我立即將你在這裡的消息宣布天下?讓你的那位未婚妻好好的來找你親熱親熱?”

  兩人都咬著牙,鬥雞一般的互相狠狠看著,良久,突然同時笑了起來。

  高升舒服的將自己的身子埋進椅子,道:“紀墨,聽說你這段時間在鐵雲?”

  “嗯,我還真不知道你在大趙;你的消息夠靈通的啊。”紀墨終於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坐到了高升對面。

  “既然在鐵雲,可見過大名鼎鼎的楚閻王?”高升很感興趣的問道:“楚閻王怎麼樣?”

  紀墨嘆了口氣,道:“高升,你今日前來,我就知道為什麼。可這事兒,我不能跟你說。”

  “哦?為何?”

  “你有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交往。”紀墨很干脆的道:“正如你所說,我既然在鐵雲,不可能不認識楚閻王,但……我將他當做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高升臉上的笑容收斂,有些嚴肅地道:“你是說……楚閻王是你的朋友?”

  “是!我是這麼說的!”紀墨認真的點點頭:“所以我不可能跟你說,有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我明白了。”高升默默的點點頭,微笑道:“我不勉強你。”

  他本想來套話的,但還沒開始,就被紀墨自己直接挑明了,而且擺明車馬,沒有了任何前進的道路。

  你異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朋友;你不能出賣朋友,我更不能。

  高升心中思忖:紀墨既然這麼說,那麼想必就不會是假話了。

  他卻不知道,紀墨雖然沒有說假話,但卻還是有所隱瞞。他與楚閻王可不僅僅是朋友而已這麼簡單。他們之間是兄弟!

  “這位公子是……”高升看著菌不通。

  “芮不通!”芮不通頷首微笑:“高大少,久仰大名。”

  “呃”茵少也是中三天的人?”高升感興趣的問道:“不知是哪一個家族能夠擁有菌少這樣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不敢當,至於家族……更加沒有。”菌不通微笑:“高大少太抬舉我了。”

  “你不認識他?”紀墨指著菌不通,很詫異的問道:“高升,你應該不是最近才下來歷練的吧?我覺得你最少下來好長時間了呢?”

  “有快兩年了。”高升有些唏噓。哎,自己為了躲避那位母夜叉,這兩年有家不能回,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怪不得。”紀墨道:“不過你縱然不知道芮不通,也應該知道神偷鬼盜吧?”

  “神偷鬼盜?”高井頓時嚴肅起來:“難道?”

  “芮不通,就是神偷鬼盜兩個人共同的徒弟!一年多之前出道中三天,通天盜賊的名字,可是很響亮的……”紀墨斜著眼看著高升:“你可真是孤陋寡聞……”

  “原來是你!”高升吃了一驚;還以為這是楚閻王呢,原來是一個大賊!

  知道了芮不通的身份,高升反而更加頭痛了:“那麼……芮兄,這一路一百多起盜竊大案……都是你做的?”

  說著這句話,高升自己都咽了口唾沫。

  那可是數百萬兩銀票,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寶貝啊;這些東西,高升看著都羨慕。銀票這東在上三天雖然不怎麼用,但在中三天,可是通用的貨色。

  這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啊。

  但對於大趙來說,又是多麼重大的案件啊!偏偏作案的居然是神偷鬼盜那兩個難纏的家伙的傳人。

  這……不能抓啊。若是惹惱了神偷鬼盜那兩個怪物,第五輕柔的大趙帝國,自己的高家就夠喝一壺的……

  “你以為我想幹啊?”菌不通居然氣呼呼地道:“還不是這位紀二公子,整個兒一個窮瘋了的窮光蛋,天天逼著我去偷……”

  高升翻了翻白眼,心道,你是神偷鬼盜的傳人,誰敢逼迫你?還不是你自己手癢了活著就是受了楚閻王的委托,居然還推到紀墨身上……

  “就是就是,高大少,這銀子來得可真太容易了。”紀墨樂的合不攏嘴,伸手從自己包裹裡抓出來一大把銀票,塞了過去:“拿著拿著,有錢大家一起花,我紀墨可不是小氣的人。”

  高升哭笑不得。

  “紀墨,我問你一句話,看在我們同屬中三天,你要如實回答我。”高升推拒了紀墨的銀票,正色道:“楚閻王若是與大趙……你的立場是?”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回去中三天了!”紀墨淡淡地道。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高升展顏道。

  “高大少,你可知我們紀氏家族的歷練者去了哪裡?”

  “令兄等人也在向著中州趕來。”高升嘆了口氣:“不僅是你們紀氏家族,連羅氏家族。顧氏家族、莫氏家族、墨刀家族、劉氏家族、董氏家族、王氏家族……幾乎所有下來歷練的家族都要到中州來……”

  只是這麼扳著手指頭念了念,高升已經頭大如鬥:“都是為了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問天劍和黃泉刀來的……哎,這事兒可真是坑死人了。”

  高升一邊說,一邊看著紀墨的臉色。

  “問天劍這件事我也聽說過……”紀墨皺起眉頭,一臉沉思:“不過……高兄,我可真麼聽說過八千年前有過一位問天武聖啊?難道……家族記錄有誤?”

  “他媽的,什麼問天武聖!完全是子虛烏有!”高升破口大罵:“那混蛋的楚閻王故意整出來讓尖趙內亂的陰謀詭計!”

  “那就是大趙和鐵雲的事情,與你何干?”紀墨翻了翻白眼:“你看看熱鬧也就罷了,就如同唱戲”你急什麼?難道你想要參與下三天王朝爭霸?高大少,你們高氏家族莫非是過的日子太舒服了?想要找刺激?”

  高升頓時冷靜下來,乾笑道:“胡說!我哪能這樣做?”

  紀墨心中冷笑一聲;心道你不會這樣做?才怪!

  高升又赫來覆去的拐彎抹角的吻了一會,無奈紀墨是滴水不漏,問得緊了他就耍無賴,睜著眼睛大說鬼話,但兩家實力相當,高升卻也不敢隨便得罪這位紀家的二少爺。

  良久之後,一無所獲,只好悻悻離去……

  而遠一晚上,大趙中州城真是風起雲湧;黃泉刀忽而在城東現身,忽而在城西現身,忽而殺出一條血路,忽而干脆扛著帶著人來回亂蔔…

  整個中州,如同開了鍋一般,此起彼伏。

  這一夜,最少有百萬人無法入睡。

  董無傷和羅克敵兩個人玩瘋了,再加上他們兩人變換了形貌,誰也認不出;更加的肆無忌憚。董無傷拿著刀出去搞事,羅克敵就給他打掩護,一邊順便找幾個大戶進去搶劫……

  他沒有菌不通那樣的盜竊手段,但卻更直接:直接明目張膽的進去打劫!一時間雞飛狗跳……

  等到董無傷形勢危險,羅二少就會“嗷嗚”一聲出現,然後兩人合力,瞬間殺出重圍逃之夭夭,然後下一刻卻又在另外一面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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