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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淩天下】傲世九重天 (連載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以牙還牙! !

  莫天雲,我絕不會放過你的!當我在滄瀾戰區建立了自己的力量歸來,莫天雲;你等著!

  莫天機終於還是離開了;他本想在離開之前,找父親長談一次,但找了好幾次,莫星辰都沒有時間。或者說是故意不見。眼見離開的日期已經到了,莫天機放棄了這樣的努力。

  他知道,父親是不會見自己的。

  在他離開的時候,莫天雲竟然代表家族,親自前來相送。兄弟二人面對著,一言不發。

  隨莫天機離開的隊伍,就靜靜地等在門外,等著他們話別。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女騎士。

  此刻,這女騎士的眼睛,正看著莫天雲。

  “咱們這邊說話。”莫天機咬了咬嘴唇,與莫天雲走到一邊。

  “二弟,為兄的先祝你一路順風了。”莫天雲一邊走,一邊微笑,很是得意:“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麼?”

  “沒什麼,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莫天機沉默了一下,終於低聲道:“莫天雲,你豎直了耳朵,好好的聽著!”

  “你叫我什麼?”莫天雲大怒。

  “好好聽著!”莫天機神色冰冷,他的聲音更低:“三年前,蘭媚戈歸我麾下,我就知道她是你的人。”

  莫天雲大驚:“你!”

  “噤聲!”莫天機殘酷的笑了笑:“我不僅知道她是你的人,還知道;你很瘋狂的喜歡她!莫天雲,我還知道,她還曾經給你生了一個兒子;只不過,你沒有大婚,只好秘密雪藏。”

  莫天雲臉色煞白,眼角抽搐。

  “你很喜歡這個女人,也很喜歡你的兒子;小家伙冰雪可愛,我也很喜歡。”莫天機舔了舔嘴唇,道:“莫天雲,你記著:在我不在的日子裡,小舞要是受了什麼委屈,你就准備去紅燈樓去找你的女人吧!我一定給他打上莫天雲的標簽的,到時候,相信你的那些仇家會很感興趣!”

  莫天雲臉上刷的一聲失去了血色。

  紅燈樓,是中三天很負盛名的一家妓院;也是世家子弟們的銷金窟;莫天雲喜歡一個女人,但卻是到不能舍棄的地步;但這舍棄,卻也要分怎麼舍棄,若是被莫天機賣進了銷金窟,只是那份羞辱,也能將莫天雲逼瘋!

  莫天機欣賞著他的臉色,緩緩道:“還有你的兒子,從出生以來一直跟著他的母親,嘿嘿,我擔保……他也會活得很好。”

  莫天機英俊的膾上掠過一絲瘋狂,輕輕地笑了笑:“我本不想這麼對你……但現在你聽明白了麼?”

  莫天雲兩眼突然變得血紅:“莫天機,你要跟我魚死網破?”

  “小舞不是魚!”莫天機淡淡地道:“不要去尋找了,你的兒子現在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放心,只要小舞安全,他們娘兒倆就安全!”

  “可那也是你的侄子!”莫天雲低低的咆哮!

  “你都不將我當兄弟,我還把他當侄子?”莫天機和煦的笑了:“莫天雲,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天真?”

  說完,莫天機退後一步,冷冷地看著莫天雲,一步步的倒退,退出五步,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莫天雲的鼻子,虛空點了兩下,淡淡道:“大哥,記住我的話!我很不希望有什麼不愉快,懂麼?!”

  說完,霍然轉身,喝道:“走!”一躍上馬,哈哈大笑聲中,三百鐵騎如一朵黑雲,衝進了寒風,忽的一聲飛馳而去!

  竟然沒有回頭。

  那位蘭媚騎士臨行前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了莫天雲鐵青的臉色,但她來不及反應,跟著呼嘯的騎隊,轉眼就消失了。

  莫天雲定定地站在門口,臉上肌肉抽搐;良久,猛地打出一拳,整扇大門,被他一拳打得粉碎!他喘息著,眼中閃著不甘的光彩,沉聲道:“傳我命令,取消內院的一切行動!”

  “啊?大公子?……”身後侍衛聽到,不由頓時大出意料之外。

  “按照我說的做!”莫天雲猛地轉身,怒吼道:“你聾了嗎?”

  侍衛嚇得臉色蒼白,連聲答應,轉身飛馳而去。

  莫天雲劇烈的喘息著,眼中射出瘋狂的恨意:“莫天機!我一定要殺了你!”

  遠去的莫天機膾上掠過一絲復雜。他也不想用這種手段,但現在,卻是形勢所逼,非用不可!

  將蘭媚搶過來,是莫天機三年前的計畫!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兄弟二人的鬥爭開始激烈化。

  莫天雲一直很得意莫天機不知道蘭媚的身份,蘭媚在莫天機手下,自己等於有了一個超級內奸!但卻萬萬想不到,莫天機之所以將蘭媚搶過去,就是因為她的身份!

  就是准備著這一步!

  此刻用這種手段對付莫天雲,正是以牙還牙!

  莫天機走了,內院的莫輕舞,也就更加的孤單了起來……

  每天,她都抱著那把破爛刀鞘,甚至睡覺的時候,也要抱著入睡,抱得緊緊的,似乎只有這一個破破爛爛的刀鞘,現在才能給心,唯一的慰藉。小臉上的憂愁,讓人一看就心疼至極。

  “刀鞘,你想刀刀麼?”

  “刀鞘,你想楚陽哥哥麼?”

  “刀鞘,你想離開這裡麼?”

  “刀鞘……我就只有你陪我了……”

  “楚陽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來啊……”

  這段時間裡,楚陽對自己的訓練,也殘酷到了一定的地步!

  羅克敵和芮不通相繼突破;羅克敵名列第五;芮不通則很憋屈的以半個時辰的微小差距,名列最後。

  這一個月洗內衣內褲洗襪子的責任,就砸在了芮不通這位未來的獨行大盜的身上。

  芮不通現在在天天苦著臉。

  顧獨行和楚陽還好些,但羅克敵和紀墨那是絲毫也沒有半點客氣,每一天的襪子都穿成了泥巴才扔到芮不通被窩裡……

  芮不通快被熏死了……

  尤其是紀墨和羅克敵春風得意,天天在他面前晃悠。

  “來,老六,叫聲三哥聽聽。”

  “來,老六,叫聲五哥聽聽。”

  “乖……”

  “乖……”

  “來,老六,襪子洗完了麼?三哥指點指點你的武學。”

  “來,老六,襪子洗完了麼?五哥跟你切磋切磋。”

  芮不通陷入了精神肉體的雙重接連不斷的打擊之中……在兩人的蹂躪之下,芮不通的功力突飛猛漲……

  而楚陽這段時間的狀態,也讓其他四個人看的砸舌!

  這貨完全就是在不要命的練功!

  突破到武師三級之後,竟然開始了越級挑戰。從芮不通開始,四個人每一天每個人最少要跟楚陽打五次!

  而且楚陽要求,絕對不能留手!

  於是,幾乎每一次切磋,都是一次徹頭徹尾的虐待。但不管將這家伙打成什麼樣的萬紫干紅,不到半個時辰,就會生龍活虎的跳起來進行下一場!

  這樣恐怖的承受能力,讓四個人打到後來,直接膽寒!

  雖然每次都是能夠將這位老大虐待一頓,但這種打不死的勁頭……卻是忒狠了!

  四個人捫心自問,若是換成自己,絕對絕對是忍受不了的!

  而且,楚陽似乎每一次都在進步。身法步法功力境界,每一次,竟然都能給四人一種全新的感覺!

  這樣的怪胎,四個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楚陽也是痛苦不已,因為他放棄了外出挑戰,完全利用顧獨行等這四個人,來一級一級的體悟感覺!

  但這四個人現在卻都是高級武宗……

  每一次,楚陽都是感覺到亞歷山大!

  而他的境界和感悟,也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飛速猛進。進步的速度,讓顧獨行和紀墨等人完全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恐怖!

  半個月的時間,楚陽硬生生提了四品!現在已經是武師七品,巔峰!

  有很多的境界都是前世曾經體悟過的,升級比較快。但就是這樣,也太聳人聽聞了!

  而且,最讓顧獨行等人難受的是,楚陽的新戰術,也慢慢的開始成型。尤其是前段時間領悟的柔水之力,現在居然開始慢慢的融進招式,融進功法……

  這種打法很難纏!

  若不是功力高過他太多,一般的二三級的武宗,絕對會栽在他的手裡!那是毫無懸念的。

  在楚陽的追趕之下,顧獨行羅克敵等人深深地感到了這股龐大的壓力!

  若是讓一個人,從武士三品開始追趕自己,居然還追上了武宗七八品……那忒丟人了!於是乎,四個人不約而同的也開始玩命……

  日子很平淡,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

  天毛越來越冷;補天閣也收斂了很多;除了依舊在不間斷的訓練,接納新人,暗中鋪設情報網之外,對國內並沒有什麼行動。

  鐵補天新皇登基,萬事待舉;忙得不亦樂乎;也沒有時間到補天閣來。

  補天閣在鐵雲公眾的眼中,似乎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這在某些“有心人”眼中,更加證實了“楚閻王已經失寵、即將下台”這種說法,於是,鐵雲城之中,流言蜚語紛揚而起;一些原本一直自危的家伙,現在個個活蹦亂跳起來。

  這一日,結束了練功;楚陽感受著自己已經提升到武師八品的修為,看著顧獨行他們還在激烈對戰;不由得靜極思動。

  ‘連續一個月沒有出去逛逛,你們悶不悶?”楚陽微笑著問道:“今天我這個老大請客如何?你們想去哪裡玩?”

  或者,現在去那個地方,應該時機恰當?

  “喝花酒喝花酒,”紀墨歡呼一聲,兩眼放光:“找幾個漂亮姑娘談談人生……”

  羅克敵顧獨行和芮不通同時往外退了一步,每個人都是東張西望,看著紀墨的表情都是一副‘別看我,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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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絕色樓!

  “說起喝花酒……我還真沒喝過。”楚陽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摸了摸鼻子:“這個……,花酒到底啥意思?好玩不?”

  “裝逼啊…。”四個人同時異口同聲,第一時間四個鄙視的手勢同時伸在了楚陽面前!

  “真不知道……從來沒經歷是︰…”楚陽無辜的道。

  “老大,這麼說,你還是處?”紀墨瞪大了眼睛。

  芮不通羅克敵同時哈哈大笑。

  “要不,今天去見識見識?”楚陽摸著頭皮,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在鐵雲城,還有一個地方。楚陽很有興趣,但卻沒有任何把握,那裡,看似旖旎風月,卻可說是整個鐵雲城最危險的地方!

  在下三天來說,就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絕色樓!

  時時輕歌勤斟酒;夜夜曼舞散盡愁:紅顏傾世歸何處,人間絕色第一樓!

  自從絕色樓在鐵雲城落戶,不管是戰禍連綿還是朝代更替,絕色樓都是巍然不倒!

  前世,金馬騎士堂在攻陷鐵雲之後,所吃的最大的一個虧,就是在絕色樓!

  絕色樓,顧名思義,就是一所青樓。但這所青樓卻不同於一般的青樓,這樓裡的姑娘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而且,價格超貴。不是巨富權貴之家,根本沒有資格進去消費一個晚上。

  當時,鐵雲城淪陷,幾個金馬騎士去絕色樓找樂子,非要裡面的姑娘陪睡;卻被絕色樓的人打斷了手腳扔了出來。

  隨即一個大隊前去,照樣被打得滿地爬。到後來第五輕柔親自出面,才平息了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怎麼處理的,但絕色樓依然是絕色樓。

  顯然是不了了之…

  以第五輕柔那個時候的力量,對絕色樓竟然選擇了容忍!這個絕色樓的恐怖,可就可想而知。

  楚陽也不知道,絕色樓的底蘊是什麼。但卻知道,一定是一個龐然大物!但絕色樓很明顯的只是一個斂財工具;為了某一個勢力聚斂大量的財富。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解了口

  但,單單是這一集,就足以令楚陽另眼相看!

  楚陽一直在想,可否將絕色樓拉過來?若是能夠拉過來,實力絕對能大增。但絕色樓在鐵雲城這麼多年,鐵補天和鐵龍城豈能不知道絕色樓的價值?

  連他們都沒有辦法,楚陽估計自己去也沒多大用。

  加上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又惟恐招惹了絕色樓反而弄巧成拙,楚陽就一直壓了下來。

  如今天寒地凍,鐵雲城也正在忙的焦頭爛額,而自己的補天閣反而閑了下來,楚陽就想去探探虛實。自然,帶著紀墨等人去,一方面也是去放松,也是強大助力……

  楚陽想了想,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先回補天閣去看看,若是沒什麼事;咱們就去絕色樓玩玩去。”

  “絕色樓?”一聽這三個字,紀墨和羅克敵芮不通同時振奮了起來:“絕色啊?到底有多絕色……”

  想著想著,紀墨和羅克敵兩人對望一眼,突然都是掛著饞涎色迷迷的笑了起來。

  “注意,那地方可是賣藝不賣身的;你們別鬧了笑話。”楚陽警告一句。

  “這才過癮!那些賣身的有啥意思?想想就惡心!”紀墨充滿了色狼風範的大笑一聲:“就是要不賣身的嗷嗚……”

  顧獨行冷冷站著,冷冷道:“絕色樓?沒興趣!哼……這世上,除了小妙姐之外,哪裡還有什麼絕色?”

  四人同時狂翻白眼,看來這家伙心裡除了顧妙齡之外,天下女子在他眼中都是糞土了……

  “走吧走吧,哎呀呀還等什麼;咱們一起陪你去補天閣,然後一起去絕色樓!”羅克敵迫不及待的道。這家伙臉都興奮地紅了,眼中發出一種飢渴的色光:“我憋得太狠了……”

  說著,一低頭,委屈地道:“你們看,這裡都鼓了起來……”

  果然,褲襠裡很醒目的鼓起來一個包。

  楚陽笑罵一聲,一腳踢了過去。

  羅克敵很敏捷的閃身躲過,用手將那位置撥了撥,用內衣邊卡住,才不那麼明顯了,唏噓道:“想當年本少爺也是依紅偎翠,風流快活……哪知道到了這下三天就被抓進來集“從大海裡出來接著就進了沙漠!媽的快爆炸了都……”

  吵吵鬧鬧中,五個人一湧而出。

  顧獨行本不想去,但被紀墨和羅克敵一邊一個押了出去。

  大雪前幾天就已經停了,但這天氣卻還是一片嚴寒;空中烏雲彌漫;厚厚的大雪,竟然沒見怎麼融化。

  楚陽自從那天莫輕舞走了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安;這段時間超越極限的摧殘自己練功,卻是半點也沒有減輕郁悶。

  但這心思還不能說;若是讓顧獨行他們知道自己居然對一個九歲半的小蘿莉犯了相思病……估計會直接鄙視自己到死!

  算算時間,莫輕舞現在應該到家了,而且,應該家族已經知道了吧?莫氏家族會怎麼做?

  楚陽有些擔心,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董無傷走得大快,自己竟然沒有來得及囑咐一下讓他打聽一下莫輕舞的消息……

  一路咯吱咯吱的來到補天閣。

  雖然天氣寒冷,但整個鐵雲城卻依舊不減其繁華;唯獨是平常最忙碌的地方:補天閣,現在卻是門可羅雀。

  絕大部分人都被楚陽撒了出去,現在,補天閣之中,就只有新丁在訓練,烏倩倩坐鎮大局;成子昂和陳雨桐都不在,也不知去了哪裡。

  “你安排他們幹什麼去了?”烏倩倩問道。

  “這是個秘密。”楚陽安詳的道:“小姑娘,好奇心不要那麼重。”

  烏倩倩為之氣結,我可是你師姐!

  “這幾天我有點事,若是補天閣沒什麼事,不要打攪我。”楚陽淡淡地道。

  “誰敢去打攪你?”烏倩倩氣哼哼的道,隨即關切道:“太子殿下……額不,皇帝陛下找你了嗎?”

  “他找我干什麼?難道想把她妹妹嫁給我?”楚陽翻了翻白眼。

  “你想的美……”烏倩倩突然瞪大了眼珠:“他有妹妹?”

  “他沒有妹妹?”楚陽比她更詫異。

  “他那裡來的妹妹?”烏倩倩黑溜溜的眼珠瞪得圓圓的:“整個鐵雲國都知道太子殿下是陛下碩果僅存的……子嗣!”

  “哦……”楚陽釋然道:“那是被他雪藏了……嗯?不大對勁……那是誰?”

  楚陽皺起了眉頭,思索著,緩緩的道:“鐵雲第一絕色,可就那樣子……算什麼絕色呀?”

  “老大,你完了沒?”紀墨在門外叫了起來:“你還真厲害,當著美女的面就說絕色樓哇?”

  “什麼絕色樓?”烏倩倩頓時警惕了起來:“鐵雲城的絕色樓?”

  突如其來的話聲打斷了楚陽的思考,漫不經心的道:“我要帶他們去絕色樓玩說……”

  “你帶他們去絕色樓,玩玩?”烏倩倩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溜圓,俏臉慢慢的變得發青,突然一聲咆哮:“不准去!”

  “真是。”楚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不可理喻!我們去絕色樓,跟你有啥關系?”

  “我……”烏倩倩咬緊了嘴唇。

  “你什麼你?”楚陽轉身走了出去:“忙你的吧。走啦。”

  “慢著!”烏倩倩衝了出來:“我也去!”

  這句話,讓顧獨行和紀墨羅克敵苗不通都是大驚失色:你也去?那裡可是青樓……是男人玩的地方哇小妞!

  “你不准去!”楚陽斬釘截鐵。帶著美女逛青樓?這叫啥事?再說,這一行可不是去玩的啊…

  “我非要去!”烏倩倩寸步不讓!

  “你說說…你去能做什麼?”楚陽苦惱的撓著頭皮:“你能去玩啊?你能去嫖啊?你能去……啊?那啥啊?”

  “反正我就要去!”烏倩倩罕見的表示了一次自己的堅決;你想去風流快活?沒門兒!

  “你呆在這裡!”楚陽嚴厲地道:“這是命令!”

  “我現在立即就辭職了!就要去!”烏倩倩怒道。

  兩人鬥雞一般的互相看著,楚御座巴籌莫展。

  顧獨行和紀墨等人同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紛紛抱起了臂膀,一昏看戲的表情。

  正在這時;救星來了,成子昂抱著一個什麼資料,急匆匆的一頭撞了進來:“烏姑娘,這事兒,額,御座也在啊,那太好了,這事兒……”

  “什麼事?”烏倩倩下意識的道。

  “我去皇宮了……”楚陽嗖的一聲出來,烏倩倩大叫一聲:“慢著!”就要追出來。

  楚御座大吼一聲:“成子昂,我命令你攔住她!今天你要是讓她出了這道門,我唯你是問!”

  說完一招手,帶著顧獨行等人溜之大吉。

  “哎呀呀呀,烏姑娘烏姑娘烏姑…”成子昂張著手:“姑奶奶,您倒是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

  見烏倩倩還是要追出去,成子昂差點哭了。

  “再說御座他去皇宮,也是正事兒,哎!”成子昂有些不明白,這咋回事兒啊?你攔著他去皇宮幹什麼?

  “你家的皇宮在絕色樓哇?”烏倩倩眼見楚陽已經沒了影子,跺著腳恨恨地道:“他是要去絕色樓鬼混去……”。

  “啊?”成子昂頓時瞪圓了眼睛,御座要去嫖,那啥?”

  眼看著烏倩倩眼圈就要紅了,成子昂急忙勸解:“去絕色樓也不是啥大事最多聽個曲兒,絕色樓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心中腹誹:“這個御座可也真是,身邊就跟著一個萬裡挑一的絕色,您還去神嘛絕色樓呀?烏姑娘對您的心意,這整個補天閣誰不知道呀……”

  “賣藝不賣身也不行!”烏倩倩憤怒的道。

  這一刻,她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禁止楚陽,可自己算是楚陽的什麼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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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秘青衣

  楚陽狼狽的逃了出來。

  紀墨等人嘻嘻哈哈的跟著一湧而出。

  “我說,老大,這位烏姑娘可長的真不錯口”羅克敵嘖嘖的贊嘆著:“本少爺閱女無數,可就算是在中三天,能夠比上她的,也是寥寥無幾!極品美女啊……”

  楚陽黑著臉,疾躥。

  “老大,我看這位烏姑娘對你蠻有點意思的。居然不允許你去鬼混……”紀墨賊眉鼠眼湊過來道:“我看你倆有奸情……”

  “什麼奸情?!”楚陽怒道,一瞪眼,紀墨嚇得一縮脖子。

  “其實這位烏姑娘很不錯。”顧獨行在一邊跟著,淡淡道:“她很喜歡你;這一點,我們都看得出來。若是可以……不妨考慮。”

  楚陽嘆了口氣,烏倩倩對他的印像何時轉變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楚陽是何等人?豈能覺察不出來?

  他一直在冷則裡這件事,這是絕不能回應的。但更加不能拒絕!

  因為烏倩倩一直沒有挑明白,一直保持著那種靜默的旁觀的姿態,來默默的喜歡自己,楚陽也沒辦法。

  我沒說喜歡你,從來沒對你表現過;難道我默默的在心裡喜歡你,你也要拒絕麼?

  所以楚陽只有裝糊塗。

  此刻聽到顧獨行的話,楚陽長嘆一聲,道:“我何嘗不知?可是……我現在那裡有心情來談情說愛啊……”

  “為啥沒心情?”紀墨又湊了上來:“一邊談談情,一邊說說愛,一邊做正事,一邊練武功……多爽啊。”

  “滾!”楚陽怒道:“再多說一句話就把劍給我還回來!”

  紀墨脖子一縮,乖乖的不說話了。在一起混得久了,現在這貨越來的越是沒臉沒皮;現在也只有這句話能夠威脅到他了。若是說: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萬紫千紅!沒准這丫的會說:來呀來呀,這幾天身上正癢癢……

  “你心有所屬?”顧獨行沉思著問道。也只有這唯一的一個理由,能夠解釋楚陽為何能夠抵擋住這種絕世傾城的美女的追求了!

  “嗯。”楚陽點點頭。

  “是誰?”顧獨行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我見過沒?”

  “你肯定見過!”楚陽神秘的一笑。

  “我見過?”顧獨行這下子是真的暈了。開始冥思苦想自己見過的美女……想來想去,越想越是糊塗,還真想不起來……

  問題是,無論任何人,在顧獨行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美女”這一說。有的只是倆字:女人!嗯,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心有所屬怎麼了?”羅克敵哼了哼,興高采烈的建議道:“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最最平常的事情,就算你心有所屬,被一個人占滿了;可也不影響你下面的堅硬度……”

  “滾!”楚陽顧獨行一起出聲,一起出腳,羅克敵騰雲駕霧一般的飛了出去。

  “想不出來。”顧獨行皺著眉頭,保持著出腳的姿勢。

  “嗯,那就悶著。”楚陽詭異的一笑。他現在確實沒有心情談情說愛;莫輕舞的事壓在他心裡,兩輩子了,若是楚陽現在這時候跟烏倩侍……

  那楚陽重生之後的執念也就變得泡沫一般不值錢了!

  “那絕色樓還有多遠啊……”羅克敵渾身是雪的跑了回來,識趣的改了話題。

  “不遠了;以我們的腳程,半個時辰就到了。”楚陽慎重道:“不過,有件事要提前跟你們說,那絕色樓的背景,神秘之極,卻也是強大之極!你們莫要以為自己是中三天的世家就可以對絕色樓不屑一顧!我猜測,絕色樓的底蘊,絕對不弱於你們幾家!”

  “哦?”顧獨行、紀墨、羅克敵、菌不通同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眼神。對望一眼,都是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

  “我靠!”羅克敵震驚了:︰這裡就是絕色樓?太他奶奶滴氣派了吧?”

  不僅是他,連楚陽和顧獨行也是有些愕然!

  連續下了四天的雪,根本沒融化;整個鐵雲城連皇宮裡也有積雪存在,但這個絕色樓,竟然是附近幾十丈方圓沒有一點積雪!

  打掃得乾乾淨淨!甚至,地面前是很乾燥。連房頂上,居然也是乾乾淨淨。

  唯一有雪的地方,就是花園中不少不怕寒冷的苗木大樹上,積雪襯著綠色的樹葉,居然有一種夢幻仙境一般的感覺。

  兩串大紅燈籠從樓頂一直垂下來。

  附近會是冰雪覆蓋,唯獨這裡,卻是一片干爽,強烈的對比之下,顯得這裡直若是不屬於人間所有。

  不斷地有錦衣怒馬的年輕公子哥們進進出出,還有一些腆著肚子的富商們拖著累累贅贅的肚子走進去。

  “這裡真熱鬧。”羅克敵兩眼放光,狠狠嗅著寒風中傳來的的脂粉香,努力地聳動著鼻子,陶醉的道!”天哪,溫暖如春啊……我來到這裡,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走吧,進去。”楚陽真驚了一下之後,立即回過神來。

  正要走進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不由怔了一怔,狐疑的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發現,隨即扭轉頭眼神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來路,跟顧獨行等人走了進去。

  身後十幾丈外,一棵大松樹上,一個青衣人無聲無息地現出身來;眼神之中,有著濃濃的不滿,喃喃道:“這混帳小子,竟然拉幫結伙的去逛青樓……”

  隨即皺起眉頭,喃喃地道:“他媽的,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可怎麼確實呢?那塊紫晶玉髓,貌似一直沒有戴在身上,不會真的找錯了吧……”

  想到這次回去彙報,青衣人氣不打一處來。還沒見到正主兒,就被老太爺趕了出來。

  “沒見到玉髓?沒見到玉髓你回來稟報個屁?!”當時老太爺舉起拐杖就是一下子,差點把自己的脊粱骨打斷:“混賬東西!你說你還能干點啥?找個人你都找不到!前前後後數百次消息,你大哥跟你大嫂每次都急不可待的去,然後你大嫂哭天抹淚的回來……你……你就不能干一點點有把握的事?!”

  “額,老爺子,我懷疑,我懷疑這個肯定是……”

  “你懷疑?你懷疑你個奶奶!”老爺子咆哮:“一百三十五次,你每次都說肯定是!”

  “這次真的……太像了……真的,那神態,那臉……”

  “那一百三十五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老爺子……您……”

  “滾!”

  “這次真的……”

  “滾!還不滾……好好好!”

  眼見得那拐杖就要再砸下來;青衣人狼狽的抱頭逃竄。

  只聽見老太爺咆哮:“再找不到真的,你回來一次老子就把你淹在糞坑裡一次!”

  想到這裡,青衣人的臉上就跟變成了苦瓜一樣。

  自從彙報回來之後,他就直接找上了鐵雲城,然後花了幾天時間,幾乎將鐵雲城搜了一個遍,直到今天早晨楚陽走出天兵閣,他才機緣巧合的找到了楚陽。

  以他的速度和功力,也是累的幾乎趴下了。

  “依然沒有紫晶的消息,我給他的那塊難道也給他收起來了?”青衣人怎麼可能死心?他敢發誓,這一次找到的這個少年,絕對絕對的與自己的大哥長得一模一樣!比以前那一百三十五個都要像得多!

  而且,那股子神態更像!而且,嘴巴還很像大嫂

  可偏偏家族這次正是忙的不可開交,大哥大嫂自己根本見不到,倒是見到了坐鎮家族的爺爺,可這老爺子的脾氣…還真不如沒見到……

  “哎,青樓……老子最討厭這等地方!”青衣人長嘆一聲,還是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眼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這個小子,一點一點的確實了……當然,若是找到那塊玉……那就是最好的!

  “哎呀呀,幾位公子可是好久都不來了”今兒個真是好巧,正是絕色樓的大日子,幾位公子請,請……姑娘們,來迎接貴客了……”

  楚陽等人一進門,就立即迎上來一個濃妝艷抹的三四十歲的肥胖女人,堆起了滿臉的笑。

  “嘔……”紀墨乾嘔一聲,怒道:“不是絕色樓麼?這樣的也叫絕色?”

  “這是老鴇……你個笨蛋!”顧獨行一臉詫異地看著這位自詡‘游遍花叢’的紀墨公子。對這貨的大驚小怪頗為詫異。

  紀墨臉上紅了紅,強行道:“我還以為老鴇子也是絕色……”

  “滾你個蛋!絕色還會來做老鴇?”羅克敵鼻孔朝天,對紀墨不屑一顧。

  他們三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一唱一和,聽得這位老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乎無地自容。就在這時,五個白衣少女從門內出現,齊聲道:“恭迎五位公子……”

  然後就走了上來,含著淡淡的親切微笑,一人挽住了一個,陪同著向裡走去。

  這五個少女一出來,就練楚陽也忍不住贊嘆一聲,不錯。

  這五個少女自然算不上是絕色,但每一個都是清清秀秀,不管身材容顏,都是中上之選。臉上淡施脂粉,眼神清明,看起來絕不是風塵女子!

  而且一個個臉上帶著微微的嬌羞,似乎是鄰家小妹一般的感覺,只看這五個少女,就可知道這絕色樓不同凡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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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三絕之琴絕!

  就在這時,楚陽和顧獨行同時聽到了喘息聲;似乎是很緊張的那種。扭頭一看,不由都是啼笑皆非。

  若不是定力超強,兩人幾乎要捂著肚子爆笑起來。

  只見那兩位自吹自擂是閱遍名花、萬花叢中過、脂粉一生的兩位公子,紀墨和羅克敵兩個人在被身邊的少女挽住的時候,都是昂首挺胸腰杆挺得筆直,身體居然有些僵硬;臉色雖然努力的保持平靜,但隱隱可以看出來緊張……

  尤其是紀墨,鼻尖上居然冒出來細細的汗水。

  這個表現,哪裡是“久歷花叢、浪蕩成性”的樣子?

  “紀墨。”顧獨行叫道。

  紀墨全沒聽見,自從他的胳膊被他白衣少女挽住,他就徹底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紀墨!”顧獨行提高音量。

  “啊?哦,在。”紀墨才回過神來。

  “這裡比起你見過的……如何?”顧獨行忍住笑道。

  “嗯……還可以,雖然還是有些不如……也算是馬馬虎虎了。”紀墨極力地擺出一副‘行家裡手’的樣子,漲紅著臉,道:“想當年,我在家裡的時候,嘿嘿,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小場面,簡直不值一提。”

  “嗯,紀墨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哪裡像我們啊,連走路都不會走了。”楚陽平靜地道。

  “撲哧……”挽著紀墨的胳膊的少女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知道不對急忙捂住了嘴,眼珠滴溜溜的一轉。

  其他的幾個少女也是臉上露出笑意;她們天天在這裡,豈能不知道?像紀墨和羅克敵這樣子,不要說是什麼,久歷花叢,根本就是一次也沒有來過的初哥!

  唯有第一次逛青樓的少年,才會有這種表現。哪怕是第二次……也不會如此緊張!

  虧這家伙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我在家裡的時候,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話,簡直是……令人發噱!

  顧獨行強忍住笑,道:“原來如此紀墨公子對這樣的地方如此熟悉,倒不如給我們介紹介紹……”

  “哪裡還用什麼介紹,”紀墨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道:“待會把你們帶進房間裡,你就直接脫褲子就行了……”

  “哈哈哈……”顧獨行一伸大拇指:“你真行!”轉過頭,狂笑著去了。

  別人不知道,顧獨行還不知道?色之一字,乃是中三天各大家族最忌諱的一個字!尤其是這些在武學上很有天賦的二公子們,哪一個家族不是寄予厚望?

  而無論是哪一種武學,過早的宣泄元陽,都是不可彌補的損失!也會影響終生成就!這些人若是成就不高那麼,基本也就可以代表著家族的前途不是怎麼美妙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墨等人想要逛青樓?那簡直是做夢一般!若是讓家族知道了,不被活活的扒了皮才怪!

  所謂紈绔子弟,一般都是家族之中不成器的角色;但真正的大家族之中那些直系的重要培養對集,絕對!不會是紈绔子弟!

  因為家族對他們要求的嚴格、獎懲的嚴厲;和本人自幼就養成的可怕的自律習慣決不允許他們紈绔!

  有一種說法叫做大家族多出紈绔,對於這樣的說法;顧獨行和楚陽都是嗤之以鼻!出紈绔的那不過是一些中級家族,沒有什麼底蘊的末流家族。那些真正的大家族若真的連繼承人都變成了紈绔公子……那麼這些家族憑什麼屹立千年萬年?那不早就被滅了麼?

  浪子回頭的故事適合於普通人但絕對不適合於大家族的繼承人!因為他們一步踏錯,終其一生都回不了頭!回頭也永遠回不到原本的位置上去!

  所冉他們對紀墨和羅克敵一開始裝青樓老客根本半點相信也沒有。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木炭火爐,裡面木炭紅紅的顏色很鮮艷,整個大廳溫暖如春!

  一陣陣高談闊論的聲音傳來。

  大廳的盡頭,是一個平台,高出地面三尺,上面朦朦朧朧的垂簾遮住,讓你能看得見裡面,卻又看不清裡面;垂簾裡面,是一張古樸的琴台。

  裡面,竟然已經坐了不少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在最接近舞台的地方,竟然簇擁著五六今年輕的公子哥兒,高談闊論的聲音,正是從他們那裡傳來。

  “這是妓院?”羅克敵終於驚訝的叫了起來:“妓院會是這樣子?”

  他的聲音稍稍大了些,眾人忍不住都是怒目而視。

  這時,一個三十餘歲的婦人款款走了出來,走上了高台。這個女人雖然年齡稍大,但卻是風姿綽約,儀態萬方,一舉一動之間,盡顯出高貴的風範。

  大廳中,說話聲音整齊的靜止。“各位,現在開始每一天的例行節目。”這女人巧笑嫣然,眼波如同春水流轉,在廳中眾人臉上繞了一圈,道:“眾所周知,小麓姑娘琴技絕世,有‘天上琴音’之美譽,不知諸君可有興趣一聽麼?”

  “有!”眾人一起振臂高呼。

  “而且,小麓姑娘今日心情高興,言道今日誰若是能成功請她出來,並且,在音律上難侄她三道難題之後,就能進入小麓姑娘的香閨,小麓姑娘將為他單獨撫琴一曲,並共進晚餐,而且,從此便是我絕色樓貴賓!”

  “哇……”

  一片驚呼,顯然,這個條件很是誘人!

  “這位小麓姑娘是誰?”顧獨行神色一冷,道:“居然還這麼大的架子……”紀墨和羅克敵同時憤憤然。

  “你們不知道小麓姑娘?”旁邊有人嘲笑的道:“那你們是幹什麼來了?”

  似乎不知道小麓姑娘,乃是太也孤陋寡聞了一般。果然,大廳中眾人都是一股狂熱之色,顯然,都是為了這位小麓姑娘而來。

  “可知九重天大陸每二十年一度的‘三絕之戰’?”楚陽一聲苦笑。

  “三絕之戰?”

  “六月荷花秀,三絕會中州;誰人登天闕,誰人占鰲頭?”楚陽輕聲吟道:“……笛仙渺渺水中來,簫聖靜靜坐船游;琴音瀟瀟天上落,一筆滄桑畫春秋;二十年風雨誰不倒,二十年風霜誰能留?”

  “原本在九重天大陸,有九絕高人;在音律上各有各自的絕學,登峰造極。不知道那一年起,這九個人突然間要爭一個天下第一;於是開始比拼。”

  “當時六月,在大趙都城荷花湖;圍觀者甚眾;一番比拼下來,其中八人不分軒輊;但笙絕落敗,退出九絕,成為八絕!”

  “九絕本是傳世絕技,剩下八人都是不相上下,分不出高低;而且都已經登峰造極,難以再進一步。於是約定,二十年之後,此時此地,再決一勝負。但卻是由對方的弟子出戰。”

  “二十年之後,又有再個後人技藝不精退出;成為六絕!”

  “直到現在,還有三絕!就是,笛簫琴;明年六月,就是再一次二十年之期;也就是到了三絕最終分出勝負的時刻!決出最後的天下第一!而這位小麓姑娘,就是琴絕的唯一傳人!”楚陽慢慢的道。

  “雖然只是笛簫琴而並不是武學,但這三絕在天下的名望和影響,卻是龐大之極!預計明年六月,大趙中州就要頭痛好一陣子了。”楚陽說到這裡,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哦……但那一筆滄桑寫春秋是什麼意思?”

  “當然就是當年九絕的見證人的家族!一筆寫下每一次比拼的情況……”楚陽慢慢道。

  “原來你今天此來,卻也不是帶我們來玩的。”顧獨行笑了笑,他第一時間猜出了楚陽的心意。

  三絕會中州,乃是天下盛事!若是利用得好,便能讓第五輕柔頭痛欲裂,這樣為第五輕柔添堵的大好機會,楚陽怎麼會錯過?

  楚陽這次來,應該是一招極為重要的暗棋!

  楚陽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位琴絕小麓姑娘……呵呵呵。”他笑了笑,並沒有說下去。

  這樣的天下盛會,楚陽前世豈能沒有耳聞?他清楚的記得,前世是簫絕登頂,笛絕其二,但琴絕卻屈居第三。也就是說,這位小麓姑娘敗了!

  但她的敗,卻非是敗在技藝不精,而是就在中州三絕天闕戰之前,她的琴突然被盜了……琴絕的琴,可說是無價之寶,也是普天之下最有價值的琴!

  失去了自己的琴,心情怎麼會好?而一時之間,又去哪裡找一把趁手的琴?琴與琴之間,焉能一樣?

  拜以琴絕的落敗,也是順理成章。

  但琴絕不甘的落敗之後,另外兩絕卻幾乎在同時被人殺死!兩大家族,也是瓦解冰消!此案在整個天下引起軒然大波,到後來也是不了了之。因為誰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

  楚陽直到數年之後才明白,定然是琴絕背後的勢力下的手!這一手也是狠辣之極,因為不知道誰指使的偷琴這件事,但必定是那兩家中的其中一家,絕對有一個無辜,另一個卻是罪有應得。

  沒有證據之下,竟然乾脆將兩家全殺了!乾乾淨淨!

  這樣的手段極其的不講理,但卻是沒有辦法的時候最凶殘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但直到殺了人,琴也沒有找回來,當年的九絕,於是就這麼消泯於歲月中……

  “這可是我們的機會啊……”楚陽嘿嘿笑了笑,對顧獨行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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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曲看輪回!

  “但請她出來,用什麼請?”紀墨撓了撓頭,道:“難道用銀子?”

  “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就是用銀子!”楚陽點點頭。

  紀墨頓時瞠目結舌,他還以為是來一個什麼才子佳人吟詩作賦之類的東西,說是用銀子,乃是他自己認為的最不可能的一種,哪想到竟然真是如此?

  “這裡固然是琴絕修煉琴音的地方,卻也是一個聚斂財富的地方!”楚陽低聲道:“傳說,琴絕剛在這裡出現的時候,出場彈一曲的費用是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羅克敵瞪大眼睛:“我真是靠!這琴音聽了之後能直接升上武皇嗎?”

  “一萬兩還貴?”楚陽看了他一眼:“從那之後,低於一萬兩琴絕絕不出手!而鐵雲城的權貴們卻就偏偏在這上面樂此不疲,甚至較勁……琴絕的收入也就越來越高了……更何況,這絕色樓又何止一個琴絕而已?”

  “琴絕彈完琴之後,出價最高的人可以單獨聆聽她一曲!這一曲叫做‘獨銷魂’;這可是一個身份的像征。至於剩下的人,則是還有太多的姑娘可以選擇;雖然賣藝不賣身,不過,若是讓她們看對了眼了,這個也就可以商量的……”楚陽嘿嘿一笑。

  “……”羅克敵瞪大眼睛:“這個看對了眼……也需要銀子吧?”

  “廢話!”楚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真是高明……”四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是的,賣藝不賣身,但,你若是誠意到了,美人也會傾心的,可以奉送的,但這個奉送需要你用多少銀子砸出來……那可就真的難說了。

  “這個琴絕……也是可以……奉送的?”紀墨問道。

  “這個不行!”楚陽搖搖頭:“這個絕對不可能,你連想都不要想。”

  “老大,看來您才是風月老手啊。”芮不通崇拜的道。

  楚陽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風月老手,自己既然打這絕色樓的主意,豈能不對這一切規則打聽清楚?

  就在五個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已經有人舉起了牌子。

  “一萬兩!嗯,錢老板出價一萬兩。”

  “一萬五千兩,王大官人已經出價一萬五!”

  “……”

  “真有錢!”紀墨吐吐舌頭,他雖然是超級世家的後人,底蘊比這些人都要渾厚,但若是他拿出一萬兩銀子只買聽一首曲子;估計回家之後絕對會被扒了皮……

  “連公子已經出到三萬兩了!還有出價更高的嗎?”台上在叫。

  楚陽眨眨眼睛,道:“看哥哥的豪闊!”突然舉起牌子,喝道:“十萬兩!”

  坐在台前的一個年輕公子正在搖頭輕笑,跟身邊人說著什麼。這三萬兩正是他出的,三萬兩價錢已經算是很高了,他也已經很有把握。哪想到居然突然蹦出來一個十萬兩,不由得眉頭一皺,轉過身來看著楚陽。

  “這位公子出價十萬兩!十萬兩!還有更高的麼?”台上的風姿綽約的婦人也是大吃一驚,但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從三萬兩直接跳到十萬兩……這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十五萬兩!”連公子兩眼盯著楚陽,怒火熊熊。

  “三十萬兩!”楚陽冷笑一聲。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三十萬兩只為了買聽一首曲子……這種行為已經不能用敗家來形容了。

  連公子臉色一黑,狠狠地瞪了楚陽兩眼,顏色森寒,轉頭坐了下去,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哪兒鑽出來的?誰認識這小子?”

  旁邊好幾個少年公子都是搖了搖頭,其中一人道:“看樣子就是一個有了幾兩銀子燒的不知道姓啥的暴發戶,連少你捏他正是一絕!”

  連公子冷笑一聲,道:“沒人認識麼?”

  一起搖頭。

  連公子陰冷的笑了起來。

  他追求這位琴絕已經半年了,半年來,不知道扔進去了多少銀子,今年大雪封城,他知道琴絕酷喜下雪,心情定然很好,本想前幾天就來的,但皇帝陛下逝世,新皇登基,正是風聲緊,他那裡敢在這時候出風頭?所以事情一旦稍微放松,他就立即興衝衝急不可待的跑了來。

  卻沒想到來到這裡,居然突然間鑽出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鄉巴佬暴發戶,直接搶了自己的風頭!

  “在這鐵雲城裡,居然有人敢跟我爭風吃醋!嘿嘿,本公子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連公子冷笑一聲,轉頭道:“盯著這小子。完事後打斷腿,拎到我那裡去!”

  他身後的一個黑衣人陰冷的看了楚陽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冷酷的笑,低聲道:“公子放心。”

  楚陽怎能不知這位琴絕才是這個絕色樓的真正的主事者。這一次見面,關系到楚陽以後的大計!楚陽對這次見面志在必得;他才不在乎出多少兩銀子。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先墊付而已。這位連公子家裡這麼有錢,楚御座絕不介意晚上去他家裡轉轉的。

  他自然更加不會在乎自己為了這個得罪了誰……

  鐵雲城姓連的富家公子,這樣的家庭只有一個:戶部尚書連成貴的家庭。這個少年,看來就應該是連成貴的兒子了。

  一個戶部尚書……兒子居然能夠砸出十五萬兩銀子只為聽一首曲子,那麼家裡的豪闊已經是可想而知了,但,哪來的錢?戶部尚書的俸祿也就是每年數百兩銀子而已……

  楚御座已經好久沒有行動了,在這樣大雪封城的天氣裡,為鐵雲城的官員百姓們找點樂子,順便提醒一下眾人:“就算改朝換代了,補天閣依然是補天閣!楚閻王也依然是楚閻王!”

  而且,楚陽也需要用一次大的行動告訴第五輕柔:楚閻王依然在鐵雲大動干戈之中……

  這位連公子這個時候撞槍口,楚陽樂意得很!

  “這位公子出價三十萬兩!還有哪一位……”台上的半老徐娘喊了一半,自己就住了口。三十萬兩買一曲……除了這位二杆子大爺,估計再也沒有這麼傻的了。

  微笑道:“公子貴姓?”

  楚陽微笑:“我姓楚。”說著,拿出厚厚的一疊銀票,在手裡拍了拍,最上面的一張,赫然寫著‘一萬兩’三個字!

  “本少爺此來,乃是對絕色樓有一番心意;就算小麓姑娘不彈琴,這些銀子,也是絕色樓的!”楚陽淡淡的笑道,隨手將厚厚的一疊銀票遞給了身邊的白衣少女,道:“不用數了,這些三十萬兩只多不少,請小麓姑娘出來吧。”

  那白衣少女接銀票的手居然一顫。平生第一次接到這麼大筆的銀票,難免有些激動。接過來送了進去。

  那位連公子目光陰冷的看著,嘴角勾起一絲笑,喃喃道:“真是有錢人,本公子最喜歡的……就是有錢人。”

  身邊的幾個少年公子都是有些惋惜:這麼好的一頭肥羊,怎麼就惹止了連凡雷?他為何就不能惹上自己?若是那樣的話,那些銀子豈不是金是自己的?

  隨手就拿出數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這只肥羊該有多肥呀……真是可惜了!

  半晌之後,突然大廳的台子邊上噗的一聲,從六個角落同時升起一陣淡淡的白煙,頓時煙霧升騰,籠罩了台子。

  接著,一層薄薄的紗幕從上緩緩降下,將那平台輕輕籠罩。

  環佩叮咚,一個高挑窈窕婀娜多姿的身影,飄渺虛幻的出現在平台中央,款款落座。朦朦朧朧之中,似乎見到這位琴絕似乎抬眼向著楚陽這邊看了一眼。

  紗幕輕攏,煙霧繚繞之下,什麼面貌根本看不清楚,只見到一雙眼神清冷清亮,如同秋水寒潭,一眼看不到底。

  隨即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慢慢的彌漫而出……

  大廳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靜靜地看著那似乎虛幻的身影;琴台前,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端正的坐著……

  “叮”的一聲,琴弦緩緩撥動,一聲悠遠的琴音悄然響起。

  這一聲琴音便如是天外傳來,細微,但卻聖潔高貴;似乎只是琴音這麼輕輕一撥,必頭的煩囂,世間的滄桑,天下的事情,盡都是變成了過眼雲煙,一切都飄渺了起來。

  琴音細細的響起,慢慢的彌漫,便如輕煙,緩緩飄出,卻逐漸的彌漫了整個大廳。

  楚陽微微合起眼睛,心神不由自主的沉浸進了這美妙的琴音之中。在來此之前,楚陽從未想過,一首音樂,居然會有這樣大的魔力,但現在他信了。

  只是一個前奏,竟然如同帶有無窮的魔力一般,讓他的心,隨之飄搖。

  輕輕地,一個聲音從台上傳出來,飄渺無定,淡淡地道:“這首曲子,名曰《輪回》!”

  淡淡的琴音驀然消失,但冥冥中卻似乎依然在回繞,頃刻,琴聲更加細微的響起,慢慢的再次擴散,這一次,卻是與前一次截然不同的感覺!

  楚陽似乎看到了自己從無到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一個溫柔的手,將自己抱著;然後下一刻,又到了冰天雪地裡……前世的一幕幕,就這麼從心頭事無巨細的一一閃過……

  無邊的思潮漫卷而來,剎那間席卷了楚陽的身心。

  輪回!這首曲子,竟然似乎帶著楚陽,又輪回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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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輪回、情殤

  琴聲悠悠,琴聲幽幽,明明是輕輕細細的聲音,卻在眾人心中,激起了滔天驚雷,每個人都隨著這琴聲,陷入了一番奇妙的境界之中。

  楚陽心湖平靜如水,但卻是像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靜靜的看完了自己的一生。看的心傷魂斷,看的肝腸寸斷!

  那少年時,天外樓烈火熊熊;孟超然白衣仗劍,在熊熊大火之中縱橫來去,一臉的絕望的平靜,卻將自己一把按倒,埋在死屍身下,為自己保留了一點生機……

  走出天外樓,無依無靠,先是沒有經驗,輕信別人,卻險些喪命,狼狽逃竄,一路風塵……一次次的被人算計,一次次的被人追殺,一次次的死裡逃生,讓自己的心腸逐漸變得冷酷,變得冷硬,變得無情……

  深山閉關修煉,來到鐵雲,戰火彌天……

  縱橫江湖,殺人越貨,開始毒劍武尊之路,那一路的腥風血雨。自己身後留下的那一片片屍體以及自己淡漠的離去的蕭索……

  自己本不是無情人,殺第一個人的時候,狂吐三天,但,我不殺人,人就殺我!茫茫天下,舉目無親;唯有自己闖出這條血路、生路……

  直到那一天,自己又發現了一片紫竹林,勾起了童年的記憶,流連忘返,卻邂逅了一位紅衣女子,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風姿綽約,絕色天香,弱質纖纖,卻又堅強孤傲輕愁罩身,卻又優雅高貴。

  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絕頂的風情……

  她便如九天仙子,靜靜的站在自己面前…

  還記得那次談話……

  “……”

  “……敢問小姐貴姓芳名?”

  “我姓……莫,莫輕舞……”

  “好,好名字。”

  “是麼?”莫輕舞美目凄迷,喃喃的說:“我母親曾經說過……”

  “什麼?”

  “女兒心……莫輕舞……”

  “女兒心,莫輕舞……”當時楚陽若有所思的道:“令堂真是有心人……”

  輕舞,前面冠以莫姓,那意義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女兒之心莫要輕舞。爾若輕舞,必為人所賤!

  這是一個名字,也是莫輕舞的母親,對自己女兒的忠告!以及,包含了一位母親,對自己女兒的美好未來的展望。

  “……真巧,你又來到這紫竹林。”

  “我喜歡紫竹……”莫輕舞輕輕笑著,遮掩著眼底的輕憨:“紫竹,我幼年最喜歡最溫暖的顏色,就是紫色……真的難以忘懷……”

  “真的麼?呵呵我也是;還記得幼年時候,我就在一片紫竹之中長大的……,後來,人也沒有了,紫竹也沒有了……”

  兩人的聲音都淡淡的,但彼此都聽得出彼此聲音之豐的懷念和悵惘。也都能感受到對方心中那一股強烈的不甘心和恨意……都知道對方滿懷心事。

  但那時候楚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莫輕舞的喜歡紫竹是因為幼年時自己的二哥的紫玉簫……

  “楚大哥,你又來了……”

  “當年如夢,紫竹……就是我的心之所在……不來看看總覺得心裡缺了些什麼……”

  “嗯,我也是……”

  “楚大哥若是你下次來,還能這樣湊巧的遇到我……”

  “怎麼?”

  “呵呃……沒什麼……”莫輕舞笑了……

  楚陽閉上眼睛,相隔兩世相隔輪回,似乎又看到了莫輕舞當年的那一笑。紫竹瀟瀟搖曳起伏若海中波浪,莫輕舞紅衣飄飄,在紫竹林中,貌美不可方物……

  那一笑,沒有憂愁,卻有嬌羞,而且,還有甜蜜……

  輕舞……你可知道,那一笑,將我的心淪陷!

  可惜我自己卻不知道……

  “輕舞,你在這裡?”

  “真是好巧……”

  “嗯,今日是重陽,輕舞,可願與我小酌一番?”

  “嗯,好。”

  “楚大哥……楚陽……”

  “嗯……”

  “楚大哥,你說我跳舞好看麼?”

  “你還沒看過……”

  “呵呵,今日酒後,紫竹見證;小妹就,為君一舞……”

  當時,莫輕舞的眼中,充滿了甜蜜,充滿了喜憂,看著自己的眼神,柔情四溢……

  紅袖輕揚,楚陽只感覺剎那間九天九地倉是嬌艷的紅色,而一個曼妙的身影,便如仙子凌波,踏月而舞……

  “漠漠青煙輕輕舞,瀚海天涯看紫竹;一生一舞一人賞,一生一舞一世足!”莫輕舞當時的曼妙歌聲似乎又在回盪……

  大廳中的琴音慢慢的稍稍拔高,似乎悠揚曲折的帶著人突然升了上去……

  隨即猛然一聲高亢的琴音,突然落下,眾人的心,隨之重重的跳動了一下!

  而楚陽的心,也在這一刻突然重重的一震,似乎命運,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逆轉……

  “楚陽……不要走……”

  “我要去為我師父報仇,為我兄弟報仇,我必須走……”

  “楚陽……”

  “楚陽……你好狠的心……”

  “楚陽……你可還會回來?”

  “……我也不知道……”

  “楚陽,我終於找到了你,你……還是那樣麼?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好麼?”

  “……”

  “楚陽……我恐怕……我這幾天心裡很不安……”

  “……”

  “楚陽……你的心,難道真的就如鐵石?”

  “……我早已沒有心了……”那時候楚陽想起的,是天外樓的廢墟,是一地的屍體,是濃濃的仇恨斬情,滅情,絕情,修煉劍道,報仇!

  他卻沒有注意,或者說不敢看,莫輕舞那傷心欲絕的眼眸……

  莫輕舞傷心欲弦的離開……

  過了好久,楚陽突然煩躁起來,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想起剛剛離去的莫輕舞,楚陽更加心神不寧,冥冥中,似乎總有莫輕舞在輕輕的呼喚……

  “楚陽……救我……”

  “楚陽……你好狠的心……”

  “楚陽……我想再看看你……”

  “楚陽,我想你……”

  楚陽身形電射,黑色身影急速的追了上去,當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追,不知道自己在追趕什麼……

  但,追出數十裡之後,卻發現莫輕舞正在被人圍攻,傷重垂死……

  當時楚陽只覺得自己的心轟然一聲爆炸了……

  他狂叫著衝了上去,幾乎是失去了理智的將那些人斬成碎塊。

  莫輕舞最後的時刻在他的懷裡,卻是一臉的絕望的幸福……

  “楚陽……,你好久沒這麼抱我了,我好幸福…”

  “不要動……讓我看你,看看你……”

  “我不痛,真的不痛……”

  “楚陽……若是有來生,若是我還能遇見你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看我一眼,我比劍好看……”

  “楚陽,抱緊我,抱緊我,我,我好想就這麼永遠被你抱著……楚陽,能死在你懷中,我很滿足……”

  “我沒遺憾了,最後時刻,畢竟見到了你……”

  “若是……有來生……”

  伊人的眼中充滿了渴望和憧憬,但卻就在那一刻定格!她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愛戀的看在楚陽臉上,但卻已經失去了靈動。

  但那深愛的眼神,卻變成了永恆……

  楚陽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似乎將自己的心,也吐了出去;卻發現,琴聲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

  此刻的大廳中,不管是什麼人,都在神情凝重的或沉思,或低嘆,或者眼神迷惘,沒有半點聲音。

  顧獨行坐在楚陽身邊,眼神濕潤。他也想起了那位為了自己付出良多的……顧妙齡…

  各自有各自的際遇,這首曲子讓楚陽又經歷了一次前世的黯然魂斷;但別人體會到的,卻也是自己這一生之中,或者委屈,或者憤怒,或者哀痛,或者內疚……

  這一曲輪回,就像是一次生命的洗禮和淨化!

  “好美的曲子。”楚陽心中低低的嘆息一聲:“琴絕之名,名不虛傳。不過,這曲輪回,終究還是斷了。”

  斷了,楚陽的評價!

  楚陽對音律並不是很懂,前世莫輕舞喜歡跳舞,自古舞曲不分,楚陽自然也會接觸一些音律上的知識。

  這一曲輪回,雖然楚陽不是什麼音律大家,但卻是這一曲唯一的知音人!因為只有他,才真正的……品嘗過輪回的滋味!

  所謂輪回,乃是最少兩世!才能勉強稱得上是輪回!而這一曲,楚陽卻只回憶起了前世!今生的這段時間,則沒有回憶起來。

  但接照當時的心境,明明是可以的!但琴音卻是到此就中斷了!

  所以楚陽說,斷了。

  大廳中一片寂靜,唯有中央的巨大火爐在明明暗暗的跳動著,散發著無盡的熱量……

  集久之後,才爆發出一陣雷鳴一般的掌聲。

  琴音錚錚兩響,似乎在答謝。

  “那位楚公子,你可以問我三個音律上的問題,若是我答不出;便將楚公子長談,共進晚膳。”那淡淡的聲音,正是出自那位彈琴的琴絕之手。

  楚陽呵呵一笑,瞬間平息了心中的顫動,道:“在琴絕之前,何人敢談音律?不過,關於剛才這一曲,卻的確有幾點疑問想要問問小麓姑娘。”

  “哦?”小麓姑娘的聲音,很明顯的多了一點興趣。

  “這一曲輪回,直打進了所有人的內心,不分富貴貧賤,不分好人壞人!可見小麓姑娘的紅塵歷練很是成功;不過……”

  “不過什麼?”小麓姑娘問道。

  “不過這一曲,貌似只是半曲!小麓姑娘,這是為何?”楚陽淡淡的問道。

  簾幕後面的小麓姑娘,頓時靜靜的沒有了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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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動君三問!

  楚陽這句話一出,小麓姑娘似乎震驚了一下;半晌沒有出聲……

  下面卻頓時開了鍋!

  “哪裡來的土包子?如此優美的琴音,居然敢說是斷曲?不全?”其中一個白衣貉裘少年嗤笑道:“你懂不懂啊?”

  “不錯,無論是從意境,還是曲子的長短來說,這都是一曲完整的曲子!”連凡雷嘴角翹了起來,看著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包子,意味深長的道:“這位楚兄,恐怕以前沒有聽過這麼美妙的曲子吧?還真以為那山間牧童、以及鄉村出殯的曲子,就是千古絕唱了?”

  “哈哈哈……”一伙人頓時大笑起來。

  “這家伙就是一個井底的蛤蟆,他才見過多大的天呀!”一干紈绔放肆的大笑。

  “錚!”琴音猛然響了一下,大廳中的喧囂頓時止住。琴音激烈,斷然!就連不懂音律的人也聽得出,小麓姑娘這是生氣了!

  這個鄉巴佬,出言不遜,果然惹得美人生氣了!

  大家都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這首曲子……”在眾人的期待之中,小麓姑娘慢慢開口:“……的確不全!是因為,我在創作這首琴曲的時候,做了一個夢,飄渺虛幻,似乎冥冥中,有人告訴我,這就是我的前世……”

  “小女子醒了之後,立即披衣創出這首曲子。但,夢乃是驚醒,以至於,我在譜寫到後期准備轉圈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無以為繼;所以,導致這首曲子,只是半曲!長久以來,耿耿於懷……但不知,楚公子是如何聽得出來的?”

  這首曲子的確不全!只是半曲!

  這幾個字,將一干紈绔震得頭上金雷震震,頭暈眼花,瞠目結舌!

  他們都想不到這個土包子說的這句話,小麓姑娘竟然承認了!

  而自己等人剛剛還在嘲笑,小麓姑娘這句話一出來,等於是狠狠地被打了一次臉!啪啪的,很響亮!

  尤其是連凡雷,這家伙也算是個博學之人,也算是妙解音律,有幾分精通。此刻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有一股子無地自容的感覺。

  “怎麼聽出來的……呵呵,我就是聽出來了。”楚陽淡淡的笑了笑。

  小麓姑娘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這第一個問題過關,還請楚兄問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依然是這一首曲子的不足!”楚陽朗聲說道。

  這個問題,頓時又弓起了一番躁動。這樣的曲子在眾人聽來。簡直就是完美!這家伙居然接二連三的指出毛病來……這家伙直接就是有毛病!

  但經歷了上一次的打臉之後眾人很識趣的沒有在這個時候提出質疑,只是等著他說下去。

  “哦?請公子明示。”小麓姑娘的聲音很是謙虛,這一點卻不是作偽而是真誠請教,這一點大家都聽得出來。

  “嗯歷來樂曲講究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才算是上乘。而人的一生之中不管是多麼的艱難困苦,但總有悲歡離合酸甜苦辣!”

  楚陽淡淡道:“再下賤的人,再活不下去的人,他的人生,也曾經歷過歡笑和幸福,哪怕只是一瞬間!再高貴的人,再強大的人,他的人生也經歷過困苦和艱難!這一點,沒有人可以例外!”

  簾幕後,小麓姑娘輕輕點頭,凝眉思索。

  “姑娘的這一曲,動人心魄,引人入勝!但表現出的,卻全是悲傷。哀而不傷,這一點是達到了。但……既然是輪回,總有喜憂幸福!姑娘的樂曲之中,卻唯獨就缺少了這一點!但恰恰就是沒有這一點,也就沒有了輪回的意義!”

  楚陽輕聲道:“所以在下認為,這一曲,當改!小麓姑娘以為如何?”

  “是。”這一次小麓姑娘並沒有等待,而是直接就接口說話,贊嘆道:“楚公子對音律的了解,的確是讓小麓嘆為觀止!還清楚公子留下寶貴意見,並與小麓探討一下改進方法,如何?”

  這句話說出來,連凡雷的眼中頓時射出了嫉妒的光芒!

  留平意見,探討方法……這樣的方法,豈是一天兩天就能探討出來的?若是探討著探討著……這倆人就探討到了床上去,那本公子豈不就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嗯,這家伙還沒追到人家,居然就開始盤算帽子的事情了……

  “嗯,這個探討之事,容後再議,現在,楚某先提出第三個問題。”楚陽淡淡道。

  “楚公子請講!”小麓姑娘的聲音已經變得尊敬起來。

  這個年紀輕輕的公子,提出的這兩個問題,已經值得自己刮目相看!

  絕對不簡單!

  “所謂,琴音從手出,手自心發;而心……則有魂來。”楚陽道:

  “小麓姑娘的琴音,以經傾盡全心全意,手下技藝,更是出類拔萃,出神入化;而案上之琴,更是千古第一琴!這些的配合,已經是登峰造極,世間再也沒有更完美的搭配!”

  “唯獨缺了魂音是嗎?”小麓姑娘幽幽的一嘆。

  “不錯!”楚陽道。

  沉默良久,簾幕後發出‘仙翁仙翁’的聲音,似乎這位小麓姑娘正在神游物外,手指則是在無意識的撥著琴弦……

  “清楚公子內廷奉茶,小麓要向楚公子……單獨請教!”小麓姑娘沉思了好久,才輕聲吩咐道。

  “是!”旁邊一個俏麗的小婢答應了一聲。

  楚陽站了起來,淡淡地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等等我吧,不過,我估計你們應該不會寂寞。”說著,他的眼睛若有所指的看著那邊正在義憤填膺的一伙公子哥兒,輕輕地笑了笑。

  這是不屑的笑。

  在鐵雲城,就連鐵補天面對他這位楚閻王也只有生悶氣,更何況幾個小蝦米一樣的紈绔?楚陽根本不放在心上。若不是他們還有些利用價值,楚陽連正眼都不會看他們的!

  至於連凡雷……連凡雷算個屁!不,在楚陽眼中,他甚至連屁都算不上,屁還能臭一陣子……但他,也就是死了的屍體能臭一陣子了……

  “放心吧,我會很克制的。”顧獨行冷冷地笑了笑,道:“不會耽誤了你的計劃。”他知道,楚陽既然這樣特意吩咐一句,就必定是有用意。而他也發現,楚陽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一直延伸下去!

  自從見到楚陽開始,楚陽沒有一件事是隨便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著深意!顧獨行自然不會魯莽的破壞楚陽的計女。

  所以,縱然有羅克敵和紀墨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愣頭青在這裡,但留下顧獨行,楚陽放心得很!

  “那就好!”楚陽一步邁了出去,跟在那白衣小婢身後,不疾不徐的走了進去。

  只聽見身後羅克敵興奮的幾乎要高潮一般大叫一聲:“哎呀呀,好不容易彈琴完了,這麼多美女們,大家一起跳個脫衣舞,唱個十八摸吧……”

  楚陽一個踉蹌,幾乎一頭栽倒下去……

  緊接著就聽見三聲喝罵:

  “豬!”

  “你這豬!”

  “你這蠢豬!”

  分別出自顧獨行紀墨和菌不通嘴裡,緊接著砰砰一頓響,就聽見羅克敵大聲慘叫,紀墨的聲音很是諂媚的道:“好了,各位漂亮姐姐,大家不用生氣了,我已經幫你們教訓了他,嘿嘿,這個登徒子,簡直是忍無可忍!放心,他再出聲我就打他;額,美女,美女,說啥我也是做了一回你們的護花使者,怎麼樣,每個人來個香吻吧,喏喏喏,嗯∼啊;嗯歸啊……”

  想像著紀墨嘟起了嘴巴的樣子,楚陽腳下腳步加快,刷的一聲就拐了個彎,直到聽不見,這才抹了一把汗。

  楚老大很後悔,帶著這兩個家伙出來,安全問題固然不用顧慮,但……實在是丟人呢……

  “楚公子,請。”來到一間雅舍面前,小婢躬身一福:“小麓姑娘正在裡面等候。”

  楚陽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這間精舍位於三樓最頂層,四面各有幾座繡樓,眾星捧月一般拱衛,完美的護僂了這間精舍的任何一個死角!

  這是一個最高明的護衛陣勢!

  “果然不凡!”楚陽輕輕敲了敲門。

  “楚公子請進。”裡面一個平和的聲音。

  “多謝!”楚陽一推門,一只腳邁了進去,停了停,另一只腳也邁了進去,整個人就出現在房中,停在房門前,靜靜地站了一下。

  在邁進去的同時,楚陽分明感覺到,一股凌厲桀驁的氣機肆無忌憚的鎖定了自己,這股氣機無所顧忌,無法無天!似乎只要是觸犯了他,眼前就算是百萬大軍護衛的皇帝,他也會一擊而殺!

  而不會顧忌任何的後果!

  這樣的氣機,讓楚陽想起了前世的顧獨行!自己在前世唯一一次見到顧獨行的時候,這位孤獨客身上就是這樣凌厲而桀驁,一往無前的殺氣!

  那時候的顧獨行,是王級高手!九品巔峰!

  王者之劍,紅塵獨行!

  那次見面之後不久,就傳出了顧獨行衝擊皇者成功的消息!

  這個人是誰?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氣息?

  這一刻,楚陽想起了前世第五輕柔的金馬騎士堂在絕色樓吃癟的事情!忍不住心中雪亮,原來,是有這樣強大的一個人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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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楚御座?楚大哥!

  過了一會,那股氣息終於散去。楚陽臉色不變,含笑看著正坐在琴案後的小麓姑娘,淡淡道:“我可以進來了麼?”

  “不好意思。楚公子,是我的護衛,他有些敏感……呵呵,請進,請坐!”小麓姑娘站了起來,一臉歉意。

  這位小麓姑娘身材美好,不過看面容,只是上等姿容;絕對不算得是絕世美女;但在她的身上,卻有一種奇特的安逸的氣質,讓人一見到她,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寧靜了下來。

  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說話,或者眉毛輕輕一動,都充滿了溫柔溫婉的氣質。所有的人,只要一見到她,心中升起的第一個感覺都定然是一樣的!

  溫柔!

  就是溫柔!

  “小麓姑娘果然是人間奇女子!不愧為琴絕!”楚陽的目光平和,充滿了贊嘆之意。但神色間正經,絕無輕浮之意,有的只是發自心底的贊美,卻絲毫不給人諂媚的感覺。

  此行是來談判;過於倨傲,則不成!若是諂媚,更不成!

  不卑不亢,恰到好處,才是王道!

  “楚御座也果然是楚御座!”小麓姑娘意味深長的呵呵一笑。

  “姑娘果然是高人!”楚陽絲毫不顯得意外;以絕色樓的實力,若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才是咄咄怪事。

  正如對陣第五輕柔,楚陽的故布疑陣只能迷惑一般人,但自己心裡明白,是絕對迷惑不了第五輕柔的。

  自己的優勢就是距離!

  距離太遠!第五輕柔根本不可能親自過來對付自己。若是第五輕柔的位置就如同絕色樓一般的話,楚陽絕對相信,自己到現在就算是重生一萬次,下場也只會是早已變成了屍體!

  “御座此來定有要事。”小麓姑娘靜靜地斟茶,柔聲道:“不過,不管有什麼要事,我們都先談一談音律問題,可好。”

  她嫣然一笑,道:“御座提出的三個問題,可是把小女子的心給提了起來,御座若是不能安撫下去,恐怕不管談什麼,也是談不成的。”

  楚陽哈哈一笑,道:“這一點,我早已料餌了;不過還真是想不到,這樣溫柔的一位姑娘,居然如此強勢!”

  小麓姑娘抿著嘴笑了起來:“再強勢……可也比不過楚閻王的赫赫凶名啊。”

  “哈哈……”楚陽笑了起來又

  “敢問御座,那第一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小麓姑娘對這個問題頗有些急不可待:“就是半曲的問題,下半曲該如何才能做出來?”

  “這個,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卻也很難回答!在我個人來說,倒寧願小麓姑娘永遠創作不出下半曲,才是好事。”楚陽皺皺眉,謹慎的道。

  “哦?這是為何?”小麓姑娘秀眉微蹙,不解地問道。

  “何為輪回?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才算是一個輪回!”楚陽慎重的道:“輪回,就是生死!姑娘你……”

  “我沒有死過一次……”小麓姑娘沉思起來:“既然沒有死過,那就不可能創作出完整的輪回!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所以,創作不出。但……我若是死過一次……呵呵,死了,又怎麼能創作?”

  “所以輪回這首曲子,就永遠都無法出現麼?”小麓姑娘眼神中有深深的不甘。

  “生與死……並非只有死亡才能體悟……”楚陽靜靜的道。他剛說完,突然那一股凌厲的氣機再度出現,剎那間,楚陽只覺得口鼻皆滯。不能說話,也不能喘氣。

  暗中的那個人,分明不想讓他說出來!

  小麓姑娘眼中神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既然如此,輪回……沒有也罷!楚御座,我們來繼續下一個問題。

  那股氣息頓時消失。

  楚陽心中苦笑,這位小麓姑娘根本就是聰明絕頂的人;自己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思。那人雖然阻止自己,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小麓姑娘嘴上說放棄,但眼中的神色卻告訴楚陽:她,絕不會放棄!

  那是一種對音樂極致的狂熱!

  “第二個問題,就是曲中的喜怒哀樂問題。”小麓姑娘皺眉道:“我思來想去,總感覺楚御座這句話所說的,有些不講道理。”

  “哦?”

  “樂曲,單純的表達一種情緒;既然是悲傷的樂曲,摻進喜憂的成分,那就是如同一壇好酒裡,卻摻進了一勺醋!失去了樂曲的完整性……同理,喜悅的曲子亦然。”小麓姑娘皺著眉頭道。

  “非也!小麓姑娘這句話,大錯特錯!”楚陽沉沉的道。

  “哦?如何大錯特錯?”小麓姑娘秀眉一蹙。

  “樂曲,只是單純的表達一種情緒,就落了下乘!”楚陽微笑著,搬出來了前世莫輕舞的理論。

  莫輕舞從不輕舞,也從不輕歌;但,她的音律,卻不遜於當世任何人!恰恰相反的是,因為莫輕舞的一生遭遇太過曲折,也太過悲涼,所以莫輕舞對人生的感悟,反而格外深。

  所以對音律的體悟,也是格外的人性化。

  而這個理論,就是前世莫輕舞思索了好久,才突然頓悟出來的。小麓姑娘雖然身為琴絕,但畢竟年輕,那裡經受過莫輕舞的苦難?

  “一曲音樂,不應該是表達一種情感,而是在用一種另類的方式,來講述一個故事!而隨著你的彈奏,讓聽眾來感受這個故事之中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楚陽靜靜的道:“你不必開口說什麼,也不必為這個故事做任何的介紹,但你卻能夠讓任何一個聽到這首曲子的人,明白在曲子的哪一個部分,相遇了,離別了,悲傷了,憤怒了,死亡了……。”

  “而讓聽過的人,能夠憑著自己的理解,說出這整個的故事!”

  小麓姑娘正襟危坐,神色嚴肅,在默默地思考著楚陽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這種神態,這種恭敬,唯有在面對自己的師傅、真正的琴絕的時候出現過。

  但此刻,小麓姑娘覺得,面前這一位似乎比自己還小的楚御座。值得自己這樣對待!

  他所說的這些話,咋一聽似乎是匪夷所思,但細細一想,卻覺得奧妙無窮。但若是想要達到他所說的這種境界,卻不知道自己還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人心是不同的,我又如何能夠讓他們說出來的,就是我想要表達的那個故事呢?”

  “當然是不同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經歷,不同的心境!一個故事,讓一個人來寫,或者是勵志;但換一個人來寫,或者就是成長;再換一人,就成了輕松幽默,然後再換,或者就成了王朝興衰……”

  楚陽輕輕地道:“或者有人寫出來,味同嚼蠟;或壽有人寫出來,讓人掩卷沉思;或者有人能寫的波瀾壯闊,也有人能寫的纏綿排惻……。”

  “但你要記住,世間事,萬變不離其宗!”楚陽淡淡地道:“一個故事,就算是換一萬個人來寫,但其根本…卻依然就是那個故事!而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想……我明白了一些。”小麓姑娘沉思著,微微點頭。

  “音樂到了極致,便可操控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你想讓人哭的時候,他就要哭!你想讓人笑的時候,他也會不由自主的露出會心的笑容;變化萬端,全在於你一心!”

  “而你,現在雖然號稱琴絕,但現在距離這個地步,應該……”楚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是!”小麓姑娘恭恭敬敬的為楚陽斟滿了茶:“還清楚大哥多多賜教。”

  嗯,稱呼從楚御座到楚大哥,這是一個極大的轉變,也是一個根本態度的改變!這代表著,這位琴絕,已經有些折服。

  “不客氣,我也希望,我能夠在一個天賦超然的琴手登往巔峰的道路上,留下一筆我的痕跡。”楚陽坦然道:“要知道,這也是我的無上榮耀!”

  小麓姑娘抿著嘴輕笑起來:“楚大哥可真會說話,明明知道是恭維我,卻還是讓小妹飄飄然了起來。”

  楚陽呵呵一笑,若有所思的道:“難道……你現在還需要恭維麼?”

  再人對望一眼,都是會意的笑了起來。

  “楚夫哥在這音律上,哪一方面比較擅長?”小麓姑娘笑眯眯的道:“小妹有沒有這個福氣,聽楚大哥彈奏一曲?”

  楚陽頓時狼狽了起來,抹著鼻子苦笑道:“啊麓你這可就是戳到我的疼處了,讓大哥我無地自容啊。我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人,動動嘴還可以,要是讓我上場……咳咳,你就該心疼你的琴了……”

  “咯呃……”小麓姑娘嬌笑起來。楚陽這句話,打蛇順杆上的認了個妹妹,而且,用一種無奈的口氣說出‘啊麓’這種很親近的人才能稱呼的昵稱,在無形之中,就進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而且,非但不會讓小麓姑娘覺得反感,相反,配合著他無奈和尷尬的臉色,反倒覺得可愛和親切。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楚陽哥哥了。”小麓姑娘俏皮的翻了個白眼,笑眯眯的道。

  一聽到,楚陽哥哥,這四個字,楚陽突然就想起了莫輕舞,想起莫輕舞甜甜膩膩的叫自己‘楚陽哥哥’的樣子,忍不住嘴角露出一個寵溺溫馨的笑意,充滿感情的道:“真是乖乖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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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們是竹子

  小麓姑娘在這一刻,突然由衷的感到了一股親切!似乎面前這個男人,就真的是自己的親哥哥一般,無論自己做什麼,他都只會寵溺自己,慣著自己……

  這種感覺,無關於男女之情,卻比男女之情更加的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一時間,忍不住眼波也瞬間溫暖了許多。

  “楚陽哥哥,那,第三個問題呢?”小麓姑娘說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也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口音之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撒嬌的意思。

  “嗯,這個第三個問題嘛……需要好想啊……好酒哇,還有嘿嘿嘿……”楚陽往後一倒,翹起了二郎腿,晃了晃,道:“這個問題,是很難辦滴丫……”

  居然是一副在自己家裡的神氣,而且,搬出來了一副官僚的口吻。

  若是一開始,楚御座就這樣子,絕對會被小麓姑娘直接趕出去。但現在這樣的開個玩笑,卻讓小麓姑娘咬著嘴唇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忍俊不住的撲哧一笑,嗔道:“死相!”

  “嘿嘿…我可是聽說這裡既有好酒,也有好菜……還有好茶,還有……哇哈哈……”楚陽哼了哼,斜睨著眼,陰陽怪氣的道:“我說小丫頭哇,你就想憑著一張巧嘴將哥哥我的所有底牌都掏了去?這。忒過分了吧?”

  “好好好。”小麓姑娘用一種無奈的口氣,笑著道:“楚大爺那我就好好的伺候伺候您……”

  “別!千萬別!”楚陽驚恐地搖著手:“我我……我還沒找媳婦……”

  “死樣!你想的美!”小麓姑娘氣的跺了跺腳,一扭頭,氣哼哼的走了,走出兩步,又轉過頭:“你等著,我給你沏好茶去。順便,再給您這位大少爺弄點酒菜,好不好呀?”

  “這才像話!”楚陽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道。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融洽之極!

  小麓姑娘笑彎了腰,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嘟著嘴佯裝嗔怒的嘟囔著:“比人家還小,卻厚著臉皮自稱哥哥……真不要臉。”

  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香茶酒菜陸續而上,異常精致的八個小碟子,一小壺精致之極的酒,楚陽食指大動。毫不客氣,連吃帶喝,如同風卷殘雲。

  小麓姑娘還未來得及動筷子桌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到得後來,這位楚御座一只手拿筷子,一只手舉酒喜,乾脆又將筷子扔在一邊直接端起小碟子往嘴裡倒;‘啾’的一聲,酒壺裡的酒已經是消滴不剩;隨即端起茶壺嘴對嘴一陣狂飲!

  乓的放下,抹了把嘴,滿足的嘆息道:“過癮啊……不愧我連早飯都沒吃就等這一頓呢……”

  小麓姑娘看著面前八個空空的碟子,實在是比細心的洗刷之後還要乾淨: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這時候,她手中的筷子居然還沒有動一下!

  也就是說,她一口都沒吃酒也沒了,菜也沒了茶也沒了……

  這速度……

  “我說……御座大人,莫非陛下都不管你吃飯的?”小麓姑娘瞠目結舌的叫了起來。

  “哎,這等官家飯,怎麼比得上自己小妹的好吃?”楚陽感嘆一句,道:“看來以後我要常來,反正我現在已經是貴賓了。”

  “別……您千萬別,您要是常來,我們這絕色樓非得被你吃的關門大吉不可。”小麓姑娘舉起手,做個投降的姿勢。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彼此都覺得,已經相識了數十年一般的熟捻。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哎,既然也吃了也喝了,拍拍屁股就走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楚陽裝模作樣的嘆口氣:“這第三個問題呃……”

  “嗯?”

  “這第三個問題嘛……啊麓啊,你現在給我彈一曲《相見歡》如何?”楚陽咧嘴一笑。

  “那有什麼不可以。”小麓姑娘歡樂的跳了起來,帶著滿臉的笑,做到琴案面前,嬌俏的笑道:“你可聽好了喔。”聲音裡,有一種小女孩在自己大哥哥面前賣弄的意思。

  “嗯。”

  琴音歡快的響起,正是《相見歡》!

  琴音流暢,透露出無比的歡快,似乎正有一對知己好友久別重逢,都有說不完的話,高興得都不能遏制的樣子……

  在彈奏的過程之中,小麓姑娘甚至閉上眼睛,嘴角含著甜甜的笑,完全的放鬆,一雙手指靈活的跳動,身體也隨之歡快的搖曳……

  一曲終了……

  “好一曲《相見歡》!”楚陽鼓掌贊嘆。

  “怎麼樣?”小麓姑娘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嗯,非常好!這是我所聽過的,最棒的一曲!”楚陽含有深意的笑了笑:“這一曲裡面,是完整的!琴音、琴藝、手感、心樂、魂音!都是充盈飽滿!”

  他呵呵笑了笑,道:“丫頭,現在你知道,什麼是魂音了麼?”

  小麓姑娘怔住,閉上眼睛,細細的回想了一遍,若有所悟的道:“原來如此……”

  “你是音樂大師,你能把你的心投入進去;這固然對一般琴師來說已經是登峰造極!但對你這位琴絕來說,卻還遠遠不夠!”楚陽慢慢的道:“啊麓,你要先感動自己……”

  “我明白了!”小麓姑娘歡喜的跳了一下,興奮得兩眼發光,道:“楚陽哥哥,謝謝你!”

  “嗯,這聲道謝我是接受的。”楚陽哈哈一笑:“你要記住,投入,跟深層次投入是不同的,深層次投入,跟靈魂心靈一起全部投入,那又是不一樣的!”

  “全部投入,你就是琴!”

  “是!全部投入,我就是琴!”小麓姑娘眼中發出了光。

  “全部投入之後的下一步……”楚陽緩緩的,一字一字的說道:“再超脫出來的話……那又是另一個境界了……”

  “再超脫……”小麓姑娘徹底地愣住了。

  “琴藝武藝,這世旬不管是哪一個領域,都是永無止境的!”楚陽緩緩道:“在這世上,永遠都沒有真正的巔峰!”

  “永遠沒有真正的巔峰……”小麓姑娘仔細的咀嚼著這句話,竟然痴了。

  良久之後,小麓姑娘終於回過神來,輕輕坐下,神態恢復了鎮靜,輕聲道:“楚陽哥哥,你今天前來絕色樓,是有事情吧?”

  楚陽點點頭,坦然,道:“不錯,的確是有事情,想請你幫一個忙。”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小麓姑娘平靜地道:“不管你讓我幫你什麼,只管說。”

  “不!”楚陽搖搖頭:“我沒有幫你的忙!以你的悟性,你遲早會悟到這個道理。”他舉手止住了小麓姑娘即將出口的話,沉沉道:“而且,就算我幫了你的忙,我也不會是來與你交換條件的。”

  “這樣的交換,就算我幫了你的忙,也是對音樂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楚陽神色之間,露出一絲悵惘和凄迷,緩緩道:“這是我最親近的一個人的觀點,也不是我的;她不在這一世……所以,我想要她的理論能夠震動天下,凌駕於所有人之上!”

  “從這一點上來說,反而是你幫了我的忙!”楚陽苦澀地道。

  小麓姑娘為之動容,她能體會出楚陽說這每話的時候,是那樣的無奈與悲傷,這種深沉的情感,甚至能讓她感同身受!

  她相信,這絕對不是假話!沒有人能夠這樣的說出假話!

  “這位朋友是你的……”

  “是我的……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楚陽苦澀的笑,澀澀的道:“我希望,這幅理論能夠為你幫助,給你啟發,祝你登上那天下第一的寶座!也等於是……完成了我的心願!”

  “至於她的名字……”楚陽喃喃道:“只能在我心裡。

  小麓姑娘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良久,微笑道:“我一定能做到的!”聲音堅決,斬釘截鐵,似乎是許下了一個承諾。

  “多謝!”楚陽真摯的道。

  “呵呵……現在你該說了吧?”小麓姑娘輕輕笑了笑:“什麼事情要我幫忙?我考慮一下,能不能幫。”

  “嗯,明年六月,你要去中州吧?”

  “是。”

  “或者,到那時候我才需要你的幫忙,但卻需要你從現在就開始籌備。”楚陽慢慢的道:“到時候,我們會在中州相見;我需要你給我准備幾個可以隱藏和利用的身份。”

  “沒有問題!”小麓姑娘肯定的道:“我們雖然不准參與下三天的爭霸;但替你打打掩護這樣的事情,還是輕而易舉!諒第五輕柔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楚陽一開口,她就知道了楚陽要做什麼已

  “多謝!”楚陽鄭重地道。國事,自然不能隨便。絕色樓的支持,將關系到此行的成敗!

  “不謝!”小麓姑娘沉穩的道,隨即笑了笑:“我這可不是條件交換喔。”

  “哈哈””楚陽笑了起來,忍不住舌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這丫頭!”

  小麓姑娘充滿溫暖的笑了起來,心中的感覺,似乎真的有了一個呵護自己的親哥哥,那是一種幸福的窩心的感覺。

  “嗯,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全名呢?”楚陽苦惱的撓撓頭:“我這個當哥哥的真不稱職,居然不知道妹妹叫什麼。失敗呀……”

  “哈,你就會作怪!”小麓姑娘歡快的笑了笑:“我叫君麓麓!你可記住了?”

  “君麓麓……額,好名字。”

  “我們是竹子……楚陽哥哥,你知道竹子麼?”小麓姑娘俏皮地歪著頭。

  “啊?!”楚陽頓時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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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你不配!

  “青青修竹,乾坤做主,君為雅士,自當惜竹;青竹一動,雲龍風虎,青竹一怒,天翻地覆!”

  楚陽大驚,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原來是……你們!君惜竹的人!”

  黑魔暗竹孤獨客!暗竹!君惜竹!那個主掌整個中三天所有陰暗勢力的神秘女人!君惜竹的人!

  楚陽雖然已經覺得很是高估了絕色樓的來歷,卻也沒想到,竟然是暗竹!

  中三天有多大?楚陽不知道,但卻知道,就算比下三天小,也小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按照下、中、上的順序來說,應該中三天比下三天要大才對!

  在中三天,各大家族割據一方,家族林立,但黑幫勢力,卻也是不知道有多少!呼嘯來去,縱橫天下,中三天可說是一片混亂,乃是一片全然的江湖!

  但,自有其規則存在!

  各大家族割據一方互不侵犯,而且各自有各自的聯盟;黑道勢力雖然桀驁不馴,卻也有各自的圈子。而,所有的中三天陰暗勢力,共司的盟主,就是君竹盟!

  君竹盟,諧音“君主盟”!就是暗竹!

  竹君令所到,中三天黑道力量沒有人敢不給面子!這是一個強大到變態的勢力!

  若是只論高手數量,或者良莠不齊;但若是論人數,那是海海的!

  楚陽記得,前世有兩個中三天的超級世家不知因為何事招惹了君惜竹,結果一枚竹君令出,方圓數千裡的黑暗勢力潮水一般的湧過去,兩大世家只堅持了區區七天,就煙消雲散!

  這樣恐怖的力量!

  楚陽也終於明白了,為何絕色樓竟然這樣的在乎金銀這些世俗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各大世家或者不會在意,但這些黑暗勢力卻是需要的!

  “額?楚陽哥哥也知道我姐姐的名字?”君麓麓有些詫異;她本以為自己的姐姐從未在下三天出現過,楚陽不應該知道的,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就叫了出來!

  而且,關於君竹盟的這三十二字歌訣,只是去年才出現,而楚陽竟然也隨口吟了出來!一時間,不由得大是意外。對楚陽的來歷不自禁的又有了懷疑。

  “超級實力,赫赫雌威……焉能不知!”楚陽微微啃嘆一聲。從君麓麓這句話就可以知道,現在的君惜竹已經掌握了君竹盟大權!

  楚陽沒想到會這麼早。

  他本以為既然是跟顧獨行等人齊名,自然年齡是差不多的;但現在看來,這位君竹盟的老大則是要比想像中大一些。

  轉念一想,心中釋然:中三天的人只要功夫到了武尊之上的,普遍長壽;一百年前的人物與一百年後的人物齊名……那也不是什麼怪事……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下面打起來了……是這位楚公子的同伴和連公子的伙伴們……”

  “為什麼?”

  “是……是連公子他們一直在挑釁……”小婢期期艾艾的道。

  “啊?”君麓麓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以楚閻王的凶名,他在鐵雲城不去招惹這些官宦世家就已經是這些人燒了高香了,這些人居然主動招惹楚閻王?

  這,這事情也太離譜了吧?這個連凡雷的腦袋裡,難道是裝了屎嗎?

  “啊麓,看來我們的晚膳要吃不成了。”楚陽淡淡的笑了笑。

  “還吃?”君麓麓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道:“剛才已經足夠你三天不餓了!”楚陽哈哈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原來,自從楚陽進去之後,連凡雷等人就因為嫉妒而冷嘲熱諷起來,在顧獨行的壓制之下,紀墨和羅克敵等人只當沒聽見。

  以他們四個人的身份,連凡雷這種小渣津自然是等於無視,哪怕就算是一百個連凡雷的家族加起來,也不值得他們動怒!

  用紀墨的話說就是:我親手殺了你?我操!那不是太給你面子了麼?

  連凡雷等人自覺罵人不吐髒字,得意洋洋,但說了一會之後,對方完全沒有回應,不由的也是感到無趣。就放棄了攻擊。

  畢竟在這絕色樓,是誰也不敢放肆的。

  隨即就喝著茶高談闊論起來,但這伙人談著談著,居然談到了楚閻王的身上。

  連凡雷大言不慚的道:“什麼楚閻王,嘿嘿,依我看,也就如此罷了。什麼智計超群?那點事,誰做不出來呀。”

  這段時間楚閻王貌似“失寵”,連凡雷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底氣十足。

  其中一個少年謹慎的道:“話不能這樣說,只說是楚閻王憑著自己的智慧,揪出來那麼多的內奸,這份能力,就令人佩服。”

  “智慧?我呸!”連凡雷哈哈大笑,道:“就說前御史台那個姓李的,哈哈,他貪贓枉法,草管人命,誰不知道?這個還用查?只要想辦,就辦了唄!”

  “再說了,還有前戶部侍郎那個姓王的,他與大趙通信達數百封,這樣的事情,誰不知道?居然功勞都到了楚閻王頭上……依我看,楚閻王簡直就是個腦殘!”

  “還有那誰誰……跟大趙的奸細聯系啥的,這個不是只要派人一查,就是一個准?從何說起楚閻王智比天高了?依我看,楚閻王簡直就是個傻逼!”

  “哈哈哈哈……”連凡雷正點評的口沫四濺,突然一個哈哈大笑的聲音忍耐不住的傳了出來。轉頭一看,只見紀墨捂著肚子笑的涕淚橫流。

  “哈哈哈……我真的沒想到……”紀墨狂笑著,道:“都說這下三天傻逼多,我還不相信,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令人無語的傻逼啊……我真是草了……”

  “文明些!”顧獨行也有些忍俊不住,但還是嗔著臉訓斥道。

  “我實在忍不住……文明不了……。”紀墨捂著肚子,一臉糾結的痛苦:“真的,二哥,腦殘我也見過不少,可這麼腦殘加自大的,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放肆!”連凡雷白皙的臉蛋終於漲的通紅,大怒道:“這位……你是在說我?”

  “我草!居然一轉眼就聰明了!我說的這麼隱晦,他居然也聽了出來!”紀墨瞠目結舌:“這份智商,真是令我舌目相看!”

  連凡雷的臉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閣下,就算侮辱人,也還要說出個理由吧……若是沒有理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理由……哈哈……”紀墨大笑一聲:“連公子,你在這裡大肆的評價楚閻王,可知道是如何可笑?你所說的這些,都是皇榜上寫出來的……你居然還作為你的理由了?”

  “左一個傻逼右一個腦殘,你罵的夠爽啊!可你用什麼罵人家?用人家調查出來的、張榜公布天下的罪證,來罵人家?究竟是誰腦殘,這還真說不清楚!”

  “人已經抓了,頭已經砍了,所有罪證公布於眾了,你倒來了聰明了?啊?”紀墨毫不留情的譏諷道:“這裡也是漏洞那裡也是破綻,你真有智慧啊!你怎麼就不用你那被屁眼夾過卻只是夾扁了還沒夾爛的腦袋想一想,這些罪證,換做你,你成嗎?你只能在別人完倉做完之後在這裡放屁!鐵補天如何?鐵補天號稱鐵雲城第一天才,在楚閻王到來之前,也拿這些奸細毫無辦法,你就比鐵補天還要聰明?你咋就這麼牛逼呢?你這麼牛逼鐵補天咋不用你呢?鐵補天咋就這麼昏庸呢?”

  連凡雷滿臉通紅,狂怒之極,怒極之下,反而恢復了冷靜,他怎麼敢當眾說自己比鐵補天聰明?那可是當今皇上!

  “你是誰?”連凡雷陰著臉問道。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紀墨長笑一聲:“尤其是你這種拾人牙慧之後再反過來洋洋自得的攻擊原著人的王八蛋,更加不配!”

  聽到這裡,連凡雷若是還能按耐得住脾氣,那他就是聖人了!那裡還顧得上在絕色樓不准動手的規矩,尖叫一聲:“給我打!打死了我負責!”

  “打?”紀墨抱著胳膊,輕蔑地一笑:“你敢隨便打人?難道你就不怕鐵雲國的王法?”

  “王法!在這裡,老子就是王法!”連凡雷怒叫一聲,只是一個勁的催促:“上!給我打!給我打!”

  身後的幾名護衛一步就踏了出來;另幾個公子哥兒的侍衛也不甘其後,一個個擼起袖子,就要衝上來!

  “住手!”一個冷沉沉的聲音淡淡地道:“誰在絕色樓動手,誰就死!”

  這句話轟然炸響,直震得大廳之中的巨大木炭火爐也是閃了兩閃!亭頂,灰塵簌簌落下。

  “等出去了,本公子要你好看!”連凡雷猙獰的道:“小子,本少爺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得罪了本少爺,是什麼下場!”

  “哎呀呀呀……我好怕啊!”紀墨雙手抱著胸膛,活像是遇到了色狼的可憐小女子,居然還將媚眼一個個的瞟過去:“人家好害怕哦,人家好害怕喔……人家好害怕嗯哼……”

  連凡雷七竅生煙!

  就在這時,楚陽從樓上走了下來,淡淡地道:“都這麼大人了,跟一些垃圾羅嗦什麼?走了走了!”

  率先出門,竟然連看也沒看連凡雷一眼!

  “我們走!”連凡雷一揮手,眾位紈绔帶著護衛,一窩蜂的追了出去。但出了絕色樓大門,四處一望,同時傻眼:剛剛出來的那五個少年,影蹤全是……竟然突然間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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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楚閻王再次出手!

  看著楚陽出去,君麓麓從樓上輕輕嘆了口氣,道:“這個連凡雷倒也真是倒霉,在這等關鍵時刻招惹楚閻王,這不是自己找死麼?本來楚閻王已經把人殺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新皇登基,沉寂了一段時間算是給新皇面子,如今也過去了緊要關頭,正在找人立威還找不到,或者說還不確定是找誰,他倒好,直接把腦袋送到了楚閻王的屠刀底下了。”

  “不錯,楚閻王既然要去大趙中州,那麼,為了迷惑第五輕柔,他就必然要先在鐵雲城掀起巨大的風波,讓第五輕柔認為他還在鐵雲,那麼,他在大趙的行動,就越安全!只是一個連家,還達不到這樣的分量,定然還有別人。”

  另一個聲音清雅低沉地道。

  “嗯,是的。”君麓麓轉過身子,走回房中,道:“蔚公子,依你看來,這個楚閻王……如何?”

  “算得上是一號人物。”那位始終從未現身的‘蔚公子’聲音低沉:“不過,這個人很危險!”

  “很危險?”君麓麓蹙起眉頭。

  “在他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氣息。”蔚公子淡淡地道:“不過,他現在實力低微,還威脅不到我們。”

  “關於去大趙中州的事?”君麓麓問道。

  “就為他准備三個人吧。”蔚公子輕描淡寫的道:“三個青年樂師,兩男一女,其中一個姓楚,就行了。另外兩個姓名不露,需要時就用,不需要也就罷了。這算得上是什麼事兒。”

  “好!”

  “不過我們絕色樓卻不能白白的被他利用!等他回來,總要讓他付出點兒什麼。”蔚公子小聲道:“聽說他那裡有幾柄神兵,啊麓你不妨拿一把來玩玩。”

  “神兵……”君麓麓露出一個錯愕之色,突然嬌笑道:“蔚哥哥……你莫非以為,自己只是順手幫人家一個忙而已,就要人家珍若性命的神兵?蔚公子這話很奇怪啊。

  “咳咳……我要修煉了。”蔚公子沒聲音了。

  君麓麓臉上露出一股幽怨,喃喃道:“每次都這樣,說到一定地步他就逃了……”

  連成貴大人身為戶部尚書,這段時間可是忙得夠嗆;好不容易處理完公事,直了直腰,趕緊走出來坐著轎子往家趕。

  一路上皺著眉頭,滿懷心事。

  這戶部的虧空可是一個大窟窿,雖然自己這些年來做的天衣無縫,但新皇剛剛登基,自己可要打起精神,萬一被抓出來,可就全家完蛋了。

  幸好直到現在皇帝對自己還是信任有加,嗯,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要在賬目上做做文章,再補漏一些,下面的人也要漏點好處給他們,以保萬無一失,最好再做點兒政績出來……

  回到家,屁股還未坐穩、自己兒子連凡雷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一句話就將自己幾乎噎死:“父親,我想用幾個暗衛!”

  “你想干什麼?”連成貴一個趔趄,暗衛,那是隨便動的嗎?那可是保護國家金庫的!

  “有一個不長眼的小子,我非得廢了他!”連凡雷咬牙切齒。

  “有人惹了你?”連成貴氣炸了肺,卻還是忍住氣,詳細的問道。

  總得先知道,不管是誰得罪誰,這個人是誰吧?

  “是在絕色樓!一個姓楚的!”連凡雷氣的上躥下跳,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連成貴幾乎氣得暈厥!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草包,但卻沒想到草包到了這等地步!在青樓跟人爭風吃醋也就罷了,居然還為這事兒要出動暗衛!

  老子現在日日自危,幾乎就要嚇得喘不過氣來,唯恐那裡出現漏洞被人抓住,自己可就成了新皇帝的立威對像。哪怕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兒子居然在外面招惹了這個又招惹那個不說,還逼著自己出動暗衛去幫他爭風吃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連成貴怒不可遏的咆哮:“混賬,誰讓你去絕色樓了?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啊?”

  “父親!”連凡雷捂著火辣辣的臉呆住了。做夢也想不到父親會打自己,而且還打得這麼重!這種事情以前也有過,父親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反應啊!

  馬蹄聲滾滾響起,一聲高亢的長嘯:“補天閣辦事!閑人回避!”

  聽著馬蹄聲,居然像是向著自己這邊而來?

  連成貴臉色一白,顧不得教記兒子,三步兩步親自衝出大門,頓時傻了眼!

  只見門前大街上,數十匹高頭大馬渾身漆黑,馱著數十名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徐徐而來,最前面的一個,正是補天閣成子昂成堂主!

  連成貴腦子裡一片空白。

  來到連府門前,成子昂一揮手,補天閣眾殺手嘩的一聲散開,將整個連府包圍的水泄不通!

  成子昂飄身下馬,走了過來,點點頭:“連大人,真是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連成貴有些想哭。巧什麼巧?整個京城之中最不願意見的就是你!見到你成子昂絕對就沒半點好事!

  “成,成大人……”連成貴聲音乖些顫抖,行了個禮,試探地問道:“這是……”

  “奉御座之命,帶連大人合家老小,調查調查。”成子昂和氣的道:“只是調查,還望連大人配合配合。”

  “調查……”連成貴只覺得天旋地轉,成子昂抓那數十位官員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我犯了什麼罪?”連成貴還在做最後努力:“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是朝廷重臣,你們補天閣沒有權利抓我!”

  “御座說,本來他的動手的目標並不是連大人您;只不過有一件事引起了御座的好奇……”成子昂嘆了口氣。

  “什麼事?好奇?”連成貴納悶了。

  我能有什麼事引起楚閻王的好奇?我…我雖然是戶部尚書,可也真的不認為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

  “嗯,也沒什麼。”成子昂安詳的道:“聽說令公子在絕色樓一下子砸出十五萬兩白銀,買美人一曲聽聽……連大人,就是這件事,讓御座大人好奇了。”

  “不僅是御座,連在下也好奇了。連大人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嘖嘖,十五萬兩白銀,只為聽一曲……據我所知,連大人的月俸銀子,乃是八十兩!一年俸祿,一千兩吧?”成子昂道:“連大人,令公子聽一曲曲子,您居然要為之奮鬥兩百年……”

  “這是污蔑!”連成貴渾身冰涼,眼睛都模糊了,只是極力否認:“哪有這等事!”

  “連大人,令公子莫非沒有告訴過您?……”成子昂神秘的眨著眼睛:“在絕色樓跟令公子爭風吃醋的那個人。”他壓低了聲音,神秘的道:“……他姓楚!”

  “他姓楚……”連成貴喃喃地念叨著,突然想起來自己兒子剛說要出動暗衛去收拾的那個人:“一個姓楚的……”

  抱著萬一的希望,連成貴抖抖索索的道:“難道就是,御座大人?”

  成子昂一副‘你很聰明’的贊許的樣子,點了點頭。

  “哦呵呵,嗚嗚,哦呵呵……”連成貴不知道是哭是笑的嘴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下一刻,連成貴大人雙目一閉,身子仰天便倒,毫無爭議的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真是好笑!躲都躲不及舟一個人,自己的兒子居然上趕著去跟人家爭風吃醋,當著楚閻王的面,砸出十五萬兩銀子聽一曲?……

  這也忒好笑了!

  跟在他後面出來的連凡雷,呆怔怔的站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想到了什麼……原來……原來那個人就是楚閻王!

  怪不得他帶來的人對自己詆毀楚閻王那麼不滿……

  下一刻,連公子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叫:“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呀……”

  “御座命令:將連家人統統帶走!把戶部賬目,統統封掉!細細查賬!”成子昂一聲命令,震動了九城!戶部賬目封掉細細查賬?那得有多少人倒霉啊?

  鐵雲城空間的震蕩了起來!上一次,是查奸細,但這一次,卻是查貪污受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

  請務必相信,不管是在什麼朝代,貪官的數量都要比奸細的數量要多得多!至於巨額財產束源不明,自己想想吧。

  這些當官的,那個屁股上沒沾著屎?

  刑部的大牢,再次被補天閣征用!前段時間新皇登基,天下大赦;九城的犯人都被放了出去;正是需要充實的時候……

  第二天早晨,鐵補天上朝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勁。

  下面的文武百官,怎地少了這麼多?原本朝堂上乃是好幾百的人;現在看來,連半數也不到了。

  “怎麼回事?難道全體休假了?”鐵補天陛下有些不憂。

  “陛下救命啊!”就算是有人下令也沒這麼整齊,文武百官將近一多半全跪了下來,一個個長跪不起,一個個老淚縱橫。

  這一跪,朝堂上站著的人,除了一些大佬之外,居然不超過三十個……但這剩下的人,不管是官大官小,此刻腰杆挺得倍兒直,臉上全是驕傲!

  淘盡黃沙始見金!雖然這金子的數量少了些……。

  “怎麼回事?其他人呢?”鐵補天也驚詫了。

  眾大臣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良久,跪在最前面的一個官員才抖抖索索的道:“其他人都,都被楚閻王抓走了,就連我們,也是,也是……陛下!嗚……”這官員突然嚎啕大哭:“金殿之外還有補天閣的人在等著抓我們呢……”

  鐵補天目瞪口呆,瞬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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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這是一份大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鐵補天面沉如水。

  “這……”所有跪著的大臣們人人都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磕頭如搗蒜:“臣等有罪!臣等罪該萬死……”

  “誰來告訴朕!發生了什麼事?”鐵補天緩緩從龍椅上坐起,目光森然。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鐵雲老宰相皇甫明鏡捋了捋胡子,他是站著的不多的人之一,泰然道:“陛下,就是楚御座封了戶部,捉拿了連成貴,而且,戶部的賬目,補天閣正在排查……”

  “此事,楚御座已經頒下閻王令:要一查到底!查到誰,就抓誰!抓到誰,就殺誰!”老宰相的最後幾個字,聲音森然,明顯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樣子;讓所有跪著的人的臉上又白了幾分。

  “可……戶部的帳,關他們什麼事?”鐵補天震驚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幾十個人,還有那今天影蹤全無的一百多人,突然腦子一暈,身子晃了兩晃。

  這裡面,有戶部的,有刑部的,有禮部的,有吏部的,還有兵部的……

  “這些年來,貌似是大家都不是很寬裕,所以,咳咳……”皇甫明鏡咳嗽著,緩緩道:“所以有很多的官員,就打上了國庫的主意,而國庫……是有戶部管轄,於是乎,大家的日子,就突然好過了起來。而且,事後,只要連大人運用手段,咳咳,勾銷了也就萬事大吉。”

  皇甫明鏡似乎說得很無奈,但卻是說的毒辣,毫不留情!

  ”而如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楚御座知道了這些事情……”皇甫明鏡謹慎的道:“所以……額,這個,聽說御座勃然大怒……補天閣昨夜,連續抄家三十五戶……”

  鐵補天臉色蒼白,道:“莫非國庫的事情……這些人都有參與?”鐵補天的手指顫抖,指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黑壓壓一片大臣。

  眾大臣都不敢說話,一個個顫抖的跪著,額頭緊緊貼著地面。

  看到這種情況,鐵補天身子又晃了兩晃,突然頭痛欲裂的閉上了眼睛。

  他不怪楚陽,一點也不!

  但他只是感到了痛心!無比的痛心!

  朝堂……是什麼地方?天下士子夢寐以求;各地方官員有的窮其一生都不會站在這裡,哪怕一瞬間!

  可以這麼說:金殿之上,就是鐵雲國真正的棟梁之才!

  這裡,是整個鐵雲國的根本!這裡說是爛了,那麼鐵雲國就是從根上爛了!而這些年,是鐵雲最困難的時刻!本應風雨同舟共度難關,卻沒想到,卻是一個比一個猛的在挖國家的牆角!

  辛辛苦苦的培育,卻是培育了一幫蛀蟲!

  “你們好!很好!很好啊……”鐵補天咬著牙,點著頭,臉色鐵青,突然悲憤的一聲大笑:“哈哈哈……果然不錯!果然是我鐵雲的擎天之柱!棟梁之才啊!”

  關於國庫的事情,一直以來他就知道很嚴重;一直想著,登基之後找個由頭,好好的查一查。

  再怎麼嚴重,也不過是幾個官員罷了。最多,牽扯到十幾位二十幾位,就已經算是聳人聽聞了!

  說什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

  去了這些人,朝堂就只剩下寥寥三四十人!等於是空了!

  但……不去,難道還留著?留著這些蛀蟲?

  “統統給朕在這裡跪著!”鐵補天大怒的飛起一腳,踢翻了龍椅前面的黃金桌案,咆哮道:“立即傳楚御座進宮!”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馬蹄聲響,竟然直到金殿之前!

  換做一般時候,恐怕早有人群情洶湧的跳出來指責彈劾,但今天,卻是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啟稟陛下,楚御座請求覷見。”

  “餑!”

  一異寂靜之中,慢慢的一個腳步聲平緩的響起,緩慢,而有韻律。下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暗,金殿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黑袍從頭到腳罩住,唯一露出來的臉上,一個猙獰的黃金面具!

  這個人在金殿門口出現的那一刻,似乎整個金殿的氣溫也突然下降了幾度。尤其是心裡有鬼的大臣們,更是由衷的感到了恐懼!似乎這個人的到來,就是帶來了地獄的氣息!

  “給楚御座看座!”楚陽還沒有開口,鐵補天先說了話。鐵補天並不想讓眾大臣知道,現在的補天閣,其實不在自己的掌握中;而楚陽,也不是鐵雲的臣子。

  這對一位君王來說,太掉面子。

  “謝陛下。”楚陽自然聽得出來鐵補天的暗示,坐下之前感謝一聲,就四平八穩的坐了上去:“不知陛下今日召喚,可為何事?”

  “楚御座,這兩天忙得很吧。”鐵補天笑吟吟的道:“對國庫之事,不知道楚御座如何打算?”

  開門見山。

  “按照陛下之前的承諾,補天閣可以有先斬後奏的權利。”楚陽淡淡地道:“所以,昨夜發生如此大案之後,其中的已經核實的幾位蛀蟲,已經於今早在西市全家抄斬!合共三百餘口!”

  這句話說出來,地下跪養的大臣們更是瑟瑟的顫抖了起來。

  “那剩餘人等呢?”鐵補天吐了口長氣。

  “這個……要有陛下聖裁。”楚陽輕描淡寫的道:“不過,依著我們補天閣的意思,最好統統殺光!畢竟,調查一次,弟兄們也都付出很多,很累。”

  統統殺光……

  已經有人暈了過去,也有人在低低的哭泣。

  皇甫明鏡老宰相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統統殺光?那可是好幾萬人……老頭兒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楚陽未來之前,鐵補天盛怒不已,但楚陽來了之後,氣氛就好像頓時變得很詭異。

  與其說是君臣二人在一問一答,倒不如說是在演雙簧。

  一個做白臉,一個做黑臉。

  “殺光……不可取吧?”鐵補天皺起眉頭:“須知,若都是全家抄斬,可足足有數萬人…。”

  “陛下過慮了!”楚陽安詳的道:“鐵雲這些年來連年征戰!死於戰火之中,已經有八百萬青壯!區區數萬人,我鐵雲還損失得起!”

  “這……御座,可否網開一面?”鐵補天笑吟吟的道。

  “這個,既然陛下求情,那麼自然可以視其情節輕重,分別處理……”楚陽道:“至於調查結果,我會送到陛下這裡;陛下可獨裁即可!”

  鐵補天哼了兩聲,道:“也罷。”

  楚陽這句話之中分明是刺了自己一下,鐵補天豈能聽不出來。獨裁?什麼叫獨裁?哼!

  不過,楚陽是刺,卻也是提醒。至於提醒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

  至此,兩人之間雙簧唱完了。

  “楚御座,可否與朕一敘?”鐵補天笑道。

  “唯恐打攪陛下清淨。”楚陽淡淡道。

  “來人啊,擺駕金闕樓。”鐵補天笑了笑。

  “這是在下送給陛下的一份大禮。”楚陽輕輕地道:“今日之根基動蕩遍地殺戮,卻是來日的長治久安!陛下登基,在下一時疏忽,忘了奉上禮物……就以此事相抵吧。”

  楚御座的一番話,讓鐵補天陛下眼珠子幾乎瞪出眼眶,又好氣又好笑,最終只是長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在皇宮裡談了很久,誰也不知道楚御座什麼時候走的;但所有人的心,卻也放了下來。起碼……不會馬上就死了。有了點兒喘息的時間……

  過了幾天,鐵補天頒出聖旨:凡是貪墨在五萬兩銀子之下的,交出貪墨所得,戴罪立功;暫居原職;凡是貪墨十萬兩銀子下上的,交出貪墨所得,罷官削爵,貶為平民。凡是貪墨妾十萬兩銀子以上者,斬首示眾,家人流放……

  至於百萬以上,則是全家抄斬……

  這個決定,看似寬鬆,但鐵雲城頭卻也又被鮮血染紅;數千顆人頭,就這麼華麗麗的砍了下來!

  法不責眾,這個道理在這種時候,還是算數的。若是將所有人都砍了,恐怕鐵雲朝堂將立即崩潰。鐵補天也只有慢慢處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若是有朝一日這些人表現不好,那麼這筆舊賬就會立即翻起來……

  而楚陽挑起這件事,既為補天閣立威,自己做了惡人;而且讓鐵補天收攬了絕大多數的人心。此事,將直接度過鐵補天登基為帝的短暫磨合期,直接強制性的令鐵補天主掌的朝廷政權進入成熟期!

  雖然這個朝堂空了一小半……

  經由此事之後,最起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鐵雲城的官員面貌,將會煥然一新!

  這就是楚陽送給鐵補天的一份大禮!作為登基賀喜……

  至於事情起因,楚御座並沒有說。若是說了,乃是因為在絕色樓與人爭風吃醋而起……估計這位新皇陛下能被他活活的氣暈過去!

  經由此事之後,楚閻王的凶名,直接震懾九重天!楚閻王的殘暴,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是嘆為觀止!

  在官員們的心中,楚閻王本已經臭到家了的臭名更是足斤加兩,更上一層樓!但在民眾之中,楚閻王的聲望,卻是扶搖而起,直上九霄……

  鐵雲城人人自危之下,不管做什麼事情,雖然官員人少了不少,但效率反倒提升了很多!

  程雲鶴終於帶著人,經過將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精疲力竭的回到了大趙都城中州!只差一天,就超了夢魂液的時效……

  不知道第五輕柔知道了這些事情,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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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這一敗,很應該!

  穿越了鐵雲國境,就在冰天雪地裡耗費了二十天的工夫,好不容易到了大趙境內,已經是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這才趕緊找到金馬騎士堂在當地的聯絡人,將消息在“第一時間”飛報第五輕柔……

  可謂是字字血淚!

  金馬騎士堂整個兒震動了!

  相府之中,第五輕柔和韓布楚看著明顯瘦了幾圈的程雲鶴,都是陷入了短暫的震驚之中。

  幾天前,消息已經送到,景夢魂也立即專程親自前去,將陰無法接了回來。但經過了幾天的緩衝期之後,此刻聽到程雲鶴的真實回報,第五輕柔還是感覺自己有了剎那間的暈眩。

  這一次的會議,擴大了些許。多了兩個人:景夢魂和陰無天!金馬騎士堂的另外兩位王座!

  五個人圍成個半圓,坐在第五輕柔對面。人人都是臉色陰沉。

  “事情……就是這樣子。”程雲鶴終於艱難的說完,現在的程雲鶴,兩邊臉頰深深陷了進去,顴骨高高凸起,兩只眼睛,似乎變成了兩個空洞……

  這一路的折磨,當真是無法言喻!

  韓布楚和高升對望一眼,都是感覺到無語。程雲鶴這一次去,乃是為了主掌大局;但去了之後,基本沒起什麼作用;如果勉強說是有用,那就是在最後也是最危險的時刻,保金了最後的力量,全身而退!

  但這剩下的力量……卻是那麼的可憐啊。

  但這事兒根本不能怪程雲鶴!一切都是孔傷心自作主張,一步錯步步錯,導致了以後直接連殘局也無法收拾了,但現在孔傷心也死了……

  於是,等於是就算是找個承擔責任者也沒了。這豈能不讓第五輕柔郁悶?

  “兩位王座,三位武尊九品寶馬騎士;超過三十位武尊以上高手,埋骨鐵雲!”第五輕柔沉著臉,緩緩道:“而這一切,竟然是舍部喪命在莫須有的敵人手裡!喪命在完全可以避免的敵人手裡!呵呵……”

  第五輕柔輕輕地笑了起來:“世事詭異離奇到了這種地步,不得不說是千古奇談啊。”他的臉色很平靜,但口氣之中的壓抑,卻是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

  “相爺息怒。”韓布楚試探著道:“此事,委實是怪不得幾位王座,也怪不得程兄,實在是楚閻王太過於狡猾。”

  “楚閻王太過於狡猾……”第五輕柔微微的閉了閉眼睛,道:“就在三千年前,有一位智者,為天宇國軍師;名為東方青天!東方青天在當時智計無兩,算無遺策!被譽為九重天大陸第一智者!他協助天宇王子,南征北戰,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

  韓布楚等人都有些摸不到頭腦,為何相爺此時竟會說起故事來?但知道他必有深意,就靜靜地聽了下去。

  “於是,天宇國勢力,擴張極快!周圍諸國,人人自危。但就在這時候,與之相對立的火雲國,卻是一直接兵不動。火雲國宰相陳平壓制住國內所有求戰風浪,一意退讓,讓天宇國獲得了大片土地……”

  “直到天宇國鼎盛時期,疆域幾乎是現在的大趙和鐵雲兩國之和!但從那時候開始,天宇王國卻是屢屢吃敗仗,連戰連敗,到後來,四面小國家乘鼻出擊,竟然將這個龐然大物,徹底摧毀!”

  “你們可知道,這是為了什麼?”第五輕柔悠悠問道。

  “難道那個時候,東方青天已經死了?”韓布楚、高升等人疑惑地問道。

  “未曾死!而且,一直在掌控戰局。”第五輕柔道。

  “那……這是怎麼回事?”韓布楚等人大惑不解,有鼎盛國力、第一軍師,算無遺策,為何會被弱小國家滅國?

  “打天下的時候,東方青天每戰必臨前線指揮,可說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你們可知,帷幄,是什麼意思?”第五輕柔問道。

  “帷幄,就是帳篷!軍帳!”

  “不錯,帳篷……關鍵就是在這裡!”第五輕柔嘆息一聲:“在國家鼎盛之後,這位第一軍師,當然不能再親臨前線,而是在朝堂之中,協助君王!而他的計謀,不管如何有用,不管如何料敵先機,不管如何的算無遺策,等到從京城傳遞到前線,一來時間對不上,二來,敵方若是稍有應對,前方就更加不知道如何布置後招。”

  “他能夠發出准確的命令,但下面的人,卻不能夠准確的行使他的意圖!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東方青天!”第五輕柔緩緩地道:“到了最後,東方青天也只好離開宮殿,去前線指揮大軍,但這個時候,已經是風雨飄搖。一隊敗軍,跟當初打天下的兵馬,那是不一樣的!”

  “打天下的軍隊,就算是殘軍,但心中也有信念,那就是打勝了之後,可以打下如畫江山,榮華富貴!但,那時的軍隊,卻不是了。尤其是將領們,他們已經有了榮華富貴,他們所求,只為保住性命。”

  “在東方青天的無雙指揮之下,他這一面慢慢的穩住局勢;但那時候,已經是四面皆敵!根本無法全部控制。他只能控制一面,所以…。到後來天宇國兵敗如山侄,東方青天,等於是被自己的國家的敗兵擊潰!於是天宇亡國!東方青天仰天長嘆三聲,在亂軍戶中,拔劍自刎!”

  “他嘆息的是什麼?”韓布楚急急的問道。

  “當時東方青天說道:‘興家好比針挑土;敗業如同水推沙!我雖能將打天下變得容易,卻終究不能阻擋權勢和鼎盛帶來的衰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此言不虛!但,自古到今有誰能運籌宮殿之中,而能決勝千裡之遙?我之敗,敗給了權勢!敗給了鼎盛!’”

  第五輕柔緩緩說完,眾人皆靜靜地,不發一語;凝神思索。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作為一個合格的將帥來說,這是最應該的事情!本就在軍營之中,統帥就在軍帳之內,若是還指揮敗了,那才是罪該萬死!”第五輕柔輕輕地道:“這並不是傳奇!”

  “我之才,遠遜於當東的東方青天!”第五輕柔靜靜地道:“但東方青天犯的錯誤,我一直在避免!所以,我一直居住相府之中,任憑你們各自去發揮,鍛煉你們各自的能力;哪怕你們敗了,只要不是一敗塗地,那麼,有我第五輕柔在這裡,你們就依然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因為你們就算敗了,也是你們自己敗了,不是我指揮敗了。你們敗了,但經我指揮之後,反敗為勝,我雖然不用說什麼,但卻能讓你們自己認識到不足!一步步成長起來。”第五輕柔苦澀的一笑:“如今,你們幾人,大多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你們,才是我征服天下的最大底牌!明白麼?”

  韓布楚感動的道:“相爺的心思,讓屬下們慚愧之極!”

  “孔傷心這一敗,卻將自己丟在了那裡!”第五輕柔輕輕搖頭:“這才是最大的失敗!也是我們第五集團自成立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慘敗!”

  “原因並不是楚閻王太狡猾!”第五輕柔沉沉道:“而是我們這些年,太安逸,太沒有挑戰了!”

  景夢魂深深的長嘆了一聲,黯然不語。

  陰無天反駁道:“不過楚閻王的陰險狡猾,卻是實實在在的!”

  “非也!陰王座,我問你;若是在金馬騎士堂冊剛成立的那段時間,孔傷心去執行這樣的任務,會不會擅自行動?他敢麼?”

  第五輕柔緩緩問道。

  “不敢!”陰無天瞠目結舌了一會,終於垂下頭。

  “不錯,他不敢!”第五輕柔道:“但現在他卻敢!不僅敢,而且還敢帶著所有手下一起去冒險!”

  “因為他已經驕傲了!已經覺得金馬騎士堂很厲害了!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把握了!所以他敢!所以他死了!”第五輕柔重重的道。

  “孔傷心的分量,遠遠比不上東方青天,但他同樣是敗在了權勢之下!”第五輕柔森然道:“所以孔傷心死的,並不冤枉!面對楚閻王這樣的對手,在他做出這樣輕率好決定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這一次敗,很應該!你們金馬騎士堂,早該有此一敗!”第五輕柔如此道:“面對楚閻王這樣的敵人,你們金馬騎士堂若是再像孔傷心和陰無法這般自高自大自命不凡下去,縱然有一天金馬騎士堂崩潰在楚閻王手中,我也是毫不奇怪!”

  景夢魂和陰無天大汗淋漓!他們兩個還想著立即出動高手前去復仇,但第五輕柔根本什麼都沒阻止,只是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已經將他們報仇的意念消逝的無影無蹤,進而深刻的感覺到了危機!

  第五輕柔這番話很重!近些年來,第五輕柔還是第一次說話這麼重!尤其是對他們幾位王座。

  一時間,連景夢魂這位九品王座,也感到了背脊發寒!

  “你們這一敗,就如當初的東方青天。而我就是東方青天;我雖然能夠安排你們做什麼,但你們做不好,照樣還是會敗!”

  第五輕柔森然的、一字字道:“我希望,你們金馬騎士堂不要讓我第五輕柔變成第二個東方青天!若是那樣,金馬騎士堂就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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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會是楚閻王麼?

  景夢魂額頭上黃豆般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沁了出來。

  第五輕柔並沒有點評這次行動之中的得與失,也沒有點評這次行動以後的注意事項。

  但他這幾句話,卻是很鮮明的表明了第五輕柔心中的狂怒!

  金馬騎士堂,為何而建立?

  為了第五輕柔稱霸天下的夢想!

  那麼,如果金馬騎士堂反而成為第五輕柔的拖累的話,第五輕柔絕不介意立即解散金馬騎士堂正如他當時如同隨意一般的建立金馬騎士堂一樣!

  景夢魂絕對不會有任何懷疑!

  金馬騎士堂的建立,是為了第五輕柔的利益。但你們不能給我帶來利益,那麼,你們還存在?做什麼?只為了花銀子?

  王座高手固然重要,但你們能不能及得上千軍萬馬?能不能直接幫助我征服天下?不能!既然不能,而且你們又不能給我帶來別的利益,留著……做什麼?

  第五輕柔這是一次分析,但卻借助這次分析,第一次,嚴厲、嚴酷的提出了自己對金馬騎士堂的要求!

  並且,第一次提出了:金馬騎士堂可以不存在!這樣的嚴厲規定!

  “東方青天的錯誤在於,他太迷信自己的力量和自己的智慧,而我第五輕柔,卻不會!”第五輕柔和煦的眼睛看著景夢魂,緩緩道:“所以,同樣的錯誤,我可以允許一次,但卻絕不允許第二次!”

  景夢魂只覺得整個背心都被冷汗沁濕,汗流浹背的道:“相爺放心,絕不會有第二次!”

  “我信!”第五輕柔深沉的點了點頭,道:“失敗,並不可怕!死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失敗衝昏了頭腦,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金馬騎士堂的仇,終歸要報但,不到報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准輕舉妄動!”

  景夢魂咬了咬牙,道:“是!”

  第五輕柔這才點點頭,問道:“陰無法王座的傷,如何?”

  他一直壓著這個話題,從來不讓人說,但將整個的情緒壓制下來之後,他才提起這件事。乃是因為,第五輕柔知道金馬騎士堂從根本上來說,還保留著江湖人的習慣!

  唯有在某一層面上,將他們屬於江湖人的棱角磨掉,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用一位王座的生命這樣的代價未免昂貴;但,第五輕柔卻敏感的意識到:這正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金馬騎士堂可以沒有王座但絕不可以失去控制!

  無疑,在這一點上,第五輕柔做得很好!

  “陰三弟的傷……”景夢魂的臉上現出悲憤的神色:“不管多麼重的傷服下我的夢魂液,都可以保證一個月的時間生機不敗!但三弟的腿,卻……”

  他豁然抬起頭:“程大人,我想問一下在這一路之中,除了遇到幾個世家少年劫道之外還遇到什麼人物?”

  程雲鶴一怔,道:“景王座這是何意?”

  “只要是在服下夢魂液之前,就算是雙腿齊斷,我也有把握令他恢復如初;但,三弟的腿,如今卻是從腰部之下,徹底癱瘓!”

  景夢魂的兩眼如同鮮血一般,緊緊盯著程雲鶴:“這樣的傷,分明是在他服下夢魂液之後才會如此!”

  程雲鶴仰起頭,閉起了眼睛,良久,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微微咬著牙,道:“對於此事,程某人不懂得什麼叫做元氣,什麼叫做修煉;程某人只負責,也只能做到,將人送回來,已經是盡了最大能力!”

  他昂著脖子,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脖頸,冷冷道:“程某人只能保證,這個死屍一樣的人,在這一路之中,絕對沒有人動過!若是景王座不信,或者是有任何懷疑,程某人的腦袋,就在這裡!”

  程亦鶴昂著頭,驕傲的睜開眼睛,半眯著,道:“金馬騎士堂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來取!”

  程雲鶴心中的憋屈和悲憤已經到了極點!

  你們金馬騎士堂的行動,我只是負責協助!而且是奉了相爺的命令!如今,你們不聽命令,完全不配合我,導致任務功敗垂成,我不辭辛苦,受盡了千難萬險,才將你們的兄弟救回來!你們不感激我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懷疑我暗中下了毒手?

  “程大人此言,未免過於激烈了!”陰無天陰沉沉的道,一雙眼睛中,目光如毒蛇!顯然對程雲鶴所說的話,仍未盡信!

  “激烈不激烈,公道自在人心!”程雲鶴終於忍不住,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我若是不想要陰無法活命,這一路,我可以無聲無息的殺他一萬次!如今,搞出這麼一個半身癱瘓的瘸子來,對我程雲鶴有什麼好處?!”

  程雲鶴悲憤莫名!

  “夠了!”第五輕柔輕輕的抬起手,慢慢的轉過臉看著陰無天:“陰四王座!莫非,你認為令兄應該死在外面才好?”

  陰無天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哆嗦,道:“相爺恕罪,在下只是……有所懷疑!”

  “那麼你應該去懷疑我們的敵人,而不應該懷疑費盡千辛萬苦將你兄長送回來的人!”第五輕柔嚴厲地道:“陰無天,說話做事,你要慎重!若有任何事情因為你的仇恨而壞了事情,那麼……你知道後果!”

  孔傷心死,陰無法殘;最受不了的一個人,就是陰無天!

  第五輕柔本不想這樣嚴厲,但現在卻只能先將‘人情’二字拋卻!若是任由陰無天的仇恨蔓延,還不知道會搞成什麼樣子。所以,雖然第五輕柔也不想,卻也只能強壓下去!

  陰無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沉悶的道:“相爺說的……是!”

  “高升,你可知道,楚閻王利用的是……哪個家族?”第五輕柔問道。這個問題,在七八天之前高升早已經打探明白,現在第五輕柔說出來,卻是另有含義。

  “就在十天前,中三天傳出一個消息,黑魔家族歷練人員回到中三天!”高升謹慎的道:“卻傳出一個笑話。黑魔家族共是出去三位王座,回去的時候,三個人都是重傷垂死……”

  “黑魔?”陰無天眼睛一亮。

  “不錯,黑魔!”高升道:“據傳說,黑魔家族乃是在鐵雲城遭遇了莫氏家族襲擊,不過,經人證實,當時莫氏家族卻沒有高手在鐵雲城出現過……”

  景夢魂和陰無天鼻息咻咻,雙目圓瞪如鈴。

  “到後來,魂鉤王座迫不得已,才說了實話。”高升慢慢道:“原來是與金馬騎士堂干了一場……此事,已經引起了中三天的軒然大波!”

  景夢魂和陰無天同時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黑魔家族!

  原來是黑魔家族!

  “這裡面,有楚閻王的設計在裡面,但,不管事情如何,此事卻已經轉移了性質!”高升道:“黑魔家族兩位王座統一的證詞是……當時楚閻王已經說明白了對手是金馬騎士堂;但黑魔家族卻是因為欠了楚閻王一個人情,才不得不出手相助!”

  “注意,這句話的關鍵問題是:楚閻王事先說的很明白!”高升沉沉的道:“所以,黑魔家族也怪不得楚閻王!”

  大家都很明白這個道理,比如說,我跟你說了對手是日本帝國主義,但你聽了之後,非得背著炸藥包將靖國神社炸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對不對?雖然我也很想……。

  “這麼說,黑魔家族就將所有的事都攬了下來?”陰無天的眸子中,有即將爆發的火山在醞釀。

  “上三天不得參與中三天家族紛爭,中三天不得參與下三天的王朝爭霸!這是定數,也是九重天規則!”高升翻了翻眼皮,淡淡道:“黑魔家族違反規則的幾位王座,已經被收納詢問!此事不管如何處理,都等於已經告一段落!所以,任何人再想拿著此事做文章,都是極為不智!”

  “九重天自有仲裁者;或者,楚閻王利用的,只是一個漏洞,但事情已經過去。黑魔家族已經承認,也就沒有了楚閻王的事情;但我們若是…嘿嘿,楚閻王若是利用仲裁看來大做文章,金馬騎士堂的下場,則可想而知!”

  高升細長的雙目之中露出鋒銳的光芒:“所以,在下認為,此事壓下,不論為妙!”

  景夢魂深深吐了一口氣,座下椅子,哢嚓一聲粉碎;陰無天雙拳緊握,眼中滿是血絲,但兩人的神色之間,都有一絲頹然……。

  面對九重天規則,就算是皇級高手,也不敢挑戰,更何況王級?

  “雲鶴,說一說那幾個世家少年。、,第五輕柔揮了揮手,壓下了仇恨,理明了目標,現在才是談正事的時候。

  第五輕柔對於人心的把握,對於人性的掌控,經過上次的錯誤之後,現在已經是越來越是謹慎,滴水不漏!

  ,“那幾個少年,在爭執之中,只聽到,一個人叫羅克敵,一個叫紀墨,而另一個,姓顧。至於其他兩個,則不知姓名。”程雲鶴謹慎的道:“屬下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中三天的家族,亦或是,上三天的。

  “羅克敵,乃是中三天羅氏家族二少爺!紀墨,則是中三天紀氏家族二少爺。”高升聽到這幾個名字,神情分明的緊了一緊,道:“至於顧……難道是顧氏家族的人?”

  第五輕柔神色淡淡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沉思,任由大家消化高升的話。

  良久良久之後,第五輕柔才慢慢道:“這幾個人之中,有沒有可能……其中一個人,就是楚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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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毒計連環!

  “楚閻王?”高升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第一,雲鶴的運氣就這麼好?在如此危機四伏的時刻,出去就遇到了幾個世家子弟劫道?而且是幾個中三天的家族子弟。”第五輕柔淡淡的笑了笑。

  “這幾乎就等於是專程去通知:我們要去中州了!你要做好准備!”第五輕柔眼中寒光一閃:“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或者他們是無心之間說出來,而程先生只是有意記住了。”高升沉思著,俊逸的臉上,眉毛慢慢地皺了起來。

  “或者是如此,但,第二點,他們號稱去打劫,到後來卻什麼都沒有劫了去?難倒,他們在那等大風雪的天氣,只是為了在荒郊野味找點樂子?”第五輕柔笑了:“至於他們乃是尋找陰王座的這個理由,更是何其荒誕!”

  “中三天世家子弟,怎會如此無聊?”

  “第三,這樣的巧合,我根本不相信!”第五輕柔淡淡地道:“只是這一條,就足夠了!”

  “所以,這幾個人之中,就肯定有楚閻王!”第五輕柔哼了一聲,道:“而這次遭遇就說明,楚閻王,極有可能要來大趙搞風搞雨!而他們若是來到大趙,那麼,極有可能就要聯系雲鶴!”

  高升想了很久,才慢慢地點頭,道:“相爺所言,的確有幾分可能性!”

  “若真是如此推論,若是我們真的看不出來的話他們真的來了,而且有雲鶴親自為他們打掩護,那幾乎就等於是金馬騎士堂在為他們保駕護航……無疑在大趙就是最安全的……”韓布楚這麼一想,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過現在既然相爺推算了出來,那我們就張開大網等魚來就行了!”高升冷笑道:“若是楚閻王真的來了,就真的是自投羅網,抓獲他,將不費吹灰之力!”

  “未必!”第五輕柔沉思著,道:“楚閻王不可能用這樣幼稚的把戲!這其中必有深意!”

  他站了起來,來回的踱著步子,自言自語道:“一個是羅氏家族,一個是紀氏家族,一個是顧氏家族……中三天三大家族……哼哼;楚閻王放出這等風聲,屆時,必然會跟他們同來!由此推斷,他跟著幾個家族的少年公子,交情不淺……”

  “而楚閻王現在沒有實力,若要對付我們須得借力……說到借力,嗯,既然他們交情不淺,這幾個人應該會幫他的忙;但中三天的人不准插手下三天的事,他們幾個也不能明著幫忙……但若是我們主動招惹了他們則就另當別論了……”

  “……若是楚閻王在他們的配合下推波助瀾,再來一次挑撥離間……那麼就等於我們金馬騎士堂剛剛與黑魔家族鬧了一場,轉回頭來卻又對上了三大家族…,這或者就是楚閻王又一次的借力打力?”

  第五輕柔用手輕輕地揉著額頭,喃喃道:“這是不是楚閻王又一次的絕大陷阱?”

  他想著想著眼中逐漸的露出了銳利的色彩,道:“若是同時對上這三大家族……我們金馬騎士堂可就真的危險了……”

  韓布楚、程雲鶴、高升、景夢魂、陰無天靜靜地聽著第五輕柔一點點分析下去一直分析到現在動輒覆滅金馬騎士堂的險惡境地,人人都是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若這真是楚閻王的計策,那真的可說是一環套著一環環環相扣,險惡到了極點!若是真的自以為抓住了楚閻王的漏洞興衝衝的圍上去……那幾乎可以預見的,與三大家族做對的大場面立即就會來臨!

  “既然讓我們知道了,那就不可怕了。”韓布楚沉思道:“我們大可以現在就開始聯系這三大家族的高層,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借不來他們的力,他們未必就甘心被楚閻王利用吧。”

  “不錯。”第五輕柔道:“此事,就交給高升處理,如何?”

  “相爺放心,此事決計出不了任何紙漏!”高升信心滿滿的道。知道了對方的意圖,若是還不能破壞掉,那可就真的成傻子了。

  “嗯,高升,你要把握一下時間。”第五輕柔淡淡地道:“若是楚閻王想要來,還是要讓他先來!在此之前,與這幾個家族保持聯系、知道他們在那裡即可,等到楚閻王到來之後,再通知他們這件事情……”

  高升精神一振,道:“是!”

  “嗯,這是第一件事情。”第五輕柔嘆了口氣,有些落寞的道:“鐵雲國君鐵世成與我爭戰數年,可說是一代雄主!我一直想要留著他,以作大用;沒想到…,就這麼死在這等天氣裡……讓我籌備了數年的計劃,沒有絲毫用武之地!”

  “此事有蹊蹺啊。”第五輕柔淡淡的道:“鐵世成一直活得好好的,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死了?而杜世情,也偏偏在這個時候失蹤,這件事情,若是跟楚閻王沒關系,我是不信的。”

  “令現在還在鐵雲誠的細作,立即散布謠言;就說是楚閻王害死。了鐵雲城。這一點,過程方面,不楚,你寫一份故事出來,散出去!若是鐵補天懷疑,則是最好,就算鐵補天不信,可也總會有人信的。”

  “是,相爺。”

  “嗯,還有,鐵世成死了,鐵補天即位;大家都知道是國不可一日無君,但……也有文章可做!另一則謠言,就是鐵補天為了皇位,不惜弒父!而父親屍骨未寒,他就急急忙忙的坐上皇位,天性涼薄,無情無義,不忠不孝,天下皆可誅之!這一件事,不楚,依舊由你來負責編造。”

  “是。”

  “第三,鐵世成死的那個時候,正是我大軍進攻!鐵龍城那個時候在邊關,走不開。呵呵,我們都知道是走不開,但鐵龍城沒有回去奔喪,乃是事實!”

  第五輕柔道:“所以,謠言就有了,之一則是鐵龍城擁兵自重,不服新皇,意圖謀反!之二,就是鐵龍城認為自己兄長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不敢回去,但當鐵龍城回去的時候,就會向鐵補天要一個說法,鐵雲內訌近在眼前……”

  “這些事情,不楚,都屬於你去做。”

  “是。”

  “還有,杜世情雖然失蹤了,但卻可以做文章,就說杜世情乃是鐵補天為了奪皇位,為了讓他父皇早日歸天,才下手殺死杜世情!這個謠言,要巧妙,而且,要順其自然的傳進那些跟杜世情有交往的……世家,或者門派之中……這一點,杜世情的兒子,可以幫忙。”

  “是。”韓布楚的神色越來越是佩服。第五輕柔的這些計策,雖然都只是謠言,但卻都是毒辣之極,只要控制得當,所起的作用將是大極!

  天下間最可怕的,就是天下蒼生悠悠之口。只要豐百姓都認為是真的……那麼,口口相傳之下,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鐵補天為了皇位穩固,所以讓楚閻王大肆屠殺功臣,和忠於鐵世成的老臣……甚至,就連鐵雲聖人唐心聖,居然也變成了奸細……此事,滑天下之大稽!……嗯,明白麼?”

  “明白了。”

  “抓緊時間去做!”第五輕柔和煦的一笑,喃喃地道:“雖然楚閻王破壞了我的一次大計創,但……豈能讓你們如此稱心如意?”

  高升道:“相爺,既然如此,邊關上的…是否容許將士們松緩一下?畢竟現在天寒地凍,很多將士,都生了凍瘡,甚至,有人冷凍而死……”

  第五輕柔的眉頭跳了跳,沉思了一會,道:“盡最大財力,往邊境輸送棉衣;但軍事壓迫,卻仍要繼續!我們不好受,鐵雲那邊比我們更不好受!更何況,在此等謠言四起之時,更加不能放鐵龍城回去!”

  “是。”

  “金馬騎士堂這段時間好好的整頓;陰王座的傷,好好的休養!”第五輕柔和煦的道:“天寒地凍之下,金馬騎士堂,就暫時不要出動了。操辦一下孔王座的喪事,屆時,我將親自前去,為孔王座送行!”

  “是。”景夢魂和陰無天同時答應,提到孔傷心,兩人都是鼻頭一酸,哽咽道:“多謝相爺。”

  “關於門派……也要讓楚閻王難受一下!天外樓的行動,就在這天寒地凍之下,實施一部分,讓那幾大門派,進攻天外樓,不能滅絕,但卻要讓他死人!盡可能地多死幾個。”第五輕柔淡淡地道:“聽說楚閻王的師傅,叫做孟超然?若是他師父死了,不知道楚閻王會不會傷心?”

  “楚冉王就算是再沒有人性,恐怕也會流幾滴眼淚的。”高升笑道。在他的眼底深處,悄悄地隱藏了一份寒意。

  是的,第五輕柔的這一連串手段,簡直是集陰險毒辣於大成!若是與第五輕柔做對的換做自己,可以想像到自己現在是如何的焦頭爛額。

  如今,全部都由楚閻王和鐵補天領受了去,這兩個人的感覺,想必決不會太美妙……

  “相爺……”程雲鶴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玉盒,慚愧的道:“……這兩片靈玉參,本是相爺交代,要做大事;不過去了之後,才知一號已死,而黑魔家族的王座來不及與我交好就與孔王座大戰,根本沒有派上用場,辜負了相爺期望,現如今,原物奉還。還請相爺收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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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突破!

  “嗯,東西帶回來了就好。”第五輕柔伸手接了過去,笑道:“有這兩片東西在,就能夠在緊要的時刻,再挽救兩位高手的性命。雲鶴不必耿耿於懷。”

  說著,晃了晃玉盒,道:“這靈玉參可是……”突然咦了一聲,眼睛瞬間凝住,突然看向程雲鶴,眉頭微微蹙起,道:“雲鶴,這個……沒人動過吧?”

  程雲鶴剎那間慌了神,臉色慘白的道:“相爺,出了什麼問題麼?”

  “靈玉參天地靈物,縱然隔著玉盒,也能感受到充沛的靈氣:但為何此次竟然毫無所覺?”

  第五輕柔疑惑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景夢魂等人也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絕對沒有別人動過!此物一直在我懷裡!”程雲鶴斬釘截鐵的道。

  “嗯。”第五輕柔將玉盒在手中又掂了一下,微微低下頭,沉思了一下,抬起頭來展顏笑道:“沒事,既然東西回來了就好。雲鶴這一路辛苦,下去早點歇息吧。”

  說著,連看也不看的將玉盒揣在了懷裡,笑道:“這東西,還是我貼身保存吧。

  說完,笑道:“大家都回去吧。不楚,你這幾天可要好好的忙一忙;高升,這段時間你要盡量低調;千萬不要被仲裁者盯上了;嗯,兩位王座也早些休息;陰王座的傷需要什麼藥,盡管到我這裡來取。”

  眾人一齊躬身應是,退了出去。

  等到書房裡只有第五輕柔一個人他才又緩緩站了起來,凝眉深思,緩緩踱步,喃喃道:“這件事,不應該啊……”

  從懷中取出玉盒,輕輕打開。果然,裡面哪裡有什麼靈玉參?空空如也。

  第五輕柔看著空空的玉盒,沉思了良久,眼神微微閃爍。

  鐵雲城!

  補天閣在這天寒地凍之中再次陷入了熱火朝天的忙碌!但這一次,補天閣的人沒有絲毫抱怨,反而很是樂在其中,很驕傲!

  楚閻王,畢竟是楚閻王!

  他沒有倒下!

  楚閻王沒有倒下,那麼補天閣就依然還是補天閣!那些前段時間造謠說楚閻王已經不行了的燦”哼哼,現在正在被咱們收拾!

  楚閻王不僅行,而且還很行!

  直接搬空一半的朝堂,這樣的魄力,這樣的大手筆……誰敢?但楚閻王眉頭也不皺一下直接就下了手!

  相比較於補天閣的忙碌,天兵閣則是一片吵吵嚷嚷。

  回來之後,幾個人之見對於連凡雷之事,產生了一些分歧。紀墨認為,對於這樣的家伙就要狠狠地揍!打得他媽媽都不認識他……羅克敵認為,應該直接咔嚓……

  顧獨行對兩人的這種思想嗤之以鼻。楚老大認為以權壓人,對這些人來說才是最爽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天兵閣這幾個人還是吵鬧不休到後來不知怎地,紀墨和羅克敵兩人吵著吵著原本意見差不多的,但羅克敵叛變了,站到了楚陽的陣營裡扭轉頭對著昔日的同盟大肆開火。

  說紀墨目光短淺,心理幼稚脾氣暴躁,毫無涵養,絲毫不沉穩,減直就是狗大姨……

  紀墨大怒,直接擺起了三哥的架子,咆哮大怒;吵著吵著,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砰砰砰聲音不絕響起,楚陽還未來得及勸架,倆人都已經變成了豬頭……

  苦笑一聲,楚御座喃喃道:“這少年人火氣大了……也總得發泄發泄……”轉身走了出去。

  顧獨行跟了出去,留下苗不通守候在兩人身邊,不斷的偷襲……而他的偷襲也讓兩人打得更激烈了……

  “下一步該如何打算?”顧獨行問道。

  “打集是有的,不過我在想,應該怎樣進行……”楚陽沉思著:“應該是去大趙。但時機還未成孰……”

  “嗯?用你那一天風雪之中留下的伏筆?”顧獨行眼睛一亮:“什麼時機還未成熟?”

  楚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時機,也並非時機。而是楚陽一直在盼望的九劫劍第二節歸位的事情,到現在沒有動靜。現在已經武師七品巔峰,即將武宗的修為了……

  “獨行,我們來切磋一下。”楚陽道。

  顧獨行目光一亮,道:“好!”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就是按照狂尊劍訣拼命一般的修煉。現在,已經到了劍宗九品,只差一步,就能邁進劍尊的境界!

  顧獨行也在盼望著突破的這一天。他至今,還清楚的記得楚陽說過的一句話:狂尊劍訣,只能支持你盡快的進入劍尊;但到了劍尊之後,狂尊劍訣就不能用了,再用,必然會導致神智被劍訣所迷,進入瘋狂。不過,到那時候,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你迅速晉級。

  其他辦法,迅速晉級!

  現在的顧獨行比誰都渴望!日常的修煉,他也是幾個人之中最努力的。有時候努力的程度,連楚陽都瞠乎其後。

  因為,顧妙齡!小妙姐還在受苦,還在等著我去救她!

  顧獨行心中時時刻刻如被油煎!

  “請!”

  “請!”

  兩人手中,各自持著一柄普通的精鋼劍。

  之前切磋,兩人都是拳腳切磋,但這次,楚陽提出用劍,顧獨行雖然感到詫異,卻也不覺得有什麼。

  嘟囔聲中,紀墨羅克敵芮不通三人都是鼻青臉腫的走了出來,一見顧獨行和楚陽正要切磋,頓時都來了興致,剎那間剛才還打成一窩豬的三個人各自搬了個小板凳擠在一起,勾肩搭背,一臉的期待……

  “我來了!”楚陽長劍一引,率先出手,兩腳一陣交錯,突然旋風一般衝了過去。只是一個出手,楚陽的身子已經變成了淡淡的虛影。

  驚鴻雲雪步!

  “我靠!老大進步的這麼快!”紀墨一聲驚呼。現在的楚陽,比前天與他切磋的時候,何止是前進了一籌而已?

  顧獨行的臉色冷硬,長每一橫,兩腳不動,卻自動往前滑了過去,錚的一聲,兩劍相交!

  “小心!”楚陽眼神中露出一絲笑意。

  顧獨行的功力比他要高的太多,該叫小心的應該是顧獨行才對,但楚陽居然先叫了出來。

  “曉得。”顧獨行兩個字剛出口,驀然覺得不對勁!

  自己的劍如同突然陷入了水中。連帶著整個人,也感到了一股沛然的浮力;還有那一種水中特有的阻滯感覺,竟然用不上力量,似乎再用力,手腕就能被反激折斷。

  顧獨行一驚,立即後退。

  心中大惑不解,自己雖然控制了功力,盡量壓在與楚陽差不多的地步,但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感覺啊。

  他這一退,那種感覺更加明顯,似乎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洶湧的潮水,帶著狂猛的衝擊,和不可抵擋的推力,以及強大的浮力和粘稠。向著自己無孔不入的撲過來。

  而楚陽的長劍,只是當空這麼一劃?

  顧獨行臉上一陣漲紅,厲叱一聲,生生提高了兩成功力,阻住這一波攻勢。楚陽長劍一引,一圈一收,森森劍氣便在突然之間變成了寧靜無波的湖水,橫亙在兩人之間。

  “水之柔力?”顧獨行若有所思的看著楚陽的劍。

  “不錯,正是水之柔力。不過,還未大成。”楚陽淡淡道。

  顧獨行苦笑,自己剛才已經用上了劍宗三品的實力,依然被他這武師七品逼的無法進攻,就這樣,還是沒有大成?

  顧獨行輕輕閉上眼睛,立即感覺到,自己的身前布滿了那種寧靜卻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湖水一般的勁氣,而楚陽,分明就在彼岸!

  “的確是還未大成!你的水之柔力太過於死板!”顧獨行一聲長嘯,長劍連連劈出。

  “這是顧家的分浪斬!乃是一套在水中練出來的劍法,練到大成,一劍劈出,可以將迎面的海浪劈成兩半!而自身衣衫卻半點不濕!”羅克敵眉頭跳了跳:“用分浪斬來對付老大的水之柔,正是一物降一物。”

  “未必!”紀墨哼了一聲:“看著,別亂說話!你博學的跟個小丑一般。”

  羅克敵大怒,正要上去掄拳便打,突然驚呼一聲,道:“怎麼會如此?”

  只見楚陽連連後退,長劍卻是連續刺出,每一劍,都帶出不同的滔天勁氣浪花,攻向顧獨行。在連續十七劍之後,楚陽突然不再退,而是迎了上去。

  手中的長劍這一刻似乎也變成了柔軟的柳枝,就這麼婆娑漫舞著,迎上。

  顧獨行那可以展開滔天駭浪的劍勢,面對這柔和到了極致的溫柔攻擊,竟然沒有用武之地,輕而易舉,就被柔和的力量緩緩的包圍”

  顧獨行大吃一驚!

  楚陽的水之柔力,在自己的分浪斬之下,竟然獲得了新的突破!真正掌握了‘水’的特性!

  這段時間裡,楚陽千百次的受虐,終於在今天,取得了最圓滿的結果。

  楚陽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正要舉劍進攻,突然意念中一動,劍魂的聲音突然出現,帶著些許啃嘆之意:“你終於領悟了水的力量!自然之力,初見端倪;九劫空間,今日起,可為你所用!”

  “九劫空間?”楚陽心頭劇震!

  “不錯。”劍魂嘆息一聲,道:“半年開啟九劫空間……你是第一個!”

  楚陽只覺得心頭一震,丹田之中,一股莫名奇妙卻又玄奧之極的感覺突然升起,閉上眼睛,就看到一個神秘的空間,向自己敞開了懷抱。

  就在這時,丹田中的九劫劍劍尖突然強烈震動,自己的腳下,也驀然的傳出來一股急切的召喚之意!

  九劫劍第二截!終於到了歸位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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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九劫空間

  顧獨行的劍在一片粘稠的感覺之中突然感覺到楚陽的力場一下子放鬆,順手就循著氣機進攻了過來,劍尖在楚陽面前停住。激的楚陽的發絲在激烈的飛揚了一陣。

  顧獨行有些郁悶,哪有人在激烈的打鬥之中就突然的入定的?若不是自己控制力還可以,這一劍豈不是要出事?

  不過現在楚陽突然入定,卻是事實。顧獨行只好連忙改變,從對戰者立即變成了護法者。在遠遠的樹梢上,一個青衣人幾乎氣得青筋暴跳!

  “混帳小子!居然在這樣與劍宗比鬥之中突然失神入定!這簡直是拿著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青衣人幾乎就要立即下去對著這個不著調的家伙的屁股猛踹一腳!

  太氣人了!

  饒是自己已經是遠遠超過他們的境界了,但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若是顧獨行收手不及的話,自己卻萬萬是來不及相救的!

  想到這裡,青衣人就一身汗。身份未明之前,你可死不得啊……

  楚陽只覺得意念之中一陣旋轉,突然間整個的精神力就驀然的被抽取一空,突然間有一種怪異的頭重腳輕的感覺,閉上眼睛,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站在一個奇特的空間之中。

  這短短一瞬間,耗費的精神力竟然已經讓自己完全透支!重生以來,從未感覺到如此虛弱!

  楚陽強行控制著自己搖了搖頭,睜開眼睛,回歸現實,虛弱地道:“我需要休息一下。獨行,你扶我進去。”

  顧獨行大吃一驚!

  楚陽從開始打鬥到突然入定,只不過很短暫的功夫,但就在這一刻,連顧獨行都感覺到了楚陽的衰弱。

  似乎突然之間整個人的精氣神被抽取一空的那種感覺。

  顧獨行不禁要猜測,楚陽這一刻的感悟到底是什麼?竟然能夠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耗費了如此之多的精神力?

  聽到楚陽說話,顧獨行不敢怠慢,立即將他背在背上,火速的衝進了楚陽的房間,將他放在床上,然後立即倒了一杯水端過來,想了想,拿出家族的幾枚療傷的丹藥捏碎了,融化在水中。

  楚陽咕嘟咕嘟兩口,就將這碗水喝下去:感覺到精神一振。聲音沙啞地道:“我要打坐一會,不要讓人進來。”說完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楚陽就立即陷入了深沉的調息。

  顧獨行本想勸他一聲,但眼見這等情況,也只好輕手輕腳的先退了出去。

  “老大怎麼樣?”紀墨等人立即圍了上來,一臉關切。

  “老大……可能有重大感悟!”顧獨行眼中有沉思,有凝重的思索,道:“任何人不准進去打攪!”

  說著,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什麼樣的感悟竟然如此厲害?難道竟然會是……武之道?”

  紀墨等人相顧駭然!

  武之道?難道就是僅次於天道的武道最高境界?楚陽難道因為與顧獨行戰鬥而領悟了這樣的境界?

  三個人同時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的亮了起來。

  紀墨興致勃勃的率先躍起:“老二!我要跟你決鬥!老五老六,你們倆幫老大護法!”羅克敵和芮不通翻了翻白眼。

  “什麼老二?!”顧獨行徹底不爽了:“你應該叫二哥!”

  “你就是老二!”紀墨得意洋洋的道,頗有一種占了口舌之利的便宜那種快感。

  顧獨行大怒,森然道:“你再亂叫我就將你打成老二!軟的那種!”

  紀墨正是求之不得,哈哈一笑,挑逗道:“嗷嗚,狗大姨!狗大姨!老二,有種你就來……”

  顧獨行怒吼一聲,衝了上去。

  兩占翻翻滾滾打成一團,於是,這位也想要重大感悟的紀墨大少爺的慘叫聲就開始此起彼化……

  楚阻調息了好一會,才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恢復了少許,想起剛才那種感覺,竟然心有余悸。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身體完全失重在無垠的宇宙中翻翻滾滾半點也不自主的那種可怕!

  定了定神,才沉下心神,再度沉浸進那種奇妙的境界之中去。果然,意念打開,一種失重的感覺立即襲來,但這次楚陽有了准備,在這種感覺剛剛到來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放松了自己的意識……

  下一刻,感覺自己似乎腳踏實地一般,這才睜開了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或者應該說是一個空曠的大殿!

  自己先前那些拜托劍魂收進來的那些東西,都在大殿的一個角落裡雜七雜八的堆著。

  這個大殿,足足有十幾丈高,方圓接近百丈一般,四周都是朦朦朧朧的粉紅色霧氣,上方也是粉紅色的霎氣,霧蒙蒙的根本看不遠。

  在自己面前,一塊大石碑一樣的東西,發出紫盈盈的光線,竟然似乎刻著字。

  上前一看,楚陽不由的徹底石化,嘴巴大張,喃喃地道:“紫晶……”

  面前這大石碑一樣的東西,正是紫晶!九重天夫陸的無價之寶!而且,看這色澤,幾乎不遜色於自己的紫晶玉髓!

  拳頭大的一塊普通紫晶,就能夠讓一位武尊晉級一品!而面前這一塊,看這樣子足夠有上萬斤重!

  而紫晶的特性,在吸收完裡面的能量之後,就會變成純正的紫晶玉!而這些紫晶玉,更是權貴的像征!

  楚陽只知道,這樣的紫晶,在下三天和中三天根本不可能出現!就算是在上三天,也是各大勢力爭搶的珍寶!

  自己面前這一塊若是拿了出去,在上三天立即引起世界大戰那是絲毫也不稀奇!

  搖了搖頭,狠狠咬了咬舌頭,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楚陽發現自己並不是做夢。瞪著眼睛上前一看,只見這巨大的紫晶上面,數行字如同龍飛鳳舞,直欲破開碑面飛了出來一般!

  楚陽一看,眼神就如同被這幾行字吸住一般!

  ”九劫九重天,高處不勝寒!掌中轉輪回,手心握蒼寰!

  一眼風雷震,一怒滄海寒:一手破蒼穹,一劍舞長天!”

  “好氣魄!”楚陽喃喃的道。在度過了最初的難受之後,他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這裡;心中隱隱有所悟,這應該就是自己意念之中的九劫劍的空間,而自己現在在這裡的,並不是自己的實體,應該也是一股神令……

  就在這時,氤氳的霧氣之中一陣鼓動,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出現,慢慢的清晰起來,形成一個高挑頎長的人影,從邊緣的濃霧之中一步走了出來。

  “一萬多年了,終於又來到了這裡。”這個人看著四周的景色,很是感嘆的說了一句。聲音中,充滿了唏噓之意……

  “你是劍魂?”這個人影一開口,楚陽就從那很有特色的口音之中認了出來。

  “我是劍魂?”這個人影很是茫然的居然也跟著反問了一句,伸出一只手,撫摸著那塊紫晶碑,臉上,滿是悵然,道:“劍魂,這樣高貴的稱呼,我怎麼擔當得起!”

  “你不是劍魂?”

  “合二為一,才是劍魂!”這道虛幻一般的人影眼豐突然發出了渴望的神光:“單獨我自己,只是劍靈。劍有魂,才有靈!劍有靈,才有魂……”

  “哦……”楚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依稀記得,這樣的對話貌似在之前已經有過對答;但在這空間之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又問了一遍。

  “這個空間該怎麼用?”楚陽問道。

  “在你意念之中,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人影淡淡地道:“九劫空間,可容萬物,隨心所欲,在乎一心。不過……在你得到九劫劍第七截之前,九劫空間不可容活物!”

  “原來如此。”楚陽默默的點頭。

  “你現在,可以去取九劫劍第二截了。”人影靜靜地站著,嘆息的道:“外面有人在監視你,功力還過得去。就是那天給你紫晶的那個小家伙……他並沒有惡意,我就不幫你了,這裡,我已經有上萬年沒有來了,我想在這裡安靜呆一會。”

  楚陽心中一震,道:“好。”

  意念一動,已經從那奇怪的空間裡退了出來。

  突然口中傳來一陣劇痛,和一股粘稠的血腥味;用手一摸,滿手鮮血。想了一會才明白:自己咬的那一下舌頭,在裡面只是感覺到了疼痛,原來卻是把舌頭咬破了……

  劍靈的那句話,在楚陽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就是那個送你紫晶的人;他對你,並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那就是說,他跟我的身世,真的有關系?

  楚陽的心中升起這樣的想法。心中突然覺得很惶恐。

  被拋棄了十幾年,若是算上前一世,則是被拋棄了幾十年!身世之謎,一直是楚陽的心結,但現在出現了一線曙光的時候,楚陽這樣堅韌的心,竟然也患得患失起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想法。

  那是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微妙情緒。

  渴望得知真相!渴望的要死!卻又害怕知道真相,同樣害怕得要死!

  在沒有得知真相之前,心中還有希望;但若是真相果然是最殘酷的那一種,那麼……也就沒有了轉圈的餘地……

  楚陽怔了許久,才低低的嘆息一聲,從房間之中按了一下,密道出現,楚陽一步走了進去,密道入口緩緩關上。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將九劫劍第二節拿到手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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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九劫劍第二截,劍鋒!

  楚陽的身影剛剛消失,房間裡的空間似乎突然扭曲了一下,然後那個青衣人的身影就神秘的出現在房間裡。

  “密室……”青衣人的眼中閃出得意的光芒,摸著下巴喃喃的道:“看來這家伙的東西,就存在密室之中……嘿嘿,下次等他們出去,老子進去看看……若是能找到玉髓,老子可就發了,單單是老頭子的獎勵,我就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啦…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趕緊找個地方去喝點酒慶祝慶祀……”

  “真陰險哪……這麼個小不點,居然藏東西藏得這麼隱秘。不過還是瞞不過我老人家……”得意的笑了一會,身子驀然消失。

  顯然,自認為找到了重大線索的青衣人,迫不及待的慶祝去了。

  至於現在闖進去……那可不行,萬一若是觸動裡面的機關被他警覺,自己豈不是又要失望?這個小家伙的警惕性可不是普通的高哇

  還是等到他不在最為穩妥……

  楚陽已經走進了密道,看上去,走得飛快,但他背負著的雙手,卻是悄無聲息的在自己身後接二連三的布下了‘蛛網發絲’;幾乎是密密麻麻,一路走下來,足有數百道縱橫交錯在他身後!

  每一條就如蜘蛛網一般粗細,在黑暗之中,更是無從分辨;但只要一被觸動,楚陽就能第一時間發覺!

  這正是九劫劍之中避免追蹤的莫大技巧。現在劍靈休息,自己就靠這個來防備那個青衣的家伙縱然對自己沒有惡意……但自己就是九劫劍主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可是禍亂的根源啊!

  不過楚陽卻也是多此一舉了,那個青衣人並沒有跟進來……

  進入天兵閣的最下面一層,已經深入地底十幾丈,楚陽已經感到了絲絲涼意。這與天氣無關,乃是地底的深寒。

  當初建造這裡,可是花費了好大功夫;四面全是湖水,必須保證不能滲透進來……

  九劫劍第二節,就在這裡!

  楚陽定了定神九劫九重天神功全力運起,丹田中的九劫劍劍尖很是歡欣的一聲低鳴,自動從丹田衝出,衝進了他的右手手指!

  手指上,幽幽的冷芒閃煉,放射出足足有丈許的寒芒!

  下一刻,楚陽手一低,那九劫劍的寒芒幾乎就是迫不及待的斬了下去!數劍之後。地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卻已經被劃成了幾大塊。

  地面下,傳來一股欣悅的情緒。

  似乎是一個離家已久的小孩子突然看到了母親。

  楚陽的心也驀然的歡喜了起來,收起劍尖,雙手凝注功力,直插進地面,猛地一提一大塊將近干斤的石塊帶著泥土,已經被他提了起來。

  接著又是下一塊……

  連續九塊之後,先前的石室幾乎被填滿,地面上卻又出現了一個極大的坑洞。

  一點也沒有浪費將這些石塊搬走之後,地面上恰到好處的出現了一小眼的奇異泉水泉水呈乳白色,咕嘟嘟的往外冒出來。

  這眼泉水怪異之處就在於,它雖然是咕嘟嘟的冒出來但卻是一點也不洋溢在外,而且冒出來之後就在原地打轉不斷地冒,卻連拳頭大的泉眼之外一點點地方也沒有浸濕。

  楚陽目光一亮,這個情景,與前世一樣;而且,這眼泉水,有著強身健體的莫名功效;當初自己喝了一個飽,只感覺生機勃勃,而且,以後很難感覺到精神疲累,從那之後,身體上受了舟,也留不下疤痕,幾天的工夫就能恢復如初。

  楚陽猜測,應該與這泉水有關系。

  只可惜,自己只喝了那一次,等將第二節取出來之後,泉眼就驀然的消失不見了。

  這件事,讓楚陽心中遺憾之極!

  而且,上一世的九劫劍就只是在手中的一把兵器,並不像今生這樣,化為無形……

  楚陽看著這眼泉水,心中糾結。這可是好東西,不能保留太遺憾了……

  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又將劍靈喚了出來:“額,這個泉水有沒有辦法保存?”

  劍靈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不過就是一些生機泉水罷了,這也算什麼好東西?只是滋養劍鋒而已。比之第七截的天晶靈泉差遠了…這個你也有興趣?”

  “這個……這個東西雖然不算好,可是…現在也用的著不是麼……”楚陽說出‘雖然不算好,這幾個字的時候,內心相當的糾結和不情願。在他現在看來,這可就是頂級的好東西啊!

  劍靈用一種‘你就是一個土包子、沒見過一點點的大世面’這樣的眼神看著楚陽,嘴角撇了撇,道:“將這一眼泉水挪進九劫空間就是了,這還用我教你麼?”

  “額,怎麼挪?”楚陽大汗。

  “將劍尖放在泉水上方,意念溝通空間,然後攝取!哎,想我當年伴隨九劫劍,縱橫天下睥睨風雲,如今居然……”劍靈覺得自己跟這麼一個弱智在一起,簡直就是侮辱,忍不住就有一種,明珠暗投,的感嘆起來……

  楚御座忍氣吞聲的答應一聲,再次祭出劍尖,心神沉入意識空間,喝道:“收!”

  “豬!你還非得要叫出聲來啊?”劍靈恨鐵不成鋼,喋喋不休的鄙視:“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你到家了……”

  “沒你的事了,滾回去繼續沉思念舊去吧!”看著泉眼從面前成功消失,意念中的九劫空間分明出現了一眼泉水,咕嘟嘟冒泡,楚御座欣喜之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無比利索的就來了一個過河抽橋。

  “你。”劍靈憤憤然的戟指怒目半晌之後,才悻悻的消失了。這一下被楚御座氣得不輕。

  “小樣兒,跟我鬥?你雖然有點歲數了,卻還是嫩點!”楚御座心中大爽。忍不住就有些得瑟;靈泉到手,第二節就在靈泉之中,嘿嘿,這叫一個爽啊。

  意念沉進空間,湊近泉眼,傻笑了一會,這才將九劫劍劍尖小心的插了進去。

  隱約中,叮,的一聲細碎的聲響。

  楚陽心中驀然升起來一種幾乎是熱戀的情侶在戰火連綿的廢墟之中突然劫後重逢那樣的感覺,咳咳,貌似九劫劍劍尖和第二截正在‘很幸福,的擁抱在一起……

  楚陽心裡打個哆嗦,渾身冒出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伸手撓了撓……

  接著,自己的手臂就傳來一種涼涼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經脈,進入了自己的丹田。

  楚陽意識剎那間回歸現實。

  心神沉入丹田,內視之中,只見一截閃亮的劍鋒,正在向著劍尖靠攏;下一刻劍尖後側發出粉紅色的光芒,劍鋒前端發出乳白色的光線,猛然攪合在一起!

  楚陽只覺得腦海之中轟然一聲震響,整個靈魂也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崩碎,散進了無垠夜空。

  一種玄妙的感覺隨之升起:他深在地底但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在扶搖而上。在自己眼前,一柄鋒銳的劍鋒散發著吞吐天地的光線,直直的衝上了高空!

  下一刻,劍鋒猛然發出熾亮的光芒將漫天日月星辰的光芒一直遮蔽!

  九重天大陸,不管是下三天還是中三天或者是上三天在這同一時間,突然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楚陽心中突然想起來,當初孟超然在評價劍地時候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劍鋒,緊挨著劍尖乃是劍身的前半部分。鋒芒畢露,便是劍鋒。此一部分,威力最大,殺戮最強,雙面刃,雙面槽,雙面殺!宜劈、揮、斬、掃……”

  楚陽若有所悟;看來這劍鋒,便是殺戮利器了。此刻,丹田中劍鋒和劍尖已經完美的融合,分不出彼此。一股晶亮的光芒,從丹田中的劍鋒身上發出,射進楚陽的識海。

  一段劍訣,就這麼突然浮現。

  “煊赫亙古一劍鋒,呼嘯風雲各西東;日月為身雷作將,劈山斷岳任縱橫……”

  劍鋒閃了閃,楚陽分明看到,在劍脊的一側,有一個小小的太陽的標志,而對應的另一側,則有一個彎月的標志。

  “日月為身雷做將……是什麼意思?”楚陽皺著眉頭,細細的沉思著。

  意識空間中,劍靈一聲冷喝:“看著!”

  突然身形一起,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虛幻的長劍;就在楚陽的意識空間之中,緩緩展開劍勢。

  與劍尖的劍勢不同的是,這劍鋒的劍勢,幾乎從還未出手,就充滿了逼人的殺氣!那是一種無視一切、包括天地的驕傲和氣勢!

  不管是什麼在劍鋒面前——斬!

  “第二截就是劍鋒;劍鋒威力最大,但卻也是最容易讓人懷疑。所以,在你羽翼豐滿之前,慎用!”劍靈冷著臉提醒道。

  楚陽那裡還顧得上聽他說什麼,他的全心全意,已經完企沉浸在這玄奧的劍勢之中……

  而他的自身修為,則在他不知不覺之中,突飛猛漲!

  若是楚陽現在有心,就會發現,丹田中的劍鋒正不斷的發出柔和的力量,在緩緩的改造自己的經脈,提升自己的修為……

  武師七品!突破,八品初、八品中、八品巔峰繼續,勢不可擋的突破!

  九品,九品中……九品巔峰……

  劍鋒依然在閃亮,依然執著的推進,就如一個冷面無情的劍客,在沒有任何表情的解決自己面前的敵人。那一道一道的修煉壁壘,在劍鋒的力量之下,如同土雞瓦狗,瞬間瓦解冰消……

  劍宗了!

  劍宗,一品,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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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那混賬的九劫劍主啊

  劍鋒的力量,依然在堅定的輸出!充滿了一往無回的霸氣,似乎,若是無人阻止,它將會一往無前的直接將楚陽推上至尊!

  “夠了!”劍靈終於喝止!就算是劍靈,就算無比的擔憂楚陽的境界不穩,但面對劍鋒的強橫霸道,也只能先讓它宣泄一下,而不敢硬性截止……

  劍鋒的霸道,在九劫劍這九截之中,一向是無法無天隨心所欲的角色!

  劍鋒無動於衷,繼續推進!終於,在劍靈幾乎要暴跳起來的時候,劍鋒意猶未盡的停止了行動,楚陽的境界,保留在劍宗二品,巔峰!

  面對這樣的情況,劍靈也只有跌足長嘆!

  除了事後補救,他根本無法阻止!劍鋒本來就是利器,是闖將;若是阻了它的銳氣,反而不好!

  楚陽終於從那種玄奧的劍意之中醒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劍鋒的四句劍訣,就是身劍合一的劍訣!

  這一點,他已經可以肯定。

  以氣勢帶動劍勢;以劍勢催發劍式;以劍式反過來再激起自身氣勢;如此相互疊加,直到劍鋒臨體的那一刻!

  一劍出,就是狂暴,就是狂霸!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這便是這一劍的含義!

  楚陽皺著眉,凝神思索;劍靈演示的劍法之中,不僅有狂、傲、血腥、殺戮,還有那無窮無盡的蒼涼……那是千秋萬古的無敵,才積攢下來的寂寞!

  這種境界,楚陽覺得自己短時間之內是達不到的了……

  緩緩平復了呼吸,睜開眼睛,便要將地面復原。但兩只手搬起一塊石頭的時候,楚陽“咦”的一聲,驚訝得幾乎失手落下砸到自己的腳。

  這……什麼時候自己的勁這麼大了?搬起這千斤巨石,竟然絲毫也沒有感覺到重量一般?

  無意中內視丹田,突然嚇了一跳!

  若是自己進來之前自己的丹田容量只是一口豐,那麼現在無疑已經變成了一個大湖!煙波浩渺,無邊無際!

  試著一提氣,向著武師八品的屏障衝去,卻是一路浩蕩,全無阻礙。楚陽眼睛不自覺的瞪圓了,繼續操控元氣,衝擊武師九品:又是沒有絲毫阻礙的轉了一圈。

  心一橫,衝擊武宗一品……。

  終於“我操!”當衝擊武宗三品才被阻住的時候,楚陽終於跳了起來。

  他這一跳,卻忘記了手中還抱著一塊大石頭。居然抱著一千斤的石頭,跳起來了一丈多,才噗通落了下來……

  怔怔的如同做夢一般將幾塊石頭搬回原處,最後一塊,干脆就是一扭腰,在不知不覺之中,以極端風騷的姿勢,用自己的屁股把那塊千斤巨石“噗”的一聲拱的凌空飛起,落進了那最後的空洞……天衣無縫!

  “日啊……我只是眨了眨眼,刷刷刷……武宗了?而且是武宗二品巔峰?”楚陽撓了撓頭,又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楚御座如夢初醒:是真的!

  勞資真的突破了!

  而且是飛也似地躥升!

  楚陽渾身輕飄飄的走了出來,出來一看,不冉嚇了一跳。

  只見顧獨行滿臉沉重,仰臉看天,羅克敵和苗不通也是一副沉重到了極點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事情,讓這幾個人糾結到腦袋疼……

  至於紀墨……

  紀墨四仰八叉,衣衫襤褸,鼻青臉腫,豬頭一般的躺在地上,也是努力的睜著自己腫成了一條縫的眼睛,震驚的看著天空……

  楚陽愣了!

  這是咋了?隨著他們的目光,忍不住也望天上看去,卻看到青天白雲,寒風呼嘯……

  沒什麼異常啊。

  “你們咋了?”楚陽好奇的問道;能讓這四個人同時露出這樣的表情的,絕對是大事!這一點楚陽堅信,但……自己卻又實在看不出大事在哪裡,這就讓人郁悶了……

  “出大事了!”顧獨行依然在看著天空,似乎那永恆的天上,由著他想要追尋的一點;他看的是那麼執著。

  “大事?”看著羅克敵等人不斷點頭,紀墨趴在地上也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楚陽一頭霧水。

  “九劫劍主……已經找到第二截九劫劍了!”顧獨行深沉的道:“換句話說,第二截九劫劍,歸位了。”

  “九劫劍主……九劫劍?嘎?!”楚陽大吃一驚之下,幾乎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瞠目結舌。剎那間只感覺一股鮮血湧上頭頂……

  “不錯!”四個人一齊點頭,四雙凝重的目光一起看向楚陽,在楚陽看來,似乎都帶著深沉的思索一除了紀墨被顧獨行打得實在睜不開只好眯著眼之外,其余三人每一個都是兩眼大大的,如同牛眼。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楚陽結結巴巴的道。

  “你就這麼笨!”顧獨行瞪了他一眼,道:“九劫劍主每找到一截九劫劍,整個九重天大陸的天空都會風雲變色的,這是天現異像……”

  “天現異像?”楚陽白眼一翻,幾乎暈倒。媽的,剛才他險些就要脫口說出來:大家兄弟,你們可要替我保密哇,這事情不好玩啊……

  幸虧沒有說出來!

  “這個你都不知道?”顧獨行鄙視的看著他:“虧你還是九重天大陸的人!居然連九劫劍主都不知道?”

  “他很有名?”楚御座問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都出現了笑意。那架勢,很得瑟,就等著馬屁狂拍了。

  “豈止是很有名!”果然,四個人一起叫了起來,每個人都用一種‘你無可救藥了’的眼神看著楚陽:“九劫劍主啊!九劫劍主哇……那…,那是整個九重天大陸的偶像啊!嗷我的天啊,你竟然不知道?”

  “偶像?”楚御座不著痕跡的腆了腆肚子,舌頭在上嘴唇一劃而過,驚訝地道:“這麼厲害?也是你們的偶像嗎?”

  “當然啊!”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四個人不出意外的回答讓楚御座如飲醇酒,暈淘淘的道:“這人很厲害?”

  “何止是厲害哇!”紀墨愁眉苦臉的道:“就是因為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本少爺才從中三天被趕了出來歷練,這個混賬!我要是見到他,非得打他一頓不可!就怕打不是……”

  “額……”楚陽眉頭一陣抽搐。

  “就是!這個九劫劍主,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只要他出現了,那這個天下指定就不會太平!”羅克敵憤憤的道:“這個王八蛋就是一根攪屎棍!”

  楚御座的臉黑了。

  “不過九劫劍……可是我等學劍之人夢寐以求的神物……”顧獨行說話比較中肯;可是還未等楚陽心情稍稍變好就加上了一句:“只可惜,不知道落在了一個什麼樣的走了狗屎運的家伙手裡,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要是落在我的手裡……”

  芮不通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就是這樣走了狗屎運的二逼最氣人了,丫走運了就棗運了吧,還非得出來得瑟,出來得瑟就得瑟吧,還非得整個整個天下都跟著亂套,奶奶滴,這天下誰容易啊,大家都辛辛苦苦的奮鬥,就這貨,拿著一把劍就他娘的人五人六的了……”

  楚閻王的肩膀垮了下去,無精打采的道:“我真想砍人……”

  “我們也想!”四個人異口同聲的道:“尤其對砍那位九劫劍主最有興趣。”

  楚御座翻了翻白眼,突然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道:“哇呀!紀墨!哦∼∼我可憐的三弟,你這是咋了?看你這樣子,活像是被一群熊強暴了……”

  額,轉移話題大法。

  “嗚……我沒被熊強暴,可也差不多了……”紀墨哭兮兮的抬起頭:“老大,這都怪你……”突然瞪大了眼睛,張著嘴,翻著白眼,如同春天的貓一樣,一臉高潮後的疲軟,聲嘶力竭叫了起來:“嗷燦嗚,哇……日,嗷嗷……這這這,見鬼了見鬼了……”

  這一嗓子喊的,癟人之極。甚至紀墨那腫成一條線的眼睛也奇跡般的瞪圓了……

  “咋了?”楚陽嚇一跳。

  就在這時,另外三人也同時發現了楚陽的異常。

  “嗷……嗷……”顧獨行連退三步,不可置信!

  “嗷嗷……”羅克敵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嗷嗷……”芮不通身子搖晃了幾下,瞠目結舌!

  “咋了?”楚陽皺起眉頭,就想要借題發揮。剛才被這幾個貨可是罵得夠嗆,卻還只能乾挨著……

  “你又突破了……”紀墨呻吟一聲,在自己屁股上扭了一把,疼的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從躺臥變成直立,嘶嘶的吸著冷氣,一個勁的嘬牙花:“太沒天理了!太沒天理了……”

  楚阻終於明白,得意洋洋的仰了仰頭,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道:“哎,一不小心,就突破了幾級”也沒啥,就是從武師七品提升到武宗二品了,不值一提啊,不值一提。”

  他眯著眼笑道:“面對你們幾個中三天各大超級世家的天才們,這樣的速度更是……羞於出口哇……”

  “沒天理了……”紀墨和羅克敵悲憤地叫著:“突破這麼快,就已經很沒有天理了,突破之後居然還要故意用這個來刺激我們,那就更沒有天理了……”

  楚陽哈哈大笑。

  在知道紀墨的傷居然是因為自己與顧獨行打鬥而領悟了武之道,所以才自己找虐一般找上顧獨行切磋所致之後,楚陽更歡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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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九劫宿命?

  “究竟是不是?”紀墨雖然是在問,但眼中神色卻是充滿了‘肯定就是’的意思!若不是,為何一眨眼的功夫提升了這麼多?

  除了武之道,再也不會有別的解釋了……

  所以紀墨更加不平衡了——憑啥他打一場就領悟了武之道,而我打一場卻只能變豬頭?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實在是忒大了吧?

  紀墨除了糾結和郁悶,還有一些不甘心,更多的是躍躍欲試:說不定……再打一場就領悟了呢?

  一邊的羅克敵和菌不通打的也是同樣的注意,都在用眼睛瞄著顧獨行,心中小算盤啪啪的直響:紀墨不行,可不代表我們也不行啊,就憑紀墨那個豬腦袋,他也能領悟?他的智慧可是比我差遠了。

  於是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躍躍欲試……

  顧獨行冷眼看著三個人,對三人心中的小九九心中雪亮;哼,只要你們敢上來挑戰我這個二哥的權威,我絕對會打的你們比紀墨更慘一倍……

  果然,一番醞釀之後,羅克敵神氣活現的跳了出來,囂張跋扈的叫道:“嗷嗚……老二,我要跟你決鬥!”

  顧獨行再次聽到,老二,這個稱呼,眼珠子都差點紅了。

  既然你們要找虐,不成全你們,實在是太對不起我被你們沒大沒小的叫一聲老二……

  約有兩咋:時辰之後,羅克敵和苪不通都老實了。

  現在,他們兩人與紀墨躺在一起,咋一看,真的分不出彼此來了,我靠,渾身一樣的……腫……這他娘就是三胞胎啊!

  鐵雲城之中,小酒館中。

  正在舉著酒壺淺斟慢飲的青衣人,在九劫劍第二截出世的那一刻,突然猛地站起身來,憑空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鐵雲城最高的建築頂端。

  站在一片乳白色的光線中,看著天空之中突然翻騰再異像,青衣人喃喃自語:“九劫劍,主!九劫劍主終於開始成長了……這對於九重天大陸……究竟是福是禍?”

  出神的站了一會,輕聲道:“看來那些老家伙們也要動一動了,這個上三天,又要從此風起雲湧……不知道這九劫劍主的成長周期是多長?若是慢,那麼上三天可就要陷入漫長的征戰之中了。”

  搖頭失笑,道:“九劫劍主是由下三天出現,但霍亂的根源和最大的受害者,卻是上三天,這真是何苦來有。

  九劫劍閃亮的那段時間,第五輕柔正在花園漫步,一邊與高升說著什麼,天地之間驟然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第五輕柔臉色微微一變,道:“可又是九劫劍主麼?”

  高升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道:“不錯,根據家族典籍記載,這樣的景像,乃是九劫劍之主找到了九劫劍的第二截,劍鋒歸位了!”

  “嗯……”第五輕柔踱了兩步,站定,道:“這第二截劍鋒……若是我沒有記錯,應該是主殺戮吧!”

  高升臉上有些詫異,道:“相爺說的不錯。”想不到第五輕柔也對這九劫劍的傳聞有一定了解?

  “九劫劍出,天地翻覆。”第五輕柔沉思了一下,繼續舉步,輕輕道:“這九劫劍之主,會不會存在手國家朝堂?亦或是……嗯?”

  高升思索了一下,道:“這一點倒是沒有記載,不過,據久遠的傳說,九劫劍一向都是江湖傳說,在整個九重天大陸,幾乎屬於神話範疇!而且,九劫劍的傳說,一般都存在於上三天居多。就連中三天,也只是一鱗半爪,應該不能屬於朝堂。”

  高升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朝堂?朝堂算個屁?也能留得住九劫劍?

  “嗯……”第五輕柔含笑點了點頭,又沉思的想了一會,才吐出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一樁心事,居然罕見地展顏道:“我也是這麼想;既然九劫劍不存在於朝堂,那麼,我就不會與九劫劍主作對,如此,我也可放下一重心事……”

  高井心中疑惑:相爺放下了什麼心事?相爺剛才吐的那口氣,明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意思…,為何?

  不過,這些問題,高升是不會問的。第五輕柔不想說的話,問也沒用。

  同一時間,中三天各大家族、上三天各大勢力,不少人同時舉目遠望,臉上露出深切的憂色。

  上三天,楚家。

  一個黑袍老人負手站在楚家問天樓之巔,良久不語,如同雕像,直到另一個黑袍老人出現在他身邊,他才輕輕問道:“九劫劍主……還沒有確定吧?”

  “應該是沒有!若是確定,那麼,整個九重天就都已經紛紛揚揚。”

  “嗯,第二截出世了。”黑袍老人靜靜的道:“九劫劍第二截出世,也像征著九劫劍之主才開始成長。對此事,你有何想法?”

  後來的黑袍老人有一對斷眉,似乎被人在眉毛上砍了一刀一般,聞言道:“這一切,就看緣法了。老爺子不必擔心。

  他看起來比這老者小不了幾歲,卻叫他‘老爺子’。

  “緣法……嘿嘿……”黑袍老人冷笑一聲,道:“九劫劍出世,就是這九重天大陸的格局要改變!我楚家現在看起來鼎盛,但,前景堪憂!這一次,許多千年老怪物,必然會應劫而出,命令家族,小心謹慎。”

  斷眉老人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道:“是。這命令我已經傳達了下去。”

  “九劫劍……九劫劍……這中間這個‘劫’字,可不好消解啊。”黑袍老人的神色之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隱憂。

  “難道九劫劍就是劫數?”斷眉老人心中一動,問道。

  “何止是劫數!”黑袍老人嘆息一聲:“每一次九劫劍出必然有九大世家或者是九大勢力橫空出世,在這上三天,稱霸萬年而不倒!而這九大世家,就對應著九劫劍主的九劫劍!”

  “這……不會吧?”斷眉老人驚呼一聲,道:“整個九重天大陸一共才有了人跡多少時間?”

  “呵呵……九重天大陸典籍記錄,九重天大陸自從有人類歷史以來,迄今為止,合共一萬七干年!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令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黑袍老人重重的道:“我們楚家,非是九大勢力之一只是近一千多年才崛起;但當年老祖宗,卻曾經跟著厲雲天游歷一段時間,也就是那一段時間,成就了老祖宗他一生的傳奇和楚家的一千五百年地位!”

  “而那短短的三個月,也成了老祖宗一生之中最了以為傲的事情!”

  “厲雲天?厲雲天豈不就是一千多年前厲家家主?曾經雄霸上三天的九大勢力之一?”斷眉老人吃驚道。

  “不錯。”黑袍老人淡淡道:“而老祖宗就將那三個月之中,厲雲天曾經說的話記錄了下來,其中就有一句:……”

  說到這裡,他突然沉默下來,似乎在出神。

  “什麼?”

  “九劫劍萬年一出……一出則天地震動,歷時以來已經有八次出現在這人世間;而我厲雲天,卻生在了這八千年後!未知第九屆九劫劍主人出世的時候,我厲雲天還有沒有這個福分能夠看得到?”黑袍老人輕輕道。

  “萬年一出?出現了八次?”斷眉老人驚呼出聲,眼睛瞪圓:“這豈不是說,九重天大陸江湖起碼已經存在了八萬年?”

  “不錯!你倒還不算笨。”黑袍老者哼了一聲。

  “可這大陸歷史……”斷眉老者還沒有說完就被黑袍老者打斷:“大陸歷史?什麼歷史?歷史,充其量只是一本可以隨時改動的書而已,只要會寫字的人就能改變過往歷史!”

  他嘿嘿冷笑:“不管後人怎麼寫,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是萬萬不會從棺材裡爬出來阻止的!”

  斷眉老者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老爺子老祖宗的這本記載……能否……?”

  “不能!”

  黑袍老者斷然拒絕:“上面有太多的隱秘,你們看了不好!”

  他哼了一聲,道:“再說,現在的楚家,後世子孫之中根本沒有出類拔萃之才;一個個庸庸碌碌,尤其是最小那一輩更是一個個的傻得要命!讓你們知道了這些隱秘,反而會成為極大禍事!”

  斷眉老人愕然半晌,才嘟囔道:“也有幾個成氣的,比如那幾今年紀輕輕就到了武尊的……就算在各大家族同齡人之中,也是……很不錯的了。”

  “屁話!我說的是超級天才,我說的是發展潛力!”黑袍老人嗔怒的道:“如今九劫劍之主出世,若是我楚家子弟能有一人被選為九截之一……那才是天大的造化!只是在老鼠之中稱雄,有什麼用?就算是在老鼠之中天下無敵了……那也還是一只老鼠!”

  “九劫劍的九截之一?”斷眉老人怔住?還有這種說法?

  “九劫劍……分為九截;劍尖、劍鋒、劍刃、劍格、劍舌、劍柄、劍墩、劍穗、劍魂!”黑袍老者憂慮地道:“為何九劫劍一出,中三天各大世家都有人下去歷練?這固然是一種傳統,但這傳統卻是怎麼來的?這一點中三天無人知道。”

  “但在上三天的隱秘之中,卻記載的清清楚楚:每一位九劫劍主,都有九位強力臂助!以之對應九劫劍的九個部分!九截合一,一劍舞長天!才會開啟九重天大陸的萬年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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