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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家裡養個狐狸精(連載中)

第201章 你就是李雲東?

馮娜和程程笑了一陣,馮娜忍住了笑,說道:「光顧著聊天了,飯都忘記吃了,先去吃中飯吧?」

  說完,她看向蔣秀秀,笑道:「你也一起來吧?」

  蔣秀秀有心巴結一下這個在學校頗有一定影響力的學姐,便笑道:「好啊好啊!」

  幾個人出了校門便奔著飯館而去,可到了飯館,他們卻發現由於在教學樓下面光顧著聊天,耽擱了時間,結果這飯店裡面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了,門口都坐著一排等桌子的學生。

  蔣秀秀不禁咂舌道:「哇,這麼多人啊?」

  馮娜苦笑了起來:「這裡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川菜有這麼好吃嗎?」

  程程調侃道:「廢話,連你這樣的江浙人都來吃,你說呢?」

  李雲東提議道:「還是回食堂吃飯吧,人再多也不用怕吃不到飯。」

  馮娜猶豫了一下:「我請你吃飯去食堂吃?不太好吧?」

  李雲東呵呵笑道:「這有什麼,又不是沒吃過?」

  李雲東說的卻是上次和曹總、周秦他們一行人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情景,馮娜和程程不約而同的想起當時李雲東傾情獻歌的那個場景,頓時莞爾一樂。

  馮娜笑道:「那好吧,那就去食堂吧,希望現在還有菜。」

  蔣秀秀原以為能蹭到一頓好飯,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轉回了食堂,她心中暗自有些怏怏不樂,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道:「好啊好啊,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學校的食堂吃,也不知道飯菜怎麼樣。」

  馮娜見她沒有反對,便笑道:「那就打道回府吧。」

  說完,四個人扭頭又朝學校食堂走去。

  這個時候學校食堂裡面依舊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李雲東和馮娜等人一進食堂,四周有老生便認出了李雲東,頓時不由自主的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蔣秀秀見他們一行人進了食堂,周圍的人都拿一種景仰的目光看著他們,她再自大也知道這些目光不可能是看向她自己,可她又覺得這些人的目光不可能是看向這個臭屁的男生,於是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人肯定都是看向馮娜的。

  蔣秀秀不由得感歎道:「學姐,在這個學校,認識你的人好多啊!」

  馮娜還沒回味到蔣秀秀這話的真實含義,她隨口說道:「還好吧,畢竟在這裡呆了三年了,混個臉熟嘛!」

  蔣秀秀見他們一行人走到哪裡,哪裡就讓開路來,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簡直就跟領主視察自己的領地,黑社會頭子巡遊自己的地盤一樣,實在是拉風到不行!

  她驚歎道:「馮娜學姐,我才知道,你威望這麼高,你走到哪裡,哪裡的人都會給你讓路也,實在是太厲害了!」

  馮娜一愣,她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在敬畏著誰,馮娜張開嘴,正要解釋,卻被程程在腰間悄悄的掐了一下。

  馮娜轉過頭去看向程程,卻見程程眼睛裡面滿是惡作劇的目光,對她搖了搖頭。

  馮娜忍著笑,便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四個人買好了飯菜坐下來後,蔣秀秀仍然不停的感慨道:「太厲害,太牛逼了,我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大姐大,實在是太威風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混到這樣的地步。」

  馮娜看了李雲東一眼,見李雲東一臉風輕雲淡,沒有自報家門,她便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強忍著笑,說道:「還好還好,我不算什麼,李雲東那才叫真正的威風,他才是這裡的地頭蛇。」

  說著,馮娜用筷子敲了敲李雲東的盤子:「喂,你說是不是?」

  李雲東無奈的看著馮娜:「是是是!」

  蔣秀秀張大了嘴,一臉憧憬嚮往:「不是吧?學姐,你已經這麼拉風了,那李雲東會是什麼樣子?那豈不是跟皇帝出遊一樣?要百官朝拜麼?」

  程程一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吃到嘴巴裡面的飯都險些噴了出來,她使勁咳嗽著,擺了擺手,對蔣秀秀說道:「對不起,我嗆到了。」

  蔣秀秀看見她的模樣,忍不住心中奇道:我剛才說的話有這麼好笑麼?這些傢伙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啊?

  馮娜一邊幫程程拍著後背,一邊很是惡作劇的對李雲東說道:「喂,李雲東出遊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李雲東苦笑道:「哪有那麼誇張?」

  蔣秀秀不樂意了,她說道:「怎麼誇張了?你是見不得他比你威風嗎?見不得他比你更出風頭嗎?」

  李雲東啼笑皆非:「我沒有這麼說啊!我只是覺得,咳,你對他太過譽了!」

  蔣秀秀來勁了,她說道:「難道他不比你威風嗎?難道他不比你出風頭嗎?他能做到的事情,你哪些能做到?」

  李雲東苦笑道:「是是,比我威風,比我出風頭。」

  蔣秀秀哼了一聲,還要再說話,卻忽然聽見旁邊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李雲東?」

  說話間,李雲東、馮娜和程程的目光都向這聲音望去,蔣秀秀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心裡面噗通亂跳:「李雲東?李雲東在哪裡?」

  李雲東看見眼前站著兩個女孩兒,一個穿著一身名牌,打扮時尚,一個穿得雖然也很漂亮,但她身材窈窕,面龐精緻,透出一股別樣的韻味。

  李雲東認出這個女孩兒,他頓時一愣,這不是上次晚會跳舞的那個女孩兒麼?他說道:「你,你是莊惠?」

  莊惠笑了起來,端著飯盤,問道:「我能坐下嗎?」

  一旁的馮娜跟莊惠是對頭,忍不住開口說道:「你不覺得這裡很擠嗎?」

  在莊惠旁邊的柯璐心高氣傲,忍不住哼了一聲:「惠惠,走吧,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說完,她自己轉身端著盤子便走。

  莊惠看了她一眼,哎了一聲,見柯璐走的決然,只好無奈的轉過頭,看了李雲東一眼,惋惜的說道:「下次我請你吃飯好嗎?」

  李雲東還沒來得及開口,馮娜便冷笑道:「想請他吃飯的人已經排到北京去啦!」

  莊惠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瞪了馮娜一眼,恨恨離去。

  李雲東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馮娜,問道:「你跟她有過節?」

  馮娜有些歉意的看了李雲東一眼,勉強笑了笑:「不好意思,情緒有些失控。」

  一旁的死黨程程笑道:「她們兩是死對頭,女人嘛,總有一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死敵的,你懂的嘛!」

  李雲東跟莊惠本來也沒什麼交情,便沒往心裡面去,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一旁的蔣秀秀卻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她忍不住說道:「喂,喂,你們慢點慢點。」說著,蔣秀秀指著李雲東,說道:「你是李雲東?不會吧?你怎麼可能是李雲東?」

  李雲東笑了起來:「我為什麼不能是李雲東?」

  蔣秀秀頓時覺得有些抓狂,她氣急敗壞的看向馮娜和程程,想找她們確認一下,可她卻看見馮娜和程程兩個人已經賊眉鼠眼笑得花枝亂顫,她頓時腦袋裡面嗡的一下炸開:完了,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蔣秀秀心裡面已經清楚,眼前這個男生十有**就是李雲東,可她依然條件反射一般,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你就是李雲東?」

  李雲東沒來得及說話,便忽然間聽見身後不遠處一個男生說道:「紅菱,這學校有什麼好?師資力量又差,又沒有名氣,又沒有什麼好專業,還沒有好導師,你看,這食堂飯菜還不好,呸,這炒的什麼,難吃死了!」

  李雲東心中一動,紅菱?他立刻轉過頭去看向說話的那個男生。

  果然,這男生對面坐著一個容貌絕美的女生,梳著馬尾辮,辮子高高的翹著,額頭飽滿明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顯得自信而驕傲,不是阮紅菱又是誰?

  「她怎麼到這個學校來了?」李雲東頓時瞪大了眼睛。

  阮紅菱聽眼前這個男生念叨,忍不住拍桌而起,大聲怒道:「嚴華,你他媽的有完沒完,本小姐又沒有讓你跟我在這裡讀,清華北大什麼都好,你去讀就是,在這裡磨磨唧唧,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一旁有聽見嚴華之前詆毀天南大學的學生一聽見阮紅菱這話,頓時喝了一聲彩,大聲道:「說的好!」

  還有些人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只怕考不上哪!」

  嚴華扭過頭瞪了這些人一眼,驕傲而蠻橫的說道:「連我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不知道今年天南市高考狀元姓甚名誰嗎?這破學校我稀罕嗎?清華北大求我去,我都沒去!我就要跟著紅菱走,你們有意見嗎?」

  說完,他轉過頭來卻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小聲賠著笑臉,說道:「我不是隨便說說嘛,你別當真,別生氣啊?我只是想不通,以你的成績,考北大清華都綽綽有餘,為什麼偏偏要來這個學校就讀?」

  阮紅菱心裡面這個氣,這個男生糾纏著自己從初中到高中,竟然一直糾纏到大學,簡直就跟陰魂附體一樣!

  阮紅菱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破口大罵,可她忽然間像是感應到一道銳利而明亮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心中一動,順著這道目光看去,頓時看見了李雲東。

  阮紅菱之所以會來這所大學,原因有好幾條,不僅是因為這所大學就在她修行的城市,而且這所大學相對也算平靜,再者,也可以近距離的幫助李雲東修行,最重要的是,紫苑姐姐的「心上人」在這裡,這個傢伙又看起來像一個很花心貪色的男人,自己可得幫自己的師姐看緊一點。

  阮紅菱瞧見李雲東,先是一喜,但很快看見他身邊的馮娜、程程還有蔣秀秀,頓時心中大怒,心道:我就知道這個傢伙貪花好色!這才上學第一天身邊就勾搭了三個美女!可惡,著實可惡!

  阮紅菱冷笑著對嚴華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到這個學校來?」

  嚴華點頭道:「想!」

  阮紅菱一指李雲東,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為了他來這個學校的!」

  這話說來倒也是實話,可在這當口說出來,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李雲東頓時一驚,忍不住大聲道:「喂,紅菱,你胡說八道什麼!」

  嚴華一聽,嗯?還直接稱呼她叫紅菱?混賬啊,這是我才能稱呼的名字,你憑什麼稱呼?

  嚴華頓時醋意大發,轉過身去,歪著腦袋看著李雲東,不屑而冷笑的說道:「你就是李雲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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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關我屁事啊!

俗話說:人倒起霉來,喝涼水都塞牙!

  李雲東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點這種感覺,他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臉興師問罪,醋意沖天的嚴華,說道:「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說完,他心中又覺得不妥,什麼普通朋友?這臭丫頭還打傷過小妞,我還沒找她算過帳呢?只是看在紫苑的面子上不去找她麻煩!

  李雲東又說道:「嗯,也不算是普通朋友。」

  李雲東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頓時有畫蛇添足,不打自招的嫌疑,嚴華哼的一聲冷笑了起來:「那看樣子是很親密的朋友了?」

  李雲東見這傢伙像瘋狗一樣纏著自己,他忍不住心中暗怒,可他又不願意惹事,自己一道雷劈死了何少,天劫都還沒過呢,這當口實在是不宜惹是生非。

  李雲東忍不住對阮紅菱怒道:「喂,你搞什麼,別給我惹麻煩!」

  嚴華頓時大怒,衝過去雙手去推李雲東,大聲道:「你是不是男人,為什麼沖女孩子發火?有種衝我來!」

  李雲東見他動手,他一聲冷哼,一揮手,嚴華整個人頓時像風箏一樣飛了起來。

  四周眼見李雲東一抬胳膊,也不見怎麼用力,嚴華就飛了一米多高,四五米遠。

  阮紅菱一見嚴華飛了起來,她也怕李雲東鬧出什麼事情來,一個縱身躥了過去,身形瀟灑而優美,衣訣飄飄的將嚴華給接了下來。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些學生只覺得阮紅菱身手敏捷輕快,人影一閃,便已經按著嚴華的肩膀站在了四五米開外的地方,宛如一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他們頓時一個個大聲喝彩了起來。

  有些人更是興奮得眼睛放光,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學校論壇八卦版塊今晚置頂高亮的帖子標題:《美女新生Vs傳奇人物》,《是美女更強,還是李雲東更猛?》

  《號外,李雲東神秘情人浮現水面》、《為了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不惜放棄名校的召喚,只為了追隨愛的腳步》、《美女、狀元、傳奇,那一段不得不說的三角戀》。

  這些門外漢一個個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些人還甚至興奮得大聲道:「打,上去打!」

  李雲東卻是從阮紅菱飄逸的身形中看出了這個臭丫頭紮實的基本功,而且她接下嚴華的時候,舉重若輕,的確有名門子弟的風範。

  他心中正暗自讚歎,可阮紅菱接下來說的話卻險些沒氣歪了他的鼻子。

  阮紅菱接下嚴華後,拍了拍嚴華的肩膀,說道:「你有病啊,跟他動什麼手?你是他對手嗎?」

  嚴華臉色漲得紫紅,吭哧的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一旁有些學生面露不屑之色:「切,好像剛才最先動手的是你吧!」

  阮紅菱和李雲東動過手,兩次都是完敗收場,後來吵吵鬧鬧,嘴巴上也沒有討到半點便宜,她每每一想到這裡便恨得牙癢癢的,聽到嚴華這話,阮紅菱便冷笑道:「你動嘴皮子要是能說得過他,我就算服了你了,算你厲害!」

  嚴華一聽,頓時大喜:「真的?」

  說完,他一挺胸脯,趾高氣昂的對李雲東說道:「李雲東,你敢不敢跟我辯論?」

  嚴華高中的時候就曾經代表學校參加過全國辯論賽,而且榮獲最佳辯手的稱號,嘴皮上的功夫極其厲害,而且他自幼飽讀各種書籍,肚子裡面的存貨著實不少,他對自己的辯才非常的自負,根本看不起這個三流大學的學生。

  李雲東卻是一個從來都不屑於跟人耍嘴皮子的人,如果碰上了像吳浩這樣企圖殺人奪寶的人,他二話不說,立刻下狠手連人帶魂一起絞殺,他當初對何少更是引天雷誅之,劈得這位高官之後形神俱滅,不可謂不心狠手辣!

  他哪裡屑於跟嚴華去斗這嘴皮子?

  李雲東也不搭理嚴華,只是怒目瞪著阮紅菱,在他看來,這臭丫頭純粹就是沒事找事,知道自己要平靜修行還給自己添亂,簡直可惡!

  「阮紅菱!」李雲東大聲怒道「你又欠扁嗎?沒事煽陰風點鬼火幹什麼!」

  他說者無意,旁人卻聽者有心:咦,為什麼是又?

  阮紅菱見李雲東一眼瞪過來,她心中不由得心中一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個男生在沒築基之前就完克自己,現在築基成功了,那就更不用說了!

  嚴華見阮紅菱眼神中隱有畏懼的看著李雲東,他頓時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吃醋,憤怒在於李雲東之前看來真的收拾過阮紅菱,要不然也不會說一個又字;吃醋卻在於,李雲東這樣待她,阮紅菱卻眼巴巴的陪他來讀這三流學校,自己這般捧著她,討好她,卻換不來一個笑臉!

  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嚴華一挺胸脯,大聲道:「別怕,有我在!」

  阮紅菱嗤笑了一聲,心中暗道:你算哪根蔥,不過是一個書獃子罷了!李雲東雖然可惡,可他卻是金丹傳人,修行的天賦就算是紫苑姐姐也要讚歎一句天縱之才,又豈是你這樣的傻子可以比擬的?

  她這一聲嗤笑,嚴華立刻敏銳的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他心中暗恨,大聲找李雲東:「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我來!」

  李雲東被他氣得哈哈笑了起來:「欺負你這個書獃子就算得上是本事了嗎?」

  嚴華冷笑著正要反駁,卻見阮紅菱扭頭往食堂外面走。

  嚴華也顧不上跟李雲東較勁了,立刻轉身追了上去:「喂,你別走啊,紅菱,你到哪去?」

  阮紅菱扭頭衝他大聲道:「書獃子,我到哪去關你什麼事,別跟著我啊,我很煩你啊!」說著,快步便往食堂外面走。

  嚴華滿臉委屈:「喂,怎麼連你也說我是書獃子啊?」

  阮紅菱站住了腳,叉著腰,大聲道:「是,你不是書獃子,你是笨蛋,你是白癡,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嚴華愣了一下:「我哪裡又得罪你了,喂,你別走啊,你說清楚啊,我哪裡又說錯話,做錯事了?」

  兩個人漸行漸遠,李雲東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只搖腦袋,心裡面暗自哼了一聲,自己重新坐下來,悶著頭扒著飯。

  一旁的馮娜故作深沉的說道:「唉,李雲東啊李雲東,為啥你走到哪裡,你都有麻煩?」

  李雲東忍不住叫起屈來:「關我屁事啊!」

  程程雙手合握抱拳,做少女的祈禱狀,笑著說道:「你以為你低調,麻煩就找不到你了嗎?沒有用的,像你這樣拉轟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你那憂鬱的眼神,飄逸的頭髮、瀟灑出眾的身姿,還有你跟前飯盆裡面的紅燒排骨都深深的迷住了我……」

  她還沒說完,馮娜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李雲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用筷子點了點程程和馮娜:「你們兩個,就惟恐天下不亂吧!」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身旁蔣秀秀一直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他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坐啊,怎麼不吃東西?」

  蔣秀秀身子一震,這才如夢初醒的反應了過來,她想起自己在李雲東跟前說的話,臉唰的一下變得血紅,連飯也不吃了,捂著臉便衝了出去。

  李雲東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口,想把她喊住,馮娜卻忍不住笑道:「算啦,別喊了,她留下也只會尷尬,誰讓她錯把馮京當馬涼了呢?」

  李雲東瞪了她一眼:「還不都是你惡作劇?」

  馮娜立刻叫起撞天屈來:「關我屁事啊,是她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好不好!」

  李雲東笑罵道:「你還有理了,還想不想讓我支持你當學生會主席啊?小心我不給你投票哦!」

  馮娜立刻滿臉賠笑:「別介啊!」

  幾個人說說笑笑,李雲東快吃完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問道:「對了,你有看見周秦沒有?」

  馮娜愣了一下:「周秦?她不是你們班的嗎?為什麼問我?」

  李雲東說道:「我今天一天沒看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馮娜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也許她有事情去了吧?」

  李雲東心裡面惦記著她和自己的那些事兒,忍不住眉頭緊皺了起來:周秦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的事情該不會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吧?

  李雲東倒也沒有擔心過周秦會出賣自己,他知道這個女生性格剛強,言不虛發,只要說出來的事情,那她一定會做到,其行事氣度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而且周秦如果出賣了自己的話,那自己現在早就滿世界的逃亡了,哪裡還能坐在這個地方安安心心的吃飯?

  「唉,我欠了她一個天大的人情啊!」李雲東心中暗自想著,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馮娜忍不住問道:「怎麼,你有心事?跟周秦有關?」

  李雲東不願把這件事跟眼前這兩個女生說,也不是不信任,卻是因為說了的話,反而會給她們惹來天大的麻煩禍事。

  周秦可以憑借強悍的背景扛下來,自己大不了也可以憑借自己的身手做一個山野修行人,可這兩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女生就鐵定死慘了。

  李雲東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想找她問一下。」

  馮娜說道:「也許她過幾天就會回來了,你不要擔心。」

  可李雲東不知怎的,心中卻總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不妥,他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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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風暴來襲

李雲東吃完了飯,下午在教室又聽看了新借來的書,傍晚放學又到圖書館借了兩本書,他看書的速度讓圖書館的老頭子很是震驚,又忍不住問了幾個問題,可李雲東卻對答如流,他這才服氣,嘖嘖而歎的搖著頭給李雲東去拿書。

  到了第二天,李雲東發現教室裡面還是沒有周秦的身影,他去找孫莉和班主任打聽,卻都得到了同樣的答案:不知道!

  李雲東越發的覺得奇怪了起來:「周秦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無故曠過課啊?」

  等到下午放學,李雲東抱著試試看的心思,拿著自己的銀行卡去銀行劃了一下,結果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卡裡面居然虧空的賬目全部都被填平了,而且還多出一萬多來。

  李雲東很是訝然,他第一時間舉著手裡面的卡衝去問紫苑:「你幫我把卡上的錢還了?」

  紫苑正在客廳裡面打坐冥思,雙膝盤坐,雙手捏了個指訣,手背放在大腿內側,整個人顯得安詳而平靜,有一種雍容優雅之美,她也不睜眼睛,淡淡的說道:「是。」

  李雲東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還錢?」

  紫苑說道:「你要修行,沒錢怎麼能行?一天到晚因為生計而發愁的人,是不可能靜的下心來修行的!」

  李雲東覺得紫苑說的非常有道理,可他心裡面卻很不是滋味,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要一個女人來救濟支援,真是情何以堪哪?

  李雲東心中越發的決定自己以後一定要自力更生,不僅要在修行上突飛猛進,而且還要有自己的事業,絕對不能整天靠人「救濟」過日子!

  但李雲東也很清楚,眼下卻不是展示清高和骨氣的時候,否則自己真要去喝西北風了,正如紫苑所說,堂堂修行人每天一日三餐都成問題,那修個屁行啊?

  「法、財、侶、地、器」,其中的地這一項就需要大量的錢財來支持,最後一項法器就更不用說了,李雲東的七寶通靈扇,吳浩竟然曾經開價兩千萬來買!

  由此可見,法器這一件事情上才是真正的燒錢!

  李雲東也不矯情,他點了點頭,對紫苑說道:「那好,就當我先借你的,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紫苑笑了笑,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沒有說話。

  李雲東見她正在修行,便也沒有過多的打擾,關了門便離開了。

  紫苑等李雲東離開後,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然後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李雲東拿著銀行卡第一時間奔到銀行取了兩千塊錢出來,將荷包裝得滿滿的,他拍了拍,頓時覺得有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他暗自感歎道:「錢是英雄膽,這果然是不錯的!錢雖然不是萬能,不能直接買來神通,不能直接買來強大的發力,但是沒有錢卻連最基本的修行都沒有辦法進行,就算想請人吃一頓飯都得心裡面盤算老半天!」

  「現在有錢了,感覺跟人說話都有了底氣,所謂財大氣粗,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李雲東自嘲的說了一句,然後直奔手機賣場而去。

  李雲東在修行的路上雖然將手機賣掉了,可裡面的手機卡卻是保留了下來,他在商場隨便挑了一款中意的手機,然後將自己一直保存著的手機卡安了進去,第一時間撥通了蘇蟬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語音聲:「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撥。」

  「靠?不是吧?」李雲東立刻看著手機,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丫頭鑽到深山野林裡面去了嗎?」

  李雲東無奈之下只好給蘇蟬發了條短信:小妞,我看到你留的紙條了,我也很想你的。我已經築基成功了,等我渡過了天劫,我就來接你回來,你現在在哪裡?

  李雲東編完短信後發了出去,然後拿起手機,翻出電話薄裡面周秦的號碼,撥了過去。

  可李雲東一撥過去,電話卻同樣傳來一個語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you……」

  李雲東不等語音說完,他便忍不住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機,嘀咕道:「真邪門,怎麼這兩個人都找不到人?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李雲東覺得奇怪的時候,在天南市的某軍區大院中,周秦正在接受著一陣可怕的狂轟亂炸。

  「周秦同志,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身為案件唯一的目擊證人,同時體制內官員的後代,應該很清楚,你這樣包庇他人,負隅頑抗,與黨和國家做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在一間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以及一盞亮得晃眼的檯燈的房間裡面,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正聲音嚴厲的拍著桌子,大聲訓斥著!

  在他旁邊,是一名正在速記著筆錄的女性,穿著一身黑色的女性職業西裝。

  整個房間只有周秦的背後有一扇窗戶,而且還蒙著厚厚的窗簾,不透一絲光亮進來,四周黑壓壓的,氣氛壓抑而沉悶,只有周秦被刺眼的燈光照著,臉色顯得十分的蒼白。

  何少離奇失蹤的事件讓整個天南市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地震,何少的父親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他的兒子失蹤了,這是多大的事情?

  在何少離奇失蹤的前前後後,李雲東、周秦、丁楠是有錄像記載曾經與他發生過接觸的重要人員,而蘇蟬、紫苑和阮紅菱,則由於身為修行人,一路上高來高去,根本沒有被馬路上的監控攝像頭所記錄下來。

  一開始的時候,查案人員通過了路面的監控錄像鎖定了李雲東,可當他們在現場勘察過後,卻驚訝的發現,現場雖然有何少等人的腳印,可卻沒有任何犯案的線索留下來,只有一個被雷劈過的大坑!

  彷彿何少這個人被雷劈中了以後,憑空的人間蒸發了!

  何少的家人死活不肯相信這個結果,在經過了長達一個多月的搜尋後,查案方終於無奈的宣佈失蹤的何少十有**已經「死亡」,李雲東是重大嫌疑人!

  可問題是,李雲東雖然出現在現場,也有錄像證據證明他在追擊何少,可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李雲東就是兇手!

  除非這個男生能引來天雷,劈死何少!

  但這樣的設想剛被專案組提出來,就被嗤之以鼻:開什麼玩笑?我們黨內是講無神論的,這麼玄幻的事情也虧你想得出來?你黨綱何在,黨性何在?

  可案件進行到這裡,已經查不下去了,進入了死區,而且專案組在著手調查李雲東的身份和去向的時候,他們隱隱感覺到有一股勢力在暗中阻止他們的查案。

  在體制內混的人,都非常的敏感,敢和封疆大吏做對的,一定是同等級別,甚至更高級別的人。

  這樣一來,專案組覺得自己兩邊為難,有點想要放棄的意思。

  可何家卻不這麼想:自己的獨苗兒子死了,雖然他生前干了很多為非作歹的事情,可人死為大,他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可恨的是,他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何家的態度是: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可直接去查李雲東,阻力非常大,而且李雲東下落不明像是也人間蒸發了似的,於是專案組不由得想到: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於是,他們將目光對準了周秦。

  這個周家的千金從頭到尾目睹了案件的經過,她一定知道事情的始末,只要撬開她的嘴,就一定可以解決這個案件!

  毫無疑問,專案組的神探們的確抓住了主要矛盾,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周秦比他們想像中的要難對付得多!

  周秦從頭到尾講敘案件的時候,幾乎沒有說一句假話,她詳細的講了何少企圖迷.奸丁楠,又企圖對鄧玉、鄧嬌下手,結果導致這兩個女孩先後墮樓死亡,然後她又講了何少因為畏懼而出逃,李雲東由於義憤,一路狂追,路上何少又因為車禍而導致一名老婦死亡,自己又槍殺了一名青年繼續逃亡的事情經過。

  一開始,專案組對這一些事情經過並沒有異議,因為大量的證據證明了這一點,但是周秦講到最關鍵的時候,她故意忽略了天雷是李雲東引來的這個事實,而只是說何少的行徑惹來了老天爺的怒火,降下天雷將他劈死!

  專案組一聽,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拿著口供直發呆,彷彿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

  好嘛,從這口供裡面看來,何少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罪不可贖的人,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用一道雷將他劈死了!

  這口供如果讓何家知道了,他們還不得發飆啊?

  專案組的人員大聲逼問周秦這些話的真偽,周秦卻一口咬定,並且她冷笑著說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如果我能引來天雷,我一定用天雷劈死這個禽獸畜生!

  專案組的人員一聽,立刻追問道:「你想殺他?」

  這句話非常危險,周秦否認的的話,倒還好說,可只要周秦承認,那麼她立刻就會因為有殺人動機而被列為重要犯罪嫌疑人而被進行審訊。

  周秦並不是不知道這句話的危險,但她卻毫不猶豫說道:「當然,他這樣的衣冠禽獸,人人得而誅之!」

  專案員大聲呵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他?」

  周秦怒道:「你自己去看看他都做過些什麼事情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如果是你,你親眼目睹你的同學死在因為不堪受到他的污辱而死在你的面前,你會有什麼想法?」

  專案員又大聲道:「你這麼恨他,是不是你殺的他!」

  周秦冷笑道:「我還恨日本人呢,那每天日本死那麼多人,也是我殺的?」

  周秦的強硬態度讓專案組非常的頭疼,這個女生簡直就像一個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的銅豌豆!

  而且,她本身與何少一樣,同樣也是高官之後,自然不可能對她用那些逼供的手段,專案組的專員們一時間進退兩難,案件毫無寸進。

  但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盡的,活人也不會被尿憋死,當下便有一名專員靈機一動,提議使一招太極拳,將現在手頭上的報告扔給何家,讓他們去決定好了。

  這一招果然好使,報告在遞給何家以後,案件立刻出現了轉機。

  何家在看了周秦的口供後,頓時勃然大怒,何少的父親將所有的怒火都對準了周秦,對準了周家,甚至破口大罵:「周家讓我何家絕後,我也不會讓他們好到哪裡去!」

  緊接著,一場政壇地震發生了。

  何家迅速聯絡了盟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昔日的老朋友周家發難。

  在體制內混,誰的屁股底下沒點髒東西?

  很快,周克強的弟弟因為貪污受賄案被抓,周克強本人受到牽連,被紀委雙規,周秦被迅速轉移到軍區嚴密監控起來,何家親自點派了兩名專員前往天南軍區接手了這個案件。

  周秦在兩個月前還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可轉眼間,她便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階下囚,一場可怕的風暴朝著這個年僅二十的女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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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周秦的決斷

在專案組的人看來,像周秦這樣已經失勢的高官之後根本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將真正的事情經過和盤托出。以前她挺著不肯交代,想必是仗著自己家裡面的背景,可現在,她可是落架鳳凰不如雞,不用多久她就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的。

  可事實卻是,周秦的頑固和頑強,嚴重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面對眼前中山裝咄咄逼人的喝問,周秦強忍著三天沒有進食,兩天沒有睡覺的折磨,她抬起了眼簾,冷冷的看了眼前這人一眼,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不肯相信我也無可奈何。」

  中山裝有些躁怒的一捶桌子,將身邊記錄員的記錄本子刷的一下抽出來,扔到周秦跟前,大聲吼道:「你自己看清楚,你說何少是被雷劈死的?」

  周秦看也不看,淡淡的說道:「是!」

  中山裝怒道:「他那麼巧就正好在那裡被雷劈死了?說出去天底下有誰相信!你這麼包庇這個李雲東,到底是什麼用意!」

  周秦忽然哼的冷笑了一聲,抬起頭來:「你們這樣孜孜不倦的為何少查案,到底又是什麼用意?」

  周秦雖然虛弱得說幾句話都有些喘氣,但是她眼睛裡面滿是不屑和不屈,這個女生像是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妥協,什麼是屈服。

  中山裝怒道:「周秦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不要玩火自焚!」

  周秦冷笑道:「你這是第四次說類似於這樣的話了。」

  中山裝大怒,下意識就想發作,可眼睛餘光一掃,卻看見一旁的記錄員正抿嘴偷笑。

  這年頭能進紀委當個記錄員都絕對不是省油的燈,身後的背景一個比一個深,中山裝也不敢罵她,只是怒哼了一聲,甩手而去。

  記錄員見他離去,自己收拾了一下文件,也站起來準備跟著出去,只是在臨走前,她扭頭好奇的看了一眼周秦,眼神充滿了不解。

  這個女生之前硬挺,可能是因為她相信自己身後的勢力和背景不會將她怎麼樣,可現在呢?她的父親都轟然倒台了,她的依仗來源於哪裡,她的頑強來源於哪裡?

  「吱呀」一聲,門關上以後,周秦冷冷的目光才緩緩的收了回來,但是她沒有流露出絲毫要鬆口氣的模樣,依舊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眼簾低垂,不讓人看見她眼中的情緒變化和心理活動。

  周秦知道,這個房間裡面有好幾個攝像頭正看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了眼裡面,只要自己稍微流露出軟弱的神態,他們就會趁虛而入。

  周秦是一個很擅長觀察和琢磨人內心的女生,記錄員臨走前向她投去的那好奇的一瞥,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事實上,不僅這位記錄員不明白,有時候周秦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

  自己這樣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所謂的正義?

  開什麼玩笑,自己在體制內長大,早就已經把這一切看得透透的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善惡美醜,只有永遠的利益!

  可如果不是為了正義,那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李雲東?

  啊,應該是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為什麼要一直硬挺到現在?

  可是,周秦,這樣值得嗎?

  「值得嗎?」周秦朱唇輕啟,忍不住低聲喃喃自語,她一下想起自己曾經給李雲東打電話介紹工作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就曾經下過了斷定:周秦啊周秦,你喜歡上了這樣一個男生,以後可有的你的苦頭吃了!

  可是,自己何曾想到,這個苦頭竟然如此大,如此的苦!

  自己的家庭甚至都毀於一旦了!

  這一切,值得嗎?

  周秦臉上雖然神情不變,冷漠如霜,可心裡面卻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如果這個男生也像對蘇蟬那樣對自己用情專一,矢志不變,那自己為他做什麼也是值得的,吃再多再大的苦頭也甘之如飴!

  可……可他不喜歡你啊,周秦!

  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男生,這樣做,值得嗎?

  一個大大的問號浮現在周秦的腦海中,在這一剎那,周秦心中猛然間一動,她感覺到了一絲茫然。

  就在她感覺到茫然的時候,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周秦抬起頭來,很是驚訝的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她的父親!

  周秦眉毛一挑,茫然和軟弱的神情瞬間被她藏到了冷漠而堅硬的面具後面,她冷冷的嗤笑道:「怎麼是你?你不是被雙規了嗎?」

  其實周秦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的心知肚明,她只是忍不住要出言譏諷一下自己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父親罷了。

  周克強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身上依舊平整乾淨,除了眼神中有些疲憊之外,看不出他是一個被雙規的幹部。

  周克強看了周秦一眼,嘿的笑了一聲,在她面前坐下:「組織上要我來戴罪立功,你應該明白的。」

  周秦當然明白,她之前的確有所動搖和迷茫,但是當周克強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動搖的心又重新堅定了起來。

  專案組以為打親情牌可以讓周秦軟弱屈服,可事實上,這反而助長了她的力量和頑強。

  周秦冷笑道:「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難不成你認為你能說服我?」

  周克強被女兒噎得夠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秦秦,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父親,對吧?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周秦冷哼了一聲,別過了頭去。

  周克強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包煙來,正要點上,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對周秦問道:「介意不介意我抽根煙?」

  周秦聽的一愣,目光不住的在周克強的臉上打轉,她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周克強啊周克強,我活到這麼大,你是第一次這樣徵詢我的意見啊!看來你已經有心理準備要適應你平民老百姓的生活了!」

  周克強心中一怒,但他很快克制住了,他心中暗自感歎:父女之間的對話如此硝煙瀰漫,如此冷漠譏諷,當真是世間少有!

  周克強歎氣道:「秦秦,你不覺得你這一次有點過分了嗎?我被你連累不說,你叔叔也被你連累了,你一個人想把我們家裡面都整垮嗎?」

  周秦冷笑道:「周克強同志,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們屁股底下如果乾淨的話,至於落到如此田地嗎?」

  周克強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站起來怒道:「你!」

  周秦絲毫不讓,針鋒相對的和他對視著:「我什麼我?我說的不對嗎?」

  周克強深吸了一口氣:「秦秦,你是個大人了,說話做事可要想清楚,你這樣執迷不悟下去,你以後錦衣玉食的日子就再也沒有了,你將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一堆地裡面的爛泥!」

  周秦冷冷的說道:「這個不用你擔心,我並不稀罕這種生活,我有手有腳,以後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周克強見周秦頑固不化,心裡面又惱又恨,他一拍桌子,大聲道:「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瘋話!你到底著了什麼魔了你?是為了那個叫李雲東的男孩嗎?秦秦,你醒醒好不好?這個男孩我調查過,他根本對你沒有意思的好不好,你為了他,把家都弄成這樣,值得嗎?」

  周秦心中猛的一顫,之前的問題再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周秦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但她依舊倔強的說道:「不要稱呼他男孩,他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男人都爺們多了!」

  周克強怒道:「那又怎麼樣?你就算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知道嗎?他會感動嗎?他會感激你嗎?你以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他就會回心轉意的來喜歡你嗎?秦秦,你別傻了,他不會回頭的!」

  這一句話像一個鐵錘,重重的砸在了周秦的心坎上,震得她渾身一顫。

  周秦不自覺的便想起李雲東用天雷劈死了何少後,蘇蟬曾經哭著安慰他的話:「大不了天劫來臨的時候,我捨命陪著你一起死就是了,和你一起開開心心過了這麼多天,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雲東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是了,他當時說的是:「還是你懂我!他人說你是妖女,說你是妖精,可在我看來,你卻是這世間最可愛最體貼的女子!我李雲東何德何能竟能有你這樣的女子為伴?」

  周秦想起當時的情景,便覺得心中痛如刀絞,眼中險些落下眼淚來。

  周秦的腦海中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說道:「周秦,別傻了,李雲東不可能選擇你的!」

  可另外一個卻說道:「可是,周秦,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個男生到底心裡面有沒有你嗎?如果你為他付出了一切,這個男生究竟會不會多看你一眼,多喜歡你一點?」

  這個聲音猛的讓周秦心中一顫,她忽然間瞪大了眼睛,像是一個絕望的人看見了一絲天堂的曙光。

  周秦垂下了眼簾,掩飾著自己內心世界的劇烈變化,而她眼前名義上最親近的親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周秦剛才的心理活動。

  周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爸爸,你還記得上次我生日宴會上的時候,我畫的那幅畫麼?」

  周克強一愣:「記得,怎麼了?」

  周秦淡淡的笑了笑:「爸爸,我當時就說過,畫得再像的蝴蝶,也不可能飛出這個相框的!」

  周克強滿頭霧水:「那又怎麼樣?」

  周秦笑了笑:「沒什麼,你不會明白的,我也不指望你明白,因為你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明白過。」

  周克強越發的不解和疑惑:「你到底什麼意思?」

  周秦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你就當我是任性吧,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女兒吧。我受夠了這些框框和束縛了,我想自由的自己選擇一回。」

  周克強又驚又怒的站了起來:「你瘋了?你會後悔的!」

  周秦微微一笑:「後不後悔,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每個人一輩子都只有一條路,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選的,我不會後悔的。」

  周秦說完後,她目視著絕望的父親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間,重新又像是變成了一尊雕塑,她目光在冰冷而黑暗的房間裡面游移而掃視著,在看到厚厚的窗簾遮蓋的窗戶後,她的目光才停了下來,心中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李雲東,你究竟會不會多看我一眼呢?」

  而正當周秦心中下定了決心的時候,李雲東正在鴻盛新區的家中準備開始第五重天「神通」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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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黑貓白貓,佛家道家

下午放學後,李雲東回到自己的家中,他發現紫苑正在自己的家中客廳裡面盤膝打坐,自己剛進門,她便睜開了眼睛。

  李雲東笑了起來:「我應該收你房租錢。」

  這話的言下之意是在取笑紫苑一天到晚都呆在自己的家中,潛台詞裡面還帶著一天曖昧,換了其他一個女孩子,說不得要心中怦然一動,反覆咀嚼一下李雲東這句話的含義。

  可紫苑卻飄然出塵,風輕雲淡的說道:「這些天看書看的怎麼樣?」

  李雲東笑道:「還可以,怎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紫苑不答,反而神色嚴肅的問道:「什麼是修行?」

  李雲東身上的修行功夫有一小半是蘇蟬教的,有一小半是自己機緣巧合學來悟來的,還有一小半是紫苑教的,雖然李雲東不知道紫苑為什麼要教自己修行的功夫,但他心中下意識的將紫苑當成了自己的半個授業師父。

  李雲東聽紫苑發問,心中頓時一凜,說道:「佛說,世間皆苦,願求彼岸,以期寧靜,這個求寧靜到彼岸的過程,就是修行!」

  紫苑不置可否,又問道:「什麼是修真?」

  李雲東說道:「學道修行,求得真我,去偽存真,此謂修真!」

  紫苑聽完,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不錯,這幾天我見你佛家典籍和道家典籍互相參雜著看,還怕你走火入魔,從此佛道不分。」

  李雲東呵呵一笑,這兩個問題要在幾天前問他,他一准混淆,肯定把修行和修真當成了一回事,可現在他翻閱了不少佛道兩家的經典之後,自然分得清楚。

  李雲東笑道:「你說的有這麼嚴重麼?在我看來,佛家講修行,道家講修真,雖然一個講的是行,一個講的是真,但實際上都有共同點,那就是一個『修』字!」

  紫苑聽著來了興趣,問道:「哦?這句話怎麼說?」

  李雲東不著急解釋,索性也盤腿坐在客廳的地面上,他注意到紫苑坐著的地方有一個蒲團,他笑道:「這東西你自己帶的?」

  紫苑點了點頭,她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打坐的人身下都要墊一個蒲團嗎?」

  李雲東一愣:「不知道!」

  紫苑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你慢慢去想,現在你繼續說剛才的話題。」

  李雲東將注意力從蒲團挪到解釋修行和修真這上面來,他說道:「修行的修和修真的修一樣,都是一種方法,而修行講究的是這個體會領悟這個過程,而修真則是通過某種修行的方法達到『去偽存真』這個目的。」

  李雲東說著,看了紫苑一眼,紫苑點頭道:「說的不錯,你接著說。」

  李雲東受到了鼓勵,又說道:「在我看來,修真和修行其實沒必要分這麼清楚。」

  紫苑不贊同的說道:「佛道兩家千百年來猶如水火不容,兩道不並立,豈可混為一談?」

  李雲東搖了搖頭,他舉了一個例子,說道:「如果我去北京,我可以選擇走過去,也可以選擇坐飛機去。這有什麼不同呢?都是到達同一個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坐飛機去比走路去速度要快得多!」

  紫苑反問道:「速度快不就是最大的不同嗎?」

  李雲東擺手笑道:「不不,速度快有速度快的優勢,但也有它的劣勢。佛家將修行,更講其中的過程,就如同走路去北京,雖然速度慢,可是正因為他是一步一步走過去的,因此他將一路上的風光人情看了個透,可謂是閱盡人間百態,走不走得到終點,那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修行。」

  「而坐飛機去的,雖然速度快,但是他是走馬觀花,只領略到了居高臨下的快感,卻根本來不及看清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就算到達了終點,又如何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面去偽存真?」

  紫苑面色動容,她原本只是為了敲打敲打李雲東,讓他不要在佛道兩者之間走火入魔,這才一問,卻沒有想到李雲東竟然說出了自己獨到的一番見解!

  他才看了多久的書,才接觸了多久的修行啊?

  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見地?

  莫非,他真的是一個百年不見的修行奇才不成?

  千百年來,正一教門下的門徒多不勝數,其中天才更是數不過來,紫苑看都看得太多了,可像李雲東這樣接觸修行這麼短的日子,進境卻如此之快的人,卻是平生僅見!

  她詫異的看著李雲東,說道:「你接著說!」

  李雲東又笑道:「當然了,話也可以反過來說,任何事情都有陰陽兩面。就拿走路去北京的例子來說,走路雖然能夠讓人看遍世間百態,可是由於修行太苦,甚至有可能人一輩子就花在這路途上了,而且還有可能有各種的危險,十有**會走不到終點,半途而廢。」

  「而坐飛機雖然走馬觀花,不能閱遍人間百態,但這種修行站的高,看的遠,能夠看到站在平地上看不到的風景,能夠體會到普通人所體會不到的感覺。」

  紫苑說道:「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李雲東笑道:「總而言之一句話,不管黑貓白貓,能捉到老鼠,就是好貓!不管佛家道家,能修得大道,就是大家!」

  紫苑笑了起來:「那你豈不是還是沒有說清楚佛道兩家的差別?」

  李雲東奇道:「為什麼要去說清楚?我不是說了麼?只要能到目的地,不管是走路還是坐飛機,只要能達到修行的目的,那都是好的!因為走路有走路的好,坐飛機有坐飛機的好,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在我看來,如果我想體會世間百態的時候,我就走路,就像我去西藏時的那樣,如果我想快速前進的時候,我就坐飛機。總之,根據自己不同的需求來選擇不同的方法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去分佛家和道家呢?」李雲東笑著說道。

  紫苑滿臉震撼,腦海中忽然有些混亂,她下意識的想要去否定李雲東的這個觀點,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自打她有意識以來,她的師父和師祖就在告訴她:佛道有別,不可合二為一!

  這個觀念就相當於有人告訴她:天地有別,不會合二為一一樣!

  可是,為什麼會不能合二為一呢?紫苑卻沒有去思考過,就像她曾經說李雲東的那樣:「道路就在自己的腳下,有時候人卻忽略了它,不去注意它!」

  「為什麼叫買東西不叫買南北?為什麼叫高枕無憂,不叫低枕無憂?」

  「為什麼人修行的時候要盤膝而坐?」

  這都是很多人看在眼裡,卻當作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去思考過為什麼,紫苑也是如此!

  她從來只知道佛道不能雙修,卻不知道佛道為什麼不能雙修!

  就像李雲東從來沒有去思考過人盤膝而坐的時候,為什麼屁股底下要墊蒲團?

  紫苑目光複雜的看著李雲東,她之前一直沒有被李雲東精進的修行所震撼過,因為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人元金丹的幫助,再加上這個男生也的確是有毅力有恆心而已,這種人在修行界比比皆是,多如過江之鯽,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現在,紫苑卻不得不對這個男生刮目相看!

  「我從小飽讀經書,佛道兩家的經典不知道翻閱了多少!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修道不到半年的男生給當頭棒喝!」紫苑心中震驚不已的感歎道「真是學無長幼,達者為先!這人的領悟能力實在是超群!」

  李雲東並不知道紫苑心中的震撼,他笑著反問道:「你今天怎麼突然問起我這個問題?」

  紫苑回過神來,她定了定神,說道:「我本來擔心你同時翻閱佛家和道家的修行典籍,怕你會迷失在兩家不同的修行理論之中,走火入魔,不可自拔,這才問你。現在見你既然這麼明白其中的道理,我看,也是時候教你修習『神通』了!」

  李雲東一聽,頓時又驚又喜,忍不住血脈賁張的興奮道:「我可以學神通了?」

  紫苑點頭道:「你剛築基完成的時候,其實就可以學神通,但是那時候你的修真理論基礎太差,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很多道理都不懂得,但我見你這幾天廢寢忘食的閱讀典籍,已經有了一定的理論基礎,知道開始思考各種的修真問題了。那麼,我可以開始教你修行第五重天的境界了!」

  李雲東想想自己可以用神通使用七寶通靈扇這樣的強大法術時,就忍不住興奮得恨不得抓心撓肺,他忍不住問道:「現在就能學嗎?」

  紫苑見他如此焦急,忍不住臉色一板,喝道:「你看你急躁的樣子,別說學神通了,你現在連基本的運氣都有問題!」

  李雲東神色一凜,他深吸了一口氣,氣入丹田,整個人頓時鎮定平靜了下來,肅然說道:「受教了!」

  紫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好,今天我就教你修習第五重天,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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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修神通!

紫苑是一個非常喜歡問為什麼的修行人,凡事她都要問一個為什麼,事情一定要弄個清楚,想個明白,才肯罷休。

  她教李雲東修行也是這樣,從最開始的時候教李雲東主動去思考:什麼是修行?到現在她開始教李雲東修真當中最重要的神通之術,她依然是以一個反問句開始的。

  「什麼是神通?」紫苑盤膝而坐,模樣氣度彷彿青松,如同一派宗師,令人不可小覷。

  李雲東之前看了《楞嚴經》和《宗鏡錄》,不假思索的便說道:「神通在佛家和道家中,各有不同。」

  紫苑問道:「有什麼不同?」

  李雲東解釋道:「佛家認為神通即為通達事理的能力,神通共分: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盡通。而道家的神通不分這麼多境界層次,道家認為,天地間有五種通,分別為道通、神通、依通、報通、妖通。而之中的神通,即為修行人通過心神的修煉達到神靈境界的方法。」

  紫苑面露微笑,問道:「那其他四通與神通的區別在哪裡?」

  李雲東又說道:「道通指的是那些在道理學問上修行到了極致,從而超凡入聖的人,譬如先秦時期的老子、孔子、孟子以及明時的大儒王陽明!」

  「依通指的是天地間一些匯聚了天地靈氣的藥餌發生靈變,從而獲得力量的精怪,譬如人參精等。」

  「報通指的是,死去人陰魂不散,未曾托生,最後變成了妖魔鬼怪。」

  「妖通則指的是狐狸成精,木石妖化,這便指的是妖通。」

  李雲東說到這裡,忍不住心中嘀咕了一句:「原來小丫頭是妖通啊?」

  紫苑見李雲東對答如流,她點頭說道:「沒錯,這個世界上有五種方法可以獲得極其強大的力量,首先做學問,當你學問做到孔子、老子那種境界,你就能夠調動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就算你不會法術,那也是百邪不侵之體,就算是妖魔鬼怪看見了你也要繞路走,不敢冒犯。所以這個世界上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說法。」

  紫苑這句話讓李雲東心中一動,越發的確定了自己要博覽群書的想法。

  紫苑說道:「俗話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其實,還有一句話叫做,書中自有通天路!」

  李雲東忍不住應道:「這一句話我很有感觸,以前看這些書,只覺得跟天書一樣,多看一個字都頭昏腦脹的,可現在看來,卻覺得字字珠璣,句句名言,我能從裡面領悟到不少東西!」

  紫苑含笑點頭,說道:「那好,我最後再問你一句。天有幾重?修行有幾重?」

  李雲東想起蘇蟬跟自己說過的話,他說道:「天有九重,所以修行有九重境界,對麼?」

  紫苑點頭,她問道:「那好,我的問題是,為什麼神通居九重天的第五重天?」

  李雲東這些天廢寢忘食的看書,尋常的問題根本問他不住,可這一句話卻把李雲東問住了!

  李雲東哭笑不得:「這個排序還有理由講的嗎?」

  紫苑微笑道:「長幼有別,先後有序,為什麼沒理由?你要記住,修行的九重天,這可不是亂排的!」

  李雲東苦笑道:「好吧,那到底是為什麼?」

  紫苑笑道:「其實很簡單,你知道皇帝為什麼叫九五之尊嗎?」

  李雲東眼睛一亮,說道:「啊,我明白了,古人認為,天地之間從一到九,九為最大,有最尊貴之意,而五在這當中處於居中的位置,有調和之意。這兩個數字組合在一起,既尊貴又調和,無比吉祥,是帝王最恰當的象徵!」

  紫苑點頭道:「沒錯!神通排在第五重天,意思就指的是,這一重的修行是九重天中最重要的一重!它教的就是讓你如何做天地間的皇帝,做自己的皇帝!」

  李雲東奇道:「不是第四重天的築基是最重要嗎?」

  紫苑說道:「築基只是一道分水嶺,它區分了凡人和修行人。你能過築基這一關,那麼說明你具備了爭奪天下的實力,但你還當不了皇帝。但當你第五重天修煉完成以後,那你就已經可以成為人間之尊,不僅是自己的皇帝,還可以做這天地間的皇帝!因為那時的你,舉手投足之間就有了移山填海的力量,皇帝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

  李雲東聽了不禁眼睛一亮,誰不希望能夠成為天地間的主宰,舉手投足擁有移山填海的力量?

  尤其是傲無霜向李雲東展示了她的道法強大之處後,李雲東對修行更是變得無比的渴望,他渴望變強,便得比任何人都強,甚至,比老天爺還強!

  但李雲東並沒有被慾望沖昏頭腦,他謹慎的問道:「是不是修習了神通以後,天劫就會來臨?」

  紫苑對他點了點頭:「對,神通能夠讓你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因此從這時候開始,上天就會每分每秒的盯著你!如果你不修神通,雖然天劫遲早也會來,但如果你善於藏匿身形,善於韜光養晦,至少還能活個二十多年。但你一旦修習了神通,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你必須要面對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天雷!」

  紫苑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雲東哈哈一笑:「人碌碌無為的在世間一輩子,就算活得比烏龜還長,那又有什麼意思?不用想了,我一定要修神通,而且我一定會渡過天劫的!」

  紫苑見李雲東自信滿滿,她卻不知道李雲東這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她說道:「好吧,那我教你修神通。現在,你閉上眼睛,氣沉丹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然後調動你體內的內丹,將你體內的真元之氣匯聚到你的頭頂,當這股真元之氣被煉化之後,你要刻意的控制著這股被煉化的氣往你的內丹處走。」

  李雲東聽得認真,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問道:「那然後呢?」

  紫苑笑了笑:「然後?沒了,你先把你的內丹強化了再說吧」

  李雲東險些暈了過去:「什麼?你說了那麼多,七繞八繞的,怎麼就這麼簡單?你耍我啊?」

  紫苑笑道:「哥德巴赫猜想還只是問你一加一等於幾呢,看起來很簡單,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解出來!你先做到這一點吧!」

  李雲東兩眼發直,怎麼也不肯相信紫苑的話。

  紫苑見他這個樣子,只好解釋道:「你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你身體裡面的各種氣息就相當於金銀銅鐵等各種金屬,你要做的就是將這些金屬匯聚到你的三個丹田之中,借助你身體這個大鼎爐,將這些金屬煉製成各種能夠用來交易的貨幣,換句話說,就是把這些東西變成錢!」

  「你體內的真元之氣就是錢,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就要拿出錢來購買或者擺平一些事情。」紫苑打了一個很粗俗,但很通俗易懂的比喻「這個世界上國家有很多個,貨物也有很多種,但是錢的功能卻是一樣的,可以流通兌換,真元也是一樣。神通之術就是強大你的真元,讓你變得腰纏萬貫,然後你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想學什麼法術,信手拈來就可以學什麼法術!」

  這個比喻讓李雲東一下明白了過來,他恍然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就說這是學習被動光環嘛,至於法術什麼的,這是主動技能,被動光環對主動技能有加成影響作用就行了!」

  紫苑見李雲東的比喻比她的還要粗俗,頓時哭笑不得,心道:如果修行的各位老前輩聽見你把修行打了這麼一個比喻,他們只怕要氣得七竅生煙。

  李雲東明白過來了以後,不再多說,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到了入定的狀態。

  李雲東雖然修行時間短,但他有人元金丹之助,在蘇蟬的啟蒙下精進極快,他後來又經過艱苦的西藏之行,將自己的身體和體內的元陽之氣都打熬得極為強大紮實,他實際上的修行功夫已經不在許多修行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修行人之下了。

  只一會兒功夫,李雲東頭頂上便有一道小指粗的白線蒸騰而起,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精氣血源源不斷的在自己的頭頂上丹田中匯聚,他體內的五臟之氣也跟著精氣血往頭頂跑。

  一時間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精氣血和五臟之氣在頭頂煉化為氣後,李雲東又迅速的調動著這股氣息往自己的小腹下丹田的內丹湧去。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生生不息的內循環!

  內丹不斷釋放出真元刺激人體內產生精氣血,而精氣血又不斷刺激著五臟分泌髒氣,這兩者匯聚到頭頂經過人體這個鼎爐將三華和五氣煉化為真元,然後這股真元又被李雲東送回內丹,從而壯大內丹,刺激得它產生更多的真元之氣向外湧去,又刺激得更多的精氣血和五臟之氣分泌誕生。

  古人說天人合一,天地之間為大宇宙,人體為小宇宙,這兩者之間有著很多的相同和共通之處。

  其中最大的共同之處就是天地之間有一股生生不息的自我循環的力量,而人體之間也同樣有這樣的一股力量,這種力量便是,神通之力!

  這樣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李雲東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紫苑也正一動不動的在一旁打坐練氣,李雲東的目光剛落到她潔白如玉的臉頰上,紫苑便悠悠的醒了過來。

  紫苑瞥了李雲東一眼:「你醒了?感覺如何?」

  李雲東嘿的笑了一下:「感覺倒是不錯,不過我沒感覺我好像擁有了什麼神通力量,感覺好像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

  紫苑笑了笑,她目光投向李雲東放在身邊不遠處的七寶通靈扇,說道:「你可以嘗試著把你的真元之氣輸送到七寶通靈扇中去,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

  李雲東頓時心中一動,目光落到了七寶通靈扇的上面,心中忍不住砰砰跳了起來:這把七寶通靈扇還沒有法力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厲害了,等有了法力,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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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李雲東的第一件法器!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屏氣的將真元緩緩朝七寶通靈扇匯聚而去。

  一開始,這把七寶通靈扇並沒有什麼奇異的地方,李雲東匯聚過去的真元就像石牛沉大海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李雲東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紫苑一眼,紫苑像是明白他的心事,反問道:「一個價值一百萬的東西,你企圖用十萬就能買到,可能嗎?」

  李雲東心中了然:原來是說我真元輸送的不夠多,直接說就行了,這丫頭為啥總喜歡繞個彎子說呢?

  紫苑像是有他心通似的,聽見了李雲東的心聲,她開口說道:「我如果不這樣,你就不會養成勤於思考的習慣。在修行的道路上,比走火入魔更可怕的事情就是,不勤於思考!」

  李雲東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全神貫注的繼續輸送著自己體內的真元。

  當李雲東持續輸送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後,他發現七寶通靈扇忽然間隱約跳動了一下,但動作極其輕微,李雲東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看錯了。

  可又過了一會,這把七寶通靈扇又是猛的一動。

  李雲東這才相信是這七寶通靈扇自己在動!

  一個一百多斤沉甸甸冷冰冰的大鐵扇自己會動,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李雲東如果不是自己親自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只怕也會嗤之以鼻。

  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

  一開始,七寶通靈扇還只是猶如一條剛死沒多久的魚一樣,時不時的蹦達兩下,可過了一會,它便開始不停的顫動起來,發出錚錚的扇葉觸碰聲。

  如果不是李雲東看見四周其他的事物平靜無事,他還會以為這裡發生了一場小型的地震,震得這把七寶通靈扇在不住的發顫。

  李雲東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自己輸入真元到七寶通靈扇的時候,這個法器會有這樣的動靜和變化。

  可他轉念一想,拿自己所學到的各種知識來思索這個問題,心中卻又有些瞭然。

  在李雲東看來,以前體內的元陽之氣和真元之氣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元陽之氣是人體內部的氣息,在人體之內的時候,可以受到人的意志操控,但一旦釋放到體外,那就無法再受控制了,就像打出膛的子彈,不可能再中途改變它。

  而真元之氣則不同,真元之氣是元陽之氣淬煉而成的最精華的東西,它由內丹發出,凝而不散,即便被釋放出人體,也能受到修行人的控制,就彷彿人體憑空延伸出一個觸手一樣,可以觸摸一些東西,甚至這個「觸手」力量大的,還能抓起一些物體!

  這便是神通中最簡單的「隔空取物」。

  當這股力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種最純粹的力量便可以任意的抓去天地間各種東西為自己而用,就像蘇蟬的師父傲無霜那樣,隨手就能招來金木水火土各種五行元素來攻擊對手。

  李雲東不斷向七寶通靈扇輸入真元法力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七寶通靈扇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的抵禦反抗著他的真元之氣。

  但是隨著自己不斷的輸送,這股反抗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在減弱。

  李雲東心中一動,不由得想道:難不成,這是之前法器的主人留下的法力不成?我現在把這些法力驅散了,再注入我自己的法力進去,這把七寶通靈扇是不是就有了我的法力,能夠聽從我的指揮?

  李雲東想到了這一點,他便感覺自己在神通一道上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再無保留,下意識的將體內的真元之氣加大了輸送的力度,源源不斷的送入七寶通靈扇之中。

  這七寶通靈扇原本是狐禪門祖師盤石狐佬的專用法器,非法力神通極強大者不能使用。

  但千百年下來,狐禪門自打出了天機玄狐這個妖孽以後,就一直陰盛陽衰,沒有一個成精的雄性狐狸能用這樣法器。

  在漫長而悠久的歲月中,盤石狐佬凝聚在這樣法器上的強大法力慢慢消散,李雲東不斷輸入真元,正是將盤石狐佬凝聚在這樣法器上的法力驅逐清掃出去的過程。

  如果換到一千多年前,盤石狐佬在這把七寶通靈扇上面凝聚法力最為雄渾最為巔峰的時期,以李雲東現在的神通力量,他就算不吃不喝輸入個一兩年也不見得能把這把寶扇的真元印記驅逐乾淨,甚至還有可能被法器之中的力量反噬!

  但一千多年下來,就算是雄偉的建築也被風化得猶如砂石了,更何況這等法器?

  李雲東持續輸入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七寶通靈扇裡面終於不再有反抗和抵禦,這把寶扇也慢慢的重新平靜了下來。

  李雲東長出了一口氣,呼出一口凝聚不散的白氣,他只覺得剛才彷彿一下將自己體內的真元全部用完了,他有一種渾身空蕩蕩的感覺。

  李雲東剛想要收手休息一下,卻見紫苑在一旁說道:「不要休息,馭器如同馭獸,你如果不能趁著它最軟弱最空虛的時候征服它,那等它回過神來了,你再想去征服它,便會事倍功半!」

  李雲東只好強打精神,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催動體內的真元向七寶通靈扇裡面輸入進去。

  這一下輸入可不得了,李雲東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七寶通靈扇,震撼得不能自己!

  只見李雲東真元輸送到哪裡,這把七寶通靈扇哪裡便發出一陣淡淡的金色光芒,當真元流動到扇葉上的時候,扇葉上的金色梵文也跟著發出了閃亮的光芒起來。

  又過了一會,這把七寶通靈扇忽然間猛的一下跳了起來,唰的一聲扇葉全部打開,彷彿孔雀開屏,剎那間房間裡面金光四射。

  七寶通靈扇在瞬間打開後,兩邊的扇骨卻是不動,中間的扇葉彷彿都變成活動的,如同風扇齒輪一般高速的轉動著,快得幾乎形成了殘影,發出了密集的錚錚聲。

  在這殘影當中,七寶通靈扇上的金色梵文在金光中猶如火焰一般燃燒著,跳動著,呼之欲出。

  李雲東只覺得這些燃燒的金色梵文凝聚著一股雄渾的力量,威嚴而強大,宛如佛陀講經,金剛怒目。

  七寶通靈扇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房間裡面緩緩的轉了一周,在對向紫苑的時候,便不由得金光大放,扇葉上燃燒的金色梵文變得極為旺盛,像是下一秒鐘這些文字就會變成一團團金色的火焰向紫苑撲去,將她燒成一團灰燼。

  李雲東張口結舌,吃吃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紫苑面對著七寶通靈扇強大的敵意,她面色不動,像是感覺不到這股力量似的,她淡淡的說道:「這是法器認主的過程,就像小動物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它們會下意識的將第一眼看見的東西當成它們的母親。但是,法器有靈性,它會第一時間尋找和自己體內氣息相同的主人,並且排斥周圍其他的氣息。」

  李雲東奇道:「真是神奇!」他眼見這把七寶通靈扇的扇葉飛快轉動猶如電鋸,扇葉周圍跳動的金色梵文則猶如火焰,自己想伸手去觸碰都是不敢。

  李雲東不禁問道:「那我怎麼使用它?」

  紫苑說道:「法器剛認主的時候,它會自動保護你,不需要你刻意的去使用驅動,但當你的法力遠遠大於它本身的法力時,你就可以嘗試著對它進行煉化和改造,賦予它更加強大的力量。」

  李雲東有些興奮的問道:「我該怎麼做?」

  紫苑淡淡的笑了笑:「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你可以自己慢慢琢磨。現在,你可以跟你的第一件法器打一個招呼,從今往後,它就是你的專有物品了,你要時時刻刻將它帶在身邊,絕對不能離開手邊半寸。」

  「但是,你一定要記住,遇到法力比你高強的修行人,千萬不要勉強戀戰,以免他把你的法器搶走,強行抹掉你的印記,那樣的話,你的法器就等於變成別人的了。」

  李雲東暗暗記在心中,他點了點頭,然後大著膽子伸出手去觸碰這把耀眼之極的七寶通靈扇。

  李雲東的手指剛觸碰到七寶通靈扇,頓時這把寶扇便猛的一顫,然後唰的一聲,迅速收攏,滿室的金光和跳動的文字瞬間消失,這把一百多斤的七寶通靈扇一下又變成了一個又黑又粗的大鐵疙瘩,漂浮在李雲東的胸口,一動不動。

  李雲東暗自驚奇,伸出手在七寶通靈扇的扇骨尾端觸摸了一下,頓時尾端便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他越發的好奇,手指由下往上觸摸,指尖所過之處頓時泛起一陣金色的漣漪,煞是好看。

  紫苑看著他的樣子,一下想起自己的師父曾經遞給自己第一件法器的情景,她不由得一下陷入了綿綿的思緒當中,目光一下變得很是輕柔。

  紫苑忍不住微笑著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正式的修行人了。李雲東,歡迎你來到修行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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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做什麼好呢?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南市又堵住了,李雲東背著七寶通靈扇到達天南大學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左右了。

  從車上下來的李雲東忍不住有些犯嘀咕:「真不知道啥時候能飛來飛去的上學,那可就不用再受這堵車之苦了。」

  李雲東背著七寶通靈扇往學校裡面走,剛進校門便遇到了馮娜,她將李雲東一下喊住:「李雲東!」

  馮娜聲音又清又脆,她一嗓子喊出來,周圍認識李雲東的紛紛扭頭側目,目光各異。

  李雲東已經學會了在這樣的矚目下生活,他笑著對馮娜說道:「怎麼,未來的學生會會長,有什麼吩咐啊?」

  馮娜擺了擺手,笑道:「你就別來取笑我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對了,明天我參加競選演講,你來不來捧場啊?」

  李雲東笑道:「好啊,我肯定來!具體什麼時候?」

  馮娜笑道:「晚上七點半,學校小禮堂。」

  一聽到小禮堂這地方,李雲東忍不住就想起了上次《和空姐同居的日子》那件事情的風波,他下意識的就有些不想去,訕訕的笑了笑:「怎麼選在這個地方?」

  馮娜也想到了這件事,吃吃的笑了起來:「學生會選的,關我什麼事情?你以為我想麼?」

  李雲東一邊跟她並肩往學校裡面走,一邊說道:「程程呢?她不是跟你形影不離的麼?」

  馮娜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別提了,大四啦,快畢業了,馬上就要進入社會這個大染缸了,都在忙著找工作呢。」

  李雲東有些詫異的說道:「這才大四剛開學呢?就忙著找工作了?」

  馮娜微微一笑:「笨鳥先飛嘛,程程家庭環境不是很好,今年暑假在一家公司實習,當上了見習生,有可能可以轉正,所以有些課就先不來上了,先盡量把工作搞定了再說。」

  李雲東問道:「那你呢?有工作意向了沒?」

  馮娜歎了一口氣:「哪裡有那麼容易?這年頭找個中意的工作多難啊?我倒是想去電視台工作,只不過沒有關係進不去啊!」

  李雲東聽了暗自心中有些感慨,如果自己不是走上了修行這條道路,也許再過一年,自己也會和程程、馮娜一樣,操心於各種就業的問題。

  馮娜說完轉過頭看向李雲東,笑著問道:「你呢?有什麼打算?」

  李雲東嘿的笑了一下,感慨的說道:「沒有任何打算,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俗人哪!」

  馮娜用手指點了點李雲東,笑道:「過分的謙虛等於驕傲!」

  李雲東微微一笑:「真的不是謙虛,我還真的沒有想過畢業了以後要做什麼……」說著,他歎了一口氣,看著這熟悉的校園,感慨道:「只是覺得,這日子過得真快啊!轉眼間,我就快大四的人了,大學已經過去一半有餘了。」

  馮娜也感歎道:「是啊,所以我要在大四的時候,想辦法在簡歷上面增添一點有份量的東西,要不然,我才不去競選什麼學生會主席。」

  李雲東笑道:「馮娜,你沒問題的,以你的條件和資質,以後肯定是我們天南市電視台的當家第一花旦。」

  馮娜嫣然一笑:「那可借你吉言了!」

  兩個人說話間,馮娜已經走到了教學樓下面,她見李雲東沒有要去教室的意思,不由得問道:「你今天上午沒課?」

  李雲東笑了笑,拍了拍掛在七寶通靈扇上面的書包:「去圖書館還書。」

  馮娜目光落到李雲東身後被黑色布條緊緊裹住的七寶通靈扇,她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背著的到底是什麼?上次看見你背著這又大又長的東西,我就想問來著。」

  李雲東笑了笑,避而不答:「沒什麼,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馮娜見李雲東語焉不詳,她也沒有追問,只是哦了一聲,目光越發的好奇。

  她看著李雲東走出幾米遠,忽然大聲喊道:「李雲東!」

  李雲東站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她。

  馮娜看著李雲東,很認真的說道:「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的!」

  李雲東笑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馮娜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沒有為什麼,只是突然這麼覺得,覺得像你這樣的男生,將來一定會有了不起的成就的,也許,也許你會是一個大公司的老闆也說不定!」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我都已經是負資產的人啦,還大公司的老闆!不過,借你吉言啦,這算是禮尚往來嗎?」

  馮娜呵呵笑了笑:「不,我真是這麼想的,說不定,我將來跟程程就去投奔你,你可要給我們一碗飯吃啊!」

  李雲東也不以為意,他笑道:「好啊,送上門來讓我這個負資產的資本家盤剝你們,我沒有理由手下留情啊!」

  馮娜咯咯笑著對李雲東擺了擺手:「那我去上課啦,回見,記得兩天後晚上來捧場!一定要來喲!」

  李雲東也擺了擺手:「一定到場!」

  他看著馮娜上了樓,自己才轉過身,朝著圖書館走去。

  一路走,李雲東一路思索:自己以後究竟能做什麼?

  又或者說,自己以後怎麼養活自己?

  總不能一天到晚吃軟飯領救濟金吧?那搞毛啊?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一天到晚靠救濟或者吃軟飯活著,那怎麼修行啊?就算修起行來,底氣也不足啊!

  更何況,自己以後還要養蘇蟬呢,總不能還讓她跟著自己吃苦受累吧?

  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賺錢!

  可是,怎麼賺錢呢?

  李雲東想想自己在大學的兩年,簡直就是虛度,而且自己讀的這個狗屁中文系,出了學校都不知道找什麼工作好!

  似乎什麼工作都可以對口,可一圈看下來,又好像什麼工作都不對口!

  這搞個毛毛啊!

  「老子當年咋就選了中文系這個這麼不給力的專業呢?」李雲東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哪怕讀個金融系也是好的啊!找工作都方便得多嘛!」

  李雲東一邊走,一邊想著,從教學樓去圖書館要穿過學校的操場,剛走到操場的時候,李雲東便聽見操場上傳來一陣陣的吶喊聲。

  他扭頭一看,頓時樂了出來,只見一群穿著綠色軍裝的年輕學生們正在寬敞平整的操場草坪上進行著軍訓。

  這時候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頭頂上的太陽火熱的灼烤著操場上的學生們,讓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他們當中有些人正頂著烈日在操場上站軍姿,有些人正在抬腿踢正步,有些人則在跟著教官學軍體拳。

  李雲東在穿過草坪的時候,面帶微笑的注視著這些新生們,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前剛進學校的那些日子。

  這些正在軍訓的學生們也看見了從操場中穿過的李雲東,他們當中有些人逛論壇的便認出了李雲東,紛紛交頭接耳的說道:「哎,這就是李雲東啊?」

  「是啊,和帖子裡面的PP和視頻不像嘛!」

  「嗯,本人黑了一些,不過我覺得本人更帥!哎,他背的那是啥啊?看起來很沉的樣子?」

  「不知道,也許是人家用來裝酷的道具?」

  「裝酷?我看是裝逼吧?」

  「少來了你,人家有本事的人裝逼那叫牛逼,有些沒本事的人裝逼,那叫傻逼!」

  「哼,我才不相信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依我看,都是吹出來的!」

  新生們一陣交頭接耳,對李雲東指指點點,旁邊的教官一聲大喝:「吵什麼?」

  這一聲大喝,震得這些學生們頓時渾身一顫,紛紛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更不敢再多嘴一句,一個個乖乖的站好,只有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生看著李雲東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之中漸漸放出一陣興奮而銳利的光芒。

  李雲東到學校的圖書館還了書,然後又借了幾本書,他也不想去教室上課,自己便坐在閱讀區,一邊翻書,一邊思考著問題:自己以後到底能做什麼,能以什麼技能謀生賺錢呢?

  修行雖然能夠超然於眾生,可是沒有錢,吃喝拉撒都沒辦法解決!

  李雲東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越遠,他越清楚在修行這件事上,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李雲東從書包裡面翻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將自己所會的技能寫在上面,然後一個個對著發呆,他發現自己好像的確除了能打,會治點小病以外,就真的不會其他事情了!

  「這可怎麼是好?自己到底能做點什麼呢?」李雲東忍不住犯起愁來,可就當他犯愁的時候,忽然間聽見安靜的閱覽室裡面傳來了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啪」的一聲響,李雲東扭頭一看,卻見一個女生衝著一個男生大聲哭喊道:「你混蛋,你混蛋,你怎麼可以和我分手!」說著,揮舞著拳頭朝這個男生身上打去。

  李雲東定睛一看,頓時莞爾一笑:喲呵,這個男生不正是曾經被蘇蟬診斷為腎陰虛的那位桃花眼花樣美男麼?

  這位花樣美男長得的確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樣,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女生竟然當場發作,竟然當著這裡所有人的面給了自己一耳光,他又急又氣,捂著自己的臉頰,臉色漲得紫紅,大聲怒道:「你瘋啦?」

  女生歇斯底里的又罵又打:「是,我瘋了,我瘋了才喜歡你這個混蛋!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花樣美男見眾人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頓時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像上次面對蘇蟬那樣,發揮了他的優良傳統,他一股氣沒上來,眼睛一翻,嘴巴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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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英年早逝?

這個時候雖然剛剛開學,可依然有很多老生們選擇在圖書館的閱覽室裡面的冷氣和安靜,在這裡面自習。

  花樣美男剛一暈倒,這閱覽室裡面的學生便嘩的一聲,齊齊的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目光好奇的向案發現場看去。

  李雲東目光掃了一眼,他發現這位花樣美男倒在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口中還不停吐著白沫,李雲東心中一凜,走了過去。

  「讓開,大家讓開一下!」李雲東剛邁開腳步,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他扭頭一看,霍然發現說話的這人竟也是一個熟人,正是追隨著阮紅菱以狀元身份考進來的嚴華。

  嚴華一邊將圍觀過來的學生趕開,一邊說道:「大家不要都圍在這裡,會讓他呼吸困難的!」

  他說話間轉過身,正要去看這位暈倒的花樣美男,卻見李雲東朝著他走去,嚴華頓時一愣,暗自皺眉:他怎麼在這裡?

  李雲東想看看花樣美男的病情,可他背著七寶通靈扇很不方便,連腰都彎不下來,只好將七寶通靈扇解下來,先放在一邊,然後自己蹲下身去查看這位花樣美男的情況。

  一旁的女生眼見李雲東朝著花樣美男伸手,她頓時急道:「你要幹什麼?」

  李雲東掃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雖然沒說一句話,可這女生卻覺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撲面而來,讓她頓時囁囁難言,不敢再攔。

  李雲東摸了摸花樣美男的脈搏,暗自皺了皺眉頭,一旁的嚴華看著冷笑道:「你也懂醫?」

  嚴華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就想著要跟李雲東一較高下,他見李雲東的動作不像是裝模作樣,便忍不住問道:「這人病情做何解,又做何等辯證?」

  李雲東一聽,頓時咦的一聲抬起頭來,有些意外的看著嚴華:「你懂中醫?」

  中醫不像西醫,是精密的微觀科學,中醫是一種從宏觀上來進行調控和調整的醫學,觀察判斷一個人的病狀必須要從「望聞問切」這四個方面著手,而且幾個醫生往往診斷的病況都不一樣,這就需要醫理辯證。

  李雲東這些天看的醫學書也不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一聽嚴華的話便知道這個心高氣傲的少年顯然是一個懂中醫的傢伙。

  嚴華傲然一抬下巴:「不敢說懂,略通一二而已,你敢和我在這裡辯證嗎?」

  李雲東不置可否,哦的一聲,他翻開花樣美男的眼皮看了看,隨口說道:「你怎麼沒去軍訓?」

  嚴華哼了一聲:「我是特招生,不需要去軍訓!你真以為我是弱不禁風的書獃子麼?」

  李雲東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沒有接他的話。

  嚴華見李雲東這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他感覺李雲東看不起自己,可他又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心中暗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你呢!

  嚴華忍不住怒道:「喂,你敢不敢和我在這裡辯證?」

  李雲東笑了笑,他將花樣美男扶了起來,對一旁正在抹眼淚的女生說道:「你扶著他。」

  這女生正惶然心慌,手足無措,下意識的便聽李雲東的話,用手扶住了這位花樣美男。

  嚴華見李雲東不接他的話,還以為李雲東心虛,他冷笑了起來:「諒你也不敢!這人的病狀顯然是腎臟大虛之症,我用針扎一下,他立刻就能醒過來!」

  一旁有好奇的學生忍不住問道:「你還會針灸?」

  嚴華傲然說道:「那當然……」他隨手摸了摸身上,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不過我今天沒帶針來,你們誰身上有發卡什麼的?借我用用?」

  一旁當即便有女生從頭上取下了一個發卡遞了過去,嚴華接過,感謝道:「多謝多謝。」說著,他轉過身來,正要展示自己的身手,卻見李雲東手掌按在花樣美男的頭頂,像是在給他按摩。

  嚴華頓時怒道:「你在幹什麼?快讓開,別耽誤時間!你連辯證都不懂,怎麼給人治病看病?」

  他話音剛落,便見李雲東忽然五指在花樣美男的頭頂一抓,像是提起了什麼東西,眨眼間,這花樣美男便哼了一聲,甦醒了過來。

  周圍的學生們頓時一陣嘩然:「醒了,醒了!」

  旁邊的女生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撲進了花樣美男的懷中,又哭又喊:「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剛才嚇死我了!」

  花樣美男甦醒過來,他見懷中女生哭得梨花帶雨,也忍不住心中一軟,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分手。」

  李雲東見兩人和好如初,便笑著說道:「現在好了,雨過天晴了。不過麻煩你們要打雷下雨的時候,換個地方,這裡可不是演情景劇的好地方。」

  他一番話說得周圍的學生們都笑了起來。

  一旁的嚴華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雲東,他完全不能理解李雲東為什麼手在這個男生頭頂上一摸,這個男生就好了!

  「難不成,碰巧這個男生剛好醒了?」嚴華心中暗道。

  他見周圍的學生們發笑,心中頓時一緊,暗自說道:這些人笑什麼?莫非是笑我之前還要追著這個李雲東辯證,是個書獃子?

  自己剛才追著李雲東要做口舌之爭,可李雲東卻根本不接他的話,舉手投足就將這人治好了,這樣反觀下來,自己簡直就變成了一個只會賣弄口舌的書獃子!

  嚴華越想越覺得這些人是在笑自己,他看著李雲東又妒又恨,又惱又怒,他覺得周圍這些人的驚歎讚賞的目光都應該是衝著自己的,可這個李雲東卻硬生生的將他的風頭給搶走了!

  嚴華從小到大都是令人讚歎不已的優等生,到哪裡都是同學追捧和崇拜,他自以為自己狀元身份屈尊到這個三流大學,這個學校的學生們應該會對他非常的景仰才對,可事實恰好相反!

  這個該死的李雲東好像就是老天爺派來故意整他的,讓他無時無刻不顯得淺薄幼稚,像極了一個書獃子!

  嚴華冷眼看著花樣美男,他忍不住開口譏諷道:「我勸你以後還是房事少操勞一點吧,以你的身體,你再這樣操勞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你就英年早逝了!」

  這一句話說的周圍的學生哄堂大笑,花樣美男也漲紅了臉,訕訕的說不出話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他身邊的女生也臉色羞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私底下手指卻使勁掐著花樣美男腰間的肉。

  李雲東拍了拍花樣美男的肩膀,說道:「放心,英年早逝倒不至於!」

  花樣美男當然認得李雲東這個風雲人物,他試探性的問道:「真的?」

  李雲東點頭道:「當然!」

  花樣美男臉上頓時多雲轉晴,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大喜的對身旁的女生說道:「你看,我就說我這麼年輕,不可能就因為這種事情英年早逝的嘛!」

  李雲東忍不住笑道:「不過,你腎陰虛得太厲害,腎精不固,元陽不足,雖然不至於英年早逝,可英年早洩卻是一定的事情。」

  英年早洩!!!

  這一句話簡直比核子氫彈中子彈爆炸加在一起還要厲害,還要震撼!

  四周的學生們頓時跌足哈哈狂笑了起來。

  花樣美男臉色一下漲得像一塊豬肝一般,女生卻反而一下不臉紅了,趾高氣昂的瞪了男生一眼,像是在證明李雲東所言非虛。

  李雲東笑了笑,正要轉身離開這裡,花樣美男卻一把將他拉住,悄悄的說道:「老大,你也太狠了,居然當著這麼多面說我早洩,你還讓不讓我做人了?」

  李雲東卻一臉正色的說道:「上個學期我女朋友就說過你腎陰虛太厲害,讓你注意不要縱慾過度,你卻不聽,現在導致一有緊張激動的事情,你就容易昏迷,你知道為什麼嗎?」

  花樣美男臉色紫紅,搖頭道:「不知道。」

  李雲東說道:「是因為你體內精元損耗過度,一遇到這種事情氣血供應不上來,所以就容易昏迷!你可要小心了,你再不注意,那就不止是英年早洩的問題了,那絕對是英年早逝的問題!」

  花樣美男見李雲東要走,便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哀聲乞求道:「老大,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有沒有什麼良方可以幫幫我啊?」

  李雲東想了想,放下七寶通靈扇,坐了下來,那出本子和筆,寫了一副壯陽補腎的藥方,然後將紙頁撕下來遞給他,說道:「所謂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神補,神補不如身補。不要迷信這些東西。」

  花樣美男接過方子看了一眼,奇道:「藥補不如食補我倒是聽說過,可食補不如神補,神補不如身補是什麼意思?」

  李雲東解釋道:「食補不如神補的意思就是要你每天放平心情,要清心節欲,不要易怒易躁,七情六慾都是很傷身體的事情。你的情志好了,心情就會好,心情一好,比你吃什麼東西都要管用。伍子胥過韶關的時候,為什麼一夜之間愁白了頭髮?就是因為他情志驚恐交加,傷到了腎精!你看你頭髮裡面已經有白頭髮了,說明你的腎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要多加小心!」

  李雲東說的時候,周圍一些好奇的學生們也凝神專注的聽著,紛紛點頭,覺得李雲東說得很有道理,有些人甚至還拿筆飛快的將李雲東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

  花樣美男此時也有點不諱疾忌醫的意思了,他又問道:「那神補不如身補,那又是什麼意思呢?」

  李雲東說道:「光是情志好,一天到晚吃好的,那也沒用,因為人要多運動才行!俗話說,生命在於運動,便是這個道理!一天到晚心情好,吃的也好,卻不運動,那只會製造出一個肥豬出來,一點也不能讓身體變好。所以,多運動才是最好的進補方法!」

  李雲東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說道:「當然,床上運動不算運動,那是大洩大傷的事情。而且做運動也不能太猛,像在健身房裡面一陣猛練出一身大汗也是不行的,那叫過猶不及。最好就是每天飯後半小時到一個小時以後,出去慢走或者慢跑幾十分鐘。所謂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就是這個道理!」

  李雲東這一番話深入淺出,說得通俗易懂,不僅花樣美男聽得恍然而無,周圍的學生們也是一個個心有所悟,紛紛用一種敬佩的目光看著李雲東。

  花樣美男小心翼翼的將方子藏好,他笑道:「老大,我今天算是服了你了。你這麼好的醫術,為什麼不去當醫生?」

  李雲東笑道:「現在人都不信中醫嘛!」

  花樣美男說道:「那就更應該去推廣啊!」

  李雲東心中猛的一動,他腦海中一個聲音大聲的喊了起來:對啊,為什麼我不利用我在修行上的優勢,去做跟行醫治病有關事情啊,這樣又可以賺錢,又可以弘揚我們的中華文化,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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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新生的挑釁

花樣美男的話讓李雲東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好像在迷霧中有人忽然間指清了一個方向,雖然路途依然不明確,但總算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前行,不至於像迷途之人一樣,不知道往哪裡去。

  花樣美男從李雲東這裡得到了壯陽補腎的方子和如何調養身體的辦法,歡天喜地的去了,李雲東則從花樣美男的話中領悟到了今後所要前行的方向,也心中歡喜的往圖書館外面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見圖書館的老頭子,便笑著對他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出了門。

  一直又恨又妒看著李雲東的嚴華走到這老頭跟前,驚訝的問道:「爺爺,你認識他?」

  嚴華的爺爺呵呵笑道:「這就是我跟你在電話裡面說的那人嘛,怎麼樣,服氣不服氣?」

  嚴華臉色難看,大聲道:「服氣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完,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嚴華的爺爺看著嚴華,暗自搖了搖頭,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小子從小就心高氣傲,被人捧慣了,這一次只怕要跌一個大跟頭。」

  李雲東背著七寶通靈扇從原路返回的時候,操場上面的新生們已經大多歇著了,很多人在樹蔭底下歇涼,只有一個班依舊在太陽底下堅持學著軍體拳。

  李雲東順路的時候看了一眼,他發現這個班居然是一個學生在和教官進行對練,其他的學生們正興奮而緊張的觀看著場上的情景。

  學生對戰教官,這可不常見,李雲東不由得站住了腳多看了一眼。

  場上的教官個頭不算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但是渾身精瘦,皮膚黝黑,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是練家子,而站在他面前的新生身穿著一身迷彩服,個頭看起來頗為高大,袖子高高挽起,胳膊上的肌肉一條一條似鋼筋一般,顯然是個外家拳的練家子。

  這個男生眼見李雲東在不遠處駐足觀看,他眼中忽然間閃過一絲興奮,深吸了一口氣,一個躍步上前,一拳如炮,直衝教官打去。

  他這一出手,李雲東便暗自皺了皺眉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尋常人比武連招,往往是小心翼翼的接近,在靜止中觀察對方的細微破綻,或者繞著對方不斷轉圈,在運動中看對方的反應和腳步,從而判斷對方的敏捷程度。

  如果對方不如自己腳步靈活,那麼就繞著對方走,力求造成敵背我順的有利姿態,猛擊對手腰背;如果對手腳步比自己靈活,那麼就立刻上前貼身肉搏,不讓對方離開自己的攻擊範圍和腳步範圍之中。

  可這男生一出拳,不僅直奔教官胸口,連試探都省了,而且一個躍步,動作身形之大,壓根就沒有將眼前的教官放在眼裡。

  而且在李雲東看來,這男生敢這麼做,也的確有他的本事,拳勢兇猛而且老辣,出招大膽而且放肆,如果李雲東沒有築基,只怕也很難應付。

  教官練的是軍體拳,軍體拳雖然有擊打之術,但是大多還是以擒拿制敵為主,這教官見學生來勢洶洶,年輕氣盛,他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握住對方的拳頭,另一隻手則抓住對方的手臂,自己身子一側,不僅躲過對方拳頭,而且整個人的身子都鑽到了對方的懷中,腿往對方胯下一鑽,一擠,一靠!

  這一下連消帶打,非常精彩,只要教官腳步一旋,順著剛才的力道,身子轉到這學生的背後,他立刻就能形成敵背我順的有利姿態,並且能夠以「十字鎖」的擒拿招術制服對手。

  可他腿剛要擠動對方的身子,便發現對方忽然間傳來一股極強大的力量,眼前這學生猛的一聲大喝,口中像噴出一個空氣炮一樣,震得眼前這教官頓時心浮氣亂,不由的身子一震,緊接著他整個人便呼的一下飛了起來,竟然飛出去五六米遠,像炮彈一樣奔著李雲東便去了。

  李雲東心中一凜,他沒有想到自己站在場邊多看幾眼都能看出一場麻煩事來,他伸手在這教官的背上一按,一股柔勁發出,不動聲色的將這教官擋了下來。

  這學生和教官之間的交手速度非常之快,堪稱兔起鶻落,快若閃電,四周的學生們只覺得眼睛一花,教官就飛了出去,彷彿功夫電影裡面吊鋼絲的威亞鏡頭一樣。

  「哇!」新生們頓時一陣嘩然,有認識這學生的立刻興奮得大喊了起來:「馮寂,牛逼啊你!」

  在新生們的眼裡面,教官就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存在,可和他們一樣的新生馮寂卻一下將這教官以極其誇張的形勢放飛出去,立刻引得他們紛紛對馮寂驚為天人。

  一些對馮寂多少有些瞭解,跟他同寢室的學生頓時與有榮焉的大肆吹噓了起來:「知道馮哥厲害了吧?你要知道,馮哥可是全國武術冠軍!」

  「真的假的?全國武術冠軍到我們學校來幹嘛?為啥不去體校?」

  「這個,我咋知道,不過好像聽說是特招生啊!」

  被擊飛的教官站住了腳步後,他回頭看了一眼接下自己的是誰,見同樣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後,他頓時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剛才只覺得自己像撞到了一堵牆一樣,對方的手柔軟而有力,讓我一點傷也沒受,顯然也是個高手!天南大學啥時候變得這麼臥虎藏龍了?

  他想著,自己自嘲的笑了起來:「多謝你啊,沒想到今天丟了個大醜。」

  李雲東微笑道:「他是個習武多年的練家子,輸了也很正常。」

  教官打量著李雲東,他見眼前這男生站立如松,雖然渾身氣息極其強大,但是卻沒有像馮寂那樣咄咄逼人的感覺,給人以強烈的好感,他好奇的問道:「你也是練家子?」

  李雲東自從築基開始修煉神通後,他渾身強大而有些無法內斂的氣息便全部被煉化為內丹真元,儲藏在了小腹下丹田之中。

  李雲東原來咄咄逼人的英氣也變得由外而內的收斂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走到哪裡便扎傷同性。

  李雲東對教官笑了笑,說道:「勉強也算吧。」說著,他下意識的看了馮寂一眼,而被這些新生如同眾星拱月一樣圍住的馮寂也正好抬眼看了李雲東一眼,像一個剛剛踏入他人領地的外來入侵者,一抬下巴,挑釁的看了李雲東一眼。

  要是以前的李雲東,以他易怒易躁的性格,說不得立刻冷笑著迎了上去,可現在李雲東築基有成,神通初現,心性也隨之變化,變得漸漸深沉而包容起來。

  天容萬物,海納百川!

  人不可能因為在路邊看見一條對自己狂吠挑釁的狗就過去踢死它,或者乾脆咬死它,因為人自己知道自己比這種惡犬要高一個檔次,人乃萬物之靈長!

  修行人也是一樣!

  當李雲東面對馮寂的挑釁時,他忽然間發現自己竟然無驚無怒,不躁不急,反而心中生出一股居高臨下俯視蒼生的感覺。

  這一剎那,李雲東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徹底的認同自己是一個修行者這個事實了,他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要來的強大,都要來的超脫。

  自己堂堂一個已經有了神通的修行人,為什麼去跟一個大一的新生一般計較?

  面對著馮寂的挑釁,李雲東只是微微一笑,就像微風拂面一般,他轉過身灑然而去,身影瀟灑而從容。

  比學生們成熟許多的教官看著李雲東的背影,暗自讚歎,他們知道,只有真正經歷過風浪,看穿了世情的人,背影才能夠如此的從容不迫,只有真正強大的人,笑容才能夠如此的溫和寬容。

  李雲東走的灑脫,可新生們卻不這麼看,在他們看來,這個在學校裡面極富盛名的李雲東面對新生學弟的挑戰,顯然是退卻了。

  新生們對老生們總是心懷敬畏的,他們懷著惴惴不安、新鮮好奇以及懷著幾分野心和野望來到這片大學土壤的。

  作為剛從高中囚籠裡面釋放出來的大一新生,他們內心深處無不囚禁著一個渴望展現自我的靈魂,他們渴望表現,渴望出風頭,尤其是當他們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個和他們一樣的新生竟然強大到可以挑釁這個學校最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的權威時,他們內心的躁動和叛逆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

  「切,什麼傳奇人物,我看是縮頭烏龜!」

  「就是,走的還那麼拽,有什麼了不起的?」

  「嘿,這你們就不懂了吧,人家這叫聰明!跟你在這裡斗有什麼好處?贏了別人說你欺負新生,輸了就更不討好,一下全賠光了!這叫城府,懂不懂?」

  「哼,我看論壇帖子裡面把他吹的天花亂墜的,還以為他很牛逼來著,沒想到也是一個老油條,鄙視!」

  「你有資格鄙視人家麼?你算老幾?我們馮哥才有資格!」

  「切,馬屁精!」

  學生麼交頭接耳著,馮寂則一直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著李雲東的背影不放,他像一頭年輕的獅子,目光銳利逼人,一雙拳頭捏得咯嘣直響,是炒豆一般,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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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主演?客串!

到了上午下課的時候,李雲東照例去食堂吃飯,正在排隊的時候,卻聽見馮娜在後面招呼他:「李雲東!」

  李雲東轉過頭來,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

  兩個人打了菜,端著盤子在餐桌前坐下,馮娜笑道:「對了,我上午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

  李雲東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什麼事情?」

  馮娜見李雲東吃飯的時候,細嚼慢咽,每一口飯都要嚼很久,才慢慢吞下去,動作之斯文,簡直就不像是一個大老爺們,她好奇的問道:「你吃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斯文起來了?」

  李雲東愣了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完全融入到了一個修行人的角色當中,吃飯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想起紫苑曾經說過的話。

  他笑著將紫苑曾經說過的那番話對馮娜反問道:「你說,人為什麼要細嚼慢咽?」

  馮娜見李雲東反過來問自己,她一撩垂在耳邊的髮梢,笑道:「怕不能消化唄?」

  李雲東點頭微笑道:「沒有錯,可為什麼會不能消化?食物進了胃裡面,遲早都會被消化掉的嘛!」

  馮娜說道:「嚼的細一點,更有利於胃的消化和十二指腸的吸收嘛!」

  李雲東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你只說中了一點!來,我再問你,胃是怎麼消化食物的,腸子又是怎麼消化食物的?」

  馮娜不假思索的說道:「這還不知道?靠著胃液和胃囊和腸道的蠕動啊!」

  李雲東點頭道:「沒錯,胃液能夠溶解一部分的食物,然後通過胃囊的摩擦擠壓來消化食物,腸道也是如此。但你知道胃是靠什麼來蠕動的嗎?」

  馮娜想了想,說道:「胃動力?」

  李雲東笑道:「你廣告看多了!」

  馮娜笑道:「那是什麼?」她歪著腦袋想了想,眼睛一亮,說道:「對了,我知道了,是血液?」

  李雲東點頭道:「沒錯,那你知道血液靠什麼來帶動行走的嗎?」

  馮娜這就不知道了,她搖頭道:「不知道。」

  李雲東說道:「是氣!所謂氣血氣血,氣為血之帥!沒有氣的統領,血哪裡也去不了!有時候人犯高血壓、心臟病等等疾病,大多情況都是因為突然一口氣短,血拱不上去了,這才導致的突發病。」

  馮娜恍然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可你說的這個跟細嚼慢咽有關係嗎?」

  李雲東依舊不答反問的說道:「你一口氣能吸多長?」說著,他自己示範的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

  馮娜也跟著有模有樣的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直到不能再吸了,她才吐出一口氣。

  李雲東笑著問道:「你能不能無限度的吸氣?」

  馮娜笑道:「怎麼可能?人不可能無限度的吸氣的嘛!」

  李雲東點了點頭:「沒錯,所以一個人再怎麼樣,他的氣都是有限的!你的呼吸是這樣,體內的氣息也是這樣,你吃東西下肚子,如果嚼的東西越粗,那麼胃就要用更多的力氣去消化它,胃要用力,就必須要耗費更多的血和氣,你這裡消耗得多了,所以其他地方就用的少了!而人的氣又是有限的,這叫拆東牆補西牆!很多人年輕的時候狼吞虎嚥,年紀大了胃裡面出毛病,就是這個原因!」

  馮娜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李雲東,半晌說不出話來。

  李雲東笑道:「怎麼了,你怎麼好像一臉見鬼了的樣子?」

  馮娜拱了拱手,一臉五體投地的說道:「行了,李真人,我今天算真的服了你了。你越來越有真人風範了!以前蘇蟬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人的時候,說她的醫術是你傳的,我當時還半信半疑,現在我是確信無疑了!」

  說著,馮娜將手掌伸到李雲東跟前,笑著說道:「來,李真人,給小女子看個病吧!」

  李雲東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要看病嗎?我怎麼見你是要算命的樣子!」

  馮娜咯咯一笑,眼珠一轉,笑瞇瞇的說道:「那算個命也好嘛!」

  李雲東點了點馮娜,笑道:「你這是到哪個山頭拜哪個佛啊,一點也不誠心!」可他還是裝出一本正經裝模作樣的說道:「你是要算事業還是姻緣啊?」

  馮娜笑道:「都算!」

  李雲東嘿的笑了笑,說道:「這位施主,你也未免太貪心不足蛇吞象了一點!這樣不誠心可是算不靈的!」

  馮娜撇了撇嘴:「哼,我看是你這個假真人,真神棍功力不夠吧!」

  這一句話還真說中了李雲東的軟肋,他的確不懂算命算卦這些東西!

  李雲東乾咳了一聲,岔開話題說道:「你剛才到底找我有什麼事,你先說吧!」

  馮娜一拍腦袋:「看,讓你一陣胡搞,弄得我都糊塗了,差點忘記!

  李雲東正在細嚼慢咽的吃飯,他險些吭哧一口噴出飯來:「喂,這位施主,說話注意你的措辭好嗎?」

  馮娜見周圍聽見他們說話的學生們紛紛壓低了腦袋吃吃的偷笑,她臉頰一紅,卻不肯認輸的說道:「是你自己想的歪!」

  李雲東乾咳了一聲,說道:「別廢話了,說吧,到底啥事兒!」

  馮娜見李雲東認輸,她沒來由得一陣開心,吃吃的笑道:「其實也沒啥事,就是過幾天的迎新會,想讓你配合著過去綵排一下。」

  李雲東立刻擺手:「不去不去!你都還沒當上學生會主席呢,我為啥要去?不是說好了你當上了,我才去的嘛!」

  馮娜狡猾的一笑:「我肯定能當上的,你不用擔心!你不來綵排一次的話,我怕到時候正式出場的時候,你會怯場啊!」

  李雲東哈的一笑:「開什麼玩笑,你會怯場我都不會!」

  馮娜拱手哀求道:「就當幫我個忙嘛,求求你了!迎新會雖然大多是新生表演,可老生也有節目的嘛,我們如果拿出的節目太次,那是要被笑話的嘛!」

  李雲東最怕被漂亮女生這樣求,而且還是跟自己關係不錯的女生,他揉了揉腦門,無奈的說道:「哎呀,你先說說到底我要幹什麼先!」

  馮娜嘻嘻一笑:「我們要排一個情景短劇!」

  李雲東奇道:「哦?這倒是新鮮,排什麼?」

  馮娜得意的笑道:「本小姐親自導演編排的仙劍奇俠傳!」

  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哇,你想讓觀眾在下面看幾個小時?這可有點長啊!幾代?你別告訴我是二代和三代那樣的廢柴作品啊!」

  馮娜哈的一聲:「當然是一代,只有一代最經典嘛!而且也是其中一個場景而已!」

  李雲東笑道:「這還差不多!什麼場景?」

  馮娜笑道:「劍聖抓走趙靈兒的那個場景。」

  李雲東好奇的問道:「那我演誰?」他剛說完便警惕了起來,說道:「你別告訴我,我主演李逍遙啊!」

  馮娜嘻嘻一笑:「這可是你的本家嘛,你演李逍遙不是更好嗎?」

  李雲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李逍遙這個廢柴,老婆都被人抓跑了,情人跟著自己也被拍死了,最後落得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淒然下場,太廢柴了,太淒涼了,我才不演他,不吉利!」

  馮娜哼了一聲:「你想演還演不了呢!這個角色早就有人演啦!」

  李雲東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我到底演誰?」

  馮娜啪的一聲,打了一個響指:「還能是誰,以你李真人的身手和氣概,當然是劍聖他老人家啦!」

  李雲東有些哭笑不得,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我,演劍聖?這算不算是客串啊?」

  馮娜笑道:「不是客串那是什麼?」

  李雲東啼笑皆非的說道:「你找誰都能演的嘛!」

  馮娜搖頭道:「不不,全校我看下來,就你一個人有劍聖那種超然於眾生,孤傲而又冷峻的氣質,這種氣質是演不出來的,其他就算是影視表演系的專業人員也沒有這種氣質!所以,這個角色一定要是你來當!」

  李雲東摸著自己的臉頰,裝出一副捋鬍須的模樣,乾咳了一聲,說道:「老夫有這麼卓爾不群嗎?」

  馮娜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絲毫不用懷疑,我剛才都是恭維話!」說完,她自己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雲東聽了也不生氣,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正笑著,忽然間聽到身後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李雲東?」

  李雲東轉過頭一看,卻見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馮寂正站在跟前,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他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膝蓋微彎,像是一頭隨時會暴起吃人的獵豹。

  李雲東暗自皺了皺眉頭,他問道:「你找我有事?」

  馮寂對李雲東拱了拱手,說道:「我聽說你功夫不錯,想找你切磋一下!」

  李雲東笑了笑:「那是別人的誤傳,我沒學過功夫。」說完便轉過了身去,不想搭理這個男生。

  這一句話倒的確不假,李雲東還真的一天都沒有跟人學過功夫,他學的是修真之道,是以外丹之術伐體,然後以內丹之術入的道,跟武術功夫一點邊也沾不上。

  可馮寂卻壓根不相信他這句話,他見李雲東竟然轉過身不理睬自己,心中頓時大怒,認為對方是瞧不起自己,他眼睛餘光在周圍一掃,只見四周學生們的目光多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那些視他為天人的新生們。

  馮寂冷笑了一聲,低聲喝道:「那就得罪了!」

  說完,他身形暴起,五指如鉤,朝著李雲東的肩膀便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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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

馮寂剛出手,在他對面的馮娜便驚得蹭的一下站起,她眼見馮寂的手指剛勁有力,像硬生生的鐵鉤一樣朝著李雲東的肩膀抓去,她大聲驚叫了起來:「小心!」

  馮娜尚且能反應過來,李雲東如何反應不過來?他一側身,馮寂的手指便抓到了他背後的七寶通靈扇上面。

  馮寂只覺得自己觸手處一陣堅硬,隱隱傳來擊打鋼鐵的聲音,他正一陣詫異奇怪,心中暗自思索李雲東身後背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卻忽然見李雲東身後背著的布裹包裡面傳來一陣亮光。

  李雲東頓時心中一凜,暗叫不好:七寶通靈扇竟然自己出來護主了!

  剎那間,李雲東身後的布條撕拉一聲四分五裂,將近一人高的七寶通靈扇瞬間將包裹住它的布條切成了無數碎片,它猛的一下從束縛中跳了出來,扇葉唰的一聲打開,如同孔雀開屏,扇葉摩擦,發出錚錚作響的鐵器聲!

  食堂裡面的學生猛然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撲面而來,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自己彷彿突然間置身在古戰場之中,四周狂風大作,風聲中夾雜著可怕的鐵器摩擦聲,彷彿無數士兵正在源源不斷的拔出腰間的刀劍!

  這把七寶通靈扇瞬間打開後,它的扇葉自動的高速飛轉了起來,一個個金色的梵文頓時燃燒跳躍了起來,圍在七寶通靈扇的周圍,顯得炫目而又莊嚴。

  四周的學生們已經是看的傻了,就連馮寂也震撼得腦子轉不過彎來:「這,這是什麼?」

  七寶通靈扇的扇葉在高速旋轉後,它絲毫不作停留,劈頭蓋臉的便朝著馮寂劈去!

  李雲東頓時大駭,他知道這把七寶通靈扇如果劈中了馮寂,那只怕這個傢伙立刻就變成了一團血肉!

  被高速旋轉的七寶通靈扇的扇葉邊沿劈中,跟被電鋸劈中沒有任何的區別!

  說時遲,那時快,李雲東閃電般出手,精準的捏住了七寶通靈扇的扇骨尾部,他腰下一沉,猛的發力,硬生生的要止住這把寶扇劈過去的去勢!

  可七寶通靈扇自身發力強大,去勢極猛,李雲東也無法立刻就止住七寶通靈扇的去勢,他眼見寶扇的邊沿就要劈中馮寂,他一聲大喝,腰間一轉,腳下一旋,猛的將這股直劈的力道改成了斜劈的力道,七寶通靈扇擦著馮寂的臉頰和肩膀劈了過去。

  馮寂只覺得耳邊呼呼一陣勁風作響,像是有無數把刀劍從自己身邊劈落,他駭得心驚肉跳,都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反應,唯恐自己稍微一動,就被劈成了肉片!

  李雲東將七寶通靈扇改了方向後,他腳下又是一旋,腰猛的一扭,藉著七寶通靈扇往下落的去勢,用力將寶扇往後一甩,然後藉著甩扇的動作,硬生生的將一片片的扇葉唰的一聲全部又合攏了起來。

  從七寶通靈扇的一劈,到李雲東的一抓,一扭,一甩,這閃電般的幾下,快得眾人眼睛都根本看不過來,空氣中甚至還殘留著燃燒的金色文字的殘影,彷彿電影特技的效果一般,令人目眩神離,震撼得頭皮發麻!

  「錚」的最後一聲扇葉摩擦聲響完後,食堂裡面所有的人頓時覺得空中的呼呼聲眨眼間消失,在空中燃燒的金色文字的殘影也慢慢消失,他們一個個或坐或站,呆呆的看著李雲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彷彿都中了定身術一般。

  直到李雲東咚的一聲將七寶通靈扇往地面一頓,震得人身子一震,腳板一麻,他們這才如夢初醒的反應了過來。

  馮寂瞠目結舌的看著李雲東,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面掉出來似的,他吃吃的說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雲東目光不善的看著馮寂,心中暗怒,他雖然心性慢慢的在變得沉穩和包容起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無限度的容忍,尤其是像剛才,如果不是他出手快,馮寂早就被七寶通靈扇自動劈死了。

  他死了倒不要緊,自己還沒渡過天劫呢,就又用法器殺人了,這還不得立刻就降下一道雷來劈死自己啊?自己死了,蘇蟬怎麼辦?

  李雲東鼻子裡面冷哼一聲,聲音沉悶,彷彿雲層裡面打了一個悶雷,震得這食堂裡面所有人胸口都是一痛,像被人捶了一拳頭似的:「作為一個新生,我看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

  說完,李雲東連飯也沒心思吃了,扛著七寶通靈扇便大踏步的往外面走。

  一時間食堂裡面安靜得嚇人,雖然滿滿都是人,可就連一個咳嗽的都沒有,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李雲東,直到他走了,這食堂才重新回復了熱鬧,學生們嘩然的喧嘩了起來。

  「我靠,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太給力,太震撼了,簡直就跟看電腦CG一樣啊,太強了!」

  「原來他背後一直背著的就是一把巨大的黑色鐵扇啊!我靠,《十月圍城》裡面黎明也用的這個啊,不過,他用的鐵扇跟李雲東用的這個一比起來,簡直就是一杯具啊!太不給力了!」

  「我勒個去,這地面都被這把鐵扇砸得碎了,這扇子得多重啊?」

  「我估計至少得幾十斤上百斤的樣子吧?看樣子,聽聲音都像是純鋼的!強,太強了!」

  學生們議論紛紛,滿臉興奮,可突然間,在發呆的馮寂身邊餐桌忽然間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卡嚓聲。

  緊接著,轟隆一聲,這大理石板做成的石面餐桌頓時裂成了兩截,塌了下來。

  食堂裡面剎那間又安靜了,然後過不幾秒鐘,瞬間又沸騰了,食堂的房頂都險些被掀飛!

  「我草,太誇張了吧!這是怎麼回事」

  「靠啊,好像是那把鐵扇扇葉像轉輪一樣旋轉的時候劈斷的!」

  「日啊,這簡直比電影還要誇張啊!」

  老生們興奮若狂的討論著,新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當中有的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在這個學校的老生們會一個個像推崇神一樣推崇李雲東,將他奉為學校裡面獨一無二的傳奇人物!

  「原來丫真的是傳奇人物啊!」

  「我去,剛才那也太誇張了吧?」

  「靠,我還說過他壞話,我,我得罪了他,不會大學四年就完蛋了吧?要不要轉學啊?」

  新生們吃吃的說著,老生們趁機對他們耳提面命:「你們年幼不懂事,李真人不會和你們一般計較的!」

  「李真人?」

  「是啊,你不知道李雲東在本校有一個門派來的嗎?」

  「什麼?李雲東在這裡還有門派?什麼門派,我要進!!」

  「神拳門啊,這位施主,你想入門?很簡單,只要你填了這個表格,再交兩百入門費,就可以成為李真人門下的學徒了,到時候四海之內皆兄弟,你父母即我父母,你兄弟皆我兄弟,你妻子皆我妻子……」

  「淫僧滾開!我們李真人乃是道家高人,你這花和尚滾一邊去!還神拳門,你上次在校門口沒聽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神拳派來的嗎?而且還是香港九龍的!小心人家告你侵權!」

  「咳,這位道友,不要聽剛才那位淫僧胡說八道,貧道乃李真人門下首席大弟子,全權代表李真人收授門徒……」

  「那個,弱弱的問一句,要交入門費麼?」

  「當然不用,本派不需要交納任何的入門費,只需要在入門前發PP,報三圍……」

  「那啥,我三圍是36D,25,36,可以入門了麼?」

  「什麼?36D?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有容奶,咳……乃大嘛!」

  「我32B,25,34,可以入門麼?」

  「什麼?32B,不行不行!這位童鞋,你還是乖乖多去喝點木瓜奶茶吧,瞧你瘦得都快跟2B鉛筆一樣了!」

  「為什麼不行!我抗議,你這是以胸部大小來以貌取人,你這是歧視,你這是不講人權!」

  「同學,平胸是沒有人權的!下一個!」

  「靠啊,淫徒,你叫什麼名字?居然如此膽大,竟然敢當眾調戲MM!」

  「阿彌陀佛,貧道李一,這位施主,你想作甚?小心我背後基督教兄弟眾多,安拉真主會降罪於你的!」

  「日,自己到底什麼教都分不清楚,難怪被關起來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兄弟們,抓住他,送到派出所去!」

  食堂裡面亂成一團稀粥,馮娜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馮寂,抓起自己的小包便追著李雲東跑了出去。

  「喂,等等我啊!」馮娜追出去跑了幾步,她剛吃完飯,這幾步跑得有些氣喘吁吁。

  李雲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她,無奈的說道:「大小姐,你又有什麼吩咐?」

  馮娜說道:「明天下午,學校小禮堂綵排,你一定記得要來啊!」

  李雲東苦笑道:「你還真是吃定我了?算了,我怕了你了,我會去的!」

  馮娜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我知道你是個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李雲東擺了擺手:「行啦,不要拍我馬屁啦,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的!」說著,他扛著七寶通靈扇轉身離去。

  馮娜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李雲東遠去,她不知怎麼的,心中忽然有一個感覺:眼前的這個男生自己像是從來都沒有瞭解熟悉過一樣,從自己第一眼在跆拳道社看見他的時候起,他就在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的認知,遠離身邊這個熟悉的世界。

  馮娜想起之前在食堂發生的那一幕震撼驚艷的情景,不由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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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師門內鬥

李雲東離開食堂後,被震撼得半天說不出話的馮寂許久才回過神來,他也不顧周圍熱鬧紛亂的學生們,自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低聲說道:「師兄,我不是他對手,嗯,這個傢伙好像是一個內室子弟,嗯,嗯,我知道了……」

  馮寂掛了手機後,目光閃爍了一陣,然後離開了食堂。

  而與此同時,李雲東在學校食堂裡面又惹出一件大事的時候,蘇蟬已經跟著她的師父回到了狐禪門的山腳下。

  蘇蟬清楚的記得,打從自己有記憶起,她就從師門離開了,只是依稀記得師門中有幾位師伯和師姐,相貌身形什麼的卻是記不太清楚了。

  蘇蟬知道自己是狐禪門最小的小字輩,這一次只怕見了誰都得喊一聲長輩或者前輩,不由得心中有些怯怯的,躲在傲無霜的身後,不敢出來。

  傲無霜雖然知道徒弟的心思,但她卻沒有心思去哄她,一想起師門即將遇難,她便心急如焚,到了山頭後,一路快步的往山腰上趕。

  天下的寺廟道觀都並不全是建在山頂的,絕大多數都是建在山腰上,傲無霜一路快步,四周茂密叢林,繁花似錦,青石路面上不少遊人駐足觀看,她都沒有興趣多看一眼,小狐狸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眼珠滴溜溜的打轉,好奇而怯怯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景。

  在她印象中,這些東西似乎很熟悉,卻又似乎很陌生。

  到了半山腰,在密林中隱隱露出一個道門的一角,傲無霜看見了頓時精神一振,迎了上去。

  蘇蟬一直覺得很奇怪,在她看來自己的師門叫狐禪門,既然帶個禪字,而且當初師門又是在百丈禪師的點化下成立的,當年師祖修習的也大多是佛家的功法,為什麼到現在師門變成了道家的一脈了?

  以前蘇蟬便想過這個問題,只不過每次問的時候,傲無霜總是會說:「你還小,不明白這些事情等你長大點再說。」

  現在蘇蟬忍不住拉了拉傲無霜的衣角,問道:「師父,我們狐禪門不應該是佛家一脈的麼?為什麼住的道觀?」

  傲無霜拍了拍蘇蟬拉著自己衣角的手,說道:「這個說來話太長了,以後再跟你說。」

  蘇蟬忍不住嘴巴撅得高高的,小聲嘟囔道:「就知道又是這句話!」

  傲無霜也不搭理她,自己篤篤的敲了敲道門,過不一會兒,吱呀一聲,木門打開,門分左右,從裡面走出一個美貌妖艷的道姑來。

  這道姑看見傲無霜,頓時一愣:「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傲無霜掃了她一眼,抬腿便往裡面走:「劉燁在哪?去告訴他,我回來了。」

  這道姑見傲無霜一不通報姓名,二來指名點姓便直呼自己掌門人的名字,三來也不經過允許就往裡面直闖,她頓時又驚又怒,攔住了去路,冷聲道:「你是誰?報上你的名字來!」

  傲無霜上下打量了這道姑一眼,見她不像是狐妖之身,而且體內紅丸被破,處子之身已失,身上明明穿的道袍,可臉上卻畫著濃妝,打扮妖艷異常,換一身時尚一點的衣服,簡直就像一個坐台的小姐。

  傲無霜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外門弟子,頓時冷笑了起來:「你這個外門弟子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這道姑哈的一聲冷笑,也反唇相譏道:「我是外門弟子不錯,可你又算哪根蔥?竟敢擅闖道家府地?好大的膽子!」

  傲無霜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地方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十年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輩,快點給我讓開吧!」

  說完,傲無霜一甩袖子,一陣勁風刮過,這道姑頓時飛起幾米遠,撞到牆壁上這才像貼畫一樣,緩緩的滑落下來。

  傲無霜這一下看起來雖然兇猛,可實際上用的卻是剛勁加柔勁,一下將這道姑放到牆壁上,卻讓她緩緩落下,並沒有受傷,顯露出一手極高明的功夫來。

  可這道姑身為外門弟子,壓根不知道其中的訣竅,她頓時大聲驚叫了起來:「來人哪,有人亂闖,還打人哪!」

  她一聲喊完,嘩啦一聲,道觀中湧出十幾名身穿道袍的道姑,或手持拂塵,或手持長劍,或手持蛾眉刺,將傲無霜團團圍住,為首的一人大聲怒喝道:「什麼人膽敢在這裡囂張?活得不耐煩了麼?」

  傲無霜冷眼掃了這些人一眼,渾然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她冷笑了一聲:「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你們師父是誰?快喊出來,省得一會說我以大欺小!」

  被傲無霜放飛的道姑見來了眾多的同伴,心中底氣也足了,趾高氣昂的說道:「我看你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就亂闖?快點留下你的姓名來,省得一會說我們以多欺少!」

  傲無霜仰頭哈哈大笑,笑聲傲氣沖天:「你們以為人多欺負人少就可以贏的嗎?當自己是在混社團嗎?真是可笑,蟬兒,你上去教訓教訓她們,省得一會來人了,說我以大欺小!」

  蘇蟬本來就是個膽大包天,沒心沒肺的主兒,此時又有自家師父撐腰,頓時咯咯一笑,脆脆的應了一聲:「是,師父!」

  她話音剛落,身影便瞬間化作了一道青煙向這些道姑奔去。

  這些道姑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手筋一麻,手中的武器便不自覺的跌落下來,可掉又沒見掉到地上,一眨眼間便被蘇蟬收走了。

  等她們反應過來,,蘇蟬已經重新回到了傲無霜的身邊,手中捧著一大堆的拂塵、長劍、蛾眉刺等器械,笑嘻嘻的看著她們。

  這些道姑又驚又怒,站在原地都來不及反抗便被繳了械,紛紛大聲怒罵道:「媽的,怎麼回事!」

  「我草你姥姥的,偷襲算什麼本事!」

  「喂,把我武器還我!」

  「你這個小婊子,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

  她們污言穢語的一陣亂罵,傲無霜聽得直皺眉頭,她一捲袖子,一聲怒喝道:「一群混賬,你們師父怎麼教你們的!今天說不得我要出手替你們師父好好管教管教你們!」

  當中被傲無霜放飛的道姑眼見傲無霜師徒厲害,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潑婦無賴一般灑起潑來:「快來人啊,有人仗勢欺人啊,要殺人啦,要死人啦!」

  傲無霜氣得七竅生煙,心中暗道:我十年沒回師門,怎的師門已經變成了藏污納垢的地方?掌門人是怎麼搞的?

  蘇蟬也瞪大了眼睛,心道:我的同門就是這樣的嗎?不會吧?這,這分明是一群潑婦嘛!

  她們兩人正目瞪口呆之時,忽然見一個身影飛快的從山上飛來,一道青光閃過,一個人影便立在了道院之中。

  這個人身高大約一米七八左右,腦袋上梳了個髻,一身道袍,身後背著一把劍,氣質出塵瀟灑,一臉仙風道骨。

  這些撒潑的道姑們眼見這人出現,紛紛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口中高呼:「師父,有壞人欺負我們!」「師伯,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道人眼見這麼多鶯鶯燕燕向自己湧來,他頓時流露出又心疼又歡喜的神情:「哎喲,我的小乖乖們,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些道姑齊刷刷的將手指往傲無霜一指:「是她,欺負我們!」然後又齊刷刷的用手指往蘇蟬一指:「還有她,搶了我們的兵器!」

  這道人順著看去,頓時一驚:「傲無霜?你,你怎麼回來了?」

  他目光落在蘇蟬的身上,眼中猛的爆起一陣異色和貪婪,他驚道:「這,這莫非是蘇蟬?」

  蘇蟬被這道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下意識便往傲無霜身後縮。

  這道人露出一臉慈祥和藹的神情,對蘇蟬說道:「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女孩,沒想到現在變得這麼大了!」

  蘇蟬小聲對傲無霜問道:「師父,他是誰呀?」

  傲無霜冷笑道:「你可要記住了,這是我們狐禪門最沒出息最不長進的二師伯古風。」

  古風苦笑了起來:「小師妹,十年不見,你還是一點也沒變,嘴巴還是這麼的不饒人啊?」

  傲無霜冷哼了一聲:「你不也是一點沒變嗎?還是這麼的貪花好色!」

  古風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可臉上卻依舊笑嘻嘻的:「你這話又是從哪裡說起?」

  傲無霜掃了這些目瞪口呆的道姑一眼:「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管教你的徒弟的?」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個冷哼的聲音傳來:「這也有我的徒弟,怎麼,小師妹,你也想教訓我嗎?」

  傲無霜目光挪動,卻見一個青春美貌,艷美逼人,身穿道袍的美婦背著一個鋸齒鐵輪出現在了場中,她頓時皺了皺眉頭對蘇蟬說道:「這是你的七師伯葉雨。」說完,她冷冷的對葉雨說道:「七師姐,別來無恙?」

  葉雨雖然實際年紀已經頗大了,可相貌看起來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沒有什麼區別,她是個炮仗脾氣,又極其護短,冷哼了一聲,怒道:「傲無霜,你少來假惺惺的一套,十年不回來,在外面惹了這麼大的事情禍害我們師門也就算了,一回來就欺負我的徒弟,你是什麼意思!你眼裡有我這個師姐嗎?」

  說完,葉雨看向蘇蟬,冷笑道:「剛才是你動手的是嗎?很好很好,過來,讓我看看你學到了你師父幾成本領!」

  蘇蟬嚇了一跳,趕緊往傲無霜身後縮,傲無霜不動聲色的將蘇蟬擋在身後,冷笑道:「師姐,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

  葉雨冷笑道:「你剛才不也欺負我的徒弟嗎?讓開,否則我連你也一起打!」

  「十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難道現在我會怕你不成?」傲無霜冷笑了起來,她身後藏著的三尺長的八荒劍錚的一聲跳了出來,自動護主一般圍繞在傲無霜的身邊,發出龍吟一般的劍鳴聲,一時間這院子之中劍氣縱橫,風聲大作!

  葉雨一眼瞧見這八荒劍,頓時又驚又怒:「他竟然把這把劍都給你了!好哇,你果然跟正一教有勾結,難怪九年前靈宮派的嚴芳上門來興師問罪,說,是不是你故意把這些禍事給引到師門來的!」

  她說完,身後的冷艷鋸齒金剛輪蹭的一下跳出來,飛快高速的旋轉著,同樣發出了刺耳銳利的嗡鳴聲,不甘示弱的向八荒劍挑釁著。

  一時間這兩大法寶隔空叫陣,道院中劍氣沖天,殺氣騰騰!

  蘇蟬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上,心中吃吃的說道:「不會吧,一回來居然就先自己打上了?有沒有搞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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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快給我回來!

傲無霜在狐禪門中身為小師妹,在老一輩中輩分最小,但偏偏她資質最高,法力也是最高,是狐禪門的第一高手。

  再加上她從小心高氣傲,行事叛逆不羈,又曾經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正一教靈宮派的掌門人相識相愛,並因此跟同門所有人翻臉,更在十年前被逐出師門。

  十年後她再回來,又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師門中其他人自然對她有諸多想法,身為狐禪門第二高手的葉雨心裡面更是疙疙瘩瘩。

  傲無霜不在,她就是第一高手,誰都要高看她一眼,可傲無霜一回來,她便要變成老二,這誰受得了?

  傲無霜在師門中向來對誰都是愛理不理,冷若冰霜的模樣,即便對待自己的幾位師姐也是如此,葉雨卻覺得傲無霜是恃才傲物,仗著自己法力比自己高,便瞧不起她這個師姐,因此她心裡面一直憋著一口氣,要超過傲無霜。

  眼下有這麼好一個機會,葉雨哪能放過,她怒火一起,頓時將大敵當前的危難給拋在了腦後,先解決自己的私人恩怨再說!

  蘇蟬眼看著場上就要打起來,同室操戈,同門傾軋,她下意識的便張口喊道:「不要打啊!」

  她話剛出來,場上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向她看來,葉雨冷笑道:「你算老幾,這裡輪得到你說話麼?」

  葉雨其人非常護短,可傲無霜比她還要護短!

  傲無霜冷笑道:「她是我的徒弟,為什麼說不得話?」

  葉雨大怒,手指一指,冷艷鋸齒金剛輪頓時嗡嗡大響,周圍的空氣都因此而顫動,地面更是飛沙走石,氣勢駭人。

  傲無霜冷哼一聲,在她周圍的八荒劍頓時唰的一聲飛到了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冷艷鋸齒金剛輪,它劍鋒錚錚的顫動著,瞬間從一把劍分裂成兩把,兩把分裂成四把,四把分裂成八把,只一會功夫,便變成了一座全部由劍鋒組成的鋼鐵蓮台,蓮葉一葉一葉的翻動著,宛如無數道鋸齒,十分駭人!

  眼看這場上劍拔弩張,硝煙瀰漫,兩人下一秒鐘就要打起來,場中忽然響起一個非常溫和的聲音,如同清泉一樣流淌過眾人的心頭:「唉,都是同門師姐妹,為什麼要同室操戈呢?」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卻見一個身穿白色道袍,肩膀上披著透明薄紗的女子從天上緩緩的落了下來。

  這女子相貌極美,頭上烏髮斜墮,黑髮中紮著一根金釵,她雖然也是狐禪門中人,但是相貌美艷中透著端莊,宛如立地菩薩,一臉的寶相莊嚴,令人肅然起敬。

  葉雨一見到這女子,頓時住了手,對她點頭道:「大師姐!」

  蘇蟬瞪著眼睛看著這女子,忍不住對傲無霜低聲問道:「師父,這是大師伯?」

  傲無霜點了點頭:「是,這是你的大師伯莫阿詩。」

  蘇蟬驚歎道:「莫阿詩大師伯好像菩薩啊!」

  傲無霜眼中難得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欽佩之意,她說道:「大師姐兼修金剛佛法,所以寶相莊嚴,有菩薩氣度。」

  莫阿詩面相雖然與二十歲的年輕女子無異,可她的氣度讓人卻覺得她像是一尊巋然不動的在世菩薩,極其壓得住場,她剛出現,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她行禮。

  過不一會,場上又飛來幾個身穿各色服裝的美艷女子,傲無霜分別低聲說道:「這是你的三師伯莊雅婷、四師伯長孫鴻、五師伯劉岳紅、六師伯曹乙。」

  蘇蟬一個一個看過來,最終目光還是落在莫阿詩的身上,莫阿詩看了看蘇蟬,臉上流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然後對傲無霜說道:「小師妹,你回來了。」

  如果說在狐禪門中,還能有誰讓傲無霜心中尚存幾分敬意的話,除了掌門人劉燁以外,便是這大師姐莫阿詩了。

  她單手立掌,微微一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大師姐,別來無恙?」

  莫阿詩微笑道:「還好,你回來就好!」說著,她轉過臉去看向葉雨,聲音柔和的說道:「師妹,恰逢此師門危難之時,有什麼事情不能事後再說嗎?你這樣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葉雨冷笑著看了傲無霜一眼:「她也算親者?哼!憑什麼就說我,不說她?」她雖然嘴巴上不肯服軟,可冷艷鋸齒金剛輪卻是一招手收了回來,說完,也不管其他人,轉身便走。

  傲無霜卻不招手,八荒劍瞬間由無數把化為一把,然後眨眼間飛到傲無霜的身後,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莫阿詩看了傲無霜一眼,微笑道:「十年不見,小師妹功力又精進了。」

  傲無霜淡淡一笑:「哪裡,原地踏步而已,倒是大師姐修為增長了許多。」

  莫阿詩輕輕歎了一口氣:「倒讓你見笑了。」說完,她對周圍的人紛紛說道:「都先散了吧。」然後她對傲無霜和蘇蟬點頭道:「你們跟我來。」

  蘇蟬跟著傲無霜和莫阿詩,幾個人往道觀裡面而去,走到一間古色古香的檀香木門的時候,莫阿詩對她們兩人說道:「掌門人在裡面等你們,你們自己進去吧。」

  說完,她對蘇蟬和傲無霜微微一笑,自己盈盈的去了。

  蘇蟬緊緊的跟在傲無霜身後,進了房門,卻見掌門劉燁坐在蒲團上正在抽著水煙。

  劉燁見她們兩人進來,也不奇怪,用煙頭指了指八仙凳:「來了?坐吧。」

  傲無霜冷聲道:「掌門,我們狐禪門的外門弟子是怎麼回事?素質怎的如此低下?」

  劉燁嘿的笑了笑:「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再說了,現在我名義上雖然是掌門,但實際上都是你大師姐莫阿詩在管事。你有什麼事情去找她吧。」

  傲無霜悶哼了一聲,她冷著臉坐了一陣,問道:「我的房間在哪裡?」

  劉燁用煙頭指了指一個方向:「從這裡過去二十米就是。」

  傲無霜立刻起身,像是一步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做停留,蘇蟬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見自己師父起身走人,她便也跟著走了過去。

  傲無霜來到房間後,隨便看了一眼,說道:「你住哪間?」

  蘇蟬眼珠骨碌轉了一圈,說道:「我住裡面那間。」

  傲無霜點了點頭,她性子忽冷忽熱,拉過一個蒲團,自己便開始打坐練氣,也不管蘇蟬在一旁閒著無事。

  蘇蟬瞪著眼睛看了一陣傲無霜後,她無聊的坐在八仙桌旁邊,用胳膊肘托著下巴,心中暗自嘀咕:原本以為自己和師父回來幫助師門渡過難關,會受到英雄一般的歡迎,可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真是掃興!

  蘇蟬眼睛不住的在房間裡面四處打量,她發現這房間裡面就一張簡單的紅木床一張簡單的八仙桌和幾張紅木八仙凳,再就是地上多了幾個蒲團,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蘇蟬忍不住心中抱怨:真無聊,又沒有肥皂劇看,又沒有電腦可以上網,而且還沒有好吃的!雲東要是在就好了!

  想到雲東,小丫頭便有些遏制不住自己的思戀和想念,她一時間心思開始活泛起來,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她眼睛一轉,說道:「師父,我到師門四處去看看!」

  傲無霜冷哼了一聲:「不怕被其他人欺負就去吧!」

  蘇蟬嘻嘻笑道:「我有師父撐腰,才不怕呢!」

  傲無霜雖然沒睜眼,但是她嘴角還是流露出一絲微笑,她笑罵道:「油嘴滑舌,去吧,別調皮搗蛋就是!」

  蘇蟬嬌聲道:「師父,我不小啦!」說完,她一蹦一跳的出了門。

  出門後,蘇蟬徑直的朝著掌門劉燁的房間跑去。

  她跑到門口,一時間又不敢進去,只是在門口探出一點點腦袋,眼巴巴的看著正在抽水煙的劉燁。

  劉燁一開始還故意裝作沒看見蘇蟬的模樣,可後來見蘇蟬這樣子實在是可憐巴巴的,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啦,小丫頭別在那裡躲著了,找我什麼事?你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蘇蟬嘻嘻一笑,蹦到掌門劉燁的跟前,撒嬌道:「掌門師祖,上次見你的那個紙鶴很好玩,能不能送我一個玩玩啊?」

  劉燁敲了敲水煙,笑道:「你怎麼知道那紙鶴是我的?」

  蘇蟬眼珠一轉,狡黠的說道:「原本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鬼靈精!」劉燁呵呵一笑,手掌一攤,一個紙疊的拳頭大小紙鶴便朝著蘇蟬飛了過去,蘇蟬大喜,立刻抓在手裡面,喜出望外的說道:「是不是我告訴它去哪裡,它就能去哪裡?」

  劉燁看了蘇蟬一眼:「是啊,跟你用法器是一樣的。」

  蘇蟬像捂寶貝一樣捂著紙鶴,像是生怕掌門劉燁又要回去似的,扭頭便往外跑,跑出去了以後,才回過頭來,嘻嘻笑道:「掌門師祖,謝謝你啦,你是好人!」

  劉燁嘿的一笑,看著蘇蟬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蟬捂著紙鶴回到房間,在經過師父的房間時,她輕手輕腳,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似乎生怕驚醒了自己的師父,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才緊關上門,在桌上放開紙鶴。

  她剛鬆開手,這紙鶴便呼啦一下飛出來,扭扭脖子,撲扇一下翅膀,像是剛才被蘇蟬捂得渾身不舒服。

  蘇蟬找出一支筆,嘻嘻笑著湊到紙鶴跟前,小聲道:「小乖乖,別動,我在你身上寫幾個字,你幫我給雲東帶個口信哈!」

  這紙鶴見蘇蟬拎著筆要在自己身上寫字,頓時翅膀一展便要逃走。

  蘇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想跑,沒門!」

  這紙鶴被蘇蟬抓住,眼見筆尖越來越近,忍不住使勁掙扎了起來。

  蘇蟬見它掙扎得這麼厲害,自己也沒辦法下筆,便忍不住說道:「你別動啊,寫幾筆就好的事情啊!」

  說完,她忽然間心中一動,說道:「啊,我知道了,你身上是不是不能寫字?」

  這紙鶴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似的,竟然點了點頭。

  蘇蟬咯咯一笑:「你早說不就行了?」她想了想,找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了一句話,然後夾在了紙鶴的身子裡面,她用手指點了點紙鶴的腦袋,說道:「喂,你不讓我在你身上寫字,那我就夾了個紙條,你要是給我弄丟了,哼哼!」

  說完,蘇蟬做了一個很凶狠的撕紙動作,這紙鶴嚇得一縮腦袋。

  蘇蟬說道:「唉,手機也被師父沒收了,要不然我才不找你這個靠不住的傢伙!算啦,現在給我飛到雲東身邊去吧,記住啊,紙條千萬別弄丟啊!」

  她說完,這紙鶴卻東張西望,一臉茫然的樣子。

  蘇蟬忍不住怒道:「喂,你發什麼呆啊?快走啊!」

  這紙鶴抬起頭來看著蘇蟬,使勁搖腦袋。

  蘇蟬怒道:「怎麼不想去?」說著,雙手便去抓它,要將它使勁蹂躪一番。

  這紙鶴嚇得又使勁掙扎起來,蘇蟬見它掙扎得紙條都掉下來了,忍不住怒道:「喂,你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

  她話剛說完,便忽然想到:對了,我還沒告訴它去哪裡啊!

  蘇蟬一拍腦門:「我真是笨!」說完,她湊到紙鶴跟前,對它說了地址,然後親暱的拍了拍它的腦袋:「現在你知道地方啦?快去吧!」

  紙鶴被蘇蟬折騰得怕了,趕緊一展翅膀便飛了起來,呼啦一聲便消失在窗戶外面。

  蘇蟬看著紙鶴遠去的方向,不由得一陣憧憬和想念:雲東不知道看見我給他的字條會有什麼反應,他會想我嗎?他會給我回什麼呢?

  小丫頭正想到甜蜜處,忍不住臉上流露出會心的微笑,可等她癡癡的目光漸漸收回來的時候,她目光一掃,忽然看見桌上一張寫著字的字條正孤零零的躺在桌上。

  蘇蟬頓時兩眼發直,她想大喊,又怕師父聽見,只好忍不住對著窗戶咬牙切齒的低道:「喂,白癡,你字條沒帶啊,快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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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兩情若是長久時

可這紙鶴早就飛出去老遠了,蘇蟬又哪裡再喊得回來?

  小丫頭鬱悶得抓狂,下意識就想飛出去把這紙鶴追回來,可她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聽見傲無霜在隔壁房間裡面說道:「蟬兒,你剛才說什麼?」

  蘇蟬立刻訕訕的應道:「沒,沒什麼,師父!」說完,她鬱悶得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忍不住埋怨自己道:「蘇蟬啊蘇蟬,你真是笨得夠可以的,好不容易要來一隻千紙鶴,現在好了!到時候雲東拿到了,怎麼會知道是我傳給他的?」

  可她這樣想完,又忍不住自我安慰道:「也,也許雲東看到了會明白的,他應該會和我有這個默契的!」

  她在這頭正這樣滿懷怨念的想著,在天南市李雲東剛剛背著七寶通靈扇下課回來。

  隨著修行的深入,李雲東日漸領悟到修行的含義和真諦,他漸漸的開始不再依賴汽車這種代步工具,而更加依賴自己的雙腿。

  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他都用自己的雙腿背著一百多斤的七寶通靈扇跑回去,一路上一邊跑一邊注意調整自己體內的氣息,可謂是無時無刻不在修行。

  他回到家中後,用鑰匙打開房門,剛進門便聞到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李雲東好奇的一打量,卻見餐桌上擺著兩個菜。

  李雲東一看,卻見第一盤菜是用西芹、百合、玉米粒、以及蘆筍炒出來的一個蔬菜拼盤,裡面一點油水也看不見,上面澆了一層薄薄的澱粉汁,顯得晶瑩剔透,再加上這些菜被擺成了造型美觀的扇形,每道菜顏色層次分明,顯得美觀而又可口,非大廚做不出來。

  李雲東笑了起來,他都不用看便知道一定是紫苑下廚做的菜,他在餐廳裡面大聲喊了一句:「喂,今天過節嗎?正一教靈宮派的大師姐竟然親自下廚?」

  過不一會兒,紫苑繫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面端著一個湯碗,李雲東看了一眼,卻是一碗濃湯白魚,隔著幾米遠,李雲東便能聞到濃濃的魚香味襲來,勾得他食指大動。

  李雲東呵呵笑道:「這麼豐盛?發生啥事兒了,要這麼隆重?」

  紫苑微微笑了笑:「你現在剛剛開始修煉神通,不應該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瑣碎事情上面,而且天劫隨時會來,你應該集中所有的時間來修行。所以,這些細碎的事情,我就幫你做了吧。」

  李雲東將書包和七寶通靈扇放好,洗了手來到飯桌跟前,笑道:「要付你工資嗎?」

  紫苑反手將身前的圍裙解了下來,她微笑道:「你請的起嗎?」

  李雲東哈哈一笑:「我哪裡請得起你這樣的仙子當保姆?罪過罪過,要折壽的!」說著,將紫苑的座位拉開,等她最好後,自己去盛飯,說道:「來來,你坐好,我去盛飯,讓你這樣仙子一般的人物在廚房裡面進出忙碌,讓其他人看見了,少不得要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紫苑看著他彎腰盛飯的身影,嘴角微微流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她說道:「你對女孩子都是這樣油嘴滑舌的麼?」

  李雲東盛好飯,將飯碗放在紫苑跟前,叫起屈來:「我哪有?我只是就事論事好不好!是你們多想!」

  紫苑看著李雲東,目光定定的,有些複雜,過了一會,她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李雲東啊,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其實所有的人都是庸人,有的時候,他們是不懂得分辨你是無情還是有情的。

  可她這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的低頭吃著自己的飯。

  紫苑是一個非常注重規矩的人,食不言,寢不語,就李雲東的觀察,她甚至每走一步路都像是一樣的尺寸,彷彿刻意拿尺子量過似的,除了極個別的時候情緒失控會有一些正常人的反應,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一派下凡仙子的模樣,只可遠觀,不可近玩。

  李雲東細嚼慢咽的吃完了飯,他正要起身去收碗,卻聽見客廳和陽台連接的窗戶傳來一陣噗噠噗噠的敲打聲響。

  李雲東好奇的走過去一看,卻見一隻紙鶴竟然像是活的一樣在用翅膀拍著落地窗!

  「嗯?這是怎麼回事?」李雲東好奇的打開門,這門剛打開,紙鶴便飛到了他的手掌心之中。

  這紙鶴抖了抖身上,像是要抖出來什麼東西似的,可它抖了一陣,卻沒見有任何動靜,扭頭一看自己身上,頓時渾身一顫,緊接著就渾身瑟瑟發抖起來。

  李雲東看著這紙鶴彷彿通靈一般,霎時有趣,他好奇的說道:「你是哪來的?」

  這紙鶴抬起頭來看著他,發了一陣呆,用翅膀指了指窗戶外面。

  李雲東奇道:「有人讓你來的?」

  這紙鶴連忙點頭,李雲東心中一動,忽然問道:「是小妞讓你來的?」

  紙鶴哪裡知道小妞是誰,它一陣茫然,呆在李雲東的手掌心之中,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李雲東卻非常篤定的笑了起來:「是了,你一定是小妞送來的!你等著,我去寫個紙條。」說著,他走到房間裡面寫了一張紙條,然後夾在紙鶴的身子裡面,說道:「去吧,把這個帶回去。」

  紙鶴這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後,確定這紙條在,它才展翅呼啦一聲飛走。

  蘇蟬在房間裡面等得焦急不安,正團團亂轉的時候,忽然間見一個白影閃過,這只紙鶴一下飛了回來,她頓時猛撲了過去,一把抓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白癡,混蛋,居然紙條都不帶就跑,你想氣死我嗎!」

  這可憐的紙鶴被蘇蟬捏得幾乎不成形狀,它使勁掙扎著,腦袋亂晃,不停的用翅膀指著自己的背後。

  蘇蟬看了一眼,頓時驚訝的發現裡面竟然夾了一張紙條,她鬆開紙鶴,打開字條一看,卻是李雲東熟悉的筆跡躍入眼簾:小妞,是你嗎?

  蘇蟬頓時歡喜得胸膛幾乎都要炸開,她下意識的就想發出一聲興奮的尖叫,可聲音剛到喉嚨便硬生生的止住了,她用手掌使勁捂著自己的嘴巴,像是要將這聲音給塞回去似的。

  小丫頭過了一會兒,提心吊膽的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外面的師父,見她依舊在安靜的打坐,她這才放下心來。

  蘇蟬眼睛笑成了月牙兒,雙手捧著這字條,就像是捧著人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她滿心歡喜的想道:雲東就是雲東,一猜就猜到是我!嘻嘻!

  她對著字條傻笑了一陣,忽然想起了什麼:哎呀,就光顧著高興了,忘記回信了,她趕緊撲到桌前,提筆寫了一張紙條,然後將紙條塞到紙鶴的身子裡面,好聲好氣的低聲道:「好乖乖,剛才是我誤會你啦,對不起哦!」

  這可憐的紙鶴正在努力用嘴巴和翅膀捋平身上被蘇蟬捏出的皺褶,它一仰頭,像是氣憤得不甩蘇蟬,提議要罷工。

  蘇蟬頓時怒道:「你不快點飛過去,我就撕了你!」

  紙鶴嚇了一跳,縮頭縮腦的看了蘇蟬一眼,最後無可奈何的又飛了出去。

  這紙鶴飛行的速度極快,李雲東只覺得自己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這紙鶴便又飛了回來。

  李雲東大喜,捧住紙鶴,取出字條看了一眼,卻見果然是蘇蟬的來信,他強忍著狂喜,逐字逐字的看道:「大爺,你真聰明,一看就知道是小妞!我剛才忘記放紙條啦,你不會怪我笨吧?對了,我現在跟師父回師門了,你不用替我擔心哦!你呢,你還好嗎?」

  李雲東笑著提筆在紙條的背面寫了幾行字,然後又夾在紙鶴的背上,讓它帶回去。

  李雲東看著這紙鶴撲扇著翅膀飛出去,只覺得這互聯網爆炸的時代,他和蘇蟬兩個人隔著千里飛鶴傳書,倒別有一番趣味。

  蘇蟬接到紙鶴後,迫不及待的取出字條,只見上面寫道:「那當然了,都說了我們兩個心有靈犀的嘛!你家大爺我已經築基成功啦,就等過了天劫,就來接你從此雲遊天下,笑傲江湖!」

  蘇蟬反反覆覆的看著這個字條,心中歡喜開心得簡直把心房都漲得要炸開了,她過了一會,提筆在紙條上寫了幾行字,可覺得不滿意,又揉碎扔到了一旁,再提筆寫了幾行字,看了看,還是覺得不滿意,又扔掉。

  這樣反覆幾次,房間裡面便多了一地的紙屑。

  最後蘇蟬調皮的笑著,反覆斟酌著寫道:「大爺,你要再接我下面一句話,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心有靈犀啦!」

  寫到這裡,蘇蟬便想了一首詩的上半句要往上寫,可她剛要動筆,卻忽然想到這詩雲東要是接不上,怎麼辦?我豈不是弄巧成拙?

  她苦惱的想了半天,終於眼睛一亮,又把這張紙條撕掉,然後在一張新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李雲東接到飛鶴傳書後,打開紙條一看,卻見上面寫著一行情意綿綿的名句:兩情若是長久時。

  按理下面應該還有一句,又豈在朝朝暮暮,李雲東知道這是秦觀的千古名句,可這紙條上面卻寫出下面一句,李雲東心中會意,笑了起來,他提筆正要寫,可他心中一動,頓時壞笑了起來,寫了一行字。

  這可憐的紙鶴飛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它剛鑽進蘇蟬的房間便趴在了桌上,說什麼也不肯再起來了。

  蘇蟬也不搭理它,先搶著把字條打開,她打開紙條剛看了一眼,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只見這紙條上面寫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床床鋪鋪?

  蘇蟬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吃吃的低聲道:「大爺呀大爺,你隔著這麼遠都還想著使壞呀!」

  小丫頭看著這張紙條,一會兒吃吃的發笑,一會兒神情甜蜜的呆呆出神,她柔軟的小心房裡面早已經被一種叫做幸福和甜蜜的東西漲得滿滿的,彷彿和自己所愛的人,隔著千里之遙偷偷摸摸的遞幾個小紙條,便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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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抓壯丁

小丫頭抱著紙條看了又看,知道發出的吃吃笑聲連隔壁的傲無霜都聽不下去了,發出了一聲乾咳,小丫頭這才驚醒過來,做賊心虛的往隔壁偷看了一眼,眼見傲無霜還穩坐在蒲團上,她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蘇蟬走到桌前,提起筆還想再回信,卻見紙鶴躺在桌上,一動不動。

  小丫頭用手指頭推了推它,一推,這紙鶴便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如同沒有生命的紙物,再也沒有剛才的靈性了。

  蘇蟬頓時一驚,又用手指頭撥弄了一下這只千紙鶴,將它身子從一邊歪向另外一邊,她緊張的說道:「喂,你裝什麼死啊?」

  可不管她怎麼撥弄,這只千紙鶴怎樣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蘇蟬失望而失落的自言自語道:「不會吧?這是怎麼搞的啊?」

  她在這裡正滿心疑惑不解,在房外的傲無霜冷哼了一聲,說道:「千紙鶴的法力是有限的,它沒法力了,笨蛋!」

  蘇蟬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將千紙鶴和紙條藏了起來,可過了一會,她便意識到,自己的一點小勾當壓根就沒有瞞過傲無霜。

  小丫頭吐了吐鮮紅的小舌頭,她輕輕將門拉開一條細縫,探出頭去,弱弱的說道:「師父,你,你都知道啦?」

  傲無霜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她冷哼了一聲:「就你這點小花頭能瞞得過我?」

  蘇蟬被傲無霜教訓得多了,明顯臉皮增厚,她沒臉沒皮的嘻嘻笑道:「師父,那你怎麼不勸阻我啊?」

  傲無霜哼道:「有用嗎?你呀,根本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蘇蟬從房間裡面跑出來,去拉傲無霜的胳膊,撒嬌道:「師父,你讓我回去吧!」

  傲無霜睜開眼睛,冷聲喝道:「不行,天劫快要來了,你去送死麼?」

  蘇蟬嘴巴鼓得高高的:「那天劫到底什麼時候來啊?人家等得每天都心裡面慌死了!」

  傲無霜冷冷的說道:「快了,用不了多久,你放心好了!」

  蘇蟬眼珠一轉,她又涎著臉笑了起來:「師父,你會幫他的吧?」

  傲無霜哼了一聲,寒著一張臉,不說話。

  蘇蟬使勁晃著傲無霜的胳膊,聲音發膩的撒嬌道:「師~~父,師~~父!」

  傲無霜一開始還能繃著一張臉,可過了一會,她實在忍不住了,嘴角一翹,流露出一絲又好氣又好笑的笑容,她佯怒的瞪了蘇蟬一眼:「都說女生外向,我看是一點也沒有錯!我養你十幾年,不見你這樣對過我,你倒好,出去十幾天就對一個男人死心塌地了,居然什麼都為他想著!」

  蘇蟬嘻嘻笑道:「師父,你這是答應了?」

  傲無霜又氣又笑的說道:「你知道幫人渡天劫有多難,有多危險嗎?居然有了男人不要師父,天底下就你最沒有良心了!」

  蘇蟬腦袋使勁往傲無霜懷裡面拱,她仰著頭,對傲無霜笑嘻嘻的說道:「師父,你對我最好了,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傲無霜用手指頭戳了戳蘇蟬的腦門,她說道:「你啊你!被你氣死了!這李雲東也真不知道上輩子修來的什麼福分,居然找到了你這樣的好道侶!」

  蘇蟬一搖腦袋,反駁道:「不,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才找到對我這麼好的一個道侶!」

  說完,她從傲無霜的懷裡面跳了出來,自己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笑瞇瞇的說道:「佛說上輩子敲爛一個木魚,下輩子才能修來一段緣分。我看我是敲爛了一百個木魚,才讓我遇到了雲東這樣的好人!」

  傲無霜哼了一聲:「這小子最好不要變心,否則,哼哼!」

  蘇蟬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反駁道:「不會的,雲東一定不會變心的,我相信他!」

  傲無霜又愛又憐的看著蘇蟬,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歎了一口氣,低聲道:「當年我也是這樣想的啊,蘇蟬啊蘇蟬,你可不要走我的老路……」

  蘇蟬聽見傲無霜低聲輕吟著什麼,她又聽不太清楚,便問道:「師父,你剛才說什麼?」

  傲無霜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會幫他的,不過等天劫快來了再說。」

  蘇蟬一聽,歡喜得跳了起來,也顧不得去問剛才傲無霜說的話了,在她看來,只要自己的師父出手,便萬事無憂!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天南市,在紙鶴飛走以後,李雲東就一直癡癡的坐在陽台上等著紙鶴再飛回來,可他一直等到了深夜,也沒有見到飛鶴傳書。

  李雲東失望的從陽台上走進了屋裡面,暗自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在這個電腦互聯網的時代,我居然跟小妞還在用最原始的通信方式,真是詭異啊!也不知道小妞到底在哪裡!」

  李雲東在陽台門口發了一會呆,直到紫苑跟他打招呼,他才如夢初醒的醒了過來。

  「我回去了。」紫苑開口說道。

  李雲東哦的應了一聲,一張嘴,剛想問:「你不是經常在這裡過夜的麼?」可話到嘴邊,他便覺得不妥,便又閉上了嘴巴。

  紫苑見他沒話,便出了門,輕輕的將門關上。

  李雲東等她出去了以後,這才一下感覺到房間裡面空蕩蕩的,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他目光掃了一下四周,卻見房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被紫苑收拾乾淨了,桌上更是鋪了桌布,顯得乾淨素潔,桌上放著一個泡著溫水的茶杯,茶杯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李雲東走過去看了一眼,卻見上面寫道:天劫來臨在即,切勿分心亂神。

  李雲東神色一凜,將紙條放回原位,用碗墊壓著,自己喝了一口水,水剛下肚,李雲東便覺得一股暖意流淌在血脈之間,自己天靈蓋都顯得通透了幾分,小腹的內丹更是隱約間壯大了許多。

  「不會吧,喝杯水都能壯大神通?」李雲東頓時感覺到有幾分奇怪,可他一時間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李雲東想了一會,想不出什麼結果,便自己一個人在客廳盤膝坐下。

  這樣練氣一直到了天明,李雲東背著七寶通靈扇便往學校走,他兩腿如飛,也不顧路邊人的側目,速度竟不比公交車的速度慢多少,只半個小時便趕到了學校之中。

  剛進校門,李雲東便發現四周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向他看來。

  在以往,這個學校之中十個有七八個是認得李雲東的,但總有那麼兩三個不問世事的人不認識李雲東,尤其是新生進學校後,十個只怕只有五六個認識李雲東的,可現在,十個裡面有九個都認識李雲東!

  李雲東剛一進校門,他那標誌性的黑布包裹著的七寶通靈扇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學生們四處竊竊私語了起來。

  李雲東正被他們看得有些渾身發毛,剛要拔腿進教學樓,便聽見旁邊一個笑嘻嘻的聲音響了起來:「為人不識李雲東!」

  緊接著,又是一個聲音笑嘻嘻的接道:「混遍校園也枉然!」

  李雲東都不用回頭看,便知道是馮娜和程程這對好搭檔。

  他呵呵笑著轉過身,果然便是馮娜和程程兩個人並肩而立,笑嘻嘻的看著他。

  程程不愧是已經開始和社會接軌的人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胸前襯衫扣子被她飽滿的胸部漲得呼之欲裂,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的西式長褲,勾勒得身材窈窕修長,一身OL打扮,顯得很女性也很職業化。

  李雲東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不錯嘛,嘖嘖,像辦公室女郎那麼一回事了!」

  程程大咧咧的一巴掌拍在李雲東肩膀上,說道:「得了吧,我這蒲柳之姿也能入得了你老人家法眼?」

  習武之人有一句話,叫做生熟不近身。

  意思就是說,不管熟人還是生人都不能近他的身,更不能伸出手拍他任何一個地方,因為怕對方突然間暴起傷人。

  在功夫都非常接近的情況下,這種偷襲是絕對防不勝防的。

  修行人也同樣是如此,李雲東見程程一巴掌拍來,他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程程拍了個空,頓時一愣。

  李雲東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我這是條件反射。」

  程程這才回過神來,一擺手,說道:「沒關係,你是練家子嘛,我理解的!」說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氣又急的說道:「對了,我聽娜娜說你上次在食堂又大顯神威?」

  李雲東苦笑道:「什麼大顯神威!」說著,他轉過頭對馮娜說道:「馮娜同學,你不要把事態擴大化嘛!」

  馮娜掩嘴笑道:「我實話實說而已!」

  程程心中滿是不平的大聲叫屈:「我上次都沒看到,我虧大發了!不行,你得補償我!」

  李雲東哭笑不得:「怎麼補償?」

  馮娜和程程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閃過了一絲詭計得逞的目光,馮娜笑道:「找你搬桌子,反正你力氣這麼大!」

  李雲東笑了起來:「喂,你們這是抓壯丁,知道嗎?黨國都不興這一套了!」

  程程哈哈大笑了起來:「黨國是不興了,可我們天朝現在興這一套!少說廢話了,中午就跟我們走!」

  李雲東搖頭笑著,無奈的對程程和馮娜點了點:「真拿你們沒辦法!那好吧,中午再說吧,我上午還要上課呢。」

  說著,他便朝教學樓裡面走去,走了幾步,卻發現馮娜和程程形影不離的跟在後面,他奇道:「你們跟著我幹嘛?害怕我跑了不成?」

  馮娜笑道:「今天沒有課,所以,我們兩個今天就委曲求全一下,當你的貼身保鏢啦!」

  李雲東哭笑不得:「誰保護誰啊?」

  說著,他搖頭往教室走,剛進教室,便見丁楠迎面走來,劈頭便是一句冷冰冰的話:「想知道周秦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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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一群鳥人!

在李雲東看來,丁楠這個女生十分的複雜,她很聰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如何去獲取這些,她很會表達自己的情緒,更擅長將自己身上最美的地方展現出來。

  她有著女人天生對金錢和權勢嚮往崇拜的虛榮心,但心裡面依舊還保存著一份二十歲女生應該還有的一點點純真,就像一個正處在十字路口的人,往左邊去一點,她就是一個純真未泯的小女生,往右邊去一點,她就是一個虛偽而虛榮的女人。

  李雲東被丁楠這劈頭蓋臉的一句話說得愣住了,他下意識的反問道:「你知道周秦的下落了?」

  丁楠目光複雜的看著李雲東,她神色冷冰冰的,像是依舊無法忘懷上次李雲東對她無意間的傷害:「我當然有!」

  李雲東追問道:「她在哪裡?怎麼不來上學?」

  丁楠冷笑了一聲:「她只怕從此以後再也不能來上學了!」

  李雲東頓時大吃一驚,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會被我的事情牽連了吧?

  丁楠見李雲東這緊張的模樣,她心中越發的難受,她冷笑道:「怎麼,擔心了,心疼了?」

  李雲東神色嚴肅的說道:「她是我的朋友,我關心她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丁楠心中醋意大發,她冷聲道:「是,她是你的朋友,那還不是因為她之前有錢有勢!哼,我倒想知道,她如果突然間無錢無勢了,你還會怎樣待她!」

  李雲東沉聲道:「我李雲東待人接物,從來不看這個人錢包裡面有多少錢,背後有深厚的家庭背景!」

  一旁的程程也忍不住幫聲道:「就是,李雲東可不是勢利小人!」

  馮娜也使勁的點頭。

  丁楠心中忍不住怒道:好哇,那我就是勢利小人嗎?

  她一雙眼睛狠狠的剜了程程和馮娜一眼,冷聲道:「虛偽!」

  程程大怒,正要破口大罵,卻被馮娜一把拉住,搖了搖頭。

  李雲東沉聲道:「丁楠,我不在乎周圍的人怎麼看我,但是周秦是我的朋友,她有錢有勢的時候是我的朋友,沒錢沒勢了,更是我的朋友!你如果知道她的下落,請麻煩你告訴我,我會很感謝你!」

  丁楠目光不住的在李雲東臉上打量,像是在自己的觀察著李雲東說這句話時,內心的真實世界。

  丁楠一天到晚跟人勾心鬥角,虛情假意的逢迎來往,她壓根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貪戀權勢的人。

  所以,在她看來,李雲東說的這句話一定是虛偽的客套話。

  可丁楠雖然擅長察言觀色,但她怎麼看都無法在李雲東的眼神和面容中看出一丁點兒的虛偽和作假,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動搖了起來:莫非,他真的不在乎這些?這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種人?

  丁楠冷笑道:「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先想清楚。一天後,我告訴你她的下落!」說著,她轉身便走,走到自己座位後坐了下來,冷眼看著李雲東的身影,心中冷笑連連:我倒要看看你看見她的時候,是什麼神情,是什麼反應!她得勢的時候什麼人都往她跟前湊,現在她失勢了,所有人都躲著她,我倒要看看,一天後,你是什麼選擇!

  「喂,周秦到底怎麼了?」李雲東心中一緊,他還想追著丁楠問個清楚,可丁楠卻不再搭理自己,一個人坐回了原位。

  李雲東只好自己走到教室的後座坐了下來,馮娜和程程兩個人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也跟著坐了過去。

  李雲東在後排上想了一陣,說道:「不行,我得去找她問個清楚!」

  一旁的馮娜勸道:「李雲東,你又不是沒和丁楠打過交道?她這個人咬住了一件事情就不會放鬆的,你問不到的,兩天後她會告訴你的嘛,你先別急!」

  程程之前被丁楠噎了一下,她冷笑著說道:「誰知道她是不是虛張聲勢,搬弄是非來故意吸引你的注意力?她跟周秦已經掰了很久了,怎麼會有周秦的下落?」

  李雲東搖頭道:「不,丁楠跟周秦時間不短,積累了不少的人脈和資源,她肯定有她自己的信息來源和通道。這個學校裡面周秦如果不在,她是消息最靈通的人了。」

  馮娜在旁邊說道:「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急的嘛,你越急,說不定她越開心,越是不說!」

  程程連忙在一旁煽陰風點鬼火:「就是就是!」

  李雲東想了想,長出了一口氣:「只好這樣了,希望周秦她沒事。」

  他雖然這麼說著,可眉頭卻緊緊的鎖著,心中如有塊壘,橫在胸口,讓自己很不舒服。

  馮娜見他滿臉擔憂,便笑著岔開話題,說道:「對了,程程,你的工作怎麼樣了?」說著,還對她眨巴了下眼睛。

  程程一開始還有些奇怪,心道:工作的事情不是一老早就跟你說了麼,你怎麼又問?可她眼見馮娜對自己擠眉弄眼,立刻便明白了過來,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別提了,氣死我了!」

  李雲東果然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程程氣鼓鼓的說道:「那個色鬼老闆,就知道一天到晚盯著我的胸看,昨天還色迷迷的摸我的腿,說晚上想跟我談談工作。我呸,我跟他有什麼工作好談?還不是想吃老娘的豆腐?」

  李雲東聽了心中暗怒,皺眉道:「你沒狠K他一頓?」

  程程掩嘴笑道:「我哪裡有你這樣的本事?要有一成你的功夫,他這輩子就做不成男人了。再說了,我又能拿他怎麼樣,他是老闆,告都沒處告他去,只好辭職走人,跟他說拜拜咯!」

  李雲東歎了一口氣:「這年頭想找份好工作真難!」

  程程笑道:「李雲東,你以後自己開公司,我們來跟著你混吧!」

  她說著,一旁的馮娜也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就是就是,你也不忍心讓我們被那些色狼老闆們欺負剝削吧?」

  李雲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都沒有個著落呢!更何況,你們就不怕被我剝削?」

  程程吃吃笑了起來:「某人就想著被你剝呢……」

  馮娜面紅耳赤的撲過去使勁掐她:「你胡說八道什麼!」

  李雲東見這兩個女生一陣肉搏,這時候天氣還很熱,兩個女生穿的本來就不多,這一打鬧當真是玉腿與蔥指齊飛,蠻腰共酥乳一色。

  李雲東在一旁看得有些尷尬,他目不斜視的乾咳了一聲:「喂,老師來了!」

  馮娜和程程兩個人才臉蛋漲得紅紅的坐直了身子。

  李雲東見這兩個丫頭悶頭不說話,氣氛很是尷尬,便低聲道:「要不我去找找曹可菲或者尹夢梵她們,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你們的工作?」

  程程一喜,正要說話,可馮娜卻搶著說道:「不要了,我們跟她們又不熟!」

  程程跟馮娜是閨中密友,馮娜話剛說完,程程便明白她心裡面在想什麼,她看著馮娜忍不住心中歎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娜娜,歸根結底,你還是不想退出這場競爭啊!

  李雲東哪裡知道人家女孩子心中的小九九,他見馮娜拒絕,也沒有強求,只是笑道:「那算了。不過我倒的確有以後自己要做一點小生意的打算,到時候如果需要幫忙,我就來找你們啊?」

  馮娜和程程一聽,頓時大喜,不約而同的說道:「真的?」

  李雲東有意要逗她們,板著臉說道:「假的!」

  馮娜和程程頓時垮下了臉,意興闌珊的齊聲說道:「切!」

  好容易等到了下課,幾個人吃完了飯,李雲東便被馮娜和程程抓去搬桌子。

  來到小禮堂,李雲東才發現這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了,他奇道:「這個時候就有這麼多人了?」

  他目光一掃,發現台上的講台和桌子都已經擺放好了,根本用不著他,李雲東不解的問道:「你們說不是讓我搬桌子嗎?哪裡有桌子讓我搬?」

  馮娜呵呵笑了起來:「那是逗你的啦!哪能讓你這個大名人搬桌子啊?我是怕你到時候不來參加我的競選演講,所以才支了個盤外招把你弄過來的!」

  李雲東哭笑不得:「我說過答應你來就一定會來的嘛!」

  馮娜衝他扮了個鬼臉:「那可不一定,你老人家現在是大名人,太忙了,神龍見首不見尾!」

  她說話間,周圍的學生們像是為了特意證明她這句話似的,紛紛目光熱烈無比的朝著李雲東看來。

  一些學生們看著李雲東,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過不一會,有一個學生大聲喊道:「老大,我們要看《和空姐同居的日子》!」

  他話音剛落,便又有一個聲音大聲喊道:「要無.碼的!」

  緊接著,第三個聲音又道:「老大,上次你也不放完,這次放完吧!」

  李雲東正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之時,卻見這些人當中的男生紛紛大聲鼓噪了起來:「我們要看空姐,我們要看空姐!」

  李雲東見他們聲音整齊,宛如大合唱一般,還他媽的很有節奏,有些閒鬼居然還一邊拍掌一邊跺腳!

  媽的,你們以為這裡要開演唱會啊?

  李雲東正要說話,忽然見人群裡面一個聲音大喊道:「空姐,空姐,空姐!」緊接著,這小禮堂裡面幾乎所有人,無分男女都跟著起哄,整齊的大聲道:「空姐!空姐!空姐!」

  李雲東氣得笑了出來:「空你個毛毛啊!」

  他是修道中人,氣息雄渾,雖然沒有大聲說話,可聲音還是清晰的眾人的耳中,忽然這小禮堂便安靜了下來。

  這陣寂靜只稍微持續了一會兒,又有一個聲音大喊道:「不要毛,要無馬!不要毛,要無.碼!」

  然後眾人又齊齊的大聲道:「不要毛,要無馬!不要毛,要無馬!」

  馮娜和程程兩個人被眼前這情景逗得哈哈狂笑了起來,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李雲東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他笑了一陣,忽然強止著笑,故意一臉正氣凜然,雙手合十的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早已不看A片多年,諸位施主可以休矣!」

  李雲東這一聲佛號清澈響亮,喧喊得小禮堂裡面不住的迴盪著他雄渾而有磁性的聲音,一時間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小禮堂又安靜了下來。

  李雲東見場面終於安靜了,他也鬆了口氣,正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卻忽然間聽見人群中有一個人說道:「善哉善哉,原來大濕已經修煉到了閱盡天下A片,心中已然無馬的境界了!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善哉善哉!」

  這聲音剛說完,小禮堂之中猛然間爆發出一陣瘋狂的狂笑聲,房頂都險些被這聲音給掀起來!

  李雲東心中忍不住氣得罵道:靠啊,這都是一群什麼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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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競選演講

李雲東壓根也沒有想到,這小禮堂裡面的人居然還對上次空姐事件記憶如此猶新,事隔兩個多月了,居然還能起哄起得這麼厲害!

  「這幫鳥人,真是起哄架秧子真不嫌事大啊!」李雲東沒好氣的白了這裡所有人一個白眼,尤其是對笑得險些撒手人寰的馮娜和程程,更是扔了一對大大的衛生球。

  這些學生們平日裡看見李雲東,沒有一個敢上前這樣調戲或者搭訕的,因為李雲東的氣場太強,他的傳奇事跡太強,這讓他看起來很像一個生人勿進的神人。

  可這個時候,學生們都意識到,毫無疑問,這個傢伙是一個和我們一樣的凡人!

  李雲東被眾人取笑了好一陣,他見馮娜和程程兩個人笑得都有要斷氣過去的樣子,他忍不住說道:「喂,你們再笑,我就走了啊!」

  馮娜揉著肚子,痛苦的擺著手,呻吟道:「肚子痛,笑,笑得肚子好痛,喘,喘不過氣來了!」

  程程也是,笑得喘不過氣來,肚子痛得只抽氣,齜牙咧嘴的。

  李雲東搖了搖頭,伸手在馮娜背後撫了兩下,馮娜頓時覺得渾身一暖,像是有一股暖流從背後湧入,將自己的氣息都撫順了,自己的笑也跟著止住了。

  程程見馮娜明顯好轉,也抓了抓李雲東的胳膊,指著自己,臉上雖是在笑,可眼神裡面卻是痛苦,說不出話來。

  李雲東照葫蘆畫瓢,在她背後撫了一下,頓時讓她也順過了氣來。

  馮娜和程程好容易喘過了氣來,驚魂未定的撫了撫胸口,對視一眼,兩人忽然覺得又想笑。

  李雲東連忙威脅道:「喂,你們再笑,我真走了啊,笑死了我也不管啊!

  馮娜這才強忍著笑,對李雲東說道:「你看你人際威望多高啊,還好你不去競選學生會主席,否則我哪裡有希望啊?」

  李雲東白了她一眼:「就你這不著邊的樣子,我看你當選學生會主席,有點難度!」

  馮娜笑道:「不,剛才的事情讓我覺得,我肯定能當選學生會主席!」

  李雲東哈的一笑:「你要是能當上學生會主席,別的不說,我肯定幫你演好你的節目!」

  馮娜忍不住嗔道:「好哇,原來你打算出工不出力的嗎?」

  李雲東笑道:「錯,我打算放你鴿子來著!」

  馮娜笑罵道:「好你個李雲東,你居然這樣老奸巨滑!還好我老人家英明神武,要不然我豈不是要哭死?」

  李雲東笑著正要說話,忽然間眼角餘光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小禮堂。

  李雲東扭頭一看,卻見阮紅菱走進了小禮堂,後面還跟著一路陪笑臉的嚴華。

  阮紅菱進了小禮堂,目光掃了一圈,落在李雲東的身上的時候,她頓時一愣,便快步走了過來。

  阮紅菱看了李雲東身邊的馮娜和程程一眼,目光隱帶一絲敵意,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李雲東雖然跟這丫頭疙疙瘩瘩不少,但也不好在這裡翻臉,他反問道:「你又在這裡幹什麼?」

  阮紅菱微怒道:「天劫即將來臨,你不專心致志的修行,跑這裡來幹什麼?你不知道紫苑姐姐為你付出了多少嗎?」

  李雲東很不喜歡別人管自己的私事,他心中暗自不悅,說道:「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你沒聽說過嗎?」

  阮紅菱怒道:「你!」

  一旁的嚴華見阮紅菱和李雲東鬥起嘴來,他心中一動,感覺到拍馬屁的機會來了,立刻便湊了過去,冷哼一聲對李雲東說道:「你也是來競選學生會主席的嗎?」

  李雲東睨了嚴華一眼,沒有接他的話,反而轉過臉來笑著對馮娜說道:「你有競爭對手了!」

  馮娜在外人面前還是表現得非常淑女的,她微微一笑,對嚴華禮貌的說道:「你也參加學生會主席的競選?」

  嚴華見馮娜對自己客氣說話,他便也客氣的轉過身來,說道:「是,你是馮娜學姐吧?到時候還請多多指教!」

  馮娜見他雖然禮貌,可骨子裡面還是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她心中暗自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微笑道:「哪裡,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學弟一會別讓我死得太難看就行了。」

  嚴華呵呵笑了起來,笑容雖然矜持,可是一股孤芳自賞的氣息卻是怎樣也遮掩不住,他看了李雲東一眼,忍不住出言譏諷道:「看來,有些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參加這學生會主席的競選,否則,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李雲東還來得及生氣,一旁的阮紅菱便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阮紅菱心道:你才是真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李雲東這傢伙雖然討厭,可現在好歹也是有小神通的修行後起之秀,你算什麼東西一天到晚在這裡亂吠?

  可她又沒有辦法將這些話明說,只好在一旁冷笑連連。

  嚴華見她冷笑,還以為阮紅菱很是贊同自己的話,越發的顯得得意,他趾高氣昂的對馮娜說道:「學姐,你的競選演講準備得怎麼樣了?」

  馮娜微笑道:「沒怎麼準備,想必學弟準備得不錯?」

  嚴華故作謙虛的說道:「一般一般。」說話間他顧盼神飛,恨不得立刻就躥上台去,大展身手。

  沒過一會,小禮堂裡面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已經是人滿為患,最後的時候,老師和學校領導入場,坐到了最前面一排。

  這種學生會競選雖然是由學生投票,但最終的校委會是有一票否決權的,雖然校委會為了尊重學生們的權力,幾乎不動用這個一票否決權。

  嚴華和馮娜等要參加學生會主席職位競選的人便坐到了前面,李雲東、阮紅菱和程程便坐在了最後面。

  過不一會,在老師的開場白後,便有第一名學生登場開始演講,李雲東一邊看著場上,一邊壓低了聲音對阮紅菱說道:「你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別告訴我是專門為了督促我修行來的?」

  阮紅菱嗤笑了一聲:「別自作多情了!我來這裡是為了多體驗一下世態人情,我們靈宮派的修行人若是不能參透世情,那修行的功力也會大打折扣!」

  李雲東有些恍然:「哦,我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在台上演講的學生走了下去,台下的學生們紛紛交頭接耳,對剛才的競選人品頭論足。

  第二名競選人是一個矮胖敦實的男生,上台後嘰裡呱啦的開始演講,口水橫飛,唾沫幾乎將台下第一排的老師都啐了個滿臉花,弄得老師們不得不將跟前的本子豎起來,遮風擋雨。

  台下的嚴華看了暗自冷笑:哼,三流大學就是三流大學,能有什麼像樣的人才?就這樣也來參加學生會主席的選舉?真是笑話!

  這一年參加學生會主席競選的學生不算很多,總共只有八人,其中前面幾人都顯得素質參差不齊,台下不少學生發出一片噓聲。

  直到嚴華上台,這些學生們頓時一愣,噓聲立止。

  嚴華家境極好,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可謂出身於書香門第,他又從小飽讀各種書籍,雖然說不上滿腹經綸,但在同齡人當中也算是少有的博學者。

  嚴華一上台,那種發自骨子裡面的驕傲和自信便把台下的學生們鎮住了,他顧盼神飛的看著台下,目光到哪裡,哪裡的竊竊私語便停住了,學生們為他的氣勢所震懾,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想看看這個氣宇軒昂的男生一會會說出怎樣的選舉演講來。

  就連老師在台下看了也是暗自點頭:終於有一個像樣的人選了!

  嚴華鎮住了場面後,便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李雲東在台下聽得仔細,他雖然對這個男生很不感冒,但是平心而論,嚴華口才的確了得,他的演講自信而富有激情,很有西方演講家的風範,完全是脫稿演講,說話間卻不打一點頓,而且有條有理,有理有據,中間還夾雜著一些高深的專有名詞和英文,極大的震懾了台下的學生們。

  等嚴華十分鐘的演講講完,台下一片鴉雀無聲,幾乎所有的學生都看著嚴華,腦海中暗自驚道:「這人雖然看起來臭屁哄哄的,倒的確有幾分本事!狀元果然不是蓋的!」

  「啪啪啪」一名老師首先開始帶頭鼓起掌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人都開始鼓掌,就連李雲東也不禁鼓掌,暗自點頭。

  一旁的程程忍不住氣道:「不是吧你,你居然投敵?這個傢伙怎麼諷刺你,你忘記了?」

  李雲東呵呵笑道:「他為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他的演講的確不錯,值得我鼓掌。」

  程程被李雲東氣到了,她翻了一個白眼:「行,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一會我看娜娜的競選有難度了!見鬼,我想想這個傢伙當上學生會主席,我就心裡面不爽!喂,你受得了他當學生會主席啊?現在就尾巴翹成這樣,到時候還不翹上天去啊?」

  李雲東微微一笑:「誰當學生會主席關我什麼事情?當然了,我個人是支持馮娜當主席的!」

  程程怒道:「你白癡啊,讓他當了學生會主席,你還有好日子過啊?他還不一天到晚給你穿小鞋啊?」

  李雲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裡面卻大大的不以為然:開什麼玩笑,我堂堂一個修行人會怕他一個學生會主席?這不是搞笑來的嗎?

  他正暗自嗤之以鼻的時候,馮娜已經走上了台,她穿著一件淺黃色的長裙,腰間繫著一條淡青色的腰帶,長髮披肩,簡約素樸,落落大方。

  馮娜上台後,美目流盼,巧笑倩兮的在場上掃了一眼,台下交頭接耳的聲音也慢慢的跟著小了起來。

  嚴華在台下雙手抱胸的看著馮娜,心中也既有著勝利者一般的驕傲,認為對方不可能超越自己,又有著一絲好奇:不知道這位學姐會做出怎樣的選舉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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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太無恥了!!!

馮娜擺了擺話筒的位置,笑著說道:「我剛才在台下跟嚴華學弟聊天的時候就說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希望他讓我不要死得太難看。現在好了,他果然沒有嘴下留情,讓我死得很難看……」

  她話沒說完,台下便一陣善意的哄笑聲傳來。

  馮娜笑道:「既然有美玉在前,我想我準備的磚石就不要拿出來了,我的競選演講很簡單,就幾句話。」

  她話說完,台下的學生們都好奇了起來,馮娜不按常理出牌的方法讓嚴華也不禁又好奇又警惕的嘀咕道:「她要耍什麼花頭?」

  馮娜伸出手,一指坐在最後的李雲東說道:「大夥兒都認識他吧?」

  眾人目光頓時齊刷刷的朝李雲東看去,弄得李雲東措手不及,目瞪口呆:我靠,這丫頭幹嘛把我拎出來啊?

  小禮堂裡面有好事的學生大聲道:「當然認識!」

  台下的老師看見李雲東在這裡,有些已經忍不住暗自皺起了眉頭,嚴華更是滿頭霧水,渾然不知道馮娜這招天外飛仙一般的出招是什麼意思。

  馮娜抿嘴笑道:「大家都還記得上個學期李雲東在交流晚會上的精彩表演嗎?」

  台下的許多學生頓時興奮了起來:「記得,當然記得!」有些沒有見過李雲東表演的新生也好奇的紛紛向旁邊人打聽。

  馮娜笑道:「當初我可是央求了李雲東許久,他才勉強答應參加演出。今年的迎新晚會,我有一個非常好的節目邀請他參加,他卻說一定要我贏得學生會主席的席位,才肯參加演出……」

  馮娜說到這裡,小禮堂裡面無論老師還是同學都震驚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競選演講!

  李雲東更是被震驚得瞠目結舌:「我靠啊,太無恥了,居然把我頂出來當擋箭牌!」

  老師們也是震撼得目瞪口呆:「不是吧,現在的學生都這麼功利主義的嗎?」

  嚴華更是憤怒的抗議道:「這算什麼演講,太厚顏無恥了!」

  馮娜卻不管他們,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今年我大四啦,是在天南大學最後一年,所以,諸位同學們如果想看李雲東精彩表演的,請選舉我當學生會主席吧,拜託了!」

  說完,她彎腰,鞠躬,下台!

  台下頓時一片大嘩!

  學生們紛紛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對馮娜這石破天驚的做法又感到佩服又感到新鮮,但最讓他們覺得震驚的是:馮娜竟然將她和李雲東的約定擺在了檯面上,然後勾引誘使學生們自己來選擇!

  這也實在是太無恥了一點!

  不過,咱家喜歡!!

  學生們哈哈大笑著,有些人甚至高舞胳膊,大聲道:「老大,我們支持你,你在晚會上要好好表現啊!」

  一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學生乾脆有節奏的喊起了李雲東的名字:「李雲東,演一個,李雲東,演一個!」

  馮娜從台下走下來,便有學生發狂好奇的追著她問:「喂,學姐,李雲東演什麼啊?透露一下啊!」

  馮娜抿嘴而笑,故意說道:「想知道?投我一票!」

  周圍的學生們紛紛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罵:「太無恥了!」

  老師們一臉癡呆的看著馮娜,大搖腦袋,嚴華更是跺腳亂罵:「這是作弊,這是賄選!要取消她的競選資格!」

  可他的聲音剛喊出來便淹沒在小禮堂沸騰喧囂的聲音之中,哪裡有人聽得見他說什麼?

  馮娜回到李雲東和程程的身邊時,程程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她哈哈笑道:「娜娜,你太強了,太無恥了,我太崇拜你了!這樣的強招你居然都想到了,我膜拜你啊」說完,程程做了一個五體投地的膜拜動作。

  馮娜得意洋洋的做了一個V字勝利手型:「這叫老娘出馬,一個頂倆兒!」

  李雲東一臉正色的看著馮娜,很是鄭重的說道:「馮娜同學,我向上天發誓,你絕對是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古今中外最曠古爍今最驚天地泣鬼神的無恥之徒!」

  馮娜叉腰哈哈大笑,一臉得意:「多謝誇讚!」

  李雲東翻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誇你個頭!你的詭計不會得逞的,看我怎麼讓你的陰謀破產!」

  說著,他轉過身,中氣十足的大聲道:「同學們安靜一下!」

  李雲東一開口,小禮堂裡面的學生都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朝他看來,想看他說些什麼。

  李雲東乾咳了一聲,說道:「剛才馮娜學姐是跟你們開玩笑來的,不要當真!」

  他話說完,一時間小禮堂裡面靜悄悄的,但很快有一個學生一振胳膊,大聲道:「老大,我們會支持你的!」

  緊接著,小禮堂裡面的學生們紛紛舉起胳膊大聲道:「我們會支持你的!」

  李雲東哈的一笑,得意的對馮娜說道:「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吧!」

  馮娜笑笑不言,過不一會兒,學生們開始積極投票,一些學生們小聲交頭接耳的說著話,目光紛紛往李雲東看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學生們統一投票完畢,一名老師和幾名學生會的學生便上台開始公開唱票。

  一張選票選出來的便是嚴華,嚴華頓時臉上一喜,轉過臉,挑釁的看了一眼馮娜,又恨恨的看了一眼李雲東。

  可緊接著,第二張票便選出的馮娜的名字。

  李雲東忍不住笑罵道:「我靠,還真有這樣選你的啊?」

  馮娜依舊抿嘴而笑,沒有接話。

  沒過多久,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一直到最後,居然全部都是投的馮娜的票!

  李雲東目瞪口呆,只見投票完結後,小禮堂舞台掛著的黑板上寫著一個兩排令人震驚的字!

  嚴華,一票!

  馮娜,四百九十九票!!

  其他人一票未得,連名字都沒有上去!!!

  「靠啊!」李雲東忍不住站起來瞪大了眼睛,大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禮堂裡面的學生齊刷刷的朝他看來,他們不約而同的大聲道:「李雲東,我們支持你!我們支持你!」

  李雲東鬱悶得險些吐血,他奶奶的,這叫支持我?你們這明明就是架秧子起哄好不好!

  程程和馮娜哈哈大笑了起來,程程對馮娜笑道:「娜娜,你成功了!順帶還宣傳了你晚會的新節目,又鎖定了李雲東這個最佳外援,一箭三雕,太厲害了,我太崇拜你了,你真是天才啊!」

  馮娜得意洋洋的豎起V字勝利手勢:「那當然!」

  在最前面的嚴華怒不可遏的衝到老師跟前,揮舞著胳膊,大聲怒吼道:「這樣的選舉不公平,這不能算!我抗議,我表示抗議!」

  為首的一名老師見他情緒激動,便開口勸慰道:「嚴華同學,注意你的情緒,不要激動,我們校委會會對這件事情進行討論的。」

  嚴華氣鼓鼓的瞪著馮娜,他心中實在是為馮娜的這種手段而不齒。

  正在**的李雲東見校委會的老師們圍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麼,他心中一動,忽的又笑了起來:「對了,校委會有一票否決權,馮娜,你的如意算盤只怕是要打不響了!」

  馮娜笑道:「真的嗎?要不要我們再打個賭?」

  李雲東見她自信滿滿,不由得心中疑惑:校委會不會真同意吧?這也太荒謬了?這只怕會成為天南大學學生會最扯淡的一次競選了,傳出去會變成笑話的!

  他正在沉吟著,忽見嚴華走了過來,色厲聲疾的對馮娜說道:「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會得逞的!」

  馮娜還沒來得及說話,程程便大聲道:「黑貓白貓,抓得住老鼠就是好貓!」

  馮娜微微一笑,對嚴華說道:「校委會的老師會決定這次選舉結果的!」

  嚴華冷笑道:「那是當然,我就不相信老師們也會跟學生們一樣發瘋!」

  他話音剛落,便見馮副校長走上了台,拿起話筒說道:「諸位同學,經過校委會研究後一致決定,為了表示尊重學校學生們的選舉權,校委會決定通過馮娜同學當選學生會主席的投票選舉結果,即日起正式生效!」

  他話音剛落,台下的同學們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陣歡呼雀躍。

  馮副校長在台上乾咳了一聲,說道:「不過鑒於馮娜同學競選手段的特殊性,校委會認為這種手段只能使用這一次,下不為例,否則將以作弊賄選論處,取消競選資格!」

  學生們哪裡管他說的這些,他們只關心這一次馮娜以非常無恥的手段當選了學生會主席,而且李雲東將應諾參加晚會,到時候,就有好戲看啦!!

  一些學生們大聲喊道:「老師萬歲!!」

  一天到晚跟老師們做對的學生能喊出這麼一句話,這很讓這些老師感慨萬分。

  李雲東哭笑不得的對馮娜說道:「你真是走狗屎運!這樣也能讓你通過?這也太離譜了一點吧?老師們都在想些什麼啊?」

  他話音剛落,便見禮堂裡面的學生紛紛向他湧來,這些學生們的情緒顯然已經失控了,他們大聲道:「李雲東,你這次要表演什麼?」

  「老大,給我簽個名吧!」

  「李雲東,我愛你!讓我做你女朋友吧!」

  李雲東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跟馮娜招呼都來不及打便狼奔鼠突的逃出了小禮堂。

  一旁又驚又怒,呆呆站在原地的嚴華猛一個激靈,他衝到老師跟前,大聲怒道:「你們瘋了嗎?堂堂校委會竟然做出這麼荒謬荒唐的決定!」

  馮副校長見他說的不客氣,心中也暗自微怒,他冷聲道:「嚴華同學,校委會做出的決定不是你能評判的,而且,我建議你要競選學生會主席一職的話,應該多學學尊師重教的禮儀!」

  說著,他和其他老師們從小禮堂的路邊魚貫而出,禮堂裡面擋路的學生紛紛讓開路,鼓掌歡送。

  程程一邊鼓掌歡送老師,一邊小聲對馮娜說道:「娜娜,你不會真的是胸有成竹,計算好的吧?」

  馮娜得意的一笑:「你說呢?」

  程程若有所思的說道:「李雲東在天南大學的人氣的確旺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你利用他的人氣,倒的確有可能獲得這個結果。但你就不怕校委會的一票否決權麼?」

  馮娜對程程眨巴了一下眼皮:「你忘記上次我們在校委會看見的那一幕了?」

  程程恍然:「啊,你是說……」她這才想起來,上一次她和馮娜在校委會辦公室跟前看見一個官員從裡面走出來,學校的頭頭腦腦都表現得畢恭畢敬,從那以後,學校裡面就再也沒有一個老師敢對李雲東指手畫腳。

  程程點了點馮娜,笑道:「你滴,狡猾狡猾滴傢伙!原來你是看準了學校領導不敢得罪李雲東背後的背景啊!」

  兩個女生竊竊私語,偷偷的笑著,嚴華卻憤怒得幾乎要抓狂,他又衝到馮娜跟前,大聲怒道:「我不服,你有本事堂堂正正的來跟我競爭選舉!我不可能輸給你的!」

  馮娜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她說道:「你的確不是輸給了我,你是輸給了李雲東!」

  嚴華一口氣嚥不下去,哽得面紅脖子粗的說道:「我輸給了他?他又沒有參加演講?」

  馮娜微笑道:「沒有他,我怎麼可能擊敗你呢?我不過是借他的勢而已!如果他自己來競選學生會主席,無論是我,還是你,都要靠邊站,你明白嗎?嚴華,你要記住,你以後在天南大學一天,就不要一天想和這個男生爭鋒,因為他所達到的高度,是你永遠也無法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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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御氣飛行

李雲東從小禮堂裡面衝出來以後,他跑出了幾十米遠才驚魂未定的停了下來,他叉著腰,搖著頭,唉聲歎氣的自言自語:「李雲東啊李雲東,你好歹也算是一個修行人了,居然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你還真是沒出息啊你!」

  李雲東回頭看了一眼小禮堂,他苦笑道:「這個地方絕對是我倒霉的地方,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李雲東搖頭笑了一陣,邁步往學校的圖書館走,準備去還書,然後去借一些新書。

  走到圖書館,圖書館的老頭看見李雲東,頓時笑道:「昨天借的書又看完了?」

  李雲東笑著取出兩本書遞了過去,然後又選了兩本書,他笑道:「是啊,又來麻煩你了。」

  老頭笑道:「哪裡的話,這是我們的工作嘛!」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圖書區幫李雲東選了他要的兩本書,他笑著遞了過去,但目光卻落在了李雲東身後被布緊緊包裹的七寶通靈扇上,他忽然問道:「你背著這麼大的一個東西,方不方便啊?」

  李雲東接過書,隨口笑道:「剛開始很不方便,不過現在有點習慣了。」

  老頭緩緩的點了點頭,他試探性的問道:「如果我問你裡面包的什麼,你大概也不會說的吧。」

  李雲東呵呵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對老頭禮貌的擺了擺手:「老師再見,我下回再來。」

  老頭也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李雲東一路看書一邊慢步回家,到家中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鐘的時間了,他剛打開門,便見桌上已經擺上了燒好的飯菜,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李雲東知道這肯定又是紫苑做好的飯菜,他笑了笑,喊道:「紫苑?是你做的麼?」

  他喊了一聲,走到廚房,卻沒見紫苑的身影,廚房裡面雖然搞過飯菜,可是卻被收拾得整整齊齊,乾淨得發亮。

  李雲東坐到桌邊細嚼慢咽的吃了晚飯,將碗筷收拾到廚房洗乾淨了以後,回到客廳,他發現紫苑依舊在客廳的茶幾上泡了一杯水,他試了一下溫度,雖然隔了一段時間,但水還是溫的。

  李雲東心中忍不住感慨:這紫苑除了性子冷了一點,太出塵了一點,其他方面簡直就是人世間最完美的女子了,長得這麼漂亮家務還做的這麼好,心還這麼細,誰要娶了她,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李雲東本來不渴,可他見這杯水的顏色透明中微微帶著一點點淡淡的幽綠之色,他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嘗了一下,這一嘗,頓時發現這水和上次喝的一樣,有一種讓人清澈通明的感覺,彷彿一沾嘴巴,自己身體裡面的氣血都會通暢旺盛許多。

  「有玄機!」李雲東有些好奇的打量起這杯水,他上一次是豬八戒吃人參果,沒有怎麼仔細品嚐,這一次便一口一口的抿著,仔細品嚐,這一品嚐,頓時覺得嘴中有一股清香繚繞,餘香滿口,甚至連牙齒都有一種清新的感覺。

  李雲東越發的好奇,他忍不住將這杯水一飲而盡,然後盤膝坐在客廳裡面開始打坐練氣。

  李雲東發現,自己在喝了這杯水後,自己的打坐練氣的功夫都事半功倍了許多,內丹壯大的速度甚至加快了一倍!

  以前只有小拇指蓋的一半大小,現在已經有了小拇指大小,李雲東通過內視,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內丹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的壯大成長著!

  等李雲東從入定中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左右的時間了,四周黑漆漆的,除了大門,所有的門窗都是打開的,房間裡面迴盪著嗚嗚的風聲。

  一個窈窕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陽台上,同驚鴻出塵的下凡仙子,身影飄渺,長袖飄飄,正是紫苑。

  李雲東發現紫苑無聲無息的站在陽台上,他有些詫異的說道:「你來了?有事?」

  紫苑在李雲東修行的時候一直目光定定的注視著他,像是在為他的修行護法,又像是在觀察著他的進度,她見李雲東醒來以後,目光便挪開了,落在了一旁茶幾喝得乾乾淨淨的空杯子上,她暗自點了點頭,問道:「神通修煉的感覺怎麼樣了?」

  李雲東想了想,說道:「還行,感覺內丹比以前壯大了一倍,也不知道進境算不算快了?」

  「算不算快?」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阮紅菱的身影一閃,眨眼間出現在紫苑的旁邊,她叉著腰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普通的修行人至少要修煉五年,才能將築基的內丹修煉壯大到一倍?你短短幾天就修煉到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雲東一愣,他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反應了過來,他看向身旁茶幾上的杯子:「莫非……」

  阮紅菱哼了一聲:「你終於發現啦?你別告訴我你以前沒有注意到啊?你知道你喝的是什麼嗎?別真把自己當成千年不遇的奇才,修行能夠進步這麼快!我告訴你,就算是萬年不遇的奇才也不可能幾天就能將神通壯大一倍的!」

  一旁的紫苑低聲喝道:「紅菱!」

  阮紅菱被她一喝,頓時跺腳不忿的說道:「紫苑姐姐,本來就是嘛,我不說,有些人還沒心沒肺的以為是他自己的本事呢!你的九轉玉露丸那麼寶貴,就這麼白白便宜了這個小子,我都只嘗過一顆,他一下就服了兩顆,你好不公平啊!」

  李雲東愕然:「九轉玉露丸?這是什麼東西?」

  阮紅菱冷哼了一聲:「這是我們師門的無上靈丹,我們正一教雖然不像閣皂宗那樣是以煉丹聞名天下的外丹派,但我們煉的外丹卻也有奪天地造化的奇功!」

  說著,阮紅菱一指茶幾上的杯子,大聲說道:「你剛才一口氣吞下的茶水就是已經化開了九轉玉露丸,這一枚靈丹雖然比不上閣皂宗的人元金丹能夠讓人憑空多出一甲子的功力,但至少也能增加五年的功力,別的不說,光是這樣一枚靈丹,在修行市場上的價格就能賣到上千萬!你以為是什麼普通的補中益氣丸,六味地黃丸嗎?」

  李雲東雖然不知道這九轉玉露丸金貴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製作而成的,但是他聽見這枚靈丹竟然能賣一千萬,他頓時被震撼到了。

  李雲東瞪大了眼睛,他指著杯子,又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一口氣喝了一千萬?」

  阮紅菱又妒又恨的看著他:「是兩千萬,你昨天也吞了一杯!這種靈丹味美之極,餘香滿口,可惜都被你牛嚼牡丹給浪費了!」

  紫苑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她低聲喝道:「紅菱,閉嘴!」

  阮紅菱氣呼呼的一跺腳:「難道不是這樣嗎?」

  紫苑瞪了她一眼:「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阮紅菱哼了一聲,別過了頭去。

  紫苑對李雲東柔聲道:「你天劫在即,一切以修行為主,而且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留在我身上,也是明珠投暗,沒有多大的益處。這樣的東西應該留給更需要它的人。」

  李雲東歎了一口氣,他感慨道:「反正我現在是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欠你的也不是一點半點了,我看我一時半會也是還不清了。」

  紫苑微微一笑:「我有說要你還過嗎?」

  李雲東一愣,他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在他看來,紫苑一直這樣幫他,卻從來不求回報,這種行為簡直不可思議!

  「這位神仙姐姐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李雲東心中沒來由的冒出一個念頭,可他很快自己便否認掉了「不可能!就算她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啊,我喜歡的是我們家小妞!」

  李雲東乾咳了一聲,對紫苑說道:「對了,還沒有問你,你們兩位這麼晚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嗎?」

  紫苑說道:「天劫越來越近了,我來看看你的神通修行進行到哪一步了,順便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學的?」

  李雲東奇道:「你要教我法術修行?你都會什麼?」

  紫苑還沒來得及說話,阮紅菱便搶著說道:「你這是什麼話?你知道紫苑姐姐有多厲害嗎?她五行法術沒有不會的!」

  李雲東也懶得跟這個丫頭鬥嘴,他看著紫苑問道:「那你會天雷之術麼?」

  紫苑一驚:「你想學天雷之術?」

  李雲東點頭說道:「當然!我就想學天雷之術!」

  紫苑暗自皺了皺眉頭,她說道:「要知道,天下法術離不開金木水火土五行,萬千道法雖多,大多萬變不離其宗,唯有天雷法術凌駕於五行之上。天雷即天威,天威難測,天雷難修!五行相比天雷卻是最好學的,學到高深之處,絲毫不在天雷之術的威力之下,你為什麼想要捨易求難,捨近求遠,學這麼危險這麼難的法術?」

  李雲東忽然一笑:「你們總是對我說,天劫即將來臨!可我連天雷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到時候怎麼去渡天劫?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只有瞭解了天雷,我才能更好的去對付天雷!」

  「更何況……」李雲東說著,面容忽然變得很是桀驁不馴,他冷笑道「我記得你以前曾經說過,我們修行的道門中人講究的是逆天而行,人定勝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雲東快步從紫苑等人跟前經過,他走到陽台上,指著外面的星空,他大聲說道:「可事實上呢?你們每一個人都畏懼天雷,畏懼天劫,甚至因此不敢過多的過問世事,唯恐天劫降臨到自己的頭上,甘願當一個藏頭露尾的烏龜!這種逃避和躲閃就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嗎?」

  李雲東冷笑著說道:「因為畏懼天雷,就不敢修行天雷法術,因為畏懼天劫,就不敢過問世事,這修的哪門子的行,這是哪門子的人定勝天?」

  「都說天雷難修,我卻不信這邪!我偏偏要證明,我不僅能夠渡過天劫,我還能夠掌握天雷!哼,天威難測!我偏偏就要將這天威握在手中!知道修行道途艱險困難因此繞路而行,這不是修行!只有知其不可而為之,這才是修行!!」

  「我要修行,定要做天底下一等一的修行人,我要遨遊九天而天威耐我不得,我要穿梭九地而天塹束縛我不得,我要這天地間再也沒有能威脅我的劫難,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威脅我身邊的至親至愛!」

  李雲東站在陽台上,衣角當風,黑髮烈烈,說出的這一番話,斬釘截鐵,鏗鏘有力,氣勢震得名門出身的紫苑和阮紅菱都不禁動容。

  阮紅菱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雲東,如果在以前李雲東說出這麼一番話,她少不得要反唇相譏幾句,可她卻是目睹過李雲東不顧一切,引天雷劈死何少!

  上次還可以說李雲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熱血湧頭而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修行人了,在天劫來臨之際卻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能說明這個男生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驚人魄力和過人膽識!

  男人的魅力來源於何處?

  男人的魅力來源於很多地方,但最吸引女人的,不就是男人那敢於挑戰天地的大無畏精神麼!

  阮紅菱呆呆的看著李雲東,她忽然間覺得這個男生的身上有著一陣刺眼的光芒,讓她不能直視。

  紫苑也為李雲東的話而感到震動,現在的修行界可謂是一潭死水,各門各派都敝帚自珍,自私自利之極,都打著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算盤,每天斤斤計較於勾心鬥角和爭權奪利,哪有人能在這困頓渾濁,黑暗死氣的天地間發出如此響亮,動人心魄的吶喊?

  紫苑深吸了一口氣,她畢竟修行深厚,很快從震動中回過了神來,她說道:「那好,我就先教你御氣飛行!」

  李雲東不解的問道:「修習天雷之術為什麼要先學御氣飛行?這兩者有關係嗎?」

  紫苑微微一笑:「你不學飛行,如何瞭解修行的三大恐怖之一:天地之間的大恐怖?你不瞭解天地之間的大恐怖,你如何瞭解天雷,如何學習天雷,如何掌握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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