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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華生】雷道天尊〈連載中〉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洪荒靈寶

為了查明自己的身世之謎,這滄瀾大陸自己一定要去,不過——

趙陽並不是一個只知道一時而衝動行事的傻子,反而在他心裡早就有了一番自己的打算。先不說練氣期的自己,就是成功築基了以後,獨自一人闖到人生地不熟的南域修真界,也根本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就算是僥倖成功的找到了傳送法陣,傳送到了滄瀾大陸,自己家族的裡人是否就會接受自己的回歸呢?

而且自己為何會從自己的故鄉之地流落到了那麼遙遠的孚仙大陸呢?多半恐怕不會是因為什麼好事,要不誰會無緣無故的,耗費如此大的心力將自己才出生不久的孩子,狠心扔到另外一塊大陸上呢?

這不能說趙陽是疑神疑鬼,從諸多跡象來分析,根本就無法排除這種可能性。

雖然回家的那份誘惑,猶如一條癢癢蟲一般不停的在心裡折磨著趙陽,但他現在只能狠心暫且將這株衝動的幼苗掐滅。自己既然要回去,就一定要強勢回歸,否則,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是被遺棄出青龍古族的話,現在的自己即便是回去了,也是被繼續欺辱的份。

「實力才是王道,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

堅定了變強的信念之後,趙陽馬上給自己確立了一個奮鬥目標,就是必須在自己修煉至結丹期之後,再開始著手實施這件事情,在此之前,自己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去努力增強自身的實力,因為只有到了結丹期才算是真正踏上強者之路的開始,結丹期以下,永遠都只是被別人支配的螻蟻命。

「遲早有一天,自己定要踏上故鄉的那片土地,將事情的始末查個水露石出!」

既然已經做好將此事暫且放下的打算,趙陽立即將這枚玉簡小心的收好,然後又拿起自己在俗世時,得到的星神一脈傳承之物的那套九羅卜錢。

這九羅卜錢自己已經反覆試驗多少次了,不論自己輸入多少靈力,它都是照單全收,但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除了用簡單的御物術控制它做些簡單的打擊動作外,別的也只能偶爾用它來卜卜卦了。即便如此,也不是次次都准,往往是自己占卜的次數越多,越不靈驗,反而一次半次的拿出來卜上一卦,卻是准的出奇!

而且那枚玉簡自己也反覆的試驗過了,裡面的禁制十分的強大,據趙陽自己猜測,估計只有到結丹期以上的境界才能將其打開吧。

這玉簡裡面到底記載著什麼內容?還有這九羅卜錢到底是何物?為何會是星神宗的傳承之寶?一系列的疑問不斷的在趙陽的腦海裡浮現而出,卻怎麼也搞不明白。

除了這九羅卜錢外,還有那隻名叫鬼誅的畫符筆,自己每次在用它畫符的時候,總感覺這符筆之上的骷髏鬼像是在窺視自己一般,這種感覺讓趙陽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味道,這讓趙陽在使用了幾次之後,終於是忍受不住這種怪異的感覺,最終將其束之高閣起來。

而且,這次封魔谷的試煉開始之前,這傢伙居然在鬼羅宗長老施放出那隻巨大的骷髏骨獸的時候,不經意的跳動了一下,這讓趙陽對這來自鬼羅宗的怪異畫符筆,更加忌憚起來,雖然用它來畫符的成功率是高,但對自己弄不明白的詭異玩意,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此番整理東西,又把它給翻了出來,索性又拿著它研究了一番,卻依然是毫無頭緒。

心煩意亂的趙陽,在用手拍著自己腦門的同時,卻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個可能知道這兩件物品來歷的人來,一拍自己大腿的同時,興奮的開口道——

「嘿嘿,居然把他給忘了,那個還活在自己的左眼裡面的妖眼,他可是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魔頭啊!走南闖北的他肯定是見多識廣,或許能從妖眼嘴裡問出點什麼。即便不成,這傢伙還有『妖瀆』的神通可以利用一下。」

「喂?妖眼,你醒了沒?還活著的話,支下聲行不?」

趙陽的話落音不久,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頓時從左眼傳入腦海之中,話語裡還夾帶著一股憤怒的情緒大吼道:「哼,臭小子對我說話客氣點,想當年我可是統領十萬魔兵、魔將的第七魔帥,告訴你,我妖眼的脾氣很是不好,小心把我惹毛了,我跟你來個玉石俱焚!」

對妖眼威脅的話,趙陽根本不加理會,甚至一臉好笑的摸樣回答道:「嘿嘿…行啦,你這句話跟我嘮叨一百遍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都已經死了,還提什麼當年,快幫我看看這幾樣東西,你是不是認識!」

「哼,如果不是當年那幫無恥之徒圍攻於我,我怎麼會…」

「喂,妖眼,行了…你快打住…你再說我耳朵裡都快起繭子了,你…你厲害成了不?真讓你給搞敗了!」

看妖眼越說越來勁,趙陽的頭頂頓時拉起無數黑線,趕緊開口阻止他那喋喋不休的長篇論調,催他趕緊幫自己看東西。

「哼,你小子就為這麼點事就把我給叫出來?就你還能有什麼好東西…咦?」

妖眼原本還想訓斥趙陽一番,可話還說道一半的時候,頓時睜大了趙陽的左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兩樣東西,時不時的還從眼裡閃過一陣陣的紅芒,似乎正在使用天妖眼「妖瀆」的神通在進行觀察,如果趙陽能夠看到妖眼的話,一定會非常的吃驚,因為現在妖眼元神的臉上居然是一副異常凝重之色。

「難不成還真是寶貝?」

趙陽也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的妖眼居然也會吃驚,看來自己真是撿到寶了。在心中做著種種猜測的同時,並沒打算妖眼的動作,而是在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話。

「你這兩件東西怎麼得來的?」

出乎趙陽意料的話,妖眼第一句居然問起了關於這幾樣東西的來歷。

「它們的來歷和我怎麼得到的有關聯嗎?

思慮片刻之後,趙陽並沒有直接回答妖眼,誰知道這妖眼心裡打著什麼主意,自然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全部和盤托出,故而反問道。

「這倒沒有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此貴重的兩件東西,怎麼會淪落到你這麼一個螻蟻般的練氣期修士的手裡。」

「呃…」

被妖眼一句話貶低到了極點的趙陽,僅僅是尷尬的笑了笑,卻沒有表現出憤怒,自從妖眼定居到自己的左眼之後,通過一段時間的交流和熟悉,互相之間也都比較熟悉了各自的性格。妖眼這廝一貫的作風就是自傲,對自己這個「小人物」說話一直都是冷嘲熱諷。畢竟久居高位慣了,說話就那麼個德行,自己早都已經習慣了。

「說說吧,我想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對吧?」

「那是自然,世界萬物所有的東西都瞞不過我這只天妖之目,被我看過的東西,一眼就能瞧出他的本質。」

一股充滿傲然語氣的話再次從妖眼口中說出之後,便洋洋得意的為趙陽解說起這兩樣東西的來歷來——

左邊那幾個銅錢一樣的東西,千萬不要小看它,這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貨色。它內部龐大之極的陣法佈局,還有那些詭異的符文結構,就連我的「妖瀆」的神通都無法全部看透,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件東西應該是一件洪荒級靈寶…的一小部分。

「洪荒級靈寶?這是什麼級別的法寶,很厲害嗎?」

「嗯,厲害,用「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來形容它一點都不為過!」

出乎意料的是,妖眼在說起洪荒級靈寶的時候,居然是一臉的凝重,而且嘴中還是對之推崇之極的語氣。

一般從上古修士那裡流傳下來的法寶,都會被後人冠名為「古寶」或者「靈寶」。而在「古寶」之上還有一種威力更加強大,神通更加強悍無匹的洪荒靈寶,這種等級的寶物在這一界裡,每一件都擁有「毀天滅地」之大能!

當然,如此恐怖的「洪荒靈寶」在這一界裡就僅僅只有那麼幾件而已,而且全部都是下落不明,從來都只是聽說而沒有任何人見過。

說道這裡,妖眼居然盯著九羅卜錢羨慕之極的嘆了口氣後,又繼續說道:「得到了它,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運氣好還是不好,說不定哪一天這東西被人認出之後,你就等著被全天下的元嬰期高手追殺吧!」

「呃…有這麼嚴重嗎?」

趙陽雖然覺得洪荒靈寶厲害,但沒有親眼見過,始終是不相信它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妖眼是否在危言聳聽,

「螻蟻就是螻蟻,是永遠都無法瞭解到洪荒級靈寶對高階修士的吸引力,你如果不信我的話,可以把它放到孚仙大陸的修仙界裡試試,保準會立馬掀起一輪腥風血雨,無數人會拼了命去搶奪它,甚至連孚仙大陸的勢力格局都很有可能因它而改變。

至於那隻玉簡裡記錄的內容,我雖然用妖瀆的技能突破了其內的禁制看到了裡面的內容,但是我根本無法讀懂它,但正因為如此,才堅定了我先前的猜想,此寶必然是「洪荒靈寶」無疑。而且,這枚玉簡裡所記載的內容,應該是一篇專門和此寶配套使用的獨門法訣——洪荒寶鑑的殘篇。

除非是借助於洪荒靈寶作為媒介,否則,任何人都無法讀懂洪荒寶鑑上的內容。

「原來如此…」

聽完了妖眼的解釋之後,趙陽還真是一陣後怕不已,幸好自己見機的早,早已在仙緣城的時候就將這九羅卜錢深藏了起來,否則真被有心人瞧出了端倪,自己早死了了千八百次了,不過,既然這九羅卜錢只是做洪荒靈寶的一部分,被卜算子這一脈傳承了下來,那另外的幾支……

想到這裡,趙陽頓時在心裡有了一絲明悟。

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之後,趕緊將這兩樣燙手的山芋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內收好,這可是寶貝啊,一定要收好,說不定將來自己能僥倖收齊這星神宗的傳承寶物,真的如柳垣師傅所期待的那樣,能重現星神宗的輝煌也說不定。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趙陽又指著那隻鬼誅,對妖眼虛心求教起來。

「算你小子識相!」

看自己的一番話,終於將這桀驁不馴的小子鎮住之後,妖眼也是頗為得意,在數落了趙陽一句之後,轉而換做一副玩味般的口氣,對趙陽繼續解說道——

「你那隻畫符筆嘛,嘖嘖,它可是個比較有意思的玩意!」

「至於它的來歷,就不必我來多廢唇舌了,還是讓這只筆上的那個傢伙出來給你解釋一下,或許效果會更好一些……」

說完,妖眼頓時控制趙陽的左眼釋放出一道血紅色的激流,激射向那隻鬼誅的畫符筆,然而就在紅色激流快要打到畫符筆上的時,「鬼誅筆」上的那個骷髏鬼一驚之下,頓時將他那一雙綠濛濛的鬼眼怒睜了起來。

隨後竟然在趙陽目瞪口呆之下,骷髏鬼竟然活靈活現地從筆桿上跳了下來,然後扛起那沉重的筆桿,「嗖」的一下,敏捷之極地躲開了那道紅色激流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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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異寶、傀鬼門

妖眼的攻擊,本意只是想將鬼誅畫符筆內隱藏的那個傢伙逼出來而已,並非要有意為難於它,所以它所射出的那道血紅色激流,在一擊未果之下,也沒有再過多糾纏,反而一扭頭,再次回射進了趙陽的左眼之內。

危機解除之後,那個抱著沉重筆桿一路連蹦帶跳逃竄的骷髏鬼,鬼頭鬼腦的瞅了趙陽一眼之後,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那隻細細小小的骷髏爪子,抹了抹自己頭上的冷汗的同時,胸口處還一起一伏的「呼~呼」喘著粗氣,樣子是相當的滑稽。

而看到這一幕的妖眼,顯然是對自己這一擊的結果是相當的滿意,看趙陽還一臉目瞪口呆之色,頓時咳嗽一聲,將其驚醒後,道——

「真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會有這麼多的好玩意,這支畫符筆上的小傢伙也挺有意思,看來融入了新的靈魂之後,已經不是一個單純木訥的鬼媒了!」

「鬼媒?新的靈魂?」

反應過來後的趙陽,對妖眼口中所說話的意思,自然是半點都不明白,只能再次開口詢問。

「嗯…」

「怎麼給你解釋呢?簡單來說,就是這件畫符筆的寶物裡,有一個可以溝通陰司界鬼怪邪物的靈魂,以它為媒介可以調動陰司鬼物為兵、為將來進行遇敵,這種東西我們貫稱之——鬼媒!

「只是一般的鬼媒都是沒有思想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只懂得行使命令的器靈之魂罷了,可是你的這只畫符筆的鬼媒似乎已經升級了,它…」

「它該不會也是一件洪荒…靈寶吧?」

妖眼的話還沒有說完的功夫,趙陽的話已經是急切的插了進來,問話的同時,心也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動著。

「想美事吧你!你以為洪荒靈寶遍地都是啊?耐心聽我說完,不要亂插嘴!」

狠狠的教訓了趙陽一頓之後,妖眼又繼續說道——

「這這根畫符筆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一件異寶,是一種針對某種特殊的用途而專門製作的法器,雖然不能直接驅使它來對敵,但使用這類東西製作出來的東西,威力可是不同一般啊,而且,你這件異寶還是一個頂級的通靈之物,甚至還融入了一個有思想的新靈魂,這讓這件異寶所能發揮出的威力至少能提高五成。

不過——

在推崇至極的為趙陽解釋了一番之後,妖眼又話鋒一轉,用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口吻對其說道,「正是因為如此,它的升級對你來說卻是禍不是福,這新生成的鬼媒肯定會擁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如此的話,你想駕馭它,就比較難嘍!嘖嘖!」

「呃…原來是這樣!」

雖然有些失望,但從妖眼說話的口氣來看,此寶的威力似乎也是非同小可,看來自己運氣實在是不錯,居然很隨便的就從姚衡那裡買…

「不對!」

想起姚衡,趙陽突然記起他跟自己說過的那個關於鬼誅,還有他兄弟的那個故事,讓趙陽隱隱覺得這些事情之間是否是有著什麼關聯……

「我說呢,前陣子使用這支鬼誅畫符的時候,老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原來還真是這支鬼誅畫符筆自身的問題,幸好自己見機的早,否則他要對自己有什麼不良的企圖,自己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似乎是從趙陽那眉頭緊鎖的摸樣,看出了趙陽心中所想似的,妖眼居然「嘖嘖」一笑後,嗤笑插言道——

「放心吧,趙小子,那個新的靈魂既然選擇和符筆之內的鬼媒融合,那他以後便再無法脫離這只畫符筆了,不用再擔心他會像本帥一樣,會對你進行靈魂奪舍了。」

「呼——」

「那就好,娘的我現在都被別人奪舍奪的神經過敏了。」聽聞對方不能對自己構成多大威脅之後,趙陽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勸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在如何駕馭使用它上吧,有鬼媒的畫符筆,八成是專門用來畫鬼符的,這對於你這個高級的符籙師來說,可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啊!

「嘖嘖,你們慢慢聊吧,我又要陷入沉睡了,話又說回來,你個臭小子快點變強一點行不?弄的我現在每使用一次天妖眼的神通,都要透支我自身大量的靈魂力量,都要沉睡好幾天才能漸漸的恢復…」

妖眼為趙陽做完這一切之後,似乎又有些泛起困來,在懶懶的埋怨了趙陽幾句,話還沒說完的功夫,便沒了聲音。

「唉!」

「跟妖眼這些變態比起來,自己現在確實是弱了點,不知道自己築基了以後,妖眼的情況是否能夠好點。現在的兩人可謂是「互幫互助」的關係,自己今後要用到妖眼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他這成天睡覺可不好,真到關鍵的時刻,可不能掉鏈子。」

無奈的嘆息一聲之後,趙陽接下來便將目光轉移到了鬼誅身上,微微一笑後,用探詢的口吻向它問道——

「筆兄…我想你就是姚衡師兄嘴裡所說的那個,堅持要拜入鬼羅宗的朋友吧!不知…你怎麼稱呼?

聽到趙陽主動問起自己,符筆上跳下的那隻骷髏鬼綠濛濛的眼珠子一轉,那丑巴巴的臉上大嘴一裂,用一種陰不陰,陽不陽的奇怪語調「咯咯「怪笑一聲後,居然毫不忌諱的承認道:「沒錯,是我!」

「本想在觀察你一段時間,沒成想如此之早的就被你給發現了,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至於稱呼,你就叫我鬼誅吧,我還是蠻喜歡這個名字的,咯咯!」

「鬼…誅?

「好吧,不知鬼誅兄為何要讓姚衡將你自己賣給我呢?我想這裡面是否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原因,亦或者是有什麼…企圖不成?」

說道這裡的時候,趙陽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左眼中的紅色厲芒一閃,緊緊的盯著「鬼誅」,似乎是想先來點硬的嚇唬它一下,看看這傢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呃…」

「好吧,既然已經現身而出了,我會慢慢的把事情的始末說與你聽的,可千萬別用那眼睛再來照我了,這滋味實在太令人難受了!

被趙陽泛著紅芒的眼睛看了一眼之後,這鬼誅頓時滿臉的忌憚之色,隨後說出了一番話來,卻讓趙陽震驚的嘴巴張大可以塞進一個雞蛋進去。

「細論起來,你我之間還算是有一些淵源,因為你所修習的傀符之術,正是出自我所傳承的門派——傀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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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傀鬼三神刻

「傀鬼門?那個上古邪道的符道大宗?」

突然從鬼誅口裡聽聞傀鬼門的消息,趙陽心裡也是一驚,這個鼎鼎大名的上古邪道大宗趙陽還是知曉的。是趙陽以前在星羅宗藏書閣裡看書的時候,從一本關於上古符籙知識介紹方面的書籍裡,偶然看到的。之所以會記住這個已經被時代的洪流淹沒掉的傀鬼門的名字,只是因為自己所修習的傀符之術,似乎也是最早發源於此門。

而此時,這支能夠開口說話的符筆,居然稱自己就是這個符道大宗的後世傳人,確實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想想也是,連星神宗都是一代代的將九羅卜錢傳了下來,這傀鬼門也有一支傳人,也並不算為過。

「不用懷疑了,我的確就是這個傀鬼門的傳承之人,之所以會變成了這幅摸樣,想必也你猜到,我從鬼羅宗那裡將我們傀鬼門的重寶「傀鬼三神刻」之一的「鬼誅」偷了出來,最後被人追殺致死,索性就把自己的靈魂融入到了這隻鬼誅的靈媒裡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鬼誅的臉上露出一副自豪加無奈的神情,似乎是為自己能是傀鬼門一脈的傳人,而表現出一種發自內心的驕傲之情。而無奈之色的原因,想必是現在的自己,已經不能算做一個完整的人了。

看鬼誅這副自豪的摸樣,趙陽非但沒有露出不屑的表情,反而一臉平靜之色地等待著它的下文,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傀鬼門的厲害,自己可是修煉過此門的傀符之術,它的威力到底如何,趙陽可是知根知底。

在停頓了一會,看到趙陽一副虛心聆聽的摸樣,鬼誅滿意的點點頭,突然用一種極度誘惑的口氣蠱惑趙陽道:「嘿嘿,我想你是知道傀鬼門制符術的厲害了,那你想不想學鬼符術啊?這可是跟你所修習的傀符術,齊名的上古八大制符術。」

「當然想學!」

就在趙陽眼睛一亮的同時,鬼誅居然還生怕鬼符術不夠份量似地,再度拋出了一句讓趙陽更加為之狂熱的話來。

「甚至還有將鬼符術和傀符術融合使用的法門,這兩種符籙術的結合,可不是你所想像的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那威力…咯咯…可是呈幾何倍增長的。」

「呃…鬼符術和傀符術居然能融合使用?」

「看它的摸樣應該不是在狂自己,不過——」

疑狐的看了一眼鬼誅,它現在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個拿著糖果誘惑小孩的不良大叔,讓趙陽在興奮之餘,頓時感到一絲陰謀的味道,轉而面色一稟,厲聲問道:「還是先說說你的目的或者條件吧,我想,既然你選擇了跟隨我,肯定對我抱有什麼企圖。我可沒有那麼傻,去相信這天上會掉餡餅的好情!」

「呵呵,果然是個頗有城府的狡猾小子。」

鬼誅在誇獎趙陽的同時,還下意識地用後背蹭了蹭身後的筆桿,在磨蹭了一陣癢癢之後,似乎是舒服了不少,然後在不經意間,又說出一句差點讓趙陽掉眼珠子的話來——

「其實條件很簡單,你只要對你的心魔發誓,在你有能力的時候,幫我把你們出云國裡的那個鬼羅宗的小破門派給滅了就成。」

「嗯,就這麼簡單!」

「什…什麼?」

趙陽一聽之下,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然而在確認了鬼誅所言就是將鬼羅宗滅宗為條件,來換取鬼符術的修煉方法時,頓時憤怒的像頭獅子一般,瘋狂朝鬼誅狂吼道——

「靠,你玩我啊…娘的…這種玩笑你也敢開,滅鬼羅宗?除非是自己腦子壞掉了,別說自己勢單力孤,就是整個星羅宗的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撼得動人家鬼羅宗的根基。」

「還小破門派?笑話!它鬼羅宗是什麼樣的存在?」

在出云國修仙界混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這出云國鬼羅宗的太上大長老,可是元嬰中期的高手。不單單如此,這位太上大長老還是東域修真界權利中心——聯盟長老會的成員之一。

因此,這鬼羅宗的地位,在出云國這一畝三分地裡,絕對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魔道第一把交椅!

「呼——」

一口氣發洩完了之後,趙陽只能無奈的問道:「這個不行,換個條件成嗎?」

「不行,我就這麼一個心願,別的一概免談!」

「奶奶的,這鬼符術是好,可是以滅一個宗門為代價來換取此法,實在是有些太不值當了。再說自己也不是那種殘忍嗜殺之人!」

似乎是看出趙陽心中所想似地,鬼誅嘿嘿一笑道:「我只是讓你對心魔發個誓而已,看把難的,又沒讓你現在就去滅它,反正我一時半會又死不了,等你成長起來了,再滅也不遲,只要讓我能看到就成。」

聞言,趙陽搖了搖頭。

「那也不行,對心魔立了誓言,要不完成,肯定會成為自己晉級的最大魔障,不行,要真要這樣的話,我寧可選擇不學。」

出乎意料的,趙陽如此說法,鬼誅似乎早有預料似地,撇了撇自己那張乾癟的鬼嘴之後,小聲嘀咕了一句趙陽也聽不太清楚的話。

「我就知道自己出來的太早了,要是再晚個百八十年的出來,這會求人的就不是我了。媽的,都怪那隻死眼,竟然攪亂了我的復仇的計劃,哼!」

「等等,你剛才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是說,你不答應算了,等什麼時候想通了,再找我也不遲!」聽趙陽問起,鬼誅趕緊換了句話搪塞趙陽道。

「這樣啊,那好吧!不過我倒是很是好奇,你為何要選擇將鬼羅宗滅掉作為條件?難不成是因為他們追殺你的緣故?據姚師叔所述,人家是因為你偷了這支符籙筆才追殺你的,而且最後的結果還是同歸於盡吧?再者,即便人家有錯,也是你偷東西在先,至於非要滅了人家的數千年道統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還有,姚衡師叔是不是事先跟你串通好了,故意把你賣給我的?全天下的符籙師那麼多,你們為何要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

「這些問題,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口氣將心中的疑問全部問出之後,趙陽便雙手抱胸、頗有興致地等待著鬼誅的回答,而後者在趙陽問完之後,居然也是一反常態的沉默下來,並在那張醜陋的骷髏鬼臉上,陰晴不定的變換幾次之後,才長長嘆了一口氣,對趙陽開口道——

「好吧,既然你想聽關我的故事,那我說說吧,不過這段故事的起源,要從傀鬼門內部的傀、鬼制符之爭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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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鬼、傀之爭

上古時期,百藝昌盛,各種技法如煉丹術、煉器術、符籙術等如雨後春竹一般,茁壯發展起來,在無數驚才豔豔的古修士的苦心研究發展之下,漸漸的開創出了各種各樣的強大技藝,流行於孚仙大陸的各個角落。在當時大環境的影響之下,傀鬼門的祖師傀鬼道人也在此時迅速崛起,並在南域修真界開山立派,成立了以研究傀符術和鬼符術的邪道大宗——傀鬼門,並獨領風騷數千年,符籙之道可謂風靡一時,人人爭相習之。

然而,久盛必衰的道理自古至今都是非常靈驗的一句至理,傀鬼門之所以強盛,就是因為在門派中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才。然而,這些原本就有些放浪不羈的邪道人士,雖然同屬一門,但彼此之間都存在著一些不大不小的矛盾和摩擦,祖師傀鬼道人尚且還在的時候,這些人還能礙於祖師的顏面,尚且收斂一些。但就在祖師傀鬼道人坐化之後,這些人頓時就為了爭奪傀鬼門的利益,而分裂成了三個派系!

因為當時的傀符術和鬼符術還處於初、中級的研發階段,並不像你現在所修習的傀符術那樣,已經是凝結了數百代人智慧結晶成果的制符之術。

而且,每個人一生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傀鬼門之內,雖有醉心於鬼符之術研究的大能者,同時也不乏對傀符之術偏愛的執拗人士,更是兼有分散精力,鬼符、傀符一起研究的小眾一類。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有著共同理念和偏愛的一類人,自然很容易的走到了一塊。拉幫結派,自成一系。而對其他派系的研究成果,自然是十分的不屑,甚至出言相譏。久而久之,這種原本還是口角上的爭執,越演越烈。直到因為涉及各派系利益的時候,這三派的人自然免不了大打出手,通過一些陰謀和手段,殘害同門,報復打擊,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之後,三派系之間原本還算共處的關係,徹底進入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所以,就在這傀鬼門的發展如日中天的之時,卻因為這三派各自的理念和利益的原因,而最終徹底的分裂開來,從開始階段的互相仇視、敵視發展到仇恨、殺戮,再發展到報復、暗殺,再循環回仇恨、殺戮。週而復始之下,原本同出一門的三個派系之間,居然成為了不折不扣的死敵!」

「然而三派之間的勢力並不平衡,鬼符一派實力最為強大,傀符一派實力次之,剩下的兩者兼修的一派人數最少。龍爭虎鬥一番之後,鬼傀兼修一派最終實在是抵禦不住,當先宣佈退出了爭鬥,選擇避世隱居。並和其它兩派系約定,自己退出之後,便不再涉及任何的利益廝殺以及打擊報復。」

「但是,在這一派退出之後,傀符一派自然也是不能久存,被鬼符一派徹底擊敗之後,為防止其他兩系的人再東山再起,鬼符一派立即撕毀了原本的約定,對其他兩派系的人進行趕盡殺絕。」

「就這樣,在今後的無數年裡,我們一代代人無休止的被這鬼符一派殘忍的追殺著,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家人,都在一次次的被追殺中,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但即便如此,但背負著近萬年的仇恨和痛苦血淚的我們,卻一直苟且的活著,因為我們相信,他們的強盛,並非是永遠的,而我們的弱小,也並非是萬世的;只要我們肯堅持,總有一天,會他們會全部死在我們的手裡!」

「所以,從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的親人們給我灌輸的理念就是要復仇!」

「復仇的信念,讓我們忘記了生存的快樂,更是忘記了對死亡的恐懼!」

「我們生來痛苦…我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復仇!」

「我們寧死不屈…我們不會為強勢屈服,我們有尊嚴!」

「我們死不甘心…我們死也要殺光他們,殺殺殺殺殺!」

「我之所以用現在這個形態活著,是因為我死也不能瞑目,我的這雙眼睛裡,背負著近萬年的仇恨火焰,我要親眼看見他們全部死去,我要將這近萬年來,他們加與我們身上的痛苦,毫不留情的全部償還給他們!」

出乎趙陽意料的是,說著說著,這鬼誅整個人突然癲狂起來,彷彿是想要發洩出自己心裡壓抑的萬年痛楚一般,面目極為猙獰不堪,骷髏鬼頭上的一雙鬼濛濛的綠眼,透露出無盡的殺意,似乎像一個復仇的絕世魔王一般,讓人不敢與之凝視。

盯著激動無比的鬼誅,趙陽一陣沉默無語!

雖然覺得鬼誅的表現有些偏激,但他也能夠理解鬼誅此時的心情,因為自己也嘗過痛失兄弟的痛楚,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滋味,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的。

然而,自己的痛苦,只是那一時。但眼前的鬼誅,他所承受的痛苦,是近萬年來,一代代人傳遞積蓄下來的血淚仇恨!這種如大山一般壓在他心頭的重擔,時時逼迫著他,甚至說能讓整個人徹底崩潰都不為過。

在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激動情緒之後,鬼誅又接著說道——

「說到這裡,也許你已經猜測到了,我其實就是一直處於弱勢地位的第三派系的後人。而出云國的鬼羅宗,其實只是傀鬼門鬼符派的後人為追殺分頭逃逸到偏遠地區的我們,在此地臨時創立的一個分支小門派罷了,經過數千年的追殺,東域修真界裡,我們這一支的人早在千年之前,就一個不留,已經被完全趕盡殺絕了。」

「完成了追殺任務的鬼羅宗,大部分的高層人士,都已經撤回了南域修真界,只有少數一部分人留在此地紮根繁衍起來,並經過歷代發展和變更,將原來那個專攻符籙之道的鬼羅宗,轉型成為一個側重於鬼道功法修煉的門派,不過門內還是有少數的一些高層人士,精通鬼符術的。」

「可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這一支的人,其實還有一個人沒死!或者說,沒有死絕!」

「你應該猜到了,那個人就是我!」

「我在臨死之前,使用了一種偶然得來的秘術,將自己大部分的元神寄附在我隨身攜帶的一塊「養神木」上,受到此木的滋潤元神,我並沒有就此消亡,反而苟活了千年,之後…嘿嘿,或許你應該猜到了。」

「姚衡的那個築基期的朋友,在一次探尋我們死去的墓地裡尋寶的時候,被我施展了奪舍之術!我借助他的身體重生了……」

「本來,以我的計劃是,先拜入鬼羅宗,慢慢的爬入高層,從內部分裂他們,實施復仇的計劃。事情進行的也頗為順利,以我的聰明和資質,很容易獲得了一位重權在握的鬼羅宗結丹期長老的賞識,並收為入室弟子,恩寵有加,並想要大力栽培於我。」

「這位長老的權利可謂極大,整個鬼羅宗的庫房、寶物都是在這位長老的掌管之下,在得到了這位長老的信任之後,我曾多次利用職權之便潛入藏寶閣之內,搜尋屬於我們那一支的重寶,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隱蔽之極的暗格內被我發現了這支雪藏很久的——鬼誅!」

「當時的我,確實是有些急功近利了,忘記了自己是奪舍了一個練氣期修士的人的軀體。竟然一時被豬油蒙了眼,順手牽羊的拿走了這件寶物。」

「結果不久之後,東窗事發,幸虧我見機較早,事先逃離了鬼羅宗,但還是被這些人給追了上來,最後沒有辦法,只好與他們同歸於盡了。」

「可笑的是,我即便是偷走了「鬼誅」,他們也並不知道我就是當年被他們追殺的那一支的人,因為被我奪舍的那個倒霉蛋,他的身世倒是清清楚楚,讓原本氣勢洶洶想要將此事徹查到底的鬼羅宗高層很是鬱悶,最後只能將我的偷東西的動機,歸結到一時的貪念之上,最後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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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鬼誅的預言

「又是奪舍!」

聽到鬼誅的陳述裡提到了奪舍,趙陽不禁眉頭微微皺起來,而那正說到興頭上的鬼誅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樣臉上的一份不喜之色,仍然繼續著它的故事——

「對於死亡,我並不恐懼,令我真正恐懼的,是無法親眼看到他們的滅亡!在很無奈打回了原形之後,不想就此消散掉的我,只好選擇將靈魂融入了這隻鬼誅畫符筆內。」

「至於姚衡,我想你是誤會他了!」

「姚衡,他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也是我原來那具軀體唯一的好兄弟。其實,奪舍之後的我,也很想擁有一個像他那樣的兄弟。可惜的是,我和原來的那個「自己」不同,他是一個自由的人,而在我的身上,卻背負著一個上古宗門數萬年的仇恨!」

「因此,我並不想讓姚衡參與到我的仇恨世界裡來,畢竟我已經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抹殺了他最好兄弟的靈魂,並佔據了他兄弟的軀體,雖然我擁有他兄弟的大部分記憶,但歸根結底我並不是他。因此,我並不想讓他知曉這些事情,再度為他增添任何傷痛與煩惱。」

「所以,我在決定拜入鬼羅宗的時候,就強烈要求自己一人獨往。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和他見面了。沒成想,在我被追殺的關鍵時刻,居然再次與他相遇了。我想,既然老天讓他在此時出現,一定是有著它的道理。於是,我在臨終之前,便把自己託付給他,讓姚衡幫這支畫符筆找一個新主人,不過也僅僅到此為止了。」

「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也確實證明,我當初的選擇並沒有錯。」

「此後的我,一直是在暗中看著,從來再沒有主動露過面,他也不知道我的存在。雖然在選擇符筆的新主人的時候,我會經常出來搞怪一下,嚇走那些並沒有資格成為這只符筆主人的人,但他只是以為是這支符筆本身古怪而已,他並不知道是我的靈魂融入了這只筆的鬼媒裡。再之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唉!」

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嘆息,鬼誅以滿臉的憤恨和無奈的表情,結束了自己一生悲苦的復仇故事。言語之中,不僅僅帶有為傀鬼門的分崩離析而感到深深的惋惜,更有為自己無力為報復強大的鬼符一脈的人而感到痛恨不已。一張骷髏般的鬼臉之上,居然露出了數種傷感萬分的表情,兩隻綠濛濛的鬼眼拚勁了全力,卻無法從中擠出哪怕一滴眼淚,這顯得此時此刻的鬼誅,是那麼的悽慘、悲涼與無奈。

靜靜的聽完鬼誅的陳述之後,趙陽也確實是有些同情鬼誅了,一個已經死過兩次的人,還在繼續為復仇而努力的活著,他命運的悲苦實在是難以用言語都形容了,這糾纏了近萬年的恩怨,確實不是簡單的殺幾個人就能解決的了的事情。

至於說滅掉鬼羅宗,趙陽是斷然是不會答應的,畢竟那是鬼誅的仇恨,自己並不會因為同情它而牽扯入內,進而去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

雖然自己很想學鬼符術,但對心魔發誓的代價實在是太大,自己肯定不會那麼傻。

而且從剛才鬼誅的話裡,趙陽可以聽的出,這鬼羅宗似乎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後台,如此強大的一個宗門,居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小機構,那它的後台究竟會有多麼強大?自己簡直都不敢去想像。

不過,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對自己也不是一定用處沒有。將來自己肯定要為尋求身世之謎,而踏足南域修真界那一片殺戮、凶險之地,要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了傀符之術,招惹到了傀鬼門鬼符術那一派系的後人,那下場可想而知,估計自己到死都還不知道原因吧。

「說起傀符術來…自己當初在仙緣城遇見的那個賣書籍的青書子,很有可能也是傀鬼門傀符一派的後裔。」

「據此猜測,當初自己購書的時候,這傀符之術最關鍵的部分,被人撕下,夾到了書皮之內,肯定是這青書子的先祖為了讓後人忘記仇恨,而故意所為。其目的想必是要讓他他們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不想再讓他們涉足到這無休止的仇恨之中了吧。」

「可笑的是,那個時候自己還自以為聰明的認為青書子太傻,被自己得了那麼大的便宜,到頭來才知道,原來有的時候,吃虧其實也是一種福啊!」

想到這裡,趙陽渾身上下頓時猛的一個激靈!並在額頭上滲出了一頭的冷汗。

「自己居然還在仙緣城各派招收弟子的時候,大肆使用過傀符術!」

「回頭想想,自己還真是後怕不已!那個時候,鬼羅宗的人也在那裡招收弟子。不知是否是因為時間太久,鬼羅宗的門下弟子已經忘記了當年的那段仇恨,亦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緣故。不管怎麼說,自己算是在無意中逃過了一劫。

在趙陽渾身上下冷汗直冒的同時,此時的鬼誅已幾本從那種激動的情緒裡恢復過來,並用狂熱的眼神盯著趙陽,再次開口說道——

「小子,說實在的,觀察了你這麼久,無論是你的人品,還是符籙天賦,都是滿意之極!」

「撇開你那一系列的機緣不說,光是你在製作符籙方面的天賦,絕對是絕大多數符籙師所難以企及的。不過,現在的你,制符的技巧實在是太差,差到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當然,這並不怨你,因為你生活的這個時代已經變了,所以,你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名良師,一名真正可以在符籙之道上指點你的宗師級人物!」

「差?呃…」

突然被鬼誅訓斥,趙陽的心裡當然頗為不服,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名高級的畫符師了,就算跟大師級的水平相差一段距離,但總也不能用差來形容自己啊!」

似乎是看出趙陽心中所想,鬼誅頓時是一臉嗤笑之色的再次打擊趙陽道——

「小子,我知道你不服氣,但事實確實如此,你們現在生存的這個時代,真正的符籙之術幾乎可以用失傳來形容也並不為過。所以,你們整體的制符水平,就算是比起我存在的那個年代,也是跌落了不少,更何況對比上古時期百藝盛行的那個年代。」

「別以為能畫幾個符就自以為了不起了,在上古時期,咱們傀鬼門最差的符籙師,制符的成功率都在八成以上,這還是使用普通畫符筆的情況之下。再對比一下你們現在的水平,就知道孰優孰劣了。

「八成以上?呃…」

「好吧,就算你說的對,但我又上哪裡去找一名宗師級的符籙師來指導自己啊?你該不會…說的是你自己吧?」

「沒錯,就是我!怎麼樣?想不想學啊?」

「啊…呸!」

「說來說去,弄了半天,你還是想誘惑我去幫你報仇,想讓我欠你的人情是吧,奶奶的,我可沒那麼容易上鉤,你還是回我的儲物袋裡老實呆著吧!」

「嗨…你小子反應的到是挺快!」

「那好吧,啥時候想通了再找我吧,相信那一天不遠就會到來的,嘖嘖!」

說完,鬼誅便將身後的筆桿一正,嗖了一下,又跳回了筆桿之上,重新形成了鬼誅筆原來的那隻畫符筆的摸樣。然後沒了支撐力的符筆,「咣當」一聲,倒落在地。

「這傢伙…」

對鬼誅的這番鬼話,趙陽自然不加理會,搖了笑笑之後,便一把將其抓在了手裡,深深的瞧了它一眼之後,便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內。

只是,在鬼誅進入儲物袋內之前的那一瞬間,符筆上的骷髏鬼的嘴裡,突然一陣獰笑般的傳出一句細細若蚊嚀般的鬼誅話語,像一句從上古時就已經被詛咒的預言一般,輕輕飄蕩而出——

「嘖嘖,仇恨的火種,早已被埋進了星羅宗之內,總有一天,當火種成長為燎原之勢時,你…便會和我一樣,將會為復仇而痛苦的活著,而你我的組合,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復仇魔王,令全天下的人都為之顫慄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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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領丹,升仙谷

不知是聲音太小的緣故,亦或者,鬼誅的話根本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總之,趙陽是無緣聽到這句預言般的奇怪話語了。

不過,在鬼誅被收入儲物袋內之後,趙陽還是從它的話裡分析出了頗多的疑點,比如,它為何非要選擇跟著姚衡來星羅宗。還有全天下資質優異的符籙師遍地都是,它為何偏要選擇自己呢?當然,對於鬼誅所說的資質論,自己是完全不信。自己畫符的資質是好,但卻也沒好到讓它倒貼的地步!

而且,據這鬼誅話裡的意思,他好像一直在等待一個好的現身機會,在此之間,如果不是妖眼的原因,他肯定還會繼續潛伏在自己的身邊。

更有甚至,他明明知道以傳授給自己鬼符術作為交易,來讓自己幫他滅掉鬼羅宗是不可能的事實,但為何還那麼信誓旦旦,好像現在自己不答應,今後也肯定會答應一般,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趙陽有些二丈摸不到頭腦。

所以趙陽認定,這鬼誅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等以後再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傢伙,看看能不能從它的口裡再套出點什麼。」

不過一番交談下來,自己倒也收穫不少,瞭解到不少的上古隱秘不說,還知曉了鬼羅宗的起源。以後真要遇到鬼羅宗的人,可千萬要小心應付,切不能露出馬腳,被他們高層的人知道了自己會傀符之術,否則被誤認為是傀符一派的後裔,成天派人來追殺自己那就麻煩了,雖然自己並不一定會怕,但應付起來,也是頗為費力,這種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惹為妙!

將所有物品都一一清點完畢之後,趙陽便一伸懶腰,直接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了起來,在去封魔谷試煉的這段日子裡,自己還真夠疲勞的,這次回來,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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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之時已經是三天後了,出得院子,看到自己的小院子裡飄著幾道傳音符,伸手招了過來,看過之後,趙陽頓時會心一笑,這裡面大多都是恭喜自己從封魔谷裡順利回歸的,甚至還有一道是姚衡師叔發來的,看來他還是蠻關心自己的。

還有一道,是通知自己到星羅堂領取築基丹任務獎勵的通知,看來星羅宗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這回來才三天的功夫,就已經安排下了築基丹的發放工作,這讓趙陽感到頗為意外和欣喜。

將諸多傳音符掐滅之後,趙陽便一路來到符籙殿,來接替韓師叔的工作。

出乎趙陽意外的是,對於自己接替韓師叔的職務來管理符籙殿的這件事,大家還是比較齊心一致的支持自己,看來平日裡自己積累的人緣還算不錯,制符的技藝又是這些人裡最好的,自然而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如此的話,今後的工作就好幹多了。

主事的活還是比較輕鬆的,將任務輕鬆分配下去以後,趙陽便拉著李峰一起,一同向星羅堂走去,其目的自然是去那裡領取封魔谷試煉的獎勵——築基丹了。

因為是去領任務獎勵,心情自然是比較愉快的,一路有說有笑的很快就到了。

星羅堂裡依舊是以前那樣人山人海,領取任務和交任務的人陸陸續續的走進走出,很多已經領完築基丹的弟子,一臉歡天喜地摸樣的離去,惹得很多尚未領到築基丹或者在一旁看熱鬧的弟子們,滿臉的羨慕和嫉妒。

正排著隊的李峰看到自己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同門弟子,僅領到一枚築基丹就興奮的不知道姓什麼了的樣子,頓時樂得是哈哈大笑起來,回頭對趙陽擠眼道:「嘿嘿,師兄,我回來的時候,可是一口氣上繳了六顆魔幽草,等待會換到六枚築基丹,你、我還有碧盈每人可以分到兩顆,有了它們的幫助,安穩築基應該問題不大了。」

看李峰那一臉滑稽樣,本來就心情不錯的趙陽,頓時被他給搞樂了,笑了幾聲後,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要換不少的築基丹,不過那六粒築基丹,你和碧盈一人三粒先用著,不用管為兄了,我在你們出谷之後,又另有一番機緣,在那裡又收穫了不少的魔幽草,自己又上交了四枚。」

李峰要分給自己築基丹趙陽並不意外,因為趙陽用傀儡分身假扮自己出谷時,將自己先前所有的收穫魔幽草全部都給了李峰,那裡面的魔幽草,可遠遠不止六顆之數,估計李峰上繳六顆,也是怕太過招眼,進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嘿嘿,還是師兄厲害,那我就不客氣啦!」

聽到趙陽那裡也有收穫,李峰自然是高興之極,畢竟多一枚築基丹就多一次築基的機會,再說了,以李峰和趙陽之間的兄弟情意,根本不需要互相矯情,想要什麼說話就是,客客氣氣的還算什麼兄弟。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各自領到了築基丹,並各自分頭離去了,李峰自然是拿著築基丹興匆匆的跑到碧盈那裡獻媚去了,而趙陽則是懷揣著築基丹,向後山的升仙谷的方向走去。

升仙谷——

地處星羅宗後山下的一個幽靜異常的小山谷,這裡因為比較貼近星羅山的靈脈的緣故,所以靈氣異常充沛,在此地修煉的效果,要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好上很多,用事半功倍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然而升仙谷這個地方雖好,卻有太多的星羅宗弟子爭相前來修煉,因為每個人在突破原有的境界以及長時間閉關修煉的時候,都想尋找一塊靈氣充沛的寶地進行修煉。甚至連一些結丹期的修士,也會偶爾來此閉關,這就造成了僧多粥少的現象,大家往往為了爭奪一塊好的修煉位置而頻頻出現爭執的情形。

為了方便管理,星羅宗只好將這裡管制起來,並在這裡修建了許許多多的修煉室。以租賃的形式,對宗內的弟子開放。這種做法,既可以增加星羅宗的靈石收入,又可以利用高額的租賃費以及各間修煉室的租賃費用的差異,來減少來此地的人數以及同門之間爭鬥摩擦的效果。

趙陽來這裡的目的,主要也是想在此地長期租賃一間修煉室,倒不是急於立刻築基,只是自己當了符籙殿的主事的美差之後,每個月可修煉的時間自然也就多了起來,正好利用這些空餘時間,借助此地充沛的靈力多多修煉一番,好早日達到練氣期十三層大圓滿的境界。

自己目前是練氣期十三層中期的境界,而且已經非常接近後期的地步。在修煉至十三層大圓滿的境界之前,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麼大的瓶頸,雖然現在也可以強行築基,但趙陽的打算是再花費幾年的時間,將自己的自身的境界修煉至練氣期大圓滿的境界之後,再行築基。

之所以這樣決定,還是得益於黃羽真人的提醒,據師父說,這練氣期時期所打下的基礎越好,那麼築基之後,體內的靈力越是渾厚,相比那些沒有修煉至十三層大圓滿就強行築基成功的築基期修士比起來,靈力更加渾厚、持久不說,基礎也會穩固,這在今後晉級結丹期,甚至是元嬰期,都有或多或少的幫助。

反之,基礎不牢固,便猶如那拔苗助長的道理,對今後的成長肯定是極為不利的。

黃羽真人的告誡,讓原本急於獲得強大力量想要築基的趙陽,頓時驚出一頭的冷汗,幸虧師父在此關鍵時刻給自己點出了這個問題,否則真要強行築基而導致基礎不穩,影響了以後的發展,那自己的腸子還不得悔青了。

然而,有租賃修煉室這種想法的人,不單單趙陽一個人,今天的升仙谷裡,也是人來人往,行人絡繹不絕,看來很多領了築基丹的弟子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來升仙谷這裡,想要借助這裡充沛的靈氣,閉關一下,為自己築基提高那麼一絲幾率。

「看來自己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人居然這麼多,不知道還有沒有地方了。」

就在趙陽感慨萬分的時候,一道異常憤怒的呵斥聲,頓時傳入了自己的耳簾,同時也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圍觀,趙陽也頓時將目光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圈子裡,一個身穿黃底金邊衣袍的熟悉身影,和另外一名身穿白衣,模樣頗為俊朗的修士正在對峙著。

「咦?居然會是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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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青囊裹屍衣

還別說,圈裡正在對峙著的兩個人,自己居然都認識——

黃底金邊衣袍的形象再招眼不過,不用說就大家都清楚,自然是那個在星羅宗裡一直跟自己不太對付的閻濤。整個星羅宗練氣期弟子裡,唯一一個能夠在心智和實力上都不輸給自己的人。

下意識的感應了一下閻濤身上所散發出的靈力波動之後,趙陽頓時有些無語。自己這些年來,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進行刻苦的修煉,並在封魔谷裡,借助與靈薇雙修的機會,才突破了練氣期十三層,並堪堪達到了十三層中期的境界。但是然而閻濤這些年來,付出的努力連自己一半都還沒有,居然還領先自己一步,達到了練氣期十三層頂峰的境界,而且就只差一步之遙,就能進入十三層大圓滿的境界進行築基了!

這就是身為一名天靈根弟子的優異之處,是一種笑傲所有人的絕對優勢!。

至於另外一個模樣看似隨和,但骨子裡卻深深藏著寒冷殺意的白衣修士,就是從一開始入星羅宗的時候,趙陽就認識的那個寒思遠。後來在進去封魔谷歷練之前,他還特意和那個背著一個火葫蘆的袁姓小子一起,邀請自己入夥一起參加試煉,只是自己那個時候身背師父託付的任務的原因,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不過,令趙陽頗為意外的是,寒思遠居然活著出了封魔谷,只是不見了與他同行的另外兩人,估計他們也是死在封魔谷裡面了。

而且,從寒思遠身上所散發的靈氣波動來看,也是達到和自己一樣的境界——練氣期十三層中期。記得他在進入封魔谷之前,實力跟自己相當,也是練氣期十二層頂峰的境界,可出來後就達到了十三層中期的境界。看來他在這次的封魔谷試煉裡,肯定也是別有一番機緣了。

就在趙陽在心中感慨萬分的同時,閻濤和寒思遠的爭吵似乎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此時的白衣寒思遠,正一臉怒氣的指著閻濤怒罵道——

「閻濤,這天字九號修煉室明明是我先要的,你卻突然蹦出來跟我搶,怎麼,以為我寒思遠好欺負是吧?別以為你是天靈根的弟子,我就怕了你了,你天賦雖高,但並不帶表你的神通也強,今天我倒要試試看,你這天才之名,是不是一個銀桿鑞槍頭,哼!」

說起來這寒思遠來,趙陽對他也頗為瞭解,絕對是個狠厲難纏的角色。也正因為如此,趙陽和他之間的關係也只保持在普通朋友地步,而並沒有選擇繼續與他深交下去。不過,此人倒也算是一號頗有手段的人物,在進入星羅宗之後,還真被拉攏了不少同門的弟子,在練氣期弟子裡,他也算頗有些小威望的。此番被閻濤強了自己的修煉室,在眾多弟子的眼前,面子上自然有些掛不住,仗著自己在封魔谷裡得到的一些機緣,居然破天荒的跟閻濤叫板起來。

「滾開,別煩我!再嚷嚷,老子宰了你!」

閻濤不知道為什麼原因,自從回到星羅宗之後,心情就似乎一直都不太好,雖然面色尚且淡定,但趙陽還是從他那深邃的眼眸裡,看出了一絲十分不耐煩的情緒。對於寒思遠這種跳樑小丑的叫囂,本來就沒看起他的閻濤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俊朗異常的臉上,眉頭微不可察的微微皺了一下,頭也不回地威脅了寒思遠一句之後,便自顧在那裡辦著租賃手續,一副不想廢話搭理寒思遠的摸樣。

然而,就是這句蔑視加威脅的話,立刻就激怒了本已怒火中燒的寒思遠,並徹底的火山爆發起來。所謂泥人也有三分火,寒思遠雖然平日裡總是裝出一副和氣的摸樣,但真正瞭解他的人都會知道,這傢伙絕對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這下有意思了!」

人群裡的趙陽,此時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以趙陽的打算,正好可以藉著寒思遠的挑釁,看看這閻濤在傳承殿的陽門裡都學了些什麼東西。

既然有好戲看,趙陽自然是不急於那一時,混在人群裡饒有興致的圍觀著兩人的對決。

此時的寒思遠顯然是被氣炸了肺,好端端的被人搶了修煉室不說,還被閻濤當眾威脅了一番,故而一臉的暴怒、猙獰之色!

「媽的,你閻濤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頂著個天才之名四處欺壓同門麼?老子我今天就讓你名譽掃地!」

寒思遠的性格趙陽是比較瞭解的,這種對自己都狠辣無比的人,他真要犯起狠來,定是要跟你拚命的。所以,在被閻濤徹底激怒之後,寒思遠的眼神瞬間變的兇狠起來,也不管升仙谷這裡嚴禁同門械鬥的禁令,立即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了那把大銅錘摸樣的極品法器;祭出之後,手裡的法訣一掐,銅錘頓時在空中變大,然後夾著萬鈞之勢,勢如破竹地向閻濤所站立的地方砸去,顯然是想憑此一擊就將對手砸成肉醬。

對寒思遠的突然發難,閻濤倒是頗有些意外,平日裡看這小子總是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摸樣,原來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本以為這傢伙在動手之前,會明智的掂量一下自己,進而選擇退讓,可沒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強勢面前,這小子還敢主動伸手,難道還有什麼依仗不成?

就在閻濤思量的功夫,寒思遠的攻擊已經來到了閻濤的頭上,不過這點攻擊,閻濤還真沒將其看在眼裡,甩手就從自己的右手心裡丟出一道形狀怪異如章魚般的奇怪黑火,眨眼的功夫便迎上了寒思遠巨錘的攻擊。

看對方還是一副不屑認真和自己對敵的摸樣,僅僅隨手丟出一小團不起眼的火焰,就想攔截自己如此霸道迅猛的攻擊,這讓寒思遠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起來,眼中的寒芒一閃,頓時加大了手中的攻擊力度。使得整個大銅錘上滿是紅色符文流轉不停,甚至連大錘的體積也徒然增大了一圈。

眾所周知,金屬性的攻擊力絕對是最為兇猛霸道的,所以在場圍觀的大部分人都是覺得此時的閻濤確實是有些託大了;唯獨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躲在人群裡,正一臉震驚之色地盯著那團飛在空中的火焰的趙陽。

「黑冥火!」

「不熄之火的威力,趙陽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九頭蛭蟒豎眼內中迸發的火焰技能,趙陽可是記憶猶新,難不成…是自己扔掉的那團火焰,被閻濤這傢伙給拾走了?如此的話,這寒思遠可要吃大虧了。

結果…果然如趙陽所料,那看似威猛無匹的大銅錘甫一接觸到黑冥焰,立即就被這強悍無匹的火焰燒成了一灘黃澄澄的銅水,然後又在劇烈的高溫下緩緩蒸發,直至燒的一絲不剩之後,餘力不減,又姿態優雅的向寒思遠飄飄飛去。

閻濤如此乾淨利索的化解了自己的強勢一擊,不但讓寒思遠驚訝不已,更讓所有在場所有看熱鬧的人,震驚連眼珠子差點兒掉到了地上,臉上儘是寫滿了不可思議,連呼吸都有些窒息的感覺。

星羅宗的弟子,誰都知道這閻濤實力強悍,但誰都沒成想,僅僅一招就化解如此難纏的攻擊,強,實在是強!

閻濤,果然不負天才之名…實力強悍如斯也!

黑冥焰的攻擊速度極快,另在場的所有人都救援不急,眨眼之間便燒到了寒思遠的身上,然而,就在眾人認為這寒思遠死定了的時候,意外卻再一次發生了!

熊熊的黑色火焰在寒思遠身上至少燃燒了數吸之久的時間,非但沒有聽到他被火焰灼燒的嘶吼聲,反而傳出了寒思遠得意之極的「哈哈」大笑聲!

「閻濤,你不就會玩個火嗎?有本事來燒死我啊?哈哈…」

一句句癲狂的嗤笑聲,從熊熊燃燒著的黑冥火裡不斷傳出,令原本打算僅僅用火焰教訓一下寒思遠的閻濤,意外地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在放出神識略作一番感應之後,當即眉頭一皺,嘆了口氣道:「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好的一件防禦寶物,確實令我很是意外!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它應該你是在封魔谷裡得來的吧?」

說完,閻濤對著寒思遠身上的黑冥火一招手,那團正熊熊燃燒著的黑冥焰頓時脫離了寒思遠,被閻濤收回手裡的同時,也露出了其內的寒思遠,此時的他正披著一件滿是血跡斑斑、屍油腐肉的青色奇怪衣物,光看材料,倒像是那種窮苦人用青色麻袋布製作的裹屍布的樣子。

然而就是這件不起眼的裹屍布,卻是救了寒思遠的一條性命,而且這件怪異的裹屍布,在擋下了黑冥火灼燒過後,居然是毫髮無損,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唉?它那是什麼鬼玩意啊?居然能抵擋住黑冥火的鍛燒!」

不但眾人心驚,就連趙陽也忍不住在心裡問了這麼一句,然後,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就這麼隨口一問,還真就得到了答案。

自己的左眼之內,紅色血芒一閃之後,一道老氣橫秋的聲音頓時傳入趙陽的腦海之內——

「那件裹屍布,好像是老九的——青囊裹屍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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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嗜冥王刃

「青囊裹屍衣?第九…魔帥?」

趙陽聞言,一驚之後,立刻開口向妖眼追問道。

「沒錯,就是當年跟我一同追隨古蜑魔帝一起從麓魔大陸,征戰到此的第九魔帥——鬼鐮,至於這件衣服,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它,這件絕世的凶邪裹屍衣,乃是四十九件上古至凶邪器之一。

相傳,此物來源於一具從冥獄魔淵裡偷爬入人世間的萬惡妖屍,身上所披衣物。這具妖屍爬出地獄之後,便開始在這一界橫行無忌,殘害人類修士無數,最終被得知此事冥域鬼王派出他手下將其捉回了冥獄魔淵。然而人是抓回去了,但這具妖屍卻在此界裡遺留了兩樣東西,一件青囊裹屍衣,還有…一灘妖屍之血!

青囊裹屍衣這件凶邪外衣,很是詭異,只要是披上這件衣物的人,即便是死,根本無法將此衣脫下,除非此衣自己再行擇主,否則你就是強行穿上了此衣,也會永世受到邪惡之念的詛咒,而逐漸被青囊裹屍衣緩緩的侵蝕神智,變成一具專門收割活人生命的冥域死神!

正因為它會自主擇主這一點,這件怪異的大凶之物,便完全有資格被入列入上古四十九至惡邪器之一,雖然排名靠末,但絕對是一件絕世的防禦邪寶。

這件衣物最初現世的時候,就是在麓魔大陸那邊,後來幾經易主,最後被鬼鐮得到,並穿上這件奇特的戰袍征戰到了孚仙大陸,並一戰使得青囊裹屍衣的凶邪之名,聞名天下!

「靠,這麼變態,那穿上這件衣服的人,豈不是可以永遠立於不敗之地?那為何第九魔帥還會死了呢?」

「哎!」

說道這裡,妖眼也是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用頗含幽怨的語氣,對趙陽解釋道:「這件青囊裹屍衣雖然在對待法術方面,幾乎可以說是變態到了極點,用法術免疫來形容它一點都不為過,可是——

正應了物極必反那句至理名言,因為它在抵禦法術方面的強悍無匹,也就造成了此衣對體修者那種霸道之極的純力量的防禦,卻是差的要命。

「法術免,物御差,這就是青囊裹屍衣唯一致命的弱點!」

「本來,以鬼鐮的還算是強悍的魔體,配上這件青囊裹屍衣,勉強可以算是完美的組合,而且在我們百位魔帥的實力排位賽之中,以絕對強悍的武力,位列到了第九魔帥。如果不是有天妖目,可以對其施展精神方面的壓迫,可能他的排名還要在我的前面。」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它的對手,居然是一名從滄瀾大陸來此增援的一名血修者!」

「血修者,這種上天的寵兒般的體修者,引動自身血脈裡隱藏的狂暴力量之後,能夠在瞬間爆發出幾近天崩地裂般的絕強攻擊,幾乎可以說是鬼鐮天生的剋星!青囊裹屍衣在這位血修者的面前,簡直形同虛設一般,幾招下來,便被這名血修者摧枯拉朽的給斬殺!」

「什麼?血修者的實力…居然如此的恐怖?」

第一次聽聞妖眼說起血修者的事情,趙陽頓時眼睛一亮,然而才聽了幾句不到的功夫,便被妖眼的話語震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強,擁有青囊裹屍衣這等上古至凶邪器的第九魔帥,居然在血修者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這就是我們血修者一脈的強者的絕世力量!

一股莫名的豪情,頓時從趙陽心中油然而生起來!這是一種源於血脈相連的自豪感,讓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不住的沸騰起來,彷彿那斬殺第九魔帥的人就是自己一般,讓他拳頭緊握,立誓道——

「總有一天,我趙陽也要像這位血修者那般,俯瞰天下,天地尊之!」

看到趙陽如此陶醉的摸樣,妖眼頓時嗤笑一生,滿臉不屑道:「其實,這沒什麼,一物降一物罷了,鬼鐮的死,只怪他過於依賴這件青囊裹屍衣,怨不得別人,要是換做對手是我,嘖嘖,那死的人肯定是那名血修者,你信不?」

「呃…」

被妖眼一句話噎在那裡的趙陽,頓時直翻著白眼,這傢伙就不能讓自己再高興一會?被攪了興致的趙陽,直接懶惰再搭理妖眼,轉而將注意力轉向了場內對峙的兩個人。

場內的形勢也是一目瞭然,既然寒思遠已經亮出了青囊裹屍衣,那麼閻濤很定不會繼藏拙下去了,否則他今天雖然不至於輸給寒思遠,但他也絕對贏不了!

而且據妖眼猜測,那寒思遠肯定也不會僅靠著一件青囊裹屍衣就敢於跟閻濤叫板,畢竟這青囊裹屍衣再厲害,也只是一件防禦性的至惡邪器罷了,最多能保住寒思遠立於不敗之地而已,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贏。

果然,就在那閻濤又換了一種趙陽極為熟悉的赤焰冰骨火,再次燒向寒思遠的時候,卻意外的被一道詭異之極的弧形刀刃一刀斬成了兩截,在空中慘烈的翻騰了幾下,頓時又被閻濤收回了自己的眉心之內。

從先前的被動挨打,到現在的反擊成功,這一切的功勞,都要歸功於寒思遠身上那件青囊裹屍衣,以及他手裡突兀出現的一件血紅色的長桿兵刃,只是這只兵刃的造型十分奇特,桿頭處居然鑲有一柄魔光閃爍的長長鐮刀!

「血嗜冥王刃!」

「我果然沒有猜錯,這小子還真是得到了鬼鐮的全部的傳承之物。嘖嘖,這下子有意思了,如果對面那個天靈根的小子就只有這幾種手段的話,那他今天絕對會敗的很慘!」

彷彿是在寒思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同袍戰友的身影重現於世一般,血紅妖眼裡居然神奇般的閃出了一絲晶瑩的淚花,並專注的看起了兩人的對決,不過很容易從妖眼剛才所言的話語中聽出,他對那手握血嗜冥王刃的寒思遠可謂是推崇之極!

對妖眼毫無掩飾的讚賞之意,趙陽只是不以為意的撇嘴笑笑,在看了一眼一臉鎮定之色的閻濤之後,頓時靈光一閃,一臉壞笑摸樣的開口對妖眼道:「喂,妖眼,我倆打個賭如何?」

「哦?怎麼個賭法?」

一聽趙陽要跟自己打賭,妖眼頓時也來了興致,馬上接口詢問道。

「哈哈,我看你挺看好寒思遠的,那我們就拿他們兩人的勝負打賭,我賭這閻濤會贏,如何?」

「當然,前提是你不使用天妖眼的神通作弊的情況之下!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帶你回麓魔大陸看看你故鄉的變化嗎?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哦!」

「哼,小子,你大可不必跟我耍這些小聰明,本帥活的年數,可比你吃的米還多!不過,打賭的事情,本帥還是接下了,你有什麼條件,挑明說吧,別磨磨唧唧的!」

「呃…」

被妖眼一語道破了心思,趙陽頓時滿臉的尷尬之色,在乾笑了幾聲之後,開口道:「這樣,真要像我說的,閻濤如果贏了這場比試,你就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如何?只是這件事情我現在還沒想好,你先欠著我的,什麼時候我想到了,我再跟你提出來,如何?」

「好,就這麼定了!」妖眼倒是乾脆,一口就應了下來,隨即,趙陽那一左一右,一紅一黑的兩隻眼睛,分別向寒思遠和閻濤兩人注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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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第一百三十章 閻濤的底牌

圈內的兩人,戰鬥正在持續著——

寒思遠手中的那把血嗜冥王刃,就好像一把死神的鐮刀一般,每一次的揮動,都會詭異的在閻濤的身體周圍,帶起一陣陣的魔氣鼓蕩,然後便會憑空出現一道寒光閃閃的弧形刀刃,角度刁鑽詭異的向自己的要害襲來,令人防不勝防!

「鬼冥斬,擊!噗…噗…噗!」

又是幾道詭異之極的弧形刀刃凌空劃過,閻濤的身上已經多次中招,雖然僥倖的避開了要害的部位,卻依然在自己的前胸後背處,留下了一道道猙獰之極的血槽,正緩緩的向外滲出著大量的鮮血。

「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天才!閻濤,你剛才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麼了?黔驢技窮了?」

攻擊屢次得手的寒思遠,顯然並不急於將閻濤殺死的樣子,而是更傾向於羞辱閻濤一般,在言語以及身體的痛楚上不斷的刺激著對手。而他本人,不知是否是受到那件至惡的青囊裹屍衣的影響,雙目之中隱隱泛出赤紅之色,並一臉的癲狂之態。偶然間還伸出自己那猩紅的舌頭,舔舔血嗜冥王刃桿頭鐮刀上沾著的鮮血,一副陶醉異常的摸樣!

寒思遠這般嗜血的舉動,讓周圍很多看熱鬧的人都是一陣的心驚肉跳,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任誰都沒想到,平日裡總是笑呵呵的寒思遠,發起狠來,居然是如此的幅狠辣嗜血。驚訝的同時,也暗暗在心中將這個手揮鐮刀的地獄魔王,打上了絕對不要招惹的冥王標誌!

「哼,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一連幾番攻擊皆都受挫的閻濤,此時的面色也逐漸開始凝重陰沉起來,寒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在寒思遠身上刮過的同時,渾身上下突然從身體的表面上,生起了一股澎湃的妖異黑火,正是先前被閻濤用過一次的黑冥火。

「哼,閻濤,又是這一招,除了會玩火,你就再沒有別的伎倆了嗎?」

寒思遠的一番冷嘲熱諷,並沒有打斷閻濤的秘訣的施展,在手裡的法訣一陣猛烈的掐動之後,體表處正在灼燒著的黑冥焰突然熊熊燃燒起來,看那模樣顯然是受到了某種秘法的催動,將黑冥火的威力全部催動起來,並將閻濤整個人全部包裹在內,使得此時渾身著火的他,看起來,像一個從地獄裡走出的黑色火焰魔王一般,恐怖之極。

然而,正當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這閻濤還是要催動黑冥火進行更加強勁的火焰攻擊時,閻濤身上的不熄之火卻一反常態的向閻濤的右臂方向彙集而去;並在火焰流動的中途,不斷的將黑冥火反覆的壓縮,凝集,最終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黑火之龍,並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從閻濤右臂彎的一個位置強行紮了進去。

在黑色火龍消失之後,閻濤右側的臂膀頓時一陣劇烈的顫抖,而閻濤的臉上彷彿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一般,面露猙獰之相。

好在閻濤的這種怪異舉動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緩緩壓下了右臂上的痛楚之後,整個右臂猛然釋放出一股強烈刺眼的紅色光芒,然後在其臂彎的衣服的遮蓋下,一個形狀頗為詭異的奇特古字咒印般的符號一閃之後,終于歸於了平靜。

當大家把注意力聚焦在閻濤的右臂之上時,細心的人這才發現,原來閻濤的整個右手臂從手腕部以上,全部用繃帶布條纏繞了起來,似乎是最近受過傷似地,顯得相當的神秘莫測。

而做完這一切準備工作的閻濤,略做適應般的甩了甩自己的右臂之後,隨即在臉上露出了非常滿意的表情,抬手一指寒思遠,充滿無盡殺意的寒冷話語再次飄蕩而出——

「不錯,能逼我使出它來,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不過…到此為止了!」

「哼,故弄玄虛!」

雖然感覺閻濤剛才做出的一系的詭異舉動有些摸不清楚底細,但對自己身上的兩件寶物頗為自信的寒思遠,自然對閻濤的恐嚇不加理會,抬起手中的血嗜冥王刃,猛然將自己體內的大部分靈力全都注入其中,然後狠狠的朝閻濤的方向揮動出去,而這一次的攻擊,赫然就是閻濤的咽喉部位,看來這寒思遠也本能的從閻濤的身上,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似乎想憑藉這一擊,就將閻濤拿下。

「幽冥鎖喉鐮,斬顱!」

血嗜冥王刃的攻擊軌跡相當的詭異,只見寒思遠手裡的鐮刀剛揮出的功夫,一道巨大的鐮刀形魔氣寒刃頓時就憑空出現在閻濤的喉嚨前方,速度之快、之狠,儼然如那從索命的冥王一般,不斬閻濤之頭,誓不罷休!

整個升仙谷的空間之內,也都充斥著寒思遠如索命魔王一般的魔音。

然而,就在四周圍觀的人,都認為寒思遠這一道詭異的攻擊過後,閻濤的腦袋必然落地時,閻濤反而是一臉鎮定的將右臂抬起,直接豎立在自己的面前,下一秒鐘,血嗜冥王刃那斬頭的一擊也快速的攻到,直接斬到了閻濤的手臂之上!

「啊….」

圍觀之人,已經有很多不忍觀看如此血腥的場面,甚至有的人忍不住叫喊了出來。

「咣!」

一聲金屬碰撞般的巨響傳出,寒思遠本已揮出的血嗜冥王刃居然詭異的停在了自己的身前,而他本人的臉上,居然表現出一副因為無法繼續揮進鐮刀,而滿頭大汗,吃力異常的摸樣。

當所有人,將震驚的目光,看向閻濤之時,卻驚訝的發現,那道被血嗜冥王刃斬出的魔氣寒刃,不但被閻濤的右手臂給成功的擋了下來,而且還被他一把抓在了手裡!而閻濤此時的右臂,包括手掌的位置,整個都被一種形狀頗為怪異的火紅色鱗片給包裹住了,整隻右臂像一隻破籠而出的火焰麒麟一樣,撐破了原本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的束縛,猙獰異常的顯露在大家的面前。

「嘶…」

閻濤突然爆發而出的如麒麟怪獸般的手臂,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突發的變故,讓原本一直在場外看著好戲的趙陽臉色也是滿臉的凝重之色,而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他的左眼中,紅色的血芒正在不停的閃爍著,其觀察的目標正是閻濤的那隻怪異的右手臂!

「媽的,居然是云白那死老頭的九印麒麟臂,本帥當年可是吃了它不少的苦頭。」

說話的自然是趙陽左眼中的妖眼,只是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對這只形狀如麒麟般的手臂,充滿了忌憚之意!

「九印麒麟臂?云白翁?難道這就是閻濤在封魔谷的傳承殿裡,跟自己搶的陽門裡所傳承的東西?」

「妖眼,你知道這九印麒麟臂的來歷?它有何厲害的神通?」

聽到趙陽的詢問,妖眼居然一時沉默下來,在沉吟了片刻之後,說出了一番讓他震驚不已的話來。

「這隻手臂起源於上界的一隻妖獸——九印麒麟!」

「九印麒麟,這種天生嗜火為食的怪物,相傳它因為偷食了金烏神焰,而被追殺並逃離上界,因為煉化了金烏神焰的緣故,故而它來到下界之後,已經強大到可以危害到此界空間穩定的地步,從而引起了上界天帝的天罰,並施展大能力跨界降下了九道強大封印之力的九字封火印,不但封印了九印麒麟體內的金烏神焰,還將其自身的九種神通技能一齊封印掉了。

被九字封火印折磨了數萬年的九印麒麟,也終於挨不住火印的消磨,最終死亡。然而,它的軀體卻意外的被當時的一名古修士得到,並用其精魂和血肉植入到自己的手臂之上,然後用其精血浸泡手臂千年之後,終於練成了帶有九字封火印的九印麒麟手臂。並一代代的傳承了下來。

相傳,只要能集齊九種九字不死凶獸所釋放出的火焰,並分別封印進這九字封火印之中,就會破開九印麒麟臂上的九字封印之力,而那號稱天下第一焰的金烏神焰,也將再度重現於世。

而且,每封印一種火焰,這只九印麒麟臂就能恢復並使用一種九印麒麟自身的神通技能!

但是——

封印火焰的事情哪會有那麼容易實現,先不說那九種九字不死凶獸每一個都是這一界的巔峰存在,而想要讓這九種不同的火焰,在一個人的體內共存,就是一大難以攻克的難題!

所以,每一代的九印麒麟臂的主人,都在致力於研究一種可以讓不同火焰在一人體內相容的方法,如此,經歷了數代人的智慧和探索之後,終於創立出一種可以將火焰融合使用的半成品功法——《焚天融焰訣》

嘖嘖,說道這裡,你或許會問,經歷那麼多代人的積累為何沒有一人成功集齊九種火焰,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第一,這《焚天融焰訣》的功法還沒徹底完善起來,許多地方還有著致命缺陷,因為不同火焰的融合之後,會形成一些強大無匹的復合火焰的攻擊,所爆發出的威力,可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而是一加一等於——十!

第二,因為每一次換臂,手臂內原本被封印好的火種必然會消散掉,因為這些火焰都是由原主人用自身強大的火屬性靈力所圈養的火焰,時間一長,就攜帶有主人獨特的氣息,別人根本就無法繼承。所以,他們也只能重頭開始收集這九種奇特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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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麒麟吞天力,三拳定乾坤

「原來如此!」

靜靜地聆聽完妖眼關於九印麒麟臂的起源和神通的述說之後,趙陽頓時明白閻濤為何會收集並使用黑冥火的原因了。雖然對這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九印麒麟臂,以及那號稱天下第一神焰的金烏神焰極為羨慕,但一想起和藹可親的屍婆婆和剛毅嚴厲的雷命師傅,趙陽的心境轉瞬間又豁達起來。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自己不也因禍得福而傳承了雷電之力,況且還有那一篇在自己靈台之內,尚未來得及仔細研究的功法《大寂滅雷神訣》,想必以雷命師傅飛昇入陰司靈界的天縱之姿,以及之後在封魔殿內萬年之久的歲月裡所完善起來的功法,應該不比閻濤傳承的《焚天融焰訣》差上多少。

天道酬勤,今後的自己,只要肯下一番苦功修煉,將來的成就未必就不如閻濤,更何況自己還有妖眼這個變態之極的幫手,雖然目前還不能無限制的使用天妖眼的神通技能,但是隨著自己的實力的快速增長,妖眼以後沉睡的時間必然會慢慢的縮短,而且天妖目所發揮的神通也將會越來越大。

有那個時間去怨天尤人,還不如抓緊時間提高自己,這番道理趙陽自然一想便通,所以,在將心中的那些羨慕、嫉妒、失落的負面情緒給化解了之後,轉而一臉笑意的向妖眼問道——

「既然雙方都已經亮出了各自的底牌,你看他們的勝負將會如何?」

「這…」

聞言,妖眼頗有些尷尬地停頓了一下,似乎正在心裡對比著雙方的實力,不過,片刻不到的功夫便又再次開口,不過這次說話的語氣已經沒有原來的那番自信。

「九印麒麟臂絕對是一件攻守兼備的超強殺器,那個天靈根的小子有了它的相助,基本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但是,他想要突破青囊裹屍衣近似變態的法術防禦,還要看剛才他使用黑冥火所開啟的那個九字封火印之後,會恢復一種什麼樣的神通。」

雖然沒有直接道出誰勝誰負,但趙陽還是從他說話的口氣中聽得出來,妖眼已經是傾向於閻濤會獲得最後的勝利了,只是礙於臉面而不想直接承認而已。畢竟九印麒麟臂的名聲太盛,吃過此臂苦頭的第七魔帥,深知此臂的恐怖之處,連妖眼這位眼高於頂的上古魔物,都是忌憚萬分,在對比雙方實力之後,信心馬上便動搖了。

「看來閻濤是要贏了!」

彷彿是驗證了兩人的猜測一般,就在寒思遠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繼續向前揮動自己手中的血嗜冥王刃時,對面手握死亡魔鐮的閻濤的身子卻穩如泰山的一動不動,前胸後背上上的傷口雖然依舊向外伸出的鮮血,卻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絲毫沒有對閻濤造成一分一毫的影響。

就在雙方看似僵持不下的時候,閻濤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突然獰笑起來,開口譏諷道——

「哼,青囊裹屍衣在防禦法術上確實是無懈可擊,但是這件至惡凶器的弱點,恰恰我也知道!所以,你去死吧!」

「喝——」

閻濤大吼一聲之後,居然當先發力,右手臂的肌肉一陣劇烈的鼓脹蠕動之後,居然瞬間漲大了數倍的大小,如鋼鐵澆灌般的骨肉,在層層的紅色鱗甲的包被之下,像一隻出籠的洪荒古獸一般,猙獰可怖。

「一印吞天力,一力降十會,碎空!」

吼聲過後,閻濤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猛然拔高到了極點,巨大的手掌狠狠的一握之下,原本抓在右手心裡那道,被血嗜冥王刃揮出的魔鐮寒刃,頓時「咔嚓」一聲被九印麒麟臂那恐怖的吞天力,捏的是寸寸碎裂開來,而對面正在較力的寒思遠,也因為自己的攻擊被強行化解開來,而口吐一口鮮血,並一臉驚駭的看著閻濤。

「好霸道的力量,居然是麒麟吞天力,不好,老九的那個傳人危險了!」

趙陽眼中的妖眼看到此幕之後,話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擔憂的味道,似乎是很在乎這個昔年同袍戰友的傳承者似地,讓趙陽感覺頗為詫異。不過,不等趙陽向妖眼詢問明白的功夫,那邊的閻濤再次發動了他的反擊攻勢。

先前被寒思遠一番羞辱之後的閻濤,顯然不肯輕易罷手,彷彿是對其下了必殺之心一般,身形未動的情況之下,右臂的拳頭,卻如虛幻一般的快速向寒思遠的所站立的地方,閃電般的擊出三拳!

「麒麟吞天力,三拳定乾坤,破擊!」

三拳擊出之後,閻濤周圍的空間之內,瞬間因為這開天巨力的作用,而將拳頭四周的空氣,瞬間壓縮形成三枚巨大的氣態的赤紅拳影。在刺耳的破空聲傳入眾人的耳內之前,三道攜帶著巨大氣流波動的拳影,轉瞬間便攻到了寒思遠的面前,讓其躲閃不及。

先前被閻濤使用麒麟吞天力的力量,強行化解了攻勢後的寒思遠,體內已經受到了不輕的傷勢,如今見到閻濤再次使用麒麟吞天力向自己攻出了三拳,頓時驚駭欲絕,趕緊強打精神,揮手間將血嗜冥王刃反插入自己身前的地面之內,將全身的靈力一股腦的注入之後,反腳狠狠一蹬鐮刀的鈍面,迅速地拖動鐮刀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古怪的圈圈。

「冥王魔鐮,畫地為牢!」

做完這一切的寒思遠,手中的法訣狠狠一掐之後,頓時從地面上的圈圈裡,升起了一道奇怪的圓形光幕,像一座魔光地牢一般,迅速將其包裹了進去。看樣子是使用了一種頗為詭異的防禦法術,想借此來抵禦閻濤麒麟吞天力的拳力攻擊。

兩人一攻一守的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完成,令一旁觀看的眾人生怕錯過了精彩的對決似地,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

麒麟吞天力的拳力攻擊極快,第一拳轉瞬間便已經攻到了畫地為牢的防禦光幕之上,甫一接觸之下,頓時將地牢的光幕砸出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凹陷大坑,然後只聽「波」的一聲,在第一拳的麒麟吞天力的力道被化解掉時,寒思遠那畫地為牢防禦之術也宣告破滅。

一拳擊碎自己畫地為牢的防禦,令寒思遠驚駭的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畫地為牢的防禦力有多大,自己是在清楚不過了,在封魔谷之內,自己借助這一招,不知化解了多少的危機,始終都未能被人擊破,今天居然在閻濤一拳之下,宣告破滅,這樣的結果,實在令他無法接受。

然而,即便寒思遠不肯接受眼前既定的事實,但隨後而來的兩記麒麟吞天力的拳力,自己還是要去面對。然而時間不等人,自己根本無法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再次使用出畫地為牢的防禦,而青囊裹屍衣在物理力量的防禦上,又是差的要命,為保活命的寒思遠,只能咬牙將手中的血嗜冥王刃橫到了自己的胸前,寄所有希望於這件絕世的魔器身上,來硬抗閻濤這兩記麒麟吞天力的拳力。

然而,孤注一擲的寒思遠,真到麒麟吞天力的拳力加身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錯的多麼離譜,這種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第二拳,瞬間便將自己活命的希望給狠狠的破碎掉了。

「轟」的一聲巨響!

寒思遠所站立的空間內,頓時被這強大的麒麟吞天力轟擊的塵土滿天,氣流亂串!

在如此霸道的巨力攻擊之下,整個寒思遠的身形,瞬間被這強大的反震力道,倒推飛而出,口中鮮血狂湧的同時,手裡的那柄血嗜冥王刃也在脫手快速的飛旋了出去,最終斜插到一顆大樹之上,在日光的照耀下,刀刃處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絲的裂紋,不過在吸取了寒思遠噴出的大量鮮血之後,刀刃上的裂紋居然開始自行修補融合起來,看來這柄血嗜冥王刃也並非是一把普通的魔器,只是現在使用他的主人,還無法發揮出它的真正力量而已。

可以說,還真是這把血嗜冥王刃救了寒思遠一命,雖然被巨力反震之後,是傷上加傷,並完全的喪失了戰鬥的能力,但萬幸的是,被血嗜冥王刃卸掉了絕大部分攻擊力量的寒思遠並沒有死,只是暫時昏迷了而已。

然而,寒思遠雖然已經昏死了過去,但他與閻濤的戰鬥卻還沒有結束,因為還有最後的一記麒麟吞天力的拳力,正夾帶著索命的呼嘯音,沿著寒思遠倒飛而出的軌跡,迎面追擊上來,大有不將對手一拳砸個稀爛,誓不罷休的霸氣!

如此霸道的的一拳如若砸實了之後,結果可想而知,寒思遠必然難逃死亡的命運,而且絕對會是死無全屍!這令在場看熱鬧的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怒目圓睜的盯著這殘忍的一幕,甚至還有不少人忍不住將自己的臉別了過去,不忍看到如此悽慘一幕。

然而就在這最後一擊的拳力加身到寒思遠身上的那一瞬間,地面上瞬間出現了一隻沙土大手,瞬間將寒思遠身子撈在了手裡,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迅速的拉入了地面之下。

而隨後追到的麒麟吞天力的巨大拳力,也被地面上突兀出現的兩隻巨沙傀儡的四隻手掌化成的超大沙土巨手,合力攔截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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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空城之計

這一突發的變故只發生在眨眼的一瞬之間,在所有圍觀之人都無法預料的情況下,閻濤那第三記的麒麟吞天力的拳頭,便「轟」的一聲,砸到了由兩隻巨傀沙人合力形成的巨大沙土大手之上。

九印麒麟臂所爆發出的麒麟吞天力固然厲害,但上古八大制符術的傀符術自然也不是徒有虛名。拳、手相接之下,猶如那最強之矛與最強之盾的對決,如此壯觀的強強對決,是純力量之間的抗衡!

巨大的拳影,在甫一接觸到巨沙傀儡巨大的手掌之後,便被沙土大手緊緊地握在了手心之內。但如此霸道的拳力,豈是那麼容易化解,那澎湃之極的力道,一波接一波的由大手傳遞到兩隻傀儡沙人的身上,竟然硬生生帶起兩隻巨沙傀儡那龐大無匹的身子,快速向後飛速倒退著,並在撞斷了數十棵粗大異常的樹木之後,才堪堪止住了繼續後退的身子。

然而,當眾人再次將目光聚焦到兩隻巨沙傀儡身上時,居然吃驚的發現,巨沙傀儡那四隻固化了的大手早已經寸寸爆裂開來,連帶著巨沙傀儡身上,也是寸寸的龜裂紋,猶如那蜘蛛網一般,遍佈全身,看上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試想,這等拳力,要是硬砸到人的身上,絕對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一拳之威,竟強悍如斯!」

看到自己必殺的第三拳,居然被幾隻巨沙傀儡成功的破壞,閻濤自然是憤怒之極,眉頭緊緊鎖起的同時,偏頭朝人群裡趙陽所立的方向冷哼道:「又是你這傢伙,怎麼?就好幫人架樑子?」

出手救下寒思遠的人自然便是趙陽無疑,那上古八大制符術之一的傀符術,簡直就是他的金字招牌,讓閻濤一眼就能認出是誰出的手。

人群紛紛閃開之後,便露出了一直在旁觀看的趙陽,此時的他面上雖然是一副微笑淡定的模樣,但內心裡卻是苦笑連連。趙陽的本意,壓根就沒想插手閻濤和寒思遠之間的爭鬥,自己雖然和寒思遠還算是認識,但遠遠沒好到出手幫他架樑子的地步,更何況對手是閻濤這個格外難纏的傢伙,自己跟他之間本來就不對付,若再插手上二人的爭鬥,閻濤肯定會跟自己仇上加仇,恨上加恨了。

然而,就在自己準備抽身離開的時候,妖眼這個傢伙居然在此時出言讓自己救下寒思遠,而他給出的理由是,不忍心看到自己昔年的同袍戰友鬼鐮的傳人,就這樣窩囊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妖眼這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居然讓自己救起人來,倒讓趙陽抓住機會好好的笑料了他一番,連趙陽都沒有想到這凶名赫赫的第七魔帥,居然還會有仁慈善良的一面。既然妖眼好容易開口求自己一次,自己總不能拂了它的面子。反正自己跟閻濤之間已經算是水火不容了,也不在乎再得罪他一次兩次的,反倒是妖眼,如果不幫他救人,若要在自己危機的關鍵時刻,這傢伙再跟自己耍點小彆扭,自己哭都沒地去。

不過,救人容易,但救下人之後的善後工作,可不是什麼好活。看閻濤那一臉惱羞成怒的模樣,趙陽就知道今天難免要跟閻濤幹上一架了。

但人既然已經救了,自然無後悔藥可賣,雖然別人都怕閻濤怕的要死,但趙陽可不怕,大不了再來一次兩敗俱傷,誰也得不著好。

在心裡打定主意之後,趙陽嘴上也絲毫不客氣的回話譏諷道:「閻濤,你有一次我碰見你的時候,你不在仗勢欺人嗎?你強了寒思遠的修煉室,是他自己沒本事,但你要下手殘害同門,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既然不能說出救寒思遠的真正目的,趙陽只能把自己出手的動機,歸結到義憤填膺而出手救人上,可趙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隨意編造的一個理由,居然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同,大部分人看向趙陽的目光,明顯是帶著支持的態度。看來這閻濤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觸犯了眾怒,一旦有人站出來和他對峙,這些平日裡被閻濤欺負貫了的弟子們,肯定會一起擁護他。

「哼!少廢話,既然你想救他,那就要先問問我的拳頭同不同意!」

對趙陽的大義凜然,閻濤自然是報以冷哼和不屑一顧,揮動著自己九印麒麟臂,滿臉陰沉之色的威脅趙陽道。

「閻濤,別以為得到了九印麒麟臂,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哼——」

一句冷哼過後,趙陽和閻濤對視的左眼裡,突然閃爍出一道飄忽不定的紅色血芒,頓時將對面的閻濤的意識,強行拉入了妖眼的輪迴的空間,也令其本人陷入了呆滯狀態。

然而,這個呆滯狀態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秒種的時間,閻濤的身體居然猛一抖動之下,頓時滿臉驚駭之色的覺醒過來,在疑惑地撇了一眼趙陽那隻泛著血芒的左眼之後,閻濤的臉上頓時掛滿了忌憚之意。

「咦?」

伴隨著閻濤的覺醒,一聲詫異頓時從趙陽的左眼裡傳出,自然是那施展天妖目輪迴神通失敗的妖眼。

「不對啊,雖然這小子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都是同輩裡比較出類拔萃的,但也不至於連一次輪迴的時間都不到就被他給強行掙脫了出來,有古怪!難道這小子身上還隱藏著什麼底牌沒有展現出來不成?」

本想好好教訓一下他的,結果天妖目的輪迴酷刑剛施展開來,就被閻濤這小子給逃脫了,妖眼的心裡的震驚自然是難以言喻,隨即小聲提醒趙陽道:「這個小子體內有古怪,你要小心一點,我今日已經不能使用天妖目的神通了。希望你能藉著剛才輪迴的那一次震懾,把這件事情善了最好。否則,真若將他全部的底牌激出,在沒有我的幫助之下,你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什麼?閻濤他還有底牌?」

聞言,趙陽也是眉頭微皺的看向對面的閻濤。

然而,趙陽並不知道的是,對面的閻濤此時心裡也是如驚濤駭浪一般,如果不是自己體內有那個東西的存在,現在的自己即便不被趙陽這小子擊敗,也會當場出醜一番。

反覆權衡再三,在確定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勝過趙陽的那隻恐怖的妖眼之後,閻濤立刻一反常態的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在眾人詫異之極的目光之下,將自己的九印麒麟臂縮回了原本的摸樣,並再次使用白色布條將其纏繞起來。細心的人會發現,在閻濤臂膀根部的位置,已經隱隱的滲出了一絲的鮮血。看樣子,這隻手臂是剛換不久,根本無法過度的使用,否則也會傷及根本。

既然已經決定講和,閻濤自然收起了先前的那副陰狠冰冷的摸樣,幾句話之後,便和趙陽稱兄道弟起來,並一口商量的語氣對趙陽道:「趙師弟,既然你要保此人的性命,那我為兄我自然給你面子。不過…這間修煉室,我可是要定了,此番為兄正想要借助這個上好的地段好好的修煉一番,早日達到練氣期大圓滿的境界,並進行築基,不知師弟意下如何?」

看到自己的老對手閻濤,臉色轉換猶如翻書一般迅速,這等城府趙陽自問是拍馬不急。看來,這閻濤似乎對自己也是極為忌憚啊,居然和自己一樣,明智的選擇了和解。嘿嘿,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架是打不成了,那自己為何不順勢唱上一曲空城計呢?

「不巧,小弟今日正巧也要來此地租賃一間修煉室,不知閻師兄是否能夠割愛呢?」

語罷,趙陽頓時嘴角微翹,左眼中,一縷血芒再次飛速的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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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冥王魔神經

趙陽左眼中雖然是閃過一絲血芒,但他根本就無法繼續發動天妖三神技的神通,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賭一把,賭對面的閻濤因為對自己這只妖眼的忌憚,而不敢輕易跟自己動手。

所以,趙陽在出言索要修煉室的時候,臉上很自然地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而對面的閻濤即便是城府頗深,也無法從自己的臉上瞧出哪怕一點端倪來。

「趙師弟,等等動手!」

看趙陽二話不說,就要對自己發動天妖眼的輪迴神通,閻濤心急之下,自然是出言勸阻下來。在看到趙陽微笑著盯著自己,並將左眼恢復到了原本黑色瞳孔的摸樣之後,才心有餘悸的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雖然那一絲血芒在旁人的眼裡並不算什麼,但吃過一次虧的閻濤可是知道它的恐怖,一看見血芒,便下意識的回憶起出剛才自己的神識,被對方強行拉入一個莫名的血界空間裡,進行輪迴般的酷刑,那一刀接一刀的凌遲之苦,宛如真真切切的施加在自己身上一般,那種切膚的痛楚,將自己折磨的精神幾乎崩潰。

「趙陽這小子,肯定在封魔谷裡另有了一番機緣!」

本來以閻濤的性格,是很難嚥下這口氣的,但無奈自己的情況閻濤最為清楚不過,體內的那個東西目前也只能救自己一次而已,趙陽如果再對自己施展一次輪迴,自己必定中招無疑,想想那種如人間煉獄般的折磨,閻濤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自己大可不必因為一時的意氣之爭,而與趙陽這個強敵死拼,先讓他得意一陣,等自己築基之後,對方那隻妖眼的神通,就不必如此的忌憚了。」

閻濤不同於寒思遠的最大地方就是他那梟雄般的城府,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之下,閻濤還是作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個選擇。

在心裡打定主意之後,雖然心裡極不情願,甚至對趙陽充滿了無限的恨意、殺意,但都被閻濤給強壓到了心底,皮笑肉不笑的向趙陽開口道:「哈哈,趙師弟,一間修煉室而已,不必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和氣,既然趙師弟想用,為兄自然可以將其讓與師弟,只不過——

「趙師弟是否能將上次欠我的那粒菩提丹給為兄呢?」

「要知道,上次你我二人的比試,雖然是兩敗俱傷收場,但並不能算是我輸了比試,而且,那可菩提草可是我墊付的靈石,趙師弟不是想賴賬吧?」

「菩提丹?」

聞言,趙陽眉頭當即一皺。

閻濤這傢伙,果然不是個肯吃虧的主,讓出修煉室的同時,又跟自己追起了菩提丹,當初閻濤跟自己爭的那顆菩提草,事後被碧盈拿到丹心閣請人煉製一番之後,一爐居然出了五粒的菩提丹,除去了作為煉製費用的一粒之外,其餘四粒碧盈和李峰每人各一粒,而剩下的兩粒正在自己的儲物袋裡躺著呢。

菩提丹是有兩粒,但自己會傻乎乎的分一粒給閻濤?除非自己腦子被驢給踢了!

「閻師兄肯割愛修煉室,小弟自然是感激不盡,至於菩提丹,很不巧,上次找人煉製的時候,不知是出了什麼差錯,一爐僅僅出了一粒的菩提丹,已經被李峰那小子拿去哄女人了,連我都沒有機會分上那麼一粒,實在是可惜之極,可惜之極啊…」

「要知道這煉製丹藥,失敗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攤上了,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我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不如這樣,那菩提草的靈石錢,我還與閻兄,算是給閻師兄的一份補償,如何?」

說完,趙陽還真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小袋的靈石,將其丟給了對面的閻濤,而此時趙陽的臉上更是表現出頗為惋惜的表情,似乎非常肉痛那顆菩提草,就那麼被煉製失敗了。為了配合自己的痛心,趙陽還硬是擠出了一滴的眼淚,讓自己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但實際上,這哪是哭出的眼淚,這明明是內心裡笑顛之後,流出的淚水罷了…

伸手接過趙陽扔來的靈石之後,閻濤疑狐的瞅了瞅趙陽眼角的那一滴淚水,顯然是覺得趙陽此時的表現是過於的惺惺作態了。不過,本來自己也沒指望趙陽能將菩提丹給自己,能搾出點靈石來,也算不錯的結果了。至於修煉室,自己能搶寒思遠的,也可以強別人,閻濤還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將靈石收回自己儲物袋後的同時,並將手裡的修煉石的號碼牌子順手朝趙陽扔了過來。

「哼,到底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趙師弟心裡自然是最清楚了,既然趙師弟已經有了稱心的修煉室,那我為兄我再去租賃另外一間修煉室,趙師弟不會再橫加干涉了吧?」

「自然不會,閻兄請便!」

「哼——」

一番爭鬥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說到底雙方也都沒損失些什麼,至於那點靈石,趙陽自然不會放在眼裡,最多算是在封魔谷裡繳獲靈石的九牛一毛罷了。

既然兩人之間的爭鬥已經結束,四周看熱鬧的人也都搖搖頭四散而去了,只是大家都不太明白以閻濤的性格,怎麼如此簡單就妥協了,真是怪事!

閻濤走後,趙陽便伸手一掐法訣,不大一會的功夫,便從地面上升起一個巨大的沙傀巨人,大嘴一張之後,便從口裡吐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來,自然便是那身穿青囊裹屍衣的寒思遠。

伸手接過寒思遠之後,趙陽趕緊從自己的儲物袋裡翻出了一個羊脂玉瓶,打開瓶口後,從裡面倒出了一枚香氣宜人的雪白丹藥,一拍寒思遠的後背之後,將其喂了進去。然後將自己的手掌頂在寒思遠丹田的位置上,木屬性靈力一陣吞吐之後,便將這枚高級的療傷丹藥的藥力化開。

「嗯——」

寒思遠雖然受的傷不輕,但好在第二拳的大部分力量都被血嗜冥王刃給擋了下來,並沒有傷及到自身的根本,在藥力的作用之下,隨即便醒了過來。

「趙…陽?是你救了我?」

醒來之後的寒思遠,頗有些意外的看向趙陽,顯然是不明白後者為何會出手救自己。雖然剛才趙陽救人的時候,寒思遠是昏死過去了,但寒思遠並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自己能夠活命,肯定是有人幫自己擋住了閻濤第三記麒麟吞天力的拳頭,否則,以自己這人類修士的脆弱軀體,根本不肯能硬撼如此霸道的拳力,定然是分身碎骨的下場。只是——

至於趙陽為何要救自己,寒思遠就有些搞不明白了,自己以前確實是拉攏過趙陽,但這位師弟似乎不太願意跟自己接觸的樣子,自然更談不上有什麼深交並出手相助了。

「呃…算是吧!」

趙陽在一愣神的功夫之後,隨即答應下來,救人的是自己沒錯,但卻是在妖眼的強力要求之下,不過妖眼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剛才在趙陽的左眼裡叮囑他將此事認了下來。

「你為何要出手救我…」

「噓!」

就在寒思遠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趙陽突然將自己的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之上,小聲的噓了一聲,制止了寒思遠的繼續追問,然後在寒思遠疑惑目光的注視之下,左眼中血芒一閃,寒思遠頓時「啊「的大吼一聲,雙手抱頭,痛苦萬分的同時,一篇由大量上古文字如黑色蝌蚪般游動組合後而成的古老功法,瞬間浮現在了寒思遠的腦海之中,而在這篇功法最終形成之後,在篇頭的位置上魔光一閃之後,頓時浮現出了五個鬼斧神工的蒼勁魔字——《冥王魔神經》。

「這…」

疼痛過後,寒思遠再度抬頭看向趙陽的左眼的時候,頓時明悟了什麼似地,語氣異常堅定的說出一句讓趙陽都頗為詫異的話語——

「趙陽,我欠你一條命,我寒思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惟獨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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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最強殺技——多元雷爆術!

寒思遠的承諾,趙陽自然是一笑了之,都是同門弟子,什麼命不命的,自己又沒有什麼爭霸天下的雄心壯志,所謂修煉變強的目的,最主要還是想要回到生育自己的那片陸地,查明自己的身世而已,對於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啥的,趙陽並不是太敢興趣。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就因為今天寒思遠對自己承諾的一句話,趙陽這位將來屹立於的天地間的雷道尊者,卻無意間多了一位驍勇善戰,並陪伴自己征戰一生,立下赫赫戰功的左膀右臂——血嗜冥王。

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寒思遠現在傷成這個樣子,肯定是需要休養上一段時間了,在推脫了半天之後,這間修煉室最終還是落到了趙陽的頭上。趙陽自然也不是那種喜歡矯情的人,人家有心讓給自己,只好笑納了,反正自己正好也需要。

本想先送寒思遠回去的,但這傢伙卻堅持要自己走回去,這讓趙陽對這個倔強的傢伙的印象頗有些改觀。或許,以前的自己確實是對寒思遠有著或多或少的偏見,此人說不定也是個值得深交一下的人。

「喂,妖眼,你這傢伙居然會有這麼好的功法,怎麼也不拿出個十本八本的給我瞅瞅啊?太偏心眼了吧?」

看妖眼出手就是一部看似很牛的古老功法,趙陽自然是眼紅無比,送走寒思遠之後,也不忘對妖眼抱怨起來。

「哼,臭小子,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你還不懂嗎?你已經得到了雷命的傳承就不要想太多了。當年的雷命,可是一個神話般存在的人物,死在他手裡的魔帥,足足有十數之多,就連古蜑魔帝親自出手,都被他成功脫逃而走。這等人物傳給你的功法,在此界定然是第一流的,你還覬覦別的功法有什麼用呢?再說了,你若是狠下心來,轉魔修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收你為弟子,如何?」

「呃…還是算了吧,你老還是沉睡去吧!」

很無趣的跟妖眼聊了幾句之後,趙陽也拿著修煉室的牌子,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那間修煉室了。

雖然升仙谷在整個星羅山裡算是靈氣最為充沛的地方,但在谷裡的每塊地方,靈氣的濃郁程度又分了不同的等級,這導致了在地面上修建的修煉室也是分成了天、地、玄、黃四等,並依次排下了順序,比如說,天字一號修煉室,自然就比二號修煉室要好,而天字最後一號的修煉,也比地字第一號的修煉室要好,依次類推。

自己牌子上的號碼是天字九號修煉室,看來自己的運氣確實不錯,在這第一等的修煉室裡修煉,效果上肯定是事半功倍。

按照門牌號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間之後,趙陽便將手裡的號碼牌翻轉之後,自身木屬性的靈氣略一催動之後,頓時從號碼牌上射出一道激流,打入了修煉室外的禁制之中,頓時原本罩在修煉室外的土黃色防禦護罩,也應聲開啟。

不愧是專門提供給星羅宗弟子閉關的地方,連禁制都是用以防禦著稱的土屬性防禦來佈置的,在心裡默默的衡量了一下這個禁制的防禦能力,估計硬抗幾下築基期修士的攻擊應該不成問題,看來當初修建修煉室的人確實是費心了。

滿意的點點頭之後,趙陽便跨步走進了這間相對封閉的修煉室,而外面的防禦禁制也隨著趙陽的入內,快速的合攏起來。

內部的空間還是比較寬敞的,其內除了一套木製桌椅、石床之外,再別無它物,顯得這裡很是冷清,不過想想這是專門用來閉關用的地方,自然不必有什麼過多花俏的裝飾。

感受了一下這間修煉室的靈氣濃郁度之後,趙陽也是頗為滿意。看來今後的幾年時間裡,每個月除去在符籙殿分配和收繳任務的幾天外,自己大可以安心在此地修煉,甚至衝擊築基期的時候,也可以選擇在此閉死關。除開這裡,星羅宗之內,還真的少有比這裡更適合苦修的地方。

打定主意之後,趙陽便在石床上坐了下來,閉目翻出一直存在於自己靈台之中的那篇,由雷命師傅傳授給自己的《大寂滅雷神訣》,並仔細的研讀起來。

一個個渾厚、剛毅並泛著電閃雷鳴般的銀亮字體,不停的從自己的眼前飛速閃過,留給趙陽的,不單單是恨不立刻此篇功法的蠢蠢欲動,更多的是震撼,以及對雷命師傅大智慧的敬服!

這篇功法一共分有三卷,第一卷名為雷神,第二卷名為雷寂,第三卷名為雷滅。

三卷之內容晦澀之極,句句蘊含深意,隱隱包含著天地間最高的至理法則,如果不是雷命師傅怕自己看不明白,在很多的語句之後做出了註釋的話,自己光想要看個明白,恐怕沒有個三兩年的功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饒是如此,自己花費了數天的時間,也僅僅將其中的一部分看了個大概而已,有很多細節的地方,根本就沒來得及去弄明白。

三卷的大體內容分別是——

第一卷雷神,趙陽大體翻了一下,裡面主要講述的是從練氣後期到化神期所對應的修習的一部主修功法。主要是為了平日修煉雷系功法,突破境界用的。按照功法裡講述的順序,是一部以築雷基、雷基、雷丹、雷嬰、雷神,五個大的境界以及每個境界所對應的初、中、後期來劃分的一套極為系統、完整的雷系主修功法。只是,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只能看到築雷基、雷基的部分,而後的雷丹、雷嬰、雷神三大境界的雖然在自己的靈台之內,但自己怎麼也無法看清楚,相比是因為自己的境界不夠,沒有資格看吧。

第二卷雷寂,主要講述的是一些相應境界所能夠修煉的一些雷法神通,以及施展雷法神通所必備的一些本命法寶、煉製材料、如何煉製等介紹,同樣也是後三大境界的神通,自己是無法讀取的,想必那些都是一些威力強大無匹的高級神通。

第三卷雷滅,主要是講述了一些雷命師傅針對人類修士的體質,所改良並研究出的一種沒有經過實踐的一種,名叫——多元雷爆術的神通理論!

這「多元雷爆術」也是趙陽看過這篇大寂滅雷神訣之後,最為震撼及敬佩雷命師傅的地方,能夠研究出這一套理論的人,簡直可以用天縱之資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之所以要將這多元雷爆術單列出來,是因為此術的威力過於強大,到最後,幾乎可以用毀天滅地來形容它的恐怖,所以命名——雷滅。

這篇理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雷命師傅在述說神通所造成的效果的時候,大部分是用猜測的口吻來講述的,因為他也沒有真正試驗過。

因為雷命師傅生前是死於天劫十罡雷之下,並將雷力存留在屍體內的原因,經過漫長的歲月之後,才跟自己的屍身達到了完美契合的地步。但正因為雷命師傅自身陰司體質的緣故,對於天劫十罡雷以外的別類雷電之力,卻異常的排斥。即便是天劫十罡雷成功的吞噬了另外的一種雷電,但新生的雷電的屬性自然是發生了新的變化,自然不能跟自己的屍身相容。說到底,自己就是無法修煉此法。

此術的原理,其實也是基於雷命師傅萬年來對雷電這種神奇的物質的研究,達到瞭如指掌的地步時,並受到九印麒麟臂歷屆的主人所創立的《焚天融焰訣》的啟發,才創立出這一篇的多元雷爆術的神奇理論。

但是火跟雷完全不同,火雖然燃燒猛烈,但它並不霸道,火與火之間,還有將其融合在一起的可能。而雷電之力過於霸道,根本就是絲毫不可相容,兩種不同屬性的雷電混合在一起,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開啟靈識的雷電之力,自然會選擇互相吞噬掉對方,從而進化成更高一級的雷電。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都沒有開啟靈識的兩種雷電,互相之間根本沒有融合的可能,只能在互相碰撞摩擦之後,爆發出比自身力量猛烈十倍甚至更多的毀滅性超級大爆炸!

而多元雷爆術的原理,就是根據雷電的這種靈性吞噬,以及無靈性之間不相容的毀滅性爆炸原理而創立的!

首先,自身必須擁有一種帶有靈性雷電之力的雷種,然後不停的收集此界其它的各種利害的雷電,然後讓天劫十罡雷吞噬進化。而進化後的雷電便會成為更高一級的雷電,自然附帶了進化前雷電的一些基本屬性。

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完成不同雷種的雷爆,所以,多元雷爆術最為關鍵的理論基礎,或者說它的理論切入點就是,進化後的高級雷電,具有可以無條件向融合之前的兩種低級別的雷電中的任何一方,強行轉化的能力!

換句話講,就是進化後的靈性高級雷電,可以分抽出兩絲自身的雷電之力,分別朝兩個不同的方向,重新退化成原來的兩種無靈性的低級雷電,然後再將兩隻沒有靈性的低級雷電聚到一塊,即可造成兩種不同屬性雷電之間的毀滅性爆炸。

而且隨著雷電數目的增加,這多元雷爆術所能發揮出的雷力爆炸,絕對是呈幾何行翻倍的,那個時候的多元雷爆術所發揮出的雷力爆炸,其威力只能用炸平天地間萬千事物來形容它了。但是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必須要不斷的修煉強大自己,尤其是神識一定要足夠的強大,否則根本就不能很好的控制這種毀滅性的力量,弄不好會就會造成玩雷自炸的結果!

「震撼,實在是令人震撼!」

「這多元雷爆術絕對會成為自己將來的——最強殺技!」

饒是有所心理準備,趙陽還是被這篇功法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簡直不能用人來形容雷命師傅的智慧了,如果將來自己僥倖將多元雷爆術修煉到了極致,成就了雷神之名,那雷命師傅完全可以冠名之——雷神之父!

「修煉,我要趕緊修煉!」

「變強,我要抓緊變強!」

心情無比激盪的趙陽,自然是迫不及待的翻開了雷神之卷,從最根本的築雷基開始細細的研讀起來。

豈不知,這一次苦修,又一個八年彈指間一揮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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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築基、出關

八年的時間,對於俗世生活的人們來說,或許是一個可以發生許許多多事情的漫長歲月,但對於一味苦修,追求天道的修仙者而言,卻是特別的短暫,往往一次相對重要一些的閉關,至少也需要個十年八年的時間。

這一日,星羅山後山的升仙谷裡,幾名剛從修煉室裡出關不久的練氣期弟子,正一臉惋惜的摸樣,跟一名同樣是垂頭喪氣地從自己修煉室裡走出的長鬚馬臉的修士,開口詢問道——

「錢師兄,怎麼?連你也築基失敗了?」

一位左臉上長著一撮痣毛的圓臉中年修士,一臉詫異之色的問向剛出關的馬臉修士,似乎是不敢相信以後者的絕佳資質,也會跟自己一樣築基失敗。

「唉,別提了,開始的時候進展還算是順利,在築基丹的幫助下一路勢如破竹地將丹田之內盈滿的氣態靈力壓縮到了大半。然而就在我馬上就要成功築基之時,居然因為一時的快意,而心境失守起來。丹田裡那本來已經由氣態壓縮到液態靈力的大量靈力,突然暴亂起來,如果不是靠著築基丹殘餘藥力幫助下,及時的收攏住了暴亂的靈力,此時的我定然是境界大跌,重者丹田被毀都有可能。」

「如此,我此番的築基,也算是功虧一簣了!」

馬臉修士談起自己的築基過程時,不住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從他唉聲嘆氣的口氣裡可以聽出,他對自己築基失敗,是甚為苦惱,甚至還夾帶著一絲絲悲涼之意。

「唉…」

聞言,痣毛圓臉修士也是感慨萬分,在嘆息了一聲之後,又繼續說道:「這些年以來,李師兄,我還有錢師兄三個人都相繼築基失敗了。想想我們三人歲數都是不小了,此番失敗之後,如果今生再沒有什麼莫大的機緣,恐怕是很難再有築基的機會了。唉,恨蒼天不公啊!」

痣毛圓臉修士,似乎也被錢姓修士這種無力的挫敗感渲染了似地,心情也是極為的糟糕,說道最後,居然面露一絲猙獰之色,似乎正在心裡咒罵著老天,樣子頗為激動。

「算了,下次繼續努力吧,只要我們沒死,就還有機會…」

一旁一陣沉默不語的李姓修士,恰到好處的出言安慰兩人道。

「唉…」

一眾人又是一陣哀聲嘆氣!

修仙,本來就是一種逆天而行的苦差事,其中的每一份艱辛和苦楚,自家當然最為清楚,然而在付出了無比艱辛的努力和心血之後,仍然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時,內心之中難免會產生一些怨天尤人的想法。

而築基,這一道如天澗般的分水嶺,卻不知卡住了多少天資卓越的練氣期修士。即便在築基丹的幫助之下,十個人裡,能夠成功築基的練氣期修士裡,往往能有一兩個就算很不錯了。然而就是這十之一二的機會,卻吸引著無數的修士們趨之若鶩,只要有一絲可以衝擊築基期的機會,即便是渺茫之極,也不會有任何人甘於放棄希望。因為一旦成功跨入築基期,不單單是真真正正跨入了修仙的行列,實力大漲、壽命大增,連帶著自己在宗內的地位和待遇,也會跟著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是,現實總是異常殘酷的,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除了個人的資質以及需要莫大的毅力之外,那一成虛無縹緲的運氣,也是至關重要。所以,能夠成功築基的,只有鳳毛菱角的那麼幾個而已,大部分人還是會被卡在這築基期的大門之外,鬱鬱一生。

就在這幾個人唉聲嘆氣,同病相憐的時候,整個升仙谷之內的靈氣突然劇烈的波動起來,稍稍感應之下便會發現,濃郁的靈氣居然很詭異的朝一個方向彙集而去,而這個方向赫然就指向了天字第九號修煉室的位置。

這種突然發生的變故,雖然讓所有人停下了正在談論了話題,但大家並沒有表現出過於驚訝的表情,因為這種事情大家再熟悉不過了,甚至很多人都親身經歷過,沒錯!正是有人處於衝擊築基期的最關鍵時刻!

「錢師兄,快看,又有人在築基了!」

痣毛圓臉修士眼疾嘴快,頓時尖叫一聲喊出,立刻吸引了升仙谷內大部分人的注意,並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天字第九號修煉室的位置上。

「咦?不對啊?」

「這天地間靈氣的彙集程度,居然遠遠的超過了前段時間築基成功的一位師叔的數倍之多,如此數量龐大的靈氣量,一般修士的丹田根本就無法容納的下,難道此人在練氣期的時候,就修煉了一種威力強大的功法不成?」

見多識廣的錢姓修士,竟然一眼就瞧出了正在天字九號修煉室裡築基的這位修士,與眾不同的地方。然而話還未說完的功夫,接下來發生的變故,卻真正讓圍觀之人大跌眼球。

那原本向一處彙集的龐大靈氣,居然在第九修煉室的上空緩慢的聚集囤積起來,並隨著永無止盡的靈力彙集而越堆越濃厚,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漸漸的在天字九號修煉石的上空,形成了一大片的霧濛濛的龐大靈氣云團,並慢慢的從靈氣云團裡孕育出一條條閃電雷蛇,不停的轟擊出一道道碗口粗細的電蛇,散落到了修煉室周邊的地面之上,頓時將原本堅實的石板地面,轟炸出了一個個焦黑色的深坑。

「這…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居然是…雷電之力!」

「你們誰知道這裡面到底是誰在築基啊?居然在築基的時候,引動如此詭異的天地異像,這要是成功了,一般的築基期修士肯定無法跟他相媲美!

「是啊,是啊!喂?你們知道這裡面的人是誰啊?」

「這…我好像見過,應該是符籙殿的現任主事,趙陽!」

「趙陽?這個名字好像聽過啊…是跟閻濤齊名的那個傢伙?難怪,難怪……」

然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天空之中的靈氣云團居然又一次發生了再一次發生了變化,似乎在窮盡了所有靈力之後,向天字九號修煉室的位置迅速落下了一道一人粗細的雷電,雷蛇吞吐間,攜帶著毀滅般的澎湃雷力,迅速從云團中閃電擊下,並快速沒入了修煉室之中,嚇的周圍所有圍觀之人幾欲後退躲閃。

但令所有人都意外非常的是,這一道看似輕易便可將整座修煉室夷為平地的恐怖雷力,居然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沒入了修煉室之內,任何動靜都沒有發出來。更令人驚奇的是,在這道雷力鑽入修煉室之後,頃刻間又在頭頂處籠罩上了一大片黑色的陰云,將大半個升仙谷都籠罩在內。種種異像轉變之快,令人應接不暇。

「錢師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痣毛圓臉修士一臉不明所以的摸樣,只能偏頭問向身旁見識廣的錢姓修士。而後者此時正眉頭緊皺,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異像,一臉沉思的模樣。

沉吟片刻之後,錢姓修士一臉惋惜之色的搖頭對痣毛圓臉修士道:「修仙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講究清心靜氣,捨棄七情六慾。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在進階的關鍵時刻形成大的心魔,進而阻撓修士的進階,輕則跌落境界,重者神智受損都有可能。」

「看眼前的這團黑色的陰云,濃厚異常,而且還有逐漸加重的趨勢,想必這位趙師弟定然是一個對情義極為看重之人,這也就導致了他根本無法從這個心魔圈裡走出。」

「如此,可惜了…」

「什麼?錢師兄的意思是,趙陽,他也會築基失敗?」痣毛圓臉修士自然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嗯,正是如此…」聞言,錢姓修士苦笑的搖了搖頭。

在場一些圍觀之人,不單單錢姓修士看出了苗頭,就連其他一些有過築基經驗並失敗的人,也都看出了九號修煉室裡的趙陽,肯定會以失敗告終!只是各人的表情不盡相同而已,有的人表示可惜的,有的人漠不關心的,更有的人,一臉的幸災樂禍……

然而,就在眾人看著眼前那團不斷加重的黑色陰云,等待著九號修煉室裡的趙陽馬上就要以失敗告終的關鍵時刻,突然——

一道金色的如實質般的光芒,「嗖」的一下從天字九號的修煉室裡飛竄而出,一下子便擊散了這朵原本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黑色陰云,讓原本被陰云遮擋住的陽光一下子投射了進來,隨即整個陰沉沉的天空便也云開霧散起來,而大量的靈氣也再度向天字九號修煉室的方向再度彙集過去,終於在一聲雷鳴般的轟鳴巨響後,結束了這一次的築基。

「他…他居然成功了!我們星羅宗以後又多了一名築基期的修士!」

「是啊,真太不可思議了!」

……

在一聲聲驚訝、驚喜、羨慕、嫉妒的紛亂聲裡,天字第九號修煉室的禁制居然在此時緩緩的打開了,一個身穿星羅宗白衣服飾的年輕修士從中從容走出,和煦的陽光照耀在他那滿目春風的臉上,燦爛的笑容在眾人的恭賀聲中快速的蕩漾開來……

此人正是在九號修煉室裡苦修八年,並成功築基出關的趙陽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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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菩提救心

「恭喜趙師叔成功築基!」

「還是趙師叔厲害啊,恭喜!恭喜!」

趙陽一走出修煉室,立即就被十數名練氣期的弟子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躬身向趙陽道賀,不論這些人是否是出於真心,但至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高采烈的表情,左一個師叔,右一個師叔地喊個不停,讓剛出關的趙陽心情頗為愉悅的同時,又在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咳…各位師…侄!」

「趙某很感謝諸位的支持,雖然我此番築基僥倖成功,在修為和輩分上領先了大家一步,但私下裡我們還是可以平輩論交,諸位不必如此的客氣。」

平常叫慣了師兄師弟的,突然改口叫眾人師侄,確實是有些拗口。雖然趙陽並不太注重這些凡俗禮節,但既然已經晉陞築基期修士的行列,規矩自然是不能亂的,否則只會徒惹人笑話,所以在叫出了一聲師侄的同時,還刻意對眾人客套了一番。

然而,話雖是客套話,但話語中所透露出的那份真誠,著實是贏得了在場所有的人好感,先前還有些嫉妒心理的眾人,頓時被趙陽這句如春風拂面般的話語,撫平了心中的那一絲僅存的芥蒂。

「噯,你看吧,還是趙師叔為人隨和,比較平易近人一些。同樣是築基期修士,那閻濤卻是眼高於頂,對我們這些練氣期的弟子,絲毫不屑一顧的樣子。」

「是啊,趙師叔以後還要多指點我們的修行啊!」

「是啊,是啊……」

以前對趙陽並不是太熟悉的星羅宗弟子,看到趙陽的行事風格居然如此的親和,立即爭相湧上前去,想和趙陽聊上一句兩句。

「沒問題,以後大家在修煉上遇到什麼難題和瓶頸,都可以來找我,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都會盡力為大家解答!」

對眾人的請求,趙陽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自己在達到築基期之後,自然壽命已經得到了大大的延長。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每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至少都能活到至少兩百歲。雖然在修為方面,自己仍然不能有任何鬆懈,但因為時間相對充沛的原因,也不必像練氣期時那樣一味的只知道苦修,對其他任何什麼事情一概不理。

只不過,趙陽這種看似無意的舉動,卻很自然的贏得了星羅宗大部分練氣期弟子的擁護。其實,趙陽並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星羅宗裡的年輕一輩裡,也算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人物了。當星羅宗的弟子一臉忌憚和害怕地提起閻濤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將趙陽搬出來和他進行比較,長此以往,也就養成了習慣,但話語之中,更多的是對趙陽的推崇。

在和一眾人隨意的聊了一會之後,趙陽也從眾人的嘴裡得知了最近一年時間裡,星羅宗弟子築基成功的一些概況,並得知了自己的老對手閻濤,在大約早自己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築基。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在聽聞閻濤也和自己一樣,花費了將近八年的時間才完成築基之後,趙陽當即眉頭一皺,面色陰沉地陷入了沉思。

「自己花費如此長的時間自然是有特殊的原因,可以閻濤的資質為何也花費如此長的時間才築基成功?這裡面…肯定有古怪!」

閻濤是自己在星羅宗裡唯一一個頗不對付的敵人,同時也是唯一一個自己比較佩服的對手。閻濤的存在,一直在刺激著自己不斷的成長、變強。兩人在競爭的同時,自然會在心裡產生一股不服輸的勁頭,相互之間都不情願被各自的對手給落下。

其實,趙陽之所以會花費了八年的時間才完成了築基,並不是因為趙陽的資質差。相反,在自己成功的融合了靈根之後,這半成品的雷靈根,在吸收靈氣的速度之上,幾乎可以媲美雙屬性靈根了。這讓原本一直苦惱自己三屬性雜靈根吸收靈氣速度太慢的趙陽,甫一試驗之後,是大呼過癮之極,在花費了短短一年半多一點的時間,就成功的從練氣期十三層中期的境界,硬是苦修到了練氣期的大圓滿境界。

然而,靈根屬性是好了,吸收靈氣速度也快速了,但為何會花費如此久的時間,才完成築基呢?歸根結底,原因還是出在自己所修煉的《大寂滅雷神訣》的功法身上。

這套功法,在自己仔細研究了第一卷裡的築雷基和雷基期的功法之後,便總結出了兩條可供自己選擇的路來。

第一種方法就是,在築基之前,就下苦功夫將體內已經修煉好的木屬性靈力,以天劫十罡雷為媒介,緩慢將其轉化為雷屬性靈力之後,再遵循《大寂滅雷神訣》上提供的築基方法引雷築基,功成之後雷基自成。

而第二種方法就是,直接捨棄築雷基的過程,直接用木屬性靈力進行原始方法的築基,在築基成功以後,再將體內的木屬性靈力,緩緩轉化為雷屬性靈力,形成雷基。然後直接從築基期的功法開始修煉《大寂滅雷神訣》便可。

兩種做法都是有利有弊,選擇第一種方法,優點上,不但可以使築雷基成功後的基礎穩固度更高,甚至可以使自身對雷屬性靈力的親和力上,都會更進一步。但弊端也很明顯,引雷築基的難度肯定會比普通築基的方法難度更大一些,而且在築基前轉化靈力,顯然要比築基後轉化靈氣屬性要難上很多、慢上數倍。這樣做的結果至少會使自己白白浪費五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去完成枯燥的轉換工作。

反之,如果選擇第二種方法,自然是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而且並不響應自己築基的成功率。在築基之後,再轉化靈力,雖然會使雷基的穩固程度上比第一種方法差上很多,但也相對簡單很多,總體上應該算是一種速成的辦法。

而在雷命師傅的備註裡提到,如果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儘量選擇第一種引雷築基法,這樣做的目的,不但會使形成的雷基更加的牢固、穩定,也會讓自己在今後的雷道之途上走的更遠。

在簡單的對比了一番之後,趙陽自然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第一種築基的方法,先緩慢的將自己體內的木屬性靈力,轉化為雷屬性的靈力,再行引雷築基。

「既然已經選擇了雷修之途,那自己就要做到最好!」

「一味的去追求速成,將來吃虧的肯定會是自己!」

既然下定了決心,趙陽自然是毫不後悔,但饒是自己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低估了轉化靈力的困難程度。這漫長的靈力轉換絕對是一個勞心勞力的巨大工程,其艱難程度遠遠超乎自己心中所想,在費盡了千辛萬苦之後,趙陽這才在自己苦修的第七個年頭,堪堪完成了雷屬性靈力的轉換工作。

此時的趙陽雖然心情有些激動,但並不是開心的最終時刻,因為還有一道最大的障礙,在等待自己去跨越和突破,那就是——引雷築基!

所以,在苦修八年的最後一個年頭裡,趙陽放下了自身的一切事務,全身心的撲在了準備築基的工作至上,並毅然選擇了閉入死關,衝擊築基期的境界。

在這最後一年的的時間裡,趙陽將自己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放在了調整心態和穩定心境之上,在確定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之後,趙陽便將事先準備好的築基丹和菩提丹一起吞了下去。

以趙陽原本的想法是,自己所修煉的三合融靈訣自身就對衝擊境界有一定的提高,再加上築基單的幫助,自己築基還不是十拿九穩、水到渠成的事兒。然而此番引雷築基,自然不是普通的築基,其難度定然要提高不少。所以,為保險起見,趙陽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菩提丹一塊吞服而下!

然而,令趙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正是這一顆自己原本沒太看上眼的菩提丹,還真在關鍵的時刻,救了自己一命!

從引雷築基的開始,到最後的關鍵時刻,幾乎是一路坦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阻礙,順利的讓自己在心裡大呼過癮。然而就在自己將要成功的那一瞬間,那萬惡的心魔居然在自己心境最為放鬆的時刻蹦了出來。

自己的心魔,居然是自己在俗世裡收養自己的親人花娘,還有鬼醫師傅、江鐵、騰小虎、石獸、蔣塵…….他們一個個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又相繼離自己而去,讓自己痛心、痛苦不已!

然而這些還算不了什麼,最為要命的是,在這關鍵的時刻,那始終縈繞在自己心頭的身世、親情之苦更是毫不留情的跳了出來,趙陽看到了自己真正的親人,每一個人都是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任憑自己如何的呼喚他們,始終沒喲一個肯理會自己,彷彿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家族一員似地,不能被他們任何一人接受。

更為恐怖的是,這心魔居然還殘忍的化身為自己的父母,將自己無情的拋棄在了滾滾流動的大江河裡,眼看著自己被滔滔江水一口吞沒,而無動於衷……

一輪接著一輪,一浪高過一浪的心理攻勢之下,趙陽自然是心境自然是急速敗守,神智直接在心魔的幾番攻擊之下,變得渾渾噩噩,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然而就在自己敗局已定的形勢之下,自己先前所吞食的那粒菩提丹,卻在此關鍵時刻發揮了它的作用,自己那渾渾噩噩的神智居然在菩提丹的強大藥力的刺激之下,瞬間恢復了一絲的清明。然而正是這一絲清明之意,卻如星星之火一般,點亮了趙陽身處無限黑暗空間裡的一線光明,並逐漸在這一絲光明的指引之下,形成了星火燎原之勢!居然奇蹟般的驅趕了心魔,並成功地走出了自己內心的黑暗世界。

心魔敗退之後,築基之路上便沒有了任何的阻礙,之後一路坦途,成功築基了。

這件事讓趙陽在事後暗暗慶幸不已,幸好自己事先把菩提丹一起吃了下去,否則自己真在陰溝裡翻了大船,後悔都沒底哭去。

不過經歷了心魔的打擊之後,趙陽也暗暗下定決心,過些日子一定要抽空回一趟俗世,去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那些地方,趁著花娘他們尚在人世,去了卻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份俗世的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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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章 雙喜臨門

從後山的升仙谷走出之後,趙陽便一路向黃羽真人的洞府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的練氣期的弟子,很多都是自己以前所認識的,但發現自己已經是築基期修為的時候,皆是很禮貌的躬身向自己行禮,並改口尊稱師叔。

修仙界裡,一切皆以實力為尊,不論年長年少,只要修為上領先,就有資格被低階的弟子尊稱一聲師叔,這種事情已經成為自古流傳下的一種不成文規定。因此,隨著趙陽築基成功之後,自身的輩分自然也跟著晉陞了一級,在被人叫了多次以後,也慢慢地習慣起來。

在對眾人點頭示意之後,趙陽也不多聊,不大一會的功夫,便來到了後山一處名叫「黃溪園「的幽靜溪谷之地。在這一片翠山、瀑布、溪谷的美麗環境裡,各種各樣的珍奇靈藥、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地開放在乳黃色溪流環繞的靈圃之內,絲絲的如實質般的靈氣,久久在靈圃上空凝聚不散,還有那樹上的靈禽嘰嘰喳喳的歡快的鳴叫,樹蔭下跑來跑去、互相嬉鬧的小靈獸兒,一派生機盎然、如詩如畫的人間仙境。

這裡就是黃羽真人在星羅山所上所開闢的洞府所在,而趙陽此行的目的就是向師尊回報自己築基成功的事情。

貪婪地猛吸幾口黃溪園裡那清新無比的空氣之後,趙陽便隨手掏出一張傳音符來,伸手朝符籙上書寫了幾句話語後,便甩手向園外的防禦禁制打了進去。片刻不到的功夫,禁止緩緩向兩旁開啟,而趙陽也微笑著舉步走了進去。

黃羽真人的洞府,趙陽並不是第一次來了,自從拜入了黃羽的門下,趙陽就被黃羽真人特許,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接到洞府來找自己。因為結丹期修士會經常性的閉關苦修,所以絕大部分的時間裡,黃羽真人都是在洞府裡修煉,而且有時候一閉關就是幾十年足不出戶,而符籙殿內的一些大的事情,還是需要趙陽來到請示黃羽這個幕後的真正掌權人。

走進了禁制之後,趙陽便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黃羽洞府的洞室之內,洞內的空間極為寬敞,但設施卻極為簡單。除了牆上掛著一些字畫之外,也只有修仙者必備的一些桌椅、石床等簡單設施,其他奢華之物是一概沒有,看來這黃羽真人也是一個苦修之士,除了閒暇時間揮毫潑墨一番,似乎很少有別的興致。

不過,洞府內的洞室分類卻很是齊全,有休憩室、修煉室、煉丹室、茶室、儲物室等等,而趙陽所在的地方正是黃羽真人的外廳茶室,趙陽進來之時,一身黑白雙色衣袍的黃羽真人,也正好從一臉興奮之色的修煉室內走了出來,看來黃羽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錯。

「徒兒拜見師傅!」

看到師傅來了,趙陽趕緊躬身行禮,絲毫不敢怠慢。

「嗯,起來吧,別拘禮了!」

黃羽真人坐下之後,朝趙陽擺擺手,示意他起身。

「咦?你小子居然在這段時間裡,晉陞築基期了?哈哈,不錯,不錯!」

就在這時,黃羽真人突然詫異一聲,略一感應之下,便證實了趙陽進階築基期的事實,立刻開口誇獎了趙陽道。

「徒兒慚愧,整整花費了八年多的時間,才堪堪築基成功,此番正是特意來跟師傅稟報的此事的!」

「嗯,雖然花費的時間頗長了些,但你小子總算沒讓為師失望,好在還是成功築基了。坐下說吧!」

趙陽突破到築基期,當師傅的自然心情大好,欣慰之極的點了點頭之後,便一指身旁的一個座位,示意他坐著說話。

「是,師傅!」

對黃羽真人的表揚,趙陽面露尷尬的「嘿嘿」一笑,隨即翻過桌子上的茶杯,麻利的為黃羽倒滿仙靈茶,當即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

算算日子,趙陽和黃羽也有好幾年的時間沒照面了,今日一見黃羽,不但黃羽詫異,就連趙陽頓時發現了師傅與以往大有不同,雖然不敢放出神識對黃羽進行探查,但趙陽本能的感覺到黃羽身上的氣息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麼來形容呢?簡單來說就是已經處於築基期的自己,卻感覺黃羽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比自己在練氣期的時候,壓迫力更大!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師傅他也晉級了?

雖然在心裡猜測結果可能會是這樣,但趙陽並不敢肯定。躊躇片刻之後,終於鼓足了勇氣向黃羽真人試探道:「師傅,此番見您,感覺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您是不是已經…突破了?

「沒錯,哈哈!」

你到見機的早,說起來,這事還真是託了你小子的福,我用你帶回的那顆幽冥鬼臉花,成功的煉製出了一顆破境丹來。服下之後,提前感悟了一番結丹後期的境界,又花費了幾年的時間苦修,終於在幾個月前,成功的突破了中期的瓶頸,修到了結丹後期的境界,此時正想多閉關一段時間,穩定一下後期的境界,哈哈!

說起這件事情來,黃羽真人一臉的興奮之色,不停的撫著自己的鬍鬚,一臉老懷甚為地看著趙陽,儼然將後者當成了自己的副星一般,嘴上高興的直合不攏嘴。

「是嗎?那徒兒喜師傅了!也祝願您老早日成就元嬰期大道!」

「哈哈…好好…」

其實也無怪黃羽真人會如此的失態了,一般的結丹期修士,陽壽命都在五百歲左右的年紀。而黃羽真人已經活了三百八十多歲了,此番如果再不進階結丹後期,年紀過了四百,就基本喪失了成就元嬰期的機會。本來黃羽真人因為卡在結丹中期將近百年的時間,已經對自己能夠進階是死了心了。結果趙陽居然在最後的關頭,為他帶來了幽冥鬼臉花,而且一試之下,果然效果極佳。十分順利地進階了結丹後期,並讓黃羽又重新燃起了成就元嬰大道的希望,整個人如煥發了第二次春天一般,那種暢快淋漓的心情,簡直是難以言喻!

而這一切的功勞,都要歸功於眼前這個名叫趙陽的得意門徒身上,此時的黃羽,是怎麼看趙陽怎麼順眼,真是恨不得馬上栽培趙陽一番!

尤其是前一陣子,趙陽一直卡在練氣期十三層大圓滿的境界一直未能突破,更是令黃羽焦急萬分,此番趙陽閉關,以黃羽原本的打算,如果趙陽失敗,自己就是拼掉十數年的修為,也要幫這個後輩一把。不過好在趙陽是不負眾望,終於是成功築基了,這也讓黃羽了一份心思。

事事順心的黃羽,在美美的呷了一口仙靈茶之後,轉而又對趙陽說道:「對了,上次答應幫你申請入藏書閣三層選取功法的事情,宗裡其實早已經批准了下來,但此事一直被我壓著。為師的意思是想讓你在築基之後,再進入藏書閣內選取合適的功法,畢竟築基期的你眼界定然能夠更加開闊一些,在選取功法上也就更能將機會把握的更好,畢竟一本適合自己的好功法,可以幫你在修仙路上走的更遠。」

黃羽在為趙陽解說的同時,也順手從自己的儲物袋內掏出了一件木質令牌摸樣的東西,向趙陽遞了過來,並繼續開口道:「這是入藏書閣三層的特質令牌,評它就可以上得三層挑選兩部你所中意的功法,此物你定當好生保管,用完之後,再交還於我。」

「是,師傅!」

趙陽喜滋滋的接過令牌,把玩一番後,便將這枚古色古香的精緻令牌,好生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內。雖然自己已經修煉有了《大寂滅雷神訣》,不用再挑選什麼主修功法了,但自己不是還有個兄弟李峰嗎?這小子馬上也要築基了,自己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幫他挑上一套不錯的主修功法。

更何況星羅宗的藏書閣三層,絕對也不簡單,以前趙陽就聽聞藏書閣一樓的廖師叔無意中提到過,說三層裡各種功法、典籍珍貴異常,甚至還收錄了一些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功法。雖然大部分都是一些殘本,但每一部功法都不簡單。所以,藉著這個機會,自己上去開開眼界也是不錯,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真能挑到一些自己感興趣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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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神封蝌蚪文

心裡如此想著的趙陽,簡直恨不得立刻就飛到藏書閣三層去瀏覽一番,不過眼前的事情還沒有說完,趙陽也不好造次,何況自己還有一些事情想跟黃羽真人請示,所以只能暫時將心中的這份衝動壓下,隨即又向黃羽真人開口問道——

「師傅,弟子此番築基雖然僥倖成功,但同時也發現了自身的一些結症和弊端,比如在築基的最關鍵時刻,竟然受到心魔的反噬,差點功虧一簣。所以,我打算近日出外遊歷一番,順便回一趟俗世,看看撫養我長大的俗世親人,看看是否能了卻一下塵世的情緣。」

「您看…」

突然聽聞趙陽要外出遊歷,黃羽真人當即眉頭一皺,但思慮一番之後,隨後又舒展開來,並點頭開口道:「嗯,出外遊歷一番,對你的心境方面的修煉自然會有很大的幫助,你能有這樣的想法,為師自然是大力支持。」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將此事暫緩幾個月的時間,先將自身的境界穩固下來,並修煉幾種築基期的保命神通之後,再行出發。我們出云國雖然只是東域修仙界裡的一個小國,但各門派之間的明爭暗鬥也是不少,更不乏一些散修的邪魔宵小之輩,所以,此番外出,一定要多加小心!」

「至於符籙殿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你走以後,我會適當的安排人手暫代你的工作。哦,對了,走之前別忘記去掌門那裡報備一下。順便將你進階築基期修士後,門派獎勵你的東西都一併領取了,那些獎勵雖然你未必能看上眼,但那個高級的儲物袋還有數量不菲的靈石獎勵,還是值得走上一趟的。」

「另外還有…」

黃羽真人似乎是受了痛失愛徒的打擊之後,在對待趙陽此番外出遊歷的事情,自然是格外的謹慎小心。一番苦口婆心、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囑咐的話之後,這才嗓子冒煙地端起手裡的仙靈茶喝上了那麼一小口,思前想後一番,還是覺得不太放心,略一躊躇之後,竟又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枚玉簡,幾瓶丹藥,以及一張散發著古老氣息和淡金色光芒的巨大捲軸。

玉簡和丹藥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一看就是一個用來記錄一些修煉心得以及制服技巧的物品,以及築基初期用來鞏固境界的丹藥。只是那張怪異的巨大捲軸,卻立刻讓趙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左眼之內一道血芒不經意間飛速閃過。

此時的黃羽並沒有注意到趙陽此時的怪異舉動,因我他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到了手裡的這幅古捲身上,一隻略顯乾瘦的大手,如撫摸心愛人的肌膚一般,細細的摩挲了一番之後,這才在趙陽驚奇的目光之下,用靈力形成一道指刀,朝自己的手指劃了一下,將自身的鮮血滴了一滴到這只古怪捲軸之上。

伴隨著這滴鮮血的緩慢滲入,黃羽真人手裡的那幅捲軸竟然憑空浮起到了空中,自動的緩緩展開來在了趙陽的眼前。隨著捲軸的打開,不斷的有刺眼的金色的光芒從捲軸裡施放而出,令趙陽下意識的眯上了自己的眼睛。

定睛看去的同時,趙陽心裡也是一驚,在金光如流水波紋一般緩緩流淌的捲紙上,居然有無數的自己看不明白的黑色蝌蚪樣的文字,猶如有生命的小精靈一般,歡快地在捲紙上飛速的游弋,呈現出各種各樣的姿態,或彎、或屈、或旋、或轉、或蜷、或縮,沒有一個相同的形狀,也沒有一個相同的瞬間,每時每刻都在不斷的變化著,時不時地還向外釋放著一股怪異的能量波動,彷彿一幅記載著天地間至高法則的宏大畫卷,是那樣的神聖、莊嚴。

「這是…」

然而就在趙陽被眼前的景象所迷醉的同時,一句突然從左眼裡蹦出的狂熱話語,嚇得趙陽一陣心跳加速,正是一直在趙陽左眼裡沉睡著的妖眼,在同樣看到這張怪異的古捲軸時,一驚一乍的失聲喊道——

「神封蝌蚪文!」

「真的是神封蝌蚪文!趙陽,這件東西很可能第一代的神封古卷,如果有可能的話,儘可能把它弄到手!這可是一件超大威能的異寶啊!」

「神封蝌蚪文?第一代的神封古卷?」

「妖眼,這玩意很厲害嗎?」

對於上古及遠古時期的一些事情,趙陽自然是知之甚少,不過妖眼能一口喊出這件異寶的名字,說明妖眼肯定是知道這件東西的來歷,故而有此一問,等待妖眼為自己解釋一番。

顯然,妖眼是被眼前之物給鎮住了,沉默了好半響之後,才緩緩出言道:「你小子盡問些廢話,不厲害我能如此震驚嗎?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件東西,雖然它只是一件仿製品,但如果你那黃毛小子的師傅如果能夠催發此卷一半的威能,至少封印住全盛時期的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什麼?這…」

「很震驚是吧,但事實就是如此,至於這件東西的來歷,雖然我也知道不少,但肯定沒有你眼前的那個黃毛小子知道的多,具體的事情,還是聽他給你解釋吧,這裡面可是牽扯到了一件跟上界有所聯繫的上古隱秘。」

「呃…」

妖眼說完之後,便沒有了聲音,讓心急想知道事情始末的趙陽,頓時是直翻白眼,只能將疑問的目光,投向了正一臉嚴肅之色的黃羽真人,期待著後者能早一點為自己解釋一下。

「跪下吧,從今天開始,我便正式傳授你神封蝌蚪文以及封符的製作方法!」

「是,師傅!」

聞言,趙陽趕緊噗通一聲跪下,動作乾淨利索,讓黃羽真人詫異了好半響,要知道上次自己傳送封符術給自己上一個弟子韓源的時候,那小子可是傻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本以為這次趙陽的表現會更加不堪,沒成想後者卻是如此的鎮定,倒讓自己頗為意外。

「不錯,光是這份定力,就是一個難得的可造之材!」

趙陽如此表現,自然是贏得了黃羽真人的青睞,點頭頷首的同時,也不忘娓娓向趙陽道出了此物的來歷。

半響之後,得知了一切事情始末的趙陽,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原來自己先前使用過的那張封印九頭蛭莽的封卷,以及眼前這第一代的神封古卷,都是使用神封蝌蚪文所畫製出來的東西,只是前者是被黃羽真人所繪製,而後者是被封符創始人所繪製的第一代神封古卷而已。孰優孰劣,自然一眼可見分曉。

類似於神封古卷的東西,在上古時代很是流行,不過大多數都是次品等級的仿製品,換句話講,就是當時極為流行的八大制符術之一的封符術!

而這一件神封古卷絕對是一件貨真價實的異寶,不但是第一代的仿製品,而且還帶有傳承神封蝌蚪文的神奇功能,端是神奇無比。而所有的仿製品所仿製的原藍本,據傳是一件被上界派下此界封魔的一位神封使者,所使用的——神封之卷!

這神封之卷,就是為了封印從上界裡私自下界的強橫邪魔妖魅,而從上界帶下來的東西,而且其上的文字,就是上界所使用的一種畫符文字,神封蝌蚪文!

後來,經過慘烈的激戰之後,邪魔妖魅也都被悉數封禁了,這名神封使者也回歸了上界,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了私自下界的情況發生,據猜測估計是與上界邪魔一族定下了永久契約,約束了各自隨意下界的行為。

不過那場封印之戰裡,這名神封使者也受到了極其嚴重的重傷,並在此界多逗留了將近三年的時間。然而正是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卻在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因為一時的興起,而對一個曾經照顧過自己的一個凡人,傳下了一篇神封蝌蚪文!

然而,正是這一個凡人,卻以自己的天縱之資,運用了這篇神封蝌蚪文所講述的內容,開創了一種特殊的神奇技藝——封符之術!並作出了第一代神封之卷的仿製品,封符之術也因此流傳開來,並發揚光大起來。雖然這種神奇的技藝雖然是以捲軸做為載體,但按照其製作的方法和用途,也被劃分到了符籙術裡,並被成功的列入了八大制符術之一。

這一段上古隱秘黃羽真人不說,趙陽肯定是無法知曉了,自己以前在星羅宗藏書閣裡翻閱過的典籍裡雖然有過封符術方面的記載,但也只是略微一提罷了,哪裡會將封符術的起源描述的那麼詳細。

至於這卷神封古卷的來歷,黃羽真人倒也是跟趙陽提了一句,據說是黃羽年輕時外出歷練的時候,偶然的一次機會,在一個上古修士坐化的洞府裡所得到的傳承。

既然知曉了封符術是如此的強悍,趙陽的心裡自然也是火熱無比,因為接下來,自己就要接受這門神奇技藝的傳承了!

將一切緣由都交代清楚之後,黃羽真人便讓趙陽將自己的手指劃破,然後示意用自己正流著鮮血的手指,朝神封古卷右下角的一個不起眼的一個位置上點去,然而就在趙陽的手指甫一接觸到這個神奇的神封古卷時,整張的捲軸突然金光大盛起來,隨後在趙陽的目瞪口呆之下,捲軸上無數的神封蝌蚪文,瞬間從自身蝌蚪般的字體上,虛幻出了無數的小蝌蚪,一遊一遊的順著自己的手指,快速的湧上了自己的手臂,並爬滿了自己的全身,然後從自己的靈台部位快速的鑽了進去,最後進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這…」

震驚過後,趙陽也明白過來這就是神封蝌蚪文的傳承之法了,因為趙陽再次抬頭看向眼前的神封古卷時,居然漸漸地可以看懂捲軸上每一個神封蝌蚪文所能表達出的意思,真是太神奇了!

當最後的一個神封蝌蚪文鑽入自己的腦海中時,趙陽的手指也從神封古捲上拿了開來,而手上滴落的鮮血,也在神封古卷右下角的位置,在一大堆名字的後面,用神封蝌蚪文的字體寫下了一個怪異扭曲的名字——趙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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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 詭異夜事

神封蝌蚪文的傳承完畢之後,那張神封古卷也被黃羽真人一招收回了自己的手裡,雖然趙陽對這這件神奇的異寶是眼饞之極,但東西是師傅他老人家的,自己就是再想得到,總不能干出欺師滅祖的事情出手硬搶把,更何況就是搶,自己貌似也沒那個能力…

看趙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裡的這件寶貝,黃羽真人也是「哈哈」一笑道:「小子,別想了,這件東西可是你師傅我立身保命的東西,現在還不能傳給你,不過,在我陽壽耗盡之前,肯定會將此物傳給你的,放心吧!」

說完,黃羽真人便將神封古卷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之內,並順手將那枚玉簡還有丹藥朝趙陽扔了過來。

「呃…弟子不敢!」

慌忙接過玉簡和丹藥瓶之後,趙陽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生怕被師傅誤會自己覬覦這件寶貝,不過在這一點上,趙陽顯然是多心了,以黃羽真人對趙陽人品的瞭解,自然是對趙陽信任有加。

「好了,什麼敢不敢的,你有這個閒心想這想那,還不如多下點苦功夫提高一下自己畫符的水平,假以時日,雖然不敢說能畫出堪比神封古卷這種等級的封符來,想必也差不上太多。」

「這個玉簡裡記錄了我半生研究封符的一些技巧和心得,你拿去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對你畫符水平的提高會有很大的幫助。」

「嘿嘿,謝謝師傅!」

聞言,趙陽頗為尷尬的摸頭笑了笑。隨後便將這些東西收到了自己的儲物袋內,然後又向黃羽真人請教起了一些關於穩定自身境界方面的心得和經驗。

師徒兩人相談甚歡,轉眼又是大半日的時間過去了,看時日不早,趙陽也起身拜別了師傅。

出得門來,已經是深夜時分了,今夜的烏云似乎多了點,把天空籠罩的黑濛濛的,幾乎看不到一點月光,讓人很不舒服。

按趙陽的打算,本想直接去藏書閣那裡挑選功法的,不過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在一個三岔路口的面前,趙陽又突然改了主意,想趁著夜晚無人注意的時候,順道先去靈薇的住處拜訪一番,畢竟自己已經進階到了築基期初期,雖然只是剛剛進階,但好歹已經和靈薇處在了同一個境界上,相當於有了光明正大追求後者的資格。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可不是那種傻乎木訥之人,該主動出手時,趙陽自然是一點都不含糊,雖然不一定馬上就能確立下關係,但總得一步步的去接觸,慢慢的總會日久生情,美人入懷,不過這一切都要儘量做的隱蔽一些才行,也省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打定主意之後,趙陽腳下立即改道朝靈薇的洞府的方向走去,然而才走出幾步的功夫,忽然一道自己略微有點眼熟的身影飄忽了一下,從自己的不遠的地方飛掠而過,速度之快,僅留下了一道道模糊的殘像。

「咦?這個身影好像有點眼熟,是誰呢?為何走的如此的慌張?」

然而,任憑趙陽想破了腦袋,愣是沒有想出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就在趙陽打算抽身離開的時候,當即又傳來了兩道衣襟飄飄的風動聲,並傳來一道急切的喊聲道——

「前面的師弟,快出手幫忙攔住他!」

話剛落音的功夫,趙陽已然反應過來,下意識感覺此事似乎並不那麼簡單。急切間,手掌上的雷屬性的靈力瞬間狂湧而出,掌心處一個怪異的閃雷符號亮起的同時,右手猛然揮起,然後向著人影逃逸的方向狠狠的印了下去。這一記雷掌打出之後,瞬間在逃逸之人的頭頂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雷鳴巨掌,散發著無盡的雷芒電光,如泰山壓頂一般,「轟」的一下,直接將整個人給壓倒了手掌之下,連帶著地面也下陷了數尺之多,砸出個大坑的同時,地面也寸寸的龜裂開來。

「呃…」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在築基之後跟人動手,力道上居然沒有控制好,下手頗有點重了。而且,趙陽也沒想到此人會如此的不堪,因為從他逃逸的身法上看,此人至少也應該有築基期的修為,不會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造成了這樣的結果,趙陽也是不想,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個人被自己這一記天雷印的神通壓過之後,還有命活著,否則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雖然是失手殺人,但肯定也免不了一番懲罰。

趙陽這邊手底下剛得手的功夫,後方追來的兩人也快速的趕了上來,偏頭望去的同時,也認出了來人。

追來的兩人,修為同樣是築基期的境界,不過都是中期的水平,而且這兩人趙陽也都認識,一個姓邾,另外一個姓翰,趙陽以前沒少在星羅堂前的大廣場上聽過這二人的開堂授課,所以印象也頗為深刻,此番見到兩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略一躬身之後,主動見禮道——

「趙陽見過邾師兄、翰師兄!」

「哦,原來是趙師弟啊!難怪一出手就這等生猛,如此神通,恐怕就連師兄我都夠嗆硬接的下來。」

說話的是身穿青色衣袍,濃眉大眼,扁平鼻子的邾師兄,伸頭向趙陽轟出的大坑裡瞄了一眼之後,當即濃眉一挑,一臉揶揄之色的笑料趙陽道。

「邾師兄玩笑了,小弟剛才心急之下,沒控制好力道,結果……」

說到這裡,趙陽一臉苦笑地看著坑裡已經是血肉模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一名身穿星羅宗弟子服飾的人,看面相自己以前應該是見過,只是印象並不深刻,估計是一名和自己同期入宗的弟子,照過面,但並不熟悉。

「算了,這也不能怪趙師弟,是我讓你出手攔人的,造成這種結果也不能全怪你,更何況這個人也確實該死!」

「哦?邾師兄為何有如此一說?難道此人犯了什麼大的過錯不成?」聞言,趙陽自是一臉的疑惑,並出言追問道。

「這…」

對趙陽的這番詢問,邾師兄似乎頗為難以啟齒,轉頭和身邊的翰師兄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這才一臉苦笑地為趙陽解釋道:「唉,這些天,正好是我倆人負責輪值看守禁地幽竹林的時間。本以為宗內弟子根本沒人敢私入禁地,結果放鬆了警惕,讓此人趁虛而入,險些釀成了大禍,幸好此人對禁地內的情況並不是太熟悉,不小心觸動了禁制而被我們發現,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此人明顯是心懷不軌,很可能是別的宗門混入星羅宗的奸細,私入禁地的原因估計是另有所圖,所以他是死有餘辜,只可惜不能從他的嘴裡套問出點什麼了。」

「原來如此!」

聽完事情的始末之後,趙陽也暗自慶幸,雖然自己失手殺人,但好在功過相抵,估計就是調查起來,也不會過分追究自己什麼責任。

「好了,此事我會詳細的向掌門稟報,屍首我就先帶走了!」

說完,邾師兄便從腰間解下一個袋子,朝深坑裡一揮之後,頓時將屍體收了進去,在對趙陽道別一聲之後,便和翰師兄急衝沖的離開了,看樣子是怕此事會有什麼大的陰謀,而急於向掌門稟報此事去了。

目送兩人離開之後,趙陽頗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並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早點將築基期的神通好好的修煉一番,至少要對這些神通的威力大小悉數有所瞭解才行,省的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不過針對這件事情,趙陽又有點心存疑慮,這一掌畢竟是自己打出來的,自家的情況自己最是瞭解。即便是自己天雷印的神通再霸道,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再不堪,也不至於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之下,如此輕易的被自己一巴掌拍死絕了。

所以,此事有古怪——

帶著重重的疑惑,趙陽縱身跳入了剛才被自己一巴掌所拍出的深坑裡,搜尋半天之後,終於在深坑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小半張紙片,然而就是這小半張的紙片,卻令趙陽震驚的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或許,換一個人來,根本就無法辨認出這張小紙片是做什麼用途的,但類似於這樣的紙片,趙陽卻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就是他每次保命立身的根本所在——傀符。

而這張傀符,趙陽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張只有在結丹期以上的實力才能繪製而出的高級屍傀符!而被貼上這張屍傀符的屍體,至少可以發揮出這名築基期修士生前三到五成的實力!

也就是說,這名被自己一巴掌拍死的築基期弟子,本身就是一個死人,只是被人用屍傀符所暗中控制的高級傀儡而已,想到這裡,趙陽渾身上下猛地一個激靈,額頭上頓時滲滿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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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章 閻濤之謀

「這件事情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發現這小半張的屍傀符之後,趙陽敏銳地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仔細地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想了一下後,立即得出了兩種可能性的猜測。

第一種可能,明擺著是有人想故意陷害自己,想利用這張屍傀符,讓別人誤認自己就是幕後操縱黑手,來讓自己被這擅闖禁地的黑鍋。畢竟自己可是星羅宗裡明面上唯一一個會使用傀符術的人,外加這個貼著傀儡符在自己身邊出現過的傀儡,自己定是難逃干係。然而,那個想陷害自己的人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陰錯陽差地突然出手,一巴掌將這個屍傀儡給拍死了,甚至連屍體上貼著的傀儡符也拍散了,讓隨後追趕而來的兩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第二種可能,這一切的事情只是一個巧合!換句話說,就是自己無意間撞破了別人的好事,本來有很大可能逃離的這具屍傀儡,卻被突然出現的自己一巴掌給拍死了。而且,那個幕後指示之人,肯定也知道是自己動的手,如此的話……

「不好!」

想到這裡,趙陽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並警惕的放出自己的神識,細細地感應著四周的情況。

冰冷的夜晚,在烏云的籠罩之下,顯得道路兩旁的樹林裡黑漆漆的一片,彷彿在無盡的黑暗裡潛伏著絕世凶獸一般,想要一口將人吞噬似地,充斥著一股蕭瑟的殺氣!

靜,這是趙陽此時唯一的感覺!

四周的環境裡靜的有些可怕,無論趙陽如何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內心裡始終會迸發出一種莫名的恐慌感。而這種感覺的來源是出於趙陽的本能直覺,似乎正有兩道目光,在暗中窺探自己一般,但自己卻始終無法感應到他們的存在。

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向地面上滴落的同時,趙陽的身子已經不自主地向體表處釋放出了絲絲的雷芒。並時刻小心戒備著四周可能突發的情況,隨時出手應敵!

自己的直覺絕對不會錯,這種死亡般的壓迫力,自己曾經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類似的殺氣,就是曾經在封魔谷外威脅過自己的那個幽冥宗的長老——屍丑,而現在同樣能夠使自己本能的嗅到如此危險氣氛的人,他的修為至少要在結丹期以上!

「不行,要趕緊逃!」

等級上的巨大差異,根本就是現在的自己所無法抗衡的,所以逃才是第一選擇!

既然對方沒有馬上出手對付自己,肯定是心裡有所顧忌,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但自己似乎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拼一把,趙陽可不會傻乎乎的在這裡乾耗著,連自己都感應不到的存在,肯定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等級,再拖延下去,若對方突然改了主意,出手對付自己,實力懸殊之下,自己定然是身死的下場。

想到這裡,趙陽瞬間將自身的雷屬性靈力提升到了極致,渾身上下瞬間被大量的雷光給包裹住了,然後身形一閃之下,瞬間發出一聲「轟隆隆」的雷鳴之音,身子便詭異般的出現在了幾十丈開外的地方,然後又一閃動之下,便消失無形了。

趙陽居然在見機不妙的情況下,明智的使用遁法最快的雷遁術逃竄了!

然而,就在趙陽剛剛離開不久的功夫,一金一黑兩道身影逐漸在趙陽剛剛離去的地方逐漸凝實起來,如果趙陽在此的話,肯定會認識這二人,正是趙陽在星羅宗的老對頭閻濤,還有一個趙陽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叫勐的魁梧壯漢,那個時候只是跟在閻濤的身後,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出過手,給人一種很是神秘的感覺!

此時的閻濤,正一臉陰沉之色的盯著趙陽消失方向的幽黑夜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嚴肅冰冷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全然沒有在別人面前的那種專橫跋扈、恃強凌弱,反而給人一種異常沉穩、老練的感覺。

「少爺,為何要阻止我出手宰了他!」

身材魁梧壯碩的勐,肩膀上正扛著一塊超級巨大的黑色怪石,鬼斧刀削般的黝黑臉龐上,滿臉的疑惑不解,在警惕般的巡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之後,便出口詢問道。

「哼,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在星羅宗的地盤上,你即便是有把握將其一擊必殺,所造成的動靜勢必會驚動結丹期的高層,甚至那個老東西都有可能被引出來。如此的結果肯定會暴露你我的行蹤,進而影響我們的全盤計劃,不要為了一時的痛快而失掉了大局。」

「再說,趙陽這小子並不是一般的築基期修士,有這個幾乎跟我勢均力敵的對手存在,能夠很好的刺激我快速的修煉,現如今,我還真有點不捨得將他給殺了。」

「反正他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如多留他一段時間,這樣殺死他太沒有意思了,即便是死,我也要給他安排個痛苦萬分的死法,哼哼!」

說道這裡,閻濤那冰冷之極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嗜血般的狠辣與殘忍,此刻獰笑著的閻濤,跟平日的閻濤簡直是判若兩人一般,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幽冷氣息,令身旁那高深莫測的勐,都有些忍住不打了個冷戰。

「是,少爺,一切聽從您的吩咐。」

被叫做「勐」的魁梧修士,一看就是個惟命是從的主,點點頭應道。

「對了,這次打草驚蛇之後,星羅宗方面肯定要做出反應,對各處禁地嚴加防範,你手頭的探索工作先暫停一段時間,避過這陣子風頭再說。這段時間,我會儘量在明面上幫你分擔視線,但你自己也要謹慎一些,千萬不能讓那些長老們看出你的真實實力。

「這點少爺您放心,我所修煉的功法很特別,只要星羅宗的那個老東西不親自出馬,將注意力打到我身上,結丹期的修士根本就無法看出我的虛實,只是少爺您……」

說道這裡,勐突然停頓下來,一臉擔憂之色地看著閻濤。

「哈哈,放心吧,以我最近一些年來一貫的囂張跋扈、欺壓同門的一系列舉動,他們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少爺,屬下愚鈍!」

作為一個修煉狂人的勐自然是不明白一向城府極深的閻濤,為何不暗中拉攏一些星羅宗弟子,反而要在宗裡搞的那麼大張旗鼓,橫行無忌,到處招惹樹敵,如此很容易被人注意到,而不利於自己等人此番的計劃實施。

出於對少爺的關心,勐在躊躇片刻之後,還是開口向閻濤詢問他為何要如此做法。

「很奇怪是吧?」

對勐的疑問,閻濤在嗤笑一聲之後,還是為其開口解釋道:「其實我在剛進星羅宗的時候,也是做的跟你一樣的打算,但是天才的光環實在是太過顯眼了,就算是我想低調行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以為那些結丹期的長老都是傻子?他們一個個都是些老人成精的傢伙,尤其是那個司徒羽,早從我入宗後不久就開始懷疑我另有企圖了。

「既然是無法低調的暗中行事,索性就反其道而行,讓他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這樣,你也可以獲得更多的機會去查明一些事情。而且,我如此的舉動,卻恰恰可以打消他們的疑慮;誰會想到,一個有所企圖的人,會大張旗鼓的做那麼多出格的事情將自己擺在烽火浪尖上呢?」

「屬下明白了!」

勐的話雖然不多,但卻不失是一個好的部下,這讓原本滿臉陰沉的閻濤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在伸手拍了拍勐的肩膀之後,又再次問道——

「對了,青妖那邊接上頭了沒?」

「接上了,但是一直沒有回覆,他似乎……」勐所說話的意思頗有些拿捏不準青妖的真實立場,所以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哼!繼續接觸,如果他實在不肯就範,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

翌日——

星羅宗,掌門天星真人所在的星羅堂內,十一名結丹期的長老,外加天星真人,總計十二人,正齊聚一堂,趙陽的師父黃羽真人,以及司徒羽、愛侶碧鸞仙子都赫然在列,不過後者兩人因為年紀最輕、修為最低的緣故,落座最末的兩個位次。

而此番著這次聚會,十二人之間似乎正在針對某件事情,而發生著爭執!

「傅剡,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說話的是黃羽真人,此時正做怒髮衝冠狀,氣的是鬍子發抖,猛然站起身來,掏傢伙就要和傅剡幹架,如果不是被天星真人以及黃羽真人及時的喝止,以及黃羽身邊坐著的六長老天鶴真人及時攔下,這兩人肯定是要打起來。

「黃羽,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要動手!」

「掌門師兄,傅剡這廝居然懷疑我的弟子是奸細,趙陽他的品性我這個當師父的能不瞭解嗎?再說了,那小半張屍傀符,還是他主動上交上來的,就算他是別派的奸細,你們見過會自投羅網的奸細嗎?還有,以趙陽築基期的修為,他能繪製出結丹期才能繪製出的高級屍傀符來?」

替自己的弟子解釋一番之後,黃羽又轉過頭來,指著一個面色略有些陰霾,肌色泛青的乾瘦中年結丹期長老,再次喝斥道——

「我說傅剡,你有腦子沒?虧你還活了那麼大的歲數,難不成這麼多年都活到豬身上了?」

黃羽真人罵起人來是一點都不含糊,一個半老的黃毛道人滿嘴罵人的摸樣,看上去極沒風度,又頗為滑稽。但他對自己弟子的護犢之意,大家也都能看出來,估計是因為一時惱怒,語氣上頗為重了一些,讓諸多結丹期修士聽了之後,都在心裡偷著樂了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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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章 兩男一女情

傅剡,星羅宗內掌管執法、安全、調度等大權的一位結丹期長老,在一眾長老裡以強悍的實力位居第四。為人極為刻薄,不苟言笑,一向以嚴厲、鐵血無情而著稱,因為此人的肌膚隱隱泛青,發起脾氣來更是鐵青之極,所以大家都在暗地裡給他起了個很形象的外號——青面鬼判!

因為傅剡在宗內的地位比較特殊,可謂是實權一派,此番被黃羽指著鼻子訓斥一番之後,乾瘦的青臉上頃刻間便寫滿了陰霾,單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思慮片刻後,立刻冷哼一聲,反駁黃羽道——

「嘖嘖,黃羽,我只是猜測一番罷了,你如此的激動可是有點反常,我想你不會心裡有鬼吧?」

「趙陽是不可能畫出這張屍傀符來,然而作為師父的你,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結丹期修士,整個星羅宗裡就數你封符道人的制符水平最高,你要是想學這傀符之術,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哼哼!」

傅剡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夾槍帶棒,將矛頭直接逼向了正一臉怒氣的黃羽,兩人同樣都是結丹後期的修為,但黃羽真人僅僅是剛剛晉級,而傅剡卻早已在後期的境界上數十年的老怪物了,自然是絲毫不懼怕黃羽。

其實黃羽和傅剡之間早已不合,這是星羅宗高層內人人皆知的事情,此番傅剡借題發揮,污衊黃羽和他的徒弟,眾人心裡也是心知肚明。只是這其中的原因,眾人瞄了一眼正微皺著眉黛,端坐在天星真人下手的一位面容嬌美、氣度雍容的中年美婦之後,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然而,黃羽真人又豈是好相與的主?被傅剡一番巧言污衊之後,剛被身旁的天鶴真人一番勸慰所壓下去的怒火,騰地一下再次湧上心頭。「嘩啦」一聲,一巴掌將自己身邊的紅橡木茶幾拍了個粉碎,再也不顧及在場眾人的勸阻,一臉怒氣地從儲物袋內拿出了神封古卷,手上靈力一吐之後,頓時從神封古捲上擊出一道金色的激流,閃電般的射向了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傅剡。

看黃羽真人直接掏出了神封古卷,眾人的面色當即一稟,在座的眾位長老自然是知道黃羽這件寶貝的厲害之處,雖然此番只是簡單的打出一道金色激流,但這種等級的寶貝即便是很隨意的一擊,平常的結丹期修士,卻是根本很難接下。

金色激流的速度也是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傅剡的面前,百年來,兩人之間沒少動手,雙方之間的一些手段自然也是瞭然之極。看黃羽上來就掏出了自己最強的寶貝,傅剡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將手裡尚未喝完的仙靈茶「咣當」一聲拍在桌上的同時,脖頸下青色的皮膚猛然一震急速的蠕動之後,頓時在傅剡的胸口上閃亮般地浮現出了一個詭異的妖頭摸樣的圖紋,一陣虛幻般的扭動後,便從傅剡胸口處得妖頭口裡吐出了一道灰青色的激流,直接迎上了黃羽真人攻來的那道金色激流。

一金一青兩道激流都不是特別的顯眼,看上去很是羸弱無力的摸樣,但在坐的諸位結丹期高人們,卻沒有任何一人敢小看這兩道攻擊,紛紛臉色大變地在自己的身上撐起了防禦的護罩,甚至像司徒羽這樣實力稍弱一些的,見到二人的出手,趕緊從儲物袋內寄出了一件一看賣像就頗為不凡的火紅色古樸盾牌,變大後橫在自己和碧鸞仙子的面前,似乎對這兩人之間的攻擊很是忌憚,生怕被殃及池魚的樣子。

就在眾人紛紛避禍一般的各顯神通的時候,空中的兩道攻擊便閃電便的交織到了一塊,甫一接觸之下,兩道激流瞬間便纏繞到了一塊,並在同時各自迸發出了自身所蘊含的強大能量,迅速交織成了一個巨大的金青色光球,並釋放出無數金青兩色的耀眼光芒迅速的膨脹起來,其中所夾雜的毀滅性的能量,令四周的空間都彷彿出現了絲絲的黑色裂紋,讓在場所有的結丹期的修士都面露忌憚之色。

然而就在這團金青兩色的能量馬上就要爆裂開來的時候,突然一聲振聾發聵的斷喝傳來——

「夠了!」

話尚未落音的功夫,一道神秘異常的星辰光芒頓時從天而降,迅速的將這團尚未爆裂開的金青兩色能量球給包裹了進去;並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將這團爆裂的能量一口氣吸走,跟隨著星辰的光芒不斷的縮小,最後被收進了天星真人手裡拿著的一件盤面上星光閃耀,且形狀怪異的星盤之中;最終在星盤之內化為一顆閃耀的流星,像劃過天際一般,一閃之後,便最終消失在了茫茫的星域之間。

二位結丹期長老剛剛所製造出的毀滅性攻擊,竟然只在轉眼間便被這個星羅盤完美的將其化解開來,整個空中居然一點能量的殘留都沒有,如此威力,令在座的所有人都驚嘆不已!然而能夠一擊達到如此完美地的效果,整個星羅宗之內也只有一件東西能夠辦到,那就是天星真人手裡正拿著的這件羅盤摸樣的東西,星羅宗歷代傳承下來的絕世之寶——

「星羅盤!」

星羅宗的震派之寶星羅盤,眾人自然是認得。在天星真人寄出這件寶貝的同時,早有口快之人一口道出了此盤的大名,並將眾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去。

雖然很多的人都聽所過這件寶貝,但大多數的長老還是無緣一見的,此番天星真人竟然將此物拿了出來,這讓一眾人等皆都好奇端地量起這件名聲極大的寶物。

這只星羅盤的賣相可謂是極佳,在七七四十九層刻有各種天干地支符文的內盤中央位置,有一個漆黑一片,但卻不斷的從裡面浮現出點點的星光的天池,宛如茫茫的天際一般,偶爾之間還有道道的流星從天池內劃過,顯得此羅盤是那樣的神秘異常。

此物據說是星羅宗的開山祖師,窮畢生的精力以及心血蒐集到的大量珍貴的煉器材料。並仿製此界的一件名聲極大的洪荒靈寶,燃燒了自己靈魂精華為引導,溝通了天地星辰之力,最終造出了這麼一件曠世之寶「星羅盤」。

雖然此寶是一件仿製品,但如果持有他的人能夠將此寶發揮到極致的話,至少能夠發揮出那件真品洪荒靈寶一到兩成左右的威能!即便如此,此寶的威能也絕對不是一般的可怕,換句話說,一件洪荒靈寶的仿製品所發揮出的威力,絕對要比好十件的古寶的威力疊加在一起都要強悍!

「行啊,你們兩個還真長能耐了,打架都打到我這裡來了,是不是想把我這天星堂給拆了啊?」

「告訴你們,有理說理,再敢在我這裡動手,就別怪為兄我不客氣,哼!」

天星真人動起怒來還真是毫不含糊,一擊得手之後,立刻擺出了掌門的威風,令爭鬥的兩人還真是收斂了不少。

「是,掌門師兄!」

天星真人好歹是星羅宗的掌門,黃羽和傅剡兩人即便是肝火再旺,也只能暫時將其壓下,趕緊點頭稱是,再者,兩人確實也都十分忌憚天星真人手裡的那個星羅盤。

「嗯!」

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震懾效果,天星真人立即笑著點頭道。

然而,天星真人還是小看了兩人之間積怨頗深的矛盾,就在自己滿意的收起星羅盤不久,先前還好好說理的兩人,三句話不到的功夫,便又指著對方互罵了起來,片刻又不到的功夫,再一次怒火上湧,處於了爆發的邊緣,這讓天星真人以及一旁的眾人看到後,心中頓時一陣的無語。

「唉,自己雖然可以在武力上震懾住兩人,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兩人之間的矛盾不是三言兩語間就可以化解的!」

對每次見面不是吵嘴就是動手的黃羽和傅剡,天星真人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面色溫怒的喝斥了兩人幾句,嚴令他們不准再行動手的同時,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旁不遠的中年美婦。

感受到了天星真人的求助目光,這位身著一件翠黃色得體宮裝的嬌豔美婦,居然一臉地苦笑之色,無奈地向天星真人點了點頭。

再次將自己的目光注視到場中針鋒相對的兩人身上的時候,中年美婦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回憶般的美好神情,彷彿是看到了兩人年輕時跟自己一同遊歷天下時的情形,亦或者是看到了兩人年輕時的風華正茂、出類拔萃,爭相向自己大獻慇勤的摸樣!

「唉,你們倆不要吵了!」

輕輕的一句話語,輕柔而又婉約,像春分拂過心田,又似女子呼喚情郎,是那樣的動人心弦,讓人不忍拒絕。中年美婦那微蹙的眉黛,並沒有影響中年美婦那雍容華貴的面容,反而為為其增添了一道多愁的美感,美麗的嘴唇嘴角微微開啟時,吐出這一句輕柔的話道後,場內原本爭執不下、面紅耳赤的兩人,頓時沒有了一點的聲音,並且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中年美婦的位置,雙眼之中儘是脈脈深情……

「一切還得靠她啊!」

天星真人滿臉無奈之色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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