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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開】三國之蜀漢我做主 (連載中)

第七百八十六章  君上,神人也

  諸葛亮則稍微淡然了一些,他志不在抵擋寇封。但是對於自己的這個計策,還是很自信的,自認為能夠擋住寇封一時。
 
  而保全馬風的大節。
 
  就在二人的目光之中,前方出現了一支大軍。
 
  「楚。」字大旗被掛的很高,隨風飄舞,很是威儀。
 
  大旗下,則是一個黑甲將軍,看不清面相,但隱約能感受出他身上所帶著的氣勢。他的身後,都是氣勢凌冽的猛將,悍兵。
 
  氣勢磅礴,當真是氣勢磅礴。
 
  雖然馬風不是統兵大將,但也見識過蜀國的大軍。但也正因為如此,看到這支楚國大軍的時候,才真覺得氣勢磅礴。
 
  不是蜀國的軍隊能夠比擬的。
 
  當然,也不是全部。至少張任,嚴顏的本營兵馬可能也有這樣的氣勢。但畢竟楚國是整體國力,而張任,嚴顏只是兩將軍罷了。
 
  相差太多了。
 
  不由的,馬風的嘴中有些發苦,難怪蜀國抵擋不住。要不是因為山川險阻,恐怕連抵擋的資格都沒有。
 
  直接投降算了。
 
  而現在他們確實是失去了山川險阻了,張任,嚴顏相繼兵敗,巴郡,涪陵相繼陷落。只餘下了成都平原。
 
  這對於驍勇善戰的楚軍來說,簡直就是扒光了毛的雞鴨,等著被吃吧。
 
  不過,馬風隨即,又振奮了一下。
 
  不過他也有諸葛孔明,剛才孔明幫忙想了一個妙計,當暫時可以阻止寇封片刻。
 
  諸葛亮此刻,也略顯得微微異樣。
 
  雖然說他不想傷害楚國的利益,但是卻想看看,寇封面對他這條計策的時候,會如何應對。
 
  而大軍前方,見到這個陣仗的寇封,看見前方城門打開。有幾個老卒在城外掃地一副恭迎君上的景象。
 
  這讓寇封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大笑。
 
  「哈哈。」
 
  這計卻是好計,能嚇唬司馬懿的計策。你能說它是差嗎?但也要看對象啊,寇封若是不知道有空城計這三個字,沒準還真被嚇的退兵了。
 
  但是寇封知道啊。
 
  用錯人了。
 
  雖然諸葛亮這計策好,但用在他身上。寇封覺得有趣,當然就發笑了。不是嘲笑,而是覺得有趣。
 
  「恭喜君上,這江陽太守馬風,開城投降。可以不必耗費心思進攻了。」旁邊的寇水看不出什麼玄機,恭喜道。
 
  「君上,那馬風乃是忠心之士又怎麼會開城迎接呢?此恐怕是計。」旁邊的陳大說道。
 
  「鎮軍將軍所言甚是,此恐怕就是詭計了。」向寵也很活躍,說道。
 
  徐盛沒有說話,他自恃乃是東吳舊將,在楚國之中,雖然恪守本分,但並不算活躍。但是他的目光之中,卻也閃爍著孤疑。
 
  這就是空城計的妙處。
 
  能攔住有謀的人,但卻攔不住無謀的人。專門對付高人的。
 
  當年諸葛亮要是遇到的不是司馬懿而是許楮,估計直接就城破被殺了。
 
  也因此,寇封雖然覺得空城計有趣但也是對諸葛亮高看他一眼,把這個陣勢擺出來,也是有稍微那麼一點自得的。
 
  這天下,有多少人能被諸葛亮高看一眼?
 
  雖然這不算什麼,寇封也無需諸葛亮的讚賞,但是心中總是有那麼點小爽的。
 
  「確實是計。」寇封回過頭,笑著說道。
 
  「這。末將魯莽了,還請君上責罰。」從剛才陳大等人的話之中,寇水就察覺出有點不對了,臉有點紅。
 
  現在看寇封都這麼說了,頓時覺得羞愧,不由請罪道。
 
  而陳大,向寵,徐盛等人也都沒有因此覺得驕傲,反而陷入了沉思。埋伏肯定是埋伏了,但是江陽太守馬風,為何有這樣的自信,在江陽城中埋伏?
 
  肯定自有依仗,有大軍。但這大軍是什麼地方來的?難道是成都城內的那三萬精兵?是劉璋聽到擔心南方巴郡嚴顏不敵,把鎮成都的大軍調動到了這裡?

  這樣一思量,陳大,向寵,徐盛等人就有些擔心。因為這座江陽城,乃是必拔的城池,因為他佔據在這裡。
 
  會給寇封的進兵帶來極大的影響。若是不除掉,糧道都不能保持通暢。何以能進攻成都?再者,若是圍攻江陽。
 
  那麼劉璋依仗還佔據蜀地的大部分地區,大肆的招募兵丁以守城。然後再連接張魯,這要快速攻破就成了一句空話了。
 
  就在陳大,向寵,徐盛三人擔心的時候。寇封卻是笑著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隨即,安撫寇水道:「此是計,但卻是詭詐之計。熟話說,天下事物,都有正反兩面。其一,就是城中有伏兵,江陽太守馬風大開城門,令老卒掃道,定是有企圖的。 其二,也不是城中無兵,才不得只出這計策,誆我退兵嗎?」
 
  雖然這麼說,但是寇封心裡卻是暗道了一聲慚愧。
 
  其實若不是他知道歷史,還真是比較難辦的。因為歷史上的所謂人雄,都是懂權變,兵勢,多猜忌的人。
 
  這樣的人才能屹立亂世。
 
  而已寇封的身份,諸葛亮猜測,也應該是此類人。其實是用對了地方的。要不是寇封知道空城計,恐怕也不敢說出這番話來。
 
  所以,寇封話說的漂亮,但是心裡卻並認為是他自己高明。
 
  「原來如此。」陳大,徐盛,向寵三人齊齊的雙目一亮,眼中沉思之色閃爍。
 
  寇封看了心中大慰,這三個人,陳大乃是從無名小卒提拔上來的,但是陳大知道上進,雖然識字不多,但是常讓軍中官吏,對他讀兵法,不懂的也會不恥下問。
 
  胸中的點墨,已經朝著承擔的起他現在的軍職,鎮軍將軍靠近了。
 
  而向寵,徐盛就比不說了。一個是蜀國中期名將,另一個是吳國的中興大將。都是非一般的才能。
 
  若是如今真能從這用兵之道,虛虛實實之中領會到什麼。來日成就必將不可限量。
 
  當然,一邊教導帳下三個將軍的時候,寇封也沒忘記前方有一座大城,以及一個雖然曠世之才,但是運氣實在不怎麼樣的諸葛亮在等著他。
 
  既然馬風大開城門,也就笑納了吧。
 
  「前軍入城,先接管城門。」片刻後,寇封正式下令道。
 
  「諾。」陳大應諾了一聲,率領本營兵馬,殺向了城池。
 
  雖然寇封有自信這就是空城計,但也不能隨意殺入。若是被城池上的冷箭射殺,就冤枉了。是以,先派遣大軍前往接手,他才隨後跟進。
 
  因為陳大,寇水,向寵,徐盛等人的疑惑,以及寇封與他們的談話。楚軍確實是停下來了。
 
  大有一種,猶豫不決,似乎不敢殺入城中的架勢。
 
  因此,馬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終於安定了下來。更是高興的轉過頭,對著旁邊的諸葛亮激動道:「孔明真乃神人也。」
 
  諸葛亮雖然臉上淡淡微笑,但是並沒有應了這句話,而是搖了搖頭,說道:「此計,見識越廣,越是懂得兵勢,知道權變。中計的幾率就越大。而如今楚君寇封率兵不前,卻是恰恰的證明了他的才能非凡。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蜀國危亡在即。兄長當看的清楚才對,切莫在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了。」
 
  本來諸葛亮就沒有阻擋楚國大軍的意思,是馬風的慘況,哀求,讓諸葛亮不忍,才定下了這一計。
 
  現如今雖然抵擋住了楚國的大軍,但是諸葛亮並不以此為喜。
 
  反而依照這個例子,向馬風灌輸,寇封是強大,楚國的強大。
 
  讓這位與他有交情的兄長,切莫在多想了。
 
  馬風聞言臉上的笑容不由一暗,諸葛亮說的是事實,雖然他依照諸葛亮的關係,而能暫時抵擋住寇封。
 
  但卻不是長久之計。以寇封的雄才大略,真不是劉璋能夠比擬的。時間越安,劉璋就輸的越多。
 
  「能擋住寇封一時,為成都那邊爭取一點時間。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還何求能夠擋住楚軍呢?」許久後,馬風長嘆了一口氣,落寞的說道。
 
  「呵呵。」見馬風想開,諸葛亮呵呵一笑,有些欣慰。
 
  但也正在這時,前方本已經停下來的楚軍大軍,卻是行動了起來。在諸葛亮他們目力能及的地方,非常清楚的分出了前軍。
 
  殺向了江陽城。
 
  前軍大約三千人左右,靠前的地方有一員金甲大將。旁邊隨著一面繡有「陳」字的將旗,彰顯身份。
 
  告訴世人,來人就是楚國的鎮軍將軍,位居諸多將軍之上,而與寇封的前後左右中將軍等同的陳大。
 
  隨寇封日久,寇封親手提拔出來的心腹。
 
  每逢寇封親自統帥大軍的時候,此人就會率領破軍,神臂而營為大軍先,所向無前。威風赫赫。
 
  而他的行動,也代表著寇封的決心。
 
  江陽城的空城計泡湯了。
 
  這讓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笑容,但快要被落寞取代。迅速的凝固在了臉上,最終被不可置信代替了。
 
  寇封居然進兵了。
 
  諸葛亮這個臥龍使出來的計策,見識越高,越懂兵勢,越知道權變,就越是會被阻礙的計策。
 
  居然被他看破了。
 
  他還是人嗎?
 
  「難道此君真乃神人?」諸葛亮也僵直了一下,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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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終見諸葛孔明

  見識越高,越懂兵勢,越知道權變,就越是會中計,但是如今寇封卻沒有中計。你能說寇封是低能兒。
 
  不懂兵勢,貿貿然的就進兵了嗎?
 
  不能。因為寇封乃是天下人雄,若是把他比作低能兒。那麼孫權,劉備等人,該怎麼羞愧啊。
 
  諸葛亮本身還輔佐劉備不成,被寇封打敗呢。
 
  所以,寇封絕對是高智商的人。至少在諸葛亮看來,確實是懂兵勢,多手段,能識虛實的人物。而這樣的人物,居然看破了空城計。
 
  這除了神人以外,還有什麼其他解釋的嗎?
 
  沒有。
 
  一個也沒有。
 
  隨即,一股子羞愧,羞臊在諸葛亮的心中升起。
 
  以前,他在輔佐劉備的時候,也儘量的幫劉備謀劃。但最終還是被寇封打敗了,如今他的計策又被寇封識破。
 
  枉費他自比管仲,樂毅。
 
  卻被人連敗兩次,管仲,樂毅幾乎一生不敗。他卻連敗了兩次。還有何顏面再自比管仲,樂毅。
 
  還有什麼顏面再去寇封帳下效力?
 
  本來,諸葛亮也算是意氣風發,自覺得在這段時間中,修養,學識都提高了不少,足以輔佐明君了。
 
  但是沒想到,再出茅廬,就被寇封給識破了計策。這對於諸葛亮來說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打擊。
 
  雖然諸葛亮確實是非常人,但是這一刻,也忍不住有一種自此隱居田野,不在出世,以免讓世人笑話的性子。
 
  「哎。」許久後,諸葛亮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著馬風彎身抱拳道:「本想獻策於兄長,卻不想居然是如此解決。自此,再也無面目留在江陽。今日過後,我即泛舟往交州去。還請兄長保重吧。」
 
  說著諸葛亮抬起腳步,打算離開了。
 
  楚軍入城,他曾經身為劉備的幕僚,若是被認出來到底是麻煩。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面目,再為寇封效力了。
 
  本來,馬風正處在呆滯之中,因為他竭盡了全力希望能保全住的江陽,就這麼簡單的被攻破了。
 
  諸葛亮的計策,居然失效了。
 
  這使得他連守城的餘地都沒有。
 
  但是馬風不怪諸葛亮,因為諸葛亮的計策確實是很高明的。不是諸葛亮不行,而是寇封似乎更神。
 
  聽出來了諸葛亮口氣中的寂寥,馬風心下一震頓時猜出了諸葛亮似手有了避世之心。
 
  看來這一次打擊很大。
 
  本來這件事情就是馬風硬是要拉上諸葛亮一起幹的。諸葛亮等於是他用友情脅迫的。而現如今江陽已經保不住了。
 
  他的理想也破滅了。
 
  又怎麼會忍心,讓諸葛亮這等大才就此離去呢?
 
  因此,馬風斷然道:「孔明勿要妄自菲薄了。」說著,頓了頓後,馬風又道:「不是孔明不行,而是寇封更加高明罷了。想天底下,總是一山還有一山高。頂多是寇封比你高罷了,不至於否認了你的才能。」
 
  「再說孔明之才,非是這些兵家小道,而是在於治國。寇封雖然懂兵勢知虛實,但是在這一方面,未必能比得上你啊。再說,他乃一國之君,需要的不是這些。需要的是向孔明這樣的人才啊。」隨即,馬風又細細說道。
 
  諸葛亮聞言有些驚訝的看著馬風,因為馬風是忠誠於劉璋的人,而聽現在他話中的意思,反而有讓他投奔寇封的意圖,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兄長這是?」諸葛亮驚疑道。
 
  「哎,孔明說的對,蜀國是亡了。看似是亡在楚國的手中,但其實是亡在了君上的手中,若是君上真的是亂世之才,蜀國未必會比楚國以及北方弱。但如今卻是這麼輕易的被攻破了,可見蜀國確實是亡在了君上的手中。既然蜀國已經亡了,而吞蜀的楚國又是如此的強大,我也希望你能夠進入強大的楚國有所發展,而不是老死在荒山野嶺之中。雖然隱士逍遙,但大丈夫活一世,為的就是能夠一展抱負,這麼早早的就去做了隱士,孔明你不覺得遺憾嗎?」馬風嘆了一口氣,非常坦然的說道。

  事到如今,蜀國是保不住了,江陽也保不住了。
 
  他倒也是想開了。他的路走完了,他想回到家裡,做個隱士。
 
  但是諸葛亮的路還沒完,他那麼年輕,那麼有才能,這麼早的隱居起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雖然馬風當初對諸葛亮目的不純,但是相交的這段時間,讓馬風真的很佩服諸葛亮。不想讓這個大才埋沒了。
 
  「這。」馬風的話,說的非常的有煽動力。讓諸葛亮本來若死灰一般的心情,變得稍微有了一些生機。
 
  但是最終,諸葛亮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無面目見楚君也。」
 
  說著,諸葛亮轉身走了下去,走的沉重,非常非常的沉重。馬風看在眼裡,心中非常的自責,他不該把諸葛亮找來的。
 
  但是再說一些什麼勸說的話,馬風肚子裡有沒了墨水。因此,只能張嘴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什麼了。
 
  但是剛才馬風畢竟是與諸葛亮說了片刻的話,耽擱了一點的時間。別小看這一點時間,在這點時間內。
 
  陳大的大軍已經入城了。
 
  諸葛亮想走,但也沒得走了。
 
  陳大率領三千兵丁來到了城門下,守城士卒一點也不敢反抗。
 
  順勢的就接收了城門。
 
  隨即,陳大佈置了兩排士卒在城門前排列準備迎接寇封。辦完後,他親自進入城池,堵住了城門口附近,上下城牆所必須的石階。
 
  諸葛亮走下來的時候,正是陳大來到這裡的時候。
 
  當初,陳大也是在新野的,是以寇封的舊部,一直跟隨寇封走到了今日的地位,諸葛亮自然是認識的。
 
  見到諸葛亮後,陳大不由翻身下馬,拜見道:「見過孔明先生。」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諸葛亮心中苦笑了一聲,隨即,對著陳大拜見道:「將軍。」
 
  這一聲將軍喊出的時候,諸葛亮心中也是很感慨的。陳大當初不過是一個小軍侯,而隨寇封起家。
 
  最後官居鎮軍將軍,位與楚國的前後左右中等大將等同。風光無邊。
 
  又如當初的無名小卒,張道,許田都是小吏之才,但是追隨寇封之後,如今榮登九卿。雖然才能不足任,但是憑藉影響力,召集一些幕僚。
 
  也能為寇封運轉國家。
 
  當然,諸葛亮也不是貶低這三個人。這三個人都位居要職,寇封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因為這三個人都很忠心。
 
  亂世之中,反覆無常之輩太多了,忠心的人才是君主最喜愛的。
 
  這三個人的機遇,也讓諸葛亮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並不是有才能,就能施展抱負的。還需要有超人一等的目光。
 
  就是投資。
 
  如果沒有超人一等的目光,那還有一個機會,讓小人物也能翻身成為風雲人物,那就是運氣。
 
  這三個人在寇封弱小的時候,就跟隨了寇封這就是機會。
 
  而他呢?自今都是一事無成,更別說什麼施展抱負了。諸葛亮心中不羨慕,也不妒忌,只是感嘆,嘆息。
 
  「君上當年就非常仰慕先生的才能。但奈何荊州一戰,先生飄然遠去。君上引以為生平一憾事。如今先生在此,君上當為之歡喜。」陳大抱拳說道。
 
  「呵呵,不怕告訴將軍,此間空城之計,是我獻給馬風的。但卻被楚君識破,再加上荊州一戰,足有二次敗在楚君的手中,實在是無顏面再見楚君。還請將軍高抬貴手,放了在下吧。」諸葛亮苦笑了一聲,對著陳大一拜道。
 
  「先生又何必過謙呢。」這時,城門外邊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卻是陳大接手了城池以後,寇封趕到了。
 
  身上黑色甲冑,頭上鋼盔,腰配楚刀。策馬而來。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
 
  此刻蜀地在望,諸葛亮在前。寇封的心情自然是出奇的好。再加上年紀輕輕的模樣,又是一副爽朗豪氣的神態。
 
  雖然寇封身旁甲兵林立,寇水,向寵,徐盛等將軍們簇擁在身旁,但是身上卻出奇的沒有懾人的氣息。
 
  反而如同云中而來的青年權貴。
 
  非常非常的有大家氣度。
 
  諸葛亮見此,不由心下微楞。隨即感嘆,當初寇封在新野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受氣的小將罷了。
 
  直到憤而反出新野,也沒人把他當做一回事。
 
  直至登上江夏之主,才開始呼風喚雨。在這亂世之中茁壯成長。就如同一天一個腳印。今日的寇封必定勝過昨日的寇封,昨日的寇封必定勝過前日的寇封。
 
  在荊州一戰的時候,諸葛亮與寇封見過幾次。肯定寇封沒有現在的這一身氣度,那時候還尚有些稚嫩。
 
  而如今卻是稚嫩全脫。
 
  身上有一股子楚君之勢,磅礴大氣。
 
  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
 
  古人果然明智。
 
  看著今日的寇封,諸葛亮心中感慨萬千。即使當初在新野,成熟,穩重,有一股子明主氣息的劉備,比之現狀的寇封,也是相差甚遠。
 
  而劉備是大器晚成,寇封則是年少得意。這二人也沒什麼可比性。因為寇封只會更強。
 
  「見過楚君。」
 
  心中感嘆了片刻後,諸葛亮也見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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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諸葛亮入楚

  「孔明先生真是難得一見。」寇封翻身下馬,扶了一下諸葛亮,笑著說道。
 
  諸葛亮聞言臉上露出了苦笑。說道:「實在無言再見楚君了。」
 
  「哈哈哈哈。」寇封聞言大笑,因為剛才靠的比較近,他把諸葛亮與陳大的對話聽了個全。
 
  卻是沒想到,他依靠取巧識破了這空城計。打擊了諸葛亮的信心。不過也說真的,接二連三被同一個人打敗。
 
  對於信心方面,確實是有那麼點打擊的。
 
  不過,諸葛亮到底是非常人,寇封相信,也只是一時間有些頹廢罷了。
 
  如諸葛亮一般的人,應該是百折不饒才對。
 
  豈會因為一時間的打擊而跌倒呢。
 
  不過,如果能勸解幾句,應該能有助於諸葛亮更快的恢復信心吧。
 
  寇封心中想著,面上笑著說道:「孔明也太過妄自菲薄了,孤看穿了這空城計?不對,孤乃是孤微發跡,膽子夠大。孤是在賭,賭五成的機會。最後能平安入城,也不過是運氣使然罷了。」
 
  「多謝楚君顧忌在下顏面。」諸葛亮微微一笑,說道。卻是知道寇封在安慰他罷了,沒什麼好自得的。
 
  見此,寇封就立刻知道,這一次空城計失敗的影響,需要諸葛亮自己去撫平了。安慰什麼的對諸葛亮沒什麼用。
 
  因為諸葛亮並不是一個需要安慰的人。
 
  「孤入江陽,見得孔明,心中歡喜。走,隨孤一起入太守府坐坐。」心中有了決斷後,寇封笑著說道。
 
  「在下。」諸葛亮剛想婉拒。卻見寇封又說道:「孔明不會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孤吧?」說著,寇封的神色沉了下來,看起來很凶悍的摸樣。
 
  諸葛亮苦笑了一聲,明知道寇封是裝的,但還是說道:「那就多謝楚君的美意了。」
 
  「好,走。」寇封叫好了一聲說道。
 
  但這是,陳大帳下的士卒已經控制了城牆,並且把站在城頭上的馬風帶了下來。
 
  「君上,這是江陽太守馬風。」士卒領著馬風來到了寇封的身邊說道。
 
  「喔?」寇封喔了一聲,隨即打量了一下馬風,相貌不怎麼出眾,氣質也沒有突出的地方,很尋常的一個人。
 
  但就是這麼一個尋常的人,靠著軟磨硬泡,用了很久的件間,也能拉上諸葛亮一起謀劃一次。
 
  也算是非常難能可貴了再加上此人甚是忠心。
 
  「先生忠貞孤非常佩服。如今蜀國滅亡在即先生去留隨意。若是先生有意可繼續為江陽太守,若是不願,大可以舉家歸隱。孤必不相害。」寇封笑著說道。
 
  這是寇封的高明之處,去留隨意,並沒有威逼,也沒有招攬。
 
  馬風這個人是比較忠臣的一個人,在蜀國危亡在即的時候,仍然堅守城池足見其志。但大丈夫為官,一日掌權。
 
  想要放下,那也是非常困難的。
 
  若是威逼馬風必定心生反感,而剛烈應對。若是招攬,馬風必定也會心中升起不恥之心,而不應徵。
 
  而如今,寇封卻是把皮球踢給了馬風自己,去留隨意。這總是最好了吧。
 
  果然,馬風聽完後,臉上頓時露出了遲疑神色。不用多,這麼點遲疑也就夠了。
 
  「走,我們去太守府。」寇封微微一笑,回過頭對著諸葛亮道了一聲,立刻翻身上馬,朝著城中心方向而去。
 
  後邊,自然有士卒為諸葛亮牽來了一匹馬。諸葛亮嘆了一口氣,也翻身上馬,追隨而去。
 
  很快,寇封,諸葛亮等人都離開了。城門附近只剩下了陳大,向寵,徐盛等將,以及二萬餘的楚軍士卒。
 
  「馬大人,還請發佈安民榜文,恢復此城秩序吧。」陳大微微一笑,對著從剛才開始就陷入了遲疑之中的馬風說道。
 
  「哎。」馬風聞言嘆了一口氣,他剛才還勸說諸葛亮,不能放棄這條路。現在,他自己也放不下了。
 
  「諾。」馬風聞言應了一聲,立刻下去做事了。

  「馬風這等忠貞之人,也能以君上一句話,而陷入了遲疑。諸葛孔明也應該不至於太困難才對,希望君上能如意。」陳大見此微微一笑,在心中暗想。
 
  他卻是不知道諸葛亮的存在對於楚國是如何的重要,但是他看寇封對於諸葛亮的重視,也希望寇封能夠如願的。
 
  前邊,寇封與諸葛亮,寇水等人一起進入了太守府。
 
  府上的護衛任務,也被寇水順勢接收了。只寇封與諸葛亮二人進入了大廳內。
 
  雖然這座府邸是別人的,但是寇封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上首位置上,諸葛亮則默默的坐在了側坐上。
 
  「孔明啊,所謂明人不說暗話。孤對待身邊的人,向來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不曾有一句欺騙之言。」坐好後。寇封對諸葛亮說道。隨即,又說道:「孤很看重你,因為覺得你有蕭何之才,有治國之能。因此,當年荊州一戰,你雖然乘船而走,但孤也派遣了一隊士卒潛入益州。因此,你在江陽孤瞭如指掌。甚至於,因為如此,那群士卒還在附近為孤抓獲了曹魏的滿寵。」
 
  說著,寇封很認真的看向諸葛亮。
 
  諸葛亮的神色卻是有了一點變化,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就難怪了。
 
  但隨即,諸葛亮還是嘆了一口氣,打算開口婉拒了。今日阻擋不成,反被識破。
 
  這真讓諸葛亮的心中,覺得很是無言面對寇封。
 
  並不是簡單的計策被識破的失落而已。
 
  寇封見此,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但振奮了一下後,卻搶先說道:「今日孔明阻擋王師,乃逆天而行。但孤不做計較,難道孔明卻要讓孤失望不成?」
 
  「昔日孔明好友龐士元,徐元直都為孤帳下臣,此二人人品如何,想必孔明心中清楚。他們可以作證,孤的話實在是出自肺腑,而無半點虛言。」頓了頓後,寇封又說道。
 
  作為一個君主,高高在上的權力者。今日寇封的誠意真的是非常的足了,接二連三的搶白,為的就是不讓諸葛亮說出拒絕的話。
 
  這讓諸葛亮無奈之餘,也覺得感動。
 
  是啊,寇封作為一個勝利者,反而虛心求教。想請他出山,而他這個失敗者,反而是想要婉拒。
 
  這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張了張嘴,諸葛亮剛才想要婉拒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說道:「若君上不嫌臣才能低微,臣願效犬馬之勞。」
 
  卻是應了寇封的徵召,從今日後就是楚臣了。與徐元直,龐士元等昔日好友,同殿為臣。
 
  寇封自然是大喜。
 
  有了諸葛亮的好處就不必再說什麼了。楚國人才儲備,以及國力上,必將更上一層樓。
 
  「好,孤這就頒佈官文,封孔明為尚書丞,暫居尚書令劉巴之下。」寇封大喜的同時,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封諸葛亮做官,但至少還沒有失去理智,知道諸葛亮身份敏感,資歷很淺,只是封了他做尚書令的副手,幫著劉巴處理政務。
 
  如今雖然有蔣琬作為司徒,主掌朝政。但是很多細節卻是出自劉巴之手,可以說是尚書令有幾乎於總攬朝政的權勢。
 
  尚書令的副手,自然也是位高權重的。
 
  諸葛亮聽了之後也微微有些愣住,有些不感相信。剛入楚,就能位居如此重要的職位。不過,隨即諸葛亮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感動。
 
  作為兩次被寇封打敗,並且曾經還是劉備帳下臣的他,寇封居然能封他做尚書令丞,這就足以證明寇封剛才的話。
 
  甚至是更加有說服力。
 
  寇封真的很重視他。
 
  「多謝君上。」諸葛亮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語的威動,拜謝道。
 
  寇封見此,才真的鬆了一口氣,諸葛亮終於入楚了,這件事已經是釘在鐵板上的事情了,事到如今,楚國幾乎網羅住了荊楚之間的精英了。臥龍,鳳雛,徐庶,後期執掌蜀國朝政的蔣琬,前期的尚書令法正,劉巴等等。
 
  都是精英,也因為寇封的關係,他們沒有入歷史上一樣四分五散。反而凝聚在了一起,齊齊效力於楚國。
 
  寇封已經預見了,在不久的將來,楚國的強盛了。不僅是偏安一隅的強盛,即使有朝一日,寇封真正的走上了巔峰,成就了九五至尊。
 
  他們一樣能發光發熱,幫助寇封繼續強大楚國。
 
  既然建制立國了,寇封的目標不僅僅是獲得天下,當然也想要治理天下,開創一片更加輝煌的基業。
 
  現在說大話,還是有點早的。
 
  但寇封相信,未來絕對是美好的。
 
  因為誰能在這個時代,同時擁有了,臥龍,鳳雛,蔣琬,法正,劉巴等這些人後,就有足夠的力量了。
 
  即使是偏安一隅,只有一州之地。更何況,現在楚國的勢力已經據有三州了,有天府之國之稱的益州也將併入。
 
  國力強大,環顧天下,敵人只剩下了馬騰,韓遂,張魯,曹操,公孫康等寥寥數人。
 
  這氣象已經是氣吞萬里如猛虎,戰天下了。
 
  心中激動,寇封的目光很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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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徬徨不知所措的劉璋在

  寇封佔據江陽的時間,還要較晚於龐統攻打巴郡的時間。因此,在寇封佔據江陽,說服了諸葛亮入楚之後不久。
  
  就有巴郡的捷報上來了。
  
  剛巧,這會兒寇封召集了在江陽的文武們商議大事。
  
  陳大,寇水,向寵,徐盛,剛剛入楚的諸葛亮,以及馬風都在。
  
  捷報來的時候,把他們的商議中途打斷了。但是寇封只見歡喜,而不見惱怒。
  
  「哈哈哈,巴郡捷報到了,龐士元率兵攻克了巴郡,收降了四萬精兵。不日將作為後軍,北上江陽。」大廳內,寇封手上拿著龐統給的摺子,大笑道。
  
  上邊寫的很清楚,過程以及結果。
  
  對於法正統兵四萬坐鎮巴郡休整,以及龐統率兵五萬北上江陽,都是寇封提前就佈置了的。
  
  就是降兵比想像中的要多,足足四萬人。
  
  法正統兵四萬,這就等於是楚國的兵權又多了一部。
  
  從黃忠所節制的揚州軍,到陸遜所節制的江東兵。又有徐庶所節制的宛城兵。還有龐統所節制的襄陽中軍。
  
  最後,由寇封親自統帥的大軍,麾下有趙云,張飛,陳大等人。
  
  如今,再增添了一個法正,一個孟達。在兵力上,寇封的楚國,也已經能真正的與曹魏抗衡了。
  
  足有二十多萬了吧。
  
  寇封心中想著,當然,喜悅也不僅是兵力的增加,也有增添了法正這個帥才的喜悅。收下法正只是開始,用法正才是結果。
  
  至於到底封法正什麼官職,寇封暫時也沒有這個打算。等平定了蜀地後,再做決斷吧。這一戰之中建功的龐統,鄧艾,徐庶,趙云等人都會有各自不等的封賞。
  
  軍職上,目前的楚國已經很完備了。沒有必須要提升他們官職的地方。但是爵位上是一定要升上一升的。
  
  該封侯的就是封侯,該提升食邑的就提升食邑。
  
  大廳上,寇封在放聲大笑。但是卻把諸葛亮,馬風驚訝的不行。
  
  「君上,既然巴郡未克,為何君上會出現在江陽附近?」諸葛亮心中震動莫名,不由問道。
  
  天下皆知,若想從東方進兵巴郡,就要攻克巴郡,巴郡不克,蜀地就穩若泰山。而根據寇封話中的意思。
  
  卻是他們在沒有攻克巴郡以前,就把大軍開到了江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神兵天降不成?
  
  不僅是諸葛亮,馬風更是不可置信。他在蜀已經多年,對於蜀地更加瞭解。也因此心中的震動比諸葛亮要深的多。
  
  神兵天降,神兵天降。
  
  「呵呵,不過取巧罷了。」寇封先是呵呵一笑,隨即,說道:「孤是從一條深山中的小道,繞過巴郡的。也因此,嚴顏不得不出兵截殺,結果為龐士元所敗。」
  
  「原來如此。」
  
  諸葛亮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怪不得不用克巴郡就能到達了江陽,原來有一條捷徑。
  
  「不說這些了。」回答了諸葛亮後,寇封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說道:「如今孟獲十萬之眾有鄧艾,甘寧率兵擋住,估計問題不大。後方巴郡嚴顏又被龐統設計擒拿,後方皆平。我楚軍兩道可以說是真正的高枕無憂了。可以源源不斷的運入蜀地。如今,只剩下了前方成都的三萬精兵,以及蜀地北方關隘的數萬大軍。正是高歌猛進的時候。」
  
  「陳大,寇水,向寵,徐盛出列。」隨即,寇封大喝道。
  
  「末將在。」陳大,寇水,向寵,徐盛齊齊走了出來,下拜道。
  
  「命你等即刻準備兵馬,隨孤一起討伐德陽,隨後進兵成都。」寇封下令道。
  
  「諾。」陳大,寇水,向寵,徐盛應諾了一聲吼,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後方就交給孔明了,務必要使得前方有足夠的糧食。」寇封轉過頭對著諸葛亮說了一句,隨即,又對馬風道:「江陽太守務必要盡心輔佐。」

  「諾。」諸葛亮,馬風二人也鄭重應諾道。
  
  寇封對於諸葛亮的期待很大,在楚國要麼走文官,要麼走武官,沒有可以相互交叉的地方,寇封令法正走武官,統兵四萬。
  
  諸葛亮的才能在治國,內為肱骨之臣,才是他的歸宿。
  
  尚書丞,更是寇封給諸葛亮的起點。名相蕭何之路。整治國家,建立楚國萬世不拔基業,就靠諸葛亮,蔣琬,劉巴等人了。
  
  在交代了後方的事情後,寇封親自率領陳大,徐盛,向寵,寇水等二萬餘大軍,作為先鋒,北上攻打德陽,進兵成都。
  
  為後方的龐統五萬大軍開路。
  
  等時間到了,就是八萬大軍齊聚成都城外,與劉璋進行最後的決戰。
  
  楚國大軍先後進兵,威風赫赫。但是與之相對的,卻是蜀國的末路。
  
  成都,蜀府書房內。
  
  劉璋跪坐著,身前的案上放著剛剛從江陽一帶那邊傳遞過來的公文。很明確的告訴劉璋,寇封的大軍已經進入了江陽了。
  
  巴郡嚴顏根本沒擋住。
  
  此刻,劉璋的面如死灰,幾乎沒有一點的生機。
  
  他心中充滿了絕望。
  
  想當初,真的是意氣風發啊。自從接到了魏刀,打敗了張魯之後,他自信心就膨脹了。開始派遣張松進入北方,向曹操求好。
  
  結果得到了漢天子劉協正式的詔封,為蜀侯,建國在西南。
  
  再派遣了嚴顏坐鎮巴郡,以作為抵抗寇封的重要力量。那時候,劉璋真以為自己能夠屹立亂世了。
  
  但沒想到,災難忽然從天而降。
  
  寇封悍然發動了進攻,只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攻克了數十座關隘,城池,進兵到了涪陵,巴郡附近。
  
  但是就算是那時候,劉璋也還有信心抵抗,不僅派遣了張任南下,輔佐嚴顏。還加緊鍛造魏刀,不斷的供應前線。
  
  直到寇封攻克涪陵,俘虜了張任後。劉璋也在鄭度的建議下,聯絡南蠻的孟獲。孟獲以十萬之眾,幫助他。
  
  本以為穩若泰山了,但沒想到,孟獲居然被擋住了。他的巴郡也失陷了,這會兒可能連江陽都失陷了。
  
  可能德陽也在楚軍的兵鋒之下了。
  
  擺在劉璋,擺在成都的面前,只剩下了一馬平川的成都平原,無險可守。一點險要都沒有,這個國家,怎麼還保護得住啊?
  
  一直以來,劉璋暗弱。但也能坐鎮蜀國,原因就是四周堅固的山川險阻。如今猛的失去了這些,這讓劉璋非常沒有安全感。
  
  再加上楚軍的戰鬥力強大,幾成傳說。
  
  劉璋幾乎喪失了抵抗的勇氣了。
  
  「孤尚有精兵三萬,但是寇封卻有超孤一倍的兵力,如今蜀道被打開,後方的楚國大軍也可以源源不斷大軍的進入蜀國,孤該拿什麼去抵擋,去抵擋啊。」
  
  劉璋越想,越是絕望,不由潸然淚下道。
  
  人之將死都會感到悲哀,更何況國之將亡。想蜀國才建立多久,沒想到居然迅速的消亡了。
  
  「召集鄭度,皇權,吳懿三人入內。」危亡在即,劉璋雖然害怕,恐懼,但也正因為這些,才又湧起了一股抵擋之心。
  
  因為成都若是被攻破,他的命運就要握在寇封的手上了,極有可能身首異處。
  
  所以,就算是以卵擊石,也是要抵擋的一下的。
  
  「諾。」門外,護衛應諾了一聲,立刻轉身去做事了。
  
  片刻後,三匹快馬除了太守府,往鄭度,黃權,吳懿三人的府邸而去。
  
  而此刻,吳府書房內。
  
  吳懿的前邊,也放著一卷竹簡。剛好,也是關於南方發現了楚軍的消息。
  
  劉璋之所以能坐擁蜀國,除了它老子叫劉焉以外,還離不開東州士的支持,因此,東州士的勢力是很強大的。
  
  而吳懿作為東州士的核心人物之一,自然是享有很多的渠道,其中南方消息,更是第一手的。比劉璋也不慢。
  
  「楚軍,果然如天威一般,進兵的速度,實在是難以想像。」吳懿把竹簡內的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至今都覺得心頭震動。
  
  從入蜀,到攻佔涪陵,巴郡,江陽,才多少時間。幾個月而已。什麼時候,易守難攻的蜀地,居然這麼容易被攻破了?
  
  不是蜀地的山川險阻不行了,而是因為楚軍太過強大了。
  
  兵力上,氣勢上,國力上都力壓蜀國。
  
  如同巨人和小孩,差別太大,太大了。
  
  驚嘆之餘,吳懿也為他們東州士的存亡擔憂。外地勢力入侵,必定會導致本土勢力的崩潰,甚至於消亡。
  
  如當年劉焉進入益州,依靠著同樣是外來勢力的東州士,壓制益州本土豪強。坐穩了益州牧這個位置。
  
  寇封雖然貴為楚君,但也代表了廣大楚國官吏的利益。若是寇封入蜀,對他們東州士看不過眼,沒準就是滅頂之災啊。
  
  身為一族之長,吳懿心中自然是很擔心的。
  
  也因此,在前段時間到商討中,吳懿曾經自請率領大軍南向德陽,作為成都在南的屏障。但可惜,自從法正,孟達他們謀反後,劉璋對將軍們也不信任了。
  
  尤其是他這個東州士的核心人物之一,更是被猜疑。
  
  沒能成功,否則今日他吳懿已經率兵向南,成為楚君寇封的座上賓了。
  
  吳懿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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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高歌猛進到成都

就在這時,門外有下人走了進來。[]

“老爺,君上派了人過來召見您過去。”下人欠身說道。

吳脀聞言目光閃動了一下,隨即,揮手道:“就說老爺臥病在床,病危了。”

“諾。”下人聞言先是一愣,但是緊接著就會意了,應諾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下人走后,吳脀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君上能夠英明,而國家也強盛。我也愿意做一個忠臣,但如今,越是往你身上湊,我吳氏就越是危險。我吳脀豈能害宗族覆滅?”

門外,劉璋派遣來的小吏在等候。下人應明了一聲后,立刻來到了門外,對著小吏說道:“還請大人回稟君上,老爺病重了,不能起身。”

“這。”小吏勃然色變,但是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只是欠身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回復君上了。”

東州士,勢力龐大,為劉璋統治益州的根基。別管吳脀為什么不奉劉璋的召見,都不是他能夠指責的。

只是心無奈,危亡在即。人心都散了。

小吏應諾了一聲后,立刻回去復命了。

這個時候,蜀侯府書房內。

劉璋還是坐著,但是旁邊已經坐著鄭度與黃權了。

因為二人先到,而吳脀又是遲遲沒有來,因此劉璋先把南方來的消息對鄭度,黃權說了。

兩人的神色都很是難看。

與劉璋一樣,二人也認為孟獲一殺出,就算是不能解決了巴郡之困,至少也能安穩一陣,但沒想到轉瞬之間,巴郡就被攻破了。

寇封都打到家門口來了。

“君上,吳脀將軍臥病在床,不能起身。”這時,那個負責支會吳脀的小吏已經返回了,走進了書房,報告道。

“什么?”劉璋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怒不可解。

劉璋雖然暗弱,但是一些事情還是明白的。他前天才見到吳脀,好好的非常壯士,這不可能說病就病了。

就算是病了,他也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而現在這么巧,南方遇到大事,吳脀就臥病在床了。劉璋心豈會不知道吳脀的用心?

危亡在即,人心思變啊。

怒意過后,劉璋胸腔之只剩下了滿滿的頹廢了。坐鎮益州十余年,不僅把國家治理的非常的疲軟。

雖然財富很足,但是兵力一點也不強。

籠絡人心也不夠,先是有張松以別駕之尊,回合法正,張松一起率兵投降寇封,順便把張任給害了。

后又有吳脀裝病不出。

到了今日,劉璋才發現他真的是沒用啊。

“當真是豎子可恨。”鄭度剛烈一些,聞言大怒道。

“危亡之際,最見人心。”黃權也嘆了一口氣,說道。黃權本身也是有宗族的,本身是巴西大族。

但如今危亡之際,他還是來了。

蓋因為心純了純忠之心,反而吳脀因為宗族之故,卻是背棄了劉璋了。在黃權心,吳脀此等人只能同享富貴,而不能共患難。

不管三人心是如何痛恨吳脀,無人提供都舀吳脀沒辦法。若是他們動手鏟除了吳脀,恐怕城池內的東州士族就會集體反了。

成都不攻自破。

其實現在吳脀只是裝病,而不是造反,已經是非常給劉璋面子了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算了,此人向來沉默寡言,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也不少。”劉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稍微振奮了一下,說道:“如今楚軍已經到達江陽了,根據情報,足有二萬之眾。應當是前鋒,后續,也應該還有五萬余大軍。該如何抵擋?”

這是根據早些日子的情報所得。聽說寇封分鄧艾,甘寧,往南方抵擋孟獲去了,否則就更加難辦了。

“如今成都城內,尚有三萬精兵,都是忠誠之卒,應該能保全一時。但不能保全一世,目前來說,只能請外援了。”

鄭度雖然不想引張魯這頭狼入室,但是此刻也已經沒辦法了。若是不引狼入室,就不能生博寇封這頭猛虎啊。

“北方楊懷,高沛二位將軍,尚有大軍三萬,也可調動回來。如此就有十萬大軍了。而后,當派遣能吏,往北方招募更多的兵丁南下。”黃權在旁也說道。

現在已經沒辦法再改變什么了。寇封入蜀了,成都平原這么大的一塊平原,足以楚軍征戰,立足了。

他們二人的這些意見,都只是能拖多久是多久。還順便的拖張魯下水,要知道漢的人口可是很多的,應該還能征召一批軍隊的。

劉璋本心無謀,如今大軍入侵,更是心一片空白。沒什么主意,見二人說出了這番還算可行的辦法,頓時心欣喜。

但隨即,又憂慮道:“孤曾殺張魯老母,是以結怨。如今孤危亡在即,張魯會來救嗎?”

又是這種不必要的擔心。

黃權心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楚軍強,而巴蜀暗弱,若是寇封得到蜀地,定然向北攻打漢。此是唇寒齒亡。張魯就算是不明智,他身邊的閻圃也會全他出兵的。”

“若還是擔心,也可以派遣人送上魏刀的制作工藝,以及一些工匠。顯示誠意。”鄭度在旁也說道。

“好,就這么干了。”劉璋終于下了決心,拍案道。

“就再次麻煩先生了。”接著,劉璋對著鄭度說道。上一次,南蠻起兵,鄭度功不可沒。這一次,也全老他了。

“諾。”鄭度應諾了一聲,道。

因為事情緊急,鄭度沒敢耽擱,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公衡,你手持孤的手令,往巴一帶去募集兵丁,至少二萬。輜重,兵刃,可從府庫里取。”

接著,劉璋對著黃權也下令道。

益州人口眾多,以前劉璋覺得四周環山,非常安全,也就沒有勞民傷財,進行招募兵丁。如今危亡在即,劉璋才知道兵丁的重要性了。

一口氣就要募集二萬兵丁。

“諾。”黃權應諾了一聲,道。

片刻后,黃權也離開了。

一位聯合張魯,二是調動高沛,楊懷率兵三萬回軍救成都,三是命黃權征兵二萬。這些措施下來。

終于讓劉璋稍微有了那么點底氣。

“有情報顯示,最近張魯正在練兵秣馬,把兵丁重新補充了,回到了原來的五萬大軍。孤如今成都有三萬兵丁,高沛,楊懷也有三萬兵丁,再加上黃權征兵二萬,加起來足有十三萬。”劉璋喃喃道。

“十三萬。”

連著說了兩句十三萬,也讓劉璋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

這個時候,劉璋也不去想這么多軍隊,到底精銳不精銳了。他只求十三萬這個字數的安慰。

在劉璋積極調動軍隊,合縱連橫,想要負隅頑抗的時候。

寇封當然也沒閑著。

他率領二萬余兵丁,一路高歌猛進。

只要是擋在寇封前進道路上的縣城,那縣令不管是賢明還是貪官,都望風而降。寇封迅速的從江陽殺入了德陽。

德陽太守,也不戰而降。

因為時間緊迫,多給劉璋時間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因此,寇封也沒在德陽久留,只是休整了一日。

隨后,就繼續率領兵丁向北。

走了數百里,終于殺到了成都城外了。

成都,這座城池作為都城出場是在周朝的古蜀國建立的時候。那時候,西蜀就是被少數民族統治的時候。無人提供

后來,被秦國所滅。蜀國正式并入漢人疆土。

一直以來,蜀地都是非常安全的。不管是后來的楚漢爭霸,還是后來西漢末年的群雄交戰,到近代的黃巾之亂,都沒有對蜀地帶來多大的創傷。

蓋因為四周環山,部平原,使得蜀地的出產豐饒。民眾富裕,民眾富裕,就不會有農民起義,沒有農民起義,就會保持很高的穩定。

外部又因為四面環山,農民起義不能攻入。

這樣的狀態下,使得蜀地一直都在發展,達到了如今戶口眾多,非常富足的狀態。所以,蜀地被稱作是天府之國。

作為其都城,成都。自然也是非常的繁榮,以及壯觀的。

而如今,寇封

但是走到這里的,只有寇封。

這日,到達成都城外的時候,寇封命令了向寵,徐盛留下來建造大營,他帶領陳大,寇水,率領千余人的親兵,來到了成都城的附近。

觀看成都的壯烈。

“如此雄壯的城池,讓多少人為之折腰啊。”經過細細的觀看后,寇封的眼贊賞之色越來越濃,最后,更是贊嘆道。

“與襄陽城也有的一拼了。”陳大在旁贊同道。

“只有這樣的城池,才值得君上親自率領大軍入蜀啊。”旁邊的寇水,到是非常臭屁道。

但即使寇水說的非常臭屁,但是寇封仍然覺得有道理。只有這樣的城池,才值得他寇封親自率領大軍而來啊。

這樣的城池,才是英雄用武之地。

“傳令下去,這座城池孤要了。來日攻城,先入城者,賞五百金。”心暢快,寇封不由豪爽一笑,下令道。

“諾。”陳大應命了一聲,在心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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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四方勢力爭奪蜀地

  雖然說,寇封傳令下去,來日進攻,但肯定不是明日。因為成都城池太過高大,堅固了。內部又有三萬精兵的存在。
 
  尤其是,寇封還不知道,這三萬精兵到底擁有多少柄能與楚刀抗衡的魏刀。
 
  要想攻城,必須要等到龐統的五萬大軍進兵到達成都。
 
  不過,一些進攻工事,到還是可以做一做的。
 
  城中三萬精兵,再加上北方劉璋擁有的兵力,以及張魯等人可能會增兵,寇封已經做好了長期進攻成都的打算。
 
  因此,在安營紮寨,休整了一日後。
 
  第三天,寇封就派遣了陳大,率兵在成都城南,修築土丘,建造土丘的目的,就是爭取高度。
 
  當年,寇封在攻打襄陽的時候,以井車的高度,壓制住了襄陽城的防禦。這次,因為蜀道艱難,井車難進,寇封就沒有從襄陽城運過來。
 
  但是現在這在城外鑄就土丘,以與成都城的城牆持平,卻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最可行的就是,劉璋不是當年的于禁,即使兵力再多,他也不敢出城。寇封可以在城外,安安心心的建造土丘。
 
  成都城,東西長有十幾里。四方又都是平原,因此非常的開闊。
 
  這日中午。
 
  距離成都城南,大約六十步開外的地方。
 
  一座土丘正在如火如荼的被建造。
 
  所謂的土丘,也不是把泥土堆積上去了事。而是以米漿,混合黃土,再以巨石敲打凝固而成。這是漢代傳統城牆的鍛造方法。
 
  稱作是芬土牆。
 
  此刻,城外正如火如荼,無數士卒在鍛造土丘。
 
  因為距離成都只有六十步而已,是在蜀軍的箭矢威脅下。
 
  因此在製造土丘的地方,有大批的弓箭手,弩箭手被派遣在前方,在盾牌手的掩護下,開始於城池上的弓箭手們,開始對射。
 
  以保護己方工匠,工人的安全。
 
  雖然從下往上射殺,這個有點吃虧。但是勝在人多,連弩的射速又快。因此,尚能與城頭上的弓箭手們僵持。
 
  不過,還是不時有士卒,工匠中箭例地。
 
  當然,城池上也有弓箭手中箭倒地。
 
  「嗖嗖嗖。」
 
  「撲哧,撲哧?」
 
  「啊,啊,啊。」
 
  箭矢的呼嘯聲,中箭的聲音,以及士卒中箭後哀嚎倒地是聲音,不時傳出。
 
  但就算是這樣,城外的土丘,還是越造越高。
 
  只半日功夫,一座與城牆差不多齊平的土丘就被造了起來。雖然有些小,但是也給了楚軍弓箭手們做了一個立足點。
 
  大約數十名弓箭手走了上去,開始與六十步開外的成都城牆上的弓箭手對射。高度的差距被彌補後,大家都殺傷力都是一樣的。
 
  一時間,楚軍這方的火力更猛了。
 
  這還只是一座,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座,有一座,緊挨著的土丘被建造出來。最終會導致楚軍的制高點,與城中的楚軍一樣。
 
  楚軍有連弩兵,必定會更加兇猛一些。
 
  「君上,要這麼發展下去,即使不用等到軍師將軍的大軍殺到,我們也一樣能夠殺入城內。」後方,層層士卒保護之中,有一塊被平整出來的土地,此刻,土地上設置著一些座位,寇封坐在上首位置,旁邊是寇水。
 
  其下是向寵,陳大。
 
  見情勢發展,向寵不由說道。
 
  「嗯,蜀軍不敢出城一戰,又暫時沒有外援,只能看著我們在城外,修葺出這土丘。最終他們會失去城牆大部分的優勢。以我們兩萬餘兵力,確實是能與之一戰了。」寇封微微一笑,說道。
 
  情勢的發展,有些出乎寇封意料之外。
 
  其實,只要再者過程之中,劉璋帳下有將軍忽然殺出來,砍殺一番,他們的損失肯定是會很大的。
 
  也不容易這麼輕易的就建造出這一座小土丘。但是城中,居然沒有一將殺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土丘建造好。

  這就使得成都城中的局勢一下子變得惡劣了起來。如此,就算不用龐統的大軍,他也能把成都給平了。
 
  但是。
 
  「但是孤現在,卻也不想進攻成都了。」說著,寇封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豐富了。
 
  「劉璋既然擺出陣勢鎮守成都,就一定會有外援的。孤圍著成都,就打他的外援。什麼北方的楊懷,高沛,什麼張魯。這些人各自佔據雄關,或者據守險要。要是孤攻佔了成都,這些人就會盤踞起來。如果孤只是圍著,他們必然來救援的。在平地上對付他們,可是容易多了。」
 
  最後,寇封還是笑著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的策略,就是圍點打援罷了。本來,寇封尋思著怎麼攻破成都,現在見成都這麼好打,寇封心裡的思量就多了起來。
 
  城外,寇封在不急不緩的準備著進攻。
 
  城內,劉璋卻是急的團團轉了。眼看著,城外平地拔高出了一座與城池一樣高的土丘來,作為守城一方,誰都會心焦的。
 
  誠如寇封所想,劉璋不是不知道這個的危害。但是城中實在是沒有可用的將軍了。楚軍在南,張任野戰埋伏不成,反被殺敗的消息早已經在成都城中流傳了。
 
  將軍們見了楚軍,就膽怯了。若是派遣他們出城破壞,恐怕一敗塗地就在眼前了。
 
  可以說,劉璋不是不想派兵出去搗毀寇封所建立的進攻工事,而是實在沒辦法。
 
  現在,黃權,鄭度又不在身邊。劉璋的身邊,只剩下了一些較為年老的謀臣,一個個都手足無措的摸樣,沒什麼人可以商量,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幫他解決這件事。
 
  現在劉璋已經後悔把黃權給派出去招募兵丁去了。
 
  但就算是劉璋再後悔,楚軍的土丘建造的越來越多,一座一座,越來越廣。成都城的城牆優勢,被一點點的磨滅。
 
  ……………………
 
  與此同時。
 
  涪陵附近,長江流域的一個叫做廣書的地方。
 
  這一段長江流域,是長江水流最平穩,也是水深最淺,同時也最容易渡河的地點。孟獲,雍闓的十萬之眾,就選擇在了這裡渡河。
 
  而與之相對的,鄧艾,甘寧則在附近駐紮。
 
  鄧艾在陸地上建造營地,而甘寧在長江邊上建造出了一處水寨。三萬大軍,死死的扼守住了這個險要,以維護寇封在蜀地北方的擴張。
 
  孟獲,雍闓的十萬之眾中,雍闓的漢兵也有水軍的。有二萬人。因為長期與北方的劉璋做抗衡,水軍的素質不錯。
 
  而甘寧在入蜀過程中所用的戰船,也是尋常的戰船,而不是速度優勢明顯的輪船。再加上甘寧本身才一萬水軍,因此,雙方較量互有勝負。
 
  此刻,雍闓,孟獲設置在長江南岸的大營,中軍大帳內,孟獲非常的不爽。
 
  「那個甘寧真不愧是楚軍大將,我們戰船數量,士卒數量上佔據優勢,弓箭上也未必弱。但就是突破不了,再這麼下去,我們恐怕到不了涪陵。」
 
  今日的孟獲,並不是南蠻人的打扮,他身上穿著漢人的甲冑,頭上也帶著頭盔。只是神色很是焦躁。
 
  甘寧,鄧艾只是率領三萬人,就防禦住了他們十萬人。水軍的較量,在兵刃上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優勢,因為大多數都是用弓箭作為決勝的。因此,南蠻兵人數眾多是非常巨大的優勢,而今沒有建功。
 
  顯然讓孟獲這位蠻外,覺得羞辱。
 
  「不僅是這個甘寧,我們就算是以一部分的戰船死死的攔著甘寧,而後分兵從旁邊突破企圖進入內地,那個叫鄧艾的將軍,也是率兵就能把我們的大軍打退回來。這兩個人相得益彰啊。」
 
  雍闓嘆了一口氣,說道。
 
  屢戰不能突破,使得這兩個人都變得有些急躁,也有些頹廢。再加上北方形勢,他們也沒能及時瞭解,就覺得這次進攻,變得有些渺茫了。
 
  不似當初,十萬大軍出南中的時候,那般意氣風發了。
 
  「報主公,營門外有自稱是劉璋的使臣到了。」這時,門外有護衛大聲道。
 
  「帶進來。」雍闓,孟獲都是神色一動,隨即,雍闓揮手道。
 
  片刻後,有一個文人摸樣的人走了進來。
 
  「拜見雍先生,孟大帥。」文人進來後,對著雍闓,孟獲見禮道。
 
  「別做這些虛的了,快些說,劉璋派遣你來有什麼事情?」孟獲在旁不耐煩道。
 
  「巴郡已經破城了,嚴顏老將軍生死不明。目前楚國大軍已經攻破江陽繼續向北進發。蜀地存亡之際,我家君上,還請二位深思一下。另外,這是我家君上的一點心意,魏刀的鍛造技術。還請笑納。」說著,文人從袖口內取出了一卷竹簡,遞給了雍闓。
 
  「什麼?」
 
  雍闓,孟獲二人都是大吃了一驚。楚軍居然已經攻破了巴郡,進入了成都平原了。這對於二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大的打擊。
 
  因為寇封等於是半個身子擠進了蜀地了,只要待他全部佔據了蜀地。他們這些南方的諸侯,就要遭受到楚國強大軍事力量的威懾了。
 
  絕對是心驚膽顫,噩夢一般的日子。
 
  雍闓木訥的接過了所謂魏刀的製造工藝。雍闓早就垂涎了,他們在與鄧艾的交戰之中,受到了楚刀無以倫比的打擊。
 
  但是當這一刻,握著這卷竹簡,雍闓卻只覺得苦澀。
 
  寇封已經擠入蜀地了,即使他們有了這個魏刀的鍛造工藝,也不會是楚國的對手。
 
  這不是技術上的問題,而是國力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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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北方大軍

  因為這個巨大的消息,一時間,大帳內,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寂靜。孟獲也是如此,那個劉璋派遣來的官吏,更是如此。
 
  「我們立刻返回南中,從瀘津關,北上,繞遠路去成都。」但雍闓畢竟也是一個有決斷的人,片刻後,就有了決定,說道。
 
  「來得及嗎?」旁邊的孟獲情不自禁的說道。
 
  蜀地多山,只有成都平原,才是一馬平川的。他們之所以從這邊渡河,本來想要保全巴郡的,但是如今巴郡被攻破,他們即使留下來也沒的作為了。
 
  但是繞遠路,從另外的道路進入蜀地,起碼要三四月的時間。
 
  「來不及也要試試。寇封絕對不能入蜀。」雍闓卻是果決道。
 
  「好。」
 
  孟獲也點了點頭。
 
  這日深夜,雍闓,孟獲,留下了三萬的兵丁,作為偽裝,以隱瞞鄧艾,甘寧他們以為還在。
 
  選精兵七萬,回軍南中,而後繞遠路去成都。
 
  為了他們本身的利益。
 
  加入這蜀地爭奪戰之中。
 
  ………………。
 
  南岸的雍闓,孟獲只留下三萬一般士卒,而選其中精兵七萬,回軍南中,而後從另一條道路去蜀地。
 
  雖然做的極為隱秘,但也瞞不過甘寧。
 
  南蠻人是非常好戰的,每隔幾天都會有一批人出戰。或是在南岸搖旗吶喊,挑釁。現在忽然安靜下來,是誰都覺得不對勁。
 
  這日,甘寧察覺不對。
 
  不由指揮者楚軍的戰船群,在南蠻人水寨附近耀武揚威而過。但是對面的南蠻水寨,似乎如死水一般的安靜。
 
  非常的詭異。
 
  「挑釁他們。」船首附近,甘寧昂然挺立。身上的甲冑非常的耀眼。他仔細的打量了片刻後,說道。
 
  「諾。」身旁的士卒應諾了一聲,立刻下令。
 
  隨即,戰船開始靠近水寨。並且,有一批箭矢飛射向水寨。
 
  「蠻子們,可敢出寨與我右將軍大戰三百回合?」船上的楚軍士率,更是高喊道。隨即,又是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非常的刺激人。
 
  但是水寨上,依舊是沒什麼動靜。只有一批一批的箭矢,飛射而下。沒有人駕馭戰船,來與甘寧大戰三百回合。
 
  「恐怕是得到了消息,繞遠路去了北方。」挑釁再三後,還是這個情況,甘寧心中已經肯定了。
 
  「平令,回營。」甘寧下令道。
 
  「諾。」身旁的人應諾了一聲,立刻打出信號,船隊返回北岸。
 
  等船隊靠岸後,甘寧親自跨坐上戰馬,帶著一些親兵來到了鄧艾大營,不用通傳,直入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內,鄧艾跪坐著,非常安靜的看書。往常鄧艾的話不多,從不與人閒聊。在軍中,多以看書打發時間。
 
  「鄧將軍,南方的情況不對。」甘寧進入大營後,先是道了一聲,隨即把南方大營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場戰爭,雖然是以甘寧這個右將軍為首,但是臨來的時候,甘寧受到過寇封的暗示,若是遇到突發情況,多問鄧艾的意見。
 
  甘寧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一般人肯定不服。但是鄧艾,卻是與甘寧一樣,很早就追隨寇封,並且一起成長的人物。
 
  在楚國建立的過程之中,汗馬功勞絕對不少。要不是因為年紀還小,沒準位置還在他甘寧之上。
 
  是甘寧非常敬佩的人。如今有大事發生,自然就來問了。
 
  「君上有精兵二萬餘,其中破軍營,以及君上自己的親兵營,都是百戰精兵。能以一擋十,形同三萬大軍。再加上軍師將軍的五萬大軍,足有八萬。即使張魯,劉璋,南蠻等二十萬大軍,也不足為懼。而且,南蠻孟獲等人要繞遠路,起碼數月剛才能到達成都。到時候,君上都已經平定了成都了,去之無用。反而我們這邊。」
 
  說著,鄧艾對著甘寧鄭重道:「此路乃是我們入蜀的必經之路,若是被切斷了只就是難辭其咎。若是南蠻用的只是疑兵之計,沒有繞遠路去成都。反而等我們鬆懈,或是往北方去支援君上。而率兵突入,佔據了這條道路。君上就成甕中捉鱉了。」

  鄧艾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守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事情可以暫時不管,交給寇封應付就走了。這是對於楚國戰鬥能力,以及寇封的信心。
 
  甘寧聞言也覺得很有道理,點頭道:「那我就命士卒們繼續戒備,鎮守此地。」
 
  說著,甘寧對鄧艾點了點頭,立刻走了。鄧艾則起身相送。
 
  「南蠻十萬眾,也蹦足達不了多久了。君上可不是劉璋,能容忍蠻人在漢人疆土上肆虐。」甘寧離開後,鄧艾的一張臉上,滿滿的都是殺機。
 
  鄧艾也可以說是寇封一手培養出來的,有些思想被寇封給污染了。且說是污染吧。
 
  對於蠻夷人,沒什麼好感。
 
  楚國在東滅山越,在南滅五溪。如今在西,恐怕也要滅南蠻了。
 
  北方,霞萌關附近。
 
  鄭度的車隊緩緩的朝著霞萌關進發,霞萌關乃是蜀地要地,是防禦張魯的重要關隘,即使是在南方張任兵敗,嚴顏獨木難支的時候。
 
  劉璋也沒有調動這裡的大軍,但是此刻,卻不得不為了。
 
  馬車上,鄭度看著不遠處的霞萌關,嘆了一口氣。驅虎吞狼啊,千萬別把自己給吞了。
 
  一路上,鄭度已經支會了坐鎮廣遠的高沛,只要再調動楊懷的一萬精兵,就能組成三萬大軍,與張魯合兵一處,共計八萬大軍,救援成都了。
 
  想著,鄭度的心中拋棄了對於成都的擔憂,變得重新振奮了起來。
 
  這邊鄭度還沒有到達霞萌關,那邊霞萌關已經關門大開了。楊懷率領百餘親兵,前來迎接鄭度。
 
  「哈哈哈,先生。」楊懷大笑著翻身下馬,拜見道。
 
  楊懷乃是益州的悍將,功勞很高,也很忠心。尤其是在於張魯的對陣之中,殺敗了張魯,威望上,也是極高的。
 
  但是鄭度乃是智者,益州人都非常佩服的。楊懷也不例外。
 
  「楊將軍。」鄭度微微一笑,也是下了馬車,扶起了楊懷。
 
  二人互相見禮後,楊懷問道:「將軍為何會到北方來?」
 
  「南方巴郡已經被攻破了,成都被圍在即。老夫負責聯絡將軍與高將軍,調兵三萬救援成都。」這個消息北方還不知道,鄭度解釋道。
 
  「什麼?嚴顏老將軍敗了?」楊懷大吃了一驚,道。
 
  要說鄭度的智者,那麼嚴顏就是大將中的大將了。先有張任,後有嚴顏。益州的兩員最強悍的將軍,居然都失敗了。
 
  這讓楊懷吃驚之餘,也很是震動。
 
  「是的,將軍還是早做準備吧。老夫就不在霞萌關內多留了。」鄭度苦澀一笑,點了點頭道。
 
  「什麼?先生不與大軍一起返還嗎?」楊懷又吃了一驚道。
 
  「老夫要去北方聯絡米賊。結唇齒之盟。」鄭度更加苦澀了,苦笑道。
 
  「聯盟米賊?」楊懷懷疑自己聽錯了,張魯,劉璋連連交戰,如今居然要連接米賊,這讓楊懷有些受不了。
 
  「一切以保全蜀國為首要,將軍也看開些。」鄭度見此,寬解道。隨即,又說道:「老夫走了。」
 
  說著,鄭度再次坐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朝著霞萌關而去。
 
  「要連接米賊了,我蜀國,哎。」楊懷許久後,才回過神來,嘆了一口。
 
  「來人,下令全軍整備,隨時出兵。」隨即,楊懷恢復了益州悍將的本色,大聲下令道。
 
  「諾。」左右親衛應諾了一聲。
 
  不久後,整個霞萌關開始運轉起來。大批大批的糧食,箭矢都被調動了起來。
 
  另一邊,鄭度在出了霞萌關後,一路向東,往漢中而去。
 
  益州也有蜀地之稱,也有西川之稱。而漢中,也叫東川。合起來就是兩川。互相應該是唇齒。
 
  但是如今佔據了這唇齒的卻有兩個人。
 
  自然是水火不容。
 
  張魯之所以被稱為米賊,因為他創建了五斗米教,依靠政教合一,統治者這一帶。因為張魯的這種作風,極大的危機了益州本土勢力,東州士的利益。
 
  所以,張魯雖然凶悍,但是一直受到蜀地士族的抵抗,一直進兵不得。但是張魯在漢中,威望卻是非常高的。
 
  因為對於漢中百姓來說,張魯的統治是非常寬容的。再加上漢中平原非常的富足。因此,漢中的國力是很強悍的。
 
  除了戰鬥力不能與馬騰,韓遂比拚以外,其餘都要高於他們。
 
  鄭度出霞萌關,到達漢中城的過程中,一路上所見都是民眾佈於野,路不拾遺的盛世景況。
 
  不得不感嘆一句,米賊也是算是一個仁主了。
 
  很快,鄭度一行人就來到了漢中城外。此刻,乃是早晨。大批大批的百姓,正在準備入城。有些擁擠。
 
  還有守卒在盤查。
 
  鄭度他們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後,來到了在城門口,鄭度也對守卒,亮明了身份。
 
  「老夫乃蜀侯帳下臣鄭度,特來求見張太守,還請通報。」
 
  「稍等。」城門口的守卒聽了之後,自然是大吃一驚。這劉璋居然與漢中通使,這真是奇蹟。但也不敢怠慢,道了一聲後,立刻匆匆的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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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大戰在即

而此刻太守府內,張魯正在于張衛,閻圃商議目前郡中的財政狀況。

“主公,這一次我們募集了二萬壯丁,以補充了上一戰中的損失。回到了五萬大軍的狀態。但是也因此,漢中郡內,壯丁的數量也會相應減少,明年糧食出產恐怕會有些影響。”下邊,閻圃皺眉說道。

也確實如益州的情報一樣,如今漢中境內,確實是有五萬大軍。但是相應的,漢中的繁榮,也被削減了一些。

明年的財政狀況,就不會太樂觀了。

“先生真是多慮了,我們漢中承平了十餘年,糧食堆積如山。不怕這點小事的。”張衛在旁不以為意道。

閻圃皺了皺眉頭,這個二將軍,真是太過大條了一點。

魯冷哼了一聲,冷冷的撇了一眼張衛。

張衛燦燦一笑,不再說話。

見張衛安分了,張魯也開始沉思,該怎麼解決財政狀況。就在這時,一護衛從外走了進來。

“主公,城門外,有自稱是鄭度的人求見。”

因為漢中與益州基本上是處在常年交戰的時候,通使似乎有點不太可能,因此,這個護衛用了自稱是鄭度的人,而不是鄭度。

魯有些奇怪。

“殺了。”張衛則雙目怒睜,大吼道。

當年劉璋斬殺張魯,張衛的母親,有殺母之仇,可以說是仇深似海。

“益州有變。”閻圃卻是sè變道。

三人神態不同,各自也有想法。唯有閻圃最為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益州有變,否則東西兩川根本沒有通使的可能。

張魯在益州自然也是有探子的,知道目前寇封的具體進兵情況。

所以,閻圃第二個想法就是寇封在巴郡打敗了嚴顏,把軍隊開到了成都了。一想到這一點,閻圃更是面sè狂變。

“先生是說,楚軍已經攻入蜀中腹地了?”張魯隨即也明白了過來,不由失sè道。

“極有可能。這次鄭度肯定是為了求援而來,否則有怎麼會理會我們漢中呢?”閻圃的神sè極為凝重道。

“哈哈,求援?沒想到劉璋也有今日。大哥。若是果真如先生所言,此刻蜀地北方必定是軍心浮動,我們何不乘機攻入霞萌關,斬殺楊環,高沛等人,進入蜀中北方,而與寇封爭雄?”張衛哈哈一笑,極為暢快。

“糊塗。”張魯大罵了一聲,隨即,又問閻圃道:“先生有何計策?”

“敢問主公,想繼續據有漢中,享逍遙富貴。還是想歸順天子?”閻圃沉吟了片刻,說道。

“如今寇封在南,勢力強大,孤就算是想逍遙富貴,恐怕也不太可能。歸順天子。這又從何說起?”張魯疑huò道。

“天子在南。”閻圃手指了指南方,說道。

“先生是說寇封?”張魯皺眉道。

“對,此人先割據東南三州,而今又並有蜀地。四周聯合,勢力已經於曹操相差無幾了。更因為偏安南方,優勢更大。就算是不能一統天下,他日也必定貴為天子。若投奔之,也能保富貴。”閻圃點了點頭說道。

閻圃,智者。

歷史上,全靠閻圃,張魯才能投降後,封了萬戶侯。貴極一時。目光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已經意識到,寇封那一天了。

但是張魯,卻是仍然不甘。

“寇封,起兵於草莽之間,若歸順之,恐怕不能容孤。”張魯搖頭道。

“如此,當將兵指成都,救援劉璋。談都不用談了。”閻圃微微一歎,說道。他更傾向于向南,進攻霞萌關,而後與寇封回合在成都。

順勢歸順。

但可惜,他畢竟是謀臣而已。

魯點了點頭,說道。

“去調兵,糾集全部兵馬,準備出兵成都。”隨即,張魯轉過頭對著張衛說道。

張衛張了張嘴,表情極為不願。但是張魯的目光甚是淩厲,不由鬱悶的點了點頭,說道:“嗯。”

完後,張衛立刻離開了。

張衛離開後,張魯立刻命人把鄭度迎接過來。

“拜見太守大人。”不久後,鄭度走了進來,很有禮貌的對著張魯說道。

“昔日仇敵,今日chún齒。真是世事多變,難以預料。”張魯聞言感歎了一句說道。

張魯的感歎,讓鄭度小吃了一驚。只憑他來,就能猜出要他是來求結盟的。當真不可小視,隨即,鄭度看了旁邊的閻圃一樣,眼神中滿是讚歎。

張魯能坐鎮漢中,靠的就是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人。

閻圃見鄭度看向他,不由含笑對鄭度點了點頭。

鄭度也點頭回禮,片刻後,收回了目光,對著張魯道:“既然太守大人已經明白了我的來意,那我也就不虛言了。”說著,鄭度從袖子內,取出了一卷竹簡。上前幾步遞給了張魯,說道:“此乃魏刀的製作技術,我在城外還有一批工匠。都是技術精湛的。請太守出兵相助。日後,依舊各自坐鎮東西二川,互為盟友。”

雖然是chún齒相依,但畢竟是劉璋有求于張魯。這一方面,鄭度也乖覺,沒有藏著魏刀的技術。

魏刀,昔日張魯吃盡了這刀的苦頭,後來繳獲了一些。命工匠研製,但卻一直沒有進展,今日的來全不費工夫。

“好魯本以為這次出兵是賠本買賣,沒想到能得到魏刀的鑄造技術,當真是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

閻圃在旁看的直搖頭,這恐怕只是鏡中花,水中月。以楚國的強大,他們即使增援,勝算也是較小。

雙方人,一拍即合。當真是如同chún齒一般。

當日,張魯留了鄭度一日,大軍於次日出發。因為鄭度承諾,張魯大軍動作,所消耗的糧食,都可以從蜀中城池支取。

不用準備糧食,因此,才能如此迅速。

三日後,大軍在霞萌關與楊懷一萬大軍回合,六日後,大軍在廣元與高沛的二萬大軍回合。如同滾雪球一般的,增加到了八萬人。

十余日後,來到了巴西。

巴西。乃是郡名。他與巴,巴東合稱為三巴,算是巴中了。巴蜀,巴蜀就是這麼得來的。巴中剛好隔在漢中與蜀地之間。

而巴中也是極為富裕的。

歷來,割據蜀地的統治者,意圖把漢中納入麾下,也是因為若是漢中不在自己手中,則巴中不振。

對於蜀地來說,那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巴西是閻圃的老家,同時也是黃權的老家。

黃權奉命在巴中招募二萬兵丁,因為黃權的宗族在當地非常有勢力,因此招募的非常迅速。只二十餘日,就有了二萬人。

因為出來的時候,黃權身旁還有千餘精兵,因此統禦這兩萬新兵,也不是很困難。

只是到底是新兵,才訓練不足三日。

估計也沒什麼戰鬥力。

這日,黃權穿著一身輕甲校場內的點將臺上,下邊是二萬新兵在操練。

“嘿哈,嘿哈。”

雄壯的操練聲,不絕於耳。但是黃權還是皺著眉頭,這兵,還真是很難上戰場,只能作為守城之用了。

隨即,黃權想著若是能把張魯的軍隊屯紮在城外,他與楊懷,高沛等率兵進入成都。就能依為犄角。

這二萬新兵就能在城中繼續操練一段時日了。

這樣一想,黃權的心中就輕鬆了不少。

“大人,有個人前來稟報,說是張魯,楊懷,高沛率領八萬大軍,已經到達巴西附近了。”這時,有一個親兵走了上來,對著黃權說道。

“喔?終於來了。”黃權神sè一振,說道。

隨即,對著旁邊的副將道:“我去迎接,這邊就交給你了。”

將應諾了一聲,表示明白。隨即,黃權快速的走下了點將台,跨坐上戰馬,前往北方迎接張魯。

行走了大約十裡,黃權看到了八萬大軍。

旗幟招展,行軍不急不緩。雖然氣勢平平,但總歸是八萬大軍了。再加上他剛招募的二萬大軍,就是十萬。

開赴成都後,就是十三萬。

一如劉璋一樣,現在黃權能夠自我安慰的,也就是十三萬大軍這個字數了。

“可是公衡在前?”大軍前方,是張魯,閻圃,張衛,以及鄭度,後方則是楊懷,高沛。鄭度見前方有人策馬而立,就猜測是黃權,不由大聲道。

隨即,又策馬而來。

“正是。”黃權也策馬向前,二人在途中相遇。

“公衡募兵如何?”鄭度問黃權道。

“幸不辱命。”黃權含笑道。

“如此,當還有一戰之力。”鄭度臉上lù出了欣喜的笑容,說道。

這時,張魯,張衛,閻圃等人也策馬而來。鄭度立刻介紹了幾人認識。閻圃與黃權還是同鄉,但是兩人不熟。

後又各為其主,更是難得一見。但是雙方的名氣都很大,尤其是閻圃,更是漢中太守張魯的左膀右臂。

二人見面,就不由多聊了幾句。

“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張魯卻說道,隨即,又問黃權道:“現在成都是什麼情況?”

“不妙。寇封在城外修建土丘,如今成都城池的防禦力,已經被消磨了大半。”黃權聞言臉上lù出了無奈之sè,道。

“劉璋就任由寇封在城外建造土丘?”旁邊的張衛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城中無戰將,何以能與楚軍爭雄?”黃權反問道,有點小不爽。別說是劉璋了,就算是你張魯在城外與楚軍野戰,恐怕下場也是一樣的。

張衛正想反駁。

張魯卻說道:“即刻動身吧,遲了對我們都不利。”

“張太守所言甚是。”黃權欣然道。

隨即,幾個人一起來到了黃權大營,收拾了片刻,十萬大軍終於聚齊,齊齊的朝著成都城而去。

北方張魯,劉璋共計十萬大軍,加上成都三萬,足有十三萬。南方孟獲,雍?七萬大軍,足有二十萬大軍。

蜀中各方勢力,可以說是雲集,決心要把寇封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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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親率大軍北拒張魯
成都。

此刻,寇封的二萬余大軍,以及龐統的五萬大軍已經回合在成都南方。大營連綿十餘裡,氣勢森然。

而大營與成都之間,又有無數座小土丘平地拔起。高度基本上與成都城持平。楚軍連弩兵,以及弓箭手,基本上能順勢站在上邊,在盾牌的掩護下,與對方的弓箭手互相對射。

不過,因為目的只是為了圍點打援,楚軍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短暫休整。等待張魯,高沛,楊懷他們的軍隊殺到。

根據可靠消息,北方大軍有十萬之中,再加上成都大軍,足有十三萬。但是包括寇封在內,楚軍上下的將士們,都是非常的自信的。

因為戰鬥力方面,並不是士卒多,就可以彌補的。

這日,寇封召集了龐統,陳大,寇水,徐盛,向寵,孟達,馬謖等人在中軍大營內商議大事。

“根據探子來報,張魯,高沛,楊懷已經率領大軍八萬,在巴中與黃權回合,目前正有十萬大軍,緩緩朝著南方而來。”帥座上,寇封的神色頗為凝重,說道。

自信是好事,但並不是指要輕視敵人,恰恰相反,在交戰的時候,一定要重視敵人,否則一定會自取其辱。

“末將願意領兵五萬,往破之。”

“末將也願往。”

龐統,陳大二人齊齊說道。隨即,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呵呵。”寇封見此呵呵一笑,說道:“這一次,孤親自來。不過,二位將軍也一起來。五萬精兵,往破之。”

“諾。”龐統,陳大二人應諾了一聲。心中並無意外,楚軍精銳,其實是只有五萬人。其餘多了不多,少了不少而已。

“子敬,你就率領二萬大軍坐鎮大營,偽造成我全軍都在的假像,迷惑成都方面。”隨即,寇封對著孟達說道。

“諾。”孟達肅然應諾了一聲。

“未免成都方面察覺,我們晚上借夜色出發。你們都下去休息去吧。”最後,寇封又說道。

“諾。”這一次眾人齊齊應諾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大帳。

眾人走後,空蕩蕩的大營中。寇封的心中,卻充滿了豪氣。這一戰之後,蜀地就是他的了。其中包括漢中。

他楚國的戰略,也將會向西偏移,以北上奪取三輔,攻打馬騰,韓遂為主了。

雖然目前楚國的國力,漸漸上升。但是寇封還不想與曹操爭雄,要先兼併弱小,於是有了入蜀,而後同理,向北取三輔。

在寇封的心中,最後才是與曹操決戰。

當日,楚軍中最精銳的五萬精兵,齊齊休息。當深夜來臨的時候,大軍又在大營內默默集結。

在寇封,龐統,陳大等人的率領下,悄無聲息的朝著巴中而去。

………………………

北方,巴中一帶。

張魯,高沛,楊懷,黃權他們四人回合後,集十萬大軍,緩緩向南進發。

漢中,其實也算是益州治下的疆土。只是被米賊佔據,而與蜀地分割罷了。而蜀地治下,卻是有不少外族人。

就在巴中一帶山中盤踞。

畢竟,蜀國最早建立的就是古蜀人。在春秋戰國時期,還有巴國,蜀國這些外族人所統治的國家存在。

而今雖然漢人統治益州,但是仍有一些部落遺留。

在巴中一帶,最大的有三支部族,每一個部落都有十萬以上人口,數萬族兵。合在一起後,大軍足有十萬之眾。

比之南蠻的孟獲,還要強盛一些。

不過,歷史上這批人被劉備佔據漢中的時候,順勢平定,因此不如孟獲有名。

這些外族人,情報不怎麼樣。對於楚軍知道很少,只知道楚軍目前正在于劉璋交戰。但是張魯,高沛,楊懷,黃權等人十萬之中,氣勢洶洶。

卻是他們親眼所見的。

在這些外族人看來,漢人交戰,他們參戰,就能撈到不少好處。尤其是蜀地富足,他們垂涎已久了。

這日,張魯的大軍剛好行到其中一支部族所在地附近。而這支部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山脈環繞之中,有一座大城。

這座城池,與漢人城池沒什麼區別,連城門上的名字,也是漢字。但是城中居民的穿著打扮,卻明顯是外族人。

此城的主人,叫杜濩。手握四萬大軍,為四方最為顯赫的夷帥。

此刻,城中最大的一處宅子內。杜濩正在聆聽探子的稟報。杜濩四十歲左右,夷族的特徵並不明顯,反而像漢人更多一些。雙目中閃著精明之色。

“下去吧。”聽探子說完後,杜濩揮手道。隨即,陷入了沉思。

“張魯,居然會與劉璋結合。看來楚軍確實算是不錯。不過,張魯他們就有十萬大軍了,劉璋的大軍肯定更多,拖下去對楚軍絕沒好處。該是乘火打劫一下。聽說楚軍的刀不錯。”沉思了許久後,杜?喃喃說道。

夷人以利益為先,巴中一帶的尤其如此。既然有利可圖,杜?也不婆婆媽媽。

“來人,盡起四萬大軍,我們去幫助漢中太守張魯。”杜?朝著門外大聲道。

“諾。”門外的護衛一聲應諾,立刻下去傳令了。

作為此城主人,杜濩基本上跟土皇帝一樣,他的命令有一言九鼎的效。一聲令下後,家家戶戶都有男丁被徵召,拿起簡陋的兵器在城中積聚。

四萬大軍,看似挺厲害的,但是只有其中二萬才是精兵,其餘都是臨時徵召的男丁。夷族人作戰就是這樣的。

就算是南蠻的孟獲也是如此,要不然哪來的這麼多蠻兵。

此刻,城中校場內,杜濩穿著一身金黃色的甲胄,手持一柄大刀,意氣風發。

“小的們,漢人又在互相打仗了,也是我們順勢撈一筆的時候。撈足了一分糧食,我們就能多養活一個娃子。等十五年後,我們就多一個戰死。多殺一個漢人。我們遲早會如祖先一般,重新佔據巴蜀。”

杜濩大聲振奮士氣道。

“重新佔據巴蜀,重新佔據巴蜀。”

這些夷人,在內心深處,都有這樣的野心。當年古蜀國也是天下諸侯之一,為漢人所滅。複國之心始終不減,一代代的傳承了下來。

“殺。”杜濩見此大笑,大吼了一聲。策馬出了校場,身後四萬之眾跟隨。

…………………

大道之上,一支大軍緩緩的朝著南方進發。

繡著“張”,“高”,“楊”,“黃”等字的旗幟迎風飄舞,再加上足有十萬之中,氣勢自然是非常雄厚的。

他們經過的地方,農戶,百姓都紛紛避開,不敢有絲毫不敬。

大軍的前方,張魯,高沛,楊懷,黃權,閻圃,張衛,鄭度等人策馬而行。

“報主公,前方三裡處發現一支夷人大軍,粗略觀看,足有四五萬之眾。”就在這時,有個探子策馬而來,報告道。

“什麼?”

張魯等人都是神色一變,失聲道。

張魯,黃權,鄭度等人都是蜀中勢力,對於這一代的夷人是非常瞭解的。始終也有這麼一個擔心,他們進兵途中,遭受到這些夷人的騷擾。沒想到,居然是怕什麼來什麼。

“可是“杜”。”緊接著,黃權就問道。

“正是杜。”探子回答道。

“看來就是杜濩了,此人貪婪。不僅是此人貪婪,巴中的這些夷帥各個都是非常貪婪狡詐的人,恐怕來意不善啊。”黃權歎息道。

巴中一帶的夷族,與南蠻人不一樣。南蠻人在孟獲的率領下,還算講義氣。尤其是與雍?等漢人聯合,不過是自保罷了。

但是這些人不一樣,他們都像是狼一樣貪婪,貪得無厭。沾染了恐怕就甩不掉,而且可能反咬一口,佔據蜀地。

因此,雖然劉璋聯絡孟獲,但卻不聯絡這巴中的十萬之中。不是劉璋不想,而是後果太嚴重了一些。

“先別急,我猜測他們恐怕也只是乘火打劫,而且還是打劫楚軍。若是你們益州能夠有足夠的糧食,估計能來一次驅虎吞狼。”旁邊的閻圃,卻說道。

“先生是所山中消息蔽塞,他們並不清楚楚軍強勢,以為我們十萬之中,氣勢洶洶。楚軍定然滅亡,他們好做一次買賣,劫持一些軍輜?”黃權眼前一亮,說道。

“恐怕就是了。”閻圃撫須一笑,道。

黃權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閻圃的打算了。要一些軍輜罷了,給就給了。就算是多給糧食而已不算什麼。

有他們這些大軍在,也不怕這些夷人屠城什麼的。敢這麼做,黃權第一個就饒不了他們。這是勝利後的事情了。失敗後,就更不用擔心了。

這群夷人恐怕要被楚軍順勢夷滅了,來個亡國滅種。黃權可是知道寇封在荊楚,吳越之間所作所為的。

那個狠辣啊。

所以,不但心這些夷人會翻起風浪。

“不過,來意還沒表明,也不可不防。先把大軍安頓下來,等待杜?先把話挑明瞭再說。不知太守大人以為如何?”說著,黃權朝著張魯,拱手道。

“行,二位先生決定就行了。”張魯擺了擺手說道。

張魯就這一個好處,能聽的進人言。尤其是有智慧的人,黃權,鄭度,閻圃他們三個,剛好就是智計之士。

於是,十萬之眾暫且停止了下來,等待杜濩表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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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豪氣蓋天

    就在等待之,前方出現了一支大軍。

    旗號正是“杜”。當先手持大刀,策馬而來正是杜濩 。

    “可是杜帥在前?”閻圃等人對視了一眼,最終黃權策馬而出,拱手道。

    “正是本帥,前方可是張太守大軍?”杜潑回答後,又大聲反問道。

    “正是,佈置杜帥來意?”黃權點了點頭,也大聲問道。

    “聽說楚軍兇殘,更對我們這些外族人非常的殘忍,如今楚軍與蜀軍爭雄,本帥怕蜀軍不敵,特領兵來戰楚軍。”

    杜濩 冠冕堂皇的大聲道。

    黃權心當然不相信杜澄的鬼話,但是只要來助陣的就行了。因此,欣喜道:“杜帥當真是深明大義的人。”

    既然互相表達了善意,雙方大軍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失了。片刻後,杜濩策馬而來,拜見于張魯,算是尊了張魯暫時為盟主。

    隨即,合併大軍共計十四萬,向南而去。

    行了不過三十裡,又有探子來報,說是夷帥朴胡率大軍二萬人,前來會合。張魯等人因為杜潑在前,知道夷人貪婪。

    想乘火打劫楚軍,因此也不再一驚一乍了。見過之後,就順勢的合攏了大軍。

    大約又行了一百餘裡。

    在一處靠水的地方。

    “主公,前方又發現一支大軍,旗號是袁。”前方又有探子策馬而來,報告道。

    “當真是巴三大夷帥來齊了。”張魯也不覺驚喜道。

    閻圃,黃權,鄭度等人也非常的驚喜。三大夷帥,再加上他們的大軍,就足有二十萬了。二十萬大軍啊,這是多麼大的一股戰力啊。

    “派遣使臣過去,表達善意。若是夷帥願意同行,就請為左翼。”驚喜之後,張魯平令道。

    “諾。”張魯身旁的一個人打扮的人應諾了一聲,立刻策馬而出。

    不久後,夷人大帥袁約率軍三萬加入了張魯大軍。

    合共二十萬大軍,繼續向南進發。旗幟招展雄厚以極。

    而張魯,黃權,鄭度等人,也在這一刻充滿了信心,本以為十萬大軍,現在二十萬了。足足多了一倍,還怕趕不走寇封?

    用人命也堆死他。

    ……………………”

    就在張魯他們一路上,把軍隊滾雪球一般滾到二十萬之眾的時候。寇封他們也率兵向西北路過德陽到達了西充附近。

    因為連日急行軍,寇封怕士卒體力吃不消,因此下令在此駐紮,暫時休整。

    “大人,張魯的軍隊先後加入三支夷人大軍,足有二十萬之眾。”軍大帳內,寇封與眾人正在商議軍事,卻有非衛在外走了進來報告道。

    “二十萬?”

    這個數字實在是太驚人了,向寵,馬謖等定力不夠的小將聞言有些變色。不過,對於龐統,寇封,陳大,寇水等經歷了太多太多沙場變故等人來說,這個消息還不算是很驚人。

    只是,凝重還是有的。

    畢竟敵軍數字,忽然從十萬提高到了二十萬,確實是驚人。

    “烏合之眾罷了。孤五萬大軍照樣破他。”只是隨即,寇封察覺到向寵,馬謖的神色很是沉重,於是笑著說道。

    寇封不僅是楚君,而且還是楚軍之的一面大旗。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神話,自今不破。

    寇封的存在,在軍來說等同於定海神針的效果。因此,寇封一發話,馬謖,向寵二人的臉上就頓時輕鬆了很多。

    隨即,看向陳大,龐統,徐盛,寇水等人,見他們臉上成熟穩重的神態,使得二人頓時察覺到了自己的稚嫩。

    心下有些羞愧。

    寇封見二人神色變化,也沒有說什麼。這些都是必須要經歷的成長過程,只有多經歷一些事情,雛鷹才能變成雄鷹。

    “君上,如今敵軍二十萬大軍,我們是不是加快進兵,達到險要之地,進行鎮守?”就在這時,排在段的徐盛,在下邊進言道。

    “若敵軍勢大,當然要據險而守。只是目前卻沒必要。孤的五萬精兵,就算是他們來了三十萬烏合之眾,孤也能把他們趕回去,追殺到他們不敢逃為止。”寇封聞言卻是笑道。

    心升起蓋天的豪氣。

    現在的寇封已經不是當初,現在的楚國也不是當初了。當初,曹魏以司馬懿一人煽動五溪蠻族,武陵,零陵,桂林三郡合兵十余萬神伐楚國。

    那時候,寇封沒辦法,只好守住險要,逐步攻破這些人,最終評定了荊南的四郡,拓展了疆土,人口,以及勢力。

    但如今卻是不同了,如今楚軍的戰力乃是經過無數次征戰後,凝聚到了一種髮指的地步。連弩,楚刀等等,更不是一般烏合之眾能夠媲美的。

    不管是十萬,還是二十萬,對於寇封來說,都是烏合之眾。

    “先率兵休整二日,而後進兵北方,與張魯直接決戰。滅了他。”心豪氣大發,寇封順勢下令道。

    “諾。”

    二日後,五萬楚軍再次朝著西北方進發。而這時,張魯也已經殺到了附近,就在前方把八十裡左右的地方。

    二十萬大軍在緩緩而動。

    “寇封五萬精兵,居然就敢攔我。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當探子稟報說,發現了寇封五萬精兵的時候,張魯臉上露出了差異之色,隨即笑道。

    “哈哈哈,五萬人,我們可是有二十萬。”夷帥杜潑不知楚軍厲害,聞言哈哈大笑道。

    心大爽,這一戰當真是撿便宜一樣的簡單。即能收穫一些楚軍輜重,有能吃用蜀國的糧食,當真是爽。

    若是有機會,還可以乘機佔據蜀國,再建古蜀國的輝煌。杜蜓的一雙眼睛內,閃著陰邪的光芒。

    “吐口唾沫也能滅了他們。”旁邊的夷帥朴胡也大笑道。

    連高沛,楊懷,張衛等人也都跟著起哄,二十萬大軍的數量,實在是讓他們自信心為之膨脹。

    “張太守,我們一起加快速度,滅了他。”杜濩隨即,對著張魯說道。張魯聞言有些異動,才五萬人而已,正是可以順而吞之。

    “主公,不可。大軍疾行,耗費體力,如今距離楚軍尚有八十裡的距離,若是大軍行動迅速,到達後,體力就所剩無幾了,到時候楚軍乘勢而殺之,即使二十萬大軍恐怕也難以取勝。”閻圃聞言,連忙在旁說道。

    真是太糟糕了,這些夷帥不是腦袋缺根筋,就是想要乘機煽風點火。若是二十萬大軍與楚軍拼個兩敗俱傷,這些夷帥肯定翻臉。

    “緩緩而行,等寇封殺過來吧。”黃權也在旁說道。

    “我們兵力眾多,不急。”鄭度也說道。

    三個智者的意見是一致的,這讓張魯心頭的火熱稍微降低了一些,也沉穩了下來,說道:“好,繼續保持集來的速度。”

    杜潑在旁看的失望之餘,也不免有些輕視了張魯。二十萬大軍,居然害怕五萬人,真當楚軍是以一擋四的那種精銳啊?

    杜潑出生蜀地,一輩子都在蜀地。還真從來沒有見到過那樣的軍隊,他心不信邪了。

    等遇到楚軍,定斬下寇封的頭顱做成酒壺,以耀武揚威。

    杜潑的心打定了主意。

    南方八十裡左右的地方,楚軍也正在朝著北方緩緩的進發。大軍前方,寇封在眾親兵的護衛之,旁邊是寇水,陳大二人。

    “報君上,張魯大軍並沒有急行軍,而是緩緩而行。”探子來報導。

    “還算張魯沉穩。再探。”寇封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諾。”探子應諾了一聲,立刻調轉了馬頭,朝著原路返還。

    “有二十萬大軍,還能穩下心來,張魯確實不凡。”陳大在旁說道。

    “恐怕不是,張魯身邊可是有一個很的用的閻圃,非常有才智,有他在,張魯不會犯低級錯誤的。再者,黃權也不是在那裡嗎。總不會讓張魯貿然行事的。”寇封卻有不同看法。笑著說道。

    要說蜀地寇封最心動的人才是法正,黃權,那麼漢讓寇封心動的卻是閻圃了,這個人輔佐張魯十餘年。張魯也很仰仗閻圃,二人一起合作,把漢治理的井井有條。

    更是以一郡之力,抗衡蜀地。當真是一個人才。

    相比起來,劉璋的人才要更多一些,黃權,法正,張松,鄭度等都是智慧之士,但是劉璋不能用,反而不如張魯。

    若是平定漢,這閻圃就是漢太守的不二人選。

    寇封心很意動。

    不過,雖然寇封心意動,但也沒有血沖上腦,下令大軍疾行。他也是依照原來的速度,緩緩前行。

    當兩軍自然相遇的時候,就是勇者勝,勝者得蜀地,敗者階下亡。

    “二十萬烏合之眾,哼。”寇封抬頭看向前方,眼真的非常不屑。烏合之眾罷了。

    雙方大軍,就依靠這種尋常的行軍速度,緩緩的靠近對方。

    八十裡,十裡,三十裡,二十裡,十裡,直到五裡的距離。

    五裡,其實還是一個很長的距離了。

    但是雙方大軍,似乎都已經能呼吸道對方的氣息了。

    數十萬大軍**在一起,那濃烈的殺機,幾乎讓人宴息。

    這一戰,關乎東西二川的歸宿。

    楚國勢力在西北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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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破軍,所向無前

    “殺過去。

    “。亨。”被分了頭功,朴胡,袁約都有些不爽,但還是帶著各自的大軍,從張魯大軍左右分出,殺向楚軍。

    “殺。”夷人大軍操著非常古怪的口音,喊殺著沖向楚國大軍。

    “哈哈,還真是有不怕死的。”

    南方,寇封卻是不驚反喜,笑著道。

    在剛看到張魯大軍的時候,寇封也為張魯前方的盾牌兵,而感覺到麻煩。因為盾牌,剛好是連弩的剋星。

    連弩是直射的,若是放出箭矢,一下子就正盾牌了。而往高處射,以弧度攻擊盾牌後邊的張魯大軍。

    連弩又沒有弓箭蘋用。

    而此刻,這兩路夷人大軍居然放棄了自己本身的優勢,反而**裸的率兵殺來,豈不是如同靶子一樣?

    “等敵人靠近。”寇封下令道。

    “諾。”

    前方的連弩兵,不由停頓了下來,拿出明晃晃的連弩,對準了殺向這邊的夷人大軍。

    當大約到達十步距離的時候,前方督軍的陳大一聲令下,道:“射殺。”

    “嗖嗖嗖。”頓時,早已經準備好的連弩兵們,不斷的扣動扳機,一支支箭矢,猶如一道道閃電一般,發射了出去。

    “撲哧,撲哧。”

    “啊,啊,啊。”頓時,不斷有夷人士卒被箭矢射,倒地哀嚎。

    楚軍之,有一萬連弩兵。就等於是有十萬支箭矢。

    朴胡,袁約二人不知道厲害,又不聽黃權的勸告,一意孤行率軍殺向楚軍。在十步左右,就有無數士卒被射殺。

    進到三十步的時候,已經倒下了數千人了。

    不一定死,有的人可能未死,只是倒地哀嚎。但也正是這股哀嚎,才讓士卒們膽戰心驚,害怕下一個就是他們自己。

    “殺,殺,殺,兒郎們不要怕,只要攻克了這支軍隊,我們就能得到大批的糧食,我們的兒女,就能養活無數本來要夭折的孩子進入成年。”

    朴胡本以為五萬對陣五萬,即使不敵,損失也不會太大。沒想到,這楚國連弩居然這麼厲害。不由雙目欲裂。

    但是此刻,在撤退,就等於是前邊的三十步白走了。不由大叫了一聲,鼓舞士氣。

    夷人雖然住在山,是屬於高度自治的看似很逍遙,其實非常的窮苦。這是他們出兵的理由。

    “殺。”聽得朴胡的話,夷人士卒的眼睛不由血紅了起來,大聲喊殺著,不要死的沖了過來。

    剩下三十步的距離,用是用鮮血與人命填了討來。

    “破軍營,上。直指敵酋。”如今,陳大已經貴為鎮軍將軍,乃是楚國上將,自然不會如同以前一樣,親自統帥破軍營士卒,戰鬥在第一線。

    現在破軍營的統帥是破軍營的資深士卒,一個體格健壯的讓人髮指的男人。叫做陳雄,跟隨陳大已經二年了。

    “殺。”在陳雄的率領下,破軍營士卒,發出了一聲如同狼嚎一般的聲音,殺了過去。雖八百人,卻殺出了一萬人的氣勢。

    “隨之衝殺。”

    稍微靠後的地方,龐統策馬而立,旁邊徐盛,向寵。見破軍營已經先為尖刀,沖了過去。他也立刻下令道。

    “殺。”

    頓時,整個楚國大軍,除了原來的連弩兵,以及寇封的親兵營以外,整整四萬大軍,全部衝殺了過去。

    “殺,殺,殺。”

    俗話說的好,狹路相逢勇者勝。該用的好剛,就要用在刀刃上。楚國的破軍營,幾乎是所向無敵。

    八百人能殺出一萬人的氣勢,能抵擋住一萬人。他們處在尖刀,幾乎是瞬間就撕裂了夷人大軍。

    “撲哧,撲哧。”

    凡是擋在前方的夷人士卒,或身首異處。或是乾脆被砍成兩半。楚刀的鋒利,與破軍營士卒的健壯組合在一起就是一批殺人狂魔。

    亦如陳大的命令,破軍營的士卒在統帥陳雄的率領下,直撲敵酋。也就是朴胡的面前。朴胡本來距離前方有大約八十步的距離。

    前方有無數己方大軍堆起在一起,拱衛著朴胡的安全。但是這八十步的距離,對於破軍營的士卒,當真是如履平地一般。

    在朴胡還沒有反應過來以前,破軍營率的少數精銳已經殺到了朴胡的面前了。

    “殺。”幾個人分出幾個人撲殺了朴胡身邊的一些親兵,剩下的幾個人互相合作,殺向朴胡。

    動作之老練,當真是屠夫一般的角色。兼之目光冷厲,幾乎如同冷血人。那氣勢,連朴胡這樣在深山之,與野獸相伴成長的角色都為之膽寒。

    但朴胡也算是漢子,在這出乎意料的少數人殺到近前,這種情況,也是冷靜應對,他手大刀一甩,打算砍翻前方正面撲上來的破軍營士卒。

    “。亨。”這個士卒冷哼了一聲,面對迎面而來的大刀,看都沒看一眼,就舉起楚刀,逆而向上,準備接住。

    朴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士卒就是士卒,再彪悍也沒腦子。他手上可是有近千斤的力道,再加上快下戰馬的補充,足有一千餘斤的力量。

    而且還是從上而下。

    而這個楚軍士卒居然想這麼從下往上接住,當真是癡人說夢。但是接下來,朴胡臉上的輕蔑凝固了下來。

    “碰。”

    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響,下方的破軍士卒,成功的接住了朴胡的大刀,只是代價也是有一點,口溢血。

    雙腳幾乎彎曲。

    “殺。”但也止因為這點代價,旁邊的兩個破軍營士卒,飛身而起,兇悍的撲白朴胡,一邊一個。

    朴胡的臉上盡是驚駭,因為他的大刀被接住,一時間抽不回來。但是驚駭最終凝固在了朴胡的臉上。

    因為其一個破軍營士卒,砍翻了他。

    連人帶著鐵甲,砍成兩半。要知道,朴胡雖然是夷人,但是身上的甲胄卻也是漢人出品的精湛甲胄。

    但是仍然擋不住這一擊,甚至被砍成兩半。這不僅是楚刀的鋒利,更重要的還是這名破軍營士卒的兇悍。

    絕對的大力士。

    而後,另一名慢了一步的破軍營士卒,迅速的穩住身形,而後快速的來到了朴胡屍體的旁邊,切下頭顱別在腰間。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互相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沖向了前方。

    兇悍,野蠻,百戰精銳。

    這就是對於這一小撮破軍營士卒,在大軍從,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斬殺了敵方大將,所能給出的評價。

    對於破軍營士卒來說,這麼幹是輕而易舉,也是輕描淡寫的事情。因為朴胡這個人,在他們的眼,只是一份功勞罷了。

    一個將軍的頭顱,有多少賞賜。這在楚軍軍是有明規定的。楚君寇封賞罰分明,將士們也不怕賞賜會被扣留。

    因此,才會用命。

    但是對於夷人大軍來說,卻是如同滔天駭浪一般。夷人的統帥,與漢人不一樣,漢人能人上。但是夷人絕對沒有人這一說到

    論勇力,朴胡在他的部落之絕對是第一的,再加上四周都是大軍。居然被斬殺在了己方大軍之了。

    破軍尊。

    破軍營。

    這一小撮的士卒,在這一刻,引來了四方人驚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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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楚軍聲威,大振天下

  「這恐怕就是楚軍中的破軍營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黃權的目光非常的凝重,說道。往往傳聞,對於黃權這種智者來說,只是作為參考的數據罷了。今日親眼所見,才是最震撼的。

  「立足東南,兵精將悍,否則何以能抵抗曹操?」鄭度震驚之餘,也忍不住感嘆道。

  「勝算不大。」閻圃沒有說話,但是內心深處,卻是發出了一聲嘆息,他早就說過了,楚軍戰力強大,勸張魯南歸楚國,坐享富貴,可惜張魯不聽他的。

  這三個智者,心中都是有數的。但是仍然感覺到了震驚,就更不用說,張魯,張衛,以及杜濩了。

  張魯的目光有些呆滯,他常年與蜀軍交戰,所見過的軍隊,都是那種一般般的精兵,雖然不算不堪一擊,但也不是他的對手。

  哪裡見過如此凶悍的軍隊。看著朴胡,以及袁約率軍六萬出擊,卻被砍瓜切菜一般,殺個片甲不留。連朴胡都被分屍了。

  這讓張魯的心中寒氣直冒,本來以為處在二十萬大軍環視之中很安全的他,一點安全感覺都沒了。

  「這他媽的是一群狼羽。」張衛更加震動,最後忍不住罵娘道。

  現在他可不敢再叫囂與楚軍決一死戰了。

  最震驚的要屬於杜濩了,身為夷人大帥之一,他對於夷人的戰鬥力很是瞭解的。雖然裝備上要欠缺一些,但絕對要比蜀國的軍隊要強。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盤踞在巴中,而劉璋沒有前來征討了。夷人軍隊的戰力就可見一般。

  但是還是被楚國的軍隊殺了個大敗。

  杜濩的心中冒起了一陣陣的寒意,對於朴胡這個競爭對手的死,居然沒有幸災樂禍,反而升起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現在讓杜濩放大話說要把寇封的腦袋砍下來當酒杯,他也不敢了,心中直後悔為了貪圖一點錢糧,而把軍隊給開過來了。

  遇到這麼一股強悍的軍隊,當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在這些人震驚的時候,場內的廝殺卻還在繼續。朴胡死了,但是他的軍隊迅速的被一個夷人猛將給接收了。

  繼續與袁約一起進行抵抗,夷人善戰,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後退,肯定是被殺個精光的下場,唯有保持住,且戰且退,才有希望。

  「殺,殺,殺。」隨著帳下兒郎不斷被殺,袁約心中滴血,一雙虎目中儘是赤色,大吼大叫道。

  但是戰局並沒有因為夷人的善戰,而改觀。依舊是楚軍勇猛無比,所向披靡。

  「撲哧,撲哧。」

  剛才奉命誅殺了敵酋的破軍營士卒,已經開始轉向,殺向了袁約。這群冷漠如屠夫的殺手,把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夷人士卒,全部殺了個精光。

  因為剛才這小股軍隊,斬殺了朴胡,眾士卒都看在眼裡,再加上親自看見同族領教了一下,不由心膽俱裂。

  不由且戰且退。

  居然真的再次被破軍營士卒,殺到了袁約的前邊。

  因為有朴胡的前車之鑑,再加上其中一個破軍營士卒,非常冷漠,殘忍的把朴胡的頭顱別在腰間。

  袁約的心中早已經沒了抵抗的心思了。

  他的血脈中,流傳著一股仇恨,當年秦國滅了古蜀國,使得他們亡國。但是仇恨中,又帶著一股畏懼。

  因為在他們年幼的時候,族中長輩就一代代的傳播下來,是何等的殘害他們的祖先,秦人是何等的凶悍。

  秦人的作戰風格,就是把遇到的首級,全部割下來。以作為軍功的憑證。

  現如今當然是漢人的天下,但是漢人就是以前的秦人。再加上破軍營士卒們把頭顱別在腰間的作風。

  讓袁約的心頭湧起了大片大片的恐懼,無與倫比的恐懼。

  要讓善良的人,豪爽的人,有情有義的人歸心,就要行仁義,收買人心。但是要讓桀騖不馴的人,暴徒,或者是自大狂妄的人歸順。

  那麼最有效的是他更桀驁不馴,更加殘忍,野蠻。更加的強大。

  楚君寇封自起兵開始,他所滅的部族不少,山越,五溪幾乎都是亡國滅種。就是以這些方式的。

  他的仁義只對於漢人而存在的,而且只限於楚國人。

  對於外族來說,寇封就是屠夫的代名詞。

  即使是袁約困在山野之中,也略有所聞。再加上今日的凶悍,激起了他對於漢人祖先秦人的恐懼。

  使得他的臉色一片煞白。

  「主公,雖然朴胡等人不聽勸告,自領出陣。但畢竟是我們盟軍,若是坐看他們被夷滅。未免涼薄了一些,再者,如今楚軍陣勢也被打散了。我們也可以乘勢進攻,未必沒有勝算。」見此情形,閻圃當機立斷,對張魯進言道。

  「先生說的對,該是進兵的時候了。」旁邊黃權也勸說道。

  張魯本是有些猶豫的,因為楚軍的凶悍,也使得張魯心中有了懼意。但是見閻圃說,還有勝算,不由精神一震。

  立刻下令道:「下令。」 但還沒等張魯的話說話,前方再次發生了變故。

  只見在壓力下,徹底崩潰的袁約,做了一個讓眾人都瞠目結舌的動作。 只見袁約當即就放棄了大刀,翻身下馬,跪在地上,解下了腰間的佩劍,頂到頭上。

  這個動作,讓四周的廝殺,忽然停止了下來。一圈圈的,猶如商量好的一般,紛紛停了下來,不管是夷人大軍,還是楚軍都是瞠目結舌的看著袁約。

  見過投降的,但是還沒見過佔據上風的人投降的。在明面上,畢竟張魯他們有二十萬大軍。

  應該是佔據上風的,但是袁約的這個動作,卻沒有其他的解釋的詞。

  就連破軍營士卒們,都是紛紛停下了腳步,或詫異,或不屑的目光看向袁約。這一點,也算是袁約很出眾了。

  因為即使是在逆境之中,破軍營士卒也不會露出多餘的神色,而今卻露出了這麼多的神色,當真是少見。

  「楚公,天威也。小將不識天威,而擅自起兵。今日得見天威,不由心膽俱裂,猶如在獅子面前的羔羊,再也不敢復叛,還請楚公大仁大義。」

  袁約沒有一點身為夷人打算的高傲,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滿滿都是蒼白,以及如同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請求饒命。

  臨陣見降,而且如此的快速,果決。

  說著,袁約把頂上的佩劍,再次高高的抬起,請求寇封的收降。

  如果說,剛才袁約下馬投降的動作,只是讓四周的廝殺停止,那麼這番話一說出來,就絕對的搶人眼球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蠻夷就是蠻夷,反覆無常。前日覺得我楚國虛弱,悍然起兵。今日發覺我楚軍強盛,而立刻投降。他日若是楚國有那麼一點震動,估計又要翻盤,當真是反覆無常以極。君上此前所作所為,果然都是正確的。唯有強令這些蠻夷下山,開墾田地。先滅其國,斷其後路,而後慢慢教化。光靠仁義是不行的。」,此刻,龐統在稍微靠後的地方,但是袁約臨陣而降,再加上先前那一句,他也能清楚的聽見,不由搖頭道。

  「懦夫。」陳大則不屑道。

  「哼,反覆小人。」向寵冷哼了一聲,也非常不屑。徐盛則是微微沉默。

  坐鎮後方的寇封,倒是非常之訝異。他雖然討伐了不少蠻夷,但是見到這一幕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件事寇封也是歡喜居多的。因為臨陣投降,這種事情,對張魯大軍的土氣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當真是楚軍大振聲威。就像是袁約說的,楚公天威也,凡人必定畏懼。

  「哼,膽小鬼,懦夫。我夷人怎麼會有你這等懦夫。」杜濩看的也是心驚,這是何等的壓力,才會讓袁約做出這種估計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投降方式。但是隨即,杜灌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滔天的怒火。

  同為夷人,他非常非常唾棄袁約。不由大罵道。

  「這,這如何是好啊。」張魯剛才還打算下令全軍進攻,以支援袁約,沒想到一下子,袁約居然跪地投降了。

  震驚的同時,也不由手足無措了起來。

  張魯也是一方諸侯了,率兵與劉璋爭雄也不是一兩次了。但是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當下的局勢。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居然臨陣見降。天威?

  難道沙場對陣中,楚軍真的如此強勢,如同天威一般,壓得凡人喘不過氣來?袁約才投降了?

  張魯不知所措了,他看向左右。

  但此刻,黃權,鄭度,園圃三人也都各自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之中。

  三人也是心亂如麻,尤其是黃權,鄭度,他們都很忠誠,但是楚國的聲威居然到達了這種地步。

  臨陣,都能讓敵人的統帥大將,為之折節。心甘情願臣服。

  如果不是真正的天威壓人,天威難測,天威凌厲。袁約會如此臣服?他們三個與張魯一樣,都沒有直接面對楚軍的氣勢,鋒利之下。

  但是三人都是智者,稍微猜測,就能體察到了袁約所承受的壓力。

  心中都是隱隱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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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決戰在

  此刻,到底要怎麼辦?
 
  三人心中也沒了主意,乘勢率軍上去?但如今士氣正遭遇了大的打擊,這麼上去,肯定是找死。
 
  但若是不上去。
 
  即使三人是智者,在這一刻,卻也是猶豫了。這猶豫,稍縱即逝的機會,就沒了。
 
  前方,數十萬人的目光下。
 
  寇封策馬,在寇水的護衛下,排開眾多的士卒,來到了跪在地上的袁約前邊。
 
  一身黑甲,冷意森然之餘,也透著高貴的氣息。
 
  跨坐在戰馬上,居高臨下,隱隱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概。
 
  袁約本就為楚軍的戰鬥力所攝,連楚公,天威也。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可以說是魂都碎了。狼狽不堪。
 
  因此,此刻寇封策馬在前,使得他心中陣陣懼怕,身體忍不住顫抖。
 
  「你們夷人盤踞巴中,山川險要。皆是桀驁不馴之輩,今日歸順,而來日背叛,家常便飯。孤又如何相信你?」
 
  寇封居高臨下看著袁約,淡淡的問道。
 
  雖然語氣淡淡,但是話中的惡意,卻是誰都聽的出來的。袁約的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頭上滿滿都是冷汗。
 
  從剛才下跪的時候開始,袁約就知道,他是再難生出抵抗之心了。而如今跪降,聽楚公的意思,居然不願納降。
 
  這在袁約看來,真的是有點不可思議。因為在袁約看來,尊然寇封有五萬精兵,從戰鬥力看,與張魯的大軍也有的一拼。
 
  但是兩方軍隊廝殺起來,定然也會導致楚軍損失慘重。而這個時候,他臨陣變節,肯定是對楚軍幫助很大的。
 
  而且,在他的一生之中,投降的人很多,他先是接受了劉璋的印信封了將軍,隨後又接受了曹操的印信,封了將軍。只要他派遣使臣過去,對方都會欣然給予封號。
 
  繼續看著他半自治。而現在他投降楚國。楚公居然不接納。這讓袁約的腦袋有些當機了。
 
  一時間,袁約的腦門上,冒出了大批的汗水。最終,哆嗦著說道:「公,天威也。夷人不敢復叛。」
 
  說著,袁約把頭低的很低,以表現出順從,恭順的模樣。
 
  「以前秦滅蜀你的祖先恐怕也是這麼說的而今呢佔據山川,倒地為王。你的話孤不信。」寇封搖頭道。
 
  縱觀寇封為人,對於這些少數民族,從來都是不信任,懷疑,猜忌的。俗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些外族人總是口口聲聲的說,歸順歸降。但心裡不知道多麼垂涎漢人的江山,土地美人,珍寶。
 
  就是因為這些不信任,寇封平定了五溪後,不惜下了大功夫,建立了一個郡。派遣了重臣馬良前往治理。
 
  方百姓,往之融合。
 
  徹底的結束了五溪蠻人自治的歷史,山越更是遭遇到了寇封的滅頂之災,被強行擄掠下山,不從者殺無赦。
 
  而今,袁約說以後不敢復叛,寇封又怎麼能相信?能信任?
 
  「這。」袁約聞言臉色白了白,無言以對。
 
  「這樣吧,你若是可以向孤保證,等此戰結束後,燒燬山中城池,營寨。糧倉,率領本部族人歸順孤。孤就在漢中,益州劃分一段地方,派遣官吏教導你們農耕。不過,你們的貴族,甚至於普通族人,要學習漢語,文學,禮儀。也必須要穿著漢人的服裝。異姓。如此,孤封你為楚國列侯,將軍。」寇封沉吟了片刻,說道。
 
  隨即,又道:「你也別覺得孤的條件太過苛刻。五溪人也是如此的。如今五溪蠻王沙摩柯為孤帳下大將,封列侯,享受漢人的錦衣玉食,富貴榮華。」
 
  在寇封的心中,對於這些真正歸順的蠻王,還都是很照顧的。沙摩柯就是其中一例,嬌妻美妾,何其瀟灑。
 
  在寇封看來,要比呼嘯山中,做個土大王要好上百倍。
 
  當然,寇封也承認,袁約答應下來,這就是並族了。對於一些自尊心強悍的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不過,寇封可不在意。若是袁約不答應,就順手斬殺了。隨後大軍入山,放火燒燬營寨。
 
  這就是形勢比人強。
 
  袁約聞言面色非常的蒼白,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想要悍然反抗,但卻又不敢。非常恐懼於楚軍的戰力。
 
  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複雜。
 
  這是亡族啊。本來以袁約的想法,他們投降後,最多也就是派遣大軍隨從楚軍作戰罷了。而楚公寇封也應該封他一個侯,然後自治領地。
 
  沒想到,居然是釜底抽薪。燒燬營寨,城池。下山併入漢人。學漢語,文學,禮儀,異姓。不是亡族是什麼。
 
  但是楚軍太強大了。他親眼看著朴胡被分屍,親身感覺到了破軍營的鋒利。
 
  就在袁約掙扎著,遲疑著的時候。
 
  那邊黃權也下了決斷。
 
  「張太守,你本為漢中太守,若是坐鎮郡中,歸順楚國,必定列為功臣,但如今您率兵抗衡楚國大軍,寇封心中定然不爽,即使歸順,恐怕來日也要遭遇橫禍。如今雖然楚軍先聲奪人,但畢竟我們還有十五萬大軍。當激勵將士,奮勇殺敵。大有勝算。」黃權一臉的堅決,朝著張魯進言道。

  「啊?」此刻的張魯卻是仍舊處在進退狼跋之中,聞言叫了一聲,茫然的抬起頭。
 
  「主公,激勵將士吧。趁著現在前方還有袁約還擋著。」旁邊的閻圃也已經有了決斷,在旁說道。
 
  「只要擊退了楚軍,張太守仍然坐鎮漢中,與我主劉璋分掌益州,豈不是痛快?」要說忠心,在場的當屬鄭度了,見張魯遲疑,退縮,他不由在旁煽風點火道。
 
  「若張太守動兵,我必定追隨。」另一邊,杜崖也保證道。因為透過士卒,看向前方,寇封居高臨下,袁約跪在前方,已經有片刻時間了。
 
  似乎寇封連收降都不打算了,似乎有斬盡殺絕的決心。使得他不由心生恐懼。
 
  四周的人,一個個群起激昂,要與楚軍決一死戰。
 
  不免也感染了張魯,張魯臉上的茫然,終於慢慢消散了。
 
  眼中只剩下了堅定。
 
  出漢中的時候,不就是這麼想的嗎?做個逍遙漢中侯,不要楚國的列侯。
 
  「蜀人治蜀,把楚國的兵馬趕出去。本天君與你們同在,上蒼與你們同在。」張魯猛一咬牙,大聲說道。
 
  「天君與我們同在。」張魯的親兵們也在狂吼道。
 
  聲音極有煽動力,神色極為狂熱。這句話,就是張魯的軍隊,能夠強過劉璋軍隊的原因。張魯除了是太守以外,還以天君自居。
 
  整個漢中的百姓,基本上都是他的信徒。
 
  「天君與我們同在。」張魯帳下的五萬大軍,齊齊的大吼了一聲,朝著前方殺了過去。
 
  「殺。」楊懷,高沛二人齊齊喊殺了一聲,也率領帳下兵馬,隨從殺向了楚軍。
 
  「殺。」黃權也率領他招募的二萬兵丁,殺向了楚軍。
 
  「殺。」杜崖也率領帳下四萬夷人大軍,衝了過去。整整十五萬大軍,齊齊而動。
 
  喊殺聲鋪天蓋地,猶如天崩地裂了一般。
 
  殺機盈滿天空,似乎形成狂風暴雨,撲向楚軍。
 
  但是楚軍將士,都是不動聲色,他們都朝著寇封看去。楚軍中,寇封才是帥旗,帥旗一動,大軍盡出。
 
  不管對方是誰,多少人他們一樣能幹翻。
 
  「連弩兵,重新上前,與楚刀兵互相掩護,與之決戰。」寇封也聽到了這凌厲的聲音,他對於張魯耽擱了片刻時間,倒是有些詫異。
 
  不過,還好,這小會兒時間,陳大已經重新率領連弩兵,靠了上來。目前正與楚刀營混合。
 
  「諾。」身旁的傳令兵應諾了一聲,隨即,大吼道:
 
  「連弩兵,重新上前,與楚刀兵互相掩護,與之決戰。」
 
  「連弩兵,重新上前,與楚刀兵互相掩護,與之決戰。」
 
  聲音從寇封身邊開始,慢慢傳遞到了整個軍隊。
 
  「決戰,決戰,決戰。」
 
  最終,只剩下了決戰的聲音,楚軍士卒們一邊狂吼,一邊與身旁的士卒混合在一起。大概三四個楚軍士卒,身旁必定有一個連弩兵。
 
  經過片刻的混合後,大軍也悍然的反衝向張魯大軍。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沒有?或許你可以乘機率領部族,反攻孤。」當大軍動作的時候,並沒有對袁約,以及死去朴胡的夷人軍隊,造成傷害。
 
  而是從軍中穿了過去。同樣也從寇封旁邊穿了過去。
 
  寇封抬起頭,看了一下。隨即就收回了目光,看向袁約。眼神中飽含深意,以及那滔天的自信。
 
  交戰前夕,有敵方統兵大將投降。但寇封卻堅持要袁約先接受那苛刻的條件。這是寇封的堅決。
 
  寇封對敵人無恥狡猾,背信棄義。但是對自己的部從,卻是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正因為如此,投降後的條件,還是商量好了再說。
 
  那深意的目光,被袁約看在眼中,卻覺得深不可測。交戰之際,他率部投降,寇封居然還在這裡談條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夷人的腦子裡從來沒有信義之說,也當然不知道,寇封對內重信,一言九鼎的作風。他先是覺得寇封有些傻,但隨即,又覺得深不可測。
 
  沒有絕對的自信,寇封敢這麼說話?
 
  「公天威,我願意歸順。」在經過短暫的掙扎之後,袁約低下了頭,真誠拜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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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八百死神

  「好。孤封你為蕩賊中郎將率兵與孤一起戰張魯。」寇封眼中有了些笑意,說道。
 
  「諾。」袁約應諾了一聲,隨即站立了起來,轉身對著己方大軍大吼道:「大楚,乃是天威,本將已經歸順。服從者,隨本將去殺張賊。」
 
  「殺。」
 
  互相對視了一眼,沉默了片刻,這一批夷人大軍,發出了凌厲的喊殺聲。不過,卻全部都反撲向了張魯大軍。
 
  他們才是個個都是親身體會到楚軍戰力之強大的人,令人生畏。再加上夷人天性沒有什麼信義之說。
 
  中場變節,也就沒有什麼讓人意外的。
 
  不過,楚軍以凌冽威勢,威服夷人,中途變節。這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是王道,是什麼是霸道。
 
  有人認為行仁義就是王道,行殺戮,威懾就是霸道。
 
  但在寇封看來,只要能夠懾服宵小,供我驅策,這就是王道。
 
  今日,能夠懾服夷人,中途變節。就是楚國王道的證明。
 
  前方雙方大軍漸漸靠近,楚國的連弩,以及張魯軍的弓箭,都已經開始互相對射了。
 
  「嗖嗖嗖。」
 
  「撲哧,撲哧。」
 
  沙場上箭矢呼嘯,繼而射入人體的聲音,不斷的傳出。
 
  「啊啊啊。」
 
  無數敵我雙方的士卒慘叫著一聲,倒地不起。
 
  後方,一桿「楚」字帥旗下,寇封策馬而立。神色冷硬,猶如君臨天下的王者,自信且自負的注視著自己的軍隊,打敗這些雜牌軍。
 
  「殺,殺,殺。」陳大策馬在中側,手中鋼刀一次次的揚起,一次次的落下砍翻了無數張魯軍士卒。
 
  身旁,身側都是大批大批的破軍營士卒。
 
  作為尖刀,戰在最前方。
 
  他們所面對的也是張魯最精銳的軍隊,張魯親自策馬在遠處身旁有幾個穿著道服,道士模樣打扮的人,正在不斷的鼓舞士氣。
 
  「天君在此,我軍必定所向無敵。」
 
  「天威臨之,我漢中必定大勝,楚軍必敗。」
 
  一個個老少不一的道士們不斷的指揮著身旁的親兵,大吼。
 
  聲勢凜冽。
 
  但是那些漢中軍隊,卻恰恰吃這一套。
 
  一個個士卒在這些道士們的鼓舞下面容漲紅猶如吃了興奮劑一般不要命的在前衝殺,阻擋陳大他們的進攻。
 
  「神棍加軍隊,戰鬥力果然是成倍上增。」陳大微微感受到了一股壓力,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陳雄。率軍開路,既然不害怕死亡,那就殺的他們害怕為止。既然不恐懼,就殺的他們恐懼為止,既然不敗退就殺的他們敗退為止。」
 
  陳大大吼了一聲,那冷厲的聲音猶如從九幽傳出。讓人不寒而慄。
 
  前方有十五萬大軍,而陳大則要率領大軍把這支大軍攻破,敗退,潰敗,甚至於屠殺。百戰精兵,不懼死亡。
 
  百戰名將,不懼殺戮。
 
  陳大今日就要讓天下人看看,「楚」字帥旗所向之處,膽敢抵抗者的下場。在這蜀地之中,不需要什麼「張」,「劉」,「孟」等雜牌旗幟,只要一面「楚」旗迎風飄舞,雄霸在此。
 
  其餘統統都要毀掉。
 
  「諾。」破軍營統帥,剛剛才率兵分屍了朴胡,逼迫袁約這個堂堂夷人大帥在陣前忍不住恐懼而投降的陳雄,大聲應諾了一聲。
 
  率領八百破軍營士卒,脫穎而出。形成一柄鋒利的匕首,直插張魯。
 
  「殺。」此刻沙場上兩軍交鋒,數十萬人廝殺在一起,組成了驚天動地的廝殺聲,但即使是在這片廝殺聲中,八百破軍營士卒的聲音,卻依然如同驚雷一般,平地乍起。
 
  一聲狂吼,即使是坐鎮後方的寇封,也能輕耳聽到。
 
  「楚」字帥氣下,寇封策馬而立,居高臨下,對前方的佔據看的清楚,雙方大軍在短暫相持。

  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廝殺,即使功成,恐怕自身也會損失慘重。所以,寇封的楚軍從來不希望與任何人進入僵持階段。
 
  也從來沒有。
 
  為什麼?
 
  因為寇封花費了巨大代價,楚國的上兵,破軍營士卒,從來沒有讓寇封失望過。
 
  雖然只八百人,但是戰力可比你一般的一萬精兵。更加重要的是,因為戰力凝聚在八百人身上,行動非常靈活。
 
  突破力非常強大。
 
  就猶如一柄刀的刀刃,乃楚軍的精華所在。這柄刀只要砍入敵人的傷口,就能一直突破下去。無人能擋。
 
  直到對方害怕了,驚懼了。慌亂了,敗退了。
 
  不用太多,數十萬大軍交戰,一點點的敗退,就能導致全盤崩潰。寇封的五萬精兵,就能順勢突破,幹翻張魯的這二十萬大軍。
 
  因為從寇封起兵以來,破軍營就沒有讓他失望過。先是他自己率兵,後來他當上諸侯,職位就讓給了陳大。
 
  如今陳大也已經貴為鎮軍將軍,職權就讓給了陳雄。
 
  一直以來,都是百戰百勝。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破軍,破軍,天下的軍隊,都是擺在場面上,讓破軍營去破除的。
 
  江夏黃祖如此,劉表如此,五溪蠻族如此,孫權如此,曹仁也是如此。敗在破軍之下的大將多不勝數。
 
  這也是寇封率領五萬大軍抵抗張魯,並且在情報得知張魯的大軍增加到了二十萬也怡然不懼的重要原因。
 
  因為楚國有一柄刀,鋒利的刀。
 
  八百破軍士卒在陳碓的率領下,不斷的揮舞著楚刀,步步染血,步步殺戮,凡擋在面前的,無一不是一刀立斃。
 
  「撲哧,撲哧。」
 
  鮮血飛灑中,士卒們神色冷漠,身體更是冷靜無比,面對他們所造成的種種殺戮,面對迎面而來的利刃,他們的神色始終沒有變化。
 
  一刀,又是一刀。
 
  或輕巧的割開敵人的咽喉,順勢砍掉了頭顱。力氣大一些,會橫刀在前,從側把敵人攔腰截斷。
 
  或剛猛一些的,從上而下,把人劈成兩半。
 
  這八百士卒就是讓人恐懼的死神,所造成的殘忍殺戮,讓周邊的人恐懼,膽寒。
 
  「啊。」一個年輕的張魯軍士卒,在看到身旁的袍澤,被這群迎面而來的破軍中的一個體格大的嚇人,雙目冷的讓人恐懼的士卒砍成兩截。
 
  腸子都流了出來,但是其中上半身還能動,口中嘔著鮮血。雙目中,痛苦與絕望並存。當他看到這麼殘忍景象的時候,仍不住大叫一聲,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恐懼,轉身而走。
 
  但是他沒走出散步距離,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刀砍翻了。
 
  「後退者殺無赦。」一個督軍雙目冷漠的看了一眼被他砍翻的年輕士卒,大吼道。
 
  「後退者,死後不能升天。」
 
  「潰敗者,死後不能升天。」
 
  後方的道士們,見軍隊有不穩的跡象,頓時扯開嗓子大吼道。
 
  道家講究的是白日飛昇,是沒有死後入地獄的說法的。他們認為死後也能屍解成仙。對於張魯五斗米教派信徒來說,死後不能升天,才是最大的懲罰。
 
  「殺,殺,殺。」頓時,恐懼之心被暫時止住了,士卒們血紅著眼睛,不要命的超前拚殺,忘記了恐懼,只剩下了狂熱。
 
  「幸好,孤的軍隊也不是能以常理推斷的大軍。」張魯軍的後方,張魯策馬而立。他見前方局勢穩定了下來,不由伸手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跡,猶如劫後餘生一般,慶幸道。
 
  剛才,他看到又是一小撮士卒殺出,繼而他的大軍只是堅持了片刻,就開始潰敗後。張魯真的是肝膽俱裂。
 
  幸好,他的大軍也不是凡軍。是以區區一郡之地,就能與劉璋抗衡的道軍。
 
  但是張魯卻沒有留意到,他左右兩側的鄭度,閻圃的神色變化。
 
  鄭度的神色極為慘白,麻木,絕望揉搓在一起,就猶如死人臉一樣,沒有一點生氣。太強大了,太強大了。
 
  剛才因為是夷人大軍與之在前方交戰,他們沒有親自感受到。所以即使重視,也還是低估了這支軍隊。
 
  但是此刻,他們與這支軍隊靠的如此之近,那凶悍的氣息直撲而來,即使站在這裡。鄭度也覺得渾身發冷。
 
  麻木,絕望是因為他知道,張魯的大軍可能抵抗不了多久了。所謂道軍,靠著信仰來支配軍隊,強迫士卒廝殺。
 
  而且士卒還心甘情願。
 
  但是畢竟也是有底線的,張魯雖然號稱漢中都是他五斗米教派的信徒,但是信仰有堅定,不堅定之別。
 
  信仰最堅定的,往往衝在最前方。不堅定的就靠後。
 
  現在能暫時擋住寇封的大軍是因為堅定不要命的在前撲殺,等那些信仰堅定認為死後能夠屍解升天的信徒,死光,死絕以後。
 
  這情況就會顛倒過來。
 
  剩下的信仰不堅定的士卒會因為心中恐懼,而四散潰敗。這就是張魯的軍隊,能夠戰勝劉璋,但是顯然不能對付楚軍。
 
  若說張魯是天君,那麼楚國大軍就是死神,一群死神。讓人心生恐懼,最終四散潰敗的死神。
 
  鄭度作為劉璋帳下臣,也知道這一點。
 
  閻圃就要更加的清楚了,作為一個智者,他哪會相信張魯是什麼天君。不是天君就是常人,只要有常人就會有失敗。
 
  這支楚國軍隊太強大了,強大到已經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極限。
 
  閻圃痛苦的閉起了眼睛。
 
  他們以軍隊對抗楚軍,猶如螳臂當車,果然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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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猛虎覺醒

  雖然明知道楚軍前進的腳步只是暫時被擋下來,但是寇封心中還是覺得不滿意。
 
  不是張魯的道軍,信仰堅定,狂熱,不要命衝擊引起的。
 
  寇封覺得是楚軍的決心不夠引起的。
 
  張魯的統帥軍隊,靠著士卒信仰他,稱他為天君。而導致戰力短暫上揚。而楚國也是有信仰的。
 
  那就是他這個楚國國君寇封。
 
  立足江夏安撫百姓,百姓歸心。天災之中,寇封力挽狂瀾,使得九江,江夏,長沙三郡百姓稱為聖明。
 
  率領荊楚大軍,大敗周瑜侵略。大振荊楚雄風,使得寇封披上了戰神的外號。繼而,北拒曹仁。
 
  陳兵天子都城,滅吳越,直到近日的入蜀。
 
  寇封一步步的走向了頂峰,治下承平已久,軍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百姓歸心。
 
  在這亂世之中,整合出了楚國這樣強大的戰爭力量。
 
  凝聚出了一股超人想像的力量。包括人心,軍力等等。而作為核心,寇封就是楚國的天,誠如袁約所說。
 
  寇封就是楚國的天威。
 
  天威高高在上,天威威壓無限。天威讓人在顫抖中,產生狂熱的敬仰。
 
  而此刻,作為天威的寇封不滿意軍隊與張魯軍僵持。張魯,米賊爾。比劉璋稍強,若是與張魯這股雜牌軍交戰,都要僵持的話。
 
  又如何與馬騰,韓遂這些悍將交戰?又如何與曹操對陣?
 
  快速,快速。
 
  寇封需要快速打敗張魯,整個蜀地,拓展北方疆土。
 
  目光一閃,寇封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雙手微微握著馬韁,雙腳一夾馬腹,胯下戰馬非常聽話的向前走去。
 
  一步,又一步。
 
  馬蹄聲,在數十萬大軍廝殺之中,輕不可聞。
 
  但是在寇水,以及環視在寇封附近,警惕的盯著四方戒備的一千親兵護衛來說,卻猶如驚天戰鼓響起一樣,在耳邊轟鳴不絕。
 
  「君上,如今勝券在握,何必冒險?」寇水更是面色大變,策馬上前追上了寇封,說道。
 
  「孤不滿意。」寇封卻搖頭說道。
 
  孤不滿意,寇封不滿意,楚君不滿意。這是整個楚軍的恥辱。
 
  寇水的一張臉,頓時漲紅了。
 
  「末將願意率領親兵五百人,往前支援。大破張魯軍。」寇水一個翻身,下了戰馬,單膝跪在寇封的身旁,請命道。
 
  神色極為堅決。
 
  楚國的精兵,除了上兵破軍以外,其實還有一支鮮為人知的精兵。那就是專門負責保護寇封的親兵營。
 
  論精銳,不比八百破軍差。只是臨陣廝殺上,可能稍微有些欠缺。但這都不是問題,精兵就是精兵。
 
  若是寇水率軍五百上前,與八百破軍遙相呼應。則大破張魯,必定會輕鬆許多。但是寇封覺得仍然不夠。
 
  張魯,米賊。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太多兵力。都是罪過。
 
  「帥旗動吧,壓上去。」寇封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
 
  隨即,依舊駕馭著戰馬,往前方殺去。
 
  「帥旗動。把號角也吹起來,讓這群窩囊廢看看,君上親自往前壓陣了。還婆婆媽媽,沒吃飯嗎。」寇水的一雙眼睛赤紅一片,朝著左右親衛大吼道。
 
  「諾。」左右心中凜然,應諾了一聲吼,立刻行動了起來。
 
  先是掌旗手扛著「楚」字帥旗,跟上寇封的腳步,往前走了過去。而後是,一千親衛營士卒,其中百餘人扛著巨大的號角,吹響了起來。
 
  「嗚嗚嗚嗚。」本綿延悠長的號角聲,突兀的響了起來。猶如旱雷,忽然炸響。使得敵我雙方的軍隊,都為之一震。
 
  「帥旗動了?」
 
  後方,張魯有一些驚異,現在廝殺才剛剛開始,至少也要相持許久,才能見勝負,而這個時候,寇封就要帥旗壓上,激勵士氣了嗎?
 
  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就在張魯驚異的時候,旁邊的閻圃已經色變了。
 
  「主公,您也壓上吧。激勵將士與楚軍對抗。」
 
  「喔?」張魯疑惑的轉過頭。

  「現在場面雖然短暫僵持,但是楚軍的優勢,卻無所不在。而寇封壓上,他並不是想要急於進攻,而是想要一舉擊潰我們啊。」閻圃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極為肯定道。
 
  「先生這是戲言?」張魯覺得不信,不由說道。
 
  開玩笑,雖然被寇封小敗了一場,大約五萬夷人大軍被殺,或者反叛。但是他們畢竟還有十五萬大軍。
 
  就算是等著楚軍殺,估計也要殺到天黑了。
 
  而閻圃居然說,寇封想要一舉擊潰他們。在張魯看來,當真是非常非常難以置信的事情。
 
  「沒有錯的,肯定是這樣了。主公且看,隨著寇封帥旗動,楚軍的氣勢正慢慢的發生變化。」閻圃卻搖了搖頭,很堅信自己判斷的,甚至於手指著前方,說道。
 
  張魯順著閻圃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覺得心中一驚。
 
  隨著寇封帥旗的向前,楚軍並沒有士氣大振,反而散發出了一股羞辱,恥辱。一個個士卒的雙目,漸漸泛起了紅光,更加兇狠的看著前方的敵人。
 
  八百破軍營,更是一個個臉上都有異樣的神色,不再是冰冷,冷漠。寇封視破軍為驕傲,因為破軍是他親手帶出來的。
 
  破軍同樣也以寇封為榮。
 
  因為,破軍營一脈相承,當初的八百人雖然所餘不多,但是閒著的時候,老卒把當年寇封訓練他們的事蹟,傳播了下去。
 
  等新兵成了老兵後,又傳播給新兵。就這麼一步步的傳播了下來。
 
  到了現在,最視寇封如神人的並不是寇封帳下的文臣武將,而是這破軍的八百人。寇封帥旗一動,在他們看來,不是寇封加強進攻的信號。
 
  而是他們懦弱,不夠拚命,不能擊破敵人,而使得寇封不得不在前壓陣,以鎮士氣。
 
  恥辱。無邊的恥辱,讓這八百破軍士卒,心頭氣血上湧,漲紅了臉龐,再也保持不了冷漠,冷靜。
 
  「殺。」
 
  「殺。」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如同虎嘯一般的喊殺聲,八百破軍齊齊喊殺了一聲,在統帥陳雄的率領下,如同發瘋一般,不要命的衝向了張魯。
 
  沖,沖,沖。
 
  所過之處,猶如一輛坦克。撞翻,壓扁了無數無數張魯軍的士卒。因為破軍營突然發狂,張魯軍又沒有防備。
 
  一下子,居然被破軍營突進了五十步左右的距離。在這個地方,距離張魯,也不過是三四百米罷了。
 
  讓八百破軍營士卒,聞到了獵物鮮血的味道。
 
  「取張魯首級,以洗刷恥辱。」陳雄身為破軍營一員,臉色也漲紅了。但是他較為冷靜,見軍心可用,乘機大吼道。
 
  「取張魯首級。」
 
  「殺,殺,殺。」
 
  八百破軍再次發出了一聲嚎叫,繼續步步推進,走出了一條染血的道路。
 
  「殺過去。」陳大見有機可乘,目光一閃,立刻大聲道。
 
  「殺。」普通士卒,立刻跟了上去。
 
  「沿著破軍殺出的道路,取張魯首級。」向寵,徐盛等人也紛紛勒馬向前,率領各自的軍隊,加大了攻擊力度。
 
  「殺,等,殺。」
 
  袁約因為被楚軍的氣勢所懾服,早已經放棄了抵抗之心,把下半輩子壓在了楚國上邊了,因此,更加急於立功。
 
  他率領原來的夷人大軍,混合在楚軍之中,殺向張魯大軍。
 
  就因為寇封的一個動作,帥旗壓上,幾聲號角。楚軍的攻擊力度,一下子拔高到了頂峰。
 
  這是一支威震東南的荊楚大軍,向東侵吞吳越,山越,向南力壓五溪蠻族,向北力抗曹操,在當世幾乎無敵的大軍。
 
  在這一刻,才展現出了它強大的戰鬥能力。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又怎麼能與虎獅搏鬥?
 
  在這一刻,這來勢洶洶的二十萬大軍,所組成的各自將軍們,都色變了。
 
  黃權神色大變,目光極為暗淡,懷著不甘心,但卻不得不承認,楚軍的強大。黃權的軍隊乃是新丁,只在後邊搖旗吶喊。他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強大。
 
  就更不用說廝殺在前的高沛,楊懷,以及杜濩一個個都是面色狂變不止,統統都為楚軍真正展現出來的戰鬥力而感到震驚,驚懼。
 
  原來先前楚軍只是在打盹兒,雖然猛是猛,但總歸是有些慵懶了。但是這一刻,隨著寇封喚醒了這支軍隊,戰鬥力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全開。
 
  使得這支軍隊,真正的讓人恐懼,膽寒,畏懼的軍隊。
 
  這就是楚軍嗎?
 
  杜濩,高沛,楊懷心中苦澀的想著,高沛,楊懷還好,他們二人是為了挽救劉璋,而不得不硬著頭皮起兵的。
 
  為的是他們效忠了十餘年的主公。
 
  而杜濩卻是真正的昏了霉運了,在出兵的時候,他還叫囂著要把寇封的頭顱拿下,當做酒杯用。
 
  氣勢洶洶的就來了,以為是一場大勝利,收穫無數糧食,金銀。
 
  但是結局卻是截然不同,這支軍隊是猛虎,而不是綿羊啊。糟糕的是他們自己。
 
  杜濩現在已經後悔了,完全的後悔了。不僅是後悔,還有無比的恐懼,要是讓寇封知道,他曾經發過那些豪言壯舉,要把寇封的頭給取下做酒杯。
 
  他肯定死的很慘。
 
  後悔,恐懼。使得杜濩忍不住渾身顫抖,也體會到了袁約陣前投降的那種弱懦。現在他也想投降啊。
 
  但是現在投降也投降不起來了,他的軍隊與張魯他們混合在了一起,廝殺一起。沒法控制了。
 
  現在才想起投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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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一章  幹翻二十萬大軍

  杜濩是感覺到腸子也悔青了。

  張魯感覺到的卻是一股子窒息,剛才他還不信閻圃的話。而是順著閻圃的手,向前眺望。

  楚軍的那一小撮士卒,忽然發瘋一般破前了百步距離。才讓張魯感覺到了震驚,那凶悍的氣息。

  讓張魯猶如處在猛獸的面前,那強烈的喘息聲,欲把他撕成碎片的氣息,讓張魯只覺得腿都在打顫。

  這是何等兇猛的一支軍隊啊。

  「帥旗壓上,壓上去。」,隨即,張魯慌忙說道。

  太強大了,太強大了。以張魯那種軍事上並不敏感的人都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張魯是慌忙說著。

  但是那群道士卻不知道,他們大吼道:「天君親臨前陣,死後不僅白日飛昇,仙位也能更升一級。」

  「天君親臨前陣,死後不僅白日飛昇,仙位也能更升一級。」,就像是陳大心中嘀咕的一樣,神棍加軍隊。

  在道士們這麼暴吼下,張魯軍本來在破軍營士卒強大的攻勢下,有些膽怯的心,頓時化作了慢慢的狂熱。

  「殺,殺,殺。為天君死,死後白日飛昇。」

  士卒們盲目的大叫著,以悍然的姿態,迎向了破軍營士卒。

  「哼,不過速速送死罷了。」,前方,統帥整個破軍營的陳雄,冷哼了一聲,悍然的砍翻了對面一個都伯模樣打扮的張魯軍卒。

  相當幹練。

  雖然戰爭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死在陳雄手下的士卒已經不下數十,但是楚刀依舊鋒利無比。

  那都伯被陳雄砍翻後,就不活了。

  「衝過去,繼續往前衝,殺不勝殺,那就殺乾淨為止。」,繼而,陳雄暴吼了一聲,悍然沖在了最前方。

  「殺。」後方,陳大等人也率兵衝殺。

  三四個楚刀士卒,護衛著一個連弩兵,一起衝殺,在砍殺之餘,一支支連弩被發射了出去,每扣動一次扳機,必定有一人喪命。

  殺起人來,比破軍營士卒也不遑多讓了。

  整個楚軍的攻勢猶如海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

  即使是張魯再怎麼學習寇封,把他的帥旗向前壓,他的道士們,再怎麼高吼著提高士氣,十五萬大軍,如何的人多勢眾。

  在這一刻,都不是楚軍的對手。

  因為楚軍已經如同握緊了的拳頭,擊出了最強的一擊。帥旗壓上,寇封親臨戰爭,所散發出來的影響力。

  讓楚軍感受到的屈辱,可以說是壓垮張魯的最後一根稻草。

  看似輕飄飄,但其實沉重萬鈞。

  君。什麼是君,君臨天下,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到國勢,軍勢。否則古人又何必稱君口一開,一言九鼎呢。

  在楚國國內,在漢人中間,寇封就是那威尊無上的國君。一言九鼎,氣勢蓋天。

  不言不語,只要一個小動作。就能讓軍隊的戰鬥力,進行增輻。這與對面張魯那用道教來蠱惑人心,讓人效死力。

  哄騙,欺騙,有著極大的區別。

  寇封的軍隊,為了寇封能夠戰至一兵一卒。因為寇封是個好君上,能安民,能定國,能威震敵國,克並天下的強大君王。

  而張魯,他只是個可憐的神棍。

  這種層次上的不同,注定今日寇封大獲全勝。張魯要悲劇,而且還是巨大的悲劇。

  五萬精兵,對抗二十萬大軍。而且還有敵方大將陣前投降。這傳出去,定然能讓寇封聲威大漲。

  別人不會知道,也不會去細細的體會寇封的軍隊是如何的精銳,只會看著數字。五萬,對陣二十萬。

  張魯還是敗了,一戰敗北。無比的淒涼,在鄙視張魯的同時,也會對寇封升起無比的敬仰。當今天下,能維持不敗,只寇封一人矣。

  「殺,殺,殺。」

  已經殺出了氣勢,已經殺出了威風的楚軍,不斷的收割著張魯二十萬大軍的性命。即使有張魯帥旗壓上,即使那些道士們喊破了喉嚨,都沒用。

  大勢,大勢已經朝著楚軍傾斜了。

  「撲哧,撲哧,撲哧。」鋒利的楚刀,猶如砍瓜切菜一般,殺戮著一個又一個的張魯軍,發射速度快若閃電的連弩士卒,在空隙之中,找尋射殺的目標,一次又一次的射殺著張魯的大軍。

  二十萬人,若是一千人在殺,即使二十萬人站著也殺不完。但是寇封大軍本就有五萬人,平均四個殺一個。

  而且手握的都是楚刀,連弩這種利器。殺人的速度又奇快無比,這一殺戮,就有無數無數的張魯士卒倒下了。

  倒在了血泊之中。

  古代的軍隊作戰,沒有現代人的頑強,因為講究的是當兵的吃糧,而不是保家衛國。諸侯們拉出軍隊幹架,士卒們互相投降更是家常便飯。

  今日吃的是姓劉的糧食,明天吃的是姓曹的,後天可能就是吃姓別的糧食。再加上是雜牌軍,意志的更是薄弱。

  如寇封建立楚國,以一人之威望,統帥全國大軍,而能戰至一兵一卒,決不後退的畢竟是少數。

  誠如鄭度所想,張魯的大軍,信仰最堅定的士卒衝殺在最前方,就最先被破軍營士卒揉搓,而後零星能夠倖存下來的,也被手握楚刀的士卒,加上連弩兵殺掉。

  剩下的都是信仰不夠堅定,也就是怕死的人。

  在道士的鼓舞下,持續抵抗了片刻的張魯軍,也終於承受不住楚軍如此兇猛的進攻了。

  就算是督軍將領,帶著督軍營的士卒,斬殺了一個又一個的逃兵,也於事無補。有句話叫做殺不可殺。

  但是最先崩潰的還不是張魯的本陣,而是早先出城,叫囂著要把寇封的頭顱取下來當酒杯的杜濩的軍隊。

  夷人,向來沒什麼軍紀。在順勢的時候,都是兇殘似狼,在敗勢的時候,更是逃的比兔子還快。

  現在還好有張魯,高沛,楊懷等軍隊與夷人聚集在一起,否則早就潰敗了。但是他們的承受底線,還是比較低。

  「「幹」當真是天威了。」一個耳朵靈敏,剛才聽到了袁約稱呼寇封為天威的夷人士卒,大罵了一聲,立刻轉身離開了。

  「殺。」,順手,就砍翻了一個張魯軍的士卒。逃走了。一路逃走,一路殺。直到他也被人憤怒的張魯軍士卒殺掉。

  但是這個並不是零星的事情,而是大批大批的夷人軍隊都是這麼幹的。轉身逃跑,怕逃不快,順手就把前方的張魯軍士卒,甚至是他們的同族給殺掉了。

  混亂,軍隊開始無比的混亂了起來。

  這樣的混亂,楚軍又怎麼會把握不住?楚軍在逆境中,能夠伴隨寇封戰至一兵一卒。再打順勢戰爭的時候,更是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殺,殺」數萬楚軍士卒高叫著,開始全面的壓倒了張魯的大軍。

  「撲哧,撲哧。」陣陣刀光之中,張魯軍士卒不斷被屠殺。此刻,是楚軍全軍展現戰鬥力的時候。

  向寵、徐盛、馬謖等人,都有親自督軍拚殺。

  反而破軍營,因為藏在大批大批的楚軍之中,聲勢不復剛才。在楚軍逆境之中,破軍營就是尖刀。

  在順境之中,它其實也是楚軍中的普通一營軍隊。

  楚軍,攻勢如潮。張魯軍節節敗退。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此刻,張魯身邊的那些道士也不喊話了,即使是對軍事一竅不通的的他們,也知道大勢已去了。

  一個個不斷的被殺的士卒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由垂頭喪氣,更是恐懼。身為道士,神棍,他們可清楚有沒有什麼白日飛昇,屍解仙什麼的。

  都是騙人的空話罷了。

  他們死了,可真的都死了。

  這些道士只是垂頭喪氣,而張魯就是面色鐵青了,他現在在後悔讓杜濩加入了,這個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另外兩個更加可笑,一個臨陣被殺,一個臨陣投降,都是廢物。

  所謂二十萬大軍,只是聲勢更加好看一些罷了。實際上的戰鬥力,可能還不如當初的十萬人。

  除了這些,張魯心中還有後悔呢。就是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聽閻圃的建議。

  閻圃多精明啊,在沒有出發前,就已經說了。歸天子,向南。稱寇封就是新的天子。他若是投降,可以坐享功臣。

  絕望在張魯心中蔓延。

  但是絕望之中,張魯又靈光一閃,想起了旁邊還有一個閻圃。不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閻圃道:「先生,先生可有計策救孤?」,閻圃聞言苦笑。

  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計策?

  「還是乘著現在大軍還能抵擋片刻,逃走再說吧。否則與亂兵一起,他們可不會認誰是誰。一刀砍下來,我們都得飲恨。」閻圃說道。

  說完後,更是第一個調轉了馬頭,衝了出去。

  「走。」張魯見此,也慌忙調轉馬頭,隨之衝了出去。繼而是張魯的親兵們。連鄭度都見勢不妙,隨之逃走了。

  張魯這一走,二十萬大軍哪還有什麼軍心可言。

  敗了,敗了。兵敗如山倒。

  張魯軍的士卒們一個個恨不得自己多生一條腿,可以跑的更快一些。恨不得多生一雙手,可以砍翻前邊攔路的人。

  形勢已經徹底明朗,楚軍幹翻了張魯軍。

  五萬精兵,對陣二十萬大軍,完勝了。這一戰過後,寇封的聲威必定大漲一大截。徹底蓋過曹操,成為天下第一大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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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追殺張魯

  張魯,閻圃,鄭度三人策馬而走。
 
  使得張魯軍的軍心徹底崩潰,形成了大潰敗。
 
  「可恨。」黃權心中大恨。己方主帥逃跑,對方主帥氣勢洶洶的壓進。這時即使是韓信再生,恐怕也難以挽回敗局了
 
  「走。」心中大恨,黃權當機立斷,大叫了一聲,立刻策馬向後。黃權之兵,乃是新近募得,因此,在這場作戰之中,只是駐在後方,搖旗吶喊。
 
  並沒有多大的機會與楚軍交戰,因此保存較為完好。但是這個時候,黃權也不會傻到帶著軍隊逃跑。
 
  他大叫一聲,是想要讓左右親兵,以及副將們一起逃走。如今敗軍之中,最容易被殺。沒人保護不行。
 
  隨著黃權一聲大叫,大約數百策馬的副將,親兵等等隨著黃權一起逃走。
 
  相比起張魯,鄭度,閻圃,黃權等人,高沛,楊懷,杜濩等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因為,前方張魯軍隊是中軍,而這些人的軍隊則是左右翼。
 
  中軍潰敗,立刻波及左右翼。
 
  「嗖。」
 
  一支連弩鐵箭飛過,正中楊懷右肩。
 
  「啊。」楊懷大叫了一聲,手中鋼刀立刻脫落,人也栽倒在了地上。隨即,被呼嘯而來的數十名楚軍士卒分屍而亡。
 
  與楚軍為敵的將軍,除了寇封親自下令活捉的,一般都是這個下場。能活捉雖然戰功高一些,但不能攜帶。
 
  死了的,只要把腦袋割下,就能拿回去作為軍功的憑證。
 
  這邊楊懷剛被數十楚軍亂刀分屍,那邊高沛的頭顱也衝天而去,失去了頭顱的脖頸上,猛的噴湧出了鮮血,高達米許。
 
  旁邊陳大收回大刀,神色冷漠。
 
  「追擊。」隨即,陳大大吼了一聲,說道。
 
  「殺。」左右士卒大吼了一聲,隨著陳大步步向前追殺。
 
  「啊。」杜濩要機靈一些,他在張魯逃跑以前就準備開溜了,但是仍然被楚軍士卒追擊上。這個在出兵的前夕,叫囂著要把寇封的頭取下,當做酒壺的夷人。
 
  被亂刀砍成了肉泥。
 
  頭顱被取下當做軍功,步楊懷後塵。
 
  張魯的二十萬大軍各自的統兵將領,就這麼降的降,走的走,死的死。一下子潰散了個乾淨。
 
  後方,「楚」字帥旗,也已經不動了。帥旗下,寇封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心中甚是滿意了。
 
  張魯,劉璋等大軍,素質都不行。
 
  不過是各自仗著關隘,險要,而稱雄一方。漢中雖然不如益州那麼變態,但也是易守難攻。
 
  若是張魯識相一點,估計他要拿下張魯也得需要一點時間。最少一二月吧。而如今張魯率領大軍出現。
 
  順便的帶著楊懷,高沛,以及巴中的一些夷人作為盟友。順勢被寇封來了個圍點打援。大破於此。
 
  等於是說,漢中也已經在囊中之物了。
 
  不過,寇封心下的滿意,也只是持續了片刻。因為劉璋。張魯都太弱了。更加強大的馬騰,韓遂,他們的兵丁驍勇善戰。
 
  他們的將軍威猛無雙。如馬超,閻行等人都是一流的戰將。尤其是馬超,這個傢伙歷史上殺的曹操割鬚棄袍。
 
  儼然成為了呂布第二。與之交戰,必定要謹慎才行。
 
  不僅是交戰,有句話說的好,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東西二川,巴蜀之地已經盡入我手,盡快的利用起來。
 
  才能壯大聲勢,有利於對天下的征戰。
 
  此刻,雖然還處在戰陣之中,但是寇封已經憧憬未來了。荊楚之地,歷來富足,尤其是江夏,長沙,九江一帶,當初就是寇封統治的重心。
 
  雖然現在統治地區已經偏移了,但仍然是荊楚的根基所在,每年所出產的糧食絕對讓人驚駭。如今更得了東西二川。
 
  更是如虎添翼。
 
  歷史上的蜀漢,真正得到的也不過是西川罷了。但是劉備能依靠小小的西川,成就了蜀國基業,就可以見西川的強悍。

  而作為漢中的東川,雖然也被劉備得到了。但真的可以忽略不計,因為當時,張魯帶著漢中大部分的百姓,往北方投奔三輔去了。
 
  因此,歷史上的蜀漢只是得到了西川而已。作為東川的漢中,不過是一座地曠人稀的屏障罷了。
 
  而今日的寇封,先曹操一步入漢中。擁有漢中平原,又有數十萬百姓的漢中必將富足,沒幾年就能成為寇封靠近前線,作為進攻三輔地區的前沿基地。
 
  寇封已經想到,在漢中屯紮精兵了。龐統,趙云,陳大。等等。
 
  而這所謂的敗軍,也當是普通百姓,是漢中的勞動力。另外,寇封在陣前堅定的說降袁約,令他率領部族南下遷入平地,也莫不是為了如此 。
 
  有了土地是不行的,人口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張魯已敗,下令不要多造殺戮。以追殺張魯為主,死活不論。不過,其餘閻圃,黃權,鄭度,高沛,楊懷等人都要生擒為主。」沒有任何猶豫,寇封下令道。
 
  「諾。」旁邊的寇水應諾了一聲,立刻親自帶著百餘親衛,策馬朝著前方殺去。
 
  「君上有令,張魯死活不論,其餘都儘量生擒。士卒也以收降為主,不要多造殺戮。」
 
  「君上有令,張魯死活不論,其餘都儘量生擒,士卒也以收降為主,不要多造殺戮。」
 
  百餘人放聲大吼,聲音立刻蓋過了沙場內嘈雜的聲音。這個時候,張魯他們還沒有逃出多遠。
 
  閻圃,黃權,鄭度三人聞言都是心頭一震,哪還會不明白,寇封是要誅殺張魯了。
 
  心中不由疑惑,因為張魯本人在漢中的威望是非常高的,就像是寇封在楚國一樣。若是得到張魯的效忠,就能迅速的平定漢中。
 
  為什麼寇封不想要張魯呢?三個人都想不明白,但這個時候還能如何?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不能在戰場上,為人所擒,不然顏面何存?」黃權心中暗道了一聲,策馬朝著西方而去。
 
  巴中乃是黃權的老家,他有辦法先潛藏下來。
 
  如今張魯已經敗了,劉璋在北方的最後一點勢力,高沛,楊懷也跟著敗了,順帶著連巴中的三大夷人大帥都敗了。
 
  成都只餘下三萬精兵,孟獲他們更是遠在南方。局勢基本明朗了,劉璋,張魯都敗了。寇封入蜀已經釘在鐵板上了。
 
  現在黃權的想法與諸葛亮先前的差不多,先躲藏片刻,而後尋機出山。
 
  想比起來,鄭度就要堅決了許多,他決心做劉璋的死臣。駕馭戰馬,往北方深山老林中而去。
 
  閻圃則要複雜了許多,雖然他是一個智者,但是攸關性命,還是不免忐忑。寇封決意除掉劉璋,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想勸說張魯先逃走,而後入漢中,隨即,再投降。這樣的功勞也大一些。但是沒想到,寇封居然不需要張魯了。
 
  閻圃看了一眼旁邊的張魯,大聲道:「主公,臣最後為您出一策。立刻馬不停蹄回漢中,而後率領家屬,直指北方。去雍涼。」
 
  說完後,閻圃頭也不回,朝著黃權方向追去。他的老家也在巴中,足以躲藏片刻了。
 
  至於張魯,當真是仁至義盡了。當初他本有善意,想勸說張魯南歸楚國,但張魯利慾熏心,卻怎麼也不肯。
 
  如今寇封反過來要誅殺張魯,閻圃當然不會陪著一起死。
 
  張魯本來聽的後方的寇水等人一起大喊,說是可以死活不論。就已經是肝膽俱裂了,非常的不知所措。
 
  亂糟糟的。
 
  如今聽的閻圃一句話,立刻一個激靈,腦中恢復了一點清明。「逃,逃去北方,逃的越遠越好。」
 
  在這個念頭的支撐下,張魯使勁了全力催動戰馬,往北方逃去。
 
  「拿連弩來。」後方,陳大見前方策馬狂奔的一群張魯軍謀臣,將軍們分散逃走。並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諾。」旁邊的一個連弩兵立刻把手中的連弩遞給了陳大。
 
  「走,追張魯去。」接過連弩後,陳大大吼了一聲,策動戰馬朝著張魯追去。寇封的命令已經很明顯了,要張魯的命。
 
  而只要寇封獲得了漢中,益州。其餘那些閻圃啊,黃權啊,鄭度啊這些人才,智者都是甕中捉鱉,遲早能找到的。
 
  「諾。」四周的一些輕騎,應諾了一聲,隨著陳大而去。
 
  後方,龐統看著陳大已經率領了輕騎,去追殺張魯了。不由暗自點了點頭,他也認為,此刻應該先追張魯。
 
  其餘人都可以在戰後尋找。
 
  總不會出蜀地的。
 
  「鎮軍將軍已經往去追張魯了,其餘人不要再行追擊,收攏散卒,不要多造殺戮。」龐統依照寇封的命令,下令道。
 
  「諾。」
 
  此刻,向寵,徐盛,馬謖等人都不在龐統的身邊,其中一個副將應諾了一聲,立刻下令去了。
 
  不久後,楚軍開始放棄了殺戮,大叫著:「降者不殺。」一邊迫降張魯軍士卒,另一邊追擊那些不想投降,而想著逃走的張魯軍士卒,以及夷人。
 
  除了張魯未除以外,這場戰爭已經真正的走向尾聲。
 
  從寇封的帥旗壓上到這時,也不過是過了些許時間罷了。
 
  所謂兵敗如山倒。莫不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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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 楚國祇有一個人才能威尊無上

  張魯在前逃走,身邊的護衛只剩下數十人。如今張魯大勢已去,真正能忠心的都是對張魯的信仰,極為堅定的。
 
  「逃。」

  此刻,張魯此刻的一個念頭,就是逃去北方,然後帶著家小投奔北方,馬騰也好,韓遂也好,曹操也好。

  總不至於會殺了他,但是寇封一定會殺了他。

  張魯也想不明白,寇封為什麼一定要殺他。要知道他在漢中的威望是蓋天的,有了他的支持,寇封能夠迅的接收漢中。

  為什麼要殺他。

  但是陳大的馬快,自從龐統接收了巴郡以後,就把大批大批的遼東戰馬,給帶過來了。陳大的坐騎,更是萬眾挑一的。

  能日行七百里。

  不久後,陳大就追了上來,甩開了他所率領的親兵數百米的距離,追上了張魯。

  「主公快走,我們去擋住他。」張魯左右的護衛見陳大緊追不捨,立刻有人大吼了一聲,帶著十餘人折返了回來,意圖與陳大決一死戰。

  陳大冷哼了一聲,把手上的連弩放在了馬後,抽出了腰間的楚刀,衝了上去。

  「撲哧,撲哧。」

  十餘人,其中五人與陳大相繼對陣,但是都被陳大一一殺死。那殺人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

  快速,流暢。

  殺了五人後,前方留下了一片空隙。陳大繼續催動戰馬,追向了張魯。

  「可恨。」剩餘的五六人想要追擊,但被後方陳大的親兵們追上,在短暫的交鋒中,全部死於非命。

  剛才護衛分出去抵抗片刻,張魯的心中頓時安頓了下來。不過,當他回過頭,看向後邊的時候,正好是陳大連殺五人的境況,不由面無人色。

  「真是楚國上將。」張魯心中暗暗叫苦。

  繼續追殺了一里左右的距離,陳大殺敗了張魯身旁三次分兵來抵擋他的護衛。如今張魯的身邊,只餘下了少少的五六人。

  這些護衛都有些惶恐,再也不復剛才的堅毅。最忠心的都死在了後邊,現在隨著張魯一起逃走的,自然都是心智不太堅定的。

  再想讓他們分兵抵抗陳大,那是不可能了。

  此刻的張魯非常的狼狽,頭上的冠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披頭散髮。臉上除了蒼白,就只剩下了惶恐。

  緊追不捨的陳大,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那鋒利的楚刀,連著奪去了他數十護衛的性命,要知道,這些護衛可都是百裡挑一的人才,居然這麼簡單的就被解決了。

  「嘀嗒,嘀嗒。」

  馬蹄聲狂亂,後方的陳大越追越近,終於他手上的連弩抬起,對準了張魯胯下戰馬,瞄準了片刻後,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嗖。」

  「撲哧。」

  一聲輕嘯後,鐵箭正中馬臀,戰馬吃痛之下,立刻發狂,在第一時刻,就把張魯甩了下來。

  「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左右護衛猶豫了一下,頓時樹倒猢猻散,逃了個乾淨。

  此刻,張魯的神智還很清新,只覺得身體都散架了似的。肋骨似乎也斷了。

  「駕。」

  射中了張魯戰馬後,陳大策馬來到了張魯的旁邊,爽朗一笑道:「張太守倒是讓我費了不少功夫。」

  剛才陳大獨戰數十護衛,可不像外人想像的那麼簡單。殺數十人,那是很耗費精神的。再加上策馬狂奔,走了一里路。

  現在陳大身上都是汗水。

  「將軍不要害老夫,老夫要求見楚公。」張魯這時已經痛的面色扭曲了,但還是勉強笑了笑,惶恐道。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張魯。張魯自恃他對寇封還有點作用,不想在此被陳大這個武夫殺害了。

  只要能面見寇封,總是能有一條活路的。

  張魯對於自己的五斗米教,對於漢中百姓,還是非常自信的。

  「張太守放心,我不會害你的,要下令殺你,也是由君上親自下令。」陳大對著張魯笑道,張魯見此終於放下了心來。

  感受到了善意。

  就在這時,追隨陳大而來,但是因為馬慢,而落後了的百餘親兵追了上來。

  「將軍。」

  齊齊對著陳大抱拳道。

  「把張太守扶起來,回見君上。」陳大下令道。

  「諾。」親兵們應諾了一聲,下馬把張魯扶起,而後固定在馬上,一行人原路返回。

  此刻,剛才的血腥沙場內。

  已經趨於平定,大批大批的蜀軍,張魯軍士卒被收攏。毫髮無損的,則被卸下兵器看管,而受傷的人,不管敵我雙方,都得到了簡單的救治。

  當然,也是要以楚軍為先的。

  這些瑣碎的事情,都交給了向寵,徐盛,馬謖等人處置,而寇封與龐統,寇水等坐在一棵大樹下歇息。

  「君上,根據士卒所見,閻圃,黃權,鄭度三人分別逃走了,其中閻圃,黃權向著巴中方向逃走了。」龐統對著寇封說著他從士卒那邊瞭解的情況。

  此刻,龐統身上的輕甲已經卸下來了。雖然輕甲很輕,但是對於龐統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壓力。

  而寇封身上則還穿著沉重的黑甲。也不是顯示他的體能好,主要是因為戰場初平,怕有冷箭射來。

  還是小心些的好。

  「閻圃,黃權,估計是匿藏在了家鄉,不怕。等來日孤率大軍進入漢中後,自然能夠徵辟之。」寇封笑著說道。

  閻圃是個謀臣,在其位謀其政。在效忠一個人的時候,就一定會很忠臣,但是張魯敗亡,也將各奔東西。

  歷史上,閻圃也是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隨著張魯一起投降曹操的。

  而黃權呢?他不是純粹的謀臣,他上能領兵作戰,下也能治理國家。是全面型的人才,也很忠誠於劉璋。

  但也不至於,劉璋敗亡後,要自盡,或者是至此隱藏起來,做隱士。

  這兩個人家鄉都在巴中,寇封只要到了巴中,就一定能找到的。最為難辦的是鄭度,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忠臣。

  在歷史上,劉備入川時候,表現的非常智慧,很出色。

  但是劉備入川後,鄭度就不見了。鄭度乃是蜀中名士,歷史上劉備安撫還來不及,不會下殺手的。鄭度肯定是不願意效忠劉備,隱藏了起來,成為了隱士。

  所以,難度比較大。不下於嚴顏,張任這兩個硬骨頭。

  這幾個人就是寇封在這一次入蜀的過程中,絕對不能放下的人才。因為寇封是以外國吞併蜀中的。

  平定之後,蜀國內部的勢力一定會懷疑楚國勢力,並且進行牴觸,排擠。這是地方性的自我保護特性。

  寇封也沒太好的辦法處理。而嚴顏,張任,鄭度,黃權等人都是蜀中文武之中很有名氣的。用這些人為文武,擺出苗頭。

  提拔蜀中本土人為官。這就能緩和矛盾。對於寇封盡快的平定蜀中,安撫人心。達到蜀中即平,則揮兵北上與馬騰,韓遂爭雄的戰略目標。

  而閻圃也是寇封所看好的智者,可以代替張魯為漢中太守,發展,教化民眾。

  想起鄭度,寇封就不由想起嚴顏,張任這兩個硬骨頭,寇封就忍不住頭疼。至今,都沒有歸順,被幽靜在巴郡。只希望在成都投降後,他們兩個能想開一些。

  正在寇封心中想著這些蜀中大事,以及為嚴顏,張任頭疼的時候。北方有馬蹄聲傳來。寇封聞之一喜,抬頭看去。

  果然見陳大率領親兵向這邊靠近,寇封眺目遠望,還發現了張魯的身影。

  「君上。」陳大率兵來到了寇封的前邊,下馬拜見道。

  身後一眾親兵,以及張魯也翻身下馬。陳大的親兵們對於寇封很是尊敬,不敢抬頭看向寇封。只有張魯一人,不時的抬頭打量寇封。

  二人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張魯卻聽說過寇封很多的傳說。但儘管如此,張魯仍然為寇封的年輕而感到震驚。

  如此年輕,就立足東南,而今更是西進蜀地。一統南方,橫跨四州。當真是蓋世人傑。

  張魯心中對於他起兵反抗寇封這件事,早就後悔了。現在見到寇封如此人物,心中後悔更是無以復加。

  「免禮。」寇封不由上前扶起了陳大,笑著說道。對於這個心腹,寇封真的是非常親近的。

  「君上,這是張太守。」被寇封親自扶起,陳大的臉上沒有顯出自得,或是別的得意的神色,反而是非常沉穩,謙虛。隨即,又指著張魯,介紹道。

  「喔。」寇封喔了一聲,轉頭看向張魯。

  張魯心下忐忑,但是面上卻是故作鎮定,打算說一番他在漢中如何如何的得民心,可以幫助楚國如何如何迅速平定漢中的話。

  但是此刻,寇封的目光卻泛起了冷意,說道:「綁了。」

  「諾。」陳大心中詫異,但還是大聲應諾道。

  「臣願意舉漢中數十萬民心降,請君上恕臣之罪。」寇封的一句綁了,讓張魯心中大量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中,最終只能求饒道。

  但是寇封卻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張魯。左右親兵見寇封沒有說話,立刻如狼似虎的撲向了張魯,三兩下就捆綁好了。

  「為何,楚公為何害我。難道楚公致漢中數十萬之眾於不顧嗎?」張魯此刻已經絕望了,不由大吼道。

  在他看來,寇封實在是糊塗了。放著他這個漢中天君不要,居然要殺了他。在張魯看來他在漢中威望蓋天,他一死,寇封就不得民心。

  「很簡單,楚國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威尊無上,那就是孤。」寇封淡淡的說出了他殺張魯的理由。這廝在漢中的威望太高了,不利於楚國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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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  剷除剷除剷除

  這個理由,當真是赤裸裸的,讓張魯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

  張魯。創立五斗米教,在漢中廣收信徒,最終以一郡之力,與劉璋爭雄,可以說是威尊無上。

  享受了半輩子天王老子一般的待遇。但沒想到,今日這個威尊無上的身份,反而成了害他性命的元兇。

  張魯聞言心中覺得可笑,可笑以極。

  但是張魯並沒有放棄對於生的希望,寇封的在楚國只有寇封一人能夠威尊無上。這張魯能理解,就像是跟天無二日一樣。

  他的存在,確實是威脅到了寇封在漢中一帶聲望的發展。但是這楚國境內,並不是他一個人影響到了寇封的威望發展啊。

  「若君上今日為此,殺我。敢問君上,交州士燮又該如何處置?」張魯已經豁出去了,大聲質問道。

  士燮在交州,才是真正的威尊無上。州中雄長萬里,威懾百越,出行就有數百百越人焚香拜見。

  可以說是真正的威尊無上。為什麼寇封能容忍士燮,而不能容忍他?

  「因為士燮本有善意,從未率兵抗衡過孤,他威尊無上,也只是在交州百越,而你卻是在漢人之中。孤能容他,但卻不能容你。」寇封淡淡的道了一句,也不想再解釋了。

  「押到旁邊的空地上。」寇封下令道。

  頓時,張魯面如死灰,是啊。士燮再怎麼如何如何的,他從來沒有抗衡過寇封,反而在寇封稱公的時候,推波助瀾了一番。

  成就了今日的寇封,反觀他,目光短淺的率領大軍幫助劉璋,與楚軍爭雄。當真是該殺,該殺啊。

  「哈哈哈哈。」張魯大笑,狀似癲狂。

  寇封只是冷冷的看著,沒有任何同情的神色。

  其實,寇封要殺張魯還有其他幾個原因,第一就是他剛才看到了張魯是如何利用信徒,哄騙士卒進行作戰的。

  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居然能暫時抵擋楚軍的進攻。這讓寇封震驚的同時,也很是鄙夷,憤怒。

  寇封的目的,在於稱霸天下,做一個逍遙自在,無人能夠欺淩他的人。

  但是寇封做事,向來都是有原則的。從來不哄騙士卒,更不要說哄騙士卒去死了。他統帥大軍進行征戰,其一靠威望,用蓋世的威望,達到士卒戰至一兵一卒,也能持續作戰。

  其二靠賞罰。明賞罰。不因小善而不賞,不因小惡而不罰。

  如此雙管齊下,士卒用命,爭相建功。

  而張魯卻是騙士卒去死。寇封覺得非常的看不過去。

  第二,寇封就是要剷除張魯,以破解漢中百姓對於張魯的迷信。以達到剷除五斗米教的目的。

  沒有教派,就沒有人煽動民眾造反。

  寇封要把漢中作為進攻北方,與馬騰,韓遂爭雄的前沿基地。這些都必須做的。剷除張魯,剷除五斗米教。

  而後,強行遷徙,把盤踞在巴中一帶的數十萬夷人,往漢中遷徙。把漢中的人口推上百萬以上。

  以百萬之眾,再加上蜀中,荊州的糧食,在漢中堆積數十萬大軍。修建山路,開拓棧道,謀求進入雍涼。

  這就是寇封對於漢中的治理。反正,張魯就是擺在寇封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那種。

  這時,寇封的旁邊不僅陳大,寇水,龐統等人,還有一個袁約。袁約作為夷人中唯一投降的降將。

  自然就負責整編,收攏夷人中的兵丁。

  張魯的這支二十萬大軍,寇封對於漢人絕對是可以放過一馬的。讓他們安心的回到鄉下種田,以補充生產力。

  因為目前寇封的軍隊已經夠多了,揚州黃忠,太史慈,加上甘寧就有六萬大軍。江東陸遜也有六萬四千大軍。

  龐統大軍又有五萬。孟達大軍又有二萬。正徵召了昔日的益州精銳,四萬大軍,屯紮在巴郡休整。

  除此以外,趙雲的騎兵有三萬,寇封還想擴編。鎮軍將軍陳大一萬連弩兵。以及後將軍張飛的二萬精兵。

  今林林總總,大軍加起來足有三十左右了。還在擴編中。這實在是太多了,不僅對於國力是沉重的壓力。

  多了也沒多大用處。

  但是對於這些夷人青壯,寇封會效仿五溪,山越故事。徵召為兵丁,然後在戰爭中,慢慢的消耗乾淨。

  這樣一來,夷人的女子就得找漢人嫁了。這有消滅外族血統,又融合外族女子生養漢人,以擴充漢人數量的辦法。

  寇封在五溪,江東都在實行這一套。可以說是從根本上的釜底抽薪,很冷血的做。不過,收效也是巨大的。

  現在寇封佔據了三州,姑且說是三州吧,但是在人口上,比曹操整個北方都要多出那麼一點點。

  而且抽調了外族壯丁,使得本地的反叛者少了很多。有利於統治。寇封把荊州,江東經營的固若金湯了。

  所以,這種做法,寇封是會一直做下去的。

  袁約在整編了夷人大軍後,就一直站在旁邊了。看著寇封如此處置張魯,他心中森寒森寒的同時,也覺得慶倖。

  幸好他見機的早,在陣前投降,要不然今日的張魯也就是他的下場啊。

  「你們本族大軍有多少人?」寇封把注意力從張魯的身上收了回來,問袁約道。

  「有六萬之眾。」袁約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喔。」寇封喔了一聲,心中覺得挺滿意的。夷人十萬之中反叛,在於寇封對陣的第一陣的時候,被連弩射殺了無數人。

  在張魯大潰敗的時候,夷人又引起了張魯軍的強烈不滿,被屠殺了大批人。現在只剩下約上六萬人。

  對寇封來說,夷人死的越多,越有利。

  「此戰你有功勳,孤就在此封你為平夷將軍,選精兵四萬。入巴中山中,燒燬營寨,城池,燒掉糧倉,強行掠夷人百姓下山為民。」寇封沉吟了片刻後,下令道。

  「諾。」要說袁約先前對於寇封這種讓夷人滅種的事情,還有點牴觸,那麼現在就根本不敢反抗了,應諾了一聲後,立刻就下去辦事了。

  不久後,就開始選擇四萬精兵。先寇封一步,去了巴中。

  「君上,張魯已經被綁好了。」這時,剛才奉命把張魯壓走的陳大親兵靠了過來,說道。

  「傳令下去,把張魯軍中的士卒都聚集在一起。去圍觀張魯。另外把抓獲的道士都送上來。」寇封沉吟了片刻說道。

  「諾。」寇水應諾了一聲,立刻走了下去。

  「君上打算如何處置張魯?」旁邊的龐統也為寇封的做法而疑惑,不由問道。陳大聞言也把目光投向了寇封。

  自從跟隨寇封以來,陳大對於寇封自認為還算瞭解。但是寇封的一些手段,還是讓陳大大吃一驚。

  在陳大的眼中,寇封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永遠都讓人摸不透,猜不出到底目的何在。就像現在寇封既然下令把張魯捆綁了,為何又讓張魯軍士卒去圍觀?

  張魯為天君,若是讓張魯軍看到寇封如此欺淩天君。就不怕已經被制服的張魯軍再次叛亂?

  「孤要讓漢中的這些百姓忘掉所謂的五斗米教,而安心務農。」寇封微微一笑,說道。

  隨即,就不再說話了。

  龐統,陳大雖然很是疑惑,但見寇封如此,也不好相問了。

  直到不久後,那些曾經隸屬於張魯的軍隊,道士被驅趕到了一片空地上。他們的中心,就是被綁在一個一根巨大木頭上的張魯。

  此刻張魯無比的狼狽,披頭散髮,面色蒼白,形同厲鬼。

  張魯平日的時候好養生,使得皮膚很好,本身又是很儀表堂堂的人物。現在這副模樣,這讓這些道士,士卒們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在那邊指指點點,不知道寇封把他們拉過來是為了什麼。

  「別說了,孤乃是你們的天君張魯。還不快把孤救出去。」張魯也不知道寇封為什麼這麼做,但是看著昔日的舊部,不由心頭大喜,大叫道。

  隨著張魯這麼一叫,在場的張魯軍,道士們頓時群情激奮了起來。

  「天君大人等著,小的這就去救您。」

  士卒們紛紛的沖上前,打算解救張魯。但是此刻,還有一群手持連弩的士卒,擋在他們的前邊。

  「嗖嗖嗖。」一陣毫不留情的連弩射出,有不少人倒地不起後,才讓這群群情激憤的士卒們稍微冷靜了下來。

  但是仍然情緒激動,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感覺。

  寇封看在眼中,剷除張魯的決心不由更加重了。只要有這個人在,漢中隨時都可能不穩定。

  「走。」

  寇封冷目望著張魯,大聲道了一句。立刻朝著張魯那邊走了過去。

  陳大,龐統,寇水等人紛紛隨行。

  很快,寇封等人就來到了張魯的旁邊。張魯此刻已經形似癲狂了,看著寇封,他冷笑道:「你殺我,就等於是與天作對。等於是與漢中數十萬百姓作對。你敢殺我?你能殺我,你能殺我嗎?哈哈哈哈哈。」

  「五斗米教的信徒們你們聽著,楚國是邪惡之國,寇封是殘暴的暴君。你們要生生世世,子子孫孫,永遠反叛楚國,抗爭到底。本天君今日即使白日飛昇,屍解成仙。一定也會在天上保佑你們的。啊啊啊啊啊。」

  張魯瘋狂大叫,不斷的掙扎著,大笑著。

  「生生世世,子子孫孫,永遠反叛楚國,抗爭到底。」

  這數萬俘虜,見張魯如此,居然對四周的無數楚軍視而不見,齊齊大叫道。非常,非常的激動。

  龐統皺起了眉頭,他現在已經明白了寇封要剷除張魯的決心何在了。

  神棍留不得。

  否則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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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看著張魯煽動士卒與他為敵。寇封的臉上出奇的沒有任何陰沉之色,反而是一臉的平靜。

  「你,過來。」寇封揚手一指,指著前方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說道。

  「這?」這道士四十餘歲左右的樣子,在寇封的目光下,顯得有些顫抖。

  「去弄柴火來。」寇封看了一眼道士,隨即,又對著旁邊的寇水道。

  「諾。」寇水應諾了一聲,立刻帶著親兵下去了,不久後,拉來了一車的柴火。

  「堆放在下邊,給天君墊腳。」寇封隨手一指張魯,說道。

  「諾。」寇水應諾了一聲,立刻開始了行動。先是在地上鋪好了柴火,而後把張魯放上去了。

  此刻,張魯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但還是能感覺到四周情況的,心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升起,不由讓他駭然失色。

  「寇封,你敢?」張魯朝著寇封厲聲大叫道。

  「為什麼不敢?潑上烈酒。」寇封冷笑了一聲,下令道。

  「諾。」寇水應諾了一聲,在張魯那張慘白慘白的臉龐下,下去拿酒去了。片刻後,拉來了一車烈酒。

  在寇水的率領下,揮灑在了乾柴上邊。

  四周頓時溢出了一陣濃烈的酒香。這香氣讓那些好酒的人為之陶醉。張魯本也是愛杯中之物的,但是此刻他恐懼了。

  本來,他已經豁出去了。反正寇封要說害他,煽動百姓造反。讓寇封頭疼去吧,反正殺頭就是個死嘛。

  一下子就過去了。但是現在寇封擺明了是要想要燒死他啊,活活燒死。

  那是何種悽慘的事情,讓張魯忍不住恐懼,恐懼再恐懼。哀求的目光再次出現在了張魯的眼睛內,他抬頭看向寇封。

  求饒了,哀求了。

  但是寇封的神色依舊非常冷硬,下令道:「點起火把。」

  頓時,右士卒點起了火把要遞給寇封。但是寇封卻沒有接過來,而是對著剛才那個道士說道:「你上來,燒死張魯,孤封你做官。」

  「這。」道士駭的失色,這要燒死張魯這個天君,他將來如何立足啊。

  「真是忠誠,孤助你屍解成仙。」寇封淡淡一笑,對著旁邊的寇水示意了一下。寇水不等這道士求饒,抽出楚刀上去就是一刀。

  好大頭顱,衝天而起。鮮血揮灑。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就連張魯軍的士卒們,也都如此。他們看到了什麼?寇封殺了他們的一個道官。

  道士在五斗米教之中稱為道官。乃是直屬於張魯的道士集團地位尊崇。按照張魯說的,這些道士就是天上的仙君。

  現在寇封說殺就殺了,他要不要命了?

  這些士卒們的腦子裡,如此想著。

  「你來。」寇封卻不管不過,繼續抬手一指,指著另外一個道士。那道士駭得面無人色,但是看了看張魯,也不敢上前。

  「殺了。」寇封又是一聲令下。神色冷意不為所動。

  他就是要殺,要殺的他們全部成仙。破除張魯所謂的五斗米教,殺的這些道士們膽寒告饒為止。

  寇水再次提刀砍了這道士的頭。

  第二個了。

  四處張魯軍的士卒們,不可思議,駭然的看著寇封,那種神色就如同見了厲鬼一樣。

  迎著這麼多人的目光,寇封卻不為所動。單手一指,又指著一個道士。

  被寇封指著的道士,嘴角蠕動了一下。但就是這個片刻的猶豫,讓他失去了大好機會。

  「殺。」寇封又是大叫了一聲。

  「撲哧。」寇水的楚刀再次劃過,如同閃電一般切開了這個道士的頸項。又一顆大好頭顱衝天而起。

  「第三個。」四周,張魯軍的士卒們幾乎呻吟了起來。這些高高在上,直屬於天君的道官們,今日卻像是一個個畜生一般,被寇封斬殺了。

  殺的如此乾淨俐落。這一刻,士卒們看向寇封的目光已經不再如同厲鬼一樣了,而是如同鬼王,天底下最邪惡的存在。

  「你。」

  「你。」

  在場大概有數十道士,但是在寇封的手指下,大半被殺了個乾淨。不過,也並不全是硬骨頭,就算是硬骨頭,在寇封殺了這麼多人的時候,也已經癱瘓了吧。

  當寇封指到第二十個人的時候,那人面色一白,服拜在地,不住磕頭道:「君上饒命,君上饒命啊。」

  張魯本還能豎立的頭,頓時垂了下去。他知道,他完了。他的神話被寇封用最赤裸,最血腥的手段破了。

  這個道官已經失去了信仰了,然後就會一股腦的揭穿他的神話是假的。然後,寇封就要用火葬,把他燒死。

  燒燬的不僅是他,還有漢中的五斗米教,以及五斗米教在百姓心中鑄就起來的無上威望。

  察覺出了張魯的絕望,寇封轉頭看了一眼,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

  「孤是幫助你屍解成仙啊,有什麼好告饒的?」寇封疑感的說道,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疑感,依舊冷硬無比。

  「什麼屍解仙,什麼仙術,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都是假的。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這個道官終於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懼,說出了心中的真相,一邊磕頭,一邊大叫道。

  一席話,猶如丟入湖中的石頭。使得湖面不再平靜。又如同平地驚雷,震顫人心。

  「轟隆。」巨響聲,在無數張魯軍士卒的心中炸響。

  假的,都是假的。什麼屍解仙,什麼仙術都是假的。隨著張魯戰死的袍澤們都死了,不是成仙了,都是死了。

  要是寇封本人對他們這麼說,他們肯定是不信的。因為天君張魯說了,寇封是殘暴的,殘忍的。

  要世世代代與之為敵。但是這個道官說的,這個張魯親自培養出來的道官說的話,士卒們不得不相信。

  「天啊,我的三個哥哥,都戰死沙場了。家中剩下了我這個獨子。當初,三個哥哥死訊傳來的時候,父母親還敲鑼打鼓,慶祝他們白日飛昇了。沒想到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一個鐵打的漢子,殺人,被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人,此刻仰天大哭。

  「可憐我小姨一家三兄弟啊。現在弄的斷子絕孫,斷子絕孫了啊。」

  另一個士卒也不住的天叫道,神色充滿了悔恨。他們居然信了這些謊話,被張魯騙去殺敵,殺敵。然後被殺。

  所得到的只是一個死。他們是工具啊。

  這種悔恨,很快就蔓延了開來。張魯坐鎮漢中多年,依靠五斗米教與劉璋為敵,每次戰爭,死傷都很多。

  死的有何止是數萬啊。在場的,幾乎都有親戚兄弟死在了戰陣之中。這一刻,悔恨在蔓延的同時,仇恨也在迅速的蔓延。

  無數,無數雙血紅的眼睛,緊盯著張魯,大有一種要把張魯生吞活剝的氣勢。

  在這些人的目光下,張魯也終於有了動靜,他害怕了,驚懼了。他現在反而祈禱寇封把他燒死,否則肯定是淩遲之刑啊。

  寇封的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神色,這些神棍,活該都要燒死。

  「你說的,孤可不信。除非你親自把乾柴點燃了。」寇封說道。

  「諾,諾。」這個道官已經豁出去了,立刻應諾了兩聲,從旁邊的親兵手中接過了火把,往乾柴上邊放去。

  乾柴,加上烈酒,幾乎是遇火即燃。很快,一陣猛烈的火勢衝天而去。

  「啊,啊,啊。」可憐張魯養尊處優,如何受到過這樣的刑罰,頓時慘叫聲連連了起來。但是又被繩子綁住,以為已經意識到了寇封的目的,寇水還特意的加了一根鐵鏈。

  張魯掙扎著,想要破火而出,但卻白費力氣。

  「還請天君做法,熄滅了這火焰。讓天下的民眾都相信五斗米教是存在的,相信天君是天上的仙君。」寇封在旁不無嘲諷的說道。

  但是士卒們見到的,只是張魯掙扎的樣子,慘叫的聲音。

  那有什麼仙君做法,撲滅大火。

  這讓有一些心存僥倖的士卒們,徹底的對張魯失望了。繼而,群情激憤了起來。

  「燒得好,燒得好。你這個害人的東西,也敢自稱是仙君蠱惑人心。也不怕上天降下神罰,讓你生生世世痛苦啊。」

  「真該燒啊,燒,燒,燒,哈哈哈哈。」

  士卒們瘋狂了,癲狂了,不住的宣洩著心中的仇恨。

  張魯的神話,破了。被寇封用赤裸的,野蠻的方式,徹底的破除了。看著群情激憤的士卒們,寇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五斗米教完了。即使現在五斗米教在漢中還有很多據點,很多信徒。但是只要這群親眼看著張魯被火燒死的人回去漢中。

  五斗米教就會灰飛煙滅了。

  張魯這個人一定會遺臭萬年,而相反,他這個破滅了張魯,拯救了整個漢中百姓的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在漢中百姓中,上升到另一種高度。

  這讓對於寇封統治漢中,讓漢中休養生息。慢慢的成為進攻馬騰,韓遂的前沿基地。有著非常重大的意義。

  張魯死了,死的好。

  死的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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