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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開】三國之蜀漢我做主 (連載中)

第八百零六章 尋訪賢才

  大快人心。
 
  對於被張魯欺騙了的士卒來說,確實是大快人心。但是當火焰熄滅,當張魯被燒成灰炭的時候,士卒們又無比的茫然。
 
  因為張魯死了,他們也失去了信仰了。他們該何去何從?
 
  感受著這股茫然的氣息,寇封心中確確實實的嘆了一口氣。不過是利用的工具罷了。
 
  「死後升仙那是沒有的,但是傳承子嗣,安居樂業。卻還是有的。」寇封說著抬頭看向這一群士卒。
 
  只見士卒們也抬起頭看向寇封。
 
  「孤要把你們送回漢中,一個個的送回去。每人都能得到一批錢財,回去吧,回去家人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子多孫。」寇封大聲說道。
 
  隨著寇封的話語,大部分人的眼中露出了神采,他們已經習慣於活在張魯的威嚴下了,早已經忘記了家人了。
 
  如今寇封卻讓他們想起了他們還有家人,甚至還有妻子,孩子。
 
  「君上寬仁。」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士卒們紛紛跪在了寇封的前邊,真誠,且感激,如同朝拜一代聖君模樣,朝拜寇封。
 
  「受之有愧。」寇封心中道了一聲。說道:「走吧,都走吧。」
 
  說著,寇封抬起頭,大聲道:「向寵何在。」
 
  「末將在。」這時,已經處理好了軍事,站在寇封旁邊的向寵應了一聲,來到了寇封前邊拜見。
 
  「命你率領本營兵馬,前往漢中。命當地官吏,好好的安頓這些百姓,若是有誰敢怠慢,殺之。」寇封冷厲道。
 
  「諾。」向寵大聲應諾了一聲,立刻轉身對著這群漢中的士卒道:「隨我來。」
 
  說著,向寵在前開路,士卒們對寇封再拜了拜,懷著對於家鄉的憧憬,隨著向寵而去。
 
  寇封抬起頭,看著向寵率領大軍,把這些人護送去北方。
 
  龐統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幕,可真是讓人感嘆啊。張魯以哄騙煽動人民自立漢中,最終卻死於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之中。
 
  當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目送了這群人離開後,寇封才轉過頭,對著旁邊的馬謖問道:「幼常,劉璋的軍隊還存在多少?我軍死亡又多少?」
 
  「劉璋大軍還殘存三萬三千二百人。其中傷者有一萬二千人。重傷者二千。我軍能戰的,還能恢復的尚有四萬五千人。」
 
  馬謖回答道。
 
  這意思就是說,五千人死亡,或者重傷不能再戰了。
 
  傷亡也很大了。寇封嘆了一口氣。
 
  「幼常在此駐紮一月,使傷者恢復。再派遣人把劉璋軍隊的士卒,各自送回家鄉。耕田,勞作。」寇封沉吟了一下,說道。
 
  「諾。」馬謖應諾道。
 
  卸甲歸田。這就是寇封平定蜀地後,所做的事情。
 
  「士元馬上派人去巴郡,召集侍中張松,往成都城中說降劉璋。對劉璋表露孤的善意,孤若得到城池,必定善待他。」寇封轉過頭,又吩咐龐統說道。
 
  「諾。」龐統應諾道。
 
  「鎮軍將軍與軍師將軍都留下來收拾殘局吧。徐盛,寇水你們二人率領二萬精兵,與孤一起先去巴中。」最後,寇封又道。
 
  所謂巴中,找的自然是黃權,以及閻圃了。這兩個人才,寇封一定要得到手的。
 
  「諾。」
 
  眾人應諾了一聲。隨即,徐盛,寇水開始準備。不久後,寇封跨坐上烏云駒,率領二萬精兵,浩浩蕩蕩的朝著巴中而去。
 
  巴中。
 
  此刻巴中可以說是非帶震動的,當初,張魯氣勢洶洶的從此而過,十萬之中啊,那麼的氣勢磅礴,那麼的牛逼哄哄。
 
  並且更加讓人瞪目結舌的是,巴中的三大夷帥,紛紛追隨。人數一下子增加到了二十萬,二十萬啊。
 
  想想都讓人哆嗦。
 
  普通百姓是不知道精兵與雜牌軍的區別的,他們只知道張魯有二十萬大軍,而寇封似乎有三萬,又似乎是五萬。
 
  反正是人數很少的。
 
  這一次,張魯南下必定是楚軍大敗,寇封逃回蜀國的。大部分人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偏偏結果卻是要出人意料。
 
  寇封在西充附近,以五萬大軍大破張魯的二十萬之眾。所向披靡。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三大夷帥中的一人,袁約,就是那個號稱雙臂有千斤力,打遍蜀中無敵手的夷人。居然在面對寇封大軍的時候,氣勢為之所奪。
 
  做出了讓人瞪目結舌的事情,臨陣投降。
 
  雖然霸道了一些,但這與古之聖明天子,以仁義服人,有如出一轍的功效。
 
  而且更加讓人掉眼鏡的是,袁約答應了寇封以大軍入山,燒燬山寨,城池。帶著數十萬夷人南下歸入漢中。
 
  本來,不少人是不信的。這不是亡國滅種嗎。但是當袁約率領了亂糟糟的,數十萬夷人出現在巴中一帶,並且慢慢遷徙往漢中的時侯。
 
  他們不得不信,這當真是千古一奇聞啊。
 
  一個統兵大將,不僅是氣勢為之所奪。而且,自行滅絕種族,以攀附寇封。
 
  這就是威懾的力量,不同於仁義,但卻與仁義有同樣功效的力量。在寇封的威懾下,從此巴中無夷族。
 
  除了這此奇聞以外。寇封大軍的動向,也立刻的傳入了有心人的耳朵裡邊。如今,張魯一敗,誰都知道,這巴蜀之地要變天了。
 
  建立還沒多久的蜀國,基本上已經被楚國取代了。這個時候,還不上前巴結楚君,豈不是太過糊塗?
 
  因此,當寇封率軍來到了巴西城中的時候,就有無數的當地的士族,豪強代表求見。
 
  寇封當然沒空理會他們,他來巴西是為了找黃權的,黃權的老家就在附近,而且寇封有情報顯示,黃權目前正躲在巴西城內,一處朋友家中。
 
  這日,寇封大軍入了巴西域後,並沒有去借鑑那些士族,豪強,而是直接來到了黃權的那位朋友家中。
 
  大廳內,寇封跪坐在上首位,其下是黃權,以及他的那個朋友。這朋友大概四十歲左右,白白淨淨的模樣。
 
  很淡然,就算是面對寇封也是一樣。寇封看了一眼就沒多大興趣了。這種淡然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通暢這麼淡然的人,都是非常清心寡慾的。
 
  即使才智再高,也沒有出士仕之心。
 
  「孤想與公衡單獨坐坐,不知先生?」寇封問這個黃權的朋友,道。
 
  「楚君自便。」這個人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這人走後,大廳內就只剩下了寇封,以及黃權二人。寇封看著黃權,器宇軒昂,眼神犀利,似乎隱藏了無窮的智慧,才智。
 
  當真是一時俊傑。
 
  說起黃權,當真是寇封喜愛的一個人了。比之法正也只是略差。黃權這個人,不僅是討伐漢中,是黃權首先提出來的。
 
  劉備聽了黃權的話後,在漢中大敗了夏侯淵。
 
  而且,黃權這個人還得到了曹丕的賞識,在劉備討伐東吳的過程中,黃權被命為鎮北將軍,駐紮在北方,防備魏國。結果劉備大敗,黃權不能投降東吳,於是就只能去了魏國。
 
  魏文帝曹丕非常友善之,加封為鎮南將軍,晚年的時候,還開府儀同三司。可以說是非常友善了。不僅是魏文帝曹丕,就算是司馬懿在歷史上也是對黃權非常賞識,器重的口曾經親自寫信給諸葛亮,讚歎過黃權。
 
  一個人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的。而黃權正是這種人。
 
  而如今,這金子落入了他家之中。寇封看著黃權的眼神中,滿是笑意。片刻後,寇封收回了目光,笑著說道:「西充一戰,先生脫走,如今孤追擊到了巴中,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寇封的目光中正平和,充滿了笑容。黃權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一種善意,他不用猜,也能明白寇封的來意。
 
  黃權雖然忠誠於劉璋,但也沒有為劉璋守節的心思。
 
  畢竟,他幫著劉璋抗爭過了,也努力過了。失敗並不是他的過錯,而是楚軍真的太強了,非人力所能抗衡。
 
  而如今寇封入蜀,沒有急於去漢中,也沒有南下去成都,而是來到這巴中,籠絡他。
 
  在黃權看來,也是非常有誠意了。因此,黃權心中幾乎沒有抵抗之心,舉拳而拜,爽快道:「任憑君上處置了。」
 
  「好,孤就命公衡為左軍師將軍參軍,輔佐左軍師將軍龐統統兵。」寇封心下一喜,也爽快道。
 
  「多謝君上。」黃權心下小吃了一驚,楚國分左右軍師將軍,算是將軍級別中最高的了。其餘前後左右中五大將,都要靠邊一些。他一入,就為龐統參軍,這是一種非常高的待遇了。比黃權想像中,要高很多。
 
  要知道黃權是個率兵抵抗過寇封的人的,而今寇封不僅不計前嫌,還與高位。寇封在黃權心中,有了記善忘惡的寬宏胸襟的評價。
 
  「呵呵。公衡請起。」寇封呵呵一笑,抬手虛扶道。
 
  寇封迫切想要黃權的加入,其實是想給龐統增加籌碼了。入蜀後,漢中之地很重要。他作為前沿基地,他日出兵,鎮守漢中的軍隊必為先鋒。
 
  而寇封想讓龐統鎮守漢中,加上黃權的才智,以及閻圃治理漢中,寇封估計也能固若金湯了。
 
  「對了公衡,可知道閻先生在何處?」隨即,寇封又想起了閻圃,問道。
 
  這一點,讓寇封有點小鬱悶,他派遣了大量的探子在巴中查找閻圃的下落,居然查不到。要不是因為寇封相信閻圃還在巴中,恐怕早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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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野心勃勃的寇封

  這個問題,寇封問其他人都不一定知道,但是黃權卻恰恰知道。
 
  當初,閻圃也策馬而走,與幾乎一個方向。雙方在逃脫後,還一起來到了巴西。
 
  「閻先生在城外有一座不為人知的莊子。」黃權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黃權對於閻圃的才能也是非常佩服的,也因此,不希望閻圃被殺。但是此刻,見寇封的神態,語氣。
 
  黃權都知道寇封也會重用閻圃,自然也就知無不言了。
 
  「喔?」寇封驚奇了一下,他派遣了大量的人乎去打探消息,都沒找到閻圃的下落。不想卻是在這巴西境內。
 
  「走,一起去見見這位先生。」隨即,寇封笑道。
 
  「諾。」黃權自然沒有意見,應諾了一聲後。隨著寇封一起,走了出去。
 
  出門後,二人分別跨坐上戰馬,在一群親兵護衛的簇擁下,朝著城外而去。
 
  正如黃權所說,閻圃就藏身在城外的一處莊子內。
 
  閻圃雖然是巴中人,但是畢竟是漢中張魯的得力大臣。在巴中境內的一些宗族勢力,都被遷徙去了漢中。
 
  或者被劉璋剷除掉了。但是閻圃在巴中還有一處安身之地。日常交給他家中忠心耿耿的老僕照料,不為人所知。
 
  此刻,莊子書房中,閻圃跪坐著看書,但神色卻不能平靜,心思很重,也就看不進去書。
 
  「不知道,此公會來否?」嘆了一口氣,閻圃放下了手中的竹簡。
 
  他在等寇封。因為他才四十多歲,還有十餘年的時間可以用。不想荒廢了。也因此,這處不為人知的莊子,才會讓黃權知道。
 
  因為閻圃料定,寇封會去找黃權的。但是對於自己,閻圃卻沒什麼自信,因為連在漢中威望蓋世的張魯,寇封都想殺了。
 
  這讓閻圃沒自信,雖然也是很自負自己才智的。但畢竟楚國能人多如牛毛,他能佔據的優勢,只有對漢中的瞭解。
 
  能夠更進一步的團結漢中的力量,為寇封所用。但正因為有張魯在前,閻圃才沒什麼自信。
 
  就在此刻,莊子外邊似乎有些響動,隨即,一個老僕走了進來。
 
  閻圃的神色一喜。只見對面老僕彎身行禮道:「老爺,楚公在外求見。」
 
  「開中門。」閻圃毫不猶豫的說道。
 
  「諾。」老僕應諾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閻圃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也走了出去。
 
  打開了中門後,閻圃抬頭看去。
 
  前方,甲兵林立。
 
  寇封與黃權,寇水都下了戰馬,寇封居中,黃權,寇水居左右。顯然已經分了君臣名分。
 
  「見過楚君。公衡,將軍。」閻圃朝著寇封三人行禮道。
 
  「先生多禮了。」寇封笑著抬手道。
 
  「君上慕先生大才,想問一下先生對漢中的看法。在下今為君上帳下臣,不免就透了先生底細,還請勿怪。」旁邊,黃權笑著道歉道。
 
  閻圃心中會意,這恐怕就是征辟前的考試了,若是他回答的好,恐怕就有了治理漢中的職權了。
 
  「若君上不嫌棄寒舍簡陋,請裡邊說話。」閻圃彎身虛引道。
 
  「請。」寇封點了點頭,隨即對寇水使用了一個眼色,這才走了進去。寇水點了點頭,吩咐了士卒把守附近。也跟了進去。
 
  閻圃,黃權也自然是跟了進來。
 
  不久後,閻圃領著寇封來到了大廳。請了寇封上座,他自己則坐在左側,黃權右側。寇水自然坐在寇封的旁邊。
 
  幾人互相坐好後,閻圃才舉拳對寇封道:「漢中向來富足,民心安定。只需要輕徭役,平定山中的一些夷人,就可以自給自足了。」
 
  說很是順溜,閻圃顯然是有了心裡準備的。
 
  寇封聽了點點頭,這就是蕭規曹隨了。前人制定的好規則,後人跟隨就行了。目前張魯治理漢中還算湊合,只要順勢下去,漢中就是一大糧倉。
 
  不過,寇封是要建設成為前沿基地。
 
  這顯然不行的。再者,寇封還容納了數十萬夷人進入漢中。
 
  這就會給漢中帶來壓力,矛盾,等等。這也是寇封找閻圃的原因。
 
  他需要一個能力極強,能迅速安定漢中。在一年內,出產出供給十萬之眾吃用的糧食,而後進行北伐。
 
  「先生所言甚是。但如今張魯已經死了,漢中五斗米教必定會在一定程度上動盪,無法安定。另外,孤也準備把三大夷族的數十萬人口,集體遷徙下山。進行漢化。最後,孤在一二年內,就得出兵雍涼。這就意味著不能迅速安定,也不能輕徭役。」寇封鄭重道。
 
  閻圃心中有些黯然,也很是吃驚。
 
  黯然是因為寇封親口說,張魯死了。雖然有了消息,閻圃心中有了心裡準備。但是聽了之後,還是覺得黯然。
 
  畢竟十餘年的君臣啊。雖然謀臣少忠臣。尤其是群雄割據,謀臣奔走者無數。但是閻圃畢竟不是那種冷血的人。
 
  吃驚的原因,是因為寇封好強大的自信。
 
  閻圃儘管知道寇封的楚國是一個侵略性極強的國家,寇封本人更是進攻慾望極為強烈。而且講究的是快。
 
  但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
 
  如今蜀地還沒有徹底的平定,雖然隨著張魯一敗,東西二川,基本上是寇封的囊中之物了。但是南蠻尚未平定啊。
 
  十萬之眾。
 
  這群人在蜀中不算什麼,但是在南方,卻是凶悍無比的。盤踞山野,森林,寇封平定他們起碼也得一二年了。
 
  沒想到,寇封還在一二年的時間內,經營漢中,以快速的達到出兵雍涼的準備。這是什麼樣的國家啊。
 
  閻圃心裡震驚無以復加。要知道,當世,講究是先文後武,先建德業,而後興兵伐。而縱觀寇封的發家史。
 
  幾乎全都是戰爭,幾乎年年戰爭。江夏,荊南,荊州,吳越,揚州,益州。如今勢力橫跨四周,雄踞南方。
 
  居然還不稍稍滿足,還要圖謀雍涼。
 
  閻圃看著坐在上首位的寇封,相貌雖然英武,但是這天下長相英武的太多了,閻圃見過的也太多了。
 
  相貌不足以評價寇封。反而他渾身上下的威勢,卻是隆重無比。如同天上的驚雷轟鳴不絕,讓人敬畏。
 
  只是平靜坐在那裡,卻能威壓一方。
 
  一番話,又讓閻圃看到了寇封的野心,永不滿足,征戰,征戰再征戰,直到一統天下,甚至可能一統天下,寇封也不會滿足,還要盯著周邊蠻夷。
 
  這是一個梟雄,舉世無雙的梟雄。
 
  有的人說,志大才疏,志大才疏。是在嘲笑志氣大的人,但是在閻圃看來,有野心才能做大,沒有野心,安於現狀,豈能扶搖上天,威懾天下?
 
  人心不足蛇吞象。
 
  只有永不滿足,才能成為一代梟雄。一直以來,閻圃都在勸說張魯進攻益州,挑起一郡之力,攻打一州,這其中閻圃的功勞是很大的。
 
  非常非常的大。
 
  就是因為閻圃知道,安於現狀會被夷滅。往常的時候,閻圃常常為他自己的不滿足,而感到自豪。
 
  但是今日,卻被寇封的不滿足給震驚住了。無話可說。
 
  「興兵伐,當先建德業。宜先文後武。楚君是不是太快了一些?」以閻圃的大膽,此刻也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是說常人的,但不是說孤的。孤根基在荊楚,鐵板一塊。吳越之地,士族多被夷滅,揚州那邊更是早年殘破,此刻才稍稍安定,沒有士族。再加上這些地方各自屯有重兵,各個忠心耿耿。內部沒有不穩的跡象,至於糧食,更是冠絕天下。孤的精兵,更是年年能戰。如今蜀中基本已平,孤看向雍涼了。」寇封自信,且自負道。
 
  毫不掩飾他自己的野心。
 
  這就是目下楚國的情況,荊楚,吳越,揚州,再加上個交州都非常安穩。這是寇封所實行的,大清洗策略,是分不開的。
 
  內部士族不多,就算有,也都是忠誠於寇封,不會拖寇封後路的。這與曹魏是有本質上區別的,曹魏內部,不僅士族勢力根深蒂固。
 
  雖然曹操常常唯才是舉,但所收到的寒門人才還是杯水車薪,根本不能打壓士族。再加上內部擁立漢獻帝的勢力。
 
  曹操內部矛盾很多,所以他不能連年出兵,但是寇封卻可以連年出兵。只要在後方放著一個以蔣琬為首的朝廷,就能夠後顧無憂。
 
  至於南中孟獲那點小勢力,雖然現在寇封還沒有想到該如何處理。但是肯定會在一年內平定的。
 
  平定後,再鞏固一會兒,就可以出兵雍涼了。
 
  當初血腥清洗,成就的就是今日楚國的穩定。
 
  看著如此自信,剛猛凌厲的寇封,閻圃雖然四十歲的人了,但還是有點亢奮了起來,作為一個謀臣。
 
  最迫切渴望的當然是尋找一個雄主,征戰天下了。當初,張魯其實也是有那個潛質的,但可惜也限於道家的原因,帳下一直沒有太多的人才。他一個人苦苦支撐,才有今日保住漢中,且討伐蜀中的能力。
 
  根本沒有征戰天下的能力。
 
  但是寇封顯然不是張魯之流,年輕,自信,勢力雄厚,野心勃勃。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成就了今日的寇封,今日的楚國。
 
  一瞬間,閻圃的心中就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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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只剩下一座城池的蜀國

  「君上命世之英,在下願意毛遂自薦,為漢中太守,輔佐君上治理漢中,使得漢中承平,成為前線糧倉。」
 
  閻圃的神色非常鄭重,眼中含著些許激動,下拜道。
 
  寇封倒是小吃了一驚,沒想到,閻圃居然來了個毛遂自薦。不過,寇封對於閻圃當漢中太守,還是很樂意的。
 
  畢竟本來計劃就是給閻圃幹的。
 
  「得先生之助,漢中必興,孤的楚國也將添一座糧倉。哈哈。」寇封哈哈一笑,站起身子,來到了閻圃的旁邊,親自扶起了閻圃,愉悅道。
 
  被寇封扶起,閻圃的臉上還留有些許激動。旁邊的黃權也是一臉的微笑,閻圃乃是巴中俊傑,有安定一方之能。
 
  更是漢中系出身,對於漢中非帶熟悉。如今得之如同如虎添翼。楚國對於漢中,也不再是顧慮了。
 
  反而是興盛的根基。
 
  這一趟,寇封算是來對了,當真是不枉此行。先有黃權,後有閻圃。
 
  隨即,寇封在閻圃的這座莊子小坐了片刻後,就帶著黃權,閻圃一起回到了巴中。寇封在巴中呆了一日,抽空見了見當地的豪強,士族。
 
  算是做了一些安撫工作。
 
  隨後,率領大軍往北去漢中。
 
  漢中,寇封沒去過。但是這塊地方是蜀中的屏障,前進基地,再加上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定軍山斬夏侯。
 
  寇封是一定要去的,當著漢中官吏的面,封閻圃做漢中太守。再命龐統進兵漢中,坐鎮此地。
 
  在寇封在往漢中一行的時候,張松到達了成都。
 
  此刻,成都城外,尚有孟達率兵二萬,對成都城內的劉璋虎視眈眈。令劉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張松到達成都邊上後,立刻就進入了孟達的大營。
 
  當初,三人造反團密謀,是一個很緊密的團體,互相之間非常親密。如今也已經各個身居高位,孟達率兵二萬,兵權甚多。
 
  法正率兵四萬,前途無可限量。張松貴為侍中,可常在寇封身邊行走,更是心腹。
 
  三個人,一個在內為心腹,兩個統兵在外,也不擔心寇封會對在外的疏遠,對在內的看輕了。
 
  三個人相輔相成,互相間更加緊密。
 
  因此,孟達親自率領親兵出了大營迎接張松。
 
  「子喬當真是容光煥發啊。」孟達見到張松後,取笑道。或許也是春風得意的原因,張松本難看的相貌,在容光煥發之下,顯得特別年輕也漂亮了許多。
 
  「子敬還不是如此?」張松笑著回了一句。與張松一樣,孟達也是春風得意之中。
 
  「能在君上帳下為將,猶如魚得水一般。」孟達笑著說道。
 
  「呵呵。」張松呵呵一笑。
 
  二人在營門口寒暄了片刻,隨即孟達領著張松走入了大營在中軍大帳內坐了下來。
 
  孟達坐下後,神色就凝重了起來,對著張松說道:「子喬這一次奉命往成都說降,恐怕有些危險。」
 
  張松乃是叛臣,如今卻要回去成都,孟達怕張松被害。
 
  「沒事的,劉璋那人也算我一手輔佐起來的,性格怯弱,如今危亡在即,若是殺了我豈不是給他自己絕了後路?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張松卻是不以為意,笑著說道。
 
  張松的話中沒有一點水分。當初劉焉死了,並不是一定要劉璋繼位的。而是張松與幾個老臣一起把劉璋輔佐起來的。
 
  不過,後來情況的發展卻是出乎了張松預料的,最終他居然與劉璋決裂了。
 
  真是世事無常。
 
  張松心中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要不我派遣小吏先進去探路吧。」但是孟達還是在為張松的安全擔心,不由提議道。
 
  「不用了。我奉命而來,乃是君上的信任,豈能假手於人?」張松搖了搖頭,非帶有膽色道。
 
  孟達聽完後,心下微微覺得羞愧,於是不再相勸了。
 
  見孟達神色,張松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重了,不由岔開話題道:「對了,我們的家小如何了?」
 
  「都接回來了,目前都安頓在德陽城內。」孟達聞言笑著說道。
 
  當初造反三人組一起造反的時候,把家小都去了深山老林待著,如今劉璋勢力只是龜縮在城內了。
 
  孟達自然就接了回來了。
 
  「這我就放心了。」張松笑著道。這幾日,張松趕路很急,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態。
 
  孟達見此不由說道:「子喬還是在營中歇息一夜,等明日在入城勸降劉璋。」
 
  「也好。」張松覺得精神上非常疲累,不由順勢點了點頭說道。
 
  隨即,孟達派遣了親兵,護送張松下去歇息了。
 
  「這邊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只是不知道君上是不是已經到達了漢中了?」送走了張松後,孟達抬起了頭看向北方,自語道。
 
  先有蜀,後有巴,再有漢中。
 
  西方糧倉已經建立起來了,楚國的勢力已經更上一層樓了。如今孟達身為楚軍中難得的統兵大將。
 
  自然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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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池外,張松,孟達都是非帶輕鬆愜意的。
 
  但是城池中的劉璋卻是完全不司的。不僅是劉璋,是整個蜀國勢力的官員,都是惶惶不知所措。
 
  劉璋雖然關閉了城池,讓孟達不能進入,而且孟達也沒辦法探聽到城中的消息。但是劉璋在外邊還是有探子的。
 
  而且為數不少。
 
  張魯的二十萬大軍在西充一帶,被寇封打敗,張魯本人更是被寇封火燒而死。這讓成都上下都為之膽寒。
 
  二十萬大軍,整整二十萬大軍啊。想當初,他們聽到張魯聯合楊懷,高沛,黃權,三大夷帥,興兵二十萬。
 
  氣勢洶洶的討伐寇封的時候,心中是何等的高興。
 
  他們有救了,成都有救了。蜀國有救了。寇封終於要被趕走了。那一日,幾乎是整個成都的士人,都在彈冠相慶。
 
  幾乎是舉國同樂了。
 
  但是樂了沒多久,他們就接到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二十萬大軍不敵寇封五萬精兵,而不說遠的,就在近的,寇封在巴郡一帶還有甘寧,鄧艾三萬精兵。
 
  整個楚國甚至還有數十萬兵丁。
 
  這一次的打擊,幾乎是把整個蜀國,成都都推入了絕望之中了。
 
  而且,寇封火燒張魯的做法,更是讓劉璋勢力,特別是劉璋本人為之膽寒。劉璋在蜀中,雖然打仗不行,但是治理蜀國,卻是井井有條的。
 
  很得人心。有時候,劉璋會忍不住想,以他在蜀國的人望,就算是失去了蜀國,但寇封肯定不會害他。
 
  但是張魯被殺的消息,卻猶如當頭喝棒,讓劉璋整個人都呆了,傻了。
 
  張魯在漢中的威望才真的高呢,得張魯等同於得漢中。而寇封卻說殺就殺了,相比於張魯他算個什麼球啊。
 
  可以說,目前成都城內,到處都是人心惶惶,到處都是絕望的氣息。
 
  深夜,成都城東,許府。
 
  許府是海內名士,許靖的府邸。當年中原大亂,許靖帶著家小千里迢迢避禍益州,隨後,被劉焉父子安頓了下來。
 
  如今在劉璋帳下做官。
 
  不過,許靖這個人有才學,但卻沒有才能。一直以來,雖然受到關照,但並沒有太大的職權。
 
  如今危亡在即。許靖心中,也管不了劉氏父子的照顧了。他想要逃走,去城外投奔孟達去。
 
  此刻,大廳內,許靖與妻妾數人,子女數人都在。
 
  許靖五十餘歲,外貌極為儒雅,但此刻卻在做賊。
 
  「父親啊,此刻乃是城中戒嚴的時候,我們逃走,若是被劉璋發現,可能會被處以極刑的。」旁邊,許靖的長子許欽擔心道。
 
  「糊塗,如今危亡在即,被劉璋殺死,也總比隨著劉璋一起死好啊。」許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怒容,呵斥道。
 
  「諾。」許欽素來敬畏父親,此刻不得不唯唯諾諾道。
 
  「走。」呵斥了長子後,許靖看了看天色,終於下定決心道。
 
  說著,許靖在前,一家人齊齊出了大廳。但是還沒出大門,就有大群的士卒攻殺了進來。
 
  「許靖,你敢反?」為首一小將,大喝道。
 
  頓時,許靖的臉上駭然無血色,身旁家眷都是恐懼不已。
 
  而此刻成都城內,又豈止是許靖一人有了越城逃走的心思?這一夜,不斷有士卒抓獲一些官吏。
 
  蜀侯府,大廳內。
 
  今天晚上,劉璋可以說是徹夜未眠,不僅是當前的局勢,危亡在即,他害怕寇封入城,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更加讓他煩惱的是,城中也已經不穩了。接二連三,有官吏打算逃走。真正逃走的沒有,被抓獲的反而一籮筐。
 
  劉璋不知道幾次被叫醒了,最後乾脆不睡了。
 
  這些天,劉璋因為擔憂身家性命,而顯得非帶的憔悴,今晚上這麼一折騰,更是面如老翁。
 
  雖然劉璋的年紀確實不小了,但是保養的好,顯得非帶年輕。此刻,卻猶如老翁一般,可見壓力是多大。
 
  「早知如此,孤就不當這個益州刺史了。」劉璋呆坐著,喃喃自語道。
 
  這是劉璋最後悔的一件事情,當初他本可以不做益州刺史的。但最後還是做了,當初要是淡定一點,就不會有今日之禍了。
 
  他不是寇封啊,兼併敵國,猶如探囊取物。他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卻坐擁富庶之地,豈不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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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蜀國全部拿下

  「君上,門外龐將軍來報,發現許靖準備越城而走,現在已經將許靖及其家小全部被抓住了。」
 
  就在劉璋徬徨無措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護衛的聲音。
 
  這一句尋常的話,尋常的事情。因為今夜劉璋已經聽到太多太多這樣的消息了,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幾乎就是壓垮劉璋最後那麼一點信心的稻草。
 
  許靖何人?天下名士,劉氏父子善待的人。現在危亡時刻,許靖居然也打算逃走,難道我真的離心離德至此?
 
  劉璋忍不住閉起了雙目,眼角處留下了一道渾濁的淚水。
 
  此刻,劉璋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還請君上示下,如何處置?」門外護衛見劉璋久久沒有做回答,不由再次說道。
 
  「危亡在即,何必多造殺戮?此人就先軟禁起來吧。」劉璋聞言臉上稍微有了點表情,嘆了一口氣,說道。
 
  剛才,他已經殺了不少打算逃走的人了。現在殺到許靖,卻是拿不動刀了。因為劉璋已經接受了現實,他的蜀國完了,被楚國給滅了。
 
  「諾。」門外的護衛對於這個結果十分詫異,但這也是劉璋親自下達的命令,因此,護衛應諾了一聲,離開了。
 
  這時,一個中年美婦從內走了出來,來到了劉璋的旁邊。看著劉璋那惶惶不知所措的模樣,不由疼痛道:「老爺。」
 
  正是劉夫人。
 
  「我不知命在何時?」劉璋聞言抬頭看去,流淚道。
 
  劉夫人也忍不住落淚,但她稍顯堅強,說道:「聽說楚公乃是仁德之主,昔日孫權屢次興兵攻打楚國,但到滅亡時,也還是留下了一條命啊。」
 
  「我與孫權不同啊,孫權怎麼說也是寇封的妻兄,而我與他毫無瓜葛,最好的下場恐怕也是被毒殺。」劉璋聞言眼前微微一亮,但隨即卻嘆息道。
 
  想起張魯被活活燒死,劉璋頓時打了個寒顫。
 
  「這。」劉夫人也無言以對了,在旁流淚不已。危亡在即,這兩夫妻就這麼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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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睡了個安穩覺的張松,很是舒適的起床,而後用了膳。與孟達一起出了大營。
 
  大營口,張松跨坐著一匹矯健的戰馬,臉上神采飛揚,說不出的自信。旁邊孟達卻是比較擔憂。
 
  「小心一些。」孟達低聲說道。
 
  「放心。」張松點了點頭,隨即勒馬朝著成都城而去,旁邊有兩個隨從,緊跟向前。孟達大營與成都的距離非常近。
 
  只片刻,張松就來到了成都城下。
 
  「什麼人?」此刻,成都城內的兵丁,也已經是驚弓之鳥了,只聽城下馬蹄聲,就以為大軍殺到了。為首的守將一個激靈,立刻站了起來。隨即,見只是張松三人,不由大喝道。
 
  「楚國侍中,張松特來求見蜀侯。」城池上,劍拔弩張,不知道多少支箭矢對準了他,但是張松面無懼色,舉拳大聲道。
 
  張松不乏才能,不乏膽色,缺少的只是重用。而寇封恰恰重用了他。
 
  「什麼?張松?」城池上,頓時一片譁然。
 
  就是那個與法正,孟達一起害了張任將軍,使得寇封大軍可以長驅直入,攻打巴郡,間接導致巴郡失守的人?
 
  那個可恨的叛臣。
 
  「奸賊,逆賊。」
 
  「殺了他,射殺了他。」城池上,無數士卒群情激憤,大吼道。
 
  但是為首的守將,卻沒敢下令,因為如今的張松乃是楚國的侍中,而蜀國滅亡在即,這個時候若是殺了張松,痛快是痛快了。但來日他就要被殺了。
 
  因此,臉上陰晴了片刻,守將大聲訓斥道:「住口。」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士卒們全都以疑惑的眼神看著守將。
 
  對於士卒們的疑惑,守將視而不見,反而舉拳對著張松說道:「先生稍等,容我去通報。」
 
  「多謝。」張松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舉拳道謝道。
 
  「不敢。」守將很客氣的道了一聲,隨即對著四周冷哼道:「若是誰敢趁我不在,而射出箭矢,等我回來,定斬不饒。」
 
  威脅了一聲後,守將才敢放心的走了。
 
  來到城下後,守將跨坐上戰馬,朝著蜀侯府策馬向前。心中說不出的期待。這些天前方的壞消息接連不斷的傳來,再加上孟達陳兵在外虎視眈眈。
 
  劉璋是感覺到天塌了一般,他們何嘗又不是呢?明知道要滅亡了,守城還有什麼勁道?
 
  雖然守將確實不得不承認,劉璋是一位仁德之主。但是他比不上楚公寇封的英明神武,能征善戰啊。
 
  蜀國他沒保住,怨不了誰啊。而今滅亡在即,選擇投降,大家和和氣氣的不是更好?
 
  守將以前是這麼想的,而今張松到來,守將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如今局勢,不是來勸降的,難道是來和談的?
 
  懷著期待的心情,守將來到了刺史府的外邊,經過通報後,來到了大廳見劉璋。當他看到劉璋的時候,忍不住吃了一驚。
 
  太憔悴了,簡直就像是死了爹娘一般了。
 
  「君上,張松在外求見。」雖然心中吃驚,但是守將沒敢表現出來,只是恭敬的說道。
 
  「張松?他還有臉來見孤?」劉璋聞言勃然大怒,一掃剛才的頹廢。說起張松,那是劉璋最痛恨的人啊。
 
  不過,怒了片刻後,劉璋就又頹廢了下來。因為現在形勢比人強,張松乃是寇封跟前的犬臣,而他不過是一個即將滅亡的蜀國侯罷了。
 
  相差何止千里。
 
  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劉璋開始思索張松的來意,很快就明瞭了其中緣故。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請進來吧,恭敬一些。」
 
  「諾。」見劉璋並沒有太過激的反應,這守將心下不由一喜,應諾了一聲,立刻折返了回去。
 
  「見昔日叛臣,也不能如此衰弱啊。」守將走後,劉璋去了內屋,照著鏡子,看了一下自己憔悴的摸樣,嘆了一口氣道。
 
  昨晚上他與夫人都一夜沒睡。
 
  隨即,劉璋喚來了一些侍女,用冷水敷面,繼而洗漱了一下,穿戴了整齊,才又出了內屋。
 
  來到了大廳內。
 
  很快,張松走了進來。
 
  昔日一對君臣,今日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二人看著對方都有些複雜。只是過的,就是過去了。
 
  如今劉璋是劉璋,張松是張松。
 
  劉璋很快就收起了臉上的複雜,對著張松說道:「不知張大人入城求見有何事?」
 
  「無他,只是想請蜀侯放棄成都,入楚為臣。」張松淡淡的說道。
 
  張松淡然的摸樣,讓劉璋心中的火又跳動了起來。冷笑道:「你就這麼有把握拿下成都?」
 
  張松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城中尚有三萬精兵,都是忠於蜀侯的。糧食也很充足,若是一般人,恐怕能守一年。但是蜀侯面對的卻是楚公,楚公乃命世之英,帳下精銳都是驍勇無匹。若等楚公揮兵南下,不足一月。成都恐怕就要城破了,到時候,蜀侯也就不好周旋了。」
 
  這番話,是從分析形勢,而後到隱含威脅。若是這個時候不投降,到時候就沒有什麼餘地了。若是一個性格剛硬等人,沒準已經下令殺了張松,而後與寇封決一死戰了。
 
  但是劉璋偏偏就是一個軟弱的人。
 
  聽著張松的話,劉璋心中才升起的一股怒火,被瞬息間剿滅了。很頹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張魯前車之鑑,我不敢如此。」劉璋此刻心中是一千個,一千個想要投降了,但是仍有顧慮,不由說道。
 
  「蜀侯可知張魯為何而死?」張松聞言一笑,說道。
 
  「為何?」劉璋聞言不由問道。
 
  「威望太高,五斗米教太盛。而相比於張魯,蜀侯就平平了許多。有時候,平平反而能保住性命。」張松笑著說道。
 
  雖然張松的話,不怎麼好聽。但是此刻,劉璋卻是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說道:「公能保我?」
 
  「能。」張松肯定的回答道。
 
  劉璋是不會被殺的,他在益州有些威望,殺之不祥。再則,劉璋沒能力,沒膽魄。以寇封的雄才大略,在劉璋還有勢力的時候,尚能夠悍然伐蜀,更何況已經是投降了的劉璋?
 
  所以,張松回答的如此肯定。
 
  劉璋聞言頓時猶豫了起來,不過也只是片刻,隨即,就拍案而起道:「好,我就舉蜀國併入楚國。」
 
  隨即,劉璋又轉過頭對著張松道:「公與我同出?」
 
  此刻的劉璋,如同獲得了新生一般。只要能保住性命,劉璋什麼都能放棄。如今正是得償所願。
 
  率領成都三萬之眾投降,又有何不可?
 
  「固所願也。」張松微微一笑,說道。
 
  隨即,劉璋命人準備了馬車,與張松同坐一車,緩緩的來到了南城門。親自下令打開了城池大門,來到了楚軍大營前。
 
  這一刻,不管是孟達,張松,劉璋,還是楚軍將士,或者是蜀國的三萬精兵,都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蜀中又迎來了和平。
 
  雖然是蜀國滅亡了,讓有些人隱隱作痛。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慶幸不用再打仗了。這一刻,也意味著寇封入蜀,功成了。
 
  討伐蜀國數月,下涪陵,生擒張任。下巴郡,生擒嚴顏。破張魯,火燒之。最後,成都劉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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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 討個公道

  而此刻,寇封也在閻圃的帶領下,進入了漢中。
 
  漢中,寇封是第一次踏足。但是立刻感受到了漢中的富足。
 
  如今是春天了,此刻漢中農戶遍野,一排繁忙農耕的景象。寇封雖然伐蜀,但是在蜀中沒有待多久。並不知道蜀中是如何的富足。但是寇封卻認準了漢中了。
 
  平原,這麼大的一塊平原。更加讓人欣喜的是,這四周沒有什麼敵人。不像益州,有十萬南蠻之眾。
 
  因為這四周的夷人,已經被寇封收服了。
 
  這一塊是沒有戰爭,沒有紛爭的肥沃土地,只要再這裡駐紮大軍,就能出產養活十萬大軍的糧食。
 
  這就是漢中,寇封進兵雍涼的橋頭堡,必須是被重視的土地。
 
  一座的巨大的糧倉。
 
  「張魯雖然禍害民眾,愚昧民眾,但是坐鎮漢中,還是做了一些好事的。」看到漢中的這一刻,寇封不由對被他燒死的張魯,心中有了那麼一點愧疚。
 
  或許,張魯是愚昧民眾,但是其人也是有功績的。不過,寇封就是寇封,他心中不會存在柔軟的想法。
 
  在如今亂世,割據一方的諸侯,哪一個不是沒有功績的?如劉表立足荊楚,保全一方土地,功績蓋世。
 
  但他死後,勢力被曹操吞併,最終輾轉成為了寇封的領土。
 
  孫權坐鎮江東十餘年,抵抗山越也是有功勞的,寇封還是吞併了他。劉璋坐鎮蜀中,也是有功勞的,但是今日照樣為寇封所滅。
 
  其餘馬騰,韓遂也都有各自的功績。曹操滅掉的陶謙,公孫瓚滅掉的幽州刺史劉虞也是有功績的。
 
  但是這些群雄,都被斬殺了。
 
  不過是適者生存,不能適應者滅絕罷了。
 
  如今的寇封能踩著張魯的屍體,挺進漢中,治理漢中應該是感到慶幸,而不是可笑的同情。
 
  想著,寇封的目光一閃,心中冷硬無比。
 
  不過,張魯所作所為,也還是有讓寇封唾棄的。比如說,五斗米教之眾。漢中境內,有很多不事生產但卻坐享其成的道士。
 
  他們在各地建立道觀,地位很尊崇,這些人衣食無憂,甚至有些錦衣玉食。數量很多。
 
  一路上,寇封看到了太多,太多的道觀了。
 
  這就是政教合一的弱項了,養活太多廢物了。每當看到這些道觀的時候,寇封的目光就會變得很冷厲,有一種把全漢中的道觀都剷除掉的衝動。
 
  但卻強行忍住了,搗毀這些還是要靠專家的。也就是要靠閻圃,這個跟隨張魯日久的謀臣,才能深入的,完全的剷除掉這此毒瘤。
 
  漢中郡的治所在南鄭,是一座位於漢中郡中心附近的城池。
 
  這座城池可以說是張魯統治的精華所在,城中百姓十萬左右,而道觀卻有十餘座,被閒養的道士,足有千餘人。
 
  這些人日夜都在修所謂的道。
 
  可以說是整個漢中郡,各種精華的濃縮。從這座城池參照一下,就可以看清楚整個漢中。
 
  這一日,寇封的大軍入城了。
 
  當初,張魯出兵南方把能發動的軍隊都調動走了。這座城池內沒有留下多少兵丁,寇封二萬之眾,自然是輕巧的進來了。
 
  此刻是白日,本該是人流繁多的時候,但此刻卻是冷清異常,只有寇封的軍隊在前開路。四周沒有夾道歡迎的百姓。
 
  因為前方消息已經傳回來了,天君張魯被寇封活活燒死。而整個漢中郡,都是五斗米教的信徒,對於寇封大軍自然是談不上熱情,甚至抱有極大的仇恨。
 
  寇封也不在意,這些不明真相的民眾,只要細細引導就會好的。畢竟種子已經種下了,那些親眼看著張魯被燒死的士卒,應該都回到了這裡,安撫好了。
 
  只要這些人爭相傳誦,再加上略加引導,五斗米教就能從根本上,也就是人心裡去除掉了。
 
  寇封心中非常有自信,一二年後,他從這邊出發,北伐馬騰,韓遂,奪取三輔,這裡的百姓就會夾道歡迎。
 
  從而壯大楚軍的聲勢。
 
  「五斗米教深入人心,君上切莫著急。」旁邊閻圃,卻為寇封的情緒擔心。因為此刻陸續的從兩旁走出了不少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寇封。
 
  雖然被士卒驅趕,但仍然不依不饒。
 
  閻圃怕寇封心中存了疙瘩,來日這漢中城的百姓就要受苦了。
 
  「呵呵,先生不必為孤消火。孤心里根本沒有火。雖然有時候確實極端了一些,但是這點肚量還是有的。不會與這些被張魯愚弄了的民眾計較的。」寇封聞言呵呵一笑,轉過頭對著閻圃說道。
 
  「呵呵。」閻圃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不過心中並不覺得他做錯了,提醒君上,是謀臣的本職啊。
 
  「君上請看。」這時,另一邊的黃權伸出手,指著前方說。

  原來寇封等人已經接近了城中心了,而前方有一小撮的百姓,正聚集在道路兩旁。他們神色激動,飽含著感謝,感激等等。
 
  寇封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向寵。他身穿甲冑,率領著一些士卒。靠在旁邊。
 
  向寵他先行一步,護送大批張魯降兵回到漢中。而看到向寵此刻,與那些百姓待在一起,寇封心下就瞭然了。
 
  「君上。」向寵見到寇封,不由下拜道。
 
  「這些是?」寇封再次抬頭望了一眼這些百姓,還是問了一句。
 
  「這些多是那些士卒以及家屬,他們突然醒悟了過來。聽說君上到了,就過來央求我,來拜見君上。」向寵在下邊說道。
 
  隨即,向寵轉過頭,對著後方的百姓們說道:「這位就是楚國國君。」
 
  「拜見君上。」百姓們齊齊下拜,道。
 
  漢代即使是百姓也不興跪拜,此刻他們下拜,只是雙手抱拳,彎下身來罷了。不過,這已經是最隆重的拜見了。
 
  隱含著這些百姓們最真誠的感激。
 
  「諸位請起。」寇封不由翻身下馬,來到了站在前邊的幾個老者前邊,一一扶起了老者們,道。
 
  「君上之恩,如同再造。我等實在無以為報,只能聊表寸心了。」其中一個被寇封扶起了老者,慚愧道。
 
  寇封聞言沉吟了一下,笑著道:「老者不必如此。其實孤也未必算的上是好人,說句不好聽的話,孤與張魯也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殺他也是順勢而已。」
 
  這是出自肺腑之言,爭霸天下無好人,寇封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老者卻搖了搖頭,對著寇封舉拳道:「老朽聽說君上在楚國,賞罰分明,殺敵多少,戰功多少。賞賜士卒絕不吝嗇,刻薄。此比之張魯哄騙老朽等,把子侄送上沙場。實在是天壤之別。在老朽看來君上是一位好君上。」
 
  說著,老者的眼中流出了兩行濁淚,哀聲道:「可憐老朽二個兒子,一個孫子,五個侄子,全部戰死沙場。老朽以為他們白日飛昇了,不僅沒有為他們舉辦喪事,反而敲鑼打鼓以示慶祝。作為長輩,老朽實在太糊塗,太糊塗了。」
 
  這時不僅是這老者,旁邊的許多老者,以及一些婦女,男人們也都低聲哭泣了起來。喪事,變成喜事。
 
  這是有違天理倫常的事情啊,張魯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若是死者有靈,在另外一個世界,感覺到悲哀。他們這些人,良心何安啊。
 
  寇封見此,不由更是把張魯所謂的功績給拋在九霄云外去。煽動百姓去拚命,謀奪自己的利益,編造謊言等等。
 
  張魯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贖罪啊。
 
  「死者已矣,生者卻活在當下。老者不必如此傷心,只要教導好剩餘的子孫,不要再相信如五斗米教一般的教眾,就是了。」寇封不由安慰道。
 
  「君上放心,老朽必定會謹記,教導後嗣子孫,切莫相信這些。」老者聞言神色堅定,道。

  雖然臉上猶有淚痕,但比之剛才,卻多了幾分生氣。
 
  顯然是把教育下一代的責任,攬在了身上。
 
  「呵呵,老者與諸位保重。」寇封呵呵一笑,隨即朝著這些人抱了抱拳,重新翻身上了戰馬,繼續朝著城中心而去。
 
  「祝君上萬安。」老者懷著感激,率領眾人對著寇封的背影,再次彎身,由衷希望寇封能夠萬安。
 
  但是此刻,寇封的心情卻並不輕鬆。老者的話,對他來說,也是有些沉重的。對於如何剷除五斗米教的決心雖然是加重了,但也讓寇封更加慎重了。
 
  一定要完美的解決這個道家,好還漢中一個朗朗乾坤。否則,漢中不穩,他又如何能北上與馬騰,韓遂爭雄?
 
  這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啊。
 
  寇封心中嘆息了一聲,懷著沉重的心情。寇封一行人,來到了太守府門外。
 
  「君上,太守府內都是楚軍士卒,可放心居住。」向寵對著寇封說道。向寵先一步來到了漢中,自然打理的井井有條。
 
  「嗯。」寇封有些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不過,隨即,卻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豁然問道:「張家族人呢?怎麼處理了?」
 
  這此人靠著哄騙民眾,吃香的喝辣的。剛才那些百姓慼慼然的狀況,讓寇封心中著實動了惻隱之心了。
 
  就像是寇封自己說的,他不是好人。但那只是對於敵人,其他諸侯來說。本質上,寇封也還是個常人。
 
  不好,但也未必壞。是剛硬了一些,但並不是徹底冷血的人。
 
  所以,寇封想從這此張家族人入手,為那些百姓討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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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 漢中三大事

    「都暫且安頓在了城中的一處別院裡邊了。」向寵一愣,但還是迅速說道。

    「一共多少男丁?」寇封再問道。

    「宗族有一百十餘男丁吧。」向寵想了一想,有些不確定道。張族在當地也算是大族了。

    「安排相應的田地,讓他們去種田。世世代代都做官家農戶。」寇封冷聲說道。寇封要讓這批姓張的去做一做官農,嚐嚐被他們所欺騙的民眾的苦楚。

   「諾。」向寵聞言心下一驚,但隨即立刻應諾道。

    安排官宦人家子嗣,世世代代做農戶。這實在殘忍了一些,但是對於用謊言欺騙民眾的張魯一族來說,卻是不錯的刑罰了。

    總比殺光了他們要好啊。

    下達了這個命令後,寇封與向寵,寇水,黃權,閻圃等人走入了太守府,在向寵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內。

    「君上打算如何處置了道觀?」一落座,閻圃就問道。

    一路上,寇封陰沉的臉色他看在眼裡,就寇封的鬱結在哪裡。

    「剷除掉,但又不能完全剷除。」寇封沉吟了片刻,說道。

    「怎麼說?」寇封的話模棱兩可,閻圃一下子有些摸不明白,不由問道。

    「把五斗米教的這些屍解仙,白日飛昇等等都去掉。把有組織的也打掉。剩下的一些零散的道觀,倒是可以存活下來。每個城池都可以留下一二座。派遣小吏前往打理。」寇封說道。

    「這不是去枝葉而留根系嗎?」閻圃已經意識到了寇封剷除掉五斗米教的決心了,但此刻,見寇封反而手下留情,不由愣住了,說道。

    寇封聞言心中嘆了一口氣,他也想一舉剷除掉,但是考慮到漢中部分都信奉道教,若是一舉剷除了,心裡沒了寄託,反而是過猶不及了。

    畢竟,有人一遇到什麼壞事,都會燒香拜仙的。若是真的把道觀給全部燒燬了,恐怕會出一些霍亂。

    因此,寇封的打算就是剷除掉有組織的,五斗米教的一些高層,底層全部剷除掉。然後,推倒大部分的道觀,存下那麼少量的,供給漢中百姓燒香拜仙。

    隨即,寇封把他心中所想的對著閻圃說了。

    閻圃聞言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說道:「想臣坐鎮漢中多年,卻沒考慮到一旦燒燬了全部道觀,百姓會怎麼樣。當真是羞愧。」

    「所謂一人智短,二人智長。一個人又豈能面面俱到?先生不必如此。」寇封搖了搖頭,寬慰道。

    寇封的話,讓閻圃振奮了一下。也是,寇封長期坐鎮君位,從大局考慮慣了,難免在一些大局控制上,超人一等。

    他沒想到的事情,而寇封想到來了。這不算是丟人。

    「其餘道觀都可以慢慢推倒,但是南鄭城中的這些道觀,孤一定要在短期內推倒,強令道士們還俗。衛將軍率兵下去準備一下。」隨即,寇封的面色變得冷硬了起來,轉頭對著寇水說道。

   「諾。」寇水應諾了一聲,立刻起身離開了。

    這件事情,等一會兒可以說。寇封治理漢中,也不只是搗毀道觀那麼簡單。

    「袁約那邊現今屯在哪裡?人口多少?」吩咐了寇水下去後,寇封又問向寵道。

    漢中有三件大事,五斗米教。漢族吞併夷族,以及糧食囤積,運送,供給大軍討伐馬騰,韓遂之用。

    這三件事情就是寇封的當務之急。

    目前夷人人口數十萬之眾,與漢中百姓合起來,足有百萬多。這麼龐大的人口,加上漢中土地的肥沃,才是寇封養活十餘萬大軍的根本所在。

    「袁約近日來,基本上收攏了全部的夷人部族,強行擄掠下山。大概有約三十五萬人,婦女孩童居多。因為怕與漢人衝突,目前正屯紮在漢中西北。」向寵對於這些極為瞭解,不由立刻說道。

    寇封點了點頭,夷人三大帥十萬之眾向南,結果活著的不過是數萬罷了。肯定是婦女孩童居多的。

    再加上寇封抽調了四萬壯丁,為袁約帳下軍隊。就又加大了男女比例。這有利於漢人多娶夷人女子。

    多生漢人。

    對於這一點,寇封是比較滿意的。

    「立刻選一些心腹,能信任,並且對於夷人比較瞭解的官吏,往西北去接替袁約,安撫那些夷人。讓他們安心在山下耕種。另外,公衡你幫孤草擬一份調令,調集袁約來南鄭,暫且屯紮固城附近。」寇封先是對著向閻圃道了一聲,隨即又對黃權說道。

    寇封雖然用袁約,但並不是太過信任。這是沒辦法的,對於外族將領,除了沙摩柯,寇封大多不信任。

    當然,不會讓袁約繼續屯紮在夷人聚集地附近。早早的調開,讓他與夷人本族分離。慢慢的讓袁約成為一個普通的將軍。

   「諾。」閻圃,黃權齊聲應諾道。

    「不知君上打算在漢中屯紮多少兵馬?」寇封來到漢中後,各種舉措,人事調動莫不是為了安穩民眾,以及增加人口,凝聚心等等。讓閻圃這個漢中太守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這個。大概是左軍師將軍所部的五萬精兵,以及鎮中將軍趙雲的三萬騎兵,不過孤打算把趙雲的兵丁增加到五萬。還有相應的十萬餘匹戰馬。以及這袁約的四萬夷人精銳。共計十四萬大軍吧。」寇封算了算,不由說道。

    儘管心中已經有數了,但是閻圃的心中仍然是大吃了一驚。

    十四萬大軍,屯紮在一個郡。楚軍的戰鬥能力,閻圃是親身體會到的,就算是袁約的夷軍,估計在訓練一二年後,也足以為一般的精兵了。

    十四萬大軍屯紮在漢中,難道寇封是打算一舉滅掉馬騰?韓遂?

    就連旁邊的黃權也忍不住小吃了一驚,當真是厲害,十四萬大軍。

    「君上是打算一舉消滅馬騰,韓遂二人?」情不自禁的,閻圃問道。本來,閻圃以為寇封會進行步步蠶食,以溫水煮青蛙的辦法,先以少量的軍隊進攻盤踞在雍州的馬騰,步步蠶食。讓韓遂不能反應過來。

    慢慢的先殺死馬騰。

    但是看寇封一下子屯聚十四萬大軍,肯定是想一舉搞垮馬騰,韓遂了。就像是曹操率兵二十萬西征一樣。

    這麼多的軍隊進攻,馬騰韓遂必定會再次聯合,抵抗寇封。這樣一來,就有了一舉消滅馬騰,韓遂的契機了。

    供應這麼多軍隊的糧食,很吃力。閻圃當然要吃驚。

    「是,孤是打算一舉消滅馬騰,韓遂,佔據雍涼。不過,不僅是他們,孤還要把盤踞在涼州的羌族,全部消滅,或者趕走。所以,光看十四萬大軍是不夠的,若是北伐,孤還會調集後將軍張飛所部軍隊,法正所部軍隊,以及鎮軍將軍陳大的軍隊,共計二十餘萬。到時候,馬騰,韓遂等等人,一個都跑不了。」寇封的進取心,比閻圃想像的要巨大很多,不由哈哈一笑,說道。

    「二十萬大軍,那得很多很多的糧食,漢中一郡,恐怕供應不了。」閻圃大吃了一驚,忍不住吶吶道。

    漢中供應十萬大軍,還很寬裕,供應十四萬大軍,十萬匹戰馬,勒緊褲腰帶,也能過日子。但是二十幾萬大軍,再加上十餘萬匹戰馬。平常養活,比戰爭時期供給還要巨大。殺了閻圃也不敢做這個太守啊。

    「呵呵,先生放心。孤可不會把擔子都放在先生的肩膀上。孤會陸續從蜀中,荊州調動糧食過來,囤積起來。等戰爭爆發,也可以順利調動。」寇封呵呵一笑,寬慰道。

    閻圃聞言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還殘留著一些心有餘悸的表情。

    「但是君上,山道艱險從蜀中調動糧食,肯定會非常緩慢,要是想要聚集二十幾萬大軍的糧食,非數年不可能。但是數年,恐怕又會導致糧食腐爛了。」黃權在旁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由說道。

    這個倒是有些難住了寇封,楚國確實是有糧食,但要怎麼從蜀中調動糧食呢?

    二十幾萬大軍動作,吃用單靠荊州用水路的辦法調動糧食肯定是不夠的,因為如果戰爭真的爆發,寇封不會只出兵一路,宛城的徐庶大軍,揚州的黃忠大軍,都會乘勢而起。荊州的糧食要優先供應給黃忠,徐庶。

    也就是說,戰爭爆發,大部分的糧食都要靠蜀中供應,就算是平常囤積糧食也是如此。但是偏偏蜀中山道艱險。

    寇封很是頭疼,但是就在這時,寇封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名詞。

    木流牛馬。

    怎麼這個忘記了,寇封心中一拍大腿,大叫慚愧。歷史上,蜀國出戰也是非常困難的,糧道始終是難題。但是諸葛孔明發明了一種獨輪車,靠著這獨輪車翻山越嶺。

    加速了糧食的供給。這才有了六出祁山,九伐中原這種以小國攻打大國的奇蹟。這麼好用的東西,他居然忘記了。

    寇封心中暗罵了一聲。

    不過,這件事情還得等到回去成都,派人慢慢研究才是。現在急不得。因此,寇封就按耐下了立刻發展的心思。對黃權微微一笑,道:「孤自然是有辦法的。」

    寇封雖然回答了,但是這句孤自然是有辦法的,卻讓黃權,閻圃二人心中起了無比的好奇心,怎麼樣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難題呢。

    不過,不管二人是怎麼樣好奇,寇封是不會做出解釋。

    現在寇封的心中比較輕鬆了,漢中有三件大事,其一就是五斗米教。現在寇封已經下定決心剷除,並且有了一些措施。

    其二是,漢族強行併了夷族,這件事情寇封也交代下去了。並且對於袁約的軍隊屯紮地點,也有了。

    其三,就是這個糧食運送的問題了。寇封也有了眉目了。

    這三件大事一完成,寇封就可以放心的把漢中交給閻圃,龐統他們了。他好回去徹底接收蜀國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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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二章 一再挑釁

  就在寇封他們在商議漢中的時候,門外寇水走了進來,彎身稟報導:「君上,士卒已經準備就緒了。城中的道觀都已經圍攏了起來。不過。 」

  「不過什麼?」,寇封皺眉道。

  「那些個道士們雖然被趕了出來,但是糾集了不少民眾,衝擊軍陣,吵吵鬧鬧,說些很難聽的話。」寇水臉上顯出了一絲怒容,說道。

  寇水昔年就是寇氏家奴,如今身為衛將軍,列九卿,專門就是拱衛寇封的,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見不得有人說寇封。但是那些道士攜帶著大批民眾。寇水也不敢怎麼樣,只能來請求寇封了。

  「喔?」寇封喔了一聲,但是目光卻再次泛冷了,沒想到,張魯都死了,那些道士居然還敢煽動民眾,與他作對。

  當真是不知死活。

  很快,寇封等人就出了太守府,來到了城中心附近,一座最大的道觀外邊。

  道觀非常的宏偉,可以說比之張魯的太守府也不遑多讓了。

  此刻,道觀外邊聚集了大量的百姓,群情激憤的模樣。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膽敢對仙神不敬,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寇封這麼做也不怕他會遭到天打雷劈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楚國,定也灰飛煙滅。 」

  「鄉親們,他寇封在漢中一帶,對仙神不敬,仙神必將遷怒,降下無邊災難。還請鄉親們與我等共衛仙神。」

  一些老少不一的道士們,唆使著,煽動者民眾們與軍隊抗衡。

  「護衛仙神,護衛仙神。」

  民眾們更加的激動,不斷的高呼著,衝擊著楚軍所組成的防禦。

  「愚昧啊。」寇封身旁,黃權嘆了一口氣。

  他說的不僅是那些民眾,還有那些道士。以為可以煽動百姓於楚國作對,其實是害了他們自己罷了。

  楚君寇封一生剛強,就算是當年只有江夏一郡,也敢悍然對陣曹仁。更何況如今的一群道士?

  確實如黃權所想,寇封看著這群道士,立刻想到了張魯臨死前,還要煽動漢中百姓世世代代與楚國為敵,面色不由冷硬無比。

  「本想讓他們還俗歸家,卻自尋死路,也就別怪孤心狠手辣了。 」,「等以後你自己坐鎮漢中的時候,凡是境內道士,做過五斗米教的道士,一律誅殺,財產入公。寧殺錯,不放過。 」寇封對著閻圃說道。

  「諾。」閻圃心中一凜,應諾道。

  「先撤兵,等百姓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再行出兵,直接把這群道士給殺了,道觀給剷平了。 」隨即,寇封又對著寇水說道。

  寇封能對道士們下的去狠手,但是對於這些被愚昧的百姓,卻是下不去手的。現在情況如此尖銳,這件事只能緩和一下,交給閻圃處置了。

  「諾。」寇水心中不甘,但還是應諾了一聲。

  隨即,就下去開始撤兵了。寇封與黃權,閻圃等人則返回了太守府,身後傳出了一聲轟天的歡呼聲。

  似乎在慶祝趕走了邪惡力量,保護住了仙神。

  寇封只能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聲。

  也不能讓他直接說,這是迷信吧。有時候,寇封覺得也挺無奈的。

  等晚上再收拾這幫人。

  隨即,寇封心中又發狠道。

  當夜,太守府大廳內,燈火明亮。

  寇封,寇水,以及黃權,閻圃,向寵等人,都沒有下去休息,而是全部多跪坐著。

  白天,因為無知百姓擋著,寇封暫且撤退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寇封會饒了那些道士,寇封曾經對閻圃交代,等他以後坐鎮漢中,就把境內的道士全部誅殺了,寧殺錯,不放過。

  以免遺留後患。但是這南鄭城中的這批張魯五斗米教的骨幹道士,寇封決定親自動手。

  「報君上,探子探聽到了消息。以天星子,天機子,天玄子為首的三個道士,目前聚集了大約一千名道士,分別坐鎮城內的十座道觀,甚至於有數千民眾,為他們護衛。 」這時,門外走進來了一個年輕的楚軍將士,對著寇封報告道。

  「數千民眾?都以為自己得了免死金牌了嗎?」寇封的神色本來就非常的冷硬,此刻更冷了,冷笑道。

  「先生去草擬一分公文,以孤的名義,封這三個人為天官。代替張魯執掌五斗米教,孤承諾,他們會享受一世的榮華富貴。」

  隨即,寇封對著旁邊的閻圃,冷聲道。

  「諾。」閻圃應諾了一聲,立刻走了下去。

  根據寇封的計劃,就是先封三人做官,然後等三人鬆懈了,就一舉剷除掉南鄭城內的道觀,全部道士。

  血洗之。這是詭詐之術。恰巧寇封自恃對於敵人都是不講信義的,用起來也非常順手。

  下邊,黃權聽著寇封的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過,也什麼都沒說。寇封心狠手辣,對敵不講信義,基本上沒有招牌的人。在外邊也是沒有盟友的。

  但是偏偏,寇封混的風生水起。反觀劉璋,溫厚仁義,卻也是四面皆敵,張魯,南蠻都叛劉璋,最終為寇封所滅。

  黃權跟過劉璋,才深深的瞭解到,光靠仁義,信義是不行的。

  如果想知道一個梟雄是該怎麼處理大事的。看寇封就行了。

  南鄭城中,規模最大,也就是白天寇封來過的道觀內。此刻,大殿內聚集了三百名老少不一的道士,他們全部都穿著道士服。

  氣質上都是很飄渺,很有仙氣的人。聚集在一起,倒也能騙騙那些無知民眾。

  這一群道士中,為首的是三個年老道士,左邊那個最年輕,五十多歲的樣子,相貌清奇,仙風道骨。

  這就是天星子。

  右邊那個,在相貌上稍顯遜色,但是雙目中精光閃閃,非常幹練的模樣。

  這是天玄子。

  中間那個最是年老,有六十多歲,相貌上並不出色,但看起來非常有威儀,雙目似睜非睜,在他身上有一種掌教的威儀。

  而這人也就是五斗米教的掌教,天機子。

  張魯雖然貴為五斗米教的天君,但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了治理漢中,征討蜀地。道教的事情,就由這天星子,天玄子,天機子掌管。三人是師兄弟。

  如今張魯死亡,現在這邊就是這三個德高望重的老道士做主了。

  「師兄啊,你說寇封會不會殺了我們?」天星子最是年輕,膽色也是最小的一個。他們今晚上一起擺下陣勢,與寇封為敵。他也是最擔心的一個。

  因為張魯作為天君,都被殺了啊。

  「放心,寇封殺張魯是有原因的。估計是他政教合一,讓寇封心中忌憚,而我們只求能統治道教。我們不干涉政事。」天機子聞言張開了雙目,其中精光一閃而逝,說道。

  「對,我們只要不干涉政事就行了。漢中這麼富裕,他寇封也不能獨吞啊,總要給我們留一些香火錢的。嗯,想你往日的生活吧,錦衣玉食,還有美貌的道姑陪伴,一旦失去了這些,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天玄子也在旁說道。

  當他說到美貌道姑的時候,他本來還算精明幹練的模樣,頓時顯得有一些猥瑣。

  其實三個人都是外表好看一些,氣質飄逸一些,懂一點養生之道,顯得年輕一點。肚子裡,都是黑的發紫,是那種沒有半分修道之心的人。

  功利之心到是有一大堆。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三個人才會投入張魯門下,幫忙掌管五斗米教。真正修道的人,都是閒雲野鶴,淡泊名利的人。又怎麼會建立這麼大的勢力?

  天星子聞言點了點頭,再想起道觀外邊數千百姓為他們保駕護航,城中數萬百姓都是他們的信徒,心裡頓時有了底氣。

  他們所求不過是過的好一點,而仰仗的勢力更是漢中無數萬百姓。掌握的資源,以及所要求的一點點回報,真的不成比例。

  寇封應該不會拿他們怎麼樣的吧。

  過了沒多久,就見外邊走進來了一個小道童。說是道童,其實也有十七八歲了,只是長得唇紅齒白,顯得非常討喜,所以還做道童打扮。

  「掌教老爺,寇封派遣了閻圃過來,現在正在道觀外邊求見。」

  小道童對著天機子彎腰行了一禮,說道。

  三個老道士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閻圃,也就是昔日張魯的謀臣,與他們也算是有些交情。

  而寇封既然派遣了閻圃過來,那是不是暗示,寇封有意和解,是怕了,膽怯了他們的勢力了?

  心中這麼一想,三人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更加炙熱的貪婪。

  有句話叫做得寸進尺,在三人看來乃是至理名言啊。現在寇封這麼快就讓步了,是他們該進一步,爭取更大利益的信號。

  「請進來吧。」三人對視了一眼後,都是非常有默契的點了點頭,隨即天機子開口說道。

  「諾。」小道童應諾了一聲,立刻走了出去。

  道觀門外,此刻聚集了大約千餘民眾。老少皆有,此刻正與閻圃在對峙。都是對閻圃怒目而視。

  閻圃乃是張魯大臣,如今張魯死了,閻圃卻投效了楚國。在這群忠於張魯的百姓看來,自然是罪不可赦的。

  閻圃到是神色很淡然,張魯敗亡只是成敗興亡而已。他投奔寇封也只是順勢而已。

  再則閻圃的度量非常大,自然不會與這些無知民眾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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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 做人不能太貪

  「先生裡邊請。」這時,道童從道觀內走了出來,分開了民眾,對著閻圃說道。

  民眾對此有些疑惑,畢竟閻圃是叛臣,但是他們對於道士已經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了,心中雖然疑惑,但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嗯。」閻圃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道童隨之跟上。

  說起來,閻圃對於這座道觀一點也不陌生,張魯雖然作為太守,但是他一月中,也有三日是一定要在道觀裡修道的。

  這座道觀是漢中郡內最大的道觀,也是張魯本身的修道之所。對於天機子這三個老道士,閻圃也很熟。

  甚至於身旁這個小道童,也幾乎是閻圃看著長大的。

  不過,這一切都要隨著這三個老道士的利慾熏心,而煙消雲散了。閻圃心中不免有些嘆息,做人諸侯一定要不能滿足,要有野心。

  但是做人,一定要容易滿足些好。寇封本來的命令是,准許還俗歸鄉,而且可以帶著財物,按照三個老道士這麼多年的積蓄,肯定能夠富足一生了。

  可惜。

  心中雖然叫了一聲可惜,但是閻圃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變化。一步步的朝著大殿走去。很快,二人就來到了大殿內。

  當閻圃走入大殿的時候,頓時數百道目光向他射來。

  不過,基本上沒有什麼厭惡,憤怒的表情。這群人與民眾不同,他們與張魯只是利益共同體,對於張魯的死,並不感覺到傷心什麼的。

  反而不少人露出了高興的神色,想法跟三個老道士一樣。認為寇封派遣閻圃出來,估計是與他們和談了。

  「哈哈,閻先生駕臨,當真是蓬蓽生輝啊。」天機子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小聲,親自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迎接道。

  身後,天玄子,天星子也跟著站了起來。

  「也是常客了,老道長不必如此客氣。」閻圃微微一笑,舉拳回禮道。隨即,又看了一下三個老道士,笑說道:「三位道長真不愧是仙道中人,依舊是仙風道骨。」

  這句話倒不是全是恭維話,他認識三個老道士已經十餘年了,但是三個老道士的容貌,幾乎沒有一點變化,不顯老。

  養身有道啊。

  「呵呵。」不過,閻圃的話聽在三個老道士的耳中,也顯得非常熟舒心,都是發出了呵呵一笑。

  四人就在麼若無旁人的在大殿內談笑生風的敘舊起來了。直把四周的道士們急的團團轉,現在他們可是還與寇封對峙著呢。

  或許是四周急切的目光感染了四人。最終,閻圃停下了這種無休止的敘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著三個老道士,說道:「今日在下乃是楚公帳下臣,該有的立場,也不會因為與三位道長昔日的情分而改變,而在下此來是想代楚公問三位道長一句話。」

  「先生不必顧慮,請說吧。」三個老道士也同樣的鄭重了起來,天機子微微抬了抬手,發話道。

  「不知三位道長煽動這麼多的民眾,與楚公對峙,意欲何為?」閻圃神色嚴肅,甚至帶了一些冷厲。

  不過,閻圃這副表情沒有​​嚇倒三位老道士。反而心下覺得欣喜,因為閻圃說的越是冷厲,就顯得他們的所​​作所為越發嚴重了。

  越發的讓寇封感覺到棘手,也因此寇封會越發的忍讓。這就代表著他們就越有機會得寸進尺。

  「呵呵,閻先生這就言重了。外邊民眾,不過是信奉我們五斗米教供奉的仙神,這才自主護衛道觀。可不是老道士們煽動的。」旁邊的天玄子倒是出來說話了,說著頓了頓,又反問道:「我們道觀與世無爭,乃是供奉仙神的神聖之地,是數十萬漢中百姓所圍護的重要之地。而楚公一來,卻想要拆毀道觀。不知又是何意?」

  說著,天玄子臉上也不復剛才的溫和,也是冷笑十足。

  不僅是天玄子,四周的道士們,也露出了冷意,憤怒。張魯的死他們可以不管,但是涉及到他們本身的利益,就一定要管。

  寇封強嗎?是啊,在天下諸侯之中確實很強。但他能逆了民意嗎?漢中的天下是他們道教的天下,不管是誰來了,也都是過江猛龍而已。

  鬥不過他們這群地頭蛇。

  感受著四周道士的目光,閻圃心中是冷笑有之,無奈也有之。這群人就是他與張魯一起培養出來的利益共同體啊。

  多麼無知,多麼可笑的一群人。不知道刀劍裡出的梟雄,殺伐果決是難以想像的。

  寇封他早已經定下了這些人的生死了,天下只有一個政權,就是楚國。天下只有一個人能夠威尊無上,那就是楚國國君寇封。

  可惜這些已經被張魯餵飽的道士們,早就看不清形勢了。

  「那諸位到底想要怎麼樣?」閻圃心下冷笑,但是面上卻也陪著寇封的笑裡藏刀之計,裝作無奈的摸樣,說道。

  既然道士們愚蠢,那就只能跟他們比愚蠢了。

  而閻圃的態度,在三個老道士看來也是求饒的信號。三人不由眼睛一亮,很隱晦的對視了一眼,齊齊點了點頭。

  隨即,天機子出列道:「很簡單,只要楚公能與昔日張太守那樣對待道教,奉道教為國教,封老夫為太常。准許道教在楚國境內自由招攬信徒。」

  什麼叫做獅子大開口,就是這個了。

  閻圃見過貪婪的,但這次也被震驚到了。

  愚蠢,愚蠢的人見過多了,這是第一次。雖然閻圃往日也與這些老道士有交集,但沒想到背後的面孔,居然是這樣的。

  貪婪,愚蠢,白痴。

  這是幹什麼。

  他們以為寇封真的是張魯啊?能夠允許他們傳播道教,分化寇封的權力。甚至於動搖楚國統治的根基?

  太常?虧他想的出來。那可是九卿了。雖然太常確實是做主天地,神邸,天地之禮的。與道士算是能扯上點關係。

  但是把官職交給道士來做,楚君寇封的顏面何存?

  閻圃的心中不由越發的不耐了起來,但是面上卻是露出了一些考量之色,隨即,一咬牙,從袖子內拿出了一個小摺子。

  對著三個老道士露出了無奈之色,說道:「諸位在漢中,根深蒂固,深得民心。君上已經誅殺了張魯,自然不會再搗毀道教,以增加民怨。在白日,君上更是親眼目睹了諸位的能耐,心中無法。這是在下來時,君上給諸位的封號。都為天官,執掌鬼神。」

  頓時,三道貪婪的目光射向了閻圃手上的摺子。即使是傻子,也知道楚國與漢中哪一個強大。他們以前在漢中,也等於天官這個職位。現在小廟換大廟,三個人心中充滿了貪婪,喜悅之情。

  不過,三個得寸進尺的人。自然不會因此而滿足。甚至於那個膽色較弱的天星子,這個時候也發話了。

  「這個與我們先前談好的條件,可不一致。」

  神色之中,微微有那麼點倨傲了。現在他們可是天官,而聽說閻圃只是一個小小的漢中太守。

  「沒錯,太常之職,我們志在必得。」天機子也完全的放棄了掌教老爺的身份,猶如菜市場內,爭奪一分一毫利益的人。

  「對,對,太常之職歸我們掌教。否則楚公在漢中休想安寧。」四周的道士們,這個時候也紅了眼睛,紛紛說道。

  「好,我這就去稟報楚公。不過,外邊的百姓們,楚公希望諸位能夠驅散回家了。讓楚公的顏面上,好看一些。」閻圃見此點頭道,不過順勢也提出了條件。

  「哼,我們把百姓撤走,豈不等於關起了狗,打開了門。好讓賊人進來?」天玄子尖銳的叫道,神色非常的寒冷。

  這話裡的意思,居然稱呼百姓為看門狗。雖然閻圃自認為也看慣了亂世的紛亂,百姓豬狗不如的狀態,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不怎麼舒坦。

  雖然閻圃心中非常的不舒坦,但是面上卻不顯,而是很溫和的回答道:「諸位既然有入大楚之心,總該是要源遠流長一些的。這個時候若是​​妨礙了楚公的面子,恐怕將來不好說話啊。」

  面對這些人,該退讓的時候要退讓,但是堅決的時候,也絕對不能退縮。撤掉百姓,這是寇封今晚的目標,豈能放棄?

  「笑話,現在是他寇封求著我們。」

  「是啊,漢中的重要性,連我們這些化外之人都明白。它不僅土地肥沃,處在的地方也非常的險要。是防守蜀中,以及突入雍涼的必經之路。有了漢中,寇封就可以北上稱霸天下。沒了漢中,他就得龜縮在蜀中。現在我們在理。」

  天玄子,天機子他們紛紛叫囂道。

  本來極為軟弱的閻圃,忽然剛強了起來,他們顯然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這種人就是這樣,這種表現另類的顯示出了這些人心裡的底氣不足。

  「諸位說的都很在理。」閻圃心中更加看不起他們,但是面上卻微微笑著說道。

  天機子,天玄子,天星子,以及四周的道士們臉上露出自得之色。但是很快,他們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

  「但是,若是楚公真的下定決心,夷滅數十萬漢中百姓,在纍纍白骨中調動荊楚,蜀中的百姓遷徙進入漢中。你們可別後悔。」

  閻圃的話幾乎沒有一點溫度,眼睛似乎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猶如萬丈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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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   殺戮

  這句讓人窒息的話,讓三個老道士,以及數百個道士們,都僵直在了那裡。數十萬蒼生,全部抹殺掉?

  這是赤裸裸的滔天罪孽。

  但是不可否認,真的鎮住了這些道士。因為寇封是諸侯,征戰沙場,殺的人何止數萬。如曹操就曾經在徐州屠城,造成了無數蒼生傷亡。

  寇封是一個諸侯,與曹操一樣巨大的諸侯。雖然以前沒有屠殺民眾的罪行,但未必就代表寇封不會。

  屠殺數十萬人,被閻圃輕描淡寫的了出來。

  馬上,這些道士心中對寇封的敬畏就上升了無數個臺階。剛才露出來的尖銳,蠻橫,不由紛紛的掩飾了下來。

  「呵呵,楚公乃仁主,肯定不會如此作為吧?」天機子乾笑了一聲,小心的看著閻圃的臉色道。

  要說,諸侯征戰要與人為主,那麼道教是真正的以人為本的,沒有人就不會有道教。若是寇封真的一下狠心,滅殺數十萬人。以徹底的鞏固漢中,他們這些人真的哭的哭不出來了。

  什麼叫做前倨後恭,這就是了。

  天機子身旁的天星子也恢復了膽怯的本色,悄悄的靠後站了一站,躲在了天機子的身後。天玄子臉上的幹練,剛強也不見了。

  只剩下慌亂,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被閻圃看在眼中。

  實在的,閻圃現在是非常的爽快。一幫蠢材,剛才是何等的囂張,何等的不可一世。現在好了,真正尾巴漏出來了。

  在根本上不是與寇封一個品級的,妄圖螳臂當車,就是會有灰飛煙滅的下場。而他們灰飛煙滅,就在今夜。

  「未必不會,諸位想必也知道山越吧,在江東,君上可是屠殺了不止數十萬了。」閻圃笑著道。

  其實是胡謅,寇封衝擊山越也是以遷徙為主,剿滅為輔的。所殺的其實不多。可是哄騙一下幾個老道士也夠了。

  「嘶。」三個老道士馬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隨即倒吸了一口冷氣,司時,又如同見了鬼的樣子,很是驚駭。

  到底也只是老道士,不知道人間險惡。不知道諸侯征伐是如何血腥。憑著想像,他們似乎是看到了寇封率領楚國大軍橫掃漢中,那些五斗米教的信徒們,一個個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絕世慘景,讓三個老道士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隨即打了個寒顫。徹底的被膽怯了。

  天機子強笑了一笑,對著閻囤舉拳道:「老道先前狂妄了,還請閻圃先生不要介懷。也請楚公能夠見諒。」說著,天機子頓了頓,又抬頭對這閻圃道:「先生說的對,老道等人既然歸順了大楚,成了大楚的天官,自然要為大楚的利益考慮。門外的百姓們,等一下就會解散了。」

  「只是,不知太常之職?」雖然天機子徹底服軟了,但究竟是心中貪慾作祟,最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道。

  旁邊天星子,天玄子也心翼翼的看向閻圃,剛才閻圃把他們嚇壞了。

  「嗯,放心,以諸位在漢中如此得人心,太常一職,非你等莫屬。我先走一步了。」閻圃見三個人前倨後恭,如此轉變,爽快是爽快了,但也不耐煩了。不由說道。

  「先生,請,請。」天機子連忙道。四周的道士也不敢吭聲了。

  隨即,在天機子親自護送下,閻圃走出了道觀,策馬回去了太守府。

  天機子,天星子,天玄子三人站在道觀門前,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師兄,真的要把這些百姓給撤走了?」等閻圃走遠,三人心中才鎮定了下來,天星子不由問道。

  「是啊,防人之心不可無。」旁邊的天玄子也道。

  剛才天玄子表現的最是怯弱,但這會兒,卻又是變得精明幹練了,想耍滑頭。

  「小心,他寇封真的屠了漢中。別是漢中了,只要他屠了南鄭一城,我們五斗米教就完了。」天機子已經徹底的認識到寇封的強大了,不由低聲道。

  天玄子,天星子聞言不由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終於不敢再說話了。

  「三位道長,這姓閻的來此是為了什麼事情?可是威脅三位道長的?請道長安心,只要有老朽等人,寇封一定不敢拆掉道觀的。」

  這時四周的百姓中出來了幾個老者,對著三個老道士說道。

  「是啊,寇封這個人連天君都敢殺,必定要受到上蒼賞罰的。不必害怕他。」四周幾個老者,頓時紛紛道。

  「真是好騙啊。」對於這些無知百姓,三個老道士齊聲在心中道了一聲。不過,面上卻恢復了仙風道骨的神色。天機子更是和顏悅色的對著為首的老者說道:「老者放心,他不是來威脅的。反而,他代表楚君寇封來尊敬仙神們的。寇封承諾,以後在整個楚國都尊崇道教,信奉我們五斗米教的仙神。這是大功德,雖然寇封殺了天君,乃是大過。但是如今有了這份大功德,就能功過相抵了。他日必定是明君啊。」

  「這是真的?」為首的老者有些將信將疑道。

  「當然是真的。」天機子微笑著說道。

  那笑容著實感染了老者,老者不由歡喜道:「看來這位這位楚君還沒有壞到骨子裡,他日一定是明君。」

  「嗯嗯。」旁邊的幾個老者也紛紛的點頭,臉上都露出了喜悅之情。

  見此,天機子趁機道:「既然寇封已經露出了善意,鄉親們都散了吧。也請鄉親們放心,道觀內供奉的仙神們是不會忘記鄉親們這份功績的。來日白日飛昇,定是仙上仙。」

  「多謝道長。」幾個老者,以及四周的老少們紛紛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隨即拜別離開。片刻後,就散了。

  「走,我們回去等寇封的正式公文。以後,我就是太常了。」百姓都走光後,天機子昂頭挺胸,說道。

  「恭喜師兄。」天星子,天玄子都紛紛恭喜道。

  三人帶著笑意,走進了道觀。命了守門的道士不要關閉大門,等待寇封的公文。

  而這時,閻圃已經回到了太守府大廳內,把他與三個老道士的話,都一字不漏的與寇封說了。

  「三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啊。」寇封聽了之後,冷笑道。

  「君上,南鄭城中各處道觀外的百姓都已經撤走了。」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了一個將士,對著寇封稟報到。

  「呵呵,他們哄騙百姓是一流。但是被人哄騙的功夫也是一流。」寇封呵呵一笑,終於是該解決這股禍害的時候了。

  只要解決了這股禍害,相信以閻圃的能力就能徹底的平定漢中城中的其餘道觀。而後融合夷人。

  漢中大糧倉的戰略,就能實現了。

  百萬之眾,為我所用,二十萬大軍,為我征討。

  想起來日兵出漢中,挺進雍涼的壯舉。寇封心中不由豪氣頓發。大聲下令道:「出兵,統統燒掉。」

  這口氣,寇封已經在心裡憋的很久了。當初在殺了張魯後,這漢中就是掌握之中了。沒想到一群更挫的來了。

  這樣的人也敢跟他叫板,當真是讓人非常的不痛快。

  「諾。」寇水痛快應命道,神色非常的振奮,他比寇封都要痛恨那些道士,不,不對道士是方外之人。這些人不過是神棍罷了。

  「先生督陣。」寇封本想親自率兵的,可是考慮到那實在是太抬舉那群道士了,不由看了一眼旁邊的閻圃,下令道。

  「諾。」閻圃應命了一聲,說道。

  隨即,寇水,閻圃二人帶著眾多的兵丁,殺出了太守府,分離往城中各處的道觀去了。

  其中,寇水,閻圃率領五百兵丁,殺向了三個老道士所在的道觀去了。

  因為寇水心急,不斷催促士卒快行。只片刻就殺到了道觀的附近。

  當寇水帶人殺到的時候,見道觀的大門居然打開著,先是一楞,隨即在心中道了一聲,倒也是夠識相的,居然開了門讓他們進去。

  既然對方開門相迎,那寇水自然也不會客氣。下令道:「衝進去。」

  「殺。」雖然寇封以對方是道士,不親自督陣,可是楚軍士卒卻是被長期教育,獅子搏兔也要盡全力,一聲低沉的喊殺後,衝了進去。

  「怎麼了?怎麼了?你們是什麼人?」被勒令守門的道士,見到這一大群士卒衝了進來,有些沒開竅,神色非常憤怒的說道。

  「撲哧。」回答他的是一柄閃亮的楚刀,士卒們對普通百姓其實也是下不去手的,但是只是道士的話。

  嘿。

  「分兵堵住後門。」殺了這個守門的道士後,寇水下令道。

  「諾。」頓時有一百餘人分散開來,堵住這座道觀的後門,小門等等。隨即,寇水與閻圃對視了一眼,帶著四百人衝了進去。

  此刻,三個老道士還跪坐在大殿內,數百道士都在。他們都在等寇封的正式文書。太常。

  「太常啊,沒想到老道士還有能位列九卿的時候。」天機子面帶微笑,心中非常的期待。

  做道士,哪有做權貴好啊,尤其是楚國這樣的大國,兵強馬壯的國家。

  沒準一統天下了呢。到時候,他就是真正的天子帳下九卿了。天機子心中憧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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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五章 漢中平定

  「啊,啊,啊。」

  就在這時,道觀外邊的楚軍殺了進來,沿路上士卒每喊殺一聲,就必定會響起一聲慘叫聲。這是有道士擋路,被殺。

  「怎麼回事?」天機子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這漢中之內,什麼人敢入道觀搗亂?隨即,天機子的面色猛然大變。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閻圃曾經說一言可定數十萬人生死的寇封。

  這時,旁邊的天星子,天玄子也陸續面色大變,與天機子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惶恐。

  「不會的,他不會的。有句話叫做人無信不立,他既然正式封了我們做天官,即使不允太常的職位,但一定不會殺進來的。要知道,君王可是一言九鼎的啊。」心中已經惶恐至極,但是天機子卻仍然不信,猛搖頭說道。

  「我就知道會這樣,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要讓那些百姓在外邊護著才行啊,即使是寇封要殺,我們也有幾千人陪葬,現在好了。」天玄子的臉上也是惶恐,但還有一些怨毒,對於天機子的怨毒。

  「怎麼辦,該怎麼辦?」天星子最是膽怯,幾乎是渾身發抖道。

  這三個,老道士都已經這這副模樣了,更何況是其餘的道士們,幾乎都駭的面無人色,一股絕望的氣息在大殿內蔓延。

  這群道士,剛才還膽子粗,嗓子響的與閻圃爭奪利益,雄糾糾氣昂昂的直接稱呼寇封的名字。但是轉眼間,楚軍殺到。

  卻都是面無人色。

  不僅是沒有方外之人的淡泊名利,連一點定力都沒有。

  「誰出去看看?」天機子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絕望的氣氛了,忍不住說道。但是在場的數百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一個人出去。

  太慘了,聽那慘叫的聲音實在是太慘了。

  沒有人出去,但是不代表寇水,閻圃不會帶兵殺進來。只片刻後,寇水,閻圃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內。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個兇神惡煞一般的楚軍士卒,手握楚刀,身披皮甲,很是幹練,冷漠。

  有一些士卒手上的楚刀,甚至還滴著血。

  那刺目的血紅色鮮血,一滴滴的從刀尖低落到地上,對於道士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衝擊力。

  「先生為何如此?」天機子看了一眼一個士卒那染紅的楚刀,面上懼色十足,強自鎮定後,舉拳對著閻圃說道。

  「奉命殺你。」閻圃神色不變,淡淡道。

  先前的一襲交談,已經讓他對老道士的一點同情心都化作了滿腔的殺機了。

  言百姓為看門狗,依靠信仰的力量,煽動百姓與楚國對抗,簡直是視人命為草芥。梟雄不是好人,但是這些老道士比梟雄更壞。

  「怎會如此?楚公先前不是已經封了我等為天官了嗎?是不是搞錯了?摺子還在師兄那裡呢,師兄。」天星子心膽俱裂的躲在天機子後邊,這時探出頭來,對著天機子說道。

  「是,是。摺子還在老道手中呢。」天機子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話,一邊點著頭,一邊從寬大的袖口內拿出了一張摺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體,打算遞給閻圃,以證明,寇封確實是封了他們做天官了。

  但是半途中,這摺子卻被寇水強行拿去了。「哈哈哈哈,這摺子只是空口白話罷了。」寇水一邊發出了一聲大笑,道。

  「你,你。楚君的地位如此尊崇,又怎麼會空口白話呢?豈不是讓天下英雄取笑?」老道士氣的發抖,但又懼怕寇水的威勢,只能怒目道。

  「哈哈哈,離開了那些護衛你們的百姓,當真是豬狗一般的貨色。與楚公為敵,自不量力。」寇水再次大笑了一聲,眾目睽睽之下,拿著摺子往旁邊的燈火旁一放,頓時,一股燒焦的味道中,摺子化作了灰燼。

  包括天機子,天星子,天玄子在內的在場道士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寇水。

  人可以無恥,但不可以無恥成這樣啊。

  這是當著苦主的面,毀屍滅跡,毀滅證據啊。

  閻圃微微的別過了頭,當做沒看見了。這摺子還是他給這三個老道士,哄騙老道士們把百姓支走的。

  閻圃雖然敢作敢當,但也沒寇水那般厚臉皮。倒是四周的士卒們都是見怪不怪了,只要寇水說的,他們都覺得是對的。

  確實,只是一張紙罷了。

  等燒掉了這封這三個老道士做天官的摺子後,寇水臉上的笑容猛的收斂了下來,森寒道:「我楚國堂堂強國,又怎麼會受到你們這些哄騙百姓的神棍的威脅?要想做官,很簡單,兩條路,一條是有才能,另一條是拿著我們的楚刀,為楚國殺敵。一顆人頭一份功勞,一步步從士卒到伍長,什長,都伯,軍侯,將軍封列侯。」

  說著,寇水的臉上又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說道:「楚君有一句話,我們楚國上下都知道。對待敵人,就要欺騙,奸詐,什麼手段都可以用,卑鄙無恥也行,背信棄義也好。只要能滅殺敵人,就都是好手段。對內,一定要賞罰分明。一言九鼎。」

  「換句話是說,若你們真誠投靠,為我大楚效命,那張被燒掉的紙,是真的。但是你們恰恰相反,那張紙自然就是假的了。」

  赤裸裸,赤裸裸的。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寇封的那句話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楚國了。對待敵人無需仁慈,對待自己人一定要公正,仁慈。

  因此楚國才有今日的盛況,將士奮勇爭功,官吏爭相廉潔。

  自然,寇水的這些話並不是貶低寇封,而是赤裸裸的為有寇封那樣的君上感覺到自豪。

  這從寇水臉上的狂熱,敬仰就能分辨出一二。

  再看寇水身邊的士卒們,幾乎與寇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提到寇封都是非常狂熱的模樣。因為他們知道,在楚國當兵是最爽的事情,在楚國當百姓也是最痛快的事情。

  他們一部分是拿起刀劍,護衛寇封,因為寇封代表了他們這些楚國國民的利益。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們想要奪取功勳,建功立業。

  在場的什長,伍長,都伯,軍侯都是一步步的從小卒走上來的,幾乎沒有例外。也因此,對於寇水那句賞罰分明,是非常非常贊同的。

  一個君上做事不擇手段,應該是受到外人嘲笑才對的。但是這群人卻是這副模樣,天機子三人不由徹底無語了。

  絕望了。

  遇到一個不講理的人不怕,遇到一群不講理的,就是末日了。

  「那將軍是想如何處置我們?」天機子最後閉起了雙目,嘆聲問道。

  他們都錯了,都看錯了寇封了。以為寇封至少是君王,沒想到卻是一群地痞流氓的頭子。說話可以出爾反爾的人物。

  但偏偏這樣等人,受到愛戴。

  天機子的心中真的不明白,寇封是怎麼帶兵的。他的為人如此,為什麼帳下反而人才輩出,荊楚俊傑齊齊投靠。

  蜀中的別駕張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去投靠。真是讓人費解。

  「步張魯後塵。」寇水冷笑了一聲,說道。

  「什麼?一把火燒死我們?」天星子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大聲叫道。四周的道士們,也都膽怯了,懼怕了。

  一個個不斷的往後邊躲,但是大殿就這麼大,前後都被楚軍包圍了,又能夠躲到哪去。

  「你們也不怕上仙降下無邊懲罰。」天玄子此刻已經徹底失態了,大聲叫道。

  「老子不敬鬼神,只拜君上,上仙來了,一樣刺死,就像這樣。」寇水冷哼了一聲,拔出了腰間的楚刀,直刺向前。楚刀從天玄子的胸膛,從後露出。鮮血混合著一些體內液體,流了出來。

  一時間,天機子,天星子等人心膽俱裂。「全部捆綁了,我要送這些人升仙。」寇水面色如常的拔出了楚刀,這會兒天玄子還沒嚥氣,他看著寇水,說不出的怨毒,又說不出的後悔。

  同時,心中明白了一件事,寇封不是張魯,他不需要道教。帶著無邊的後悔,天玄子嚥氣了。

  「師弟。師兄。」天機子,天星子發出了一聲哀呼。

  但是寇水等這些只尊君令的士卒們可不管,一個個全部捆綁了起來,有士卒非常機靈得從柴房,以及一些地方拿來了柴火。打算把他們燒掉了。

  「將軍且慢。這處乃是五斗米教的總壇了。一些金銀器具非常多,燒掉可惜。」這時,閻圃在旁阻止道。

  「將軍,這個香爐是金子做的。」正好,旁邊的一個眼光不錯的士卒,發現了神仙像前的香爐是純金的,裡外都是,十足十。不由大呼道。

  寇水先是咋舌不已,在別的地方金子都是非常稀缺的,很貴重的。普通百姓有那麼點金子,就可以活半輩子了。沒想到這裡卻被放在了這種地方,這群道士與張魯政教合一,當真是富得流油。

  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想。

  寇水大叫道:「搜,一個也別放過。」

  「諾。」士卒們轟然應諾了一聲,隨即四散開始收集,片刻後。就收集了大批的金銀器具。堆積起來足有小山高。

  「放火吧。」見也搜刮的差不多了,寇水對著堆滿了柴火,並且被澆上了烈酒的大殿,大聲下令道。

  「諾。」有士卒應諾了一聲,舉著火把點燃了柴火。

  頓時,一股大火衝天燃起。在裡邊的道士們,基本上被塞住了嘴巴,發不出慘叫聲。

  等待他們的結果,就是靜靜的死去。與此同時,城內的大部分道觀,都有火光冒出。慘叫聲慘絕人寰。五斗米教被解決掉了。

  而隨著漢中郡內的夷人問題,五斗米教問題被解決。

  寇封也終於掌控了這座富裕,作為前進基地的漢中平原。為他日二十萬大軍出漢中,入雍涼打下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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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十五萬大軍鎮漢中

  次日一早,當百姓們起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座座已經化作了灰燼的道觀。

  百姓們當然是群情激憤。但是一沒有兇手,二也沒有留下什麼證據。雖然很多人心裡清楚,可能是寇封做的孽。

  但是還沒有哪個人會傻乎乎的找寇封算賬的。被道士煽動是一回事,自己找上門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生活了幾天之後,百姓們發現,似乎道教離開後,沒什麼不同。

  寇封在漢中居住,自然就感受到了那種隨著道觀被燒燬,那種信仰上的狂熱,漸漸開始四散了的氣氛。

  心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於燒燬道觀的重要性,更加的認識到了。就像是只要找到線頭,就能解決一件事情一樣。

  只要剷除了道觀,就自然能解散這為禍一方的五斗米教。現在,寇封也已經把漢中的事物正式交給了閻圃處理了。

  寇封相信過些日子,身為漢中太守的閻圃,就能徹底的平定了漢中郡內的道觀,安穩漢夷,鎮住漢中。

  這日,太守府書房內。

  寇封坐著看書,但怎麼也看不進去。漢中平定後,他的心思就沒有在放在這裡了。他很想去千古文明的定軍山去看看。

  有句話說的好,得定軍山者得漢中。而得漢中,又能進兵北方。漢中的北方有幾座城池,是可以近距離攻打的。

  比如武都,下辯等等。

  這些都是可以開拓的疆土,所以,寇封先要登上定軍山一看,而後佈置一員大將鎮守,扼守南北的同時,也可以伺機蠶食武都等地。

  不過,寇封想要與龐統一起去。而現在龐統也快到了。因此,寇封的心神早已經飄到了定軍山了。

  「君上,南方急報。」這時,有護衛在門外稟報導。

  「可是龐統入城了?」寇封心下一喜,立刻把書往旁邊一扔,問道。

  「不是,是成都孟達將軍的消息。」護衛回答道。

  「成都?」寇封心下也是一喜,這些天很在意漢中的事情,在漢中平定後,又急於想登上定軍山,看一看這處軍事要地。成都那邊的事情,早就被寇封拋在腦後了。

  現在一想覺得慚愧。

  這個消息,恐怕是張松成功的搞定了劉璋了。成都平定了,蜀中平定了。寇封的心中,頓時升起了無限的歡喜。

  從入蜀,到達平定蜀中,過程說起來也是一帆風順,但是其中也是有艱險的。若是沒有法正,張松這些人,若是沒有連弩,恐怕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如今蜀中平定了,可以說是一統南方了。從江夏到如今地位。這種得到的感覺,讓寇封的心中充滿了喜悅。

  勢力一漲再漲。痛快,痛快。

  「哈哈哈哈。」寇封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這聲大笑爽朗,很爽朗。但是卻把門外的護衛嚇了一跳,不由說道:「君上。那小的先把摺子拿回去?」

  「拿進來,拿進來。」寇封趕緊止住了笑聲,說道。

  「諾。」護衛應諾了一聲,走了進來。把手上的摺子遞給了寇封。

  寇封拿過之後,揮手讓護衛退下了。而後細細的觀看。

  上邊確實是成都平定的消息,就在幾日前,劉璋與張松一起出城投降了。

  隨即就是孟達入城,暫且接管了成都。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了,但是看完之後,寇封仍然覺得欣喜。

  欣喜之後,寇封就想著怎麼封賞這次的有功將士了。在宛城一帶,趙雲起兵突入,斬殺朱靈,以及二萬騎兵,挾持數十萬匹戰馬南下。

  功勞卓著。而後曹操率兵悍然反撲,徐庶與之交戰,互有勝負。這些人都是有功勞的。不管是開拓疆土,還是守衛疆土,都是一樣的功勛。

  而後是入蜀的過程中,龐統,陳大,寇水,馬謖,鄧艾,徐盛,向寵,甘寧,法正,張松,孟達,諸葛亮等人都是各有功勞的。

  特別是法正,孟達,張松,諸葛亮等四人,因為新入大楚,職位都是寇封暫時定下的,還要發佈公文,命尚書令劉巴正式頒佈文書,公佈四人的職位。

  另外,蔣琬,劉巴等坐鎮襄陽,恪盡職守。前方足兵足糧,肱骨之臣,也是需要厚恩的。

  有功就要賞賜,不然將士們無效命之心。這是寇封所堅持的原則,因此,在他得到了蜀郡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封賞功臣。

  就像寇封自己說的一樣,對待敵人就是奸詐,狡猾,小氣。對待自己人,寇封是非常豪爽的。

  再者,目前楚國也富裕,征戰的過程中,金銀珠寶都是不缺的。寇封豪爽是能籠絡人心,但也不會損害到楚國國庫的富足。

  就像寇封征討五溪,山越,都有不少的金子,寶石被繳獲。另外,交州那邊也有進貢這些,甚至有象牙等等。

  反正,寇封是一定不吝嗇賞賜的。

  除了賞賜,做將軍的做將軍,封侯的封侯,寇封都不會吝嗇。

  正在寇封心中想著如何封賞的時候,護衛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君上,城門守卒來報,左軍師將軍命大軍屯紮在外,自行入城了。」

  「好,孤親自去迎接。」寇封暫且拋開了對於群臣的封賞這件頭疼事,叫了一聲好,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後,寇封與得到消息的寇水,向寵,以及黃權一起來到了大門。

  現在太守府被寇封霸佔著,閻圃這個正牌太守,反而屈居在旁邊的一處小衙門內,沒有在府內。

  而向寵是龐統的部將,黃權則被寇封封做是左軍師將軍參軍。自然也要一起去拜見上司的。

  寇封率領眾人在門口駐足了片刻,才見龐統從遠處策馬而來。雖然只是一段時間沒見,但是寇封卻感覺到龐統身上的威勢更隆重了。

  非常有大將氣度。因為大軍在外,龐統入城,陳大就在外邊統兵了,沒有隨之入城。

  「士元。」寇封迎了上去,笑著道。身後黃權,向寵,寇水等人也跟隨身後,與龐統見過。

  「君上。」寇封雖然是對龐統禮遇很隆重,但是龐統卻恪守君臣本分,老老實實的翻身下馬,對寇封一拜道。

  黃權在後看的真切,不由暗嘆。帳下大臣,權勢雖隆重,但卻不減忠心。當真是御下有道,劉璋與寇封相比,拍馬也趕不上的。

  龐統的堅持,寇封當然也不會阻止。等著龐統行了一禮,寇封才哈哈大笑著了一聲道:「走,裡邊說話。」隨即,寇封拉著龐統的手一起進入了大廳。

  來到大廳後,寇封摒退了下人。他自己坐在上首位,龐統,向寵,黃權,寇水等人分別落座。

  本來寇封想龐統也是趕路剛到。恐怕還不知道成都被平定的消息,想說出來讓龐統也高興高興。

  不過,隨即寇封想到了旁邊還有一個黃權,不由止口了。

  黃權在侍奉劉璋的時候,也很忠心的。此刻若是當面說起成都平定的消息,總是不好的。

  「士元一路上辛苦了。不知道現在大軍情況怎麼樣了?」於是,寇封向龐統問起了大軍的情況。

  「新兵加入,雖然還不堪一用,但磨合的還行。」龐統說道。

  當初,寇封命令馬謖帶著大部分兵丁都帶走了,散回家鄉務農去了。但是當時龐統的軍隊損失了大約五千人。寇封就下令補足了。

  現在是新老楚兵磨合的時期。

  「嗯。如此,孤就放心把漢中交給士元鎮守了。」寇封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道。

  龐統對此並沒有意外,因為寇封早些日子,已經向他透露過一些信息了。對於鎮守漢中,龐統也是非常樂意的。

  現在徐元直早已經鎮守宛城,與曹軍接壤。而龐統卻時常鎮守襄陽,為寇封護軍。沒有機會在外作戰。

  對於龐統來說,終於是不落人後了。

  「對了,除了士元這支六萬大軍,孤還想下令趙雲徵兵二萬,把騎兵擴展到五萬人。再入漢中與士元一起。這樣一來,再加上夷軍,就足有十五萬了。士元覺得如何?」這些寇封早已經決定了的,但是兼聽則明,旁聽則暗,寇封還是想問問龐統的意見。

  「君上若是治所西移,就等於是要重點攻打雍涼了,大軍恐怕不止如此吧?」龐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

  「對,還有後將軍張飛,以及鎮軍將軍陳大,法正的精兵,孟達的精兵,都會駐紮在成都。先平南蠻,後攻雍涼。」寇封笑著點頭道。

  「運糧能行嗎?」龐統聞言皺了一下眉頭。

  寇封聞言不由微微一笑,看了黃權一眼,當初閻圃,黃權也都是這麼說的,運糧困難。

  「不難。」寇封想起一種叫做木流牛馬的獨輪車,很自信的回答道。

  「那如此佈置,臣沒意見。」龐統說道。真的沒什麼意見,大軍這麼多,光漢中就有十五萬了,防守綽綽有餘。

  進攻的時候,還有成都的力量支持,後將軍張飛,鎮軍將軍陳大,法正,孟達等等。只要到時候蜀中安定,糧食充足。

  出漢中入雍涼,平定馬騰,韓遂的幾率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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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 文臣武將一大批

  「嗯。」寇封聞言,心中算是徹底安定了下來。
 
  十五大軍,佈置在漢中,已經釘在鐵板上了。
 
  隨即,寇封指著黃權,對龐統說道:「還未向士元介紹,此乃是黃權,字公衡,才智之士,孤已經封了他為左軍師將軍參軍。」
 
  「見過將軍。」黃權聞言正了正身體,對著龐統說道。
 
  「公衡。」龐統也微笑還禮。
 
  黃權的名聲在益州是很響亮的,龐統也不排斥與他合作。畢竟一人智短,二人智長。現在龐統帳下,也只是馬謖,鄧艾等人。
 
  都是小輩,雖然能力不錯。但都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不足以與他論事。多一個黃權,以後也能多聽聽不同的意見。
 
  寇封微笑著看著二人見過,心下欣喜油然而生。強強聯手,以龐統,黃權二人節制漢中十五萬大軍。進可攻,退可守。
 
  爽快。
 
  欣喜了片刻後,寇封見龐統面上有些疲累之態,不由笑著說道:「士元一路上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等過三日,孤與士元一起上定軍山,從上而下俯視一下雍涼。」
 
  「諾。」龐統應諾道。
 
  隨即,龐統,黃權,向寵,寇水等人都拜別離去了。
 
  寇封在空蕩蕩的大廳內坐了片刻後,移駕往書房去了。
 
  在書房內,寇封開始考慮對於群臣的封賞了。
 
  入蜀之功,張松,法正最大,龐統次之,陳大,孟達,甘寧,鄧艾,向寵,馬謖,徐盛,寇水等人再次之。
 
  宛城那邊的戰爭還沒結束,寇封有接到消息,目前徐庶還與曹操在對峙。但是寇封知道,那是因為蜀地被平定的消息沒有傳到北方。
 
  否則曹操一定會退兵的。
 
  因為曹操這次舉兵,說是悍然報復,還不如說是施加壓力,讓寇封在入蜀的過程中,不能全力動作。
 
  因此雙方才是互有勝負,又傷亡不大。否則,一定是慘烈血戰了。不至於如現在這般。
 
  所以,宛城那邊也該封賞了。
 
  趙雲功最大,徐庶次之。另外,文聘,魏延,李嚴,沙摩柯等人也都有些功勞。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對於成都隨著劉璋投降的三萬精兵的處置。
 
  那一部分也算是蜀地的精華了,寇封不打算讓那群人都卸甲歸田。
 
  「真是毫無頭緒啊。」寇封不由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非常頭疼。要是在襄陽就好了,他只要讓三公九卿酌情商議後,就可以定出來了。
 
  但現在偏偏遠在漢中。但這件事又緩和不得。寇封的原則,就是有功必賞,絕對不會延遲。
 
  想了想,寇封還是由自己草擬他們的封賞。
 
  「先從徐庶,龐統開始吧。」
 
  寇封想了想,還是決定從領兵大將開始。楚國目前最高的將軍職位就是左右軍師將軍了,後邊則是前後左右中,以及鎮軍將軍,衛將軍等等。
 
  本來上一次滅吳越,戰江東。隨軍征戰的龐統,以及鎮守後方防備魏軍的徐庶都是有頗大功勞的。
 
  但是因為寇封怕封賞太足,怕以後就升無可升了。
 
  但是這一次,滅蜀,與曹操交戰的功勞,不封也不行了。算是併了前後功。
 
  而且,龐統,徐庶的年紀也不小了,都是三十近四十歲的人了。古人三十歲自稱老夫,這二人也算是年老持重了。
 
  於是,寇封想到了兩個職位。在他們將軍封號的前邊,加個大字。創造出一種大將軍,位同三公。
 
  「左軍師將軍龐統,隨孤征戰,掃蕩群寇,德高望重……,即加封左軍師大將軍,位同三公。賜金五百,銀一千。錢百萬。率兵四萬,駐紮漢中節制漢中各兵馬。」
 
  「右軍師將軍徐庶,隨孤征戰……,即加封右軍師大將軍,位同三公,賜金五百,銀一千,錢百萬。」
 
  很快,寇封就寫好了兩份公文。看完之後,放在了一旁。
 
  隨即,寇封又增加了趙雲的封邑,命其徵兵二萬,合共五萬騎兵,十餘萬匹戰馬,駐紮在漢中。
 
  受左軍師大將軍龐統節制。
 
  另外,寇封加封鄧艾為橫野將軍,率兵二萬,駐紮在定軍山,以俯視雍涼。袁約為平夷中郎將,率兵夷人大軍四萬,駐紮在漢中。受左軍師大將軍龐統節制。
 
  其餘向寵,馬謖,徐盛等人皆封中郎將。
 
  這樣一來,加上龐統的本部四萬大軍,漢中十萬大軍就齊備了。
 
  除了這部分的漢中將軍們以外,寇封也對於在徐庶率領下,與曹操交戰,有些功勞的文聘,魏延,李嚴,沙摩柯等人進行了小型的封賞。
 
  另外,寇封也對甘寧,陳大,寇水等人進行了封賞。並命甘寧調動水軍,返回揚州鎮守。
 
  最後,就是關於成都兵馬的調動了。
 
  以前寇封在哪裡,龐統就在哪裡。龐統的大軍是作為拱衛寇封的終極兵馬。如今龐統坐鎮漢中,算是外將了。
 
  寇封必須把兵權再弄一份出來。法正這個人不錯,天才。再加上為人也很忠誠。你如果對他好,他就會對你死心塌地。
 
  於是,寇封打算給法正加大兵權。反正現在成都境內,還有三萬精兵待收。另外,寇封還想要平定南中孟獲。
 
  也必須有一將在南中初平後,作為鎮守南中的大將。
 
  跟山越是一樣的,南蠻人是一下子平定不了的。起碼得數年,甚至是十餘年。因為寇封要做的並不是短暫的壓服,而是要吞併之。
 
  是種族之間的吞併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就會造成曠日持久。
 
  想了想之後,寇封加封法正為中領軍,統兵五萬,鎮守成都。中領軍的封號,本來就是掌管禁兵的。
 
  讓法正拱衛他的左側,也是名正言順。
 
  另外,寇封又加封後將軍張飛司隸校尉職,以本部二萬大軍為主,陳大一萬一千大軍為輔。
 
  拱衛成都。
 
  再加孟達為蕩寇將軍,授以兵馬四萬。暫時屯兵成都。若是來日南中平定,寇封可能會以孟達為大將,鎮守之。
 
  這就是寇封準備在成都聚集的兵馬了,加起來足有十二萬。法正,張飛,陳大,孟達等人為將。
 
  先以十二萬大軍,威懾成都。整治一番後,就可以起兵向南,攻打南蠻人了。
 
  這些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寇封卻是花費了半日的時間,才琢磨出了這一套的人事調動,兵馬調動。封賞等等。
 
  「有時候,帳下將軍太多,也未必是好事。」做完後,寇封覺得頭疼不已。對於各人的人事調動,職位升賞。
 
  實在是費神不己。再加上,除了漢中系,宛城系,以及現在成立的成都系,還有揚州黃忠系,江東陸遜系。交州步騭系。
 
  這些人各仗強兵,帳下擁有甘寧,太史慈,呂蒙,周泰,徐晃等等無數驕兵悍將。一旦局部大戰爭爆發。
 
  就又是一批封賞。
 
  文武百官,文武百官。估計寇封帳下的驕兵悍將,就有百餘人了,甚至更多。因為這些只是有名的人,而一些寇封賞罰分明,軍功為重而提拔出來的平民將領,更是多如牛毛。
 
  對了,還有嚴顏,張任,吳懿這些人,寇封也打算是拉攏過來的。
 
  總之是多。
 
  不過,頭疼之後,寇封又覺得自己似乎是稍微無恥了一些。別人是無將可用,如馬騰,韓遂等人,他們帳下不過是馬超,閻行,龐德等人罷了。又如同公孫康,帳下根本沒有什麼名將。
 
  而他這邊卻是猛將如雲,卻嫌太多。
 
  寇封心中不由稍微慚愧了一下。
 
  稍微走神了一下,寇封才一一把案上寫好的公文,疊放在一起。找來了一個小吏,命了快馬加鞭,往襄陽去報備。
 
  襄陽那邊準備印信,正式調動兵馬。以及各種輜重的補給等等。
 
  這此細節問題,就交給蔣琬,劉巴等三公九卿辦理了。
 
  當寇封把這些公文交給了小吏後,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見四下無人,不由伸了伸懶腰,爽快道:「總算是全部搞定了,等三日後啟程往定軍山一行,就可以南下去成都。接收整個蜀中勢力了。名將吳懿,嚴顏,張任,以及鄭度也要找到。」
 
  雖然現在寇封帳下文臣武將確實是一大批了,但是對於徵召,招攬名將,名臣。寇封還是有非一般執著的。
 
  蓋因為當初江夏的時候,帳下大貓小貓兩三隻,窮怕了。現在雖然富裕了,稍微感覺到頭疼了。
 
  但是對於這些名將,寇封還是樂此不彼的。
 
  再者,寇封打算建立起成都體系的軍隊。法正所部,孟達所部的統兵將領太小了,加入吳懿,張任,嚴顏等人,會變得豐滿許多。
 
  任用這些益州本土名將,名臣,也是好處多多。更有利於楚國勢力在益州站穩腳跟。
 
  反正,現在寇封封賞一大批文臣武將,提拔一大批文臣武將,招攬一大批文臣武將,都是在鞏固蜀中。
 
  為不久後的南征北戰打好基礎。
 
  坐久了寇封也覺得有些累了,看了看時辰,又還沒有到用膳的時候。不由打算先睡他一覺再說了。
 
  想起睡覺。
 
  雖然太守府的條件也不錯,但是寇封還是懷念自己家裡的大床。妻妾們柔軟的身子。就算是不翻雲覆雨,摟著睡也是非常舒適的。
 
  現在成都平定了,未來數年內的恐怕就是以成都為主了。該是把她們,以及整個小朝廷都搬遷過來了。
 
  寇封心中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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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 定軍山見名臣

  第三日,寇封等龐統安排好了大軍之後,開始往定軍山一行。
 
  定軍山。自古有得定軍山者,得漢中的美譽。它扼守南北要道,往西北是下辨,武都。往東北是斜谷,子午谷。
 
  都是可以通過定軍山,進攻雍涼。
 
  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歷史上劉備得漢中,也是因為先有了在定軍山斬殺曹魏大將夏侯淵,後才有了漢中。
 
  這片地方,寇封要駐紮楚國大將鄧艾在此,以俯視雍涼。威懾中原。
 
  這日,寇封領著龐統,寇水,黃權等人登上了定軍山。
 
  「山中藏兵,當真是兵家必爭之地。」寇封站在主峰上邊,俯視了一下著名的定軍山能屯兵過萬的仰天大窪。不由讚嘆道。
 
  「君上屯鄧艾在此,就能攻略雍涼了。」龐統已經知道了寇封把鄧艾調離了他所部,變成了獨立領兵將領,駐紮在定軍山的事情了。此刻,也讚嘆道。
 
  「有這處險要之地,再加上十五萬大軍會陸續的駐紮其中,孤也就可以放心去成都處理後方了。」
 
  寇封笑著說道。
 
  「呵呵。」龐統呵呵一笑。
 
  登高望定軍山,觀藏兵之地。是寇封這次的目標,如今目標完成了。寇封自然是開始觀賞定軍山的風景了。
 
  其實風景不風景,對於寇封來說都差不多,他對於這些都不怎麼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法正,黃忠,在此斬殺了夏侯淵。
 
  雖然如今天下局勢已經大變,歷史被弄的面目全非。但是寇封還是對這定軍山情有獨鍾。
 
  一天下來,寇封都興致勃勃。
 
  不過當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寇封才領著龐統,寇水,黃權等一行人來到了山下。
 
  這一次,寇封只是來看一下定軍山的。並不是要在這裡屯紮大軍,在這裡屯紮的肯定是橫野將軍鄧艾,現在鄧艾還在巴郡北上漢中的時候。
 
  所以,定軍山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屯兵。
 
  因此,這一次寇封只帶了龐統,寇水,黃權等數百人。都是穿著尋常服飾,常人看了也只是會以為是權貴出行,而不會認為是楚君寇封在此。
 
  但儘管如此,當寇封下山,並且來到了定軍山附近唯一的一座村莊的時候。還是讓村子裡的百姓震驚的不行。
 
  「不知諸位大人是?」一個老者領著幾個中年人,來到了寇封等人的旁邊,屈身拜道。
 
  神色非常忐忑,因怕惹起寇封等人的不滿,也因此只是站在旁邊,而不敢阻攔。
 
  「老先生不必如此害怕。我與眾多家將只是路過而已。不會打擾你們的。」寇封聞言笑著說道,隨即,又說道:「不過若是老先生能夠幫我等弄一些柴火,一些可口的下酒菜,那就更好了。」
 
  寇封對於底下的這些平民,大多都是和顏悅色的。說寇封是故作姿態也好,或是收買人心也好。
 
  反正寇封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也沒有是其他什麼目的。只是因為寇封也是尋常民眾中走出來的。
 
  說著不用寇封吩咐,寇水就從腰間的錢袋內取出了一個銀餅子遞給了老者。
 
  老者卻是遲疑了一會兒,才接了過來。遲疑不是因為不敢接著銀餅子,而是因為震驚於這批人的身份。
 
  龐統這人乃是標準的士族出身,即使是溫和儒雅,那也是帶著一股士族的矜持的。看起來,也是高高在上許多。

  而寇封雖然相貌英武,但是年紀輕,雖然沉穩。但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而且說話特別和顏悅色。讓老者誤以為寇封是次,而龐統是主。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人才是做主的。
 
  老者頓時知道,這一行人當真是了不得了。不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彎身行禮道:「若是諸位大人不嫌棄,可入村中休息。」
 
  「叨擾了。」寇封點頭說道。
 
  隨即,一行數百人就朝著村子進發了。因為是定軍山附近唯一的村子,村子非常大。但人口也就一般般。
 
  看起來有百餘戶,數百人的樣子。因此,有很多空著的地方,寇封的護衛雖然有數百人,但也容易駐紮。
 
  不過在中途,黃權卻在一處破敗的房子前駐足了下來,若有所思了起來。
 
  「公衡?」寇封疑惑的轉過頭,問道。
 
  隨即,迎著黃權的目光看向那處破敗的房子。不僅是房子破敗,連維護房子的泥牆也是倒塌了大半。
 
  雖然還有大門,但是根本跟沒有一樣。
 
  不過,裡邊似乎有人住。因為寇封隱約的看到了裡邊的燈光。
 
  「主公,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若是我所料不差,此間主人,就是那鄭度了。」黃權露出了笑容,對著寇封說道。
 
  因為有外人在場,黃權怕洩了身份,以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以主公稱之。
 
  「喔?」寇封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目光中也有了炙熱。對於鄭度這樣的智者,寇封是非常渴求的。只可惜當初一戰,鄭度就逃走了。
 
  雖然後來寇封多方打聽,也沒有人知道鄭度去了哪裡,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出現。定軍山,這是漢中地界了。
 
  鄭度居然逃到了這裡。
 
  「主公且看,他門前兩棵樹。這是鄭度的一個小習慣。每次喬遷新居,都會如此。看這小樹也恐怕是遷徙過來沒多久。鐵定是鄭度無疑了。」黃權笑指著大門說道。
 
  寇封聞言看去,還真是兩棵樹。剛才粗略掃過雖然看清楚了,但未必留意。但是經過黃權這麼一說,這學問就大了。
 
  別人門前是擺石獅子,鄭度的門前居然是兩棵樹。
 
  欣喜的同時,寇封也沒忘記求證。轉過頭對著老者說道:「這戶人家,是不是新搬遷過來的?」
 
  「是。這戶人家早年是比較繁茂的,後來家中男子都被張魯徵召去了。慢慢的竟然就這麼絕了。就破敗了下來,前段日子來了一個自稱姓鄭的先生。想落居此地。老朽就安排了他住在這裡。」老者恭敬的回答道。
 
  心中卻是非常震驚的。雖然黃權掩飾了寇封的身份,但是鄭度卻是實打實的。這傢伙在蜀中,乃至漢中都是非常有名的。
 
  老者常聽說其名。不過他不知道落住他們村中的居然就是鄭度。這固然讓老者震驚,但是更震驚的是對於寇封身份的猜測。
 
  要尋找鄭度的人,肯定是大的不得了的人物。四周又是家將云集,旁邊侍從又以主公稱之。
 
  沒準就是楚國上層的王公貴族,甚至是寇封本人。也因此,老者越發的謹慎,恭敬了。
 
  「那就是了。今晚上,我就不打擾老先生了,就在這家住下了。」寇封沒怎麼留意到老者的神態變化,他注意力早已經集中到了鄭度身上了,笑了笑,立刻踏步走了過去。
 
  雖然泥牆已經倒塌,有幾處缺口,可以隨意踏入。
 
  而是來到了正門前,親自上前敲擊了幾下。這個時代的士人,未必都會注重這些禮節。但是作為求訪者,卻是必須要尊重的。
 
  「鄭先生可在?」隨即,寇封抱拳問道。
 
  這一刻,寇封的氣質變了。神態雖然還是平和,但是身上自有股雍容大氣。
 
  那村中老者也是見多識廣,頓時心中一顫抖。知道此人當為楚公無疑了。親自駕臨定軍山,定然是為了視察定軍山地形,還廣佈兵馬。
 
  此刻,鄭度正在屋子內燒火,因為不怎麼熟練,臉上弄的黑漆漆的。聽到外邊有人聲,不由有些奇怪。
 
  這村中可是不講究什麼理解的,很少有人敲門,並且問他在不在。村中孩童往日更是直接闖進來,在院子裡玩耍。
 
  現在忽然來了個非常懂行的人,讓鄭度有些不適應。不過,這一刻鄭度也是想不到,寇封居然親自上門了。
 
  他來到定軍山附近,也是為了躲避寇封。因為按照道理,寇封平定漢中後,應該是直接南返往成都的。
 
  躲在這裡是非常安全的。
 
  「何人?」鄭度道了一聲,隨即,用旁邊的一塊布巾擦了擦臉上的黑灰,走了出去。
 
  沒走出幾步,鄭度就想轉身逃走了。好多人,足有數百吧。而且都是殺氣外漏的,一看就知道是軍中驍勇。
 
  現在連傻子都知道,是官方力量來找了。鄭度當然是打算逃走了。
 
  「哈哈,先生何事如此害怕,轉身就走?」寇封聽的動靜,來到了缺口處,朝著裡邊看去,見鄭度想逃走,不由大笑了一聲,說道。
 
  因為寇封知道,鄭度雖然是文臣,但是性格好強無比。這麼說,鄭度一定會留下的。免得他要派遣兵丁去活捉,傷了感情。
 
  果然,寇封哈哈大笑聲,讓鄭度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對著寇封舉拳說道:「可是楚公在前?」
 
  寇封先發話,而且年紀,相貌都與傳聞之中極為符合。鄭度一下子找到了正主。
 
  「正是孤了。」寇封欣然承認道。
 
  「果然是這位雄主,了不得了。」身後的村中老者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當聽到寇封與鄭度的說話,不由還是眼前一陣陣發暈。
 
  覺得壓力陡增。也不是老者太沒見識,任誰忽然感受到一個天大的人物在你旁邊,都會覺得壓力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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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 霸道無邊

  「不知楚公大駕光臨,有何見教?」鄭度舉拳對寇封說道,雖然還算和氣,但是神色間卻是有一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
 
  「這是先生的待客之道?」寇封看了看四周,笑著說道。
 
  「請。」不管鄭度心中多麼的不樂意,但感覺上確實不是待客之道,聞言伸手請道。
 
  「在外駐紮,作為防備。公衡,士元,隨孤來。」寇封先是對著寇水道了一聲,隨即,又對著龐統,黃權說了一句。
 
  就轉身走了進去,龐統,黃權緊跟而上。
 
  不久後,四個人就來到了大廳。說是大廳,但是比較簡陋。只有一個座位,一張案。不過,地板卻是洗刷的非常乾淨。
 
  四人走入後,鄭度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人位置上。把寇封丟在了旁邊。寇封三人看了看四周。
 
  笑著說道:「今日就效仿古人席地而坐了。」
 
  說著,寇封選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龐統,黃權對視了一眼,也分別坐了下來。
 
  「楚公來意,可否直說了?在下現在飢腸轆轆,還要去燒火呢。」鄭度冷淡的說道。
 
  既然來了裡邊了,就足夠了。寇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孤慕先生之大才,想聘先生為蜀郡太守。」
 
  「楚公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鄭度臉上露出了譏諷之色,說道。
 
  「喔?」寇封喔了一聲,露出了洗耳恭聽之色。
 
  「忠臣不事二主。」鄭度擲地有聲道,說完後,還特地的看了一眼黃權,針對性很強。
 
  黃權的面色不由尷尬了一下,不過他也不怎麼在意。鄭度性格剛強,非常正派古板的一個人。
 
  在進來的時候,黃權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
 
  「呵呵,鄭先生此言差異,這忠臣何來不事二主了?有句話不是說良禽擇木棲,良臣擇主而事?」龐統呵呵一笑,說道。
 
  「這位是?」鄭度神色不變,淡淡對龐統說道。
 
  「龐統。」龐統舉拳自我介紹道。
 
  「楚公要當心了,此賊腦後反骨。」鄭度點了點頭,很快又轉過頭對著寇封說道。充滿了譏諷。
 
  龐統聞言臉上露出了薄怒之色,初次見面。他也是出口相勸,何以如此譏諷。龐統心中有點不痛快,乾脆就不說話了。
 
  寇封見鄭度伶牙俐齒,而且連龐統都被欺負了。心下也有點不爽快,有一種給臉不要臉的感覺。
 
  不過,就算是這樣,寇封還是不得不佩服鄭度。
 
  一個人能忠誠到為了故主歸隱山林的,當真是忠臣了。
 
  因此,寇封忘記了心中的不快,大度了一回。不過,鄭度這種神態,也非常不容易他進行招攬。
 
  又臭又硬的骨頭。
 
  得下狠手了。寇封心中想著。
 
  有時候,和顏悅色被人看扁。反倒是粗猛霸道會受到奇效。
 
  「不知先生是忠於何人?」寇封收起了剛才和顏悅色的表親,冷聲對著鄭度道。
 
  這態度的轉變,讓鄭度覺得有點不適應。但是他沒有想到寇封已經開始改變策略了。大聲道:『自然是蜀侯劉君。」
 
  「哈哈哈哈哈。」寇封放聲大笑。
 
  「有何可笑之處。」自己的忠誠,被寇封所嘲笑。鄭度皺起了眉頭,厲色看向寇封。
 
  「似乎改變策略了。」龐統深知寇封性格,見此心下已經瞭然了。倒是黃權跟隨寇封的時間較少,看不出寇封是故弄玄虛。
 
  心下不由暗暗焦急,這鄭度可是吃軟不吃硬的,君上悠著點。
 
  「我笑你也是個亂臣賊子。」寇封聞言止住了笑聲,以比剛才鄭度更加譏諷的眼神看向鄭度。
 
  「你敢毀我名節?」鄭度大怒,把手放在了腰間,打算抽劍與寇封單挑。但是摸了摸腰間,卻發現佩劍不在。
 
  隨即才想起他的佩劍已經被賣掉了。因為一個人生活,鄭度比較拮据。
 
  「若是先生說忠誠於大漢天子,孤必將豎起大拇指,贊先生一聲真忠臣。而先生卻是說忠於劉璋。劉璋什麼人?與孤一樣割據一方,與天子為敵。都是亂臣賊子。你不忠天子,而忠於劉璋與孤又有何異?」寇封更加譏諷道。
 
  「這。」鄭度聞言心下怒意立刻下降了,也無話可說了。確實,國無二君,天無二日。目前當今天子在位,雖然馬騰,韓遂,劉璋等都各自建國,但仍然尊崇天子。
 
  他忠誠的對象似乎也有那麼一點不純。
 
  見鄭度噎著了,寇封心下大爽。這個老頑固,又臭又硬的石頭。當真是出了一口氣了。旁邊的龐統見了,也是泛起了笑意,也有點小爽。
 
  旁邊的黃權也已經看明白了一些,不由止住了心中的焦急,開始靜得下文了。
 
  「既然在大節上,大家都是亂臣賊子。先生就不必擺出一副有大節的模樣與孤等說話了。」既然已經制定了策略,那麼寇封就會堅持到底,冷言冷語道。
 
  下邊黃權的心,又不由擔憂了起來。鄭度性格剛強,莫不要被寇封的話激傷了。
 
  「哼。」不過,鄭度在這個問題上確實是無話可說,只冷哼了一聲口氣勢上也有點下挫。
 
  「身為天下人,卻不尊天子。這是失去了大節。再說小節吧。」寇封得勢不饒人,不依不饒道。
 
  「先生身為蜀人,卻不見劉璋割據蜀地,而張魯亂蜀,南蠻入侵,夷人坐大等等,讓蜀中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南蠻,夷人更是外族。若是進入蜀中,漢人在蜀中豈不是要絕種?先生為蜀人,不思迎接強主進入,反而死心對抗孤。如此,先生恐怕也不配以蜀人自居了。」寇封的話非常的有理,讓人挑不出錯來。
 
  再一次,震的鄭度說不出話了。
 
  鄭度呆坐在案上,神色有些蒼白了起來。因為歷數過往,寇封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正因為劉璋極弱,才有了南蠻,夷人之亂,才有了張魯之禍。
 
  蜀中雖然富裕,但是有些地方的百姓卻苦不堪言。更甚者,有些蜀國內部豪強還反對劉璋。
 
  往常鄭度從來沒有從這些角度去看劉璋,現在被寇封一語驚醒夢中人。細細想來,劉璋坐鎮蜀中,除了得天獨厚的原因,蜀中富足以外。真的沒什麼可以炫耀的功績。
 
  反而若是強主入主蜀中,蕩漢中,平夷人,掃南蠻。內穩定蜀中,則可還蜀中一個朗朗乾坤。
 
  在大節上,鄭度是一個不忠誠於天子劉協,而忠誠於劉璋的人。在小節上,鄭度不為蜀中考慮,反而為劉璋考慮。
 
  鄭度一下子覺得他真的是一無是處,神色開始陰晴不定了起來,臉色也不由越來越蒼白。
 
  「另外,說說孤吧。孤在荊南,蕩平了五溪蠻族。在江東幾乎蕩平了山越。南威交州,使得士姓臣服,北拒曹孟德之強。內以寬仁治國,富足民眾。文武忠心,將士用命。若如今初入蜀,張魯,夷人都已經被蕩滅。身為蜀人,你卻阻孤入蜀,你有何顏面去見蜀中父老?」寇封越說越是激動,大有一種一吐不快的衝動。
 
  但是眼睛深處,寇封卻是非常冷靜的。
 
  剛強不過手段罷了,他以言語讓鄭度臣服。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即使鄭度再剛強,還能逃脫他的手掌心不成?
 
  他寇封要招攬的人,不允許說不。此刻,寇封心中霸道無邊。
 
  「如君上這般招攬人才,恐怕也是千古一絕了。」龐統心中想著。
 
  寇封先把劉璋貶的一文不值,再順勢把鄭度貶的一文不值。劉璋有什麼資格跟老子比,老子只要坐鎮蜀中,就能安定蜀中。
 
  你們算個什麼?
 
  霸道無邊,但卻道理非常硬。讓人不能反駁。這從鄭度的神色變幻,就能看出一二來。鄭度現在的氣勢已經弱了很多了。
 
  再不復剛開始的時候那般剛強了。要為劉璋守節,自認為忠臣了。
 
  忠臣絕對是忠臣,但是忠錯對象了。
 
  黃權則張開了嘴巴,同情的看向鄭度。同時,心裡慶幸不已。幸好當初寇封招攬他的時候,他順勢拜服了。
 
  否則肯定是像現在的鄭度一樣被數落的一無是處了。因為他黃權與鄭度所處的位置,以及立場,才智都是差不多的。
 
  「先生半輩子一無是處,難道不感覺到羞恥嗎?」寇封最後,出了殺手鐧,譏諷道。
 
  那聲音就像是扯開了鄭度最後的遮羞布,讓鄭度的一張老臉,一下子漲紅了。
 
  寇封的神色越發的冷厲了,但是心中卻是大爽的。讓你很驕傲的樣子,就先把你的驕傲粉碎了。
 
  而後,乖乖的隨孤一起去做蜀郡太守,穩定蜀郡吧。
 
  此刻,已經不似先前了。雙方的氣場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寇封手上握著主動權,變得咄咄逼人。
 
  反而一開始咄咄逼人,指桑罵槐,罵黃權亂臣賊子。說龐統亂臣賊子的鄭度,氣勢幾乎低到了谷底。
 
  寇封心中已經有了十足十的把握,把鄭度弄到蜀中,做蜀郡太守了。蜀郡,也就是包含成都在內的一個郡。
 
  就是蜀中的中心,以鄭度為蜀郡太守,以法正為中領軍,對於蜀中的官員來說是一個信號,寇封雖然入蜀,但不會打壓蜀國原本的舊勢力。
 
  以鞏固團結蜀中,以統治。增強自己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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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孤傲的人臣服了

  寇封見鄭度又臭又硬,猶如茅坑裡得石頭,實在沒奈何。於是劍走偏鋒,直指鄭度的驕傲,粉碎了鄭度的驕傲。
 
  當寇封話說完後,鄭度已經慘無人色了。
 
  鄭度這個人才智也很不錯,但是他很剛強,剛強的人,就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心性修養不夠。
 
  如曹魏的程昱,袁紹勢力的田豐。莫不是這種人物。程昱因剛強而多與人結怨,田豐因為剛強,而被袁紹所殺。
 
  鄭度剛強,但是心裡的驕傲被寇封粉碎之後,只剩下了無言以對。
 
  半生,半生所圖謀的事業,居然是一事無成。
 
  此刻,大廳內落針可聞,但是偏偏鄭度的喘息聲是這樣的清楚。
 
  「哎,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以你的才智,本可順順利利的當上蜀郡太守,來日更是入朝為官。但偏偏倔脾氣犯了,要為劉璋守節。」下邊,龐統本來心中對鄭度非常不爽的,但此刻卻也開始稍微同情起了鄭度。
 
  「哎。」黃權在心中為這個昔日的同僚,朋友嘆息。趕快吧,不要倔強了。否則更難堪的。
 
  「若是先生還有點身為蜀人之心,就入孤帳下為蜀郡郡守。孤很快就會組織大軍南征了,而蜀郡乃是蜀中中心,孤的大軍調度,都會從蜀中開始。還能盡一點綿薄之力,也好有顏面面對蜀中父老。若是先生願意逃避責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那就當孤沒說過。」
 
  說著,寇封對著黃權,龐統使了一個眼色,說道:「公衡,士元。」
 
  黃權,龐統二人會意,也不說話,只是立刻起身。寇封臨行前,用了一種可憐人的眼神看了一眼鄭度。
 
  看了這麼一眼後,寇封就轉身走了。
 
  前邊寇封的一些話,包括譏諷的話,其實都還沒有打倒鄭度。鄭度怎麼說也是一個才智之士,雖然定力不算好。
 
  但是心中還是很有主意的。但就是寇封這回頭一看,卻成了壓垮鄭度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憐。
 
  他鄭度不僅一事無成,還需要別人可憐了。他該何去何從。
 
  難道就這麼投奔了寇封了嗎?去幫助寇封進行穩定蜀中,南討南蠻?平定了南中的禍害,建立功績,有顏面去見蜀中父老?
 
  說實在的,鄭度的心中是很牴觸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寇封剛進來的時候,冷言冷語了。
 
  但是若真的這麼看著寇封離開,鄭度卻覺得非常的揪心。現在他已經徹底明白過來了,他跟了劉璋半輩子了,確實是一事無成。
 
  反而是讓蜀中的百姓受了不少苦。而如今蜀地被寇封治理了,雖然鄭度不怎麼感冒寇封,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能力上,勢力上,都要強過劉璋太多了。
 
  甚至於,鄭度也承認,有先割據了蜀中的寇封,在於天下征討上,在局面上已經領先了曹操一步路了。
 
  千萬別小看這一步路,雖然不一定贏,但是優勢明顯了。來日可能一統天下。這就代表著,若是他這次拒絕了寇封,他再也沒有機會入楚了。
 
  就再也沒有機會為蜀中父老做一些事情了。
 
  鄭度的心中不由陷入了掙扎之中,但是這種掙扎卻沒有經過太久的事情,因為寇封已經半隻腳踏出門外了。
 
  機會只是稍縱即逝了。
 
  這也是寇封可以製造的,鄭度是一個有才智的人『只要冷靜下來』可能先前他說的那些話,製造出來的機會,就會沒了。
 
  相反,越是逼迫鄭度,就越不能讓鄭度冷靜下來。
 
  給他時間越短,他就越是會臣服。
 
  所以,寇封給了黃權,龐統一個眼神,並且迅速的走了出去。除了給鄭度壓力,加速鄭度的臣服以外。
 
  更加重要的是,寇封確實是覺得這是給鄭度最後的機會了。這個又臭又硬的石頭,若是再不臣服。
 
  那他寇封也只能遺憾了。
 
  雖然他真的很需要鄭度這樣既德高望重,又是昔日劉璋勢力中,非常有人面的鄭度的幫助。甚至於,寇封覺得若是來日想要勸降張任,嚴顏,可能也要靠鄭度出面才行。
 
  因為鄭度是個出了名的忠臣,若是讓張任,嚴顏二人看到連鄭度都投降了。定然會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那麼他就能夠乘虛而入了。
 
  先鄭度,而後張任,嚴顏。再加上吳懿那個不堅定分子,已經寇封現在手上有了的黃權,法正,張松,孟達等等。
 
  這一次,寇封不僅是佔據了蜀中,而且連劉璋手底下那些名臣,名將都攬入了囊中。對於寇封來說,這是一場大勝利。
 
  歷史上的劉備,也沒做到這一點。

  在劉備入蜀的時候,張松就因為劉備被劉璋殺了,鄭度壓根就沒有出現在後來的歷史上。肯定是歸隱了。
 
  張任一句忠臣不事二主,成全了名節。嚴顏雖然短暫投降了,但是根據一些記載,應該是做了斷頭將軍。
 
  不似三國演義裡邊的投降了,而是聞成都城破,自斷頭了。
 
  雖然歷史上的劉備得到了蜀中江山,但是人才卻是折損了很多。而且大規模,持久的戰爭也對蜀中帶來了非常嚴重的後果。
 
  民眾的傷亡,一些財產的損失等等後果。
 
  而寇封現在的戰爭不過是持續了數月罷了,戰爭也是以奇策為主,輔之以利刃。蜀中的可以說是保全的非常完整。
 
  這幾點,足以讓寇封自傲了。
 
  「楚公且慢。」就在寇封半隻腳要踏出大門的時候,鄭度終於開口挽留了。語氣也變得極為柔軟。
 
  與寇封進來的時候,那種剛強幾乎是判若兩人。
 
  「喔,先生可是心中有了主意?」寇封聞言停下了腳步,收回了幾乎已經邁出去的左腳,轉過頭問鄭度道,神色依舊淡淡,看不出心中喜怒。
 
  黃權,龐統二人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鄭度。
 
  不過,二人的心情又是不司。
 
  黃權的心中是充滿了喜悅的,以前在劉璋帳下,他與鄭度可以說是劉璋勢力中,能夠明時事的人,相互之間的默契還是比較深的。
 
  雖然剛才鄭度出言譏諷,黃權也不介意。反而滿是高興,高興能再次與鄭度同殿為臣。
 
  龐統心中就要簡單很多了,他為寇封高興。鄭度一表態,好處太多了。
 
  「楚公,真有平定南中之心?」鄭度舉拳問道,非常鄭重。
 
  此刻,鄭度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因此面上已經不復剛才的掙扎,反而很平靜。雙目之中,睿智的光芒再次浮現了出來。
 
  顯示出了鄭度的理智回歸,畢竟是一個智者。
 
  「平定南中?不夠啊,孤是打算蕩平南中,讓那些孟獲啊,什麼的南蠻人統統都打敗,步了山越,五溪後塵。壯丁為孤所用,女子為漢人所有。」寇封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自傲,說道。
 
  鄭度的容顏一震,頓時心頭一股涼氣衝天而起。傳聞之中,寇封在五溪夷滅了不少部族,五溪,山越等等。
 
  是完全的吞併。
 
  以前,鄭度以為多少有些誇張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寇封的野心,誓言徹底的蕩平境內。
 
  把上古先秦起,就遺留的一些部族徹底的蕩平。
 
  觀寇封的所作所為,鄭度毫不懷疑這一點。將境內蕩平,使得天下不復各族林立的局面,這是何等的豐功偉績。
 
  不過,看寇封所作所為卻似乎只是想蕩平境內,穩固漢人的統治罷了。若不是如此,也沒必要抽調這些少數民族的壯丁進行沙場征戰,而存下女子,多嫁漢人了。
 
  鄭度心中本來是對寇封不感冒的,但是這一會兒,良好的印象頓時蹭蹭蹭的往上漲了。甚至變得有些敬仰了。
 
  這是要何等的遠略,何等的目光,才能做下的事情。屠滅各族。
 
  「如此,鄭度也當為蜀中盡一份心力。若是楚公不嫌在下老朽,還請收為臣下。」鄭度鄭重的說道,雖然還算可以。但是前後差距太大了,難免讓人覺得有些低聲下氣。
 
  但是寇封豈會是那等小胸襟的人可以比擬的?只要鄭度肯來他臣下做官,給他穩定蜀中,就算是鄭度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他也可以忘掉。
 
  只要以後不罵了就行了。更何況只是譏諷幾句而已。
 
  「有先生的幫助,何愁孤伐南大事不成啊。」欣喜浮於面上,寇封疾步向前,扶起了鄭度道。這是出於內心肺膿的欣喜,讓人一看就覺得真切。
 
  鄭度不由感受到了寇封的誠意。心下頓時覺得羞愧,剛才他幾乎是指著寇封的鼻子譏諷寇封了。沒想到還是被如此看重。
 
  「還請君上原諒臣剛才的不敬之處。」鄭度是一個高強的人,孤傲的人。他很少有向人低頭,道歉的時候,但是這一刻也忍不住為寇封的胸襟而折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道歉道。
 
  「呵呵,那是因為先生忠貞,孤又怎麼會怪罪呢?」寇封聞言反而讚賞了一下鄭度的忠貞,笑著說道。
 
  「是啊,以先生的才能,氣節。不過是所托非人罷了,如今跟隨明主,必定大放異彩,為蜀中百姓所敬仰之人。」龐統在旁也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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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攜帶名臣回家

  「呵呵,多寬心一些。君上的肚量大著呢。」黃權更是親密的拍了拍鄭度的肩膀,說道。
  
  三個人都是很寬厚,很大度的人。但這越發的讓鄭度覺得不好意思,這三個人他剛才一一噴過了。
  
  不過,鄭度也很快就收好了心態,以後多多盡力就可以了。
  
  就像是龐統說的,他這個半輩子沒有為蜀中做過貢獻的人,這一次豁出去了,幫助寇封平定了南中的叛亂。
  
  讓孟獲,雍闓這些禍害,全部灰飛煙滅。
  
  想著,鄭度的眼神變得非常的堅定,同時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亢奮。以前,劉璋帳下都是商議怎麼建立防禦的,如今要出兵,當屬首次。
  
  鄭度自然是比較亢奮的。
  
  四個人在門前談論了片刻,隨即,鄭度作為主人又請了寇封進來。
  
  這個晚上,寇封四人交談了許久,才沉沉睡下。
  
  次日一早,寇封攜帶著臣服了鄭度的那種精神感,與龐統,黃權,鄭度,寇水等人回去了漢中。
  
  這日,漢中城外大營口。
  
  龐統,向寵,馬謖,徐盛,黃權等人站在大營內,而寇封,陳大,鄭度幾人則站在大營外邊,除了這些人以外,大營外邊還有寇水的親衛營,以及陳大的一萬連弩兵。
  
  陳大的連弩兵,也可能是作為進攻南方的主力軍。寇封自然不會把他留在漢中。
  
  「漢中諸軍事,就拜託士元了。」寇封對著龐統抱拳了一下,說道。
  
  「君上且放心,十五萬大軍盤踮,穩若泰山。」龐統也朝著寇封舉拳道,雙目中儘是自信的神采。
  
  寇封欣然點了點頭,有龐統在,就像是徐庶坐鎮宛城,還真不是等閒之輩能夠攻破的。這邊放心了,隨即寇封把目光投向了向寵,很是激勵道:「行軍打仗,最重基礎。要好好的在左軍師大將軍之下學習兵法,佈陣,操練士卒等等,切記心高氣傲,紙上談兵。」
  
  「諾。」向寵的眼中感激之色一閃而逝,道。
  
  雖然明知道,寇封只是看在他妻子的份上,才對他如此刮目相看的。但是這又何嘗不是寇封對他的重視呢。
  
  否則又怎麼會把妹妹嫁給他?
  
  「好了。孤且走了,諸位保重。」見向寵點了點頭,寇封欣慰一笑,隨即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抱了抱拳道。
  
  「君上珍重。」龐統率眾人齊齊對著寇封一拜。
  
  「走。」寇封點了點頭,立刻轉身翻上了烏雲駒,對著鄭度,陳大,寇水等人道了一聲,立刻策馬朝著南方而去。
  
  身後寇水,鄭度,陳大等人也緊隨而上。
  
  一萬餘大軍,旗幟招展,整齊的朝著成都方向行去。
  
  「成都,終於要進去這座城池,感受一下天下三分後,蜀國基業。」寇封的目光中,泛著無比的炙熱。
  
  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寇封也是以蜀漢人自居的。後來與劉備決裂,寇封也是依靠蜀漢的路線走的。
  
  如今雖然改變了很多,但依然是沿著這個路走的。只是比歷史上的蜀漢好的太多了。
  
  蜀漢歷史上,只據有益州,荊州一部分。北方是曹操這頭狼,東方是孫權這個反覆小人。結果荊州被孫權所奪,打曹操又打不過,蜀漢一國直到滅亡,也沒有做成什麼大事。
  
  但是現在的荊楚呢?
  
  全據荊楚,揚州,益州,交州。孫權這個反覆小人也早早的夷滅了。不管是從勢力上,地域上,人才上,實力上。
  
  楚國已經比歷史上的蜀漢好的太多太多了。
  
  寇封依靠著蜀漢這條路線,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也不枉費當初立志做主蜀漢了。
  
  而已經成了他帳下城池的成都城,寇封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坐坐的。
  
  寇封橫掃漢中,一路上的障礙早已經被掃除乾淨了。因此,寇封一行人很快就從漢中,經過巴中,而到德陽,再入成都了。
  
  歷經的時間,也不過是十餘天罷了。
  
  此刻,成都已經與寇封離開的時候大不一樣了。城外雖然還有軍營,但已經駐紮在城池外邊很遠的地方了。
  
  那些為了攻城而建造出來的土丘,也已經被搬遷了。如今的成都已經恢復了舊日的安寧,除了商人少了一些以外,行人方面也是比較多的。
  
  寇封到達的消息,自然早早的傳入了成都城中,張松率領了孟達,法正等人,以及成都城中的一些官吏,出城十里迎接寇封。
  
  其中就包括了後世蜀漢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車騎將軍吳懿。以及那日因為要逃走,而被劉璋抓獲,軟禁下來的許靖。
  
  也算是昔日劉璋帳下的文武齊齊聚集了。不過,劉璋本人卻不在。目前劉璋被軟禁在了城中的一處大宅子內。
  
  張松也怕起什麼後患,而派遣了重兵把守。
  
  此刻,帶頭的張松,孟達,法正這些人的臉上自然是笑容滿面的,雖然目前三人掌管成都,權勢赫赫。
  
  但是畢竟不是正式任命,有些事情實在是麻煩。如今寇封到達後,也應該有了正式任命的蜀郡太守,以及各自將軍作為鎮守了。
  
  他們也能輕鬆一些。
  
  相比於這三個人,他們身後的官吏們就顯得非常忐忑了。無數人都沒有見過寇封,只憑傳聞想像出一個雄霸東南的雄主。
  
  不過,寇封的名聲確實不怎麼好。光靠想像,絕對是一個殘暴的君王。讓許多人的心裡都沒有底氣。
  
  就算是沉穩如吳懿,也是有點忐忑的。吳懿身為東州士中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要為東州士的利益考慮。
  
  而寇封的態度,就是關鍵了。沒有寇封的東州士,就是沒有根的浮萍。實在是非常悽慘的。
  
  就在眾人懷著不同心思的時候。
  
  前方出現了一支大軍,當先映入眾人眼中的是一面繡著「楚」字的巨大帥旗,迎風招展,非常的有氣勢。
  
  隨後,落入眾人眼中的就是當先一將領。不,說是將領,不如說是統帥,君主。雖然大多人沒有見過寇封,但是寇封一馬當先,所處著的地位,以及那迫人的氣勢,讓眾人明悟,這就是楚國國君寇封。
  
  一個以楚國國力,平定了蜀國,並且將實行統治的男人。
  
  這個男人入主蜀國,必將是蜀國勢力大洗牌的時候。心中想著寇封的權勢,他的地位,聲望,不由更加忐忑了。
  
  但是也有眼睛銳利的人,看到了寇封身旁的鄭度。不少人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鄭度啊,那可是蜀中傳統勢力的代表人物。
  
  而看寇封如今與鄭度一起南反,似乎有重用鄭度的跡象。不少人心中的忐忑,開始消散了一些。
  
  這意味著寇封不會排擠蜀人,相反,寇封還會用蜀人治理蜀中。這對於蜀中傳統勢力來說是一個很好的信號,就算是對東州士也是如此。
  
  吳懿的心也沉穩了下來。
  
  看來寇封入主蜀中,也只是想安穩蜀中為主,不想挑起動蕩。而這個前提就要用蜀人,不一定要全部重用,只需要大半就行了。
  
  那麼就等於是他們這些本土勢力不會遭遇太大的催殘。這樣一來,人心就穩固了,凝聚了。
  
  這就是寇封執著於收服鄭度的原因了,當年江東的事情,雖然徹底的平定了。但是損害還是很大的。
  
  寇封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那般做。實在是江東太排外了。而蜀中的這些勢力就不一樣了。他們能夠容忍身為外人的寇封的統治。
  
  而寇封又是需要蜀中穩定,所以就放出了信號。這麼一來,雙方不就是一拍即合了?
  
  「楚君既然表現出了善意,那這次大劫後,我們東州士也不會遭到打壓,幸好,幸好,當真是讓人捏出了一把冷汗。」吳懿身旁另外一個東州士的核心人物,忍不住慶幸道。
  
  「楚君雄才大略,只要我們能夠順服一些,不要像江東士族那樣堅決抵抗,還是能繼續生存的。」吳懿點了點頭,低聲回了一句。
  
  不過,吳懿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法正,孟達,張松三人。這三個人在以前益州的勢力是非常弱小的。
  
  張松雖然地位尊崇,但是因為長相的原因沒什麼黨羽。孟達,法正更是小嘍囉,但是現在不同了。
  
  他們目光敏銳,迅速的判斷出了局勢,而投奔了寇封。整個成都的人都知道這三個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雖然東州士的勢力仍然十分龐大,但是比之這三個有寇封照料的人相比,卻是天差地別一般。
  
  雖然吳懿嘴上,面上都沒有顯露出來,但是心中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如今就算是他這個武將,也能看出寇封與曹操這個絕代梟雄的博弈之中,佔據了上風了。若是再進一步,那就太尊貴了。
  
  相比起來,東州士也不過是這位雄主統治下的一個地方性的小勢力罷了。算不得什麼。相反,若是寇封能夠重視他。
  
  只要一句話,就能扶搖直上了。他寧可拋去東州士的身份,徹底投入寇封的懷抱。
  
  這讓吳懿又怎麼會不羨慕呢?眼紅啊。
  
  「成都,孤來了。」而此刻,對面寇封的目光卻已經越過了法正等人,看向了偉岸的成都城了。
  
  心中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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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蓋世之豪傑

  不過,在寇封入城前,總是要過問一下當前這些人的。於是,寇封把目光轉向了張松,法正,孟達等三人。
  
  眼中甚是滿意,這三個人當真是把成都治理的不錯。
  
  「君上。」法正,孟達,張松三人對著寇封齊齊一拜道。
  
  「免禮。」寇封微微一笑,翻身下馬來到了三人的近前,身後陳大,寇水,鄭度等人也隨之下馬。

  「這段日子,穩定成都全靠三位了。」隨即,寇封又讚揚道。
  
  「君上言重了,此不過是本職而已。」法正搖著頭說道。
  
  「呵呵。」寇封呵呵一笑,隨即,從法正三人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轉向了吳懿,許靖等人。
  
  寇封心下清楚,這些就是蜀國官員了。其中應該包括了吳懿等名將。
  
  寇封的目光雖然平和,但身份所限,在蜀國的這些官吏看來,是無可匹敵的那種銳利。不由都又忐忑了起來,甚至有些人微微低下了頭。
  
  寇封沒有因為這些而看低了這批人,這些人都是蜀中精銳。不過,作為被佔領國,心中忐忑也是理所當然的。
  
  「諸位都是蜀國精銳,只可惜孤都不認得。」寇封微微一笑,道。隨即,又對著法正說道:「孝直還不與孤介紹一下?」
  
  「諾。」法正應諾了一聲,隨即轉過身,指著許靖說道:「此乃海內名士許靖,字文休。」
  
  「拜見君上。」許靖對著寇封一拜,很是謙卑的樣子。他因為在城破的時候,想要越城逃走,在成都已經失去了人望,如今寇封入主,他若不抱著寇封的大腿,恐怕都不會好過。
  
  寇封聞言雙目微微一凝,朝著許靖看去。只見此刻許靖的樣子,較為憔悴。也沒有那種海內名士所有的高雅氣質。
  
  不過,寇封還是微微點頭,笑著說道:「許先生大名,才學,孤久仰了。」說著,寇封頓了頓,對著許靖詢問道:「孤的楚學目前還缺少博士,以先生之博學,定能勝任。不知先生可否為孤分憂?」
  
  許靖這個人與許劭是同族兄弟,許劭在早年以品評天下人物而聞名。最著名的就是對曹操的品評了。
  
  三國志記載,許劭一句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讓曹操名聲大噪。
  
  後來,曹操果然是克定亂世,保全了北方。算是英雄了。
  
  因為許劭的關係,許靖的名氣也很大。才學很足,不過,似乎能力不怎麼行。而且,寇封對於成都城內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知道。
  
  許靖越城逃走不成,反被抓獲。德望上已經毀掉了。但是寇封還是要用他,以高位而養之。
  
  因為楚國的官吏提拔系統,最終的核心就是楚學。楚學博士,就等於是學校的老師。地位尊崇。
  
  是很崇高的一種位置了。
  
  而因為近日來,楚國克蜀國。於是蜀國的官吏們,對於楚國一些特別情況都是細心瞭解過的。
  
  知道楚學的重要性。
  
  許靖也是其中之一,頓時他心中驚喜交加。他本就想抱寇封的大腿,但是本以為經過成都城內的那醜事,寇封對他未必在意。
  
  沒想到剛見面就天上掉餡餅,居然得到了這麼尊崇的職位。
  
  許靖激動了,他一張老臉幾乎全部漲紅了。不過,他到底也是見過不少風浪的人物,很快,許靖就平復了下來,對著寇封深深一拜,感激道:「多謝君上抬愛。」
  
  許靖明白,寇封說是讓他為寇封分憂,但其實就是一條莊康大道。
  
  許靖是激動過了,但是四周眾人的眼睛都是血紅血紅的,恨不得殺掉這個老不死的取而代之。
  
  就連吳懿的眼中,也是豔羨一閃而逝。
  
  同時,有很多人都不明白,寇封為什麼要用許靖作為楚學的博士,難道他不知道許靖在成都將破的時候,大節有虧嗎?
  
  當然,這些人只是在心中猜測一下,但是沒人敢發問。只有一些明白的人,才知道寇封為什麼重用許靖。
  
  法正,張松,鄭度都是笑著點了點頭,心下明瞭。
  
  「當真是做大事,不拘小節。」鄭度的心中更是嘆了一聲,更加看好寇封了。
  
  對於許靖的拜謝,寇封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法正上前一步,再指著一人介紹道:「此是蜀中名士,章本。」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氣度不錯。但是在寇封的印象中,是沒有多少名聲的。估計是默默無名之輩,但既然法正介紹了,那一定就是很重要的人。估計與吳懿一樣,是蜀中士豪之一。
  
  「拜見君上。」章本神色微微激動,下拜道。
  
  「先生免禮。」寇封和顏悅色的扶起了章本,說道。隨後,寇封又笑著說道:「以後這蜀中,還要多賴先生這等人傑來治理了。」
  
  「為君上分憂是為臣的本分。」章本更加激動,說道。
  
  雖然他所得到的位置沒有許靖的高,但是一句誇讚,仍然讓章本激動至此。因為這在章本的心中看來,是寇封重視他啊。來日有的是機會。
  
  「不管名聲大的,名聲小的,都一視同仁,此真是明君也。」鄭度在後方見此,更見讚嘆。
  
  隨即,法正又為寇封介紹,不過,在場百餘人,也不會一一介紹,相對,都是一些重要的人物。
  
  終於,輪到吳懿了。
  
  「此乃是陳留人吳懿,字子山。」法正指著吳懿介紹道,特意的家中了陳留二字,是暗示吳懿乃是中原外入蜀中,也就是說,是東州士。
  
  而且還是核心人物。
  
  這其實不用法正做介紹,寇封對於吳懿的瞭解,非常的深。歷史上劉備入蜀,納了吳懿的妹妹作為皇后。
  
  要知道吳懿的妹妹是個寡婦,劉備不介意,而娶之。為什麼?就是因為吳懿的重要性,因為吳懿是東州士中的代表人物,而東州士的勢力在蜀中是非常強大的,與益州本土勢力分庭抗禮。
  
  因為歷史上的劉備也是那種外來勢力,不似寇封在荊楚的基業幾乎穩如泰山。劉備進入益州,就是力壓益州本土勢力。
  
  而作為同為外來勢力的東州士,自然是聯合對象了。可以說,蜀漢基業一半是靠劉備打下來的,一半是靠與東州士們聯合。
  
  才能立國的,否則內部一定會矛盾重重。
  
  而且吳懿這個人本身的能力也不錯,大概也是一般的良將。歷史上,吳懿也曾經取代過魏延做漢中太守。
  
  所以,寇封入蜀後,想要獲得的人才,黃權,法正,鄭度,張松,孟達,張任,嚴顏之後,就有吳懿。
  
  此刻,終於是見到蜀中這個重要人物了。
  
  「拜見君上。」吳懿下拜道。
  
  以前些人相比,吳懿要沉穩了許多。他本來就體態魁梧,有武將的氣概,這份沉穩,立刻讓寇封心中的好感增加了一些。
  
  「子山大名,孤在楚國也有所耳聞,今日得見當真是生平一大快事。」寇封朝著吳懿多露出了一分笑容,一分欣喜,爽朗道。
  
  頓時,四周有無數道驚豔,妒忌的目光射向了吳懿。其中甚至於包括一些東州士的成員。先前許靖先搏了頭籌,寇封一句話,就從一個晚年節操不保,受到人唾棄的人,搖身一變,變成了楚國的博士。
  
  地位尊崇。
  
  但是,吳懿似乎更加受到寇封的青睞,這從寇封臉上的神色,就能看出來。相比於先前對待許靖,要更加的熱情。
  
  這豈不是是說,吳懿的地位一定在許靖之上?那得多高啊?
  
  自古就有千里馬與伯樂這種說法。但是此刻,寇封就是伯樂,而且是點石成金的伯樂,他說這匹馬是伯樂一定是伯樂,他說這匹馬是劣馬,一定就是劣馬。
  
  此刻,寇封就在處在一言定人興衰的位置上。
  
  吳懿本人也有些激動了,對著寇封說道:「臣一介匹夫,不想得君上如此看重,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寇封看吳懿表情,就知道這句話是大半真心的。心下不由更加的欣喜了,吳懿還是很識相,很好拉攏的。
  
  看起來也比較真誠。當用之人啊。
  
  「子山言重了,只要能恪盡職守,孤就非常高興了。」寇封笑著說道。
  
  因為法正還要介紹的人有許多,寇封與吳懿的對話就到此而止了。不過,後邊的一些人物都不顯得多重要。
  
  寇封多是以溫和撫慰為主。但即使是如此,這些官吏們也都覺得受寵若驚。
  
  先是有鄭度這塊招牌,又提拔了許靖,再以吳懿親近。寇封這些手段下來,基本上在城外,就已經穩定了人心了。
  
  寇封相信,只要過段時間,就能徹底的平定蜀中。人心向楚,君臣之間也不再互相猜忌。
  
  「不過是小小手段,溫言撫慰,蜀中即平。幾乎是一瞬間就蕩平了蜀侯劉璋所擁有的影響力,使得人心凝聚。哎。」鄭度雖然此刻已經是楚臣了,但是昔日忠誠於劉璋,心下也未必沒有情感的,見此,不由傷感。
  
  但是同時,鄭度對於寇封真正是佩服了。劉璋坐鎮蜀中十餘年,也不過如此了。而寇封來了不過一日,就已經追上了。
  
  當真是命世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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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劉璋自慚形穢了

  在城外與劉璋遺留下來的官吏們周旋了片刻後,寇封就率眾進入了城池中。在太守府外,寇封屏退了眾人。
 
  而獨獨領著鄭度,法正,張松,孟達,陳大,寇水,吳懿等人進入了蜀侯府。
 
  可以說,吳懿是唯一一個寵兒。這讓眾多官吏心中不由嫉妒。眾人初時以為寇封是重視許靖的,沒想到峰迴路轉,居然是吳懿。
 
  出乎太多人意料之外了。
 
  「老夫也感滿足了。」許靖或許是眾人心中最為不在意的一個人了,他晚年名節不保,不僅沒有受到寇封的厭惡,反而重用之。
 
  當真讓人欣喜。
 
  不提外邊眾人的各自心思。寇封等人入了蜀侯府後,立刻來到了大廳內。互相落座後,寇封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目前成都境內的九萬兵馬,可都安穩?」寇封轉過頭,問法正,孟達二人道。
 
  「啟稟君上,目前不管是軍心,還是將心都非常安穩。」法正舉拳肅然道。
 
  寇封聞言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說道:「孤不在的日子內,多虧了你們了。」
 
  這是寇封今天第二次開口讚揚了。法正,孟達二人連說不敢。
 
  「此次入蜀,以你們三位的功勛最大。孤已經寫了公文,快馬加鞭送去襄陽了。以孝直為中領軍,統帥五萬精兵。子敬為蕩寇將軍,統帥四萬精兵。」寇封對著法正二人說道。
 
  法正,孟達二人闖言頓時無比震驚。
 
  「臣等三人新近入楚,就竊據高位。心中有愧。」法正舉拳沉聲道。
 
  「有什麼好愧的?你們三人乃是蓋世功績,若不是你們三人,孤這會兒可能還在涪陵城外徘徊。不必多說了,孤說你法正能做,就能做。」寇封聞言卻是非常剛直道,沒有給法正等退路。
 
  法正,孟達,張松三人的心中即是震驚,又是喜悅。同時一股受到重視的感覺,油然而生。
 
  尤其是法正,孟達,這二人是因為在劉璋帳下不受重用才轉而投奔寇封的。如今終於得償夙願,受到了君上的特別重用,心中的感激簡直是無以復加。
 
  「諾。」懷著感激,法正帶頭,與孟達一起應諾了一聲,二人的目光中閃耀著決心的光芒,下定決心定然要對得起寇封如此信任。
 
  「哈哈哈,這才是嘛。」寇封哈哈大笑爽朗道。
 
  三人的對話卻把吳懿驚的不行,寇封居然如此重用法正,五萬加四萬,共計九萬的大軍,都交給法正,孟達節制。
 
  而且,就駐紮在成都城外,這是何等的魄力,以及信任。俗話說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寇封今日此舉,當真是深入其中三位。
 
  就在吳懿的心中震驚的時候。寇封漸漸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著法正說道:「孝直乃智計之士,孤如此安排,孝直心中恐怕已經有了眉目了吧?」
 
  「君上要讓臣與子敬二人一起討伐南中。」法正想的沒想,直接說道。
 
  「對,就是討伐南中。根據鄧艾給的消息,目前孟獲,雍闓等人率兵七萬,還在繞遠路,打算進攻蜀中。他們現在估計還沒有得到成都被破的消息,得到消息後,肯定會不再進兵,反而盤踞起來。南中深山,難以攻克。非十萬之眾不行。孤不僅是選了你們這批九萬進兵,還加封了後將軍張飛為司隸校尉,率兵二萬入成都,鎮軍將軍一萬餘大軍。共計十二萬大軍,一起行南伐大事。」寇封點了點頭,沉聲道。
 
  「十二萬大軍,其中又有楚國精銳,成大事,不難。」法正聞言思量了片刻,肯定道。
 
  「是不難,但是孤要先囤積糧草,加緊鑄造楚刀。而且你們的軍隊也是降兵,不夠精悍。所以會有段緩衝期,孝直與子敬當把握好機會。」寇封聞言非常贊同,隨即,又對法正叮囑道。
 
  「半年內,必為精兵。」法正與孟達對視了一眼,法正自信的回答寇封道。
 
  這精兵的含義,肯定不是以蜀國的精兵來衡量,而以楚國的精兵衡量的。
 
  這是法正的自信,同時也是因為寇封特別信任,而法正覺得應該效命的地方。
 
  「好。」寇封點了點頭,欣慰道。不過,隨即寇封卻說道:「不過,孝直帳下缺少猛將,孤準備了三人為孝直助力。其中一人就是子山了。」說著,寇封抬起頭對著吳懿點了點頭。
 
  吳懿聞言略有些驚喜,沒想到法正,孟達吃了肉後,他還能有湯喝。
 
  「子山剛猛果決,確實是有猛將之烈。」法正在旁點了點頭,讚聲道。
 
  「臣定效死力。」吳懿也很乖覺,立刻舉拳沉聲說道。
 
  「呵呵。」寇封呵呵一笑,欣然點頭。

  「若臣所料不差,君上所說的另外二人怕就是嚴顏,張任二位將軍了?」旁邊的張松在這時出聲問道。
 
  「子喬所猜不假,正是此二人。」寇封聞言回過頭,笑著道。
 
  「這二人都是倔脾氣,恐怕很難。」張松皺眉說道,不是他潑寇封冷水,張任,嚴顏現在就在成都,被軟禁著。
 
  就像鄭度當初的狀態,成都城破了,他們成了亡國之將了。狀況都不太好,脾氣也比較暴躁。
 
  「喔?」寇封卻不知道這些,不由問道。
 
  張松就把張任,嚴顏二人的情況,大略的跟寇封說了一下。寇封也跟著皺起了眉頭,雖然劉璋無能,但是帳下臣子卻都是非常忠臣的。
 
  鄭度,嚴顏,張任莫不是如此。當真是讓他難辦啊。
 
  「這件事,還要從劉璋身上入手,才能解決啊。」寇封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法正,孟達這些人,都是統兵大將,這些事情也沒必要讓他們思考。
 
  寇封抬起頭,對著法正,孟達,吳熟三人說道:「雖然目前公文,印信都沒下來,你們三人也不算正式任命,但是孤在這裡,萬事也可以便宜形勢。你們三人都下去整頓兵馬去吧。」說到這裡,寇封頓了頓,對著吳懿道:「子山暫且為中郎將,領兵五千。」
 
  「諾。」法正,孟達,吳懿三人應諾了一聲,立刻拜別離開了。
 
  三人離開後,寇封才對著張松道:「帶孤去見劉璋。」
 
  「諾。」張松應諾了一聲,站了起來。
 
  「先生隨孤來,鎮軍將軍且回大營坐鎮。」寇封對著鄭度,陳大道了一聲,才站了起來,跟上了張松的腳步。
 
  鄭度與寇水跟上,陳大返回大營。
 
  劉璋怎麼說也是獻城有功的,再加上張松顧念昔日的情分,沒有委屈了劉璋。雖然是軟禁,但是宅子非常大。
 
  府內的佈置也很精細,侍女奴僕一樣不少,只是大門前,有重兵把守。
 
  寇封在張松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關押劉璋的宅子外邊。寇封,張松等親自來,當然就不用通傳了,直接走了進去。
 
  只是有護衛先行一步,告訴劉璋了。
 
  此刻,劉璋在院子內坐著,呆呆的曬著太陽。雖然飲食無憂,但是被軟禁的生活,卻不是那麼好過的。
 
  劉璋覺得他是被養在鳥籠內的鳥雀,整天處在狹隘的地方。甚至於,還有性命之憂。一直沒有寇封見面,劉璋就擔心起了他的安全。
 
  劉璋的旁邊,有劉夫人的陪伴。如今也只是這位夫人與幾個妻妾陪伴劉璋了,他的兒子們,都被張松安排在了另外地方。
 
  父子難以再見面了。
 
  「劉益州,君上來了。還請移駕大廳。」這時,那先行一步的護衛急忙忙的趕到了院子內,對著劉璋說道。
 
  「終於回來了嗎?」劉璋懷著一絲忐忑,恐懼,也有急切,多種複雜的心情,顫抖著說道。
 
  終於,是生還是死,也有個論斷了。
 
  「老爺。」劉夫人卻是恐懼居多,拉著劉璋的袖子,哭泣道。
 
  「沒事的。」劉璋拍了拍劉夫人的手背,隨即整理了一下衣衫,儘量的把自己弄的更加爽利一些。
 
  因為今日要不就是他的死期,要不就是得到能繼續活下去的好消息。
 
  等整理完畢後,劉璋昂首闊步,朝著大廳而去。
 
  當劉璋來到大廳內的時候,只見大廳上,坐著四個人,其中二人非常熟悉。鄭度,張松。張松不去說他,鄭度也投降了嗎?
 
  劉璋心中即悲哀,又無奈。但隨即,又自嘲一笑,他如今也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又何必要求別人忠誠呢?
 
  很快,劉璋就收起了心思。看向了跪坐在當中,也就是上首位置的寇封。劉璋心裡清楚,這就是寇封了。
 
  奪他基業,軟禁了他的人。
 
  昔日劉璋膽敢於蜀建國,與楚國爭雄的原因,其一是因為蜀中山川險阻,非常難以攻克。其二也有點自負。
 
  傳聞中,寇封年不過二十餘,連而立之年都沒有到。而他一個已經年入不惑之年,四五十了。
 
  以他的年紀,寇封不過是黃毛小娃娃罷了。
 
  不過,今日一見端坐在上首位置,不管是坐姿,儀表,氣勢都非常非常大氣,既有君王的雍容,也有將軍的威勢。
 
  劉璋往常也照過鏡子,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如今一見寇封,不由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非是同等人物,又何以與其爭雄?
 
  劉璋心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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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再添二大猛將

  「可是楚公在前?」儘管心中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寇封了,但因為從未見面,劉璋還是舉拳問道。
 
  「正是孤。」
 
  寇封點頭道。他其實也有打量劉璋的,這個千古以來,被譽為昏庸的君主。其實劉璋只是闇弱罷了,並不算是昏庸。
 
  歷史上一些認為劉璋是昏庸的言論,其實都是被劉備等人製造出來的,為的是烘托劉備奪取同宗兄弟基業的正義性。
 
  如今首次見到劉璋,也覺得他儀表堂堂。即使如今身為階下囚,在大殿之上與他見面,也沒有表現出怯弱。
 
  屬於難得的。
 
  事到如今,劉璋也確實是豁達了許多。見寇封承認,不由再次舉拳道:「事到如今,不知道楚公如何處置在下。」
 
  「先前子喬承諾護衛先生安全,先生寬心一些,孤不會拿先生如何的。只是打算安排先生入住江夏。」見劉璋問起自己的前途,寇封不由和顏悅色道。
 
  對於劉璋寇封確實不怎麼樣,其一是劉璋識相,比張魯識相,其二也因為劉璋這個人沒有什麼能力。
 
  不過,劉璋這個人雖然沒能力,但是在益州還是有那麼點號召力的。
 
  在歷史上,孫權利用劉璋,做了不少壞事。
 
  寇封也不想他留在益州,打算安排他去江夏。江夏,寇封的老本營。四處都是對寇封忠心耿耿的百姓,士族。
 
  劉璋去了那裡,是翻不起風浪的。
 
  劉璋聞言心中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就像是身上的枷鎖被去除了一樣。他終於還是能夠活下去的。
 
  劉璋也不認為寇封是敷衍他,因為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寇封沒必要敷衍他了。
 
  「多謝楚公寬仁。」劉璋真心實意的對著寇封一拜,道。
 
  鄭度看在眼裡,不由微微的閉起了眼晴,心下嘆氣。真的不是雄主啊。
 
  寇封點了點頭,心安理得的受了劉璋這一拜。隨即,沉吟了片刻,說道:「其實孤來尋先生,是還有一件事,想請先生幫助的。」
 
  「楚公還請吩咐。」劉璋本來就奇怪,寇封沒必要為了他一個幽靜的人,而特地的見一見面的。本來,劉璋還以為寇封是想以勝利者的身份,來看看失敗者。但是看到寇封的那一刻,劉璋的心中就不在那麼想了。
 
  因為不像。因為他面前的這個勝利者,不僅儀表堂堂,雍容大氣,而且還很和顏悅色。沒有半分倨傲。
 
  現在聽寇封想讓他做事,不由心中就瞭然了。
 
  「先生昔日舊部,嚴顏,張任二人有猛將之烈,雖然為孤所擒獲,但忠貞不渝。孤想納之為將,還請先生遊說。」寇封很客氣的說道。
 
  劉璋聞言嘆了一口氣,多說武夫,武夫。但是很多文臣都不如武夫有氣節啊。沒想到,嚴顏張任被擒獲這麼久,還能堅持不變。
 
  當真是忠臣了。
 
  一直以來,劉氏父子盤踞在益州,很多武將造反。劉璋對於武將的忌憚很深的,因此,雖然知道嚴顏,張任都是忠勇具備的將軍,但不曾重任。
 
  使得蜀中雖然強兵悍將很多,但都沒有統屬關係。不像寇封的楚國,統屬關係很緊密,比如在宛城以徐庶為帥,在揚州以黃忠為主。
 
  因為互不統屬,而變得一盤散沙。
 
  此刻,劉璋心中有不少後悔的,要是當初乾脆一點,以嚴顏節制東方兵馬,加以訓練,恐怕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只是今日再說什麼都晚了,如何保住性命,才是大事。劉璋知道這件事,他一定要幫助寇封完成的,否則他的生死又會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還清楚公安排在下與二位將軍見面。」劉璋下拜道。
 
  「去把二位將軍接過來吧。」寇封立刻轉過頭,對著張松道。
 
  「諾。」張松應諾了一聲,立刻起身走了出去。不久後,張任,嚴顏二人就被張松帶來了。
 
  張任,嚴顏,寇封心怡的猛將。但是此刻,真的是不成樣子了。嚴顏頭上的白髮,猶如枯枝,沒有任何光澤。
 
  本非常紅潤有光澤的臉,此刻也很是蒼白,顯得很蒼老。
 
  張任雖然年輕很多,但是此刻也是與嚴顏一樣的氣色,他雙目凹陷,眼中沒有什麼精神,甚至頭上有了一些白頭髮。
 
  寇封只覺得腦門兒疼,這兩個死忠的傢伙。
 
  此刻這副樣,就算是降服了,估計心裡也不服,心裡不服,就會憂鬱,遲早早亡。不僅要讓劉璋開解他們,還要書信一封去江夏,找張仲景過來好好調理。
 
  另外,還得解開他們的心結。
 
  頭疼,真他娘的頭疼。當初,寇封收服徐晃也只是用了一個小手段,就在徐晃的心中種下了對曹操不滿的種子。
 
  而如今與劉璋對敵,反而不能收降嚴顏,張任這兩個猛將。這會兒,寇封心中到是有些佩服起劉璋了。
 
  雖然闇弱,但是仁德之下,也是有人真心誠服的。
 
  「主公。」張松帶嚴顏,張任二人來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們要見什麼了。此刻,見到大廳中站著的劉璋,張任,嚴顏不由露出了驚喜,但又慚愧的面色,最後,更是聲淚俱下,下拜道。
 
  作為統兵大將,坐鎮前方,最後失手被擒。二人心中當真是覺得無地自容。如今再見主公,自然是如此模樣了。
 
  「主公,末將二人在前線丟失城池,導致後方潰敗,實在是愧對主公啊。」老將軍嚴顏老淚縱橫,說道。
 
  「老將軍請起,二位將軍請起。」劉璋聞言心中感動莫名,連忙扶起嚴顏,張任。
 
  扶起嚴顏,張任以後,劉璋轉過頭對著寇封請求道:「楚公能否讓在下與二位將軍單獨待一會兒?」
 
  寇封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著張松道:「安排一下吧。」
 
  「諾。」張松聞言應諾了一聲,立刻安排了劉璋,嚴顏,張任三人下去。臨走前,劉璋對寇封報以了感激的神色。
 
  「君上,就這麼讓故主,猛將單獨相處。會不會發生變故?」坐在寇封旁邊的寇水發問道,即使是以他對於政治上不敏感的人,也覺得這件事不妥。
 
  「可能吧。不過,劉璋此人。孤,呵呵。」說到最後,寇封呵呵一笑,道。
 
  卻是沒把劉璋放在眼裡。有句話說的好,書生謀反,十年不成。劉璋就是那樣等人,而且看劉璋年紀,未必活的過十年。
 
  寇封是不怕的。
 
  再說,寇封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劉璋已經失去了鬥志了。
 
  「喔。」寇水聞言點了點頭,喔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旁邊的鄭度聞言,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原來在寇封的心中,劉璋真這麼沒用。也不知道,劉璋到底有什麼辦法,說服這兩個忠貞的猛將入楚。
 
  反正寇封等了很久,也沒見張松重新帶著劉璋他們出來。
 
  不過,目前來說寇封有的是時間,也不怕這丁點的浪費。不僅沒有焦急,反而閉起了雙目,靜靜的等待結果。
 
  焦急也沒有,手段盡出了,甚至於連劉璋都派出去了。若還是不能讓這兩個猛將歸心,那寇封也只能辣手一下了。
 
  斬殺了他們。
 
  畢竟這二人在益州積望已久,若是不殺,起什麼變故就麻煩了。
 
  寇封乃梟雄,不是吃素的羔羊。
 
  就在寇封心中猜測結果的時候,張松與張任,嚴顏三人回來了。但卻不見劉璋的身影。寇封疑惑的看向張松。
 
  迎著寇封的目光,張松抱拳道:「君上,劉先生覺得累了,臣安排他下去歇息了。」
 
  寇封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張任,嚴顏。
 
  此刻,張任,嚴顏二人的面上都是非帶非常的複雜,似乎是不甘,似乎又是無可奈何。就在寇封打量的他們的時候。
 
  二人齊齊朝著寇封一拜,道:「末將二人奉命歸順大楚,還請君上收留。」
 
  隨著這個動作,二人臉上的神色更加的複雜。剛才,劉璋即是下令,又是懇求,讓他們入大楚為臣,以保全他的性命。
 
  二人無奈,為了故主劉璋的性命,也只能委身於寇封了。
 
  二人臉上的複雜,寇封看在眼中,只道是口服心不服,但是寇封卻不介意,只要歸降了就好了。
 
  寇封相信,時間是會改變一切的。
 
  「好,好,得二位將軍相助,孤的大楚必將更加興盛。」寇封連叫了兩聲好,隨即起身來到了嚴顏,張任的前邊,親自扶起了二人,非常的隆重。
 
  這一種發自肺腑,行於言表的真誠歡喜,讓張任,嚴顏心中升起了一些複雜的心情。心中的勉強,也似乎消散了一些。
 
  因為心中鬆動,二人也這麼順勢被寇封扶了起來。
 
  隨即,寇封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張任,嚴顏,心下非常欣喜。
 
  楚國之中,兵權的構建是分地域的。如徐庶率領了一大批的武將鎮守宛城,以徐庶的智商,文聘,魏延,沙摩柯,李嚴等人的武勇,北拒曹操。
 
  而寇封以法正為中領軍,領兵五萬鎮守成都。但奈何帳下沒有戰將,以吳懿為將後,仍然不足。如今得到了這兩個猛將的相助。
 
  就又一個完美的統兵系統被構建出來了。而且,嚴顏,張任二人在益州威名卓著,對於南蠻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懾力量。

  如此算下來,征討南蠻,也會變得更加順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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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南蠻小人

  就在寇封心中欣喜的時候,嚴顏,張任二人對視了一眼,最後嚴顏對著寇封抱拳道:「末將二人有一事想請求君上。」
 
  「說。」寇封此刻正是欣喜的時候,痛快點頭道。
 
  「末將今日見主……見劉先生氣色並不好,似乎是久不活動的原因。斗膽請求君上能夠對先生放寬一些。」說著,嚴顏與張任齊齊底下了頭。
 
  他們也是新降的,如今就提出要求。顯然是有些自不量力了。但是二人看著劉璋那憔悴的摸樣,也實在是心痛。
 
  今天二人也只能自不量力一回了。
 
  這兩個傢伙,不會做人。寇封心中想著,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其他人,比如說孫權身上,肯定是會臉上答應,翻過臉後立刻不認人了。
 
  媽的剛剛表示歸順,就留念起故主來了。
 
  但是放在寇封身上,寇封就不會那般想。因為,張任,嚴顏越是眷戀故主,就代表二人就越是有氣節的人。
 
  對待劉璋那樣,將來對待他也肯定是那般忠貞的。寇封心中只有欣喜,沒有一丁點的惱怒。
 
  「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二位將軍與劉璋有君臣之義,如今為其說情。孤又豈能阻斷?」寇封笑著說道,隨即,又說道:「孤可以下令,劉先生在江夏可以自由活動,不受拘束。」
 
  寇封心下也是有底線的,不能讓劉璋到處跑啊。
 
  說完後,寇封用充滿了笑意的眼神看向張任,嚴顏。其實寇封這麼做,也未必沒有籠絡人心的意思。
 
  小小手段,該用則用嘛。
 
  「多謝君上寬仁。」嚴顏,張任二人本是硬著頭皮請求的,已經接受了寇封不答應,甚至是勃然大怒的後果,但是沒想到寇封卻如此的寬仁,不僅答應了他們的請求,而且給出了超出他們期望的結果。
 
  在江夏郡內自由活動。他們本以為在一座城中自由活動就不錯了。
 
  本來二人心中對故主是眷戀的,如今見寇封如此寬仁,劉璋又被安排妥當,生活無憂,二人心中對於劉璋的牽掛就弱了許多,反而對即將效命的寇封,要尊敬了很多,此消彼長。
 
  寇封的計劃,可以說是非常完美了的。
 
  「孤可與寬仁說不上。」寇封聞言自嘲一笑,道。他還真算不上是寬仁,或許在國內是那樣的,但是在國外絕對是魔鬼的。
 
  自嘲了一下,寇封對嚴顏,張任說道:「本來孤打算立刻讓二位進入軍中為將,隨孤一起平定南蠻的。但是二位將軍的氣色實在是不好,孤就放二位將軍十天的假。修養一番,再入軍中聽用吧。」
 
  「君上打算討伐南蠻?」嚴顏聞言沒有立刻應諾,反而問道。一雙虎目之中,爆射出了一陣精芒,有些激動道。
 
  武將,比文人總是要關心一下國防的。而昔日南蠻屢次作亂,劉璋雖然有實力,但卻沒硬骨氣,一直以來都沒能平定。
 
  在嚴顏老將軍心中,這是永遠的痛楚。而寇封強勢入蜀,霸道無匹。軍隊戰鬥力更是高的出奇,若是他決心平南蠻。
 
  定然能旗開得勝的。老將軍又如何不驚喜交加?
 
  張任也是武夫,與嚴顏此刻的心情差不多,也以驚喜交加的眼神看向寇封。
 
  果然,鄭度,張任,嚴顏這些人忠誠於劉璋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蜀人的地域性。自我保護的性格較強。
 
  寇封看著二人的表情,心中點了點頭。鄭度當初也是這番模樣的。
 
  「對,孤要平定了南蠻。到時候,要多多仰仗二位將軍了。」寇封微笑著說道。
 
  「末將定效死力。」張任,嚴顏二人齊齊抱拳道。
 
  聲音洪亮,眼神中蘊育著身勢。當年猛將兄的氣概,再次綻放了起來。寇封先前見二人都是病老虎的模樣,心中嘀咕能不能堪用。
 
  但是現在見二人這麼精神抖擻,不由驚喜莫名。打南蠻牌,還真是打的太對了。
 
  「哈哈哈,好,好。」寇封哈哈大笑,非常爽朗。
 
  隨即,寇封與張任,嚴顏說了些話,就安排了親兵護衛送二人出去了。恢復了鬥志的張任,嚴顏,再經過十天修養,估計立馬生龍活虎了。
 
  他軍中再添大將,當真是可喜可賀。
 
  直到張任,嚴顏走後,寇封臉上的笑容,依日存在著。
 
  「恭喜主公。」張松,鄭度對視了一眼,齊聲恭喜道。
 
  「呵呵,同喜同喜啊。楚國強盛,孤與你們所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少很多,輕鬆許多啊。」寇封呵呵一笑,說道。
 
  張松,鄭度同時點了點頭,這話有理。一個弱小的國家,總是多事的。一個強盛的國家,人才又多,大家都是非常輕鬆的。
 
  處理了這麼一件大事,寇封心情輕鬆之餘,也有些懶洋洋的。隨即,就打發走了張松,鄭度等人,他自己回去睡覺了。
 
  有一句話叫做福禍相依。寇封在漢中,蜀中接二連三的收服名臣,名將。但是有人卻不希望他舒坦。
 
  此刻,西昌附近,有一支大軍盤踞。這支大軍旗幟招展,士卒們大半都是蠻人打扮,袒胸露臂,充滿了狂野的氣息。
 
  兵器也都是以大刀,等霸道兵器為主。
 
  這支軍隊,正是從涪陵一帶,繞路打算北上成都,救援劉璋的雍闓,孟獲的大軍。不過,這一會兒,成都城破,劉璋投降的消息,卻已經傳到了這邊了。
 
  雍闓,孟獲二人知道大事不妙,只能停頓下來,商議該如何對策。
 
  此刻,大營中軍大帳內。
 
  雍闓,孟獲,孟優,以及十餘個將領都落座著。一個個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好,使得大帳內的氣氛非常的凝重。
 
  「哎,要是早知道如此,我等就該早一些救援的。」許久後,雍闓嘆了一口氣,很是後悔,自責道。
 
  「先生已經很及時的救援了,是那劉璋太不爭氣罷了。不必如此自責。」旁邊的孟獲聞言安慰道。
 
  「一失足,千古恨。現在也不是自責的時候,還是想想辦法該怎麼對付寇封吧。是歸順,還是割據。」帳內的一個漢人打扮的中年人說道。
 
  這支大軍中,有不少人也是南中其餘大姓的子弟,這中年人就是其中之一,代表了南中的傳統勢力。
 
  「歸順?你們肯放棄現在的權勢,地位,逍遙自在嗎?」帳內的另外一個人聞言面上露出了一絲冷意,說道。
 
  「正是。若是歸順了楚國,我們將何去何從?」
 
  「一定要抵抗到底,大不了咱們在南中立國。史上也不是先後有滇國,夜郎國在南中建國嗎?我們為什麼不行?」
 
  帳內頓時嘈雜了起來,一掃先前的凝重。
 
  這些人是地方勢力,同時又已經據有半獨立的勢力了。偏遠在南方,多出桀驁不馴之徒。如今楚國強大,也不能震懾住他們。
 
  不僅是這些人,連雍闓也都是有些心動。他與孟獲商量起兵是為什麼?就是因為利益受到了威脅。
 
  現在雖然楚國強大,佔據了蜀中。但是南中還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啊,立足深山老林之中,抵抗也非常的容易。
 
  「好了。」心中心動,雍闓心中就有了決斷。聽見大帳內,如同蚊子群一樣多是嗡嗡嗡的聲音,不由大叫了一聲道。
 
  雍闓在南中的威望很高,就連蠻帥孟達都有些聽命號令的意思。這一聲大叫,立刻就讓大帳內安靜了下來。
 
  「雍兄的心中可是有了決斷?」孟獲對雍闓最是瞭解,見此不由舉拳說道。
 
  「我們的南中,就由我們做主。寇封休想染指。」雍闓毫不客氣的說道,隨即,又說道:「不過,現在楚國強大,我們弱小。不能硬拚。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臣服於寇封,我們好暗中整合勢力,尤其是魏刀的鑄造,一定要快。只要我們魏刀足夠,就能與楚國抗衡。當時機一到,我們就登高一呼。殺了益州郡郡守董和,起事建國。」
 
  雍闓素來冷靜,但是此刻也是目光炙熱,很是豪氣蓋天道。
 
  「我等願意推舉先生為國主。」帳內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齊齊道。
 
  「好,我一定與諸位共享富貴。」雍闓大叫道。
 
  在這簡陋的大帳內,雍闓就與這些將軍訂定了盟約,一起享受富貴。隨即,雍闓下令殺豬宰羊。
 
  大肆慶祝。
 
  大約一個時辰後,大帳內才稍微冷靜了下來。不過,享用了美酒,美食的將軍們大半都已經睡下了。
 
  只有孟獲,雍闓等少數幾人還能保持冷靜。
 
  「雍兄,你打算何時派遣人過去表示臣服?」孟獲問雍闓道。
 
  「等過些日子吧,我們先把軍隊拉回去,煞後準備一此奇珍異寶,獻給寇封。」雍闓沉吟了一下,說道。
 
  現在大軍已經在蜀中的地界了,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很安全。
 
  「嗯。」孟獲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說道:「不過,寇封恐怕不是那麼好騙的。」
 
  「沒關係的。現在寇封剛剛平定了蜀中,一定是忙於安穩內部。我們需要時間積蓄力量,他們也需要時間。」雍闓的眼中露出了睿智之色,說道。
 
  「嗯。」孟獲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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